徐铭秀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日徐铭秀从山中采药回来,便被神医叫住。神医自知大限将至,扶着徐铭秀的手,缓缓说道:“你徐家的剑谱一直是江湖中人的觊觎之物,这你是知道的。为师自知大限将至,一定要告诉你,你胸前佩的这块玉和百年前的一个族群有关,据说那族群的祖先留下了一部叫《落花诀》传世奇书,而你徐家剑谱传说就是《落花诀》中的一部分。我和你的父母在三十多年前,为了保护剑谱一齐退隐江湖。想不到……”神医说到此处,徐铭秀已经泪流满面,她为了父母的死冤屈,也舍不得悉心照顾自己多年的师父。
神医嘴唇翕动道:“一定不能让《落花诀》落在奸佞手中……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是时候……离开……去寻找你自己的……路……药庐的……的……”神医话未说完已经驾鹤西去,他的面上没有一丝痛苦。
徐铭秀内心痛苦,却面带微笑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生平救人无数,死后若在黄泉之下也会安乐的吧。如果见到我的爹娘就代孩儿问声好……”
翌日,徐铭秀,将神医的尸骨火化,按神医的遗愿,将骨灰佩戴在胸前,打算将骨灰撒向大江南北以完成神医云游四海的遗愿。
正当徐铭秀还在药庐打理一切的时候,神医在翠微山谷辞世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
翠微山谷中已经连续几日下着绵绵的雨,徐铭秀因此耽搁了行程。这日雨过天晴,徐铭秀将平日救治的小动物带到山谷中放生。徐铭秀顺路采了野果和野菜,正在路上走着,忽然感觉到脚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在山中常被藤蔓牵绊住是常有的事情,正当徐铭秀将腰间所佩的短刀拿出来的时候,是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虽然徐铭秀是姑娘家,但是对于古怪的事情并不害怕。她俯身细心地查看,才发现是一个浑身是伤,满身鲜血的少年。徐铭秀试探地呼唤少年,却不见回应,无奈之下,徐铭秀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少年搬进了附近的小山洞中,又再山洞中的石壁上接了些山泉滴落的水,为少年擦拭伤口。
徐铭秀想:“这里离药庐较远,再加上药庐前没有路,我也不可能将他背着滑过铁链,还是回去带些师父留下的疗伤药。”徐铭秀立即动身前往药庐,到了药庐前才发现药庐前的深谷上已经造了一个简陋的木桥,正当徐铭秀心存疑虑的时候,看见两个带刀的人朝这边走来,赶忙躲在了树上。那二人原来是来树下解手的,徐铭秀不好意思地将头偏向药庐的方向,耳朵认真地听到二人议论的声音。
“你说盟主派风大爷不辞辛劳地赶到这破庐子里有什么用啊?除了一屋子药味,什么都没有。”一个男子道。
“嘘——”另一个阻止道,“可别让头儿听见了,小心你的脑袋。”
原来是有不速之客到访,徐铭秀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底。徐铭秀盘算着救人要紧,还是趁敌人不备回药庐带些细软和师父精心调制的良药出来才是良策。徐铭秀刚要跃下枝头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她印象深刻的男人,这个人就是当年与徐铭秀的母亲严佩动手的风鞭。徐铭秀的手指几乎就要嵌入粗大的树干中,这时她的恨意从心头燃起。徐铭秀想起了父母惨死的情景,又想到阿木嘱咐她要报仇时候的心酸,可是当想到师父临终前对她的嘱托,内心万分挣扎,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蚕食她的心。
风鞭负手而立,山谷的风吹得呼呼作响,空气开始变得潮湿不堪,想必是要下雨的征兆了。只听他催手下的人加紧搜寻。徐铭秀在这时开始疑惑道:“十多年前,他们搜我家不过是为了我家的剑谱,现在却来搜这萧然空寂的破庐子又是为何?难道师父和《落花诀》也有关系?”正当徐铭秀疑惑的时候,风鞭同信任的属下谈道:“白虎,这次盟主的病能否痊愈,就看我们能不能在这里能不能找到解药了……”
“恕属下愚昧,堂主所指的病,可是当年那个叫阿木的贱人使的毒?”白虎道。
“是,那个贱人已经坠崖了,可是临死前还不忘告诉我们神医这里有解药,这是明摆着要盟主受惊十多年。白虎听令,若这次可以找到扶桑散,不但免去你的失职之罪,还予以嘉奖。”风鞭道。
“是。”白虎领命退下。
由于二人的对话令徐铭秀想起还躺在山洞里的少年,风鞭离开后,徐铭秀面无表情地从树上跃下,趁着黄昏十分戒备松懈,潜回药庐。
此时药庐早已被翻的满目狼籍,徐铭秀一边为师父心血尽毁而心痛,一边找寻神医所留下的疗伤良药。她并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夜渐渐地沉了……
徐铭秀在倒塌的药柜中已经找到了师父珍藏的雪参,灵芝和金疮药。她慢慢地走向师父平时坐的位置,就是临近药庐后方的位置,想要再看一眼。她轻轻地抚摸着师父的点滴记忆,突然“哗——”一声,似是石板挪开的声音,徐铭秀拿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察看。
“滴答——滴答——”山谷中的泉水顺着石缝流下山涧的石壁上。少年微微欠了欠身子,感觉到周身有些疼痛。他见到在五步开外,正有一位衣裳袅袅的少女,正用石臼将药草磨碎。但见那少女转过头来,嫣然笑道:“你醒了之后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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