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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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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上古,共工激斗祝融。共工头触不周山。不周山倾,太白山出。连绵九万余里,天日隔离。太白主峰高万丈,所谓一­阴­一阳即天地也,是为天地峰,直触云霄。

峰内环绕楼台林立,檐牙高啄。正中偏北阁楼高耸,是为主殿,唤作圣人殿。殿门高悬仁者爱人。殿前一池,水深百丈,方圆数十里,名唤琼浆池。

池心有岛,名唤天荡,方圆十里也。天地外,八峰环抱,互为犄角。正东赤火峰,正西弱水峰,正南齐天峰,正北厚土峰,东北惊雷峰,西南逆风峰,东南休沼峰,西北重山峰。虎啸龙吟,云天之巅。

混沌初开,女娲氏捏土造人。人类懵懂无知,世间秩序混乱,圣人造典集使人解惑。

孝儒书院开派祖师乃书生季颂之,及第无望,研习儒经。深通周易,并未走火入魔出山摆摊于人算命。从易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大音稀声,大象无形领悟世间万象,变化莫测,由儒入圣。

时魔道猖獗,人间生灵涂炭。季颂之入世,于狼居壻山之­阴­毙异族天狼门门主无涯。虽不能惟我独尊,但亦笑傲江湖,名震正魔两道,回山创孝儒书院,传一生所学。

寿四百七十三岁,卒前收弟子六十四位,大成者唯有八位,是以分掌赤火峰离字书社、弱水峰坎字书社、齐天峰乾字书社、厚土峰坤字书社、惊雷峰震字书社、逆风峰巽字书社、休沼峰兑字书社、重山峰艮字书社。

时年季颂之卒,传位于齐天峰乾字书社司徒颜天一。颜天一天赋异禀,不但尽得季颂之真传,还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由亚圣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创浩然正气诀心法和乾坤八卦八字剑诀,名动两道,传学万众。

经颜天一任,孝儒书院名传天下,世间遍起儒家之风。

第一回 少年多苦难

第一回少年多苦难

严冬惨切,寒气凛冽。

天空有些­阴­沉,看这光景,只怕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一两日里就得落下。

风疯狂地刮着,带着透骨的寒意。

太白山,孝儒书院的外院内,有得一处极其简陋的小屋,那以茅草为顶的屋顶上,水珠沿着屋檐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着,不知不觉间,那一滴一滴小水珠又顺着檐的触角生长成了一支支冰柱,略微看过,更觉得冷清凄凉。

远远看去,这草屋还有几分田园风格,但近处一看,就发现环堵萧条,不避风日,与别处的那些善加修葺的木屋相比,就显得太过于破落了。

这便是以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孝儒书院祭酒公子,现今没落的连奴仆都不如的住处。

沈博儒,孝儒书院前任祭酒沈傲天之子,现年八岁。

他在这个茅屋内过着如乞丐一般贫苦的生活,时间飞逝,已有三年时光。

屋内潮湿的地上,直见一个以只剩下半截的土罐充当的火盆,中央那灰烬之上还冒着缕缕黑烟,使人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草屋虽是门窗紧闭,但那以茅草为墙的四壁里,有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随着寒风呼啸,一股股寒意更是顺着那些窟窿直钻进人的心底。

这令得无数穷苦人都难以熬过的漫长冬季,却又是那么的漫长。

虽然瘦小的沈博儒已是被冻得嘴­唇­发紫,但那神­色­中,有得却是无尽的炙热。

他双拳紧握,双目怒睁,显是没有向这无情的冬日屈服。他那单薄的青衫上满是补丁,虽是层层叠叠,但也是整齐有序。

屋内除了那用得砖石当作四脚的床之外,再无任何家具,说是家徒四壁,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只有八岁的少年处于其中,那俊秀的五官之下使人觉得气定神闲,不卑不亢。

也许是历经磨难,尝尽世间人情冷暖,他那表情中有着一种和年龄不符的坚韧和沉稳。

……

四年之前,孝儒书院前任祭酒沈傲天携全家出游时,竟不料半途遇到歹人偷袭,一番苦战,终是寡不敌众,夫妻双双殒命,残忍的是,对方竟连当时只有四岁的沈博儒也不放过,遭受重击,沈博儒当即是没了呼吸。

不知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沈傲天夫­妇­地下有知,待孝儒书院一­干­人等赶到现场之时,竟发现遭受重击的沈博儒还有些许生命迹象,众人自然不许祭酒遗孤有失,待带回书院一番喂下诸多灵丹妙药,沈博儒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不幸的是,沈博儒的紫府亦是受损,断无再可修炼的可能。

虽然沈博儒惨遭不幸,但好歹书院内各位师叔伯对自己甚是关爱,沈博儒也是觉得有得多少寄托。

但天意难测,好景不长,随着时日慢慢地过去,众人对这个前任祭酒遗孤亦是渐渐冷淡,而随着沈博儒紫府不见好转,另一问题亦是被摆上桌面。

这没有修炼潜力之人留在书院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众人便因争论沈博儒的去处而大加吵闹,其中齐天峰司徒陈耀泽更是直言,像沈博儒这样紫府不全修炼无望之人,还是送于世俗,择一佳处,过些平凡的生活实为上策。

但不料却是遭到其他人的强烈反对,更有人说道:“沈祭酒尸骨未寒,大仇未报,现在你要将他的遗孤弃于尘世,如此不念及同门之谊,实则无情。”

陈耀泽迫于反对者众多,且新任祭酒张天正也是认为自己的安排有些不近人情,最后只得放弃己见。

到得后来,众人商议将沈博儒安置于孝儒书院的外院,如此多少也可照顾一二。

孝儒书院外院——

乃是以往孝儒书院在尘世选得资质上佳,但在入门前最后一道测试上失败的人的去处,长久以来,这些人担负着整个孝儒书院的生产自足。

不过好处也是有得,便是在之后的弟子入门测试中,这些人都可以再去参加最后一项测试,只要通过,便可进入书院去习那玄奥之术,无数载以来,成功的事迹,数不胜数,这也就无形的使得在外院煎熬的众人有了前进的动力。

虽说刚开始被送进来时,书院交待自己是前任祭酒之子,不需像别人那样幸苦劳作,但沈博儒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称道的了。

虽然沈博儒身材瘦弱,但他这几年里还是同众人一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间断。

要想生存下去,获得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法,乃至最后找出暗算自己双亲的凶手,这一切,只能靠自己,他要通过外院再次进入书院。

因为他依稀记得,早在父亲在世之时,他对自己说过:“孝儒书院已有千多年的历史,门派底蕴甚是深厚,而且这些年里,书院都在收集着各处的修炼法门,而其中更有许多他人闻所未闻的奥妙功法,当真是博大­精­深,若你以后有幸阅之一二,都将会使你受益匪浅。”

想到这,沈博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而那机会,四十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入门,便在五年之后,届时自己也将有九岁年纪。

“明年,就是每四十年一次的选拔弟子入门,只要能通过那毅力考验,自己便会取得孝儒书院弟子的名分,届时,就谁也不会拿我紫府有损,修炼难以­精­进这个借口来说事了。毕竟,孝儒书院中,那些取得了弟子的名分,但修为鲜有进步的人也是有的。”

只要取得名分,再找到合适的修炼秘籍,解决自身现有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昼夜更迭,日复一日,一年时光转眼过去。

明天,就是那弟子入门之机,而一视同仁的是,自己这些外院之人也会获得同样的机会,这些人中,这一次有的人已是第三次经历了,尽管已是白发苍苍,但他们还是要去试一试,因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爹,娘,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庇佑孩儿。”沈博儒看着那仿若身处九天之上的峰顶,喃喃自语道。

第二回 大道无情

第二回大道无情

风高气爽,太白山。

这时,有着一位书院中人走到众人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

“修仙,资质虽然重要,但毅力更为关键,如果没有上佳的毅力,纵使你资质再好,恐怕连那修炼初级的炼气期都难以达到,至于那往后的筑基、结丹……乃是那最高的渡劫期对你来说都是奢望了。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最后一项考验,就是毅力!”

来人面无表情,望向上山的路,又道:“顺着此处上去,达到山顶者,就是合格了,若在天黑之前仍未完成,就是失败,失败者会被送去外院。如果半途坚持不住或者遇到危险,只需出声示意,自会有人把你们带走。”

沈博儒拳头紧握,深吸口气,目光坚定,毫不犹豫踏步向山上走去,进行这盼望已久的测试——毅力。

众人彼此接踵而上,渐渐的踏上阶梯,向着那至高的修仙门槛上迈进。

山路越走越陡,走了将近半天,沈博儒就感觉双腿犹如千斤之重,汗如雨下,当初在山脚下看,山顶似乎就是近在眼前,可实际上一路走来,却发现这上山之路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让人心底里不由的生出绝望的念想。

沈博儒抬首看去,发现在他的前面那原本有一百多人,到得现在已是剩下一半了,余者也都是气喘吁吁,缓缓上爬。

沈博儒咬牙坚持,想到这自己绝不能放过的机会,脚下不禁是快了不少,就在这时,他听得前后又是快来一阵:

“累得要死了,实在是爬不动了,我放弃!”

直见多人索­性­是一ρi股坐在山路两旁,算是放弃了。

而这时从空中­射­来几道霞光,便是卷起这些失败者向着山下落去。

沈博儒面­色­愈发难看,显是已到生理极限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继续爬去,不知不觉间,西方已被太阳映得是一片通红,眼看时间将至了,他模糊的看到了山路的尽头。而他前面的那些人,除去大半放弃之外,已是仗着身强体壮早早的到得了山顶了。

沈博儒现在已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放弃的,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大道无情啊……”随着霞光,传来一声声悠悠的叹息,在沈博儒的耳边不停的响起,像是在感叹那些资质上佳之人的失败一般。

就在这时,沈博儒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哭泣声,听这声音沈博儒知道是一个女孩,回过头去,只见女孩清秀的面目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手脚也已磨破,而那双膝处更是有丝丝血迹,看来已是坚持不下去了,只见她已是趴在地上哭泣起来,那随着哭泣而抖动的身体似是在告诉别人,她是多么的不甘。

看这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使得沈博儒心生恻隐之心,就在这时,那声“大道无情”更是在身旁响起,随即便见得一道霞光就要­射­到女孩身上,不知是什么?使得沈博儒突然有一种敢跟一切抗争的勇气。

直见他伸出右手一把将女孩拉起,同时更是坚定的说道:“我带你走。”言罢,便是拉起女孩一齐向着山顶爬去。

慢慢的夕阳将两人趴在地上的身影拉的老长,沈博儒一手拉着女孩,两人一路上直是以四肢爬上去的,双手都已血­肉­模糊。

沈博儒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现在他是全凭一股意念在催动身体,无论如何也是要将女孩带到山顶。

终于,他看到那山顶距自己已是愈来愈近,十丈,九丈,……一丈……三尺……可惜沈博儒惨笑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下去,昏迷不醒。不过在这最后一刻,他还是本能的硬拽着女孩一个前扑,两人的身子刚好躺在了山顶的石板上。

就在这刻,一威严的声音响起“时间已到,到达山顶着合格,余者淘汰。”

……

不知过去多久,躺在硕大的广场边的沈博儒缓缓醒转,而他身边的女孩已是不见踪迹,他还以为自己没有将其带上山顶呢?心中不禁一阵自责。

那耸立着的主殿,气势磅礴,广场地面皆用玉石砌成,那高达数仗的九根盘龙柱由­精­铜铸造,各占方位的矗立在广场各处。

看着这周围很是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

四十年一度的选拔弟子入门,孝儒书院上至祭酒张天正、八峰司徒都是极为重视。

然而坤字书社只能为女子,每次所选女子不论多寡皆入厚土峰。

余者因资质层次不齐,祭酒和八峰监社便商量出,将弟子之资质以此排出,后以从一到七,再从一到七之顺序分七组,采离、兑、乾、巽、坎、艮、震之顺序各入七峰也,前次摘首者,下次取亚组,以此类推。

前次乾字书社取第六组,此次当取最末了。

此时殿中走出一位青年儒士,来到负责此次选拔的抉英司中人的跟前,叮嘱一番。

抉英司已将一百二十八为孩童的资质顺序一一排列出来,用法力刻在玉简之上,交于青年儒士。

青年儒士进入殿中,将玉简交由祭酒和八峰司徒一一过目。

只见一女子看过玉简后说道:“此次抉英司的师弟又为我厚土峰觅的二十位资质绝佳的女子,在这一百多位中亦属上乘,更是有站得头名者,我这个做师姐的真是要好好感谢他们啊。你们慢慢按顺序选你们的吧!我不跟你们搀和了。”说罢,也不管其余七峰监社脸­色­俱不好看,掩面笑道。

此女犹如民间中年女子般年纪,身材匀称,肌肤白­嫩­,自是那风韵犹存也,便是厚土峰司徒白玉洁。

忽听一满腮胡须的黑衣儒士怒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白玉洁听得如此言语,便要发怒,拍案而起。这时只听坐在殿上白衣者道:“白师妹稍安勿躁,今日是我孝儒书院广收弟子的日子,我等几百岁的年纪了理应莫在这些孩子面前失了威严才是。”

白玉洁听得书院祭酒张天正劝导,只得坐下,只是神情极为不忿。又听张天正对刚才激怒白玉洁的黑衣儒士道:“沐师弟何必动怒,今日你巽字书社可是拔得头筹啊!理应高兴才是。”

“张师兄所言极是,我齐天峰今日给大家扫尾那又如何,待到下次可轮到我摘冠啦!哈哈。”一身材魁梧,浓眉阔眼,鼻尖脸方,眉宇间不怒自威,顾盼之英姿飒爽,神威凛凛便是那乾字书社监社陈耀泽道。

听得陈耀成这么说,沐真的黑脸是更黑了。

祭酒张天正道:“各位师妹、师弟们,现在排序以出,心当定矣,不过刚才于师弟跟我说起,还有一子因情况过于特殊,而未将他排在这名单上。不过这孩子你们都也熟知,便是沈祭酒的遗孤,此次以绝佳的毅力从外院进入书院,现在和你们说起,不知这人你们各峰谁愿领回去?”

张天正说到此处,堂下众人便是惊讶声一片,万没有想到这孩子有这等毅力,当即便是赞扬一番,但想到再不然的特殊情况,一时间也是无人说话。

而那陈耀泽听到沈博儒的名字,更是满脸的铁青之­色­。

见各峰司徒都不愿说话,张天正缓缓地说道:“若是你们有意互相相让,那就由我来选择吧。”说罢眼神一一从其余七峰司徒身上扫过。

张天正对着陈耀泽说道:“陈师弟,这沈祭酒的遗孤就入齐天峰,你看如何?

“这……,好吧!不就是多浪费些粮食嘛,全听张师兄吩咐就是。”陈耀泽犹豫片刻,有些不情愿的应承下来。

“哈哈,瞧陈师弟这话说的,不过你可要将他照顾好了,否则,到时就算我这个祭酒不找你麻烦,只怕这在座的诸人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张天正紧盯着陈耀泽说道。

“哼,总不至于让我把他当爷一样孝敬着吧!”陈耀泽冷声说完,便拂袖而去。

“哈哈,陈师弟的脾气还是这么的火爆。”看着陈耀泽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后,对着余下之人说道。

旋即,其余诸峰司徒亦是起身向张天正告辞……

第三回 典集室管理员

第三回典集室管理员

遮望眼,不真切。身在山中数百昼,谜样糊涂。望青山,入眼皆白云。拨云雾,只缘身在此山中。

随后,各峰之人便由各峰与主峰之间连接的链桥,各自归去。

入得各峰,安排住处,一天劳累,众弟子已是疲惫不堪,都不及洗漱就仰面躺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太白山各峰已是人声鼎沸,沈博儒经过一夜休息,已无疲倦感。今日师父要向新进弟子传艺,沈博儒等人早就洗漱完,用过早膳。前往授业堂等候了。

小孩爱嬉闹,此时这新晋弟子中的几个小孩已是玩的不亦乐乎,沈博儒正和一微胖的小孩聊得甚欢,此子名唤欧阳翘楚,比沈博儒稍大几日,资质甚佳,为此次百多位孩童前十。

两人一阵闲聊。

片刻之后,只见齐天峰乾字书社司徒陈耀泽领着几位最早进门的弟子来到众孩子面前。位列者有大师兄邱晔路、二师兄肖楚礼、三师兄李舒劲,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众人叩首,礼毕起身。

陈耀泽说道:“你等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儒门弟子了,想来你们都知道我孝儒书院有两大绝技,一是《浩然正气诀》;二是《乾坤八卦八字剑诀》,后者又分成八峰八字剑诀,暂且不多说。

现在便向你们介绍《浩然正气》心法,其共有九重,分三阶段,即第一阶人之气,有第一重慷慨之气、第二重豪迈之气、第三重洒脱之气;第二阶圣人之气,有仁者之气、朗朗之气、悲悯之气;第三阶天地正气,有地之正气、天之正气、浩然正气,每重又分初、中、后三期。

要知道自此心法创立以来唯有创此法的颜天一祖师和前任祭酒沈傲天修炼至第七重地之正气后期,剩余的人都没有突破地之正气的了,当今祭酒也只是悲悯之气中期,就算这样,他的一身修为亦是达到炼虚后期,在当今正魔两道也是难有敌手。

为师与你们的沐真、王阳明、白玉洁师叔都是第六重初期圆满境界,修为差不多都在炼虚初期,因为对天道感悟的高低的不同,所以在修为上还是有得一些差别,其他四峰也都是刚踏足第六重初期,修为也是将至化神后期圆满之境。

据创此法祖师所言,修炼到第九重浩然正气后期者,实力足可抗衡仙人翘楚。”

顿时,惊呼声一片。

陈耀泽又道:“稍后你们的大师兄将会传你等修炼心法。”

在场一瘦者拱手行礼道:“弟子领命。”

陈耀泽点头肯定,也不再多说遂即转身离去,众弟子行礼道:“恭送师父。

当即,邱晔路向众人传授《浩然正气诀》的修炼心法。

沈博儒等人也是了解到这修炼分为: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每一层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重境界。

……

齐天峰议事堂,陈耀坐泽在上首处用过一盏茶。

在他下手处的一人说道:“陈师兄,我们齐天峰典集室的原来那名弟子因要突破修炼瓶颈,需要闭关些时日,这样以来,偌大个典集室就无人打理了,不知师兄有什么安排。”

说话这人一身儒士打扮,便是陈耀泽三位师弟中的二师弟孙步万。

陈耀成略一思索,说道:“若是一二日无人打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闭关的时间长短谁也说不准,时间长了,那典集室也就指望不上他了,这样说来,还是应当另外安排一人前去打理才好,不然若是那些典集有所损毁,我们就成了罪人了。”

孙步万郑重的说道:“那安排谁去才好,大家都忙着修炼啊。”

陈耀泽眉头紧锁,师弟说的的确在理,平日里大家都忙于修炼,又有谁有闲心去打理那些数目庞大的珍贵典集呢?

而且那些典集是不准弟子翻看的,私自翻看便是偷学,是要被废去修为逐出书院的,又因为那里极为冷清,一年都难见到一个人影,久而久之就无人远去了。

徒然,脑海中灵光闪现,现在书社里不是正好有个上佳人选吗?

遂即一笑,看着孙步万说道:“孙师弟,为兄知道谁可去了。”

“当真,那是太好了。”孙步万如释重负的说道。

“不知师兄定的这人选是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孙步万出声问道。

“沈祭酒遗孤。”

“沈博儒。师兄英明,这的确是最佳人选。”

他们心中向想着,这些年来沈博儒修炼一直难有寸进,现在让他去打理典集室,对齐天峰和他自己都有好处,他去了典集室之后,齐天峰的上位者便会很少再见到这个使他们感到有辱齐天峰威名的人了,心境自然会好上许多,而且他自己也可以不被人嘲笑,因为在那里,他不可能接触到别人。

沈博儒此刻正如往常一样,刻苦的修炼的,没进步多少,却是流出满身大汗,显然是事倍功半,不,应该是事万倍功一丝才对。

就在这时,有人传令,说是师父命自己马上去议事堂,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沈博儒还以为是自己闯了什么祸事,忐忑的问传令的人,道:“师兄,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好吗?”

“我也不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来人不耐烦的说道。

见问不出个结果,沈博儒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议事堂内。

沈博儒进去后便是行礼道:“弟子沈博儒拜见师尊,师叔。”

“无需多礼,起身吧。”陈耀泽依旧是严厉的说道。

“博儒啊!不知这些时日你修行进展如何了?”一旁的孙步万满脸关心的问道。

见师叔这般表情,直使得沈博儒大为感动,慌忙惭愧的说道:“弟子愚钝,难有寸进。”

孙步万的脸­色­更是和善了,说道:“不碍事的,只要你不气馁,你的双亲泉下有知,便感到欣慰了。”

“弟子绝不放弃。”沈博儒说道。

“那是最好,为师准备安排一件差事给你,不知你能不能做好?”这时,陈耀泽两眼盯着沈博儒接话道。

沈博儒忙是一礼,坚定的说道:“弟子绝不负师尊所托。”话音未落,沈博儒更是激动的上前一步。

自入门以来,沈博儒倍受打击,这下见师父有要事托付自己,顿时感到自己还有很大的价值,一时间自信心爆棚,也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当即应承下来。

看到沈博儒的模样,陈耀泽大声笑道:“好,为师没看错你。”接着说道:“我齐天峰典集室最近无人打理,你就去那里将典集打理好,顺带加紧修炼,怎么样?”

“什么?这样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功法了。”沈博儒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想道。

“包在弟子身上便是。”沈博儒当下是极为爽快的答应下来。

也许是怕沈博儒过去之后太过无聊,也许是因为知道那些典集沈博儒看过之后跟没看过一样,陈耀泽说道:“那些典集本来是不准门下弟子随意翻看的,但为师见你是可造之才,特准许你可以翻看任何一本典集,不过你需答应为师,看过之后绝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典集中的一字一句,要知道那些可都是我孝儒书院的所有绝学啊。”想不到平日里威严的师父授予自己随意翻阅之权:“那自己不就不需要背负偷学的骂名了吗。”沈博儒一颗心顿时狂野起来,当下便指天发誓,日后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典集的内容。

孙步万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身影冲着陈耀泽竖起大拇指说道:“师兄英明,这孩子已是修炼无望,就算让他把那些典集全都记熟,也是无用,许他翻阅之权,还可让其死心踏地,妙。”

旋即,沈博儒便拜别回到住处,将自己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出来大好包袱,准备第二日一早前往典集室。

第二日一大早,沈博儒辞别陈耀泽,在邱晔路的带领下,向着藏无数典集的地方——‘连山洞府’进发。

沈博儒跟着大师兄一路走去,忍不住回过头张望,奇怪的是竟不见来时的道路,便向大师兄问道这是为何。

邱晔路笑着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有阵法护佑,刚才你看的只不过是幻想而已,其实你只要往后一脚踩下,便能感觉到路还在你的脚下。等你到了典集室,那里面会有地图的,到时你有什么事需要外出,记住要带上。”

“哦”了一声,沈博儒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两人又走过一段路程,最后经过两个弯处,穿过一条百来米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后,沈博儒便看见身前有一高达百丈的石山,向着不远处山坡上看去,竟是有一洞府,上面以隶书体刻着‘连山’二字。

邱晔路将沈博儒领入洞内,沈博儒进入洞后觉得豁然开朗,环顾四周,想不到洞内空间竟是这么宽阔,足有三四十间房屋那么大。

四周洞壁上放满了各类书籍,有先秦百家学说,也有一些门派的修行功法,而最令沈博儒激动的事,几乎孝儒书院所有的修行功法的典集都在其中。

唯一让沈博儒觉得可惜的便是这些典集都没有分类的相互放在一起。

这时一旁的邱晔路解释道:“因为书院有禁令,没有命令一­干­弟子都不可翻阅任何典集,所以前面的打理者都不敢去触碰这些典集。”

听大师兄如此一说,沈博儒不禁觉得好笑,道:“连打理人都不敢去碰这些典集,那他们到底是来打理什么的啊。岂不都是来混日子的。”

邱晔路也不反驳,微微一笑后,说道:“师父已准你可以随意翻看,既然如此,就有劳小师弟将这些典集各自归类了才是。”

沈博儒此时已经被那些修炼典集吸引过去了,直见他头也不回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邱晔路见他这样,便不再多说,转身便向洞外走去。

沈博儒看着杂乱放置的各类书籍,心中想到,自己还是将那些先秦百家的学说先整理出来,然后在整理其他门派的修炼功法,最后在仔细的整理本门派的典集。

沈博儒做好计划,先是用朱砂笔在洞壁凹格的上方分别写下兵家、法家、纵横家等等的类别名目后,便不知疲倦的投入到先秦百家学说的书籍中去。

“《韩非子》这是法家的、《孙子兵法》这是兵家的……”

“这是纵横家的,这是道家的,这是­阴­阳家的,这是墨家的,这是杂家的……”

经过将近十天的整理,沈博儒才将这些书籍一一分出类来,其中更是将《孙子兵法》、《老子》、《墨子》等几本书籍放在每一类最显眼的位置,以便自己日后细心研读。

第四回 典集

第四回典集

“啊!真是舒服啊!”

沈博儒脱去外衣便仰面躺在床榻之上,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开始整理修炼功法了,所以进入典集室十日之后的今夜,他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下,使自己来日有更好的­精­力查阅每一本功法秘籍,看能不能找出解决自己修炼不成的问题的方法。

“呼”

不知何时,沈博儒就沉沉的睡去,看来这十日来废寝忘食般的整理书籍的确是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累坏了。

斗转星移,已是第二日清晨。

“哈啊……”

沈博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顿时感到全身筋骨舒畅无比,起床后洗漱完毕,便走到一个小小的传送禁制旁将从齐天峰上传来的早饭吃了个­干­净,一粒粮食也没剩下。

“也许从今日之后,我将会是不一样的我,开始吧。”沈博儒满怀期待的说着,有了目标,整个人­干­劲十足,连动作都快了不少,话音未落,就走到杂乱放置的典集旁,一本本翻阅,一本本整理。

孝儒书院,齐天峰典集室中。

沈博儒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一门派修真功法,一颗心不禁激动的狂跳起来,也许改变自己的功法这些书籍中就有,这样一想,沈博儒的眼中更是光芒大作。

一眼看去,面前的一本本纸张有些发黄籍都不是很厚,最多也不超过万字而已,但其中文字的玄奥,却是令沈博儒很难快速的一阅而过。

“《踏空歌》御空飞行的法门,没用。”

“《断山图》修炼完成之后力大无穷,没用。”

“《碧海怒波曲》以音律攻击对手五脏六腑,看名头怪吓人的,但还是没用。”

……

“这是什么?”

一本散发着幽香的典集吸引了沈博儒的目光,但拿过来一看封面上的名称,沈博儒也不翻看里面的内容就将这本书扔到了一旁。

“哼,千娇百媚,看这名字就不是男人练的。”沈博儒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些功法秘籍。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的,但每一本拿出来也是会让无数人疯抢的,也许是骨子里或多或少还有些文士的血液在流淌,所以孝儒书院千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收藏各派的典集,以防这些功法典集在岁月的长河中湮灭。

一番仔细的查阅,也没有找到一丝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沈博儒又将目光看向了另一门派的功法典集。

《玄冥寒掌》,《冰魄九爪》,《九­阴­化骨功》,《冰蚕诀》,……

一一从这些功法典集上扫过,沈博儒不禁心想,这些名称看来可都是至寒的功法啊!不知道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过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遂即,沈博儒便拿起那本名头听来最是吓人的《九­阴­化骨功》细心研读起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都是什么?怎么和《道德经》扯上关系啦?”沈博儒愣愣的想着。

见典集中没有自己需要的,沈博儒便随意拿起一本《冰蚕诀》浏览起来,看过一会,感觉到这门派的功法中没有可能会出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沈博儒便一页一便将这一门派的所有典集查阅完毕,最后的结果也正应了沈博儒先前的猜测——一无所获。

很快,沈博儒就将十多个门派的修行功法一一查阅完毕,除了增加点对功法的理论认识之外,那对沈博儒有用的东西是只言片语也没有得到。

这时沈博儒面前就剩下一个其他门派的功法典集,而且还是唯独只有这一本。

沈博儒将这本略微有些破损的功法典集捧在手上,直见上面隐约可以看清几个字——碎玉经。

故名思意便是有着和那传说中武林的至高武学秘籍《葵花宝典》一样的修炼前提,只不过《葵花宝典》的前提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而这《碎玉经》的前提却是要修炼者先废去自身修为,使得紫府空空如野。

但草草看过一遍之后,还是令沈博儒感到很玄乎,心下不禁起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自费修为,一个不慎,可是要出人命的,能拥有飞天入地的神通很重要,但小命对每个人来说却更重要,小命要是没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入地了,而是入土了。

再想到自已本身就没有紫府,那还怎么空空如野啊!想到这一硬伤,沈博儒原本下的一丝决心又是再次动摇。

“哎,还是不要冒这个危险比较好。”沈博儒果断的将这本典集放在了为这典集编排的凹格内。

将这些其他门派的修炼功法整理分类也是花去沈博儒十多天的时间。虽然还是一无所获,但好歹让沈博儒对一些修炼法门了解了不少,只是现在对他还没有什么用处罢了。

“终于到了整理本派功法典集的时候了。”沈博儒神情激动的说着。

看着眼前的三卷帛书,沈博儒很是慎重的拿起一卷慢慢地将它打开,直见平整的帛写着古朴的文字。

仿佛从这些文字上面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力量,沈博儒的双手不禁激动的颤抖起来,虽说自己的资质远没有别人好,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自己这种别人看不上眼的人,竟然能一睹本派所有功法典集的风采,这可是连那些天之骄子想都不敢想的啊。

看着手中的帛书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浩然正气诀’五个大字,沈博儒从没有这么虔诚,慢慢的打开卷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全篇总纲。

“《浩然正气诀》是儒家至高修炼功法,內修讲究正心,至大至刚,刚柔并济,一­阴­一阳,随意颠倒;外练追求出招气势逼人,一招一式间气势恢宏,如长河大浪磅礴而来,横行无阻,震荡乾坤……”

沈博儒一字一句认真的看下去。

“……浩然正气诀修习时,讲究首正己心。

圣人云‘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为修身在正其心。’(摘自大学修身章)

正所谓‘宇宙在我心中,宇宙有我而生’。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身。’(摘自大学之道章)

修行一途首要心诚,更要保持心境安实,才可在无数岁月中稳步前行。”

通篇看过,依沈博儒的见识也知道这门功法的不凡之处,其中蕴含三诀一掌,即为‘正心诀,泣血诀,大成诀’,而那掌法就是‘谏天十三掌’。

看过全文沈博儒了解到。

其中三诀乃所施者以自身修为合天地之威一齐迸发,依次要求修为越高。

三诀相比于“谏天掌”高明之处便是三诀为施展者自身修为合天地之威合力。

而谏天掌则只凭施展者自身修为制敌,其为天下至刚至阳的掌,讲究刚柔并济,欲刚则刚,欲柔则柔,轻重刚柔随心所欲,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动作虽作简单无奇,但威力无穷。

当真是无坚不摧,无故不破,虽招式有限,但每出一掌均有龙腾虎扑之势,每出一掌均有动天憾地的绝大威力,修炼至大臻处,便会掌掌现真龙。

谏天掌虽只以施展者自身修为出招制敌,但其长处在于不需同施展三诀那般耗时运诀蓄力,近身搏杀出招迅猛,变幻莫测。

这样看过沈博儒虽是震撼连连,但也知道这些对于现在的自己是半点用处也没有,收住心神,遂即便将目光向着另一卷看去,随着沈博儒将第二卷打开,原来这卷便是孝儒书院另一门绝技‘乾坤八卦八字剑诀’。

乾坤八卦剑诀每一诀都是以施展者以­精­血引诀催动,唤醒每一卦中的莫大力量,再以手中神兵为介质引导,籍此施展出去。

沈博儒知道自己齐天峰这一脉主修的是‘乾字剑诀’,便留心看去,帛书上竟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句剑诀口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一时间沈博儒也是难得要领,怀着好奇心,他又将其他七个剑诀的口诀一一看过。

沈博儒看过最后一个卷轴才知道,上面记载的都是书院的一些琐碎功法。

就这样沈博儒花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典集室中的所有书籍整理完毕,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沈博儒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可以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

“难道上天就注定我沈博儒修行不成吗?”沈博儒带着哭腔神情沮丧的说着。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是之前我没有仔细看,一定是我遗漏了,从现在开始我就一字一句将它们再研读一遍。”沈博儒倔强的说着,当更多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这样沈博儒花去两个多月又将这些典集全都仔细的研读一遍,但最后的结果还是那样——一无所获。

第五回 结仇

第五回结仇

沈博儒来到典集室已经过去四五个月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硬是将所有典集都查阅了三遍,但每一次查阅结束,失望的情绪就像是利刃一般扎的沈博儒的心灵难以承受,慢慢地他也就放弃查阅第四遍的想法,之后的日子里就是在典集室之外做着可有可无的修炼。

这一日沈博儒还如往常一样打坐修炼,片刻,沈博儒便感到一股气流流淌在体内,因为没有紫府,所以他也不知如何搬运周天,更没有储存这股气流的地方,就这样,这股气流在他身体里乱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气流开始慢慢的向他体外流淌,等到最后,也只是剩下一丝留在了他体内的各处筋络上,只是这储存量和紫府相比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沈博儒脸上露出苦笑,更多的却是无奈。

片刻之后更是自嘲的笑了起来:“唉!天意弄人啊!像这样修炼,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所­精­进。”

叹口气之后再次说道:“自己体内没有能储存气息的地方,修炼的时候是有多少真气就散掉多少,剩下的那一丝,简直是微不足道,这样以来,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只怕会越来越大吧!”

这刻沈博儒又想起了那本《碎玉经》,心中似在抉择着。

就在这时,典集室内一股能量波动将沈博儒吸引过去。

沈博儒两步并作一步的几个箭步就走了进去,发现在那平日里传送饭菜的禁制里有几个泛着金光的大字在里面浮动着。

“速将《浩然正气诀》心法送到巽字书社沐司徒手里——陈耀泽。”沈博儒走近几步看过一眼后,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

知道不能拖延,所以沈博儒就去取了连山洞府外的地图,还有那《浩然正气诀》,便依着地图所示往巽字书社赶去。

沈博儒觉得走了好一段路程之后,才看见巽字书社出现在眼前。见目标出现,沈博儒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片刻之后,巽字书社便出现在沈博儒眼前,想到待会能见到这些同门师兄弟,沈博儒不禁笑了起来。

自进入典集室五个月来,沈博儒都是一个人度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幸亏之前几年沈博儒孤独惯了,否则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崩溃。

“在下齐天峰典集室的沈博儒,奉师尊之命,送《浩然正气诀》交于沐司徒。”走到巽字书社门口,沈博儒向守门的弟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好吧!你跟我来。”守门弟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话音未落,就领着沈博儒往里走。

若不是孝儒书院有禁令‘本派功法典集绝不能交于第三人。’,像沈博儒这样的弟子怎么可能见到一脉司徒。

“师尊,齐天峰那边派人将《浩然正气诀》送过来了。”站在大堂之外,为沈博儒带路的弟子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

“噢,让他进来吧!”大堂里传出一颇有威严的声音。

“师尊令你进去。”领路之人对着沈博儒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有劳你了。”沈博儒对那个为自己带路的守门弟子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

“应该的。”领路之人语气淡定的说道。

进入大堂,沈博儒见一满脸胡须的大汉端坐在堂上,威风八面,对于这个人,沈博儒还是有些影响,自己入门那天在圣人殿见过。

“弟子拜见沐司徒,奉师命特送来《浩然正气诀》。”说着就是躬身一礼。

“无需多礼,劳烦你跑一趟了。”沐真说话间抬起右手虚空一抓,帛书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沈博儒抬起头来见沐真如此神通,便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沐真,见到沈博儒神情,沐真也是颇为自得一阵,眼睛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看过之后,便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是难以想起,于是沐真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贵为一脉司徒的沐真问起自己的名字,沈博儒自然是心中一阵激动,开口道:“弟子名唤沈博儒。”

上下打量一番沈博儒后,虽说沈博儒的容貌有些变化,眉宇间有得些许英气,但却是没有半点修为,沐真心道:“果真不出我们所料,这孩子修炼无成啊。沈祭酒的绝顶修为,想不到他的儿子竟是修为难成啊!天意弄人。”

看过手中帛书一眼,知道沈博儒现在被安排在齐天峰的典集室,沐真心中便是想到“陈耀泽这家伙真够狠得,不念丝毫的同门之谊,将这么小的孩子安排进典集室去忍受那终日的孤独,简直是让他自生自灭。”想到这不禁有些同情的看过沈博儒几眼。

沈博儒见自己说出名字后,沐司徒似是在想着什么?也就不敢出声,只得默默地在堂下站着。

半响之后,沐真对着堂下的沈博儒说道:“这《浩然正气诀》本司徒就先看一些时日,等来日不用了,再让你来取,你就先回去吧。”说罢便拿着帛书向大堂后室走去。

“弟子遵命。”沈博儒对着转过身的沐真躬身一礼,见对方摆了一下左手示意自己可以离开,就向着大堂之外走去。

“你们几个真是差劲,连我三招都接不住,这样吧!下次你们几个一起上……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啊?”

沈博儒刚走出大堂几步,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人撞的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谁呀?撞了我怎么不道歉啊。”那人很是蛮横的叫嚣着。

“明明是你不看路,撞上我的好不好,应该是你想我道歉才对。”沈博儒见对方如此无理,也有些火气,当下提高嗓门高声说道。

“我撞的你?“那人怒视沈博儒大声反问道,遂即对着一道的几人问道:“你们看见是他撞的我吧?”

“对,我明明看到是这小子撞的龙师兄。”

“我也亲眼看到是他撞的五师兄,还险些将五师兄撞倒呢。”

……

这些人替他们口中的龙师兄颠倒黑白的说着。

“怎么样?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快点过来给我道歉,否则待会打的你跪地求饶。”原来这人就是沐真的五徒弟龙言,仗着和沐真是表亲关系,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合起伙来坑我。”听对方这样一说,沈博儒想不到书院中还有这一类人,顿时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龙师兄,这小子看着眼生,好像不是我们巽字书社的。”旁边一人见不认识沈博儒,在一旁提醒龙言道。

“哈哈,这就更好,我们就不用顾忌同脉师兄弟间的情谊了。”龙言恍然大悟的说着。

“怎么?你们还要动手,我是齐天峰的,你们动了我不怕我师尊找你们算账。”沈博儒毫不畏惧的说道。

“咦,这小子的确是齐天峰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他好像叫沈博儒来着。”当中一人肯定道。

“沈博儒?……上任祭酒遗孤,紫府有损,以至修炼不能­精­进的废柴一个。真是丢你爹的脸啊!哈哈……”另一人想起他人对沈博儒下的结论,说至最后更是嘲笑起来。

“这么垃圾居然还这么拽,你以为你还是往日里的祭酒少爷吗?”龙言鄙视的说道。

见自己的痛处被别人戳到,沈博儒稚­嫩­的脸庞已是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对着面前几人怒目而视,他那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今天是来送书的,不是来生事的,所以他只能忍着。

“快,向龙师兄道歉,否则就打的你满地找牙,废柴。”对方一跟班嚣张的冲着沈博儒叫嚣着。

“哼”

沈博儒懒得在理会他们这些小人,冷哼一声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说过不道歉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的。”龙言不温不火的说出一句,只见他右手捏了个诀,向着沈博儒腿上打去。

“砰”

身体摔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即使是这样,沈博儒也是强忍着,挣扎着爬起后,再次抬脚向外面走去。

一道真气疾速飞出后……

“砰”

沈博儒这一回摔得是更重了,咬着牙,再次挣扎着爬起,他知道自己相差别人太多,若是返回去和他们打,无疑是自取欺辱,那样以来还会连带着齐天峰蒙羞,所以,他只能将这口气暂时忍下。

“砰”

再次挣扎着爬起。

“砰”

又一次挣扎着爬起。

“砰”

……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摔倒爬起,沈博儒终于是挣扎到了巽字书社的门口。

这时龙言领着原先几人还有事发后跑来看热闹的众人走到大门口,看着趴在地上正咬牙挣扎着爬起的沈博儒,龙言极为藐视的说道:“废柴,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出现就把你打成猪头,总之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之后就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沈博儒趴在地上什么也没有说,眼中只有恨意,恨龙言身具筑基期的境界而恃强凌弱,更恨自己技不如人。

挣扎了好久沈博儒才爬起来,慢慢的向着齐天峰典集室的方向走去,沈博儒感觉这回去的路远比来时要长好多,狠狠的咬了咬牙,步履阑珊的向前走去。

第六回 碎玉经

躺在典集室里面的床榻上,沈博儒感受着身体犹如散架般的痛苦,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变强。”

随着这个信念的产生,沈博儒是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碎玉经‘这本修炼功法,之前他顾忌太多,一直不敢去尝试,但经历今天被龙言等人戏弄的事情之后,沈博儒切身的感受到‘实力是多么的重要,在强者面前,势弱者连蝼蚁都算不上。’

沈博儒心中想着,与其像现在这样子的苟活,还不豁出去,冒一次险,也许只要自己运气好,就能摆脱现在的窘境呢。

沈博儒下定这个决心后,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随着坚定信念的产生,就连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都好像是轻了许多。

沈博儒咬着牙,慢慢的站起身来,极为艰难的来到放置“碎玉经”的凹格面前,沈博儒伸手将‘碎玉经‘拿到手上后,再次拖着满是伤痕的双腿走到典集室中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开始细心的翻看起来,这一次,沈博儒看这本书要远比前几次都要认真。

经过一夜仔仔细细的研读,沈博儒发现修炼‘碎玉经’之前,一定要将本身的修为真气散掉,越是彻底修炼之后效果越是明显,越是彻底在之后修炼‘碎玉经’的时侯修炼者的危险­性­就越低。

想到父母,再回想到受的那些苦,沈博儒原本不够坚定的心不禁彻底的坚定下来,将脑海中那些前怕狼后怕虎的顾虑全都抛到脑后。

定了定神,在深深地呼吸几下后,沈博儒走到平日里打坐修炼的铺垫上坐下,做好了散功的准备。

沈博儒运转体内那仅有的一丝真气,开始在全身各处游走,当全身各处筋络都被那丝真气温润过后,沈博儒便用修真界人人都知道的走­茓­方式开始了散功。

随着沈博儒将体内的几处要­茓­相继打开,一丝丝真气便从他全身每一处汗毛孔内散出,这些真气出现后,随着典集室里的涡旋气流一阵飘荡,慢慢地消逝在四周的空气当中。

时间慢慢的过去,沈博儒感到身体的变得有些空灵,体表也流出丝丝汗珠,接着便是一阵无力感传来,这散功的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令沈博儒虚弱的倒了下去,昏昏沉沉的,困意袭来,沈博儒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博儒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还是那么的熟悉,知道无碍,便从地上爬起来。

“我还活着,哈哈。”

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刻沈博儒感到,相比于散功之前,自己的心跳要快上许多,呼吸也没有之前平缓,而且更是感到自己的身手也变得迟缓了。

“是时候去试一试‘碎玉经’了。”沈博儒面目之上现出凝重之中带着期待的神情。

来到那个唯一放置一本典集的凹格面前,沈博儒伸手将那本典集拿到手上,而这本书,自然是《碎玉经》。

看着手中的经书,沈博儒的心脏竟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沈博儒很是慎重的想到。

“之前我修炼的速度连蜗牛前行都算不上,现在经过一年多的身体锻炼,不管是体质还是意志力都比过去强了许多,今日又按照‘碎玉经’的要求将修为废去,我想一定会如愿以偿的。”沈博儒犹如自我安慰一般的想到。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现在沈博儒做梦都希望自己能摆脱修炼不成的尴尬。

毕竟在这种以强者为尊的修行门派中,没有力量就代表你没有任何权利。

“‘碎玉经’你可不能让我失望。”沈博儒坐在铺垫上,将‘碎玉经’第一篇的内容记下后,就按照上面意思开始修炼了起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忽的,沈博儒便感受到天地灵气被自己从印堂­茓­部位吸入体内,慢慢的游走全身,更是将那些因为锻炼而壮大许多的经络一番滋润,身体各处传来的舒畅之感使得沈博儒感到自己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果真不愧是被孝儒书院收录的典集,当真是有其独到之处。”

沈博儒立即按照《碎玉经》修炼的轨迹,在体内搬运三十六大周天。

随着沈博儒有意识的­操­控灵气在体内运行的轨迹,他身体四周的天地灵气更是被其体内的那股气流带动着往沈博儒体内狂涌。

就在沈博儒情绪有些许激动之时,不料那已经壮大的灵气竟是不受控制的在沈博儒体内一阵乱冲,最后更是疯狂的涌进沈博儒的气海­茓­,硬是将这处像是吹气球一般涨大许多倍,在感受到那胀痛感后,沈博儒惊呼一声:“不好。”

便要停止天地灵气的吸入,但令他感到无助的是:‘碎玉经’上只说了怎么吸入,却没有交待如何停止。

顿时,一股绝望的感觉从沈博儒心底产生。

“看来是命中注定我修炼不成了。”想到这,沈博儒像是认命一般,不再去试图阻止天地灵气的吸入。

随着胀疼感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感觉到自己的气海­茓­像是被涨破了一般,其实真实的情况和沈博儒的感觉也是一样,此刻那天地灵气正疯狂的使他的气海­茓­涨大,渐渐有涨破之势。

“啊……”

就在沈博儒气海­茓­被天地灵气撑爆的刹那,沈博儒痛苦的喊出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而那天地灵气竟还没有停止的势头,竟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其身体内狂涌,随着沈博儒身体的一阵剧烈颤抖,一切又是再次恢复了平静。

……

仿佛是过了好久,沈博儒的手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醒转过来,沈博儒睁开双眼,一双眼睛里透着迷茫。

“应该还活着吧。”

看到自己还在典集室里,沈博儒痛苦的挣扎着。

勉强坐起身子,上下扫视一番,见自己的身体还是如先前一样完好无损,遂即想起自己刚才的痛苦感受,沈博儒想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不是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一颗心顿时忐忑起来,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身体当中现在是究竟如何了。

“这是什么东西?”

沈博儒一脸茫然的说着。

沈博儒越想越怕,便是更加的想知道之前自己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样一想,旋即一些身体内部的经络和骨骼器官的景象就像是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样,看的很真切。

一一看过,很快刚才那发出剧烈疼痛感的部位的景象便出现在沈博儒的眼前,那看上去竟似苍穹,浩瀚无边,内有似白昼雨后天晴的天际彩虹般的细润霞光,给人一种很是祥和的感觉。

感觉空灵却又是生机勃勃。

“奇怪的景象。”

沈博儒嘀咕了一声,在这片缥缈的空间里,隐隐间能够看见一些四下里飘荡的气息,看上去,仿佛在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在移动。

这样看过,沈博儒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能明白,这一切的景象都是在自己的体内。

“这片空间有什么用处呢?”

沈博儒脸上布满着疑惑之­色­,带着一份难以置信的心情慢慢的回过神来。

这时沈博儒不禁想起那本‘碎玉经’起来,于是连忙将掉落在地上的经书捡起,一页页的再次仔细翻看起来。

“按照本经书修炼,天地灵气会进入体内,慢慢的游走全身,会将修炼者全身各处的经络­茓­位打开,连成一气,以便日后浑厚的天地灵气被无尽的汲入紫府……”

看过这些,沈博儒慌忙想起,自己是没有紫府的人,那不知道自己修炼过一边‘碎玉经’后到底是有没有效果。

“听师父对几位师兄们说过,紫府其实就是存在于人身体当中的气海­茓­内的,紫府的大小却是不受气海­茓­的限制,有的修炼者体内便是存在着指甲般大小的气海­茓­里有着好比拳头般大小的紫府……”

徒然——

“不对!”

沈博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所有的­精­神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当中去,当他再次看到那片空间时,一丝灵光闪电般钻入脑海,沈博儒顿时似有明悟。

“莫非这就是紫府,是我体内的紫府,而且还是这般浩瀚,不知比常人如拳头般大小的紫府要大上多少。”沈博儒呆住了,虽说他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可是‘碎玉经’上面没有说会出现这种情形啊!”沈博儒沉醉在那片虚空中,喃喃自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先前天地灵气将气海­茓­撑爆的情形。

“难道真的是被撑出来的?”沈博儒沉思少许。

遂即想到再一次修炼‘碎玉经’,可他此时激动不已,怎么也练不下去。

沈博儒站起身来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在典集室里走来走去,表情飞快变化,眉飞­色­舞,在不知道来回折返多少次之后,沈博儒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慢慢平缓。

想到这里,沈博儒如释重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但另一个可怕的后怕感又在脑海中产生,背后的衣衫瞬间都被冷汗寖湿。

“没有被天地灵气撑的爆体而亡真是万幸。”一道劫后余生的念头涌现,沈博儒不禁激动的想要大声狂吼几句。

第七回 炼气期

第七回炼气期

清晨,典集室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树叶和草皮上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一颗一颗的,使得这些植物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嫩­。

随着清风的拂过,这些原本挂在树叶上的露珠随着树叶一起摇晃,有的则向四周飞下落去。

站在典集室之外,沈博儒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是犹如重获新生一般的容光焕发,深深的吸入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新的一天到了,从今天开始,我沈博儒将不再是以前那个沈博儒了。”

沈博儒做好打算,从今天开始自己便会在每天清晨天地灵气最为浓烈之时开始修炼‘碎玉经’去汲取天地灵气,并将它们­精­化为­精­纯的真气,之后便是去修炼《浩然正气诀》当中的功法,又因为沈博儒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境界还不够,所以就决定先从外功的极致功法‘谏天十三掌’开始修炼。

来到典集室外,沈博儒寻了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开始了天地灵气的吸收。

“不能再像昨日那样让天地灵气不受控制的进入体内了,一定要将吸收的速度控制。”

想到昨日天地灵气疯狂的被吸入身体后产生的可怕景象,沈博儒暗自留心,遂即按照‘碎玉经’上得口诀开始了修炼。

一股股极为­精­纯的灵气开始经过在沈博儒的印堂­茓­徐徐的进入身体,随之一种充实感慢慢传遍全身,随着灵气慢慢被吸收紫府当中,那紫府就像是饥渴的人喝到了清水一样,开始大口不停地吞食着这清流。

沈博儒能够清晰地感到那原本已经有些昏暗的虚空,已经开始黯淡的星光竟是快速的恢复着,慢慢的变亮,像是发出耀眼的光芒,最后,竟是涨大了一些。

“差不多了。”

时间飞逝,日夜交替,转眼已是五个月后,沈博儒每天都在典集室外努力修炼,经过这两个月的慢慢摸索和适应,沈博儒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汲取天地灵气时的速度和流量的大小。

五个月修炼下来,沈博儒所获得的成果实际上要远胜他人一年。

沈博儒在这里疯狂的追求着力量,早已将一切身外事都抛掷脑后。

这一日,沈博儒将汲取的天地灵气­精­纯为真气后,不自觉间双手各自在身前绕了一个圆圈。顿时自手掌处便生出一道金黄­色­的长龙随着手掌的轨迹奔腾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

沈博儒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不甚了解。

这些时日以来,都是沈博儒自己一个人独**索着修炼。虽然典集室内有众多的修炼功法,但上面只是记载了一些理论知识,而无前人的修炼经验。

一门功法,即使是全都按照书上写出的方法修炼,但不同的人练来也有不同的感悟,有的更会不小心误入歧途,走火入魔,而如果有前人根据自己所得到的经验从旁指点,那便是相当于是第二次修炼一般,效果自然是截然不同。

沈博儒独自修炼再加上之前对修炼之事不甚了解,便使得他对一些修炼时出现的状况难以领悟。

“为什么这像是从身体里发出的一样?”

“为什么现在又不可以了?”沈博儒在试过几次之后,也没有出现刚才的情形,心下不禁更是满然。

这时,沈博儒忍不住施展神识,向紫府内去查探一番,当神识进入紫府后,沈博儒察觉出自己紫府中的那团真气已是变得很是明亮,周围还不时流动的隐隐霞光。

感到那团真气竟似在紫府当中扎下根一样,全不似之前的飘忽,慢慢的,沈博儒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之光,在这一刻,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炼气期?莫非这就是修真中人常说的大道门槛。”过了这道门槛,便能领悟那至高的天道,别说是那结成金丹,日后更能在天道的指引下在修真大道上稳步前行。

顿时,沈博儒直觉脑子里一片空灵,心中更是如狂风扫过的湖面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修习其他的功法了?”

达到炼气期后便似是打下稳固根基,更是将自己之前跳阶时留下的不稳的根基牢固。之后便可随心所欲的运转真气,这样便可在修习功法时可以做到心神合一。

有了真气的支撑再加上五个多月来,出手速度和出手时控制力量大小的训练已经小有成效,沈博儒知道该是开始修炼‘谏天掌‘的时候了。

忆起脑海中《浩然正气诀》中关于‘谏天掌‘的要义,知道这是一门需要通过在一次次的出手中领悟到­精­髓的功法,沈博儒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拿出突破身体极限的劲头来将这门功法习会。

沈博儒行至山上,看着周围遍地都是的巨石,沈博儒就决定拿它们来习练一遍谏天掌法。

“喝!”

一声大喝,看不出沈博儒有任何动作,整个身体已是瞬间串出十来丈,左手半空中一划,右手一掌拍出,正是谏天掌的一招“龙跃在渊”,一掌之下巨石顿时四散炸开。

“掌随心动……”

看着自己的一掌之威,沈博儒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抹震惊之­色­浮现脸庞,紧接着,他再次拉开身势,谏天掌的起手式极为熟练的摆开,那种模样,就似乎已锤炼了无数遍一般,全然不似才刚刚开始习这套拳法的情形。

巨石林间,沈博儒脸­色­平静,一套掌法在其手中极为写意的施展而开,紧接着,四周巨石一阵崩裂,瞬间四散炸开。

“喝”

身体向前急冲,瞬间身子已至巨石六七丈处,一招“亢龙有悔”挥出,紧跟着又是一掌“亢龙有悔”,前掌掌力未尽,后掌推前掌,掌掌相印,绵绵不绝,硬是在一块巨石身上留下一道深三十多公分的掌印。

“砰!”

沈博儒的身体也依反震掌力霍然拔起,顺势倒翻数个筋斗一掌“飞龙在天”挥出,右手招不用老,借势身前绕得一圈,单掌并双掌,双掌侧身击出,掌力犹如以排山倒海人之势袭向巨石,力至巨石崩碎。

“轰轰轰”

这时沈博儒人已在半空中,沈博儒右手一掌向下斜掠,掌劲即刻掠在巨石之上,便听到犹如金属切割的‘锵’的一声,犹如钢铁般的巨石被沈博儒硬生生地从中劈落,几乎是在巨石上部落地时,沈博儒双足亦是沾地。

“再来……”

沈博儒不理其他,人已在地,垫足触地,整个身体向着剩下半截的巨石极速冲去,双掌一招“潜龙勿用”平推出去,只见掌已及树身,一声龙吟,整个巨石从中间裂开向两旁倒去,沈博儒回身撤掌,煞是威武。

不待片刻,沈博儒便将谏天掌十三掌一一使出,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第八回 冤家路窄

第八回冤家路窄

“从速至巽字书社取回《浩然正气诀》心法——沐真”

这是禁制里时隔数年之后又一次出现泛着金光的大字。一眼扫过,沈博儒这才想起数年前自己送过去的那卷帛书,而正是那次巽字书社之行,彻底的将他的命运改变。

“龙言……”

想到巽字书社,沈博儒不自觉间便是将自己能有今日,还要多谢的这个人的名字忆起,说话间不禁目光瞬间变冷,全身寒气大盛。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年时间,而沈博儒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十七八岁的阳光少年,经过将近四年的修炼,沈博儒的谏天掌功力已臻化境,而他更是以浑厚的真气为基础,将那浩然正气诀当中的三诀领悟至五六层境界,至于那乾字剑诀不知是其的境界不够,亦或是其苦于无前人指点,致使沈博儒一直难以领会这一剑诀要领的皮毛。

其本身修为更是达到了那炼气后期将至大圆满的境界,筑基有望不过是欠些机遇罢了。

巽字书社,一切还如五年前一样。

站在堂下,沈博儒看到沐真从屏风后走出,便几步上前,很有礼貌的躬身一礼,道:“齐天峰典集室的沈博儒奉司徒之命特来取回我派秘法《浩然正气诀》。”

“噢,想不到你的速度还挺快的吗?”

看着堂下站立的沈博儒,沐真的面目之上带着少许的惊讶之­色­。

“司徒前辈有令,晚辈绝不该有半刻耽搁。”

沈博儒言语之间也很是谦虚。

看过沈博儒一眼,沐真心下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经历数年的孤独不但没有心里生下­阴­霾,反而那眼睛看上去使人觉得是那么的清澈,全然不该是有这般经历的人所该拥有的。

“这几年来典集室里的生活还习惯吗?”沐真语带试探的问道。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在那里生活的很是惬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沈博儒虽未直说自己每天里都在努力的修炼,但言下之意细想之下也未有欺骗之意。

“噢,那是最好,这是《浩然正气诀》心法,现在就交还你带回去吧。”

走上几步,沐真将那卷帛书拿出,交到了沈博儒的手上。

“若师叔没有别的吩咐,晚辈也不叨扰,就先行离开了。”沈博儒见帛书已经拿到,便打算还是将帛书尽早带回去为好。

“也罢,来人,送这位沈师弟离开。”遂即,沐真传下命令,差一弟子入内领着沈博儒离去。

“奇怪,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竟不似是修炼不成之人能有的,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背影,沐真似是察觉出一丝异样。

不一会,沈博儒就已经出了巽字书社的大门,回头看过一眼促使自己能有今天的地方,不自觉的感慨万千,叹息一声,沈博儒刚要转身离开之时。

“沈博儒,你给我站住,来了怎么也不和我龙某人打个招呼呀?”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见几人向着沈博儒走来,当头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将近二十岁左右,面容颇为俊秀,脸庞上,挂着不屑的笑容。

看着他那眉宇间嚣张的神情,沈博儒瞬间忆起,他便是那龙言,曾今在这里对自己百般羞辱的龙言。

“你的鼻子可真灵,我这刚来一会,就让你闻到了,在下佩服。”

仇人见面,也没有什么好客套的,沈博儒极尽鄙视,声音也是越来越冷。

“哼,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若不是刚才听到你自报名号,你现在的模样我还真的是认不出来呢。”说话间,龙言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虽然心里恨极了这个家伙,但想到身上携带的《浩然正气诀》不能有丝毫损坏,所以沈博儒只能强压着怒火。

“哼哼,自然是­干­该­干­之事,今日你若想平安无事的离开,就爬着从我眼前消失。”龙言双手抱于胸前,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龙言,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博儒盯着眼前之人,硬朗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哈哈,之前我就说过,让我见一次就打你一次,现在我想手下留情,只要你爬走我就放你一马,免了皮­肉­之苦,你应该谢我才对,怎么说我过分呢?”龙言全然不将已经愤怒至极的沈博儒放在眼里,抱着双臂,望着发怒的沈博儒,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到这龙言嚣张至极的言语,沈博儒更是气得钢牙咬的嘣嘣响。

“我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

龙言看着沈博儒被自己激怒的样子,颇为自得的说道:“我龙某人说话算话,只要你爬着离开,我绝不伤你一根毫毛。”

“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想大动­干­戈。”想到身上的《浩然正气诀》,沈博儒只得再一次强压住怒火。

“怎么?就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弄个什么动静出来。”龙言的样子,显然不会因为沈博儒的一句话就放他离去。

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沈博儒只得不做理会,转身向着典集室方向走去。

“看来你是不领龙某人的好意了?”见沈博儒转身离开,龙言也是恼怒,冷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龙言冷笑一声,右手两指虚空一划,便是一道真气疾速向着沈博儒双腿袭去。

“轰”

察觉到后方真气袭来,沈博儒的脑海中便出现五年前的场景,满脸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右手一道真气­射­出。

“几年不见,想不到曾今的废柴也有了一丝真气。”见沈博儒竟能抵挡自己的真气,龙言忍不住多看了沈博儒一眼,眼中有着少些的惊讶之­色­,但见到对方竟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去,眼中顿时现出一层戾气。

“找死。”

话音未落,龙言的身形猛地一阵急冲,几个腾跃便是出现在沈博儒面前,右拳紧握,直取后者胸膛,隐隐间,迅疾的劲风扑面袭来。

“砰!”

感受着龙言一拳的劲气将自己披在肩下的长发一阵吹起,沈博儒也不躲闪,嘴角带起一抹冷笑,手掌身前一划,一掌平推出去,在众人不忍看到沈博儒悲惨下场的同情目光中,与龙言的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拳掌相交,仿佛是天际两股电荷疾撞在一起产生的雷鸣声轰然响起。然而,令众人难以置信的是,沈博儒居然生生的接下了龙言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

“这……,亢龙有悔?!”

甫一交手,龙言心中隐隐间便生出从未有过的感觉,对方的掌劲给他的感觉,竟然已刚劲至此,已使得自己的手臂酸麻难耐。

如此刚劲迅猛的掌力,是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正魔两道的修炼者都不曾拥有的。

“怎么可能?这小子不是已被众人认定为修炼难以有成的吗?怎么短短数年不见,这小子就具备了可以修炼谏天掌的真气底蕴!而修为已亦是只差一步便要突破到筑基期了。”

龙言和场外众人的眼中都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龙言眼中寒芒一闪,心道:“别以为你练得了几式谏天掌,就自以为有了和我抗衡的实力,痴心妄想!”

“我说过,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大动­干­戈。”站在原地,沈博儒看也不看龙言一眼,冷冷的说道。

“哼,怎么?想逃?”听着沈博儒的话,龙言­阴­冷的脸上掠过一丝嘲讽。

“哎,看来废柴终究还是废柴,纵使有少有的一次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还是难改废柴的本质。”场下众人见沈博儒有意脱身,均以为他这是因为畏惧龙言要逃呢?在刚才高看过沈博儒一眼之后,众人再次认定他是那么的不堪。

第九回 大战在三日后

第九回大战在三日后

“亢龙有悔!”

龙言见沈博儒的这招已是有些火候,心下有意和他在这一招上较个高下,当即收拳出掌,一声厉喝,顿时掌影翻飞,旋即一道迅猛的劲力从中迸发而出,那般威势,显然已是远超沈博儒刚才的一掌。

“龙师兄的这招‘亢龙有悔’这势头上可是要远强这废柴不少,看来废柴这次要变烂柴了。”一见到龙言这远超沈博儒那一招的威势,周围顿时叫好声一片。

沈博儒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奔涌而至的掌劲,虽说龙言这一掌的威势不错,但落在他这个已将谏天掌练至臻境的人的眼中,直觉的那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当下他也不迟疑,也以这招迎去。

顺着手掌的轨迹,那掌心处竟生出了缕缕金­色­真气,仿若神龙一般,一掌平推而去,瞬间,两股有着同一渊源的真气碰撞在一起。

亢龙有悔对亢龙有悔。

“砰!”

爆炸四散开来,气浪掀地龙言身形一阵不稳,一股劲力迅速自身前涌来,然后他便是惊骇的感觉到,胸口处的气息竟然已是沉浊,一时呼吸难以通畅。

“这怎么可能,五年前他还是垃圾一个呀!”

切身的感受着沈博儒一掌的暴虐,龙言眼中满是惊骇,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五年前被自己百般羞辱的沈博儒,时至今日,竟然有了和自己抗衡的实力。

“我再说最后一次,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如果你真的要战,那……”沈博儒表情冷峻,说至最后竟是停了下来。

“若我要战,那又如何?”见沈博儒不往下说,龙言追问道。

“三日之后……”沈博儒语气坚定,带着不容他人违背的威势。

这刻龙言也知道了沈博儒的意思,修真界千百年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有人因与人有恩怨难以化解时,便都会向对方提出拳掌上见高下的要求,便是决斗,通俗点也可说是单挑,因为这种对决,天下都将其奉为神圣的存在,一般都会前去观战,越是有成名的人参与对决,观众也会越多,而为了让这些人有时间赶去,大家都会将时间定为三日之后,久而久之,只要有人向你说出‘三日之后’几个字,就代表着他是在向你发起挑战,如果你不愿落得个声名狼藉,那你也只能应战。

但本来同门中人之间是不可以这样的,但多年前孝儒书院先人有感门下弟子众多,相互之间有不睦之事自然会有,如果两人长期将对对方的不满藏在心中,最后一旦爆发出来,势必如怒海狂潮一般难以受到压制,所以孝儒书院就立下规定,同门中人可以相互挑战,但只能一决高下,不可决出生死。

“好,三日之后,天荡岛擂上见。”龙言见对方提出修真之人都奉为神圣的决斗,眼中也是少见的现出慎重之­色­,因为他不能有失,不能在全派人的眼皮地下成为失败的那个人。

“这可是我们孝儒书院开派至今为数不多的几次啊!以前的那几次都是书院祭酒之位的争夺,而这一次,却是个人恩怨引起的,到时一定会异常火爆。”场下众人见二人要以此方式来了解二人的恩怨,震撼之余,尽皆对三日之后的大战憧憬不已。

看着沈博儒离去的身影,龙言声音冰冷的说道:“哼,废柴,既然你想要那么多人看到你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我一定会成全你的。”话音未落便领着众人往巽字书社走去。

齐天峰议事堂内。

“不好了,师父,大事不好了……”

陈耀泽等人坐在堂内,远远的见门下一弟子神­色­慌张的跑来。

“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何事如此惊慌?”陈耀泽见弟子如此毛躁,心下甚是不悦,面­色­之上也有怒意。

“师父问你话,你还不快说。”见这人被师父训斥的不敢再说话,一旁的肖楚礼好意提醒着。

“是,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听巽字书社的几位弟子说,沈博儒小师弟要和巽字书社沐司徒的五弟子龙言约定三日之后要在天荡岛擂台上一决高下。”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邱晔路满脸的惊骇,心下有些质疑这件事情的真伪­性­,当下示意让其把话说清楚。

“这件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下这名弟子便一五一十的将沈博儒与龙言两人恩怨的始末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众人听完,也不禁对龙言欺负自己齐天峰中人感到愤怒。

“这个龙言真是狂妄,竟敢欺负我齐天峰的人,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李舒劲恨不得马上寻到此人,将其好好羞辱一番才能解气,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直听他问道:“你说小师弟和龙言拼过两掌,而未落败?这怎么可能?那龙言可是有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啊!难道沈博儒……”

“是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龙言才答应小师弟的挑战的。”

“看来应该不假,邱晔路,快,你传我命令速让沈博儒到此见我。”陈耀泽斟酌一番,决定还是先把沈博儒传来当面问清楚才是上策。

“是,弟子这就去办。”邱晔路说罢就走到一旁,直见他双手捏诀施法,几个金光大字一个个的从他的嘴里飞出,随着法诀完毕,慢慢的摆列成一句话,旋即一声沉喝:“走”。金光大字便蓦然的从其身前消失不见。

典集室内,沈博儒刚刚将紫府内的天地灵气­精­纯为真气,正准备去外面做突破身体极限的训练时,忽感到禁制内一阵灵力波动,远远看去,直见禁制中几个金光大字浮动着。

“速到议事堂,有要事商议——陈耀泽”沈博儒一眼看过,心中也是差不多猜到师父是因何事传自己前去,当下不再停留,向着议事堂疾驰而去。

一刻钟之后。

陈耀泽看着数年来第一次相见的沈博儒,直见其比之其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要强壮不少,刀削一般的脸庞,眼中闪现果敢之­色­,眉宇间的英气更是摄人心魄,显得是英气勃发,当即,陈耀泽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问和龙言的决斗之事吗?”看着堂上端坐的陈耀泽,沈博儒心中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

“为师是问你,你这一身的修为是怎么回事?”陈耀泽脸­色­微变,一股威压向着沈博儒席卷而来。

感受着自陈耀泽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犹如实质般的威压,沈博儒的额头之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弟子在得到师尊的允许之后,无事时便在那些典集中随意拿起一本翻阅几遍,想不到无意中竟让我看到一本叫‘碎玉经’的功法,后来弟子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就有了今日的修为。”在无形的压力之下,沈博儒更是将‘碎玉经’说了出来。

“你说的都是实情?”陈耀泽面­色­严峻的盯着沈博儒,眉宇之间有着莫大的威严。

“弟子不敢有半点期满。”实在是抵挡不了陈耀泽散发出的威压,沈博儒一ρi股便坐在了石板之上。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将这‘碎玉经’拿来交于为师看看。”见沈博儒不似撒谎,陈耀泽便停止了继续释放威压。

“是,弟子马上就去。”发现威压散去,沈博儒顿时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当下站起,不敢有违这个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师父之命,当即奉命而去。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沈博儒便将‘碎玉经’取来。

看着手上有些破损的经书,陈耀泽也察觉不出此书有什么特别之处,耐下心来将全书看完,陈耀泽却是暗暗心惊,纵使这经书真的有沈博儒说的那么神奇,可是谁又敢去自费修为呢?

恐怕也只有像沈博儒那样的修炼难成,又遭他人百般羞辱,最后才会甘愿冒险一试吧!在自己这种修炼有成的人的眼里,也只能算是­鸡­肋了。

第十回 怒放

第十回怒放

“说说你对三日之后的对决有几成胜算?”陈耀泽将碎玉经放置一边,一双炬眼紧紧地盯着沈博儒,这场对决虽说只是他沈博儒和龙言的个人恩怨之战,但背后也关系着齐天峰和逆风峰两家的名声,所以不能不教陈耀泽重视。

“虽然这几年以来都是弟子独自一人修炼,也不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但以今日和他拼过两掌的结果来看,胜负当在五五之间。”这几年以来,沈博儒都是一个人摸索前进,一直也未与他人交手,连一个衡量自己修为几何的标尺也没有,致使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境界了。

不过出于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和真气浑厚的自信,沈博儒比较谦虚的得一结论,纵使不胜,打和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听说龙言那家伙可是有着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啊!这么说来,小师弟你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一身修为竟是这么强了,可是明明看上去你只有炼气后期的境界啊!真是难以置信。”在场的其他几人听到沈博儒的话,都是大为惊诧,这修炼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个个仿佛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沈博儒。

陈耀泽闻言也是一愣,忍不住朝一旁的碎玉经看去,心道:“就这短短的几年时间,这小子就能有这种修为,比常人要快上一半有余,而且这真气又是如此­精­纯浑厚,看来这碎玉经的确也有些独到之处。”但一想到开篇的那几句话,陈耀泽便将脑海中的某些想法毫不留情的抹杀掉。

“好,你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好事,不是为师要给你增加压力,你要知道,这次对决也多多少少的关系着我们齐天峰的声誉,也关系着你父亲的威名,所以为师希望你务必取胜,不知你能不能办到?”陈耀泽很是慎重的看着沈博儒,无形的压力再次压得他喘不过气。

“还有,若此战你能获胜,那么今后你就不用再去典集室了,若败,今后你就在里面努力潜修吧。”

沈博儒听师父如此一说,自然是心知肚明,若是胜了还好,如若失败,只怕自己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从典集室里出来了。

当下向陈耀泽保证道:“弟子一定不让师父失望。”说完一股强大的自信爆发开来。

“好,你有如此雄心,为师就放心了。这两日就让你的几位师兄陪你练练手吧!好歹也能增加一些和别人交手的经验,比起一味的闭门造车可是要强多了。”说罢便摆手示意几位徒弟离开。

几人当下明白陈耀泽的意思,随着几声“徒儿告退。”沈博儒便随几位师兄一同离去。

两日来通过和其他几人的交手,沈博儒在获得了一些难得的交手经验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修为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

“嘿嘿!小师弟,让我来陪你练练手吧!小心了,为兄可也是筑基期后期修为啊!”看过沈博儒一眼,欧阳翘楚嘿嘿一笑,身体一抖,那原本较为富态的脸上现出一股犀利之­色­,遂即他身体猛地前冲,犹如一颗­肉­弹对着沈博儒迸­射­而去。

见到这家伙滑稽的模样,沈博儒忍不住想起了数年前在齐天峰时,也就是他对自己是最好了,当即微微一笑,而在他回忆过去时,欧阳翘楚已是转眼即至,随着冲势,他那比沈博儒大腿还要粗上许多的手臂以一种远超他人想象的速度对着沈博儒直劈而下。

“好强的劲力!”

看着欧阳翘楚的手臂在自己眼前越来越粗壮,沈博儒来不及诧异,身体灵活的移动,不及眨眼功夫,便是来到欧阳翘楚的身后,抬腿便是狠狠的一脚踹在欧阳翘楚硕大的ρi股上。

“哎呀!你耍诈。”

一脚下去,欧阳翘楚发出一声惨嚎,身体一个前冲,便是以一个很是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滑稽至极。

看着欧阳翘楚ρi股上的脚印,沈博儒邪邪一笑,道:“欧阳师兄,我们再来。”话音未落便是又欲起腿踢上,那欧阳胖子见状,慌忙之间来了一个驴打滚,口中忙道:“停,停,你这家伙还真把我当成球踢呀?”

“师弟这可不敢。”沈博儒满脸的笑意。

“还说不敢呢?你这不是已经再­干­了吗。”欧阳翘楚一边说着还一边揉着他那肥大的ρi股。

“明日你可一定要将龙言那小子打下去呀,一来你自己也能出口恶气,二来嘛,你以后也不用再在典集室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师父的脾气我可了解的狠,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话锋一转,欧阳翘楚满脸慎重的提醒着沈博儒。

“多谢师兄提醒,明日一战,师弟有必胜的把握,放心吧。”感激的看过欧阳翘楚一眼,沈博儒遥望天际,自信满满。

“那是最好,走吧!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欧阳翘楚拍过沈博儒一下,旋即向着书社里面走去。

……

天荡岛上被几乎是全书院弟子围的水泄不通的擂台之上。

“龙言。”白衣少年站在沈博儒对面,冷冷的道。

“沈博儒。”沈博儒并没有任何的怠慢,深吸口气,沉声道。

虽说之前与龙言可以说是积怨已深,但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他也只能强压住怒火,不冷不热的拱手一礼。

“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踩在脚下是怎样的感受。”龙言看了沈博儒一眼,­阴­冷的说道。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沈博儒怒笑一声。

闻言,龙言微怔了一下,目光­阴­冷的盯着沈博儒,一声怒喝,双掌之上,有着缕缕气息流动。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双方作为同门师兄弟,当念及同门情谊,做到点到为止,天荡岛上只决胜负……开始!”任及第扫视双方一眼,话不多说,一声令下。

“砰!”

几乎就在任及第口中最后一字刚刚吐出之际,龙言猛瞪双目,目光如炬,只见其脚尖点地,力从地起,身形便是借力向前急冲,双掌胸前各化一个半圆,汹涌的真气便是自掌心处呼啸而去,犹如两条大龙般翻腾不止。

感受着自龙言那扑面而至的掌劲,沈博儒不退反进,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中,右掌飞快的在身前一划,‘呼’的一掌推出,瞬间三股真气碰撞在一起,两人的身形都是晃了一晃。

呼吸还未调匀,两人的身形都是再次前冲,直见那龙言高高跃起,右臂自上而下的向着沈博儒的头顶邪掠下去,掌影翻飞,犹如神龙腾空,光看那威势,便使人心生惬意,不敢直撄其锋。

“飞龙在天!”

这熟悉的招式,让沈博儒认识到,对方施展出的威力,竟也不下自己分毫,当下凝目聚神。

深吸口气,沈博儒心中明白,今日自己不光要胜,而且还要胜的漂亮。当下身体蓦地窜起,半空中翻下一个筋斗。

犹如龙吟一般的声响穿空而过。

沈博儒半空中一腿向上冲去,顿时间,龙影便是突兀的在擂台上方闪现。

“神龙摆尾?!”

众人的目光之中都是难掩惊异之­色­,这沈博儒已是让他们吃惊不小,想不到短短数载,这家伙不但修为­精­进,居然更是将谏天十三掌全都学会。

最令众人想不到的是从这家伙凭着炼气后期的修为出手的威力竟是不下于筑基后期的龙言。

“这小师弟,几日来可是给我们惊喜不断啊!”邱晔路面带喜­色­的注视着擂台上的沈博儒。

“这父子俩果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都让人意想不到。”

圣人堂内,通过神识看到沈博儒的表现后,张天正面­色­有些­阴­沉。

“不过龙言的谏天掌,虽未至大臻之境,但也是差不多将近圆满,而且还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而沈博儒虽然已将谏天掌几乎练至至臻之境,但其本人的修为却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虽然谏天掌的威力巨大,但境界上的差距可是硬伤,沈博儒想要获胜,只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但张天正还是很冷静的看清了场上两人的形势,自言自语道。

第十一回 惊艳

第十一回惊艳

然而,就在张天正此话话音还未落下时,擂台上,声声龙吟声不觉于耳。寂静,静的连发丝飘落的声响都能听见。

现真龙!谏天掌的至臻之境!

唰!

所有的目光,都在瞬间被正围着沈博儒身体四周腾挪的金黄­色­真气神龙吸引过来。

“不错!光凭这极致境界的谏天掌,这小子就能挤进一流下品的修真界高手之列!”

圣人堂内的张天正,略微愣神一会后,表情­精­彩的将沈博儒夸赞一番,不光是他,其余几峰的司徒也是不自觉间微微点头,看来这沈博儒,今天着实让这些孝儒书院的差不多是仙人级别的高手们惊异不已。

而那巽字书社的沐真,面­色­却是略微有点暗沉,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和他一样,那些此刻正在擂台下替龙言加油助威的逆风峰的弟子们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个废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

“轰!”

在众人还在惊讶之际,沈博儒双掌齐出,直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龙言拍去,狂涌的真气瞬息间爆发开来,后者的身体犹如怒海狂潮中的一叶小舟,随风飘摇,眼见顷刻间便会倾覆。

“好强的真气!”

感受着沈博儒释出的真气,引得周围一阵咂舌,那些本来还想着看沈博儒自取其辱的人,更是张大着嘴,显然是无法相信废柴也能变成沉香木,这五年不到光景,他居然是强横至此。

“砰!”

随着一声响起,循声望去,直见龙言此时如坠落的流星一般向后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摔在擂台上,嘴角处更是流出一丝血迹。

“竟然可以将巽字书社的这家伙击伤,真是太难以置信了!听说齐天峰的这家伙几年前还只是废柴一个呀!”

擂台四周,众人窃窃私语着,眼前的这位来自齐天峰的这家伙的真气真是雄厚。

站在擂台上,沈博儒扫视四周,见到那有些沸腾的人群,不由的微微一笑,旋即看向远处正挣扎着起身的龙言,一抹冷笑在嘴角显现。

“感觉如何?还要再打吗?”沈博儒看着龙言,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层寒霜。

“你以为你赢了吗?那你也太小瞧我龙言了!”话音未落,不见龙言有任何动作便是站起,眼中更是现出一丝狠厉之­色­。

“即使你今日有了一丝修为,但我要让你知道,在我龙言的面前,你永远都是废柴!”说至最后,龙言的情绪激动的犹如发狂的公牛,一双眼睛也是变的血红。

望着龙言此时的神情,沈博儒冷声笑了笑,对于此人,他又何尝不是恨之入骨,他记得五年前的自己修炼无成,可是他龙言呢?竟然无耻到对只比尘世中人强得一丝的自己百般羞辱。如果当时他龙言能自重,那么像他那样拥有高深的法力的人,看在自己的眼里可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啊!自己会崇拜他,会敬佩他。

可是?他却让自己感觉到,纵使他龙言拥有毁天灭地的神通,自己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因为他不配,他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只配让别人去唾弃。

“是吗?那我沈博儒倒是很想见识一番。”说罢,便是向着对面徐徐走去,步履之间带起猛烈的威势。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知道筑基后期这般境界所具备的力量!”龙言脚尖踮起,身子瞬间便窜起,仿佛是一只大鸟一般在半空中悬浮不坠。

抬头见到半空中的龙言,沈博儒笑而不语,遂即身形一跃,也是悬浮在和龙言一般高下的半空中,在那里,龙言正抱着双臂,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的盯着他。

“快看,那龙言是仗着筑基期后期的境界可以御气凌空,而那沈博儒炼气后期的修为却是难以御空飞行,但其竟然是仗着体内有浑厚的真气支撑,使得真气外扩产生浮力,从而致使自己可以悬空不坠,可是这样要耗费掉许多的真气的,真不知到他的体内还有多少真气支撑。”

“是啊!看来时间长久下去,沈博儒就要不战自败了!”

看着半空中的二人,不少人都是以自己的见识,估量着两人对决最后的结果。

看着对面的沈博儒,龙言原本­阴­冷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狂热起来,一层层真气在其身体表面涌现着,看这模样,他似乎是要施展什么大威力绝学了。

“废柴,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们之间,不是修为高低的差距,而是俊杰和废柴的天壤之别!”

真气在经络中涌动,遂即一波波力量传遍龙言的身体,他冲着沈博儒冷笑一声,旋即右掌握诀于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大喝一声‘呔’,话音未落,一股逆天之力击向沈博儒。

随着莫大的力量袭来,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砖石齐飞。

面对着龙言这一诀之力,沈博儒的作为更是出人意料,当下也不闪躲,看他那脚尖点地双腿弯曲身体下弓的形态,众人自是知晓他是准备迎面杀上了,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惋惜的摇摇头,看来这场比试,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哼哼,想硬撼正心诀的逆天之力,你这是找死。”

擂台下,巽字书社的弟子幸灾乐祸的笑道,更有甚者,更是相拥欢庆自家书社就要获胜了。

“轰!”

一诀之力刚过半途,沈博儒也是动了,以超过大家认识的速度疾速冲上,眨眼间,就和那股逆天之力撞上,然而,就在人们以为沈博儒就要吐血落地时,沈博儒也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伸出双掌。

一个真气漩涡便是在身前聚集,就连那对面袭来的法诀之力也是好像在被这漩涡吸取。

“怎么会这样?”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里都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以龙言的筑基后期的境界施展的正心诀竟然被沈博儒挡下,而眼前的形势,更是有被破去的可能。

那龙言看着眼前的形势,面­色­也是一变,他切身的感觉到,沈博儒双手之间的那个漩涡正将自己的一诀之力迅猛的吸了进去。

一时之间也是忘了任何动作,不好的感觉更是一股股从心底袭来。

“怎么样?”

沈博儒盯着面前面­色­越来越难堪的龙言,挑衅的问道,此刻,在强光的照­射­下,他那俊朗的脸庞在光芒的辉映下,宛如战神一般不可一世。

望着沈博儒身前的真气漩涡,天荡岛上,突然七嘴八舌的响起一片疑问声,这是什么功法?看这情形,最后只怕是要将本派的正心诀给破去,太可怕了,沈博儒这家伙都是从哪里学得这些?

难怪,他敢和龙言单挑,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这个臭小子……这几年在典集室到底学会多少功法?难道天下还有专门克制我派的功法?……不对,好像是这小子将那碎玉经中的修炼功法稍微改变一下,才能有这般的吞噬之力。”

齐天峰议事堂内,陈耀泽若有所思的以神识望着擂台上的沈博儒,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的­精­彩,想不到自己随意而为竟能造出这么个奇才,真是意想不到。

“你就吸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吸多少?”

龙言面­色­变幻,最终定下神来一声冷笑,右臂一抖,不再蓄力支撑之前的正心诀,双掌陡然探出,只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使人不敢直视。

“泣血诀?”

感受着龙言那扑面而来的,比先前更加狂暴的力量,沈博儒在见到真气漩涡最终和对方的正心诀两相抵消之后,一声冷喝,双掌挥动,也是如龙言刚才作为。

“看看我的泣血诀怎么样?”

迎着龙言的的一诀之力,沈博儒自得一笑,只见其带动的天地之力,是那等的不可匹敌,比起龙言施展的泣血诀,也不知道强悍了多少。

“你不是炼气后期的修为吗?怎么能施展出只有筑基期才可施展出的‘泣血诀’?怎么可能?”

见到沈博儒那和自己一样的动作,龙言有些茫然,就在他失神时,沈博儒带动的天地之力已是将他催动的泣血诀之威尽毁。

他哪里知道沈博儒是仗着体内浑厚的真气才得以施展出‘泣血诀’的。

“怎么会这样?!”

看着眼前的一切,龙言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颗骄傲的心已是崩碎。

“我和你拼了!”

绝望边缘,龙言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几道­精­血飞溅而出,已是再次催动泣血诀来,看那威势,比之刚才也不知强横多少。

面对着龙言近乎搏命的一击,沈博儒竟是从容一笑,席卷一切的劲力骤然一变,竟然是在这期间将双掌再次探出,之后便是在两手之间再次出现真气漩涡,直见沈博儒双手伸的笔直,整个身体平平飞起,顶着漩涡以突破生机极限的­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对着龙言冲去。

“气爆?”

“砰!”

身体飞出,然后众人便是见到,沈博儒身体四周竟是浮动着一层层气泡,突破重重神力,最后其以不受阻力的速度瞬间冲至,迅猛无比的两拳击打在龙言的身体上。

“哗。”

四周一片哗然,龙言的身体,竟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击飞出去,最后一个踉跄,便是以一个很不雅的倒栽葱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在龙言被击飞时,整个孝儒书院,一时间静的可怕,彼此之间都可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谁也接受不了,原本在众人眼里稳­操­胜券的龙言,最后的下场,却是败得如此的­干­净利落。

“数年来,我一直都在为此努力,想不到现在我成功了,这心里反而是空落落的。”看着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的龙言,沈博儒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沈博儒胜!”

任及第难以置信的看着擂台上的少年,回过神来,说出这沈博儒的名字时,言语之中,也是透露着莫名的激动,沈博儒是他们抉英司的人慧眼识人,力排众议后领进书院的。

擂台下,寂静无声,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后一道道目光齐齐的看向擂台上的胜利者,沈博儒带给他们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第十二回 筑基期

第十二回筑基期

圣人殿内。

张天正和其余八峰司徒尽皆在座。

张天正咳嗽一声,对其他几位司徒说道:“诸位,对于沈博儒偷学一事,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置?”

众人沉默半晌,徒然,沐真因不忿自己弟子在全院众人的眼前落败,语带怒气的说道:“我书院早有规定,严禁弟子在不得允许的情况下习练门派功法,可这沈博儒就­干­了,就算他是上任祭酒遗孤,也不能轻饶。”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天正道。

沐真道:“废去修为。”

静……

半响,陈耀泽咳嗽一声后,说道:“这徒弟虽我一直以来都不看重,但说他偷学,却是不曾有的,是我事先特准他翻阅之权的。”

“荒唐,你这是包庇。”沐真指着陈耀泽骂道。

“你说什么?谁包庇徒弟了?”陈耀泽愤怒的站起。

沐真也是不甘示弱的道:“你没听清楚,说的就是你。”

……

“身为一峰司徒,如此作为成何体统!有什么话都心平气和的说。”见二人你来请我往的吵个不停,张天正脸带不悦的说道。

半响后,沐真向陈耀泽和沈博儒看了一眼,道:“定是陈司徒见自己徒弟偷学有成,怕我们按照书院法规将其修为废去,所以就替其辩解说是自己准许徒弟去随意翻阅任何典集的,这事实还不明显吗?就是他在包庇!”

沈博儒前两次去巽字书社时,和他有过一些接触,感觉这个沐司徒还可以,不想此刻竟是如此蛮横,不禁心中将他看低。

众人似是看好戏一般,也都不出声,陈耀泽沉着脸,再次怒道:“若这件事情真如你说的这般,那他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来了?”

沐真冷哼一声,道:“这便是他的百密一疏。”

陈耀泽更怒,大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沐真冷冷道:“我强词夺理?请问陈师兄,你说是你事先准许的,凭证呢?那我可不可以是你在强词夺理?”

陈耀泽似是想起什么?道:“这件事,我那大徒弟也是知晓……”

不待他说完,沐真Сhā嘴道:“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大徒弟,那他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你……”陈耀泽一时被气的语塞,脸也是涨的通红。

正在这刻,忽的一女声传了出来,一听便知是厚土峰的白玉洁。

“之前沈博儒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修炼难有寸进,先且不论陈师兄为什么将他安排进典集室,但想必是陈师兄在知道纵使沈博儒翻破万卷典集,修为也是难有­精­进,所以便不怕他有意偷学,便是准他查阅典集以此来打发在典集室中的枯燥光景吧!我认为陈师兄所言属实。”

张天正也是说道:“我认为也是这样,毕竟谁也想不到沈博儒会学有所成。”

沐真见张天正也替陈耀泽说话,也是不敢置祭酒的话于不顾,只得恨恨地坐回位置。张天正微微一笑,转向其他人,道:“诸位,你们怎么看?”

其他各峰司徒都是沉默了一会,赤火峰司徒王明阳道:“祭酒,我也认为陈师兄属实。这孩子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想必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突破自身束缚,才能有今日道行,说起来也是我孝儒书院之福,也是沈师兄泉下显灵。”

当即,其他几人也是支持王明阳的看法。

关于沈博儒‘偷学’一事便就这样过去,而沈博儒也是如愿,从典集室搬到了乾字书社和大伙同住。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沈博儒便会寻得僻静处,修习那‘碎玉经’,以吸取天地灵气。

这一夜,恰是皓月当空,沈博儒修炼‘碎玉经’一番后,忽觉异样,自己全身的经脉,比之原来不知要粗壮多少倍,使之产生一股股涨裂感,其内真气更是充沛异常,这些浑厚的真气,经过全身流动一周,慢慢汇聚到紫府当中,越积越浓厚。

慢慢的紫府内的真气­精­纯到了极致。

直见一种似是液体又似是固体的不知名的东西出现紫府内,起始只有针尖大小,慢慢的涨大至豆般大小……

这一系列变化,使得沈博儒感受到身体内犹如有火焰在猛烈燃烧一般,先是一处,慢慢的遍及全身,这种使得沈博儒将要崩溃的感受不知经历多长时间。

最后,紫府才是慢慢安定了下来,直见紫府的中心处,那物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兀自的变幻着各种形状。

遂即,沈博儒觉得全身每处皮肤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都能感受到四周的变化,接着,便是一股威压自紫府内向外扩散出去,引得四周一时是风起云涌。

“筑基期。”沈博儒难掩激动的心情,兴奋的说道。

按照欧阳翘楚给他讲解的筑基成功时的细节,沈博儒可以肯定自己筑基成功了。

……

一时间,沈博儒再有突破的消息在太白山不胫而走,引得他人乍舌不一。

这一日,齐天峰议事堂内。

陈耀泽看着堂下的沈博儒,表情严肃的说道:“书院早有规定,当有弟子修为达到筑基期后,便要下山历练一番,而你已是达到了,你准备准备,明日便同书院的其他四人下山吧!其中一个是你的欧阳师兄,在数载之前,其实就有一批和你一齐入门的几人达到此等修为已是下山去了,现今更是早已回山,你要记得下山后,在人前不可失了礼,但也不可折了我孝儒书院的气势,两者之间,你当要好生权衡才是。”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弟子这就回去准备。”沈博儒说罢便欲离开。

这时陈耀泽不冷不热的说道:“等等,我见你无称手的神兵,你就去剑阁里随便找把卖相好的神兵,下山后挂在身上,到时一些二杆子修为的人见到也就不会上前叨扰你,可以省下不少­精­力。”陈耀泽说完,祭出一块古玉,便是交于沈博儒。

沈博儒心想:“好像的确如此,好,那我就找把最拉风的,让别人一见就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也许是看出了沈博儒的想法,陈耀泽自得一声,说道:“当年为师下山时就是这样,挂着把看上去就觉得是威力十足的宝剑,愣是没遇到一个敢上来寻衅滋事的。”

当下,沈博儒道:“弟子知道,就好比同样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和拿着一把刀两种情况下,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耀泽难得的打开笑脸,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理。”

第十三回 拉风的拉风

第十三回拉风的拉风

本来沈博儒想到那书院的剑诀自己未能领悟,一时之间尚不需什么神兵,但心里细想一下陈耀泽的话,觉得还是很有一番道理的,于是乎决定还是按照陈耀泽的指点去那剑阁寻得一把。

不肖半刻时间,沈博儒便来到了乾字书社的剑阁门前,这里他数年之前曾误打误撞来过一次,但被看守此处的师兄是一顿臭骂,好不狼狈的逃去。

沈博儒走到近前,看见守卫此处的还是几年前的那两人,沈博儒也不说话,正准备进入剑阁时,耳畔传来一厉声:“哪来的小子,此处是剑阁重地,外人不得随意踏足,还不快快离去!”

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剑阁门口台阶下盘膝坐着两人,均是三十岁上下,也许是在这里看守的日子很是舒适,这两人的身体都是胖乎乎的,看起来很是富态。

见沈博儒还不离开,其中一人扫了沈博儒一眼,威胁道:“怎么?还要我兄弟二人出手请你离开吗?”

沈博儒懒得理睬,随手祭出陈耀泽赐下的那枚古玉,将之扔了过去。

刚才出言威胁的那胖子接过来一看,原本满脸的怒容瞬间化去,满脸堆笑,和颜悦­色­道:“原来师弟是奉师尊法旨到此,我二人刚才多有怠慢,还望恕罪,恕罪。”

这时旁边另一胖子也是领悟过来也是跟着赔笑着。

沈博儒看到二人变脸如此之快,顿时心下一阵鄙夷,看也不看二人一眼,遂即说道:“现在我可以进去寻剑了吗?”

两个胖子连忙道:“当然可以,师弟请进,请进。”

沈博儒随意说了声‘谢过。’,便是向内走了进去,几步走去,他忍不住以神识向内探去,神识中发现一道道威势颇强的剑意,从房间内扩散而出,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威势尽是更是加强,不自觉间,沈博儒已是举步维艰了,显然里面藏着不少神兵利器。

看守此处的两胖子见此,知道自己刚才只顾献媚去了,从而忘记开启剑阁内专门用来制约剑意的禁制,刚准备告知沈博儒让其稍等,看着眼前的情形,两人嘴巴张开半天愣是没喊出一个字,两人本来被肥­肉­挤得有些变小的眼睛瞬间瞪的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沈博儒感受着越来越强的剑意,强加在他的身上,使他感觉犹如身体极限快要到来一样,当下咬牙坚持,一步一步的脚步落地有声的向里走去。

那剑意愈是加强,随之沈博儒的意志更是坚定,使得沈博儒很快便是走入大堂。顿时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传来,沈博儒四下留意才知,原来这剑意在其入内后便就退去,整个过程就像是在考验沈博儒一般。

进入大堂后,他神识一扫,心下顿时明了。这房间里有古怪,神识在这里竟是像是被什么神秘的东西吸附去一般,完全看不透究竟。

见沈博儒已是进入,站在门口的两胖子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他们俩是守卫剑阁已将近二十来年。对于这剑阁里外的阵法的禁制威力,自然是知晓。他们之前从未见到有人不惧里面的剑意就敢擅自入内的。

“怎么?里面的剑意都失去了效力?”两胖子实在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踌躇良久,决定还是尝试一下,于是两人在相互看过一眼后,便双双大步向前走去。

可刚刚走到剑阁门外的台阶处,一股股凄厉的剑意便是扑面而来,像是漫天雨滴般倾斜在两胖子的身上,随着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两人发出两声哀嚎后,身体被击的向后倒飞。随着在天空上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两声‘砰!砰。’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才恢复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剑阁里面,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失声道:“好强!”

也不知他们是说这剑阁里的剑意好强,还是说沈博儒好强。

沈博儒进去后,四下看过,只见剑阁内的剑架上摆放着一把把长短不一的古剑,一股股剑意自内散发出来。

沈博儒按照陈耀泽总结出的标准,寻找一番,也未发下有钟意的,便四下里望去,最后目光被置于最高处的一金属剑盒吸引。

沈博儒几步上前,将金属剑盒取下,打开一看,沈博儒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他知道这把剑绝对是能满足陈耀泽的标准——绝对霸气,绝对拉风,因为剑身上就刻着‘拉风’两字。

剑身三寸宽,三尺长,剑身上竟然没有刃,而是两排犹如獠牙般的锯齿,森冷煞白,一股寒彻心底的剑意自内散发而出。

手柄处,七颗耀眼的钻石镶嵌着,剑穗子上更是挂着数十把体型很小小刃。

总之,别人看到这把剑,第一个感觉就是还是不要让这把剑来锯我的皮­肉­比较好,绝对的霸气拉风。

在剑盒内,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剑名叫拉风,是千多年前的颜天一祖师的第一把兵刃,据说有弑佛诛神的威力,可实际却是从未见过血,究竟如何无人可知,祖师临终后,自己的第二把兵刃带去陪葬,而把此剑存放剑阁留待有缘人。”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一定是这剑太过霸气,使人不敢接战,所以一直以来就未曾见血,好吧!就是你了。”当即将拉风剑背负在身后。

沈博儒出来时,外面的两个胖子紧张的望着他,比之前的态度更是殷勤不少。

沈博儒见这两个家伙这样,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背后的神兵,心下道:“果然霸气,这两家伙一定是看到这拉风后,更加的敬我的。”

第二天,沈博儒来到议事堂内向陈耀泽拜别时,陈耀泽看着沈博儒背后的拉风剑,一时间颇为自得的点着头,顿时感叹这徒弟的领悟力很高,赞赏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说道:“看来你是将为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不错,下山后你有这神剑护身,定是会省下不少麻烦事,这样你就可以将­精­力完全放在感受世间百态上了。”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沈博儒也不忘捧一下陈耀泽。

“嗯!”陈耀泽却是淡淡的回道。

见这般情景,沈博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再令得师父反感,当即,恭敬的说道:“弟子一定争取早日回山,早些聆听师父的教导。”

“好,那你就早去早回吧!”陈耀泽看也不看沈博儒一眼,冷声回道。

“弟子这就下山,还望师父珍重。”说罢,沈博儒躬身一礼,便是去和那另外五人去汇合了。

第十四回 五人下山

第十四回五人下山

不到半刻时间,沈博儒便是来到山门前,直见面前立着四人。

沈博儒一眼看去,其中三人是认识之人:龙言远远的对着沈博儒怒目而视,另两人一个是欧阳师兄,另一个是与沈博儒有过一面之缘的惊雷峰的修为已至筑基后期的江山。至于最后一人,却是肤白貌美的女子,江山上前介绍说是坤字书社的筑基中期的古月。

这四人再加上沈博儒,便是此次孝儒书院弟子中修为达标后下山历练的五名弟子。

见沈博儒前来,欧阳翘楚自是不必多说,上前就是一个熊抱,而那江山和古月,也是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只有那龙言见沈博儒到此,是横眉冷对,不过沈博儒也不客气,对之回以一脸的鄙夷之­色­,两人相互看来,根本就是你看我不痛快,我看你更不爽。

沈博儒和龙言的单挑是轰动一时,以至于孝儒书院上下都知道两人之间的不痛快。见两人此刻的情形,五人中年纪最长的江山走到两人的中间,微笑道:“二位师弟,我们此次下山历练,也算关系重大,希望两位念及同门之谊,下山后相互扶持。”

欧阳翘楚等人也是点头称是。

想到这次的下山历练,对于日后的修心有着莫大的益处,沈博儒和龙言对着江山抱拳道:“多谢师兄提醒,师弟记下了。”

江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便是最好,我等下山后,若是有事,还希望我等可以凡事多商量商量,集思广益嘛。”

四人对望一眼,便是齐声答应。

江山看过其他几位一眼后,道:“既然如此,我等即刻下山如何?”

那欧阳翘楚扔下一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后,便祭出神兵,率先御空而去。

其他几人见此,当即祭出飞剑,飞快的追了上去。

沈博儒踏着‘拉风’神剑,因剑刃上全是锯齿,所以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声,一路也算是高歌猛进了。

欧阳翘楚痴痴地看着沈博儒脚下的拉风剑,痴神半响,怔怔的说道:“小师弟,你这把锯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摸样,让我想起了儿时听村里大人说的一个故事,好像叫什么锯惊魂,怪血腥的。”

沈博儒也不隐瞒,直率的说道:“这我在剑阁里找到的,怎么你没进去过。”

欧阳翘楚恍然大悟,遗憾的说道:“哎,可惜,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你这把剑可比我的裂空剑有型多了。”

沈博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的说道:“我看你那把裂空见可是要帅气不少,你就别眼馋师弟的了吧。”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是不亦乐乎,全然不管其他人,这时江山笑呵呵地道:“你二位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啊!看你们那神采飞扬的样。”

两人自然是不会将实情说出,慌忙应付道:“哪有什么事,说几句玩笑话罢了。”

好在江山也未追问,左右看过一眼,对着众人道:“各位师弟,我们现在距前面的双龙城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我看我们还是加快速度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以便有时间寻到落脚之地。”

四人也是觉得其说的在理,尽皆点头应允后,当下向脚下的飞剑加注真气快速向着双龙城破空而去。

从孝儒书院到双龙城,这天际之上,孝儒书院新晋出世的五人御剑穿空而过,别人都是无声无息,唯独那沈博儒是带起一阵切割金属的尖锐刺耳之声。直使得其他四人远远的避开,但即使如此也是将其他几人吵得是头晕目眩。

沈博儒一路上不时朝脚下看去,感受着那尖锐的刺耳声,心中感叹道:“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叫‘拉风’这个名了!”

再看着远处其他人脚下的飞剑,欧阳翘楚是金黄­色­的“裂空”,江山的是淡紫­色­的“升崖”,龙言的是近乎无­色­的“碎尘”,而那古月则是一把泛着红­色­的“朝凤”。沈博儒一眼看过,心下顿时一阵比较,遂即脸上露出喜­色­,心中感到自己的‘拉风’强他们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情绪激动时,飞行的速度更是不自觉之间快了很多,片刻之后,便远远的将众人抛在身后。

其他四人见沈博儒远去,耳边的噪音也是有所降低,顿时感觉舒畅无比,但顾及沈博儒一人在前难以照应,四人也未敢落下太远,只不过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追云赶日,五人一阵急赶,那双龙城总算是在不远处的脚下出现,为了避嫌,五人决定在距离双龙城三四里的地方停下,步行进城,当下五人收起飞剑,向着前方一路走去,这时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也已消失,众人一路闲庭信步下来,除去沈博儒之外的四人更是觉得爽快无比。

脚步不歇,五人便在夕阳中,向那座高大的双龙城里走去。

眼看那宽大城墙越来越接近,欧阳翘楚更是滔滔不绝地向沈博儒介绍着双龙城,准确的说应该是双龙城里的各处名品小吃才对。

“这双龙城地处南北要冲,交通是四通八达,每天南来北往的旅人是川流不息,这里的菜系也是种类繁多,不管是川菜、湘菜、鲁菜是应有尽有,保你能在一处就品味到大江南北的各­色­菜系。”

沈博儒听着听着,也是忍不住的咽着口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欧阳翘楚自得的将硕大的肚腩向前一挺,道:“书社的人总是要吃饭的吧!我们自己又不能种,自然是要下来采办了,别人也不喜这种苦差,我就勉为其难的一次次劳累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肚腩,对着沈博儒缓缓说道:“每次我都是吃饱喝足的,为了能回去后解馋,自然还会打包回去很多可口的了,你看,这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身板可就是这样吃出来的,羡慕吧!以后师兄带你分享一个。”

沈博儒看了那大肚子一眼,吞了下口水,面露惧­色­的说道:“这好事还是师兄独享吧!师弟就不夺人所爱了。”

欧阳翘楚拍了一下沈博儒的肩膀,道:“真是好兄弟。”

沈博儒讪讪一笑。

听着他们二人一路走来唧唧歪歪的,其他三人也是懒得搭讪,这是龙言眼­色­不善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对着身旁的江山和古月道:“二位,现在天­色­已晚,依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去寻一客栈歇息吧。”

这二人想想也是,只见江山笑着对沈博儒和欧阳翘楚道:“二位师弟,我们还是加快脚程,免得入城晚了找不到住处。”

当下五人向着双龙城一阵急赶。

第十五回 双龙城

第十五回双龙城

进到城内,五人走在城中的宽道上,四个各具气质的型男加上一个靓女也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看,也许是从未受到这种待遇,直使得沈博儒的脸庞是一阵火热。

好在时间不是太长,他们便是来到一家名叫“神龙“的客栈,几人便是将天字前几号房间一一定下,因为古月是五人中的唯一的一位女­性­,所以那天字一号房间便是归她了,而沈博儒则是住上了天字三号房间,这时龙言听到江山对自己说天资四号房间是自己的,龙言看过沈博儒一的说道:“我才不要和这家伙相邻呢。”

“龙师弟,切勿意气用事。”江山慌忙劝解。

一旁的客栈伙计听到龙言那话,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客官,谁说天字三号和天字四号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呀,看来是你理解错了。”说着向走廊远处看去,道:“天字四号房间在那边的尽头,而天字三号房间是在此处,所以客官不须介意。”

听伙计如此一说,龙言是满脸的尴尬之­色­,冷哼一声,便是朝着自己的天字四号房间走去,进入房间后更是重重的将门关上。

好在这家神龙客栈规模颇大,纵使入住的客人颇多,但因客栈宽阔,也未使人觉得有吵闹拥挤的感觉。遂即每人一间房子,回去休息了一下,晚餐时间转眼即至,江山便叫上众人,到前头酒楼吃饭。

神龙客栈是吃住俱全的,虽地处双龙城最繁华的南金路之上,但在酒楼的座上宾厅里,不知这四周的墙壁是使用了什么隔音手段,这与闹市只有一墙隔绝的地方却也是安静典雅,一眼看去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十张八仙桌,现在大概也只不过是不到一半的位置有人正在吃饭。

欧阳翘楚伸出粗壮的手臂打过一个响指唤来小二,神采飞扬的点了几样菜,看他的样子对这里的菜品都是熟悉的很,多半是没有少来了。

这神龙客栈的奢华之景自是使得沈博儒暗暗心惊不已,心道自己这一类修行之人将这些繁华的景­色­看在眼里也是有些流连忘返,更别说那些世俗之人了,再说还有那些喜爱附庸风雅之人,这便更使得这奢靡之风日盛了。

他们五人坐在靠近街市的窗台的一张小桌上,沈博儒向周围的布置看了一眼,对着欧阳翘楚道:“欧阳师兄,这里你来过多次,不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平怎么样?”

欧阳翘楚微微一笑,道:“这可是双龙城里最好的酒楼,消费水平自然是不低的,我来这里很多次了。这老板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可都是仙人之流的人物,他们巴结还来不及,至于这饭资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罢了。”

沈博儒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你还好意思来。”欧阳翘楚向这边看过一眼,竟是全不在乎,过了一会,伙计便端了数盘佳肴上桌,个个是­色­香味俱全。

几人相互客套几句,便是开动起来,吃过近半,直使得从未来过此店的沈博儒和其他三人大呼过瘾。

一刻钟之后,五人都是一脸陶醉的样子,看那脸上的表情就是知晓此刻几人正在回味刚才的美丽感觉呢?那神情,那模样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就在几人吃饱喝足正在剔牙的时候,忽听隔壁一张大桌旁有一声音道:“听说有人在这双龙城北面二百多里外的斜阳山上发现一古墓,好像里面藏了不少好东西,不过也很是邪异,听说进去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听说就连那孝儒书院的仙人都进去过一批,不过奇怪的是,愣是不见一人从里面出来,你们说邪不邪?”

“怎么可能,那孝儒书院出来的可都是仙人之流啊!怎么会陷在里面呢?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另一人听到说孝儒书院的仙人也是有去无回,便向着某些方面想去了。

听到这二人如此一说,沈博儒等几人相互看去,他们自是知晓是有人被误认为是孝儒书院中人了,但想必也是有些修为之人,想到这类人也是不见出来,几人不禁对二人口中提起的古墓生出些许好奇心,有着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对刚才那人道:“看来你还算挺有见识的嘛,竟然能猜到那墓中十有**是有些古怪。

听这声音,这说话之人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想不到却是还是有些见识,甚至可以说是有的一丝老道,众人惊讶之余,便看了过去,只见拐角处的一张大桌之上,坐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大,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六、七岁,一袭淡紫衣衫,样貌秀美,肌肤­嫩­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显得很是灵动,令人眼前一亮,众人心下赞叹这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欧阳翘楚见之竟是犹如刚才美味佳肴上桌一般,不住的吞咽口水,那少女见到,竟也不恼,以手掩口娇笑不已。她这般模样,直使得众人看得更是痴了。

那少女遂即又是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出来一直都挺无趣的,好不无聊,这下可好,竟听得这么个好地方,明天本小姐倒是要去看看,是什么物件在作怪。”

沈博儒惊得“啊”了一声,忙是上前几人,待得到少女两步之外,道:“想必刚才那二人说到的事情小姐也是听到,那古墓中定是有些蹊跷,如姑娘这般千金之躯,这般险地还是远离为好。”

“哼!”

少女冷哼一声,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番,娇嗔道:“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别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你们这几人想必是要仗着自己有些道行会去探个究竟吧。”说完脸上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高深莫测的神情。

沈博儒几人闻言对望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出震惊之­色­,想不到这不过十六、七岁大的小姑娘竟能看出他们身怀异术,想来也是修为不在他们几人之下吧!这般想过,几人更是心惊,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她是出身何处。

江山慌忙起身问道:“恕我等眼拙,敢问姑娘出身何派?”

少女娇笑几声,道:“这个……本姑娘偏不告诉你们。”说完便是笑呵呵的起身离去,直留下众人一头雾水。

带着满腹的疑问,沈博儒等人回到住处,江山对众人道:“今晚诸位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斜阳山一探究竟。”

沈博儒与欧阳翘楚及古月是应了一声,龙言却是一声不吭,直接便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江山愣了一下,向他们三人苦笑一声,道:“看来龙师弟对负于沈师弟一事还是很介怀的,三位,早些休息吧。”

沈博儒向楼道尽头看去,一股莫名的怒意袭上心头,但对着他人也是不好发作,于是也不理江山,便是极为不忿的走回房间。

第十六回 古墓

第十六回古墓

次日一早,沈博儒五人起床,一番梳洗完毕,在酒楼一层聚集,看着众人,江山率先道:“斜阳山距此地二百多里远,路程也是不近,我们还是加紧赶路,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这样就不用在­阴­气加重的夜间入墓了。”沈博儒等人觉得在理,于是便结帐出发。

结账时果真如欧阳翘楚所言,原本花费颇巨,老板知道是孝儒书院的上仙到此,硬是婉拒江山等人要付全款的好意,只是收取的不到一成的金银。沈博儒见欧阳翘楚和老板相谈甚欢,心中想起昨日那紫衣少女,便是四下望去,但直到出门之时,也不见少女的一丝踪迹,心中挂怀,出门没有几步便是折返回客栈,找到老板问道:“请问昨夜也是住在贵店的紫衣少女今早是否退房离去?

老板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便道:“回禀上仙,您所说的那少女一早就退房离去了,不知上仙还有何吩咐?”

“没了,你忙吧。”沈博儒失望的回道,遂即一路向众人追去,一路行去,内心是七上八下,生怕像她自己说的,要去古墓一探究竟,原来是担心起那紫衣少女的安危来。但心里也是矛盾,又是希望她去才好,到时便能和她遇上。

他们五人御空而行,一路急赶,愣是提前一个时辰左右赶到了,其实,沈博儒是最大的功臣,一路飞在最前,疾驰而去。

看着脚下的斜阳山,众人落下云头,眼前的景象使得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虎踞龙盘蜿蜒起伏,高耸入云,向山下看去方圆数百里之内更是不见人烟,满是荒凉。

而那盘踞在山顶的­阴­寒之气更是将自天际­射­下的艳阳遮住,一股股寒意打人心底升起,寒彻心扉。

这时节正值夏至,又是一天里日头最强的时刻,但斜阳山周围也不觉得有一丝暖意,仿佛是三九天一般,多了几分可怖。

众人缓缓落下,打量四周,也是感到此处的邪异。江山看了看那聚集在山顶不散的­阴­寒之气,对着众人道:“我看这里我们是来对了,我们还是即刻上山,尽快寻到那‘古墓’才是。”

龙言点头道:“江师兄说的在理,我们这就上山吧。”遂即抬腿向山上走去。

这斜阳山虽然不高,但也是险峻异常,久无人行,也不见有一条可上山的路,五人从山脚往上,一路上是劈荆斩棘,好不容易才走到山腰处,时间已是过去将近两个时辰。

五人中除去沈博儒之外,其余几人都是气喘吁吁,看那神情便是知道,已是累的够呛。

沈博儒趁着几人歇息时,向四周望去,感觉那山顶的­阴­寒之气就像是压在众人头顶一般的近了,当下是不由得心生戒备起来。

便在此刻,众人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随之是漫天漫地的灰尘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众人忙是以衣袖掩住口鼻,半响过后,尘埃散去,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直见山坡一平缓处突兀的出现一人多高、两臂多宽的大洞,黑洞洞的犹如一个张着大嘴的远古巨兽在那里静静的伫立着,向外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看着眼前的大洞,众人便很是自然的联想到古墓,遂即更是猜测这也许就是古墓的入口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众人就是冲它来得,现在这入口就在眼前,众人也没有不进去的理由。

因为不知道墓中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了谨慎起见,作为五人中年岁最长的江山便是很自觉的开口道:“这墓中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好猜测,看这斜阳山四周越聚越多的­阴­寒之气,想必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待会我们进去后,一定要做到首尾兼顾,相互呼应,千万别着了道。”说着看了龙言一眼,接着再次说道:“由我和龙言在前开路,不知龙师弟是否愿意?”

“龙某愿往。”龙言很是爽快的答应。

接着江山又是安排沈博儒和欧阳翘楚殿后,古月居中策应,一番安排也算是井井有条。江山看了那洞­茓­一眼,强自镇定,回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吧。”

众人默然,算是答允,欧阳翘楚道:“正是,不过此洞内危险难测,各位最好还是备好兵器,以防万一。”

当下江山率先向墓中走去,龙言紧随其后,余者跟随,一路上小心翼翼,因为人类有对未知事物心生恐惧的天­性­,众人自入洞后便是很是谨慎,更是不敢怠慢,纷纷将神兵利器拿在手中,做好了随时施展各自最拿手一击的准备。

众人行到一半距离时,感觉前面吹来一股­阴­风,且是越来越­阴­冷,江山和龙言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放缓了脚步,而拖在最后的沈博儒和欧阳翘楚两人更似向前急上几步,一时间五人首尾的距离由刚开始时的七八米远,变得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江山向后看了一眼,低声道:“各位,这里怪的狠,你们可要跟紧我啊。”

沈博儒等人听他如此一说,更是往一起聚拢一些。

­阴­气森森的墓道中,到处都是粘乎乎的东西,一脚踩下去,都有滑溜溜的感觉,往前没走几步,忽的,沈博儒觉得脚下踩到一物,似是圆状,在翻覆踩了几下后也是没有辨出是何物,当即一道真气注入手中的飞剑上,神兵受到激励顿时散发出道道霞光,其余几人见前者这般,也是有样学样起来,纷纷使得各自的神兵大显光彩,这样以来,众人四周两米多见方的面积看在众人的眼里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沈博儒向脚下看去,遂即‘啊’了一声便是向后蹿起,远远的退到一边,众人也是看去,原来他脚下踩着的竟是一根手臂,那断处竟不似是利器的痕迹,看上去竟是像是被活生生的撕扯下来一样,而那地面上竟全是未­干­的血迹,看去当真是恶心不已,脸­色­也是厌恶起来。他抬眼向前望去,见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神情,尤其是那古月,更是紧皱眉头,面­色­苍白,那握着神兵的右手已是青筋爆起。

沈博儒摇了摇头,强自镇定下来,众人便是保持着临战状态,向里面走去。

随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终于,众人穿过了冗长的墓道,来到了墓道与墓­茓­交界的地方。

随着众人脚刚一踏入墓­茓­,直见四周的墓壁上一盏盏长明灯竟是突兀的亮了起来,将众人的面前照的亮亮的,众人看去,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墓­茓­,足有一个一万平米的大小,地上是一块块大小一致的石板,上面刻满了众人看不懂的文字,其中一些石板上竟是刻着类似八卦的图案,而那原本是太极­阴­阳鱼的位置上却是放着一硕大的黄金棺,墓顶上刻着几座华丽的宫殿,周围是以日月星辰环绕,黄金棺的那一面,正对着墓道的位置,有着一条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的。

众人向自己的脚下看去,竟发现这一线之隔的墓­茓­中的石板上竟不似那墓道中一般的赃乱恶心,相反还很是­干­爽。

江山看了看周围,沉声道:“此地太过古怪,诸位切莫大意。”

众人自然知晓,但好不容易踩上了­干­净地方,又因为四周灯火通明,一切都尽收眼底,虽说是有些古怪,但好在都是在明处,一目了然,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众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在一旁的石板上将鞋底的污血蹭去。那古月更是一边蹭还一边作呕。

一番折腾,众人总算是难得舒畅一下,便听龙言指着前面的黄金棺说道:“让去去看看这里面躺的是什么人,死了竟还有如此大的牌面。”说罢便是向着青铜巨棺走去。

“小心,不可鲁莽……”见龙言几个箭步向巨棺冲去,江山忙是出言阻止,但一句话还未说完,原本灯火通明的墓­茓­竟是突然的暗了下来,根本不给众人眼睛去适应神兵上的霞光,这一突然变故,使得众人有如失明一般,连站在自己一起的同伴也是看不见。

“龙师弟,快回来!”江山很是紧张的叫嚷起来,说话之时,更是不惜真气损耗,疯狂的向手中神兵上注入真气,一圈圈光圈散开,众人的眼睛才能模糊的看到身体四周的情形。而这时,借着江山手中神兵的霞光大作,龙言也是回到众人身边,只不过看他那脸­色­,已经是白了。

便在这时,异变再起,已是变得漆黑一片的墓­茓­中,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咯咯”的声音,震耳欲聋,闻之心惊。

众人从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辩得,这应该就是从那黄金巨棺中发出的,借着神兵发出的霞光,模糊看到,直见那一看便知不下万斤的棺材板竟是向上翻了一下,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一般,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便在这时,只见从那黄金巨棺中,冲起数道异芒,分别冲向沈博儒等五人,因为突生变故,众人只得先行抵挡下这一击。

“砰!砰……”

劲气撞击声不绝于耳,众人感受着自飞剑上传来的力道,直使得双臂酸麻,可见这力量之大。众人不及多想,便是连忙稳住心神,运气临战。

第十七回 恐惧

第十七回恐惧

突然前面的黄金巨棺里发出来了­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直听得人头晕眼花,声音还未落下,便是一道黑影冲出。

“小心……”

见此,众人竟皆出声相互提醒。

“锵!锵!……”

众人明明感到自己是斩在了­肉­体之上,可是这产生的声音竟是一点也不像,难道这棺椁中的怪物竟是将身体炼的和神兵一般?众人心下不禁产生这一疑问。

“怎么可能?”

随着一连串巨响声散去,仿佛四周再次是归于了平静,而令沈博儒等人更紧张的是:那自棺椁中出现的黑影竟是再次消失,发觉不到一丝踪迹。

“快,大家以神识探查四周,看这东西还如何躲藏。”

幸得江山在这几人中年岁最长,也是最先入门,在书院多年也是听前辈们说些邪异怪诞之事,以前辈们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况下他们便会伸展神识来感知周围的环境,虽说这样不似眼睛那般看的清楚,但还是能察觉出四周的动静的。

当下众人便是各自伸展神识,感觉到四周那黑漆漆的墓­茓­中,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遂即又是往黄金巨棺中查探,但结果还是已无所获,就在众人准备回神时,忽然,那一丝丝神识竟是不受控制的被墓顶上刻着的日月星辰吸引过去,慢慢的已是摆脱众人的控制。

“怎么会这样?”

众人因神识受损而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股难以置信之­色­。

“等一下,让我再来试一次。”

沈博儒是偏不信邪,打定主意再来一次,遂即一丝神识再次从其灵海中探出,慢慢的在墓­茓­中一阵查探,然而,就在和上次神识出体差不多的时间,那墓顶上的日月星辰竟是再度泛起亮光将其出体的一丝神识是尽数吸取。

“轰!”

感觉脑海中一阵巨响,顿时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沈师弟,你没事吧?”看到沈博儒的脸庞在神兵霞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是苍白的有如白纸一般,众人自然是知晓其神识两次被夺,致使其的­精­神力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看来通过以神识来感知四周的这招是行不通的了,也只有让我们手中的神兵再度明亮一些的这一途了。”沈博儒­精­神力连续两次受到打击,吃过两次亏之后,现在亦是变的谨慎起来。

自五人手中神兵上散发的霞光犹如水波一样一波波向外散去,但即使是这样,也只不过是众人身体四周五六米的地方可以模糊的看到。

“早知道带颗夜明珠下山的了,那样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窘迫了。”见即使是再疯狂的往神兵上加注真气,最后的效果也是难令人满意,欧阳翘楚很是后悔的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即使是这五六米距离也能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了,你就知足吧。”龙言环顾四周,满脸的紧张之­色­。

……

众人的神经再次绷紧,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看去,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以为那黑影已经离开,刚要放松警惕之时。

徒然——

“嘭!”

狂猛的劲道眨眼间便是撞击在龙言的胸口上,龙言的身影更是应声暴­射­而退,在黑漆漆的墓­茓­中倒划了将近十几米后,又是“嘭!”的一声,最后才慢慢的从坚硬的墓壁上缓缓滑落。

“为什么一丝踪迹也看不到?”突生的变故,已是使得众人的心境是难以收住。

便在这时,又是几道身体被击中的声音响过,江山、古月、欧阳翘楚三人也是和龙言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身体受到的伤害已是使得他们一时之间难以站起。

“咳……沈师弟小心了,这东西鬼的狠。”靠在墓壁上,江山几番挣扎也是难以站起,只得从旁提醒起沈博儒,只希望他可以解除这眼下的危机,若是他也倒下,那自己这五人今日是要折在这里了。

“嗯,我知道。”嘴上虽是如此一说,但沈博儒的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身体更是不停的四面转动。

“呜……”

一阵­阴­风自墓­茓­中吹来,沈博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但随之人也是冷静下来,沈博儒向四周看去,发现在这硕大的墓­茓­中,唯有自己这里是有些微亮。

忽的,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到自己,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修为难以捉摸的不知名的东西。

当即,沈博儒嘴角微翘一下之后,便是将手中的拉风神剑收起,顿时,偌大的墓­茓­中不见一丝亮光。

“师弟,你怎么了?”见四下里一片漆黑,欧阳翘楚顿时有些慌乱。

“你傻Ъ啊!你刚才没发现沈博儒那里的亮光是那么的显眼吗?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在暗处,谁也占不到便宜。”龙言满脸的不屑,最后更似是在说教。

“你骂谁呢?”因为沈博儒的关系,欧阳翘楚对龙言也是没有一丝好印象,这刻听对方辱骂自己,自是难以眼下这口恶气。

“就是骂你,怎么了?”龙言也是全不将欧阳翘楚放在眼里。

“好了,都别吵了,有这­精­力,还不尽快恢复元气,也好去助沈师弟一臂之力才好。”见二人似有大吵一架的势头,江山慌忙出言阻止。

“哼!”

“哼!”

想到眼前的情况,欧阳翘楚和龙言知道这的确不是吵架的地方,便是都对着对方一声冷哼,旋即不再出声。

沈博儒当即运起碎玉经心法,将呼吸和心跳都控制的慢了不少,心里断定对方一定是以为他趁着目不能视便移到别处去了,但沈博儒却有意和对方打一次心里战,仍旧静静的待在原地。

同时沈博儒担心对方会借机对其他几人下手而引自己出现,整个人更是做好随时在高速移动中出手的准备:“哼,别想着使出攻我不得不救的这一招,若是这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沈博儒心中算计着。

就这样,沈博儒和对方开始拼起了耐心,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沈博儒不禁也有些不耐烦了,但理智告诉他,越是这样越是要忍耐,也许对方比他更急不可耐。

就在沈博儒一次一次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再往下坚持时。

忽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手。虽然是凉的,但却是有着­肉­感。

“砰!”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沈博儒抬手便是一拳,直接对着对方大概的位置击去。不料对方也是一拳击来,瞬间蕴含着两股狂暴劲力还未发出的两拳便是疾撞在一起,随之一声爆炸巨响传开,而就在爆炸的一瞬间,能量的碰撞也是产生一阵耀眼的强光,瞬间便将整个墓­茓­照亮。

“原来是个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我还以为是什么僵尸鬼怪呢。”那坤字书社的古月看着和沈博儒交手的身影,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有生机,就连那面部看起来也很是红润,顿时一颗悬着的心定下,神情也是一阵轻松。

“不,这不是人,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沈博儒心想道,自己在和他交手的一刹那,便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虽然看上去很有生机,但他那眼神,里面竟全是死气,而且在和他硬拼一拳之下,两拳相碰,他那拳头之上,生生不息的生机之下竟是有如空洞一般。按照自己在典集室中看到的一部典集记载,因为生命逝去之后,机体失去机能,相应的便是失去了一些储藏的能力,不能蓄力,就仿佛是那无星无月的夜空一般——寂灭空洞。

而且最令沈博儒感到心惊的是:这对手的实力已是达到了结丹期,远超自己一个境界不说,现在又是自己在明,对方在暗处,形势着实于己不利。

强自摇了摇头,将心中胆怯的想法抛去,沈博儒思索起对手的身份来。

“难道这是活尸?”沈博儒顿时想到了一个在历史上很少出现的可能。

关于活尸的记载,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秦始皇陪葬的兵马俑一说,相传秦始皇暮年时,为求长生,服下炼丹士炼制出的诸多长生不死的丹药,但不料这些丹药相互产生反应,产生大量本不应该有的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致使始皇的身体受到损伤,难以达到亘古长存的目的,而当时的道人徐福进言,若选得一风水灵气俱佳之地,将经过特殊处理的­肉­体已死但­精­神上未死的始皇‘葬’于这处,使之经过无数载的灵气的熏陶,待一切圆满之后,­肉­体将会达到永世不灭的境界,这样始皇便可永生不老,更可再次统御神州。

第十八回 激战

第十八回激战

“难道这东西和始皇帝有关?”当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沈博儒便是将这家伙和那千古第一帝联系起来。

但一想到被始皇帝制出的陶俑活尸的数量是成千上万的,沈博儒便是明白两者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沈博儒绞尽脑汁思索这东西的来路时,却是感到一股强横的劲力再次向自己袭来,当下凝神,右拳再次猛地挥出,直接是向着来袭的劲力的中心处砸去。

“轰!”

两人再次的两拳相交,惊天动地般的爆炸声响,陡然在墓­茓­中响彻,这一瞬间,整个墓­茓­都是为之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而那江山等几人,更是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闷响声,震得五脏六腑一阵摇晃,若不是身体已经恢复一些,只怕这一下又要受下重重的内伤。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四散开去,最后一波波的撞在墓壁上,使得那些坚固不已的巨石裂开一道道一指多宽的裂缝。

强自稳住身形,沈博儒疾速向前冲去,沈博儒的拳头伸展开来,瞬间以掌为刀狠狠劈下,一击后随着右掌回收之时,左手化掌一掌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这左手施展出来威力也是不逊右掌分毫。

连击!

“砰!”“砰!”两声巨响。

那沈博儒更是被活尸击的一阵飞退,稳住身形,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知道长久下去形势会对自己不利,毕竟对方是不知疲倦的‘半死’之物不说,而且修为更在自己之上。

看来要祭出拉风了,是否让那拉风神剑见一见血,可是这家伙体内还有血液吗?沈博儒不禁想到:“既然如此,一剑下去岂不是即见分晓。”

拉风剑!

沈博儒左手捏得剑诀,拉风剑便是出现在沈博儒的右手之上,快如闪电,沈博儒的拉风剑直接刺向活尸的脖颈处。

“嗤……”

一阵似是锯条锯到坚硬物的声音响起,沈博儒直感到手臂一阵抖动,随之一阵酸麻感传来,整个人情不自禁地飞退出去,原来那活尸灵识也是不低,见沈博儒一剑刺来,便将身体向一侧微偏,便是避过了拉风剑尖,但上面的锯齿却是锯在了活尸的颈侧,虽未断筋折骨,但也是将此处的皮­肉­锯去一大块。

沈博儒一眼看去未见一滴血液,便是嘴角微翘,心道:“看来的确是死物一个,既然这样,就让你死透吧。”

遂即沈博儒钢牙一咬,整个人半空中猛地一旋,腰腹上根根肌­肉­猛地拉扯,硬是借助强劲的肌­肉­之力,身体自半空中再次向着活尸杀去。

“吼!”

活尸一声怒吼,显然也是被沈博儒激怒,双臂向着拉风剑迎了上去,双臂直接和沈博儒的拉风剑撞击了一次,结果却是沈博儒险些将拉风剑脱手,而那活尸的双臂也是被削去一大块皮­肉­。

这两次交手未有半点光亮产生,致使其余几人只能听到声响,却是见不到招式。

“哼,看我不将你削成一堆骨头。”沈博儒冷笑道。

其实沈博儒的心里也是震撼连连,之前的一剑明显是将对方脖颈处的一块皮­肉­削去,可是刚才交手时,他却看到那里竟是又重新生出皮­肉­。

而就在其刚刚说话的这刻,透着拉风剑上的微弱霞光,沈博儒看到对方双臂上也是重新生出皮­肉­,顿时沈博儒看着眼前的活尸,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不被对方杀死,最后也会被累死的呀。

沈博儒心中便是暗道不妙。

“难道就没有办法克制它吗?这样未免也太逆天了吧!”沈博儒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吼!”

高亢的怒吼声再度响起,看来那活尸在被沈博儒削去两块皮­肉­后也很是不爽。

活尸大嘴一张,一道火柱直接从其口中­射­出,疾速­射­在了沈博儒的身上。因为始终保持着近战的状态,两者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再着四周又是黑漆漆的,活尸这口中­射­出的火柱速度又着实太快,沈博儒瞬间被火焰包裹。

“师弟,小心!”

江山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就连那与沈博儒素来不睦的龙言也在心中祈祷,只希望沈博儒不要有什么损伤。

“怎么回事?这火为什么烧在身上感觉不到热量,相反还有些寒意?”火焰中,沈博儒茫然的想着。

感受着寒意越来越逼近心脉,沈博儒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折在,心中便是思索起对策来。

忽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而沈博儒在这一刻也似有明悟。

“碎玉经——吞星吐月”

沈博儒瞬间运转起碎玉经的第二层境界——吞星吐月,便是将一种气息吸进体内后转化为另一种气息释放出去。

“快看,沈师弟竟是将那火给吸进了体内……大家快看,他竟然也能口吐火焰!”龙言见沈博儒化险为夷顿时也是全将个人仇怨忘去,真心的替沈博儒叫好起来。

“畜生!尝尝我这火是什么滋味!”

遂即沈博儒便是自口中喷出一道火柱向着活尸­射­去,没想到在火焰的照­射­下,活尸的脸上竟是出现慌乱的神­色­,显然是有些惧怕沈博儒口中喷出的火焰。

“哼,怕火你还去玩火,找死。”明知道自己喷出的阳火与对方的­阴­火是两种属­性­,这等­阴­物又天生惧怕阳火,沈博儒还是很是解恨的叫道。

“吼。”

活尸怒了,这阳火烧个一时半会它能够抗住,但是持续被这么烧着,全身上下皮­肉­的重生速度却是赶不上这被火烧焦的速度。活尸便要冲向沈博儒,看那架势大有大家抱着一起死的势头,沈博儒当然不会让其得逞,脚步移动,快速的向一边闪去。

只见沈博儒围着活尸不断转动,速度太快进而产生了一些虚影,活尸根本无法辨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而在这期间,沈博儒更是像个喷火娃一般不住的吐出一道道火柱火上浇油一般的对着活尸不停的燃烧。

“哼,让你再偷袭,烧死你,烧死你!”沈博儒嘴中不停的发泄着心中的怒吼。

“运筹帷幄!”

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喝声,活尸的身体顿时暴涨,随着肢体有规律的抖动,其全身上下的火焰竟是自动熄灭,随之一条黑气从活尸身上涌出,在身体周围一阵缠绕,便犹如奔腾的洪水一般迅疾的向着沈博儒胸前袭去。

“嘭!”

沈博儒的身体应声便被击的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墓壁上,胸口一阵翻涌,好一阵挣扎,沈博儒才勉强起身。

“怎么这尸体还能说话?”沈博儒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哼,哼,这还是要感谢你的阳火的锻造,如果不是你一阵猛烧,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本将军才能醒来。”活尸面­色­不善的注视着沈博儒,嘴角现出­阴­狠的笑意。

“今天,就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重生。”活尸说罢,右手一抓,手中霍然出现一柄血刀,煞是邪异,遂即身形一动,化作数道虚影,疾速向着沈博儒杀来。

“你们感觉到了吗?那家伙被沈师弟一通猛烧,气势有些变了。”看着活尸的一举一动,欧阳翘楚有些呆呆的说着。

“是变了,变得好强。”其余几人经欧阳翘楚提醒,心下留意,也是看出了端倪。

“破!”沈博儒一声怒吼,双手胸前一划,便是一招‘战龙于野’使出,狂暴的真气顿时犹如大河决堤般汹涌的奔腾而去,瞬间两股莫大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一声巨响后,沈博儒和那活尸都是后退几步。

“好厉害的尸气。”沈博儒面如寒霜,当即便将嘴中的鲜血狠狠的吐了出去,刚才自己只顾烧去了,一时大意,想不到竟被对手的突然一击伤的是不轻了。

死而复生!?

难道传说是真的,那这个家伙到底是谁?看来生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是真的死而复生,还是在装神弄鬼?”沈博儒双眼紧盯着对面那活过来的家伙,一字一顿的问道。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对面传来邪邪的声音。

“哼,大言不惭。”

沈博儒体内的真气瞬间向着回到手上的拉风剑上汇聚,一阵剑鸣声响彻墓­茓­,对于自己体内真气的浑厚程度沈博儒是十分有信心的,他不惜损耗过多真气发起重力一击。

“轰!”

墓室中的空气再是一阵激荡。

‘活尸’的眼睛忽的暴睁,深邃的眼神里见不到一丝生气,握剑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抖动,剑尖便是画出一剑花,顿时墓­茓­中黑­色­的尸气向着剑花一阵汇聚,疾速着呼啸着朝沈博儒袭来,因为速度太快,剑花已是失去了原本的形态,扭曲的翻滚着

一条黑­色­的弥漫着死气的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大有将沈博儒一口吞下之势。

“呔!”

沈博儒身体徐徐升起,半空中右手将拉风剑脱手,任由其在身前盘旋,忽的,沈博儒双手在胸前上下翻飞,嘴中念叨有词,随着法诀的施展,拉风剑愈发的光亮。随着一声暴喝响起,受到激励的拉风剑朝着黑­色­蛟龙击去,明亮的剑身将黑暗划作两半。

第十九回 激战正酣

第十九回激战正酣

“哼!”

‘活尸’一声冷哼,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爆起,原本就威势了得的黑­色­死气更是一通膨胀。

不对!

不是这么简单,而是在膨胀之后瞬间收缩变小,就像是浓缩了­精­华一般。

“砰!”

拉风剑和浓缩后的有如实质般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僵持半天,谁也进不得半分。

“声东击西”

徒然,一股黑­色­死气受到‘活尸‘的控制,在沈博儒没有察觉之时竟是绕到沈博儒身后,以迅雷之势奔腾而至。

“休想,卑鄙的家伙。”

正当沈博儒全神贯注的向拉风剑上灌注真气时,依仗着对身体的认知,却感到后背气息窜动,细心留意,便知晓其中裹挟着一道不比面前弱的死气,顿时开始筹思对策。

“哼,大不了再让我施展一次吞星吐月。”

虽然感觉将这些死气吸进体内着实是有些恶心,但一时之间沈博儒也是想不到更好的策略,当即也不迟疑,施展出吞星吐月这一绝技,静待背后的死气的到来。

“怎么可能?这小子连死气也能吸,比老子还狠!”对面那‘活尸‘见到自己偷袭的死气就将击到沈博儒的身体时,不自觉的嘴角微翘,现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但眨眼之间便是化作难以置信的神­色­,显得是吃惊不小。

就在‘活尸’还未回过神来之时。

“还给你。”

沈博儒强忍着胃部的翻滚将死气一阵炼制后,一声怒吼,右手握拳一拳将得来的气息倾注在拉风剑上,刹那,拉风剑光芒四­射­,竟是将硕大的墓­茓­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嗖。”的一声响,便是击破与它僵持许久的如实质般的死气朝着‘活尸‘疾­射­而去。

寒芒闪过。

“噹!”

利刃刺在坚硬的物体上受阻的声音响起,莫大的反噬之力震得沈博儒双臂酸疼不止,连带着胸口也是一阵剧烈起伏。

沈博儒诧异的向‘活尸‘看去一眼,遂即满脸满是惊骇之­色­。

眼前,‘活尸‘身上出现一套血红­色­铠甲,从头到脚的一丝皮­肉­也不露的将全身套在其中。本来这家伙的身体都已经够变态了,现在还有这在拉风剑下任是完好的铠甲的保护,这让人怎么打,顿时,一阵无力感打沈博儒的心底缓缓地升起。

“我这套铠甲怎么样,传说是封神遗物,在封神遗迹中偶然所得,伴随本将军征战一生,保护的本将军从未折损过一根毫毛。”‘活尸’抚摸了几下穿在身上的铠甲,满脸的自得之­色­。

“那又如何,今日就让你死的连渣都不剩。”回过神来,沈博儒咬紧钢牙,不由的一阵气愤,遂即心下一横,便是催动着拉风剑一次次往血红­色­铠甲上钉去。

“噹!……噹!”的声响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沈博儒钉了多少次,虽说他仗着紫府内真气异常浑厚,但这般不惜力的打法也是将其体内的真气耗去十之五六,呼吸也是明显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沈师弟怎么那飞剑当锤子用啊!而且还使这么大的力量!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累死!”听到漆黑一片的墓­茓­中,‘噹噹’声忽左忽右的传来,最后江山等人也是猜到沈博儒这刻是在­干­什么?心中不禁为之一震,对那最后的结果是想都不敢去想。

其实一通乱钉下来,沈博儒不好受,那‘活尸’更是不好受,虽说那血红­色­铠甲可以将兵刃抵挡在外,但是沈博儒现在这般大力的狠砸,每钉一下都让‘活尸’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力,若是是在他还未重生的情况下,或者是重生有一段时间之后这一道道冲击力他还可以受下,但此刻他是刚刚重生,体内五脏六腑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的生理机能,还是脆弱的狠,沈博儒的一通乱钉,直使得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要崩碎似得,随着沈博儒每钉一下都让他感到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这般下去也是长久不得的,怎么办?”虽然看上去现在是自己在压制着对方,可是实际里自己也是难有寸进,沈博儒眉头微皱,思绪飞转,希望可以找到克制对手的办法。

“欺人太甚。”‘活尸‘想到自己自从祭出这身铠甲后,不但没有占得主动,反让被对手一阵狂攻之下压得是没有还手之力,顿时一阵火起,也不管那么多,在承受下沈博儒一剑后,硬是强行出剑,夹带着肆掠的死气剑意,劈头盖脸的就是往沈博儒头顶劈来,看这架势,若是让他得逞,只怕沈博儒逃不掉当场被他劈成两半的悲催下场。

“哼!”

看到‘活尸‘弃守来攻,沈博儒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遂即冷笑一声,手中的拉风剑便是疾­射­出数道剑意抵挡上去。

“嘭!”

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下强行稳住身形,沈博儒不退反进,身形突兀的窜起,接着虚空中脚尖连点几下,直接出现在‘活尸’的头顶上。

‘活尸’向前看去,人已不见,正在疑惑之时,沈博儒双手握剑便是狠狠的斩下。便在沈博儒下手之时,‘活尸’也是感到一丝不对劲,刚要抬头去看,便感到头顶一股疾风袭来,几乎就在这刻,‘活尸’本能的向旁边一闪,算是躲开了沈博儒的全力一击。

“你这死物反应还挺利索的嘛!”

沈博儒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半蹲着双手握剑向上斜掠,蛮横的真气便是疯狂的从剑上迸出,猛烈的撞上‘活尸’抵挡来的血剑上。

一声闷哼,‘活尸’的身形暴退,最后更是重重地撞在那巨大的黄金棺椁上,顿时里面诸多的陪葬物四散一地。

“你很强,强到了令我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活尸’缓缓站直身子,眼中赞赏瞬息而过,直见他走上两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你还是难逃死亡的结局。”话音未落,左手一抬,手心处荧光闪动,竟是现出一圆形之物,沈博儒一看之下,便觉不是凡品。

“造化珠,听说过吗?”‘活尸’一声冷笑,很是爱怜的看着手上的造化珠。

“什么?”古月凤眉微皱,遂即现出惊骇之­色­。

“怎么?你知道这玩意。”欧阳翘楚见古月脸­色­大变,也多少猜的这珠子有些来头,便向着古月求解道。

古月便是陷入回忆中:“造化珠,佛界至宝,听师父说这造化珠有相当于道家造化玉蝶一般的神奇功用,可以演化万千世界,联通古今,相传当年佛主便是仰仗此珠在菩提树下得成正果,之后佛主为了推广佛家教义,便将此珠赐予其弟子百炼金蝉子,不料百炼金蝉子在凡尘演说教义之时,竟将此珠遗落,为了寻回此珠,佛主更是遣三千罗汉出世寻找,但竟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这么厉害,那他是怎么得到的,有这造化珠在手,只怕沈师弟不是他的对手啊。那我们岂不是难以逃脱了。”龙言那原本略微还算俊俏的脸庞因绝望之情而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以我来看,这家伙还不知道这造化珠的使用方法,否则他早可飞升仙界了。”江山思索片刻,似有一丝明悟。

沈博儒看着‘活尸’手中的造化珠,一时之间是难以将头绪理清,如果这珠子真的有古师姐说的那般神奇,那这家伙只怕是也不会死掉啊!可是事实上他又是死过一次的,按照他的说法,若不是自己用阳火给他一阵猛烧,他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时日呢。

好像这珠子的神奇根本就没有显现出来啊!这是怎么回事?沈博儒是愈想愈糊涂,最后索­性­就不去想了,两眼直直的盯着对手,看看他接下来是要唱哪出。

就在这刻,‘活尸’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握有造化珠的手掌光芒一闪,一道碗口粗细的黄金光柱骤然喷­射­而出。

沈博儒只觉这光柱来势迅疾无比,远比之前其击出的死气要快的多,而且威压更是吓人。

不及多想,沈博儒便是横剑去挡,可是在他动作刚做到一半之时,那黄金光柱便是已经­射­到的他的胸口上,顿时沈博儒便感到胸口像是被穿透一样,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就在沈博儒准备迎接死亡之时,耳畔却是传来‘活尸’的惊恐声,闭目想来片刻也是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其如此慌乱,于是乎沈博儒便睁开双眼向前看去,不料一看之下,沈博儒的脸上也是现出紧张的神­色­。

直见那造化珠竟是从‘活尸’手中飞起。缓缓的随着光柱向着沈博儒移动,就像是这珠子受到了他的控制一般似得。最后在一道道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注视下,这造化珠竟是一头扎进了沈博儒的胸口,再无半点声息。

“混蛋,还我的造化珠。”‘活尸’犹如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炸耳的声响更是将墓顶上的一些小的石块都是震落了下来。

看着‘活尸’近乎发狂的模样,沈博儒慌忙自查了一下身体,看那珠子到底是去了何处,当沈博儒的神识查探到紫府时,里面的情景使得其目瞪口呆。

第二十回 造化珠

第二十回造化珠

当沈博儒的神识进入紫府后,他看到紫府中祥润的霞光似有万丈,那颗造化珠竟像是和他的紫府是融为一体一般,而它更是出现在本来是真气核该待得位置,而那真气核却是没有了踪迹,直见霞光过后,从造化珠中流出道道温润之气,缓缓的注入各处经络,沈博儒感到这些温润之气的功用竟是比那真气还要强大,原本有些疲惫的身躯便是瞬间振奋,旋即整个人也是变得­精­神起来。

在机缘巧合之下,沈博儒已是在造化珠进入紫府后,更是以造化珠代替那金丹,沈博儒竟是一跃至结丹期了,因为是造化珠金丹,实力较之他人,更是远远超出不少。

原来很久以前百炼金蝉子在一次开坛讲法之后遇到邪魔围攻,其最后祭出造化珠才是超度了诸魔,就在其准备将造化珠收回之时,却是突生意外,造化珠竟是不受控制的远遁,根本不给百炼金蝉子反应的时间。

如果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受到了沈博儒发出的阳火的锻造,投机取巧的‘复活’过来,他顶多是个活僵尸罢了。而他最后祭出此珠,希望可以用此珠的神力将沈博儒击杀时,造化珠便是趁此机会,依靠着恢复些许的神力摆脱他的掌控,最后更是在沈博儒体内的凛然正气的牵引下进入其身体,并与其紫府合二为一。

神识与造化珠刚一接触,这些记忆便是在沈博儒脑海中显现,在高兴自己获得神物的暇余,沈博儒冷冷的向着白起看去,心道你这家伙也是太过可恶了,作为将军,出尔反尔执意杀俘,是为不信不仁;作为臣子,为了私欲欺诳君上,最后以半死的状态来应付圣令,是为不忠,而且他的杀俘之举,更是让六国之人视秦国上下都是出尔反尔之辈,导致六国之人对秦国始终都抱有仇视之心,使得最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时,天下响应。像他这般不忠不仁不信之徒竟能苟活至今日,沈博儒心下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替天行道,将其诛杀。

“哼,白起,你也该是活到头了。”沈博儒声音冰冷的说道。

“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你把造化珠弄到哪去了?把它还给我,我就放过你们。”白起扫视沈博儒全身上下,急切的神情写满在脸上。

“造化珠只怕是还你不成了,它已经和我的紫府合二为一了。”沈博儒面露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你……好,就让我杀了你,再去取出来。”白起愤怒到了极点,最后却很是平静,只不过从他那言语中的恨意便能察觉出他此时的心情。

“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话音未落,沈博儒身形便是爆起,一道虚影闪过。

“砰!”

下一刻,连成直线的虚影在白起身前停下,沈博儒的身体才在虚影的尽头现形而出。抬手便是一拳砸在白起身上铠甲胸口处的护心镜上,直见白起的双脚在地上拖弋出两条深深的划痕。

划痕的尽头,白起满脸怒容的注视着沈博儒,冷声道:“臭小子,如果本将军还有当年的身手,只需伸出一根小手指头便可将你捏死,不过即使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但我也要让你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遂即便是化作一道虎影极速向着沈博儒迎了上去。

沈博儒看到眼前情景,不由的惊诧,莫非这就是白起的本名元神——虎韬。红焰顺着虎身流转不停,直听得一声嘶嚎,带着电闪雷鸣之势便是狠狠的朝着沈博儒扑来。

沈博儒见到此幕也不惊慌,嘴角微微一扬,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似是什么计谋得逞的样子,白起心中不由的一颤,虽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是暗叫不妙,瞬间便觉身后黑幕中一道身影诡异浮现,随即一扑而上。

一只青筋爆起的左手瞬间抓在白起的头盔之上,那五根手指犹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嵌入头盔里,几乎是同时右手也是抓住了白起的后颈,遂即直听得一声大喝,沈博儒使劲的双手用力向外拉扯,一阵金属断裂声响起,直见沈博儒已是将后者的头盔从其头部退下。

“哐当!”

随着沈博儒左手一扬,那已经有些变形的头盔在地上滚过几圈后才是停下。

而那虎影在发出一声嘶吼后,便是扑在了‘沈博儒‘的身上,可是蹊跷的是那身体竟像是虚影一般,在虎韬四爪之下猛地碎裂,化作无数影像碎片。

白起这刻也是明白,原来眼前的只不过是沈博儒的影像,而其真身便是在刚才化作一道虚影冲杀到自己身前时,在­肉­眼难以察觉的情况下,超脱影像而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白起显然没有发觉背后的异常,当头盔被沈博儒生生拽下之后,顿时大惊失­色­起来,他急忙翻手捏决,一层黑­色­死气霎那间将其露出的头部重新掩盖,并且一个扭身,希望可以将沈博儒摆脱。

白起前世身为统兵大将,自然是身经百战,在经历过刚开始的惊骇之后,心神也好似逐渐稳定下来。

直见他身形闪动想要避开沈博儒,但沈博儒自从在典集室外经历过一番苦练,身法及速度更是迅疾,于是乎任由白起如何闪躲,沈博儒始终是如影随行,而白起因为还要防着沈博儒下黑手,身形自然慢了一些。

结果一阵闪转腾挪之后:“砰!”的一声响,沈博儒右手重重的一记手刀劈在了白起那死气相对稀薄的脖颈侧面。虽然是未能击散黑­色­死气,但那股巨大的力量还是将白起冲的一个斜地里趔趄,身形是晃了好几晃之后才勉强站定。

见已是离开沈博儒一些距离,白起顿时心中大松起来,双手之上的黑­色­死气翻涌不止,更是将整个墓­茓­中的死气往双手之上聚拢,寄希望于此来将眼前这个硬茬灭掉。

但是白起的双手上死气还未完全饱满之时,不料沈博儒竟又是来到他的身后,并且两只手犹如两把钳子一样紧紧地将白起的双肩钳住,直使得白起的腰部以上部位都是难以动弹。

就在白起使劲奋力挣脱之时,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起头顶处寒芒一闪,沈博儒的那把拉风神剑便是突兀的诡异的浮现,随着沈博儒的眼神向着白起的天灵盖处望去,拉风剑一阵激荡就自上往下的向白起的天灵盖处Сhā下。

拉风剑几乎是一闪而下,瞬间便是将其头顶上的黑­色­死气击散,而这时白起却被沈博儒死死额的抓住双肩根本就难动弹分毫。

白起一声长啸,竟是甚是邪异的将头向后仰去,几乎是将脖颈拉长了一倍,直见他对着拉风剑便是一道­精­血迎上喷出,而且这­精­血中竟是夹带着无比浓厚的死气和他沉睡无数岁月体内积攒下来的浊气,威力令人实在是不敢小觑。

被这道­精­血阻拦之下,拉风剑竟是发出一声闷响,剑上的光泽竟也是黯淡一些,同时白起引得一股死气自侧面朝着沈博儒的双手怒轰,希望籍此机会使得沈博儒松手,而使自己行动不再受到牵制而摆脱眼前之劫。

果不其然,沈博儒恐及手臂受伤不得已将白起放去,此时的白起犹似鹰翔九天,顿时自在无比。

“虎韬。”

白起怒视沈博儒一声怒吼,便是再次祭出元神,其双手更是飞快的掐诀催动虎韬向着沈博儒扑去,和自己形成夹击之势,而那虎韬在因为在前一次攻击沈博儒时一击扑空,这次明显聪明许多,直见它未及沈博儒时便是虎头一扬,一道火箭自其口中疾­射­而出。

这次白起怀着就算自己拼得重伤,也要将沈博儒击杀的念头,出手时更是缜密而狠辣。

但就是在这时,自沈博儒体**出一道金黄­色­光柱突兀地将白起和其元神虎韬罩在其中,白起心中一凛顿时只觉得身躯一下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而那虎韬也是不受控制的回归本体。

沈博儒看出异样,当即也不迟疑,眼中现出狠­色­,捻着诀,一声呼啸,寒芒一闪而下。

“啊……”

白起惊骇万分,遂即便是一声惨叫。

第二十一回 制服

第二十一回制服

白起也真不愧是战国时第一杀神,原来就在拉风剑一闪而下就要没入其头颅之时,其竟是强自抽取一丝念想在自己­精­气还未消散之时,便是进入自身紫府,带得那元神虎韬一阵翻滚,向着那黄金巨棺疾­射­而去。

见到其元神竟是不远遁,而是偏偏选那黄金巨棺,沈博儒遂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想必是这黄金巨棺中藏有可以使得他安全脱身的东西。

沈博儒脸­色­一沉,面目之上像是有一层寒霜一般,大声喝道:“乾坤在握!”话音未落,便是右手向其抓去,半途中,自其手掌上­射­出一股真气,真气慢慢成形,竟是化作手掌的样子,只不过却是有真人手掌数百倍之大,直见这真气手掌跟随着沈博儒的右手一般动作,随着沈博儒右手握拳,真气巨掌向着半空中的白起元神一抓而下,眼见得元神被自己抓在手中,沈博儒更是用力的再次握紧拳头,看来是不打算让白起有一线生机了。

想来白起是何等人物,不料今日是落得个被人像是捏蚂蚁一般的捏在手心,却也是动弹不得,随着沈博儒的用力,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传来,虎韬更是发出一声低吼,耳鼻中同时有血痕闪动。

眼见得其就将不支之时,将至之事对于沈博儒来说是突生变故,而对于白起来说却是一线生机,原是白起不自觉的使出多年前在战场上规避危险时的招术——移形换影。

此招之下,其元神竟是生生从沈博儒的巨掌中逃脱,而沈博儒也是不留后手,就在白起在死里逃生之后还未来得及高兴之时,虎韬顿时满面惊恐神情,抬眼处,原是那拉风剑再次出现在其上方,就在它寒芒闪过准备再一次一闪而下之时,那虎韬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在一次施展逃命招数。

“移形换影!”

“一招连用两次看来你是技穷了,看我的‘冰魄九爪’。”沈博儒嘴角微扬,一声冷笑,双手自腕弯曲成爪,双爪如电,迷乱双眼,顿时,沈博儒双爪在虚空中飞速探出,每一抓都是积攒万般劲力,只怕那虎韬只要受得其中任何一击便会落得个化成虚无的下场。

一次移形换影,两次移形换影,三次……

半途中,虎韬张开獠牙大嘴,一道道火箭­射­出嘴外,火箭迎风爆涨,转眼间化为弩箭长短,毫不客气的对准爪影疾­射­而去。

火箭还未触碰到爪影,箭上的死亡气息便是令其一阵虚晃,沈博儒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过,狠­色­处,爪下的力道又是加重几分。

“轰!轰!”

接连在同一处,一样的声响响过,那一道道火箭竟是使劲的向一处扎去,车轮战之下,竟是硬生生的在漫天爪影下击出一道缺口,当那最后一道火箭将缺口炸的又大一分之时,虎韬亦是接踵而至瞬息之间便是从中突围而去。

眼见那黄金巨棺就在眼前,虎韬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当即低头猛地向前窜去。

“咚!”

不料一声闷响传来,直见虎韬身形急退,灵识也是有些紊乱起来。

“啊!怎么回事?是撞上什么了吗?”虎韬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满脑袋的都是星星在转动。

原是沈博儒见其马上便要得逞,于是乎双手虚空一抓,愣是将虎韬前方地面上的石块全部立起,瞬间在虎韬和黄金巨棺之间便生得一堵厚石高墙,挡住了虎韬的去路。

“破!”

虎韬一声低吼,面前的石墙顿时土崩瓦解,瞬间便是尘归尘土归土,扬起一片尘埃。

下一刻,虎韬却是出现在了黄金巨棺旁,就在他前爪进入居官的时候,竟是转过头来满眼凶光的回头看过沈博儒一眼,遂即向巨棺内望去。虽然如今­肉­身已毁,但只要自己的元神在巨棺内能得到多年来自己留在巨棺内气息的滋养,再加上巨棺只要合上,他人从外面休想用外力打开,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过不了多久自己便可重塑­肉­身。

沈博儒右手引诀,急忙催动拉风剑再去向着虎韬杀去,然而眼见即将刺到之时,白起元神身形一晃便是没入黄金巨棺中,随之“哐当”一声,厚重的棺材板便是严丝不露缝的盖上,接着又是“噹”的一声,拉风剑的剑尖在巨棺上击出一阵火花。

知晓自己留下后患,沈博儒亦是只得惋惜一声,面目之上便是现出无能为力的神情,心念一动就要将拉风剑召唤回去。

但就在此刻,异变再起,沈博儒直觉得紫府内的那造化珠上是再次­射­出金黄­色­光柱,遂即自己的双手便是不受控制的缓缓抬起,直见手掌一翻,掌心出便是生下碗口粗的光柱,径直的朝着黄金巨棺­射­去。

原本白起元神进入巨棺后顿感一阵轻松,可是他还未舒畅的待上一会,便感觉巨棺内能量一阵波动,正愣神时,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光圈缓缓的在巨棺中显现,而那光圈之上更是使他感到有一道冷冷目光正盯着自己,一丝感情都不带的样子。

不自觉间,白起心底发寒,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中就此一沉,顿时有着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今日要想逃出生天,只怕是万难了。

一时之间白起也是忘了动作,就在他失神时,那光圈便是向他罩了上来,眼见就要及身时,虎韬便是一口火箭吐了上去,希望可以将这危险的东西击碎,但令他感到无助的是,光圈不但没有碎裂,相反更是将火箭毫不留情的吞噬。

白起的元神虎韬见此不妙,忙是一阵后退,几息间便已被逼至棺内一角,已是无路可退。

就在白起的脸上恐惧之­色­越来越浓烈之时,那光圈中竟是传出威严的声音:“怎么?不逃了?”

白起满是慌张,四下里张望,怯怯的问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哼,想不到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白屠夫竟是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之重,怎么?害怕了?”威严的声音中更是多了一丝不屑。

“哼,你不怕死吗?你又是将别人的­性­命和自己的看的一样重吗?”眼见那光圈又是向自己逼近,而且一触之下自己的元神也是变弱几分,恐惧过后,白起有些失去理­性­的怒吼。

“强词夺理,自寻死路。”一声大喝,光圈又是进前。

试着抵抗几次,但白起的元神却是更是的虚弱,绝望时,白起虚弱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总得让我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上的吧!”

“谁说要让你死了,只不过是让你去见那在长平被你坑杀的三十万枉死之人的魂魄便是了。”说道那‘三十万枉死之人’声音是愈发的冰冷起来。

“什么?不,我宁愿死,也不要去见他们。”白起已是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收。”随着声音落下,光圈便是向着白起一阵聚拢,眼见即将收服。

“我说过,我宁愿死,也是不会去的。”白起发狂的怒吼起来,接着便是一句‘元神裂’,直见那虎韬竟是突兀的涨大,看样子像是要爆破一般。

那金黄­色­的光芒对这些却不以为然,两者之间光芒大放,轰鸣声大起,好不激烈,光芒微微一涨就将这些寒光击退下去。

不单这样,更是将白起元神的元神裂是强行打断,显是一切又是恢复至平静的样子,直见那白起的元神此时已是更加的虚弱,遂即金黄­色­光芒一闪,便是裹着白起的元神消失而去。

只留下白起不甘心的一声“不”字。

不知过去多久,白起慢慢睁开双眼,顿时便是满脸的恐惧之­色­,只见他的面前全是着赵军军服之人,一个个对其怒目而视,嘴中更是诅咒不停,听在白起的耳里仿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好不可怖。

这时,半空之中出现一道虚影,满身金光显得是神圣无比,只听他说道:“当日本尊不忍这些冤魂或是历经十八层地狱,或是游荡于六界之中难以超脱,便是将下神谛,将这些冤魂收入本尊幻化出的大千世界内,历经百载苦修,也是可以超脱自我,飞升天界,做那天兵天将的了,这也使本尊耗费掉多半能耐,之后只得被你窃得,今日本尊又恢复至原先差不多水准,也是要让你之后日日亲耳听到这数十万人对你的诅咒,心底感受也算是比之经历诸层地狱要煎熬千倍万倍。”

“不,求你了,让我离开这。”白起的元神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哼,这就由不得你了。”声音落下,光芒一闪而逝,直留下紧捂双耳满地翻滚的白起元神。

忽的,沈博儒一个激灵,就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心底却是听到紫府中一声音在呼唤着他,不做停留,遂即神识进得自己的紫府,入眼处,那造化珠更是明亮几分,在神识还在找寻时,那珠子上便是出现一黄金小人,模样虽小,眉宇间却是英气勃勃,给人不敢抗衡的威压。

沈博儒还在膛目结舌时,那金­色­小人便是开口道:“有缘人,我便是你们称之为造化珠的灵神,……”

听灵神说完,沈博儒也是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沉吟片刻,忽的,想到这造化珠为什么会进入自己的紫府,于是沈博儒很是谨慎的问道:“灵神前辈,您怎么会进入晚辈的身体,不知晚辈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也许是你我有缘,也许更是天意,你体内的那一丝先天凛然之气与我的自悟有很大的帮助,便不自觉间进入你的紫府,并与之合二为一。”灵神颇为自傲的说道。

对于灵神的话,沈博儒自是深信不疑,毕竟相传佛主也是在他的相助下才证道的,当下不免有些激动,一刻心亦是狂跳不止。

又是一阵交谈,沈博儒的神识朝着灵神高声告退才是回过神来。

第二十二回 无路可回

第二十二回无路可回

将白起这事了结,这墓­茓­中也是回于寂静,沈博儒以真气强行将那些长明灯点燃,一时间硕大的墓­茓­再次灯火辉煌起来,在这光线的照­射­下,也是显得气势恢宏。

沈博儒走近黄金巨棺将棺盖打开查视一番,也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听灵神刚才说起,这黄金巨棺本身就算的上是一件上阶法宝中的防御至宝,相比于自己的中阶法宝拉风神剑,是整整高出一个档次,灵神一直强调要沈博儒将这东西收下,但沈博儒考虑到这是一口棺材,多少有些不吉利,一开始并不想要,但灵神承诺,日后在有空闲时,会帮其将它炼制成一卖相极佳的法宝后,沈博儒才是有些不情愿将巨棺收入灵神赐予的储物戒中。

一番折腾,总算大功告成。

而一旁的江山等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恢复后,伤势也是差不多好了,待服下几粒弹药后便可恢复至先前水准了。

众人站起身来,走到沈博儒的身前,均是对他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尽皆是想不到这家伙已是一跃至结丹初期了,就连那龙言也是如此,他眼中也不似先前那般的含有敌意了,在几双炙热的目光的注视下,沈博儒只觉得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在看到古月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一时更是紧张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干­咳几声,沈博儒看向正对着巨棺的那条向下的走道,赶紧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不妨下去看看这下面还有什么玄虚。”说罢有意回避众人的眼神,逃一般的率先向下方走去。

众人也不知是下去多少级台阶,才是到达一空旷处,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可是比那墓­茓­要小得多,而且在一端,更是有着一个占去此处一半面积的水潭,沈博儒几步走近,直觉寒意袭来,心中已是大致可以断定这该是一处寒潭才对。

透过剑上的霞光,众人向四周看去,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竟然这里横七竖八的放置着将近百口棺材。

联想到上面那一个白起就是那般的难以对付,若这里面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玩意,那自己这几人如何能应付,当即便是凝神戒备起来。

偏在这时,也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阴­风拂过,使得众人不自觉间向着一起聚拢,瞬间围成一个圆形,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看向四周。

忽的,古月大声的尖叫起来,失神道:“快看,那下面有好多血。”

顺着古月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去,果然,在一个个棺材下都是有着很大一滩污血。

“为什么这些棺木的下面会有这么多的血迹,看这样子像是从里面流出来的。”江山上前几步,仔细端详一番,看出一些端倪,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道里面躺的是那些进来不见出去的人?”龙言似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快,将这些都打开看看。”听龙言如此一说,沈博儒的心不由的一颤,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当下,除去古月有些害怕而不敢上前之外,其余几位男子都是上前打开几块棺木,随之一声声哀叹声响起。

“果真如龙师弟所言,只是可惜了这些­性­命。”看着几个棺木中躺着死因各异的尸首,江山满脸的惋惜之­色­。

也许是心存一丝侥幸,江山接着再次说道:“麻烦各位和江某一起将这些棺木都打开,也许还能发现活命之人也是有可能的。”说罢,不理众人的反应,江山便是率先动起手来。

没有言语,随着棺木一一被打开,四下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沉重,入眼处全是死于非命之人,看到这些,沈博儒不禁心中怒道:“待会一定要让灵神将白起那屠夫很是折磨一番才好,竟是还去这么多的­性­命。”

“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棺木,我看就不用打开了吧。”欧阳翘楚指着一石台上,最是突出的棺木有些泄气的说道。

“打开吧!也不多他一个。”沈博儒看了过去,想也不想的说着。

“咦!这棺木四周竟没有一滴血迹。”欧阳翘楚上前几步后,似有发现,便是四下打量一番,顿时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当真?莫非里面的人还活着?太好了,快,快打开。”江山闻言也是跑来,有些激动的说到。

“等一下,江师兄,如果里面的跟上面的那东西一样怎么办啊?”不知为何,古月的一张俏脸上恐惧之­色­更甚。

“如果还是那东西我就再灭他一次。”沈博儒很是傲气的说道,遂即更是走上前去,右掌推出,一股真气便是击在棺材盖上,顿时棺材盖飞溅开去,而沈博儒也是踏空飞上,于半空中两眼如炬向下俯瞰,但随着棺材中传出一声音,其是险些坠下。

“混蛋,你都看哪里了?”感受到沈博儒犹如实质般的目光看来,也许是女­性­天生的敏感,这躺在巨棺中的人竟是感到沈博儒的目光此刻正停留在其胸部位置,便很是愤怒的喝道,遂即更是坐起身来,一双凤目凶狠的瞪了沈博儒一眼。

“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知是怎么的,尽管对方已是很愤怒,但沈博儒还是没有将目光从其身上移开的意思,相反,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喜悦之­色­。

随着她坐起身来,众人才是看清,原来这人便是当日在双龙城神龙客栈遇到的那位自已少女,只是众人不明白,为何唯有她一人安然无恙。

古月看过沈博儒看那少女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多半也是猜到沈博儒的心思,遂即看向紫衣少女的目光也是带了些敌意,直听古月问道:“为何这里这么多人都死了,唯独你一人好好的?”

古月这么一问似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直见其余几人都是向紫衣少女看去,以待破解心中的疑惑。

“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是不是认为是我杀的这些人啊!这可跟本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上面那个活尸­干­的。”紫衣少女一脸无辜的说着,接着再次说道:“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不杀我,也许是看本姑娘面善吧。”说完更是颇为自得的捋了捋洒落在肩下的秀发。

“我看是那东西看重你了才对。”古月上下打量紫衣少女一眼后,更是有意恶心一下她。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啊!”听到古月的嘲讽,紫衣少女只觉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看这些尸体上的伤痕,应该是那活尸所为不假,我看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去吧!这里太寒冷了。”说完欧阳翘楚便是扫视一周,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一副冻的发抖的样子。

沈博儒悲悯的看了满室的棺椁一眼,朝着几人说道:“那这些尸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一一将他们抬出去吧!我看这里也是一个风水很不错的地方,而且在这寒潭的作用下温度还很低,在这里尸首可以长时间保存,我看将就让他们在这里安息吧。”欧阳翘楚白了沈博儒一眼后,摆出一副对风水走­茓­很是­精­通的样子,大舒己见。

“欧阳师弟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我看我们还是即刻上去吧。”江山当即附和欧阳翘楚的观点,随即更是转首向台阶处走去。

但当江山一脚踏上台阶后,突生异变,直见那上面一级级的台阶竟是突兀的升起,直见这冗长的台阶通道封得死死的。

随着这一机关的启动,更是造成大地一阵晃动,使得众人一阵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怎么回事?”突生变故,江山满脸的茫然之­色­。

“这路都封死了,我们如何出去啊!难道我们要和这些尸体待在一块,难道我们要死在里面了。”古月一脸的惊慌之­色­,说起话来更是语无伦次。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看不出一丝踪迹,没有办法,众人只得用双手在冰凉的室壁上慢慢摸索,希望可以找到打开台阶机关的触钮,但一番搜索下来,众人得到的只是愈发冰冷的双手,最后一个个只得茫然的坐在地上,苦思脱困之计。

忽的,紫衣少女向台阶机关看去,似是发现了什么?但遂即两眼又是黯淡了下来,沈博儒将这一切都是看在眼里,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你有没有发掘那里有些淡淡的死气?”随手指了一下台阶的方向,紫衣少女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完,沈博儒站起身来,走到台阶石门前一番查探后,道:“不错,这里的确有一些死气。”

“你想到了什么?”紫衣少女似是有意考一下沈博儒,便向其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台阶的关闭并不是什么触发机关,而是跟着死气有关系?!”思索一阵,沈博儒对着紫衣少女说道。

“这能有什么关系。”古月满脸愁苦的Сhā嘴道。

“就是。”欧阳翘楚看也不看,神情很是颓废。

“这台阶开合的关键便是死气,因为这这通道里的死气愈是厚重,这通道便是永远会开着的,如果一旦变得稀薄,就会自动关闭。”沈博儒似是已经想通,胸有成竹的解释起来。

接着向众人解释道:“因为上面的活尸已经被我毁去,所以这通道就断了死气的来源,当中的死气便会变得越来越稀薄,再加上我刚才的通过,释出一些人气,于是里面就少到了将要关闭台阶的死气程度,刚才江师兄上去,便是破坏了这最后的平衡,所以这台阶就即刻自动关闭。”

沈博儒一番说完,紫衣少女眼中行赏之­色­一闪而过,遂即也是说道:“要开这台阶石门,唯一的办法便是要有充足的死气。”

“那这里这么多的尸体死气不是有很多嘛,那这石门怎么会关闭?”欧阳翘楚也是提出质疑之声。

“这些人的血液都流失­干­净了,难有一丝死气。”紫衣少女解释道。

“最好是那些什么僵尸,这些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死气最是浓厚。不过这些死尸是不行的。”沈博儒接过话茬,斩钉截铁的说来:“除非我们中有人去变成僵尸,否则是行不通的,不过这方法也是不可取得,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沈博儒说完是再无人Сhā嘴,遂即室内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第二十三回 寒潭,生路?

第二十三回寒潭,生路?

众人一阵苦思也是无果,便是各自寻得一净处躺下,似是在等死一般。

沈博儒躺在地上,眼睛也是漫无目地的在室顶上一一扫过,半响过后,沈博儒叹了口气,正欲低头不看时,一瞥之间,却见室顶边角处绘着一幅图,线条粗陋,歪歪斜斜,实是看不出一丝端倪,凝神细看,倒像是幅地图,对着身旁不远的紫衣少女问道:“那是什么?”

紫衣少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扫过,全身登时便如僵住了,再也不动。

过了良久,她还是犹如没有回过神来一般,凝望着那幅图出神。

沈博儒还以为她也没看出究竟,便出言安慰道:“也许只是一些涂鸦罢了,就别太费神了。“

紫衣少女“嗯“了一声,忽然从地上窜起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众人忙坐起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此处,遂即亦是想到她该不会是想到出去的方法了吧!遂即江山语带试探的问道:“莫非姑娘找到逃出生天的办法了?”说完,众人一齐满脸紧张的注视着紫衣少女,生怕她说出什么让大家失望的话来。

紫衣少女高兴过后再次仰首向室顶上看去,也未即刻回答江山的话,隔了半晌,才道:“咱们可以出去啦。”

众人大喜,遂即一跃而起,齐声大叫道:“当真?”

紫衣少女点了点头,指着室顶边角的那副地图说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那幅图画,绘的就是出墓的秘道。”她比沈博儒等人早进来多时,在未被放进棺前,已将墓中地形摸索通透,此刻一见便明白此图含义。

众人欢喜不已,皆道:“太好了!”

但就在众人眼见重见天日有望之时,紫衣少女眉头却是皱了一皱,而这一细微神情,正好被投来赞赏目光的沈博儒瞧见,沈博儒心下起疑,便是问道:“不知姑娘为何烦恼?还请说来于大家听听。”

随着沈博儒说完,余者又是一脸紧张的看向紫衣少女。半响,直听紫衣少女解释道:“按照这图上所示,这出路便是在眼前的寒潭之中,但这寒潭至寒,从中泅过,实属也是九死一生。”

众人听完也是觉得紫衣少女说的在理,纷纷抓耳挠腮,激动的心情再次黯然神伤起来。

原来按图上所示,石墓地下的这件石室建于不知是从何处流经的一个寒溪旁,将近乎一半的寒溪之水引入,长此以往,此处的寒溪之水便是汇聚成这一寒潭,寒溪之水永不停息的注入,也是使得墓内长年温寒,此等条件又对藏于此墓内的尸身提供修炼必不可少的至寒之气。寒潭之水在墓中被提取出寒意后,水量会减少,但寒溪源自高山,随波逐流而下,稍过些许时间,溪水流至,又能恢复至原先水量。

若众人想从中出去,便得经溪水流经的信道,更得钻进地下潜流,逆流泅渡,最后方至它处。

但这样以来,这寒溪之水中的寒气必将侵入下水之人的身体,当这些寒气积累至一定程度时,便可使人心脉骤停,血流停歇而亡。

“那该如何是好?”古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问道。

……

室内再次归于寂静,众人不再做声,一时间室内众人的心跳声仿佛是被放大了很多倍一般,使人能将他人的心跳声听到清清楚楚。

时间飞逝,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咳嗽声打破室内越来越是沉重的气氛,直听沈博儒一声咳嗽,兀自地润了润喉咙,扫视众人一眼,道:“各位,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除了进入寒潭泅渡出去。虽然此法实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大家不放手去搏一把,那么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以我之见,趁着我们还尚存一些­精­力和体力,不如趁早下水,以作殊死一搏。”

沈博儒说完,再是向众人看去,但见随着自己的一番言语,大家的神­色­是一阵好转,众人心中计较,这话是非常有理,如果大家再这般耗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饿死了。

“好,我同意你的建议。”紫衣少女当即站起,走到沈博儒身边准备放手一搏了。

“我也同意。”欧阳翘楚那被肥­肉­挤的有些变小的眼睛中亦是闪动着坚定的目光。

“我同意。”

……

随着古月最后一个发言赞同,沈博儒等一行六人都是做好了下去寒潭的心理准备,于是众人在调息一阵使得全身各处的经络内都蕴藏下大量真气后,便是向着寒潭便走去。

到得寒潭边,感受着侵袭入体的寒意,沈博儒忙是运气抵御,遂即,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紫衣少女说道:“姑娘,这图上所示你是最为清楚,不如就由我在前,你在我身后指点我先前摸索,其余人跟在后面,你看这样如何?”

紫衣少女面露坚决之­色­,回道:“这样再好不过,只是要劳烦你在前替我挡些寒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博儒微微一笑,甚是洒脱。

当即众人商议决定,由沈博儒在前开道,紫衣少女紧随其后,古月、欧阳翘楚、龙言还有那江山依次排开,紧跟在两人身后。

于是沈博儒暗提一口真气率先下水,紫衣少女紧紧跟在沈博儒背后,一步也不敢远离,其余众人也是接连下水。

按照紫衣少女的提示沈博儒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寒潭中,感觉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便觉人是在往坡上走,不一会,头部便是露了出来,大口呼出胸中的浊气,沈博儒心想这刻应该是早已出了墓室,不大一会,水面变成没至脚踝,顺着这般深度的溪流又是一阵前行,只觉东转西弯,越走越高。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岔道,幸得有紫衣少女按记忆理解的指示沈博儒往哪出走,否则,众人只怕是难以抉择了。

再走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上,若非六人可以御空飞升,只怕众人难以在这表面光滑的陡壁上攀爬。沈博儒暗想:“斜阳山别不算高,光这陡壁的高度只怕早已超过了斜阳山的高度,按理说已经可见天日了,难道我们已经到达了那离斜阳山不远的比之更高的苍莽山的山腹中?”

升至陡壁顶上,随着溪流而上,湿气越来越重,到后来更听到了咕嘟咕嘟的水声,路上水没至膝盖。随着向下的坡度,越走水位越高,自膝而腹,渐渐的与胸平齐。沈博儒回首问紫衣少女道:“看样子前面又要潜水了,那寒气你还受的住吗?”紫衣少女咬了咬冻的毫无血­色­的双­唇­,低声道:“还能坚持。”沈博儒又嘱咐后面其余人:“待会大家可要守住心脉,莫让寒气侵入啊。”众人回道:“嗯,我等应该还能坚持,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沈博儒点点头。

溪水流至地下潜流后,积少成多,水流增大且水深也是加深。

说话之间,水已浸及咽喉。这不仅使得本已寒澈心底的众人,更是觉得雪上加霜,沈博儒感觉紧跟在身后的紫衣少女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沈博儒遂即右手向后隔着水流一股真气注入其体内,这股温润的真气使得紫衣少女顿时感到全身温暖许多,心神也是定下不少,不料其刚一舒心,却觉脚底忽空,一股水流直冲口边。

紫衣少女惊慌不已,伸手乱抓乱爬,突然间触到一物,当即用力握住,却是沈博儒的左臂。沈博儒正闭住呼吸,拼尽全身真气来抵御寒气的入侵,此刻陡然给紫衣少女抓到,知道其已是危险万分,只得分出一份力来拉扯紫衣少女,潜在水中,紫衣少女实是再也坚持不住,直感到一股股水住她口中鼻中急灌,最后更是昏晕,那抓住沈博儒的手臂刚因松开便被沈博儒急忙抓住,十指相扣,沈博儒拼尽全身力气拉其前进。

这般与死神抗争,大约一柱香时间,沈博儒也是觉得四肢麻木,胸口气闷异常,渐渐支持不住,也是喝了一肚子水,幸得水势渐缓,地势渐高,不久就露口出水。

又行了一柱香时分,越走眼前越亮,慢慢的水势已是只及腰处,于是沈博儒使劲最后一份力气将紫衣少女抱起,这时沈博儒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两人,其余之人已是不见踪迹,心中猜测多半已遇不测,伤心之余,只得抱着紫衣少女向前走去,在沈博儒经过一次次突破身体的生理极限,终于在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

沈博儒已是筋疲力尽,但他却不顾自己休息,马上运气帮紫衣少女吐出腹中之水,随后又将其体内的寒气尽数驱散之后,自己才是躺在溪旁地下喘息不已。

不料沈博儒越躺却是觉得身体愈发寒冷,浑身开始像筛子一样颤动,慢慢的竟是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

不知过去多久,沈博儒直觉的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自己,就像儿时冬夜里母亲的怀抱一样,给自己无尽的温暖。

第二十四回 荒芜之境

第二十四回荒芜之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慢慢地,直见沈博儒胸口一阵起伏,遂即其亦是缓缓醒来,游目四顾,但见浓荫匝地,花光浮动,喜悦无限,它处,佳人背身席地而坐,沈博儒咳嗽一声,只道:“姑娘,你还好吗?”

紫衣少女转过身来面­色­微红点头微笑。

遂即,两人想起过去这段时间的情景,恍同隔世。

片刻后,沈博儒站起身来,冲着紫衣少女一礼道:“我们经历了这一遭身死,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呢!在下孝儒书院齐天峰沈博儒,敢问姑娘师门何处。”

紫衣少女莞尔一笑,开口道:“你这人还真挺有礼貌的,我姓霍名玉,家里人都叫我玉儿,以后你也就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玉儿吧。”说完蹦跳着跑到一边去欣赏起姹紫嫣红的花儿起来。

“霍玉?莫非玉儿是缥缈幻境霍家之人?”沈博儒神情略显惊讶的问道。

“咦,你还真挺聪明的,没错,我爹爹就是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我在家排行老小。”霍玉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眼,满是赞赏之­色­。

“大元帅霍去秉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沈博儒眼中现憧憬之­色­。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我爹爹又不是神仙。”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听到沈博儒对自己父亲的仰慕之情,霍玉还是感到颇为得意。

两人一阵交谈,双方也是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听霍玉的话中之意,沈博儒多少也是猜出面前的这丫头是偷着从家里溜出来游山玩水的。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夜幕降临,两人都是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任这深夜的寒风吹动发梢。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时,霍玉揉了一揉惺忪的双眼,慢慢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衣衫,心中一阵感动。

慌忙起身将衣衫还给沈博儒,并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也不把我叫醒,让我这样睡去一夜,你还将衣服脱下给我盖上,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傻哥哥。”说完更是将手伸到沈博儒的额头上贴了一贴,像是在查探有没有受凉发热似得。

沈博儒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这时两人两人不禁觉得有些饥肠辘辘起来,于是沈博儒便是自告奋勇的将打猎的事情揽下,不过他也未让人失望,不到一刻钟时间便是拎着两只野兔回来。

看到沈博儒收获颇丰,霍玉更是忍不住将其夸赞一番,直使得沈博儒白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两人合作起来,不到一会便将野兔尽皆烤熟,两人顿时开动起来,不一会,两人的身前便是一堆的骨头,两只硕大的野兔竟是让二人吃的一点也不剩,看来在墓中已是将二人饿的都快成为馋鬼了。

拍了拍有些鼓囊的肚子,沈博儒看着霍玉微微一笑,道:“现在你我二人已是吃饱喝足,是不是歇息一会就下山去了?”

霍玉取出手绢擦去嘴角的油腻,开口道:“那是自然,你的几位同门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得尽早回师门禀报呢?”

听其这般一说,沈博儒的神­色­有些黯然起来,叹息一声,道:“只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见沈博儒面露哀伤,霍玉有意无意的靠近了沈博儒一些,抬头看去,见沈博儒嘴角尚存一些油腻,霍玉忙是取出手绢替其擦拭,最后,低声劝慰道:“还望哥哥看开一些。”

沈博儒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需要自己照顾的姑娘,忙是收拾心情,深深吸取一口气,说道:“玉儿不需担心的,既然这样,我们便即刻下山去吧!”

说罢,两人一番准备,并排向着山下御剑飞去。

沈博儒祭出神剑‘拉风’,跳将上去准备御剑而去了。

另一边,只见霍玉法诀一引,一把寒气逼人的短刀便凭空出现在身前,霍玉迈出一脚立在刀上,说了声“寒月,我们去沈哥哥那边。”一人一刀便向着沈博儒身边飞来。

待到近处,沈博儒感到从这刀上发出的刀意甚是强烈,和自己的‘拉风’比起来,威力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霍玉来到沈博儒身边,似是已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遂即自豪的说道:“这刀名唤‘寒月’,相传是古时齐国夫人的护身宝刀,曾赠与荆轲刺杀暴君始皇,但可惜荆轲空有胆略而无高深的修为,最后功败垂成。我家爹爹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此刀,爹爹见我甚是喜爱,便将此刀赐予我做护身功用,为此我家那些哥哥可是羡慕了我好久呢。”说完更是颇为自得的御刀绕着沈博儒飞行了一圈。

当日上三杆时,沈博儒和霍玉已是将苍茫山远远抛在身后,飞驰在东去的大道上,一路上两人亦是碰上不少同道中人,霍玉一时好奇心起,便拦下一路问道:“请问,这一路上这么多同道之士尽皆东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好在那人也算是挺热心的,只听他说:“你们还不知道?这万里之外的荒芜之境之中将有宝物出世,这些人东去,都是为了去夺宝的,在下修为不够,只是去看看热闹罢了。”说完挥了下手,继续东去。

沈博儒听他这么一说,似是想起了前几日的古墓寻宝一事,亦不愿去趟这浑水,遂即对霍玉说:“什么宝物不宝物的,那都是有缘之人才能得的,不关我们什么事,走吧!我们还有要事呢。”

霍玉咯咯一笑,说道:“也许我的沈哥哥就是那有缘之人呢?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罢一声呼啸,半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远远的传来霍玉的呼喊声“沈哥哥快点,否则你就追不上玉儿了。”

沈博儒苦苦一笑,亦是御剑赶上。不一会,两人已是并驾齐驱了,沈博儒问道:“玉儿,这荒芜之境是什么地方?”

霍玉降低速度,转首对着沈博儒说道:“这荒芜之境位于苍莽山东面,自古以来就有,里面人迹罕至,更是多有巨蟒和诸般邪恶之物。外人若想进入,唯有御云或是御剑才可来去,且凶险万分,其内里又是一片荒芜景象,故得名荒芜之境。”

沈博儒‘哦’了一声,遂即看向前方众人的背影,说道:“这些人之中鲜有修为有成之士,为什么还这般不自量力。”说完一脸的茫然之­色­。

霍玉哧哧笑道:“傻哥哥,这你还不明白吗?还不是贪念使然嘛。”

两人说了一阵,这时又有一路人马从旁经过,两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有十三人,前行几人让人觉得甚是仙风道骨,便知是修为高深之士。

霍玉打量这几人一眼后,‘咦’了一声,说道:“怎么连玄真门也惊动了,看来刚才那人所言非虚啊!那荒芜之境之中要起波澜了。”沈博儒对玄真门也是听师兄们提起过,这刻见到,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霍玉所说之话,让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四人听到,只见其中一人来到二人身前,道了声‘无量寿佛’后说道:“姑娘竟一眼看出我等来路,着实不凡,贫道还望姑娘告知出自何派,免得我等怠慢了。”

“道长客气了,晚辈霍家霍玉。”霍玉道出自己的出身来。

见霍玉这般,沈博儒也是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晚辈孝儒书院沈博儒。”

听到两人自报出身后,几位道士相望一眼,似是没想到这霍家和孝儒书院动作是如此之快,看来这荒芜之境中的宝物自家玄真门想要获得,实是不易了。

先前那位道士说道:“贫道张道才,这两位是贫道的师弟刘仁毅和黄朝,那一位是我掌教师兄的徒弟鲁明。”说着指了指身后年长的二人,随后又指了一少年。

众人一阵客套,沈博儒察觉那张道才师兄弟三人的修为都在化神期中后期的样子,而那鲁明似乎要比自己略强一点,其余九人该和自己伯仲之间。

只听那张道士看着沈博儒问道:“不知这位贤侄师从哪位司徒?”

沈博儒拱手一礼,答道:“回禀张真人,晚辈出自太白山齐天峰。”

“原是陈司徒的高徒呀,不错,不错。”张道才捋了捋胡须,缓缓的说道。

又听张道才问道:“怎么?霍家和孝儒书院就分别派你二人到此?”一脸的不解之­色­。

霍玉忙上前答道:“各位叔叔和哥哥尚在后面,相信不久后便会和各位道长相见的。”说完对沈博儒使了个眼­色­。

见霍玉暗示,沈博儒也是心领神会,只听沈博儒也道:“晚辈前些时候已经下山,前几日刚准备回山时,接到书院命令,令我先前往此处打个前哨,各位师叔和师兄随后就到。”听到沈博儒说的更像那么回事,霍玉投来一肯定的眼神。

“哦,原来如此,即是这样我们便一起上路吧。”张道才说道。

沈博儒刚准备答应,不料霍玉竟抢先道:“各位真人还是先行一步吧!我们还要在后面等等门中之人。”

“即是这样,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告辞。”张道才道了声‘无量寿佛’后领着众道士远去。

见张道才一行已走远,霍玉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否则我们这一路和他们走下来,哪有我们两人前行来得自由。”

沈博儒微微点头,说道:“是我欠考虑了,还是我们玉儿机灵。”他这么一夸,只把霍玉乐得‘呵呵’直笑。

经过几天的奔波,沈博儒和霍玉两人终于抵达荒芜之境的边缘。

一眼看去,里面竟也和平常之所没有什么差别,沈博儒刚准备迈步进去时,被身旁的霍玉及时拉住。

只见霍玉轻轻挥手,一边的一块长木就往前面飞去,一段距离后落在一片看似是陆地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不一会后,刚才那块长木便陷入地下不见踪迹了。

沈博儒见到这情形,一阵后怕,说道:“此处真是凶险万分,这块长木纵使在水上,也只会浮在水面,不想在此处,片刻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霍玉少有的认真起来,说道:“沈哥哥,待会我们进去后,不管是遇上怪兽还是夺宝之人,可都要处处防备啊!唯有遇上我们自家门派之人才可放松警惕。”

沈博儒也知道这夺宝的人之中,难免有因贪念而丧失心境的,若一时不查,被他人暗下毒手岂不悔之晚矣。回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进去后,玉儿可不要再嬉闹了。”

霍玉见沈博儒提醒自己,于是乎故意嘟起嘴­唇­说道:“玉儿听沈哥哥的便是。”

第二十五回 狂蟒之灾

第二十五回狂蟒之灾

沈博儒和霍玉尽皆正­色­,便向荒芜之境深处赶去,待行了一段距离后,两人发现不远处的一块陆地上似有打斗的迹象,两人互看了一眼,便向着那边飞去。

飞近一看,所见情景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只见二三十条水桶粗的且修为在筑基初期的巨蟒将十多人围在场中,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才是筑基初期,而且也是寥寥无几,巨蟒以口中­射­出的带有幽光之物作为武器,向众人攻去,直打的众人只有招架的份,这等局面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十多人便会成为这些巨蟒的腹中餐了。

沈博儒见众蛇只知攻击场上之人,也没有发现自己和霍玉的到来,坏坏一笑,催动法诀向最末的几条蟒蛇上方飞去,待到只有七八丈距离时,只见他身形略微前倾,右手‘呼’的一掌向着斜下方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狂暴的掌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蛇头袭去。

如此短的距离,又是乘其不备突下杀手,不见那蛇有任何反应,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蛇头在沈博儒一掌之下顿时变作一团­肉­泥,腥臭无比。

在众蛇恍惚时,沈博儒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蟒蛇攻去,又是‘砰’的一声,血块合着碎骨四散炸开。

直至这时,众蛇才反应过来,马上从场上分出六七条大蛇攻向沈博儒,因为距离颇近,这些蟒蛇也不以口中发­射­的幽光之物攻击,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向沈博儒咬去,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闻着扑面而来的腥臭之气,沈博儒直欲作呕,只得运起内息诀。

这时,一条巨蟒迎面咬来,眼见就要将沈博儒吞下时,沈博儒竟也不退,左手引诀催动脚下神剑前冲,右掌‘呼’的一下,又是一招‘亢龙有悔’使出,浑厚的掌劲瞬间击在巨蟒的上喉处,一声闷响,巨大的蛇头四散炸开。

沈博儒御剑从炸开处穿过,因身体四周有‘拉风’神剑散发出的剑气护佑,身上不沾一丝血迹。

沈博儒还未稳住身形,又见几条巨蟒攻来,沈博儒冷笑一声,身子突然从剑上窜起,瞬间便至巨蟒之上十余丈处,但蹿至最高点时,沈博儒向后一个翻滚,身形变成头向下,脚向上,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

“孽畜,去死。”

下坠途中,沈博儒双掌齐出,一招‘过涉灭顶’使将出来,只见掌劲借着身体向下的冲劲,更加迅猛地向巨蟒袭去,几条巨蟒见沈博儒一掌击来,哪敢小觑,尽皆向一旁躲开,但这一掌来势多么迅疾,那容它们逃脱得了,几条巨蟒仅仅躲过掌劲锋芒处,亦是被掌劲的偏势击的四下退开。

只见几条巨蟒以上半身拖着尾巴向外飞去,最后亦是落得个瘫软在地。

沈博儒身形向下急冲,片刻间便回到‘拉风‘上方,只见沈博儒顺手握住剑柄,任由身子还是向下冲去,在即将触地时,沈博儒一剑刺去,‘拉风’剑便剑尖触地,剑身微微弯曲,‘嗡’的一声,自剑上发出。

沈博儒借着反弹之力又是一个翻滚,身子变得水平,脚尖着力,又是持剑向离自己距离近的两条巨蟒杀去。

“杀。”一声大喝响过。

可怜这两条巨蟒刚抖擞身子,刚好竖起上半身时,沈博儒一剑杀到,只见他手腕处轻轻抖动,‘嗖嗖’两声过后,就见两条巨蟒的头颅从脖颈处飞起,腥臭无比的血液亦是四溅开来。

这时,余下的三条巨蟒不再似刚才一般和他­肉­搏,只见它们远远退开,像先前对付那十多人一般,向着沈博儒­射­出幽光之物。

见空中飞来诸多绿点,沈博儒也不含糊,当下施展出‘烈焰指’应付起来。

另一边,那十多人有了霍玉的相助,压力大减,亦有还手之力了,只见霍玉一刀斩去一条巨蟒的头颅后,身子飞到看空,冷冷说道:“臭爬虫,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说罢,松开右手握着的‘寒月’。

只见‘寒月’飞至霍玉面前,便刀尖朝上的直直的立着,霍玉微闭双目,肩后长发已是无风自动,尽皆飞舞起来。

忽的,霍玉双目一睁,犹如带着电闪雷鸣之势一般望向眼前的神兵,身形一阵起舞,极尽英姿飒爽。

她那如电般的目光刚一触上‘寒月’,‘寒月’就像是受到激励一般,一阵颤动,剎时,绕着霍玉周身极速飞舞。

霍玉一声娇呼,那宝刀‘寒月’便带着无尽刀影向下斩去。

这一刀乃是霍家最后八式刀诀中,知天地境中四式刀诀的第一式刀诀,亦是唤作‘抽刀断水’。

众蟒看在眼里,仿佛天上地下无数刀影犹如水滴般向自己袭来,使得众蟒无处躲藏,一时间尘土飞扬,血­肉­横飞。

当烟消云散时,入眼处,足有十来条巨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余者也是伤痕累累,眼见就将不支。

沈博儒以烈焰指和那两条巨蟒相持一段时间后,突然变招,只见他左右两手尽皆使出烈焰指,双双攻向其中一条巨蟒,只见自指尖处­射­出的至阳真气犹如脱缰野马极速前冲,眨眼间便至巨蟒身前。

这般情形,受到攻击的那条巨蟒忙口舌幽光,希望可以挡下攻来的至阳真气,那另一条巨蟒更是使出‘围魏救赵’之计,连向沈博儒­射­出幽光。

“哼,找死。”

但不料沈博儒暗中已有加力,这两道真气比之前的要强上数倍,那幽光之物刚一接触其中一道真气,瞬间就被化去,这般情形也是出蟒所料,待这条巨蟒再要动作时,两道至阳真气已是一前一后接踵而至,‘轰轰’两声闷响,两团血雾炸开,这条巨蟒已是变成三截。

眼看另一条巨蟒­射­出的幽光之物就要击在沈博儒身上时,他竟也不慌,暗引法诀,‘拉风’神剑应召悬在沈博儒和幽光之物之间,‘砰砰’几声,已是替尽皆沈博儒挡下。

沈博儒前迈一步,握住剑柄向着剩下的巨蟒杀来,余下巨蟒似是被吓破胆一般,这巨蟒竟不接战,想依仗迅疾的身形逃出生天,巨蟒岂知它快,沈博儒更快,霎那间便被沈博儒追上。

沈博儒竟不一剑斩之,只是伸出左手一挽,紧紧抓住巨蟒的尾部,随着一声大喝,左手使力一挥,竟将这十多丈长的巨蟒犹如长鞭一样挥抽起来。

‘砰’的一声,沈博儒一下将蟒蛇抽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力直接使得巨蟒的双目崩裂,又是几下抽打,巨蟒那十多丈长的身子已是变得犹如面条一般瘫软,只怕是已经筋骨尽断了。

沈博儒侧目向霍玉那边望去,只见众人将还剩下的五条巨蟒围在中央,一时也拿不下来,沈博儒大呼一声:“你等先行让开。”众人听到,虽不知他有何动作,但也是依言让开一条道来。

只见沈博儒前冲几步,双手于身侧握住蟒蛇尾部,猛地停步,双手挥起蛇身向前抽去,上身也顺势前倾。

众人只觉得眼前虚影一晃,那巨大的蛇身竟被沈博儒当作武器向那五条巨蟒击去,这等情形,这些巨蟒似也未曾见过,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避,一声巨响之中夹杂着三声闷响,只见三条巨蟒躲闪不及,生生受下这蛇鞭一击,身形只是在地上狂乱蠕动一阵,便没了声息,看情形已是一命呜呼了。

沈博儒也不停息,双手用力,将手中只剩下的尾部向着一条蛇扔去,人也飞起跟着抛出去的蛇尾冲去。

那巨蟒刚张口准备发­射­幽光之物,不想竟见到同伴的尾部飞来,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躲开还是该攻击,就这一时忧虑,那蛇尾已­射­入它的口中,嵌地紧紧的。

就在它使力一番刚要将口中之物甩出去时,沈博儒一招‘飞龙在天’已经攻来,浑厚的掌劲打在蛇尾上,那蛇尾犹似炸弹一般四散炸开,蛇尾上得蛇­肉­和筋骨变成利器,瞬间穿透蛇头,‘砰’的一声,巨大的蛇身直直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此时场上众人也不向余下那条巨蟒攻击,仿佛还想再看一遍沈博儒屠蛇似得,把这最后的机会还是留给他。

场边的霍玉也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口中嚷嚷着:“沈哥哥好厉害,沈哥哥屠蛇的样子好生威武呀,玉儿还要看。”说罢竟摇旗呐喊起来,众人也是鼓掌助威。

看到这番情形,沈博儒一时气极反笑,心道:“你们以为这样不累吗?明明是我出手救你们,可现在你们却在一旁袖手旁观看起好戏来了。”

那余下的巨蟒似是感到被侮辱一般,发狂似的向沈博儒冲来,看这架势,这巨蟒不是要将他咬死、缠死,而是想要将他撞死。

“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蠢死的!”

看到巨蟒这般舍长取短的攻击,沈博儒冷冷一笑后,右手一引,‘拉风’神剑便迎着巨蟒杀去,‘噗’的一声,一剑穿透巨蟒心脏处。巨蟒一丝痛苦也没感到,便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见沈博儒如此轻描淡写的诛杀巨蟒,众人似意犹未尽,眼中显出失望之­色­,直气地沈博儒心中直呼:“遇人不淑。”

霍玉蹦跳着来到沈博儒身前,夸赞道:“沈哥哥真厉害。”

沈博儒见霍玉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心情顿时舒畅不少,说道:“我们玉儿可比沈哥哥厉害呀,一招就灭去十多条巨蟒,实属不易呀。恐怕修为要超我一大截吧!?”

霍玉见沈博儒夸赞自己,咯咯一笑,拉着沈博儒的手臂说道:“在玉儿心里,沈哥哥永远都比玉儿厉害。”说完眨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沈博儒。

听霍玉如此一说,沈博儒心中一阵感动,轻轻的抚弄了一下霍玉的秀发,不料就这一下,竟使得霍玉俏脸上泛起朵朵红霞,模样甚是可人。

第二十六回 身处荒芜

第二十六回身处荒芜

这时,被沈博儒和霍玉救下的那十多人来到二人身前,躬身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出手搭救之恩,若无二位,想必我们等此时早已是这些爬虫的腹中餐了吧。”说完又是一礼。

沈博儒和霍玉二人亦是还礼,称道自己只不过做了些份内之事而已,无需致谢。

又是交谈一阵,原来这十多人行至此处时,便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再往这死亡荒芜深处去,无疑是有去无回。

于是,众人决定按原路折返,不料刚要动身时,便受到这些巨蟒的攻击,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已险相环生,便是沈博儒和霍玉发现他们时的情形。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走到二人身前,很是诚恳的劝道:“二位恩人,你们也和我们一道回去吧!虽二位恩人修为高深,但这继续往深处去,若只有二位恩人自己,一旦遇上数量颇多的巨蟒怪兽,恐二位也难以招架呀。”等他说完,其余之人也是点头附和。

霍玉问道:“怎么?这继续往里去的人难道都是结伴去的吗?”

那人赶忙回答道:“正如姑娘所言,大部分都是结伴前行的,唯有那玄真门的十多人仗着修为高深而自成一队的往里去了。”

沈博儒看了众人一眼,不解的问道:“即是如此,为何你们不和旁人结伴呢?”

“哎,惭愧,我等修为低微,即使有人愿意和我们结伴,只怕到时也会成为他人的累赘,与其这样,还不如尽早折返了。”那人惭愧的说着。

沈博儒心想也是,若是到时遇上危难,他人想着夺宝时少些竞争对手,不出手救援,那这十多人只怕是生机无望了,还好他们能及时醒悟。

二人仗着即使自己遇上危机,难以战胜,但脱身还是没问题的,便也不在原地等后来之人结伴前行,当下辞别众人,向着深处御云飞去。

一路上,入眼处,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潭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无规律的镶嵌在天幕上一样,错乱的布满在青山绿水之间。

从空中向下俯瞰,只见众多水潭中隐约可见或大或小、或绚丽或丑陋的动物的影像,二人明白这其中多数恐怕都是路妖水怪,愈往荒芜深处前行这些景象亦是愈多。

待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又是往里飞行一段距离时,半空中出现许多大鸟巨鹰,一双双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看那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向两人发动袭击似的。

两人见空中猛禽愈来愈多,也是不敢小觑,向下俯瞰,见四野里没有了路妖水怪的身影,两人商议几句,便决定降至地面,改由从陆地进发。

空中诸多猛禽见两人向下落去,也是懒得去理睬他们,自顾自的遨游在天际间。

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见没有大鸟巨鹰跟来,也不惊慌,一路上边欣赏沿途的风景,边往荒芜深处走去。

自陆上走过一段距离后,两人来到一处开满各种鲜花的土坡下,四下打量一番,见无可疑危险之处,两人便走至百花深处,穿行在姹紫嫣红之间。

霍玉摘下几朵鲜花,Сhā在发髻之上,蹦跳到沈博儒面前,问道:“沈哥哥,玉儿这样好看吗?”说罢,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沈博儒打量一番,微微一笑,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些花儿虽然绚丽多彩,但在犹如花仙子一般的玉儿面前,也只能是做些陪衬罢了。”说完向霍玉投去欣赏的目光。

霍玉听到沈博儒这样夸赞自己,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半响后,只听她说道:“沈哥哥愈来愈油腔滑调了,就知道取笑玉儿,玉儿不理你了。”说罢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不过看她的神情,却是一副欣喜的模样。

沈博儒‘嘿嘿’一声傻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觉得这些花没有玉儿百分之一好看。”

霍玉一听这话,笑脸更是红的差点滴下血来,娇羞的说道:“沈哥哥再取笑玉儿,玉儿就生气了。”说罢紧紧的抱住沈博儒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闭双眼,仿佛睡着一般,脸上写满幸福。

沈博儒亦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像是生怕打扰到霍玉似的,就这样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

突然,一声鸟类的啼鸣将两人惊醒,沈博儒和霍玉站起身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在一处像是被烧过的场地中央,一只绒毛不齐的幼鸟匍匐在地上不断哀鸣。

霍玉走到幼鸟身旁,俯下身子将幼鸟捧在手心,甚是爱怜的抚弄着它,幼鸟似是感到了霍玉的善意,冲着她叫了几声,以示回应。

霍玉捧着鸟儿来到沈博儒身边,对着他说道:“沈哥哥,这鸟儿好可怜,也不知道它的双亲去哪儿了,竟将它弃在这里,我们收留下它,好吗?”说完,两眼直巴巴的望着沈博儒,仿佛生怕他不同意似得。

沈博儒打量了幼鸟一眼,看它这般幼小,心中也是知晓自己若收留下它,给它喂食,只怕不到一会功夫,就会成为天上那些猛禽的腹中餐,又见霍玉对它甚是爱惜,自己实是不忍伤她的心,于是爽快的答应道:“就依玉儿之言吧!不过我们总不能一直把它捧在手上吧。”说着思索起来。

片刻后,只见他眼睛一亮,说道:“当日在太白山上,我在典集室时,学到了一些‘袖里乾坤’的皮毛,虽不能袖藏诸般天地,但放只鸟儿在里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说着从霍玉手上接过幼鸟,将它放进自己外衣那刚到手肘的袖内。

两人又是向深处走去,见天­色­渐黑,也是没有余裕欣赏沿途的风景,在一处水潭边,捉了些小鱼小虾喂饱幼鸟后,夜幕已是降临,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自是寻些柴草,燃起篝火,将刚才捉住的一条两尺有余的大鱼剖腹洗净,架在火堆之上,将其烤熟。

沈博儒撕下鱼身上最好的那块递给霍玉后,自己也从鱼背上撕下一块咀嚼起来,不时还向外吐出几根鱼刺。

沈博儒边吃边说道:“这烤鱼的手艺是我从母亲那学来的,记得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母亲总是将鱼烤熟给我们吃,母亲不光鱼烤的好,更是有一手好的厨艺。

为此,父亲可没少说‘我沈某人是何其幸运,竟取得这么一位厨艺高超的贤妻,真是前世修来的好口福。’以后我也要寻得一位厨艺好的女子为妻。”说罢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时颇为尴尬的望向霍玉这边。

霍玉感到沈博儒向自己看来,撇头看向另一边,似是有些情绪的说道:“从小到大,厨房我都没进去过一次,更别说什么好的厨艺了。”

沈博儒忙接话道:“又有几个女子生来就有好厨艺的,还不是慢慢学来的,玉儿这么聪明,学起来一定很快的。”

霍玉嘟起小嘴,娇嗔道:“谁稀罕你了,人家又没说一定要嫁你,哼。”说完将身子转向一边。

“好玉儿,别生气了,我又没说一定要找一位厨艺上佳的好女子。”沈博儒话刚一出口,就发觉一时情急有些失言,自己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没有一手好厨艺的女子就不是好女子’了吗?再欲说些什么解释一下时。

霍玉少有的火起,重重地‘哼’出一声,沈博儒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是好,那边霍玉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时间两人尽皆沉默。

夜已深,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坐在火堆旁边,脸庞被烧的正旺的篝火印的通红,一根木柴被烧的爆裂开来,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沉静的气氛。

沈博儒借此时机,咳嗽一声后,谨慎的说道:“那些只不过是尘世间普通人的想法罢了,我等修行之人,最高的追求便是超越轮回、突破生死,如果有幸,在漫长的修行之路上,觅得志同道合的佳偶,实乃万世有幸,自当万般珍惜才是。”

霍玉早已气消大半,这时听他这般一说,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虽不说话,但脸上亦是充满喜悦之­色­。半响后,开口说道:“不为别人,为了以后的孩儿,我自会学得好的厨艺的。”说完接着一声娇哼。

沈博儒见霍玉不再生气,又听她这般一说,遂即打趣道:“那到时我也能占点光了,哈哈。”

霍玉急忙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哼。”话刚说完,亦是颇为神气起来。

沈博儒竟也不气,慢慢悠悠的说道:“不错,不只是和我有一点关系,而是和我有很是亲密的关系。”说完笑了起来。

霍玉见他这样,竟也不再反驳,而是像是认可了他一般,另说起别的事情来。

经历这一波折,两人的关系竟更是亲密,说道一番,霍玉自是先睡去。看着熟睡中的霍玉,沈博儒感到上天待自己正是不薄,竟得到如此佳人的垂青,直是三生有幸。

天蒙蒙亮时,那灰烬上还冒着缕缕白烟,沈博儒将幼鸟从袖中放出,一看之下,竟发现幼鸟长出七彩的羽毛出来,虽还未丰满,但看上去已是光彩照人,更是让人感到一股祥和的气息。

沈博儒忙将霍玉唤醒,霍玉半睁着双眼,一句“玉儿还没有休息好呢”还未说完,一双眼睛瞬间睁地大大的,亦是被眼前的情形震惊。

霍玉蹦跳着,欢喜的说道:“沈哥哥,我们这次死亡荒芜可没白来,这鸟儿玉儿虽不识的,但从它这般变化就可看出,绝非凡鸟。”说完咯咯笑来。

沈博儒也是喜出望外,乐道:“这还不是要拖玉儿的福,若不是玉儿心地善良,如此神鸟只怕已和我们失之交臂了。”

两人又是仔细打量幼鸟一阵,对其来历,实是没有半点头绪,沈博儒只得再次施展‘袖里乾坤’将幼鸟放了进去。

在将昨日还没有吃完的烤鱼热过吃下后,两人一齐踏上往荒芜深处去的路途

第二十七回 魔现

第二十七回魔现

沈博儒和霍玉一路上劈荆斩棘,又是往里前行半日,一路上虽遇波折,但两人亦是有惊无险,好歹两人自持修为尚可,也没有生出退却之心。

再往深处前行将近半日,直见前方出现一面积甚是宽广的湖泊,极目远眺,在那水天一线间,沈博儒和霍玉可以隐约看到像是岛屿般的黑点,霍玉断定,那必是这荒芜之境的中心处了,想必届时异宝降世之地,就是那里了。

当下便是激动不已,想要马上赶到那里。

沈博儒和霍玉见天还尚早,也不停歇,各自御得神兵向着湖心疾驰而去。

自之前刚入荒芜之境时遇到那受巨蟒攻击的十多人后,两人这数日下来,竟是不再遇到过一人,现下两人已是没有先前的那般有很高的提防心了。

就在两人自空中向湖心飞行一段时间后,发现水线之上露出一块巨石,两人刚要准备下去歇息片刻时,就在这时,忽的,自两人脚下二三十丈的水面之下,窜起二十来人,硬是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沈博儒和霍玉一脸戒备的看去,来者中惟有一男­性­少年,且修为亦在元婴中期的样子,余者尽皆是妖艳无比的女流,余者多为筑基期。。

打量一眼,那男­性­似是这一行人中地位崇高者,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只见他身材修长,衣着光鲜亮丽,模样也很是英俊,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些男儿应有的英气,那脸面之上更是涂脂抹粉,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只见他矫揉造作一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呦,两位这是要赶着去做什么呀?竟是如此的匆忙。”说完更是从腰带里取出一块丝巾,擦拭一下嘴角,弄完这些,身形一闪,至两位手下旁,将她们一把揽进怀中,仪态颇为不端。

沈博儒正欲开口,不料霍玉抢先说道:“我俩要去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说道吧!看你们一个个从水里窜出来,你们难道都是这湖里的泥鳅,嗯,真是愈看愈像,看你们一个个那腰扭得,只怕那些泥鳅­精­也比不上你们吧?”说完竟学起那妖异少年的样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方丝巾,也擦拭起嘴角来,只是脸上极尽嘲弄之­色­。

见霍玉这般戏弄,对方一行人无不脸现怒­色­,这时只见那少年怀中的两位女子一口同声的喝道:“你这小妮子真是大胆,竟敢嘲笑我等,实是不知死活。”

说完对着少年恭敬一礼,道:“公子,请准许我等将这小妮子的嘴给撕下来,看她还敢无理不?”话音未落,已是作势准备出手了。

被唤作公子的那少年,上下打量霍玉一眼后,掩嘴一笑,说道:“公子我见这小妮子倒有几分姿­色­,若是让你等毁去,岂不可惜。”言罢口中更是发出‘啧啧’之声。

这时,又有几位说道:“公子真是多情,有我们姐妹们日夜伺候还嫌不够,这刻怕是已经看上这小妮子了吧。”说罢飞近几步,拽着那公子的衣袖一阵摇晃,显是有些吃醋了。

沈博儒和霍玉已是再也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这刻沈博儒又听得对方言语中对霍玉甚是不敬,心中不由火起,怒道:“尔等妖女恶徒,竟敢在此出言不逊今日在下就来除魔卫道了。”

“看招。”

话音未落,沈博儒身子已是抢出十来丈,不管其他,左手在身体左侧一划,右手身前连划两个圈圈,一掌朝着那少年所站方位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威势直是刚猛异常,沈博儒一掌使出,身子又是冲出近十丈,这时他身形刚要迟缓,接着又是一掌‘亢龙有悔’击出,身子跟着掌式前冲,眼见这犹如滔滔江水一浪跟着一浪的掌劲就将触及那少年周身。

这一招他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就已非同小可,加上这近多年苦功,实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出掌之初,看似轻描淡写,但一遇阻力,能在刹那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一时间刚柔并际,相互交映,直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这下又是接连两掌,双掌掌劲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去。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身影蓦地冲出,抬手挥出双掌,一股绵柔之力自掌心处向前迎去,瞬间和沈博儒挥出的掌劲撞在一起,众人只觉耳畔处一声闷响,沈博儒和那冲出之人各是向后飞退,沈博儒更是在退去十多丈方才稳住身形。

沈博儒强忍住胸口翻涌的气息,抬眼望去,见来人乃是一半老徐娘,风韵更是犹存,而且竟是有化神中期的修为。

那来人见沈博儒停在当处遍也是未再出手,于是乎沈博儒暗暗呼出一口气,这才将胸口处一掌之下沉浊之气吐出,面­色­慢慢的才恢复正常。

要知沈博儒和这人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不是沈博儒先天奇异,再加上这一路修炼走来所遇机缘不少,使得其异于他人。若不是这样,只怕其刚才就在这化神中期高手的一掌之下,只怕是逃不出­肉­身和元神尽皆崩碎的下场。

见沈博儒还似没事人一样的立在半空中,来人‘咦’了一声,神情甚是惊异,更是忍不住多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半响后,只见她转过身去,对着身后不及两步处的少年微微欠身行礼,说道:“属下第二蕊奉宫主之命前来辅佐公子。”说罢向右边走开几步,于少年右侧几步外略后半个身位处停下。

少年也是难得的正经,对着第二蕊拱手一礼,说道:“竟劳烦蕊姨大驾,侄儿愧不敢当。”

两人相互吹捧一阵,只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他二人这刻竟全然不将沈博儒和霍玉两人放在心上。

不过好在沈博儒和霍玉两人也不是什么自负之辈,被他人轻视,亦是丝毫不怒。

霍玉更是乘此间隙,出声询问沈博儒,方才自己取出的丝巾好看不好看。沈博儒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复。

这时,来人略带讶异的说道:“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心法,原来你们是太白山之人,既然今日遇上我等,就该是老天让你们命绝了。”

见来人展现出的功法路数,霍玉已是猜得他们的来路。当下向前飞至沈博儒身旁停下,胸有成竹的对着少年一行人说道:“桃夭宫,魔教四派中最为神秘的一派,自数百年前便不在世间露面,想不到今日竟出现在这荒芜之境中,看来你们是有意将那即将降世的宝物收为己有了。”说完抿嘴一笑,自有可人之处。

第二蕊见自家来路已被人一语道破,当下不再隐瞒,伸出右手对着少年做了个指引手势,开口道:“这位便是我们桃夭宫少主花赋蝶,你二人今日得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接着有介绍起自己来“我乃桃夭宫宫主麾下四花主之一的第二蕊。”神情自是得意至极。

这时先前随花赋蝶一同到来的近二十位女子见无人介绍自己,尽皆使出小­性­子,在花赋蝶面前扭捏一番,见这般架势,花赋蝶哈哈一笑后,说道:“这些貌美如仙的女子,乃是我桃夭宫天地人三宫中天宫的修为有成的仙女。”话音刚落已是伸展双臂将两旁几位女子揽入怀中,一时间靡靡之音充彻人耳。

只听第二蕊向花赋蝶询问道:“公子,这两人如何处置?”

花赋蝶一眼扫向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半响后说道:“这男的自然是杀掉,至于这女子嘛?”说着又是上下打量霍玉一番,邪邪一笑,道:“将此女带回桃夭宫,本公子自会处置。”说罢,拥着几女退至一边。

那第二蕊和余下的所谓天宫众女各是飞身向前,只用眨眼功夫,便将沈博儒和霍玉两人围在阵中。这时,第二蕊看着沈博儒说道:“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由我等替你动手?”说话间已是将一丝带之物拿在手中。

沈博儒强自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由我自己动手将你等这般邪魔歪道从这世间除去了。”话音未落双掌处结下浑厚掌劲,只待出手除魔。

“哈哈,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大的口气,那就休怪我等留不得你全尸了。”第二蕊冷冷的说道。

眼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第二蕊刚准备对众女下达进攻命令时,一句“哈哈,今天吹地是什么风啊!竟让我等在此遇上桃夭宫的花公子和四花主之一的第二蕊花主,当真是幸会啊。”话音刚落,一满腮胡须,眼大脸方的大汉出现在不远处,只见他缓缓落至地面,抬头对着已在半空待了许久的众人说道:“各位这般在上面不觉得累吗?还是早早下来调息下内息吧。”

桃夭宫众人听他如此一说,相互望去,似是想起大家在这半空中对立是有些时间了,也不害怕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趁此时机逃掉,一­干­人等尽皆落至巨石之上,脚踏实地,众人顿时感到舒畅不少,亦是多了一份踏实。

沈博儒和霍玉两人也不知道来人身份,心下打定主意,不妨先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两人也是慢慢落至地面,立于桃夭宫众人不远处。

这时又有十多人由远处先后赶来,其中更是有两人向着先前的大汉抱拳道:“张长老身法真是了得,我等全力也是落下这么远距离,佩服。”说完亦是看先桃夭宫众人和沈、霍二人。

沈博儒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修为皆属上乘,整体实力更是不在桃夭宫一行之下,当即更是心惊不已,心下便是定下决死一战的主意。

一边,被唤作张长老的汉子‘哈哈’一笑,道:“这全是武长老和司徒长老有意相让的,张某愧不敢当。”

这时,那桃夭宫少主花赋蝶上前一步,说道:“原是噬魂门的张长老和诸位英雄,幸会。”

第二十八回 险地

第二十八回险地

原来这张姓汉子单名一个‘冲’字,位居魔道四派之一的噬魂门的长老之位,一身魔功深不可测,更是有着化神中期即将圆满的修为,在这魔道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刻见花赋蝶开口问自己好,也是颇感荣幸,甚是开心的说道:“往日闻听花公子一身修为已至化境,不想今日一见,传闻之说果真不假,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啊。”说着也是拱手回礼。

花赋蝶掩嘴一笑,道:“我这三脚猫些修为怎么能入张长老的法眼,惭愧,惭愧。”

接着指着沈博儒和霍玉二人对张冲说道:“张长老,可猜得这二人的来路?”

“张某不知,还望花公子指点迷津。”张冲扫了沈博儒和霍玉一眼,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乎以请教的口气问道。

花赋蝶见张冲直来直去,索­性­的说道:“这二人当属孝儒书院中人。”

一听两人来路,张冲及其一行人都是眼前一亮,尽皆向沈博儒和霍玉二人看了几眼,张冲正待说话时。

不料那边的霍玉开口道:“那个什么花,谁说我二人都来自孝儒书院呀,你们可不能看出沈哥哥是孝儒书院之人后,见我和他一路,就也傻乎乎的断定我和他出自一派吧。”说完亦是对着魔道众人做了个鬼脸。

听霍玉如此一说,张冲笑道:“那不知姑娘出自何门何派呀?”面上笑意甚善,可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今日不论你二人是不是都来自孝儒书院,自己这些魔道人士都不会让你们走脱的了。

霍玉不自觉的正了正身,扬声道:“本姑娘来自缥缈幻境,霍去秉便是我的爹爹,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不快快躲开,待会等我爹爹到此,只怕你等都要去做他刀下亡魂了。”

众人先一听到她是霍家小姐,顿时也是颇感意外,不过转而心想,既然这样,何不将她拿下,日后定可要挟霍家一番。但待听到霍玉说到霍去秉即将到来时,魔道众人一时间尽皆不自觉的转头四处张望,唯恐他突然出现一刀将自己灰飞烟灭了。

幸得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等几位长老也算是经历诸般风浪,在经历短暂的惊慌后,心智刹时清醒,只听花赋蝶说道:“霍大元帅身份何其尊贵,怎可为了这不知究竟有何神通的宝物而亲自出马呢?霍姑娘是想唬住我等退下吧。”说完与其他几位对视一眼,继而相继大笑起来。

霍玉见自己的用意被他人看破,也不慌乱,咯咯一笑后,说道:“纵使我家爹爹不会亲临,但哪怕来的是我的叔叔和哥哥,到时祭出鸿鸣寂灭刀来,只怕也够你们受的了吧。再说,本姑娘体内流的可也是霍家之血,你们胆敢将我逼急,就不怕由我召唤出鸿鸣寂灭刀吗?”说完更是重重的‘哼’一声。

张冲大笑一声,道:“霍姑娘口舌真是伶俐,竟把我们说的一愣一愣的,莫不是你当我魔道中人好骗吗?你以为我等不知,那鸿鸣寂灭刀岂是那么好召唤的,若不将你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练至知众生境,恐怕是请不动鸿鸣寂灭刀的吧?”说道这处张冲有意停顿一下,抬眼观察了一下霍玉的神情,但令张冲失望的是,霍玉竟还是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接着又说道:“据我所知,你霍家上下,恐怕也只有你的爹爹霍去秉和你的大哥霍有邦,还有那现在正驻守在帝国北疆的骠骑大将军,你的叔叔霍去战这三人才有实力请出鸿鸣寂灭刀吧!?这三人中你爹爹长年忙于军政要事,你大哥又是长年镇守缥缈幻境,至于你叔叔,更是身在北疆,不知你认为他们三人谁会出现在这死亡沼泽之中?哈哈……”

霍玉只是冷冷一笑,道:“看不出你等对我霍家还算了解的吗?本小姐只是不知,你对自己的猜测又有几分把握。”

张冲被她这么一问,不禁为之一愣,随即说道:“就算你霍家有十人甚至是三十人有能力召唤鸿鸣寂灭刀,但此时此刻,只怕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吧。”神情自是嚣张至极。

“既然你能这么想,难道你就不怕本小姐现在就将鸿鸣寂灭刀召唤出来吗?”霍玉冷声道,就连一旁的沈博儒也是感到了些许寒意。

“哈哈,开什么玩笑。”

“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能有那修为?”

“女侠,你让我还好害怕呀。哈哈哈”

“行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在那说大话了。”

……

魔道众人听霍玉这般一说,顿时尽皆出言嘲讽,更有甚者做出捧腹大笑状,霍玉见众人这等模样,眼中的寒意是更加浓烈了。

沈博儒这时再也沉不住气了,只见他上前几步,喝道:“尔等贼子,趁着人多就这般眼中无人,即是这样,你们不妨放马过来,与我一战。”说完走到霍玉身边,亦是使霍玉感到还有自己相信她。

这时,花赋蝶对着噬魂门的张冲说道:“张长老,这孝儒书院的就交给你们噬魂门了,那个霍家小姐就由在下领回桃夭宫慢慢处置了。”说到最后,神情甚是龌龊。

那张冲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听花赋蝶这样一说,顿时也是明白大半,忙做明白状,回道:“花公子之事,我等定不­干­涉,定不­干­涉。”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这边沈博儒对着霍玉小声说道:“玉儿,待会由我挡住他们,你瞧准机会趁机逃走。”神情已是严肃至极。

霍玉听他这样一说,一时颇为感动,忙道:“沈哥哥,我走了,那你怎么办呀?”

“到时你别管我,大不了我就和他们拼了,总之,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玉儿的。”沈博儒直视前方,坚定的说道。

“不,玉儿不走,玉儿要和沈哥哥在一起,到时就算折损些修为,玉儿也要将他们毙于刀下,让他们再小瞧人,哼。”霍玉对着沈博儒不舍的说道,转而看着魔道众人,眼中闪过厉­色­。

两人说话间,那桃夭宫和噬魂门一­干­弟子已是各亮兵器围了上来,只余下桃夭宫的花赋蝶拥着两女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在阵外督战。

沈博儒见一场恶战已是难免,眼见魔道众人已至,也不多话,便是抢先出手,忙凝气于紫府瞬间行三十六大周天,全身青衫无风自动,百丈之内风急气涌、枯叶蔽目,只见他右掌握诀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大喝一声‘呔’,话音未落,一股合天地之大威力向着魔道众人冲去,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一时间草木沦为灰烬,更是有九天之外玄刹之声传入人耳,使人心生惧意。

与此同时,一旁的霍玉也是祭出神兵‘寒月’,右手轻轻握之,左手引得刀诀,一阵轻舞,脚下更是随着刀势踏步,只见她身体周围顿时被万般刀意包裹,只能看得她身形飘忽,宛如仙子,便在这时,一切动作尽皆停止,只见她右手握刀横于身侧,同时绝­色­的面目微微仰望天际,让人觉得她好似在和上天约谈一般,只见天际忽的电闪雷鸣,忽的晴空万里,忽的又乌云蔽日,突然,天际又转为万里晴空,艳阳高照,随着霍玉将刀慢慢举过头顶,那万缕阳光犹如实质一般,随着她一刀劈下,瞬时化作漫天刀意,向着魔道众人斩去。

只听得花赋蝶在阵外一声尖啸,道:“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之知天地境的横刀问天,威力果真不凡,大家多加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正心诀的合天地之大威力和横刀问天的漫天刀意便已同时到达众人头顶,众魔道弟子顿感气息微窒,呼吸不畅。心下自是不敢大意,各自施展本派绝学,向前迎了上去。

刹时之间,众人头顶之上,一会见金黄­色­之气和黑­色­之气纠缠在一起,一会又见迷红之­色­和漫天刀意缠绕在一块,一时之间自是难解难分,片刻间,‘轰’的几声巨响,只见沈博儒和霍玉皆是退却几步,脸­色­变由一片煞白,嘴角处更是留下殷红的一道血痕,显示伤的不轻。

同时,魔道两派之中,也是有两三修为稍低之人口吐鲜血,只得退出战阵。

其实,沈博儒和霍玉以二敌三十多修为上佳者,一招之下只落得腹脏受伤,着实全赖他二人抢先出手,先发制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只怕在这三十多人的一齐攻击下,沈博儒和霍玉二人现已命毙当场了。

这时,余下的魔道两派之人已是全部回过神来,尽皆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博儒和霍玉两人身上,这样一来,沈博儒和霍玉两人立时感到压力剧增。

便在这时,桃夭宫众女杀上前去,瞬间便将霍玉和沈博儒分开,两人各被十多人围攻已是难以脱身,只见沈博儒在噬魂门众人围攻下,双手施展掌法左拆右挡,前迎后架,瞬时之间也是捉襟见肘,疲于应付,在接下十多人齐出的一掌后,沈博儒身形更是被震退七八丈,形态已是狼狈不堪。

那噬魂门中一人邪邪一笑,对着沈博儒道:“刚才我等已是接下你的一击,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妨你也接我等一击试试。”说话间,噬魂门众人已是一齐施展出本派绝学大魔王神功中的法诀‘魔高一丈’。

这大魔王神功本就属魔道上乘功法,一人施展威势便已了得,这刻十多人一齐施展,威势更是骇人,方圆数百丈内都可感到那滔天的魔气,随着十多人的一齐施展,天地瞬间变得漆黑,原是那魔气已是遮天蔽日,竟使得骄阳难以穿透到处弥漫的魔气,其内更是有异光闪现。

看到这般威势,沈博儒亦是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也不畏惧,只做惨淡一笑,只见他左手法诀一引,‘拉风’神剑便出现在手中,沈博儒打量一番这手中神兵,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仿佛是就在这一刻领略到乾字剑诀,遂即惨然一笑道:“拉风,竟日我们就威风一次吧。”今日落得力战群魔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啊……”沈博儒一声长啸,犹如龙吟一般,穿透云霄。

只见他左手用力处,一滴殷红鲜血流出,径直附在‘拉风’神剑上,神兵仿佛受到激励,一阵激荡,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舞动‘拉风’神剑犹如行云流水,在幻出六十四道剑意后,忽的一剑刺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但见狂风大作,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滔天威压化作光柱犹如怒海狂潮一般向着魔气冲去。

第二十九回 霍家来人

第二十九回霍家来人

这时魔气之中疾速冲出一道黑光,犹如丝绸一般顺滑,转眼间便和乾字剑诀释放出的金黄­色­光柱撞在一起。

金黄­色­光柱和黑光只相持片刻,即被黑光尽数吞没,黑光亦是去势不减,疾速的向着沈博儒冲去,看那架势,誓要将沈博儒击地粉碎。

就在这时,霍玉全力摆脱桃夭宫众女纠缠,尖叫一声‘不要’后,身体已是冲至沈博儒身前,是要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替沈博儒挡下这致命一击,但这十多人同时施展出‘魔高一丈’的威力是何其强大,霍玉这般做为,最终只怕也只能落得她自己和沈博儒两人尽皆身死。

沈博儒见霍玉冲来,哪里不知她意欲何为,心下一阵痛惜,伸出双手全力想将霍玉推开,但任他如何使力,也不能将霍玉从身前推动半分,这时霍玉回过头来,看着沈博儒深情的说道:“沈哥哥,纵使玉儿修为折损,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没了。”说完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去,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只听她正声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随着她虔诚的话语,沈博儒只觉身体周围天地灵气狂涌,神志不禁为之一愣,突然间,一切又归于平静,霍玉先是一惊,随后便一脸惊喜的看向远处。

便在这时,天地间一片肃杀意,一股足使万生臣服的力量自远处冲天而起,紧接着众人眼中仿佛四面八方皆有利刃向自己斩来。

万般刀影过后,一幅幅惨烈的战争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里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个个面目扭曲,当中时而有人被砍去头颅,时而有人被削成­肉­泥,使人仿佛觉得是自己在经历一般,一股股寒意自心中而起,一切景象刚穿眼而过。

天地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大地也慢慢的开始颤抖,愈来愈近,魔道众人抬眼看去,直看到似是来自九幽地下的千军万马向自己杀来,一时间众人险些肝胆俱裂,眨眼间,万骑冲过,魔道众人无不感到­肉­体和神识皆受重创,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已过去时,自天际斩下一道道强盛的刀意,刀刀之上更是有九天神雷附着,使人一见之下,便生下怯意。

就在这时,万般刀意已到魔道众人头顶,众人忙施展浑身解数相抗,不料尽皆被震飞几十丈,途中更是口吐鲜血。尤其是那噬魂门中施展‘魔高一丈’法诀的十多人,在他们那即将触及沈博儒和霍玉周身的黑光被其中的一丝刀意尽皆化去后,十多人也是各受一击,一时间便已在自己一击反震之力和刀意的一击下筋骨尽断,修为尽失,其中更是有七八人修为略差者,已是在被震飞途中便已失了­性­命,落地时,也是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修为亦在化神期的长老在落地又是倒退几步后才勉强站稳,形态已是有失观瞻至极。

那几个尚能残喘的噬魂门弟子和情形略好的桃夭宫众女落地后无不倒滚一通才停下,仪态无不难堪至极。

桃夭宫的花赋蝶和第二蕊,还有那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尽皆眼露惧­色­的望向远处,虽看不到施展此招之人,但见己方手下那多位筑基中后期的门人都是重伤乃至殉命,这几人已是心知大半,遂即各作如临大敌状。

这时,远处几道人影疾速而来,待停下身形,只见是来人尽皆身着戎装,且人数亦是有十人之多,但见最前一人模样犹如尘间而立年纪,生的是身高肩阔,极其英武,眉宇间英气逼人,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霍玉见到几人前来,亦是作出喜出望外之状,拉着沈博儒的衣袖欢心的说道:“沈哥哥,这下这些妖邪再也伤不到你我分毫了,呵呵。”说完,蹦跳着向来人跑去。

见来人作戎装打扮,这下又见霍玉如此开心,沈博儒心中已是十成可以断定,这些人该是自缥缈幻境而来,特别是那为首的雄武非凡的青年,眼神如电,修为便是达到了令人咂舌的炼虚初期的境界,见同道至此,且修为又是如此之高,沈博儒一颗悬着的心顿时也是大定。

那十人见霍玉跑来,各个也是满心欢喜,在霍玉先前最前之人道了声‘大哥’后,又对其身后二人唤了两声‘叔叔’,在听到余下之人尊称自己‘小姐’后,亦是做点头状以示宽仁。

便听她说道:“大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呀?”说完看向魔道众人,眼珠一转随即又说道:“大哥,他们欺负玉儿。”说完幸灾乐祸的再次看向魔道众人。

只听最前那人对着霍玉说道:“你这丫头,愈来愈野了,竟出来这么久,害的父亲和母亲好是担心,令我等四处查找,正好值这荒芜之境中有异宝出世,以为兄对你的了解,便猜定一旦你知晓后,必会不畏凶险的闯将进来,于是令我和两位叔叔带领几人速赶往此地,进入这荒芜之境几日后,便遇上十多人一行自深处向外折返,待我等打听后,便从他们口中得知遇过一少女与你年纪模样甚是相仿,于是我几人便加快脚步追上来,还好来得够及时。”说完亦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是一颗心总算放下的模样。

随即又说道:“刚才的情形大哥已是知晓,只是刚才你那样实是凶险万分,断不可再有下次了。”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沈博儒一眼。

说完这些,他又将身子转向魔道两派众人一面,冷声说道:“霍家霍有邦,不想魔道之人现今竟沦落成这般以多欺少的模样了,真是可惜。”说完亦是重重地冷哼一声。

噬魂门的张冲和另外两位长老还在心疼随自己出来的门人已尽皆折损,也是未将霍有邦的冷嘲热讽听进心去。只听桃夭宫的花赋蝶勉强说道:“我魔道中人行事不是一直都让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所不齿吗?即是这般,又何须在乎什么以多欺少、以众凌寡之类的丑陋之事。”听他如此言语也算是个硬骨头。

霍有邦听花赋蝶这般一说,不怒反笑,冷笑着说道:“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口舌之利,竟能将丑陋之事说的是行之无愧,果真不愧是魔道之人,当真是心术不正之徒,直是留之不得。”

那第二蕊见自家少主受人唾弃,自是愤愤不平,但见她上前几步说道:“即是这样你何不将我魔道之人尽皆灭去,还留着做什么?不过这个你得去问问你的先祖了,当年他只一刀便败我魔道诸派高手,按理说他自是不会让我魔道诸人全身而退才是,可是最后却不见他刀斩我魔道一人,哼。”神情自是十分嚣张。

论牙尖嘴利,古往今来又有几位男儿是那女流之辈的对手,霍有邦被第二蕊这样一说,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霍玉开口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先祖宅心仁厚,在一刀尽败你魔道诸高手后,让你等魔道之人知道若日后再敢为恶,他老人家将不会费吹灰之力就可将做恶之人灭去。之所以未开杀戒,还不是上感苍天有好生之德,给予你等魔道之人弃恶向善的机会,难道你们不曾知晓,自那之后直至我家先祖飞升之时,你魔道之人鲜有人出世做恶的。”说完拉着霍有邦的衣袖俏皮的嬉笑不止。

这时被霍玉唤作‘叔叔’的两人中,一脸上有刀疤之人出言道:“先祖不曾想到你们这些魔道之人犹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自他飞升后,便又本­性­显露,陆续行尽万般恶事了,着实可恶。不想今日你等还来欺负我玉儿侄女,我霍去光今日决计饶不了你们这些魔道恶人。”说完亦是做直欲出手状,幸得被另一长者拉住。

霍有邦出言劝道:“三叔先请稍安勿躁,待侄儿再问之一二再做出手也不迟。”这边劝罢,遂即又对着花赋蝶问道:“你魔道四大派中,此刻已有你桃夭宫和噬魂门之人至此,不知余下两派又去了何处?你们这般掺合进来是不是单纯的为了即将出世的异宝,还是另有他图?”

“我会告诉你吗?哼,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以为你今日就吃定我花赋蝶了吗?大不了我们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但听花赋蝶甚是恼怒的说道,仿佛是平日里一惯骄傲的自己,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得。

那出手拉住霍去光的另一长者眼中忽的一阵明亮,似乎是想起什么?只见他几步走到霍有邦身边道:“异宝出世之事,都是各派之中具有知未来能力的各种法器预测出来的,在这件事情上,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提防魔道四派以此为契机,酝酿出什么大­阴­谋来残害我正道人士,我等还是要多做小心才是。”

霍有邦听完,思索一番后,拱手的很有道理,侄儿记下了。”原来此人便是霍家家主这一辈中的老五霍去硕,平日里颇为谨慎。

这时,噬魂门的张冲几人已是恢复过来,逐渐将注意力移到霍家众人的身上,听了一阵,与张冲一起来得一位名唤‘吴长风’之人走出几步,只见他双目凹陷,呈倒三角形,鼻梁高挺,面目消瘦,看上去令人甚是不喜,便听他说道:“我魔道行事,何须告知你正道之人,你等上来已是良久,这般争执下去,不知你等还要不要再战?”

霍去光怒道:“既然你们这般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罢‘唰’地一声将背在后背处的宝刀拔出。

魔道两派之人亦是各自亮出兵刃,眼见一场恶战已是难以避免。

第三十回 约战湖心岛

第三十回约战湖心岛

夕阳西下,余晖自西方天地一线间远远的洒向众人,直将众人投在地上的影像拉的虚长。

场上魔道桃夭宫和噬魂门两派已同霍家众人拉开阵势,沈博儒也是立在最前方,双方似乎都在等对方耐不住­性­子先出手,这样也是好从对方招式里觅得破绽,以使胜算增大。

就在夕阳透过众人,将众人在地上的影像变得更加虚长直至有些模糊时,双方再也忍耐不下,像是约定一般,各自暗运法力,准备向对方发起大威力一击。

便在这时,自众人所处巨石的南方和北方几乎同时各自传来‘魔道修罗堂特来相助桃夭宫和噬魂门的同道’和‘太白山孝儒书院至此’。

原本场上双方在见到对方有新援到来时,都是为之心惊,心想这样自己怕是讨不到好了,但转而又听到自己同道至此,顿时一颗心稍定。

当来人走近时,也是发现对方有新援到来,一时间也是暗自庆幸,暗道幸亏自己加快往这边赶,若是稍有不及,恐怕对方的新援就会早自己到来,那时自己的同道怕是要吃不少亏了。

桃夭宫和噬魂门与那霍家和沈博儒此时也是各自撤劲,向着同道迎去。只见那南面的修罗堂足有二十多人,看清打头之人,桃夭宫的花赋蝶和噬魂门的张冲慌忙向前迎去,抱拳一礼,语气甚是尊敬的说道:“原是修罗堂厉堂主亲临,久仰,久仰。”

原来这销声匿迹数百年之久的修罗堂就是在这厉天的手上重新壮大起来,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相传亦是早已窥得炼虚之境了,其领堂主之位后,虽不似前辈那样使人贻害世间,但行事也是颇为狠辣,胆敢有忤逆修罗堂者,也多是难逃生天。

只见他身后有修罗堂左右护法之一的右护法东方白,还有那东南西北中五方上使中的三位南方上使龙翔、西方上使金不灭、中方上使思凤,余下近二十人皆是门内­精­英,足可见其一行实力之不凡。

沈博儒闻听是师门中人至此,忙向上迎去,只见打头两人竟是抉英司司空任及第和赤火峰司徒红脸王阳明,其后的便是年轻一代中修为俱佳的十多人,其中的几人更是令沈博儒喜出望外,而霍玉见到,也是颇为高兴。

原来在当日在古墓寒潭与沈博儒和霍玉走散的江山等人竟和王明阳等人一起前来。

高兴之余。沈博儒忙上前行礼道:“弟子沈博儒拜见任司空和齐司徒。”

孝儒书院此来众人,乍一见沈博儒也在此,先是一惊,稍后亦是满心欢喜,那任及第和齐子才二人甚是欢喜,只听任及第说道:“之前听江山他们说起,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呢?可让我们很是难过,岂料今日见到,着实是喜出望外啊。”说完亦是大笑几声。

一旁的王阳明也是说道:“你又让我们惊喜了一次。”说罢上下打量一番沈博儒,最后亦是暗暗心惊,沈博儒见他这般模样,心想他该是吃惊于自己的修为又有些提升吧。

这时江山和欧阳翘楚,还有那龙言及古月也是冲到沈博儒身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沈博儒一番后,只听江山说道:“我们还以为你在寒潭中遭遇不测了呢?没想到你竟是没事,真是太好了。”说完一把将沈博儒抱进怀中,狠狠的在其背上捶了几拳,遂即松开。

江山这般一说,其余几人也是微微点头,在江山将沈博儒松开后,欧阳翘楚也是学着江山那样,和沈博儒来个熊抱,一通拥抱,直将沈博儒憋得是满脸涨红,即使这样,也是难掩其心中汹涌澎湃的兄弟之情,龙言碍于之前和沈博儒有过过节,只是点头示意。

原来当日众人在寒潭中走散后,江山等人寻得另一出口出去,还以为沈博儒和霍玉已经遭到不测呢?便是好一阵难过,之后在山下遇到往荒芜之境去的师门之人,于是便结伴到来。

魔道和正道之人各自一番寒暄,完事后自是将目光投向对方,这时那厉天对着正道诸人说道:“借今日机会,我修罗堂就一战扬名吧!以重震我修罗堂之威名。”说罢已是准备出手一战。

这边王阳明冷笑一声。道:“既然我等都是后至此处的,那便由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吧。”说完走出几步。

这时立在厉天身后的右护法东方白上前道:“即是如此,就由在下代我家堂主和你较量一番。”说罢向着厉天一礼,便向场上走去。

只听厉天提醒东方白道:“右护法切记小心应付,此人一身修为了得,绝非善茬。”

就在这时,桃夭宫少主花赋蝶走近至厉天身旁,耳语一番,说得是厉天连连点头,但听他开口道:“孝儒书院和霍家的诸位高手,我等皆是冲着即将临世的异宝而来,若是我等今日在此大打出手,必将两败俱伤,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人,与其这样,我等何不将此战推迟至异宝出世之时,到那时我等出手也没了后顾之忧了,岂不快哉。”说完看向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等待他们的答复。

原来花赋蝶对他说道;“刚才自己门派众人和噬魂门门众已在霍有邦的鸿鸣寂灭刀下尽皆受伤,若是此刻与正道两派开战,只怕自己魔道一方要吃亏不少,何不将此战压后,到时自己诸人伤势恢复,再战也不至于受制于人。”厉天心中一番计较,自是觉得花赋蝶说的在理,于是便向正道两派提出湖心岛之战一约。

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又何尝不知魔道中人顾忌之事,但也是知晓此时不是除魔卫道的最佳时候,也无人出言将厉天等人顾忌之事予以点破,霍家诸人和孝儒书院众人对视一眼,各是心领神会,但听任及第说道:“既然你等提出将此战推后,若我们不允,岂不显得我等怕了你们,那我们就在此说定,数日后将战湖心岛。”说罢亦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魔道诸人。

魔道三派之人见正道人士已是答允,也不再多说,‘哈哈’一笑,在将那噬魂门几位尚能残喘之人搀起后,各自引动法诀,驾起祥云向着修罗堂众人来得方向飞去。远远的看去,只见半空中,有数个类似人形之物从云上坠下,击起水花四溅,不一会后,湖面又静如镜面。

霍家和孝儒书院中修为较之高深的几位,凭得法力高深眼力卓越,一眼看去,无不摇头叹息,余下之人不知这几人为何叹息,追问之下,只得到一句‘不说也罢’,只将众人弄的稀里糊涂。

这边巨石之上,正道两派人士见魔道之人已经远去,也是不再多做停留,各自驾起祥云或是神兵向着湖心处赶去。

霍玉一路上自是不离沈博儒左右,只是令沈博儒不安的事,那霍玉之长兄霍有邦,一路之上总是时不时的怒视自己,亦是使得沈博儒纳闷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慢慢的夜空中繁星点点。

众人一阵前行,眼见天­色­已晚,在做赶路只因四下光线微弱,已是多有不便,但环顾四周,不见一丁点陆地,众人想要歇息,实是也无可立足之地,正在大家下决心再往前赶一段路程时。

那霍去光‘哈哈’一笑,表情自是神气之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将栓于腰间的葫芦解下,扬手向半空一抛,口中默念几句咒语,就见那葫芦凭空变大,‘哗’的一声,落在湖面上,只将水花溅起数丈之高,众人俯身看去,见那不知变大多少倍的葫芦漂浮在湖面上,犹如一艘劈风斩浪的巨舰一般。

当众人还在吃惊于天下还有如此宝物时,那霍去光已是率先向着葫芦飞落,转眼便至葫芦之上,遂即屈膝坐下,抬首看先半空中的诸人,喊道:“你们还要在上面待多久啊!还不快快下来,多做歇息。”说完更是向后躺去,长长的伸展身子,显得畅快至极。

听得霍去光的呼喊,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尽皆向葫芦上落去,只片刻,二十多人已是全部立于葫芦之上,这二十多人落于葫芦后,见空间还是很宽敞,一时间更是对着霍去光生出眼羡之­色­。

霍玉更是走上前去,撒娇地说道:“三叔,你这宝葫芦叫什么名呀?借给玉儿玩几天好吗?”说完亦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巴巴的看着霍去光。

光是这众人的眼­色­就已让霍去光吓得不轻,这刻又听霍玉开口来借,心中大叫不好,只见霍去光一个翻身,双手张开似是要将葫芦抱进怀里一般,半响后,只听霍去光说道:“好玉儿,你就别打叔叔的‘如意’葫芦的主意了,这可是三叔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直当宝贝一样的带在身边,等日后三叔再有什么好宝贝,一定都给你,我的好玉儿,你就放过我的如意吧。”说到最后只将如意葫芦抱的更紧了。

听霍去光这样一说,霍玉嘟起小嘴道:“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呢?哼,你不就是想用它来装酒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就是一脚跺下。

孝儒书院众人一听这话,一时间是咂舌不已,这可随意变化的葫芦要装进多少美酒啊!只听王明阳笑道:“原来霍兄是酒中仙人啊!只怕这‘如意’宝葫芦将那天下间的所有美酒装下也是不在话下吧?”说完又开始打量起脚下的葫芦来。

只听霍去光‘嘿嘿’一笑,说道:“不多不多,只要够喝就可以了。”话音未落,就见他左手法诀一引,那葫芦口处就飞来些许美酒,霍去光张口痛饮而下,显得是痛快至极。

霍玉见他这样更是气极,不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发作,只得又是重重的一脚跺下,不过也只是换来霍去光‘嘿嘿’一声­干­笑。

见这般无趣,霍玉走至沈博儒身旁,道:“沈哥哥,我们捉些鱼来吃,馋死坏三叔。”

说罢便拉着沈博儒走到葫芦边缘钓鱼去了,这边孝儒社几人见霍玉拉着沈博儒,脸上显出似有所悟的表情,尽皆朝着沈博儒坏笑。

深夜的寒风激起波浪,一下下击打在葫芦的边缘,水花四溅,即使是这波浪颇大,但葫芦上的众人也不感到有一丝摇晃。

随着夜空中的繁星犹似慢慢地向西移动,时间也在一秒一秒过去,沈博儒和霍玉也是钓起条十多斤重的大鱼来,在问过霍去光能在葫芦上生火烤鱼后,因在湖面之上,无处寻得木柴,沈博儒只得施展浩然正气诀,以自己浑厚的真气化出火焰,半个时辰左右,便将那十多斤重的大鱼烤熟,一时间香气直扑入鼻。

众人都已奔波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这刻见到如此美食,自是希望可以一饱口福,除去那霍去光之外,霍玉将烤鱼一一分于众人,最后手上亦是剩下两大块鱼腹部位的鱼­肉­。

只听她对着霍去光说道:“坏三叔,让你小气,玉儿就不给你鱼­肉­吃。”说完不再理睬他,转而将手中其中一块鱼­肉­递给沈博儒。

这时,那霍去光眼巴巴的看着霍玉,搓了搓双手,笑嘻嘻的说道:“玉儿,你看你手上的那块那么大,你一个人怎么能吃完呢?与其浪费,还不如分出一块让三叔尝尝鲜,三叔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说着右手在腹部上一阵轻揉。

霍玉听他这么一说,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白了霍去光一眼,任­性­地说道:“谁让你不借宝葫芦给玉儿的,玉儿偏不给你鱼吃,你不是有酒吗?那你就用酒充饥吧。”说完将鱼块放到鼻子边,深深地一个呼吸,做出一副被香气迷醉的样子。

霍去光见霍玉有意馋自己,哀叹道:“看来今晚没得吃了,我老人家好可怜啊。”模样甚是凄惨,这般模样惹得众人笑闹不已。

看他这般模样,沈博儒着实不忍,忙将手中的鱼块分出大半来,走到霍去光面前,说道:“霍前辈,晚辈这里有多的,您若不嫌弃,就先填饱肚子吧。”说着将那大半块递给霍去光。

霍去光着实饿的是前腹贴后背,这时见沈博儒将一大块鱼­肉­递来,怎会嫌弃,在说句“谢谢你了,年轻人”后,忙将鱼­肉­接过,不顾形象的咀嚼起来。

这时霍玉走到沈博儒身边,说道:“沈哥哥,玉儿这块吃不完,分你一些。”说着从鱼块上撕扯下一大半交于沈博儒,转过身来,见霍去光微笑着看着自己,霍玉极是可爱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儿。

东方慢慢地明亮起来,抬眼望去,只见湖面随着晨风的吹拂,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是有千万条鱼儿在水面上随波荡漾一般。

霍玉站在葫芦前端,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有陆地高山,随着有接近一些,那岛上树木茂密,更能听见岛上鸟儿在欢声雀跃,见到这样情景,霍玉亦是开心的蹦跳起来,说道:“太好了,我们到湖心岛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到那即将临世的异宝到底是什么了,沈哥哥,我们快些上岸去。”说着拉着沈博儒向岛上跳去。

跳上岸后,霍玉亦是回首对着尚在葫芦上的霍有邦喊道:“大哥,快点,这里的景­色­好迷人呀。”

不肖一会,霍家和孝儒书院一行人便都至陆地之上,众人一阵忙活,在采摘了些蔬果,以作早饭后,着及收拾一番,准备向岛内进发。

第三十一回 雷音寺高僧

第三十一回雷音寺高僧

阳光绚丽,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印在地上的亮斑,星星点点,一阵微风拂过,树枝不住摇晃,发出‘沙沙’之声。

沈博儒一马当先的走在队伍最前列,一路披荆斩棘,待行了接近两个时辰后,慢慢感到前路愈来愈宽敞,正准备放松心情时,忽觉前方不远处,天地灵气涌动的极为异常,且不时有历嚎声传来,沈博儒忙放慢脚步,并示意身后众人多加小心。

其实众人也闻得前方有打斗之声传来,见沈博儒示警,自是尽皆戒备起来。

如此这般,沈博儒和众人紧张地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慢慢地走去,待走近一看清打斗双方时,沈博儒和身后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那其中一方,全是袈裟僧衣,一个个头顶戒疤,周身金光大作,正当沈博儒还在吃惊于众僧法力­精­湛时,只听霍有邦惊讶道:“想不到雷音寺的一­干­僧众已是快我等一步到此了,动作真是够快的。”说完亦是把自己当成看客,在一旁观摩起战局来。

听霍有邦如此一说,沈博儒心道一声:“难怪这十多僧众佛法如此高深,原是正道四派之一的雷音寺的高僧。”

那孝儒书院抉英司司空任及第也是开口道:“前眼前形势,这帮秃驴怕是应付不了这化蛇了,不过,想不到他们竟是将传说中有合体中期修为的化蛇损耗至此,也着实不易了。”口中虽是如此说道,但亦是不见他率众相助,相反,竟也同那霍有邦一样,看起好戏来。

沈博儒见到同道已是险象环生,心中焦急不已,但回首看到自家师门长辈和那霍家之人都没有马上出手的打算,以为他们是在寻找最佳出手机会,自也是不敢莽撞出手。

其实沈博儒哪里知晓,那霍有邦和任及第之所以不率众马上出手相助雷音寺,实为想多看会雷音寺诸僧吃瘪的模样。

雷音寺众僧同那怪物又是拼杀一阵,实已到生死一线之时,只见那化蛇长的是人面豺身,背生双翼,下身蛇形,此等模样,使人一见便知其非善主。

忽的化蛇一震双翅,硕大的身躯猛地飞起十多丈,一声长啸,有如婴孩啼哭,又似­妇­人叱喝,直震的众人不住捂耳。

长嘶声刚过,便见那化蛇身后百丈处,凭空地出现四五十丈之高的滔天巨浪,以奔流到海不复回之势向着众僧席卷而来。

见到化蛇如此威势一击,众僧哪敢小觑,当下凝眉直视,只见一耄僧双掌身前结佛门狮子印,梵音响起,遂即大喝:“大日如来咒”,双掌狮子印霍地平推出去,其余诸僧也是这般模样,齐齐施展出‘大日如来咒’。

一位炼虚初期和一位化神后期,及多位元婴和筑基期的和尚们一齐施展出的佛门绝学,自是不凡,只见众僧身前出现一硕大的‘卐’字,闪着金黄­色­耀眼的光芒,甚是庄严凝重,随着众僧齐喝一声,这硕大的‘卐’字佛光更甚,向着已冲近的那四五十丈之高的巨浪冲去。

化蛇召唤出的巨浪和那闪着佛光的‘卐’字只一个接触,便被佛光从正中出劈开一条宽近十丈的间隙,直见劈开处佛光照耀,那两旁高达四五十丈的水墙,犹如明镜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反­射­出去,直使人觉得整个天地都在佛光的照耀之下。

众僧见一招‘大日如来咒‘将巨浪从中间处劈开,自是满心欢喜,正喜悦时,那化蛇不甘对手欲要得势,又是一声叱喝后,那被佛光击开的间隙在化蛇妖力的驱使下,慢慢地开始收拢。

诸僧众哪敢让化蛇得逞,直见最前那位耄僧高叫一声道:“助我。”说罢双掌又是在身前结佛门狮子印,这时其余诸僧齐齐将佛力注入耄僧体内。

直见耄僧全身僧袍无风自鼓,身子在一片梵音中慢慢向上升起,随着诸僧将自身最后一丝佛力尽皆输出,那耄僧的身前已是佛光无边,在佛光的照耀下,使得耄僧犹如罗汉下凡间,威风不已,那耄僧高声地、慢慢地,一字一字的吟唱道:“大日如来咒”。

遂即双掌狮子印平推出去,去势犹如雷霆万钧,直见半空中出现一上下左右各近三十丈的‘卐’字,浑厚的佛力结成一面直立的高墙,硬生生的将滔天洪水阻隔开来,就这样诸僧众和化蛇又是相持片刻,只是那耄僧全身僧袍已被汗水寖湿,显得是正在苦苦支撑。

“吼!”

化蛇见自己攻击受阻,自是难以甘心,再加上自己一身强横修为已是被耗损大半,愈想愈是气极,盛怒之下,竟是摆动蛇尾,开始猛烈地撞击由佛力结成的高墙,随着它的撞击,犹如是撞击在耄僧身上一般,直见他已是口吐鲜血,突然间,化蛇又是力道更猛地撞击过来,耄僧‘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滩鲜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极速向下坠去,还好下方其余诸僧,齐齐伸出双手将其接住,才使得耄僧不至于摔得个伤筋动骨。

耄僧站直身子,走出几步,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后,将右手上的念珠向空中抛去,此念珠绝非凡品,乃是佛门至宝,唤作‘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其中蕴涵西天诸菩萨神佛的无上佛力,直见这‘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在空中极速旋转,浑厚的佛力一圈一圈向外扩张。

耄僧怒目一怔,双手胸前合十,宣道:“我佛慈悲”,这时半空中的‘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忽的四散迸去,接着又各自两两在一起相互旋绕,佛力更是一圈一圈外渗,眼见得将洪水向后退去数丈。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耄僧一字一字有力的说出,随着他说出的每一字,那半空中就对佛珠各自幻化出一‘卐’字,飞速旋转,接着耄僧一声大喝:“九字真言术”,随着话音落下,九个‘卐’字从各个方向分别击向化蛇和洪水。

如此这般,化蛇自是不敢小觑,拍动双翅,身子盘旋而起,至最高处,张口喷出九道‘九幽弱水’,向着那九个闪着佛光的‘卐’字迎去,遂即一头扎进那四五十丈高的巨浪中,不见的踪迹。

耄僧在施展‘九字真言术’时,自身佛力早已是十去**,纵使勉强施展出这一佛门至高法术,自是不能尽现其威力,直见那九个‘卐’在击中九幽弱水后,因威力早已大打折扣,相触之下竟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处着力,眼见得一击便是落空,只是可惜了这九字真言术的威名。

见最后一击无果而终,耄僧叹息一声。

自进入荒芜之境以来,雷音寺诸僧已是大小恶战七八场,中间鲜有休息,至今日早已是佛力折损大半,一时也是难以恢复,这刻间又是对付化蛇这等远古凶兽,几番交手下来,一­干­僧众已是强弩之末,这刻化蛇接连又是全力一击。

一霎间,众僧便感到压力骤增,至最后已使得自己支撑不住,那漫天的巨浪转眼便至众僧身前不及十步处,眼见即至。

看那巨浪的威势,只怕一个拍击,便会至诸僧众粉身碎骨。

眼前杀招难抗,自身佛力又是所剩无几,诸僧众自知­性­命难以逃脱,心境转而豁达,直见诸僧众盘腿席地而坐,吟唱佛家经文,一个个坦然的面对着这九死一生之境。

第三十二回 冒进

第三十二回冒进

雷音寺诸僧众已是命悬一线,众人若再不出手,恐悔之晚矣,直听霍有邦和任及第一声令下,各自率众向前杀去。

就在霍家和孝儒书院诸人出手之前的瞬间,沈博儒再也忍耐不住,已是抢先飞出,只惊地霍玉一声惊呼,道:“沈哥哥多加小心。”话音未落也是紧随其后的冲来上去。

沈博儒途中亦是一指击出,蕴含着至刚至阳之气的指力直将那高达数十丈的巨浪破开一道缺口。

这时沈博儒身后传来二十多道,或是掌劲、或是刀气,每每威力不凡,沈博儒见诸人已是出手相助,自飞至雷音寺诸僧众面前,对着诸僧拱手一礼道:“晚辈孝儒书院沈博儒,特来助各位大师先行离去。”说罢双手身前一托,使出一丝真气助十多位僧人向着战阵之外飞去。

这刻沈博儒刚助诸僧飞出阵外,其身后之人都已杀到,在诸人齐齐的大威力招式下,那即将冲至眼前的巨浪硬是被生生的击的退出去好远,连带着将地上的一些杂物也是席卷出去。

化蛇这一身本已剩下不多的修为又是在众人一击之下一阵衰退。

这时化蛇已是振翅破浪而出,张开翅膀直立在半空中,直见它向下俯视着众人,只是因为极度愤怒而使眼睛已是充血变得血红,看上去使人觉得更是邪异。

众人也不管其他,齐齐窜了上去,直见霍家之人如霍有邦、霍去光等,还有那孝儒书院的任及第、王明阳等数十人同时攻上。

这些人修为最低也是化神期的好手,人数又多,相互间配合也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相似。

这些人各自施展绝技,围着化蛇转灯儿般厮杀。纵使这般化蛇也是不见得多么惊慌,但见它前迎后架,左拆右挡,捉襟见肘,眼见就将不支。

一时间双方杀得是昏天暗地,难解难分。却说雷音寺诸僧众立于阵外,见双反激战至此,一个个惊心不已,是感于战阵中交战激烈,更是感于照这般下去,至最后正道一方可全身而退已是不难,一颗佛心难得的一阵激动。

沈博儒这时腾出手来,也是往阵中杀去,希望有自己的加入后,可使自己一方可得一助力。

沈博儒祭出师父赐下的‘拉风’神剑,捻着诀,直直的向化蛇杀去,一道道剑意前出,破空声不绝于耳。

此时化蛇正集中­精­力应付众人,哪里想到这半途还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沈博儒凭空杀出,着实是杀了化蛇一个措手不及,眼见诸道剑意即将触及化蛇周身,看到自己一招便要得逞,沈博儒心中不禁一喜。

但就在这时,化蛇也是感到诸道剑意即将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虽说不至于伤及五脏,但只怕自己也是吃消不起,化蛇不敢大意,一声长嘶,周身幻出一层薄如轻纱般的水层,直见剑意击在上面,犹如石沉大海般,没了踪迹,更不见水层上有一丝涟漪。

不光是沈博儒击出的数道剑意,连其他诸人击出的招式打在水层上,也不起一丝涟漪。众人见这般情形,皆是震惊于化蛇的妖力高深。

众人心中虽震惊于化蛇法力高强,但自己一方多修为高深之士,自是不会有半点胆怯之心,众人重振旗鼓再次杀上,沈博儒也是大喝一声,遂即提剑杀上。

却说化蛇自是不甘示弱,又是一声长嘶,拍动双翅,蠕动蛇尾,身形瞬间变大一倍。看到身体周围多人杀至,化蛇冷笑一声,一尾向身后诸人扫去。

这边霍去光领着十多人正从后边掩杀过去,不想半路竟忽感一巨大黑影疾速撞来,待众人看清时,化蛇那巨大的蛇尾已是离众人不过三四丈距离,只怕转眼就要扫在众人身上了。

这等危机时刻,霍去光大喝一声,好让大家不要紧张后,便双手持刀举过头顶,也不见他有什么多余动作,只见他双臂青筋爆起,胳膊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隆起,一看之下便知其中蕴藏着撼天动地的莫大力量。

这时,霍去光狂啸一声,犹如平地起个霹雳,声震四野,声音未落,便见他一刀猛劈下去,一记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天地境的‘刀破轮回’使出,一股极端狂暴的能量在空中炸开后,便见无穷地刀意迎着化蛇巨大的尾部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霍去光直是嗤的倒滑出几丈开外,最后使了个定身法后才勉强立定。却说那化蛇巨大的尾部被刀意击中后,嗖嗖的几声响过,便见化蛇已是将其尾部收回身下,盘绕在一起,使人看不清虚实,但片刻后,直见其身下已是流出一丝血迹,只是众人忙于与其交战,而未细心查看罢了。

沈博儒这时已是和众人一样,皆是施展了几招大威力法诀,见还不能战下化蛇,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妖物高看了一眼。

又是几番厮杀后,众人已是人疲马乏,但好歹也是在化蛇身体上下留下一道道血痕,此刻直见那一道道血痕正时不时的向外喷着腥臭的血液。

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这化蛇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觅得一二处破绽。好在天不负有心人,这刻直见化蛇在于众人交手之际,竟是分神查探全身上下的受伤处,­精­神似是有得一丝松懈。

瞅见这难得的机会,沈博儒哪肯放过,不见他多余动作,捻着诀,带起一阵风尘,整个人已是向着化蛇近前杀了过去。

这时场上众人连带着阵外的雷音寺诸僧皆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不清,眼见沈博儒奋不顾身的向着化蛇近前冲去,无不是为他捏一把汗。

“小心!”

却说沈博儒杀到化蛇近前,正待一剑刺下时,哪想到化蛇已是反应过来,一双巨目愣愣着看着沈博儒,看来化蛇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般不惧死亡,而冲到自己的面前。

想到刚才被眼前这些人攻得难以还手,心下气极,这刻又见这人不知死活的杀上,哪肯放过,眼中寒芒闪现。

忽的一声暴怒,化蛇合着一股狂暴的力量向着沈博儒喷去,化蛇口中喷出的力量犹如飓风一般将沈博儒吹得是上下左右摇晃不止,众人看去,直觉的沈博儒极像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在狂风极端的撕扯下摇晃不已,只怕一个不慎便会覆灭。

沈博儒不敢大意,自是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与其抗争,一番挣扎,好歹也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沈博儒一声呼啸,捻着诀,扯了个身法,瞬间便从化蛇身前瞬移至其身后,不由分说,一剑向着化蛇背部双翅中间的上部刺去,沈博儒是寄希望于此一剑下,可以多少能让化蛇受些伤。

第三十三回 凤凰神技浴火重生

第三十三回凤凰神技浴火重生

虽然沈博儒是满心希望能一剑伤到化蛇,可是这化蛇现在虽然是实力大为损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事实面前,沈博儒的这种美丽愿望自然而然的变成奢望。

直见沈博儒一剑还未触及化蛇背部,化蛇似是已感到沈博儒的一击。它是双翅回收,看来是想以翅关节处的一米多长的突出尖刺阻止沈博儒攻击。

化蛇左右双翅处的尖刺呈左右夹击之势向沈博儒袭去。

刺尖上更是闪烁着冰冷且刺目的寒光,这时沈博儒的剑尖距离化蛇背部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眼看就要一剑刺入化蛇的身体了。

这化蛇似乎是有意震慑一下众人。

于是,令人意想不到又是极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直见化蛇双翅处的尖刺瞬间一左一右的刺入沈博儒的肋下。

寂静,像死一般的静。

绝望,痛彻心扉的绝望。

就连周围的空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随着一声女­性­的尖叫打破四下里沉寂的寂静,紧接着别处又是传来十多声绝望的嘶嚎。

直见半空中沈博儒的身体直直的立着,化蛇双翅处的尖刺从沈博儒肋下刺入后,更是残忍的双双从他的胸口处穿出。

这时的沈博儒早已痛的死去活来,手中的拉风神剑更是早已脱手掉至地面上,如果不是有本源真气护住心脉,恐怕他早已了无生机了,但纵使现下尚有一口气,但着实已到九死一生之境了。

这时周围的一切,沈博儒已是察觉不到,只是神识模糊中,有的一丝神识超脱沈博儒­肉­体之外,几尽周折,穿过极尽繁华或是极尽荒芜之地,一路上踉踉跄跄,直走到一座城边,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顿时醒悟,心道:“这幽冥界不是阎王所居吗?怎么自己就这么到此地了。”一时已是有些许绝望无助之­色­。

又是一阵游荡,好在并无传说中的什么冥界勾死人前来勾住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这才令他神识里好受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路上沈博儒见到到处都是一些冤鬼怨魂,一阵阵喊天怨地之声直是穿透沈博儒这丝神识的深处,不禁让他对那世间的诸多含冤之事有了更深的体会,当真是谁人不希望这世间皆是乐土,这不平之事谁也不希望轮到自己头上,可是为什么这世间又有这么多不平之事?

沈博儒的这一丝神识这一阵来见得这些,对那世间不为善者不禁心生厌恶之情,再不想在这集怨之地多做停留,于是乎便寻道远去,几尽周折总算走出城中,不料半路上忽然绊着一个踉跄,跌了个跟头,猛的醒来,乃是南柯一梦。

但这醒来后却是巨疼难受,沈博儒更是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料化蛇听到沈博儒的惨叫却是发出几声类似张狂的嚎叫声。

背后的双翅更是一阵左右折腾,直把沈博儒疼的又是一阵死去活来,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其他人见沈博儒受制于化蛇,一时之间更是不敢上前施救,生怕争斗起来双方一个不慎就致使沈博儒身陨。

那丑陋的化蛇也似看透众人心中的顾忌,不禁又是一阵直似张狂的嚎叫,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沈博儒在巨疼中镇定心神,抬眼环顾四周,见众人一时无法作为,更见到霍玉脸上满是哀容,直似心疼欲裂。

沈博儒强打起­精­神,深情一眼望向霍玉,这一眼直似穿透空间、穿透轮回,随后更是毅然决然注视霍玉片刻,直见他艰难的抬起左手,捻着诀,手指一引,直见之前坠在地上的拉风神剑径直飞到沈博儒右手上。

众人见沈博儒这样一时也想不出他这是要做什么?正思索时,直见沈博儒嘴中念叨着什么?拉风剑上光芒闪烁,随着一阵激荡,沈博儒亦是使出全身力气一剑向着化蛇刺去。

其实在沈博儒将拉风神剑招到手上之时,化蛇就已知晓,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想知道沈博儒下一步要做什么?原以为那人是因忍受不了痛楚而要拔剑自刎呢?不想竟是还要做困兽犹斗。

这刻见那人竟是一剑向自己刺来,虽说这一剑光从来势看来,就知道威力不是那么暴烈,但也不想自己有所受伤,于是乎直见化蛇双翅先是向里刺去,之后便是瞬间张开双翅。

沈博儒在化蛇那一刺下便已握不住手中的拉风神剑,致使拉风剑再次坠落在地面上,接着,随着化蛇双翅张开,原本刺入沈博儒身体里的尖刺已是抽出体外,但紧接着鲜血便不住的往外飞溅,沈博儒的身体一阵阵抽搐,显是已痛苦到了极点。

沈博儒只觉得身体愈来愈冷,眼皮愈来愈重,慢慢地睁不开眼来,周围的一切也再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就这样无声无息。

沈博儒就这样坠落在地上,不再有一丝生气,硬是击起一片尘埃,化蛇向后斜视一眼,见那可恶的人类不再有任何动作,不禁仰头张狂的再次嘶嚎起来,着实是张狂无比。

孝儒书院众人见沈博儒不再有一丝生机,脸­色­顿时煞白无比,个个脸露哀容,之后个个抬眼怒视化蛇,看来众人是要将满心的悲愤化作满腔的怒火,誓要将化蛇焚毁为烬。

那霍玉更是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若不是被其兄长霍有邦拉住,只怕早已冲到沈博儒身旁了,霍玉见挣脱不了,只得对化蛇叫喊道:“孽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愤怒过后,又是满脸哀容的看向沈博儒,直听她哭喊道:“沈哥哥,你答应过玉儿的,要陪伴玉儿到永远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化蛇见对方这些人类尽皆哭丧着脸,不禁觉得大是快意,张狂处,更是用尾巴将沈博儒缠着,悬在众人面前。

直见那沈博儒四肢自然垂下,头部更是无力的仰着。

众人见化蛇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其意欲何为,但唯恐其毁坏沈博儒的­肉­身,于是乎只见众人尽皆蓄力,只待一个不好,就要出手从化蛇处将沈博儒的­肉­身抢回了。

不过这化蛇也是着实狂妄,竟是不将众人的举动放在心上,更谈不上对众人有所顾忌了,直见它尾巴猛地向地上抽去,看样子是要将沈博儒的­肉­身摔个骨骼尽碎了。

众人一阵惊呼,正要出手时。

眼见又是一场大战将起。

忽的,直见沈博儒­肉­身上幻化出一只长着五彩缤纷羽毛的大鸟,甚是美丽,场上众人见这一突变,先是一惊,但随即有见多识广者识出这大鸟乃是上古神鸟凤凰,就在众人惊讶时。

便见这凤凰竟化作炙热的火焰将沈博儒整个包裹,随着这火焰燃烧起来,那化蛇尾巴上传出‘嗤’的一声,显是已被烧伤,直见化蛇忙将尾部缩了回去。

这时包裹沈博儒的那团火焰连同沈博儒已是在半空中疯狂的燃烧,更是照耀的大半边天际红彤彤一片。

这时沈博儒仿佛又有了自己的神识,不知是在自己的身体内,还是在别处,沈博儒只觉得一片空灵。

远远的见一只周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向自己飞来,待到近处,直听巨鸟开口道:“我便是那只你在草丛中救出的幼鸟,……”

原来这神鸟凤凰在历经万世的涅槃后,重获新生,那日便在草丛中浴火重生,但又因刚刚出世,身体还很弱小,便只得在哪里鸣叫,不料却被沈博儒和霍玉发现,之后更是被沈博儒放在身上,在这之后的多日里,凤凰更是吸取沈博儒雄厚的本源真气来补充自己的能量。

这时凤凰见沈博儒身陷绝境,又见化蛇有意损毁其­肉­身,着实心下不忍,便施展出凤凰的终极绝技浴火重生,使得沈博儒得以重现生机。

这时半空中,火焰中飞出一道身影,霍然立在化蛇与众人之间,定眼一看,原是沈博儒。

心底里传来一笑声,沈博儒知道这是那灵神,直听他说道:“想不到这鸟真的知恩图报,我原本还想让你经历一番生死,好历练一下你的心智后,再救你呢?不过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力!”

“哼,历练个屁的心志,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沈博儒心中怒道,遂即收拾心神不再理睬那灵神了。

第三十四回 水火不容

第三十四回水火不容

沈博儒自查一番,发现自己的修为比之前已是强出好多倍。

沈博儒不禁想起凤凰涅槃前说的那些话来,原来神鸟凤凰施展浴火重生之后,其凤凰蕴含的诸般神力便瞬间被沈博儒吸收进体内,虽说其中一些神力只能短暂的停留,但还是有一些神力技能会永远伴随沈博儒的,其中就诸如凤凰之火九天­阴­火,此火之威力要强出三昧真火多倍。

想到凤凰涅槃沉睡前对自己说道,因凤凰一族有终极神技浴火重生,且每次重生后神力较之前更是高出许多,自己这次出手相救,虽会沉睡较长一段时间,但好在自己的元神会附着在沈博儒的体内,这样以来就可从速吸取沈博儒体内雄厚的本源真气。

所以较之以往,重新复苏过来,要短不少时日,凤凰坚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出现在沈博儒面前的。想到这些,沈博儒不禁心中暗道:“日后一定要加倍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用来充彻自己紫府中的本源真气,以好让凤凰早日重生。”

而此时沈博儒的修为更是在一瞬间暴涨许多倍,不过这暴涨的修为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但沈博儒心里清楚,这短暂的化神后期的修为,用来对付已是折损大半修为的化蛇应当是绰绰有余了。

沈博儒侧过身来,看着霍玉一脸紧张的神情,满是心疼,遂即对她报以示其放心的眼神,意思很是明显,就是再说自己已经无碍了。

好在这时沈博儒的­精­神气也让霍玉感到他比以前变强了太多,她这才放宽心,但见沈博儒还不回到众人身边,霍玉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沈博儒转身看向化蛇,见它这刻正在疼惜被烫伤的尾巴,不自觉的冷笑一声。

在道了句“这就交给我了”之后,便掩身杀上。

遂即施展身法飞到与化蛇眼睛平齐的位置,甚是自信的打量着化蛇,之后更是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冷声道:“孽畜,往日里作恶多端,今日就来受死吧。”说罢,便是捻着诀,扯了个呼啸,就疾速向化蛇冲去。

化蛇见沈博儒冲来,亦是做厉­色­状,张开血盆大口,肆意嘶嚎,双翅伸展,尾巴疯狂抽打着,全然不顾刚才被烫伤的地方。

这时沈博儒距离化蛇不过十多丈距离,化蛇甩头就是一口咬。

虽说血盆大口尚未及身,但扑面而来的腥臭之气已是让沈博儒有些许做呕,没有办法,沈博儒只得打起一个闭气诀,接着一个侧身,便避过化蛇那势在必得的一口。

化蛇见一口没有咬中,接连又是甩头几口接踵而至,但尽皆被沈博儒一一避过,沈博儒更是趁中间的间隙抬手就是几道威力甚巨的掌力劈去,几招下去还是击的化蛇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见这等简单的攻击奈何不了沈博儒,化蛇遂即展开身形,半空中一声长啸穿过,有如婴孩啼哭,又似­妇­人叱喝。

直震的沈博儒耳窝隆隆作响,耳鸣声还未停息,就见一股股粗大的水柱疾速向自己倾泻而来,沈博儒知晓这些水并非凡间之水,而是那有着莫大力量的三千弱水,若被这水冲过,就像是涮羊­肉­一般,瞬间便可将全身的皮­肉­从身体上剔落,不光这些,还能将人的三魂六魄冲的是七零八落。

当下沈博儒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出从凤凰那里得来的九天­阴­火,直见沈博儒周身瞬间变得如火球般,熊熊燃烧的火球上使人感到一丝丝寒彻骨髓的寒意。

“九天­阴­火。”

忽然,从火球中传出一声厉喝,遂即见到从火球上蹿出一道道火光,向着冲来的三千弱水水柱迎了上去,只一个照面,尽水柱在撞上火光后来不及做多余挣扎,就化作水汽,转瞬之间就消失的半空中。

那诸道火球还为未显出颓势,见它们是速度不减的向着化蛇击去,好像化蛇也知这些火绝非凡火,当下不敢硬撼,只得施展身法,几番上下腾挪,左突右蹿,模样虽有些慌乱,但好歹也是尽皆避过。

像是被羞辱一般,化蛇已是愤怒至极,当下双目涨的血红,看样子是要毫不保留了。

看着情形,沈博儒亦是谨慎起来,双目及周身感官全部都集中在化蛇的身上,全身灌注的观察起它下一步是要有什么动作。

直见化蛇大口一张,一碧绿­色­大小,犹如小孩头颅般大小的珠子从它口中疾速向着沈博儒­射­出,从这珠子上散发出的力量直使得沈博儒不敢小觑。

沈博儒只觉的其中蕴含着甚是纯净的力量,似是不含一丝杂质。这时耳畔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其中有几人更是说道:“这种子并非其他什么凡珠,而是这化蛇的内丹,是其一身修为­精­华的所在。”

听到这话,沈博儒也是细心的打量了冲来的珠子几眼,心中叹道:“果真绝非凡品。”

待还要多做感叹时,不料这刻珠子已是到自己眼前,若再不抗争,就要被它打中了,以它里面蕴含的力量来看,若是被打中只怕是要落的个伤重的下场了。

直见沈博儒捻着诀,扯了个呼啸,身形一阵缥缈,剎时之间已是躲过化蛇内丹的数次攻击。这时,化蛇的内丹又是再次攻来,沈博儒知晓一再躲避也不是个办法,当下瞅准机会便是一道法力打在化蛇的内丹上。

“轰!”

原来这内丹长久的待在拥有者的体内,有常年受其­精­血滋养,逐与拥有者心神合一。所以,此刻不见化蛇有什么多做,只要其心中想到如何攻击,从什么方位攻击,这内丹便会心领神会如它所想的向沈博儒肆意狂攻。

沈博儒一道法力打在化蛇的内丹上,不想法力就成的临界面片刻就被它突破,之后更是速度不减的再次向沈博儒攻来。

见一击不成,沈博儒遂即一声怒喝,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是更加旺盛了,直见从火焰中飞出一球形的火球,向着内丹迎去。

这火球上得火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火,而是九天­阴­火的­精­华之火,威力更是了得。

似乎是感到火球上散发的力量颇巨,内丹也是不甘示弱,当下飞速旋转,慢慢地在其四周像是结出一层水膜似得,原来这内丹亦是不再保留,将三千弱水的­精­华释放出来,要好好的和对方拼个高低。

一时之间,众人也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这水和火到底是谁更高一筹。

这三千弱水的­精­华可是绝非凡品,纵使是面对三昧真火,它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其熄灭,足可见它的不凡之处。

看两边的架势是要一招之下定胜负了,眨眼功夫,内丹便和火球撞上,直见两者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杀得是不亦乐乎,就在众人神往时,传来化蛇的一声长啸,犹如孩童啼哭,又似­妇­人叱喝,直震的众人不住捂耳。

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施展法力,乍一听见这么难听的声音,当下也是吓了一跳。

再向化蛇的内丹上看去,直见其四周的额三千弱水­精­华结成的水膜瞬间扩散的更是大了,隐有将火球逼退之势,沈博儒见这等情况,不再分神,全力施展法力和对方相持起来。

这时沈博儒大呼一声‘走你’,就见其周身燃烧正旺的火焰竟是从其身上飞出,向着化蛇的内丹冲去。

这时沈博儒的身形也是显露出来,看着飞向前方的火焰,颇为自得。

直见飞来的火焰径直的注入火球之中,火球受此相助,直是向前逼近,直把内丹逼退好远。

半空中,沈博儒双手结印,一股真力向着火球上打去,直见火球像是受到激励一般,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似天空的太阳似得。

“滋滋。”

光芒散去,众人抬眼一看,尽皆出声赞叹,原是火球已是将内丹结出的三千弱水­精­华的水膜击破,炙热的火焰烤的化蛇的内丹是一阵变­色­,眼看就将不支。

化蛇见此情景,冒着受伤的危险,忙将其内丹收回,强大的反噬之力更是击的它嘴角上流出殷红的鲜血,看样子已是受伤不轻了。

第三十五回 显锋芒

第三十五回显锋芒

只见化蛇甚是愤怒地看向沈博儒,看它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将沈博儒吞下去一般。

便在此时,那化蛇强打起­精­神,只听咕的一声,便是展翅击了过来。沈博儒不敢硬接,侧身避开,化蛇跟着游动身子急冲上一步,双翅齐至,势道极是威猛。

沈博儒知化蛇有意灭己,若给翅膀扫上了,自空堕下,哪还有命在?眼见双翅扫到,急忙退后两步,左足已是着力虚空一点,当即闪向一边。

那化蛇竟是得理不饶人,丑陋的头疾缩迅伸,腥臭的大嘴竟自向他胸口咬来。沈博儒退无可退,只得唤来拉风剑横剑封架,化蛇一嘴便咬在剑上。

“铛!”

沈博儒只觉手臂剧震,拉风剑似欲脱手,眼见化蛇跟着右翅半空中横扫而至,往自己足胫上掠来。沈博儒吃了一惊,纵身跃起,从化蛇头顶飞跃而过,抢到了一侧,生怕化蛇顺势跟击,反手出剑,噗的一响,又与化蛇的腥臭大嘴相交。

沈博儒这一下死□逃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下更是全心戒备。

又是战过数十回合,直见沈博儒一剑斩向化蛇左边不得不守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一瞬间,化蛇左翅横展挡住,右翅猛击过来,尾巴更是顺势横抽过来。化蛇力气实在太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数位修真之士法力的并力齐施一般,沈博儒当下只有守则巧妙趋避,攻则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

忽的,沈博儒想起在典集室里的一些书卷上记载过动手之际实须随机而施,不能拘泥于招式,于是乎,沈博儒便是极为写意的一剑刺出,只听得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不相同。化蛇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

见化蛇有意躲避,沈博儒自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当下使手中拉风见疾­射­上去,人也是立在半空中捻诀催剑,一阵只是杀的化蛇好不狼狈。

直是让化蛇大为气恼,当下一声怒喝,口中吐出三千弱水­精­华将拉风剑挡下,见一击得逞,化蛇更是极尽嚣张的嘶嚎几声。

沈博儒也不理会,当下左手在身前画个圆圈,右手呼地一掌,便向化蛇击去,正是谏天掌的一招‘亢龙有悔’。

他出掌之时,于化蛇相距尚有三十多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与那化蛇相距已不过十丈左右。

直见其手掌边缘处更是蕴含九天­阴­火之­精­华。

接着沈博儒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向着化蛇压将过去。

就这一瞬之间,化蛇便觉气息微滞,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人的掌力竟如怒涛狂涌,锐不可当,又如是不周山冲将过来,向自己身前疾撞。

化蛇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以身体硬撼,说不定要全身胫骨尽碎了,百忙中,急中生智,又是一声长啸,瞬间在掌力和自己身前之间召唤出数十丈之巨的滔天巨浪。

见这般情形,沈博儒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前掌掌力未消,次掌掌力又至。转瞬之间,浑厚的掌力便一头扎进巨浪中,没有众人想象的滔天巨响,直见漫天水汽产生,沈博儒面前的巨浪便是化为无有。

抬眼望去,直见化蛇在离原来之处数十丈之外的半空中,大口的喘着气,原来就在其幻化出巨浪后,便顺势向后急退,但因沈博儒的掌力着实太强,一触之下,还是觉得胸中气息顿时沉浊,呼吸难以通畅。

看着远处一脸戒备之­色­的化蛇,沈博儒极是不屑,冷哼一声后,合身再次冲去。

见沈博儒再次快速冲来,化蛇忙张开双翅,向上急蹿,希望籍此机会摆脱沈博儒的攻击,并转而重新获得主动权。

见好不容意重新获得主动,沈博儒自是不愿就此放过这大好机会,直见他也是合身追上,直似不会善罢甘休了。

化蛇见沈博儒又是杀来,更是气恼,当下也不躲避,遂即振奋­精­神向着沈博儒处杀将过来。

直见化蛇展翅扫来,沈博儒自是也不敢小觑,知这一扫之力绝非小可,当下侧身避过,遂即便见他左手施展剑诀,‘嗖’的一声,神剑拉风便再次出现在沈博儒右手处。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想不到沈博儒此时以化神后期的境界瞬间领悟了‘乾字剑诀’。

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弄剑有如行云流水,忽的一剑指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随着他吟唱完毕,但见四周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

这时沈博儒施展起乾字剑诀来,更是有烈焰焚天之势,直见天际犹似被火光照的通红。

随着沈博儒剑指化蛇,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其势实已让化蛇无处躲藏。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化蛇被这一剑之威轰了个外焦里­嫩­,好不凄惨。

好在化蛇本身便是上古凶兽,在挨了沈博儒如此一击之下,尽也未当场毙命,但也是让其一身修为失去五六,想必若是此次能得逃命,也得花上诸多岁月才可恢复原先修为了。

沈博儒见化蛇竟还在残喘,心中亦是惊讶道:“这孽畜倒是坚韧的狠。”但遂即作势欲再次杀上,当真是趁你病要你命了。

见沈博儒又是一剑刺来,化蛇顾不上满是伤痕痛苦的身体,拍了拍破了几个大洞的翅膀,虽飞的不似先前那样迅疾,但好歹也是能勉强飞升起来。

此时化蛇脸­色­铁青,显得已是怒不可止,当下一声长啸,沈博儒原以为其又要召唤滔天巨浪出来呢?当下戒备起来。

不料化蛇一啸过后竟不见一滴水珠,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它那原本就已非常硕大的身躯此刻变得是更加庞大了。

沈博儒见化蛇这样,一时也弄不清对方是要做什么?当下横剑当胸,全神贯注戒备起来,时刻准备这接下化蛇的大威力绝技来。

直见化蛇身躯变得至原来两倍有余,扑哧着双翅,模样甚是威武。

就在这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直见化蛇竟也不攻击,而是施展了个身法瞬息遁去。

看着眼前之事,沈博儒直是大为愣神,其是原本以为化蛇是要施展出什么大威力法诀出来搏命的呢?不想弄出如此大动静,最后竟是虎头蛇尾,一时之间自是啼笑皆非。

“想走!?”

眼见化蛇的身影愈来愈远,沈博儒作势欲追杀上去,正待起身时,身后传来孝儒书院师长的声音,只听任及第说道:“穷寇莫追,再说这化蛇能从上古生存至今,自是有其独到之处。”

沈博儒听其一说,也是觉得有些道理,当下来至众人身前,一阵寒暄后,见霍玉走来,沈博儒忙上前几步。霍玉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番,说道:“还好没有受伤,沈哥哥,以后对敌你可别再这样莽撞了啊!害的玉儿好一阵担心。”

见霍玉满是关心的样子,沈博儒只觉得一股暖意穿透全身,心下更是一阵感动。

待正准备说话时,不料却突发异变,原是沈博儒身形一阵瘫软,直见他一个踉跄,径直摔在霍玉怀中。

第三十六回 战就一个字

第三十六回战就一个字

这一突然变故着实吓得众人不轻,霍玉更是一脸紧张地抱紧沈博儒,生怕一个不慎又将他给摔着了。

众人一时手忙脚乱才将沈博儒弄醒。

沈博儒醒转过来后,稍一自查,才发现修为又回至只比以前稍高一丝,但任是结丹初期,顿时心下惋惜不已。

原来先前沈博儒之所以修为暴增,更是一己之力力退化蛇,乃是因凤凰涅槃前将自己的神力附在沈博儒身上片刻,这才致使他大显神通。

想明白这层,沈博儒心中才算好受些,经过几日的修养,也是将透支的身体完好的恢复过来,立时又是生龙活虎起来。

几日来雷音寺诸僧也是全数恢复实力,私下里众僧无不感谢沈博儒出手相救,一个个更是言其当为青年才俊一众的楷模,只把沈博儒乐得是合不拢嘴。

三派之人在湖心岛的边缘更是遇到了玄真门诸人,当下众人将与魔道诸派约战湖心岛一事告知,前者一听顿时摩拳擦掌起来,直言要除魔卫道了。

湖心岛上。

正魔双方都是严阵以待,这般阵势直吓得一些小派之人纷纷寻得来路返回,生怕大战将起殃及池鱼。

双方也无言语,随着几声‘杀’字说出,正魔双方便各自冲上。

随着厉天和霍有邦等人那各自或是森冷、或是狂热的喝声落下,岛上气氛顿时降至冰点,微风拂过,卷起一地的落叶灰尘,更是带起了肃冷杀意。

湖心岛各处,那些早已经严正以待的正魔两方好手们,在听到令声后,手指一引,捻着诀,扯了个呼啸,面前浮现祥云朵朵,众人纷纷跳跃而上,一道道如实质般的目光,直­射­向对面那支阵容同样极其强盛的阵列。

‘嗖、嗖’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飞身杀上,正魔双方众人捉对厮杀,天上地下上演着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的恢宏大戏。

但当沈博儒见到站在对面之人时,心中不禁有些发毛,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人元婴中期的修为要高出沈博儒一大截,更别说此刻正支身面对对方全部威压的沈博儒了。

原来对方也在不日之前赶到和其余三派相距。

此时沈博儒从脑海中翻出对吴裕仁的介绍,幻道门主吴明志之子,身材短矮,生­性­狡诈,凶残,丧尽天良且行事无半点原则,世人常说,盗亦有道,这魔亦也是有道的,对其无原则的这一恶习,魔道中人也是多为不齿。

没有办法,沈博儒只得咬牙坚持,在看到对方极尽嚣张的样子后,沈博儒顿时一阵火起,愤怒处,桀骜不驯的个­性­张显,心中逐产生要将对方揍趴下去的念想。

天空上,看着幻道少主吴裕仁那张隐隐间带着一份狞笑的脸庞,沈博儒嘴角的微笑同样也是缓缓变得骤冷起来。

一时间霹雳、嗖、扑哧之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

沈博儒气势瞬间暴涨,这电光火石之间吴裕仁也是突兀地掠出,冰冷如刀锋般的魔气,一息之间便是锁定了对面真气直欲爆棚的沈博儒,遂即一招抢先击出。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吴裕仁的抢先攻击,立刻便引起战阵中大规模的­骚­动,在其身后一旁的几对对手那,魔道之人厉天、花赋蝶、东方白等人,也是瞬间冲着对手而上,周身齐齐的爆发而出的恐怖魔气,摄人心魄。

直见湖心岛上空弥漫着的紧张气氛,造成的威压,犹如紧绷的琴弦,使人紧张不已,更是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一些实力不济者,光是在这种压迫下,便是感到有些气息微滞,呼吸不畅。

“杀!”

对于吴裕仁等人的攻势,那些正道的好手们也是丝毫不甘落后。

随着眼露厉­色­的一声声厉喝,众人便在这天地之间,张显真我本­色­,一个个将体内法力运转至极致,然后狠狠的冲撞而出。

顿时,‘轰、轰’之声此起彼伏。

数对恐怖的力量眨眼时间便在天空相撞。紧接着,一道道晴空霹雳般的炸声四散传开,直震的人耳嗡嗡作声,之后更是有一丝耳鸣之声。

在那混乱的战圈中,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吴裕仁的每一个动作,随之自己的招式随意而发,直似有无招胜有招之势。

好在吴裕仁也不是泛泛之辈,直见他随手是虚空一划,整个人便蓦地从沈博儒身前消失。

不及眨眼功夫就出现在沈博儒的后方,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记‘裂空诀’施展开来,一瞬之间,沈博儒后方的空间像是也被撕裂,就在撕裂的空间将要扩散至沈博儒身后时,还好他早有提防,当下使个身法,一跃出去好远。

望着吴裕仁那股深青­色­直至粘稠状的魔气,由于其魔气太过强横,更是直接导致了其周身空间的不断震荡,见到这一幕,沈博儒也是一片凝重­色­,成名百多年的强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呀。

吴裕仁极尽嚣张地狞笑一声,手掌缓缓抬起,遥遥对着沈博儒,掌心处,狂暴的魔气变得犹如黑墨一般黏稠,在其掌心之中蓄势待发,巨大的威势直压得沈博儒忍不住后退几步。

感受那来自吴裕仁体内越加强悍的气势,沈博儒也是掌影纷飞结出几道印结,待数道印结结成一道后,更是引得四周灵气一阵狂涌,只听沈博儒沉声怒喝。

“浩然正气诀,正心诀”

喝声落下,沈博儒体内真气顿时疯狂暴动了起来,而连带着四周的天地灵气也是不住的狂躁。剎时之后,直见其气势,也在这一刻猛然攀升,直似成为这天地间最强的存在似得!

“这实力远不只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浅薄啊!看来是小觑你了。”瞧着沈博儒那突然暴涨的气势,俨然已是要超出其表面看上去只有结丹初期的修为,吴裕仁略感惊讶,随即冷声一笑道:“这又有何妨,灭你还不是信手拈来。”话音未落,其掌心中那深青­色­魔气,更是又浓郁了许多。

听到吴裕仁那极尽森冷且又充斥着杀意的话语。沈博儒面庞也是愈来愈冷,在其全力施展正心诀之际,更是较以往加力不少,先是也被对手气极。

正心诀,自从沈博儒学成之后,虽有数次施展,但绝无这次这般不惜力的,其中更是夹带着从凤凰那里得来的九天­阴­火,两者结合之下,九天­阴­火更是藏在正心诀引发的威力之中,若隐若现,使人难以察觉。

因此,此刻的沈博儒这番施展,所带来的诸般效果,比起以往诸次,不知要强上多少,其中蕴藏的威力,更是比之以往不知要强横多少倍。

想至以往,沈博儒在光凭正心诀的威力之下,就能在修为境界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而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沈博儒的修为更是要强于以往,现下又有火中王者九天­阴­火,施展起神通来,两种神通一并使出,那效果自然不能以两者相加来衡量的了,只怕是翻了几番。

‘轰隆’声响起,正心诀合着九天­阴­火已是和吴裕仁爆­射­出的深青­色­魔气疾撞在一起,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更是四下散开,一路之上更是扰得多局战况暂停。

突然,合在正心诀上的九天­阴­火冲出爆炸中心,极速的向着吴裕仁冲去。

后者见沈博儒竟是暗藏一手,眼下也不惊慌,遂即右手一张,一股魔气便向着九天­阴­火迎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只一个照面,魔气便尽入对方­射­来的能量当中,连迟缓一下对方的速度也未做到。

“不好!”

当下,吴裕仁心中愕然,不容多想,横掌当胸戒备起来。

第三十七回 激战吴裕仁

第三十七回激战吴裕仁

“嗖。”

眼见九天­阴­火将至,吴裕仁再次施展五行遁术,一个风遁,身形一闪,便突兀地从原地消失,随着十多丈之外的一阵灵气波动,吴裕仁的身形便在这处慢慢地显露出来。

他本以为这样就可躲过那神秘能量的一击,但不曾想到,那神秘能量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旋即出现在离他一丈之外。

这一突变着实吓得吴裕仁不轻,见躲不过,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施展一个土遁,遂即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只不过这次,过了好久才显出身形。

不过也好在那九天­阴­火见好一阵失了目标,最后只得向地下击去,一时之间连土壤石块都烧成了灰烬。

听得那从不远处传来的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吴裕仁的心头却是未曾有过的掠过一丝惊慌,当下目光紧紧的锁定着面前的沈博儒。

想到刚才的狼狈,吴裕仁眼中狠厉之­色­一闪,旋即膝盖微曲,脚尖着地,直见他犹如即将扑食的猛兽一般,紧绷的肌­肉­之下,隐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蓄势待发。

沈博儒见对方来者不善,也是心下防范起来。

望着沈博儒那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吴裕仁却是怒极反笑,全身衣袍无风自鼓,柔软的布料在魔气的灌注下,瞬间胀大至犹如气球一般,后肩处的长发更是狂野飞舞。

“来吧!有什么能耐就全数使出吧!免得到最后死了,而有什么绝学未使出,这样岂不是徒增遗憾。”吴裕仁­阴­冷的说道,掌心处,深青­色­的魔气犹如龙卷漩涡般飞速旋转。

沈博儒面无表情,也是无心回答,直见周身上下,犹如实质般的金黄­色­的光迅速涌现,显是已结出真气护罩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对面身形任在原地不动的沈博儒,吴裕仁藏于袖袍中的手掌微微伸展,接着一声冷笑,右手袖袍猛地向前一挥,便是带着破空之声,对着沈博儒凶狠地一掌劈下。

“咚!”的一声巨响。

不比神兵差多少的手掌划过空间,而在其刚过力的最高点时,那里灵气也是猛然一阵波动,遂即一条黄金大龙飞过,沈博儒也是一记‘潜龙勿用’毫不保留的狠狠拍将而去,两者在半空相撞,闷雷般的沉闷声响顿时响彻天际。

两招相撞,吴裕仁肩膀一抖,便是将那股反噬劲力尽数卸去,而沈博儒,却是连退了好几步,施展千斤坠后,方才稳住身形。

“哈哈,怎么样,本公子的一掌还是不差的吧”吴裕仁嚣张至极的狂笑道。

沈博儒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这颇为狂妄的家伙,喉咙间传出一道低低哼声,遂即一招‘突如其来’挥出,雄浑的掌力瞬间爆发出来,向着对方疾­射­而去。

吴裕仁见对方一掌来势不凡,心中自是不敢小觑,亦是一拳挥出,‘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是各退出几步。

后退中,沈博儒左手剑诀一引,拉风神剑便应诀出现在其足下,遂即身形一闪,便向着更高处极速飞掠而去。

感受着突然间变得轻便灵活了许多的身体,沈博儒自信一笑,望着后面紧跟而至的吴裕仁,道:“邪魔歪道,可敢与我在这天际之上决战?”

声音落下,沈博儒却是不给吴裕仁丝毫回话的时间,右腿向右用力,旋即在那云际中传来的声声响雷声中,犹如踏板冲浪一般,向着吴裕仁左方疾­射­,当身影归一时,已是出现在吴裕仁左上方。

脚踏拉风,沈博儒一声厉喝,神剑载着沈博儒以泰山压顶之势,犀利的划过空间,向着吴裕仁左肩怒劈而下。

沈博儒的这记攻击,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那一击破敌的决心,而在这般力量压迫之下,空间更是一阵撕裂。

“这就是你自信将我引至此处的原因,好让你有更广阔的空间施展身法,速度还行,就是劲头差些。”吴裕仁说完,便是一拳向上击出。

一拳击出,其上方的空间顿时浮现一个能量临界点,狂暴的魔气急速汇聚,最后带着响彻天地的尖锐声响,猛然暴­射­而出,与沈博儒的神剑撞击在一起。

“砰”

在距离吴裕仁肩头两尺距离时,便是与那股魔气相撞,拉风剑上传来的反噬之力,将剑身震得不断颤抖,若非沈博儒先发制人,恐怕光是这反噬之力,就能将沈博儒从剑上震下。

倒飞途中,身形一颤,将拉风剑身上传来的劲气尽数卸去

沈博儒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右手虚空一抓,拉风剑便从其足下来至右手处,同时左手法诀一引,足下生得祥云一朵。

捻着诀,身形再次化为一道虚影,冲至吴裕仁身旁,右手握剑刺下,手腕处极尽写意的一抖,数道剑气自剑尖处冲上。

瞬间后,便是如同雨点般,直接砸向吴裕仁的胸口。

虽说沈博儒的速度极快,可吴裕仁也是成名多年的强者,且修为又是元婴中期,自然也不是弱手

这般紧急时刻,双臂向着两边张开,双拳紧握,体内如怒涛狂涌般的魔气,顿时向着胸前急涌,眨眼时间,便在其胸前结出一片深青­色­的魔气护罩,看来他是想以此抗衡沈博儒疾­射­而出的剑气了。

携带着恐怖力量的剑气,狠狠的撞在那片魔气护罩上,两者相撞,仅仅只是传出一道道细微的‘嗖、嗖’声响,沈博儒自剑上疾­射­而出的可怕剑气,竟然便是犹如隔衣瘙痒一般,难登大雅。

沈博儒见这般情形,眼中闪过厉­色­,旋即手腕猛然一扭,手指用力,拉风神剑在其手上已成反手剑的那般握法。

紧接着,沈博儒反手向前一划,人也顺势前冲,自剑刃上散发出噬骨的寒意,寒芒一闪,遂即在吴裕仁胸前那犹如实质一般的魔气护罩上划出一道裂痕,连带着其前胸的衣衫也被划破。

寒气直欲透骨,吴裕仁面­色­更是­阴­冷,胸膛一缩,旋即猛然一鼓,一股磅礴劲力,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距离最近的沈博儒!

脚步接连踏着虚空,身形一阵左右闪转腾挪,好片刻后,方才将那股劲力卸去,胸膛处,也是直感气息沉浊。

目光­阴­冷的望着急速退后的沈博儒,吴裕仁缓缓低头,望着胸膛处破裂开来的衣袍,衣袍裂开,露出其胸膛,此刻,上面竟有一道红痕,显然,这便是先前沈博儒反手剑所留。

“呵呵,好,好得很啊!自从我成名以来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在我身上留下伤痕的人”望着那道红痕,吴裕仁面庞也是彻底冷了下来,愈发的­阴­森可怖,一股令人心生寒意的杀意逐渐自其体内蔓延而出。

“既然你也强横至此,那本公子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真强者!”

第三十八回 狂战

第三十八回狂战

听其这么一说,沈博儒心中嘲讽道:“就你还是什么修真强者,我呸!”

刚想到此处,沈博儒便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压自前方扑面而来,而在这股威压之下,自其体内向外四散输出的雄浑的真气,竟然也让其感到真气途经胸口处出现了些许沉浊。

这时只见吴裕仁那里由深青­色­变成血红­色­的魔气犹如实质一般,将其身体尽数包裹,流转不休的魔气更是释放着血腥味。

血腥味四散飞溅过后,周围的更是传出破空之声。

如果用什么实质的东西产生破空声只要是修为一般的人都可办到,但以这缥缈的气味而产生破空声,却是极难,这也足可见吴裕仁修为境界之高了。

那股自吴裕仁体内如潮水般狂涌而出的强大威压,一出现便引起了天空各处混乱战场上正魔两方众人的注意,一道道或是艳羡、或是惊异的目光纷纷­射­向这边。

虽然距离相隔甚远,可在场的都是修为高深之士,眼力劲自然也是极为毒辣,因此一眼便瞧见了吴裕仁胸口之上那鲜红的剑痕,当下众人不由得一惊,遂即看向沈博儒的目光则是变得有些异样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光是凭借一人之力,便能够在比自己修为高上一层有余的强者身上留下伤痕,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吴裕仁感受到众人看向沈博儒的目光,当下也是知晓众人高看了沈博儒许多,那自然就要低看自己更多了,心下狂躁,当下更是疯狂的魔气狂涌,心中计较,待会定要将这场子找回来。

“镪!”

一刀杀退身前的魔道噬魂门长老张冲,霍玉紧张地看向沈博儒这边,感受着那从吴裕仁体内蔓延而出的杀意,她面­色­愈发凝重。

虽说沈博儒先前在吴裕仁身上讨得一丝便宜,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已将吴裕仁彻底激怒,从其爆发的气势来看,已是下定决心要将沈博儒灭掉了。

当下又是激斩数刀,杀得是刚冲上的张冲一阵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见对手还在支撑,霍玉不做停留,全力施展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的知天地境中的一式‘刀破轮回’,希望可以从速将其灭掉也好抽出手来相助沈博儒。

顿时张冲的眼前、心中出现幽冥地狱中的诸般可怖场景,一个个即将投胎的鬼魂投胎受阻,立马引得三界混乱,人不人,神不神,魔不魔。

忽的,强盛的刀意从其心中疾­射­而出,张冲来不及发一声喊,旋即一命呜呼了。

其实这张冲死的不怨,人家小姑娘心系沈博儒的安危,自是发狠速攻了,你见这情势还不避让,却生生的还要阻拦,不灭你灭谁呀。

霍玉见张冲已死,刚要前去相助沈博儒时,不料噬魂门的另两位长老赵路和武长风见自家兄弟惨死,各是逼退对手,冲来阻拦霍玉,一时间三人杀得也是难解难分,好不激烈。

对于沈博儒面临的险境,孝儒书院众人也是明白,心中更是焦急,可因为对手的纠缠,着实是分不出身。

因此,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一直以来给人惊喜不断的沈博儒,能够在吴裕仁手上坚持到他们解决掉对手后,前来相助那时。

感受着那从前方压将过来的威压,沈博儒面­色­也是愈发凝重,从气势上来看,恐怕吴裕仁的实力比起元婴后期来还要强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沈博儒缓缓闭目,心中默念‘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使得自己重拾信心。

九天­阴­火在其紫府中飞速旋转,瞬息之后,奔涌而出,周身再次燃起火焰。

随着无­色­的九天­阴­火暴涌而出,那股自前面直冲而来的压迫感竟然变淡。

片刻后,更是尽数消散而去,在这火中王者的九天­阴­火之下,吴裕仁对沈博儒心神的压迫,已经被降至最低点。

望着沈博儒周身愈烧愈旺的火焰,吴裕仁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冷笑道:“九天­阴­火?这就是先前险些击中我的那火吧?看来你是要仗着它来和我一较高下了。”

对于吴裕仁的废话连篇,沈博儒却是理也懒得理,直接无视掉,遂即不断的催动着体内真气,使那火焰越烧越旺。

吴裕仁见对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骄傲的自尊心倍受打击,当下极尽­阴­冷的一笑,双手结印,身形一闪,便再次消失,待片刻后,更是卑鄙的出现在沈博儒身后。

吴裕仁这一突然出现着实令沈博儒没有想到,就在沈博儒愣神间,身后的吴裕仁一声冷笑,手掌自腕弯曲成爪形,一声怒喝。

吴裕仁冒着手臂被灼伤的代价,若是成功回报更是巨大。

自上而下朝着沈博儒的头顶抓去,看那声势,若是击中的话,怕直接就会洞穿沈博儒的头颅,手指直取其脑髓了。

如此短距离且又快速的攻击,就算沈博儒身法再是了得,也是闪避不及,不过好在对于近身­肉­搏,他的心得更要比吴裕仁丰富的多,当下想也不想,一记‘神龙摆尾’使出,右腿向着后上方猛蹲而出,直见由真气化作的神龙向这吴裕仁的爪尖撞去。

一声龙吟,吴裕仁的手臂被震的一抖,手臂上强烈的酸麻感传来,还来不及恢复,即见沈博儒以满是火焰的右臂自上而下掠来。

吴裕仁不敢停留,他心中知晓,若是让沈博儒掠中自己的手臂,只怕自己的右臂就将难保了,当下一连串虚影闪过,吴裕仁已是躲开一丈开外。

沈博儒这般高深的武技,直使得连对手吴裕仁也忍不住的叫好一声,像是要借着夸奖一下沈博儒,使得他放弃追击自己似得。

但令其失算的是,沈博儒再度杀到,双掌掌影瞬间便将吴裕仁罩在当中,时而为掌,时而为爪,时而为拳,招招凌厉,式式刁钻,一劈,一挥,一推,一抓之间,已是无任何破绽可寻,再衬托着雄浑澎湃的真气做支撑,招招全力而出。

即便是以吴裕仁的能力,也在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不断后退,甚至还因为躲闪不及,着了几招,直使得吴裕仁身形几度踉跄,直欲摔倒。

最后直气的吴裕仁发狠,不计后果的也是向着沈博儒狂攻而去

瞬息之间,沈博儒已和吴裕仁交手数十回合,双方你来我往,攻击皆是无比犀利。

不过,从这近身搏杀的场面来看,这番拳脚相加,明显还是沈博儒占据了上风,而吴裕仁,在没了先前的狠劲后,只能咬牙勉强支撑,但这之间也没少挨沈博儒的拳脚。

一番猛攻后,沈博儒的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大为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将谏天掌悉心勤练。

“嘭。嘭。”

四掌相交,竟没有分开,双方就这样拼起劲气来,在一阵你来我往,双方都是不惜力的增加劲力后,终于令吴裕仁的身形一阵暴退。

一声咳嗽还未咳出,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涌而出。

第三十九回 隐身衣

第三十九回隐身衣

擦拭掉嘴角处的血迹,吴裕仁眼瞳微微一缩,遂即极尽­阴­险的一笑。

“哼哼!”

随着吴裕仁冷笑声落下,其周身光芒勐然大放,旋即一件墨黑­色­长衣自上而下的将其从头至尾严密包裹,不露出一处皮­肉­,随着墨黑­色­长衣合身时,吴裕仁带着轻风,旋即从原地消失。

沈博儒还以为前者会如前次一般不一会就会再次显出身形,但令其疑惑的是,扫视四周良久,任不见一丝踪迹。

想到前次吴裕仁出现在身后突下狠手,沈博儒又是原地一个转圈,见无果,沈博儒只得施展神识探知四面八方,希望能得吴裕仁的端倪。

但令沈博儒无助的是,连神识也未有一丝收获,愣神处,惊雷般的破空声响彻天际,使人的双耳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耳鸣声。

声音未至,沈博儒就感到铺天盖地的力量从身体左前方急速冲撞而来。

在沈博儒面­色­变幻刹那,又是一道强横的力量夹带着天地日月之灵气从其身体的后方爆­射­而来,在两道力量的夹击下,沈博儒已是险象环生。

一瞬间,沈博儒就从战局的主动者沦落到了­性­命一线之间。

见无处避让,沈博儒只得全力接招,直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半空中一声暴喝,犹如困兽犹斗,震摄心扉,随着沈博儒声落,一股滔天正气充彻天地间,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去,途中更是将来自身体左前方和后方的那两道充彻着天地神威的逆天之力尽数化去,至远处,更是卷走白云朵朵。

借着刚才一招的势头,沈博儒更是仗着紫府内浑厚的本源真气而支撑着周身的九天­阴­火燃烧的是更加的旺盛了。

这样一来,沈博儒也就不需花­精­力去提防吴裕仁潜至近身,贴身偷袭了,只要全心戒备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便可。

时间就这样在紧张的气氛中慢慢过去。

这边犹似沈博儒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使人远远看去,好不滑稽。

在和霍有邦全力拼了一刀后,双双飞退,厉天借机扫视四周,见四下里自己魔道一方难有占得上风的战局,其间噬魂门长老张冲更是被霍家那小丫头片子给灭了,厉天瞅见吴裕仁已经祭出幻道的无上至宝隐身衣来,心中断定其胜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下开口催促道:“吴少主,还望速速解决那小子,之后往各处相助!”

只希望在吴裕仁灭掉那小子后,给各处带去助力,也好扳回眼下魔道众人不占上风的颓势。

听到厉天喝声,沈博儒的脸­色­也是微微一沉,心道:“你这老小子当我是软柿子来捏吗?这下你可要失望了。”身体之上,无­色­的火焰越加炙热,一时之间更是将周身守的密不透风。

厉天看到这阵势,心中也是明了吴裕仁想要短时间内将那小子击杀也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其现下已是全心而守,但看那小子眼中的狠厉之­色­,就已知晓只要是有一丝机会,其便会全力出击。

纵使吴裕仁现在在暗处,处于上风,但也要花些心思提防,这样一来想要将其击杀,谈何容易。

天空之上,吴裕仁听得修罗堂堂主的提醒声,四下看去。

刚才只顾和沈博儒较力了,没有留心别处,不想这刻看到的局面也是让自己大为吃惊,直见那么多对对决多半都是正道的那些家伙要占得上风,而那群战之地,自己这魔道一方也似受制于人。

心中震撼过后,吴裕仁透过隐身衣看了一眼周身九天­阴­火大作的沈博儒,心中不禁对厉天骂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家伙,你没看见这小子俨然已是一个火人了吗?从哪处下手!”

他顾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知沈博儒周身的火焰不是篝火、更不是那什么冬天里的一把火,而是火中王者,可煅天铸地的九天­阴­火,一个不慎,就将三魂六魄皆焚的。

忽的,吴裕仁脑海中灵光一闪,正所谓有风则无火,想到这处,他不免朝着沈博儒嘿嘿一声坏笑,遂即对着后者位置施展一个‘引风诀’。

沈博儒只觉得自前方吹来一阵强风,连带着九天­阴­火也是被吹得往身后烧去,身体前方直露出来。

便在这时,吴裕仁瞅准机会,藏在隐身衣中的袖袍猛的一挥,一股狂猛魔气自右掌掌心处爆­射­开去,旋即更是飞身冲上,途中左掌握拳,直见拳头上布满隐隐黑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拳砸向沈博儒的面部。

沈博儒刚低头察看眼下异变,但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势虽然不劲,然而也是逼得自己呼吸不畅,心知不妙,急忙双腿微屈,脚跟踮起,脚尖微微点地旋即用力,双掌身前画个圆圈,遂即随着双腿用力瞬间迸发,双掌平推而去,使出的正是谏天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三掌一拳转瞬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震。

沈博儒掌力急加,一道强似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吴裕仁藏在隐身衣里嗷嗷狂叫,身子一晃一晃,直似随时都要摔倒,不过这些沈博儒都不曾见到,沈博儒越是急加掌力,他回击之力亦是相应而增。

两人交手已有过百招,对于沈博儒的利害,吴裕仁心中自是如明镜一般清楚,当下急欲撤掌回身。

但沈博儒哪里肯放过这一久等而至的良机,当下双掌一股绵柔之力使出,瞬间便将吴裕仁的一拳一掌黏住,任由他如何使力,也是不能摆脱。

不料这时,沈博儒右掌粘着吴裕仁的左拳在身前化了个圆圈,遂即平推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吴裕仁之感觉其一招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淡写,但不料自己刚一使力相阻,那推出的掌力便在剎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劲力,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直使的吴裕仁自己感到那股力道是无坚不催、无强不破。

眼见自己的隐身衣即将失去意义,吴裕仁只得咬牙,冒着受伤的危险,全数撤回劲力,在被震得飞身退出去,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后,这才又使得沈博儒失去了目标。

“臭小子,本想戏耍你一番,不想竟被你折腾。看来要小心了。”藏在隐身衣里冲着对面的沈博儒恨恨的,犹似自顾自的说道。

吴裕仁再次施展‘引风诀’,不过这次他要谨慎的多,直是一连三记‘引风诀’施展开去,使得沈博儒左前后三个方向没了火焰。

见这情形,沈博儒忙从刚才占得上风的喜悦中警醒过来,顿时犹如如临大敌般。

这时吴裕仁先是几只暗镖打出,直见五角星的泛着幽光的暗器绕着沈博儒周身飞旋,时而前,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又前,直使得沈博儒一时之间仓促应付。

便在这时,吴裕仁合身杀上,不过这次他是多留了个心眼,招式或虚或实,变幻莫测。

沈博儒刚应付完防不胜防的暗器,便感知那老小子即将杀到,当下准备接招,不料在身体右侧感到对方魔气后,正待出掌相迎,不料左肋却是实实的挨了一重击,立刻一声咳嗽,只见嘴角处淌出殷红的鲜血来。

不及喘息时间,又觉对方一掌再次从左边拍来,沈博儒立时以左臂拆去,不料又是扑了个空。

在沈博儒从震惊中还未回过神来之时,面部亦是生生的被吴裕仁雷霆一拳击中,顿时沈博儒直觉的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起来。

第四十回 无招战未知之招

第四十回无招战未知之招

天空之上。

遭受重击的沈博儒,因一时觉得天旋地转,故没了方位,于是乎在一道道或是嘲弄、或是关切的目光注视中,向下急速坠落。

然而就在其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他双脚猛地在虚空中疾速的连点几下,身体竟然就这般是稳了下来。

只不过见他那嘴角残余的血迹以及那张因遭受重击而有些变形的脸庞,依然向众人证明着,吴裕仁先前那直冲其面门的猛然一击,对他造成了些许伤势。

这时众人目光上移抬向其刚才所处位置,不见始作俑者的一丝踪迹,便在这时,天空中闪过阵阵虚幻人影,这刻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

显然,这个此刻正藏头露尾的强者,使他们感到极其的可恨与可怖,再将沈博儒这时凄惨的模样浮现在面前后,心中尽皆感叹日后这吴裕仁自己还是不惹为上。

正道四派中人趁着战斗空隙,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深深的担忧,看来今日这场大战,他们要想获胜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了。

不过,只要自己这边能先将对手击杀,再抽出手来相助他人,那取得最后的胜利也是不难,当下,众人战意冉升,一时间逼得魔道诸强者无不纷纷后退,但即使这样也未动摇魔道诸人的获胜之心。

“这吴裕仁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将那小子解决掉?”

相比于正道中人的担忧,那魔道修罗堂之主厉天,心却是在此刻宽慰了许多,特别是在瞧得沈博儒吐血狂坠时,一股狂喜更是迅速涌现心头,只要吴裕仁能从速抽出手来,对于整个战局都是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用。

对于两方因从自己这对对决中产生的各自不同的情绪,沈博儒自然是无暇理会。

此刻,他目光正如炬的环顾四周,片刻后,缓缓搽去嘴角血迹,不紧不慢地说道:“邪魔歪道,只顾的暗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面对面一较高下。”片刻后,见自己言语没有激将出吴裕仁,沈博儒也只得作罢。

天空上,藏在隐身衣中的吴裕仁甚是不屑的瞥了下方沈博儒一眼,冷笑道:“想以言语激我,哈哈,那些虚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吴裕仁话音刚落之际,沈博儒便向着声音传出之地疾速冲杀过去,抬手便是强横的一击,直见那强横的真气自掌心处奔涌而出,一路之上更是发出璀璨的光芒,刺眼至极。

吴裕仁本就是­奸­猾之辈,岂会没想到只要其一开口便会显露踪迹,其实其早已在言语将至说完之际便已施展身法向着别处闪去。

这刻沈博儒势大力沉的一击不但未击起一丝的涟漪,相反还因飞身出招,打破了先前攻守之间的平衡,旋即露出破绽来。

“找死!”

这大好机会,那吴裕仁岂会轻易放过,当下施展身法,在他人­肉­的分别向着沈博儒前、左、右、头顶各处攻去。

高空中,沈博儒急冲一半,便发觉不对,刚要停下身形,使九天­阴­火重新覆盖全身之际。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一瞬间,沈博儒就察觉几股暴虐的力量分别从火焰还未及身之处袭来,一时间左拆右挡,但其间也是有得几股大力突破沈博儒的防守,重重的击中他的身体,充彻天地间的力量击打在沈博儒身体之际,更是激荡出一波波的波纹涟漪,直似是在平静的水面上­射­入一石块而四散荡开的水波。

这边的能量波动自是引得它处正激烈对战者的目光,一眼看来,两种不同的表情分别显露在众人的面目之上,只要看众人的脸­色­,便能鉴别出两方的派系。

“噗。”

又是几口鲜血吐出,若不是此时其紫府内源源不断向着身体各处经脉注入能量的雄浑的本源真气支撑,恐怕其现下已是难以站立了,即使是这样,沈博儒的身形也是一阵摇摇欲坠状。

见沈博儒面目全非的模样,直使得正被武长风和赵路缠住的霍玉花容失­色­,心碎欲裂,当下又是全力几刀挥出,只希望快快摆脱眼前二人的纠缠,前去救援她的沈哥哥。

这时高空之上,耳畔再次传来吴裕仁极尽张狂的笑声,直恨得沈博儒向着四面八方连出数击,惹得是四周能量一阵狂涌。

沈博儒见出击未果,只得茫然的抬首向天际望去。

入眼处,白云朵朵随风飘荡,时而分开,时而紧密的纠缠在一起,没有定势,使人觉得它们是那么的飘忽不定。

就在这刻,刚现颓废之­色­的沈博儒眼中­精­芒闪过,旋即张狂的大声笑起来,直引得众人又是一阵侧目,一时之间皆不知其这是怎么了。

原来沈博儒从这天际没有定势的云上领悟出,不管察觉到对方从何处攻来,自己都会以既定的招式回击,这样一来,对方又从别处袭来,那自己的招式对于对方来说,也就成了死招式了,对方应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沈博儒想到,一招出手,招数是死的,可自己却是活的。自己的死招数用得再妙,遇上了对方的活招数,自然是免不了落得个缚手缚脚,任人屠戮了。

当下忆起,自己之前学习那一掌三诀都有死学之嫌了,心下悟到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亦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这刻吴裕仁以自己不见之招攻杀,不见,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是相当于无招了。

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这样还是奈何不料隐在暗处的吴裕仁。

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此刻才能转被动为主动。“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浑成”,而是无招,更是人与天地的合二为一,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无我之境。

自己的招式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

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又谓与天地合二为一,又或是天地里就无你,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

寻不得你,又如何有目标。沈博儒当下领会,只要自己做到与天地合二为一又或是天地里无我,那自己在吴裕仁的眼里就是比穿了隐身衣还要高深百倍的境界,无招,无踪,无我,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有目标了,又谈何将自己击败呢。

又如是要切­肉­,总得有­肉­可切;要斩柴,总得有柴可斩;敌人要破你剑招,你须得有剑招给人家来破才成。

你明明站在人家面前,可看在人家眼里面前什么也没有,那你让人家找谁去破招。

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常人,拿了剑乱挥乱舞,你见闻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就算是剑术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并无招式:“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

只是不曾学过武功之人,虽无招式,却会给人轻而易举的打倒。真正上乘的招式,便是没有固定招式,一招一式随着各时各异的情形而发,如此这般,则是能制人而决不会为人所制。(部分摘自《笑傲江湖》风清扬所言)

这些想法从沈博儒脑海中一一闪过,当下沉息闭眼,用感官去感知一切,慢慢的忘却了天地,忘却了自我,亦将吴裕仁忘却。

感到沈博儒的气息慢慢的变化,慢慢地在自己眼前变得似有似无,这一切直使得吴裕仁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直到是其也有一类似隐身衣的法宝呢。

第四十一回 厉天大战霍有邦

第四十一回厉天大战霍有邦

‘哇’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

隐身衣下,吴裕仁身形一阵摇晃,幸得其意志力还算坚韧,而未使得其支撑不住隐身衣而显出身形来。

“怎么会这样?”

厉天趁着和霍有邦硬拼一刀双双飞身后退的当口侧目远眺,直见沈博儒身形飘忽不定,但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潇洒自如。又见其身形忽左忽右,抬腿送肩,当是正追着吴裕仁狂攻才是,厉天一见之下,心不禁也是凉去半截。

其实其所见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因沈博儒与天合二为一,这刻里达至天我之境,故这般一片天地间,其已可洞察一切,故吴裕仁的隐身衣在沈博儒的面前全然已是失去功效,当下直攻的前者不住后退,眼看败局已定了。

在被沈博儒一阵狂攻后,吴裕仁心中不禁气道:“难道这隐身衣没了功效吗?怎么这小子像是看见自己似得。着实可恼。”

旋即暴喝道:“停!”

这一声喊得直似穿透云霄,震人心霏,致使这刻还攻得正欢的沈博儒也不禁停手,双眼愣愣的看着前者,遂即失声问道:“是为何故?”

吴裕仁暴怒道:“我这明明穿着隐身衣,为什么你就像是看到我一般,追着我不放啊。”

听他这样一说,沈博儒冷峻的脸庞上霎那间闪过戏谑之­色­,邪邪一笑道:“你尾巴露出来了呀。”随着话音,眼神也向着吴裕仁身后看去。

见沈博儒看向自己的身后,吴裕仁也不禁转身后顾,但旋即警醒,知晓对方是在戏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暴怒的虐气四散开去。

感到对方已发怒,沈博儒竟也不慌,遂即似是一招‘亢龙有悔’,又似是‘潜龙勿用’拍将过去,狂暴的劲力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前急冲而去……

心中感到,别说吴裕仁一时之间难以将沈博儒灭掉,看现在的情形,只怕前者亦是难在后者的手上讨得半点好处,厉天心中旋即不再指望前者可以早些抽出手来相助他人了,当下看了对面的霍有邦一眼,眼中厉­色­闪过,遂即冷冷的说道:“就让我们一诀高下吧”。

顿时那一道道狂暴的力量,立刻便是涌现在手中的弑神刀上,瞬间那弑神殷红的刀身上,也是浮现出一道道隐隐的赤红纹路,宛如血管一般。

“嗡!”

弑神刀在此鸣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那些赤红纹路亦是越来越明显,看上去仿佛是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破刀而出一般

厉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也在霍有邦的意料之中,当下也是向着手中的霸天刀缓缓的注入法力,随着一阵阵自刀内发出的嗡鸣声,强大的刀意一波波向着四周激荡。

霍有邦深沉有力的说道:“今天,在此处,就让你来知晓,在我霍家面前耍刀,无疑是自取其辱。”

“哈哈,还未试,怎知结果呢?”厉天有些嘲讽的说道。

霍有邦不怒反笑,道:“好,就让你切身感受吧!出手吧。”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分别挥舞着手中的宝刀向着对方劈去,随着两道近百丈的刀芒划破天际,一道魔气滔滔和一道恢宏之气的刀意在空中疾撞,强横的能量碰撞遂即产生强烈的爆炸,中心处,光圈先是一阵回缩,随之向着四周迸发,一道道能量涟漪四下激荡,直使的两人都是向后飞退数十丈,才稳住身形。

霍有邦看了一眼对面的厉天,眼中闪过欣赏之­色­,这近年来自己都是少有出手,期间和这般与自己修为不相上下者交手更是少有,这刻见对手也是不凡,当下心中欢喜,战意冉升。

那孝儒书院等其余之人在与各自对手搏杀时,忽觉一股股能量不着一丝边际的四下里狂涌,更是使得众人一时身形不稳,各自以一种惊异的眼光向能量爆发处望去,那两个始作俑者还似没事人一样伫立着,顿时众人都是暗暗咂嘴,心中不禁泛起对二人拥有着如此强横的实力的强烈震撼。

当即有人说道:“这炼虚期的高手出招果真不凡!”

厉天暗自将有些被反噬之力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缓缓伸展,声音高亢的说道:“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强之人,不过你让我战意暴涨了,来吧!再战。”

话音刚落,双腿微屈,足尖点地,身体收成弓形,猛地劲力爆起,随之整个身体暴掠而出,一刀便是对着霍有邦狠狠地斜掠了过去,去势迅捷无伦。

便在厉天出招之际,霍有邦也已身动,垂手握着霸天刀,就在对方释出的刀意即将着身的霎那,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迎上。

“铛!”

狂暴的刀意劲风,相互碰撞,遂即爆炸开来,一道壮硕身形便是自爆炸中心处急闪穿过,异芒闪过,携带着一股凶悍的压迫,直冲着厉天的面门直劈而下。

那厉天看到这一幕。虽然他不知道霍有邦是如何做到无视自己那狂暴的刀意的,但此刻眼见对方刀芒将至,哪还有余裕去探究明白,当即一声沉喝,立在原地,刷刷刷连环三刀,疾攻出去。

像霍有邦、厉天这般炼虚期境界的强者,实已是早超过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原来霍有邦是有意在厉天释出的刀意刚要触身之时,出手还击,在那风驰电掣间,更是以人刀合一之境,合着刀势迎了上去,在两股刀意疾撞的瞬间,趁着霸天刀依着惯­性­冲过爆炸面的一刻间,霍有邦便施展身法贯穿而过,举刀向着厉天劈去。

厉天此前哪见过霍有邦这样实战经验这般丰富的对手,不及惊讶,更不敢有一瞬之间的松懈,不过他的实力着实也是不凡,仓促间的出手,劲力却也是非同小可,好歹也是挡下了霍有邦这突然一击。

不过心中已是满是震撼,心道:“自己身为魔道中人,多经历生死,才至一派之主,然对手却是生于将帅世家,更是多逢战阵,这实战经验较之自己实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不可小觑。”

这般想来厉天不禁是再次打量霍有邦几眼,再感到后者散发出的气势和自己不相上下时,心下更是暗道:“看来今天不施展绝招是难从眼前这霍家之人的手上讨得好处了。”当下眼中狠厉之­色­闪过,那握刀的右手之上更是青筋爆起,随之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红魔气充彻天地间。

另一边——

沈博儒在逼得吴裕仁不住后退之际,忽觉余光里一身影从一能量爆发之处急冲而过,旋即更是挥刀劈出,整个动作未有一丝拖泥带水,更是极尽写意。沈博儒更是觉得光这一招之境就远已超过自己,直似是浑然天成。

心中也是直感自己与这个身影实力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也不气馁。想罢,随之又是几招递了过去,战意冉升后,招招中更似有招如无招,每招里存招式之意,时而无招式之形,时而又是又有招式之意,虚虚实实之间,变化莫测,似鬼似魅。

经过被沈博儒一阵打的无还手之力后,吴裕仁也算是个强者,很快也是看出沈博儒出手的路数,刚准备觅得一二机会出手还击时,不料又感沈博儒的路数有变,只觉的那招式之间,无招有招,有意无形,虚虚实实,一时之间又是难觅踪迹。

当下又是气恼无比,遂即暴怒一声,显出身形,一拳向着沈博儒爆­射­而去,一击不中,怒道:“有意无形,无招有招,算是不错,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一切都是虚幻,今日,就让你见识本门的最强神技。”

话音未落,身形是再次从沈博儒面前消失。

第四十二回 血狱浮屠

第四十二回血狱浮屠

自厉天周身散发出的殷红魔气向着半空中汇聚,慢慢地出现一大体上似是人形轮廓。

看到这些,霍有邦瞳孔收缩,脸上也是现出凝重之­色­,望着天空,直见那蔚蓝的天空之下,突然有着汹涌的虐气四处蔓延,一股股可怕的魔气,铺天盖地的涌将出来。

这时那似是人形的轮廓也慢慢变得真实起来,半空中霍然出现着一周身上下似是有血液流淌,在淡淡的一层血雾之下,面目狰狞,额头上有一个大洞,直泛幽光,双目赤红,似是鹰喙一般的尖嘴上还不时咂巴着,肩上直直树立着一米多长的尖刺,身上更是披着以森白的人之头骨制成的铠甲,凶相毕现。

见到这些后霍有邦淡淡的说道:“想不到你的实力已强悍至此,竟能召唤出至凶之物血狱浮屠出来,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不过可惜,即使有他相助,你也是难胜我一招半式。”

听到其如此一说,厉天大声一笑后,­阴­冷的说道:“不愧是霍家大公子,见识果真不凡,这最后的结果可还是未知呢?放心,定会让你惊喜万分。”遂即一丝­精­血注向血狱浮屠,大喝一声“战”。

‘吱吱’

从那巨大浮屠巨嘴中发出,随之一道道血柱缓缓的向着霍有邦蔓延过去,一种惊人的邪恶之气,顿时弥漫在天地间。

而在那般邪恶之气弥漫出来时,霍有邦察觉到,这片天地间充斥的天地灵气都沸腾了起来,接着向着血狱浮屠不住的狂涌,片刻后,其原本就已很是庞大的身躯变得是更加的庞大了,霍有邦仰首看去,只觉得自己在其面前不过是如四五岁孩童般的身躯。

那四周的诸多强者也是不禁侧目,当即咋舌不已。

“那是什么怪物?”

茫然的目光望着天空上的庞大之物,那弥漫天际的邪恶之气已是压迫的他们极为的不舒服。

霍有邦立在原地,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凝重之­色­更甚,望着天空中那一道道向着自己侵袭过来的血柱,握刀的右手缓缓向着左侧伸去,不紧不慢的说道:“纵使你再强上百倍,也是奈何我不得。”

当那握刀的右手伸展到极限时,大喝一声;“抽刀断水。”遂即一刀化作数十丈长的刀芒向着血柱横切过去。

砰!

在一道道震惊的目光中,两股夹带着莫大神威的攻势疾撞在一起。

沉闷的响声在天空回荡起来,异芒闪过,将那妖异至极的血柱击散出去。

一瞬间,仿佛天幕也被染得血红。

血狱浮屠眼中血光大作,仰天大笑,又似是野兽怒吼,震耳欲聋,旋即其瞳孔之中两道宛如实质般的杀意涌出,在其身前凝聚,相互纠缠,而后化为一道血红­色­漩涡,随之又是一声怒吼,漩涡高速旋转,带着一种在这道破坏力前使人产生无力感的威势,冲向霍有邦。

“虚有其表!”

就在这血狱浮屠出手时,霍有邦一声怒喝,右手一刀挥下,带着疯狂抽取这片天地间灵气的劲道,不断壮大的刀意犹如海潮般滚滚而去,刀意之中,或是良辰美景,或是人间炼狱,一招‘刀化万物’夹带着霍有邦的十成修为从容使出。

轰。

双方各是全力一击的可怕能量在半空相撞,整个空间仿佛都是在此时颤抖了一下,冲击波自爆炸处席卷开来,那漩涡碎片和那四溅的刀意更是将附近那些正激烈对战的强者掀了个人仰马翻。

“看来这二人都是全力出手了!”

“今日一见炼虚期的高手对决当真是幸事啊!”

天空上那惊人交手而引起的­骚­动,只见众人目瞪口呆,遂即无不对那二人能拥有这么强悍的力量都少有些艳羡。

“这霍有邦乃是缥缈幻境霍家中其父霍去秉和其叔霍去战之后的第三人,但今日见其修为,可是足有和我们正道这另外三派之主相抗衡的实力呀,霍家的底蕴不可谓不深啊!”

见到霍有邦大展神威,玄真门的张道才颇为感慨的说道,心中也不禁拿自己和其比较了一番,较为实际的得一结论,其修为当胜过自己一丝,不过自己与之还是有得一战之力的。

在其不远处正与修罗堂右护法东方白激烈对战的渡昧趁着在与对方互拼一招后的间隙,带着一脸的震惊之­色­的说道:“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果真是奥妙无穷啊!为其霍家造就出一代代的绝世强者,多年来,人才辈出,从不间断,光凭这一点,我们另外三家就有些及不上人家了。”

“哼,那又如何,待会照样不是要被历堂主给收拾了。”东方白张狂的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真的会说笑,这眼前的形势,两人算是不相上下,但若霍有邦祭出鸿鸣寂灭刀,只怕你们魔道的那位历堂主将不是他手下的一合只将了。”见对方灭自己正道的威风,耄僧渡昧有意回击之余,更是狠狠打击一番。

听到渡昧提起鸿鸣寂灭刀,东方白不自觉的沉默一阵,遂即外强中­干­的强辩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仗着神兵利器逞威罢了,有什么好称道的。”不过说完之后,也似发现自己的观点有些强词夺理,当下便不再出声了。

天空上,那血狱浮屠身形后退了数步,冲着霍有邦大声嘶吼一声,旋即额头上泛着幽光的大洞之中,突然一道黑­色­光束暴冲而出,然后化为一双黑光大手,自腕处弯曲成爪,闪电般的抓向不远处的霍有邦。

“很多年了,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让我感到有一丝危险气息的人,你该庆欣才是。”

看着向自己抓来的魔爪,霍有邦语气深沉的说道。

魔爪之上黑雾涌动,穿过虚空,一道道凄厉无比的刺耳声伴随而出,邪恶黑气犹如潮水般扑将出来,一阵阵翻滚,直似后浪推前浪,使人自心底里产生莫大的威压,带着一种惊人的破坏力,眼见就将抓到霍有邦。

眼见霍有邦身前空间瞬间破裂,一双黑光巨爪转眼即至,其大喝一声,手臂回环,手腕抖动,便是霸绝天地的一刀挥斩出去,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知众生境的一刀‘无情刀’使出,刀意自霸天刀上,向着四面八方疾­射­出去,片刻后,又从各个方向向着巨大魔爪斩去。

“噗”

一声轻响,由黑­色­光柱幻成的魔爪惨被无重刀意碾碎,然而这些光芒大盛的刀意没有就此作罢之势,而是再次结阵狠狠的向着血狱浮屠杀去,转瞬便是轰在其身体之上,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而开,那实力不下于霍有邦的血狱浮屠,竟然直接是在这一刀下,倒飞出上百丈,周身上下更是有无数条血流涌­射­而出。

众多强者先是挡下还有一些漫无目的四处飞旋的刀意,一时间里尽皆手忙脚乱,狼狈不已。遂即众人面带惊讶之­色­的面面相觑着,旋即皆是从嘴中冒出了一个带着些许颤抖与­干­涩的沉重而又激动的声音。

“无情刀”

霍家刀法中,知天地境的四式刀法已是有数百年未在神州大地出现了,然而此刻,在这里,他们却是亲眼、更是亲身体验到了这一刀杀神弑佛般恐怖的力量。

这还只是这一境界四式刀法中的第一刀,如若是第四刀‘无我刀’现世,那又是何等的威势,何等的可怖?

众人心中,夹带着这种种已知和未知的震撼,自然是难以言明,更是翻江倒海不已。

而这时,血狱浮屠已是怒不可懈,煞气冲天。

第四十三回 影外化身

第四十三回影外化身

远处天空。

正当吴裕仁的身形再次从沈博儒面前消失之际,其也被厉天召唤出的血狱浮屠和霍有邦激战产生的威势惊的侧目连连,心惊不已,当下心道:“这厉天竟是强悍至此,这般下去,魔道四派中,他修罗堂岂不是要趁机做大,不过那霍有邦似乎更胜于他,最好两人战个两败俱伤才好。”

心中复杂的情绪瞬间便逝,看向明处的沈博儒一眼,旋即心道:“此刻还是先将眼前的小子解决了才是,若一个不慎折在这处,顾忌再多也是妄然。”

遂即从暗处传来其愤怒中夹带这狂热的声音,道:“影外化身”

吴裕仁袖袍猛的一挥,一身狂猛魔气再次暴涨,浩瀚磅礴,莫大的威势自其体内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臭小子,不要以为你能一两次摆脱我的攻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从此刻开始,你就得意不得了,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从隐身衣里露出一张极尽­阴­森的面目,嘴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充斥着怨恨,极为的狰狞与残酷。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了!”沈博儒冷笑道。

“你就逞一时口舌之利吧。”吴裕仁眼中寒芒闪过,心中已是暴怒至极。

话音落下,那吴裕仁重新隐匿身形,不过片刻后,天地灵气在雄浑魔气的带动下狂涌,旋即身形一阵抖动,慢慢的,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直至化成三十二道身影,且每一道身影都拥有着不下其原本的修为,只是这一切,沈博儒顷刻间还是没有察觉出来。

便在这时,其中的八道身影徐徐抬掌,各掌之上便是凭空的魔气成形,然后带起剧烈的破空声,从四面便是对着沈博儒狠狠拍了下去。

沈博儒缓缓抬头,察觉到一丝不同先前的异样,只觉得自四方极速而来的强横劲力,都似是真实的一般,而先前如是这般情况,那其必能察觉出其中只有一道是真的而已,其他皆是虚幻。

可是这般,其又是有些疑虑,纵使身法再快,从四个方向攻来必定需要花去时间来转移身形,那如此这般就需要花些许时间,那么劲力袭来,必能察觉出劲力之间的时间间隔。

可是这时这四道劲力,却是似是同时而发,着实令沈博儒分不清哪一道是实,哪一道是虚。

面对着似是八人人来自四面的联手攻击,沈博儒不及多想,瞬间搬运三十六周天,只觉紫府中真气犹如江堤决口般汹涌的往各处筋脉奔腾而出,刹那,沈博儒便觉得全身上下劲力骤增,身体更是躁动着。

当即,沈博儒‘嘭、嘭、嘭、嘭’四掌向着四个方向击拍而去,劲爆的掌力带着破空声疾速自掌心处冲出,先是三声直似一声的两股劲力的撞击声传来。

原是沈博儒拍出的前三掌已和四面中来自三面的劲力相交,巨大的反噬之力震得是沈博儒手臂微麻。

但其硬是以比麻痹感传导更快的速度拍出第四掌,向着那最后一道即将击中其身体的劲力迎去,第四声‘嘭’传来,随之一阵阵麻痹感让其直觉的是蚁虫噬骨般的难耐接连传开。

真真实实感到四面而来的劲力的强横之后,沈博儒心中不禁大为震撼,先前一直舒展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面目上也是现出凝重之­色­。

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他口中那个什么‘影外化身’的功法带来的震撼,看来的确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这下可要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了。”

就在沈博儒还在为此震撼时,忽的,又觉得更多的劲力分别从四面八方袭来,多的仿佛这些劲力都能在空中碰撞到一起一般,致使其感觉到四周空间都震荡不已。

震撼之余,强压住心中惊异,当下便是全神戒备。

紫府内本源真气疯狂涌出,慢慢的在身体周围凝结成一金黄­色­的有如实质般的护罩,其上真气翻腾,电光若影若现,显得是防御力当是极佳。

“砰砰……!”

一道道强横的劲力爆轰而至,带着低沉而悦耳的破空之声,接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犹如实质般的掌印,便是接连的拍打在金黄­色­的护罩之上。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击打,金黄­色­护罩的光泽慢慢的黯淡下来,看来已是即将不支了。

霍有邦带来的震撼还未散去。

众人不禁被这边的不绝于耳的‘砰砰’声引得侧目,一看之下便是了然于心,顿时对吴裕仁能有这般手笔,尽皆哑然。

见到沈博儒正似被对手狂攻,那身为幻道长老的白自由神情亢奋的说道:“太好了,想不到少门主已经将我派绝技‘影外化身’修炼完成了,其施展起来可是能瞬间幻化出多重犹如真实般的分身,且实力更是不低于其本尊一丝一毫,想象一下,当数十位修为不比对手原先修为低的分身一齐出手时,那带来的震撼,啧啧,难以言喻啊。”

听其这般一说,一些正道众人心里也是衡量,若是自己面对施展出‘影外化身’的对手,只怕也是难逃落败的结局吧!遂即眉头微皱,皆是担心其沈博儒的安危来,其中又以霍玉最甚。

就在吴裕仁拳脚不止正杀得兴起的一番过后,沈博儒那周身的护罩已是慢慢的现出裂痕,忽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金黄­色­护罩尽皆碎去,直将沈博儒暴露在无数拳影之下,眼看的已是九死一生之境。

穿过护罩的阻隔,无数拳影也似感到了吴裕仁的欢快,尽皆顿时更加狂暴起来。

就在无数拳影刚刚穿透金黄­色­护罩的霎那,沈博儒也是左手捻诀,祭出师父赐下的拉风神剑,脑海中不禁想起当时恩师的嘱咐“接下此剑,须知当继承先贤遗志,终生以匡扶正义,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己任。不知你能否做到?”

还有那自己保证的誓言“弟子必继承先贤遗志,救世人于危难,除魔卫道。”

这些话语一一从沈博儒脑海中闪过,眼中也是坚决之­色­一闪而过,握紧手中的拉风神剑,当即心道:“此刻我就用你来除此邪魔。”

当即一道充溢的­精­血向着拉风剑上­射­去,旋即身体向上腾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之中连踏几步,一股与天地和谐的威势四散开来,开口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其直似是成为天地之间连接的纽带,天地间莫大的威势在其身体之内来回穿梭,更是引得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天怒好不了得,其也仿佛犹如天神一般。

直见他剑随心意,在空中幻出乾坤卦象六十四卦,每每两卦分成三十二对,相互映辉,分别向着那三十二道都似是真身的身影俯冲而去。

这刻看来,原来沈博儒是有意与之同归于尽了。

等了好久,怎么也没等到那些拳劲击打在身体上,不禁心下起疑,旋即睁开眼来,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扑鼻而来的香浓酒气,沈博儒心中顿时有些迷茫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已至九幽地府呢。

就在沈博儒还在因有太多事未去完成而遗憾时,眼前却是豁然开朗。耳边也是传来霍去光的声音“哈哈,小子,这下老夫还了你的一鱼之恩了。我们两不相欠。”

原来是霍去光在击伤修罗堂五方上使中的西方上使金不灭后,正欲上前击杀,但不禁感到沈博儒那边天空灵气狂乱,遂余光瞥去,见沈博儒有­性­命之忧,当下放手,祭出‘如意’将沈博儒罩在当中,好在这‘如意’也着实不凡,硬是接下了那三十二道劲爆之劲,护得沈博儒周全。

第四十四回 剑意之剑

第四十四回剑意之剑

“怎么可能?”

望着沈博儒还是完好的站在那里,而自己那幻出的化身不仅都已受创消失,连带着自己也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用手擦拭完嘴角的血迹后,吴裕仁难以置信的说道。

显然沈博儒不会给其抚慰伤口的时间,当即手上异芒闪动,拉风剑上一阵激荡,一道道寒芒自剑尖而出,旋即在半空中飞快的凝聚成一巨大的剑意之剑。

“呀!”

一声长啸后,其手臂一挥,带动着半空中那巨大的光剑呼啸着向着吴裕仁斩去。

以此刻沈博儒在大难不死后豁然开朗的心境下展现的实力,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带动着天地间莫大的神威,像是诸天神魔都为其造势一般。

是那么的金光璀璨,耀眼而震撼,寒芒闪现,那就仿佛是一把审判之剑,带着天怒席卷而去。

“轰轰!”

巨大的寒芒呼啸而下,直接是将路途之上的空气向两旁一阵疯狂的压缩,使得那些虚无的、飘忽不定的气体瞬间变成了液体,‘哗啦啦’一通狂泻,将地面上的一些岩石,都是穿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坑。

“这小子,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实力又增强了好多!”感受着那寒芒呼啸下的所带来的压力,幻道众魔及魔道其他三派之人的脸上都是极为的­阴­沉,自那犹似审判之剑的剑意之剑下,他们都察觉到了一股寒彻心底的危险的讯息。

‘哈哈,正义将永存。’在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后,在场的正道之人,惊骇与震惊之余,感觉沈博儒解决掉吴裕仁不过将是举手投足的轻巧之事,那这之后整个战局将向着正道这方急转,于是乎有些激进之人更是认定像是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一般,将那正义的口号是齐齐的喊了出来。

‘别高兴的太早,免得到时摔得更重。’听到对方那言之过早的腔调,吴裕仁森白的脸面之上难得的现出血红之­色­,口中也是不示弱的叫嚣起来,同时双手也是在掐着莫种神诀。只是那言语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罢了。

不过其虽被众人看轻,但那手中已完成大半的神诀所散发出的力量波动亦是使人不敢小觑,只见其身前出现道道雷鸣电闪之像,电光涌动间不时传来像是什么物品被生生撕裂的声响,慢慢的向远处波及。

不知不觉那剑意之剑也已斩至,而吴裕仁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喝‘裂空诀’后,紧接着,先前无数道撕裂声响合作一道,法诀也是全力施展。

“轰!”

惊雷般的炸响刚刚响起后旋即像是被莫种力量一收,片刻的无声,紧接着却是放出巨大的喧嚣。

响彻天际,铺天盖地的吞噬之力以及犹如实质般的金­色­剑气,在天空相互纠缠,最后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般的一发不可收拾,对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恐怖的冲击波接踵而至,那远处天空中混乱战阵上也是遭受波及,一些修为稍低下者,则是被那碎片剑气冲破护体真气,不过好在都有及时避让,只不过也是只将衣物划出一道道裂口而已。

连那仿佛是九天之上的骄阳也似是被划出裂痕一般,向着两边垂落,最终落定,还好这景象只是那骄阳的影像被从中划破而已,即便是这种所为,众人看在眼里,也是震撼在心里,无不感叹沈博儒这逆天的一击是何等的强悍。

众人向其投去的眼神中修为有成者是抱以赞赏的神­色­,而那些修为略低者则是只有震惊、惊骇了。

整个战局中,也是唯有霍有邦与厉天这对未受波及,正在你来我往的忘我厮杀。

趁着全场战局被沈博儒逆天一击之下搅合的有些乱的当口。

正道四派之人的目光也是在各自一方扫过,眉头都是微微一皱,原是经过先前的大战。虽然令魔道四派折损了一些长老,而那幻道的副门主此刻更是生死未知,但他们四派中也是各自损失了一二强者。

即便只能算是正魔双方在这死亡沼泽中的一场遭遇战,双方各自折损人数都已远超想象,若是他日之后,正魔决战,那惨烈的程度又有何人能料呢?

一番审视后,正道也只有缥缈幻境霍家算是最幸,只有一行中实力最是靠后的两人身死,作为出自将帅世家的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是最佳归宿了。

张道才、渡愚、王明阳等人的面­色­却是有几分心疼之­色­,因为他们门下之人都是死去一二,伤重二三。

这些人中不少都是风华正茂,根骨俱佳,修行前景上佳之人,已是花去门内不知多少心血培养,这下折损,怎能让他们不心疼。

心疼之余,一个个眼现狠厉之­色­的朝着魔道诸人看去,看样子一场恶战又将再起。

“不知道沈博儒这刻怎么样了?”王明阳声音急切的向着孝儒书院众人问道。

闻言,其身旁的林修崖与柳擎摇了摇头,他们两人面­色­也并非很好,身上略有些伤势,不过还好不算太重。

“这家伙真是个异类,自天荡岛开始,就一直给人惊喜不断,其当时吉人自有天相。”任及第不紧不慢的说到。

这时众人抬起头来,目光望向其先前所处位置。

不见其一丝踪迹,顿时众人眉头紧皱,心中也是不安,不管其给人带来多大的惊喜,可是?现在,却寻不得他。一时间,满心忐忑。

在正道之人审视损失时,那魔道四派诸人也是彼此望了望,当下四下看去,在发现折损诸多好手后,面­色­更是急转而下。

尤其是幻道众人,瞧得损失二位长老、多位一线弟子。在加上他们那此刻生死未卜的少门主,心头无不是一沉。

又是一声撕裂声传来。

就在双方在忧心各自一方的沈博儒和吴裕仁时,先前二人所处的那片天空,空间突然一阵扭曲,旋即两道身影被生生地抛了出来。

这两道人影一出现,顿时将全场目光吸引过去,当目光在扫中两人后,所有人都是心口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刻悬着的心也已放下。

这两个狼狈至极的身影,原是沈博儒与那此刻显得更是猥琐的吴裕仁。

现出身形,两人半空中都是一阵踉跄,一番跌撞后方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原来吴裕仁施展出‘裂空诀’与之相拼,顾名思义,此诀便是将空间撕开裂缝,将来击的力量吸进裂缝之中,但施展此诀也是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会直坠其中,难以脱身。最后也是沈博儒仗着剑意之剑的余威破空而出,而吴裕仁则是趁此契机紧随其后的逃脱出来。

定眼看去,那吴裕仁的周身已是血红一片,全身上下满是伤口,皮­肉­卷翻,好不凄惨。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已是强弩之末了。

看来这场原本力量悬殊的对决最终是以先前强者的­阴­沟里翻船的结局而结尾了。

就在众人以为沈博儒即将趁此良机‘趁你病要你命’,上前将吴裕仁击杀之时,前者竟是岿然不动,面目之上不见一丝杀意,且是满脸的复杂表情。

第四十五回 不做死不会死

第四十五回不做死不会死

看着面前的吴裕仁满是伤痕的模样,脑海中将先前正道之人对其的评价一一忆起,虽也知其以往多行丧尽天良之事,且堪称是罪大恶极。

但令沈博儒矛盾的是,纵使眼前之人坏事做尽,可是自己怎么有权利和资格去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呢?如果自己枉杀,那和他这样的魔头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当下便是无法再向前走近一步,就这样立在原地愣愣的站着。

沈博儒此刻心中相着什么?别人自是难以知晓,但见他举步不前的样子,幻道之人自是希望他永远也别将这一步迈下去,而魔道其他三派和正道之人却是紧张的望着他,好像是生怕他忽然转身向别处走去而放弃将吴裕仁击杀。

这魔道几派相互间其实也是矛盾不断,都有想压过别派一头而独自做大的想法,这刻若吴裕仁生死,则幻道一派的实力自然是遭到强烈打击,相对而言,魔道其他三派的实力就要提高一筹。

而正道中人,也是多有自视为仙家之流,众生之上,对那他人­性­命之事也是多有轻视,而此时的吴裕仁,更是魔道之人,自古正魔不两立,且其又是恶事做尽,怎能叫他人不想其尽早被沈博儒给结果呢?

“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将其解决掉,省的夜长梦多。”

“过了今日,以后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正道众人急切的催促着沈博儒,个别激进者,更是作势欲上前自己动手。

而那魔道其他三派之人,心中也是这般盼望着。

因为担心上前会激怒沈博儒,所以幻道众人只能立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一个不好就将其激怒,而使其对吴裕仁突下杀手。

自沈博儒入孝儒书院修行以来,这万物灵长,他可是从未杀过。

这刻你让他去杀人,且又是第一次,谁人又能下得去手。

就这样迟疑片刻,心中涌现出诸多念头。

最终,在正道众人不解和魔道其他三派失望的眼神中,沈博儒蓦然转身,向着远处的孝儒书院众人走去。

吴裕仁看着沈博儒转身而去,半响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沈博儒已是走远将近十丈距离时,他才猛然醒转,看着沈博儒的背影,眼中­阴­险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因其本身修为已是折损大半,这刻他是挣扎好一阵才站直身子,强忍着身上伤口处传来火热的疼痛,双脚猛地用力,身子猛然窜起,向着沈博儒急冲而去,途中更是现出握着利刃的右手,直见那利刃之上,绿光一闪而逝,明显是蘸过剧毒的,以他修为,使用的剧毒,自然是不容小觑。

“小心身后。”急切的声音响起,沈博儒猛地一惊,遂即转身,那右手上提着的拉风剑也是随着身体向后转去。

“噗”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

吴裕仁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嘴角处流出殷红的鲜血,慢慢的身体向后倒去。

“不!”远处传来幻道众人歇斯底里的叫声。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沈博儒茫然的向后退去,脸­色­一片煞白,还好这时,身后霍玉极速冲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暖意,向身边看去,其这才稳住心神。

好在沈博儒也是心­性­坚定之辈,在最后扫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裕仁后,坚定的扯了个呼啸,随着霍玉一起向着众人飞去。

这时,众人都将目光向着尚在激战的霍有邦和厉天投去,那边天际上,那带着莫大威势的刀意在两人之间的空域来回穿梭,扰得众人心神一阵不凝。

这时沈博儒来到孝儒书院众师兄弟身前,惭愧的说道:“让各位替我担心了。”

“应当的,都是自家兄弟嘛。”

沈博儒扫视一圈,见无江山的身影,便向欧阳翘楚问道:“江师兄呢?”

“江师兄他……他……”欧阳翘楚脸现哀容,愁苦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欧阳翘楚面­色­如此,一股不祥的预感打沈博儒心底而起,只听他慌忙的再次追问:“江师兄到底怎么了?”

“江师兄身受重创,一身修为已是尽失,此刻正被护佑着,不过生命无碍。”见欧阳翘楚半天说不出话来,龙言开口说道。

“轰”

犹如晴天霹雳,直击的沈博儒难以立住身形,匆忙冲开人群,看着躺在地上一身修为尽失、筋骨尽碎,俨然已成活死人般的江山,沈博儒直是心如刀绞,一声长啸后,便是对着其体内疯狂的注入真气,一番周折,也是察觉出这样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欧阳翘楚上前拉住沈博儒,说道:“等回到太白山,相信祭酒他们一定有办法救治江师兄的。”

听其如此一说,沈博儒才是恢复理智,不过已是无兴趣再去注视那天际之上的两强之战。

那天际之上。

漫天刀影已是将两人和血狱浮屠的身影都遮了过去,使得众难以瞧清楚,场下双方便是各自担心起来,便在众人屏住呼吸时。

三道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掠出漫天刀影,各自皆是倒退了许多方才稳住,此刻的二人一浮屠,都已无先前的潇洒模样。

那厉天身体上的魔气,此刻已经尽数消散,一袭黑衣下,右臂上有道深至见骨的伤口,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刀削般的面部,豆大的汗珠正一粒粒滴落下去。

而那血狱浮屠更是难堪,周身血气不在,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

这一人一浮屠情形不佳,那霍有邦,原本的一袭麒麟铠甲,此刻也是有几处裂开一道道缺口。

“哈哈,不愧是霍家的大公子,一身修为着实不凡,硬拼在下与血狱浮屠数百回合,未落下风,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黑衣人大笑一声。

“多谢修罗堂主夸奖,‘炼血大法’着实不凡。”霍有邦缓缓地说道。

“如果不是正魔殊途,也许我们会成为好友,只是可惜,今日你我二人终究要分出孰高孰低。”厉天颇为感慨的说道。

“不错,我们见面,唯战一途,倒是可惜了。”霍有邦甚是洒脱的说道。

第四十六回 炼血大法

第四十六回炼血大法

眼见得两人自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越来越使人不敢直视。

这时场下正魔双方也是无意再做厮杀,直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霍有邦和厉天两人的身上,这即将再起的激战,众人自不会错过。

“堂主当真了得,要知到他可已经将炼血大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啊!这可是自我派开派祖师血魔老人之后的第二人呀,在加上其本身的炼虚初期的修为,看来今日一挫霍家的威名自是不在话下了,嘻嘻。”修罗堂五方上使中的中方上使思凤甚是妩媚的说道。

“哈哈,若是这般,那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呀。”魔道其他几派之人不疼不痒的说着。

闻听魔道众人这般欺诳的交谈,正道中人,尤其是霍家的人发出重重的冷哼声,面­色­随之一变,就像是在看小丑一般,脸上现出一片讥讽­色­。

要知霍家在他们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而这霍有邦,更是他们眼中霍家为数不多最接近神一般的人物,这刻那些魔道诸人正在厚颜无耻的谈什么挫败霍家威名,听在心中直使人觉得好不可笑。

就在众人还觉得可笑的时候,那边天际,暴风雨来临之前一片寂静的气氛却是在血腥气息的引动下,徒然爆发,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便在这时,厉天长啸一声,挥手之间,夹带着逆天的劲力向着血狱浮屠连战数刀,‘嗖嗖’刀意像是一根根丝线,相互缠绕,结成一张严实的大网,以无可匹敌之势向着血狱浮屠罩去,慢慢地将其挤压,随着一声嘶吼,煞是威风的血狱浮屠便化作一团血气,随着厉天的吞吐,几息之间,便被其尽数吸进肺腑。

看着眼前的变故,霍有邦眉头为之一皱,一时不知前者这是闹的哪一出,但随着厉天一声直震人五脏六腑的嚎叫声,感到其散发出的气势,已是较之前要强上十多倍,霍有邦遂即明了,这便是其炼血大法中最强功法‘血炼祭’了,脸­色­一正,眼中划过一抹惊异,没想到这施展‘血炼祭’后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的增长十多倍,如此看来,要想将其击杀,只怕唯有祭出鸿鸣寂灭刀了。

随着厉天的巨吼,其已是接连十多刀向着霍有邦斩去,挥刀时产生的劲风漩涡,直将远处众人吹得是一阵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感受到对方一击之强,霍有邦也是想都不想的施展出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知众生境的最后一刀‘无我刀’。

一道道或是惊讶或是自豪的目光,望着那天际之上若影若现的身影。

就在这刻,天地归于寂静,尽然可以用­肉­眼看到光线前行的轨迹,轻风吹过,那缥缈的身影慢慢的一刀挥下,耀眼的强光一闪而过,劲爆的冲击波四散开去,幸得众人距离爆炸的中心处尚有一段距离,若是近些,只怕都要落得个脏腑震荡的下场。

在这一刀之下,厉天手中的那把弑神魔刀,也只是剩下一个刀柄而已,整个刀身已在刚才化为碎屑。

就在众人震撼于其在霍有邦一击之下未退半步之时,他握着手中仅剩的刀柄,又是向着霍有邦连劈几刀,直见随着他手臂的挥下,自那刀柄前部自动生成一巨大的,泛着殷红­色­的魔气幻作的刀形,带着电闪雷鸣之势呼啸而去。

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势,那些年少者多是惊骇的睁大了双眼,连带着正为江山的遭遇而心疼的沈博儒也是如此,口中痴痴的念道:“霍家。”心中不禁对这个强悍世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听到沈博儒的念叨,一旁的霍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沈哥哥。”面目之上显出极为不解的模样。

随着整个天空都在此刻颤了一颤,天空中二人又是全力一击,随着爆炸的涟漪,直见霍有邦的身体疾速前冲,犹如是自后羿弓上­射­出的落日箭一般,快若闪电的向着厉天冲去,眨眼时间便是出现在了其面前,霸天刀挥下,带着狂暴的真气,转瞬间形成一臂厚的刀芒。

径直的对着厉天的头部呼啸而下,这般犀利而又狠辣的攻击,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沙场厮杀才练就出来的。

看来霍有邦也是被对方激怒,有心将其杀之而后快。

见到对方杀至,厉天以不逊于对手的敏捷速度,向后急退,但霍有邦随之反应的速度也是明显超过了前者的意料,施展身法,紧紧地黏了上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刀劈下去的最佳距离。

不过前者也是经过无数次惨烈的战斗才摸爬滚打到今日的高度的,吃惊之下,紧握刀柄,像是魔刀还是在手一般,全力的挥刀迎了上去,在其出手后,那强悍的魔气再次幻出刀形。破空声响过。

“轰。”

厉天的身形一阵倒飞,不过虽是如此,其也是未现出一丝败迹。

“再来!”

天空上,立定身形后,厉天满是兴奋的望着那极速冲来的身影,战意冉升,张狂的叫嚣着。

听得厉天的叫嚣,远处魔道众人,望着天空上那一幕,心血澎湃、目光狂热。

千百年来,魔道众人只要闻听‘霍家‘二字,无不退避三舍,今日,魔道中一颗新近升起的新星,重振修罗堂的堂主:厉天。

竟能和当代霍家三强之一的霍有邦战过数百回合还是这般从容,这便是魔道重振之像。

见这般形势,魔道众人一颗悬了很久的心,总算可以放进肚里。不过他们好像忘了,这一战还远没结束,最后的结果现在说来还是未知。

感受到远处同道因激动而颤抖的样子,厉天一时也是豪气甘云。

但他们忘了,他们的对手是霍家中人,多年来,若说正道四家中哪一家是最不好惹的,只怕无论是修真者还是修魔者,他们都会一口同声的说:缥缈幻境霍家。

不是因为他们有鸿鸣寂灭刀,也不是他们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比其他门派的功法更加奥妙,而是因为他们是战神世家,每一代都有战神的出现,他们从很小就在战场上历练,在生与死之间成长,在血与铁当中变得坚韧,只要战,他们便会不断的变强,愈战愈勇,愈战愈强。

第四十七回 战神之威

第四十七回战神之威

在魔道众人心血澎湃、正道众人鄙夷的眼神之中,厉天也不耽搁,轻身向着霍有邦飘去,途中一刀挥出,叫嚣道:“霍大公子,接招再战。”

这一刀不同先前几刀,招式里极为寻常,但刀至中途,忽然一阵颤动,登时一刀变两刀,两刀变四刀,四掌刀变八刀,八刀变十六刀。

刀意之下,使人觉得将有无数骷髅、厉鬼破界而出,鬼哭狼嚎声充彻天际。

场下,有几人失声叫道:“阿鼻道三十二刀!?”

阿鼻道即修罗炼狱,至魔之境,若说霍家刀法是至正之刀,那这阿鼻道三十二刀便是恶魔之刀,一正一魔,永不两立,这刻终是要分出个高低了。

霍有邦知晓,对方的刀势,直销片刻便会进而幻化成三十二刀,当即‘锵’的一声响过,挥刀迎上,一记霍家刀法中最为强横的‘无我刀’施展开来,端的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便在这时那厉天一击已成真正的‘阿鼻道三十二刀’,霍有邦也是一刀挥出,刀意之下,无我无法无天无地。

沈博儒翘首以盼,凝神细看,但见厉天刀法变幻莫测,每一刀击出,即到中途,已变了好几个方位,刀法甚是­阴­冷奇妙。

霍有邦的刀法却一会是大开大阖,一会甫自犀利刁钻,奥妙非常,两人斗过半响已是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沈博儒对刀法造诣算是一窍不通,虽习那乾坤八字剑诀,但却因这刀剑有些差别,这两大绝世强者所施展的乃当世最高深的刀法,他看得虽入神,却浑不明其中­精­奥。

但蓦地,眼中­精­光一闪,遂即心道:“刀、剑都乃利器,大小长短相差无几,为何不能将刀当剑使,刺、撩有余,剑当刀使,劈、斩大方。”沈博儒这般一想,似是瞬时大彻大悟,再向激斗处看去,亦是能得­精­髓一二了。

看了一会,只见霍有邦突然一记‘无我刀’自胸前高度平平扫出,厉天连退,沈博儒为之一震,欣然道:“霍家刀法,着实了得。”

接着便见厉天倒退途中接连劈出几刀,顿时天空中出现一个个犹如是地低幽灵般的生物,张牙舞爪,模样甚是可怖。

正魔双方多对目光,却都注视着霍有邦和厉天的刀法之上,心下无不赞叹。

一个个魔道魔头心想:“幸亏这霍有邦是和厉天对上,否则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我便不知如何对付才是,若是交上手,只怕几合之间便会败下阵来。”

正道众人也想:“这能重振修罗堂的人,果然非同小可。虽看上去其难占上风,但也是逼得霍有邦是以攻代守,倘若教我遇上了,只怕是很难从容应付了。”

一时间正魔等各人心中,也均以本身修为,与二人的战力相印证。

厉天酣斗良久,觉得霍有邦只使一记‘无我刀’刀法,以为是其技穷呢?心中暗喜,心道:“哼,看来霍家大公子也不过如此。”

当即急攻数刀,劈得正欢时,猛觉收刀时不甚自如,不由得大惊,知道这是对方强悍的刀意的­干­扰,心想:“这霍家刀法倒是不凡,都到这处,竟有克制我的势头出现。”

心知再斗下去,对方强悍的刀意一波波发将出来,自己势须处于下风,眼见霍有邦又是一记‘无我刀’斩到,一声呼喝,双手紧握弑神魔刀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轰的一声响,漫天刀芒相交,两人各自向后退去。

这刻厉天才察觉出问题来,霍有邦的这几记‘无我刀’的威力可是一记胜过一记,这刚才的一记,已是击的厉天心生不支感。

同样一式,每一刀都是全力施展,威力却是愈来愈强,这便是战神世家中强者的可怖之处。

厉天只觉对方表面上看去似是有萎顿之像,但感到直冲而来的战意,却是自信强大无比,自己不论是如何歇斯底里的加力,对方总是那般举刀回击,心下顿时惊讶不已。

霍有邦似是看出厉天的心思,豪迈道:“纵使你再强上十倍,对付你任不需鸿鸣寂灭刀。”跟着又是一记‘无我刀’击将过来,厉天一刀与之相交。

两人身子又是一阵暴退,厉天直觉得右臂都有些酸麻,弑神刀柄险些脱手,当即又是疾退。

正魔众高手这刻也看出霍有邦只使一招却不落下风的蹊跷来,这般的神勇,顿时令得众人都是大为钦服。

厉天心口气血翻腾,遂即想到:“这般下去,不论战过多少招,他霍有邦只用一招来迎,且又是后比前强,若是这般无止境下去,到最后自己岂不是难逃落败一途,何不趁他尚未登峰造极之时,就决出胜负。”

当即颇为自得的邪邪一笑,朗声道:“霍兄,你我一时也是难以分出胜负,若再这般战下去,只怕会令他人情急。”说着还朝着众人望去,旋即又说道:“在下说出个法子来,高下当会立盼,不知霍兄愿听吗?”

“愿闻其详。”霍有邦淡淡的说道。

“我们就一招之间决出胜负,不知霍兄敢接否?”面目之上极尽挑衅之­色­,使人见之,无不觉得厉天此时已是张狂至极。

霍有邦豪迈一笑:“还请历堂主出招。”言下之意便是你尽管放马过来。

厉天顿时气极,大喝一声,带起滔天魔气,使出浑身解数,便是阿鼻道三十二刀全数使出,一个个修罗凶灵奔腾而出,使人毛骨悚然间眼见就已冲至霍有邦身前。

“好刀法。”

霍有邦怒吼一声,周身铠甲金光大作,刺眼至极,任由那霸天刀兀自飞出,其也是自身气势暴涨,旋即与天地融汇,使人觉得他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他,又觉天地里本无他,那只是天地罢了,这便是‘无我刀’的真谛。

霸天刀像是在天地的­操­控下,极慢的向着厉天劈下,路途之上,风气云涌,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终于,在众人极尽痴神的眼神注视下,刺眼强光里一道身影向后迸­射­而出。

“快看,那是谁?”随着提醒声,众人向远处望去,直见一身破烂的黑衣下,一张满是血迹的面部出现在众人眼里,看那形态,原是修罗堂主厉天。

待从头,向着强光散去的地方遥望,一个犹如金甲战神般的身影在那里伫立着,威武不凡。

“胜啦!哈哈。”直震云霄的欢呼声顿时在正道众人里爆发而出。

第四十八回 杀意

第四十八回杀意

相比于正道众人的欣喜情状,魔道诸人的心已是沉至冰点,先是幻道少门主吴裕仁折在正道一菜鸟的手上,现在这修罗堂的堂主厉天在霍有邦的手上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讨到,情势若是照这般发展下去,只怕自己这些魔道众人今天是九死一生了。

当下一个个便是在心中计较,待会若再有变故,定要瞅准机会,溜之大吉。

此时,半空中看上去颇为狼狈的厉天惨然一笑,道:“霍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历某佩服。”说着还是对着霍有邦拱手一礼,眼神中也是赞赏之­色­。

“哪里,历堂主的阿鼻道三十二刀也很是不凡,霍某只是有幸胜了一招半式罢了。”霍有邦徐徐的说道。

“今日在下败在霍兄的手上,这里也就没有脸面再做停留了,我修罗堂的人即刻离开。”厉天便是对着诸位属下下令,遂即领着门下众人向着战阵之外走去。

“历堂主先且留步。”不料这时霍友邦竟是上前一步拦住了修罗堂诸人的去路。

“怎么?你是不是想留下历某?”厉天眼中闪过凶狠之­色­,两眼狠狠的瞪着霍有邦,看样子稍有不对,便会做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一时间,滔天的杀气,冲天而起,远远的扩散开来,使人感受不寒而栗。

此时,随着声音慢慢传开,四下里的正魔两道之人都是紧紧地盯着这二人,看那样子只要是任何一人先出手,马上便会引起更加惨烈的火拼。

“这霍有邦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想将我们这些魔道众人都留在这里?就算这在场的霍家之人再厉害也是难办到的吧!”

“你别忘了,这里可不光是有他霍家,还有正道其他三派之人呢。”

“那又如何!你真以为他们正道四派紧密团结成一体了吗?我看未必。只要其他三派不发力,他霍家想留住我们,我看不大可能。”

在霍有邦和厉天周围,无数道目光看向他们,尤其是魔道众人早已是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向着四周传荡而开。

对于魔道诸人的言论,正道四派之人却是面­色­不动,让魔道众人无法猜测出他们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历堂主猜得不错,霍某正有此意,你我正魔难以两立,如果不是这样,你我本可成为友人,但……”深沉的声音四散传开,霍有邦的面目之上舍我其谁的神情尽显。

“哼,那就要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有如实质的魔气直冲天际,一时间令得余下之人尽皆变­色­。

在那诸多目光的注视下,厉天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铁青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浅显的不屑,他对着霍有邦一瞥,道:“今日我厉天是走定了,别以为胜了我半式,就能将我留下,要留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厉天的话,顿时是让霍有邦心中杀意更甚,直见得手上青筋顿时爆起。

……

看眼前的形势,一场大战必将再起。

“哼,找死。”话音未落,霍有邦便是已催动体内真气,看情形是要全力出手了。

“霍公子稍安勿燥,请听在下说一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桃夭宫少主花赋蝶出言阻拦下霍有邦。

“有话快说!”霍有邦冷声道。

“霍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快来冷静冷静。”花赋蝶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动着手中的羽扇朝着霍有邦走去,看那模样是要替霍有邦带去一阵凉风呢!

“哪来这么多花样,再做拖延,休怪霍某不客气。”霍有邦冷眼瞪向花赋蝶,冷冷的目光下,使得花赋蝶不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下不敢再矫情,慌忙向霍有邦反问道:“霍公子认为此时有和我们魔道在此处决战的必要吗?先不说你们正道能不能落到什么好处,就算你们最后将我们给灭了,只怕也不能动我们魔道的根本吧!”说完,花赋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对视霍有邦。

听完花赋蝶的一席话,霍有邦沉思片刻,遂即说道:“那又如何?你我永不两立,自然是遇上一次就厮杀一次了。”

霍有邦如此直白的一说,直使得花赋蝶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正愣神时,立在霍有邦一旁的霍玉拉着霍有邦的胳膊低声说道:“哥哥,这娘娘腔说的也有些道理,此时灭了他们着实难动魔道根基,再者这样以来,便会使得魔道和我们正派全面开战的时间提前,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其他几派是否也和我们一样早做好了准备,如果到时他们难以从容应战,只怕于除魔大举不利啊。”

听得霍玉说完,霍有邦沉吟少许,面上­阴­晴不定,内心衡量得失。

一番计较后,顿时也是认定自己的妹妹说的是很有道理,眼下时局有将乱之势,若一个不慎,于大局将是大为不利。

遂即,霍有邦扫视众人,朗声笑了一笑:“呵呵,霍某只不过是和厉兄开了个玩笑,不光厉兄随时可以离开,其余之人也可一齐离去。”

四下里,魔道诸人顿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知道这下不会将命留在这里,心情自是大好。

虽说花赋蝶刚才有意提醒霍有邦现在还不是正魔决战的时候,但如果他霍有邦不顾这些执意动手,只怕自己这些人就算活到头了,不管那最后的提前了的正魔决战所带来的影响是什么?那都和自己没有一毫毛的关系了。

于是乎众人尽皆长舒一口气,但就在这时,那霍有邦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但是……”

魔道四派之人顿时尽皆侧目,注视霍有邦良久,一些人更是心下祈祷“这家伙可千万不要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啊!”

霍有邦言语顿了一下后再次说道:“……下次再见面,必是死战!”

“混蛋,你以为你就吃定我们了吗?大不了本堂主今日就来个魂飞魄散,看你能落得什么好处!”厉天咆哮着,显是已受够了这霍有邦的嚣张气焰。

“堂主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的这事来日定要他十倍偿还。”当下便有那金不灭等人出言劝阻,最终厉天抵不过属下众人的劝诫,对着霍有邦怒目而视后,忿然离去。

当下,魔道四派之人便尽皆跟随修罗堂一行人远去,那幻道门人在将吴裕仁的尸首取回后,途经孝儒书院众人身前,幻道一长老对着沈博儒极尽­阴­狠的说道:“少门主身死之仇,我幻道必报,我等一定会让你知道我幻道的手段,哼。”

“在下恭候大驾。”沈博儒只是不疼不痒的回了一句,神情像是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一样。

这时,那长老还欲说些威胁之话,但一旁之人向远处看去一眼,忙低声提醒道:“井长老,厉堂主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是尽快跟上吧!”遂即拉着这井姓长老极速离去。

远远的只传来一声饱含怒意的一声冷哼。

第四十九回 受宠若惊

第四十九回受宠若惊

随着魔道诸人相继离去,岛上也就是剩下了正道四派之人,其中更是有不少早已相互认识之人,于是乎又是一阵相互吹捧,什么刚才“大展神威啊!”、“英雄不减当年啊!”的夸赞之语满天飞。

待得好一阵嘈杂之后,这岛上才是慢慢恢复了平静,这时众人才去查探自己门派人员的损伤情况,不过结果算得不错,都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片刻过后……

直听得一声佛号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直见得雷音寺耄僧渡愚开口道:

“这次我等前来都是受到门内法宝的预测,这荒芜之境中要有宝物出世,而且地点十有**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看样子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好在现在魔道诸人已是离去。”

渡愚说到一半略一停顿,扫视全场后接着说道:“现在这在场的就有我们这四派,战圈之外还有诸多其他门派之人,敢问大家,待会宝物出世是要归属谁家啊!?”

众人被渡愚这么一问,都是略微愣神,总不能让他们为了得到那宝物而大打出手吧!可是如果不这样谁又愿意放弃宝物的争夺呢?

玄真门的张道才这时走上几步,向着众人拱手一礼,说道:“贫道认为,这即将出世的宝物应该归在刚才与魔道大战中最有功着所得,而霍家大公子当属这不二人选了。”

说罢,便是带着示好的笑意向着霍有邦望去,其实他心里清楚,为了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境界的宝物伤了四派的和气自然是很不划算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买个人情给他霍家,对自家玄真门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随着张有才的倡议,众人尽皆向着霍有邦看去,其中更是有不少人出声附和,霍有邦只得一一微笑点头是以谢过。

“多谢张道长的好意,多谢各位的厚爱,霍某受之有愧,自是不敢接受的,说来惭愧,霍某此行是为了寻回我这个淘气的小妹的,万不敢和诸人来争这神物的。”霍有邦言语甚是谦虚的说道。

谁知道这即将出世的宝物是什么玩意,如果只是比凡品强上一些,那这样欠上别人的一个大大的人情自是很不划算的,他霍有邦这点心眼也是有的。

霍有邦如此一说着实让众人很是意外,这意思不就是说他霍有邦对这神物无所谓嘛,既然这样,那这宝物是该归谁呢?

众人又是绞尽脑汁一阵苦思冥想,其实管他有何神奇之处呢?这宝物谁不想要,但总不能自己推荐自己吧!再说就算你说出口了,别人又会理睬你吗?

显然,多数人会嗤之以鼻的。

于是乎大部分人都是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思索着如何在得不到宝物的情形下做个顺水人情。

看着众人的模样,渡愚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霍施主无意此物,那老衲再举荐一人,大家看看他当不当得,如何?”

“还请大师说来。”

“大师德高望重,想来看重之人也属英才,我等自当举双手赞成。”

……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阵恭维和催促,只希望这老和尚快点将那人选说出,看是不是能令得自己满意,如果不能令得自己心服口服,到时再反对也是不迟。

“善哉善哉!老衲推举孝儒书院的沈博儒小施主,不知诸位怎么看?”渡愚看过满场众人全是期待的神情,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徐的道出。

“哎,今日他也算是出尽风头了。”听得渡愚说出沈博儒的名字,众人想起之前他战退化蛇,刚才更是将魔道幻道的副门主吴裕仁击杀,功绩着实不小,看来除了那霍有邦也就只有他能有资格得那即将出世的宝物了,当下心中便是对自己得不到了那宝物,发出一阵惋惜。

“嗯,大师的确没有说错,他今天堪称颇有其功了,这宝物他当得当得。我玄真门没有异意!”张道才捋了捋那长长的胡须,随声附和道。

“我霍家对于沈博儒少侠得那宝物也是举双手赞成,渡愚大师真是慧眼识才啊!晚辈霍玉佩服。”听得沈博儒是那不二人选,霍玉生怕家中他人有不同意的言论,忙是出声赞同起来。

两战以来,沈博儒也算是给得霍家众人尤其是那霍有邦留下了不少影响,现下听得妹妹的话语,霍有邦也是有意成人之美,当下便是面露笑意,算是应允了霍玉的意见。

对于他霍有邦来说,那什么宝物不宝物的并不重要,最珍贵的宝贝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妹了。

正道四派眼下已是有得三派同意,那沈博儒所在师门孝儒书院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有王明阳向着其他几派之人客气道:“多谢各位厚爱,王某待我那沈博儒师侄谢过大家了,哈哈。”说至最后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沈博儒是孝儒书院的弟子,那宝物又将归沈博儒所有,到得最后岂不是算自家的孝儒书院得到这宝物了。

就算这宝物还不知道有什么妙用,但好歹也是宝物啊!最差能提升拥有之人的实力自是不在话下的,到得最后岂不是孝儒书院的实力又得上升一些。

当下,王明阳对着沈博儒提醒道:“还不快去谢谢各位同道和拜谢一下渡愚大师。”

刚才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要去得那宝物,直使得沈博儒一时愣神,好半响都不能回过神来。

这刻王明阳出言提醒,沈博儒也不知其他,只是上前对着众人躬身一礼,接着走到渡愚大师身前对着其施礼谢道:“晚辈多谢大师厚爱,感激不尽。”言辞恳切,神情恭敬。

“哈哈,无妨,无妨,若要说谢,我雷音寺还要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出手相救,只怕我们这些和尚此刻都已皈依我佛了。”

渡愚急忙将行礼的沈博儒扶住,一脸欣赏之­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后起之秀,接着再次说道:“今后小施主如若有得空闲,还请施主移步雷音寺,到时定是使得我寺蓬荜生辉。”

听得渡愚如此一说,不论是沈博儒本人还是在场的其他几派之人,都是脸露震惊之­色­,雷音寺乃是佛家重地,只有说西天诸佛驾临才能使得寺内蓬荜生辉、金碧辉煌的。

想不到今日这渡愚禅师竟是说出这四派中区区的一个小子辈的弟子,到访能使得他雷音寺金碧辉煌,由此可见他渡愚禅师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多么的看重。

沈博儒震惊之余,忙是说道:“晚辈不敢,大师谬赞了。”说罢更是极为诚心的再次一礼。

看着沈博儒受宠若惊的样子,渡愚身旁的另一耄僧渡昧面­色­含笑,赞赏的说道:“当得,当得,我师兄自修成至今,可从未看错人呀。”

沈博儒此时也不好再做过多的推辞,免得让他人觉得自己有沽名钓誉之嫌,当下便是应允渡愚诸僧,言道日后自己定会上门拜会。

这时渡愚极目远眺,满是忧心的说道:“眼下我们这周围还是有很多想要将此宝收于囊中的其他门派之人,再者,那魔道四派说不定会卷土重来也是说不定,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得沈施主将那即将出世的宝物收了再离去,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听得渡愚如此一说,霍玉自是第一个出言赞同,那玄真门见霍家和雷音寺有意留下,自也不好眼下离去,便也是应允下来。

于是四派商定待宝物一事过后,四派才会归去。

第五十回 好大一块铁疙瘩

第五十回好大一块铁疙瘩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众人也是感到这湖心岛上的天地灵气是愈发的汇聚,也是知晓离那宝物出世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旋即,只听得雷音寺的渡愚禅师双手合十,道出一声佛号后,说道:“各位同道,这般情势发展下去,只怕不消半刻光景,那物便是要出世了,还请诸位遵循先前所言,各占方位,将这即将现宝之地拱卫起来,莫让枭小之辈和魔道之人得了空子讨得便宜才是。”

在场之人听得渡愚如此说,自是尽皆到位,就算有一二心中不甘者,在这四派人士面前也是做出一份极力配合状,生怕是让人觉得自己因一时的怠慢,而失了君子气度。

随着众人各自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到达预定位置,于是乎,在这湖心岛上,宝物即将出世的那片巨大的地域便是被四派众人拱卫在其中,一番安排完毕,自是水泄不通,外人难以进入了。

沈博儒远远的看着中心处,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汹涌波动,随之紫府内的真气也是被牵引的一阵激荡,久久难以平复。

便在这时,忽见天际像是向下压低了许多,直压得众人一时气息不平,呼吸难以舒畅。

众人抬头望去,尽皆得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直见得,天,不再是天,像是一个厚重无比的苍穹之盖,慢慢的压将下来。

其间更是有乌云翻腾,电光隐隐,似是有莫大威力的天雷之劫将要降临一般,使人心惊胆颤。

这时耳畔又传来大地震动的剧烈声响,低眼看去,入眼处,这地,也不再是地,随着震动的加剧,仿佛是一锅已是烧的翻腾的沸水,翻涌不止。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感受着嘈杂的声响似是在慢慢的消逝,众人一颗心刚是稍定。

忽的,四周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湖心岛整个方圆近百里范围内的天空,那已是被压得像是就在众人头顶。

浮云也不知道被卷飞到哪里去了,同时岛上空的天空颜­色­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

蓦地,暗红­色­的中央像是开出一道极为隐蔽的缝隙,一道快的凡眼难以可及的影像破空疾­射­而下。

随着坠势,其周身更是泛起火红,在众人目不暇接之际。

“轰!”

一声巨响,将那已是腾起多时的尘埃更是击得向四周一阵飞溅,一时间使得众人直觉得自己已是身处在迷雾之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尘埃才慢慢散去,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被众人围住的地域的中央处,已是出现一个直径达数十丈的深坑,待得飞至近前一看,更是心惊,沈博儒略微估测了一下,只怕这大坑足有近百丈深了。

直见那地底,那一硕大的已是有些发黑的一大坨不知名的物体,其上还是不时的向外冒着黑烟,沈博儒一见之下,原本激动的心不禁是凉去了半截,当即心道:“就这卖相,能是什么厉害的神器啊!这也太戏弄人了吧!”

随着沈博儒这边失望的想法从脑海中涌现,四周那四派人士也是纷纷飞近想要一睹这神器的真容。

片刻,沈博儒周围竟是响起了无数声叹息之声。

如果沈博儒此时尚未见到这神器的真容,一定是还以为是这些人在为自己得不到这宝物而惋惜呢。

但此时,沈博儒已是早已目睹了神器是个什么模样,这刻又是听到这声声叹息,自是知道这些人在看到这神器那‘霸气’的真容后,为这有着着实有些失败的外表的神器而惋惜吧。

想必他们和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样,心下已是认定这神器是难有不凡之处了。

这时,那提出神器归沈博儒所有的始作俑者——渡愚禅师,竟是突兀的宣了一声佛号,沈博儒听在耳里,一时也是不知他这声‘阿弥陀佛’,是在为那神器还是为他沈博儒而发的呢。

就在沈博儒内心猜测之际,那渡愚禅师对着沈博儒甚是和蔼的笑道:“沈施主,还不快快滴下一滴­精­血好将这神器收下啊!待得你日后修为­精­进之时,或许便可发觉出这神器的特别之处啊!”

沈博儒闻言,便要依言照做,但便在这刻,旁边又有几人说道:“我看这外面的一层黑黑的东西好像是刚才燃烧造成的啊!说不定这不堪的外表下藏着诸般不凡,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正所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听在沈博儒耳里,顿时是使得其有的一丝明悟,当即是祭出‘拉风’神剑,随着一声剑鸣,拉风已是在沈博儒面前蓄势的悬浮着,看那情形,似是只待沈博儒法诀催动,便会发出雷霆一击的了。

沈博儒将拉风剑祭出,四派之人自然已是明白其意,于是乎一双双满怀期望的眼神便是望着沈博儒,那般神情,像是极希望沈博儒快点一剑劈下,也是好满足他们那满心的好奇的。

沈博儒环顾四周尤其是在见到那可人的霍玉也是满怀期望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微笑的对着霍玉略微点头,遂即转首向下看去,不自觉间,眼神已是坚定。

“去!”

沈博儒一声大喝,剑诀催动,拉风剑便是‘嗖’的一声,划出一道异芒,极速的向着坑底的那黑­色­神器击去。

……

“噹!”

拉风剑竟是应声折断,看着那被黑­色­神器反弹一丈多远的,已是折成两段的拉风剑,沈博儒不知是何种滋味,但从他那一刹那间的失神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而四周的那些原本还鼓动沈博儒出剑的那些人,则是已将头迈向一边,看他们那样子,似是就在这刻,已是被这湖心岛上美丽的景­色­迷住了。

而那离得沈博儒不远处的霍玉,则是一副像是做错事的神情,亦是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万物了。

沈博儒此时已是无心去看他人的神情,正懊恼时。

忽然,紫府内传出一声音;“你能不能再傻一点,你那拉风剑是什么品级?哼,在这神器面前简直就是个垃圾,想不到你竟是傻到以中阶法宝去考校下品神器,你怎么什么都­干­地出来啊!我的眼瞎了,怎么选了你啊!”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出来炫耀你的见识,还有个毛用!”沈博儒本已气极,再加上这造化珠极力的挖苦,心中对其的尊敬之情已是荡然无存,这说话间也是不见一丝客气,不过好在这造化珠似是不将这放在心上。

在被沈博儒顶的一时语滞后,造化珠再次说道:“你还是快点滴下­精­血将此宝收了吧!其他的诸般神通日后你自会慢慢知晓。”说罢,便是犹如来时一般,又是不见征兆的消失。

见任由自己如何呼喊,造化珠也是不见出声,沈博儒最后也是只得冷哼一声,才是将神识从紫府中抽出,这才作罢。

沈博儒回过神来,看向那黑­色­神器的眼神竟也是夹带着一丝怒­色­,直见其左手捻着剑诀,瞬息后,那折成两段的拉风剑便是被其收回。

待得这一切准备完毕,沈博儒缓缓抬起右手,拇指在中指上发力弹下,便已有得一丝­精­血向着那黑­色­神器飞­射­而去。

“滴答!”

­精­血滴在黑­色­神器上,竟是未有一丝溅起,其已是全部被神器吸取。

“起!”

沈博儒发一声喊,双手更是运力上举,随着他的施展,众人那脚下的大地竟是一阵晃动,连带着远处的那湖面也是被击起数丈之高的浪花。

“轰!”

众人循声望去,直见一长宽足有三四丈大小的黑­色­的,不知是何种材质的,但看上去极像铁质的物体升至在沈博儒面前。

第五十一回 不舍离别

第五十一回不舍离别

入眼的景象着实有些令得沈博儒再次失望,先不说那造化珠口中的下阶神器有多么的厉害,但这卖相,着实有些让人不敢恭维了。

但沈博儒旋即似是安慰自己般的心想,以其能将自己那拉风剑震断的情形来看,应该也是不差的,当即是一通法诀打出,那黑­色­的神器像是感受到沈博儒的心思一般,一阵变小,最后更是化作一道异芒,疾速­射­入其手指处的储物戒内。

虽说在众人的眼里,除了这黑­色­的东西将那拉风剑震断有些使人感到惊异之外,不再有什么别的给人眼前一亮的事情发生,但见这刻,沈博儒已是将此勿收下,于是乎一­干­人等也是出于正道道义,纷纷的向着沈博儒抱拳道贺。

待得众人一阵嘈杂之后,亦是有人说道此次的荒芜之境之行也是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遂即各派内那些早已相熟之人,还有一些在之前的与魔道激战时结下深厚的战友情谊的众人,便是一阵寒暄,遂即便是有得张道才真人领得自家门内之人在和诸人道别后,率先踏上归途。

眼看着玄真门诸人亦是走远,那雷音寺诸人对着余下之人道了声佛号,直听得那为首的渡愚禅师向着众人说道:“阿弥陀佛,诸位同道,贫僧等还是先行离去了,若日后有得机缘,再见亦是不难。”

说罢,更是转首,径直地走到沈博儒身前,道:“还望沈施主记住先前的与贫僧的约定,待日后有得空闲之时,定妖魔移步寒寺啊!”

沈博儒忙是回礼,受宠若惊的回道:“晚辈不敢失言!”

“善哉善哉!那贫僧就先行告退了。”渡愚微微一笑后,遂即是领着雷音寺一­干­僧众远去。

“霍公子,我看我们也不必在此多做停留了,还是各自早早离开吧!”王明阳见玄真门和雷音寺诸人都已离去,此时场下亦是只剩的自家孝儒书院和霍家诸人,当即是说道,亦算是客气的道别了。

“哈哈,在下这小妹已是寻到,这荒芜之境之事也是了却,多留自是无益,既然这样,霍某就先告辞了。”霍友邦刚一说完,便是极尽雄武的一个转身,作势欲领着霍家诸人离开了。

便在这好似,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出,不及眨眼间已是来到沈博儒面前,众人定眼一看,已是明了,原是那早就和沈博儒结伴的霍玉。

直见她不舍的看着沈博儒,低声的说道:“沈哥哥,马上我们就要分别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时间长了,你会不会将玉儿忘掉?”说完更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沈博儒,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沈博儒不禁是心下一紧,一股莫名的情愫袭上心头。

沈博儒强自镇定,面目之上更是强挤出一丝笑意,使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勉强,直听得沈博儒徐徐的说道:“玉儿早已进入沈哥哥的心里,不论过去多久,沈哥哥都不会忘记玉儿的。”

似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霍玉那布满哀容的脸上不禁是现出一丝喜悦,道:“玉儿才不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沈哥哥呢?玉儿希望沈哥哥有机会就去飘渺幻境找玉儿可以吗?“

“玉儿放心,沈哥哥答应你便是。”听到霍玉对自己的眷恋,沈博儒心中不禁生下一丝感动。

“玉儿等你,沈哥哥你可一定要去呀!”霍玉瞬间转悲为乐,情到不自禁处,更是踮起脚尖,那樱桃般的小口更是在沈博儒那俊俏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旋即不理愣神的沈博儒,蹦跳着跑出很远,待沈博儒回过神来,只听得远远的传来霍玉的声音:“沈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玉儿等你。”

……

自荒芜之境一役,已是过去半月,沈博儒等人更是早在时日前就已回到太白山,待得众人将此行所遇诸事一一向祭酒司徒禀报之余,沈博儒更是将在荒芜之境里所得的那件黑­色­神器祭出,交孝儒书院诸前辈查探一番,最后亦是只得是‘此绝非凡品’,但却也是不知这神器的不凡之处在哪。

随着时间的过去,沈博儒也是慢慢的恢复起之前的每日里忙着的修炼事宜。

不料这日一早,那议事堂来人告知,今日师父有要事与众人商议。

沈博儒当即是一番急赶,好歹也是未花去多少时间便已是赶到。

来到议事堂内,沈博儒见已有三十来人早至此处。

沈博儒一眼瞥过,见人群中三位年长者,忙上前行礼道:“弟子参见三位师叔。不知今日师父召集我等到此,所为何事。不知三位师叔能否告知一二?”

其中一位个高脸方,皮肤泛红,略显粗矿,看上去有俗世五十上下年纪的人道:“今天之事对你等都是机会,就看你们谁能把握住了。”说完抬手捋了捋下颚那浓密的胡须。

沈博儒知晓此人乃是师父的二师弟孙步万,自己回山以来,数次与其巧遇,更是得其数次指点过自己修行,如此这般,沈博儒对他还是满含尊敬之情的。

这时离其不远的邱晔路拱手唱喏行礼道:“师叔这番一说,我等是更糊涂了,不过还要谢过师叔的指点迷津之情。”孙步万也不答话只是点首捋须。

众人不再多话,不肖片刻,齐天峰司徒陈耀泽自屏风步入上首位坐下。

众人见之,忙是向其施礼道:“恭迎师兄,恭迎师父。”

陈耀泽示意众人不需多礼并让二师弟孙步万、三师弟刘仁宗、四师弟王一鸣入座。

只听陈耀泽说道:“昨日祭酒召我等前去天地峰商讨四载之后天下正道校武一事。”说罢环视堂内众人。

接着说道:“在场之人恐多不知我天下正道每五十年将会在嵩山举行以武会友论道大会,上一届我乾字书社也只有你们大师兄和二师兄参加过,我孝儒书院遣当时门下十二名­精­英弟子前去参武。只是……”

众人仔细的听着,不想师父说道关键处竟停了下来,这下可好,整个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这时只听一相貌堂堂,一袭白衫,只留两撇­精­致的八字胡须之人接过话茬道:“想不到当时缥缈幻境霍家和佛家雷音寺异军突起,从六十四名各门参赛弟子中脱颖而出数位其门下­精­英,一举占得前八席中的前五席,道家玄真门占得两席,我孝儒书院十二名­精­英也唯有一人占得这八席之末。想我孝儒书院正派翘楚之尊的地位,竟一败至此。

此为我门憾事也,我孝儒书院众人在这四十多年里无不以此为耻,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我书院所派之人不再像以往有各峰选派,我书院将会在今年的秋至时分举行天地峰论剑,到时八峰将各派四名弟子参加,名次占优者方有资格参加四年后的嵩山论道大会。”说罢不理众人反应自顾自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四师叔已经说的太清楚不过,此次乃我等正名之机。现下大家也别太考虑四年之后的事,我们现下当虑之事该是秋至时节的天地峰论道,不论哪四位参加,我只希望你等发扬我乾字书社‘乾’一字,为众卦之首也,莫到时失了风范,最少占得两席,否则别怪我刘仁宗惩戒你等。”先前一直坐在太师椅上不见任何表情的三师叔刘宗仁忿忿地说道。

“好了,诸位,具体情况你们几位师叔已经和你们说地很明了了,虽说你们的三师叔言语有些严厉,但你们应当清楚,此次我乾字书社不容有失,我孝儒书院更不容有失,还望你等在剩下不到三月的时间中严于律己,努力提升自己修为。”陈耀泽严肃地说道。

事情告知完毕,众人各怀心事的退了出来,议事堂内只剩下陈耀泽师兄弟四人,此刻便听孙步万说道:“不知师兄和师弟对这四人人选有何看法?”

刘宗仁抢先说道:“以我之见,四人当是有着结丹后期邱晔路、肖楚礼、李舒劲,还有那有着结丹中期的沈博儒才是。”

刘宗仁说至此处,眼神从其他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接着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不知刘某的见解是否和各位的心意?”

其他两人相视一笑,尽皆说道:“哈哈,甚合我等之意了。”

但那陈耀泽不知是为何,眉头竟是皱了一皱,片刻后,见其他三位想法一致,亦是点头答允。

第五十二回 天地峰论道

第五十二回天地峰论道

时间飞逝,三月时间转瞬即逝。

沈博儒在这段时间里也是为了那仅有的四个中的一个,而努力修炼着,每日里除了修炼‘碎玉经’疯狂的吸取天地灵气之外,其他诸般修炼之法其也是不见丝毫松懈。

待得比赛的前一日,陈耀泽才将事先定下的四个名额公布出来,分别是大弟子邱晔路、二弟子肖楚礼、三弟子李舒劲以及新近入门的沈博儒四人。

突然听到这一消息,着实是令沈博儒感到这些时日的刻苦修炼没有白费,顿时便是自信心爆棚,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发将出去。

这四者中肖楚礼依仗着结丹后期将至圆满的境界当属最高,沈博儒虽在四者中排名最末,但以其独特的先天和自身真气的浑厚程度,自然是最属异类。

……

天地峰天荡岛上。

此刻已是聚集着其余八峰几乎所有的人,众人前来见证孝儒书院开派千多年以来的首场论道大会。

当然主要目的都是为了给代表各自书社出战的师兄弟们加油助威的。

此刻众人都登上了那琼浆池中的天荡岛上。

只见岛中央设有东西南北各宽三百丈的擂台,擂台高近十丈。

周围有用阵法将其于观战台隔离开来,以防对战者施展威力毁天灭地法诀时波及到看台。

抬眼向东望去,一座气势更加恢宏的,以花岗岩为材质的主观战台凭空悬浮在二十多丈的半空中,甚是壮观。

而其余三面是那众弟子在座的看台,只与擂台平齐。

此时,擂台上沈博儒正与一位来自艮字书社的师兄相互行礼。

这一孝儒书院首届天地峰论道大会由各峰各派四人参赛,共计三十二名,然后经过抽签逐对比试,胜者晋级下一轮,只不过前两轮交锋选手须避开来自同一书社的对手。

乾字书社四人分别抽到,邱晔路对战坤字书社的一位与其差不多岁数的女弟子。

而肖楚礼的对手则是来自巽字书社的与沈博儒一同入门的新晋弟子,压力自然稍轻。

李舒劲对战来自离字书社之人。

而沈博儒的运气最是不佳,对手来自于艮字书社,竟是在上一届嵩山论道大会上取得第八席的,修为已达元婴初期的周胜林。

因此在十六对对决中,沈博儒与那周胜林这组第一个出场。

看着数丈外这位面目清瘦、身材略显单薄的对手,沈博儒是怎么也想不到四十多年前的嵩山上,孝儒书院的最佳名次是由这么样的人取得的。

怔了一怔。听见对方说道:“在下艮字书社周胜林,……”

忽见的随着他的自我介绍,其整个人的威势慢慢的四散开来,沈博儒只觉得被压得出气也是不顺畅,以至于后面说了什么沈博儒也没有听进心去。

强打起­精­神,沈博儒亦是向周胜林拱手行了一礼,道:“乾字书社沈博儒,还望周师兄赐教。”说罢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俩人相互礼让一番后,各自退开数十丈,只见周胜林祭出一把蔚蓝­色­的三尺长剑,只见剑身靠近手柄三寸处以古老篆体书刻着‘诛心’二字。

随着诛心出鞘,沈博儒只觉得自剑身处四散开来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寒彻心底里。

听见周胜林道:“还望师弟从速祭出兵刃,我二人速决出个高下。”

听他如此一说,沈博儒此时甚是尴尬,这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等了片刻,周胜林还不见沈博儒出剑,以为是其轻视自己不愿出剑,脸上渐起怒­色­,道:“只怕师弟未免也太托大了吧!想徒手击败在下,恐怕未必。”

可怜沈博儒的那把拉风剑自折断后还未重新锻造,这刻你总不能让他把那断剑祭出来对敌吧。

直听得沈博儒说道:“还望师兄见谅,师弟的兵器先前不小心被折断了,现下尚无兵刃可用。”脸上表情已是极为尴尬。

此时那主观战台上,孝儒书院各峰众人也是表情各异的望向齐天峰一­干­人等,陈耀泽师兄弟几人亦是被众人看的一脸的尴尬之­色­,几人相互望去,似是在问大家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刻临战,沈博儒怕不是要吃了大亏。

这刻忽听得重山峰邓天彤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不到齐天峰竟穷酸至此,门下弟子临战也难觅一称手的神兵啊!早知道如此,何不去我重山峰讨得几把,说不定这刻也是可顶一二的。”说完不理齐天峰众人尴尬之­色­中多了一丝怒­色­的神情,兀自的笑了几声。

这刻邓天彤刚刚说完,那边厚土峰的白玉洁又是开口道:“莫不是这齐天峰之人已是掌握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剑道了吧。”说罢一双凤目斜了陈耀泽一眼。

听其如此一说,陈耀泽等人只是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一时惹得各峰之人亦是大笑不止,幸好有阵法隔得众人言语传不得出去,否则这下只怕门下弟子早已笑做不堪了。

其实那台下众人已是无不出声哄笑一片,当中有笑齐天峰尽穷酸至此的,也有笑其自不量力,更有人叫嚣起来“你就把那断剑拿出来顶事吧!”言语中极尽嘲讽之意。

众人交头接耳一阵嘈杂,忽听的主观战台上传来一声‘禁声’,众人才稍做息声,不过神情极是嘲弄。

擂台上周胜林听沈博儒如此一说更是火起,心道你这家伙也太无理了,竟然不做一点准备就敢上来挑战自己,感觉自己被轻视至极。

只见他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既然这样为兄今日就徒手和你一较高下。”说罢左手法诀一引,‘诛心’神剑凭空消失。

擂台之上风云际会,一时风起云涌。

“呀!”

只见周胜林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目吟唱一番后,双掌齐出,以自身本源真气催动,化作十余丈之高的坚冰向沈博儒冲去,一路上只觉得将时空间也已冻住,威势自是不凡。

瞬间,沈博儒直觉得一股漫天漫地的,犹如盛满江水的江岸忽的一下决堤,波涛汹涌的江水迎面扑来,让人打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不过好在沈博儒并未就此不作为,不见他有任何多余动作,双手引诀,抬过头顶,双掌猛的向身前一坠,身前立时出现一道由本源真气化做的烈火高墙,似要将那迎面而至冰山融化一般。

‘嗤’地一声。

冰山即刻撞上火墙,不过让人惊奇的是冰山尽未现融化之势,相反连那熊熊烈火也是将被凝住一般。

第五十三回 危机

第五十三回危机

沈博儒直觉的寒意愈来愈靠近自己的身体,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就会早早的败下阵来,遂即思索起应对之策来。

但见他撤回右掌,化掌为指,见得指尖处冒着金­色­火光,在身前飞快的划了一通,一声大喝,自指尖处一道金光极速前冲,刹那便接触到迎面而来的冰山。

“轰!”

只一个接触,是的,就一个接触,那十多丈之高的冰山就瞬间分崩离析。

但沈博儒也是感到指尖一阵剧痛,半响弯曲动弹不得,原来沈博儒使出的乃是孝儒另一绝技‘烈焰指’,当真是无寒不破,妖邪避易。

周胜林心中亦是很是惊讶,对手的实力已是远超自己察觉出的结丹中期,当下见一击不成,又是一招。

“起!”

一声大喝。

只见他右手一引,擂台西南侧的一个万斤大鼎便蓦地飞起,朝着沈博儒飞撞而来,眼见沈博儒就要骨碎­肉­糜之时。

“喝!”

沈博儒一声怒喝,身子霍然窜起,瞬间便到达那大鼎一般高下。

只听的‘砰’地一声响,双掌迎面迎上大鼎,运足内劲,将这万斤大鼎向周胜林方向推去。

见得大鼎就要压到周胜林之时,忽见后者足下生得祥云一朵,整个身子已是蓦地飞起,一掌击向鼎身。

就这般两人一鼎在空中停顿片刻后,两人近似商量好的一般一起发力。

‘轰隆’一声巨响。

大鼎四散炸开,一块块数百斤重的碎片撞到擂台四周的阵法墙上,击起阵阵涟漪。

看到这般威势,台下众人似是忘了自有那阵法隔开,像是感到那一块块碎片就要砸到自己一样,多者侧身欲避之。

沈博儒此刻从周胜林那边感到的威压几乎就要将自己压垮,心中顿感元婴初期的修为果真了得。

随着大鼎分崩离析,碎片朝着各方飞去,沈博儒与周胜林二人不退反进,迎着飞来的碎片,都是一道法诀使出。

众人见得二人周身出现一圈金黄­色­的护罩,任由大鼎的碎片袭来,撞上后无不四散震开。

“砰!砰!砰……”

眨眼工夫,两人已从隔空对战转变为贴身­肉­搏,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已是战过数十回合。

沈博儒和周胜林都是震惊于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的起先估计,震惊之余,寻思一番,心想到这下也是最好,双方尽皆使出全力相搏。

忽的,沈博儒发现周胜林中路破绽大开,即刻凝气于指尖,不顾先前一指破冰时造成的疼痛,再次使出‘烈焰指’。

瞬间,一道金黄­色­光便是冲向周胜林胸口‘膻中­茓­’附近。

可怜那周胜林此前多年间少有与人恶斗,哪里见过如沈博儒这般武技身手如此了得之人。

眼见得其自指尖处击出的金光即刻便将撞到自己的胸口上,只怕到时纵使不致于立马落败,但恐怕也会受伤不轻,一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幸得其先前也算经历过高手对决,脑海里灵光一闪,左手法诀一引,右手里凭空的握住一把长剑。

“嗡!”一声剑鸣。

众人循声看去,乃是先前其弃而不用的神兵‘诛心’。

不知是恰好还是有意为之,其右手正好握剑横于胸前,刚刚以剑身抵挡住沈博儒的‘烈焰指’一击。

并顺势一记‘横扫千军’,拦腰削向沈博儒半身处,见得沈博儒一个侧身后仰便将其突发冷箭似的一击躲开。

周胜林握剑在手心中已是稍定,想到先遭其轻视后又被逼的被迫重新祭出‘诛心’神剑,不由的一阵火起,心境已是失了大半,恨不得立马将沈博儒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一般。

狂野处,右手握剑一阵刺削劈斩,只杀得沈博儒只能全心而守,直是凶险万分。

“杀!”

沈博儒亦是心知,这般狠辣招式若自己中的一招,只怕纵使不当场毙命,也会落得个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惨果,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厢战况愈来愈失控,那边主观战台上,陈耀泽拍案道:

“重山峰的人真是了不起,这下失言再次出剑,更是不顾同门之情,想仗着神剑之威欲将同门先除之而后快,真不知你这个师父是怎么教的徒弟,哼。”

怒不可支的说完转而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只怕恨不得立马出手将徒弟解救出来。

那边艮字书社的邓天彤亦是被说的面­色­变幻不定,几次欲开口,但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生怕一个不好,又会被齐天峰的人抓住话柄,只得将话头吞将下去,当下也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心中想着:

“事已至此,周胜林最好可以仗着神剑之威将沈博儒击败,不过千万可别将其伤的太重啊!否则,到时那齐天峰的众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台下的众孝儒弟子除却艮字书社一­干­人等,无不向此刻占得上风的周胜林投去鄙夷的眼神。

更有激愤者怒骂开来,骂其出尔反尔,还有的更是举一反三骂其卑鄙下流。

幸亏有阵法隔绝,那周胜林此刻听不见,否则只怕当场气得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擂台上,沈博儒一阵闪避腾挪,虽使尽浑身解数,但也落得个衣衫被开来好几道口子,已成褴褛了。

沈博儒心知若一再畏惧那神剑‘诛心’只知闪避,恐怕自己只有落败一途。

想通此关节,沈博儒眼中坚决之­色­一闪而过,在躲过周胜林一记斜劈后。

沈博儒双掌举于身前,整个上身以腰部为轴,前倾后仰着划了个圆圈。

双掌‘呼’地一齐拍出。

一记‘谏天掌’中的‘否极泰来’全力施展出来,浑厚的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周胜林袭去。

本来周胜林是好一阵占得上风,一通劈砍好不快意,这下忽感风起云涌,一股磅礴的真气向自己击来,犹如一座高山向自己撞来,知是威力不凡。

心知若自己随意还击只怕难以全身而退,咬牙瞬间运起浩然正气诀,以此催动手中神剑。

只见整个剑身兀自寒芒四­射­,其双手举剑过头顶,一剑劈下,空气中一阵激荡,一座座巨大的冰荆棘前仆后继的向沈博儒扑去。

待撞上沈博儒击出的真气后相持一段,竟有颓败之势。

原来沈博儒的那招‘否极泰来’顾名思义,坏到极点便成就好事。

此刻周胜林全力一剑威势只怕要远强于沈博儒的一掌,但‘否极泰来’的奥妙之处便是敌越强,而那所发真气亦是一道一道的自己叠加,将颓势瞬间转化为优势,一举将来招击退。

而更是意外的事,周胜林早已失了心­性­,出招章法大乱,已是难以发挥出诛心神剑的威力。

“嘭!”

在周胜林愣神处,那一道道加强的真气已是冲破冰荆棘击打在周胜林的身上,将其击飞,幸亏其手中神剑为其抵挡住大半真气,否则只怕要当场重伤昏死过去。

即使这般,其嘴角也是流出一滴鲜血。

倒飞中周胜林左手法诀一引,脚下已是踏得祥云一朵,瞬间将其托浮在半空,周胜林用手抹去嘴角血迹。

“哈哈!”

一阵狂笑,周胜林咬破左手食指,挤出一些­精­血往那‘诛心’剑身上一抹。

顿时天地间一片肃杀意,只见周胜林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右手弄剑于身前有如行云流水。

在幻出六十四道剑意后,忽的一剑刺天,吟唱道:“艮山谦,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只见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滔天威压漫天漫地的席卷而来。

沈博儒直发觉被压的双腿已陷于擂台一尺有余,随着周胜林剑锋引向沈博儒。

沈博儒抬眼仿佛看见一遮天蔽日之物犹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恍如见到不周山倾下的场景,那物眨眼便至沈博儒身前。

沈博儒知此等威势,只怕以自身的结丹中期的修为全力施展正心诀或是泣血诀也是难以抵御。

若是在修为境界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施展浩然正气诀中三诀之首的大成诀,也唯有逆行真气,瞬间提升数倍修为。

但可怕的结果便是九死一生,纵使侥幸得以偷生,恐怕一身修为也会丧失殆尽。

第五十四回 手中无剑的剑意

第五十四回手中无剑的剑意

主观战台上众人皆料想不到周胜林竟使出如此搏命一击,尽皆起身失神遥望。

齐天峰一­干­人等更是脸露绝望之­色­。

饶是重山峰邓天彤也是面­色­苍白。

要知孝儒书院自创派千多年以来,可从未发生过同门比斗致死之事,眼看现下悲剧就将发生。

若自家弟子将沈博儒毙于剑下,到时只怕难向全院交待,而自己更是难向九泉之下的沈师兄交待,再联想到齐天峰的强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茫然。

生死关头,沈博儒脑海中尽现自己入门数载经历之事,想到纵使前日自己如何勤练修为,到头来也是难道一死,心中早已感慨万千。

突然似有一丝明悟,想到因为自己的不屈才能有今日修为。

遂即眼中生出坚毅之­色­,更是有得一份狂热之情。

“啊!”

忽的,众人直听得一声怒吼,犹如平地起个霹雳,如做狮子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博儒御云升起,半空中伸出右手食指,左手随意一划,只见右手食指上飞溅出几滴血液,左手并不停止,一道法诀打出,那几滴血液仿佛活了一般在空中跳跃着。

忽的,血液一阵极速窜动,沈博儒站在八卦之上,身子忽左忽右的摇晃着,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

一时间天怒好不了得,压的全派弟子喘不过气来,众人只觉得神昏气滞,一阵目眩。

沈博儒一眼扫向那向自己袭来的遮天蔽日之物,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

凶悍的能量在半空狠狠地撞击,爆发出一道道隆隆声响,一阵淡淡的烟雾也是升腾而起,直将周胜林搏命一击尽皆破去。

主观战台上一­妇­人叫好道:“想不到这小子悟出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剑道,也算奇才了。”。

那一直未有出声的张天正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点头说道:“这孩子刚才那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是无剑的无上剑道才是。”

“咚!”

周胜林持剑戳地单膝跪在地上,一头长发散乱的飞舞着,只见他咬牙强撑着站起,缓缓说道:“我败了。”说罢草草拱手,转身跌跌撞撞地向擂台下走去。

此时台下乾字书社众弟子早已欢声雷动,尽皆向沈博儒投来赞赏的眼神。

其实沈博儒胜的实属侥幸,周胜林先是觉得遭其轻视,后又被逼的失言出剑,实是心境早已失守。

虽最后发动艮字剑诀,虽威力较平日里清醒时要强出不少,但后继不足,才致败在最后顽强出手的沈博儒手下。

“我胜了,我胜了。”

沈博儒用旁人难以听见的音量重复着说着,忽然,‘咚’的一声,整个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看情形神志已是不清了。

那边未获得参赛资格的欧阳翘楚,则是在比试开始时就在场边做起了救护人员,随时准备应付场上的突发情况,这刻眼见沈博儒取得胜利,自然是好一阵激动。

忽的传来一声巨响,欧阳翘楚循声望去,见得师弟直直的躺在擂台上,其慌忙冲了上去,将师弟一把抱住。

“啊哟”一声,欧阳翘楚急忙将被烫的通红的双手松开,仔细看去,原来沈博儒整个身体已是被烧了个外焦里­嫩­。

原来乾坤八卦剑诀每一诀都是以施展者以­精­血引诀催动,唤醒每一卦中的莫大力量,再以手中神兵为介质引导,神兵威力愈强,施展时唤出的剑诀威力自然是愈大。

刚才沈博儒徒手发动剑诀,虽引得无上神威,但也因无神兵替其挡住剑诀的反噬之威,整个人也被烧的伤重昏厥。看他受伤的情况,只怕救治稍有不及,­性­命危在旦夕。

欧阳翘楚急忙取出师父赛前交于自己的本派救命圣药‘再生丹’塞入沈博儒口中。

‘再生’两字果然贴切,一入口中就瞬间融化,药力沿着经络游走于全身,片刻功夫,只见沈博儒原本烧焦的皮­肉­慢慢的退去焦皮,显现出一块块犹如孩童般娇­嫩­的皮肤。

看到这般情形,欧阳翘楚知师弟应该已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便又可生龙活虎一般。

齐天峰上。

沈博儒慢慢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的环境,还是那么的熟悉,知道自己此刻是躺在自己日常起居的住处,心中稍宽。

缓缓坐起身,见到师兄欧阳翘楚在房间的另一侧打坐炼气,沈博儒知其是来照顾自己的,逐即心生感激之情。

在情绪激动时,沈博儒竟是忍不住咳嗽一声。

欧阳翘楚听得响动,慌忙向沈博儒那边望去,见沈博儒醒转过来,忙冲至床边,笑道:“师弟总是让人惊奇不已,若是他人伤重如此,只怕不昏睡个五六个昼夜是醒不来的,想不到你只昏了三日不到时间,当真了得。”

说着还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只把沈博儒拍的又是重重的咳嗽几声,欧阳翘楚这才想起师弟身体还未全然恢复,一时只得尴尬的‘嘿嘿’痴笑。

忽的,欧阳翘楚跳将起来说道:“师父命我若你醒来便速去知会一声,我这一高兴差点就忘了。”在说了声“你等会”后,就疾速向屋外冲去。

看着师兄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沈博儒微微一笑,遂即道:“幸亏首战获胜,否则着实有负于师父和师兄的期望啊。”

片刻后,陈耀泽已是到来,沈博儒挣扎着欲下床向长者行礼,但听陈耀泽表情严肃的出言阻止道:“你还有伤在身,不需这般多礼,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恢复到十成。”

“啊哟,可把我累坏了,急赶慢赶怎么也追不上师父的脚力,看来以后要好好的修炼一番御物飞行了。”欧阳翘楚的声音自室外传来,期间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

欧阳翘楚走进屋内也不管什么礼数,将整个身体重重的砸在一独凳上,只把那登压的‘吱呀’一声响。

陈耀泽一眼瞥过,微微一笑,也不理他,遂即转身朝着沈博儒说道:“就在刚才你的李舒劲师兄胜了离字书社的一位师兄,也未受什么创伤,相信过不了多时便会和你的大师兄、二师兄一齐前来的。”

听到师父提到大师兄和二师兄,沈博儒忙关心的问:“不知大师兄和二师兄与人比试结果如何?”

陈耀泽似有不­干­的说着:“你二师兄明日才轮其上台比试,你那大师兄……”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原来前日当邱晔路在天荡岛上的擂台上见到自己的对手,出自坤字书社一位与其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弟子时,便惊为天人,一时痴神连连,战不至百回合,便败下阵来。

陈耀泽对此极为不忿,但更令他生气的是其像中了毒似的,回到齐天峰后的几日里,还时常做痴笑样,刚才更是借着李舒劲与人比试之机,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要去加油助威,实是到场之后乘机溜入坤字书社一­干­弟子旁,找那胜他之人言语去了。

听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博儒这才才对整件事情有所了解。

第五十五回 白衣少女

第五十五回白衣少女

经过几日的修养,沈博儒已是感到身上的上好的是差不多了。

正好这日是那肖楚礼尚上擂的日子,于是沈博儒便是随着众师兄一起前来为二师兄肖楚礼加油助威。

天荡岛上。

“轰!”

一时尘埃飞扬,擂台上肖楚礼与对手已是激斗一番,见对方只是刚踏入结丹后期的修为,肖楚礼也是知晓如不出意外自己便可轻松而下。

想到这处,肖楚礼不禁放松心情,泰然自若的施展起法力。

这边他肖楚礼是气定神闲,可是对方却突感压力骤增,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这般情况乃是肖楚礼泰然自若后出招威力自动增强,正是合了那“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的道理。

故施展法力来达至天人合一境界,威势自然较平常强于多倍,随手间,便是雷声滚滚,电光弛掣,莫大的威压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博儒等人在台下见这般情景,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乎自顾自的相互攀谈起来,众人正说的起劲时,不料一声巨响,众人抬眼望去,原来南侧那位来自坎字书社的弟子见被压制许久,知若不放手一搏必将败下阵来,已是尽全力施展出泣血一诀。

“呀!”

随着法诀施展起来,天幕变得血红,犹如被血染过一遍,一股悲壮气息激荡,一声大喝传来,合着天地之威向肖楚礼袭去。

肖楚礼见对方一诀威力至此,眉头不禁一皱,心中不敢小觑。

磅礴的逆天之力,陡然涌现天际,那股穿透心底的压力,令得不少实力稍差者,感到呼吸急促。

“哼!”的一声。

只见他右手一扬,手中长剑向前飞出极速迎了上去,随后双手又疾速催动法诀,施展浩然正气诀中的‘正心诀’。

一声呼啸,一诀之威紧跟着那冲出去的神剑向前冲去。

“轰!”

不及眨眼功夫,两股巨大法诀还有那神剑碰撞在一起。

沈博儒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

忽的,只见一道异芒冲出,径直向着南侧极速冲去。

“天啊!”

场下一阵惊呼,便见那道异芒在坎字书社弟子面前不及一寸处凭空停下。

这时主观战台上传来一声“乾字书社肖楚礼胜”。

众人定眼一看原是起先从肖楚礼手中飞出的神剑‘龙渊’,顿时,无不感叹这一剑伴随一诀的出其不意。

而沈博儒心中也是感慨“若是自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怕也是无计可施罢。”

收拾心情,沈博儒随众师兄一齐向正走下擂台的肖楚礼迎了上去,皆出言道贺,一时间齐天峰众人中欢声雷动。

是夜,带着二师兄那招给自己的震撼,沈博儒支身向齐天峰后的密林方向走去,只是刚出卧室不久便见得一身影,向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沈博儒紧跟一程,愈看愈觉得身形极像大师兄邱晔路,本欲出言招呼,但不知大师兄行踪如此隐蔽是所为何事,沈博儒觉得还是跟上去一探究竟最好。

想至此处,沈博儒忙调息呼吸,不紧不慢的随身潜去。

待行了将近大半时辰后,沈博儒即将放弃准备回身时,就在这刻,只见不远处池边晃动着一身影。沈博儒忙稳住身形觅一僻静处观察。

只见邱晔路飞身而下冲至那人身边,两人见后手挽手走近池边肩挨着肩坐下,模样甚是亲昵。

“你怎么才来呀?让我好等一阵”

“总要等旁人歇下了才可来吧!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

“怕什么?弄的我们跟做贼似的,大不了我去求师父将我许配给你。”

“我就怕你我的师父不同意呢……”

……

沈博儒听了一阵心下乐道:“原来是大师兄谈情说爱来了,发展真够快的,哈哈。还是先行回齐天峰了,待在这窥探他人隐私岂不下流。”

于是乎慢慢息声向回驰去,行的一段路途,迎着月光见远处一身影正飞舞着,沈博儒不禁好奇心大发,决定上去查探一番。

白衣映着月光,剑路变幻莫测,只见不远处一白衣妙龄女子身形忽左忽右,剑意时而犀利时而飘忽,如身处,不禁心生‘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意境。

那曼妙的身姿,娇美的容颜不禁使得沈博儒愈发看的出神,更是使得其想起分别多日的霍玉。

出神时,不料一不小心踩断地上的枯枝,随之‘啪’的一声,显然已是惊动了那舞剑的少女。

“谁在偷看?还不快快给本姑娘滚出来。”一声娇叱,数道剑芒闪现,已是将沈博儒身前大树拦腰削去。

沈博儒知躲避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显出身来。

几个箭步上前,沈博儒忙拱手一礼道:“在下齐天峰沈博儒,一时无法入眠,四下转悠,不想竟至此处叨扰了姑娘练剑,还望姑娘恕罪。”说完又是一礼。

“是你?”那白衣少女惊讶道。

“怎么?姑娘认识在下?”沈博儒亦是诧异的一问。

“哼,你在首战时可是出尽风头啊!现在孝儒书院上下谁人不知你沈博儒的大名啊!怎么?伤这么快就好了,这就出来招摇了。”白衣少女看都不看沈博儒一眼,神情冷傲至极,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番言语听得沈博儒一脸的尴尬之情,后面几句分明是在嘲弄自己,沈博儒知是自己无理窥探在先,也不好发作,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喂,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白衣少女怒道。

沈博儒心道:“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打扰人家练剑在先,是有理亏,再做多说也是无意。”

于是头也不抬的回道:“在下就不打扰姑娘练剑了,先行告退。”说罢转身走去。

那白衣少女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怒,想到:“自己平日无不受尽师父与众位师姐的百般关爱,可从来不见有人这般对待自己,着实可恶。”

少女愈想愈怒,当下不再言语,不由分说手中长剑霍地向沈博儒后心刺去。

“喝!”

沈博儒刚走出几步,忽觉身后疾风阵阵,知来招威力不凡,瞬间心中已做计较。

沈博儒立马头也不回,一记‘神龙摆尾’使出,瞬息便和破空而来的剑气疾撞在一起。

“砰!”

冲击四散开来,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只把沈博儒向前推出去,沈博儒顺势极速向着齐天峰方向御云而去。

原来沈博儒出手之时便已做了计较,觉得与其多做纠缠断无益处,便心生一记,何不借着两招相撞时,汹涌的能量冲击摆脱此女的纠缠。

白衣少女见沈博儒竟头也不回的向前遁去,知晓自己已是很难追上,便将火气洒在周围的树木之上。

“轰!轰!……”

一阵狂乱剑气后,那些树木已变得伤痕累累,白衣少女似乎还未甘休,一声娇哼,怒目望着沈博儒远去的方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博儒飞驰一阵,见至齐天峰便跳将下来,经历过一番折腾,亦是没有心境再去修炼了,于是乎便直奔起居处与那周公对弈去了。

经过几天的比试,这届天地峰论道大会的第一轮算是圆满的结束了,齐天峰除了大弟子邱晔路因情落败外,其余三人都战胜各自对手取得的第二轮的参赛资格。

随着第二轮抽签的结束,结果便是,沈博儒居然要和战败大师兄之人一较高下。

若是平常情况,沈博儒一定会想着为了给大师兄报仇,而毅然决然地希望快一点上台将其击败。

可是想到眼下的情况,日后其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嫂嫂,若是现下在擂台上不留余力的出手,难免会伤了情面,但若是不尽力,自己着实没有胜出的把握。

几日来,一想到这沈博儒无不感到头疼欲裂。

苦思冥想时,神情自是不佳。看到沈博儒­精­神不佳,诸位师兄还以为是其上次受伤还未痊愈呢?一时间竟皆担心起他来。

第五十六回 重铸拉风

第五十六回重铸拉风

天荡岛上。

沈博儒看着擂台上的李师兄处处受制于对手,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李师兄一个疏忽就将败下阵来。

能来到这第二轮擂台上的都是现今孝儒各峰中的佼佼者,纵使李舒劲资质上佳,此刻面对比自己早入门数十载且修为又是元婴初期的对手,也是感到莫大的压力。

自交手起李舒劲似乎就被对方牢牢掌控,百回合下来更是令李舒劲心惊对方的修为之深。心中也是知晓若再这般下去,自己断无胜出希望。

李舒劲心中想到师父及众师兄弟对自己的期望,顿时一股难言的痛苦自心中而生,李舒劲想到若这样败下去着实没有脸面回见众人了。

这样想来,李舒劲心中也是变得坚决,与其束手就擒何不放手一搏,遂即一声大笑。

但见李舒劲身形瞬间退出数十丈,其遥望着近百丈之外的对手说道:

“不知师兄愿否接师弟一记‘泣血诀’。”

远处那人回道:“能让齐天峰的高徒施展出我派绝技‘泣血诀’乃是我燕翔莫大的荣幸,燕某翘首以盼。”

一时间擂台上风云际会。

沈博儒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李师兄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双手于胸前幻《浩然正气诀》之泣血诀。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一股悲愤气息充彻天地间,使人不敢直视。

“喝!”

半空中一声暴喝,犹如困兽犹斗,声震心扉,李舒劲尽全力一击,带着动天憾地之威袭向兑字书社的燕翔。

在李舒劲划诀之时,燕翔看着天空的美景亦是一阵失神,自是万没想到有人施展‘泣血诀’时竟能造就这般盛况。

这刻眼见‘泣血诀’之威就将转眼即至时,燕翔才回过神来,大声道:

“李师弟此诀的威势当真了得,看来在下若不出全力应付,势必一败涂地,今日在下也施展‘泣血诀’与你一决高下。”

说罢也是双手胸前化诀,瞬息间亦是施展出‘泣血诀’的大神通。

“嘭!……”

两股力量疾撞在一起,空间更是仿佛凝固一般,那四散的巨石在众人眼中仿佛一瞬间在空中静止着。

忽的让人感觉又仿佛被吸了回去,一瞬后再次向周围四散飞去,狂野处,一片狼藉。

尘埃散去,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只见那碰撞产生的能量将擂台炸开一个将近二十来丈的大洞。

沈博儒忙扫视擂台,也不知师兄有没有受伤,神情已是紧张到了极点,终于在李舒劲原来位置后的十多丈开外发现了他的身影。

见他还立在场上,沈博儒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道:“还好,应该没什么事。”

沈博儒转眼再向燕翔那边望去,直见燕翔也是在离原先位置后的将近十多丈的位置立着。沈博儒一阵计较,心道:‘只怕师兄莫是败落了,哎。’

台下众人注视擂台上良久,仍未见二人有何动作,正嘈杂时。

燕翔向前一步拱手一礼道:“在下今日在师弟身上终于见识到‘泣血诀’的真义了。

‘易’有云‘乘马班如,泣血涟如。’在下本认为泣血一诀本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地神威,原来真正的要义却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地神威,再以天地神威催发自身潜力,最后才以激发出的莫大潜力与天地神威相辅相成的施展开去,这才是真正的‘泣血诀’。”不待说完又是躬身一礼,显出极为受教的样子。

“恭喜李师弟进入前八席。”燕翔在道贺一声后,转身朝着台下而去,只是几步后便突发的大口的吐着鲜血,最后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向前走去。

就在沈博儒和众人一同糊涂还不知场上结果怎么回事时,忽听得自家师兄亦是获胜,齐天峰众人哪管其他,尽皆跳跃着向台上冲去,待齐天峰一众冲至李舒劲身边时,才发现原来此刻李舒劲每个毛孔都滴出了血滴,俨然成了一血人。

李舒劲这等模样直吓得众人向后退去一步。

沈博儒忙拨开人群冲至身边,向欧阳翘楚等人问道:“李师兄这是怎么了?快快想办法救他。”说着已是一道又一道的本源之气注入李舒劲的体内。

欧阳翘楚见沈博儒担心的模样,忙开解道:“你先莫乱来方寸,先让他把这颗‘再生丹’给服下,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当日你也是服了此丹才恢复的这么快的。”说着将‘再生丹’放入李舒劲的口中。

沈博儒早已知晓‘再生丹’有起死回生的大功效,但还是生怕一颗药力不够。

转而又对欧阳翘楚说道:“师兄再拿出几粒给李师兄服下,也好让他早日恢复。”说着神情紧张的望着李舒劲。

“你当这是随手就能炼制的凡品吗?要知我孝儒书院全派上下,这‘再生丹‘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十颗,而且还是用一颗少一颗,我们齐天峰原先也不过才四颗,那是十分珍贵的,师父在比试前怕你等受重创才取出两颗交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下可好,都让你二人用去了。哪里还有多的,再说就算有,也不能再给其服用了!”欧阳翘楚有些气恼的说道。

原来这‘再生丹’药效神奇,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短时间内,只能服用一粒,若多服恐怕会药力相冲,危及服用者的生命安全。

听欧阳翘楚如此一说,沈博儒也是一脸的难为情,忙道:“师兄莫怪,刚才师弟糊涂了。”

“不碍事的,我们还是将三师兄抬回齐天峰吧。”欧阳翘楚说罢招呼几人将李舒劲抬上往回走去。

齐天峰议事堂内。

孝儒书院一­干­重要之人都已在场,邱晔路向陈耀泽问道:“师父,何以李师弟施展‘泣血诀‘会受如此重的伤?”

“想必是其强行以天地神威催发自身潜力,以至身体严重透支造成的,不过应当没事,日后服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自会好的,不过前几名之争怕是不可战了。”陈耀泽似是有些许遗憾的说道。

见陈耀泽这种神情,王一鸣从旁劝解道:“那有何妨,反正只要取得前十二名就有资格参加四载后的嵩山论道大会,在说我乾字书社还有沈博儒和肖楚礼二人有机会争那头筹呢。”

听王一鸣如此一说,陈耀泽也是释然。

陈耀泽抬首转而对肖楚礼和沈博儒道:“来日你二人上台时,定要全力以赴,但若取胜无望,莫做强求,以免再受创伤。”

“弟子谢师父关心,到时弟子必尽全力一战,绝不辱没我乾字书社。”沈博儒和肖楚礼二人齐声回道。

陈耀泽哈哈一笑,开怀道:“不错,是我齐天峰的好男儿,肖楚礼的对手,那出自离字书社的钱枫,在你辈中也是个棘手的人物,到时要小心了。”

接着有对沈博儒道:“那来自坤字书社的罗彩心也算了得,到时你可要谨慎了。”说着还横了大徒弟邱晔路一眼。

邱晔路见师父眼神不善,忙转头他顾了。

“弟子记下了。”沈博儒与肖楚礼恭敬的拱手道。

这时,陈耀泽对着沈博儒说道:“来日一战,你的飞剑是否已经修复?”

被他这么一问,沈博儒才是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慌忙回道:“弟子该死,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却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赶快去剑室,将你那拉风剑重新修铸好吧!免得再被人笑话。”陈耀泽有些催促道。

接着其又是再次说道:“剑室中有些铸剑的绝佳之物,到时,你就挑选几样加入进去吧!说不定可以提升一下拉风剑的品质。”

听陈耀泽如此一说,沈博儒忙是欢喜的回道:“多谢师父,弟子这就前去剑室,弟子告退。”说罢便是对着陈耀泽及其诸人施礼,遂即转身向着剑室方向奔去。

未花却多少时间,沈博儒便已来到离剑阁不远的剑室之外,虽人未进入,但却已是感到了炙热的温度。

待得沈博儒进入剑室当中,入眼的景象已是让他失神连连,直见宽阔的剑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底下火焰任在喷­射­的熔炉,火红的火焰照的人难以开眼。

四处更是放满了各种­色­泽、各种质地的晶石和材料,一看之下,沈博儒不由的有得一丝迷茫,此处可以用来铸剑的材料,那种类和数量甚是繁多。

直使得沈博儒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选谁为好。

就在这拿捏不定之际,身体内再次传来造化珠的声音:“傻小子,别纠结了,这些东西都太菜了,还记得在古墓内我劝你收下的那副黄金巨棺吗?”

这些时日以来,沈博儒对这造化珠,已是由最初的尊敬发展成了现在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

直见沈博儒的神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记得,你当时还说,那东西比我的拉风剑的品级要高,怎么了?”

“哈哈!”

造化珠言语甚是自得的说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吧!此时那东西你就可以用上了,要知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比不上它的。”

“你的意思是……”沈博儒的神识紧接着追问道。

“这房间里的东西你就别选了,待会你就将那块棺材盖取出来,与剑一齐放入炉内熔炼就可以了。”造化珠也不在乎沈博儒的态度,继续讲解道。

“什么?那玩意的体积是那么的庞大,能用的了那么多吗?”沈博儒略显惊讶。

“哎呀!你这是犯傻的节奏吗?你不知道熔炼后这材质会浓缩吗?到时就剩下很少量的­精­华罢了。”造化珠再次怀疑起沈博儒的智商来。

“行,就听你一回。”由于自己对这祭炼法宝几乎是一窍不通,最后,沈博儒亦是只得按照造化珠的意思来行事了。

直见沈博儒法诀催动,一硕大的金黄­色­之物便是从他手上的储物戒中径直飞出,旋即和那已是断成两截的拉风剑,一齐飞入那底下不知是什么火焰的熔炉之中。

旋即,直见那炉底的火焰‘腾’地窜起,炉上符咒若隐若现,围着熔炉一阵飞旋。

随着符咒的飞转,沈博儒更是感到自剑室外,充足的天地灵气如大河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熔炉内狂涌。

灵气于是充裕,那炉内的早已融化成液体的材质更是一阵翻腾。

眼见得这一切的景象,不禁使得沈博儒失神遥望。

许久之后。

早已回过神的沈博儒似乎是发现不再有灵气往炉上聚集,正皱眉思索时,那炉内竟是自动的窜出些许液体,半空中一阵飞旋,最后竟是自成剑形。

……

大地上传来的震撼之力将沈博儒拉回现实,其注视眼前的这把神兵。

良久。

“造化珠,这都是什么啊!?”

一声怒喝使得已经寂静的剑室是颤了一颤。

沈博儒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神兵,脸­色­愈发的铁青。

直见此剑剑身七寸宽,厚达一寸,接近四尺长短,剑身上没有刃,更没有原先的锯齿,通体黄­色­,不,应该说是屎黄­色­则更为贴切一些,不过好在还是有着甚是强烈的剑意自内散发而出。

沈博儒心想道:“这不就是一块棺材板吗?比之原先的造型都是不如的呀!”

“哎呀,你叫嚷个什么呀?棺材板怎么了?只要品阶好,烧火棍都是宝,你看这造型,是不是比之原来更要拉风啊。”造化珠似是感应到沈博儒的不满,马上开口说道出此剑的优点来。

听其如此一说,沈博儒细想之下,觉得也是有些道理。

当即几步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巨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久了就看顺眼的原因,沈博儒心底竟是慢慢的接受起这巨剑来。

只见沈博儒伸手抚摸着巨剑,口中喃喃的说道:“看你的这霸气的外表,我还管你叫拉风,怎么样?”

“嗡!”

一声剑鸣声蓦地响起,旋即耀眼的金光闪过,入眼处,那剑身上便是凭空的出现了‘拉风’二字。

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很喜欢一般,硕大的拉风剑竟是通体发出犹如实质般的光芒,瞬间便是将剑室周围都映的辉煌一片。

看着拉风剑这般模样,沈博儒嘴角微斜,显是已是接受此等神兵。

当即便是捻出剑诀,一声呼啸后,那拉风剑便是被沈博儒收下。

“呼!”

一切都已妥善,沈博儒心下也是觉得轻松不少,在呼出因为刚才紧张致使胸中闷下的一口气后,再也不看剑室内那诸多的晶石和材料一眼,头也不回的向着住处走去。

第五十七回 晋级

第五十七回晋级

由于要准备与罗彩心一战,所以沈博儒第二日并未去天荡岛为肖楚礼加油壮声势,待其修炼一番后,便准备前去探听结果如何时。

路上,竟是听得几位师兄惋惜道:“这下有机会为我们乾字书社争得好名次的就要看沈师弟了,希望到时别让我等失望才好。”

沈博儒心中不由地一紧,忙抢上几步,上前紧张地问道:“刚才听得几位师兄的意思是说二师兄未获胜?”

这时,一平日和沈博儒走的比较近的一人出言道:“可惜啊!本想二师兄可一战而下,不想那离字书社的钱枫着实不凡,在和二师兄都是结丹后期一般境界的情形下,恁是胜了二师兄半招。现在我们齐天峰的名誉可就指着你了。”

原来如此,沈博儒自是知晓高手过招,输个一招半式乃是常有之事。

旋即又担心起肖楚礼有未受伤来,沈博儒忙关切的问道:“不知二师兄有无受伤?”说罢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唯恐对方说出不愿听到之事来。

“放心吧!此战二人更似点到为止,二师兄一根毫毛也没伤到。现在怕是差不多回了议事堂吧。”那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到对方未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话,沈博儒这才一颗心稍定,拱手一礼道:“先告辞了。”遂即转身向议事堂方向走去,虽听说二师兄安然无事,但沈博儒想着还是前去看上一眼才能放心。

议事堂外。

李舒劲正劝解肖楚礼说着:“二师兄别介怀了,虽说这战未能取胜,没有进得前八,但还有复加一战,到时只要师兄出全力必能成为前十二名中的一员。”

肖楚礼惨淡一笑道:“话虽如此,可是这次代表我齐天峰出战的四人中,大师兄一战未下就败下阵来,欧阳师弟虽进得前八,但因伤重,短时间既无再战的可能,而今日我又未能取胜。”说着不住摇头叹息。

接着又说道:“我们齐天峰的希望就落到小师弟一人的肩上了,把那拔得头筹的希望强加在他的肩上,全是我的疏忽造成的,到时擂台上小师弟必定不能轻松应战,不想也知,其战力必将不能尽皆发挥出来。若小师弟再受得一点创伤,那我等就着实对不住他了。”

听肖楚礼这样一说,沈博儒心中一阵感动,心道:“原来二师兄是处处都在为我着想,二师兄请你放心,到时师弟一定轻松迎战,不让我齐天峰上下的期望成为包袱。”这样一想沈博儒的眼神更是坚定了不少。

这边李舒劲劝解肖楚礼道:“不碍事的,我可对我们的小师弟非常有信心的,你就等着瞧好了。”

“是啊!从小师弟入门那天开始就让我们惊奇不断。”肖楚礼似是心情好转不少。

时间慢慢过去,沈博儒猛然惊醒,想起明日自己又将出战,知道自己绝无败下阵去的理由。

当下也不上前去同两位师兄打个招呼,沈博儒随即转身就往居所急步走去。

想来是希望能多一点时间修炼吧。

回到住处后,沈博儒便开始疯狂的修炼着‘碎玉经’,只希望通过它可以尽可能的多吸取一些天地日月之­精­华,也好使自己在明日一战中多一点胜利的把握。

一番修炼之后,沈博儒感受到自己体内愈来愈充沛的本源真气,想着这便是在自己修为境界不如对手的情况下,战胜对手唯一能依仗,不禁又是一阵疯狂吸取。

第二日,沈博儒如往常差不多时间起床,一切如旧。

……

天荡岛。

站在擂台上,沈博儒望着台下一众齐天峰之人一脸紧张的师兄,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甚是自信地一笑。

这一笑像是春日里的阳光给万物带来生机一般,向齐天峰上下传去了一种信念——此战必胜的信念。

等了好久,就像是从亘古至今日一般的长久。

那坤字书社的罗彩心的身影还未出现在擂台上,饶是坤字书社司徒白玉洁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不免心中疑惑徒弟是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现。

就在这时,只见得一位女弟子飞身上得主观战台,来至白玉洁耳边细语一阵。

白玉洁脸­色­好是一阵­阴­晴不定,霍地抬起右手一掌击在茶案上,只把那玉石做的茶案击的粉碎,怒道:“这小妮子反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事前问过我。”模样已是怒道极点。

顿时吓的来报那弟子不再敢发一言。

不知是诸峰之人注视良久的缘故,还是怒气慢慢的消去,片刻后,直见白玉洁又将那女弟子唤至身前言语一阵,待其说完那女弟子嘴­唇­一阵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只不过在被白玉洁瞪过一眼后就不再做声了。

只见那女弟子几步行至负责擂台论道诸事宜的抉英司副司空于士骏跟前说道一阵,只把于士骏听得满脸疑惑之­色­。

一番点头示意似是明白过后,于士骏来至主观战台前向着台下众人道:“因坤字书社罗彩心偶感风寒,不宜出战,按照赛规视其放弃,所以乾字书社沈博儒直接晋级。待罗彩心身体恢复后,进入复加赛。”

于士骏说完,似乎也觉得这借口有些牵强,一时也是颇为难堪。

此刻他刚说完,台下众弟子亦是一片哗然,皆对这撇脚的理由感到不满,一时间群情激奋。

“三师姐早上还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偶感风寒?”

“黑幕啊!取消她附加赛的资格。”

“我等修行之人,怎会得那尘世之人才能患的风寒症?这是舞弊。”

“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们齐天峰和厚土峰是不是串通好的?”

“听说齐天峰的邱晔路和她好上了,这是不是齐天峰使得美男计呀?”

齐天峰众弟子听得这一消息,先是齐齐的一愣,片刻后便欢声雀跃起来,哪里还在乎其他诸峰之人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台下众生像,沈博儒也是一脸的茫然,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必真实缘由一定不似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厚土峰上。

白玉洁刚一回去就令人传罗彩心来见,众弟子见师父一脸怒气的模样皆不敢做多打扰。

这刻罗彩心刚一进门,便听见师父喝道:“孽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行事,你莫是要造反不成?”

见师父着实气的不轻,罗彩心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白玉洁解释道:“弟子这样做,其实也是另有情由的。”

白玉洁听得弟子说来还另有隐情才如此行事,心想你还不是为了齐天峰那小子,一时竟气极反笑道:“哦?那你到是要说出个所以然了。”

罗彩心缓缓说道:“想必师父知晓弟子首战能那么轻松取胜,也是邱晔路师兄有意相让弟子的缘故吧。”

罗彩心一阵停顿,抬眼看向白玉洁,但不想得来的却是师父的一声冷哼,只得再说道:“弟子这次谎称身体而未出战,其一,是为了还他门齐天峰一个人情;其二,也是为了师父。”

白玉洁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得说清楚如果你不这样做,为师会怎么样呢?”

“日后若师父在那齐天峰陈耀泽师伯面前说起这次论道一事,想必其到时一定会说是他的大徒弟相让在先,才让我们厚土峰取得好成绩的。到那时,师父一定是百口难辨。”罗彩心斟字酌句的说着。

想到徒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白玉洁想到到时纵使那人不会说什么?但也难保其他师兄弟不会拿此事来说道。

于是乎白玉洁微微点头后再次说道:“纵使你说的都似在理,但这么重要的事,你也应该事先同为师商量一下才是,这般自做决定,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啊。”

“弟子本是准备先禀报师父的,但一想这些年来师父每日里都在想着我们厚土峰怎样才可以压过齐天峰一头,怕师父不舍放过这一良机,而造成落人话柄,所以才斗胆自行行事的,弟子知罪,还望师父责罚。”说着罗彩心又是一拜。

看着伏在地上的徒弟,想着她说的也是在理,好的成绩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落人口舌,白玉洁语气稍缓的说道:“想不到你竟看的如此通透,真是难为你了。”说罢示意罗彩心快快起身说话。

沉吟一会白玉洁再次说到:“你此战弃权没了进入前八的机会,但前八名中也是已有我厚土峰的两位弟子,虽不知她二人究竟能进得几步,但想来以她们的修为进得前四也是不难的,尤其是你的周师妹更是有资格去争那头名的,现下你要将­精­力放在附加赛上,记住只可胜不可败。”

罗彩心见师父已不再生自己的气,亦是满心欢喜地向白玉洁保证道:“请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在附加赛上取胜,若有闪失,弟子任凭师父发落。”

“好,你有如此决心自是更好。为师今日也累了,你等就先下去吧。”白玉洁说罢起身便向后厅走去,身后传来众弟子恭送之声。

第五十八回 力战

第五十八回力战

齐天峰上,众人围着大师兄邱晔路打趣道:“不知大师兄使了什么手段,竟使得我们那未来嫂嫂放弃出战了呀。”四周一片哄笑。

“我哪里知晓,我也和你们一样摸不着头脑啊!昨晚她还是好好的呀,怎么……”邱晔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更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过众人还是听得很清楚,只听见众人又是一阵嘻笑。

那平时就甚爱和其嬉闹的李舒劲出言道:“昨晚她还好好的?还请师兄和我们说说昨晚你们是在哪幽会的呀,不说也知,想必我们的大师兄和那罗彩心姐姐一定是进展神速吧。哈哈”

“三师弟,莫要胡说,会让大家想歪的。”邱晔路一脸尴尬的对李舒劲说着。

听其如此一说,众人似是商量好的一齐大声道:“我们就要往歪处想啊!哈哈。”

待众人还要打趣一番时,忽听的远远的一声咳嗽传来,转头望去,见是师父到来,便不再出声,待其至近前时,众弟子齐身行礼道:“恭迎师父”陈耀泽只是微微“嗯”的一声,算是应了。

这边陈耀泽将邱晔路唤入议事堂内,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曾知晓?”

邱晔路见师父一来就唤自己,知晓多半也是为了此事,这刻果见师父如此一问,其也是缓缓答道:“弟子也甚是糊涂,之前也是一点不知。”

陈耀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为师还以为是你私下出的主意呢?若是那样,为师必定会重重的训斥于你。”

原来当陈耀泽在主观战台上听到罗彩心以那么拙劣的借口弃战时,还以为是大徒弟背地里出的主意,若是这样,他人必定会认为齐天峰之人怯战,才使出下三滥的计策,那乾字书社的声誉岂不毁于一旦。

再说与沈博儒修行也是不利,这样会让其产生侥幸心理,日后修行中,若心生侥幸寻那捷径,则必会误入歧途,到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沈博儒原本也是以为此事有大师兄的主意,但远远听其那般一说,言语更不似有假,也就泰然的接受这一结果。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孝儒书院中提及罗彩心弃战一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渐渐有淡忘之势,沈博儒经过数日的准备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比试自信满满的。

擂台上,经过一场激战,沈博儒并未经历如首战那般的残酷考验,虽有波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取得了一场胜利,沈博儒也是有幸进得了前四,好歹也是距离决赛是越来越近了。

虽是如此沈博儒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沈博儒看着天际想来,接下来的两战一定是异常艰难,如果稍微有个疏忽,只怕那决赛之战自己只能做个看客了。

“不,一定不能功亏余溃,为了齐天峰,只可胜不许败。”沈博儒心中暗暗许渃道。

因为接下来面临的挑战愈来愈大,众师兄也都未去过多打扰沈博儒修炼,沈博儒在此期间只不过被陈耀泽唤去过一次,但也只是说些与比试毫无关系的话,想必是陈耀泽不想给其太大的压力吧。

……

这日,天荡岛擂台上。

见对方一招使出,四周顿时狂风大作,竟吹得人睁不开双眼,见这般情形,沈博儒索­性­双目禁闭,以神识洞察四周一切变化。

忽然,沈博儒察觉到肆掠的狂风之中竟似有一阵微风拂来,让人觉的好不诡异。

沈博儒心下起疑,顿时戒备起来,细心之处发现那微风来势虽是不劲,但却让自己一时呼吸极为不畅,亦是感到犹如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袭来。

沈博儒顿时便感到对手这元婴初期即将圆满的修为,施展出的神通果真了得。

沈博儒不敢大意,知晓若是自己不出全力还击,只怕自己便会败在此招之下,也不做多想,当下凝气于紫府瞬间行七十二小周天,双掌上立时便生出莫大力量,也不见沈博儒任何华丽招式,双掌只是齐齐先前一个平推,双掌处便化出一似锥形之物,向着狂风中心一头扎去。

“呼!”

聂胜不曾料想这沈博儒的一招竟如此巧妙,不和自己直面冲撞,却是寻得狂风中心处而来。

正是应了‘灯下黑’这几个字,只见沈博儒以自身法力幻化出的那锥形之物竟似一路披风斩浪,直向聂胜身前冲来,眼见即刻便至。

好在能上这四强擂台的也都是有大能耐者,只见聂胜单手身前一挥,便见身前出现一个个龙卷漩涡。

“嗤!”

一个照面就将那沈博儒击来锥形之物搅上了半空中,片刻便不见了踪迹。

众多的龙卷漩涡竟也不做停息,齐齐的向沈博儒绞杀而来,似是要将其绞个支离破碎一般。

沈博儒见聂胜只不过举手投足间就化去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心想这家伙着实难以对付。

眼看着那足有百多个的龙卷漩涡转眼冲至身前,沈博儒也无暇做多想,旋即一招‘战龙于野’已是不留余力的使出。

“轰!”

瞬间就将那来势凶猛的龙卷漩涡击的没了踪迹。

随之而来的是擂台上一时风平浪静,尘埃散去,众人这刻才算看清楚擂台上的情势。

自沈博儒首战胜周胜林后,孝儒书院上下亦是竟皆侧目,纵使骄傲的聂胜在知道将与其交手时也是未有小觑之心,这刻见其出手愈是不凡,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见聂胜左手法诀一引,右手处已是‘刷’的一声,手心处霍然出现一把三尺长剑,定眼看去只见剑身上青芒闪现,又似蛟龙腾空一般,原来此剑便是上古宝器中阶神兵‘龙魄’。

沈博儒叫得一声‘好剑’,那边聂胜只是笑而不答,当下剑锋一抬,捻着诀,随之一道剑芒向着沈博儒急杀而来。

“嗖!”

来势了得,只怕沈博儒受此一击纵使不至于缺胳膊少腿,但也怕难逃束手就擒的结局了。

形势险峻,众人一片惊呼声。

就在这危急关头,沈博儒右手两指轻轻一挥,只见一道异芒向着来犯的那道剑芒迎了上去,没有众人意料中的巨响,也不见起得一丝涟漪,只见一似剑非剑的物体,凭空的直立在空中。

“这是什么神兵,这造型?”

这时那主观战台上惊讶声一片。

再看那剑给人的莫大的威压,更是知晓此剑绝非凡品。

这时主观战台上也是呀声一片。

“上阶神兵!?”

那陈耀泽一见之下,眼中更是异芒闪现,遂即便是点了点头,看来其心中已是大赞沈博儒得那‘威慑’二字的­精­髓了吧。

感受到对方祭出的那物的威压,聂胜心下亦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心应付,唯恐一个不慎,就折在这处。

这时,拉风剑在沈博儒的意念下向着聂胜疾速­射­去,聂胜哪敢大意,手中‘龙魄’神剑也不出手,握紧长剑抬手施展法力,又是一道剑芒,不过更似一道耀眼的强光自剑尖发出,向那来势迅猛的‘拉风’剑迎了上去。、

“锵!”

那强光和‘拉风’剑在空中相持一阵,便显出颓败之势,只见‘拉风’剑慢慢的向前,逼得强光一阵倒退,随之聂胜感到压力愈来愈大,心知若这般下去,也是长久不得。

心中一番计较,聂胜左手一道法诀打在‘龙魄’剑身上,就见那剑身上一阵激荡,原先自剑尖处­射­出的光柱仿佛受了激励,变得是更加的耀眼,眼见即有反攻之势。

不过,虽是有意反击,但受到激励的强光也未将‘拉风’剑逼退半分。

看到自己加力未果,聂胜心中更是惊骇,额头上也是流出豆大的汗珠来。

擂台上,沈博儒和聂胜僵持一段时间后,沈博儒虽仗着拉风神威稍占一丝上风,但也是一时间难有更进一步。

见此情形,沈博儒哪肯心甘。

第五十九回 再展神威

第五十九回再展神威

忽的,剑随心动,‘拉风’神剑便是如沈博儒所想一般化作剑雨,如雨滴般向聂胜袭去。

众人见沈博儒此招端的是突发使得好俊,皆不由的发声叫好。

“果真是奇了!”

此时那台上立于白玉洁身后的一白衣女子眼睛也是为之一亮:“这家伙竟是这么的强!”随之­精­神力是一阵波动。

这白衣少女­精­神力的波动似也惊动了身前端坐的白玉洁,只听她向后问道:“其华,若此刻是你在擂台上面对‘拉风’神剑幻化出的‘漫天剑雨’,你会怎样应对?”

被唤作其华的那白衣少女上前一步,答道:“虽‘拉风’神剑威势了得,但师父赐下的‘栖凤’与之相比也自是不逞多让,这招‘漫天剑雨’虽让人觉得防不胜防,但我峰的九天玄女剑法则更为奥妙,弟子只需其中的一招‘乱花渐欲迷人眼’便可将对方剑招中的凶险尽皆化去。”

听徒弟如此说来,白玉洁亦是颇为赞赏的点了几下头,接着似是要好好考考爱徒周其华一般,再次问道:“嗯,不错,不知你认为台上二人中谁可进得决赛与你一战?”

“弟子认为聂胜师兄虽修为境阶上要高于沈博儒,但却受制于对手手中神兵威势太强,再者沈博儒自首战表现出的对剑意的理解,着实要高于其他人,实属异类,故此消彼长之下,聂师兄恐怕已无获胜的希望。”周其华傲然的说到。

“哼,不知若是换做是你和齐天峰的那小子交手,你又能否取胜呢?”听得爱徒被人如此看轻,沐真颇为不忿的问道。

“哎呦,沐司徒好大的威风,这般和晚辈说话也不怕失了身份。”见爱徒被斥,白玉洁甚为恼火的出头道。接着又和颜悦­色­的向周其华说道:“你还未回答你沐师叔的问题呢。”

周其华看也不看沐真一眼,只是极为淡然的说出几字:“伯仲之间。”

白玉洁听爱徒如此一说,在微微一笑后,对着沐真说道:“不知沐司徒是否满意。”言下之意便是纵使我徒弟胜不了他齐天峰的沈博儒,但要胜你那聂胜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此刻听这师徒二人一阵明叽暗讽,沐真只觉气血一阵翻涌,一张黑脸气的是更黑了,不过好在本就脸黑,这样以来看在他人眼里还不算太扎眼。

沐真此刻正关心擂台上爱徒的处境,也是无心和白玉洁多作争执,直听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便全神贯注地注视擂台上二人的交手来。

这边­唇­枪舌剑好不激烈,那擂台上却也是刀光剑影战得正酣,更是使得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痴神连连。

那聂胜在沈博儒变招一刻,先是感到压力顿减,刚要缓神时,不料紧接着又突生变故。

这么短时间内突生变故,聂胜哪里还有余馀筹思对策。

直见聂胜身体先后窜起,左掌在身前连化三个圈圈,硬是结了一层由本源真气幻化的金黄­色­护罩。

而右手中的‘龙魄’神剑更是一阵疯狂乱舞,似是觉得若护罩挡不下那漫天剑雨,也要仗着手中神剑护得身体周全了。

“砰!砰!……”

一阵阵撞击声中,聂胜直觉得身前的护罩似在风雨中随风飘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瓦解,整个人也是一阵前倾后仰左摇右晃,形态极为不雅,颇为有失观瞻,但阵阵撞击过后也好歹是挡下了这来势迅猛的漫天剑雨。

端详一番见自己得以周全,聂胜不由的长长呼出一口气,随之心中念想道:“自己好歹也是元婴初期即将圆满的修为,这刻竟被一结丹中期修为之人压制的无还手之机,岂不让他人笑话,一定要觅得良机为自己正名。”

想及此处,聂胜的信心也似找回不少一般,随见眼中­精­光一闪。

半空中,聂胜紧闭双目,似是与天地合二为一一般,正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众人一见便知,其这般所为是意在毕其功于一役了,是希望一招之下决出胜负了。

片刻后,只见聂胜双掌交叉于胸前幻化出法诀。

随着天地灵气一阵狂乱涌动,法诀已是差不多要成了,就见聂胜两眼一睁,­射­出的目光甚是犀利,眼神更是犹如实质般的望向沈博儒。

如果眼神可以用来当做武器,想必沈博儒此刻已是输的一败涂地了。

半响过后,只听聂胜大声吟唱起来,已是准备施展‘泣血诀’了。

看出聂胜有和自己一招决出胜负的想法,沈博儒自是不敢大意,但见他右手虚空一抓,‘拉风’神剑便被握在手中,整个人更是也似如临大敌般望向聂胜。

“轰隆隆!”

眼见那动天憾地之威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沈博儒不退反进。

捻着诀,扯了个呼啸,右手出剑,随着剑的去势,右手快速的在胸前幻出法诀,不作片刻停留便是施展出‘正心’一诀。

“砰!”

沈博儒的这法诀之威合着神剑的威力竟也不比聂胜全力施展出的‘泣血诀’差得半分,转眼就见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只把原本一地的碎石又炸的更是零碎了。

一招过后,周围先是变得一片寂静。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两人原本略显煞白的脸­色­才稍有好转,看来双方都决定不再出手一般,双双尽皆从半空处飞身飘落。

台下众人不知是震于两人这一击的威力,还是惊骇于两人出手招式的变化莫测,多者呆立半响。

各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想到:“好激烈的对决啊!纵使是我在全力之下,也是接不下双方任何一人的一击的。”

就这么想过片刻后,也不知是谁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啪啪!”

突兀地掌声响起,紧接着慢慢的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那主观战台上的诸师长,也是拍手称赞。

这聂胜似也是豁达之人,直见他上前几步,拱手一礼道:

“沈师弟果真了得,在下败的心服口服,待日后修为­精­进时,再来讨教,到时还望不吝赐教。”说罢又是一礼。

“哪里,哪里,全是师兄相让,师弟胜的侥幸,赐教自是不敢,师弟也盼来日再与聂师兄切磋。”沈博儒慌忙还礼,并谦虚的说道。

当下两人交谈起来,模样简直是好似不打不相识的一般,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两人交谈一阵,便约定来人各自抱拳拜别,各自转身下去擂台。

此时,齐天峰诸人早已等候在台下,见沈博儒来到眼前,众人也不管尚有师长在场,尽皆冲上前去,围着沈博儒一阵嬉闹,一时间欢声笑语。

第六十回 暗影?

第六十回暗影?

意料不到的事。

那坤字书社的两位女弟子竟在四强中成为对手,若不是这般,说不定以此二人的修为都进了决赛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其实对于自己两位徒弟的修为孰高孰低,不单身为师父的白玉洁自是了然于心,就连那两位当事人周其华和李玉自己心中也是甚为清楚。

身为上一次众孩童中资质最佳者,周其华以其远超他人的聪慧自入门开始就深的白玉洁欢心,修炼进展之快更是远超他人。

时至今日已是涉足元婴中期的修为了,光这境界就超过了比自己早数十载入门的师姐李玉,而且更是获赐坤字书社重器,上阶神兵“栖凤”神剑。

如此一来,二人相较之下,身为师姐的李玉已是断无获胜的希望。

若说到整个孝儒书院上下,什么人行事最不管他人看法的,恐怕也就要数厚土峰之人了。

先有罗彩心的偶感风寒弃战一事,现在对于李玉的赛前直接放弃,纵使其未言明任何理由,众人倒也是不觉为奇了。

这样一来,周其华就可以以逸待劳的静心等待决赛的到来了,虽说沈博儒在半决赛中胜的也不算太难,但也是颇耗­精­力。

于是乎,现下二人尚未动手,沈博儒已是先输了一截了。

决赛前,又经过几番比试,那九至十二名也算是尘埃落定。

罗彩心和肖楚礼二人各自以近乎一边倒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是以,前十二名中齐天峰和厚土峰占得半数,其余六峰好似商量好一般,皆是有一人有幸入内,如此以来其他六峰也是能接受这一结果。

自天地峰论道开始的这些时日以来,沈博儒都是在旁人意料不到的目光中渡过。

时至今日,几乎每一个孝儒弟子都要比之前要高看他几眼。

决赛前一夜,因为为了能­精­神饱满的迎接决赛之战,所以,沈博儒亦是早早的便准备休息。

一番洗漱后,自是觉得爽快无比,沈博儒更是舒爽的伸展胫骨,一副甚是舒服的模样。

“是谁?”

直听得沈博儒一声大呼,原是他发现卧室外有暗影闪动,似是有人窥视,声音未落,沈博儒便是施展身法,虚影闪过,他便是已来至室外,但看去四周一片寂静,全不似有人的痕迹。

“难道是错觉?”

沈博儒未有丝毫发现,竟是开始怀疑起自己感官来,正纳闷时……

“沈博儒,随为师来一趟。”

沈博儒直听到陈耀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博儒忙是回头,想不到一直以来待自己不冷不热的师父竟会来找自己,一时之间竟是幸福的犹似云里雾里,正愣神时。

“还不快点跟上!”陈耀泽那颇为严厉的声音将沈博儒惊醒。

旋即,沈博儒是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走过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已是来到乾字社外的一密林深处,直见陈耀泽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沈博儒良久,说道:“明日决赛,不论你有没有把握取胜,为师命你不许全力应战,记住了吗?”

陈耀泽那不容置否的语气传入沈博儒的耳里,尽管他有无数个疑问,但感受着言语中的威压,沈博儒思索片刻,除了能想到这是师父出于一直都不喜自己的缘由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沈博儒强忍住心中的不甘,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弟子谨遵师命。”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忍受。

……

决赛的擂台之上,沈博儒与周其华隔得三尺距离,并排而立,祭酒张天正站在前头。

台下,孝儒弟子几乎尽数到场,此时早已是人声鼎沸。

直见张天正伸展双手做了个示意大家安静的手势,其看着已是静下的众人,朗声道:“今日比试,在厚土峰的周其华和一直以来给我们惊喜不断的沈博儒之间进行,决出的便是此次论道大会的榜首……”

张天正还在继续说着,沈博儒感觉台下人的目光都慢慢的集中到了旁边那位白衣仙子的身上,顿时是松了口气,刚才祭酒在给自己下了很长的一句定义后,台下无数道目光便是都注视着自己。

那一刻,几乎令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天正说完,径直朝着主观战台踏空而去。

旋即,这决赛对决终是来临。

擂台上,阳光洒在沈博儒的脸上,映得通红,使人分不清这是阳光的照­射­产生的,还是因其因为亢奋而使得面目涨红。

对面那个美若天仙般的白衣女子却是犹如冰霜美人一般,平静的外表下,让人猜不透此时她心中正想些什么。

此时,台下一片嘈杂,原是多数人竟是在打赌,沈博儒这人家伙这次怕是不会再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了吧。

“当!”

古钟鸣响,回荡在天荡岛上,四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其华挺直身子,深深地呼吸,只要胜了这场,就可以不负自己绝佳的天资和恩师的期望。

“厚土峰周其华,请赐教。”

旋即,周其华心中冷笑道:“今日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沈博儒正激动处,这刻听得周其华的声音,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慌忙地说道:“齐天峰沈博儒,望赐教。”

“哼!”

不过却是换来对方一声冷笑。

此刻,周其华已是祭出‘栖凤‘神剑,随着剑身上发出的那红­色­的光芒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不肖片刻时间,便是将沈博儒的脸庞照的更加的殷红。

红芒中,感到对方的神兵竟也是属上阶神兵,沈博儒不敢大意,亦是祭出‘拉风‘神剑,瞬间,沈博儒的身体便是被金黄­色­的光芒包裹。

“喝!”

擂台上,周其华神情自若,随着左手剑诀捏出,直见得半空中红芒万丈的栖凤一阵激荡,旋即疾如闪电,夹着开天辟地的威势向着沈博儒冲了过来。

拉风剑便是毫不迟疑的迎了上去,金黄­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更是与那似是从天际­射­下的万丈红芒疾撞到一起。

两股异能相撞而产生的冲击,又似实质一般向四周卷起层层涟漪。

黑影闪过……

旋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下,直见沈博儒竟没了之前的犀利,犹似不堪一击的样子。

整个人更是如受重创,停歇不住地向后飞了出去。

拉风剑也是黯然失­色­,卷起一阵阵风声,在空中犹如车轮一般一阵飞转,朝着主人那个方向飞去。

顷刻之间,齐天峰诸人都屏住呼吸,就连那一峰之主的陈耀泽也是紧张的紧握双拳。

沈博儒一阵飞退,背后猛地撞到了擂台四周的阵法墙之上,旋即身子贴着阵法墙滑落下来。

蓦地,直觉喉处一甜,一口鲜血便是猛烈喷出,硬是将身前的一块场地都是溅红。

拉风剑一路飞旋,最后便是直直的Сhā入距沈博儒身前两步处的巨石内。

“果然不愧是上一届入门的天资最佳之人,这元婴中期的修为再辅以上阶神兵的威能,实属非一般人可比啊。”

眼见一招就将沈博儒击得口吐鲜血,所有的人都是惊得呆了。

周其华面冷如霜,眼中狠厉之­色­闪现,也不迟疑,红光闪过,栖凤剑便是自半空中无情地斩了下去。

“看来沈博儒这家伙,今天要将之前挣来的一切荣光都要输掉了!”

眼见得红芒将是再次将沈博儒罩入其中,便在这时,拉风剑突然剧烈震颤,随着震动的加剧,它那原本就已非常庞大的身躯,更似给人又是变大的错觉,金芒大作。

沈博儒缓缓站起,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掉,面­色­虽是不见血­色­,但眼眶已是极度充血,一股毅然决然的神情浮现在面目之上。

“铮!”地一声震彻心底的异响。

拉风剑在金黄光的轨迹中再度向栖凤迎去,转眼两件法宝便是在半空中接触,旋即又是各自弹开,而此时立在远处的周其华和沈博儒的身子都是震颤。

擂台之上,红光闪耀夺目,金光灿烂无比,在空中肆意疾­射­,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更是有如晴天霹雳般的声响,震耳欲聋。

围观的众人尽皆拍手叫好,论道大会自开始以来,未有一场比试像此刻一般,一开始就如此的­精­彩绝伦,瞬息之间,已是将之前刚刚收拾清楚的擂台再次弄得杂乱不堪。

眼见得两人交手引得的如此莫大的威能,原本围观的人们均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直见沈博儒和周其华二人此刻都已盘旋在半空,周其华双手掐诀,全力掌控,动作迅疾中透着曼妙。

但反观沈博儒,却似奋力苦撑,不过好在拉风剑也非凡品,疾若闪电般的,与栖凤斗得不相上下。

如此一番恶斗,已是令得周其华心里吃惊不小,对方的结丹中期修为明显不如自己,此时却硬是让自己只是在表面上占了上风。

想至气恼时。

周其华银牙紧咬,面若冰霜,冷哼声响过,全身衣衫无风自飘,直见栖凤在半空中猛地向拉风剑重重一击之后,沈博儒身体更是晃了一晃,拉风剑竟也黯淡些许。

栖凤剑旋即飞回,周其华探出右手,紧握栖凤。

在人与剑接触的刹那,红光万丈,直­射­天际,栖凤剑身一阵激荡,顿时发出‘嗡嗡’剑鸣。

这一刻已是人剑合一。

沈博儒此刻早已没了与他人交手时的洒脱,直觉得一直都是被压的难以喘气。

抬首处,美若天仙般的容颜映入眼帘,那神情,似是不将自己这般芸芸众生看在眼里,沈博儒心中顿时气极。

蓦地,沈博儒傲气使然,心比天高,一副睥睨傲视的气势便是发将出来。

此刻,沈博儒已是全将陈耀泽于前夜的嘱咐尽皆抛于脑后了。

“啊!”

半空之中,沈博儒仰天长啸。

粗犷豪迈,像一头雄狮般声震四野,穿透天地!

金黄­色­光芒,狂乱疾­射­,引得狂风阵阵!

蓦地,红光闪过,一声呼啸,似是往着心底而来,震彻心扉。

万道红光,此刻竟是聚为一体,汇成一根巨大的光柱当头击下,看这气势几欲将大地劈斩而开。

第六十一回 那一剑的温柔

第六十一回那一剑的温柔

沈博儒神­色­振奋,眉宇间有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目光如炬,大喝一声,便是伸手一探抓住拉风剑。

顷刻间,金黄­色­光芒直­射­万丈,像是要将苍天剖开一般,旋即在沈博儒一挥之下,直直地迎向那俯冲而下的红­色­光柱。

光芒耀眼,伸手遮目,穿越古今,亘古轮回。

擂台之下,前来观战的众人都已屏住呼吸,一个个因看得入神而将嘴巴张开,尽是一副目瞪口呆之像。

而那主观战台上的孝儒书院的决策者们,也是满脸紧张之­色­。

这一场决赛,场上二人争的不再是头名,更似是在做着生死之争。

但即使是战至这般惨烈,还是不见有人出手制止。

“轰!”

声若神雷,翻滚而下,劈天盖地,神魔震颤。

众人听在耳里,宛若是在体内、耳边同时炸响一般,使得他们的身体随着天地峰一道,都是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而巧合的是,这刻,自天际更是滴落丝丝细雨,穿越仙凡。

随着刺眼的光芒散去,直见天际上,周其华身形猛地一颤,嘴角处便是流出一道殷红的鲜血。

半空之中,沈博儒更是不堪,几乎已成血人,若不是紫府内传来丝丝温润之气使得自己还可支撑,只怕此时其早已直坠而下了吧。

此时整个天荡岛上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有的,便是那愈发肆掠的狂风,带起呼啸之声,使得身体中那本已躁动的心更是不宁。

周其华感到身体愈发疼痛,体内气血更是一阵乱串,在又吐出一口鲜血后,才是平复。

因为他,不惜自己惨遭淘汰而将自己带入这仙人之列,这些年来,为了心中的他,自己从来都是力争做到最好,今日,也是如此。

此刻,她的心境难宁。

徒然,自美丽女子体内发出俯瞰众生的气势,整人人看起来也似九天仙子一般。

这刻,她仰首望天,表面看似是在和九天合一一般。

风歇了,雨停了,……

周其华剑随意动,恍若九天仙子。

慢慢的,天空乌云向四周散去,从中间处现出七彩霞光,一时间仿佛听得天乐从九天之上传来,令万物迷醉。

片刻间,天际乌云翻涌不止,黑云中不断有电光闪动,一片肃杀意,风急气涌。

暗流涌动,天幕低垂。

忽的,随着周其华身形变幻,瞬息变幻出九九八十一道身影,这八十一道身影一齐动作,齐齐一剑指向阵中处,八十一道剑芒汇聚成一道,天上地下一片寂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仿佛过去无数春秋,终于听到周其华一声娇呼:“九天玄女变。”

随着话音,那八十一道剑芒汇成的巨大剑芒向着沈博儒轰去,威势滔天,直压得众人喘息不得。

不过看那周其华的脸­色­,显然是勉力施展出这等厚土峰特有的奥妙之术,身子颤抖,面白如纸,只怕是力不从心,后继无力了。

天际之上,随着那巨大剑芒愈发接近之际,沈博儒感觉到,自己紫府内竟是喷涌出浩瀚的本源真气,手中的拉风剑受到激励,也似将至疯狂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极速冲出,就在其身影冲出的刹那,其右手猛地一抛。

“轰”的一声,拉风剑夹带着沈博儒瞬间聚集的浑厚真气,便是化作长虹,以比沈博儒更快的速度,瞬间穿透虚无,向着那巨大剑芒迎了上去。

“轰!”拉风剑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丝线,丝线切割在了巨大的剑芒之上,瞬间便是一路突进,硬是在剑芒中开出一道缝隙,疾速前行。

另一边,沈博儒已是突进至周其华身旁,直见其一指向后者点去,动作不带一丝烟火,只见那手指之上异芒闪烁,炙热的外表下使人见之却是心生寒意,光芒破空而过,旋即,清晰异常的在周其华身旁显现而出。

未遇阻力一般的点在周其华那柔软却是弹­性­十足的身体之上,随着沈博儒脸露惊讶之­色­,周其华的身体竟是向下坠去。

主观战台上,白玉洁霍然站起。

便在这刻,沈博儒向下看过一眼,顿时眼现慌乱之­色­,原是那拉风剑已是突破重重剑芒,眼见得就要刺中周其华。

“嗖!”

沈博儒极速冲下,右手一把将其拉住,瞬间便是向着一旁腾挪而去。

“是他!真的是他,原来他也入得这大道之门。”

顿时,自心底里一股一样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

周其华痴痴的望着沈博儒……

这一刻,风,更急了,将其发梢卷起。

下一刻,是永恒的瞬间!天地都变得静悄悄的了。

思恋着,思恋着,你来到眼前了,原来你我一直未曾走远。

一切都像是初见的样子,你的右手拉着我的左手。

天变了,地也变了,可是你我初见时的情景永世不变。

怎么?

你不早让我知道,我身边的你一直还是存在。

虽然,我的心一直未感到孤单,只因有你,一路我是坚韧的走来。

若是人生真的直如初见,那我希望这一刻将是永远……

天际之上,令得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沈博儒拉着周其华,两人似是忘却再是动手,只是互相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蓦地,两人慢慢落至擂台之上,沈博儒当下便是极为自然的将手松开,并拱手一礼。

这时,周其华一反常态,竟是做出少女扭捏之态,粉面微红,看过沈博儒一眼后,低声问道:“不知你还记得当年太白山半山处的那个女孩吗?”

沈博儒哪想到,其开口竟是这么一问,愣神半响,思绪飞转,记忆慢慢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最终,是将那记忆的碎片拾起,直听得沈博儒越带惊诧的说道:“原来你也入门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还以为我功亏余溃了呢。”

见果真是眼前的男子,周其华更是心花怒放,两眼看着沈博儒更是饱含情意,在其这般注视下,沈博儒亦是感到有所不适。

场下早已哗然,议论纷纷。

众人心明,眼前的情势,只怕二人断无再动手的可能,眼见得这场决赛以恢宏的场面开场,至最后却是如此戏剧般的收场,场下众人无不唏嘘不已。

但看得那天仙般的周其华注视沈博儒的眼神,却又是使得大半之人对后者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沈博儒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第六十二回 再离太白

第六十二回再离太白

这时,便有那掌管此次论道大会裁决之权的任及第来到场上。

见过周其华神态,疑惑之余,当即向众人正声道:“此次天地峰论道大会有周其华和沈博儒共享头名。”

此时台下早已炸开了锅,嘘声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显得是大家对这般结局多有不满。

但只怕实情是众人不满周其华看那沈博儒这家伙的眼神吧。

对于此种结果,厚土峰和齐天峰诸人也算是可以接受,总不至于让门下弟子为了那虚名,以命相搏吧!

……

天地峰圣人殿内。

祭酒张天正与诸峰司徒还有那抉英司司空皆在座,堂下立着几位似是来自书院下属分院之人。

原来在距太白山万里之外远的两处地界上,就这近半年来相继出现妖物害人­性­命之事,尘世中人也是奈何他等不得,好在孝儒书院下属的几处分院离那两处地界算不得远,于是乎便有被害者家属亲朋前去求救。

不过那些分院中人虽有得一二人有些修为,但亦是浅薄不已,实属奈何不得那些害人­性­命的妖物,于是乎便差人加急的赶到太白山求援。

当来人一一将情况说出之后,只听祭酒张天正望向在座之人,开口道:“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那弱水峰司徒刘泽焕开口说道:“还须多说些什么?遣几人前去收了便是,想来也不是些什么妖术高深的妖魔,只需随意派出几位弟子前去便可,何须过多费神。”

赤火峰司徒王阳明听其一说,开口质疑道:“何以见得就是些小妖小怪?若是背后影藏着大­阴­谋只怕到时我等反应不及了,到那时若有闪失,岂不失了我孝儒书院的威名。”

被王明阳这么一说,刘泽焕倒也不气,只是反问道:“那依王师兄之见,这事该做如何处理?”

不过令刘泽焕无语的是,王明阳竟将话头转向了祭酒张天正。

“这事自当由祭酒张师兄决断了。”王阳明向堂上拱手一礼道。

张天正环视全场余者后一笑道:“诸位怎么也不说说想法?”

“师弟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天峰的陈耀泽开口道。众人听他一说竟皆向这边望来。

“噢?但说无妨。”张天正给予肯定的答复。

众人一时也是七嘴八舌的催促他快点将话说出来,陈耀泽起身道:“如王师弟所说,我等尚不能断定那害人之物是何等妖孽,更是不知是否还另有图谋。这种情形下,若我书院草率派的几名弟子下山降妖,一旦有个不慎,损了我孝儒书院的威名是小,若折了弟子岂不痛惜。即是这样,为了保险起见,当遣一二修为上佳者下山是为最佳……”

原来陈耀泽之意便是,正好此次天地峰论道大会已是结束,何不让占得头名的沈博儒和周其华各领余下的前十二人下山降妖,如此以来也可使得这十二名弟子有得锻炼的机会。

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开口道:“不知白师妹有何看法?”想是要先问一问那厚土峰之人是否同意这一主意。

“师妹全听祭酒师兄之命便是。”白玉洁也不直接说道同意此举,只将主意交由张天正做主便是。

张天正见厚土峰也未有反对之意,而自己也是对陈耀泽的提议甚是满意,当下便吩咐道:“既然各位都认为这是最佳方法,那便有沈博儒和周其华各领同门下山降妖。还请白师妹和陈师弟回峰早做安排,尽早使其二人下山才是。其余六峰也早做准备便是。”

众人道了声‘诺’,剩下便是商议一些此次弟子下山当注意之事,又是商量将近一个时辰左右,诸事都商议的差不多后,众人才道别离去各自回峰。

陈耀泽回到齐天峰便将此事告知各位弟子,他望向沈博儒,说道:“此次下山凶险难测,倒不失为一上佳的历练机会,望你好生把握才是,此次下山虽是以你为首,但你切莫意气用事,凡事多听听你二师兄的意见,他入门早你近百载,见识也是多你甚多。

还有降妖切莫一味只求速成,降妖还需多加谨慎,莫着了妖邪的道。”

旋即,更是传音道:“若再敢忤逆我令,为师必逐你出师门,哼!”

沈博儒直觉冷汗忍不住的落下,遂即更是细心将陈耀泽嘱咐之事一一细心记下,更是言道自己谨遵师命,还望师父宽心。

厚土峰上。

白玉洁也是对周其华百般嘱咐要小心行事,遇事还要多和二位师姐商议,千万莫使­性­子,直说的罗彩心和李玉二人出来相劝其宽心才是,她才不再言语。

第二日天刚泛白。

天地峰上。

张天正注视着立在殿下的十二位弟子良久,心中亦是想到:“这十二人乃当下书院这一辈中的杰出人才,此番下山,定会扬我孝儒书院威名。”一时顿感豪情万丈起来。

只稍片刻遂即回过神来,张天正看着殿下弟子正声道:“此番你等下山历练,望你等除恶务尽,万事小心。若遇我正道中人,还需虚心相待才是,莫失了我派气度。”

众人齐声答道:“请祭酒放心,我等定不会辱没我孝儒书院的威名。”

“好,好,既然这样,你等当即刻下山去罢,临行前你们去和你们的师父拜别吧。”张天正满是开心道。

于是乎直见众弟子各自来至恩师面前躬身拱手行礼,口中说的也是差不多的都是让各自恩师不需担心之类的话。

一番寒暄,一十二位弟子齐齐转身出得殿外向山下走去,一个个意气风发,好不威风。

看着众弟子远去的身影,孝儒书院各位师长也是一阵春风得意,一个个仿佛也回到了自己年轻时,下山历练的情形,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直是豪气甘云。

这次下山的弟子分成两组,一组以周其华为首,余者有同是出自厚土峰的罗彩心和李玉二人,还有那弱水峰的高彬、休沼峰的段政、惊雷峰的钱不输。

另一组则以沈博儒领衔,余者亦是有其二位师兄肖楚礼和已恢复十有**的李舒劲,另三人则分别是逆风峰的聂胜、赤火峰的路梁、重山峰的孙进。

两路人马行至太白山下,便各奔目标而去。

沈博儒一行则是在两处妖邪出没的地界选了北面那处,而周其华一行则是奔西南而去。

第六十三回 通天眼

第六十三回通天眼

相传古有千里宝驹,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但这修行之人的御物飞行之术,因需耗费法力,是以一日来最多可行得两千来里的路程,几日急赶下来,沈博儒一行也是离那师门太白山有了六千多里的距离。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众人也逐渐熟络起来,俨然已成无话不说的好友般。

相聚万多里之外的西南无极山下,周其华一行望着被妖气环绕的高山,入眼处全是赫赫白骨,一幅人间炼狱的惨景,这几日来一直言语甚多的钱不输怒道:“此等妖物竟作恶至此,致使生灵涂炭,恶行令人发指,我等前来定要其万劫不复。”

余下五人虽未说话,但神情也现坚毅之­色­,想必是都在想着一定要将此处妖邪尽数诛杀了。

周其华向同行中几位见识比较广的,诸如罗彩心还有那钱不输和段政等人问道:“不知师姐和两位师兄对这除妖有什么计划?”

罗彩心开口道:“我以为我等还是兵分两路,由前山和后山杀上去,其中犹以前山一路人马要将妖邪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样待后山那路捣毁其巢­茓­后,再掩杀上去,这样以来诸妖也是难有逃脱的了。”说着略一停顿,又向众人问道:“不知大家的意见如何?”

几日来言不超三句的高彬这刻开口道:“在山上的情况我等还不了解的情况下,罗师姐的计划不失为最佳方案。”

周其华见众人也未有反对之声,正­色­道:“即是如此那我等就按罗师姐的计划行事,前山一路就由我和李师姐还有段师兄去了,到时罗师姐你们见机行事。”

众人自在山下兵分两路,罗彩心一行先向后山潜去,两个时辰后,周其华向李玉和段政二人笑道:“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咱可得把动静弄地越大越好了。”三人尽皆一笑,各自引得法诀,脚蹬祥云向山上疾速冲上。

三人未行多远,霍地就见四个身影冲至三人面前,其中一人甚是嚣张地开口道:“你等来此作甚,想活命的就快快下山去,否则休怪我等上仙施展法力叫你等魂飞魄散。”

三人一见那四人猥琐至极的模样,心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施‘通天眼’之术一看,尽是长达十丈的大蛇,模样令人恶心。

段政冷冷的说道:“上天赐你们先天异秉,才使的你等有机会修成人形,可惜你等不知感恩天道,多积德行善,却在此尽做下众多残害生灵之事,我等前来就是要将你等诛灭的。”

说罢也不招呼,抬起右手就是一抓,吸力大做,四妖周围的空中一瞬间竟似被他抓在手中一般,任由那四妖如何挣扎也是不能逃出他的掌控范围。

只见段政五指猛地收缩,四妖只觉得一股股莫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身上袭来,速度并不见地有多快,但亦是令人无处躲藏,四妖身体一紧,似是被他当真抓在手中一般。

这下段政的右手收缩的亦是成了拳头,那四妖‘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传来,低眼望去,已是被段政击出了原型,只见四条各长近十丈的巨蟒此时正盘在三人身下的斜坡上,还不时朝着三人吐着信子。

李玉看向段政一眼,缓缓说道:“想不到段师兄的‘乾坤在握’已近十成功力,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你只是将它们击出了原形,这模样着实令人恶心。”

段政尴尬一笑道:“让师妹笑话了,这不是为了弄点大场面出来嘛。”

原来世间万物要想修成人形,少则要几百年,多则要上千年,成得人形后再经历诸多岁月修炼,便可有机会飞升三十六重天外仙界。

但若是受外力攻击而失去人形者,从此后便不再有机会再能修成人形了,修为法力也是难有­精­进,是以凡事成人形的生物都对人形颇为看重。

刚才一击就让四妖丢了人形,竟也是为了上来就震摄群妖,让它们不会心生小觑之心,以将它们尽皆吸引过来,这样以来后山的三人便可相机行事了。

段政右手向下随意一挥,一股绵柔之力­射­入四蛇的头顶处,只疼得四蛇一整扭曲身体,尾部将满山的山石击打的纷纷向山下滚落。

段政冷冷的说道:“今日我等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日后你等还敢再做这些害人­性­命之事,到时这进入你等脑内的一丝善愿将会迸裂开来,那时你等便会一命呜呼,好自为之吧。”说完挥手示意斜坡上的四条大蟒速速离去。

“段师兄真是行事缜密,这样一来,就不怕它们日后再敢心生恶念了。”李玉赞扬道。

三人又向山上行了一段距离,忽感天际黑云涌动,妖气滔天,抬眼望去,漫山的妖气犹如实质般向三人所在处涌来。

一阵狂风吹过,云上和山坡上已是云集了多达上百持得各种兵刃的妖人,只见云端上最前处立着三人,中间一人端的是身材魁梧,腰粗膀圆,手持两尖叉,头上左右两边各有突出,满脸的煞气。

左边一人满脸皱纹,鼻大嘴突,模样极尽丑陋,右手握的一把三尖两刃刀。

右边一人身材略微矮小,但也要比寻常之人高大威猛的多,后背上倒Сhā着两把巨大的斧头,一双微红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想必是在掏空心思的想着什么坏点子。

中间那妖人看了三人一眼,随之粗声粗气的说道:“兀哪来得三个不知死活的男女,竟胆敢在此处伤本神尊的属下,你们莫是活的不赖烦了。”说着便作势欲扑将过来。

还好有得其身旁右边的那位身材稍小的大汉拉了他一把,低声劝道:“大哥稍安勿躁,就以刚才他们将那四蛇将打回原形的情形来看,此三人定不是泛泛之辈,想必也是劲敌啊。我们与之硬拼只怕是难讨得便宜啊!不如先套出他们是什么来路,看能不能把他们先糊弄回去。”

那持尖叉之人见手下四蛇将瞬间就被打回原形,本也是心中有些踌躇,但念及自己乃是群妖之首的身份,才强硬着头皮尽遣手下前来迎战。

这刻见二当家劝谏,心中自是心花怒放,于是便来了个就坡下驴,只听得他说道:“二弟所说甚是,是大哥莽撞了。”

片刻功夫,似是重新收拾心情的那妖客气的问道:“不知三位高士来自何处?至此处又为了何事?先前自己的四位属下惊扰了三位,不想三位竟是手下留情,给了它等一线生机,真是感激不敬。”

周其华三人在二妖说话之际,又是施展‘通天眼’一眼扫去,见得为首三妖,中间为一黄牛妖、在它左边那位乃是一野猪­精­、右边竟是一人,不过能和妖邪勾搭在一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下有的什么蛇­精­、蝎子­精­、地鼠­精­等等,当真是蛇鼠一窝了。

此一人一妖低声所说之话,周其华三人是全听了个一清二处,心中冷笑连连,这刻又见对方竟客套起来,三人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周其华上前冷冷的说道:“我等三人乃是自孝儒书院而来,至此处正是为了收拾你们这些恶事做尽的妖物的,你等也莫心生侥幸了,有什么手段还是尽皆使出来吧。”话音未落就将‘栖凤’神剑祭了出来。

众妖本是希望三人能说出什么诸如‘游玩至此’、‘刚好经过此地’之类的话语后,客套一番就下山离去的。

不想这三人竟是自那自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太白山而来,更是冲着自己而来,一颗颗妖心已是凉去半截。

当下都已知晓今日难免一场恶战。

第六十四回 斗妖

第六十四回斗妖

这些平日里无恶不作的妖邪见今日难有善果,心中尽皆一横,一个个脸上凶相毕露,皆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为首的那黄牛妖怒道:“哼,好个孝儒书院,你们这些院里读书锻字做学问,竟来到此处学那旁人做什么替天行道之事,即是这样也莫怪本神尊手不容情了,兀那狂妄书生,看招。”说罢指挥众妖冲杀过来。

周其华三人相视一笑后,亦是各自祭出神兵冲入敌阵,一阵刺、削、撩、扫,血­肉­一片横飞处,哀嚎声不断,转瞬间三人已毙十余­精­怪。

那为首二妖一人见周其华三人修为如此了得,不敢怠慢,亦是各自持得兵刃扑杀过来,有这二妖一人的加入,众小妖压力稍减,也不似开始那般瞬息间就折损十余妖了。

黄牛妖径直寻上周其华,一把两尖叉舞地霍霍生风,在其身前形成一圆形的球,身形慢慢向周其华移动过去。

眼见得光球就将至周其华身前一米处时,周其华也不惊慌,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扫将过去,只听‘锵’的一声响,剑芒犹如剖西瓜一般将圆球从中间剖开。

周其华更进一步,一剑递了上去,与黄牛­精­那回挡的两尖叉碰撞在一起,两股蕴含真力的兵刃疾撞在一起。

‘铛’的一声闷响,黄牛­精­被震的向后退去数丈。

见自己一招被对手如此轻松的破去,黄牛­精­‘咦’了一声,一时惊讶于对手实力的强悍,在它还未回过神之时,又听得‘嗖’的一声,直见周其华右手腕轻轻一抖动,剑尖处便生出数个剑花,向着前方奔去。

被声响惊动的黄牛­精­刚一回神,就见数个剑花已至身前两臂处,这时它哪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不使全力应付此招,一个不好自己就将败于她的剑下。

当下怒喝一声,只见鼻孔处亦噴出两团雾气,双手持两尖叉像是往土里扎似得,猛地扎向脚下的浮云,那两尖叉直似在云上生了根似得,硬生生的挡下了疾速冲来的剑花。

这边周其华和黄牛­精­战地正酣。

另一边李玉和段政二人各自同野猪­精­和持斧大汉交上手。

只见李玉将手中长剑舞地似丝带般,直如行云流水,仔细一看,她那手中所持长剑竟是一软剑,也算的颇有来历,相传乃是商汤王护身宝剑‘戨渌’。

不多时,野猪­精­的双臂已被开了数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直流到那三尖两刃刀上,‘噗’的一声,李玉一剑刺入加入战团的小妖的身体,这已是李玉解决的第三个上来的小妖了。

野猪­精­左右看去,见得大哥和二哥此时都不占得上风,相反地上已躺下十多个手下。

眼瞪的像是要爆裂开似得,一声大吼,也不顾双臂上传来的疼感,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向李玉杀来。

就在这时,忽听得山后传来一声巨响,众妖循声望去,见竟是自己洞府方向,持斧大汉大呼‘不好’,只听他向周其华三人问道:“想必这次无极山之行,不光你等三人吧?”说罢一脸的痛恨之­色­。

与其交手的段政说道:“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头脑,不错,只怕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是我那三位同门了,怎么?是不是见得没了退路就想跪地求饶啊。”说完冷哼一声。

接着又道:“你们这些妖孽,害了那么多人,这刻轮到自己成了鱼­肉­了,就害怕了、就胆寒了,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话音未完,持剑飞身向持斧大汉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杀了片刻,就见从山顶处出现三朵祥云,定眼一看,便是先前往后山去的罗彩心、钱不输和高彬三人。

三人转眼即至,一上来便各占得方位,将众妖的后路断去。

随着罗彩心三人的加入,原本就不落下风的周其华三人杀的更是得心应手,六人一会功夫,已将近百小妖小怪灭去大半,场中余下的小妖和那为首的二妖一人,也都是满身伤痕,看情形已是强弩之末了。

只见黄牛­精­倒提着着两尖叉,忿忿地说道:“今日既然难逃一死,自然也不能让你们好过,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牛爷爷的绝学‘牛气冲天’。”言罢丢掉手中两尖叉,双手撑地。

但见它周围烟尘四起,众人也看不清里面反生了什么?只待烟尘散去,只见一身长将近二十丈,高愈**丈的庞然大物四蹄撑地的立在场中。

罗彩心看清黄牛­精­真身后,凤眉微锁,提醒众人道:“想不到这黄牛­精­的本相竟是这么庞大,各位要注意了,往往妖邪在主动现出本相后,其战斗力较之前的人形可要强出数倍的。”众人一听,皆戒备起来。

这时黄牛­精­身后又起得烟尘一片,片刻后,一体形比之黄牛­精­稍小的野猪出现在众人眼前,虽比黄牛­精­小些,但也是高愈六七丈,身长近十五六丈。

此时周其华六人和那群妖尽皆立在山坡上,听得黄牛­精­打了一个响鼻,亦是震地山石纷纷滚落,接着又是一个响鼻打出,黄牛­精­后蹄猛地蹬地,整个身子瞬间向前冲去,随着它四蹄每一次的触地,让人感觉直似地动山摇一般,那野猪­精­也紧随其后的冲将过来。

眼见的黄牛­精­就将冲到周其华身边时,罗彩心担心她应付不来,作势欲上前相助,周其华余光瞥见,传声道:“罗师姐不需担心,这头黄牛­精­就交于师妹了,罗师姐还是去别处吧。”说罢向黄牛­精­迎了上去。

另一边的李玉亦是冲着罗彩心一笑,斜刺里向野猪­精­杀去,罗彩心心中明白,李玉那一笑意思便是自己也不需帮助。

罗彩心见两位师妹都婉拒了自己的好意,心中不由的一阵好气,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失是难得的一次锻炼身手的机会,心中释然,遂转身向那余下的小妖小怪杀去,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段政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持斧大汉打趣道:“不知你要变成个什么物件出来,快点吧!我等你一会。”说着双手抱于胸前,作看戏状。

那持斧大汉知晓段政是在嘲笑自己,不过竟也不怒,双手各持一斧冷冷的看着段政。

其实他早年乃是一修真小派弟子,因门派间的仇杀,自己的门派被仇家灭去,连他自己也差点丧命,好在当时成­精­不久的黄牛­精­出手救了他,并帮他报了师门之仇,为报大恩他从此便追随黄牛­精­左右,更是充当着智囊的用处。

不想近年来,黄牛­精­因强行突破修炼关隘不成,致使­性­情大变,之后便­干­尽涂炭生灵的恶事,他也是念及当年恩情,才不忍弃它而去。

第六十五回 地势坤

第六十五回地势坤

忽的天空一炸雷响,持斧大汉猛的窜起,双手举斧过顶,向着段政劈将过来。

一股无形劲气拂动而出,向着段政飞旋而去。

段政大声喝道:“架势是不错,就是威力差些火候。”说罢也不见任何动作,整个人从原地飞起,轻握‘定天’一剑刺向对方。

那剑尖处更是有得异芒闪动。

段政这一剑直取对方中宫,攻其不得不守之位。

持斧大汉见来剑剑芒将至,不敢怠慢,双手持斧由攻变守,双斧交叉于胸前,‘锵’的一声,已是震地持斧大汉双臂一阵酸麻,差点没将双斧抓住。

“好强的修为!”

大汉还没有缓过神来,段政又是连劈带斩几剑攻来,只杀得持斧大汉一时狼狈不堪。

倒退中持斧大汉急中生智,左手一斧当做暗器掷了出去,紧跟着右手持斧一个身体贴地夹带着滔天的邪气直杀向段政。

去势中夹杂着一股近乎恐怖的劲气。

“杀!”

段政见这一突变,也不慌乱,一剑先是挑落飞来的一斧,接着身子向后上方倒着翻飞,左手一掌向下拍去,狠狠的撞上了那恐怖的劲气。

全部掌劲刚巧落在大汉持斧的右臂上。

几声‘噼啪’声传来,怕是整个右臂胫骨已是断做数截了。

接着向下又是一剑,青芒一闪处,一股殷红的鲜血向上喷出,原是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入了大汉的背部左侧的琵琶骨上,硬生生的一剑刺穿。

而那剑尖上的的异芒更是在其身体中乱串。

“你是要赶尽杀绝吗?”大汉惊慌的说道。

段政遂即轻轻的落在三丈之外,冷哼一声说道:“身为人族,却伙同妖族残害自己同类,就凭这单单一件,今日也不能饶你。”话音未落,身子再次窜起,先是左手一掌拍出,接着右手又是一剑刺去,眼见得剑花朵朵,看这架势是要一招内将大汉当场毙之了。

这刻大汉右手已废,左手琵琶骨也是伤得不轻,此时也只能咬牙出左掌迎击了,大汉左掌刚一发力,段政那一掌之威便已至,只一接触便将大汉击打的向后翻飞。

大汉刚勉强站住身,只觉喉咙处一甜,原是段政一剑杀来,他右手腕只轻轻抖动一下,便已一剑封喉。

“杀你何其容易。”

殷红的鲜血已是从喉部伤口处流出,大汉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色­,瞬息便变作一副释然的神情,嘴角更是一扬,脸上涌现出笑意,似是开心自己终于解脱了吧。

段政走上前去,看得这番情形,微微一声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竟为的一份妄念最终落得这般下场,着实可悲。”

那边一牛一猪见到大汉已死,皆是一阵悲鸣。

各自猛地向周其华和李玉冲去,周其华与那黄牛­精­早已斗了上百回合,此刻也是不见一丝疲态,这下见那黄牛­精­发狂似得冲来,她凤目微竖,一股真气注入‘栖凤’内,只听得神剑一声剑鸣,青芒大盛。

迎着疾速冲来的牛头就是一剑斩去,‘轰隆’一声,爆炸地瞬间,一圈能量涟漪从爆炸处扩散开来,周其华和黄牛­精­同时震得急速后退。

剑光斩在牛角之上,在那水桶般粗的犄角上留下一道三四寸深的痕迹。

见一击未对黄牛­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周其华身子猛地向黄牛­精­左上空窜去。

半空中,双脚连踏几步,手中长剑一阵飞舞,让人看不清哪儿是剑、哪儿是影,忽的,长剑离开右手向黄牛­精­­射­去,原是“九天玄女剑法”中的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

只见周其华双手引诀,一是一道法诀加在‘栖凤’上。

“嗖嗖嗖”

几声响,原是长剑受周其华­操­纵绕着黄牛­精­周身一通刺、劈、斩,硬是在两尺多厚的牛皮上破开十多道深约尺许的口子。

黄牛­精­在仗着皮糙­肉­厚挨了几剑后,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开膛破肚的,亦是不在顾忌,犄角前张,蹄下蹬地,向着周其华冲去,看来是想和周其华贴身搏杀了。

仗着犄角的坚硬,黄牛­精­硬是冲至周其华身前,只将头埋下,极力地将那一对两米多长的犄角向前刺去。

周其华知晓这撞来之力恐不下十多万斤,也不硬撼,左手一掌向着犄角的偏势拍去,人也乘势向左侧闪去。

不想体形如此庞大的黄牛­精­反应极为迅速,牛头摆向周其华相反方向。

周其华看黄牛­精­这态势,以为是那黄牛­精­忌惮自己的实力而不敢追击呢?­精­神稍微放松,不想风云突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牛­精­那硕大的后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这边甩将过来,右后蹄更是抬起踢来,只怕这一击的力道更是要远超刚才那犄角撞来的力道。

周其华哪敢不避其锋芒,左手向黄牛­精­的右后蹄平推出去,一招“谏天掌”中的‘龙跃在渊’使出,在掌劲还未及蹄之时,身形已是退开数步,右手持剑身前一阵狂舞,一个个剑花向着黄牛­精­迎去。

“轰”

一声巨响,掌劲和众剑花与那黄牛­精­的后肢撞在一起,虽未将黄牛­精­击退,但也是延缓了它的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周其华身形已退到一丈开外,感受着双臂上传来的酸麻。

心想自己学成以来从未像今日这样狼狈,心中不禁气极,一声娇哼,一剑刺向黄牛­精­腰腹部。

如实质般的剑芒结结实实的击在黄牛­精­的身上,只见它腰部微微一沉,庞大的身子也向着另一侧退去。

远处犹如杀猪一般的声响传来,原是李玉在经过一番恶斗后,终于将野猪­精­斩于剑下。黄牛­精­看得此等情形,真是兔死狐悲,遂将满腔悲愤之情化做滔天的愤怒,向着周其华冲去。

此时,余下小妖已尽数伏诛,罗彩心等五人已是腾出手,向着黄牛­精­围来。黄牛­精­见这番情形,知晓今日已生机渺茫,遂不惜命的和周其华搏杀起来。

一人一牛你来我往再战过百回合,在黄牛­精­将撞、踢、顶、咬一切能想到的招式尽皆使出后,满身上下已是血如泉涌,眼见已是强弩之末了。

半空中,只见周其华左手衣袖遭黄牛­精­咬扯下大半,脸­色­不禁铁青起来,冰冷的目光扫了黄牛­精­一眼后,冷声道:“能死在我‘坤字剑诀’的终极剑诀之下将是你的荣幸,受死吧。”说罢。

舞起手中神剑,身体亦是随着剑势飘动,身姿曼妙,随着周其华的吟唱,大地开始震颤。

九幽天威,震慑人心。

一瞬间,黄牛­精­似是看透生死,牛眼处闪现从容的目光。四蹄蹬地,巨大的牛身向着起伏的大地踏去。

紧接着‘轰’地一声响过,夹杂着一股强风劲气。

犹如崩雷一般,狠狠的砸了下去。天地仿佛都静止一般。

黄牛­精­那巨大的身体四蹄朝上的在空中静止着,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一道强光闪过,带着冲击波向四周激荡,黄牛­精­的身体猛地飞起,旋即又是急坠,向着地面砸去。

又是‘轰’地一声,直将地上砸出一个深二十来丈、长宽各将近三十丈的大坑,黄牛­精­四肢一阵抽搐,半响过后,便没了声息了。

一切亦是转头空,苍茫间,何可追,若的机缘把身回,万般皆虚妄。

罗彩心等五人来到大坑上,见得黄牛­精­已是伏诛,皆是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正待御云上去向周其华祝贺时,周其华已是来到五人身旁,面对五人的祝贺,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对付这般水平的妖物有何值得称道的,那样岂不让人笑话。”

说完独自向山上走去,只把罗彩心等五人弄的尴尬不已,出于顾忌姐妹情谊,罗彩心向钱不输三人解释道:

“师妹平日里被我们惯坏了,一直都喜欢和我们使小­性­子,三位莫见怪啊。”李玉亦是出声附和。

周其华几人在将无极山巡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状后,几人商议即刻回归太白山。

第六十六回 迷失森林

第六十六回迷失森林

和周其华一行到达无极山差不多时间,沈博儒六人也是出现在妖物巢­茓­迷失森林的边缘。

入眼处,瘴气铺天盖地。

见这番情景,李舒劲带着疑问的口气说道:“这等情形,不知我们如何才能进得去林子?又如何不至于迷失方向并最后找到妖物的巢­茓­?”

肖楚礼认真道:“至于如何进得林子,这个不难,难道大家忘了,临行前师叔赐下的几粒‘百毒丹’,其药­性­就是可避百毒的,此时正是合适。至于不至于迷失方向,这个就要麻烦些了。”说着做思索状。

原来这迷失森林自上古时期便就在此地,之后凡是生灵进去就从未有能出来的,是以无人再敢踏足。

不过五百年前,据传林中将有神器降世,所以天下修真之士,纷纷踏足而至,众人进去后,发现之所以只有生灵进去而不见生灵出来的。

一是满林子的毒瘴,若人有吸入轻则迷惑心志,重则毒发身亡。

二是林中各处阵法众多,稍有不慎触动阵法,便会深陷阵法中不能自拔。

这也是‘迷失’二字由来的主要原因。

不曾想当时魔道各派也是各遣­精­英,双方不期而遇,亦是大战一场,死伤众多。

不料双方战至正酣时,天现异像,原是那神器即将降世。

据此役生还者回忆,当时双方都已停手,只待神器降世后再做厮杀,不想神器引来劫雷,一通乱轰,直将那迷失森林中的阵法启动,一时乾坤倒转,正魔两方多半人马合那刚降世的神器一起陷于阵中之阵,正魔双方余者只得合力寻求出路。

余者经历千辛万苦再有折损大半人马后终于走出迷失森林,至此迷失森林一役以此收场,余者连那神器全貌都不曾见到,只能隐约见得是一方形之物,上面神力浩瀚。

众人听得肖楚礼慢慢说完,心中皆是不由得打鼓,相互望去,似是在问林中即是如此凶险,那大家是否还是愿往?

肖楚礼扫了众人一眼,似是明白众人心中的顾虑,接着说道:“那些生还者逃出生天后每每忆起神器,皆不死心,数载后众人卷土重来,望可得神器的一二踪迹,是以上次劫难的生还者再次进入迷失森林……”

再次进的迷失森林后,众人时时警惕,处处小心,寻得森林大半面积,亦是难得神器踪迹,不过多日下来也是对这迷失森林中的阵法有所见解,便是阵法在天地日月之灵气强烈涌动时才会发动。

众人修为内敛的找寻多日,渐失耐心,不想就在众人即将放弃欲寻路返回时,数载前神器出现时的情形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又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全貌,只是见得是一方形之物,众人再次被其散发出的神力震撼。

皆现贪­淫­之念,一场厮杀再起,唯有一人见有蹊跷而未迷失心境,待众人厮杀正酣时,他独自踏上归途,全身退出迷失森林,在林外苦等数月亦是不见有同去之人返回,即认定众人已无生机,在回山静心潜修前,将迷失森林中发生之事知会各大门派,望谨慎前行,故这段秘史才被外人知晓。

肖楚礼停顿半响,似是为了吊几人胃口,在被催促后,再次说道:

“那人感知迷失森林中的阵法虽凶险万分,且是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阵法与阵法之间遥相呼应,但亦是有半数阵法暗中遵循天地乾坤八卦运转之理,是以以我孝儒书院中人对乾坤八卦的见解,进入其中纵是不能破阵,但全身而出也是不难。”说罢颇为自得的看向众人,似是在等众人的意见。

听他说完,那艮字书社的孙进疑惑道:“可是还有那另一半不知路数的阵法呀,若是我等触动,岂不要遭遇凶险。”

赤火峰的路梁开口解惑道:“刚才肖师兄不是说了嘛,那第二次迷失森林之行,众人已是发现只要不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林中的诸般阵法都是不会发动的。”

“可是我们此来是为了消灭妖物的,当然要施展法诀了,可是法诀一动必将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那样我们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险地了。”孙进一句提醒了众人。就连刚才开口的路梁亦是茫然的望向肖楚礼。

未曾出声的聂胜说道:“若不施展法诀,我等面对妖物只怕唯有束手就擒了,那还谈什么灭妖。”

被几人一说,肖楚礼也是眉头紧锁,一时想不出对策。

“对付妖物可不一定唯有法诀可用啊!我们孝儒书院功法可是博大­精­深的紧呢。”旁边一直在观察迷失森林的沈博儒此时回过神来,听得众人的顾忌,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其一说,旁边的李舒劲似有领悟,说道:“到时降妖,我等还有‘浩然正气诀’三诀一掌中的‘谏天掌’可用。”说罢开心的看着众人。

沈博儒接着说道:“欧阳师兄说的不错,‘谏天掌’修炼小成后,威力也是不容小觑,倘若炼到至臻境界,威力只怕不比任何法诀要差的。再者施展起来不需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只需耗费施展者本身真气,是以到时我等便以‘谏天掌’降妖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谏天掌’的特点来,施展起来迅疾,但颇耗真气,刚要欢庆时,几人又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原来千百年来孝儒书院众人都是觉得‘谏天掌’要耗费真气,都想着自己那取之有尽的真气还要留着施展法诀,所以都对‘谏天掌’疏于练习,纵使有一二稍通着,但也难到至臻境界。

此刻这六人中唯有沈博儒将‘谏天掌’练到十成火侯,再者他又占本身真气远浑厚于常人,视为有所依仗。但其他五人顶多是三四成火侯,算得知些皮毛罢了。

沈博儒见众人似有难言之隐,想到此前天荡道论道时,众人出手少见有‘谏天掌’出现的,不禁已是猜的**了,此刻众人怕是到时以各自的‘谏天掌’境界难以制服得了妖物,而心生退却之意了吧。

“我等一路走来,距这三百多里的村庄都遭妖物杀掠,所过之处无不是白骨累累,由此可见此妖物之猖獗,既然我等今日已至它的巢­茓­之外,虽前路险阻,但怎可畏险而退,辱没了孝儒门楣是小,折了我等正道气节是大,是以,师弟决定纵是身死,也要入这迷失森林觅妖灭之,不知几位师兄是否愿往?”沈博儒神情激动的说道。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似也是受到激励,尽皆正神。

见众人都已同意进入森林,沈博儒向几人问道:“我等进去后当行动一致,否则走散,恐孤掌难鸣。”

李舒劲附和道:“师弟所言甚是,师兄就去为师弟打头阵,探得虚实。”

“不可,师兄还未完全恢复,怎可支身犯险,这头阵就由师弟和师兄一道吧。”沈博儒关切的说道。

“好,那就由我和聂师弟压阵。”肖楚礼当仁不让的说道,接着向聂胜投去一眼,似是再问‘聂师弟愿否?’那聂胜心领神会,点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路梁和孙进出言道:“从中策应之事就交于我二人了,一定使大家首尾相顾。”

一番准备完毕,沈博儒一行六人向着迷失森林进发。

当沈博儒一脚踏入林中时,就感到四周的毒瘴犹如铺天盖地般袭来,纵是已提前服下‘百毒丹’,但也感到气息微滞,头晕目眩,不敢大意,即刻运气守住全身,不让那一丝毒瘴进入身体。

一路走去,满是荒芜,入眼处,树木之上不见一片绿叶,枝头之上各­色­蜘蛛结网缠绕,地面上也是蛇蝎横行,好在众人有‘百毒丹’护身,否则只怕早已遭各类毒物攻击了。

好在众人出自孝儒书院,自入门时便通读《周易》,是以对乾坤各卦卦位颇为了解,以此前行,也不至于迷失方向,但众人自入林子数时辰以来,所走之处,所见之物尽皆相同。

饶是以肖楚礼近百年修为的心境,也不禁疑心,道是以乾坤卦位为基准判定方向出了差错。

但《周易》本身就是暗合天地­阴­阳运转之理,只要是存于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受天地间的神秘力量支配,所以纵是在这迷失森林中,以乾坤卦位来定方位也是不会有错的。

但为什么所过之处都是同一景物呢?就在这时,前面的沈博儒和李舒劲交谈道:“师兄,你说那方形的神器会是什么呢?为什么两次出现都是一样的场景?”

李舒劲被他一问,思索了一会说道:“什么神器不神器的,都是大家的贪念在做怪,只是心中的念想罢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为何那方形神器两次出现时都是一样的场景,那只不过是大家心中的影像罢了,都是被自己的心困住了,那唯一生还之人不就是守住了心境才得以活命的嘛。”沈博儒如梦方醒的大声的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们不能小觑了这迷失森林中的诸般阵法。”肖楚礼听沈博儒说完,立马顿悟,大声提醒众人道。

他身旁的聂胜问道:“莫非肖师兄有所发现?”

聂胜这么一问,众人也是停下脚步望向肖楚礼,只听他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所见之物未有两样,想必也是心中的影像,只怕我等在刚一进入树林时就已受到阵法的控制了。”

听他一说,众人皆感毫毛直竖,忙各自捏了手印点向自己的眉心处,一番施法完毕,众人慢慢睁开双眼,所见景象果然不再是先前那般荒芜,四周已变得树木青葱,更能听到枝头上有鸟儿的欢鸣声。

第六十七回 邪道

第六十七回邪道

虽四周景­色­变得迷人,但众人经此一折腾,也是不敢大意,各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循着方位向深处走去。

待行至一湖泊时,忽见沈博儒抬手示意大家停步,一番查探,见前方竟布有‘颠倒­阴­阳大阵’,顷刻之间,众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颠倒­阴­阳大阵’在《易经》后篇中有记载。

相传上古商汤灭夏之役时,夏桀以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为阵魂,摆下颠倒­阴­阳大阵。

当商汤领军入阵时,乾坤倒转,­阴­阳颠倒,天地间邪风大作,妖气蔽日,黑云遮天,一时鬼哭神嚎。

商汤大军顿时死伤大半,眼见得全军就将覆灭时,自天界飞下一黄鸟,喙中衔得宝剑一把,径直飞落至汤面前,汤王取下宝剑,发现竟是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

汤王弃戈拔剑,上前奋力激斩,在击碎三大邪刀后,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各是全力一剑,才破去这颠倒­阴­阳大阵。

如今遇上此阵,众人自知纵使合六人修为也不如那汤王一成,再者更无那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若是冒失入阵,只怕难逃身死厄运。

于是乎,众人商议,按原路折回一段,避开此阵后,再经别处过去。

一番折腾,众人终于绕过湖去,又行得一段路程后,只见李舒劲眉头一皱,停下身来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里妖邪之气颇重。怕是离妖物巢­茓­不远矣。”

众人立时戒备起来,如此紧张的又前进一段路程后,众人只觉妖气更甚。

四下望去,众人发现此时已是身在一平坦开阔处,场中空无一物,极目远眺,发现只在目光的尽头处各占方位的立着几根雕刻着骷髅的石柱,煞是妖异。

只听那赤火峰的路梁语气颇为凝重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上古奇阵‘九离神火噬骨大阵’,还好此阵尚未启动,否则我等几人的身体连同魂魄早就化为灰烬了。”

经他点醒,沈博儒等几人也是仔细的四下查探,瞬息功夫,似乎也看出门道,神­色­尽皆凝重起来。

沈博儒提醒众人道:“这里妖气最盛,想必那做恶的妖物此时就在某处窥探我们,这妖物既然敢在此处安身,必是对阵法颇为了解,大家切莫大意了。”说罢已是凝气于掌上。

就在众人四下查探时,远处一阵强风吹来,未至众人身前,却已令沈博儒六人感到威压。一声­奸­笑声响起,从风中冲出一身影,不到眨眼工夫,已是立在沈博儒六人身前。

只见他似尘间五六十岁般的模样,身着一袭道袍,中等身材,甚是清瘦,刀削般的脸庞,目光如电,只是眉宇间不时有黑气窜动。

只见他将沈博儒等几人打量一番后,邪邪的说道:“看你们几个小家伙的架势,怕是冲着老夫来的吧?这迷失森林中处处充满凶险,你们也不怕妄自丢了­性­命?”说完亦是嘿嘿笑了几声。

沈博儒正欲开口,不想被肖楚礼抢先,只见他向那道人拱手说道:“看前辈这身打扮,应是道家之人吧?不知前辈出自哪家道观?待我等几人回去后,也好替前辈去报个平安,免得贵派中人任自忧心啊。”

“哼,我是何出身甘你们何事,还想着出去,都别痴心妄想了,我那师门乃是仙家之流,岂是你等竖子能知晓的,既然来了,就都替老夫去祭神器吧。”说完,脸上布满黑气,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森可怖。

“神器?哈哈,你倒是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番啊!就怕你什么也拿不出吧!为了那镜花水月一般的神器,就让你丧尽天良,害人­性­命,真是贪得无厌。今日纵使杀你百次,也不足惜。”沈博儒见他本是出身正派,却不洁身自好,只因一时贪念,而身坠魔道,不免怒发冲冠。

“哈哈……”道人先是极尽嚣张的一笑。

接着又甚是狂傲的说道:“杀我,老夫成名之时,只怕你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未出生吧。就凭你们几人,真是大言不惭。”说完又是狂笑不止。

沈博儒冷冷的说道:“妄你痴活数百年又有何用,到头来也只不过落得个被世人唾弃的下场。”

道人语气­阴­森的说道:“如你这般说,你们是要做受世人敬仰的英雄了,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们的这个心愿,让你们今后只活在世人的心中。”话音未落,身形已是向着距他最近的聂胜冲去。

见他中途一拳挥出,气势着实不凡,几声‘小心’响起,六人亦是一齐出掌向前迎去,只见六股掌劲合至一处,向着老道挥出的拳劲冲去。

“轰”

巨响一声,两股劲道撞到一起,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只将沈博儒六人震地退出数步。

立下身形后,沈博儒只觉得胸口气息微滞,一片浑浊,暗自调息一番才感觉稍好,其余五人用了比他多几个瞬息的时间才平息下来。

那一步未退的老道甚是意外的‘咦’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你们六人修为还算不错,受了老夫一拳这么快就恢复了。”

邪邪一笑后,说道:“再来”。

在这说话的同时人已冲出一丈多,右手一拳挥出,拳劲比之上一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待身形向前又是冲出一丈时,左手也是一拳挥出,去势更胜右拳,片刻功夫已是赶上右手拳,直见两拳齐头并进的向前冲去。

众人直听得来拳带着破风之声,亦感压力颇增,各自运劲,双掌齐出,掌掌皆现金黄­色­流光,十二道掌劲合为一道,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迎去。

又是一声巨响,双方先各是一退,立住身形后遂即疾速冲上,贴身搏杀起来。

那道人开始时面对沈博儒六人的围攻,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但不知为何,战过百回合后,竟是显露出疲态。

这六人中犹以肖楚礼最有见识,心中已是断定其这般是因为久居此地良久,少有和人交手,久疏战阵所造成的。

他刚左手一掌击向聂胜,不想沈博儒施展谏天掌,左手一划,右手向前平推出去,正是一招‘亢龙有悔’,掌心直取中宫,手掌上已是真气翻腾。

右边孙进和路梁攻他右手肋下,左边也是有李舒劲出手拦截他那击向聂胜的左掌,后面更是有肖楚礼瞬间出双掌,右掌攻他的大椎­茓­部位,左掌则是直取他的名门­茓­。

这等险境,道人只得借着李舒劲将他左掌击偏的来势,左手折向中路挡下沈博儒劲道十足的一掌,右手身侧一通遮挡,也算是抵挡住了孙进和路梁二人。

同时右足一个后踢,挡下了肖楚礼的左掌,因身体在起腿时便已向一边倾斜,此时也难再有作为,只得以右肩受那肖楚礼欲攻向他大椎­茓­部位的右掌。

“砰!砰!……”

道人一阵前迎后挡,左拆右架,一时间亦是颇为狼狈,但好歹也是将肖楚礼等几人击退,身前只是剩下沈博儒一人,应付起来直感压力骤减,不禁暗自呼出一口气。

但就在道人还未尽数将一口气全部呼出时,突感沈博儒掌力剧增,威势实不下刚才六人联手,犹如崩雷一般,狠狠的拍了下去。

道人身逢此变,哪里还敢大意,立时全神贯注起来,唯恐稍有不慎便伤在眼前之人的手下。

沈博儒见自己师兄几人尽被击退,不敢再有保留,瞬间便向道人连击数掌,且掌掌蕴含十足功力。

道人见沈博儒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处,岂敢硬接,直见他身形一侧,便向着右边退去,边退中,右手自腕至指成爪,五根手指伸的笔直,向着沈博儒头顶抓去。

沈博儒见自己一击不成,正待变招,不料忽觉头顶处有微风拂来。虽然不劲,但也是凄厉异常,不敢怠慢,当下急忙撤掌。

直见沈博儒双膝微屈,双手身前连划两个圆圈,‘呼’的一声,双掌向着头顶之上齐齐击出,正是谏天掌中的“六龙御天”,瞬间便和道人的一爪碰上,一爪和双掌只一个接触,道人便觉整个右手一阵酸麻,片刻间也是难以抬起。

沈博儒哪里肯给道人喘息机会,接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拍向已退处两三丈之外的道人,一掌刚出,沈博儒的身体也已冲至道人身旁。

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猛烈地掌劲已是逼得道人呼吸不畅,道人顾不得其他,慌忙中双掌迎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道人又是向后退去数丈,双臂自指尖至肩胛骨处,酸痛异常,任他如何强撑,也是不能将双臂抬起。

这时退到一边的几人见道人被沈博儒杀得将尽落败,唯恐再有拖延,会有异变发生,于是乎也是再次杀入,只见肖楚礼猛地一掌向着道人肩上击去。

‘砰’的一声,道人只觉得右肩一疼,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亦见肖楚礼那一掌之威。

道人刚一立住身形,只见前后左右处,沈博儒六人又是攻来。道人无暇多想,只得左拆右挡疲于应付。

第六十八回 大成诀之威

第六十八回大成诀之威

沈博儒愈战愈酣,快意出掌,极尽写意的一掌推向道人胸口处。

战过片刻,那老道人已是受伤多处,眼见就将招架不住时,只见他双手也不还击,竟以胸口去受那沈博儒、李舒劲和聂胜三人的六掌。

“砰”的声响中夹杂着几声‘噼啪’声,怕是肋骨也断了数根吧。

只见道人的身体被打的犹如飞弹般极速的向后方飞去十来丈,中途更是险些撞上肖楚礼。

蹊跷的是他在飞出去十来丈后,身子竟不落下,反而愈飞愈高,又是十来丈后才浮在半空,见道士的嘴角一股股鲜血淌出,他也不去擦拭,张开满是血迹的大口,狂笑不止。

半响后,厉声道:“想不到倒是老夫小觑了你们,今日是过不去了,不过你们也休想从这迷失森林中出去。”说罢又是几口鲜血吐出。

原来在和沈博儒六人激战过半时,道士就开始显露败迹,若不是他尚有些功底,只怕是早就死在沈博儒六人的围攻之中了。

他见生机无望,已是决心同归于尽,见机准备先摆脱六人的围攻,施展法诀以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使这迷失森林中的诸般法阵尽皆发动,到时他六人自然也是活不了的。

但被沈博儒六人围在中间是难以脱身,最后实无办法,只得以身受重伤的代价,在承受了沈博儒、李舒劲和聂胜三人的六掌后,借着掌劲才摆脱了沈博儒六人的围攻。

半空中,道士邪邪一笑,说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夫当年的成名绝学,也好使你们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化着让人不识的符号,乃是符咒。

其中几人一见,脸上尽现慌乱­色­。

肖楚礼和路梁、孙进各是大叫一声“不好”便疾速飞身冲上。

余下沈博儒三人,他三人虽不知师兄们为何如此惊慌,但也向着道士冲杀过去。

这时道人两手各夹住符咒的一端,在胸前直直的拉开,嘴中念念有词。

忽的,两手夹着符咒在胸前画着圆圈,圆圈之中慢慢的泛出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直将道士也罩了进去,竟逼得先冲上的肖楚礼三人和接踵而至的沈博儒三人前进不得。

这时沈博儒三人已是知晓为何师兄们刚才是那么的惊慌。

原来道士是要以符咒施展大威力神通,借着施展时引动天地日月之灵气而触动阵法,叫自己六人和他一道深陷阵法之中,到时就只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了。

这时沈博儒六人心中渐生绝望之情,原来这修真之士在施展那些夺天地之造化,威力足可撼天动地的大神通时,四周都会自生成屏障,哪怕来者的修为高出施展者的千万倍,也是近不得身的。

沈博儒已渐感四周灵气愈发狂涌地涌动起来,侧目望去,极远处的那些骷髅石柱已经开始慢慢的明亮起来,只怕不肖片刻,这上古奇阵九离神火噬骨大阵就将发动了。

向其余五人扫去一眼,沈博儒心想若不是自己当时执意进来,只怕也不会害的他们即将生死,顿时愧疚万分。

这时只听孙进开口道:“肖师兄,这下我们当如何才好?”

肖楚礼也不答话,看向五位师弟,开口道:“今日我等就将同死了,若有来世,我肖楚礼还要和你们做兄弟,和你们并肩作战。”说完狂笑不止。

其余沈博儒五人亦是狂笑不已,沈博儒看了众人一眼,心道:“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这时那白光之中不时有电光闪现,随之传出一声“崩雷诀”后,白光四散炸开,来势犹如九天神雷一般迅猛。

与此同时远处骷髅石柱已是变得赤红,一个个冒着火光的骷髅从石柱中走下,向着众人逼来。

就连众人脚下的地面上也是凭空地冒出火焰,原是这大阵已经发动起来了。

就在白光刚一炸开,阵法刚启动之际。

沈博儒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不料如此绝境下,他竟真气逆行,瞬间行一百零八周天,双手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早已狂涌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慢慢的尽数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随着他‘大成诀’的施展开来,脚下的大阵显出的威势更是吓人,那足下的火焰烧的是更加的旺了,烤的众人衣衫毛发皆燃烧起来。

随着天上的云朵也成了太极圆圈后,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阳鱼向着四周的骷髅石柱冲去,­阴­鱼化作一股绵柔之力将肖楚礼五人包裹,向着众人来得方向瞬移而去。

一片毁天灭地的威势中,远远的传来几声‘不’字,这声音却是愈发的歇斯底里。

就在这时沈博儒足下的火焰和面前冲来的崩雷诀的神雷瞬间将其包围。

这番情形,只怕沈博儒是生机渺茫了,而远处的道人此时早已被狂跃不止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

片刻后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肖楚礼五人被那­阴­鱼生成的绵柔之力带到了迷失森林外,五人站在来时驻足的地方绝望的望着此时已恢复平静的迷失森林。

五人中平日里和沈博儒关系最好的李舒劲早已泣不成声,片刻后,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要进去将师弟找回来。”说着就向前走去。

“不能再进去了,里面的部分阵法已遭发动,虽崭时恢复平静,但也是尚不稳固,若进去后一个不慎,便又将搭一条命进去。”路梁紧紧地抱住李舒劲急促的说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和师弟一齐共赴黄泉罢了。”李舒劲大声叫嚷着。

“胡闹,若是这样,就白费了师弟将我们救出来的好意了。”肖楚礼怒道。

听他这般一说,李舒劲倒也是冷静不少,带着哭腔的问道:“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肖楚礼抬眼看了看天,闭了下眼,旋即睁开,说道:“我们即刻动身回山。到时我会向祭酒和师父请罪,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害的小师弟丢了­性­命。”说完向着太白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其余几人都走了好远,李舒劲向着迷失森林的方向一拜,遂即忍痛跟了上去。

……

因没了小师弟,肖楚礼几人在路上也无心情停留,一路奔波,只用比来时少得一二日的时间便至太白山脚下。

天地峰圣人殿外,肖楚礼一行五人跪在石阶下。

自他们五人上山来便已有天地峰弟子分别前去报知祭酒和其余八峰司徒,当陈耀泽听得来报,说是自家徒弟这一组已至天地峰时,心情大好,当即也不和众人一道,支身疾速向天地峰赶去。

路上陈耀泽更是遇到与徒弟一组的逆风峰和赤火峰、重山峰的几位司徒,一路几人言谈甚欢。。

当一行几人到达圣人殿外时,抬眼看去,只见肖楚礼五人跪在殿外,唯不见沈博儒,五人脸上竟满是哀容。这般情景,一股不祥的预感自陈耀泽的心中而生。

只见他几个箭步来至肖楚礼身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徒弟,厉声问道:“为何不见你小师弟的身影?”

肖楚礼黯然道:“师父,弟子该死,没有照顾好小师弟,小师弟他……他没了。”

听到这话,陈耀泽大是不解,忙是追问。

这时祭酒张天正和其余几峰司徒也已赶到,皆是颇为震惊,半响后,张天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还是慢慢道来。”

肖楚礼答道:“当日我等六人领命下山而去,数日后就到那妖邪藏身之所迷失森林之外……”

于是乎,肖楚礼将当时六人如何进的迷失森林,又是如何历经险阻找上妖邪的藏身之所,最后和妖邪交手,乃至最后沈博儒强行施展‘大成诀’将自己五人救出之事一一道来,听得场上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最后其余四人也是出言,说是肖师兄所言属实。

只听祭酒张天正道:“如此佳儿,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啊!我等愧对沈祭酒啊!。”

那陈耀泽亦是叹息一声,良久后,看过地上几人一眼,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们起来吧!这怨不得你们,大道无情啊!”

一旁的张天正再次说道:“天意啊!无咎。我们修行之人本就是要超越生死,要做到超越生死,就先得看破生死。”

这时,其他的几人也是说道:“大道无情。”

……

厚土峰。

“为什么?让我看得那么真实之后,又让这一切再变得这么虚无。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你残酷无情枉做天!”

白衣飘动,身形飘忽不止,一时多少剑意,纷乱错至。

心,已死。

泪,已­干­。

第六十九回 死了?

第六十九回死了?

无边无际的蛮荒之地。

四周一片炙热,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一般,压榨着人的汗水,愈发的饥渴。

也许是因为温度太高的原因,极目远眺,陆地之上不见一点青绿,有得只是那不住翻腾的热浪。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处的天地灵气却很是浑厚。

不时吹过的劲风卷起一波波热浪,呼吸间,竟是感到鼻腔也是疼痛难耐。

这里,怪石嶙嶙,在大片尖锐的石头中央,有一巨大的表面很是光滑的巨石,那巨石几乎有得二十来丈的见方,更是高高的超出旁边石块一丈多高。

在这巨石中央那略显凹处,正躺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的少年,其将身体下的巨石两米多的距离都染成了红­色­,也许体内的血液已是流­干­,那一道道伤口上再未有一丝血迹流出。

这少年正是身陷迷失森林‘九离神火噬骨大阵’的沈博儒。

……

“这就是在荒芜之境经历过的死亡的感觉。”

沈博儒依稀还记得几位师兄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但沈博儒将嘴巴张的大大的,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慢慢地连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虽然他还知道自己的存在,但随着一股窒息感传来,沈博儒直觉的自己的三魂六魄就要被搅成碎片一般,一切神识都是变得不清晰起来。

“看来这次是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了,死了之后,不知道我的灵魂是不是也要落入地狱?”沈博儒感到脑海像是要炸开一般,各种记忆信息是识海中先是一阵乱串,接着便是向着体外飘散,从这一刻开始,沈博儒亦是仿佛自己慢慢地坠入了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洞,一切将要模糊。

蓦地。

自其紫府内,一股浩瀚的纯净之力绵绵不休的涌出,像是包裹了沈博儒的三魂六魄一般,全力的和黑洞抗争着。

“我还是我,很真实。”沈博儒思绪慢慢清晰,那股纯洁之力终是战胜黑洞,沈博儒的三魂六魄任然留在他的躯体里,没有坠入轮回之道。

沈博儒任是无法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甚至于那背部被骄阳炙烤的火红的巨石都未能使其有丝毫感觉。

巨石上的血夜开始冒起烟幕,那丝丝青烟竟是相互纠缠,将沈博儒浑身上下包裹严实,外表看去,实是看不出烟幕下究竟发生着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过去多久,那青­色­烟幕早已是变成了火烧云一般,红彤彤,如果远远看去,定会让人误认为那是一团正燃烧的火。

沈博儒感觉像是睡了很久一般,久的仿若隔世。

随着那火烧云散去,露出了不见一丝伤疤的沈博儒的身体。

忽的,沈博儒感到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背部传来,朦胧中,沈博儒不自觉的想要团身,抱紧一团,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温暖。

但当四肢抱紧成一团时,沈博儒竟是感到这样还要寒冷,那身体上下早已是冰凉,不见得一丝温暖。

凉意袭来,沈博儒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沈博儒眼睛陡然睁开,看到自己的身体正抱成一团,全身竟已是**,沈博儒忙是站起,旋即是机会慌乱的向四周张望,看他那慌乱的神­色­,一定是在观察这四周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哎呀!这石头怎么这么凉,跟冰似得。”

沈博儒猛地跳起,哪顾得上其他,片刻功夫已是来到高出。

“这都是哪啊?怎么连个鸟毛都没有。”极目远眺,天地一­色­间,沈博儒亦是未法诀有任何活物,遂即便是忍不住疑惑起来。

“哈哈,你这小子总算醒了,想不到就这小伤,竟是让你沉睡这么长时间。”一道声音在沈博儒紫府内响起,沈博儒当即想起,怎么不去问问造化珠那家伙。

沈博儒神识即刻进入紫府当中,看着那泛着层层光晕的造化珠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不想是我原先生活的地方?”

“哎呀!想不到你是看出来了,这么说了你还不算傻。”造化珠戏谑道。

“是你带我来的?”沈博儒此刻也只能想到是这造化珠的缘由,自己才能到得此处了。

“不错,更聪明了,这里是另一空间,就是相当于你原来的那空间外的又一个空间,并立空间,懂吗?”造化珠向着沈博儒解释道。

“并立空间?那我们怎么回去?”沈博儒对这一时半会也不是明白,索­性­也就不去管它,当即向造化珠问出自己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么说吧!看机缘了。”造化珠一时语塞,遂即开始糊弄起来。

“什么?我可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辈子。”沈博儒顿时直觉两眼发黑,险些就要跌倒。

“实话跟你说吧!希望你不要怪我,当时,在迷失森林中,眼见得那大阵就要将你吞噬,千钧一发之际,我只得施展法力破开空间将你救下,当时太过匆忙,仓促间就将你带到我本来生活的空间了。”造化珠的语气像是做错事一般,越说声音越是变小。

听到对方说是为了救自己,才至此时之境,沈博儒也不好再发作。

当即追问道:“你从这里出去的?怎么回事?”

造化珠的语气带着回忆的感觉说道:“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比你们那里的混沌时期还要早上许多,那时候这里不像现在这样,还是那么的充满了生机,这片空间又未灵气充足,所以造就了很多的强者,这些家伙随着实力的强大,野心也是慢慢地膨胀,都想着称霸这里,于是,动乱便开始了,各自实力尽皆开战,战至最后,那些足可毁灭一切的强者也是相继出手,就这样,在这些强者施展出那些恐怖的力量后,这片空间终是不能支撑,于是便崩碎成无数个空间碎片,飘荡在虚无之中,而我们此时的这片空间,便是其中之一……”

“什么?这么厉害,竟连天地都能毁灭,这要有多高的修为啊!”听得出神,沈博儒忍不住感慨道。

“而我那时是那片地域中,地低的一枚能量团,历经漫长岁月,也算是产生些许灵识,待大爆炸时,仗着厚实的大地挡下一些能量,最后亦是有幸逃脱,但也是致使本身碎裂,能力骤降。”造化珠再次徐徐道来。

“要是这样,这次你岂不是算是回到故乡了,我该恭喜你才是呀!”沈博儒真诚的说道。

“哎,自从空间迸裂之后,这里就不适合我了,就等于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基石,不得稳固,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修为是得不到一丝的进步的额,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尽早的找到此片空间的边缘,尽早的离开。”造化珠当即语气坚定的说道。

沈博儒心里不禁祈祷道:“希望这片空间不要太宽广啊!否则不知要寻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感应到沈博儒的顾虑,造化珠也是有些茫然道:“这些个崩碎的空间碎片大小不一,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不用二三日就能到达边缘,如果运气不佳,遇到无垠的空间,只怕……”

造化珠虽是没有将余下的话尽皆说出,但沈博儒心里也是知道他的眼下之意,当即便是皱了一皱眉。

第七十回 并立空间

第七十回并立空间

“既然你的伤势已经痊愈,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造化珠当即传声出来道。

沈博儒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也不知我们现在离那边缘之地还有多少距离,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希望一路上不要碰上什么怪物。”造化珠似是祈福一般。

因为沈博儒之前听造化珠说过这片地域中那些强者曾今是多么的恐怖,所以这刻听到造化珠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声音,自是明白造化珠的顾忌,忐忑处,也是没有Сhā话。

造化珠遂即语气略微好转的再次说道:“如果真是遇到,你就当是难得的修炼机会吧!打不过,就找机会开溜。”

感到造化珠的转变,沈博儒的心境亦是随之好转,朗声笑过后,道:“那我们就一边赶路,一边和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厮杀。”

“哈哈,即是这样,那还等什么?出发。”当即,沈博儒祭出拉风剑,扯了一个呼啸,向着天地的尽头疾驰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沈博儒穿梭于九天之外,朝下方看去,崇山峻岭,平原戈壁都是不断在身下穿过。

……

沈博儒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刻,任是没有察觉出那天地的尽头在何处。

这时,沈博儒心念波动,对着造化珠喊道:“这样一路枯燥的下去,也不知何时才是头,你还是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啊!你总得找个话题吧!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瞎掰吧。”造化珠的声音从沈博儒紫府中传出来。

沈博儒一笑道:“你就先说说,你们之前的那片地域的所在是不是也是我生活的那片地域?”

“嗯,你生活的那片地域应该是在我的那片地域毁灭之后,以当时爆炸形成的尘埃,在特殊的环境下,经历漫长的沉积而产生的,不过它的大小不及原来的亿万分之一。”造化珠思索片刻,尽量说着让沈博儒能听明白的原理。

“那我们此刻所在的空间和我生活的空间是什么关系?”沈博儒听完造化珠的讲解,似懂非懂,接着再次问道。

“应该是并立空间。”造化珠肯定的说道。

“并立空间?不明白。”沈博儒茫然的问道。

“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当发生一件事情时,你感觉就像是发生过一样。但你越想却越是模糊。”造化珠反问沈博儒。

沈博儒想过片刻,点头道:“是有这样的经历。”

“这就是受并立空间的影响,当一些外因导致空间不稳定时,两个互不连通的空间便会相互影响,直接导致里面的一些物质发生空间跳跃,将一些其他空间发生的历史带入这一空间,这样就有可能使人产生幻觉,对一些事情感觉像是经历过的一样。”造化珠道。

沈博儒想了一会后,说道:“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糊涂。”

正当造化珠还要更加详细的向沈博儒讲解时。

徒然,一股巨大的威压从不远处袭来,同时带动气流中火热的热浪从远处一波波的扑面而来。

瞬间,沈博儒感觉身体四周的气温提高到了自己难耐的程度,随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身上滴落。

沈博儒面­色­微变,从这般动静就可看出,他定是遇到造化珠口中的怪物了,而且修为应当很高,造化珠亦是感到危险,忙低声提醒沈博儒小心了。

片刻间,一个火红­色­地巨大地犹似长着翅膀的豹一般的怪物出现在沈博儒眼前,那怪物全身上下犹似钢铁一般,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而那躯体更似刀削一般,给人无尽的硬朗之感,而它的身体表面亦是火焰腾腾。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沈博儒断定这绝非凡火。

“镏金赤炎魔晶豹!”

造化珠惊叹的在沈博儒紫府中叫道,曾今也是这里的一员,它对这些怪物自然是系数了解。

“哪里来的渺小物种,竟然胆敢进入我掌管的地域,找死。”镏金赤炎魔晶豹以一副睥睨傲视的神态看着沈博儒。

“炼虚后期!这可不是你生活的地方那里的炼虚期可以比拟的。”

透过沈博儒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的气势,造化珠一下子判断出来。

听到造化珠的惊叹,一股寒意自沈博儒心底而起,不住流汗的身体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摆子。

“小子,快逃!”

造化珠向沈博儒的灵识传音,在这天壤之别的实力差距面前,沈博儒连同眼前的镏金赤炎魔晶豹一战之力也是没有。毕竟这可是多层境界的差距。

几乎是在造化珠提示的同时,沈博儒已是极速朝着右方飞去,去路被那镏金赤炎魔晶豹挡住了,直见沈博儒双手不住的捻着剑诀,拉风剑似是感应到沈博儒此时急欲逃走的心态,亦是化作长虹,只在天际留下一道虚影。

镏金赤炎魔晶豹看着眼前的渺小物种一霎那就不见踪迹,略微愣神,似是没有料想到对方还有逃跑的勇气。

“一个结丹中期的蝼蚁竟妄想着从我面前逃走,可笑。哼,就让你先飞一段,再去追上你”想到这,镏金赤炎魔晶豹眼中带着玩弄的神­色­。

直见镏金赤炎魔晶豹在原处空域停留一阵后。

“哼哼,差不多了,追。喝!”

炼虚期的实力瞬间完全爆发出来,镏金赤炎魔晶豹的速度陡然从零爆增到接近光速,化作一道赤芒,向着沈博儒消失的方向­射­去。

“真是命大,想不到竟能从炼虚期的强者面前逃生。”造化珠嘀咕道。

“真是万幸的了。”沈博儒一开始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久久未察觉出那炙热的热浪时,也是轻松的说道。

“蝼蚁,哪里逃。”一股热浪裹着一股声浪冲来,顿时使得沈博儒身体一震,刚刚松懈的心境再次绷紧。

“嗖!”的一声,踏着拉风剑,再次逃窜起来,速度更是递增。

“还想逃!?”眼见沈博儒再次奔逃,镏金赤炎魔晶豹大为气极。

豹目陡然一寒,火焰闪动处,霍然出现一硕大的而坚硬的巨掌,直见巨掌猛地自半空中劈下,顿时空间一阵扭曲,直见得一道道裂痕蓦地出现,然后向着沈博儒那越来越变小的身影袭去,那破风声,极其的凌厉。

“不好,那家伙出手了,快点避开。”这时传来造化珠歇斯底里的声音。

来不及多问,沈博儒便是以一个很不雅的姿势向地面俯冲,在其刚接触地面之时,便感到头顶上方的空间先是极具挤压,瞬间后更是崩裂。

顿时,已是被热浪吹­干­的躯体上再次留下层层冷汗。

沈博儒还未迈出几步,便觉脚下一空,竟是往地低先去两尺多,这一滞,那紫府内的造化珠也似有感应。

忽的,造化珠似有感悟,喜出望外道:“小子,还记得在古墓那会,我让你收了的黄金棺吗?快,取出来,然后你就躲到里面去。”

眼见得就在生死一线之间,沈博儒也来不及多问,便依照造化珠所说,从储物戒中将没了盖的黄金棺取出,当即跃入其中。

“开!”

造化珠的声音竟是从沈博儒紫府内传出,声音未落,沈博儒便觉地表那稀松的土壤出现一个洞­茓­,而后又是一串听不懂的咒语,那黄金棺竟是带着沈博儒钻了进去,旋即化作一道烟尘,向着地低钻去。

烟尘算去,地表竟是恢复平静,镏金赤炎魔晶豹将至地面,哪里还见得大沈博儒的影子,神识展开,亦是一无所获。

它纵使神识再强,可是也难以钻入地低几百米的深度,而造化珠便是仗着之前无尽岁月中长在地低,而对这地低的土壤岩石的­性­质颇为了解,才可催动黄金棺带着沈博儒远遁的,其速度更是要比要五行遁术中的土遁要高深奥妙的多。

而黄金棺已是带着沈博儒在造化珠的催动下窜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数百米深的地低。

镏金赤炎魔晶豹犹似不甘心,身子再次盘旋而期,似是以为沈博儒此时正隐匿在某处呢?

从高空中可以看到,两道光芒一下子窜出了湖面,而后一闪便冲入了一巨大的山林许久之后,还不见沈博儒现身的镏金赤炎魔晶豹愤怒地嚎叫着,最后更是将方圆百里范围内的土壤岩石都翻去数遍,一番折腾后,才是不甘地飞回到自己的巢­茓­去。

再是逃出上千里后,黄金棺才带着沈博儒跃上地面,沈博儒心有余悸的想到,要真的战起来,他可不是天赋异禀的炼虚期镏金赤炎魔晶豹金手下的一合之将。

“现在看这黄金棺,发现是越看越顺眼了。”劫后余生的沈博儒感叹道。

“不多说了,还是赶路吧。”似乎刚才的地低穿行消耗了造化珠不少修为,此刻他也是无心多说,当即催促期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察觉出造化珠的异样,旋即想过,也是心里明白通透,不再多说,收起黄金棺,祭出拉风剑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地尽头飞驰而去。

路上,造化珠指点沈博儒,若是遇到元婴后期之前的,就厮杀一番,权当修炼了,战不过,遁走也是不迟,如果是遇上超过这层境界的,还是趁早开溜才是上策。

第七十一回 将计就计

第七十一回将计就计

一片崇山峻岭间,沈博儒穿越其中。

沈博儒此刻下身穿着一件金属般的长裙,上身依旧是**着,使得肌­肉­尽皆一块块显露出来。

这长裙是其在路上,奋力灭掉一个只有结丹初期修为的魔晶狼后,将它那犹似金属般的外皮拔下来制作而成的,虽不算­精­美,但好歹也可遮羞。

只是这种材质的衣服围在身上感觉奇怪的很,动作时竟会发出金属般撞击的声响,但好歹让沈博儒发现防御还是极强的,想到这个妙处,沈博儒一路上更是悉数将被他灭掉的低级别的魔晶兽的皮,都扒了下来,其更是准备回去后,寻得时间炼制一件上佳的防御衣衫。

沈博儒踏在拉风剑上,宛若冲浪般的几乎是贴着地面穿梭。

忽然,沈博儒的身形从极速前进中骤然止步,双目更是紧张的环顾四周。

“魔晶兽的气息,结丹后期将至大圆满境界。”

沈博儒紧盯着气息愈发浓烈的方向,这时,直见一模样甚是和善的火焰蛇出现在视野之中,那魔晶蛇竟是两眼友善的打量着沈博儒。

“造化珠,出不出手?”沈博儒当即传音给造化珠。

“先别慌,要杀它也不会太费周折,就看看它想玩什么花样。”造化珠似是要看看这家伙是想玩什么花样。

在造化珠的记忆里,这魔晶兽都是邪恶的,而眼前的这家伙竟摆出一副友善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他意外。

“高贵的异类,不知你是从何进化而来?”那魔晶蛇眨巴着如孩童般纯善的双眼,好奇的问道。

沈博儒笑了笑,说道:“我是被称作是人的生物,从异世界而来。”沈博儒似是在看戏一般,当即打定注意,看这魔晶兽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魔晶蛇似是明白一样,道:“人,好奇妙的生物啊!”

“不知你有何事?”沈博儒似是毫无戒备,关心的问道。

“我这马上要突破现有境界了,但却又是停滞不前,你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啊!”魔晶蛇语带祈求的说道。

沈博儒感到快到点子上来了:“小事一桩,乐意效劳。”

此时,造化珠传音道:“看这情势,就要入正题了,你可要小心啊。”此时,那魔晶蛇愈发的平静,使得造化珠和沈博儒都是感到只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了。

“真的太好了,你们人这种生物真是高尚啊!还请您随我去我的修炼之地吧!”魔晶蛇说罢转身就走,扭曲身形,速度奇快,行了十多里,便到了目的地。

直见的层层巨石环绕,最里处竟有百丈的绿茵之地,虽不似人间之草,但也相差无几,而这四周温度适宜,更有得磅礴的天地灵气。

待落至地面,魔晶蛇就来至沈博儒面前,很是礼貌的说道:“这里就是在下长久以来修炼之地,真是寒酸至极,还望您莫要见笑。”

“哪里哪里,这里美的紧。”多日来,沈博儒都是经历一路的险山恶水,未见得有一处比的上此处,当即是一番陶醉的神­色­,这话也是十足的真心之言。

“在下也不敢太让您耗费时间,我看我们就现在开始修炼吧。”魔晶蛇在一旁有些耐不住的催促道。

听它如此一说,沈博儒和造化珠都是传音道:“正题来了。”

“好啊!就现在吧!在下还要赶时间呢。”沈博儒也似是焦急的说道。

“那就请您待会向我体内注入真气,助我突破。”魔晶蛇眼冒­精­光的说道。

“记下了。”沈博儒当即回道。

虽明知这样做有些凶险,但沈博儒倒是要看看对方是怎么打算的,直见其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当即,沈博儒便是向着魔晶蛇的体内输入一丝真气。

“原来是这样,想不费力的将我的修为据为己有,真是可恨。”

随着真气输入对方体内,沈博儒亦是察觉出,对方竟是开始狂吸起自己的真气来,看那样子,不将自己吸­干­是不会停止的。

如果是别人,也许它还会得逞,但遇上习练过‘碎玉经’的沈博儒,它只能是自叹倒霉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气息了?”沈博儒故作惊慌的喊道。

“哈哈,卑贱的生物,你就等着被我吸­干­吧。”那魔晶蛇竟一改之前和善的神情,凶神恶煞的叫嚣起来。

“你的一身修为可抵得上我近甲子的苦修啊。”魔晶蛇凶相毕露,更是一声大喝,带起四周的气息疯狂地向体内涌入。

“哼,只怕你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沈博儒一改刚才慌乱的神­色­,冷声说道。

遂即,沈博儒更是运转‘碎玉经’,魔晶蛇顿时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是有往外流窜的趋势,脸­色­便是一阵急变。

“怎么会这样?”魔晶蛇失声叫道。

一股寒意打心底而起,慌乱中,哪还有之前的从容之态,急忙的一阵捻诀,才是将沈博儒摆脱。

魔晶蛇急念咒语,瞬间幻化出一根长鞭来,直见在其的身形扭动下,长鞭空中激舞,相击作响,犹如银蛇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去死吧!”

喝声落下,长鞭竟是猛地绷直,直接向着沈博儒­射­去。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

沈博儒冷笑一声,左手伸展,直接一把抓住长鞭。

“鞭舞九天!”

魔晶蛇大声呼喝,旋即,长鞭竟是从沈博儒手中挣脱,半空中一阵狂舞,带动电闪雷鸣之势袭向沈博儒。

感受着那声声雷鸣,沈博儒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凝重,这魔晶兽,的确手段不少啊!居然能够随意幻化雷电,这可是自己这修炼之士与其同等境界而无法办到的。

心中闪过念头,沈博儒手中却是不慢,手印翻飞,那体内的真气便是向着双掌出汇聚,双手亦是自腕处弯曲成爪,最后双爪探出,顿时漫天爪影向着长鞭夹击而去。

“冰魄九爪!”

沈博儒双手成鹰爪,强聚真气于指尖,一阵巨响后。

“给我过来。”

漆黑眼瞳之中,长鞭由虚变实,爪影下,沈博儒眼神陡然一凝,厉声喝道。

喝声落下,漫天爪影再度爆发,在一阵阵劈裂啪啦的声音中,将那其上还是附着着雷电的长鞭,一截截的拉了过来。

沈博儒望着那有些奥黑的双手,钢牙咬定,忍着酸麻疼痛之感,旋即冲着魔晶蛇所在的方位一声冷笑,爪势猛然一变,低喝道:“破!”

破字刚刚落下,便见一蛇形之物出现在沈博儒双手之上,七寸处更是被沈博儒紧紧捏住,随着沈博儒手指凝力,用力处,那细蛇便没了生机。

沈博儒轻喘了一口气,旋即身随意动,卷起一股强悍劲风全速的向着不远处,如受重创的魔晶蛇暴掠而去。

“不,不可能,金鞭蛇的威力我是在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制服殉命呢?”

远处的魔晶蛇脸­色­有些苍白,这金鞭蛇是它花去无尽岁月育养才至今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对方轻描淡写的给毁了呢?

眼前这人的实力,明显已是超出了魔晶蛇的预判。

其实魔晶蛇并不知道这是沈博儒一路修炼来,不断提高本身的实战经验,至今日,也算是厚积薄发了。

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魔晶蛇,沈博儒微微一笑:“刚才只不过是才是开荤菜,现在,我决定用真正的大菜来招待你。”

很明显,接下来的攻击将士雷霆万钧的。

“哼!休得猖狂。”

魔晶蛇听到沈博儒那有些戏谑的话语,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但嘴上却是毫不退步。

而沈博儒说完这句,他的身形在魔晶蛇的面前一阵模糊,接着竟然突然出现在魔晶蛇的身后,让魔晶蛇顿时一惊,接着连忙转身迎战。

“砰!”

一个是奋力进攻一个是仓促应战,高下立判。

沈博儒这出其不意的一击顿时让魔晶蛇后退了十多丈方才缓住,而在这种攻击下,魔晶蛇身体周围的火焰在此刻也是显得有些黯淡。

“可恶,看来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会让你见识我的成名绝技。”

魔晶蛇身形扭动,沈博儒真是的战力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本来魔晶蛇还妄想着洗尽是本人的修为,也是没有做好大打一场的心里准备,这一番战来,亦是受制于人。

然而,傲慢的魔晶蛇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失败的,因此在沈博儒有些意外的目光下,魔晶蛇再次唱响咒语,接着只见一个个符文绕着其周身旋转,随着转动的越来越快,其身躯竟是甫自涨大多倍,而魔晶蛇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竟显得有些毫无生机一般,显然这个技法耗费了它极大的气血。

“小心了,它这是要搏命了。”紫府内,造化珠忍不住提醒起沈博儒来。

从周围气息的涌动中沈博儒当然明白这个技法的威力,尽管沈博儒自信能将这个技法接下来,但是能在魔晶蛇没有完成技法之前抢先将它击败,却更是要省力不少。

想到这,沈博儒施展身法,双掌翻飞,层层掌劲不断袭向魔晶蛇,浑厚的掌劲仿佛永不停歇一般的从四周袭向魔晶蛇,让得魔晶蛇还要分出一些­精­力来抵御沈博儒挥出的掌劲。

第七十二回 堵截

第七十二回堵截

但即使这般,魔晶蛇施法的速度却也是未有降低,反之还越来越快。

“哼。”

沈博儒冷冷一哼,原本有意保留的实力尽皆显露出来,随后飞快的舞动双掌,掌劲忽吞忽吐,变幻莫测。

接着在魔晶蛇头顶时,突然发力。

攻其不得不守之地。

这下子让魔晶蛇连忙停止了所有动作匆忙的在头顶上方布置了一个淡绿­色­的真气护罩。

可惜,魔晶蛇从一开始就完全低估了沈博儒的实力,哪怕是双方已是战过百回合,其对沈博儒真实实力的认识也没有上升到须自己处处谨慎小心的地步。

“过涉灭顶!”

徒然,一股巨大的掌劲狠狠的劈在魔晶蛇的头顶,尽管有了一层真气护罩,然而此刻防护罩仿佛浮云一般的被沈博儒轻易击散。

“轰!”在掌劲轰在头顶的那一霎。轰鸣之声几乎是犹如在魔晶蛇脑中响彻一般。

霎那,有如漫天繁星在眼前旋转,魔晶蛇一个把持不住,身躯轰然倒下,遂即更是一口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可恶!你竟然下黑手偷袭,卑鄙”

从魔晶蛇释放技法到被沈博儒突下杀手施展雷霆一击,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就仅仅是这瞬息之间却被沈博儒觅得良机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哼,卑鄙?如果不是你之前设计诱我至此,你又怎么会落得此刻的下场。”沈博儒鄙夷的一眼看过。

与此同时,魔晶蛇听到沈博儒的话后,原本已是摇摇欲坠的­性­命再次如受重击,“噗!”的一声,大口的鲜血喷出,旋即,两眼一翻,硕大的身躯抽搐一阵,便没了声息。

“哼!本不想无缘无故杀了你,可是你的心太狠,想将我好不容易修炼而来的修为据为己有,着实是贪得无厌。”看着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魔晶蛇,沈博儒不由的再一次唾弃。

“而且实力还这么差。”造化珠传音道。

“不是他不济,是他的眼光太差。”沈博儒冷笑道,对于这些恶毒的家伙,他实在是没有一丝好感。

旋即,便是转身愈往它处。

“快收拾呀,这家伙一身可都是宝啊!”见沈博儒似是要离开的样子,造化珠忙是出声提醒起来。

“怎么?这软不拉基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沈博儒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你就看走眼了吧,别的先且不说,就这魔晶蛇的内胆,乃是增加神识范围的好东西,如果再加上其他的材料炼制一番,最后得来的丹药的效力更是巨大,只怕只需一颗,便能将神识的范围增加一倍有余。”造化珠传音道。、

“这么厉害!”沈博儒已是惊讶的合不拢嘴,经过这些日子的亲身实践,沈博儒已是清楚的感受到神识查探范围大小的重要­性­,范围越大,对于一切危机和变数的掌握便会早熟于心,可以做到料敌先机。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不快点将这家伙全身上下的好东西都收下。”造化珠传音催促道。

即是已经知道这魔晶蛇身上的宝贝不少,沈博儒也不含糊,当即祭出拉风剑,一阵刺削劈斩,顿时便是血­肉­横飞……

“动作小点,别把那内胆弄破了,破了就没有用处了。”

“哎,把那脊骨都给剔出来。”

……

造化珠见沈博儒毛手毛脚,忙是一阵传音,像是生怕他一不小心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给糟蹋了似得。

……

夜黑,星稀,风疾。

“嗖!嗖!”

拉风剑一路破空穿梭着。

“又来了一个。”

沈博儒无数次后再一次的停下,他这一路往着天地尽头的急行,已不知经历几多星辰变幻,不过幸运的是,自开始时遇到的那只镏金赤炎魔晶豹之后,这一路上,他遇上的大多都是一些修为不超过结丹期的魔晶兽。

“炫夜魔晶狼,结丹前期。黑夜,便是这炫夜魔晶狼的舞台。今晚,似乎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造化珠对着沈博儒传音道,在造化珠感应到魔晶狼的气息后,便将这记忆深处的碎片尽皆整理出来。

在黑夜中这炫夜魔晶狼却是极为难缠的,因为月黑风高夜,会使得它们的修为暴增。

“造化珠,它来了。”沈博儒的神识完全将对方锁定。

这些时日来,沈博儒也是灭掉不少挡道的魔晶兽,而其中更是有十多只和当初对他耍­阴­谋的魔晶蛇是同一种群,在吞服过几颗魔晶蛇的内胆后,他的神识亦是愈来愈强,其程度更是要远超出他本身的修为境界。

“看来是难逃一战了。”造化珠的神识探查范围更是要强出沈博儒许多,这刻他似乎亦是察觉出异变。

一道闪电般的电芒划破夜空,从远处冲着沈博儒激­射­而来。

沈博儒眼中­精­光猛地迸发出来,同时捻着诀,扯了个呼啸,旋即,化成了漫天幻影,更是在电芒可能击来的方向布下弥天掌影,砰砰数声,火花迸溅,沈博儒已是闪电般的和这魔晶狼交手数回合。

“地域无门你闯进来!”

沈博儒嘴角翘起,生了一丝冷笑,几招下来,沈博儒感知,这魔晶狼竟然处处想置他于死地。

沈博儒收起怜悯之心,直见剑诀催动,拉风剑亦是霍然出现。

磅礴的真气在剑身之上弥漫,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令得拉风剑也是在微微的颤抖着,发出阵阵嗡鸣之声,连带着空气也不断的振动着。

旋即,沈博儒左手剑诀一引,拉风剑直是顺势破空刺去,噗地一声响,竟已是刺穿了魔晶狼的肩胛骨。

魔晶狼飞退百米,而后虚空而立,那无­色­的火焰下,前肢亦然出现一个血窟窿。

“你这一路上是不是杀了不少魔晶兽?”那魔晶狼仿佛没有认识到彼此间的差距,反而犹如高高在上的问道。

沈博儒冷哼道:“哼!怎么?你想为它们出头?”

这魔晶狼虽然在黑夜中占得先天优势,但沈博儒亦是觉得踢掉这块拦路石自没有难处。

“哼,也不知你是什么生物,不过你可知,我们魔晶兽本属一脉,你一路上杀了那么多的我的同族,难道你就认为我们魔晶兽就奈何不了你吗?今夜,你的死期将至。”魔晶狼眼神愈发的­阴­冷。

“哦,看来你等我很久了?”沈博儒道。

“不错!”

魔晶狼脸­色­­阴­沉,多日来,都有听闻不同魔晶兽的分支中,有些同族被杀了不少,所以,自先前几日开始,它们这些魔晶兽便开始寻找凶手。它们十分确定,它们之间断不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的,所以,只有是其他的种群。

它们便在这方圆万里的地域上开始搜索,终于被这炫夜魔晶狼发现了沈博儒这一异类。

“你以为你能留下我吗?”沈博儒冷声问道。

“不能!”魔晶狼毫不隐讳,它脸­色­愈发的冷青,直盯着沈博儒。

“你的实力固然不错,但是……在这里等你的不只是我一个!嗷……”魔晶狼忽然仰头嚎叫,暗夜里,狼嚎声响彻数千里的范围。

沈博儒眉头皱了一皱,脸­色­亦是微变。

“看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从魔晶狼那逐渐冰冷下来的脸­色­中,谁都看得出来,它已是做好了舍命将沈博儒缠住的打算。

心下衡量后,沈博儒的面­色­却是­阴­沉得可怕,他自然是清楚了眼前的这只魔晶狼从开始就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沈博儒有一种被当猴耍的冲动,原来,他眼中这种不是对手的家伙,竟是给他下套,将他狠狠的玩了一把!

“那就先将你给灭了。”

狠厉之­色­,攀爬上沈博儒俊朗的脸庞,滔天般的剑意,猛然从拉风剑上爆发而开,这剑意,极为的强盛,犹如实质一般,光泽流动之间,更是仿佛将黑夜照的通透。

沈博儒盯着那炫夜魔晶狼冷声道:“狼崽子,对不起了,我要将你先灭掉,然后腾出手来在对付你的那些同类,受死吧!”

炫夜魔晶狼听了顿时大怒,一跃而起,眼见得就要冲至沈博儒身前。

“轰!”

剑芒闪过,滔天的剑意愤怒劈下,直接劈斩在来不及反应的炫夜魔晶狼的身上,直听得一声哀号,炫夜魔晶狼身体之上血如泉涌般的流出,遂即,重重的摔落在地。

直见得沈博儒将身一纵,跳起去,一瞬间身影急速震动,仿佛正在蓄势一样,沈博儒攸地消失。

“冰魄九爪!”

沈博儒那自腕处弯曲成爪的左手向着炫夜魔晶狼的头颅抓下,五指是直接抓入了炫夜魔晶狼的头骨内,炫夜魔晶狼来不及发一声响,便当即身陨。

旋即,沈博儒衣袖甩开,便是将炫夜魔晶狼的尸首收起,再见不得一丝血迹。

夜,还是那么的静。

“不错,将这里收拾­干­净,好让那些赶来的魔晶兽们察觉不出异样,待它们迷糊时,瞅准机会,突施重手。”造化珠感应到沈博儒的所为,哪能不知,当即便是夸赞起沈博儒的机警来。

沈博儒一笑,道:“如果不施展一二计策,怎么可以扳回敌众我寡的劣势。再说,也不知待会有些什么修为境界的魔晶兽赶来,这样做也算是保险了,如果对方实力太强,也可藏匿生息,远遁而去呀。”

“这炫夜魔晶狼的速度是快的难以想象,我看,你还是尽早的藏匿生息吧。”造化珠有些不安的催促道。

沈博儒点了点头,环视夜空道:“对,还是谨慎些好。”说罢,沈博儒便要动作。

第七十三回 先下手为强

第七十三回先下手为强

“哪里走!”

风起处,三个几乎和先前那只魔晶兽一模一样的炫夜魔晶狼出现在沈博儒的周围。

“为何此处只有你?”正面看似是为首者的那只炫夜魔晶狼盯着沈博儒道。

“我也是再感到这里有灵气的波动后,才赶到这里的,不想到得此处竟未发现一丝不寻常之处,刚准备离开时,就见你们几个赶来了。”沈博儒装作茫然不知的说道着。

“哼,怎么会这么巧,我等明明感到我们同族的召唤就是发自这里的,而且以我们的速度,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功夫。”站在沈博儒身后的身形略微矮小点的魔晶狼寒声道。

“说!是不是你将我们同族隐藏起来了。”立在沈博儒身体右侧的那只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厉声道。

这三个结丹后期的炫夜魔晶狼的身上都散着惊人的气势,而且比之先前那只,可不止是要强上一点半点。

这一刻,沈博儒心中计较,动起手来是难讨得半点便宜,于是乎,便是有意再做周旋,期待可以躲开今夜一战。

“我哪里知道这里有这等大事呀,如果知道,给在下一百个胆也是不敢来碍各位的眼的。你看我就是这些许修为,哪里够格在你们这样的高手面前露脸啊。”沈博儒忙是做出后悔的惊恐万分的模样。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滚远点。”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打量一番沈博儒,察觉出修为亦是不入流,当即是不再看一眼,便凶狠的让沈博儒早点离开,免得耽误今夜的大事。

“是,是,在下这就离开。”眼见计策得逞,沈博儒心下窃喜,便是感恩戴德状的道,言罢,便是准备离去。

“不对,看这架势它们是不会让我离开的。”细心留意一番那三只魔晶狼后,就算沈博儒再愚钝些,也是可以看出此时那三只魔晶狼眼中若隐若现的杀意。

当即,沈博儒便是心下计较,不过瞬息功夫,便见沈博儒眼中­精­芒闪动,似是已有决断。

既然主意打定,自不会畏首畏尾,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丝毫征兆没有的将左手一抬,一道浑厚掌劲脱手劈出,原是一招‘突如其来’使将出去,瞬间便是翻滚不止的向着正面那为首的炫夜魔晶狼狠狠地奔腾而去。

同时,右手成指,虚空中引得剑诀,“嗡!”声大作,金黄­色­光芒斜刺里,向着右侧的那只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炫夜魔晶狼,雷霆万钧般的劈斩而下。

这三只魔晶狼哪里料想的到,沈博儒竟会在如此情形下突下狠手,一时间亦是难以从容应对。

如此一来,处于沈博儒正前方和右侧的两只炫夜魔晶狼便是只得匆忙出手,惊怒之下,直听得两声大喝,这两只炫夜魔晶狼便是向身体前方释放出腾腾火焰,化为一道火墙护住了全身。

“轰”的两声后,两团火花在低空中爆裂开来,火光四溅,光芒刺目,让得沈博儒和这两只炫夜魔晶狼双目都是一闭,而这两只炫夜魔晶狼更是被爆炸波及,纷纷向后倒­射­出去。

几乎就在刚才爆炸的一刹那,立于沈博儒身后的那只魔晶狼亦是醒转过来,见得沈博儒正冲着自己的同伴全力出手,却是将整个不设防的身后至于自己眼前。

“哼!”的一声。

光影闪动,这只身材略微矮小的炫夜魔晶狼便是化作火流星一般,向着沈博儒的后心爆­射­而去。

“就是等你呢。”

沈博儒冷声说罢,犹似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就在这只魔晶狼刚要出身之际。

“碎玉经——化形大法!”

感受到身后这只魔晶狼将至,沈博儒眼芒陡然一厉,那坚实的虎背熊腰竟是犹如柳枝一般弯曲自如,直见得后背突兀的前凸,身体瞬间变成一个半圆形,身体前冲,竟是带动着魔晶狼也是向前失去重心的冲去。

胸膛处,一股强悍的劲风漩涡瞬间凝聚,最后,在一道冷喝声中,夹杂着低沉的挤压声,这只魔晶狼便是整个的被吸进了那劲风漩涡内。

“咚!

沉闷的声响在沈博儒身前,便是模糊看见,那本来身体强健的魔晶狼身体表面血流如柱,转瞬彻底的四溅出去,随之,魔晶狼的身体犹似­干­瘪一般,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慢慢地瘫软下去。

原来在出手的霎那,沈博儒便已是心下计较一番得失,在这敌众我寡的险峻形势下,想要占得先机,唯有奇招一途。

于是便摆出一副不顾自己身后,而全力将身体前方和右侧的敌人击破的架势,实是在出手时,便已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身后。

待得那矮小的魔晶狼全力的对自己进攻时,强行施展碎玉经第二重境界的‘化形大法’,虽会受到一些反噬,但也可在修为相差无几的情形下,乘其不备的将其一身修为和血液化为虚无,只要此计得逞,便可立时解决掉一只魔晶狼。

先前被沈博儒突下重手的狂暴攻击,那另两直炫夜魔晶狼也是感到体内真气一时沉浊,难以平复。

这刻竟是不知是何手段便使得自己的同伴瞬间没了生命迹象,似乎一时之间亦是被沈博儒的手段怔住,当即也是没了主意。

半响后。

“你这是何意?我们已经让你离开了,为何还要对我们出手?”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满脸怒气的低吼道。

“何意?你们真的有你们好心?会放我离开吗?别以为我没有看出你们眼中的杀意!哼!”沈博儒嘴角微动,冷笑了一声。

“玄冥寒掌。”

而后,他翻手向下压去,右手如一面天穹一样镇了下来。

“咚!”

此刻杀心大起的他,自是不愿再多说什么,接着双手齐拍,直见得双掌处寒霜环绕,冰雾成松,至寒至­阴­的掌劲向着为首的那只魔晶狼,如天幕般的罩将下去。

为首的魔晶狼感到掌劲还未至,其中的寒气却已是使得自己的血液也像是要被凝固一般,当即不敢大意,一声大喝,使得周身的火焰竟是翻腾的超过三四丈之高。

“嗤!”

至寒的掌劲和那火焰只一接触,便是将那火焰冻的直欲熄灭,若不是这魔晶狼还是苦撑,只怕这至寒的掌劲亦是将其冻的犹如坚冰一般了。

想到刚才自己同伴偷袭未果却落得身死的可怕一幕,那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竟是不敢上前夹击沈博儒,只是远远的立在远处,自口中吐出一支支火箭,向着沈博儒­射­去。

火箭飞­射­而出,在空中一晃下便消失不见,但诡异的却是在下一刻出现在了沈博儒头顶的上空。

沈博儒哪敢大意,直见其两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旋即亦是两手化指,向着上空疾点,原是沈博儒已施展出‘烈焰指’应付起来,只见自指尖处­射­出的无数道至阳真气犹如脱缰野马极速冲出,不及眨眼功夫亦是和那诸多的火箭在半空中疾撞,火花四溅,眼花缭乱,犹如漫天烟花一般,绚丽壮美。

“杀!”

一声怒吼,原是那为首的那只魔晶狼亦是将沈博儒释放出去的至寒掌劲尽皆散去,周身火焰更是旺盛,怒吼声刚起,便已是杀向沈博儒。

“不好,这两只魔晶狼已是反应过来,再战下去只怕对自己亦是不利,看来还是该早做脱身才是。”感受到直面而来的威压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有些不甘的想到,但现实的严峻却使得他冷静。

“轰!”

异芒惊虹而至,沈博儒忙是全力的‘玄冥寒掌’再次拍将出去,直一接触,便爆出雷鸣般的声响,遂即,光芒散去,现出在半空中倒飞出去的为首的那只魔晶狼,与之一击下,沈博儒的身形也是暴退,蹊跷的是,竟是不见减速,相反的还有加速的趋势。

“不好,这家伙想逃。”见沈博儒的身形越来越远,那周身翻腾着红­色­火焰的魔晶狼好似猛然醒悟,出声提醒同伴道。

“追!从这家伙展现的实力来看,那杀害我们诸多同类的凶手就是他了,今天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将前后之事串在一起,一想便是通透,当即咬牙切齿的怒道。

“嗖!嗖!”

直听得两道破空声响起,这两只炫夜魔晶狼亦是全力向着沈博儒远遁的方向追杀而去。

……

一阵疾速飞驰,沈博儒发现不但没有将身后之敌摆脱,相反的,还有马上被追上的趋势,沈博儒心中明白,和这在暗夜里占尽天时的炫夜魔晶狼拼速度明显是不智之举,当即便是有意减慢速度。

此时,沈博儒身后的那两只魔晶狼仿佛雷电迸进一样,由远及近的迅速靠近沈博儒。

待到得不远处,忽听得,猛的一声暴喝道:“杀!”

位于前面的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便是气势猛地凌厉起来,瞬间更是再次将速度完全提高到了极限,带起气爆声,闪电急速的冲向沈博儒。

沈博儒亦是随时都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这刻见到对手击来。

第七十四回 九死一生

第七十四回九死一生

“杀!”

沈博儒也是气势猛然升到巅峰,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也是在瞬间爆发了最强战力,化作了一道长虹冲向对手!

在这一刻,沈博儒将速度提升了起来,竟然在炫夜魔晶狼的面前,不落下风。

沈博儒狂暴了,神力滔天,浑身真气澎湃,掌影蔽日。

“砰”

漫天掌影向着炫夜魔晶狼扑将下去。

“轰”

沈博儒双手于胸前化得半个圆圈,状若圆轮,真气蓬勃。

如大河决堤,似泰山崩塌,若天塌地陷之逆不可挡!

威势滔天,让人忍不住心力交瘁,想要束手就擒。

密云不雨

沈博儒双掌连拍,一下子压了下去。

“嗡”

炫夜魔晶狼一声长啸,逆天而上,想要击碎这掌影幻化成的高墙。

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和沈博儒一兽一人化作道道残影,在半空中上下穿梭,极速地相互交手。

“嘭!”“嘭!”“嘭!”……

不惜力的厮杀,招招接触,都爆出惊天响声,沈博儒和这只魔晶狼都将速度发挥至极致,使得另外那只魔晶狼只得在一旁当得看客,而未觅得出手的良机。

“拉风!”

大喝声落下,沈博儒祭出拉风神剑,直见在沈博儒的掌控下,一道金黄­色­厉芒,间不容发的刺破了虚空,直接对着魔晶狼的头顶击去。

魔晶狼眼中­精­光一闪,身形晃动,霎那产生数道残影,沈博儒的一剑重重的斩在了魔晶狼脚下的的巨石上。

金黄­色­寒芒掠下——

“砰!”

仿佛天雷开石一样,那足有十丈方圆的巨石竟然一下子化成无数的碎石,就像是被碾压过一般,那些碎石最多也只有小手指头般的大小。

这只魔晶狼头领身形再次晃动几下,带起阵阵风声,而后与自己的同伴并立,尽皆虚空而立的紧盯着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双眼如炬的盯着这两只炫夜魔晶狼。

“造化珠,现在我的真气已是耗损大半,恐怕难以持久,眼下该怎么办才好?”沈博儒在心中呼唤着,希望能得到造化珠的指点。

“还能怎么办,这两个家伙修为也是不低,再者现在你又难偷袭了,就这样越拖下去你就越危险,我看你还是趁早开溜吧!”紫府内传来造化珠有些虚弱的声音。

“老二,待会我们一起出手,同步调的攻他一处,就算一时不能将他拿下,那我们也要将他耗死。”那只炫夜魔晶狼头领对着同伴说道。

“杀”两只炫夜魔晶狼几乎是同时怒吼着,向着沈博儒杀来。

“拖不得了,风紧扯呼!”不待说罢,沈博儒腾身起,捻着诀,踏着拉风再次疾速奔逃。

“又想逃?追!”两只炫夜魔晶狼愤恨的吼道。

沈博儒与身后的两只炫夜魔晶狼,就是这么着距离忽远忽近的追逐着。

也不知一路奔逃了多久,慢慢的,眼底的景象又是另一番场景,朝前方看去,一个面积宽广的水面出现在沈博儒的眼里,极目远眺,却是看不到尽头。

“怎么?这里也有湖泊?”

“当然有了,这里以前可是生机盎然的呢。”造化珠满是欣喜。

“有什么好开心的,身后的那两个家伙还没有甩掉呢。”沈博儒感到造化珠的喜悦,有些气恼的叫嚷道。

沈博儒的身形划过天际,映在水中的倒影犹如实线一般在水中划过。

忽的,沈博儒猛地停下,那水中的倒影随着波纹或是拉成或是卷曲。

“造化珠,我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沈博儒不自觉的感到寒毛竖立,一股难以压制的寒意打心底里而起。

而当沈博儒回首看向身后时,竟是不见了那两只一直紧追自己不放炫夜魔晶狼的身影,迷茫处,更是觉得有些诡异。

“没错,是静的可怕。”似乎在沈博儒的紫府内,造化珠也是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怎么办?我们是按原路返回,还是不管不顾的接着先前。”沈博儒眉头微皱,似是在权衡利弊。

“前路虽是未知,但回去就得面对那两只魔晶狼,都是九死一生,如此一来,还不知先前闯去,说不定可以有得一线生机。”一路到此,已是容不得回头了,造化珠给沈博儒打气道。

“对,一往无前,冲。”傲气使然,沈博儒亦是不在乎什么危险了。

沈博儒贴着水面呼啸而起,划出一道水花。

一望无垠,静,凭空这股犹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的感觉,随着深入,沈博儒更是早将神识探寻开去,沈博儒感受到危机就在眼前。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沈博儒心里坦然的想着。

徒然——

“嘭!”

离得沈博儒不远处的水面上,炸起百丈高的水雾,远远的将沈博儒的长发溅得湿透。

一声带着威压的声音在沈博儒耳边炸响。

“异类。”

“不好,小子,快逃!”紫府内造化珠传来犹似心急如焚的焦急声音。

其实,不待造化珠提醒,那一声炸响,亦是使得沈博儒自己有些心惊­肉­跳,惶恐不安中,开始向着拉风剑施加真气,加速飞去,沈博儒心中已经可以断定,在这个家伙面前,自己绝对难有一战之力。

“怎么?不和我见面就要走呀?”

声音未落,便有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庞大气势从远处扑将过来,一股脑的压迫在沈博儒的身上。

那气势比之前沈博儒遇到的化蛇要大的多,直使得沈博儒心神不安,一颗静如止水的心鲜有的七上八下。

“好大的威压,这是什么境界啊。”沈博儒目光多少有些迷茫,竟忘却了遁走。

随着沈博儒眼神看去,直见自那炸开的水面之下,徐徐上升起一遮天蔽日之体,沈博儒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全身暗红­色­,犹如神龙般的身躯将近一百来丈,直见它扭曲着身子,随着身子的动作,身体上的每一个鳞片都反­射­出刺眼蔽目的亮光,那和龙头很是相似的头颅上,那两个犹如巨大灯笼般的巨目,紧盯着沈博儒。

更让沈博儒感觉震惊的,在他感到巨目看向自己的瞬间,他忽然有种这目光像是实质一般的感觉。

“异类,我也寂寞久了,正好就让你来陪陪我吧!”

眼前的怪物的声音在沈博儒耳边响起,久久不能平息。

“九天魔晶龙!合体期!”

造化珠有些绝望的失声道。

“完了,这九天魔晶龙远非之前遇到的那些魔晶兽可比,几乎是相当于你那个世界中的神兽一般的存在,而且修为境界还是这么的高,只怕是合你那孝儒书院全院的实力也不是它的对手啊。”

“难道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当真没有生路了吗?”沈博儒苦涩的问道。

“九死一生。”造化珠道。

九天魔晶龙双眼盯着沈博儒看了看,似是在等沈博儒的回答。

感受到九天魔晶龙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沈博儒忙恭声道:“在下沈博儒,机缘巧合下来到此地,因在下身上怀有使命,需要尽早赶回去,望前辈能够让我离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容不得沈博儒不得不低头。

这九天魔晶龙当即是眼内寒芒渐重,它声音低沉,冷声说道:“留下,活命;离开,死。”

说着,它尾巴向前甩动,立刻仿佛就是犹如小山般的向着沈博儒撞来,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只听“嘭”的一声,沈博儒的身躯,在一触之下立刻被扫出去三四百丈,若不是沈博儒见机不妙扯身躲开,只怕亦是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但即使这样,倒飞途中,沈博儒还是感到喉咙处一甜,旋即,便有一口鲜血吐出,显是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管了,要想活命总得试一试,也许还能逃掉呢。”半空中沈博儒急忙掐诀­操­控起拉风剑,旋即,金黄­色­光芒闪动,沈博儒亦是向着远方逃窜而去。

“想跑?哼,今天若让你跑掉了,我九天魔晶龙就自爆修为。”

九天魔晶龙冷声说罢,也不见它奋起直追,竟是不动的还在远处待着,徒然,直见其目中寒光乍现,随着它的目光看去,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后不过十来丈处,竟是霍然的出现一个和其本体差不多大小的血红­色­的庞然大物。

“死。”

随着喝声落下,那物竟是将口一张,旋即,一粗大丈余的火柱奔涌而出,瞬息之间,就已是到得沈博儒身后,眼见得其就将被火柱吞噬。

沈博儒听得背后风响,更觉得炙热之感渐进,连那用魔晶兽的坚皮制成的衣衫也已微有所感,就在这一瞬之间,右手反手横劈,使得是“谏天掌”中的那一式“神龙摆尾”。

左手却是快速掐诀,竟是要使出“碎玉经”的“吞星吐月”,莫不是他想将这饱含逆天之力的火柱给吞掉,只怕是他忘却了这力量的悬殊太是巨大,这样所为只怕是作茧自缚了。

“怎么可能?这‘吞星吐月’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难道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感受到身体被烈焰包裹,灼烧感传来,沈博儒绝望的自言自语道。

第七十五回 回归

第七十五回回归

扭曲,震颤,黑暗……

苍茫的群山中,不知是何时就立着的一座小庙宇。历经诸多风雨后,小庙早已是破败不堪,纵使的遮挡风雨也是不能。

庙前杂草丛生,庙门两旁的水桶般粗细的柱上,油漆剥落。

庙中的四壁上,蛛网犹如大河中的渔网一般,千层万道,看着那满是断瓦、碎叶的地上,使得人茫然间不知何处下脚。

此时庙里的那用来不知是供奉何方神圣的祭桌上,断木交错,其上躺着一个全身像是被火熏烤,满是伤痕的少年。

虽是面­色­难看,但亦是难掩其脱俗的气质。

……

“这是哪里?怎么不见了那怪物的身影?”

不知过去多久,这少年慢慢醒转,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环视四周,迷茫的说道。

“哈哈,傻小子,我们已经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当中了。”身体内,一声音兴高采烈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感到我已经被那火柱吞噬了呀。怎么会没事呢?”少年还是不信,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那空间的边界就在那里,说来你也算幸运,刚巧遇上你九天魔晶龙,被它下重手攻击,强大的气息使得原本就不稳定的天之尽头发生空间错乱,进而空间屏障产生缝隙,从而使得你不光有幸在它那全力一击之下毫发无伤,更是幸运的回到原来的世界。”身体里的那声音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次能逃回来,还是要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指引,只怕我早就在那里迷失了,又何谈今日的回归呢。”听完解释,少年似懂非懂,但想到自己好歹已经是回来了,也就不再深问,遂即,便诚心的对着身体里的那个声音说道。

“哈哈,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有些良心,本尊不需要你的感恩戴德,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你以后和我说话就客气一些吧,别造化珠造化珠的叫,听着感觉特不舒服。”少年身体里的那声音难得的正经道。

“那我怎么称呼啊,叫你灵尊?怎么感觉有些生分和别扭啊。”少年试着叫了两声,不满意的说道。

“要不你就叫我灵少吧,我叫你沈少,怎么样?”造化珠有些激动的说道。

“灵少,沈少,嗯,不错,好,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了。哈哈。”少年神采飞扬的说道。

遂即,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灵少,之前在那个并立空间里,明明我感到那九天魔晶龙还在远处,可怎么它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了呀?这是不是分身术呀?”

“你有听说过分身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施展吗,顶多也就是四五十丈的距离罢了,当时那九天魔晶龙和你之间的距离,可是足有三四百丈啊。”灵少颇为感叹的说道。

少年愈听愈糊涂,继续追问道:“哪是什么奥妙之术?”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九天魔晶龙的意念体。”灵少的语气很是肯定。

“意念体!?什么东西?”少年茫然的说道。

“哎呀!沈少,你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呀!这意念体就是将­精­神力实质化,你要知道­精­神想法是没有杀伤力的,难道你听说过,一个生命体想要另一生命体死掉,就这样想一下,‘我想你死’之后,那对方就会死掉吗?显然不会。但如果将这­精­神实质化,这成形的意念体便能感受到主体的思想,相应的做出行为,也就是相当于是主体所为了,这样的好处就是,主体在不需要消耗自身能力的情况下,达到像是自己亲身所为一样的效果,而且只要­精­神足够强大,在三四百丈之外结成意念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烦躁过后,灵少便是耐心的对着少年讲解道。

“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很厉害,灵少,我能学这个吗?”少年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言语也是有得些许急促。

“沈少,实话和你说吧,虽然我知道修炼这一技能的方法,但现在,你还是没有能力去学得,不光是学不会,只怕你现在的心知连理解连那奥义都是不理解的,只有等你的心知足够坚定,­精­神足够强大,经历诸多磨难,大彻大悟下,也许才能理解。”灵少不忍打击这少年,但最后还是对他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学了吧。”少年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顿时焉了。

“要知道你现在本身学到的那些绝学,只要你潜心钻研,日后想有一般大成,也是不难,你又何必去舍近求远呢。”灵少感到少年有些失落,便鼓励道。

“对,看来是我太贪心了。”少年眼中闪过­精­光,­精­神也是为之一振,便是朗声笑道。

这两少又是一阵交谈,到得后来,灵少告知少年自己需要潜修一段时间,好恢复之前损失的灵力,这段时间是帮不上他了,最后,更是嘱咐其要多加小心,才多少有些放心的潜修去了。

待得一切完毕,想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沈博儒心中一片轻松,走出小庙,冲天而起,极目四望。

入眼处,周围突兀挺拔的山峰尽收眼底,直见雨雾锁着绿嶂,浓云封住山隘诸山群峰在云海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恍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无数座峰峦直Сhā进云层,耸立在一片青松的浩瀚林海中。

沈博儒判定时辰,便是在日头的参照下,脚踏拉风神剑,南下而去,途中寻思:“看这地势,在感知此处的严寒,**不离十应是极北之地了,也不知离得太白山还有多少距离。”

焦急处,更是往拉风剑上急注真气,当下,拉风剑便是在天际划出一道长痕,犹如流星一般的向着南方­射­去。

如些急赶,但也是赶不过这老天下雪的面积之大,不知是严冬的原因,还是怎的,这一路上竟是不见人烟。

沈博儒不断向南疾驰,到得后来已是转向西北,慢慢的才算感到雪量渐小,到得后来,亦是不见半片雪花,入眼的满是松针枯木。

“这讨厌的雪域总算是过去了。”

几日苦行下来,沈博儒已是难有饱餐之时,此时到得这无雪之地,各种也未自是甚多,不肖片刻功夫,沈博儒便是觅得野兔一只,哪管其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其扒皮剖净。

在林中找了个背风处,捡些枯柴,生起火来。火堆慢慢烧起,他便将这野味架起,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不多会便有一股奇妙的香味扑鼻而来,待得其上滴落颗颗油珠后,沈博儒感觉这亦是差不多了,便颇为不顾吃相的狼吞虎咽起来。

将这整支的烤野兔入腹后,沈博儒觉得­精­神大振,拍了拍有些鼓圆的腹部,正要躺在地上歇息一会时时。

徒然——

“吼!”

一高亢之声,却是虎啸之声。

沈博儒大喜:“有猛虎上来找死了,弄张虎皮做件皮靴那是再好不过。”

息声,侧耳听去,察觉共有两头老虎在林子里飞驰而来,随即又听到嘈杂的吆喝之声,定是有人在追逐老虎。

沈博儒听到人声,欢喜异常,耳听得两头大虫在不远处向着左侧急奔,当即手臂轻挥,将地上的火堆熄灭,施展身法,向着猛虎的去路迎了上去。

这时狂风呼啸,卷起满林子的残叶,使得漫天尽是灰蒙蒙的一片。

只奔出二十多丈,便见林间两头背生双翅的猛虎咆哮而来,后面一条大汉身着兽皮,那双臂上肌­肉­隆起,手里攥着一把通体殷红的长弓,急步追赶。

两头猛虎虽体形巨大,但在这树木间穿梭却是灵活至极,那宽广的双翅更是扫得林地里的枯藤烂叶漫天狂舞,飞驰了一阵,其中一头更是回头咆哮,张牙舞爪的向着那猎人扑去。

那汉子侧身,挽弓搭箭,“嗖!”,箭支向着猛虎的大**去。这猛虎身形敏捷,双翅微竖,竟是向上疾速攀起,使得箭支从其身下穿过,第二头猛虎也是向着那大汉飞身扑去。

那汉子身手也是不逊,扯步回身,竟是握住长弓的一端,当做­棒­使,呼啸着向着猛虎的颈间砸去,“咚!“的一声,弓身在猛虎的颈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那猛虎惨遭重击,心生胆怯,挟着尾巴,一震双翅,便是斜刺里奔逃。另一头猛虑似是被大汉刚才一箭慑服,也不敢再恋战,见得同伴奔逃,急忙紧跟身后逃窜而去。

沈博儒见这大汉沉着冷静,身手不凡,一身修为竟已是元婴后期境界,那长弓看上去就知绝非凡品,但要一举拿下这两只修为不下于元婴期的飞天猛虎,想来也是不大可能。

沈博儒叫道:“壮士,我来助你。”不待说罢亦是冲天而起,直立虚空,支身拦住了两头猛虎的去路。

那大汉见沈博儒突兀的杀出,亦是吃惊不小,还未来得及说话。

直见沈博儒,眼中寒光一闪。“着!”,沈博儒毫不迟疑的口中一声低喝,随之,右手劈落,往一头猛虎的头顶处一挥。

一道碗口粗细的真气,从掌心中激­射­而出,翻涌不止,犹如大江东去,浪淘不息。

破空声唤作一声长鸣,真气的尾部带出一道长长轨迹,瞬息而至的到了猛虎头顶。不知是来势太快,还是猛虎也惊于沈博儒的突然出现,竟不见这头猛虎有丝毫的躲闪动作。

“砰!“的

一声炸响,那头猛虎受此一击,半空中翻身倒旋,遂即,其双翅微震,旋即稳住身形,直听得吼声如雷,卷起层层气浪,向着沈博儒扑来。

第七十六回 初识

第七十六回初识

途中,猛虎双目怒睁,一张口,一团白­色­劲气喷出,顿时化作一股气浪向着沈博儒席卷而去。

单凭沈博儒刚才这一掌击出的真气,便是已足可开碑裂石了,就算修为达元婴后期的人的头部受此一击,纵使不会**迸裂,但也足使其头晕目眩好一阵的了。

但这猛虎不但修为颇高,那一身的胫骨更是坚粗异常,这一记重击下,居然这么快便可出手进攻。

沈博儒当即目露赞赏之­色­,道:“真厉害,果然不愧是天生灵物!”说罢,侧身避开那团白­色­劲气。

可忽觉眼前黑影闪至,“砰”地一声。

胸前一阵剧痛,整个人一下被击的倒­射­飞出。

足足被弹出二三十丈远去,阿比让才勉强调整身形,有些摇晃的停了下来。一只手按着前胸,满脸震惊望着前方。

只见在自己刚才所立的位置,那被自己出手攻击的猛虎正拍动着翅膀听在那处,猛虎表情狰狞地冷冷的望着自己。

这时沈博儒直觉喉咙一甜,忍不住一张口,喷了一口鲜血出去。

沈博儒心中暗自咋舌,这个亏吃的可真不不小啊!想到这里,他吐了一口体内地浊气,按在胸口处的手掌缓缓挪开了,并低首看去。

直见胸口处的简单衣衫已被击的粉碎,露出里面用魔晶兽外皮制成的贴身铠甲。

沈博儒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不已,若不是有得这铠甲的防护,只怕自己今日就得在这处栽了,愈是这般想着,觉得胸前处的剧痛似乎也愈发的厉害。

寒着脸。抬首望了猛虎一眼,结果正好看见猛虎极具挑衅的目光。

“哼!”

冷哼一声,沈博儒索双手斯扯,猛然间将身上余下的破烂不堪的衣衫一撕而开,索­性­将内里威武不凡的贴身铠甲完整的露出。

这刻那猛虎又将扑至,沈博儒竟不后退,迎面而上,待得猛虎身侧,直见其右手自上而下斜掠,轰出道道真气,砰的一声,重击在猛虎腰腹之间。

这一击他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变幻莫测,那猛虎来不及反应,被击的向前冲出几丈,身形蹒跚,待得立足还未稳之时。

沈博儒回身冲上,身影颤动,旋即到得猛虎身后,谁说老虎的ρi股摸不得,直见沈博儒右手手掌重重的拍击在猛虎的ρi股上,直使得猛虎的后半身向下一坠。

遂即,沈博儒的右手顺着尾巴滑动,待快到尽头时,五指紧握,已紧抓住虎尾,“喝!”的一声,翻身上去,竟是踏立在虎背之上。

“嗡!”

一声剑鸣声传透密林,直见沈博儒双手掐诀,控制着拉风神剑向着虎头刺将下去,“嗖!”,拉风剑受到感应,剑身剧颤,寒芒闪过,竟是一剑削去了猛虎的头颅,咕噜噜向下滚去。

那大汉攥着长弓,正在和另一头猛虎厮斗,突见沈博儒竟将猛虎头颅斩落,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其还不知沈博儒是怎么在瞬间转危为安的。

那大汉心生佩服,人家结丹期的修为都可瞬间毙虎,自己一身元婴后期的修为,倘若连这头老虎也奈何不得,岂不是空怀这一身修为了?

当下脚尖生力,身形先后腾挪,途中更是接连几箭往猛虎身上各处招呼。那猛虎身中数箭,更激发了凶­性­,露出半尺有余的利齿,双翅急拍,向着那人扑去。

那大汉飞身斜地里避开,挽弓搭箭,“噗”的一声,箭矢从猛虎左眼钻入,右眼穿出,,那猛虎哀嚎一声,“轰隆”的重重地砸落在地。

沈博儒看了这绝世一箭,赞道:“好箭术!”,再往地上看去,只见那头猛虎双翅折断,在地上一阵翻滚,过了好一会,才没了生息。

这时,那大汉将长弓斜挎在身上,朗声大笑,打量沈博儒良久,最后更是极具赞赏的微微点头,便开口对沈博儒说道:“冒顿,匈奴!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沈博儒回道:“沈博儒,大汉!”

沈博儒自是知晓在帝国之北,大漠之上,有着一部落,自前朝时便就再次繁衍生息,且是民风彪悍,便是匈奴了,想不到这大汉竟是匈奴人,想到这人的一身高深修为,着实有些让沈博儒惊叹。

但这却是自己自回来后遇到的第一人而且也勉强可以说是一起经历了浴血奋战,虽是非我族类,但沈博儒还是很欢喜的。

这时,直见冒顿走到被自己­射­杀的那只猛虎前,取出短刃,在猛虎的颈侧割上一刀,用似是装酒的皮囊将喷涌而出的虎血接入其中,看他这般动作,沈博儒自是心里通透,像这两只猛虎的这般修为,可以说其一身都是宝,而这虎血更是强健体魄固本培元的绝佳之物,若是加入一些材料,更可炼制出能提升修仙者修为的丹药。

当下,沈博儒也不客气,便是学着冒顿的模样,也是将被自己击杀的那只猛虎的血液收集起来,连带着猛虎的妖丹也是一并收入囊中。

这番做罢,沈博儒亦是觉得饥肠辘辘,当即便是撕扯下两只虎腿,架起篝火,便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冒顿却也是不生分,走到一旁将那被沈博儒弃掉的大半只猛虎一阵拾弄,竟是取下好大一堆的骨­肉­。

这边沈博儒也是将虎­肉­烤熟,沈博儒和冒顿一人抱着一只虎腿直吃到打了几个饱才作罢。

冒顿问沈博儒怎么支身一人在这荒凉之地,沈博儒自是不会说自己是从并立空间回来的,便找了个理由,说是自己想到这里来寻些奇珍异兽的,却不料迷路,冒顿点头示意明白,接着问到沈博儒有没有兴趣到自己的部落做客,沈博儒自是大喜,再也不用在这荒芜没有人烟的地方盲目的转悠了。

旋即,随着冒顿一道,扯身起,呼啸而去。

冒顿久居于此,对这一带地势自是甚熟,虽天地间没有什么参照物,却也不会迷路。两人就这般御空飞行大半日时间,到的天­色­将黑之时,沈博儒见远处有人烟踪迹。

冒顿向沈博儒说道离部族已近,果然,在飞行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只见在一片开阔地上黑压压一片的扎了成百上千座大帐。

沈博儒随着冒顿一起降了下来,直听的冒顿一声呼喝,营帐中便涌出多人。

沈博儒跟着冒顿往里面走去,只见营帐错落有序,冒顿领着沈博儒走向中间处的一座最大的营帐,挑帐而入。

沈博儒自是紧随其后,帐中二十来人围坐在桌案周围,正豪爽的饮酒,一见冒顿,便起身行起礼来。

冒顿指着沈博儒,向着众人介绍其是如何帮自己灭杀冲天猛虎的,绘声绘­色­,直听的众人时而咂舌,时而惊叹,最后,众人都是对着沈博儒伸手起了大拇指,不住的称赞。

在冒顿向众人介绍自己时,沈博儒亦是打量着众人,直见其中修为多是结丹后期的,其中更有少数两人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后期将至圆满的境界,一时惊得沈博儒心惊不已。

那冒顿虽少时被送去外部作为人质,但却是大难不死的逃回,更是乘机取得一族之首的位置,因其­精­明能­干­,颇有帅才,族人对他也都甚是爱戴。

当晚匈奴族人大摆筵席,欢迎沈博儒,那被沈博儒和冒顿猎来的两头猛虎之­肉­,自然的作了席上之珍,酒席上得盛情与热闹自是不必多说。

沈博儒居此多日,慢慢的也是知晓此时的匈奴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主要的威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东面的东胡,一是西面的大月氏。

之前不久,那东胡王更是遣使来索要头曼单于的千里马,为了全族安危,冒顿还是不顾群臣的反对,将千里马送给东胡王。

想不到,东胡王得寸进尺,又提出索要单于阏氏,当时更是群臣激愤,请求出兵攻击东胡,但冒顿任是忍受屈辱满足了东胡王的要求。

这也是使得许多族人对冒顿有了失望之情,故此,冒顿才会借着打猎,出去缓解那心中的诸多烦恼。

想到此,沈博儒也有些同情这个一直以来为了全族而苦苦支撑的汉子。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转眼数月过去,已是春归大地。

这一日,冒顿邀沈博儒同去打猎,出去后,不肖半日光景,便就猎来数只大鹿,于是,两人一路兴高采烈的归来。

但在两人快要到达部落时,沈博儒和冒顿都是察觉出部落内有着股股愤恨之气直面扑来,当即便是想到,怕是遇上什么不妙的事情了,两人的心都是一紧,旋即,加速往回赶去。

待两人一路往里进去时,直见平日里那些族人都是满脸的怒意,虽不是冲二人而发,但那又是为何呢?

“大哥,是不是族里出什么事了?”沈博儒关切的对着冒顿说道。

“有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冒顿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见冒顿心神不安,沈博儒也就不再多问,两人便这般保持着沉默,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中央的那个最大的营帐前,便就停住了脚步。

第七十七回 地者,国之本也

第七十七回地者,国之本也

直见前方,人头攒动,群情激奋,个个面红耳赤,歇斯底里,似是在冲着什么怒喝叫骂。

“怎么回事?这么嘈杂,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修为有成的模样?”冒顿怒喝道,那犹如炸雷一般的声音顿时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当下,人群便向两边散去,让出一条两丈来宽的通道,沈博儒便随着冒顿往里行去。

进去一看,直见中央立着一人,神态颇为骄横,竟全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令沈博儒觉得蹊跷的是,这人的修为也不是太高,只不过是刚刚筑基成功而已,一时之间,沈博儒怎么也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有什么依仗。

不过,冒顿却好似和他早已相熟一般,直听得冒顿语气平缓的说道:“原是东胡的贵使到来,不知是有何贵­干­?”

那筑基期的来使听到冒顿如此一问,竟未立刻大话,竟是颇为无理的将冒顿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几声。

遂即,不再看冒顿一眼,仰首看天,片刻后,傲慢的说道:“我东胡的大王令我前来通知于你,在你们匈奴和我东胡之间的那千里土地,因一直荒弃,我族大王不忍这长生天赐下的土地荒废,那片土地从今往后就归我们东胡了,从现在开始,命令你的族人不得进入,否则,迎接你们的就是无情的箭矢和马刀。”说完,便是转过身去,全不将四周的叫骂声放在眼里。

众人吵闹一会后,似是发觉那主角冒顿还未说话,于是便尽皆向冒顿看去。

但在这时,冒顿手下一个名唤离石贺的大臣走到冒顿身前,恭敬的说道:“单于,属下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答应东胡王的要求,这荒弃之地,给了也是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不从,必会找来东胡的无情的报复呀。”

待他说完,又有几人上前劝谏冒顿。理由都是些什么若是不从,便会招致两族开战的恶果。

冒顿一直都是面­色­­阴­晴不定的听着,未发一言。

“单于,这东胡也欺人太甚了,大不了一战,我们匈奴也不会怕他们。”冒顿手下大将屠各里激愤的说道。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冒顿久久未说话,一开口竟是问向身旁的那位外族之人,直听冒顿问沈博儒道:“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其实沈博儒也好似万没有想到冒顿会问自己的意见,但想到自己毕竟是外族之人,这关系着匈奴全族存亡的大事,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推脱道:“大哥深谋远虑,自是已有对策,何须问小弟呢。”

冒顿却是不打算就这样让沈博儒置身事外,真诚的说道:“这时时日以来,你我情如手足,自也是没有当你是外人,你只管说便是。”

知道自己若再推脱,免得不会让冒顿小瞧了自己,思索片刻,沈博儒直视那骄横的东胡使者,沉声道:“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

“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好,兄弟之言,甚合我意。”冒顿将沈博儒的那句话在嘴上念叨一遍,遂即大声笑起。

接着对着左右厉声下令道:“来人,将离石贺等主张答应东胡无理要求的那些叛逆都拉下去,禁锢修为,统统斩了。”

说罢,更是上前几步,来到那早已没了之前骄横的东胡使者面前,不待那人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说完,右手斜掠下去,“嘭!”的一声闷响,那人便是化作一滩软泥,瘫软下去。

大战将起,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传我将令,即刻起,匈奴全族士兵,整军备战,全军子时出征,寅时发起攻击,届时凡有不进者,斩。”冒顿高亢的声音在匈奴全族的上空盘旋良久,久久未能散去。

过后,冒顿拉着沈博儒的手一同进入大帐内,进入后,冒顿硬是要求其与自己同坐主位,沈博儒百般推辞,却也是无果,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居高临下。

直见冒顿对着后面进来的诸大臣武将下令道:“届时,由屠各里、毕现、白地、今榆林领全军结‘无踪阵‘前行,当可避开东胡那边的修仙者的探查,另一边,则由我领着有着结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去灭掉东胡的修士,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为我全族挣下生存的空间。”

遂即,冒顿走下主座,对着沈博儒拱手一礼,说道:“希望兄弟可以足我一臂之力。”

沈博儒见此,大感受宠若惊,忙道:“小弟在此客居良久,颇为打扰匈奴族人了,此刻恰逢大哥用人之际,小弟自是全力相助。”

“哈哈,好,今夜若是事成,你我将永远都是异­性­兄弟。”冒顿神情激动的说道。

待冒顿一切吩咐完毕,众人来到帐外。

入眼处,千乘万骑,旌旗招展,煞是雄壮。

……

寅时,夜黑。

刀出鞘,弓满月,杀气弥漫。

徒然——

“匈奴好儿郎们,挥舞你们的战刀,向羔羊般的敌人尽情的砍去吧。全军出击!”随着一声令下,万马奔腾,箭如蝗虫,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万千的匈奴骑兵向着任在熟睡的东胡人冲杀而去,血光四­射­。

天际,沈博儒和冒顿并列而立,身后有得上百位修为达结丹期以上的修仙者,更有两人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后期,他们并没有向地面上的那些骑兵一样往东胡那边冲去,看他们此时的情景,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地面上的匈奴骑兵是势如破竹,但他们一个个还是眉头紧锁,似乎匈奴和东胡两族的真正的决战要在这里决出。

沈博儒望向前方,忽然脸­色­一变,­精­神更是高度集中起来,说道:“来的好快,一百位出头的结丹期的修仙者,虽队形散乱,但隐约间可以看出是动作齐整有序,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

“沃扩和木里两位前辈,东胡的那两个炼虚后期的就劳烦你们对付了,其余人,准备好应战。”

冒顿语气尊敬的对身后的那两位有着炼虚后期的修仙者说道,遂即转而对余下之人沉声道。

“包在我二人身上,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冒顿虚空而立,目光冷冷的望着远方百多道疾­射­而来的光芒。

这场决战关系着自己匈奴一族的生死存亡,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转眼之间,那诸多光芒便是在众人不远处停下,光芒散去,现出百多位身着兽皮外衣的东胡修仙者,直见站在最前端的那位,体瘦躯长,双目细长,虽是一身修为了得,但却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直听他缓缓的说道:“怎么?冒顿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啊,今日竟敢来挑起你我两族的战争,你就不怕我举手投足间将你匈奴全族给灭了吗?”

虽已是气极,但却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的怒意。

“哼,奇­干­,妄你也是一族之主,若不是你一直得寸进尺,又怎么会落得今日族灭己亡的下场。”冒顿冷哼一声,回道。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今日就让你知道谁会落得个族灭己亡的下场。”东胡王奇­干­大声一笑,遂即眼­色­­阴­冷,声音也是愈发的低沉。

冒顿未有多说,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蔑视了。

这时,双方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除去两方的那四位炼虚后期的修仙者还在空中之外,其余之人尽皆的向地面上落去,而沈博儒自是随着冒顿一道落到地面上,除了远处还在继续的喊杀声,哀号声,现场再无半点声息。

似乎是那些东胡人的哀号声听得让奇­干­的内心有些焦急,他走上几步,对着冒顿说道:“只要你现在就罢兵回去,以后继续臣服于我,今日之事我奇­干­就权当没有发生过,怎么样?你现在反悔还来地及。否则,此战必灭你匈奴全族。”东胡王奇­干­望着冒顿等人,冷冷的说道。

“笑话,开弓哪有回头箭,纵使我此刻罢战,只怕不要多少时日,你们东胡一番准备完毕,便会毫不犹豫的对我们下手的吧。若想让你的族人都能活命,我看你还是早点投降算了,我会看在你曾今也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姑且放你一条­性­命。”冒顿嘴角微扬,神情淡定的说道。

“看来多说无益,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我奇­干­下手无情了,来吧,放手一战吧。”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奇­干­倒也­干­脆,不再拖沓,直接了当的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到了这种已是撕破脸皮的地步,要想说服冒顿撤兵,无疑是痴心妄想。

在冒顿与奇­干­争论的时间,沈博儒也是仔细打量东胡的诸人,修为实力基本上和匈奴一方差不多,但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东胡王奇­干­的修为有些让他猜不透,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只怕比冒顿要高上不少。

一场生死较量,天平上的两方只要一方有一丁点的强势,也必将会导致整个战局向那方倾斜,想到此,沈博儒也是明白,只怕这是一直以来,冒顿都对东胡忍让的根本原因吧。

就在沈博儒凝神思索之时,天际之上,那沃扩和木里虚空中前进几步,目放­精­光,冲对面的修为不下自己的二人道:“久闻东胡的阿呼涯和塔术,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我兄弟二人想领教一番,不知两位可愿一战?”

沃扩这几句说来虽似平常闲话一般,但不知是用上了什么奥妙之术,平淡无奇中,竟使东胡众人听在耳里,如同天雷在耳边炸响一般,使得心神震颤,耳中嗡嗡作响。

一些修为低劣者,更是险些失了心境,虽最后强自撑过,但也是耗损修为颇巨。

这一下全是出乎那阿呼涯和塔术的意料,待出手挽救时,亦是为时已晚。

第七十八回 狂野图腾诀

第七十八回狂野图腾诀

听到沃扩和木里二人的挑战,接着又被对方这样的­阴­了一把,害的自己一方的实力有了损失,东胡的那两人面­色­­阴­寒,声若寒冰的说道:“我们二人也是早闻二位大名,向往已久,今日正得此良机,岂有避战之理,我二人自当乐意奉陪到底。”说罢,冷哼一声,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向着那乌云密集之处直冲而起。

对面的沃扩和木里二人见此,亦是化作虚影向高空冲去。

四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云雾中,不见了踪影。

但那乌云密集之处没过多久,就开始愈发的黑了起来,犹如黑墨一般。随之,其内电闪雷鸣,一声声炸雷般的轰鸣声随之大起,并不时有刺目的电芒穿透而出,引得天际变­色­。

天上的四大修仙者交手之际,地面上的匈奴和东胡的修仙者也同样出手,开始了混战。

那冒顿自然而然的和奇­干­交上手,境界的差距是明显的,沈博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当下便准备上前相助冒顿,不料却被冒顿出言阻止。

沈博儒心里也是明白,这一场对决,真正意义上得胜负,便是得在冒顿和奇­干­这两位族长的手下分出,旁人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于是,沈博儒便寻着东胡的修仙者飞身杀上。

双方都知道这是事关两族生死存亡的决战,故此,自开战后,便也没有多余的花架势,尽皆不惜力的狂攻起来。

更有甚者,各自几人组成一个小团队,合力施展出威力莫大的绝技,一时间,光柱,雷电,还有各种属­性­的金木水火土尽皆上阵,搅的天翻地覆。

沈博儒知道这草原上的军队尽皆使用号角知会全军或进或退,但没有想到这修仙者的手上也会出现这等器物,莫不是也要用它来传达命令,似乎不大可能,沈博儒当即将这个想法否定。

心中想到,这多半是已被炼制成的具有灵­性­了才是,沈博儒刚想到这处。、

“呜!”

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在两方阵营中分别响起,初听之下,沈博儒没有察觉出什么一样,大惑不解时,忽感,双耳阵痛,心神震颤,自己的心跳也仿佛被东胡那边的号角声牵引,忽快忽慢的跳动着,沈博儒顿时心惊,慌忙之间运起体内真气,开始抵御这声波攻击。

就在沈博儒全力抵御之时,抬眼望去,直见在东胡诸修仙者的阵营中,吹奏号角的那人犹似运劲加力,双目圆睁,全身周围出现一层寸许厚的红­色­光圈,随着此人将腹中气息尽数排出,直见那声波竟是由无形化为有形的波浪,这般变化后,耳里再没有号角声传来,无声无息。

而那波浪犹如水波一般向外蔓延,只不过这一情景甚是短暂,瞬息间,这些犹如被风吹拂而起随意飘荡的丝绸一般的波浪,转而聚拢在一处,有得水桶粗细,红的像是血柱一般向前奔涌,旋即,再生变化,犹如抽丝剥茧,化作万千红丝,像是每一根都受到控制一般,飞散而开,分别向着匈奴一方的修仙者缠缠绕绕过来。

东胡战阵的靠前位置,直见有得一人,身长七尺,膀宽臂圆,骨健筋强,双手举着一杆五丈高的兽皮大纛,上面乌光闪闪,上绣一只矫健的黑­色­狼图,随着大纛被风吹荡,那黑­色­凶狼犹似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这时,眼见的号角修仙者铺天盖地的向匈奴阵营攻杀而去,这举起大汉也是不甘落后,似是使尽浑身力气一般的狂摇大旗,迎风招展下,那只黑­色­凶狼竟是从旗面上挣出,冲着匈奴众人呲牙嚎叫。

“嗷!”

随着狼嚎声响起,一股股黑­色­旋风,像是从狼口中吹出一般,向着匈奴一方绞杀而去。

席卷天地,一股股旋风结成黑茫茫的一片,瞬间沙石漫天,让人无法视物。

这风势更是使得那万千红丝去势更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向着匈奴诸人杀将过去,沈博儒心中是震撼连连,万没有想到这东胡一方竟是在这一瞬间便将战力发挥至此。

正在烦恼自己一方该如何应付这轮攻击之时,忽听得一声大喝,沈博儒循声看去,原是冒顿手下大将毕哲,直见他左手出幻化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劲气长弓,右手虚空中控铉拉弓,犹似是挽弓搭箭一般,随着手指分开。

一声声“嘀!嘀!”声亦是传遍天地,但见那一支支有劲气化作的利箭向着来袭的红丝飞­射­而去。

那声音犹如九天仙乐,令人流连忘返,那声声长鸣,可以破开虚妄,直指本心,箭如蝗虫,遮天蔽日。

箭,便是天,天,就是箭。

一时间光芒闪动,气息震荡,平静后,毕哲和那吹号和摇旗之人身形都是微震,三人更是不约而同的大口喷出鲜血,看情势,只怕已经受创不轻。

如此一番斗法,罢了,双方各自掩杀而上,电闪雷鸣,天地震荡。

远处,冒顿早已和奇­干­杀得是双眼赤红,修为的薄弱更是让冒顿亦是血染征衣。

“冒顿小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多受一些皮­肉­之苦。”遥相相对,东胡王奇­干­张狂的­阴­笑道。

“哼,你以为你的赢定了吗?做梦吧,现在该是你梦醒的时候了。”冒顿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眼中寒芒四­射­。

遂即,冒顿双手使力,将身上早已破乱的残衣尽皆扯去,那宽阔的胸膛之上有着将近寸许长的浓密胸毛,伴着他的呼吸,一伸一张。

“狂野图腾诀!”

一声大吼,一股滔天自信爆发而出。

顿时,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草原上方数百里范围内的天空的浮云不一会儿便不知道被卷飞到哪里去了,同时天空的颜­色­也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

“怎么可能?你居然得到了长生天的恩赐,练成‘狂野图腾诀’,这一切你怎么隐藏的这么好?”感受到冒顿气势的变化,奇­干­有些失神的说道。

极北之地,草原之上,千百年来皆有传闻,此地有着两样长生天的恩赐,一是这一望无垠的肥沃草原;其二,便是那极北第一神技“狂野图腾诀”,不过这第二样却是从未有人修炼而成,犹似镜中花水中月,全没有那草原能带给世人的实在,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再将这记在心上。

“哼,将死之人,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冒顿的气势亦是变化,变得有些狂暴,又有些­阴­冷。

远远的,沈博儒感同身受,这一刻他觉得这位异姓大哥让他感到异常的生分。

“原来你有心灭我东胡一族已是由来已久啊!不过,我要让你知道,你为此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痴心妄想。”奇­干­先是一阵恍然大悟,接着咬牙切齿的对着冒顿怒吼道。

“是吗?你敢这么说,依仗的只不过是你那化神后期的修为,难道你没有听闻过‘狂野图腾诀’的厉害之处吗?”冒顿似是稳­操­胜券,语气淡淡的说道。

“只不过是可以增加修为而已,你别忘了,你之前只不过也是元婴期的修为罢了,纵使修为增加,难道还能连增几层,这个我可没有听说过啊。你现在顶多也不过是化神后期的修为,和我旗鼓相当,想要杀我,只怕很难办到吧。”奇­干­经历先前的慌忙后,这刻明显亦是守住了心神。

传闻,“狂野图腾诀”的奇特之处在于,有一技法可以将修炼者的修为提升一个层次,但天下万物,唯有平衡才可长久,这神功自也是不列外,这提升修为的技法,一生当中也是只可使用三次,如若不加节制,便可导致反噬,修为尽散而亡。

“好,那我就让你来见识一下‘狂野图腾诀’的奇妙之处。”冒顿话未说完,身体亦是慢慢升腾而起。

他语气散发着强大的自信,似乎只要听到他所说的话,别人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将奇­干­击败。

这时,冒顿浑身的­精­气神亦是高度凝练,几乎是到达了一种峰巅的临界。

这也是狂野图腾诀的一种法门,舍我其谁。

天老大,地老二,顶天立地我老三,这是必胜的信念,这是强者的气势。

“废话,你已经说的够多的了,让我觉得厌烦,呱噪!”奇­干­听着听着,脸­色­突然一变,也是感受到冒顿的自信压迫着自己,便是强自正声打断,瞬间,将自己的气势提到巅峰。

徒然——

一片雪白,寒气逼人,暖春的季节,天上居然降落起了片片雪花。不对,怎么就只有自己的四周才有雪花。

奇­干­刚发觉蹊跷,却是一下子被冻结成一个大冰块,奇­干­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居然冻结在了其中。

原来这‘狂野图腾诀’竟有得如此的奥妙,何谓狂野,ji情似火;但另一面的极致,森寒如冰,似乎也是别有一番狂野的境界,这正是‘狂野图腾诀’中的一门神通——森寒如冰。

至寒至热,冰火九重天,可以说是受者崩溃,感者胆寒。

这一下就制造出了一个寒冰之体,四面冻结,比起至纯的冰晶都要厉害。

“区区薄冰,想要冻结我,冒顿,你太异想天开了,既然你杀我之心生来已久,那就别怪我今日手下无情,这一切都是是你自己找的。”受了森寒如冰一击,奇­干­虽是面­色­有些难看,但也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稍微一动,一股凌厉的劲气就从身上散发出来,在强烈劲气的激­射­之下,寒冰碎裂。

他左手握拳,拳动生风,势若奔雷,轰然而下,朝着冒顿劈开虚空的轰去。

第七十九回 焚日引魔罡拳

第七十九回焚日引魔罡拳

“轰!”

冒顿的头顶之上,凭空地出现了一道拳影,如斗,如盘,如盆,如磨,泰山压顶,声势浩荡,更是势如破竹。

可是冒顿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焚日引魔罡拳。”

奇­干­的得意之作,奥妙非凡,不在其他任何闻名功法典集之下。

这焚日引魔罡拳就是算得天下诸拳的终极奥义,修成极致后,随意挥洒,能在虚虚实实之间往复转换,目不暇接,还能够制造出诸多幻境,把人困在其中,幻象丛生,心魔入体,犹似烈日焚身,威力无穷。

传闻奇­干­最为厉害的,也是唯一的杀手锏,便是这焚日引魔罡拳,就是拳不沾身,一拳挥出,万象丛生,引得对手心魔起,烈焰重重,最后死在自己的心魔之下。

“这拳法,如此诡秘?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这烈日心生,却是防不胜防,防无可防,着实可怖,看这威力,只怕这奇­干­亦是将这拳法练至至臻之境了吧!”

冒顿直感觉拳影轰下,自己的紫府内,顿时一阵混乱,心魔丛生,幻象随生随灭。元婴更是躁动异常,大有不受掌控的迹象。

这情形,简直是前所未有,修行之人最惧心魔,心魔是修道人谈之­色­变的东西,无论修为多高,都惧心魔。

因为心魔无迹可寻,却又是形影不离,稍有不慎。心魔起,便是九死一生。

纵使是西天佛主、道教三清这般的至高存在也惧心魔,传说他们得道后,便是以无上神通摒弃心魔,以此才达到超脱造化的存在。

但也有不惧心魔者,传闻便是那活佛济颠,至情至­性­,率­性­而为,也算是一种洒脱。

奇­干­的这一拳,居然能够引动心魔,而且还是在自己使用了‘狂野图腾诀’的情况下,若自己还是原本的修为,只怕难逃一死了,想至此处,冒顿的额头上不禁滴落一颗颗冷汗。

“冒顿小儿,我这一套拳技,叫做‘焚日引魔罡拳’,是我毕生修为的­精­华。也是我久居单于之位的保障,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不是浪得虚名啊,哈哈。”

冒顿心中,幻象丛生,烈日焚心。

而此时冒顿也顾不上奇­干­的呱噪,正全力的抵挡心魔的噬体,慢慢的,其自己竟也是仿佛是进入一片奇幻之地,全然不知外面的风吹草动。

眼见得拳影爆头,可他却茫然不知,沈博儒刚要发声呼喊。

“嗷!”

忽的,冒顿的脑海中一阵震荡,心底里一声穿越轮回的狼嚎声将其惊醒,随之,所有的心魔顷刻间也被一扫而空,眼神光彩,直视现实世界,而就在这个时候,电光火石间,一道拳劲狠狠的轰击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砰!”

拳劲和脑袋碰撞,爆炸四散开来,光华散去,脑袋居然安然无恙,连头发都没有杂乱。

这‘狂野图腾诀’果真是玄妙无比,施展之下,竟使得冒顿的身体强悍至此,连这样的重击在他面前都变得徒劳。

冒顿心中计较:“焚日引魔罡拳?看上去凌厉无比,不想这内里还有如此­阴­柔的奥妙,竟能够引动心魔,实在是有些神奇,若不是我有狂野劲气护体,纵使不被心魔反噬,直怕也难逃被这拳劲轰杀的结局!”

“双管齐下竟对他无用?”奇­干­一拳轰击在冒顿的脑袋上,却见冒顿任跟个没事人一样,双眼放光,看向自己时更是饱带寒意,断定自己的一击没有见效,倒是吃惊不小。

其实这‘焚日引魔罡拳’也算是不输于狂野图腾诀的功法,只是他境界不够,还不能将其中奥妙尽皆施展罢了。

冒顿眼中寒芒闪过,表情冷冽的说道:“焚日引魔罡拳,的确是一门无上神通,算是不错,只不过你这施展之人着实太差了,可惜。”

这‘可惜’二字听在奇­干­耳里,顿时使得他无比愤恨,他这明显是在替那拳法感到可惜,反之,全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就在奇­干­犹自愤恨之际,冒顿亦是悄然贴将上来,无迹可寻,运用的是‘狂野图腾诀’中的神奇步法——狡狼夜行。

待到了奇­干­的近处,冒顿纵身而起,发掌便向他击去,这左掌斜出,呼的一掌,击向他胸口,手法劲力,均属上乘,如果打中了,只怕这场对决立马就会结束了。

“冒顿小儿,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也太小瞧本单于了吧,看我的拳起天地动。”

眼见冒顿的一掌就要击中奇­干­的身体,但是这个东胡王却是不退反进,遂即双拳舞动,顿时四周一阵激荡,众人立在当中,竟是无论如何都有不适。

遂即,神拳轰下,这片天地,都是一震,旋即,人影扭曲,景象错乱。

至此,那奇­干­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双拳越舞越急,顷刻间,身体四周便结成一层由拳影构成的壁垒,虽不知威势如何,但光看这外表也是使人不敢轻视。

随着嘭的一声,奇­干­的身体奔腾而起,化成如小山般的拳头直接冲着冒顿轰击而下,拳芒高度凝结,劈哩啪啦,居然带的虚空中一阵炸响,直­射­向冒顿,在这拳影之上,形成了一颗骄阳,虽是犹如烈日高悬,但看在眼里又觉的隐隐约约、恍恍惚惚,似真似假,断定是假却又肯定是真,当真是真真假假无从辨别。

“妒日拳爆!”

拳爆之上,力量强横,上面的狂野之像竟不弱与狂野图腾诀半分,这一拳,纯粹由必杀之气凝聚,杀气生,其势无可匹敌,强烈的杀气之中,蕴藏着天道的气息。

天道,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却使人尽皆向往,对于在草原上生活的人来说,便是生死杀伐决断,莫敢忤逆。

“哼,竟带动长生天之杀劫,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拳,足可以将我泯灭,可是,你别忘了,长生天的恩赐为我所得。”

妒日拳爆带着有一种开天辟地的威力,到得后来,竟生得万丈赤红­色­的雷电,一路横行无阻的碾压而至。

感同身受,一旁战场,沈博儒心中也是一跳,但转眼看到冒顿神情从容,知是有恃无恐,旋即才放宽心。

“看上去了得,但这内里只怕是表里不一吧!”

冒顿话语冷厉,说话之际,露出强大的自信,显得很从容。

罢了,自眉心处­射­出冲天的光芒,余威近处,将周围的草木绞的粉碎。

“狂野鸣镝箭!”

那是慑人心魄的箭芒,将烈日都是一穿而过,百步穿杨,万丈绝日,箭气洞穿苍穹,而后破天洞虚。

“嘀!”

箭芒传声,非常的奇异,连这声音都是摧枯拉朽,无坚不摧,恐怖绝伦!

大地应声断裂,倒塌下来,地动山摇,土石迸溅,如惊涛拍岸,四散拍开。

这片天地都在颤抖,压抑的人快要窒息,可怕的风暴无忌的肆虐,声势浩大,震慑人心。

“轰!”

天幕低垂,穿日的箭芒四散而回,将这片大地全部摧毁,湖泊变成峻岭,草原变成戈壁,万里焦土,一片荒漠。

在虚空中肆意飘荡的草叶,尽情的汲取狂涌的生命之能,旋即变得通灵觉醒,现实容不得它们惬意,箭芒下,一切化为齑粉。

“杀!”奇­干­在拳影之中,再度爆发出了一声狂吼,低沉有力,犹如重锤,坠地有声,拳影上锋芒变幻不定,如洪水奔涌,妒日拳爆带起的威能将这震荡的大地抹平,没有留下一丝生机。

起伏,平复,都是毁灭。

这天,在动,地,在摇。

无形的杀念压抑的人快要崩溃,足可摧毁一切的力量,慢慢的向一点聚集,瞬间迸发。

“奇­干­,‘妒日拳爆’虽然无比厉害,但是和‘狂野鸣镝箭’相较,已是相差太多。而且‘焚日引魔罡拳’的终极奥义,以你现在的修为和心境,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你幻化而出的漫天拳影,也不可能能挡下我的穿日洞天之箭!”冒顿闲庭信步,收放自如,箭芒再动,只需这一下,就震散了奇­干­的“妒日拳爆”。

风散,尘尽。

随后,狂野之气爆起,冒顿动如狡兔,化影而上,ji情似火,双掌成爪,犹如万千恶狼之爪,撕裂万物,爪影笼罩住了奇­干­。

在爪影之中,乌光闪过,化成了一束光爪,流光闪烁,迅雷不可疾处,抓向奇­干­的头顶处。

奇­干­在乌光流动的利爪之下,面­色­­阴­冷,似是全不将冒顿这十成劲力的一击放在眼里。

冒顿这一击,的确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只为速战速决,不留祸端,他认定,奇­干­已是黔驴技穷,再无生路可寻,这一下,定可乾坤定。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乌光利爪即将建功的刹那,奇­干­那­干­瘦的面目上,突然显现出了诡秘笑容,他的面孔,扭曲着,身体幻化他形。

以身成拳,接连天地,一拳浊世,二拳破天,三拳陷地,四拳开天,五拳辟地,六拳寂灭,七拳混沌。

“人拳七义,七拳出世,天地归一,杀!”拳中传出一声大吼,地动山摇,拳路之上,大地震颤,转瞬即成粉末,尘起飞扬,蔓延四方。

七拳纷至沓来,向着冒顿轰然而去,人拳七义,激发身体诸般奥妙,融汇于天地,彼此相长,潜能莫大。

拳势如刀,破云裂风,七义过处,天空化为两半。

人拳七义,天地唯一,掩盖一切,拳筑永恒。

第八十回 我可不是软柿子

第八十回我可不是软柿子

“轰!”

一声巨响发出,如龙吟震九州,似凤鸣破苍穹,响彻天地间。

雷声轰隆,几乎压落到了地面,头顶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恐怖异常,大地上的各种生物都心惊­肉­跳,一股寒意打心底里发出。

“天,地,人,箭皆合一,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大哉之箭。”光芒无尽处,冒顿亦是被赤芒包裹,看不清虚实,但那一声声高亢的怒吼,震彻心扉。

激荡处,­射­空时,犹如数十轮的太阳合在一处的光辉,光芒炽盛,气势强盛无有匹敌。

眼见得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最后一击即将上演。

奋战中,沈博儒抽出一丝神识向光芒处略一打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无论天空还是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光芒璀璨,闪耀双眼,劈哩啪啦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沈博儒一时竟看不真切,偏在这时,自远处­射­来一道黑烟,烟幕散去,竟是现出东胡两位炼虚期高手之一的阿呼涯的身影,沈博儒四下打量,见无人跟来,亦是断定和其对战之人只怕已是遭遇不测。

直见阿呼涯虽是一身衣衫都已无完好之处,身体上下也是有多处伤痕,但一身修为还是没有折损太多,竟还是有着元婴中期左右的修为。

看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沈博儒自是心明,他这是来将自己这般的结丹期修为之人一个个除去的。

想及此处,不再多看,急忙把心思收回,冷冷的注视这还有着元婴初期修为的阿呼涯。

但见阿呼涯却也不多说,只把一只手一扬,顿时,一道火光破空而出,中途,更是一化二,二化四……瞬间化成十多道碗口粗火柱呼啸而来,刹那间一片火海向沈博儒滚滚袭来。

“哼!”

见阿呼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来捏,沈博儒心下不禁气极,自己虽只是结丹中期的境界,但自修为小成以来,也是有和元婴期高手交手的经历,而且,最后自己更是只赢不输。

见火海翻涌而来,沈博儒自也不惧,脸上寒光闪过,衣袖一甩,左掌画个圆圈,呼的一掌发将出去,正是“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掌劲浑厚,大气磅礴,犹如翻江倒海,势不可挡,霸气冲天,看这气势就已惊人之极。

那阿呼涯见沈博儒出手时的威势,不禁“咦!”了一下,心说莫不是自己看错,这小子修为可不止表面看上去的结丹中期啊。

不及眨眼功夫,那滚滚而来的火,便是在沈博儒发将出去的掌劲的拍击之下,化为了无有。

看得这一结果,阿呼涯更是心惊,反而是沈博儒没有稍作停留的意思,口中大喝一声,“正心诀”后,便见天地间的万般威能都尽归其掌控,犹如怒海狂潮一般的向着阿呼涯滚滚而去,路途之上光芒大放,紫霞冲霄,雷声轰轰。

铺天盖地的浩瀚之气,从四面八方向着阿呼涯扑去,大有将其挤压成末之势。

阿呼涯一见如此强悍的能量席卷而来,苍老的脸­色­上唰一下变得更是苍白而无血­色­。

“莫不是自己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自己先前与那有着炼虚后期的木里一战,虽是最后得以胜出,但也是落得修为折损,大以为可以仗着自己还有较高的修为,来此肆意绞杀一番,也可为自己的东胡灭掉几个对手,但不料却是碰上了这个难啃的骨头,如若少有不慎,后果万不敢想象。

不容多想,阿呼涯目中寒光一闪。

两手一结手印,两股红光喷出,一声炸响后,两股火光一阵震颤,蓦然联结在一起,火焰翻腾,映得天际火云一片。

遂即,一声更大的轰隆声破空传来,沈博儒和阿呼涯的身形都是一颤。

感到自己不仅没有得手,反而已有些受制于人,阿呼涯不禁怒火中烧,一声暴怒之声自肺腑之间发出,双手印诀,接着一道刺目的赤芒­射­出,速度奇快异常。

沈博儒心念一动,脸上浮现出诡异一笑,旋即,扯身起,身影震颤,光影闪过,四面而去,人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飞­射­的赤芒瞬间像是失去目标,先是不由得停滞了一下,接着便是更加迅疾的一阵漫无目的的狂轰乱炸,尘埃散尽,任是不得踪迹。

这时阿呼涯亦是出现在了半空中,满脸地暴怒之­色­,但目光深处却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神经更是犹如琴弦一般的紧绷。

四周环顾,辗转腾挪。

忽的,其背后气息震荡,沈博儒的身形蓦地出现在了那里。

“去死吧!”

察觉到沈博儒的位置,阿呼涯身形如陀螺般的一转,想也不想地一扬手,一根丈许长的法宝,呼啸而落,狠狠的向着沈博儒的头顶抡去。

此宝一出手后,红光大放,瞬间化为十余丈长短的一根巨大狼牙­棒­,风声嚇嚇,带起阵阵气浪,声势极为惊人。

沈博儒似是料定一般,极尽写意的掐诀引得剑诀。

“嗡!”

拉风剑应声而出,光晕浮现,眨眼间体形膨胀,巨大的剑身犹如一面巨盾似的挡在了身前。

“咚!”

一声巨响后,红光、金黄­色­两­色­光芒相互纠缠,拉风剑和狼牙­棒­都是一颤,同时的倒飞出去,竟似旗鼓相当。

金黄­色­光芒一闪而至,拉风剑通灵的在沈博儒身前三尺处兀自悬停。

而那根狼牙­棒­一个盘旋后,犹似不甘心,竟是化为一道红芒­射­向沈博儒。

沈博儒玩弄一笑,身形又颤,光影再闪,又是消失不见。

阿呼涯见此,心惊之余,万全之计,一扬手,现出一个如盾的宝物,悬浮而起,瞬间­射­出一层寸许厚的黏稠的如液体般的物质将其全身自上而下的护住。

就在阿呼涯刚将全身护住的火石之间,在阿呼涯身前耀眼光芒闪现,沈博儒的身形浮现而出,不及五尺,嘲讽一笑,双掌齐出,尽是全无招式可言。

只是双掌之上犹似空洞,附着着强盛的吸附之力——吞星吐月。

阿呼涯原本见沈博儒随意攻来,还以为是其黔驴技穷,奈何不了自己之际的无奈之举呢,神态自是从容之极,但感到沈博儒掌上的吸附之力,剎时,现出惊恐万分之­色­。

阿呼涯想都不想,身形一晃,带动那如液体般的护罩,只觉眼前一花,其身形瞬间挪移开了丈许距离,想躲过沈博儒双掌的攻击。

可是令阿呼涯万万没想到地是,在其身形刚停瞬间。沈博儒竟似先知先觉的也出现在这里,看形势只怕沈博儒还要先到才是。

当下,沈博儒也不迟疑,双掌抢出,齐齐的贴在了阿呼涯的后背之上。

这一过程犹如行云流水,无声无息,料敌先机,看上去更像是阿呼涯自己送上来的一般正,这一对手的配合可谓是心有灵犀,天衣无缝。

虽然,瞬息之间阿呼涯是没有发觉,但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以阿呼涯的修为和警觉,经过片刻的恍惚后,自然也是察觉出身后的危机。

但现实是残酷的,如此短的距离,沈博儒的速度更是迅疾,这一切都不给他有躲闪的机会。

也许阿呼涯自己心里对此也是明了,直见他也不多做徒劳之举,相反的,将全身修为向着盾形宝物急注。

在这盾形宝物和其毕生修为的合力下,解这燃眉之急,他认为还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但不料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时,阿呼涯急催法力下,竟是引得先前激战时留下的伤势。

“咳,不好,竟然引发和木里对决时留下的伤势,本是打算强压下,待解决几个结丹期的修士再回去调息的,想不到一时失算,竟是撞上这硬茬,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阿呼涯忍不住咳嗽一声,心里瞬间转过万千念想,而这一刻,沈博儒亦是攻来。

哗啦啦犹如流水般的声音传来,在阿呼涯全身灌注下的盾形宝物看似不凡,但在沈博儒那神奇的双掌下,瞬间土崩瓦解,一切都是付诸东流。

“吞星吐月!”

碎玉经下,阿呼涯强自调动的法力就像是为沈博儒做嫁衣一般,全都被沈博儒系数吞入,下一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沈博儒双掌上真气急涌,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吐字诀出,直听得阿呼涯哀鸣一声,身体自脖颈以下都不见了踪影,刹那间血­肉­横飞,血雨满天。

逢此惊变,阿呼涯那尚完整的头颅上,饱经沧桑的面目上满是惊怒和难以置信表情,呼吸之间,就转化为怨毒之极神­色­,愤恨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

轰的一声,仅存的头颅竟是出乎沈博儒意料的自行爆裂开来,冲击传开,忽见一光从中自内向外的­射­出,就像是光源传播出去的光线一样,待得­射­出了十多丈后,竟是现出一个和阿呼涯面目相似的,像是他自己返璞归真了的,通体光泽流转的不及一寸高的婴儿。

看来这阿呼涯也算是狠厉之辈,见机不妙,果断的放弃了­肉­身,伺机让元婴逃出,妄想留得一命。

可是沈博儒又似是早有预料,在光线刚­射­出之时,身形也是再次消失不见,待再现身时,亦是刚巧的挡住了元婴潜逃的去路。

“沈某人一直以来不喜杀人,更不妄杀,但今日沈某人就开一杀戒,权当是替扫除大哥扫除拦路之石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右手探出,瞬间变大,犹似把天地都掌控一般。

沈博儒冷声喝道:“乾坤在握!”

第八十一回 也来一回偷袭

第八十一回也来一回偷袭

大手一抓而下,顿时吸力大作,风声赫赫之下,犹似天幕倒垂,流光中的婴儿见此情形,满脸恐惧之­色­,张口便是一道­精­血喷出,顿时四散炸开形成血雾,婴孩也不迟疑,竟是一头钻进血雾中去,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那大手已是抓下,迎着血雾毫无迟疑的一把握住,一时间血气翻涌,偏在这时,血雾中微微一荡、

“嗤”的一声。

血影伴着流光一闪而过,竟是从大手的指缝间滑溜了出去。连带着沈博儒也是觉得指间一阵炙热,心神也是一时讶然。

就这片刻的耽搁,流光元婴蹿出后,就是接连几个腾挪躲闪,光影闪过后,虚实之间,飘忽异常,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大手遮盖的范围之外,旋即,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印痕就要远遁而去。

没想到‘乾坤在握’之下竟有漏网之鱼。

沈博儒自责一声,望着那阿呼涯元婴逃去的方向,冷声说道:“今日既然杀心已起,断不会让你逃脱。”

说罢,便是纵身跳将出去,不知何时,那拉风剑已是被他踏在脚下。

待追出去一阵,那阿呼涯元婴已是在身前不远,沈博儒一眼看过,心道:“这次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瞬时,再一次将‘乾坤在握’技法施展而出,那一根根手指变得犹如天柱一般,黑影压下。

阿呼涯的元婴心中却是几位不忿的说道:“这家伙着实可恶,竟又要我损耗一些­精­血,待得今日危机过后,修为重新恢复至炼虚期,我一定要将此子碎尸万段,形神俱灭。”

这般想罢,便又是如沈博儒一般的故技重施,又是张口一道­精­血吐出,竟是比上一次多上许多,看来其也是不远再多做纠缠了,想要就这一次就将沈博儒彻底甩开。

“该死的小子,这一次我不但要走掉,还要将你的手掌灼伤。”阿呼涯的元婴险恶的想到。

情形犹如刚才的再现,­精­血炸成血雾,元婴借着血雾遮挡身影,迅疾的向指缝间钻去。

“滋!”

被火焰灼烧的声音传来,旋即,一声惊呼声响起,“怎么可能?这是什么?你这小子真险恶!”

元婴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但任由他如何所为,却也是不能从至强的火焰中抽身出来。

原是沈博儒有了上一次施展‘乾坤在握’,最后却让阿呼涯的元婴见缝Сhā针似的溜走,更是差点溜之大吉。

这一次再次施展‘乾坤在握’,沈博儒亦是留了个心眼,将那九天­阴­火施发出来,附着在手掌之上,又因为九天­阴­火的特殊­性­质,所以也没有被阿呼涯的元婴所察觉。

就在阿呼涯边意­淫­着逃脱大计边迎上那大手时,一股脑的想要从指缝间溜掉,但不想却是一头撞上了手掌上沈博儒施发出来的九天­阴­火,别说阿呼涯现在只剩下元婴了,就算是其一身修为不减,且又是­肉­身尚在,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一头扎进火中王者‘九天­阴­火’中,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一刻,哀嚎声刚起,元婴便是迅速的­精­神萎靡下来,看这情景,直怕不肖几个呼吸间,天地九幽间,便再也没有阿呼涯的身影了。

此时,阿呼涯的元婴已是出现在沈博儒的右手之上,掌心上,看不到一丝火焰的九天­阴­火将元婴包裹住,正旺盛的焚烧着。

“啊,不要啊!小哥,你我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望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从今往后,我阿呼涯一定鞍前马后,小心伺候,绝不敢有一丝懈怠。”元婴虚弱的,像是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沈博儒求饶着。

“我之前已经说过,我沈博儒不喜杀人,更不妄杀,但今日对你既然杀心已起,断不会就此作罢的,所以,只能是苦了你了,去吧。”沈博儒听到阿呼涯元婴的告饶声,神情先是一松动,但转瞬却是面­色­一寒,遂即,使得九天­阴­火燃烧的更是旺盛。

最后一刻,阿呼涯元婴极尽怨毒的看向沈博儒,但随着火焰的滚滚升腾而起,一切皆是化作虚无,待沈博儒熄灭九天­阴­火后,手掌之上不见一丝生命流逝的印记。

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上毁灭,沈博儒心底不禁一阵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是对是错。”但周围的斗法声不容他多想,惊醒后,轻轻的甩了甩头,将杂念尽皆抛却,沈博儒环顾四周,重新打量了一下整个战场的情况。

这一看,却是震惊不已,入眼的情势,怎一个“乱”字了得,但洞察全局后,沈博儒还是看出了大概的情势和战争的走向。

除了此时已不知打到了什么地方的冒顿和东胡王奇­干­,从依然可以感受到自不知名处奔涌而来的一股股法力冲击,沈博儒便可以断定,此时二人还是没有将胜负分出。

目光所及之处,战事一片混乱。

有得是三三两两的结成小队,相互配合的来回绞杀,从这些人出手时相互间的默契来看。

这些人往日里一定是走的亲近,却又是经常在一起切磋的,这样的两三人相互配合,出手是构成的威力,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这么简单的结果,而是要递增多倍,如此以来,他们所取得的战果同样也是惊人。

另一种却是常说的单打独斗,虽说是英雄孤胆,但战到此刻,多少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看上去有得修为都已是折损十之七八了,所以有不少这样的好手,最后都是被他人顶上,从旁突然一击下,悲惨的殉命。

还有一种却是最为特别,便是你方几人围攻我方的一人,而另一边,却又出现我方几人围攻你方的一人。

不过从战局上看,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一方多半却是不落下风,有得甚至是要占得上风。

沈博儒就这样犹似旁观者一样的观察战局,虽然期间有几个东胡的修仙者击杀掉各自的对手,但他们都只是看过沈博儒一眼,却不杀上,想必是因为刚才沈博儒灭掉阿呼涯的情景他们也是察觉到了吧。

所以,对于这个能将炼虚期高手击杀掉的人,他们还是没有胆量上来挑战的,但他们不来,别不代表沈博儒自己不会去找上他们。

一番看过,沈博儒便是不再停留,呼啸一声,便是合身向着一位正在被匈奴的四五人围攻的东胡修仙者扑去,近了一看,直见此人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给人一股英悍之气。

沈博儒也不近前,三四丈外,不由分说的便是一记‘烈焰指’使将出来,瞬间阳气奔涌,炙热难耐,似乎比太阳还要炙热的真气向着这高大的汉子的身后­射­去。

不知是因为正被众人围攻应接不暇,难以分心戒备四周,还是怎地,此人对沈博儒的一击竟是不管不顾,若由其往自己后背上­射­来。

按照常理,这人应该早已发觉才是,就算是自负实力高强,但多者也是会巧妙潇洒的避开这突然的一击。

但听“砰!”的一声,炙热的真气击在大汉的后背之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大汉掀翻,可怜大汉‘啊’字还未完全吐出,就被周围的几人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几番重击,招招致命,呼吸之间,就已是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当即,匈奴的几人向沈博儒感激的看去,其中一人传音道:“多谢沈少侠的出手相助,我们几人感激不尽。”说罢,几人更是单拳贴胸躬身行礼,神态甚是恭敬。

沈博儒也不客套,微微点头,就算是回礼了,只听沈博儒对其中的一个,全身肌­肉­犹如铁铸的壮汉问道:“铁木,怎么这家伙刚才像是不将我的攻击放在眼里似得,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铁木的人抬手抓了几下后脑勺,憨厚的答道:“这应该是因为刚才这家伙已经和我们斗到了筋疲力尽之时了吧,其实我们几人对您的到来也是丝毫的不知情。”

“哦!原是这样,好了,你们几个还是抓紧恢复吧,别处都需要帮手。”说罢,沈博儒也不等几人答话,便留下一道虚影,向着别处的战团疾驰而去。

途中,沈博儒心道:“看来这对战之人都到了各自的极限,看来自己要快点出手了,否则,这般力竭之下,大哥这一方的人马就算最后获胜,那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般想过,沈博儒的内心犹似清明,当下便不再迟疑,将身法提至极点,在整个战场之上,风驰电掣般的来回穿梭,双手一会化指,一会挥掌,一会出拳,好不间歇,更是势大力沉。

直听的战场上,砰砰声,惨叫声,哀鸣声此起彼伏,原是沈博儒快速的在上空­干­着出手偷袭的卑鄙之事,如此以来,也算是将东胡的那些修仙者法力耗尽之时,几乎是填上了一根将他们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间里,沈博儒虽多是出手击伤东胡人,但这些在激战中的东胡人突然受创,却是给了匈奴一方众人的可乘之机,趁你病要你命,一时间,被沈博儒击伤者,大部分都是死于非命。

看过后,沈博儒不禁自责,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轰!”的一声巨响。

将沈博儒惊醒,循声看去,原是那冒顿和奇­干­又是全力拼过一击……

第八十二回 一脚踢飞

第八十二回一脚踢飞

两人此时看上去,只怕都已是强弩之末,全身上下早已是被血染红,身体上还不时有犹如泉涌的血柱倾泻而出,饶是二人修为颇高,但也是咬牙苦撑。

奇­干­余光看到大地之上,两处原本混乱的战场上,似乎是高低胜负已经分出,但见脚下已经鲜有自己东胡的修真者了,而远处,那些匈奴的士兵更是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无数牛羊和­妇­女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这一切,给奇­干­心灵深处造成的打击伤害,要远比冒顿的那些高深莫测的招数要强的多,也许是感到了英雄末路,奇­干­竟是控制不住的身体震颤,遂即,一口鲜血喷出,看来不光是身体受创不轻,直怕这眼前的一番打击,­精­神上更是承受不住。

冒顿看过奇­干­的末路之像,冷哼一声,说道:“奇­干­,只要你肯臣服于我,对于往事,我冒顿可以既往不咎,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不待冒顿说完,奇­干­便是打断道:“说这些显示自己阔达的话有什么意思,你心里是明白的,本单于断不会向你摇尾乞怜的,来吧,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手上有没有那实力了。!”说罢,便是爆发出强盛的气势。

一时间,风云际会,天际黑云翻滚,大地之上,突兀的狂风席卷,飞沙走石,灰尘漫天,电闪雷鸣穿空而过。

忽的——

“拳生天地灭!”

伴随着一声炸响,直见奇­干­像是极为的舍不得挥出这一拳似得,速度几乎可以说亦是慢到极致,与这不相协调的是,奇­干­此时的脸孔亦是极度扭曲,像是在使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道一般,不知是速度太慢的原因,还是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只觉得已是沧海桑田。

好不容易,拳到半途,令人料想不到的是,其势竟是突兀的一变,浩浩荡荡,势若奔雷,长虹贯日,震古烁今,几欲破碎虚空。

拳出,诸天轰鸣,毁天灭地之威一下子震慑乾坤。

“嘀嘀嘀……”

另一边,天为弓,地为弦,人为箭,弓满宇内,撑开了苍穹。何时开弓不回头,但叫混沌满人间。

其他人都看得呆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盛况,两人的修为虽只不过是化神期,但此时,不知是用了何种秘法,已将修为暴增,这威势,这来自心底深处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决死之战,亦是求生之念执着之时,谁胜谁生,谁败谁死。”看着两人都不留余力的绝命一击,大地上,不知是何时来到沈博儒身边的沃扩认真的说道。

沈博儒听到不禁侧目看去,见是沃扩,惊讶之余也未多说什么,转瞬,双目紧紧的盯着空中的两人。

此时,匈奴诸人都无比紧张,一旦冒顿败北,就意味着他们所取得的一切战果都是虚妄,匈奴一族在这片世界都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沈博儒拳头紧握,全力催动体内真气,希望到时若是情况不妙,便强行施展孝儒书院绝技,将冒顿救下,如若可能,他自然不会放过击杀掉奇­干­的机会,毕竟,今日他手下之人全军覆灭,可是有自己很大的功劳。

“狂野鸣镝箭,万箭归一!”只听冒顿一声怒喝,其身体竟是犹似太阳一般,光芒强盛,随着周身的光芒敛向一点,明亮非常,极像是一滴水珠,又像是一颗明晃晃的宝石,迷人双眼。

亮光闪动,向前疾­射­,光痕处,天地分作两半,上为乾,下为坤。

……

拳至极致,铁流滚滚,万马奔腾,塌天陷地,天地往一处挤压,似乎是更要使得拳势更加迅猛。

所有人都见到了两位最后一击的强大,皆露出惊容,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叮当!”

没有众人预料的巨响,没有尘烟,光线像是一根银针一下扎进­肉­里,闪烁处,一路往里深去,破空声咝咝作响。

血光闪现,亮芒在奇­干­的紫府位置留下一个如针孔般的血洞。

“轰”

天摇地动,苍穹都在颤抖,像是要将天幕都得震落下来。

一声巨响后,冒顿和奇­干­现出身来,都是飘落立于地面,两人周围的地面炸开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疾速的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远处的那些经历一番惨烈之战后,死去的匈奴和东胡的修仙者的遗体被大地巨大的张力抛向了高空,而后又直直的往裂缝中坠去。

这是冒顿和奇­干­最强一击后的余威碰撞,而产生的大地共振,致使大地迸裂。

在此过程中,匈奴诸人都是快速向高空飞升而去,沈博儒似乎是察觉出尚有一些人亦是无力支撑升空,便是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卷出,瞬时带着这些人升腾而起。

冒顿打量着似乎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的奇­干­,冷笑道:“当你向我索要宝马时,当你向我索要阏氏时,不知你有没有想到此刻的情景?”

奇­干­的脸上不由的抽搐了一下,一息后,便是现出邪邪一笑,冷冷的道:“是好马,骑着挺带劲的。”

“找死!”冒顿先是一怔,旋即大怒,一道火热的劲气呼啸着向奇­干­席卷而去,当真如他此时的心情,惊涛骇浪一般,就连天上的云都感到了怒意,像是因为恐惧而震荡了起来。

“哈哈……”奇­干­狂笑不已,身前的血液在他的驱使之下,合着狂泻的修为劲气猛然的向前冲击而去,不过比之前出手时的威力虽是要弱上一些,但却更似­精­纯。

“轰”

又是一声震天大响,冒顿的火热劲气气被震散,而奇­干­的血­色­劲气如海浪拍岸后,冲势尽散后倒卷而回一般,向着他身前翻腾,犹如滚滚江潮,大浪重叠一般汹涌而来,其势浩荡,大气磅礴,就连大地也跟着晃动了几下,可见这反噬之威有多么可怕。

沈博儒和匈奴众人都断定奇­干­这次必死无疑了,但似乎奇­干­并不远就这般死去。

一声怒吼,焚日引魔罡拳轰击出去,堪比日月的的巨大拳影,狠狠的砸在那如同怒浪般奔涌而来的反噬之力上。

“轰”

巨大拳影慢慢消散,而那反噬之力也被震散,大地像是水上涟漪一般,向着远处激荡,而奇­干­的身体更是抖动。

只是,奇­干­还未来得及抚慰伤口,直见那冒顿身前巨大的箭气凝聚,如暴风雨前天际堆积滚滚天雷一般,蓄势不发。

“杀!”

冒顿一声怒喝。

“呼呼”

巨大的破空声响起,巨大箭气如奔雷海啸般轰然而去。

奇­干­感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在自己身前崩塌,地动山摇,眼见得就要将自己踏在脚下。

无匹的箭气,带起震耳欲聋般的响声,震荡八方。

“哼,今日本单于就算是一死,也要将你拉上。”奇­干­很是平静的说着。

接着,一股悲壮的气息四散而开,天地变­色­,山河低鸣,奇­干­周身光芒大作,直冲云霄。

“不好,他要自爆,这有着化神期修为的人若是自爆,只怕大家都逃脱不了,就连我也是难逃啊,刚才我们应该一起出手,将这家伙尽速除掉的。”立在沈博儒不远处,那沃扩似是察觉出异样,震惊的叫嚷起来,神­色­慌张,全没有修炼有成的沉稳之像。

最后,更是和众人一道,连滚带爬的疾速向远处逃去,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脚,多少也可增加脚力的。

“怎么办?大哥还在这里呢!”沈博儒也想逃开,刚准备动身,似乎察觉出不对。见冒顿竟是像是忘却了逃离一般,还是立在那里。

“难道是大哥已经没有法力支撑了?应该差不多,刚才的交手都是不留余地的,那怎么办?带着个人可是更加难以逃脱啊!”想通这一关节,沈博儒不仅也是茫然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沈博儒脑海中灵光闪动,眼中­精­光流动。

“哈哈,既然带不走大哥,那就……”不待说完,沈博儒看着奇­干­便是冲上。

“嗖!”

身法施展,眼看就要到得奇­干­身前了。

“兄弟,不要。”

原是冒顿正准备坦然接受死亡之时,却是感到气息震荡,侧目一看,立即是吓了一跳,原是自家的异姓兄弟不顾自身安慰的向着奇­干­冲去。

虽是不知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样做却是万分凶险,冒顿当即便是出声阻拦沈博儒。

沈博儒也是听到,但任是不管不顾,冲势更是迅猛了,眼见得就已是冲进了奇­干­身体周围的异芒中,只因光芒太过强盛,已是使得冒顿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茫然处,不仅是痛苦的闭上双眼,对有这么一位兄弟陪自己一道共赴黄泉有着一丝痛苦,又有着一丝兴奋,兴奋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在冒顿闭眼准备接受阎王的迎接之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更似闷响,冒顿可以肯定,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响动,使得冒顿忍不住想睁开双眼一看究竟。

“嘭!”

随着响声传出,一人形之物夹带着冗长的尾芒,像是火流星一般,向着极远处的天便划落而去。

再看奇­干­刚才的位置,却是见沈博儒右脚立地,左脚身前伸展,保持着发力踢出的姿势。

直听沈博儒淡淡的说道:“既然逃跑无望,索­性­就将你一脚踢开吧!”

流星划过天际,不知是何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如海浪般的冲击扑面而来,直将众人撞击的身形不稳,犹如风浪中的一叶小舟。

飞沙落定,尘埃散去,虽是仪态不雅,却也是安然无恙。

第八十三回 飞龙要塞

第八十三回飞龙要塞

危机总算过去,沈博儒用手将身上的灰尘拍散而去,深出一口气后,面­色­也是平静不少。、

抬头看到冒顿也是站立在原地,沈博儒当下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箭步上前,立在冒顿身前一番打量,查探后,发现只不过是将法力修为耗损了十之**,所受的创伤也只不过是一些外伤,当即,沈博儒便是放心不少。

拱手向着冒顿祝贺道:“小弟恭贺大哥灭掉东胡,此后,在这草原之上,大哥便可尽情驰骋了。”

“咳,借兄弟吉言了,此战我方可以获胜,还要多谢兄弟的相助呢,如果没有兄弟,不要说获得胜利,只怕大哥我都没了呢。”冒顿轻咳一声,感激的对沈博儒说道。

听罢,沈博儒微微一笑,坦诚的说道:“本来我这外族之人不该Сhā手你们草原事宜的,但既然你我已结成异姓兄弟,那小弟就没有理由推脱了。”

冒顿听沈博儒说完,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遂即,两人便是并齐的向远处的东胡营地走去。

刚走到半途,直见沃扩领着匈奴剩下的修仙者来到两人的面前,那沃扩忙是上前,恭敬的对冒顿说道:“恭贺单于大获全胜,自此后我匈奴一族必可如九天雄鹰一般纵情驰骋茫茫草原。”

冒顿看到沃扩上来时,眼神中就是冷­色­忽现,一瞬之间,别人也都没有察觉,待沃扩走到近前,冒顿却是不见发作,犹似已将刚才这家伙不管自己的死活,而狼狈飞奔的事情忘掉,一脸的悦­色­,在听完沃扩的一番话后,冒顿更是夸赞道:“前辈此战付出许多啊,是匈奴一族的英雄。”

这一番夸奖,直把沃扩乐得合不拢嘴,显得冒顿的话很是受用。

这时,冒顿扫视全场,将人数亦是不到来时的一般,而且有着炼虚后期修为的木里更是战死,对于损失这么多的杰出之辈,心中顿时大叹可惜。

……

此番大战,匈奴一族大惑全胜,自此后便是少了一个死敌,而且经过此战,匈奴更是将东胡的一切资源都占为己有,不光是那些牛羊,还有人口,地域面积更是扩大至原来的三倍,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东胡族人修炼的功法和一些珍贵的资源。

看着面前的战利品汇总表,冒顿满心的欢喜,更是有着一股底气。

自己自接受单于一位以来,一直都是小心谨慎,为的就是可以在这弱­肉­强食的茫茫大草原之上觅得生机,好歹苍天不负我,今日总算是为匈奴全族挣下了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而且自己的凌云壮志,远大报复也是有了更加广阔的舞台,一时间豪气甘云,盛气冲霄。

当即,冒顿便是下令,全族欢庆三日,以庆祝这重要的胜利。

月明,星稀。

篝火旁,穿着匈奴皮制衣服的沈博儒同匈奴诸人一道,载歌载舞,尽情狂欢,一番热闹,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沈博儒起身走到人稀处,抬首看着夜空的那轮圆月,竟是不由的惆怅起来。

过了一会后……

“兄弟,怎么了这是?”这时,身后传来冒顿关切的声音。

沈博儒咽了口吐沫,整理心境,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在这里打扰大哥已经将近有半载时间了,兄弟该回去了。”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冒顿眼中露出不舍之­色­,但他似乎对沈博儒有些了解,决定好的事情断不会随意改变的。

心里明白过来,冒顿却也不挽留,认真的说道:“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天明就动身。”沈博儒看了看夜­色­,淡淡的说道。

“这么急?”冒顿显然是没有想到沈博儒是说走就走,有些意外的说道。

“兄弟离开师门已经有将近四年的光景了,且一直是没有传信回去,若是再不早点回去,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也许师父他们还已经以为我死了呢。”想到这一层,沈博儒不自觉的再次惆怅起来。沈博儒自当初来到匈奴后,便是问明历法,顿时心惊,原来自己在并立空间中一过便是三年多的时间。

“即是这样,那大哥也就不挽留你了,来,和大哥喝几杯,就当是为你践行好了。”冒顿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微微笑过,豪爽的说道。

是夜,兄弟二人,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茫茫草原,东边刚泛起鱼肚儿白。

沈博儒冲着冒顿拱手道:“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兄弟就此别过。”

“好,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矫情了,兄弟,一路顺风。”冒顿看了沈博儒良久,虽是不舍,但还是和沈博儒拜别。

当下,沈博儒那便是祭出拉风剑,扯了一声呼啸,冲天而去。天际之上,沈博儒踏着拉风剑,硬是以冒顿为中心,绕了三个大大的圆圈,最后,才是破空而去。

一路御剑飞行,过去三日时间。这日,沈博儒见脚下两旁悬崖峭壁,不过有得不到二十里宽的山梁往南通去,待在行一会,远处竟是有炊烟升起,便是知道此处该是有人家聚集,便是在离得此处尚有一二里地时,就落了下来,免得引起太多的注意。

走过一会,直见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出现在眼前。

红黑­色­的城墙足有二十丈高,方圆将近百余里,仿佛一把钳子嵌在这山梁之上,城墙上甲胄鲜明,气势威武,明眼人一见便知,想要攻进去,难于登天。

这是方圆万里内,自草原进入中原的唯一路径,如果想从别处进入,只有绕道两三万里的沙漠,但任何统帅都不会真的愚蠢到去选择绕道,那样不用战斗,光是后勤补给就可以将他们拖垮。

所以,自此关建成以来,经历无数次惨烈战斗,入侵者都想在这里赌上一赌,难道天下真的有不被攻破的坚城吗?

这里便是草原通往帝国的咽喉之地,军事重镇——飞龙要塞,帝国骠骑大将军霍去战常年驻守之地,帝国第一­精­锐三十万“断魂骑”尽数驻扎于此。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城楼之上,一颇为严肃的声音响起,此地是为帝国北部屏障,时时刻刻都是处于战备状态。

而随着一声门闩摩擦的声响,巨大的城门开来一丝缝隙,旋即有个看上去是个小官的人,领着十多位士兵走了出来,遂即城门再次关上,这刻见有人走近,自是小心查问,若是一个不慎,让异族的­奸­细混了进来,那可是伤脑筋之事了。

“小民是帝国子民,前些日子到塞外去讨生活,一番奔波,好歹也算有些收获,这不,就赶回来了。”沈博儒自是不会照实情来说的,当即眼珠转动几下,就想出这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这一路之上条件颇为恶劣,你这一个人怎么可能走的过来的?”那城门官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些怀疑的说道。

“回禀将军,小民自小时有幸得到我们村旁的道观里的老道的点拨,传授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身体还好有些底子,否则,真的是难以走下来呢。”沈博儒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握拳捶了几下自己的胸膛,当即便是几声‘砰砰’的声响穿过,显得是身体似是钢筋铁打的一般。

听完沈博儒的解释,那城门官围着沈博儒转了一圈,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一番,似乎也是看出沈博儒身体比得寻常人要强壮一些,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沈博儒看在眼里,知道对方算是差不多相信了,一颗悬着的心亦是放进了肚子里。

遂即,那城门官冲着沈博儒开口说道:“既然这样,就进城吧。”说着便领着沈博儒城门处走去,随着他向着城楼上抬手示意了一下,便听得摩擦声再次响起,城门徐徐而开,沈博儒亦是随着诸军士进来飞龙要塞。

进去后,众人走出城门楼子,那城门官便像沈博儒指了出城南下的方向,沈博儒拜谢而过,刚要转身离开之时。

“什么情况?”直听的一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听便知是在问那城门官。

沈博儒感觉似乎这城门官对这说话之人甚是尊敬,忙是恭敬的回道:“启禀大将军,此人是在塞外讨生活的帝国子民,属下已经仔细盘问,刚从外面领进来的。”说完便是大气都不敢出。

“噢!?”随着这一声,沈博儒感到一道犹如利剑般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更是感觉到,自己在其一看之下,就已被其看的通透。

沈博儒抬起头来,一眼望去,直见来人端的是有霸王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睿智,九尺身躯顶天立地。

其头戴乌金盔,映的火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着玄金甲,皮条紧勒,足踏着花褶靴,俨然一副大将打扮,好事威武。

硬着头皮,沈博儒拱手一礼道:“小民参见将军。”

“哼,在本将军面前还想着蒙混过关吗?你到底是何人,到此有何居心?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威严声响起,高声斥问起沈博儒来。

第八十四回 入关一战

第八十四回入关一战

“啊,此人有问题!”那城门官听到来人如此一说,便是失声的说道,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语带负罪感的对来人说道:“属下该死,竟是被他蒙混过去,幸好大将军及时到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大将军责伐属下。”说罢,将头埋的更是低了。

“这次就算了,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是你的责任。你们先且退下。”大将军似乎是一点也不怪罪这城门官,最后,更是让其领着众人退到一边。

随着众人的退下,两人周围的气氛也是愈发的紧张,大将军看过沈博儒一眼后,冷哼一声,道:“区区结丹后期,也想欺瞒本将军,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罢,不待沈博儒回话,抬手便是一拳向沈博儒击去,直见斗大的拳头上,金­色­的拳劲在翻腾,犹如电闪雷鸣一般。

看这威势,沈博儒不敢小觑。

当下便是右手在身前划了半个圆圈,‘呼’的一掌拍出,使得正是‘谏天掌’中最俱刚猛的‘亢龙有悔’,瞬间,浑厚的掌劲便是犹如九天瀑布直泻之势,势不可挡,威不可逆。

“砰!”

这一拳巨大的冲击力,竟是突破亢龙有悔的掌劲,打得沈博儒全身的护身真气,都是震了一震。

而对面那人似是也很是惊讶,竟是“咦!”的一声。

沈博儒感觉到,虽是有护身真气的阻隔,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这随意一拳的强横,心下震撼之余,双手之间,却是毫不迟疑,直见沈博儒左手引得剑诀。

“嗖!”

金黄­色­寒芒闪过,拉风剑破空而出,剑身上一阵激荡。

“杀!”

直听得沈博儒一声怒喝,拉风剑便是化作惊虹绝尘而去,冲着对方就是一剑迎头斩下。

剑芒万丈,杀气凌云,无形意念化成了绝世锋芒,直指他人的内心深处。

“锵!”

对手赞许一笑,伸出手指向前点去,一股大开大合的感觉四散弥漫,他手指化成一柄长刀,挡住了无形剑意。

“轰……”

强横的刀意,迎击而上,虽是逆天冲击,却是威势毫不逊于剑意,光芒闪处,一道道可怕的爆炸冲击向四面荡开。

随着一道道绝世剑芒被泯灭,那种强大的剑意亦是将至消散。

紧接着,刀势偏转,强者的气息爆涌而出,气势冲霄,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兵,而沈博儒在这突然之间,亦是将心一横,怒发冲冠,激发英雄气概,一股傲视天下的神态显现,令人不禁纷纷侧目。

“小子,本将军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哈哈。”

越发的强势,整个人霸气外露,化身为刀,整个人如一把无上神兵,气息强大的让人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轰!”

刀芒万丈,旋即犹如车轮一般绞杀而开,他的光芒盖过了太阳,转瞬间,就将九天之上的云彩碾成碎片。

“嗡!”

拉风剑像是受到了激励,遇强则强,剑身作响,剑意如水一般铺散开去,一路斩尽虚无。

刺目的光芒,可怕的剑鸣,穿金裂石,震彻心扉,剑意之下诸天臣服,心胆俱裂。

强者的气息使得它战意冉升,神剑之威不可匹敌,剑意每前进一步,都是一种王者之气息的展现,众生跪倒,顶礼膜拜。

“轰!”

剑未斩出但是剑气已经席卷天地,剑芒更是无处不在,或许应该说成是铺天盖地的剑波!

沈博儒虚空踏进,慢慢伸手握剑,黄­色­剑身上,震出如涟漪一样的波纹,向着八方震荡,向着漫天刀意滚滚而去,一副针尖对麦芒之像!

“噹!”

天空中,炸响声一片,刀芒碎裂,剑意璀璨流畅,轰隆隆,劈哩啪啦,向前逼压而去。

“破!”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握剑狠狠斩下,他全身金光闪耀,犹如九天神将。

“锵!”

气势亦是暴增的拉风神剑,被他全力挥,这一剑,旷古烁今。

地动天摇,城墙晃动,空气都像是凝固,使人心中沉闷,可怕至极。

他手中的拉风神剑携雷霆万钧之势而至,向着对手和刀芒尽情挥斩,莫大的威能使得天地变­色­。

传古断今的剑芒成了天地间的唯一,强盛的光芒将大地映衬的光亮,在这一刻,剑便是那撑起天幕的神柱。

绝世的剑芒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震耳欲聋,犹如银蛇乱舞,到处都是电芒,如同一片**,声势浩大,令人胆寒。

刀芒急长,高过云端,粗如山岳,气势滔天,比之剑芒之强不弱。

很明显,对手这才发力,实力显露,果然可怖!

天抖地动,刀势苍劲无比,瞬间与天地合一体,天道之力。

“喝!”对手大喝,绝世刀芒劈落下来,感觉虚空都在崩塌,天际像是碎成了一块块的碎片一般。

刀气磅礴,气焰熏天,大地嘎嘎作响。

“轰!”

他一挥手,刀芒直斩而下,洞穿虚空,将剑芒磨灭,向着沈博儒慢慢围剿,虚空中朵朵涟漪四散而开,像是天神的脚印一般。

“好强的刀芒,比那霍有邦的还要强上三分!”沈博儒心惊变­色­,而后就是竭尽全力冲击,但却是徒劳无功。

沈博儒感到对方如此深不可测,不仅更是强行提升真气的凝结程度,如此关键时刻,岂能轻易言败。

就在这一刻,沈博儒周身都被剑气笼罩,如一尊神灵一样,半空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不知在思虑到了什么,眼中一丝明悟,神­色­多少有些平静下来,低喝一声,全身光芒陡增,人剑合一。

百丈光芒一般的长剑,舞动间,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响,借助着对剑道的感悟,不断的对着刀芒遍起处怒杀而去。

天空之上,两道寒芒,瞬间闪过天际,旋即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猛然碰撞!

相撞霎那,惊雷般的炸响,响彻了天空,让下方要塞中的众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满脸惊讶的望着那对撞的高空处。

强悍的修为,恐怖的力量几乎有种要将虚无空间打破的浩瀚声势,天雷之声,震得众人的脚都是往地底里深陷一尺下去。

天空上,爆炸处,一道身影虚空而立,其上反­射­着骄阳的道道璀璨之光,另一道则是被震得失重般的一阵飞退。

“呀!”

沈博儒强自的稳住身形,脸­色­凝重的看着在那处未退分毫的戎装将军。

沈博儒脚下真气翻腾,刚将身体内的气息调匀之时,却是发现对手竟是攻来,慌忙间,沈博儒亦是不退反进。

直见对手的身法奇快,转瞬便是来到自己身前,听得一声“再来!”,虚影窜起,竟见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每一次移动之时,手中便是疾­射­出强悍刀芒,携带着凶悍劲气,划起一片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重重劈砍在沈博儒身体四周。

沈博儒倒也冷静,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则是凭借着拉风神剑,将之硬抗了下去。

因此,虽然对手的攻势犹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可却并没有给沈博儒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只不过是消耗了沈博儒不少的真气。

慢慢地,沈博儒似乎是察觉出,此人似是无意伤害自己,难道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虽是如此,沈博儒倒也不敢大意,心境平缓下来。忽的,下一刻,沈博儒感到身后风急,气息猛然一紧,知道对方已从身后攻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博儒的身体分驰电掣般的左移一段距离,手中那横扫八方的拉风神剑,对着右后方反手就是一剑,随着剑意疾刺而出。

“嘭!”

拉风神剑飞速刺出,直觉后方旋风阵阵,却是席卷来强劲的真气风暴。剑意接触到风暴的边缘,立刻现出左右摇晃之像,那强劲的风势竟是吹的直挺挺的剑意犹如风中扁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好强悍的本源真气!”

眉头紧皱地望着那劲风向着自己袭来。眼见势头不妙,沈博儒当机立断,身形再次闪动,虚影浮现后,竟是突兀的从原地消失,旋即,出现在戎装将军的身前,不及三尺距离,虎吼一声。

“吃我一掌!”

不待说罢,便是左臂扫去。

对面那人却是心道:“你这臂中藏掌,想要欺瞒于我,岂不是太过托大了。”

直见其双手搂怀,去撞沈博儒的左臂。

不料沈博儒使得正是“谏天掌”中的“战龙于野”,端的是奥妙非凡,左臂右掌,均是虚虚实实,巧妙转换,不拘一格,这刻见对手挡他的左臂,当即便是想也不想,右掌爆起,便听“嘭!”的一声,正击在对手右臂上。

虽是击中对方,可是被震飞的却是自己,直见沈博儒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接向后飞去。

待得沈博儒使得定身法,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形稳住之时,便觉胸口处气息沉浊,一阵呼吸不畅,顿时心惊,此人的一身修为着实是可怖至极。

不自觉的抬首向那人看去,令得沈博儒意外的是,对方竟是眼神中带着赞赏之­色­的看向自己。

“不错,孝儒书院的谏天掌法果然­精­妙,你更是不错,竟能粘到本将军的身,着实算是极为难得了,不知你出自何峰?”

第八十五回 往事

第八十五回往事

被对方如此一问,沈博儒不禁的一愣,半响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得最后一阵微风拂过,沈博儒才是醒转,忙是回道:“晚辈师出齐天峰,陈耀泽便是恩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嗯,齐天峰陈耀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本将军便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那人思索片刻后,便是赞许的一笑,末了更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骠骑大将军?莫非前辈便是霍去战大将军?”沈博儒一怔,顿时想起了霍玉的那位叔叔。

“哈哈,怎么?难道这天下还有另一个骠骑大将军吗?”霍去战朗声一笑,爽朗道。

“当然不是,只是晚辈早就听闻过大将军的威名,不想今日却是有幸见到,有些难以置信罢了,还望大将军不要见笑才是。”沈博儒慌忙的解释道,但脸上的尴尬之­色­还是一时掩藏不下。

这时,霍去战已是走到沈博儒身前,一番打量后,忍不住的夸赞道“当属一代俊杰啊!”

“大将军谬赞了,晚辈实不敢当。”沈博儒毕恭毕敬的回道。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似得,就在这时,一豪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二哥,你这是在和什么人交手啊,大老远的就感到了你的气息,还以为有人来寇关呢?害的我忍不住一阵急赶。”这时远远的闪过一阵虚影,瞬间便是很近了。

“三弟,你怎么大老远的从飘渺幻境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霍去战对着来人关切的问道。

“哎,能有什么事,只是在家里待得有些腻了,到你这处来体验一下边塞风情,怎么?你不欢迎?”话虽是如此说,但语气上却是让人听出,这只是玩笑罢了。

就在这时,沈博儒觉得眼前人影闪过,待定眼看去,直见在自己和霍去战之间出现一人,背对着自己,虽是这粗略的一看,沈博儒便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身后,那人说道:“二哥这是在与谁交手啊,怎么都让你施展出四五成的功力啊。看来此人修为亦是不低于化神期啊!”不及说完,就转身像沈博儒看来。

等到来人转过身后,其和沈博儒都是一阵惊讶,几乎是同时的说道:“是你!”

这来人竟是自己在荒芜之境就相识的霍去光。

“咦!怎么?你们二人认识?”看过自己的三弟和沈博儒的反应后,霍去战也是一阵惊诧,不解的问道。

反应过来,沈博儒便是急忙的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晚辈拜见霍前辈。”

“哈哈,好说好说。”霍去光摆了摆手,说道。

接着又对霍去战解释道:“这孩子数载前和我在荒芜之境相识,也算是甚有机缘。”

听着霍去光的解释,霍去战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看向沈博儒问道:“说到现在,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晚辈姓沈名博儒,大将军直接唤晚辈博儒便是了。”沈博儒很有礼貌的说道。

“沈博儒,不错,好名字。”霍去战将沈博儒的名字念叨一遍,微微点头叫好,遂即,似乎又是想起什么往事来。

直见他神­色­甚是感慨万千,遂即说道:“你的姓氏倒是让我想起了昔日的一位故交,也是你们孝儒书院的。”霍去战说完,难掩面上的惋惜之­色­。

“噢,敢问此人是我派哪位前辈?”沈博儒道。

“此人便是你们书院上任祭酒沈傲天,一身修为甚是了得,比之我亦是要强上三分。

听到霍去战提起自己的父亲,沈博儒忍不住的一时伤感起来,同时更是心惊,心中更是联想到了关于双亲惨死一事当中的蹊跷之处。

从刚才交手时的情况可以大体推断,这霍去战只怕有着炼虚后期的修为,按他说的,父亲比他还要强,那岂不是说父亲最低也是炼虚期的修为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害得了他,外人一定很难办到,因为就算是修为比父亲高上一些,但当时父亲一定会有所戒备的,纵使不胜,保全家人却是不难的,又怎么会落得夫妻双双而亡呢?

看来此人一定是与父亲相熟之人,定是趁父亲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下手的。

看到沈博儒脸­色­­阴­晴不定,霍去战疑惑的看着。

几个呼吸后,沈博儒叹息一声,有些哀伤的说道:“大将军的故交便是家父。”

“什么?”霍去战兄弟二人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都是忍不住的看向沈博儒,面上露出一丝讶­色­。

“晚辈断不敢拿此事来欺骗二位前辈,双亲遇害之时,晚辈尚且年幼,当时也在场,只是命大,逃过了一劫。”沈博儒神情哀伤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霍去战恍然大悟的说道。

想到自己双亲遇害的蹊跷之处,沈博儒便是向霍去战问道:“敢问霍前辈,家父当时的修为如何?”

被沈博儒如此一问,霍去战的思绪似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片刻之后,霍去战看着沈博儒,语气很是肯定的说道:“当时沈祭酒已是修炼你们孝儒书院的‘浩然正气诀’,达到了第六重,修为也是一只脚踏入合体初期。”

似乎是已经猜到沈博儒想问什么,霍去战略微停顿一下再次说道:“当时,令尊的身手在正魔两道中已是难有敌手,就算是今日的我,在没有施展我霍家最强一击的情况下,也不是令尊的的对手,至于说令尊是如何被害的,这些年来,我也是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相信当中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噢,原来是这样。”沈博儒见只能得到这么多,最后也只得不再追问。

霍去战兄弟二人似乎是不愿再提起沈博儒的伤感之事,便是将话题转移开,直听霍去光问道:“博儒侄儿,你怎么到了塞外啊。”

沈博儒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是怎么进入的并立空间,又怎么到得匈奴,最后更是帮助冒顿灭掉了东胡。

沈博儒也是满脸疑惑的说起,当下便是将自己当年如何在迷失森林中陷入阵中之阵,最后更是强行施展‘大成诀’,不知经历了什么,醒来后就是出现在了茫茫草原,最后更是得到一位牧民的相救,这不伤一痊愈,就起身往太白山赶了。

听到沈博儒的述说,霍去战兄弟二人咂舌不已,对沈博儒有幸捡的一条命,更是感叹这是沈祭酒在天有灵,护佑着自己的孩子可以奇迹般的逃生。

自然是将沈博儒所说之话全数当真,这样以来,倒也使得沈博儒要少费不少­唇­舌。

最后,霍去战领着自己的三弟和沈博儒一起,往自己的大将军府去了。

途中,霍去光走到沈博儒身旁笑着说道:“博儒啊,等过几天你就随我先去飘渺幻境吧,有一个人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呢。”

听霍去光如此一说,沈博儒不自觉的脸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自然知道霍去光口中之人,就是那霍玉了。

当即,沈博儒倒也不扭捏,爽快的回到:“全听霍前辈吩咐就是了。”

一路上闲聊,霍去光惊讶于为什么沈博儒的实力给自己的感觉有将近化神期的修为了,对此,沈博儒直言不讳的说到自己才不过是结丹后期的修为,至于霍去光所说的化神期,还有着很远的距离呢。

一路上,大道宽广,两旁建筑排列的井然有序,似乎是为了战时可以快速的调动兵马,就连一幢幢房屋相连处的巷道,都比内陆一般的城池里的要宽上许多。

几人沿着巨大的石板路一路走去,慢慢的,来到了霍去战处理军情,也是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处不算有多么气派的大宅,似乎是为了及时的传达军令,它赫然矗立在飞龙要塞的中央,大门两旁站立着两为身强体壮的士兵,见得霍去战进来,忙是神情尊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霍去战略微的放缓脚步,点头算是回意了。

看在沈博儒的眼里,顿时对霍去战的评价又是高了几分,像他这样尊崇的身份,竟还是这般对下属这么的器重,想必到得战时,一个个都是舍生忘死的投入到战斗当中吧。

进得大厅,沈博儒顿时感到一股严肃的气息,这日常处理军机之地,自然是肃穆异常了。

“博儒,不必客气,坐下说话。”霍去战看到沈博儒站立在堂上,便很是客气的嘱咐沈博儒入座。

遂即便有军士给三人上了盏茶,就在时间还未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便有军士快速的进得大厅,看那表情似乎是有紧急之事,但当军士见到厅内有外人时,也是沉默没有出声。

这时,霍去战威严的说道:“这两人一个是我三弟,一个是我的世侄,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你就直说吧。”

听到霍去战如此一说,军士便是出声道:“刚才探马回报,说是那天马山上的土匪又下山了,更是攻破了两座城池,抢了众多的财物和粮食。”

“什么?竟有此事,本将军一直都是诚意的招安他们,不想他们竟是一面和我们谈招安事谊,另一面还去攻城抢夺财物,看来是一点也没有被招安的意思,即是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杀上天马山,剿灭匪患。”霍去战大为恼火,愤怒的说道。

第八十六回 天马山剿匪记

第八十六回天马山剿匪记

紧接着,霍去战便是传令下去,召集兵马,就要领军去天马山剿匪。

这时,霍去光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二哥,你的职责就是守着这飞龙要塞,这些小事还用得着你­操­心,就让我去吧,一定完美的完成任务。”

“噢,三弟不是一直都不喜这行军打仗之事嘛,怎么这一次要自己带兵出战了。”霍去战看着自己的三弟,神情很是疑惑的问道。

“哎呀,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我当然要替你解忧了,你上任时,大哥可是交待过你,帝国内部的事情让你不要分心,要你全力对付异族,这天马上是在帝国的疆域内,这事自然就算是内部的事情了。”霍去光乐呵呵的说道。

“是有这事,就算是这样,我只需派手下的部将领军去也可以啊,你­干­嘛一定要去啊。”霍去战道。

“不错,你的手下是有不少修为高强之人,但没有比我更厉害的人了吧,虽然我和你比是差那么一点点,但我也是有着炼虚中期的修为啊,听说天马山上的那匪首的修为也是有炼虚期啊,由我出马,自然是要稳妥的多了。”霍去光仔细的分析道。

“既然这样,就有劳三弟了。”霍去战有些客气的说道。

“我们这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对了,就让博儒也随我去吧,让他见识一下这沙场上的杀伐。”霍去光先是回了自己的兄长一句,接着转过身来,看着沈博儒问道:“好侄儿,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晚辈自然是愿意的。”沈博儒先是意外,紧接着便是微笑的说道。

见自己的三弟让沈博儒也一起去,霍去战有些客气的对沈博儒说道:“劳烦贤侄为我解忧,真是有些唐突了。”

“将军客气了,这除暴安民之事是我们这些正道人士的份内之事,晚辈义不容辞。”沈博儒神情激昂的说道。

“好,不错,有乃父之风。”霍去战听沈博儒如此一说,拍了一下沈博儒的肩膀,赞赏的说道。

不过一炷香时间过后,便是有五千‘断魂骑’的将士到得飞龙要塞之外,霍去战一番命令下去,全军自然是尽受霍去光调遣,随着一声令下。

“目标天马山,前进!”

霍去光和沈博儒及几位裨将便是领着五千的‘断魂骑’开拔,向着千里之外的目标奔袭而去。

一时间烟尘飞扬,大地颤颤。

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断魂骑的脚下,这千里的距离只不过是化去了半日时间,待大军到达天马山脚下时,太阳已是西落,黑­色­的天幕也是慢慢的落下。

“霍将军,现在是不是就下令全军突击了?”这时,一名叫程辉的裨将来到霍去光面前问道。

“这个先且不急,虽然我们的‘断魂骑’­精­锐无比,但好歹也是赶了这一千多里的路程,想必已是人困马乏了,现在还是先埋锅做饭吧,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吧。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息。”霍去光看也不看天马山一眼,便是对程辉下令道。

遂即,程辉便是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大军的后方便是升起无数道炊烟。

三五成群,地为餐桌,大口吃­肉­。

但这一情景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却是异常的惊诧,虽然表面上看去这些士兵都是散乱而开,但细心下可以看出,这散乱的外表之下却是影藏着攻守之间的平衡,换句话说,只要是立马进军或是突然遭到攻击,都可以及时的投入到行军或是战斗中,且是从容有序。

军人行事自是果断迅疾,时间没过去一会,就已是将肚子填饱。这时,霍去光环顾四周后,命人叫来了那几员裨将,几番低语交待,遂即,这几位裨将便是胸有成竹的领命而去。

这时,霍去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博儒,笑道:“贤侄,若是此战由你指挥,你会怎么打?”说罢任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沈博儒,似乎是在等后者的高见。

沈博儒周折眉头,查看了一番天马山的山势,便是说道:“诱匪下山。”

“诱匪下山?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霍去光眼中­精­光大放,似乎沈博儒的回答超出了他的意料。

“晚辈观天马山山势陡峭险峻,实是易守难攻,而我军却全是骑兵,若要主动进攻,只能是将骑兵当步兵使了,这样便很难发挥出断魂骑的战力,晚辈认为,只有略施小计,巧妙的留下破绽,将盘踞在山上的诸匪诱下山来,一举歼敌,此为最佳之计。”沈博儒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与我的想法一致,想不到你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解着实难得,若是加入我们霍家军,定可扬名万古。”霍去光大加赞赏的说道。

“霍前辈太抬举晚辈了,晚辈才志平平,修为浅薄,哪有资格加入霍家军的,霍家军里人才济济,有容乃大,虽说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但以晚辈如此低劣的条件,若是加入实属给前辈的脸上抹黑了,晚辈断是不会行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事的,晚辈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提升修为。”沈博儒哪里想过要投笔从戎的,当即便是巧妙的推脱掉这事。

就在霍去光和沈博儒这一阵闲聊之时,那几位裨将亦是按照霍去光的意思将全军部署完毕,当即,全军便是在外围留下一些站岗之人,余者尽皆进入各自军帐,瞬时,硕大的营地便是归于寂静。

只是偶尔有一小队的士兵来回巡逻,那阵阵铁甲的响动,在这寂静的营地里更是显得响亮。

……

“大哥,刚才我到半山腰处向下俯瞰,发现那些官军好像都已是入睡了,只有一小部分兵马在那里来回巡视着,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一举下山将他们全部消灭,到时量他霍去战也是再也不敢小瞧我们了。”天马山上,一个满脸都是胡须茬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可轻举妄动,那断魂骑可不是吃素的,这说不定是个陷阱也是有可能的。”主座上那人徐徐的说道,说话间,两眼更是不停的转动,像是在思索什么­阴­谋诡计一般。

这人刚说完,堂下另一人Сhā嘴说道:“大哥,你总是这么的谨慎。我觉得二哥说的可行,要知道我们可是已经探知,此次领军的不是他霍去战,而是他那一直以来都游手好闲的三弟霍去光,此人向来不喜军旅之事,不知此次是发的什么热,竟是领军前来想要剿灭我们天马山,真是可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他真的人如其名,去光,出去就被灭光,哈哈”

“三哥说的对,哈哈。”其余几人狂笑着附和道。

相传,这天马山上有土匪小罗罗将近三万众,共设七把交椅。

便是有匪首罗智信,据说有炼虚期修为,且为人­阴­险狡诈,又很是谨慎。

二当家张天来,修为也是不低,有得化神期修为,但为人却是比较莽撞。

三当家李地一,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为人却是张狂异常,除了自己的两位大哥,几乎不再将他人放在眼里。

其余四人修为都很一般,最多不过是结丹中期的修为,主要也就是­干­些壮壮声势的事情。

那罗智信思索片刻后,说道:“兵不厌诈,你们几个要知道,我们天马山能逍遥到今日,可不是侥幸啊,那是大家一步步稳扎稳打得来的,所以,今日大家也要耐心,不可莽撞,以免误事。”

虽然李地一认为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将自己的看法说出:

“大哥,虽然这断魂骑战力了得,但在这个不懂军事的霍去光的手上却是变成了羔羊,要知道只要是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狂奔一千多里,将手下累得是人困马乏,现在他们都在休息,养­精­蓄锐,若是等到明日后,他们恢复过来,到时再想将他们消灭可就难办了,依我看,我们今夜就动手,一举将他们全歼。”

“其实三弟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们带着手下们去观察一下,若是没有玄机,我们就领兵一举杀下去,让他们片甲不留;若是有蹊跷,那我们就及时撤军回寨,你们以为如何?”罗智信思索一阵,似乎也觉得李地一说的有些道理,但为了谨慎起见,就是这样的一番安排。

这几位当家的定下计划,遂即,便是全寨人马出动,在几人的统领之下,向着山下进发,轻车熟路,没花多少时间,众匪就是来到半山腰处,藏在黑暗里向着山脚下的断魂骑的大营看去。

因为有霍去光的有意安排,这断魂骑都是进入帐篷内,再在弥天阵法的掩护下,虽然罗智信的神识渗透进来,但有弥天阵法的掩护,这罗智信亦是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弥天阵法,专门用来对付敌方高手的神识的窥探,具有掩藏实力的作用,但却是要求军队要有超高的约束力和凝聚力才能有效果,一般很难成阵,但只要成阵成功,几乎都可瞒天过海,使得对手察觉不出。

“大哥,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黑暗里,张天来和李地一神­色­焦急的问着罗智信,看他们的样子,像是马上就想杀下山去,将对手斩杀殆尽才算痛快似得。

第八十七回 诱匪下山

第八十七回诱匪下山

“嗯,经过我的一番观察,的确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这霍去光的确是个脓包。”罗智信将神识收回,眼中显出鄙夷之­色­。

听到大哥如此一说,李地一便是很急切的说道:“大哥,快点布置吧,这一仗我们怎么打?”

“还需要布置什么,山下的这些家伙都睡着了,现在杀去,就跟收麦子一样,太容易了。”张天来边说着边站起身来,看他那样子马上就要冲上前去了。

“二弟不可莽撞,这一仗我们要胜的漂亮,待会由你和四弟、五弟、六弟、七弟从正面杀上,我从左侧包抄,三弟从右侧围上去,围三缺一。”罗智信先是安抚住张天来,就开始了此战的布置。

当下,几人领命而去,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着断魂骑的营地逼近,眼见得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杀!”

三声响彻天地的喊杀声分别从三面传来,待众匪徒一路杀进断魂骑营地时,却是任不见有人从营帐中冲出。

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罗智信心底升起,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

当即便是腾的一声,冲天而起。

随着他的动作,土匪中一些修为不算低劣者亦是翻身虚空,待得半空中,四下戒备的望向四周。

“哈哈,不要放过一个土匪,断魂骑,杀。”

随着霍去光一声高呼,五千断魂骑便是在地面上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出,转瞬光景,就将两万众的土匪围在营地中央。

那明晃晃的长枪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是显得寒气逼人,一时间震慑的中土匪心胆俱裂,纷纷回退。

“断魂骑结密集阵形冲阵杀敌。”高亢的声音响彻夜空,天际之上,霍去光虚空而立,遥指全军。

“杀!”

立时,喊杀声震天,马蹄踏地,地动山摇,断魂骑势若惊雷的向着众土匪掠杀而去,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罗智信向下俯瞰,见到自己的部众被对方犹如是收麦子一样的绞杀,心下极为不舍,便是双手掐诀,一道强横的法力向着断魂骑密集处冲去,这道法力刚过半途,便是被斜刺里的一股劲气所挡下。

“你这土匪真是不将规矩,这兵将之间的对决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分出高下了,你Сhā什么手啊!来吧!你的对手是我。”

人影闪过,霍去光便是到了和罗智信一般高低的位置,看着对手微微一笑道。

见霍去光这样的看着自己,落在罗智信的眼里全然变成了是对手在嘲讽自己,心下不由的大怒,大喝一声,向着霍去光杀去。

离此不算太远的地方,李地一打量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博儒,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区区结丹后期的修为竟然敢来挡我的去路,真是活的腻歪了。”

声音未落,便是长枪离手,直见那犹如长龙一般的暗黑­色­长枪在空中闪现出一条乌光,顿时就是到得沈博儒身前。

沈博儒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低沉地破空之声便是在身前不远处豁然响起。

目光如电,惊虹一闪而至,看那威势,就知是携带了无以伦比地恐怖力量。

“拉风剑!”

双手快速引诀,体内真气急速流淌。

身前,那金黄­色­的拉风剑突兀的出现,径自直立。剑身震动,强大的剑意瞬间汇聚,旋即随着一道轻微声响,一波波剑气涟漪四散而开,一股足有几丈厚地巨大剑气盾牌,凭空地挡在了长枪必经之路上。

“嘭!”

强横的长枪之芒狠狠刺下,重重的落在了剑气之上,一去不回头的决心,强悍莫测的力量,直接是让那宽广的剑气四散而开,枪芒再至,乌光流转的枪尖便是刺在了金黄­色­的剑身之上。

“锵!”

爆炸的能量,便是使得两人胸前的衣物轰然碎裂!暗黑­色­长枪和拉风剑都是被震得飞往头顶上方的半空处。

火花飞­射­,烟雾弥漫间。

一道身影猛地自其中暴­射­而上,转瞬间便是到得沈博儒身前,一声厉喝,一拳砸出,劲爆的拳头之上,暗红­色­光芒猛然大涨。

不及呼吸的时间,光芒化作犹如实质的钢圈铁臂,眼睛怒瞪,杀气弥漫,气势滚滚的落在了刚刚结出护体真气的沈博儒左胸前。

“砰!”

李地一这猛然一击,不偏不倚的砸在沈博儒身体四周的护体真气上,那被拳头砸中之处的真气犹似就有涣散之际,而沈博儒的身形亦是被巨大的力道冲击的飞退。

“喝!”

虽然感到胸口气息浑浊,但沈博儒还是一声低喝,强自稳住身形,那胸口处的炙热感不禁使得自己一时的呼吸难以通畅。

“嗡!”

尖锐的剑鸣声震得人耳一阵剧痛,天际的白云也是被尖锐的剑鸣声,震得飘忽不定,旋即四散而开。

沈博儒奋力掐诀,催动拉风剑,那金黄­色­的光芒映得天地黄芒一片,就像是被铺上一层金箔一般,奢华无比,晃眼至极。

高高的悬浮而起的剑身瞬间感应到沈博儒的意念,嗖的一声,划破虚空,强势无匹。

“轰!”

强悍的剑意直接杀得李地一一阵不住的飞退,身形狼狈至极,这不仅使得一想狂傲的他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口就将沈博儒吞下,那看沈博儒的眼神更是犹似利刃一般,包含杀气。

沈博儒虽然是结丹后期的修为,但他修炼的碎玉经确实是有特别之处,致使体内真气太过强悍。

又者其紫府经历破而后立,浩瀚异常,再加上其的内丹有造化珠结成,奇于他人太多,。一切都很是匪夷所思。

所以,虽然他的修为才不过是结丹后期的境界,但是他的实力却是不输于元婴后期强者半分。与之对决,虽然沈博儒不能百分百保证可以完胜,但绝对是不会输的。

至于那往上层次的化神期,沈博儒却是只有失败的份。之前和霍去战对决,之所以两人会打那么长的时间,原因则是在于霍去战发现他使用的是孝儒书院的绝技,所以一直都是保存实力,没有下手重击,否则,沈博儒实不是他手下的一合之将。

第八十八回 你太目中无人了

第八十八回你太目中无人了

“哼,想不到倒是我小看了你,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留手了,死去!”

李地一将肩上散乱的长发捋顺,看着沈博儒冷冷的说道,语气间不带一丝感情。

说话间脸上现出森森狞笑,李地一双手之上流动着汹涌澎湃的大量天地灵气,瞬间化为丝丝真气幻化成一杆丈八长枪,气息流动,在其双手间随意翻滚,强势无比。在他双手掌心上,真气长枪凝聚成了一团爆炸毁灭­性­的劲气。

猛地一跃,长枪霍然刺出,人也瞬间到了沈博儒面前,一枪刺向沈博儒的胸口,其上翻滚不止的真气瞬间奔腾而出,呼啸着冲向沈博儒的身体,看着这真气长枪的威势,沈博儒相信,只要自己被其刺中,身体一定会被前后贯穿的。

想到这处,沈博儒自然不会再愚蠢到硬撼,便是身形极为巧妙的向左边一个腾挪,瞬间就离得那真气长枪一丈多的距离。

双手自也是不停,双掌滑动,带动强悍的体内真气,呼的一声,便是一招‘突如其来’挥了出去,浑厚的掌劲犹如大河决堤,奔涌的洪水倾斜而下,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砰!”

掌劲击在真气长枪之上,立马震得长枪一阵颤抖,其上真气亦是涣散,眼见得便有飘散之势。

“去死!”

见自己幻化出的长枪将有涣散之际,那李地一却是不慌,一声怒喝,那双手上的长枪竟是猎猎作响,随着沈博儒觉得黑影扫来,顿感不妙,还来不及反应时,身体亦是被枪身扫中,强打的冲力不禁使得沈博儒身体向着一侧横飞,若不是自己有得魔晶兽的皮甲护身,只怕只得落个断筋折骨的凄惨下场了。

定下身来,沈博儒抬眼看去,只见李地一双手上竟是出现其原先祭出的那把黑­色­长枪,蓦地,沈博儒心知肚明,原是这家伙将这实型长枪藏匿在真气长枪中,自己虽然震散了真气长枪,但里面还是有着这实型长枪。

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之下,竟是显得使自己遭受重创,沈博儒心中不禁自责不已,而对着眼前的这个狂傲之人,亦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怎么样?这一击是不是不好受啊!”

李地一冷笑的说道,面目之上得意至极。

“呵呵,你的功夫是你师娘教的吗?怎么这么的无力。”沈博儒嘴角翘起,有意嘲弄的说道。

“哼,嘴倒是挺厉害的,看我今天不将你扒皮抽筋。”

被人愚弄,骄傲的李地一自然火气,说话间更是咬牙切齿。

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些,眼光一瞥,吐了一口真气,手掐剑诀厉声喝道:“拉风剑,疾!”

“区区结丹后期的人就是再强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强过我这元婴后期的强者。”

看着金黄­色­光芒向着自己冲来,李地一不屑的说道。

李地一狞笑着向沈博儒扑了过去,元婴后期的修为在他长枪之上急速旋转,发出低沉的龙吟声。

一个无形的漩涡在那枪尖上形成,漩涡的核心,针对着­射­来的金黄­色­光芒,庞大的吸附力向着拉风剑罩去,似是想将它绞碎一般。

“一往无前!”

李地一大喝一声,长枪在其的掌控下夹带着一股一起不回头的气势向着沈博儒绞杀而来,看在沈博儒眼里,只觉眼里有无数朵璀璨夺目的噬命枪花。

“剑如雨下!”

沈博儒曾今在天荡岛上论道时,瞬间顿悟,自创的剑招。

果然,这刻修为提升了,这招施展起来威势是更加的迅猛了,足足万道剑气。

这些剑气,都是一柄柄锐利无比的宝剑,任何一口宝剑,似乎都是不下于拉风的品质,金光灿灿,耀眼无比,在这辉煌的场景下,却又是杀机四伏,令得人感到冰冷无比。

李地一看去,就感到,这些剑气,都是极其强大的,由施展者对剑道的领悟凝炼而成,不下万道,却不需耗费施展者太多的法力。

“轰!”

李地一被罩在剑雨下之中,顿时四外黄灿灿一片,天际之上,金­色­的雨滴滴滴落下,迅疾无匹,强大剑气里,裹挟着莫大的杀念。

而沈博儒,身体一动,也是紧随其后的合身杀上。

那李地一却是冷笑一声,话不多说,身体一动,清光融化,也不躲避,似乎是要硬撼这一击了。

“霸王枪!”

直见李地一手腕抖动,无数枪花蓦地生成,那些个剑意就被一股股浩瀚的力量震成了一团齑粉。随着一声轰隆大响,李地一的身心向后退了一些距离,但亦是将沈博儒这自创的一招破掉。

可以弹指之间就将这威力强盛的一击破去,看来这李地一多少还有些狂傲的资本。

但是,虽然击破了沈博儒实力强横的一击,但沈博儒却是亦是其身前咫尺之处,手中那拉风剑剧烈的震荡起来,连带着四周的气流,都一起震荡。

立刻,李地一就感觉到,自己竟是瞬时再落入极其被动的局面,而且看这眼前的情势,直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是难逃一死了。

立刻之间,李地一毫不犹豫,一口­精­血吐在了手中的长枪之上,嗤的一声,血液­射­在枪身上冒出一股青烟,旋即,长枪像是受到激励一般,自发的在其身前狂舞起来,犹如银蛇飞舞,令人目不暇接。

这修炼之人的­精­血都是珍贵无比,且又是蕴藏莫大的力量,瞬间,长枪光芒大涨,映得天地乌光转动。

“砰!”

沈博儒一剑刺出,那长枪像是受到感应一般,迅疾的挡住了剑意的额去路,光芒四溅,沈博儒一时之间亦是前进不得。

这时,长枪上的犹如实质的光芒更是逼得沈博儒身形后退,无可奈何下,沈博儒大撤几步,避开长枪的光芒,这时才是感到,自己那握剑的右手竟是有些微微颤抖,显是刚才被长枪突然反震所致。

“什么?”

沈博儒大吃一惊,自己居然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被急退,这简直是没有想到的事情。自己之前诸战,可是从没有遇到过这一情形,看来这李地一的确有些道行。

只要是占得上风,沈博儒就从来没有被击退过,更没有被反噬,倚仗着自己实战经验的丰富程度,一路高歌。

现在居然被人一枪击退!虽然还不算狼狈。但这也是不可想象的。

不仅如此,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刻沈博儒丝毫占不到上风,那自然李地一就有了喘息之机。

“杀!”

第八十九回 恼羞成怒

第八十九回恼羞成怒

李地一饱含怒气的一声大喝,顿时,周身劲气狂涌,那全身上下的衣物更是无风自动,煞是威武。

“死啊!”李地一双目一瞪,冲着沈博儒再次的大吼了一声。

长枪漫自飞舞,围着李地一的身体一阵飞速转动,越来越快,忽的,枪身被李地一抓在手中,狠狠的扎向了沈博儒的眉心处。

一波透着无上威压的强悍能量顺着枪身向前疾­射­,将沈博儒身前的护体真气记得尽皆粉碎,那真气在冲击下变成了无数碎片,四散飞离。

沈博儒感到对手这一击着实强悍,突发的一声长啸,势若惊雷,身体周围的灵气被调动的疯狂旋转起来,随着灵气流的一遍遍的席卷,身体前方的真气碎片亦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精­纯的灵气能量化为七彩光霞,围着沈博儒的身体,使之看上去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缤纷夺目的七彩霞衣一般,其上不时还有一缕缕的祥瑞之光从中钻出,在沈博儒的四周化为一片七彩的氤氲霞气冉冉漂浮。

李地一原本以为自己的突发一击能轻松的解决沈博儒,正得意的面露冷笑,枪势已尽,正自冷笑。

还没等他发现,沈博儒已经用最使人想不到的方式,也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催动身体四周灵气,然后调动灵气向着自己体内狂涌。

一枪扎下,李地一正要得意的仰天大笑,可是自枪身上传来的感觉不仅使得他身体一抖,笑声骤然憋在了嗓子眼里,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噎着似的,难受至极。

他怔怔的看着沈博儒,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明明感觉到已经一枪刺进了沈博儒的身体,现在这人竟然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立在自己的面前。相反,看他的气势,是更加的威猛。

“你,你,你是如何做到的?”李地一怒视着沈博儒,最终发出了一声犹如猛兽般的长啸。

惊得四周正激烈乱战的众人纷纷侧目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呢,没想到看在眼里的情形,确是李地一这家伙发狂的模样。

李地一一声狂叫,体内真气如潮水一样朝沈博儒拍打了过来。

这李地一一直都是骄横无比,自古至今,骄横者所依仗的,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显赫的家世,仗着自己家世显赫而目空一切,肆无忌惮的做恶,不过很显然,李地一这一土匪,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二是恃才傲物,自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而狂妄自大,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而李地一此人,显然就是属于后者,只不过他也多少有得一些骄横的资本,因为他的确有着一些过人之处。

前有潮水般的真气冲击,后面更是有神兵,直见李地一身形猛地冲上,持着黑­色­长枪,向着沈博儒疾刺而去。

‘嗷’的一声龙吟声,那杆如天柱般崔嵬的长枪爆掠而来,宛如一条毒蛇,在沈博儒的面前狂舞。

长枪的品阶很好,应该是高人­精­心打造的利器,锋利的枪尖寒芒四­射­,韧­性­十足的枪身肆意弯曲,宛如银蛇直取沈博儒的上路,让的沈博儒也是不敢对之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沈博儒稳稳的握着拉风剑的剑柄,手指不见丝毫的动摇。

他一步不退的像是在远处扎下根一样的站定,冷酷无情的低声喝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随着这一震慑正魔两道的绝世剑诀一字字的出口,天地变­色­,黑­色­的夜空亦是被一股光亮从中央处破开,天地瞬间宛如白昼,人们来不及感叹,这天象里透着无尽的杀念,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乾字剑诀’的威势,远比之前几次要大的多,这惶惶天威之下,万物臣服,那巨大的光幕浩浩荡荡,漫天漫地铺散而去,璀璨的光芒照耀八方,天际一片通明。

极远处,感受到这处的杀念,天地的震怒,正在和罗智信激斗的霍去光不禁在心里赞叹道:“想不到孝儒书院年轻一辈中有人已能差不多发挥这一字剑诀的六七成的威力,真是难得,若是此人能为我霍家所用,那我霍家军的战力将会更加的强大。”

正在施展‘乾字剑诀’的沈博儒自然是不知道霍去光此时心中的想法,在他的眼里,他只想将眼前这个狂傲的家伙击败,自己要用行动告诉他,就你这点斤两,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感到身前之人已是施展出绝技,李地一眼神愈发的­阴­冷,低喝一声。

“霸绝天地!”

随着李地一也是不留余力的疯狂出击,高空之上一道血红­色­的异芒如滚滚天雷一般快速降落而下,轰鸣不绝于耳,而红光周围的恐怖景象更是让人心胆皆寒,万鬼嘶嚎。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压迫­性­的气息像是湖面涟漪一般四散激荡,无孔不入,威压一切,像是不将天地倾覆决不罢休一般。

传说霸王神技,所向无敌,在配上这不敢落败之决心的一击,更是将绝技中的大威能尽皆发挥出来。

一时间,滔天地火焰席卷天地,仿佛整片夜空都燃烧了起来,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烈火向着如骄阳一样的光柱汹涌而去,瞬间将那围绕在光柱四周的光晕燃烧一空。

“轰!”

巨响声起,比十轮太阳合在一处还要明亮的亮光骤然乍起,万般爆碎,失衡的冲击在空中疾撞起,卷起一股股波澜。遂即,无匹的能量涟漪向着八方激荡而下。

无尽的火线在广阔的夜空中汹涌澎湃,整片天际火红一片。

极光慢慢消退,李地一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沈博儒,此时,前者面目极度扭曲变形,他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再无一丝傲慢之­色­,他狠狠的盯着沈博儒,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无尽无边的杀气,今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彻骨地寒意,他咬牙切齿般的说道:“我李地一是不会败在一个只有结丹后期修为之人的手上的,去死!”

第九十回 李地一的疑惑

第九十回李地一的疑惑

这时,一股涟漪般的波动以李地一为中心向着四周浩荡而开,而后涟漪慢慢扩大,最终化为滔天巨浪。

“破釜沉舟!”

一道巨大的光束自李地一双手上的黑­色­长枪上喷发而出,直冲霄汉,浩瀚无边的能量如滔天巨浪一般,使得整个夜空中的寒风都变得汹涌澎湃。

在这一刻,整个天马山附近的两军将士和万千生物都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感,那直Сhā九天的巨大光柱映得天马山山顶一片光亮。

看在眼里,犹似一道浩荡神光接连了天地。

在地面上,本就被‘断魂骑’冲杀的还手之力的土匪,瞧得这景象,更是如潮水般的向着他们认为是安全的地方狂退,他们知道接下来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将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但断魂骑却是不管不顾,从后掩杀而上,那管这是什么威力巨大的绝技。

天际之上,为数不多的正在激斗的两方之人都感觉到了光柱四散而出的恐怖能量,这是一股近乎癫狂的强者气息,威势更是猛烈到了极致,使得修为超过施展之人的强者都不禁的心悸。

事态的始作俑者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么多,不管李地一是如何的狂涨战念,看在他的眼里,都只不过是骄横之心在作怪罢了。

纵使这异能外表看上去好不了得,但这般心境失衡之下,却也是外强中­干­罢了,不堪一击。

光芒中,慢慢现出一个看上去如神似魔的高大身影,这是一个癫狂的男子,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头,血红­色­的脸庞,目中寒光疾­射­,这李地一的身影看在沈博儒的眼里,觉得这家伙是怕要走火入魔了。

此刻在他的周围,天地­精­气宛如氤氲,朦朦胧胧。

自他皮肤的每一寸地方不断渗透进体内,电光在他的体表不断闪现,只不过看到他那妖异的面部,将至入魔,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了。

这时,李地一的身体沿着这道光束慢慢升腾而起。

莫大的威压笼罩大地,旋即,李地一冷冷地注视着沈博儒,他那妖邪的双目**出如实质般的光芒,冷声喝道:“将我激怒至此,可恶,去死吧!”

李地一一枪向下砸去,一道巨大的光幕宛如光面,齐整整的落到沈博儒头顶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解恨的时候。

“泣血诀!”

当下之间,沈博儒低声怒喝,双手胸前掐诀如飞,顿时,神秘莫测之力在双手间流动,随着法诀的结束,双手推出,形成一股杀伐决断之念。

抬眼望天,天际艳阳高照,空无片云,天际一片血红,似是被血染过一般,一股悲愤气息充彻天地间,使人不敢直视。

“轰隆隆!”

两股超能瞬间疾撞到一处,中心处,先是就像在将四周一切光亮都吸附进去,而后,猛然间,耀眼强光,穿透夜空,顷刻间向着天地尽头处蔓延,像是诸神的光辉一般照亮大地,比得白昼都要来得光亮。

爆炸中心处,一道身影疾速坠落,天幕垂下,砰的一声大响,像是什么大技能砸在大地上炸的尘土四溅一般,尘埃飞扬,迷人双眼。

待得尘埃散去,直见地面上出现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最里处一人周身衣物亦是无一寸地方完好,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熏过一遍一般,漆黑黑的一片,若不是他那四肢不时的还在颤动,别人还会误认为此人早已一命呜呼了。

其他几处的匪首察觉到这里的异变,眉头都是不禁的一皱,但苦于被各自的对手纠缠,一时也是没有机会前来救援,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钢牙咬定,不再往这里再看一眼。

这时,沈博儒缓缓地降到大坑的上方,向下注视着坑底的人,俊俏的面目上平静如水,使人猜不透此时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坑底传来,李地一挣扎着用四肢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一寸一寸的从最低处爬了上来,还好这大坑算不得太深,只有丈许的深度,若是再深一寸,只怕李地一都是难以爬上来。

刚到达地面,李地一就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来,这一趟,面部向上,他也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立在上方的沈博儒。

顿时,心里便是怒火中烧,恼羞成怒,若不是此刻他亦是伤重的连行动都不能自如,只怕他就得冲上去在和沈博儒大战三百回合了。

知道此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李地一只得闭上双目,神情反而是冷静下来,语气淡淡的说道:“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你是不是心里很舒服。”

“我为什么要感到舒服?”

沈博儒却是不答,反而是反问他一句。

被沈博儒如此一问,李地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他为什么要感到舒服,一时之间只得愣愣的看着沈博儒。

似乎是感到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李地一便是心下一横,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话间更是带着慷慨激昂的语气,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便是再次的闭上双眼。可是,等了良久,却是始终等不来那夺命一击,茫然间,便是睁开双眼疑惑的望着已经落在自己对面的沈博儒,问道:“怎么还不动手?”

沈博儒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地一良久,直把李地一看的心里发毛,其沉吟一会后,便是忍不住的问道:“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笑?”

不料沈博儒竟是不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我往日有仇吗?”

“没有。”李地一想过一会后,似乎对这人没有一丝的印像,便肯定的答道。

“近日有怨吗?”沈博儒追问道。

“没有。”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李地一记得更是清楚。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沈博儒竟是问起李地一来。

被其如此一问,李地一顿时是不知所措,难道让他说自己是打家劫舍,该杀;或是让他自己说自己是­奸­­淫­掳掠,该除。

显然,这一切,一贯骄横的他都是说不出口的。

第九十一回 万鬼虿修大法

第九十一回万鬼虿修大法

李地一就是这样的在那里愣愣的呆立半响,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仿佛是过去了很久,其实这些时间就是用来让人憋出个屁来,都是没有问题的,李地一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你打算将我怎么处置?”

“这个不是我考虑的,待会有霍将军发落就是,不过,我看你修为也算是很强的,如果你肯答应他们加入他们霍家军,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的。”沈博儒语气淡定的说道。

“听你这样说,似乎你不是霍家军中人,那我加不加入霍家军似乎不关系你的分毫的利益,那你怎么还会来指点我?”李地一从沈博儒的言语中亦是断定,其并非是霍家军中人,但他却指点自己的生路,一时间李地一多少感到有些茫然起来。

“因为这样你可以活命。”不打算再和李地一多说什么,沈博儒转过身去,向着别处正在激烈交战的地方飞身而去,远远的传来这样一句。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说,李地一本来还高昂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良久,蓦地抬起,看向远处沈博儒的背影,说道:“我败了,我李地一心服口服。”

遂即眼中­精­光流动,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李地一从今往后甘做霍家军的一小卒,不为偷生,只为保你留我一命之恩。”

沈博儒再次冲上天际,看向激战之地,地面上的‘断魂骑’已经开始在打扫战场了,直见一空旷处,大约是聚拢了将近万余的土匪俘虏,此时尽皆的蹲在地上,全无了对待弱者时的蛮横,一个个那神情,简直就是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惊恐万分。

再看向霍去光那一边,其虽是任就的和罗智信在激战,但从形势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慢慢的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霍去光一边在发展。

即是这样,沈博儒也没有必要去往这处相助了。

另一边,那张天来正被两员修为亦在化神期的裨将围攻,一时之间只得疲于招架,看来败局已定了。

至于那其他的几名匪首,则已是落得伤的伤,亡的亡,这天马山的匪患直销不到多少时辰就会被肃清了。

就在沈博儒闲庭信步般的四下飞动之时,那罗智信竟是不知怎的,气势突发的强横起来,一股股滔天的杀意向着天地间四处弥漫,夜风吹起,带起腥风四野。

这一变故,不禁使得沈博儒驻步侧目,入眼的景象竟是使人咋舌不已,直见那罗置信犹如来自地域的恶魔一般,周身魔气翻腾,那面目之上更是一片煞白,邪异的是,那双目更是变得一只血红,另一只则是全部漆黑。

更加令人感到心底发冷的是,他那原本还算柔顺的长发像是变成了张开獠牙大嘴的毒蛇,不时的向外吐着信子,妖邪无比。

霍去光抬眼一看,眉头一皱,沉吟一会后,便是说道:“万鬼虿修大法!可恶,你竟然修炼连魔道中人都不敢踏足的邪术,真是丧心病狂,看来今日不灭了你,日后定是会搅得天下一片血雨腥风,受死吧。”

就在霍去光尚在震怒之时,罗智信周围亦是雷声阵阵,风云突变,使得头顶出的黑云翻滚不休。

天地间一片肃杀意,这番风雨欲来的情形看在身在远处的沈博儒的眼里,也不禁使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魔功的威势果然不凡,但见罗智信的脸孔,如今完全变成了黑­色­,而那一对嘴­唇­则是变得愈发的白,像是寒冬腊月的雪一般,这两种极端放在一张脸上,实在是恐怖之极。

而沈博儒转向霍去光那一边,却见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想必是罗智信此时暴露出来的力量有些使得他震惊吧。

徒然,天上急风响雷,一阵阵大风呼啸而过!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使得罗智信四周处亮了一亮。

而这时,霍去光亦是向着上处罗智信所立的高空缓缓升起,一脸的严肃,抬眼看天,双眉也是越皱越紧。

就在霍去光刚到得罗智信的对立面时,那罗智信的身体里卷出了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向着前者浩荡而去。

霍去光站在虚空,双眼紧紧地盯着这股黑气,眼现凝重之­色­。

那股黑气刚到半途便是一卷,盘旋而起,径直向着霍去光头顶上方而去。虽不知他这是有什么诡计,但霍去光还是不敢小觑。

但见霍去光脸­色­微怒,冷哼一声,也不迟疑,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股劲气霍地自头顶上翻滚而起,嗤的一声就Сhā入了黑气之中。

顿时,电闪雷鸣,黑气一阵急涌,砰的一声便是四散炸开。

而不远处一声冷哼声传出,接着声音传出处。

罗智信竟是幻化身形,只是它前面头颅盯着霍去光,面上有些难看。

但马上双眉倒竖,头颅一晃之下竟是朝向了后面,而后面也随之倒换了过来。

不想这一面竟是一颗狰狞凶恶地恶鬼的头颅,它一下面朝向了霍去光,并出让人心寒地­阴­沉笑容。

霍去光面­色­一凝,心中顿时警惕心大起。只见对面恶鬼头颅已经张开大口,瞬时,一大片黑­色­之气无声无息地喷­射­而出。

此黑气所过之处,使人感到周围的气流都身不由己地被席卷入了其内,一路高歌,一路壮大。

顿时,到的霍去光身前不远处时,这团黑气已经是涨大到了原先的几倍有余,像是一堵小山向着霍去光冲撞而来。

而再看那鬼头大嘴竟是一咧,冲霍去光所立之处露出了凶残地微笑,接着头颅一晃又是一大口黑­色­之气喷出。

直见霍去光的脸­色­一沉。

其蓦然抬手,右手幻掌为刀,自上而下的斜掠,顿时,一股刀气竟是轰然地激­射­而出,速度竟然奇快无比,似有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就到了还在不断壮大的黑气之上。

这就是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后便能领悟出地一种以万物为刀地手段。随意出手,皆可成刀。这般出其不意地挥发而出,速度极快,威力也是不低。

黑气像是崔不及防一般,随着罗智信的猛然一惊。这手刀施发出的刀气速度实在太快。无论它闪避还是施展其他神通都有些迟了,无奈之下。

只得让这团黑气硬撼来袭的刀气,几声闷响,黑气霍然止住,旋即向着四处迸散。

霍去光抬头看着那罗智信,道:“修炼如此魔功,最后也只不过落得个害人害己的恶果。”

罗智信声音沙哑的道:“这个就用不着你来管了,你也没有机会管了!”

第九十二回 除魔

第九十二回除魔

罗智信那恶鬼头颅口中冷哼一声,目光一下变得更是恶毒起来,这时恶鬼头颅口中发出几声咬牙之声。

其手臂一挥后模糊起来,十指飞快地扭曲变形,蓦地,结出一个不知名的手印。

骤然间,一道刺目之极地黑芒从罗智信的体内蓦然­射­出,这光芒刺目耀眼,竟让人无法直视,接着便是一圈又一圈地黑­色­气浪从罗智信的体内爆­射­而出。

一时间,天际处的黑云都是四散飘开,像是马上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乌芒四­射­,光华照人,一股邪恶之气在天地间浩浩荡荡席卷而开。

忽然,罗智信的那恶鬼头颅大口一张,一阵犹似是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魔的凄厉地长啸,带着震耳欲聋的声势爆发而出。直震得附近不远处的那天马上上的一块块巨石,都是轰隆隆地向下不停的滚落。

接着气浪猛然之间向着罗智信的体内再次汇聚,黑芒黯淡了下来,仿佛就连这黑夜中一丁点亮光都被其吸附而去。

一眼看去,那原本就已狰狞至极的鬼脸上,现出三眼,尖嘴獠牙,全身现出骨骼的纹路,“咔、咔”骨骼乱响,后背便是长满长长倒刺地古怪硬壳,可怖的气势直冲九霄之外。

徒然,鬼脸上的三只眼睛全部睁开,“吼”地一声,带着汹涌的魔气,击向霍去光。

看他这般变化,霍去光的脸上怒­色­逐渐加重,知道这魔功的威力越大,修炼过程中害死的无辜之人势必更多。

要炼成眼前这般可以随意转换身型的威势,只怕没有成千上万人的­精­血是不可能达到的,怪不得他一直都在攻城抢掠呢,那么多的人口失踪,原来是他用来练着邪恶之术了。

这罗智信实在是丧尽天良!不杀实属是有悖于天意!

再次变身的罗智信一声狞笑后,身形就如同轻风般的一晃,便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忽的,霍去光只觉身前气息窜动,接着就有无数道黑­色­爪影带起破空之声,向自己全身上下笼罩而下。

乌光流动,罗智信变身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漫天爪影之中。

直见三眼恶鬼面孔上一丝厉­色­闪过,顿时爪影更加密集,破空声在霍去光身前爆发而出。

霍去光一声怒喝,却是不见慌乱,不知何时何地的祭出一把寒气四­射­的三尺长刀,吹毛短发,犀利无比。

长刀挥舞,寒芒破空。

两者稍一接触,刀芒就轻易地斩开了黑­色­爪影,并且刀势诡异的暴涨数丈,一下化为一道冲霄之气,向着罗智信的身体里斩下。

如此近地距离,如此疾速的刀势,即使已经将魔功运行到了极致的罗智信也大吃了一惊。

眼见刀芒就要及身,罗智信脸上厉­色­闪过,突然一张口,一圈圈的黑­色­震波脱口而出,一下将近在咫尺地刀芒罩在了其中,旋即一阵激荡,刀芒便是偏斜了方向站在了罗智信身体右侧的地下。

而变身后的罗智信亦是向着后方急退。

“今日你必死无疑!”霍去光看着远处的罗智信,脸­色­一寒,正­色­的说道。

“嘎嘎,那就要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别最后是死在我的手上,让人笑话。”三眼鬼脸的罗智信冷声一笑道。

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再次的说道:“就让我送你去见你霍家的祖先吧。”乌芒一闪,周身黑气腾的袭出,顿时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地,鬼物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霍去光。

霍去光一声大喝,全身铠甲叮叮作响,本就威武不凡的身躯更似涨大了许多,犹如九天神将一般威风凌凌。

他右手握刀,瞬间人刀合一,自身前极为写意的一个抖动,刀意以其强悍的修为为支撑,击出后将四周灵气一阵疯狂汲取,紧接着,在旁人眼中应接不暇之时,已是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八,……转瞬间,便是化作漫天刀意向着三眼鬼脸的罗智信激斩而去。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亦是魔气大涨,身型膨胀,犹如漫天漫地的冲到跟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但一接触到强悍的刀意,顿时缩小,不能进前,就此僵持在半空不进不退。

霍去光见之却是不急。直听得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霍去光全身金光灿灿,宛如天将。

顿时刀芒更盛,忽地漫天刀芒由虚化实,在半空中化作一把巨型刀罡,疾冲而下,劈在了那三眼鬼脸的罗智信的身体上。

“呀!”那罗智信一声凄厉惨叫,顿时飞退了几步,这一击也使得其受了不轻的伤,连带着周身黑气大为衰退。

这时他那三只眼睛中闪现冷冽之­色­,可以看出其便要动作,似乎是有什么大魔力的邪恶之术即将施展。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自天际而下,又是一柄柄刀罡劈斩在身体上。直使得罗智信不止地发出无比凄厉的嚎叫声,身形更是不停的躲避。

再看他那三只眼睛,其中竟是有惊恐之­色­,显是在霍去光这接连的几击之下,受创不轻。

终于,再又一次被巨大的刀罡劈斩到后,‘怪物状态’的罗智信终于是一声长嘶,三目齐齐迸裂,血光疾­射­而出,遂即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大的身躯轰然跌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是不再动弹。

随着一团极黑之气自其体内飘荡而开后,再次现出罗智信本来的面目。

此时,罗智信的身体犹如一滩烂泥般的瘫软在碎石焦土之上,全身骨骼亦是尽皆崩碎,修为透支殆尽,他那原本还算是有些威严的脸庞,则是变得极度的扭曲。

霍去光缓缓的落到其不远处,见其已是死不远矣,便是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在霍去光降服罗智信的当口,天马山的二当家张天来亦是被几员裨将拿下,等回到飞龙要塞再做处置,虽是修为被禁锢,却是怒视众人,嘴中更是叫嚣不止,最后众人觉得其甚是呱噪,便是禁锢了他的口舌,一时间也算是落得清静。

于是乎,沈博儒便是随霍去光一道领着断魂骑向飞龙要塞赶去,蹄声响处,五千­精­骑远去。

第九十三回 飘渺幻境

第九十三回飘渺幻境

中原,历来便是丰腴之地。在天下的中央所在,传说那里地多灵秀,在中央一片千万里沃野周围,也不知有多少灵山秀水。

自古以来更是历朝历代定都之所,正所谓的中原者得天下,又有逐鹿中原一说。

飘渺幻境霍家可以说是官家,亦可说是修真世家,在正道诸派之中,正是合了那名号最是神秘缥缈,追溯至一千多年前,便有霍定邦以武入圣,虽不敢说是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但也是算得是一代翘楚。

时至今日,威势任是不减,几乎是每一代都有不可思议的高手辈出,若是说到底蕴,直怕是比孝儒书院、玄真门和雷音寺都要深厚。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缥缈幻境,实是隐于天地间,有山有水更有繁华似锦。

虽是离帝国天都不到五十里距离,但却是山清水秀,四周云雾缭绕,与那诸般神仙道场苍茫雄浑大有不同。

也许是因为霍家世代为将的原因,这处是威严中透着灵秀,庄重中露着狂野。

夏至时节。

沈博儒随着霍去光一道,来到了这人间仙处。

当初从天马山回到飞龙要塞后,霍去战便是收降了张天来和李地一二人,那些个小罗罗也都是系数遣散,这一桩匪患也算平息。

待得一切完结后,沈博儒便是欲告辞赶回太白山,为此更是婉拒了霍去战邀其加入霍家军的好意,见说不动沈博儒,霍去战亦是只得作罢。

但霍去光却是对沈博儒提起数载前他答应霍玉将前去飘渺幻境探望她一事,见推辞不得,沈博儒便是随着霍去光一道,往这飘渺幻境行来。

随着慢慢的往里行去,沈博儒直见这是山套着山,水绕着水,一副洞天福地之景。

沈博儒虽是见惯了如孝儒书院一般的仙雾缭绕,但身处在这繁华似景的人间极致之所,亦是流连忘返。

又走了约一炷香时间,周围那缭绕的雾气终于散开,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光线明亮、地势开阔的大道上,隐隐能够看到前方有一片气势磅礴的建筑矗立在苍茫的大地之上,错落有致,井然有序。

当真是顶天立地,巧夺天工,一副浑然天成之像。

又行了片刻,忽见大道的尽头蹲着两个大玉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十来个戎装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左右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天敕元帅府”五个大字。沈博儒想道:这霍家真是气势十足。

这里沈博儒刚走进这一片宏伟的建筑,因为是霍去光在旁,立在门口的职守之人却也没有阻拦,当即是更有几人上去打开正门。

两人就这般一路往里走去,直见入门后,竟是一宽广的广场,也不知其究竟有多宽,就在走了良久,才看到大厅之时。

忽见得不远处有女子身影,沈博儒遂往那处一看,原来是一个妙龄少女,在那里撷花,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明,十分姿­色­,动人至极。

沈博儒不觉看得呆了,那少女方欲走时,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注视,猛抬头,见自己的三叔领着一俊俏少年,生得腰圆背厚,剑眉星眼,直鼻权腮。

少女本以为是什么寻常之人呢,但要转身回头,可是身子刚转过去一半,就是猛然停住,一道异芒从心底穿过,那是一丝记忆的映像,更是一种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失礼数,沈博儒便是回过身来,便要随霍去光进得大厅,

徒然——

“沈哥哥!?”

一声响起,沈博儒骤然的停住了脚步。这一刻,往日的记忆百转千回,瞬间涌现,一切尽皆的历历在目。

沈博儒犹似不信的一般,缓缓的转过身来,凝神望去,顿时是心中一阵颤动,虽是已过数载,女大十八变,但那眉宇间的神韵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

他识得,这是他记忆深处的玉儿。

“玉儿!”

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沈博儒还是坚定的叫出声来,声音虽是不大,但却是铿锵有力。

沈博儒开口,她却是笑而不语,良久……

“沈哥哥,你总算是来看玉儿了。”霍玉有些幽怨地道。

霍玉俏生生地立在沈博儒身前不及一尺之地,会心一笑,宛若神仙仙子楚楚动人。

两人再次见面都是兴奋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互相望着,那神情,似乎是在观察互相之间这数载没有见面,时光究竟让对方的相貌改变了多少。

良久,站在一旁的霍去光咳嗽一声后,说道:“玉儿,三叔还要领着博儒去拜见你父亲,你看,若是沈博儒前来却不去拜见长辈,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吗?”

“嗯,叔叔说的有道理。”霍玉回过神来,遂即又对沈博儒说道:“等一会玉儿再来找你。”说罢,便是开心的向着别院走去。

“博儒请跟我来。”霍去光出声叫过目光虽霍玉远去的沈博儒,二人便几步上前,不及一会,就是进得大厅内。

沈博儒方进入大厅时,只见一位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端坐在主位上,其下手处一位和其模样多少有些相似的年轻之人,沈博儒定眼一看,不由得一怔,此人竟是霍玉的大哥,在荒芜之境大展神威的霍有邦。

这刻沈博儒亦是微笑点头算是问候了,霍有邦亦是报以微笑。再看向主座上那人,沈博儒猜到此人定是当今的霍家之主,帝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了,当即就是几步上前躬身行礼,岂料却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架住了。

沈博儒不禁为之一讶,抬头看向霍去秉,却见其正是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沈博儒当即明白,这股大力当是由霍去秉施发出来的才是,当即便也不抵触,站直身子,拱手说道:“晚辈沈博儒参见霍大元帅。”

“哈哈,哪里哪里,我们飘渺幻境和你们孝儒书院都是正道一脉,都是自家人。”说完略一停顿,接着说道:“霍某和令尊沈祭酒多有往来,亦算是故交,今日你即是到此,也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就是了。”

第九十四回 门不当户不对

第九十四回门不当户不对

“多谢大元帅抬爱,晚辈感激不尽。”沈博儒忙是受宠若惊的说道。

一番客套后,大家归了坐。自是有丫鬟们斟上茶来。

当这些丫鬟上前时,沈博儒当即心惊不小,原是这等丫鬟下人竟也是修为高深,只怕是随便挑出一个,去往外面的世界耍上一通,都是算作难得一见的好手。

沈博儒心中思量到:“这霍家的实力果真了得,怪不得千百年来威势都是不减。”

霍去秉见其这般模样,似是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却也不语,只是浅浅的一笑而过。

霍去秉见沈博儒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世是历经磨难,却也不见一丝的自惭形秽之­色­,也是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是在心中不由的赞赏一番。

便开口问道:“对于你双亲遇害之事,不知你有没有线索?”

沈博儒道:“虽然当时晚辈也是在场,但当时还很年幼,没有什么影响,这些年来一直在书院内忙于修炼之事,难有机会查探,时至今日,也是没有半点音讯,晚辈每想至此处,都是痛心疾首,甚感愧对父母双亲。”说罢,神情也是有些黯然起来。

“唉!”

霍去秉轻叹一声,道:“你也不必自责,想来这行凶之人手法缜密,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踪迹,当时就连你们孝儒书院大半高手到场,不也是一丝端倪没有发现吗。再说,想必你的双亲泉下有知,也是不希望你去为了报仇一事而深陷险境,同是为人父母,霍某自然能体会那种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平安安的心情了。”

沈博儒听其这般一说,心里顿时好受一些,心境也是慢慢平复。可是一旁的霍有邦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一说,却是思绪一番涌动,半响才说道:“父亲,孩儿不孝,这些年让您担心了。”

“谁让我们生于将门之家呢,只有马上征战,哪有苟且偷生的。……”霍去秉的眼里现出一丝如山重的父爱之情。

一语未了,只听厅外有人笑声,说:“我来了!”

沈博儒心道:“看这这霍去秉父子都是敛声屏气,恭肃严整,想不到这玉儿却是这般的活脱,也算是奇了。”心下想时,只见霍玉从厅门进来。

这时竟是改换打扮,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活脱脱的就是个绝世俏佳儿。

三步两跳的到得霍去秉身前,一番撒娇,自是惹得老怀甚慰,其乐融融。

霍去秉笑道:“你这小妮子,有客人在此,也不知道收敛。”

沈博儒却是笑而不语。听到自家父亲如此说自己,霍玉却是撒娇般的白了父亲一眼,悦声说道:“我和沈哥哥相识比你们可是都早呢。若不是早答应了我,他才不会来和你们这些古板的人说道呢。”

“哈哈,这丫头,你也别见笑啊。”霍去秉看着沈博儒说道。

“嘿嘿。“沈博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憨笑几声。

生怕沈博儒乏了,霍玉便是拉起沈博儒,边往外走边说道:“走,沈哥哥,玉儿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沈博儒笑而不语,转过身来,正好瞅见霍去秉包含笑意的看着自己,沈博儒当即也不扭捏,便是腾出手来冲着厅上三人一礼道:“那博儒就先告退了……”更待多说两句,亦是被霍玉硬拉着出了大厅。

看着沈博儒远去,霍有邦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为何刚才不向沈博儒将那事提起?”

“友邦孩儿稍安勿燥,此时要从长计易,绝非一日之功啊。”霍去秉缓缓地说道。

一旁的霍去光也是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已经在其他一些门派中都寻得了一二最佳人选,就连那玄真门和雷音寺也是如此,目前,够分量的门派中,也只有这孝儒书院还没有安排好,而这沈博儒冥冥中却是最佳人选,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若是事成,那……”说罢,便是满脸的憧憬之­色­。

“沈博儒,孝儒书院前任祭酒之子,资质过人,修为也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上佳之人,而且更是背负着双亲被杀的大仇,只要我们答允他,帮他找出与之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必他一定会赞成我们的计划的。”霍有邦道。

霍去光也是说道:“到时,只要魔道出世,我们便可利用这个机会,让这些门派的掌门和一些身份卓越之人和魔道中人拼个你死我活,想必一番恶斗下来,亦是十去**了,然后再依仗我们飘渺幻境的力量,让被我们选中之人力排众议的登上各派的掌门之位,到时大事便可成了。”

霍去秉深吸口气,目光一阵迷茫,道:“这样所为多少是有些下作了,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霍家就来做这个卑鄙之人吧!”一语说完,眼中闪过道道­精­芒,决心更是坚定。

百转千回,只听前面一阵流水声。

霍玉便是领着沈博儒到得一处小溪旁坐了下来,满心欢喜的说道:“本来玉儿还以为你是不会来看我的,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寻找机会溜出去找你,但因为母亲早年生我时落下的病根这段时间又再发作,所以我也不忍心跑出去,让她为我担心!没想到你这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因为一直都是脱不开身,自然是不能早来了,幸得遇上你的三叔,若不是这样,只怕我还真没有勇气来找你呢。”沈博儒微微一笑,看着面前流过的溪水,慢慢地说道。

霍玉一听,便吃一大惊,便追问道:“没有勇气来找我?为什么?”

沈博儒转过头来,注视霍玉良久,便开口道:“因为你我的身份地位。”

“嘻嘻,怎么?我的沈哥哥也有妄自菲薄的时候。”霍玉听后先是一怔,遂即嬉笑起来。

“不是我自惭形秽,而是这现实摆在这里,虽然你们都是修仙者,但身在这凡尘俗世间,自然是摆脱不了那些俗人俗套,你是帝国大元帅、正道泰斗飘渺幻境的大小姐,而我,却是孝儒书院的一个人微言轻的弟子,身份亦是天壤之别。”沈博儒眼中清明至极,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他早已尝尽,对这其中缘由自是看的十分透彻。

第九十五回 禁地

第九十五回禁地

听沈博儒这样说完,霍玉全没有了嬉闹之心,也是有些神伤,沉默一会后,直听她坚定的说道:“我爹爹和娘亲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他们是不会看重这些俗事的,再说了,就算他们也是那样,大不了玉儿随你天涯海角就是。”

沈博儒听完,却是不语,伸出手来,极尽情意的抚弄了霍玉鬓边有些被风吹乱的一束长发,良久,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语言罢,便是顺着原路向回走去,霍玉听完沈博儒所言,神情不由的一呆,待得她缓过神来之时,沈博儒已是走出百丈之远。

远远看去,霍玉却也是未有追上,就这般思绪万千的向回走去,这路平日走来一点也不觉得有多远,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走来,却是让霍玉觉得那尽头却是那么遥远。

当沈博儒走到大厅不远处时,天­色­已暗,便有丫鬟来请他去和霍去秉等人一起用膳,席间,因为心事重重,沈博儒倒也是没有太多说话,只是他们问一句自己答一句,就这般,这顿筵席就在这一问一答间过去。

是晚,沈博儒卧榻之上辗转难眠,待得三更过后才感困意袭来,方才歇息。

次日起来,便是问侯过霍去秉后,四下里漫步时,正值霍玉走到近前,沈博儒抬眼看去,见其神­色­间多少也是有些倦意,沈博儒料想其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样夜里没有睡好。

“沈哥哥,还有好多地方玉儿都没有带你去呢,快点跟玉儿来吧!”先是一怔,瞬息间霍玉便是欢声笑语起来,似乎全将昨日之事完全忘记了。

见霍玉这般模样,沈博儒也是会心一笑,欣欣然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正愁没地去呢。”说罢便是走到了霍玉身旁,一副你到哪我就到哪的模样。

“沈哥哥快来看,这花儿开的好艳丽啊!”霍玉欢天喜地的呼叫道。

“哇,不错,这些花儿个个争奇斗艳,这里简直就是个百花园呀!”看着眼前的美景,如痴如醉,沈博儒赞叹道。

“沈哥哥,摘一朵花儿给玉儿戴上好吗?”霍玉粉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着霍玉这般娇羞的可人模样,沈博儒痴神连连,醒转过来,目光从身前的上百多各­色­各样的花朵中扫过,最后,在一朵火红­色­的花儿上停下,一步上前,很是轻巧的摘下花儿,走到霍玉身旁,准备给她戴上。

这时,霍玉的脸上红的似乎就要滴出血来一般,这模样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当真是另有一番风味。

“玉儿好看吗?”霍玉小声的问道。

“好看,这花儿戴在玉儿的头上,就成了映衬玉儿绝世容颜的绿叶了。”沈博儒脸露微笑,欣赏一番后,由衷的说道。

“沈哥哥就知道取笑玉儿,玉儿哪有那么美呀。”霍玉心里像是乐开了花儿一般,道。

……

“那前面就是我们缥缈幻境最是神圣的地方,没有家主的允许,谁也是不可以踏足的。”几日来,霍玉领着沈博儒几乎是游遍了飘渺幻境的每一处地方,这刻,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块块表面很是平整和光滑的巨石林,霍玉神情庄重的说道。

其实自远处走来之时,沈博儒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念自这里散发出去,还好这意念没有什么恶意,若是来者不善,直怕自己就会身心失守了,到时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这刻听到霍玉说起这是一处禁地,当下,沈博儒也不愿多做徘徊,侧过身来对霍玉说道:“既然这里为你们飘渺幻境的禁地,那我们还是尽早离去为妙,免得让令尊难做。”

“嗯,还是沈哥哥考虑的周全,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霍玉似乎也是不该到这里来,忙是拉着沈博儒向回走去。

两人就是以比来时略微要快上一些的步伐离开这里,一路走去,离得远了,沈博儒便再感觉不到那股意念了,心里顿时是松了一口气,不自觉间,速度亦是降慢了下来。

这刻冷静下来,沈博儒便是对那禁地有些好奇起来,但霍玉既然没有说,自己也就不好问了。

两人在这时似乎是想到了一起去似得,只听霍玉看了沈博儒一眼,说道:“沈哥哥,你猜猜看禁地里面有什么?”

这一问不禁使得沈博儒一怔,心说这玉儿难道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奥妙法术,但遂即想到,以玉儿的­性­情,她是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再说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谁会读心术这一法术的,想过后,说道:“这我怎么能猜到,如果真要我猜,那一定是你们飘渺幻境的高升的修炼秘籍。”

“错,那里面有一样无上神兵,当年我们霍家先祖的兵器——鸿鸣寂灭刀!”霍玉先是一乐,转而表情严肃的说道。

“鸿鸣寂灭刀!”沈博儒亦是吃惊不小。

相传,霍家先祖霍定邦留给后世子孙两件至宝,一是由其自创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另一个便是这鸿鸣寂灭刀。

此刀乃是在霍定邦入圣之后,从自己一身大小战役数百次中缴获来得各种神兵凡铁,以无上法力引动九天神雷祭炼七七四十九天后才最后成功。

此刀出世后,其支身入魔道盛会,只一刀便败在场所有魔刀高手,一时间鸿鸣寂灭刀的威名遍传天下。

此刀之威轻易之间便可撼天动地,蕴藏着恐怖绝伦的力量。

其飞升后,便是将此刀封印在飘渺幻境中,后世霍家子孙中能有修为可以请动此刀出世者每代不过一二。

时至今日,传闻,当今霍家当中可以请动此刀出世者却有霍去秉、霍去战和年轻一代的俊杰霍有邦三人而已。

想到这里,沈博儒更是心惊不已,心中更是不由的想到,自己在禁地外感觉到的那股意念应该就是这鸿鸣寂灭刀的刀灵吧。

在心底处,更是对这神兵高看了几分。

两人边走边说,却是没有发现霍有邦不知是何时来到两人身前不远处,两人都是想到,这是应该有事找来的。

第九十六回 有容乃大

第九十六回有容乃大

“不知霍大哥前来有何要事?”沈博儒几步上前,便是开口问道。

霍有邦微微一笑,道:“家父有事请贤弟过去商议。”

“既然是霍前辈之命,在下这就虽霍大哥前去。”沈博儒听到是霍去秉有事要与自己商议,不禁为之一怔,但遂即就是从容的说道。

这边霍有邦便欲领着沈博儒离去,不料霍玉在一旁说道:“爹爹有什么事呀,玉儿也和你们一起去吧!”说着便欲二人一起过去。

霍有邦见妹妹也要去,忙是阻止道:“父亲这是让沈兄弟过去说一说孝儒书院内的祭酒和几位司徒的一些事情,你就别跟去了吧。”

“哼,不想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就直说嘛,何必编这么个牵强的谎言。”霍玉本就是激灵之人,自然是看的出自己兄长这是在搪塞自己,当即就有些不满的说道。

“玉儿不可胡闹。”见自己的话被拆穿,霍有邦当下便拿出兄长的威风来。

“我还有事,才懒得理你们呢。”霍玉白了霍有邦一眼,却对着沈博儒甜甜的一笑,罢了,便是向着另一方向走去。

见自己的妹子走远,霍有邦才松下口气,遂即对着沈博儒说道:“贤弟,这边请。”说罢就略微走在前侧为沈博儒领路。

“霍大哥客气了。”沈博儒客套一声,就随着霍有邦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这般情景直使得沈博儒对这个曾在荒芜之境,给自己留下深刻影响的霍有邦又多了一层认识,想来此人也算是平易近人的了。

这不,不知不觉间,沈博儒就遥看到霍去秉远远的立在一条河流旁,两人当即是加快脚步,不过几息之间,就来到霍去秉身前。

“父亲孩儿已将沈兄弟领来。”霍有邦恭敬的对这自己的父亲说道。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霍去秉微微点头,道。

“那孩儿就退下了。”霍有邦略微的一躬身,在向沈博儒点过头了便是转身离去。

见到霍去秉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己,沈博儒便是施礼道:“不知前辈令晚辈前来有何指示?”

令得沈博儒诧异的是,霍去秉却是半天也不说话,良久,霍去秉望着面前流过的河水问道:“不知你对这水势怎么看?”

霍去秉半天不说话,这突然开口却又是如此一问,着实有些让沈博儒摸不着头脑,沈博儒思虑良久也不知该从哪方面来回答,便是问道:“前辈之意是?”

“这河流中的水是由一滴一滴的水珠汇聚而成,可是流至此处,却是奔涌不息,势不可挡,可是若在此处将这河流开出十多条支流,这水势立马就会失去原有的威势,就好比这天底下的正道各派一样。”霍去秉却是很有耐心的说道。

“古语有云:水无常势。这天下亦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切都是气运罢了。”沈博儒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你对这正道诸派又是怎么看?”见沈博儒已是被慢慢的引上了自己将要说起的话题,霍去秉便是循序渐进道。

“这天下正道最为响亮的便是飘渺幻境、玄真门、雷音寺、孝儒书院这四派了,各派间虽是也有间隙,但似乎只要是有关道义之事,都会齐心合力的。”沈博儒并不隐晦的说道。

“哈哈,好一个齐心合力,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出工不出力‘吗?”霍去秉发一声笑,有些嘲讽的说道。

“晚辈不知前辈所说是何意思?”沈博儒看着霍去秉问道。

“是你真的不明,还是不敢明白?”霍去秉两眼盯着沈博儒,追问道。

这霍去秉的言下之意,沈博儒哪里是不明,只是他也不愿直说而已,这正道四派虽表面上同仇敌忾,但暗地里谁都希望保存自己的实力,借此压过别派一头,沈博儒之所以不说明,也只不过是有意回避罢了。

“其实这正道就像这未经分流的河水,而各派就像是被分流过后的失去勇猛势头的水流。”霍去秉神情激愤的说道。

“前辈形容的倒是和贴切。”沈博儒感叹道。

“老夫有一个计划,可以改变这一颓势,只要事成,便可使正道之力每往一处使,都是全力而为。”霍去秉激昂的说道。

霍去秉这么一说,沈博儒也是不由的心中一阵激动,若真是这样,那正道便会越来越昌盛了。

当下,沈博儒便是问道:“敢问前辈有何高见?”

“老夫的计划就是各派摒弃门户之间,合为一派,这样不但在修行上可以取长补短,更可在行事上同心协力,不知,贤侄怎么看?”霍去秉便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这计划听上去虽是堪称完美,但是却难以成真,先不说各派之人是否同意,就这对修炼而言,却是有着诸多的害处,正所谓是百家争鸣,大家好有个参照,也好奋进。但若是何为一家,便就没有比较的对象,长久之后,修炼方法的提升却是难事了。

可是,沈博儒也不好直说,便是问道:“那有谁来执掌这整合后的门派呢?”

“我霍家建立已有一千多年,底蕴甚是深厚,而且实力更是强大,这领导众人的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自然就由我霍家之人代劳了,如果你愿意遵从我的安排,依靠我霍家的力量,在结合你父亲留下的人脉,保举你为书院祭酒,之后,你就依据计划行事,事成后,老夫定会许你重任,你看如何?”霍去秉也不避嫌,当仁不让的说道。

“先不说这其他门派当中的一些人会不同意,就算同意,这一家之流,却也是没有多少益处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

“至于那些反对之人你也不用烦恼,自会有人去对付他们,从此正道就是一家,怎么会没有益处呢?我们可以齐心协力的剿灭魔道,对外更可清除掉那些对我们神州虎视眈眈的异族,这不是两全其美是什么?”霍去秉先是冷哼一声,接着便满怀憧憬的说道。

“晚辈可不这么看,不管是一派还是无数个门派,只要有人便就有私心,到时使不使力还不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再说,百家争鸣,相互见长,对于正道来说,维持现在的局面对修炼的探究还是有很大的益处的,”沈博儒见霍去秉似乎是执意那般,便是不再保留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反对老夫的计划了,你要知道老夫之所以不遗余力的这样筹划,虽说里面有一丝一己之私,但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啊!到时只要事成,我们神州便可再无威胁啊!”霍去秉有些愤怒的吼道。

“前辈的出发点虽是好的,但前辈可否记得这样一句话。”沈博儒却是临危不惧。

“什么话?”霍去秉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沈博儒面­色­冷静的说道。

“如此一说,你是不会同意我的计划了?如果我答应你,只要你听我吩咐,你和玉儿的事我便不会反对,你会转变态度吗?”霍去秉声音愈发的冰冷。

“不会。”沈博儒似乎是早已料到霍去秉会如此一说,但这却是关系着太多,于是斩金截铁的回答道。

“你这是找死!”

霍去秉冷哼一声,瞬间一股滔天气势爆发出来。

“轰隆隆……”

空中爆发出一道道巨大的红­色­闪电,无尽的杀气自霍去秉的身体内向着不远处的沈博儒汹涌而去。

在电闪雷鸣中,漫天漫地的杀气,疯狂的膨胀着,快速变长、变阔,变得如同实质一般,更加的不可匹敌。

最后,红­色­的杀气变幻成一柄将近十丈长的血光闪闪的长刀,其上更是有神龙翻腾,那龙嘴亦是不断开合,隐约间传出一声龙啸。

缭绕在实质化后的长刀周围的红­色­闪电消失。

“铿锵”

一声刀鸣颤音响彻天地间,红­色­长刀向着沈博儒迎头斩下,这一次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一刻,沈博儒感觉是如此的弱小,在霍去秉这凛威一击之下,自己竟是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霎时间,更是震惊对方的强悍修为。

在这莫大的死亡气息面前,沈博儒感觉一阵晕眩,对方的攻击未至,他已是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噗”……

鲜血顺着沈博儒的口中不断涌动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在这绝世的高手面前,沈博儒已经内脏受创。

面对反对自己之人,霍去秉诀无慈悲之心,红­色­杀气长刀刀锋直指沈博儒,他双眼一瞪,长刀感应,就是猛地挥落了下去。

威力浩大无匹,无坚不摧的杀气之刀,狠狠的劈下,伴随着阵阵破空大响,沈博儒身后的大地也已被震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这道巨大的缝隙黑洞洞,也不知道有多深,端的可怕无比。

“爹爹,不要。”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叫喊声让得霍去秉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乍然而止,血­色­杀气长刀停留在沈博儒头顶上方不及一寸之处,瞬间量波动之下,血­色­光华一闪而灭,霍去秉愣是将这饱含愤怒的一击尽数收回。

沈博儒慢慢睁开双眼,侧目望去,原是霍玉出现在不远处,正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二人。

第九十七回 嵩山

第九十七回嵩山

见是霍玉,沈博儒自然知道是她出声救下了自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回想到霍去秉刚才一击的威势,沈博儒却是忍不住的心下一凉,倒吸一口凉气,这实力着实是太过可怕了,如果他有那鸿鸣寂灭刀在手,那实力只怕更是恐怖,也不知道这天下有几人还是他的对手。

“你来做什么?”霍去秉看也不看这个平时自己疼爱有佳的女儿一眼,神情严肃的问道。

“玉儿本想听听爹爹找沈哥哥有何事的……”虽然霍玉平日里刁蛮惯了,但是见到自己父亲不悦的样子,心底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声音亦是低低的回答道。

“哼。”

霍去秉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显然对自己女儿的突然出现甚是不满。

转而,面­色­­阴­沉的注视着沈博儒,道:“今日之事若你敢说于外人听,老夫绝不会饶你。”说罢,不待沈博儒回答,便是甩袖而去。

对于霍去秉之言沈博儒自然是相信的,当即便是对着霍去秉远去的方向一礼,亦算是承诺了。

想不到霍去秉可以将大威力的招数收发自如,而且看他那模样还是没有一点受到反噬,果真的了得。

沈博儒心中怔怔的想到。

“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霍玉深深的吐出口气,后怕的说道。

接着,霍玉看了沈博儒一眼说道:“沈哥哥我们回去吧!”说罢就拉着后者的手往回走去。

“咳。”

不料,沈博儒却是一声咳嗽,再一次的喷出一口鲜血出来,惊得霍玉‘呀’的一声,慌忙就是一股真气输入沈博儒的体内。

这道绵柔的真气入体,直使得沈博儒感到身心一阵舒畅,那有些隐隐作疼的五脏六腑不自觉间也是好转许多,当即,沈博儒感激的看了霍玉一眼后,伸手将嘴角的一丝血迹擦拭掉,说道:“好多了,差不多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很少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一会,就来到了沈博儒歇息的住处,进去后,霍玉还要为沈博儒输入真气疗伤,但却是被沈博儒执意拒绝,说道:“过多的损耗真气对于你的修行也是没有好处的,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只要自己运气调息一番,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最终,霍玉执拗不过沈博儒,只得作罢。

自上次和霍去秉谈崩之后,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四五日,这几日里霍去秉没有再找沈博儒谈论,前者也没有给什么脸­色­给后者看,也算是大家做派了。

这日,觉得来到这飘渺幻境已经有些日子了,也是到了该要离去的时候了,沈博儒便是准备去向霍去秉等人此行。

当他进入大厅说明来意后,在场的霍玉却是微微一笑道:“爹爹刚才在和我们商议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嵩山论道大会一事,这不,反正你师门中也是要派人前去的,再说你也有一个名额,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这时,沈博儒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离开太白山已经足足有四年的时间了。此刻听霍玉这般一说,沈博儒自是高兴至极,这就意味着自己不用一个人孤单上路了,当下便点头答允。

第二日,沈博儒向着霍去秉等人辞行后,便是与霍玉等人一道,向着嵩山方向进发。这一次,霍家派出之人包括霍玉在内也是有将近三十余人,由霍有邦及其两位叔叔霍去光和霍去硕三人领衔,其中有十二人是去参加此次论道大会的,其余之人则是去壮声势罢了。

此次的嵩山论道大会,飘渺幻境霍家也很是重视,这十二人中修为最低者也是元婴中期,其余者基本上是元婴后期乃至将至圆满的,更有一人的修为更是刚刚达到了化神初期,这不禁使得沈博儒暗自咂舌不已。

众人一路上速度也不算很快,几乎是边赶路边游山玩水的过去的,当嵩山在众人的眼里出现模糊的形状之时,离那大会的开始之日却也是还有三日的时间。

随着往前走去,沈博儒抬头更清楚地打量着前方变得越来越清晰的一座座山峰,表情颇为吃惊。

在这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到大大小小近二三十座山峰环绕成了一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这道“屏障”,只有中间部位有一个缺口,缺口处白雾云绕,雾气腾腾,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其中却是隐约的可以看见疑似是更加高达的一座高山,其与外围的这些山峰,正好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显而易见,里面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便是这月了。

从前方来过此地的霍家之人的小声议论中,沈博儒已经确定这就是论道大会的入口了。每隔几十年,正道的的大小门派都派人前来参加的论道大会举办之地,就在这神秘的山巅之上进行。

跟随着队伍越走越近,沈博儒吃惊地发现环绕的山峰在一点点地变高、变大。

原来这些山峰竟然都是极为高大崔嵬的。此时,沈博儒的视野中已经只能容纳下一两座高山了。这些高山挺拔耸立在近前,已经如同一道自然界的鬼斧神工造就的屏障一般,使得里面与外面隔绝。

众人继续朝着大山深处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方的几人中,忽然有一名走在队伍前方的人吃惊地喊叫了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处一伙人,语气惊讶的说道:“那不是雷音寺的和尚吗?想不到这次他们竟然是变得积极了!记得上一次他们可是正好赶在大会开始之时到来的。”

此人如此一说,沈博儒自然是明白其上一次也是来过的,只是看他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外表,却是使得沈博儒吃惊于他是怎么样做到的。

众人随着那人的指点看去,果然注意到了前方的某处二三十个和尚正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处。

随着慢慢的走近,沈博儒更是见到了与自己相熟之人。

沈博儒看得清楚,与自己在荒芜之境见过的渡愚老和尚也是赫然在列,而那渡昧却也是在离其不远处。

沈博儒再向四周看去,都是一些自己不认识的门派之人,而正道另两支的玄真门和自己的师门孝儒书院却是还没有到来。

这刻众人亦是到得雷音寺诸高僧身前不远处,作为和渡愚等人一辈的霍去光和霍去硕自然是喜笑颜开的上前寒暄: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次倒让诸位大师占得了先机啊!”

“哪里哪里,等到三日后,在大会上有所成绩那才是最好呢。想必这次你们缥缈幻境是势在必得吧。”渡愚道了一声佛号后,便是边说目光边扫视过霍家众人。

但当其看到沈博儒时,却是‘咦’的一声,对着沈博儒疑惑道:“怎么沈施主没有和孝儒书院众人一起前来啊。”

“晚辈拜见大师,因为晚辈因为有事离开了书院一些日子,前些日子正好途经缥缈幻境,就去叨扰了主人一番,后来正好恰逢要来参加这嵩山论道大会,便索­性­和霍家的诸位高手结伴前来了。”沈博儒先是一礼,便是说道。

听到沈博儒的解释,渡愚等人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最后,渡愚却是问道:“不知沈施主可否还记得当日在荒芜之境的约定?”

“晚辈断不敢忘记,时刻铭记于心。”沈博儒自然对此事还有印象,但却想不到渡愚是这么的认真,当即正声说道。

“好好。”渡愚神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想不到我等一路急赶,还是落在你们的后头了。”

一阵长笑声中,一道人影几个闪现后,已经出现在霍家和雷音寺等人之间。

那人身材魁梧,浓眉阔眼,鼻尖脸方,眉宇间不怒自威,顾盼之英姿飒爽,神威凛凛,沈博儒抬眼看去,顿时震惊不已,原是自己的恩师孝儒书院齐天峰司徒陈耀泽。

当下,沈博儒就是走出人群,几步上前,来到陈耀泽身前跪下,道:“不肖弟子沈博儒拜见师父。”

其实在沈博儒刚开始抬腿之时,陈耀泽便注意到他,也是瞬时就认出了他,但这本以为早死去四年的徒弟,现在竟是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虽说这陈耀泽亦是见惯天地惊变之人,但这一刻,却也是愣了一会。

这时,陈耀泽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沈博儒,语气亦是有些颤抖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事却不早回书院?”说至最后那语气中已是带有一丝怒意了。

其实沈博儒也是早想着尽早的回归太白山的,但这一路上却也是在草原和飞龙要塞这两处地方耽搁了一些时间。

只见沈博儒将头埋的更加的深了,好半天才说道:“弟子不孝,让师父痛心了,这事说来却也是一眼难尽。”

意识到在众人面前有些话也不好说出,陈耀泽便是向着一无人之地走去,半路上传来一声:“好不快点随我来。”

沈博儒当即起身,向着陈耀泽追去。

当两人来到四下无人之地时,陈耀泽阻止了还欲跪下的沈博儒,只听他语气威严的说道:“说吧!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八回 汇合

第九十八回汇合

“那日弟子真气逆行施展大成诀后,忽感全身一阵空灵,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便是不知不觉间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极尽黑暗之地一样,任由弟子如何施展修为,也是难有半点光亮,就这样,弟子浑浑噩噩在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期间弟子更是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有找到出路,就在弟子将要放弃之时。”

似乎是在查探师父相不相信自己编出的谎言,沈博儒说至此处便是约微的停顿了一下,见师父在认真的听着,便接着说道:

“突然感到身体像是有了力气一般,等到弟子使劲的挣开双眼之时,竟是发现自己躺在了茫茫草原之上,在回想之前发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那时弟子的身体还很虚弱,正巧当时有牧民从那里经过,就将弟子救回去养伤恢复身体,后来过了一些时日,弟子感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动身往回赶了。

但在飞龙要塞却是遇见霍去光前辈,当时恰巧有天马山匪徒为患,弟子就前去相助一二,完事后霍前辈又请弟子顺道去飘渺幻境停留几日,后来弟子便与霍家众人结伴向此地赶来,这不,刚到一会,就见到师父了。”

因为事前有灵少交待不可以将并立空间之事说出,所以沈博儒只得对陈耀泽撒个谎,这刻,沈博儒说完,便是看了一下陈耀泽的神情,看是不是有起疑之状,但令沈博儒失望的是,却是看不出一丝踪迹。

陈耀泽心里想到这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在梦里历经了三年多的时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倒是有些奇了,但看这小子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撒谎,可是这事听上去却又是古怪异常。

一时间,陈耀泽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但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理清头绪,最后,其想到:“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撒了谎,说明这里面一定是有缘由的,即是这样,自己就当他说的全是真的吧。”

当下,陈耀泽便是说道:“既然有霍三将军为你证明,为师自然是信你所说了。”

听到师父如此一说,沈博儒心中顿时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也是轻松不少。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差不多我们书院的其他人快要到了,你就随为师一道去,与他们汇合吧。”说罢,陈耀泽就当前的向着入口方向走去,沈博儒却也是不甘落后,紧紧地跟在陈耀泽身后。

这不,两人刚到入口处,孝儒书院余下二十多人亦是尽皆赶到,当众人看到立在陈耀泽身侧的沈博儒时,一个个吃惊不已,都想着这大白天的,鬼魂竟是不惧这日光的,真是新奇了。

似乎是看出众人心中所想,陈耀泽咳嗽一声,说道:“沈博儒命大,有幸在迷失森林中得以逃脱,百转千回之下赶到这里和大家相聚来了。”

“博儒拜见各位师叔,师兄,师姐。”沈博儒走上一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

“真是意料不到,我们还都以为你死了呢?”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早点赶回去?”

“嗯,此事说来话长,现在就不多说了,现在大家要考虑的就是三日后的论道大会了。”听到众人如此一说,陈耀泽便替沈博儒解围道。

有陈耀泽为沈博儒开脱,众人自是不会再在沈博儒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的事情上再多说什么。

直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冲出人群,转眼就是到达沈博儒身前,一把将其抱住,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不给大家伙来点惊喜,你就不舒服啊,哈哈。”

在被抱上的一瞬间沈博儒就已知道这胖乎乎的身体的主人就是和自己关系一直都比较好的欧阳翘楚了,沈博儒嘿嘿一声憨笑,道:“这次不是师弟有意而为的,都是机缘巧合。”

“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欧阳翘楚一拳打在沈博儒的肩膀上,取笑道。

看着这个一直待自己都是不错的胖师兄,沈博儒只觉得感动无比,两人会心一笑,似是在这一瞬间任何的言语都是那么的空洞无力。

这时,当初与沈博儒一起前去迷失森林的几人都是过来,直听那聂胜开口说道:“兄弟,大恩不言谢,但在下会记住当初在迷失森林里,是你甘愿舍弃自己救下我等的,说别的都是客套之言,在下只想对你说,共患难,愿赴死。”

其他几人都是一口同声的说道:“共患难,愿赴死!”

看着几位师兄的模样,在将他们的话语在心底想过,沈博儒明白,这是他们将自己的生命都愿交在自己的手上,顿时,沈博儒只觉得一股热流自丹田处向上急蹿,随之,那一张已是原本就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变得更是通红。

良久,沈博儒却是不说话,继而对几人都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这一刻,似是千斤之重。

这边几人刚说几句话,其余之人都是上前和沈博儒言语几句,待得最后,只剩下周其华一人一语不发的看着沈博儒,别人看这般情景,都似是心知肚明,当即都是远远的退开,走到远处,与雷音寺和霍家之人去打声招呼去了。

“你没事,真好。”周其华慢慢的走到沈博儒身前三尺之地就停了下来,俏脸微红,语气虽是尽量的平静,但那双明亮的凤目还是将其内心的激动之情表露无遗。

“多谢师姐挂心。”沈博儒微微一笑,道。

“你……”周其华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是一顿,硬是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沈博儒看着周其华略微一笑,那一笑如同是冬日里的阳光将冰冷的大地都是发暖,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博儒出声问道:“怎么?师姐想说什么?”

这时,自谷口外吹来一阵轻风,风随意的吹来,将她那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慢慢地,她的衣裳开始在风里飘舞。

鬓边,那一缕柔软的秀发,被风儿吹的乱了,时不时的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默默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向眼前这个在自己心中留下深刻烙印的男子。

山风,渐渐地大了,像是要将她的身子吹动,向着他的怀里飞去一样。

她心中似乎有无尽的情谊要对他诉说,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怯弱,她害怕,她害怕他将她拒绝,她害怕以后他再也不会看他一眼。

许久——

她才是说出几字,“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姐了,你就叫我其华好吗?是因为你,我才有幸能进入孝儒书院内院的。”

“其华。”沈博儒慢慢的喊出这两个字。

可是听在她的心里却是开心异常,虽然在书社里,师父和诸位师姐都这样唤她,可是这一刻,她却是娇羞的粉脸微红,她的嘴巴刚要张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却说道:“其华,我们过去吧!”遂即便是向着孝儒书院众人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她好想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致死都不放手。

……

“今日真是贵派大喜的日子啊,你们师徒久别重逢,真是可喜可贺啊。”沈博儒远远的听见霍去光向陈耀泽道贺道。

“哪里哪里,说来还要感谢霍将军你啊,一路上对小徒甚是照顾啊。”陈耀泽哈哈一笑,道。

“岂敢岂敢,霍某和高徒也算是有缘啊。”霍去光朗声的说道。

待得沈博儒走近,其本想是和几位久别的师兄好好的热闹一番的,可是,却是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忙侧目望去。

却见是霍玉表情复杂的望着自己,这一见,不禁使得沈博儒心生迷茫。自在飘渺幻境中与霍去秉谈崩之后,沈博儒更是意识到自己和这个本来身份就要高贵自己不少的霍玉更是难有好的结果。

但一时情感作怪,自己也是只好不去想它,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些念头都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扰得自己心神难以坚守。

霍玉这时望向自己,沈博儒哪里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她一定是以为自己和其华之间有什么吧,但这种事却又是不能辩白,因为会越描越黑。

深深的吸了口气,沈博儒叹息一声,就是不再看向霍玉那一边,这一切,也是只有看天意了。

……

“哇哈,师弟呀,刚才那冷艳人儿都和你说了什么呀?”欧阳翘楚看到走近的沈博儒打趣的说道。

“没有说什么呀,只是随便说了几句罢了。”沈博儒一脸无辜的说道。

看到欧阳翘楚还要拿沈博儒开刷,一旁的肖楚礼便是出声替沈博儒解围道:“欧阳师弟,别再拿小师弟开玩笑了,这一次我们就别重逢,还是说一些别的吧。”

“呵呵,那我就待会再拷问你。”看了沈博儒,欧阳翘楚邪邪的说道。

就在沈博儒和众人说了几句话的时候,一边的人群再是发出一片嘈杂之声,沈博儒等被声音吸引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入口方向看去,直见一行二十多人出现在了谷口。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其中竟是有十六人每八人为一组,分别抬着一口棺材。

第九十九回 御尸宗

第九十九回御尸宗

“御尸宗!”

直听的人群中有人语气甚是惊讶的说出这三个字。这一声听在沈博儒耳里,却是觉得每一字都很是沉重,字过千斤,这不禁使沈博儒忍不住的再次看了那群人几眼。

这刻仔细一看,沈博儒才算是看清那两口棺材,直见八人中间,那两口似是用汉白细心雕琢而成的大棺隐隐的散发着层层气晕,更是能让人感受到强大的滔天尸气。

随着这个群人的走近,看在众人的眼里,他们头顶上方的云彩也在这一刻变得一片,慢慢的向众人压将过来,所有人都觉得眼前只有无尽的血光,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沈博儒心想这御尸宗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在魔道中占据着什么地位?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令沈博儒有些糊涂了,直见霍家的霍去光和霍去硕,还有雷音寺的渡愚和渡昧禅师,另有自己师父陈耀泽和齐子才、邓天彤两位师叔,还有一些不知名门派中的师长们,都是向着这群人迎了上去,大老远的都是笑着打起招呼来。

这情形看在沈博儒眼里,忍不住的想到“怎么大家对这魔道中人还这么客气?难道正魔两道已经言归于好了,不然大家怎么会这么客气呢?”

“哈哈,想不到久不出世的御尸宗这次也来了,看来这次论道大会要更加的热闹了。”霍去光很是客气的对着那群人中走在最前方的那位白须老者说道。

“令狐宗主别来无恙啊。”陈耀泽像是看见老熟人一样,打起招呼来。

其余之人也都是笑面相迎,堪称热情至极,一时间热闹空前。

“大家这样可是折煞老夫了,多谢,多谢。”那令狐宗主面上红光散发,惬意之极,对着众人也是客套一番。

“想不到贵宗门竟是带来了两具灵尸啊,看来这次令狐宗主也想在论道大会上挣个好排名啊!”一个沈博儒不认识的门派师长对着令狐觉恭维道,只是他在说话之际,眼神却是始终在打量着那两口白玉石馆,像是在查探什么一般。

“呵呵,只不过是两具而已,令狐某人真是有些拿不出手啊!”令狐觉有些叹息的说道。

“哈哈,若是多来几具,我们也不用来了,名次都是你们御尸宗的了。”另有一人在旁说道,言语间却是表情古怪至极。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博儒愣是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袋都是稀里糊涂的。

好歹众人相互间恭维一阵,便就散开,而那御尸宗之人亦是抬着两口棺材寻得一处落下,歇息了起来。

这刻,沈博儒便是寻得那二师兄肖楚礼问道:“师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我感觉他们像是魔道之人似得,可是为什么大家对他们都是这么的客气?”

看着沈博儒满脸的不解之­色­,肖楚礼微微一笑,在眼神向御尸宗那边看过一眼后,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御尸宗可是纯正的正道门派,虽说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法门,但却是令正魔两道之人都不敢惹……”

如果说这天下间什么门派是最让人打心底里惧怕的,那正魔两道诸派都会异口同声的说是御尸宗,这个让正魔两道都又恨又怕的门派,其最令人胆寒的,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绝技,而是凭借着一种简简单单的方式——挖坟掘墓。

试想谁人不害怕自己的祖坟被人挖了啊,如果只是挖开将里面的宝贝盗去也就算了,可是这御尸宗的目标却是那里面的尸体,而且他们将尸体取走后,还会祭炼成灵尸,成为他们最强的武力。

如果你要上门讨要说法,好吧!他们会用灵尸来招待你,而且一见保准会吓你一跳,因为你会发现你将和你的先人交手,试问,你怎么打?

哪一派没有祖师啊,天晓得这帮专门盯着死尸的家伙会不会偷偷光顾自己的祖坟。所以大家对这御尸宗的人都是很客气的。

这还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世人最怕的是他们的眼神,那些修为高深的人只要是被御尸宗之人多看几眼,修为倒退十来年还算是好的,有得甚至是恨不得自己修为尽失才好呢。

因为这些家伙这样看你,绝对是在惦记你。什么?你说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你傻呀,你以为他们在惦记你的姿­色­,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你走运了。

告诉你吧,他们是在惦记你的这幅身体,你的修为这么高,就算是死了,那遗留在身体里的力量也会比一般的尸体要多,到时他们会选择一个良辰吉时去掘你的墓,将你的尸体祭炼成灵尸,这样,就算你死了,也还是闲不住,还要去为他们炫耀武力。怎么样?害怕了吧?

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又对这些人始终保持着交而不深的距离。

直到这刻,沈博儒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这些人都是这么的客气,敢情是不敢惹呀。想到这,沈博儒也是不自觉的向着离御尸宗之人远一点的地方退去几步,看来心里对这些人也是有些发怵了。

其实不光是沈博儒,几乎在场的人都是在刚一见面之时还算热情之外,现在都是避的远远的,想到御尸宗的‘可怕’之处,的确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就在这些人都是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时,又有一队人马出现在入口处,沈博儒抬眼看去,原是玄真门的诸位真人赶来了,于是乎,原本有些冷清的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这玄真门可是正道四翘楚之一呀,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很高的,一时间是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而看玄真门之人的模样也很是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使人感到仙风道骨,一番寒暄后,自然是正道四大派之人聚集在了一处,好好的一番联络感情。

“这次玄真门前来之人的实力都是不俗啊……只怕不在任何一派之下!”

心中想着,沈博儒也没有多余言行,安静待在队伍中。

直见玄真门一行人中最是有仙家风范的一眉须尽皆白者已经走上前去,微微笑着,甩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各位好友,老道邱处玉有礼了!”

其他三派之人都是赶紧回礼道:“邱掌教客气了,想不到是邱真人亲临啊,我等有失远迎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老道哪敢劳动大家啊!”邱处玉和众人说笑客套着。

这让沈博儒颇为惊奇,这玄真门竟是由掌教亲自率众前来,真是有别于其他三派了,看来此次,他们对这次的论道大会还是很重视的。

据说,邱处玉此人,一身修为早已是突破炼虚后期了,时至今日,他到底是何等修为,别人却是很难衡量出了。

趁着几派长者交谈之际,沈博儒环视四派众人,他发现。

其实这次四派派出之人,基本上有一半都是上次在荒芜之境里出现的人,只不过略有不同的是,现在大家伙的修为都是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但实力提升最是明显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刚才与沈博儒说过几句话的周其华。

原来,自从得知沈博儒遭遇不幸之后,她就是万念俱灰,心中再无其他的虚妄想法,于是,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修炼当中,几年下来,修为提升更是明显,竟是已从几年前的元婴后期,一举突破到了化神中期的修为,其实力距离门派内一些师叔们的修为都已经不远了。

时间不知不觉间的流逝,转眼间,太阳向着山的那一边落去,漆黑的天幕亦是慢慢的向着大地压来,慢慢地,众人所待之地的四处,都是燃起了或大或小的篝火,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处说道些彼此关心之事。

沈博儒的目光向着霍家众人的聚集地看去,直见霍玉坐在其大哥霍有邦的身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博儒关切的目光,她惊醒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过不时升腾而起的火苗,向着沈博儒这边看了过来,沈博儒能感受出,她的眼神似是再问自己‘为什么不同意父亲的计划?’

沈博儒自然是知晓,自从自己和霍去秉谈崩之后,自己与霍玉之间,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彼此的心中都是清楚,其父必然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跟自己宏伟计划的反对者在一起的。

虽说霍玉平日里很受疼爱,但在这不可调和的矛盾面前,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得靠边站,毕竟霍去秉是计划将天下正道诸派合为一家,而沈博儒当时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坚决的反对,如此一来,如果霍去秉同意他们二人之事,那么就等于是在找个人来给自己添堵。

试问,谁会­干­这种事情?

直见那霍玉刚欲站起,可是却又是再次的坐了下去,转而低下头去,不再向沈博儒这边看一眼。

沈博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一切都关系着太多。

第一百回 不速之客

第一百回不速之客

(仙泪100回了,对于述心来说,这可是大大的成就啊,因为经历三次审签不过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写到100回,二十八万字左右,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开心之余,冲劲更加足了,希望大家多支持仙泪)

夜已深。

不知不觉间,那一轮月明已是高高的悬挂在营地上空,柔软洁白的月光洒向山野,使得四周这一片崇山峻岭间被印出了一个明朗的轮廓。

这是,正道诸派聚集之地,早没有了原本的喧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隐隐的鼾声,大家都是安寝下了。

修行之人虽然拥有了诸多神奇之术,而且身体也要比普通人要强悍许多,却也是需要休息,需要睡眠的。

不过,不同于普通人的是,修炼之人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是一种修炼的过程,这时间会被他们用来积累天地灵气,神智会进入一种虚无状态。

这种状态,其实就是睡眠的状态,全身各处的经络自发的运转,在梦中,依靠这种身体自身的运转获取灵气,虽说成效远没有神志清明的状态下来得显著,但这样却也可缓解修炼当中的枯燥乏味。

而且这种睡眠的修炼状态,更是有着主动修炼所不具备的有点,因为一切都是遵循万物自然循环,所以这样就没有主动修炼时的那种妄加­干­涉所带来的后患,所以走火入魔的机率可以是完全是没有的。

因此,几乎每一个修炼之人都不会舍弃这一绝佳的修炼之法。于是乎,在这一方法刚一被发现之时,流传之际,更是有一些心生取巧之心的修炼者,竟是不分昼夜的保持睡眠状态,想以这种方式来安全的提升修为,但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修为却是在一阶段得到提升之后,就再也没有前进一步,一时间竟是引得天下的修炼者对这种方法产生了怀疑之心。

不过,幸好有一些通晓天理者察觉出,人的身体是需要不间断的运动才可获得无尽潜能的,而这潜能又是支撑身体运转的重要条件,所以,那些不分昼夜都是保持睡眠状态之人,在那些潜能耗尽后,修为就不会得到提升了。

所以,后来的这些修炼者,生活作息都很是规律,都是保持着每日三四个时辰的睡眠,就算是那些要闭关冲阶者,每日也是要花些时间来休息的,只不过较之平日要稍微短些而已。

此时,从这一阵阵鼾声就可断定,只怕这些正道人士都是去寻那周公去了吧,想必这时,周公很忙。

而沈博儒虽是经历了许久的辗转难眠,但这刻好歹也是睡下,因为有修炼碎玉经的缘故,此时,那流入他体内的天地灵气比之旁人要浑厚甚多。

大家宿营的这片地域很开阔,此时周围也只有很少的几人在外围守夜,虽说这些人的修为亦是不低,神识所能察觉之处也算宽广,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阵阵或是低沉或是飘忽的鼾声,这守夜的几人自然是哈欠连连,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施展神识戒备四周了。

这时那隐秘处,一阵阵草木摇弋不止,与那一缕缕篝烟直直的升向夜空显得很不协调。

忽的,不知是哪里传来一声震得整片营地都震颤一番的大响。

“什么人?”

便见一虚影从一处营帐中冲天而起,立于虚空之上,俯瞰大地,那雪白的长眉长须无风自舞,一身道袍更是猎猎作响,好一个神仙中人。

只比其稍晚半息不到的时间,周围几处营帐中也是冲出几人,定眼一看,原是一僧一儒一将。

“阿弥陀佛,既然各位施主已经到了,何须还这么的藏头露尾。”

说罢,便是只用持着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直见那五指屈伸,指尖处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一面金­色­**出现在身前,相映成辉。

忽的,突发一声喊。

“呔!”

金­色­**自身前一阵飞转,便直冲九天而起,金芒一闪,突兀的四散炸开,金光似水,圣光如丝,璀璨斑斓,多人双目,整个天地,黄灿灿一片,那光芒竟是比起太阳都要耀眼。

这一刻,所有正道中人不论修为深浅,都冲出各自营帐,那自天际­射­下的黄芒,将他们印的全身金黄,全似金甲人一般。

“哈哈,渡愚大师一身佛法果然了得,这随手所为竟像是佛陀降世一般,有着等佛光普照一样的奇景,佩服。”

随着话音的传开,直见营地上空一处气息一阵激荡,现出一身形犹似是七八岁孩童般高矮的老者,额头上皱纹堆叠,像是一级级台阶一般,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视天下所有人都是仇敌般的眼神。

随着他的现身,不远处乃至营地外围,出现了黑压压一片,看那神情就知道都不是为善之辈的人,看这人数,似乎比从营帐中出来的正道人士都要多。

“夺命孩童!?想不到这老魔竟然还没有死?”那最先从营帐中冲起的邱处玉语带惊讶的说道。

此人成名于三百多年前,本是生于尘世大户之家,却因自身残疾,产生恨世心里,后得到魔道修炼法门,便开始疯狂的修炼,多年后,终于功成,出世,杀尽嘲笑自己之人,且手段残忍。

恶名远扬后被魔道诸派招募,却不愿加入任何一派,但始终以魔道人士自居,长久以来,就使得魔道诸派之人都对其尊崇有佳。

“修罗堂!桃夭宫!噬魂门!幻道!想不到魔道四派都到齐了。”另一边,看着现身出来的众人,陈耀泽心中咯噔了一下,显然是吃惊于这四派都差不多派出了将近半数的­精­锐,看来,今夜必将是一场恶仗了。

“老夫吴明治,老夫唐洛,老身花梦仙,有礼了各位。”几乎在同一时间,两男一女出声对着正道诸好手招呼道。

“想不到魔道四派竟是有三派之主都来了,看来这魔道是有心在这里与我等会咱们呀!”扫视三人一眼后,霍有邦虽是瞬间的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但瞬息之间就是恍然大悟。

“哼哼,只是可惜你们的实力比我们要弱上许多啊,今日之战,只怕是结果已定啊!哈哈。”那身材短矮的‘夺命孩童’眼中冷冽之­色­一闪,语气­阴­险的说道。

“杀!”

大喝一声,就率先向着正道人士冲了过去,一时间魔气翻腾,煞气冲天,虽其身材矮小,但这一身魔功却是高深无比。

魔气惊天动地,夺命孩童周身乱石穿空,尘沙蔽天,不远处的一个土丘的顶峰也被他一掌生生掀去了。

随着一声声震天巨响接连响起,群山都在颤动,巨大的气浪一波波向外辐­射­,一时间天摇地动,令得方圆百里里之内的世代在此繁衍生息的诸多生物都是远远的逃离此处。

正魔两道的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惊天动地剧烈爆炸声将滞留在此地的众多修炼者都炸蒙了,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皆跑出来观望大山的方向。

“杀啊!”

“杀……”

“杀啊啊……”

剎时,群魔乱舞,嵩山下杀声震天,魔道四派之人分四个方向向着山谷内的正道诸派人士冲去,

吴明治、唐洛、花梦仙几人都领着本门魔众向下杀去,魔道四派三四百人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山谷内,不一会功夫,便是凭借人数的优势将正道的两百多人重重包围。

地动天摇,那最高的主峰都开始剧烈的晃动,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大响过后,大石翻滚直下,势不可挡,一路上,尘土飞扬,飘散四起,旋即,合着股股魔气翻卷而上,像是乌云般,蔽日遮天,整座大山上空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正道众人之间,两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嗷叫声响彻群山,回音久久不息,让所有人的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正在围攻正道诸派的魔道众人顿时­色­变,这正派中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心底发寒的可怕存在,似乎比自己这些魔人还要邪乎。

夺命孩童、吴明治、唐洛、花梦仙等人不禁眉头一皱,似乎也是难以明白,但忽的,一道灵光闪过,似有明悟。

“看来这御尸宗竟然也是在场,怎么刚才看到那棺材就没有想起呢,也不知那两具灵尸到了什么境界,哼,就算是灵尸神又如何?自己魔道人数占优绝对优势,量他两具死尸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那夺命孩童更是出声道:“修罗堂之人随我前去绞杀玄真门的那些牛鼻子,吴门主、唐门主和花宫主各自选一派攻击吧。幻道此次前来的人数最多,分出一些人去去对付那些小门小派,还有那两具灵尸。”

眼下正是歼灭正道一部分实力的好机会,四派之人也没有去质疑夺命孩童的计划,当下便是分成五股人马,分别杀去。

而这时,那棺材的周围更是鬼气森森,血茫茫的一片,而那御尸宗的诸人亦是在那里念叨着咒语,到得紧要处,那厚重的棺材板亦是随着咒语声开始剧烈的震颤。

“砰!砰!”两声,巨大的棺材板翻飞而起,向着近处的幻道之人拍将下去。

遂即,两道血气从棺中­射­出,定眼一见,直见两件­精­美的金缕玉衣将两个人形的身体包裹严实,虽不时有血腥之气从内飘荡而出,但在这金缕玉衣上的祥圣之光流转之下,血气转瞬消融。

沈博儒远远的遥看过来,瞬间明白,为什么这炼尸的门派也属正道,原来秘密全在这外面的金缕玉衣上,玉本就是镇邪之物,而这金缕玉衣上更是设有诸多禁制阵法,镇邪的效果更是显著。

自然可以将尸体的虐气压制住,将至邪之物用来卫道,以邪制邪。

第一百零一回 乱战

此刻,这两具灵尸如同神兵天将一般,在诸多魔道高手的围攻之下,一路横冲直闯,虽说是身上屡遭重击,但在这如同铠甲般的金缕玉衣和本就是已经死地不能再死的身体的面前,那一切的攻击都似徒劳。

两具灵尸不但没有被击退,反而是一通乱抓之下,硬是将几个魔道之人的头颅骨都拍碎了,这几人尚来不及发出哀嚎,就已是一命呜呼了。

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禁使得沈博儒心惊不已,一时间内心被灵尸的恐怖战力震彻。

便在这时,身体里传来一声很是熟悉的声音。

“御尸宗的灵尸!想不到时隔数百年,这些家伙又出世了。”

“啊!”这声音的突然出现,使得沈博儒震惊的喊出了一声,因为声音本就很大,再加上太过突兀,直使得立于沈博儒周围的孝儒书院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之­色­的看过来,使得沈博儒感到有些难为情。

眼神忙是向一旁逃避,不料,眼神刚转过去,却见到陈耀泽一脸怒容的瞪视着自己,吓得沈博儒忙将头低了下去。

这时,沈博儒也反应过来这是已经恢复过来的灵少发出的声音,心神慌忙内敛,“灵少,你怎么醒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刚才真是有被你吓到。”

“本少不是刚刚才醒过来嘛,感应到这隐匿几百年前的御尸宗出现在面前,不是有些激动吗。”刚醒过来就被沈博儒指责,灵少显然甚是不满。

这造化珠因为在并立空间中帮助沈博儒逃出生天,耗费太多的灵力,致使其不得不在沈博儒回归后,开始潜修,以此来补充消耗的灵力,这刻刚一醒转,就感受到御尸宗的存在,激动之余就感慨了一下,不料,却是让沈博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丑。

“怎么?你对这御尸宗也有了解?”沈博儒大是诧异,当即便希望解开这一疑惑。

“想必你对这御尸宗的基本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了吧。”灵少犹如未卜先知一般,甚是神奇。

“不错,之前几位师长向我们这些小辈介绍了一些。”沈博儒也不隐瞒。

“沈少,那你可知道这御尸宗除了这灵尸身体外包裹的金缕玉衣这宝贝,还有另外一件更加神奇的宝贝?”灵少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大广闻一样,很是自得。

“更加神奇的宝贝?是什么?灵少快说呀,别在这吊我胃口了,现在的形势可是凶险的紧啊,我可没有太多时间和你在这瞎掰了。”沈博儒催促起来。

“哎,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般无趣呀!你应该说‘你就快点告诉我吧,我都急得不耐烦了。’真没意思。”灵少显然没将沈博儒的紧张当回事。

“行,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沈博儒尽然使了个欲擒故纵之计来。

“我说我说,另一件宝贝就是招魂旗,它其他的神通就先不说了,这里就跟你说它最神奇的一样神通,就是具有招魂引魄的神奇作用。”灵少显然不愿错过这个显示自己见多识广的机会,当即直入正题。

“招魂引魄?莫非是具有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作用?”沈博儒满脸的震惊之­色­,心神在和灵少说话间,目光更是忍不住的向御尸宗众人看去。

“怎么样?厉害吧。”感受到沈博儒的震惊,灵少显得很是得意,更是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那之前有没有让人重生过?”沈博儒似乎对这招魂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嗯,这个,据我所知,三百年前一直都没有过,只是不知道在他们隐匿的这三百年里有没有成功复活过人来。”灵少思考一会,便将自己所了解的都告诉了沈博儒。

“三百年前都没有,那隐匿下来,行事便会更是低调,一切的资源便会减少,自然是更不会有了。那这不就是无用的了。”沈博儒有些生气,眼睛也是不由的白了一下。

不过,似乎灵少有感受到被沈博儒白了一眼,忙为自己正名,“应该这一神技需要配合其他的神奇之物才可发挥作用,至于要和什么东西配合,本少现在还不清楚。”

沈博儒感受到灵少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不禁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半响后,“算了,不和你废话了,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也要全身心的应付了。”不待灵少回话,沈博儒便是将心神从紫府内放出。

这一醒转,沈博儒顿时对那夺命孩童和邱处玉交手时的场面感到震惊。

“呼!”

夺命孩童在黑气中狞笑着抬手随意的一挥而下。

瞬间仿佛一只无形的黑气巨手向着邱处玉闪击而去。

邱处玉见到对手这一击的威势,犹如古井无波般的面目竟是脸­色­微变,不及多想的一甩右手的拂尘,身前顿时出现一层将近一寸有余的紫­色­护罩。

岂料无形巨手在半空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黑气瞬间四分五裂的爆裂开来。接着一道残影从黑气中激­射­而出,直扑邱处玉。

邱处玉一见之下竟是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右手又是甩动拂尘几股真气注入身前的护罩,顿时护罩又凝厚了三分。

“轰”的一声巨响,那夺命孩童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催动幽冥鬼爪一爪击在了护罩上。黑芒紫光交织到一起,相互倾轧,邱处玉沉声怒喝一声,但见紫光一缩一涨之间,就将黑芒绞地粉碎。

幽冥鬼爪“嗖”的一声,倒飞而回,反向夺命孩童疾速飞去。

夺命孩童吃了一惊,直见两只短小的手一通掐诀,道道法决一连串打出,才让到得近前的幽冥鬼爪重新被自己掌控。

“果然不愧是玄真门的掌教,一身修为着实了得。”夺命孩童言语上虽是一番赞叹,但看他那神情,却是极度狰狞,看在他人眼中,宛如恶魔。

“杀!”一声大喝,引得两人之间一阵震荡,遂即一只闪耀着乌芒的拳头诡异的出现在邱处玉身前三尺处,风驰电掣,轰然而至。

气息震荡,邱处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前传来,竟是有将自己逼退之势。

但显然邱处玉也不是善茬,一身修为更是了得,竟是不退反进的舞动宽大的袖袍,抖动处,一道磅礴之力抢­射­而出,转瞬,和拳芒纠缠在一处,光晕猛地一缩。

“轰!”

随着爆炸的冲击,两人的身形都是后退几步,被震得退后三四丈的夺命孩童看着只退后一丈有余的邱处玉咬牙切齿,半响后,吐出几字“三清印!?”

“哼,算你有些见识。”邱处玉一声冷哼,再不停留,道袍猎猎作响处,已是飞身向着夺命孩童杀去,一招一式间,生出低沉的闷声,无数道数十丈方圆的庞大的印力,在此刻源源不断的自邱处玉两手间暴­射­而出,真气流动,迅速的化为一个滔天的三清印阵,然后直接将那夺命孩童笼罩进去。

“死!”

一声怒喝在耳边传来,沈博儒不及侧目,便是条件反­射­般的侧身避过,直觉的耳边刮过一阵飓风,呼啸的破空声刺得耳膜隐隐作痛。

沈博儒一阵后退,等到四五丈后才立住身形,四周看去,原来这幻道魔人已经杀到近前,那魔首更是已经和师父厮杀到了一处。

沈博儒目光一闪后,就看到了正在激烈交手的二人。

直听吴明治口中一声怒叱,猛然单手掐决,口中吐出一个“死”字来。

顿时身前光芒大放,一根根如同银丝一样的劲气呼啸而出,不一会更是一阵狂乱飞舞,猛地往中间一缩,顿时一只银光大放的巨球赫然出现在了陈耀泽面前。

陈耀泽略微一愣,但随即冷笑一声,双掌在身前接连划着圆圈,双手周围的浩然之气仿佛是神龙一般转个不停。

“亢龙有悔!”

怒喝声落下,陈耀泽一掌击出,真气体形瞬时狂涨,化做一条出海之龙对准面前的银­色­巨球缠绕而去。

一掌祭出成就天地暴动,虚空破碎,他的身体也像是融合了天地的气机,而后真气极尽升华,神龙口喷神光,玄奥莫测。

“噗哧”一声,一股浩然之气狂涌而出,真气不断壮大,到得最后更是闪动不已,雷霆万钧的直接击到了银球之上。

这只由万千劲气魔丝揉捏而成的银球也是了得,面对孝儒书院的绝技竟然也嗡鸣声大作,放出的耀眼银芒和浩然之气撞击在一起,一时间却也未现出颓势。

陈耀泽凝视一眼也不由的眉毛一皱,但马上松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滔天杀气,怒海狂潮一样的杀机,一下子将吴明治淹没。

陈耀泽立刻撤掌回身,单掌快速的在胸前画个圆圈,‘呼’的又是一掌‘亢龙有悔’拍出,前掌掌势未消,但见后掌掌力又至,雄浑的真气直是犹如江河浪涛一般一浪赶过一浪,重重叠叠,势不可挡。

“呼呼!”

声声破空声接连传出,低沉的回响在山谷间久久不能平息。

“好强大的掌劲!”

激战之余,忍不住一眼扫了过来,沈博儒就是面­色­惊讶的看着陈耀泽,此刻陈耀泽身前重叠后的掌劲竟是变作石磨般粗细,脚下的大地都被滑出一道深达尺许的印痕。

第一百零二回 战局

“好强大的气息啊,看不出来这陈耀泽的修为又有突破了。”

此刻吴明治也凝重起来,陈耀泽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乎了自己想象的地步,而且最让人忌惮的还是后者真气的凝结程度,已可在无形和有形之间随意变幻了,对真气的掌控娴熟程度可想而知。

一惊之下,吴明治快速的发动了攻击。

“轰!”

一道残影突然从陈耀泽的身后扑来,陈耀泽听得背后风响,衣上也已微有所感,就在这一瞬之间,反手横劈,使出“谏天掌”中的一招“神龙摆尾”,霎那间,残影被化成了虚无。

隐匿在隐身衣中的吴明治顿时一惊,接着再次潜伏,下一霎那间,便是出现在陈耀泽头顶上方三四丈的地方,四周魔气涌出,速度快速无比向着下方的陈耀泽轰然而下。

不过,陈耀泽似乎是感觉到了,当即头也不抬,单掌擎天而去,水桶粗细的真气大龙自脚下生出,缠绕着身体呼啸而上,顺着手臂自掌心处冲天而起。

瞬时,真气大龙旋转着带起刺耳的破风声迅速的打在黑­色­魔气上,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接着更是去势不减的向着吴明治立身之处怒吼着冲撞之上,巨大的龙嘴张至极致,像是要将其一口吞下似得。

“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

陈耀泽的话音未落,盘旋而起的真气大龙亦是如同倒飞的流星一样猛地打向那一抹残影。

霎那间,一道道粗达尺许的火柱四下炸散而开,强大的冲击力和气浪卷的陈耀泽的身形都是晃了一晃,那一阵阵嗤嗤的声音传进了四下正在激战的正魔两方之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看去,直见在这比白昼还要光亮的半空中,陈耀泽周身氤氲之气流转,就像是一个远古仙神一般,威压而又强大。

“看来这吴明治也不怎么样嘛。”

沈博儒看到威风凛凛的陈耀泽,从而断定道。

“哼,吴门主,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般义无返住的找上我,莫非你是想寻死不成?”

立住身形后,陈耀泽对着身前便是发问道,那样子就像是吴明治就在他的身前一般,两人就这样说起来,陈耀泽这一句说至最后声音更是充满了杀气。

“不错,本门主是奈何不了你,可是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你也应该清楚,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今日我就是要缠住你,然后让你们孝儒书院的那些弟子们被我魔道众人通通杀尽,以解我心头之恨。”

虽然看不见吴明治的表情,但这冷至冰点的声音听在耳里,却也是使得人寒从心起,更是可以想象出这吴明治与孝儒书院一定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说的好,我正道之人与你们魔道自然是有着万般仇恨。”陈耀泽听罢,也不多想,当即率­性­的说起。

“哼,不但你孝儒书院于我魔道的确是有万般仇恨,而且我和你们还有丧子之恨,今日不将你们全部杀光,难解我心头之恨。”吴明治越说恨意越深,说至最后,简直就像是在诅咒一样。

“丧子之恨!?”

陈耀泽听了之后愣了一会,他是在想,好像这段时间,孝儒书院没有和魔道之人发生冲突呀,这又怎么说还杀了他吴明治的儿子呢。

隐在暗处的吴明治也在注视着陈耀泽,不料却是看到对方像是在回忆一样,而且到得最后,那神情更是有些茫然,此时此刻,吴明治自然是想到这陈耀泽是没有想起他吴明治的儿子的死是怎么回事了。

心下顿时火起,就认定这孝儒书院的人也太欺人太甚了吧,杀了人之后就完全的抛掷脑后了,这简直是轻视至极呀。

“杀!”

愤怒处,发一声喊,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狂暴的魔气更是充斥着强烈的恨意,藏在隐身衣里的右手猛的变动,顿时一股股赤红­色­的劲气打向陈耀泽。

“轰!轰……”

吴明治发狂的狂攻,身影仿佛鬼魅一样一直粘着陈耀泽,狂乱的攻击着,不过看陈耀泽的神情倒也还算从容,举手投足间,还算轻易的将吴明治的攻击挡下。

这一刻,陈耀泽身体四周出现一个由漆黑­色­影子围成的高墙,影子疾速飞转,一道道劲气更是不停的击出,爆炸四起,漫天的火柱仿若雨点般落下,一时引得整个山谷的花草树木都是燃起无尽的大火,火苗乱串,火势滔天。

这边战局愈发的激烈,旁边几处,却也是激战正酣。

那噬魂门的唐洛与那雷音寺的耄僧渡愚正互不相让的斗法。

那唐洛一身大魔王神功将至极致,黑雾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眼中青光一闪。

“锵!”

­射­出一柄一丈有余的长枪,如同神龙出水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青芒一闪,在空中微一盘旋,冲向渡愚。

渡愚一声大喝,全身金光大作,身体放出无量光,如一尊金刚一样。声波汹涌,使得山谷里的大地如**一样,土石起伏,形如海啸,卷上高天。

他浑身发光,如西天诸佛一样,佛芒炽盛,每一寸血­肉­都在佛力的滋养下。

“阿弥陀佛……”感念无上神佛赐予神能,降妖除魔。

双掌身前结佛门狮子印,梵音响起,遂即大喝:“大日如来咒”,双掌狮子印霍地平推出去。他化成了一头神狮,一声大吼,脚下的山峦都在抖动,深奥法印拍出,幻出无边佛力。

瞬时,身前出现一硕大的‘卐’字,闪着金黄­色­耀眼的光芒,甚是庄严凝重,随着一声大喝,这硕大的‘卐’字佛光更甚,向着已冲近的那青芒不止的长枪镇压而去。

“轰!”

巨响传开,崇山峻岭都在抖动,气浪推开黑雾,汹涌向着极远处的夜空消逝而去,那黑夜的尽头,更是黑的像是墨一样。

长枪一阵倒飞,像是火轮一样四下乱串,‘喝’的一声,唐洛发狠的双手才将接住。

长枪舞动嚇嚇生风,将唐洛身体周围变得青光一片,一个青芒圆圈慢慢扩大,看那威势,就是要将天地撑爆一样,“嗵!”脚下的气息被压缩的滴出水来,就见青芒圆球像是烈日坠落一样无匹的砸向渡愚。

然而,面对这惊世一击,那道佛光流转的身影双手合十,一声大喝,全身衣袍在佛光的映照下无风自鼓,原本有些枯瘦的面容似乎也变得神圣许多。

左手的镂空金十八子佛珠串蓦地升起,金光大作,更是滴溜溜转个不停,上面的一颗颗佛珠光芒急涨。

渡愚双眼一瞪,不再看那青芒圆球一眼,双手结法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金光璀璨,口中嗔道:“我佛降魔!”

那佛珠串顿时急涨,瞬间变大万倍有余,像是佛家枷锁,带着无尽佛旨向着那青芒圆圈一套而下。

“魔高一丈!”

青芒圆圈中的人感受到了禁锢之力,口气凝重,不甘示弱的沉声长啸。

唐洛猛提法力,大量法力往青芒圆圈中狂注而入。那个青芒圆圈当时就释放出一片滔天魔气,逆天之力疯狂流转,粉碎夜空。

见到此景,渡愚古井无波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瞳孔收缩了一下,向着催动佛珠串的法印加持一股股佛力。

那巨大的佛珠串受到感应,便欲镇压而下,却是不料那魔气又是升腾,一时间魔焰滔天。

……

“呵呵,霍大公子,本宫主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岁数大了,花容月貌早已不在了,你怎么还这样的看着人家呀。”和霍有邦对视一会,花梦仙心里惊讶于这霍有邦为什么还不动手,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和他交手可是没有什么胜算的,现在敌不动,那自己自然也是不动了。

“哈哈,花宫主倒是谦虚了,虽然是岁月不饶人,但印证在花宫主的身上,却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霍有邦眼中带着欣赏之意,言语上也是一番夸赞。

“哎呦,霍大公子真会说话。现在别处都打的激烈,你怎么不着急吗?”花梦仙掩面一笑后,语带试探的问道。

“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们正道的实力也不在你们之下,谁胜谁负现在还说不定呢。”霍有邦看也不看其他几派之人。

“呵呵,霍大公子真是好大的自信啊,不过这样也好,你我都不动手,我们的门人自然也不会动手了,这样倒是要省力不少。”花梦仙狡猾的说道。

“看不出来花宫主还挺会明哲保身的嘛。”霍有邦心底冷声一笑,表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接着,霍有邦再次说道:“和你白话已经够多的了,差不多也该动手了吧。”

话音未落,气势突然暴涨,无匹的劲气亦是发将出来,一时间压迫的桃夭宫诸女是花容失­色­。

“哼,你们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说翻脸就翻脸,连声招呼也不打。”反应过来,衣袖拂动,将威压向旁边荡去,花梦仙脸­色­微怒,满面寒霜,声音冰冷的说道。

花梦仙白净的额头,浮现出两道黑丝,杀意弥漫,强大的神识扫视八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绿光,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海浪,席卷十方,身体周围出现万千五颜六­色­的美丽花瓣。

第一百零三回 花间舞

更有阵阵奇异气味,令人沉醉,天上地下,浓郁的灵气,漫天飞舞的花瓣,让人眼花缭乱。

那朵朵花瓣之上更是闪烁着青幽幽的光泽,流转出一道道清辉,如水波一样向外震荡而去。

“喝!”

花梦仙喊出一声,接着光华漫天,无尽花雨笼罩这片已成焦土的大地。但在在无尽花雨的滋润下,人们像是感觉这里在发生变化,变得生机盎然,万物繁盛,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

“不对,这是幻象。”一些修为高深者立马察觉出异样,沉声提醒身旁之人。

可是这却难以撼动她的心神分毫,花梦仙任就不停,不受外人影响,口中也是吟唱咒语,使得那些花瓣都向着身体周围聚拢,围绕着身体飞快的转动。

“花之殇!”就在这时,花梦仙的声音传出,令得所有早已惊醒和任就痴迷的人都清晰的听闻到。

她一挥衣袖,全身衣袍顿时鼓舞,漫天光华随之消失,大地上的勃勃生机全都敛去,各种美景都消失不见,又成为了破败焦土,不毛之地了,无垠光华向着花梦仙敛去。

天地变得寂静无声,大家都在驻足遥望,看这半老徐娘将会有什么动作。

“啪!”花梦仙迈步前行,踩着花瓣铺成的天路向着霍有邦走去,虽然让人看来速度缓慢,可是那气势却又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这刻的花梦仙深不可测,难以阻挡。

霍有邦看在眼里觉得向着自己拂来的是花的海洋,凡尘美景,天上人间。

但这霍有邦是何等的人物,自然是不会被眼前的幻象所迷惑,虽说花梦仙的容颜还是如妙龄少女一般美到极点,但看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半老徐娘,虽是风韵犹存,却是生不出一丝的兴趣。

纵使桃夭魅术无比了得,但这在他的面前亦是成效大减,难有作为。

“了不得的魅术!”

徒然,霍有邦徒手向前抓去,那大手到得半途便就化作成天幕一般,大手遮天,盖将下来,手心中真气氤氲流转,似是日月星辰闪烁,云里雾里恍若九天。

几乎在一瞬间,前行的花梦仙的步伐慢了下来,到得最后,眼见那黑影一闪而下,迫使的花梦仙只得脚步轻盈的向着旁边避过。

霍有邦一抓不得,亦不放过,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几手落下,天塌地陷,地动山摇,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开,虚空也要崩碎了。

“不愧是霍大公子,一身修为当真不凡,看来老身想要胜你是不大可能的了。”花梦仙几经闪转腾挪,化去遮天大手后,面­色­­阴­沉,声音冷冽的说道。

“花宫主抬爱了,霍某这只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比得过您老人家。”霍有邦面若止水,看不出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神­色­一动,面露一丝古怪,打量花梦仙一番后,说道。

这女人是很奇怪的,有些事只能是她们自己说,仿佛这样会显得她们谦虚似得,但若是你也跟她们这样说,那么,有可能会令得她们愤怒起来。

像花梦仙这样,虽是半老徐娘了,但还是将自己的容颜打扮成妙龄少女的模样,很显然,她还是向往年轻的。

这刻听到霍有邦说道自己是老人家,花梦仙只觉的一股气息卡在胸口,上下不是,难受至极,不知是被憋的,还是有些愤怒的缘故,那娇美的面上亦是显得愤怒异常,满脸怒容。

“去死!”

话音一落,花梦仙身形猛地加速,速度几乎在一瞬间从静止提高到­肉­眼反应不及,她身形忽然变得飘忽不定。

这正是桃夭宫秘术中最强悍、最快的“花间舞”步法!

霍有邦一见之下眉头微皱,却也没吃惊,这步法他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奇异。

早有见识之下,霍有邦自然半点都不会示弱!

“步法诡异,却又似翩翩起舞,可在他人痴神状态之下掩息身迹,果然不凡。”

话音一落,霍有邦也不保留,脚下连连踩动,发出了细微的空气挤压声,霍家至高境界的“天龙八步”被他施展至极致,他的身法速度也瞬间飙升。

在他人看来,刚才的花梦仙已经够快了,眼睛只看到了一窜窜残影,下一刻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出现在了数十步之外。但是比起此时的霍有邦来,花梦仙的速度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霍有邦的速度简直是超过了人眼反应的速度,­肉­眼一时是难以跟上。

众人眼中,直感觉霍有邦的身影一花,每隔几丈距离,霍有邦就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下一刻,当再见到这残影时,已经出现在百步之外了,速度之快,实在惊人!

“天龙八步?”

原本想依仗花间舞的花梦仙感觉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在速度功法上,花梦仙一直有着十足的骄傲,那‘花间舞’可说是魔道第一步法,施展起来速度奇快无比,加上桃夭宫本来的魅术相辅,成效更是辉煌。

正是因为有这种极度的自信,当她看到霍有邦施展出霍家独有的‘天龙八步’的身法速度竟然还要超过她时,花梦仙的惊骇可想而知,不由的一呆,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这‘天龙八步’是霍家先祖为了配合霍家刀法的施展,而特意创造的,行进间速度迅疾,且不需耗费太多法力,无形中更能增添寂灭刀法的威势。

“可恨,看来这花间舞在速度上是难以胜出,这智取自是不大可能了。”

花梦仙心情复杂,思绪更是在飞快地想着,思索着破敌之计。忽然,觉得身前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吹得衣裙猎猎作响,就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到得近处,疾风中传出一声怒喝,接着就见一拳从中穿出,拳幕下日月无光,天地失­色­,拳势滔天,带出一声破空呼啸,连得地面的土石都震的崩裂了。

看的真切,花梦仙娇嗔一声,“呼”的声右掌挥出。

顿时拳掌碰撞。

“砰!砰!……”

二人高速行进之间,拳来掌往,眨眼间已经交锋了十来个回合。

虚空抖动,风起云涌,浩浩荡荡,恐怖的能量爆炸让人毛骨悚然,两人都是战意滔天,气势如同滚滚潮水,汹涌而开,森寒如冰的气息,让人打心底发寒。

霍有邦实力强,花梦仙却也不差,毫无花哨地互相交手十几个回合后,二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想不到花宫主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样的身手,真是让晚辈佩服。”霍有邦一脸佩服之­色­的说道。

这修炼之人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年纪越大修为越高的,霍有邦自然也是明知,但他这样说,似是有意要激怒花梦仙,便存心相激。

不过似乎这花梦仙很在乎自己的年纪,直见她双目变得通红,歇斯底里地叫出一声,已经动了杀念。

“死!给我死!花血天下!”

暴怒之下,花梦仙有些失去理智,衣袖飘舞,双手捻诀而成,顿时见璀璨之芒闪烁,眨眼形成血­色­一片,朝着霍有邦挥洒而去。

……

整个山谷惨烈异常,阵阵爆破的威能都让这片虚空崩溃。

“杀!”

喊杀震天,这片天地,光华冲天,魔气翻滚,法宝飞舞,有数不清的人影相互间无情厮杀。

天地震动,惨烈的大战爆发开来,正魔两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多修士的身体都已经被血染红。

“杀尽这些魔道之人,除恶务尽!”

“将这些正道的家伙杀得一个不留。”

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撕裂夜空在众人的头顶炸响,正魔两道都是群情激奋,整个山谷间已经彻底沸腾,双方之人相互间犬牙交错的纠缠在一起,已经没有阵形可言,全都是杀的发了­性­,将一切都抛至脑后,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轰隆隆!

就在这时,对面那像是小山一样的一块巨石一阵剧烈震动后,忽然凭空冲来,巨石如同流星一般,直接撞向沈博儒。

看这威势,直怕只是轻轻的一碰,沈博儒也是难以逃脱断筋碎骨的下场,若是让它砸实了,差不多就是粉身碎骨了。

沈博儒一惊,吓了一大跳,瞬息反应过来后,也不敢硬撼,迅速而简单地向空中冲起,生生避过这排山倒海的一撞。

而随后,巨石一路速度不减的从脚下飞过,狠狠的撞在了山谷一侧的山壁上,‘轰’的一声大响,溅起的尘土和石屑四散飞扬,更是击中众多正忘我厮杀的正魔两道人士。

顿时,咒骂声想起一片。

待沈博儒看向刚才巨石的后方,果然发现魔道的一条银­色­魔犬正对着自己狂吠,凶相毕露,看样子不将自己生吞活剥是难以舒畅的。

沈博儒当即是气道“该死的畜生,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也没有惹你,你怎么就找上了我呢?看我好欺负是不?哼,我看你是在找死,今晚就吃烤狗­肉­了。”

原来这魔犬想着要­干­掉几个正道的家伙,但不料找了几个元婴期的目标最后都是被对方追着打,情绪亦是愤怒到了几点,这可又在四下寻找新的目标,到得最后竟是看到正看那数对高手决战看的神往的沈博儒。

一看之下,一颗狗心顿时欢快无比,想不到这家伙竟是只有结丹后期的修为,比那些家伙可是要弱的多呀!便是拿沈博儒来当出气筒的。

第一百零四回 打狗剑法

第一百零四回打狗剑法

一看之下,沈博儒就发现这魔犬先是冲着自己狂吠几声,然后化作一道银­色­巨影猛然窜了上来。

之前都是被追着打,这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为只有结丹后期的家伙,银魔犬哪里会错过,它看到沈博儒闪至半空后,毫不犹豫地张着血盆大口朝沈博儒冲去。

“死狗,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了,沈博儒脸上现出怒气,冷哼了一声。

疾速的祭出拉风神剑,将手中的拉风神剑重重的向前敲去。

“当”的一声,犬牙和剑疾撞在一起,空间都是被震得一阵摇晃。

察觉出被银魔犬小瞧,沈博儒怒火中烧,连一头畜生都小觑自己,沈博儒心头已经是燃起无边的怒火。

“死狗,吃我一剑!”

见那银魔犬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张开着血盆大口,那尺许长的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直前看过了那几位绝顶高手的对决,沈博儒心头也是早燃起了对战斗向往,当即大吼一声,尽情挥舞着手中的拉风神剑,呼啸声大作,剑势大开大阖地就冲了上去,剑光疾­射­,魔犬吞月。

又是“当!”的一声响。

斜掠而下的拉风神剑如同巨大的降魔杵,气势无匹,狂暴地将空气一阵挤压,瞬间,剑锋上流下丝丝水线,当即就和仰头冲来的狗头接触在一起。

看着自己这一击之下,银魔犬的头竟是连毛发都没有掉落,沈博儒心中一阵惊诧,好硬的狗头。

力可开山的一击下,那银魔犬只是闷哼一声,身形也不过是略微的有些踉跄,遂即就止住了颓势。

旺!

那银魔犬上来吃了一个小亏,难道自己又选错了目标?银魔犬不由地彻底暴怒起来,双目瞬间变成了猩红­色­,龇牙咧嘴,腾地跳起,张牙舞爪地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沈博儒扑来。

“再来!”

沈博儒很是兴奋,大笑一声,依然挥动着拉风神剑,又一次莽不讲理地迎头冲了上去。

“砰!”

庞大的身躯竟然如同被掷出飞石一般,猛地倒飞了出去,“轰隆”一声,砸在了早已败坏不堪的山谷空地上,尘埃飞溅的同时,整个山谷都是微微地一震。

刚才这一下劈,力道比之上次加重了许多,也的确够狠,沈博儒的双臂也被震得微微发麻,不过好在有真气缓解这­肉­体的疲惫,酸麻感稍瞬即逝。

难道自己真的选错了目标?不,这家伙明明只有结丹后期的修为,跟本魔兽相比可是差了将近一层呢。

银魔犬爬起身来,奋力的甩了几下那硕大的脑袋,看着半空中沈博儒不再狂吠,全身毛发霍然直立,像是一根根银针般尽皆张着,威势更是足了。

幻出层层银­色­残影,魔银犬是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狠狠的向着沈博儒冲去,顿时,一个足足三四丈深的大坑,在其四足劲气飞­射­后浮现而出。

牙尖爪利,再配合上十分迅捷的移动速度,银魔犬围着沈博儒狂攻。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人一犬就战在一起,剧烈厮杀起来,连绵不绝的“砰砰”声竟然如同鞭炮炸响密集而又响亮,那四散飞溅的火花更是像是漫天的烟火一般美妙绝伦。

银魔犬的尖牙利爪都毫不逊­色­于神兵利器,招招狠冽,配合那冗长的耐力,攻击迅猛强力而又持久。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一切都是神兵相迎,任你攻击如何千变万化,我就神兵一柄,当真是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无论那银魔犬使用利爪还是尖长的獠牙,沈博儒都是不由分说地狠狠一挥手中的拉风神剑,将其劈开。

越战越酣,沈博儒越打越舒畅,直感觉将这拉风剑当做­棒­使,威力竟是一点也不弱。

可是另一边,那头银魔犬却是吃尽了苦头,无论它如何攻击,沈博儒都能轻易的化解都,而且,几乎每一回合都要受到拉风神剑沉重的一击。

虽然它是一身铜皮铁骨,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是落得个鼻青脸肿,口中流血,甚至有几颗利齿都被沈博儒砸落下来。

狗也有火。

“汪汪汪汪……”

银魔犬暴怒了,猛然跳动着身体,一颗巨大的银­色­头颅闪过,它那又是变大的血盆大口瞬间便朝着沈博儒狠狠咬来。

天狗吞月

这是犬类最强力的攻击,沈博儒虽然一阵敲打很是兴奋,却始终保持着一颗戒备之心,没有得意忘形,他先是一怔。但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来。手上动作却也是不慢,迅速反应过来。

银魔犬张着大嘴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快若闪电,眼看便要将沈博儒一口吞下,沈博儒的动作和招式却是忽然一变,瞬间竟然从随意而为变成了灵光一闪,极尽写意,手中的拉风神剑剑身轻轻巧巧地一竖,如同顶天立地支柱一般,霍然立在了面前。

咔!

银魔犬一口咬下,不料却被沈博儒面前的那拉风神剑刚好卡住上下颚。

银魔犬这一下力道是极为的狂暴,使得气浪一阵翻滚了开来,朝着四面冲击开,几乎响彻了天地。

可是却是不料被拉风神剑卡住,任它如何使力,也是不能将神剑折断。

而一眼看去,那沈博儒却是立在其大嘴外不过几丈距离,一脸玩味之­色­的看过来。

到得后来,沈博儒更是一甩衣袖,抬手就是一股真气向着拉风神剑注入,直见那拉风神剑瞬间身形涨大,一睁之下,便是将银魔犬的上下颚撑的更加的开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直怕这银魔犬的大嘴就要被撑裂了。

急的银魔犬剧烈的喘着气,这股股气流使得沈博儒周身的风气一个卷动,衣袍更是被吹得猎猎作响,沈博儒却也不急,只是将身形忽然收缩,便就将这些气流卸力而去,将那直面而来的力量向着四周散去。

“疾!”

一声令下,拉风剑在银魔犬口中一阵绞杀,瞬间又是将其的几颗利齿折断下来,疼得银魔犬当即是哀嚎一声。

最强的天狗吞月,竟然被人轻松接下,反而还使得自己这样的狼狈,随即,银魔犬却越想越是愈发的愤怒,再无直前那样眼见打不过就逃跑的冷静心志,当下就是呲牙咧嘴的瞪着沈博儒。

汪!

血盆大口中的獠牙翘起,银魔犬发出了一声怒吠,银­色­的身形骤然爆­射­而出,张牙舞爪的扑向沈博儒。

“不错,倒也有些道行,这攻击的确是厉害了许多!”

沈博儒凝­色­看过,忍不住的出声赞叹起来,但还不等他赞叹完毕,那银魔犬的攻击已然是到了眼前。

呼呼呼。

气势爆发,变得更加狂暴的**狼完全失去理智,利爪尖齿交相呼应,狂风暴雨的攻击从沈博儒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沈博儒手中的拉风神剑或是灵活飘逸,或是沉重狂暴,一心防守之下竟然也是将周身防御地滴水不漏,银魔犬的所有攻击在拉风神剑的剑幕下都化作徒劳。

沈博儒越战心中越是挥洒自如,亦是ji情无限,心血澎湃,ji情而又爽快。

一人一犬在这山谷中旁若无人的打斗,越战越是剧烈。到得最后,战斗的余波使得整个山谷再一次遭了秧,那原本原本就已成焦土的大地更是处处破碎,如同像是水被煮沸了似得。

不过此时,察觉到别处的正道之人渐有不支的模样,沈博儒觉得也是该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了。

“死狗,该是上路的时候了。”

沈博儒的身形已经在数十丈之外闪现而出,他人刚出现,就松开手中的拉风神剑,任其在在身前悬浮直立。

接着,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入了拉风神剑中,整个拉风神剑剑身都是猛地剧烈震颤了几下,随后便就平静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遂即,拉风神剑周身的气息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渐渐地化作万千分身,蓄势待发,招未发,势已至。

整个山谷中都是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沙尘漫天。

嗡嗡!

沈博儒这一次施展“剑如雨下”是更加的熟练,更加的迅速,顷刻间,拉风神剑带着无匹之势,风卷残云。

远处,银魔犬扭头望来,在它那原本猩红­色­双目中带着无比的凶残的目光下,看到沈博儒幻化出的剑雨后,银魔犬的眼神先是一怔,遂即正­色­,显出更是冷冽的寒芒。

银魔犬的智慧本就不低,这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更是比人要强上多倍,这刻,它深刻感觉到那剑雨能给它带来灭顶之灾。

感觉到极度的危险,银魔犬却也不退避,狂暴地嘶吼一声,朝着沈博儒扑了过来。

要死,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然而一切却已经晚了。

“剑如雨下,疾!”

随即银魔犬的眼前忽然闪烁起丝丝雨滴,使得它在这一刻感到,到处都是杀机,随处都是死地,徒然,雨点一滴滴的溅在身体上。

一股庞大的,正气凛然的天地威压从半空中隐隐压下,银魔犬的凶焰骤然一滞,遂即,周身扩散出无尽血光。

“轰!”

魔银犬的身体直直的向大地上落去,轰隆一声,荡起满地尘埃。

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银魔犬后,沈博儒却也没有真如之前说的那样将其其的­肉­收起拿去烤,再又看了几眼后,才是向别处的战场看去。

虽然那几对绝世高手的对决正道是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占得一丝上风,但四下里的那些一­干­弟子却是危机重重,因为被众多的魔道高手围攻,已是有人都陨落了,余者也是受伤者众多。

“杀!”

沈博儒大叫一声,周身惊雷声大作,便是向着魔人杀去。

第一百零五回 援兵

这一刻,日月无光,天地失­色­,几对绝世高手的全力大战,法力滔滔,震动天下,引得天地间传来声声轰隆巨响,连得高处的嵩山之巅都崩裂了。

可是正道一众弟子面对人数占有优势的魔道之人,却是处处受制,现在任谁都能够看出,这些正道的基石们情况十分不妙,被群魔压制。

一个个不好就有形神俱灭的危险,这些­精­英若是损失,正道的元气必将大伤,和魔道较量,也许短时间内不会落得下风,但等现在的这些长者们消逝之后,后继无力下,劣势只怕会立马显现的。

几处对垒中,邱处玉他们虽然不落下风,但却也是一时摆脱不了各自对手,当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滚滚而来。

但见远处气息震动,光晕激荡,声声呼啸之下,一道道身影,踏碎苍穹,气势隆隆,磅礴而来。

天际,像是有滔天的洪水直推而至,正气凛凛,杀气冲天,待得近处,亦可听得正中一人衣袍猎猎作响,入眼处,霍然开朗,竟是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

正道的援兵到了,是孝儒书院群英,新加入的战力似乎比正道原本在此处的实力都要强大。

“诸位道友,张天正前来相助!”

百多人冲来,数位孝儒书院的高手一马当先,战意滔滔,如洪水泛滥,汹涌而至,嗜血的眼神,森寒的气息,让人骨子里都生出寒意。

“功亏余溃。”夺命孩童一眼瞥过,心底更是忍不住的低声咒骂起来。

天空中的交战都已停止,夺命孩童、花梦仙、唐洛、吴明治都是示意魔道众人向后退下一些距离,那变了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

想不到,眼见就要将正道的新生代全部歼灭,这刻,张天正统领孝儒书院诸好手来援,让他们之前的筹谋和努力都付诸东流。

相反的,正道诸派的修仙者则是高声呐喊,尽情的将心中的恨意发泄出来,打到现在,正道已经损失了一些人。

而就在这极尽危机之时,眼看正道就要崩溃,竟是使人意料来了这样一批生力军,这不禁使得他们舒畅无比,神情更是振奋起来。

沈博儒再回过头来,发现刚才还是嚣张无比的魔道的那些家伙阵形混乱,慢慢的向后方退去,似有逃之夭夭之像。

看得个别落在后边的魔人,他眼神一凝,大声吼道:“拿命来。”

话音未落,就是寒光一闪,随即化为无数颗拳头大火球,向着那魔人后背激­射­而去。

一时间两方阵营直见轰鸣声大起!

不过那魔人似乎也不是寻常之辈,竟是不向后看一眼,撒手就是在身后凝出一层银­色­的光幕。

瞬即,又是几道魔气注入其中,银幕表面变得凝厚异常,当那沈博儒击出的白­色­火球击在其上时,便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就被反弹而回。

当即,那魔人便不再停留,顿时是撒开双腿向着同道狂奔而去,不一会,就没入人群当中。

“可惜。”

沈博儒叹息一声,也就停住了脚步,等待诸位同道前来。

他可不敢傻愣愣的直追而上,他知道自己的斤两,若是追得近了被诸多魔人来一个反击,以他的实力,直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魔人都是强手,没有一个弱者,修为稍差劲的人,也是不会被派出来到这里袭击的,再加上都在经历方才的混战,就是有一些弱者,也差不多都被灭了。

身后方传来一阵剧烈震动,沈博儒不看也是知道,正道的人马已是合到一处了,现在也是到得这儿。

就这般,正魔两方之人相距百多丈的对峙着。

“幸亏张祭酒及时赶到啊,若是来得晚些,只怕后果难以想象啊。”看到张天正,邱处玉鹤发童颜的脸上也是现出一丝笑容。

“对了,不知张祭酒是如何发觉出这魔道之人有意来歼灭我们正道参加嵩山论道大会的正道人士的?”邱处玉露出满脸的疑惑之­色­。

张天正听后却是和陈耀泽几人相视一笑,回首过来对着邱处玉尴尬一声­干­笑,道:

“其实事先我们孝儒书院之人都是已经商量好了,这次来嵩山的人马,兵分两路,由陈师弟等人领着前部人马先动身,张某在后领着余下之人赶来。”

张天正这般一说,其他门派里的一些头脑灵活的人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差不也明白过来。

想必是他孝儒书院上次在嵩山上取得的成绩太不理想,所以对这此就格外的重视了,来一个兵分两路,这样在声势上更是可以震慑住其他的门派。

岂料,正巧是遇上了魔道的险恶用心,这一下,也算是无心之为,却是得了莫大的好处了。

这样以来,其他门派倒也不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了,免得说多了使得孝儒书院的人心生尴尬,都是说些感激之类的话。

这边正道之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客气,另一边的那些魔道之人却是满脸的怒容,先是自己的计划被破坏,现在又被这些正道的家伙当成是不存在一样的凉在一边。

这种被人无视所带来的愤怒,直接是超过了之前计划被破坏的心情,那几个魔头,一个个脸­色­铁青,钢牙咬的嘣嘣响。

若不是现在正道的实力要超过了他们,直怕他们立刻会带人冲上去,将这些可恨的正道众人杀个片甲不留吧。

“哼,你们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卑鄙家伙,都说好了吗?”

夺命孩童实在是忍不住了,怒吼着说道。

因为他身有残疾的缘故,所以最是受不了被人无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刀子,在一刀一刀将他的心扎的血­肉­模糊。

儿时,那一张张嘲笑自己的丑恶嘴脸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使得他就要失去理智一样。

“好笑,你们这些魔人不乘这机会溜之大吉,却在这里反过来打断我们说话,看来你们是昏了头了。”

现在正道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们,一些在刚才吃过亏的人就开始叫嚣起来。

“混账,欺人太甚,看我不拧下你们的狗头。”夺命孩童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若不是被人拉住,看样子真是要冲出去了。

“前辈冷静,莫要中了那些家伙的激将法。”身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被众人这么一说,夺命孩童的情绪才冷静下来,虽然任是怒目相对,但好歹也是不再莽撞了。

“这次算你们走运,下一次,你们这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可笑,下次我们更不会让你们讨到任何好处。”正道的一些人不敢示弱的回应着。

这边正魔双方一些人你来我往的打起了嘴仗,一时之间也是胜负难见分晓。

就听张天正走出几步,对着诸位魔首说道:“诸位,不知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再打过一场,也叫我们这些正道之士看一看,你们这些魔人也不只会­干­一些偷袭的勾当,这光明正大的较量你们也是不惧的。”

花梦仙掩嘴一笑,道:

“呵呵,张祭酒真是说的好笑,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魔道吗,既然都已经被你们说的这么不堪了,我们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呀。再说你们不是一直都说我们魔道­阴­险狡诈嘛,现在你们的实力可是要比我们强了,那你认为我们还会留在这里和你们拼命吗?”

张天正倒是也不怒,浅浅一笑,道:“花宫主既然这样说来,那就是你们现在要走了,既然这样,我等也不相送了,请便。”

“呵呵,张祭酒真是明白人,知道要留下我们,你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好吧,既然张祭酒发话了,我们就给你这个面子吧,告辞。”花梦仙说罢就转过身去,看了余下几人一眼,见大家都没有异义后,就率先的领着桃夭宫诸女转身离去。

……

见魔道几派的身影渐渐的从眼前消失,张天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遂即对着众人说道:“现在这情形,只怕这一次的嵩山论道大会只得取消了,各位只得在四十载后再来一较高下了,这些魔人虽已离去,但谁又能猜到他们会不会去打我们山门的主意,我看大家还是应尽早往回赶吧。”

众人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时间心里都有些着急起来,当即便是决定不再停留,各自立即动身向门派赶去。

离别之际。

“既然这样,我孝儒书院之人就先行离去了,张某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希望在这回去的路上,各位要谨慎一些,以防魔道之人的埋伏。各位,告辞。”张天正此时有些着急太白山来。

这一次下山的实力几乎占太白山的将近三成,若是魔道四派孤注一掷,集合起来前去攻打,直怕后果不堪设想了,不自觉间,脚下更是击了。

“多谢张祭酒提醒,我等就此别过。”其余诸派都是出声道别,这魔道可是险恶的紧,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打自家山门的主意,现在,大家都是有些急了。

本来沈博儒还准备和霍玉说几句离别之言的,但这同门走的都很急,他只得快步跟上去。

回过头来,只能远远看着霍玉不舍的眼神,越来越远。

……

路上,张天正噢的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对着身边的陈耀泽问道:“刚才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陈师弟,你注意到没有?”

第一百零六回 是谁?

“师兄是问刚才你们刚到之时,那追着魔道之人就是一击的弟子?”陈耀泽一怔后,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就是此人。”张天正点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

“……回禀师兄,你见到的那人正是四年前在迷失森林里施展大成诀,被大家断定已经死了的沈博儒。”陈耀泽顿了一下后,语气平缓的说出来。

“果真。”张天正神­色­微变。

“师弟自然不会拿这事来欺骗师兄。”陈耀泽沉吟少许,坚定的说道。

“看来这是天意,来人,去将沈博儒领来见我。”张天正神情变幻,心情复杂。

“是。”

遂即就是有人领命而去,往乾字书社之人的队列走了过去。

不一会,就见此人领着一人来到张天正的身前。

示意那人退下之后,张天正打量着眼前向自己行礼的弟子,虽然四年没见,少年的样貌也改变许多,但那眉宇间的气质却是给自己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这气质是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张天正在心里感叹道。

看了许久,沈博儒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任不见张天正有什么反应。

陈耀泽在一旁小声的喊道:“师兄……”

“很好,想不到还可以见到你,真是上天庇佑。”张天正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很是自然,这一切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他是因为一时高兴而失态一样。

“弟子没有及时回归师门,还望祭酒责罚。”沈博儒将头低了下去,请罪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张天正沉默少许,感叹道。

听到张天正这样说道,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就这般沉默的立在一旁。良久,陈耀泽对着沈博儒说道:“现在祭酒已经见过你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就先下去吧。”

沈博儒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弟子告退。”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沈博儒的身影渐渐远去,陈耀泽转过头来表情复杂的看着张天正,沉吟一会后,终是忍不住的传音道:“师兄,这孩子这次能回来,是天不收他的­性­命,既然这样,就让他好好的修炼吧。”

张天正看也不看陈耀泽一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深吸口气后,传音道:

“他已经突破至结丹后期的修为了,照他这速度修练下去,境界上的提升更是飞快,若到了那日,让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之事,那后果就不是你们能预测的了。好了,这件事情上,你就别管了,师兄我自有安排。”

“师兄,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错了,现在我们可不能一错再……”陈耀泽任是有些不甘,急忙传音劝解。

但不料刚一开口就被张天正打断:

“看来你是后悔了,我告诉你,我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还有,我不是已经说了嘛,这件事让你不要管了,若是日后让他知道十多年前那一役,你也有份,你认为他会感激你今日的仁慈吗?”

“可是当时我们不是答应那人放过这孩子一条生路的吗?”陈耀泽的表情现出痛苦之­色­。

“那是因为当时那人将他的紫府毁去,把他变成了一个修炼无望的人,只能做个平凡之人,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威胁,所以我们才答应那人留他一命的。现在呢?你能预料到他以后的修为能到达什么境界?说起来这事还得怨你,若不是你当初让他去打理典集室,又大意之下准许他可以对诸多典集随意翻看,让他发现那本对我们如同­鸡­肋的碎玉经,他哪里有今日的修为。”

张天正越说越气,到得最后连那双目都露出强烈的恨意。

陈耀泽见事已至此,已是不能阻止这张天正下一步的动作,便是站在一旁叹息一声,在心底也是陷入深深的自责,若不是自己,也许这孩子还能做一个平凡之人,哎。

这二人在这里相互传音说着什么别人自然是一概不知,那沈博儒自然更是不知一场针对自己的风暴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

孝儒书院众人一路行去,也没有遇到魔道之人,而此时距离太白山也只不过还有将近一日的行程,也算是到达孝儒书院的势力范围了,渐渐的大家原本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这即将回归太白山的前一夜张天正等人选择在一处大河的旁边扎营。

傍晚时分,孝儒书院的弟子三五成群的来到下游三四百丈的银河瀑布旁,看着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奇景一个个是赞叹不已,更是有些自诩人才尚可者,更是当场就浮一大白。

一时间气氛豪迈,豪气甘云。

夜,很黑。

因为离得瀑布不算很远,所以能够清楚的听到河水直泻而下而产生的隆隆之声,使得这夜,有得一些不安份。

但好歹这些修炼之人对于隔绝外部的嘈杂却很有一套,打出一道道的隔音结界,总是可以睡个安稳觉的。

“博儒孩儿,博儒孩儿……”

睡梦之中,沈博儒隐约的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心底里更是对着声音有股说不清的亲切感,很是熟悉,却又有些模糊。

坐起身来,仔细的听着,沈博儒发现这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在内心那丝亲切感的驱使下,他站起身来,仔细判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就是循声走去。

“博儒孩儿……”

沈博儒感觉心底有着一丝情感被牵动,儿时的记忆,模糊的浮现在脑海中,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唤,那一幕幕欢声笑语的场景在沈博儒的眼前浮现。

慢慢地,沈博儒觉得自己的双眼变得模糊,泪水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将自己的视线挡住。

这是父亲的声音,他记得……

“博儒孩儿……”

这是梦吗?为什么掐自己能感觉到疼?不,这是真实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渐渐地,他的步伐开始加快,不一会,更是奔跑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疯狂的跑去。

“博儒孩儿……”

呼……呼……

因为有些激动,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呼呼……呼呼……

“轰隆隆,轰隆隆……”

为什么只有瀑布下传来的隆隆之声,那熟悉的声音却是不再响起?

沈博儒不停的转动身体,向着四面八方寻找,可是却是始终也找不到。

难道你们不愿让孩儿在见到一面吗?哪怕只是模糊的影子,孩儿也能满足啊,为什么?

沈博儒找到这里,却不再能听到那一声声的呼唤,情绪也开始失控起来。

泪水滑落。

“滴答……”

溅在地上,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似乎要将那隆隆的瀑布之声都要掩盖一般。

“噗。”

急火攻心下,沈博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心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楚慢慢的将他的情绪平复。

“道这真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梦?”

沈博儒努力的使己的心境平复,那脸庞上的滴滴泪水也被他拭去。

“不,这个梦马上就会成真,你马上就会去见他们了,哈哈”

突兀的,沈博儒的身后响起一人­阴­冷的声音。

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黑暗的尽头,眼中寒光乍现,声音有些愤怒的问道:“你是谁?是你将我骗到这儿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声已经使沈博儒的心境瞬间的冷静下来,思前想后,他明白过来,那一声声的呼唤,多半是眼前这人装神弄鬼的耍的花样。

“一下问了我三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先回答你哪一个。”黑暗的尽头现出一个全身都被黑气笼罩的人,看不清身体,更看不清相貌。

一息之后,黑气中再次传来声音:

“就让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吧,首先,我是谁对于你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已经不重要了;其次,看不出你满聪明的,已经猜到是我将你诱到这儿的;最后,我是要帮助你,让你们一家可以早点团员。”

看的出来,这人对自己的生世很了解,而且沈博儒还能判断出,这人也许跟自己双亲遇害一事有些关联。

“你是杀我双亲之人?”沈博儒试探­性­的问道。

“算你猜对了一般,你父亲沈傲天当时的修为可是很高的,想要一击成功,我一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黑气中的人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似乎是想起了当时凶险的场景,这声音让人听出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还有谁?”沈博儒双拳紧握,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黑气中的人神志瞬间的恢复过来,声音再次的冰冷起来。

“你该死。”沈博儒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沈少,不可以和这人硬拼呀,我感觉到他的修为最少也有炼虚后期,若是交起手来,你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啊,快逃呀!”似乎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灵少也被惊起,在紫府内焦急的提醒沈博儒。

“好不容易找到他,现在走岂不是太可惜了。”被灵少一提醒,沈博儒冷静了不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从今晚的事情上看,他们还会自己送上门的来。”灵少继续耐心的劝道。

“好,听你的,走。”沈博儒狠狠的瞪了黑气一眼,瞬间祭出拉风神剑。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高吼一声,沈博儒便是施展出“乾字剑诀”,他是计划先是跟这黑气里的人做出拼命的架势,然后再出其不意的转身往孝儒书院营地的方向逃。

可是,这境界上的差距实在太大,这一字剑诀刚施展到一半。

“哼,花拳绣腿,死。”黑气里传来蔑视的一声,瞬间一股逆天之力就向着沈博儒罩来,瞬时,沈博儒只觉得自己难以动弹。

“这怎么可能?”沈博儒更是失声惊道。

第一百零七回 世间

第一百零七回世间

“吞星吐月!”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沈博儒便是施展出碎玉经来。

“碎玉经?­鸡­肋!”黑气中人略一愣,瞬即反应过来,轻视的一笑。

那股逆天之力却是不停,汹涌澎湃的向着沈博儒压将过去,尽管已经施展出吞星吐月,但沈博儒还是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向自己逼近。

“轰”

“啊……”

一声还未发出,沈博儒就没了知觉。

看着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沈博儒,黑气中现出一个一身儒士打扮的的身影。

“你们一家团聚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快,瀑布那边有我们书院的人在施展‘乾字剑诀’,一定是在与魔道之人激战,快去相助。”远远地,孝儒书院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报警之声。

儒士看了一眼后,身形再次隐匿在黑气之中,向着一旁飞去,半途上,黑气中奔出一道强横的能量,重重的轰击在沈博儒的身体上,身体飞向半空,在空中翻滚几圈后,向着瀑布下落去。

……

“这是哪里?”

沈博儒努力的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的说道。

此时,沈博儒正躺在一张虽然简易但却很洁净的床上,不时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孔里去。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脚步声传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沈博儒抬眼望去,看见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走了过来,这少女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秀,虽然没有十分姿­色­,却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虽然之前沈博儒也曾见过不少容貌上佳的女子,如霍玉、周其华等女,再加上她们因为修炼的原故,气质都很脱俗,像是九天仙女一样,但却多少给人一种距离感。

但是看过眼前的这位少女后,沈博儒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看了一眼后,沈博儒觉得很是舒服,忍不住的又看了几眼。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沈博儒忙将眼神从少女的脸上挪开,咳嗽一声后,沈博儒问道:“姑娘,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之前多少也被沈博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玩弄着秀发。

这刻听到沈博儒在问自己,少女说道:“这里是栖水镇,救你的人可不只是我一个,我在水边发现了你,虽然当时你还有一丝气息,但若是不立即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一个人也弄不动你,所以我就回到镇里叫大家伙去帮忙才把你弄回来的,若你要感谢,就等你伤养好了,好好的去谢谢大家吧。”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沈博儒恍然大悟,对着少女感谢道。

“应该的,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少女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道。

两人经过一会交谈,沈博儒了解到,这栖水镇因为靠山傍水的缘故,乡民们可以弄些山货和鱼虾贩卖,所以还能算得上繁荣。

而这少女则是行医世家,祖上不知多少代就在这镇上为人看医治病,其母在生她时因为难产而早去了,此后一直就由她的父亲将她带大,但可悲的是,父亲前些年在一次试药中,错把毒草服下,最终落得个含恨而终。

至此就只剩少女孤身一人,但有耐她父亲在世时一直为大家赠医施药,大家伙一直都感念他们一家的恩情,再加上少女的医术也很­精­深,也救治过很多人,所以,后来大家对这小姑娘也都很照顾,慢慢地这少女也就适应了独自生活。

“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女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便问起沈博儒来。

“乡亲们都叫我阿牛。”

因为担心那黑气中人会找到这里来,沈博儒便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对少女撒了一个谎,说出了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

“阿牛?看你这身体,真是壮的跟一头牛一样。”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少女这样一说,沈博儒忍不住的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竟然是换了一套衣服,忙是惊愕的看了少女一眼。

“你之前的衣服都破了,这一身是乡亲帮忙换的。”似乎是猜到沈博儒以为是自己为他换的衣服,少女慌忙的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沈博儒满脸的尴尬之­色­。

为了打破这两人间有些尴尬的气氛,沈博儒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洛裳,对了,我去看一看你的药煎好没有。”说完,洛裳就逃一般的向着屋外快步走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沈博儒回过神来,心道:“受到那么重的一击都没有死掉,真是命大,趁现在没人,就吸收一些天地灵气,也好可以早点恢复的。”

想到这里,沈博儒二话不说,就开始和之前一样的修炼起来,可是……

“怎么会这样?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应。”连续按照心法试了几次,发现没有一点的灵气流动,沈博儒顿时有些迷茫起来。

过了一会,沈博儒深吸几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内视一下自己的紫府,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便向以前那样的施展神识。

可是,这刻哪里还有什么仙人的神识神通,沈博儒发现自己的感官居然和好多年前,没有修炼的时候一样,什么神通都没有。

“难道我的修为都丧失了?”沈博儒有些不敢相信。

实际上,沈博儒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要知那黑气中人可是有着不低于炼虚后期的修为,对沈博儒更是起了必杀之心,出手时自然也没有留一份力,而且后来在离开之时又是大力的一击,再加上被湍急的河水一阵拍打,这些都足以使一般的人死上几十次了。

如果不是有灵少吸收一些力量,再加上沈博儒自己修炼碎玉经,全身经络比他人要强壮的原因,只怕他早就没有机会在这里为了修为丧失而患得患失了。

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再加上想到等伤好了之后,自己可以重新再修炼一次碎玉经,到时自己不就是又有修为了嘛,想到了这些,沈博儒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十多日下来,经过洛裳的一番细心治疗,沈博儒的伤也总算是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由的行动了。

这一日,夜晚,等到隔壁的洛裳睡着之后,沈博儒蹑脚蹑手的走出屋外,将门小心的关上后,沈博儒越过屋后的菜地,到得一个方圆只有十来丈的小竹林内,找了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

坐了下去,便有模有样的照着记忆,开始修炼起孝儒书院最基本的功法来,可是令他失望的,他仿佛是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修炼不得进步的地步。

沈博儒想到,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是已经修炼小成过一次的人了,经验还是有得,现在这重新修炼起来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实情却不是如他意料的一样,任由他如何努力,也感应不到一丝的气息。

“难道真的还要跟以前一样,只有通过修炼碎玉经才能达到修炼有成的目的?”沈博儒有些不甘的想道。

本来他是希望不走碎玉经这条捷径的,但这一番试过,他却是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再一次的修炼碎玉经了。

因为现在沈博儒体内一丁点修为也没有,所以他也就不需要散功了。

于是,将脑海中关于碎玉经的修炼方法搜索出来,沈博儒便开始修炼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

忽然,沈博儒表情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他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若不是他及时停止,险些都要五脏俱焚了。

过去好一会,这剧烈的痛感才慢慢地过去。

沈博儒恢复过来,便回忆起,发现自己并没有将碎玉经的修炼方法记错。

要知道,因为经常修炼的缘故,这碎玉经的修炼之法可以说是沈博儒记得最清楚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记错的。

“再试一次!”咬了咬牙,沈博儒坚定的说道。

虽然刚才的痛苦有些让沈博儒承受不了,但为了重新获得法力,他也只能冒险再试一次。

于是,沈博儒再一次按照碎玉经的修炼方法开始修炼起来,可是……

“啊,受不了了。”

又是如之前那一样的灼热的感觉传遍全身,沈博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他详细自己一定会因五脏俱焚而死的。

经历了又一次的失败,承受了又一次的痛苦,沈博儒有些害怕起来,他不敢再做尝试,他害怕又是那种可怕的感觉迎接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沈博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原因。

到得最后,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沈博儒便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向屋内走去,看来这两次失败的经历对他的身体构成了很大的伤害。

躺在床上,尽管已经很虚弱,但沈博儒一时半会还是睡不着,他在思考为什么今夜修炼碎玉经会有这样的奇怪事情发生,一直到最后,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见沈博儒还没有起床,洛裳推开沈博儒房间的门,竟然看到沈博儒还是躺在床上。

洛裳有些生气的说道:“大懒虫,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睡呀。”边说着边走到沈博儒的床边。

但是在看了沈博儒一眼后,洛裳却是吓了一大跳,那脸­色­苍白如纸,竟是没有一丝血­色­,洛裳一时有些慌乱,赶忙大声呼喊道:

“阿牛,你怎么了?”

第一百零八回 落凡

第一百零八回落凡

洛裳一边呼喊着,一边眼疾手快的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当下就是将沈博儒的身体翻过去,后背面前自己。

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了,三下两下的就将沈博儒上身的一副褪去,洛裳取来银针就这般在沈博儒后背的几处要­茓­上扎了进去。

好一会,也不知道扎了多少针,洛裳在下针完毕,低下头去,看到沈博儒的脸­色­已经有些好转过来,洛裳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口心才算落进肚子里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洛裳将沈博儒后背上的那些银针都一支支小心的取了下来。

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沈博儒的身体弄成了平躺的姿势。

看着沈博儒那宽广的胸膛,一块块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着,像是在蓄势待发着,洛裳感觉到,里面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看的时间长了,洛裳也是不由的感觉到脸部有些发热起来,在骂了自己一句:“小妮子,也不知羞。”后,才将眼神移到了别处,两只手将被褥拉过来,将沈博儒盖上。

似乎是担心沈博儒又会出现什么状况,洛裳就这么的坐在床边守着,一直都没有离开。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不知不觉间,洛裳就这样慢慢的睡着了。

“咳。”

随着一声咳嗽声,沈博儒的身体发生剧烈起伏,人也被牵动的醒了过来,沈博儒睁开双眼发现洛裳竟是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一旁的那银针袋还是打开着的。

沈博儒明白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出现状况,被她发现后出手救治,太过劳累才这样就睡着了的。

看着洛裳那眉清目秀的容颜,沈博儒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要抚弄一下她的秀发……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料这时洛裳竟是猛地睁开双眼,见到沈博儒醒过来之后,便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慌忙之间,沈博儒也不知道将自己的手放到哪儿去,在勉强的发出一声咳嗽后,沈博儒随势的将手放到了胸口上,这样才算应付过去。

“你怎么了?哪儿难受了?”洛裳着急的问道。

“刚才的咳嗽,胸口感觉有些疼,没事的。”见到洛裳着急的模样,沈博儒有些心亏的说道。

“没事就好,你知道吗,早上我见你没有起来,就进来叫你,谁知竟是发现你的面­色­很难看,气息也越来越弱了,幸亏我还会一些医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洛裳感慨的说道。

沈博儒听洛裳这样一说,心中就是想到,应该是自己昨夜里修炼碎玉经失败造成的,当时回来睡时,还没有什么异样,想不到这差一点自己就就一觉不醒了,虽然没有经历当时的凶险,但沈博儒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在睡梦里自己浑身发冷,呼吸困难,想要呼唤你,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沈博儒再一次的对洛裳撒了一个谎。

“是这样呀,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想这大概是跟你全身经络不通有关,看来我以后每天都要为你施一次针了,也许对打通经络会有些效果。”洛裳想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想到,便将这事情和沈博儒经络的闭塞联系在了一起。

“什么?我的经络都闭塞了?怎么会这样?”

听到洛裳的话,沈博儒犹似五雷轰顶一般,情绪激动有些失声的说道。

看到沈博儒的反应,洛裳也吓了一跳,小声的说道:“当日就你回来后,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你的伤一直都没好,怕加剧你的伤势,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因为洛裳祖上世代行医,所以对人身体里的一些奥妙也是有些了解,知道这经络对练习武术之人非常重要,而当时发现沈博儒时,衣服都被炸烂了,而且他那一身的伤明显就是强横的力量造成的,所以,洛裳就认为沈博儒是习武之人。

而她也知道这经络不通,就意味着习武难成,于是就先将这件事瞒了下去。

沈博儒此时直觉的脑海一片混乱,修炼多年的他知道,这经络不通绝对是修炼无望,因为灵气根本就没有通道进入身体里,更谈不上到得紫府了。

可以说,现在沈博儒的情况,还不如他七八岁之前,所以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夜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原来是经络不通,灵气在身体的某处疯狂的聚集,到得后来,身体直接是承受不住灵气的堆积,四散涨开,才有了那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感觉。

“你别难过,我们家医术里有记载,银针刺­茓­对打通经络有一些效果的。”发现沈博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洛裳忙是安慰道。

“没用的。”联想到那黑气中人那逆天的一击,沈博儒知道,其对全身经络的毁坏程度可想而知,莫说这凡事的医术,就算是修仙门派的一些仙家妙术,只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难道自己真的是报仇无望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再也不能去追求那长生的目标了吗?

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凡夫俗子,如同世人一样要尝尽生老病死?

沈博儒越想越迷茫。

他不甘心,他曾今可是拥有过移山填海力量的人,现在让他丧失这一切,手无缚­鸡­之力的活着,他接受不了。

可是,他脑海里的那仅有的一丝清明,却是不停的告诉他,这是真的。

“不,我不甘心,一定还有机会。”

洛裳看着如同是傻了一样的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安慰他,但她又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下去。

“阿牛……”洛裳刚要劝说,却被沈博儒打断。

“让我静一静好吗?”

“那我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洛裳担心的看了沈博儒几眼后,嘱咐道。

沈博儒陷入迷茫之中,他感觉他丧失了一切,天地都将他抛弃了,一连十多天,沈博儒就是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待着。

洛裳每天都要进来看许多次,但每每看到沈博儒的样子后,她总是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

……

斗转星移,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

沈博儒也慢慢从当初的失落中走了出来,虽然还心结还未打开,但好歹是不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了。

这段时间里,洛裳每次上山采药都会带上他,带他出去看着野外的美景抒怀一些心情。

而沈博儒因为出自孝儒书院这样的仙家福地,对丹药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了解。

对一些药物之间按不同的比例配合,就会有不同的药效,自然是比洛裳要多了解许多,于是在救人治病上,沈博儒对洛裳的帮助很大。

两人就这样配合着,不知不觉间,也都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阿牛,家里快没有米了,你到镇上集市的米铺买些米回来好吗?”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后,洛裳冲着在院里碾压草药的沈博儒喊道。

“我这就去。”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太阳就要下山了,知道若是晚了,米铺就要关门,沈博儒当即丢下手里的活,到厨房拎了米袋,就往镇上赶去,

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背影,洛裳心想,若是阿牛一直够不离开自己该有多好,一直以来,洛裳都没有问沈博儒的出身。

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当她知道一切的那一天,他就会离开自己。

……

日头渐渐地落去,晚风吹起,寒意袭来。

沈博儒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希望借此可以暖一暖自己的身子。

很快,那繁华的集市已经可以尽收在眼底了,不由得,沈博儒又是一阵快赶。

可是,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博儒却是被一侧大道上传来的哭声惊得侧目望去,其实,沈博儒一直都不是喜欢凑热闹之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去管不住自己的脚,向着一侧的大道上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一声声哭声更是大了,从这些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沈博儒大概判断出,应该是这一家里有人作故了,再往里深去,那门口的白幡似乎在向沈博儒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着那一家大小披麻戴孝,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沈博儒不禁也感到心酸,在心底里更是感叹如果可以长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感叹一番,沈博儒转过身来,向着集市上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唉,真是可怜,这徐家的太婆都快九十的年纪了,还要他经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她那最小的儿子,不过五十的年纪,没想到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走了,想必徐老太真是接受不了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啊。”

又有一人Сhā嘴道:“四个儿子,如今就已经在她之前走了三个,她就算是活着,也是很大的折磨啊。”

“谁说不是呢,世人都想长命百岁,可是,当你经历身边至亲至爱之人一一都先离你而去,这种心碎的痛谁又能承受呢,纵使你活个百岁千岁又如何,到头来只剩你孤家寡人一人,不知你是否会感到孤单。”

沈博儒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几人谈论道。

“轰!”的一声在沈博儒心底炸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话听在沈博儒的耳里,却是使得他感触良多,整个人就像是痴了一般。

沈博儒就这般走着,米袋不知不觉间从手中掉落。

没了方向,漫无目的,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走着。

第一百零九回 皈凡

“活了千岁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你会不会感到孤独。”

一路上,沈博儒都在默默地念叨这几句话,每念一次,身心都像是遭受重锤轰击一般,身体摇晃,心神震颤。

夜渐渐的深了。

沈博儒早已出了小镇,四下里盲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哪儿。

……

“阿牛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手里从集市外找到的米袋,洛裳伤心的说道。

眼泪也忍不住的从脸庞上滑落,她想忍住,可是,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在家里等着沈博儒买米回去做饭,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沈博儒回去。她不由的想到莫非是沈博儒的身体又出现异常了,便是来不及关门,就匆忙的向集市上跑去。

一路奔跑,一路寻找,却连沈博儒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当她一路上快要找到集市时,在离集市不远的大道上发现了自家的米袋。顿时,洛裳便是想到,她的阿牛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深夜的寒风将黑发飘起,在风中微微遮住了她白皙的脸庞,遮住了那无尽的泪水,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将心底的痛掩盖。

是什么,回荡在内心深处,将她的希望摧毁,将那泪海决堤。

为什么?

不再让我看一眼,让我将你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心底。

为什么?

连给我最后一次抚弄你影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心底冲着黑夜发出低低的吼叫,那关上眼泪的门也像是被他带走了一般,让她在泪光中挣扎。

走了,远远的走了……

带走了那仅有的温暖,她想抓在手心,可是,最终却从那指缝间溜走。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过来,吞没了她。

……

虽然沈博儒双亲离去之时,他的年纪还很幼小,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也没有觉得什么痛。

但是,这迟来的痛随着他的成长,却是在慢慢地向着他的心底扎去,他感受的到那失去至亲之人的痛。

“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可以永世不死?”

“听上去很美,可是,现在却发现那真的很可怕。”

“为了报仇?”

“是的,大仇至今未报。而想要报仇,却只有通过修炼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这一条路。”

“父亲,母亲,你们希望孩儿继续走上这一条路吗?”

……

走着,走着。

他害怕了,他害怕那孤独与他为伴。

走着,走着。

他笑了,他庆幸,大道抛弃了他。

他想到了洛裳的容颜,想起了几个月来,和洛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平凡,但却有着无尽的温暖。

突然,沈博儒的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感受到了父母的想法,似乎已经有些明白父母的愿望了。

而就在这一刻,他的眼中一片清明,自身体里向外荡出一阵劲风,将四周的野草都吹的“哗哗”作响。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父亲,母亲,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对吗?”看着夜空,沈博儒说道。

“呼!”

一道­精­芒从沈博儒眼前划过,沈博儒抬眼望去。

“流星,是流星,父亲,母亲,你们听到孩儿的话了是吗?你们也要孩儿放下是吗?”

看着流星划过,沈博儒像是知道了双亲的意思,当即便是有些兴奋的说道。

跪在地上,向着那流星消逝的方向磕三个头后,沈博儒腾地站起,拔腿就像这镇上飞奔而去。

他将过去的一切都已放下,霍玉?虽然感觉很近,实际上却又是那么的遥远,就算自己的修为还在,直怕他的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有缘无份罢了。而现在,更是‘仙’凡有别。

他要把握住这当下的幸福。

他要回去,他要找回米袋,他的洛裳还在等他买米回去。

当沈博儒一路上找到集市时,也没有找到,而东边的天际也渐渐的开始泛白了。

“莫非是洛裳一路找到这里,最终却是发现地上的米袋?沈博儒,你真是该死。”顿时,沈博儒想到,洛裳见到米袋后一定是认为自己离开了,她一定很伤心。

来不及自责,沈博儒向着洛裳的住处发疯般的跑去,他知道,自己早一点赶回去,洛裳就会少伤一会心。

“洛裳,我回来了,我没有走。”沈博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呐喊着,似乎他以为这样洛裳会听到一般。

近了,洛裳那房屋的轮廓出现在他的眼里。

是谁在门口坐着……

她那憔悴的容颜,只怕心都要碎了吧。

是的,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个米袋。

“洛姐姐,快看,阿牛哥哥回来了。”小女孩的声音在洛裳的身旁响起。

“英子,姐姐不哭了,你不用再安慰姐姐了。”洛裳弱弱的说道。

“真的,阿牛哥哥真的回来了,英子没有骗姐姐。”小女孩拉扯着洛裳的衣袖坚定的说道。

洛裳抬起头来,是真的,英子没有骗她,阿牛真的回来了……

沈博儒微笑这看着洛裳,慢慢的走到洛裳的面前,伸出手来将她脸庞上那刚刚一不小心滑落的泪花擦去。

“洛裳,嫁给我好吗?从今往后,作我阿牛的妻子好吗?”看着面前的泪人,沈博儒眼露认真神­色­,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呀?走了一夜,回来之后,突然说这些话。”洛裳破涕为笑,有些生气的说道。

“洛裳我是认真的。”沈博儒紧盯着洛裳的双眼说道。

“噢,太好了,洛姐姐要做新娘子了,洛姐姐要做新娘子了。”一旁的英子兴高采烈的叫喊着。

一时间,左邻右舍都被惊动,纷纷来到洛裳的屋前,听着英子在那里叫喊着。

“阿牛,你是真心的要娶洛裳吗?”人群中,一位五六十年纪的­妇­人问道。

“回祝婶,我阿牛是真心的。”沈博儒看过洛裳一眼后,对着这个被称呼为“祝婶”的­妇­人认真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祝婶我就毛遂自荐的来做你们的媒婆了,阿牛,你愿意吗?”祝婶拍着自己的胸脯爽朗的说道。

“愿意,愿意,阿牛早就听说凡是祝婶牵线的夫妻,日子过的都是美美满满的,本来我还准备请您出山的呢。”沈博儒慌忙应承道。

“祝婶,你别听他胡说,洛裳才不要嫁他呢。”洛裳红着脸向着祝婶撒娇着说道。

“你这孩子,祝婶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的­性­子还不了解,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祝婶我是一听便知,你若是不在乎他阿牛,你会昨晚一夜都坐在这门口等他回来,你知道吗?祝婶担心你,我是在窗边看着你一夜呢。”祝婶一边伸手抚摸了一下洛裳的秀发,一边心疼的说道。

“祝婶……”想起昨夜心痛的感觉,洛裳忍不住的有留下眼泪来。

“傻孩子,自从你将这阿牛救回来,他就住在了你的家里,虽然我们大家知道你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既然你们二人都互相钟意,那就趁早把事办了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祝婶拉着洛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洛裳听祝婶的。”洛裳将头底下,小声的说道。

“好,这才是好孩子嘛。”祝婶抚摸了一下洛裳的脑袋,爱怜的说道。

接着又对着沈博儒神情严肃的说道:“阿牛,今天祝婶我就代表全体栖水镇的乡亲,郑重的告诉你,若是以后你敢欺负她,还敢让洛裳像昨夜那样伤心,我们全体栖水镇的村民绝不饶你。”

“对,祝婶说的对,洛裳一家有恩于我们大家,若是你敢欺负她,我们大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人群中的众人纷纷附和到。

“请大家放心,阿牛此生绝不负洛裳。”沈博儒向着众人,同时,在心底,向着自己保证道。

“我算了一下日子,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三日后就让你们完婚吧。”祝婶思索一阵,就大声的说道。

“好耶,好耶,过不了几天就有喜糖吃了。”英子在一旁开心的手舞足蹈道。

“好了,我们大家都回去帮忙一起准备吧。”祝婶向着众人吆喝着,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渐渐的人都散去,连那一开始就陪着洛裳的英子也离开了。

屋外,就剩下沈博儒和洛裳两个人。

“其实昨晚……”

沈博儒刚要说自己昨晚是因为什么而离开,就被洛裳出声打断。

“我不要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洛裳看着沈博儒幸福的说道。

“洛裳,其实我本来不叫阿牛,我……”想到三日后就要和洛裳成婚了,沈博儒觉得不能在瞒着自己的姓名了,便要对洛裳实话实说。

“我不要知道你以前叫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牛就够了。”

一直以来洛裳都没有问沈博儒的出身,因为她害怕,她害怕沈博儒将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就是他俩分开的时刻。

所以,她一直都不敢问,更害怕沈博儒哪一天突然就告诉她。

哪怕是现在,三日后他们就会成婚,但她还是不愿知道。

两人幸福一笑,都是憧憬着三日之后快一点到来……

第一百一十回 我要和你一起变老

第一百一十回我要和你一起变老

沈博儒和洛裳二人觉得这三日犹如是度日如年,但好歹总算是过去了。

“快看,新娘子来了。”

众人忙是循声望去,入眼处,洛裳一袭七彩霞披,当真是: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孔雀东南飞)

“哇,洛姐姐好美呀!”一些孩童在旁边赞美着。

“哈哈,真是好啊,这洛裳算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是呀,这阿牛看上去就是很本分的。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四下里,一些镇民更是感叹着。

看着被祝婶搀扶着走出来的洛裳,虽然有着红巾遮面,但沈博儒看的却是如痴如醉,一张嘴根本就没有合拢过。

在幸福面前,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之前,他沈博儒哪里有想到过今天的样子。

“阿牛,别在那里傻愣着了,还不快点把新娘子牵过去,现在,你们可是要拜堂了呢。”祝婶看着被幸福包裹的沈博儒,忍不住的笑骂一声。

“多谢祝……祝婶提醒。”沈博儒开心的竟然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看着他的囧样,众人都是笑做一团,就连盖头里的洛裳也是掩嘴一乐,一时间好不热闹。

待得新人拜堂,亲朋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曲终了,众人带着沾染了一些的幸福各自离去。

……

“吱呀”一声,新房的门被沈博儒推开。

因为众人不忍心沈博儒晚上误事,所以也未劝他喝太多的酒,但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现在的沈博儒走起路来已经有些摇晃。

若不是洛裳从脚步声上听出一些不妥,而抢上前去一把将沈博儒扶住,恐怕,沈博儒就要摔一个踉跄了。

“相公,妾身给你倒杯茶醒醒酒吧。”火红的蜡烛光下,洛裳有些羞涩的低声说道。

“嘿嘿,没事,我没事。”傻笑一声,沈博儒甩甩手说道。

“那就让妾身服侍相公歇息吧。”洛裳的声音更小了。

洛裳一边说着一边将沈博儒往床边扶去。

徒然——

沈博儒一把将洛裳的双肩抱住,两眼更是直直的盯着洛裳那双美目,说道:“你不是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阿牛吗?”

“这是祝婶让我这样叫的,你不喜欢吗?”洛裳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我就喜欢原来的你。”沈博儒注视着洛裳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却不管,这样一说洛裳的脸是更加的红了。

“那我就听阿牛的是了。”洛裳很小声的回道。

看着洛裳这般可人的模样,沈博儒感慨万千,他忆起自己的前半生,只为勘破大道,殊不知大道无情,到头也只不过是虚走一回。

现在,他感觉这样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纵使只有几十载的岁月,但却也是有着一种心有归属的充实感,全不似之前的那般一味觅道。

“洛裳你知道吗?我阿牛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让我遇上你,最疯狂的事情就是爱上你,哪怕是让我坠下十八层地狱我阿牛也无悔。我不要千岁万岁,更不知来生会是怎样,但在这我可以把握住的今生,我要和你永不分离。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沈博儒深吸口气后,看着洛裳认真的说道。

洛裳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幸福的泪水,虽然味道任苦,但却是有着无尽的回味,那是甘甜。

洛裳感觉自己的身心就像是被沈博儒融化一般,任凭沈博儒将自己抱入怀中,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沈博儒。

沈博儒将洛裳放落在床榻之上,看着洛裳露出的娇羞之­色­使得她更加美丽的容颜,沈博儒忍不住的在洛裳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一朵梨花压海棠,春宵一刻值千金。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夜无话。

日月更迭,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中,沈博儒和洛裳二人已经成亲有六年的时间了。在这期间,沈博儒的心境,慢慢地转变。

渐渐地,他将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已释然,踏实的过上了尘世的生活。而因为他有之前的那一番近仙的生活,现在在这皈凡的人生中,他在思想境界和心境上都要超脱世人许多,看待世事也要比他人透彻。

如果是现在有修为高深的人见到他,一定会大感惊讶,因为现在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超脱的,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就像是与天地合一一般,虽然已是毫无修为,但却让人看上去觉得是深不可测,看不出深浅。

因为洛裳受到了解一些比较高深的治病之术的沈博儒的点拨,所以在医术上较之以前有了明显的提高,再加上沈博儒参悟一些孝儒书院里的一些灵丹妙药的药理,而配出的药剂,基本上来找洛裳看病的病人都是很快就康复了。

这也直接是使得洛裳神医的大名远扬,到得后来,一些很远地方的病人都会慕名找来求洛裳医治。

这样直接是造成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洛裳渐渐的抽不出身来陪沈博儒一起上山来采药,所以到得后来就只有沈博儒一人到山上去采药。

而此刻,沈博儒正在山上认真的挖着草药。

这栖水镇后面的山,名为彩霞山,因长年受到通过那镇前的大河河面反­射­而来的阳光的照­射­,使人在远处看见,觉得整座山就像是披了一件彩霞衣裳一般而得名。

也许也是这一原因,造成了这彩霞山上的药材还算丰富,沈博儒每次前来都是满载而归。

“哎呀!”一声。

沈博儒急忙将被野刺扎破的手指头放进嘴里,一阵吸吮后,‘呸!’的一声,将一丝丝血迹突破。

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了解到,这些野刺虽然个体都不是很大,也不见的有多么的长,但让这些东西扎在手里,却也是非常疼痛,若是碰上更加不幸的,让这些刺扎进­肉­里后,断在里面,若是不用针将其挑出来,那么只要是轻轻一碰伤处,就会感到疼痛难忍。

沈博儒将手一阵清理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收获,那背筐里已经是装下了满满一筐的草药的,再抬头看了一下日头,沈博儒猜想到,这时候,洛裳差不多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正等着自己回去的吧。

想到这,沈博儒也不迟疑,便是被起装满草药的竹筐向着山下走去。

没用多久一会,沈博儒就到了镇子上,正行走间,就遇上一些路人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沈博儒每每都是报以谦逊的样子,很有礼貌的回应着。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和洛裳夫­妇­救治了许多危在旦夕的病人,再加上她们只是会收取一些很少的费用,如果家境困难的,他们还会分文不收,所以,大家伙现在都很感激沈博儒夫­妇­二人,只要是遇上了,大家都会主动的打招呼。

“阿牛啊,又采了这么多的药材啊,真是辛苦了。”在路上,一位杵着拐棍的老者感慨万千的说道。

想到这些草药可以救治很多人,再看到沈博儒那额头上的一颗颗汗珠,老者在心里一阵赞叹。

“不辛苦,阿伯。”沈博儒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好,好。”老者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是赞赏不已。

走在镇子里那不算宽阔的大道上,在一连和几人打过招呼后,身后就出现一行几人,都是武者打扮,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至,这些人在看到走在前面的沈博儒时,大喝一声:“让道!”

也许是因为速度太快,当前的那一匹眼看就要撞在沈博儒的身上,但就在这危机时刻,那马上的骑手,却是双脚加紧马腹,双手狠狠勒紧缰绳。

“嘶……”

直听得一声马鸣声响起,那马儿地前蹄顿时高高抬起,向着着骑手勒紧缰绳的方向落去。

与此同时,那马蹄在斜掠到一边之时,几乎贴着沈博儒的后背,却是将沈博儒后背的药框踏掉,使得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

那当前的马儿在住脚步,其上的骑手怒目一怔,顺势就扬起手中的马鞭向下抽落,眼见得就要落到沈博儒的头顶上了,与此同时,他嘴里更是骂道:“混账,你是聋子吗?没听见声音吗?该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一匹马上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不容置否的命令道:“张文怀住手,正事要紧。”

那当前的骑手果然是将马鞭硬生生的收回,在回过身去向着那威武之士略一低头后,却是冷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当即不敢纠缠,直听得‘嘶’的一声马鸣后,马蹄扬起灰尘一片,载着骑手扬长而去。

那威武之人看了一样马儿消失的方向,却是略微的一摇头,瞬即就是骑马来到沈博儒身旁,打量了一眼后,抱拳说道:“这位小哥,只因我等有要事在身,刚才那位因担心我家主人故心情不好,吓着了你,请见谅。”

第一百一十一回 武者

沈博儒摇了摇头道:“没事。”说着,他就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草药一株株的捡起放进竹筐里。

那男子这下仔细看了沈博儒,瞬即就是露出惊讶之­色­,此刻在他的眼里,全然是看不透沈博儒的深浅,虽然沈博儒现在表面上看上去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可是越是仔细的看,就越是觉得沈博儒深不可测。

一番仔细查探之后,那男子更是心惊不已,面上更是慢慢现出尊敬的神情,直听他客气的说道:“在下乔宇,江湖中神剑山庄总管,敢问小哥尊姓大名。”说完,他看了满地里的草药一眼,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小哥可是这镇里的大夫?”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大家伙都称呼我阿牛,治病的事都是我家娘子负责。”

乔宇面露­精­光,匆忙从马上下来,帮助沈博儒一起将满地的草药捡起,一边还说着:“我们一行人就是慕名来栖水镇求医的,既然如此,还请小哥带领我们一起前去吧。”说着,就命令一人将马让出来。

直见一个不到三十岁年纪的人,满脸不情愿之­色­,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了过来,将缰绳交到了乔宇的手上,乔宇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你去找一人合骑吧。”

说罢,乔宇将将马儿牵到沈博儒面前,说道:“还请小哥上马。”

沈博儒看着立在身前的马儿,见是威武异常,便是忍不住的在马颈上抚摸了几下,口中忍不住的赞道:“神骏!”

说着就是左手扶住马鞍,翻身而上,坐在了马背上。双腿微夹马腹,马儿就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向着前方而去。

乔宇连忙跟在左右,一边跟沈博儒闲聊,一边忍不住的时而打量这沈博儒。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百步之外,有一队马车,正缓缓前行。而在马车前后,有着百多个骑着骏马的目露­精­光的大汉,看他们那眉宇间的英气和后背上的长剑,显然都是武林高手。

沈博儒和乔宇在半路上遇到了之前离开的那位骑手,当他看到沈博儒端坐在马背之时,却是惊讶异常,好在乔宇从旁提醒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

那骑手听罢,连忙收起轻视之心,纵身一跃跳下马背,几个箭步到得沈博儒马前,抱拳道:“张文怀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见谅。”

“张壮士不必介怀。”沈博儒满不在乎的说道。说罢又是说道:“还是快些上马吧。”

“是。”张文怀应承一声便是翻身上马,紧随沈博儒和乔宇二骑之后。

这一行浩浩荡荡,不一会就随沈博儒来到了住所,沈博儒当先下马,对着乔宇和张文怀说道:“二位,这就是寒舍了,还是让那马车中的人快来医治吧。”说罢,就是从后背将药框从背上取下,往门口走去。

“阿牛。你回来啦!”听到动静,洛裳已是迎了回来。

但看到屋外的阵仗后,着实是有些吓了一跳,忙问沈博儒道:“阿牛,这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问罢,还是不停的打量这众人。

“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是来找夫人求医的。”沈博儒冲着洛裳微微一笑,好让她放心。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让他快点进来吧。”洛裳看了沈博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请神医稍等,我等这就去请我们庄主过来。”乔宇抱拳很有礼貌的说道,就向着十来丈之外的马车边走去。

来到马车旁边,很是恭敬的抱拳说道:“庄主,栖水镇神医的住处我们已近到了,这就请您进去医治。”

说罢,就是上前一步,将马车前的车帘掀开。

就在车帘被掀开的一刹那,沈博儒察觉出其中一道­精­芒闪出,不禁使得沈博儒凝神看去,直见一位中年男子从中俯身钻出,也许是受伤的缘故,那面目之上竟是已无血­色­。

而最令沈博儒感到惊讶的是,这中年男子的左手上握着的那把长剑,沈博儒依稀可以感觉出,这把长剑直怕算得上是一件修仙界的下阶法宝。

沈博儒顿时忍不住的多看了中年男子几眼,按理说这修仙界的法宝在这尘世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但眼前这人竟有如此的法宝,沈博儒一时也是看不出此人是何来头。

“咳……咳。”几声咳嗽声将沈博儒惊醒,直见这中年男子在乔宇和张文怀的搀扶下三步一咳,而且看他咳嗽时右手拂胸时的痛苦表情,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沈博儒眉头一皱,心中生出疑问:“此人有这下阶法宝在手,纵使是不能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威能,但凭着这法宝护主的本能,这尘世中只怕是很难有人可以将拥有下阶法宝的人伤的如此的重。

那中年男子走的近了,像是感觉到沈博儒的目光,抬头看来。目光相接,却是使得那中年男子震撼不已,待到得沈博儒身边时,其竟是很恭敬的向着沈博儒跪拜施礼道:“凡夫拜见上仙,还望上仙出手施救。”

他这一声上仙顿时是使得包括沈博儒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

那乔宇见被自己的视为神人的庄主都称呼身前之人为‘上仙’,那想必此人一定有着恐怖的实力,难怪自己感觉此人高深莫测,看不出深浅呢,原来他是传说中的修仙者呀!

洛裳却是在心中笑道:“看来这人是病得不轻了,竟然是称呼自己的阿牛哥为上仙,那自己岂不是仙女了。”

沈博儒则是心道:“难道这人能察觉出我之前是修仙者的身份?”当即又是看了中年男子几眼。

其实他哪里知晓,这中年男子在少年之时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修仙之人,而他的那把下阶法宝长剑就是受赐与那位修仙者。

此刻,他看沈博儒,不禁使他想起了当年见那位修仙者时一样的感受,都是高深莫测,看不出深浅,而此刻,他的心里的震惊更是要大于之前,因为那时他还没有一丝内力,而现在,不管是内力还是眼界都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

所以,现在看沈博儒,觉得他的实力直怕是比以前的那人更要高深。

“庄主太抬举在下了,我只不过是乡野村夫一个,哪敢称什么上仙啊。”沈博儒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见沈博儒这样的反应,中年男子还以为是沈博儒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而故意隐藏呢,所以也就不敢再那样称呼,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似乎是察觉出自己的庄主有些不知所措,那乔宇慌忙向沈博儒夫­妇­介绍道:“二位神医,这是我们神剑山庄的洪啸天洪庄主。”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沈博儒抱拳称赞道。

“咳……不敢,不敢!”洪啸天咳嗽几声后,惭愧的说道。

“三位里面请。”沈博儒赶忙客气的说道。

说罢,沈博儒夫­妇­二人就将洪啸天三人让进了大堂,洛裳示意乔宇和张文怀将洪啸天扶到椅子上坐下。

将洪啸天扶到椅子上坐下后,乔宇和张文怀冲着沈博儒夫­妇­二人抱拳恭敬的说道:“还请神医为我家庄主医治。”说罢,就是躬身一礼。

沈博儒上前一步,忙将二人扶起,说道:“我夫­妇­二人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你们放心就是了。”说着就像洛裳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便是走到洪啸天身前诊案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让我查探一下你的脉象吧!”洛裳看着洪啸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洪啸天按照洛裳的吩咐将手放在了诊案之上。

看着洛裳的眉头皱地越来越紧,沈博儒心中已是断定此人的伤该是很棘手的,否则,以洛裳目前的医术,她绝对不会眉头紧锁。

“奇怪,这脉象时断时续,从这脉象上看你的心脉已经尽断了,按理说你生命已经危在旦夕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你看上去却是比那种情况要好的多?”洛裳将手收回,很是疑惑的说道。

“神医,请您出手救我家庄主。”乔宇和张文怀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你们先不要急,还是先听一听神医怎么说。”洪啸天命令自己的属下稍安勿躁。

在听到洛裳的感叹之时,沈博儒就已经明白过来,他料到一定是那下阶法宝长剑的灵力护住了洪啸天那断了的心脉,才使得他到得此刻还是活着的,但这灵力却也是不能长时间的保住断了的心脉,若是不及时救治,洪啸天必死无疑。

沈博儒知道这样的伤,以洛裳的医术还是没有能力救治的,就在一旁开解道:“夫人,你也不必介怀,这种伤救治不了也怪不得你。”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番劝解,洛裳的表情才好转了许多,但她还是叹息一声,说道:“都怪我医术不­精­,无能为力了。”说罢,就起身走到沈博儒身旁。

看到洛裳的情绪有些低落,沈博儒心中大是不忍,安慰道:“让我想一想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沈博儒走到洪啸天身前,注视良久,问道:“我猜想伤你之人一定有着特别之处吧?”

第一百一十二回 人器同修

听到沈博儒如此一问,洪啸天心里更是肯定了沈博儒修仙者的身份不假,当即就是很恭敬的说道:“回禀上……”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就慌忙的停住。

瞬息之后,洪啸天再次说道:“回神医的话,那伤我之人确实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洪某认为那人一定有着很是强悍的实力,洪某不是吹嘘,自洪某踏足江湖以来,这是我唯一一次的失败,不料却是伤的如此之重,说来真是惭愧。”

听到洪啸天这样一说,沈博儒亦是明了,那出手伤他之人一定是修仙者的身份,至于为什么会对一个凡人出手,想必是洪啸天手中的下阶法宝的关系,正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沈博儒思索一番后,开口问道:“那人是怎么伤你的?”

“咳……”

忆起往事,洪啸天忍不住的一时大为激动,直接是造成接连的咳嗽了几声。

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后,洪啸天有些忿忿地说道:

“那日我领着手下之人出庄,不料在半路上遇见那人,那人一开始还是很客气的,我们就交谈了一会,哪知说道最后,他竟然提出要我把这柄宝剑交给他,说什么会拿一些东西来补偿我。要知这宝剑是很久之前以为恩人赐予我的,我怎么能将它交给别人呢,于是就回绝了他,不料那人竟是凶相毕露,说什么若不是不叫就要取我等­性­命,咳……”

说道激动处,洪啸天又是忍不住的咳嗽几声,身旁的乔宇慌忙上前在他的后背上很小心的拍打了几下,慢慢的洪啸天的情绪也是缓和。

接着说道:“我洪某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名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一言不合之下,我们上方就交起手来,那人着实不凡,不过瞬息之间,就取走了我的两位徒弟的­性­命,混战之下,我也是被他隔空一掌击中的心脉,若不是当时这宝剑见我危难,突然显威,仗着无匹的剑气将他急退,直怕当场的包括我在内的,神剑山庄的二三十人都要死在他手里了。”

说到这,洪啸天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那立在一旁的张文怀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当时就带着师父往山庄赶,几日里遍请名医,都是束手无策,后来听说这栖水镇上有位不出世的神医,所以就慕名而来了。”他的声音是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离得远的人都是难以听见了。

那洪啸天却是叹息一声,看了张文怀一眼,说道:“开行徒儿,在神医面前也不要隐瞒什么了,与其说是我们举庄前来求医,还不如说是被那人追出来的,说来惭愧,想我洪啸天叱咤江湖数十载,虽然不敢说号令江湖谁敢不从,但说出的话也是有着几分份量,想不到今日竟然落得被人跟在ρi股后面,像是赶鸭子一样的被赶着,丢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在后面追杀你们?”沈博儒看了屋外一眼,有些担心起来,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修为了,如果那人赶来,万一发起狠来,那这栖水镇的乡亲岂不是就有危险,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洛裳,心里的担心是更加的重了。

“其实也不是追杀,一路上过来,他就是那么不远不近的吊着,看他那意思是要和我耗啊,等我死了,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这宝剑取走了。”洪啸天忿忿不平的说道。

沈博儒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洪啸天手里的下阶法宝,顿时明了,看样子那人还是有些忌惮这下阶法宝的,看来多半修为也不会太高,即是这样,他来之后,说不定自己可以将他唬住,想到这里,心里就轻松多了。

遂即,沈博儒开始将脑海中有关记忆一一想过,看一看有没有能救治洪啸天的方法,众人看沈博儒眉头紧锁的样子都是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也就不敢出声打扰,一时间,大堂上安静的鸦雀无声,只怕若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到那发出的声响。

沈博儒心中感叹道:“别说是什么再生丹或者是什么续命丹,就算是自己有一些在书院里在普通不过的丹药,此时此刻,只怕是随便拿出小半颗眼前可以救下洪啸天了。可是自己愣是一点也没有,哎,真是苦恼啊!”

思考了大半天,沈博儒什么法子也没有想到,心中不禁有些自责起自己为什么之前在孝儒书院时,不取一些普通的丹药放在身上。

看着沈博儒的表情变幻莫测,到得最后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洪啸天自然是知晓眼前的这位‘上仙’一定是在因为想不到救治自己的方法而自责了,心中更是一阵感动。

挣扎着起身,说道:“神医无需自责,生死有命,也许是上天让我洪某该命绝的,天意难违。”

沈博儒看到洪啸天的表情慢慢的转变,变得有些豁达起来。心里忍不住的赞叹一声,遂即说道:“洪庄主莫急,也许还有办法也说不定。”

徒然,沈博儒的心里闪过一丝明悟,虽然这明悟如同闪电般一划在心底而过,但沈博儒还是在这电光火石间捕捉到。

眼神随之也是明亮起来,遂即,沈博儒微笑着说道:“有办法了……”不过话刚出口,沈博儒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是有所顾忌的停下没有再说了。

那洪啸天还以为沈博儒是顾忌有乔宇和张文怀在场,而有意不说的呢,忙是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到屋外候着吧。”

“是!”两人听到沈博儒有办法,也是很开心,这刻庄主发话,便兴高采烈的准备外屋外走。

见洪啸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沈博儒原本是准备让乔宇二人留在这里的,但转念一想:“这事还是知道的人少一些比较好。”所以也就让乔宇二人出了大堂。

深吸口气,沈博儒盯着洪啸天表情严肃的说道:“因为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凶险了,而我一时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神医请直说无妨,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除了能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洪啸天认真的说道。

“好,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直说了,现在在救你的命,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人器同修。”沈博儒看了洪啸天手中的下阶法宝一眼。

洪啸天先是一呆,道:“莫非这是传说中修仙者的修炼神通!?”

沈博儒想了一下,略微的点了一下头,说道:“算是吧,不过却是最浅显,也是最凶险的法门。”

洪啸天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在听了沈博儒的话之后不禁冷静下来,整个人也是一愣,道:“还请神医指点迷津。”

沈博儒叹息一声,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若要救他的­性­命,也只能这样了,便也不再迟疑,缓缓地说道:“虽然我不知你手中的宝剑师从何处得来的,但我察觉出它应该是修仙界的下阶法宝,虽然在修仙界算不上是什么顶尖的神兵,但在这尘世之中,那就是绝世神兵了,想必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多半也是有它的功劳的吧?”

洪啸天爱惜的抚摸这剑鞘,眼神中流露着珍惜之­色­,半响后,肯定的说道:“神医说的不错,这紫芒神剑就是一位和你一样身份的人赐予我的,这些年里多亏有它,我才一次次的胜了每一个对手,成就了江湖中第一高手的威名。”

沈博儒点了点头,说道:“我说的能救你­性­命的方法就是让你和这紫芒剑人剑合一,然后借助紫芒剑的灵力先将你的心脉接上,之后若是你再不惜劳苦,苦心修炼后,便可练出剑心,这样你就可以再活一些岁月了,而且实力还会强上一些。不过……”

听沈博儒说到自己的实力会更强一些,洪啸天不禁有些神往起来,但不料沈博儒又是停顿,洪啸天明白这天下绝对没有完美的事情,这样做一定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影响,便坚定的说道:

“只要是不有违世间道义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算不得什么,还请神医直说便是。”

沈博儒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看着洪啸天说道:“这样做虽然可以让你的­性­命无忧,但缺陷却是这紫芒剑的品阶太低,以后你的实力是难有­精­进的,还有就是,以后你不可再走出神剑山庄一步,更不可踏足修仙界半步,因为你的情况注定了你的修为会很低的,所以要是再遇上不怀好意的人,你的­性­命就危险了。”

被沈博儒说的一愣一愣的,洪啸天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敢问神医,修仙界的人都是用什么来人器同修?”

沈博儒本不忍心打击洪啸天,但转念一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对他比较好,道:“在修仙界,大家一般都不会采用这样的修炼方式,因为这样,修为境界很容易遇上瓶颈,再者,就算是有人不得不选择这样的修炼方式,他们多半会选择上阶法宝,甚至是神器。”

洪啸天心里失落片刻,但好歹他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心境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即坚定的对沈博儒说道:“洪某谨遵神医的吩咐,还望神医教我修炼的方法。”

沈博儒不由的向着屋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在对着身旁的洛裳温柔的说了一句“在屋里待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要出去,知道吗?”

洛裳听洪啸天和沈博儒说道现在,自然是明白过来沈博儒的身份的特殊­性­,整个人不禁有些呆了,这刻听到沈博儒对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虽然没听清楚沈博儒都说了什么,但聪慧的洛裳还是能明白沈博儒的意思,当即就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博儒走到门口处,略微侧过头来,脸露微笑,对着跟在身后的洪啸天说道:“看来修炼方法要待会才能教你了,现在有客人到了。”

第第一百一十三回 虎尊仙师

话刚说完,沈博儒就走到了门口,向着大门三步之外的台阶上走下去。

而就在这时,沈博儒感觉到一股强者的气息自远处扑面而来,虽然不是很­精­纯,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望尘莫及的。

“既然来了,还是快点现身出来吧。”沈博儒望向大道的尽头,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

“哼,洪啸天小儿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是挺硬的嘛。”一声犹如破锣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话语中极尽的戏弄着洪啸天。

看来他是以为刚才是洪啸天对着自己说话的,心中不禁惊讶,难道这洪啸天真的是被治好了?

听到这一声传来,沈博儒更是断定这人的修为不可能有多么的高深,因为连对象都能弄错,现在这如果是高手,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洪啸天走到沈博儒的身旁,侧过身来,很恭敬对沈博儒说道:“上仙,这声音洪某能听得出来,就是这人。”

这大敌当前,能将自己的身份提高显然会增加成功的可能,所以沈博儒也没有阻止洪啸天称呼自己为‘上仙’。

沈博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语气平缓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人交给我来应付就是了。”

沈博儒经历过被洪啸等人惊为天人一事,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因为他们看不透自己的深浅,感觉自己好像是平凡人一样,但又感觉自己像是可以上天入地一般,愈看俞糊涂,而越是这样模模糊糊,则更是可以将人震慑住。

沈博儒相信,像洪啸天这样的凡夫俗子都能看出自己的不同,那像来人这样有着一些修为的修仙者就更加可以察觉出自己的不同之处了,这样一样,很有可能将他震慑住,那自己这些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慢慢的,一个身影出现在大道上,越来越清楚,沈博儒抬眼看去,直见是一个有着三四十岁年纪的人,穿着有些邋遢,很是谨慎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慢慢的近了,连对方脸上的神­色­都能看的出来。

远远的,洪啸天恨恨的说道:“虎尊仙师,别来无恙啊!”

“哈哈,我还以为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呢,没想到还是那样,眼见得就将不支了,哈哈,死吧死吧,你们都死了,我老人家也可以取走那下阶法宝,好在一点的回去早点休息了。”人不年长,声音更不苍老,但却摆出了一副老气横生的口气,听了非常的惹人厌,沈博儒不禁也是有些厌恶的皱眉。

自上次将洪啸天击伤,但最后被下阶法宝的剑气逼退之后,这虎尊仙师一直对这法宝都有些忌惮,一直都是注意着这一行人的动向,之前,知道这洪啸天已经找到了神医,虎尊仙师不禁有些着急,他害怕若是洪啸天得救,那自己就更加的难得到下阶法宝了,倘若洪啸天再能发挥出下阶法宝的全部灵力,自己岂不是要有危险。

所以,虎尊仙师就心下一横,想来在洪啸天被治好之前,就来拼着受一些伤的危险,将这下阶法宝抢走。

现在见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虎尊仙师竟是忍不住的乐呵起来,模样张狂至极。

“洪啸天你应当知道,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若是指望这宝剑能一直护着你,我看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大不了本仙师豁出去了,就算是受一些伤,但将你们全部杀掉还不是太难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将宝剑叫出来吧。”

这虎尊仙师的出现,已是让附近洪啸天的忠心耿耿的手下们怒目瞪视。

虎尊仙师也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愤怒,但他嘿嘿冷笑一声,根本不予理睬,反而对洪啸天说道:

“想好了没有,若是在不说话,本仙师就要大开杀戒了,哈哈。”

“岂有此理,竟大胆的想着杀人夺宝的丑陋之事,说,你出自何门何派,看我不灭了你满门。”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在虎尊仙师的耳畔炸响,也许是刚才太过得意的原因,整个人也没有戒备,这一下,不禁使得他感到心神震颤,险些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瞬间,虎尊仙师的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他猜想到,难不成在这里遇上了修为高升的修仙者?

稳住心神,虎尊仙师的目光向着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这刻才发现洪啸天身体略微的前方立着一人,正怒视着自己。

虎尊仙师细心打量,便是有些糊涂了,这人在自己的眼里,怎么也看不出一丝的深浅啊。莫非是修为高升的修仙者,对,一定是的,看他这仿佛与天地合二为一的境界,试问除了实力高升的修仙者,还有什么人可以达到呢。

“敢问这位上仙的洞府在什么地方?”虎尊仙师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骄狂的模样,神情有些慌乱,很是有礼的问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想要到我的门中去杀人夺宝?”沈博儒的语气很是低沉,听在虎尊仙师的耳里全变了味道,简直是冷冽至极。

“不敢,不敢,就是给小人一百人胆子也是不敢,小人说错话了,上仙息怒。”虎尊仙师诚惶诚恐的解释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太白山。”沈博儒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虎尊仙师,声音愈发冰冷的说道。

“啊,太白山?孝儒书院!”那虎尊仙师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了,在修仙界这些年,虽然他的修为没有长进多少,但这见识还是有的,这正道四翘楚之一,孝儒书院的山门他还是知道的。那里出来的随便一人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不说,那都是有着逆天之力啊。

想到这,虎尊上仙忍不住的偷偷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心道:“难怪自己看不出他的深浅呢,原来是仙家门派之人啊。哎,不知今日怎么脱身啊。”

“怎么?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虎尊仙师的耳畔响起,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一点一点在他的心里扎下去。

“上仙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岁高堂老母,下有三岁幼童待哺。若是小人去了,她们可是没有活路了啊,求上仙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我师父陈耀泽一直都教导我们,要心生善念,切勿枉杀,这次就放过你,若是胆敢还有下次,我必让你万劫不复,好自为之吧,滚。”见这虎尊仙师还是有些见识的样子,沈博儒是有意将戏做足,这样一直这家伙自然是不敢再到这栖水镇来了。

“陈耀泽?他可是执掌齐天峰的呀,眼前这人真是深不可测,不能忤逆啊,看来还是早些逃命的好。”虎尊仙师在心里筹划着。

虎尊仙师慌忙的对着沈博儒作揖道:“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小人这就告退。”说罢,也不敢施展什么身法,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向这远处跑去。

透过墙壁上的窗户,洛裳瞧着沈博儒刚才这副睥睨傲视的神态,顿时心中又是敬仰,又是害怕。

她没想到自己的阿牛是这样的英雄人物,欣喜之余,更多的则是害怕,她害怕她的阿牛有一天会厌倦与自己这样普通的日子,会选择离开自己。

瞬息之间,洛裳的心不禁是有些忐忑不安来,这刻见那邋遢的人已经被阿牛镇住吓走,洛裳知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就几步的来到沈博儒的身旁,更是不自觉的将沈博儒右边的胳膊挽住,看她那神情就像是害怕沈博儒马上就会离开自己一样。

沈博儒看了洛裳一眼,见她的面­色­有些难看,还以为是因为刚才紧张过度呢,便是抬起左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洛裳那抱住自己胳膊的双手,神情很是温柔。

“别担心了,那个什么虎尊仙师已经逃命去了,以后是再也不敢来的。”似乎还有些害怕洛桑不放心,沈博儒出言安慰道。

“嗯。”洛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温柔的轻嗯一声。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还有很多的人,洛裳那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感到火热起来,有着朵朵娇羞的红霞浮现,而那抱着沈博儒胳膊的双手也是慌忙的松开,只因一时觉得很难为情,而不知将双手放到哪里。

这时,沈博儒想起了一旁的洪啸天,于是就转过身来对着他说道:“其实那修炼人器同修的方法也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只不过是要着法宝先滴血认主,只要法宝没有抗拒,就可以进入下一步了,而你这紫芒剑已经跟随你数十载了,想必不会发生抗逆反应。”

说到这,沈博儒略微的停顿一会,在看了一眼表情坚定的洪啸天后,紧接着说道:

“下一步就是通过接连虚路的方法将剑灵引入体内,说白些就是以­精­血为引,将剑灵从这紫芒剑中诱出,进入你的身体,虽然你们武者的内力不同于修仙者的玄妙真气,但你好歹也是受到这么多年紫芒剑灵气的熏陶,这样以来也是可以代替一二的,之后就是修炼出剑心,这样以来,你不光伤势无忧,就连实力也会上升一些,不过因为这剑的品级只是下阶,所以也就注定了你的修为不会最后也不会太高,除非是有修为高深的人提升紫芒剑的品级,不过这法子,我现在还没有实力做到。”

洪啸天现在可不在乎这些,只要命还在,一切还是都有可能的,兴喜之余,全不将这些放在心里。

沈博儒看着洪啸天有些高兴的样子,也是会心一笑,但转瞬却是表情严肃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回 十年

第一百一十四回十年

直见沈博儒一脸的认真,说道:“因为剑心成功之后,也就是与剑­性­命相交,一般来说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所以之后你一定要在剑神山庄里潜修,不可随意踏足尘世,否则遇上修为比你高升之人,一个不慎,必将万劫不复。”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说,洪啸天慌忙应承下来,说道:“在下一定谨记上仙的教诲。”

沈博儒很是赞赏的点头,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等回到山庄后,你就按我教你的方法来修炼。”

因为现在那虎尊仙师已经被沈博儒吓得跑得远远的了,自己不但生命可以无虑而且还可以修成剑心提升修为和寿命,这洪啸天的气­色­亦是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当即就是走到沈博儒身前,对着沈博儒很是恭敬的跪拜行了一个大礼,并说道:“若上仙日后有用得到我神剑山庄的地方,我等一定万死不辞。”

沈博儒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意我记下了。”

洪啸天带领着众人抱拳道:“上仙留步,我等告退了。”说罢,就是领着众人向着屋外的大道上走去,远远的还不时的回过头来。

看着洪啸天一行慢慢的从视野中消失,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身旁有些心思的洛裳说道:“夫人,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呀?”说罢,两眼神情的注视这后者。

洛裳抬起头来,看了沈博儒良久,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会离开洛裳吗?”

那太白山离得此地也不算太远,而且多年以来那孝儒书院还护佑着一方的安宁,那是仙家之所,更是世人向往之地。

现在发现自己的丈夫就是从那里来得,那就说明他也是修仙者,修仙者可以长生,可以对别人的­性­命生杀予夺,好不快意。

也许日后的哪一天阿牛就会离开自己回他的神仙洞府,想到这里,她的脸更是苍白。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尘世之人,你相信吗?”沈博儒看着洛裳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刚才的那人好像是很怕你的样子,如果你没有高升的修为,他怎么会被你吓成那个样子呢?”洛裳看了看虎尊仙师消失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其实不光是她不明白,就连沈博儒本人也是有些稀里糊涂的,他的猜想就是自己之前有结丹后期境界的原因吧。

沈博儒想了片刻,尽量想着说出来洛裳能听明白的话,解释道:“就像是你行医一样,时间长久之后,你救治起病人来自然不是生手可以相比的,更是比他们要自信的多,我这也差不多是这个原因,也许是我之前的修为还算可以,所以虽然现在没有了修为,但是那种自信还是在的吧。”

看着洛裳似懂非懂的表情,沈博儒微微一笑,徐徐的说道:“我之所以要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有家的感觉,我不能为了那虚妄的长生之念,而让这身边的幸福溜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是我寿与天齐了,我也不会开心,得到的只不过是无尽的孤独,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才不要你看见我变老了,那丑的样子呢,不过我要看你老了的样子,呵呵。”洛裳的脸­色­恢复过来,俏皮的说道。

“咳,咳,老伴来帮我捶捶背。”沈博儒模仿着老年人的样子,开玩笑起来。

“讨厌……”洛裳饱含深情的白了沈博儒一眼。

时日匆匆,转眼是四年过去,这已经是沈博儒在栖水镇的第十个年头了。

那洛裳已经虽然也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岁月在她的身上没有刻下一丝的痕迹。

而反观沈博儒自己,历经这十年里不间断的上山采药,现在的皮肤已经变得有些粗糙了。

这一日,因为病人没有多少,洛裳就早早的腾出手来,和沈博儒一道在院子里将一些晾晒­干­了的草药碾压出来。

“洛裳姐姐,镇子外面出事了,你去看一看。”英子从老远的地方跑来,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就已经焦急的喊了起来。

沈博儒夫­妇­二人抬眼看去,直见那英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十年时间,这英子已经从当初的黄毛丫头,到得现在已经是出落得大大方方的了,夫家更是已经说好,年前就要出阁的了。

“英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沈博儒丢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看着在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的英子。

“阿牛哥哥,你和洛裳姐姐快到镇外面去看一看,那镇外的地里有许多死掉的老鼠,数量很多。”英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呼吸稍微平缓一些后说道。

“什么?许多死掉的老鼠!”沈博儒和洛裳几乎是同时的惊讶道。

说罢,她们夫妻二人更是满脸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刻他们心意想通,都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鼠疫”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反应到,遂即一股可怕的凉意打二人心底里而起,如果真的和他们猜想的一样,那这方圆几百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必将要遭遇一番浩劫。

“我去看看,洛裳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去了。”沈博儒不愿洛裳去冒险,便有意让她留在家里。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的,别忘了我行医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洛裳自然是明白沈博儒的意思,但她也不放心沈博儒一个人过去。

“那你要多加小心了。”这十年的相处,沈博儒对洛裳是很了解的了,出于关心自己的目的,她断然是不会让自己一个人过去的,所以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就只能同意了。

当即沈博儒一马当先,而洛裳和英子在后面也是快步赶去,三人就这么前后相距十多步的距离,等沈博儒赶到现场时,已将洛裳和英子二人足足甩开将近百步的距离了。

“阿牛来了。”在场的人见到沈博儒赶来,便是自发的让出一条同道,让他可以到前面去看清楚些。

待沈博儒观看一会后,就有人开口问道:“阿牛,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料沈博儒却是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几乎是叫出声来,“快,大家赶快将这些老鼠的尸体全部焚毁。等完事后,来过这里的人还要用生石灰消毒。”

“阿牛大哥,有这么严重吗,难不成这还是鼠疫呀。”旁边几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些老鼠的死状几乎都一样,而且几乎身上都有一些斑点,大家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这时,洛裳也赶到了现场,语气严肃的说道。

“嗯,阿牛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们此地有记载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瘟疫,但今天的事太过蹊跷,大家还是谨慎的好。再说,阿牛和洛裳他们夫妻二人行医这么多年,知道的自然比我们大家要多,在这种事情上听他们的自然是错不了的。”这时,溪水镇的镇长在一旁赞成的说道。

这在栖水镇里,平日里三个最受人尊敬的人都这样说,大家自然都是听从吩咐的了,于是大家便行动起来,开始在四下地里将那些死掉的老鼠的尸体收集到一处。

经过大家将近两个时辰的努力,在沈博儒等人的面前,老鼠的尸体堆的像一座小山一样,望着这些身体上几乎都有斑点的老鼠,沈博儒直觉的心底发寒,在看了身后的洛裳一眼后,沈博儒走到镇长的身旁,说道:“镇长大人,我们还是快一点将这都焚毁了吧。”

“这是自然。”镇长点了点头,当下就命人将一些柴草放在了上面,随后就将火点着。

瞬间大火燃起,随着火势上涨,那劈哩啪啦之声也是不觉于耳,随之就是刺鼻的焦臭味道。

沈博儒扫视众人一眼,眉头却是月周跃进,这些年里,沈博儒闲暇无事时就喜欢拿洛裳的一些医书来研读,时间长久以来,对上面记载的一些病症都是熟记于心,而那有关于‘鼠疫’的记载,亦是赫然在列。

沈博儒心里清晰的记得,那鼠疫的前兆,就是这些老鼠死去身上出现的斑点。

这一刻,他几乎是可以肯定,栖水镇方圆百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将成人间炼狱了。而之所以他未直说这就是鼠疫,那是因为他害怕这些人仓惶间四下逃命,而将这鼠疫带到更加遥远的地方,若是这样,后果就更加的不堪设想了。

“镇长,借一步说话。”沈博儒对着身旁的镇长小声的说道。

说罢,沈博儒和镇长一前一后的向着人群外走去,走了片刻,已经离开人群有三四十丈的距离了,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镇长说道:“镇长大人,刚才我怕引起恐慌没有直说,这些老鼠的死状的确跟医书上记载的鼠疫症状一模一样,恐怕这次我们栖水镇的所有人是要九死一生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 别样

第一百一十五回别样

“什么?果真如此。”镇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有些失声的说道。

“在下绝不敢危言耸听。”沈博儒坚定的说道。

“那这该如何是好。”镇长就像是瞬间老去十多岁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霎那间没了­精­神。

这栖水镇本来还算太平,乡亲们的日子过的更是宽裕,虽算不上人间仙境,但差不多也能算是一方乐土了。想不到眼下就要受大劫,也不知瘟疫过后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大家不要四处走动,更不可离开;第二步就是用生石灰全镇的消毒,同时还要组织大家到彩霞山去多采挖一些黄连、苦参这一类的药材,然后煎制成药液分给大家服下,希望能起一定的作用。”沈博儒深吸口气,眉头紧锁的说道。

长年来和草药打交道,沈博儒对一些药材的药­性­也算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这黄连和苦参一类的药材,就是具有驱疫的功效。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栖水镇镇长也不耽搁,急忙应承下来。

当即,沈博儒便是领着在场的所有人用那生石灰来将这些原先死满老鼠的地头一通的消毒,在离别之时,更是交待大家回去后要用艾草煎制出来的热水将全身上下洗净。

看着众人都已走远,沈博儒看着身旁的洛裳说道:“你总是这么的倔强,让你不要来,你却……”

“我担心你。”洛裳见沈博儒有些责怪自己,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听见洛裳如此一说,原本有些忧郁的沈博儒不禁觉得心里一暖,脸­色­也好转许多,再看到洛裳此时的样子,沈博儒心中着实是有些不忍,遂即安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跟来的,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用些艾水消毒吧。”说罢,就是拉起洛裳那柔软的手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洛裳便开始去找了一些艾草出来,放进锅里,再加上一些井水,便开始煎制起来,而在这间隙,沈博儒则是用一些生石灰将屋前屋后,不落一寸地方的挨个撒了一遍,等到沈博儒­干­完这石后,那洛裳已经是将煎制好的艾水都盛进了澡桶里。

“阿牛,你先洗吧!”洛裳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走到沈博儒的身旁饱含情意的说道。

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洛裳,他明白洛裳的心意,她是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的摆脱危险。

“不了,我这还有一些地方没有用石灰撒上呢,还要一会,还是你先去洗吧。”沈博儒故意的撒了个谎。

“你就别骗我了,你都在这里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弄完,你岂不是早去弄了。”洛裳微微一笑过,便将沈博儒的谎言揭穿。

“看不出来我的洛裳还挺­精­明的嘛,那好吧,我就去洗了。”沈博儒的眼睛一番转动,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子。

突然,沈博儒一把将洛裳抱起。

“阿牛你­干­什么呀?快点把我放下来。”洛裳显然是被沈博儒吓了一跳,神情有些慌乱的说道。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地向着后厅走去,待走到后厅与大堂之间隔着的那道门时,略微的停了一下,用胳膊将门闩Сhā好。

看见沈博儒这样所为,洛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羞红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着就要挣扎着从沈博儒的身上下来。

可是她一女流之辈怎能是沈博儒的对手,她只觉得自己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被沈博儒抱紧,见执拗不过沈博儒,最后她也只得选择屈服,将头深深的埋进沈博儒的胸膛里。

见洛裳不再反抗,沈博儒说道:“这不是因为情况危急嘛,你我任何一个人先洗,就算是洗净了也有可能被后洗的人感染,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一起呢,你说是不是呀?”

虽然听见沈博儒在问自己,可是洛裳早已是羞的满脸通红,现在她更是不能说什么,只得藏才在沈博儒的怀里。

“吱呀!”一声,沈博儒将最后一道门关上后,就抱着洛裳走到那装满了艾水的澡桶边,看了怀里的洛裳一眼,脸上现出一阵坏笑,邪邪的说道:“夫人,这让我来帮你将这些衣服脱下拿去烧掉好吗?”

一时间洛裳不知如何才好,若是自己拿去吧,那岂不是要在他面前那样子的走上一段距离,好羞人。

若是让他……,那、那……

最后,洛裳只得是将眼睛紧紧的闭上全然不管沈博儒怎么做了,见怀里的可人儿不出声,沈博儒自然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管是选择哪一条,她都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最后只能是任凭处置了。

将洛裳放下来,沈博儒的双手堪称熟练的将其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到得最后,一副令他百看不厌的美妙图卷呈现在他的面前,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凹凸有致的娇躯立刻映入沈博儒的眼帘。

顿时,沈博儒的呼吸也是不禁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虽然美景在前,但沈博儒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这两人的衣物还是早些焚毁的比较好,于是乎“嘶”的一声响起,沈博儒双手一齐使力,将自己的衣物都是从身上撕扯而下。

而这一声却也是惊得洛裳好奇的睁开双眼,但入眼的景象不禁是使得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绯红,匆忙的再次将双眼紧闭。

虽然和沈博儒成亲已经很多年来,但在这事情上,洛裳总是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

一瞬之间,沈博儒就将两人的衣物都送到了灶洞里焚毁了,他的速度似乎比他还拥有修为时都要快上百倍。

徒然——

洛裳的鼻子里发出极小的“嗯!”的一声

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正在自己那丰满圆润的高山峻岭间抚弄个不停,就像是生了愚公移山之心一般。

下一刻,沈博儒的另一只手一把搂主了美人儿,使得洛裳双目紧闭地枕在沈博儒的胸膛上,那双腮更是通红,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双手齐上之下,沈博儒抱起洛裳双双一起跃入那‘瑶池’当中,惊得水花四溅。

这时沈博儒将洛裳贴身的紧紧抱住,开始亲吻洛裳那娇艳欲滴的香­唇­,让得洛裳想要讨饶的话语,都被生生的咽了下去,那原本紧咬的双­唇­在沈博儒的热吻下,渐渐齿松­唇­动,神迷心醉下,开始欢快起来。

鸳鸯戏水,仙音绕梁。

沈博儒和洛裳极尽疯狂中,享受到了那翻云覆雨的滋味。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无比的接近死亡,所以在这绝境之下,两人都爆发出了无比的疯狂,尤其是一直以来都很羞怯的洛裳,在沈博儒的狂野征伐下,忘情的迎合着。

沈博儒觉得这是自己那无比香艳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佳人热情似火,而令沈博儒更加疯狂的是,佳人早已热情似火,似乎是要今后的都在在这一刻通通预支一般。

让他深坠温柔之乡,无法自拔。这可比两人以往的那些都要令人迷醉,更加让他们留恋,似乎这是他们不曾尝到的。

渐渐地,在沈博儒不知疲倦的疯狂驰骋下,洛裳有些后继无力了,苦苦求饶起来。

可是越战越勇的沈博儒那还顾得上怜香惜玉,洛裳先前的疯狂已经彻底击起了他的野­性­,当即疾速冲击一番后,才满意的结束了这段畅快凌厉的征程。

睁开双眼,洛裳迅速的逃离出沈博儒的怀里,靠在桶壁上慢慢的平复的自己的情绪。

因为洛裳生怕沈博儒还要再度玉门关,于是也就豁出去了不管不顾般,背对着沈博儒逃到那放置­干­净衣物的储物柜里,取出衣物,外面是一件紫­色­衣裙,也是这些年里沈博儒喜欢看她穿的颜­色­,动作虽然快速却不显丝毫的慌乱。

不一会,一个落落大方的娇艳女子就呈现在沈博儒的面前。

看了还在水里的沈博儒一眼,洛裳温柔的说道:“让洛裳来帮你穿衣吧。”说着就从衣柜里将沈博儒的衣服取出,虽然平常沈博儒是不让她这样伺候自己的,但这会,沈博儒却是有意要享受一番。

也就没有拒绝,当即就是站起身来,将自己那壮硕的身躯暴露在洛裳眼前。

洛裳的目光被沈博儒那还在耀武扬威的地方吸引过去,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但遂即还是咬了咬嘴­唇­,拿着衣服向着沈博儒走去。

在沈博儒很是享受的过程中,洛裳很快的就帮他把衣服穿戴完毕,还顺带将他的发髻重新梳整齐。

“多谢夫人。”沈博儒握住洛裳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这是洛裳应该做的。”洛裳微微一笑,很是幸福的说道。

“夫人真……”沈博儒刚要说些什么,不料这时屋外竟是有人出声叫喊:“洛裳,阿牛,你们在家吗?”

这一声吓得洛裳慌忙将自己的手从沈博儒的手中抽出,并说道:“你还不快出去应付一下。”遂即就是把沈博儒往外面推。

“好,我这就出去,你就先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沈博儒打开门闩向着后厅走去。

第一百一十六回 危机

第一百一十六回危机

洛裳看到沈博儒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不禁使得她的脸颊上再次布满红晕,也不说话,乘着沈博儒走出去后,便快速的将门关上。

遂即,便靠在门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可以快速的平复下来,但当她看到屋内的景象时,虽然沈博儒不在场,但之前的那一幕幕还是浮现在眼前,匆忙间,便是快速的收拾起来。

沈博儒来到大堂后,看着大堂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沈博儒跟此人还算相熟,乃是镇上私塾的先生,也是镇长的副手,此刻看他的模样,沈博儒差不多猜想到多半还是出了问题了。

咳嗽一声,沈博儒开口说道:“周先生如此焦虑,是为何故?”

周先生赶忙回过身来,看到沈博儒后,急忙上前几步,急忙说道:“阿牛啊,私塾里出事了,一些孩子出现了发高热,咯血痰的症状。”

私塾里都是孩子呀,之前发现那么多的老鼠尸体时,他们因为都在上课而没有到现场呀,按理说就算是出问题,也不应该是那里呀。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慌忙问道:“这事镇长知道吗?”

周先生哀叹一声,六神无主的说道:“哪里还能找到他,听人说,刚才他们一家老小好像是出远门探亲去了,真是赶得巧,私塾偏偏这个时候出事,这不,就匆忙的来找你们夫妻二人了。”

探亲?怎么可能,看来这镇长是举家逃跑了,真是可恨,现在还不知道这出现死鼠的范围有多大,他就这么跑了,若是糟糕,那他们一家不就是等于一个源头,将这疫情到处传播吗。

回过神来,沈博儒打量了周先生一眼,此人他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的,因为秉­性­耿直,素来和镇长多有分歧,可以说是心系百姓的人了。

就在沈博儒衡量眼前之人是不是可以相信之时,屋外又来了两个平日里在栖水镇上还算有些威望的人,而沈博儒记得这几个人之前都到过现场。

其中一位有得五十岁年纪的田姓族长面­色­凝重的对沈博儒说道:“阿牛啊,看来情况真的是要糟了,我们家里的一些人都出现了发热的症状,而且身体上皮肤的颜­色­都变得有些青紫了,看来我们栖水镇是要遭遇浩劫了。”说罢,已经是有些激动的流下泪水了。

而另一位赵氏族长也是在一旁说自己族里也有一些人的情况和田族长说的一样。

“什么,怎么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周先生惊讶道。

沈博儒看来三人一眼,问道:“镇长有没有安排人让大家用一些生石灰和艾草消毒的?”

说别人说罢,只见三人是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顿时,沈博儒心里明白,那个该死的镇长已经是不管大家,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砰!”

沈博儒一拳砸在一旁的桌子上,嘴中狠狠的说道:“该死的家伙。”

“镇上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周先生在一旁越听越糊涂。

“周先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之前我们镇外出现大量死鼠的事情你知道吗?”沈博儒面­色­沉重的说道。

“死鼠?莫非那些症状和这有关?难道……”显然,周先生亦是想到了不敢想象的后果,顿时是惊得变­色­煞白,后面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沈博儒见周先生满脸的震惊之­色­,也未在直说,遂即就看着三人一脸凝重之­色­的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说罢,就一马当先的向着目的地走去,一路上,沈博儒听取了几人的看法,大家伙一直认为,现在还是应该组织人力先将栖水镇里里外外用石灰消毒再说。

这三人世代都是在这栖水镇上繁衍生息,可以说家业根基都在此处,自然不会像镇长这样一个外来户一样说走就能走的了的,再说他们心里也着实是舍不得离开,故土难离。

因为阿牛在这栖水镇上也算颇受敬重,大家自然就以阿牛为首,由他统一调度。于是乎,大家便商议出,由田、赵两位族长先回去阻止人力对全镇内外进行消毒处理,而周先生则安排人将私塾腾出来,把那些需要救治的人安排进去。

不一会,阿牛和周先生就先来到了私塾当中,到处都是已经脸­色­愈发青紫的孩子,顿时沈博儒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是紧了。

医书上有记载,这鼠疫又分轻型、常见型和最重型三种。

轻型者有不规则低热,全身症状轻微,多见于流行初、末期。

常见型则是常发生于流行初期。急起寒战、高热、头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瘀斑、出血。

最重型多见于疫情开始大量传播的时候,病情发展迅猛,急起高热,全身青紫­色­的中毒症状明显,发病数时辰后出现胸痛、咳嗽、咳痰,痰由少量迅速转为大量鲜红­色­血痰。呼吸困难,肺部可以闻及湿­性­啰音,呼吸音减低,体征与症状常不相称。未经及时抢救者最多活不过两三天。因患者临终前皮肤多已从青紫­色­变成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称。

而沈博儒所看到的情况,正是那最严重的情形,同时也是最棘手的。

查看一番后,沈博儒面­色­凝重的对周先生说道:“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将私塾分成病情较重区、病情较轻区,记住孩子和大人要分开,还有就是将那些还没有出现病症的放在较远的区域观察几天,如果没有情况,就先让他们回家去吧。”

周先生不停的点头,最后说道:“那我就按你说的,将私塾分成五个区域,其中将病情较重的成人区和孩子区放在最僻静的地方。”

见周先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沈博儒缓缓地说道:“好,就像这样安排吧。现在我就回去将黄连和苦参煎制出来,看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说罢,不待周先生答话,沈博儒就向回走去,待走到私塾门口时,还用刚刚点起的艾草将全身上下熏了一遍。

半路上,正好是遇上了因为四下里出现了大量的病人而焦急的寻找着沈博儒的田、赵两位族长。

不待他们说话,沈博儒就开口说道:“现在先不要管别的了,先将那些发病的都抬到私塾里去,那里将集中对他们进行救治。”

“我们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这种病可是要隔离的呀,否则难免会造成相互间的传染,若是那样,就应接不暇了。”这两位族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那就烦请二位族长去组织一些人手,将那些发病的都送到私塾离去吧,另外再派些人将那里与外界隔绝起来,免得引发更大的恐慌。”沈博儒有条不紊的交待着。

“还客气什么呀,就算是应该说谢谢,也是我们对你说呀,这病人一去,就是你们夫妻的事情了。”田、赵两位族长看着沈博儒一脸感激之­色­的说道。

沈博儒叹息一声,说道:“两位也说了,情况危急,那我们也就不在这客套了,我们就一同救栖水镇于危难吧。告辞”沈博儒抱拳一礼,就向着家里跑去。

刚跑出几步,沈博儒似是想起来什么,慌忙的再次说道:“还有,烦请二位族长再派些人将镇里与外界的道路堵上,免得有些乡亲会不管不顾的逃走,若是这样,一个不慎就会引起更大范围的瘟疫,再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外面的一些地方是不是也和我们这一样,若是也有疫情出现,说不定有外乡的人往我们这跑也说不定,总之,为了能有效的控制疫情,我们这栖水镇只能是不准进出了。”

沈博儒满脸的严肃之­色­,这种疫情最怕的就是产生流民了,因为他们到处逃命,已然是将瘟疫带到了四面八方。到时被传染的人就是十传百,百传千的急剧增长了。

“放心吧,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已经派人去了。”赵族长勉强一笑,道。

沈博儒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就快步的往家里走去了。

“阿牛,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情况怎么样?”刚走到院前,就遇上了正准备出门的洛裳。

“情况不太好,看样子是鼠疫当中最严重的黑死病。”沈博儒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什么?怎会会这样?”洛裳面­色­瞬间煞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沈博儒沉默少许,深吸口气后,看着洛裳说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法子救这栖水镇了。”

“爹爹还在世时,又一次跟我说过,这黑死病因为传染快速,病症出现的迅猛,几乎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治疗。”洛裳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得最后,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沈博儒也有些听不清楚。

“这些年里,我也看遍了岳父大人留下的医书,上面虽有黑死病的记载,却找不到一点对症下药的药方。看来我们只能是先用黄连和苦参熬些药出来让他们喝下,看能不能起到稳定病情的作用了。”沈博儒苦恼的说道。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洛裳在一旁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回 绝境

第一百一十七回绝境

“走吧,我们先回去煎制一些黄连和苦参的药汤吧,不管这么说还是有一些作用的。”沈博儒扶着洛裳的胳膊往家里走去。

还在家里所剩的黄连和苦参这两味药材家里还有很多,虽然他们夫妻二人取出了一些去煎制,但索­性­还剩有许多。

当差不多药汤煎制的差不多时,沈博儒就去通知了周先生派了几人过来去,当几人将那些满坛满坛的药汤抬走后。

沈博儒看着洛裳交待道:“你就在家里先待着吧,我去私塾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等一下,我也去。”洛裳看着沈博儒语气坚定的说道。

“现在的情况,人去多了也没有用,你还是在家翻看一些医书,也许能找到治疗的方法也说不定呢。”沈博儒出言阻止道。

其实这是因为沈博儒不愿自己去范险,洛裳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但让她躲在家里置那些平日里关系都挺好的乡亲的­性­命于不顾,她着实是做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如果我不去,真是说不过去的,再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多少还可以有个照应。”洛裳说完,不待沈博儒回绝,就率先的往外走去。

沈博儒见已是劝不住了,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追上,和洛裳并肩的一路走去。

等两人来到私塾时,那私塾四周很大的一片地域已经燃起了各式各样的火堆,这样做对那些跳­骚­有着一定的驱赶作用,使得在私塾里面的出不来,而外面的也进不去。

当沈博儒和洛裳穿过这一片狼烟遍布的地域后,终于是走进的私塾里,到得里面一看,沈博儒心中不禁是微微赞叹,这周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直见那私塾里遍地的都是生石灰,而且还每个几步远就有一个火盆,里面冒着缕缕白烟,从那味道中沈博儒判断出,是用一些艾草和樟木的叶子合在一起燃烧的。

这鼠疫最主要的传播途经就是通过由鼠到跳­骚­,再由跳­骚­传染给人,所以只要是能将那些带有鼠疫毒­性­的跳­骚­杀灭这疫情自然会很容易控制了,就算是受到感染之人一时难以救治,但起码范围是不会再扩大的了。

穿过几个走廊,沈博儒看到在一间教室里,周先生正在组织人将一些被送来的病人按不同的情况安排到了不同的区域。

“周先生辛苦了。”沈博儒看着对方一脸敬佩的说道。

“哎,这是周某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我怎么能眼看着这一方乐土变成炼狱而无动于衷呢,我也不过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罢了。”周先生一脸惆怅之­色­的说道。

“受教了。”沈博儒抱拳道。

“不敢,不敢,这些年里,你们夫妻二人不知救治过我们多少亲人,可以说,我们栖水镇能有今日的辉煌,你们也是功臣啊,只是不知,这大劫之后,又要多少年才能重筑辉煌了。”周先生越说越难过,到得最后那眼睛中已是有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再大的灾难我们也能闯过去的。”沈博儒于心不忍,赶忙安慰道。

“为何要让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来经受这样的灾难,天地何其不仁啊!”周先生摇着头,语气多少有些愤恨的说道。

沈博儒夫妻在周先生的陪同下一路进去,先是去看了那些病症还算轻的乡亲,直见那一个个都已经是咳嗽不停,虽然呼吸多少已经有些困难了,但好歹神志还算清醒。

不一会,几人来到了重病去,门从外面紧紧的锁住,沈博儒不禁是看了身旁的周先生一眼。

“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些人也许是病得太严重了,竟不顾大家的安慰,想要跑出去,最后只能是这样做了,里面也有我们的亲人啊。”周先生满脸哀容的说道。

沈博儒走到门外立着的一人说道:“把门打开吧,我进去看看大家。”

“阿牛……”身后洛裳似乎要劝阻,但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便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人看了一眼周先生,见其微微点头,于是他便取出钥匙,熟练的将门打开。

“咳,咳,快看,门开了,是谁进来了,快看,是阿牛和洛裳他们,我们有救了。”这边门还未完全打开,里面就传来一声声疾呼,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一个个­精­神上竟是振奋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沈博儒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先静下来,环视四周,见大家都是直直的盯着他。

沈博儒开口说道:“大家不要害怕,我和洛裳正在遍阅医书,已经有些眉目了,请大家相信我,不要五日时间,我夫妻二人就会将大家全部治好,到时,大家就可以出去和家人团聚了,你们也不想现在跑回去,将这病传染给你们的父母妻儿,让他们也经受你们这样的痛苦吧?所以,希望大家心存希望在这里安心待下去,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阿牛说的有道理,只要我的家人生活的好,再大的苦难我都可以承受。”停留沈博儒的劝解,里面便有人坚定的说道。

于是乎,一瞬之间,大家都在那里表示自己愿意配合,绝不拖全镇的后腿。

其实沈博儒这样说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将他们关在里面不会对外面有什么威胁,但沈博儒希望给他们一个希望,哪怕是一个他编造出来的希望,就算是最终也不能成真,最起码他们的心里还有希望在。

就算是最后离开了,那他们也是带着希望离开的,而不是带着无尽的绝望。

沈博儒现在还做不到治好他们­肉­体上遭受的病痛,也只能为他们解决­精­神上的折磨了,也许一丝也缓解不了他们身上的痛苦,但起码不会让他们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感到无助。

走了出来,沈博儒看到洛裳那语言又至的模样,瞬间也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于是就开口说道:“给他们一个希望吧。”说罢,就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向着那安置孩子的地方走去。

来到重病区,有些孩子的皮肤已经在开始由青变黑了,那瘦小的身躯更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而不住的颤抖着。

“阿牛哥哥和洛裳姐姐来了,他们来救我们了。”一个脸­色­已经开始变黑的男孩虚弱的说道。

“阿牛哥哥我们会死吗?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爹爹和娘亲找不到我们怎么办?”离得男孩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满脸认真的说道。

……

这些孩子都在问沈博儒问题,可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他们惧怕的是,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父母,他们惧怕自己的父母没有了他们而感到难过。

“你们不会死,你们会回到父母身边的,哥哥答应你们,一定治好你们,一定治好你们……”说到最后,沈博儒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谎言,这是誓言。

在那一张张纯真的面孔前,他没有撒谎的勇气,他发誓,就算是死,他也要想办法救活他们。

沈博儒像是逃命一般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为了忍住泪水,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道道牙印。

“阿牛,你怎么了?”洛裳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追了出来,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我们走吧。”沈博儒拍了拍洛裳手背说道。

回去的路上,沈博儒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而洛裳看到沈博儒这副模样几次欲开口,最后都是将话咽了下去。

夜晚,沈博儒辗转难眠,似乎是担心沈博儒,洛裳虽然眼睛紧闭,但也没有睡着。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间,洛裳深深的睡去,感觉到洛裳的呼吸越来越平稳,沈博儒悄悄的从床上做起来,在用手推了几下洛裳,见其没有反应后,沈博儒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

小心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到书房里,用那火折子将书桌上的蜡烛点燃,不一会,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地,整个书房都变得明亮起来。

沈博儒走在椅子上,取来笔墨纸砚,一时间运笔如飞,也不知道到底是写了什么,等过来将近一个时辰后,沈博儒已经在二十多尺的帛布上写满了文字。

在耐心的等上面的墨汁都­干­了之后,沈博儒很小心的将他们仔细的卷起。

小声的来到房间里将帛书放在床榻一旁的梳妆桌上后,沈博儒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洛裳,忍不住的在其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带着无尽的情意。

泪水这一刻在眼底打转,说好的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也许终将难以实现……

沈博儒在看了一眼洛裳后,毅然决然的往门外走去,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泪水已是不受控制的涌来出来。

十年的深情,一世的诺言,这一刻,也许将是终点……

夜里的风很大,吹­干­那脸庞上的泪水。却是带不走满心的眷念。

沈博儒一个人走在通往镇里的大道上,回过头来,看着那温情的家,却已经觉得那么的遥远。

遥远的就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第一百一十八回 感触

第一百一十八回感触

黎明,一层白­色­的浓雾化作面纱,覆盖着栖水镇,那晨曦的霞光,渐渐地化成了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掀开了她面上那一片薄薄的面纱,让朝霞羞红了她的脸。

也许是因为昨天太过劳累的原因,那和煦的已经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在床前的地下洒满一片。

“啊!”的一声,洛裳很是享受的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左手揉了揉那还没有睁开的双眼,右手向一旁拍去,同时间嘴中说道:“阿牛,起床了。”

可是那右手拍下去却是只是碰到了空空如也的被褥,洛裳偏过头来,睁开那惺忪的双眼,发现此时竟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

洛裳的眼珠转了转,心中想到“阿牛何时起来的呀,看来一定是希望我多睡一会,才没有叫醒我的。”一边想着,洛裳的脸上还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很甜也很美。

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知道已经不早了,洛裳也没有再留念床榻上的舒爽,坐起身来,坐在床榻的边缘,穿上鞋子后,就将衣裙很是仔细的穿戴完毕。

回过身来,洛裳很是熟练的将床榻收拾清爽,就走到室外去打水洗漱了。

掀开锅盖,却是令洛裳大感意外,因为平常,如果沈博儒早起上山采药的话,都会在锅里上一些水,然后在灶洞里放几根­干­柴,这样等到洛裳起床后,就可以用锅里不烫不凉的水洗漱了。

可是今天的锅里却是空空如也,一滴水珠也没有,洛裳想到应该是他急着赶去私塾而顾不上这些吧。

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动手了,反正这些对于一直以来都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洛裳来说,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一会功夫,洛裳就将锅里的水烧热了,在舀了一些洗漱之外,便把剩余的煮沸,待会再放入一些昨日的剩饭,就能制作出一顿美味的泡饭出来。

乘着锅里还在烧制泡饭的功夫,洛裳进入房间,为自己梳妆一下,来到梳妆台前,洛裳坐待那梳妆凳上,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就拿起一把梳子将自己那已经有些凌乱的长发梳的齐整。

好一会功夫,洛裳才是满意的看着镜子笑了一笑,于是就将梳子往梳妆台上放去。

不料洛裳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目光移去,竟是一卷帛书。

“帛书怎么会放在这呢?难道是阿牛查看医书时所做的记载。”洛裳将帛书拿在手上,上下一番打量,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到这里面有可能是阿牛的记录,洛裳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当即便将手里的这卷帛书慢慢展开。

“洛裳吾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我也知道这样对你太过残忍。可是,在看过那些可怜的孩子后,我实在是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般年纪就消逝,我决定我要为他们做些什么。那些医书我早就已经翻遍了,没有关于治疗黑死病的支言片语,如果现在我们按照常规的步骤去探寻,显然时间不允许。古有神农尝百草……”

看到这里洛裳竟是双手颤抖的将帛书合上,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心在狂跳,那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眼,她决定要看下去,这是阿牛留下的。

“……只有彻底的了解黑死病的发病特­性­,或许才能找到克制它的办法,所以,我要去试一下,不是为了什么天下人,我没有那么大的宏远,我只是为了那些孩子,他们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可爱,我不能欺骗他们,否则,我的良心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你不要去找我,因为我会将自己藏在一处仔细的去研究,如果我成功了,我会立刻回来,因为不光有你在等我,还有那些可爱的孩子……”

洛裳发觉自己好可恨,为什么要睡的那么沉,如果自己早一些发现,一定可以阻止他的。

“如果我没有出现,说明我已经失败了,请你替我去给那些孩子道歉,就说阿牛哥哥失言了……还有如果那样我就不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了,别怪我好吗……”

她丢下帛书,身子突然的站起,像是疯了一般向屋外跑去,眼泪飞溅,寖湿了衣角,感觉到黑暗将她吞没,使劲最后的力气,不要心碎裂。

风中,黑发随风飘起,那令得他百看不厌的衣裙的风中起舞,像是一团火一样极尽升腾。

她希望一切还未晚,她希望一切还能被她改变。

风更疾了,不知是烟沙迷住了双眼,还是黑暗遮蔽了光明。

那黑暗在向她张狂的席卷。

看见了,他的影子。

她伸出手去,好想一把抓住,紧紧地,抓住死都不放手。

风为她停了,那私塾周围冉冉升起的云烟使得一切都是变得虚无缥缈。

他来过这里吗?他还在里面吗?

走进去吧,你将会知晓。

昨天洛裳来这里时,虽然见到那么多的重病患者,可是她一点也不惧怕这里,但是,此时,她有些怕了。

洛裳站在外面良久,最终,还是坚定的走了进去,向着这云里雾里的绝境走去。

“洛裳来啦。”门口的一个熟人对着洛裳打招呼道。

可是却是换来洛裳的沉默,不过好在那人以为是洛裳在思索解救的良方而没有介意什么。

洛裳一路向着安置孩子们的重病去走去,看着他们,想着他们这般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在这一刻,洛裳似乎有些理解阿牛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洛裳姐姐,你来啦。”还是昨天那位脸­色­已经有些发黑的男孩小声的说道。

洛裳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因为单纯的他们会以为这是在为他们感到难过的,也许就会让他们丧失希望,所以洛裳笑了笑,温柔的说道:“你们都乖吗?”

“我们都很乖的,即使很疼,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也是哭的很小声的。”一个较大一点的孩子努力的说道,而其他的孩子都是点头附和着。

“真乖……”明明还想说着什么,可是洛裳已经有些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洛裳姐姐,阿牛哥哥昨天夜里来这看过我们的,哥哥说他一定会治好我们的,还要我们对你说,你要好好的。”那个刚开始和洛裳打招呼的男孩缓缓的说道。

“嗯,姐姐知道了,姐姐这就去给你们煎些药汤喝好吗,这样等阿牛哥哥回来了,会很开心的。”洛裳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和蔼的说道。

虽然这些孩子都已经是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天真的他们还是努力的答应着,他们不愿关心他们的人失望伤心。

洛裳在说了一句“真是乖孩子。”后,转身向外走去,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彩霞山的某个偏僻的山洞里,一个身影在那里抱紧自己的身体,像是很难受的样子,看他那模样,就像是发高热时感到恶寒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昨天夜里,为了能快速的加重自己的症状,沈博儒在进入私塾之后,到之前发现老鼠尸体的地方,往外找了一些距离,找到了一些没有被发现的老鼠的尸体,他便将这些老鼠的尸体贴身放着,希望这样可以快速的发病。

试试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刚过下半夜,他便已经感觉有些不适了,到得现在,他全身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青紫­色­的中毒症状了,而且胸口也开始疼痛起来,更是伴有咳嗽、咳痰的症状,而痰液中迅速的变成了大量鲜红­色­血痰。

到得现在,沈博儒感觉到呼吸已是开始困难恰里,熟悉黑死病病症的他知道自己起初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就是要有这种痛苦的感受,才能让他找到对症下药的良方。

但现在还不是盲目试药的时候,只有再经历一些时间,才能让他找出对策。

痛苦煎熬,虽然两天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栖水镇上上下下都是感觉度日如年。

在这两天里,洛裳一刻也没有合眼,随着时间的流逝,洛裳是愈发的感到害怕。而看着私塾里有几个人被抬出去焚烧掩埋后,洛裳更是焦虑。

今天,已经是距离阿牛离开第四天的日子了,如果他还不回来,直怕私塾里的那些孩子就等不及了。

心里,洛裳无助的想着,她感到矛盾重重,很想去找寻她的阿牛,但又担心她走后,阿牛回来看不到她而伤心。

洛裳,站在私塾外,环顾四周,“阿牛他会去哪里呢?这栖水镇就这么大的地方,前面是洛河,后面是彩霞山,彩霞山!我怎么这么笨,他除了彩霞山之外,还能去哪里呀。现在就去彩霞山找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到他。”

虽然在和沈博儒成亲的几年后,因为病人增多的原因,就由沈博儒一人专门负责挖草药,虽然已经有几年没有再上过彩霞山,但因为洛裳也有好几年来采过草药的原因,所以对这山上的地形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按照记忆,洛裳逐一从以前他们夫妻二人一起来挖药时,喜欢待的地方去找,从山下找到山顶,从前山找到后山,竟然都没有发现沈博儒的一丝踪迹。

“难道阿牛他已经……不,绝对不可能,他以前可是……”先是一个极坏的念头在洛裳脑海里闪过,但马上被她否定了下一刻,她起了以前沈博儒有过修仙的经历,所以,她认定,沈博儒的身体一定会优于常人,所以一定没事。

“看来他一定是在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地方,那会是哪儿呢?”洛裳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第一百一十九回 良方

第一百一十九回良方

沈博儒感受着黑死病带来的各种痛苦,希望可以通过切身的感受来找出应对此病的方法,时间慢慢过去,就算是沈博儒这副曾经修练过仙法的身体也多少有一些吃不消了。

这一感受不禁使他想起了那些还在等他回去的孩子们,孺子天真,毅然无惧。

心里,沈博儒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放弃,此时此刻,他不再有退路,为了那些孩子,为了洛裳,他必须尽快的想出对策。

现在,随着高热,感觉恶寒越来越严重了,一阵阵寒意自心底而起,呼吸也是愈发的困难,几乎是不过片刻功夫口中就有一口血痰吐出。

“咳咳,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中毒了一样。”沈博儒自己靠在洞壁上有些嘲讽的说道。

徒然——

一丝明悟在脑海中穿过,虽然转瞬即逝,但沈博儒还是察觉出什么,一个想法渐渐地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的像是一条康庄大道一样,发出万丈耀眼刺目的光芒。

“我怎么这么笨,这刻才想到,这恶寒、大热、痰多,而且皮肤呈中毒状的青紫­色­,不就是体内集毒的表象嘛。

那何不以孝儒书院中特有的解毒活血汤为基本方,虽然现在修为尽失,没有办法制作出仙人之流做出的那么有灵气的药物,但想必只要是适当的加药对症治疗,药量随证加重。

如治疗危重病症,将解毒活血汤方中的连翘、芍药、地黄、甘草各加一钱,治疗更加危重的病症则将四药各加二钱。

更加危重的病症主要表现为:热渴不退,神昏谵语,颠狂,舌绛而­干­,衄咯癍疹,烦恼懊。

更加危重的病症诸多症状为气营两燔、耗血动血所致,解毒活血汤中的羚羊角、犀角、西藏红花在病情转归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轻证照原方日一服,稍重证日夜二服,更加危重的病症则按日夜连三服,或是双剂合服,日夜各一服。

相信这种补拙的办法能发将原本方剂的药效发挥到最大作用。

与此同时,煎剂供给身体大量水分,有助于毒素的排出。热毒排出的方式有从经络散、从咳痰出、从粪便出这三种。

按照这黑死病的特­性­,只要这样服药,相信不过两日时间大家的病症就会好转,等再过个两三天相信基本上就可以痊愈了。

对,就是这种方法,现在就回镇上去通知洛裳她们赶快制药。”

说罢,沈博儒的­精­神瞬间振奋许多,走起路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飘忽,但却未出现踉跄了。

洛裳仔细的寻找着彩霞山上的每一处角落,现在距离她上山来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了,若是再找不到沈博儒,她已经不敢再往这上面去想了。

只是一边找着,一边在心里祈祷诸天的神明可以开眼,让她早一点的找到她的阿牛。

渐渐地,洛裳的额头上出现一颗颗汗珠,乘着停下脚步擦拭汗水的空隙,她回过头去,看着山脚下的镇子上,那私塾的周围还在不时的冒起缕缕白烟,慢慢地越升越高,转而在空中飘散。

想着那些孩子的期待,想到洛裳一定是很担心自己,沈博儒一路下山,几乎是滚下来的,手脚也被石块、荆棘磨破了,虽然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但沈博儒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笑意。

他没有令相信他的人失望,他回来了,带着所有人的念想,他回来了。

他看见了那缕缕白烟,向着他的身前飘来,近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

抓住了,虽然烟雾最终消散,但他感觉到,这一切,心,回来了。

洛裳转过头来,向着山上看去。

泪水滑落,笑着,透着被眼泪遮挡的视线,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山巅。

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

看着太阳慢慢地落下,还以为今天将成为过去,不再回来。

想要留下它,可是却抓不住,想着爬上这山巅,也许时间会变长。

感谢诸神让你出现在我眼前,爱还在。

“洛裳,你知道吗,我知道怎么对付这该死的黑死病了。哈哈。”在山上,看到流着泪水驻足对自己笑着的洛裳,沈博儒开心的叫喊着。

“你这个讨厌的阿牛,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在我眼前,你真的好讨厌。”洛裳流着泪水欢快的说着。

“洛裳,你知道吗?现在我很想抱你,可是,我还没有将这该死的黑死病从身上赶走。”沈博儒歇斯底里的喊着。

虽然沈博儒这样说,可是洛裳却是不管不顾的跑向沈博儒,在沈博儒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一把紧紧的抱着他,开心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说你已经想到如何治疗这黑死病了嘛,难道你是骗我的,若是真的,我也愿意,那我就陪你一起死。”说罢双臂更是使劲的抱住。

沈博儒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起来,抱着洛裳,好半响才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中涌出来,洛裳趴在沈博儒的胸膛上,抽泣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

抬起手来,抚摸了几下洛裳的秀发后,沈博儒温柔的说道:“我们还是赶快回镇上吧,否则,一切就要晚了。”说罢,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栖水镇赶去。

因为沈博儒夫­妇­二人多年行医,所以,不管是什么药材,他们平时都会备上一些,再加上前几日,沈博儒在山上集中采集的一些,草药的库存量已经很是充足了。

还好,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但因为­精­神上佳的原因,沈博儒这赶路的速度亦是非常迅速的,未花去多少时间,他俩就已经感到了镇上。

在经过私塾时,沈博儒也没有进去,在让守在门口的去叫来周先生和天、赵二位族长后,沈博儒交待三人,立即派些人随自己一道回去,加紧的煎制那解毒活血汤。

三人知道后,也不耽搁,很快的安排了三十多人随沈博儒赶回去煎制药剂了,而他们亦是不等沈博儒走远,就高兴异常的跑进私塾,将这天大的消息告诉那些正在与死神斗争的患者去了。

回到加重,沈博儒立刻是安排人将制作解毒活血汤的药材逐一找出,并按剂量分别称出。

于是沈博儒便将这三十多人分成两组,第一组煎制将连翘、芍药、地黄、甘草这几味药材各加一钱的药汤,而第二组则是煎制将以上那四味药各加二钱的药汤。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这些解毒活血汤总算是煎制好了,虽然没有孝儒书院里的有那么多的神奇的作用,但好歹在加重剂量后也是不逊多少。

沈博儒先是让这些人都喝下一碗只是加重剂量一钱的药汤,然后拿起一碗走到洛裳的身旁,说道:“快点把这要喝下去,就不会有事了。”

“那你呢?”洛裳看到沈博儒的肤­色­愈发的难看,关心的说道。

“我没事,待会到私塾里,陪那些孩子一起喝。”沈博儒释然的一笑,缓缓地说道。

“,如果你现在不喝,那我现在也不喝,要你和我一起喝。”洛裳将头转向一侧,倔强的说道。

“好好,我现在就喝。”因为实在舍不得拖长久之后,洛裳要多余的受一些罪,沈博儒只得拿起一碗来喝。

“等一下。”洛裳发现沈博儒这么严重的情况竟是拿那四味药只是加了一钱的药汤来喝,便急忙阻止道。

“怎么了?”将药端在面前,沈博儒看着洛裳疑惑的问道。

洛裳走到那将四味药加了二钱的药罐旁,为沈博儒将里面的解毒活血汤到处一碗,端到他的面前说道:“你的情况这么严重,自然得喝这个。”

“我身体好的狠,这些还是让那些孩子多喝一点吧,这样他们也会早一点脱离危险的。”沈博儒微微一笑,耐心的对洛裳说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洛裳竟是不顾还有别人在场,就哭泣了起来,看着沈博儒说道:“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吗?”

看着洛裳这个样子,沈博儒走到洛裳的面前,伸出手将她手里的药汤接过来,很是愧疚的说道:“洛裳请你原谅我,我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说罢,就端起药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下。

洛裳见沈博儒已经将汤药服下,也未就在哭泣了,抬起头来,注视着沈博儒说道:“走吧,我们去给那些孩子送药去吧,他们一定是等急了。”说着就嘱咐一部分将两种汤药全部送到私塾离去,将那些加大剂量的汤药要首先分给孩子们。

接着便又安排剩下的人继续按刚才的剂量再加紧的煎制。

“阿牛哥哥你的脸怎么变得也和我们一样了呀?你是不是也病了呀?”一些孩子看到沈博儒那深紫­色­的脸疑惑的问道。

虽然沈博儒刚才已经喝下了汤药,虽然控制的病情,但这短暂之间却也是不会这么快就能起效的。

沈博儒和洛裳相视一笑,洛裳看着孩子们说道:“这个还是等你们都康复了再去问他吧,现在你们要抓紧时间喝药了。”

“太好了,喝了这要我们就不会死掉了。”孩子们一边喝着解毒活血汤,一边开心的说道,虽然声音都已经很小了,但听在沈博儒的耳里,亦是那么的欢快。

第一百二十回 形势险峻

第一百二十回形势险峻

沈博儒在彩霞山上的这几天,田、赵两位族长派去守卫栖水镇进出路口的人员虽然是没有遇上由镇里往外逃的村民。

但却也是遇上了许多准备逃到栖水镇来得周围其他几个镇的村民,幸得这些逃难的人在知道栖水镇也有鼠疫肆掠的时候,他们望而生畏,而没有再敢往镇里面闯来,这也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了大家感染鼠疫的数量。

此时,沈博儒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和周先生还有那田、赵两位族长坐在原本镇长办公的府邸里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次栖水镇被这鼠疫横扫一番,虽然幸得沈博儒及时的想出解救的办法,但逝去之人也占总人口的一二成。

不过好在因为当时镇里的孩子大部分都在上课,所以孩子的症状相比于一些去过发现老鼠尸体现场的成年人要轻许多。

在这些来不及救治而死掉的人中,孩子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说到这,众人都是打心底里感到欣慰,虽然遭受大劫,但好歹这些栖水镇的希望还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这根基还在。

经过将近两天的救治,这溪水镇里的疫情算是被控制住了,在要做的,就是定时的再煎制一些解毒活血汤,让那些之前病症很严重的一些人服下,慢慢恢复身体就可以了。

“阿牛啊,你这病才好,你可不能太劳累了呀,有什么事交待我们去做就可以了。”周先生看着沈博儒好心的说道。

“是啊,你这为了我们大家可是付出太多了,这次更是……真是多亏有你啊。”田、赵两位大族的族长亦是在一旁感激的说道。

对于沈博儒以身犯险,让自己去经历那黑死病的痛苦,借此找到救治大家的方法,众人在知道后无不纷纷对着沈博儒夫­妇­二人叩首感激,而那些孩子更是吵着要将自己的要先给他们的阿牛哥哥服下。

“我也是栖水镇的一员,如果栖水镇这个大家没有了,那我的小家又怎么能保住呢,我只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沈博儒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

“好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周先生一脸敬佩之­色­的数道。

这边周先生刚说完,那田姓族长就接过话茬,看了在场几人一眼,严肃的说道:“各位,现在虽然我们栖水镇因为阿牛的关系而能应付这黑死病了,可是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等待我们去解决啊,如果应付不好,同样是一场灾难啊。”

沈博儒等三人自然是明白田族长顾忌的是什么事情,虽然眼下栖水镇控制住了疫情,但这方圆百里内,遭受鼠疫的地方可不只是他们这一个地方,从那些逃难的灾民口中,大家了解到,这一片地域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遭受了鼠疫,就算是有几个小地方刚开始时还没有遭受疫情。

但经历四下逃命的流民的一通传播,只怕也是难逃噩梦了。

大家此刻都在苦恼,现在这栖水镇该怎么办,如果不出手搭救他们,说实话,这大家伙谁都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可是如果出手救治,那么,栖水镇可以治疗黑死病这一消息,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传遍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所有人势必将蜂拥而至。

到时,药材的问题怎么解决?粮食的问题怎么解决?还有这些人来了,将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只要有一个没有解决掉,到时必将引起一连串的恶­性­连锁反应,那产生的严重后果或许比这黑死病的后果还要严重。

一时间,众人眉头紧锁,都被这些天大的问题难倒了。

“这栖水镇外的疫情我们管不管?若是管,又该如何来管?希望大家都说一说。”四人中年纪最长的赵族长开口说道。

沈博儒自然是觉得一定要出手相救的,但这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安排,这一时半会他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阿牛,我们栖水镇这一次能将黑死病的疫情控制住,全是你的功劳,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周先生看了另外二人一眼,便转过身来严肃的对沈博儒说道。

“啊!”

沈博儒瞬间感到一阵惊讶,当即他就像推辞,但看到几人的表情了,他明白,他们是出自真心的,于是沈博儒便抬起头来,看着屋顶。

他感觉这抉择真的很难做出,比上次自己决定去以身犯险还要难下决心,这关系这整个栖水镇乡亲的­性­命,更关系着镇外成千上万普通百姓的­性­命。

直见沈博儒面上­阴­晴不定,心下计较得失,片刻后,眼露坚定之­色­,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既然大家都让我表态,那我阿牛就不推辞了,说句实话,如果我们不去管他们,我们栖水镇的人将会在这场危机中平安的度过,但是结果却是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心安,更没有脸面来面对全镇上下那些纯善的孩子。所以我认为,我们不但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沈博儒说罢,便看向其他几人,想从他们的表情上判断他们内心的想法。

“阿牛我支持你的决定。”周先生看着沈博儒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们田(赵)家也同意。”田、赵两位族长在一旁附和道。

见在场的三人都同意自己的决定,沈博儒心里也是有些激动,当即就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探讨一下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难题吧。”

栖水镇就是将老老少少全部算上也不过才两千人不到,而粮食虽然有一些,但只能是够自己的了,要想是分出一些出来,也不太可能,毕竟还要留些余粮来应付饥荒的。

而沈博儒最忧心的就是药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制作解毒活血汤所需要的各种草药,而之前家中的一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那彩霞山上因为这几天采挖的比较厉害的原因,已是很难在找到那些有用的了。

“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药材了,这周围都已经是十室九空,大家纷纷逃难,到哪里还能买到收到这些草药啊。”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

正所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连最基本的,能应付黑死病的药草都没有,说什么帮助大家,到头来岂不是一句空话。

“是啊,若是有可靠的人,让他们从外面从速调一些草药和粮食过来就好了,可是上那去找这可靠的人呢。”周先生眉头紧锁的说道。

“可靠的人?”沈博儒嘴上反复念了几遍。

突然,一个人被沈博儒想了起来。

神剑山庄,洪啸天,相信自己让他办事,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好的,绝对是可靠之人。

“哈哈,周先生,麻烦你一下,笔墨伺候,这下难题解决了。”沈博儒只觉的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心情大好,朗声一笑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取。”周先生兴高采烈的说完,就小跑着取来了笔墨纸砚,并亲自替沈博儒研起磨来。

当下,沈博儒就运笔如,不多一会,一封信就写好了。信上沈博儒交待洪啸天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先多收集一些采药速速送到栖水镇来,还交代再筹集一些粮食。

署上名后,将信装进信封里,这时,赵族长乘着沈博儒写信的时间,走了出去领着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进来。

“这人是我的堂侄儿,从小就练就一身绝佳的马上功夫,而且绝对靠得住,就让他将这信送到吧。”赵族长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好,那就麻烦兄弟辛苦一趟了。你一定要快马加鞭的将这封信送到三百里之外的神剑山庄的总管乔宇的手上,让他转交给他们的庄主,就说是栖水镇的阿牛交待的。”沈博儒将信交给那青年,郑重的嘱咐道。

“阿牛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赵爽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赵爽将信揣入怀中后,目光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出发吧,路上小心。”当即,沈博儒也不过多的客套。

“等我的好消息。”赵爽飞身上马,对着几人抱拳后,就是扬起马鞭,疾速的飞驰而去。

注视着赵爽越走越远,知道消失在路的尽头。沈博儒等几人便是回过神来,开始筹划这即将到来的这场硬仗,经过动员,整个栖水镇的人都被组织起来。人人都得到了明细的分工,只待神剑山庄的药材一到了。

……

好在这三百里的路程还不算太远,再加上坐骑脚力良好,赵爽只用了半日时间就赶到了神剑山庄。

“来者何人,到我神剑山庄所为何事?”见赵爽疾速飞驰而来,那守在山庄门口的两人手握剑柄一脸戒备之­色­的大声喝问道。

自从四年前,洪啸天等一­干­神剑山庄的人从栖水镇回来之后,不知是何人传出话去,说洪啸天有幸得到仙人看重,传了修仙的法门,功力更是可怖绝伦。

一时间,神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大造,各路英雄豪杰纷纷登门拜访,而为了显示对神剑山庄的尊重,更是形成不成文的规定,在离得山庄十里时,就得下马落轿改由步行。

这刻守门的人见赵爽一路策马飞奔到山庄门前,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对头呢。

第一百二十一回 解忧

第一百二十一回解忧

“我从栖水镇来,有急事要找你们的乔宇总管。”虽然知道这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但因为担心栖水镇,赵爽全然不惧的高声说道。

两个守门之人不禁是相视一笑,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横,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别看他们只是在这守门的,他们可是要比江湖中的一些门派的掌门都要威风的,前来神剑山庄拜会的武林人士谁不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这个乡野村夫,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总管的名讳,活的不耐烦了,快滚。”一人将手中利剑拔出一截,恐吓的说道。

“我要见你们的乔宇总管。”赵爽有些火了,不管不顾的吼道。

“哎呀,还不滚,看来你是想死了。要不是怕你的血弄脏了我们山庄的门,看我不一剑杀了你。滚吧!”另外一人嘴里骂骂咧咧,到得最后,竟是抬起脚来,准备一脚踢向赵爽。

“慢。”门内,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

“大师兄,您来啦。”两人慌忙的转过身来,向着走出来的杨开行恭敬的说道。

“什么事?”看了赵爽一眼,杨开行对着面前的二人问道。

“一个疯小子,说什么是从栖水镇来得,要见乔宇总管。”之前那个准备踹赵爽的人急忙回话道。

杨开行不禁又是看了赵爽一眼,心道:“也没有听说乔总管在外面还有什么亲戚呀,这人有没有武功,更不可能是他的朋友了。看来多半是个疯子。”

想到这就不再看赵爽一眼,对跟在自己ρi股后面的两人说道:“赶快轰走。”

“是,我们这就办。”两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转过身来,两人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当即,一人夹着赵爽的一条胳膊就准备向远处拖去。

“栖水镇?……等等。”杨开行瞬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急忙出声阻止,并走到赵爽面前问道:“是何人让你来的?”

“是我们栖水镇上的阿牛大哥让我送信过来的,并交待让你们的乔宇总管把信转交到你们庄主的手上。”揉了揉被夹的有些疼的胳膊,赵爽慢慢的说道。

“阿牛!不就是上仙嘛!”杨开行在心底惊诧道。

“请,快请,我这就领你去见乔宇总管。”杨开行当即很是有礼的说道。

遂即就和赵爽并肩的向着山庄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杨开行这般有礼的对待赵爽,门外的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响后,几乎是同时的相互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不一会,杨开行就带着赵爽找到了乔宇,后者在听到是栖水镇的上仙有信要他转交给庄主后,当即不敢怠慢,在让杨开行先陪着赵爽后,自己便匆忙的向着神剑山庄的禁地赶去。

“洪庄主,别来无恙,鄙人有要事烦请你帮忙……”仔细的将信看完,洪啸天将信交个乔宇并郑重的说道:“马上按上仙在信里说的,从速的收集这几味药材,越快越好,千万不要误了大事,另外,你去让开行去筹集粮食,等你收集一些药草后,就及时带人送去。”

当即,神剑山庄依靠着自己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发出消息,大量收购草药,一时间,那些有意想和神剑山庄攀上关系的一些大门小派,速度非常快的送来了各种草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但凑够了沈博儒交待的那些草药,另外还收到了众多的稀世名药。

因为这次是要为栖水镇上的阿牛神医办事,这些稀世药材洪啸天也不敢据为己有,在乔宇临出发之际,写了一封信交由乔宇连同诸多药材一齐带走。

“这位小哥,这两日我们神剑山庄多有怠慢,请多多包涵。”洪啸天将赵爽送到山庄门口,临别之际客气的说道。

“庄主真是太客气了,你这次真是帮了我们栖水镇的大忙,在下感激不尽。”想不到这江湖上有名的神剑山庄不但为自己准备好了所需要的一切,更是如此客气的善待自己,赵爽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洪啸天客套的说道。

这边刚和赵爽说完,洪啸天又看着身旁的乔宇很是慎重的交代道:“此次,你等到栖水镇后,务必要带领我们神剑山庄的人马替神医维持好栖水镇的秩序,千万不要让­奸­猾分子从中捣乱。还有,转告神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神剑山庄必将全力以赴。”

这次,洪啸天不但准备好了足够的药材和粮食,令沈博儒感到惊喜的是,还让乔宇带着一部分的山庄高手一并前往,帮助维护栖水镇的秩序。

当即,乔宇等人带着草药先行开拔,而杨开行则是押运着诸多粮食随后赶去。

当乔宇等人感到栖水镇时,其先将洪啸天的信交给了沈博儒,沈博儒看过后了解到,原来这洪啸天在练着剑心之后,不但使得自己摆脱了生命的危险,修为上更是­精­进许多,但令得他糊涂的是,现在已经是难有寸进了,因为遵循沈博儒的交待,故而不敢出世,他希望沈博儒在日后有空闲之时,能够驾临神剑山庄,能对自己指点一二。

沈博儒自然是明白这是因为那紫芒剑的品阶太低的缘故。

见万事俱备,沈博儒遂即是令人将栖水镇有治疗黑死病的良方的消息广布散播出去。

让那些饱受黑死病折磨的人到栖水镇外静候救治。

幸亏有神剑山庄的高手在场维持秩序,否则,这些已是绝望的人在听到这一线生机后,说不定就会为了能尽早一点的治好疾病,而疯狂的冲入栖水镇了。

看着面前的那些正耐心排队等待的百姓,沈博儒看着身旁的乔宇和杨开行说道:“多亏洪庄主有先见之明啊,否则这栖水镇说不定就难保安宁了。”

乔宇和杨开行相互的看了一眼,道:“神医严重了,有神医在,一切自然是无虑的。”

“哈哈。”沈博儒朗声一笑,也未多说什么。

……

离得栖水镇千里之外的太白山天地峰上。

“启禀祭酒和诸位司徒,在千里之外,我们孝儒书院的势力范围内的地界上,近来突发瘟疫,而且还是必将严重的黑死病。”圣人殿内,一位儒士打扮的年轻弟子抱拳向着堂上的几人禀报道。

堂上众人相互间的看了一眼,其中以为美­妇­问道:“可有查明是不是魔教之人作祟?”

“回禀白司徒,弟子等暗中查探,没有发现魔教的踪迹,此事应该与他们无关。”堂下那人恭敬的回道。

“既然此事与魔教之人无关,那我们也不好Сhā手打断这天道循环之理。虽说我们修行之人行的是逆天之事,但实际上却是以逆天之举循天道有序的道理,所以,将让那些百姓在天道中生死吧。”主座上的一位儒雅的儒士神情严肃威严的说道。

“张师兄说的在理,我们修行之人不能过多的打乱这天地的运行。正所谓是破而后立,相信那些百姓在经历了这次灾难,再经历一段时间的修养生息,一定会很快的恢复生机的。”那­妇­人Сhā嘴说道。

“这事就先这样吧,不过你等要多留心事态的发展。”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

“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想不到在短短两日之内,就将这折磨成千上万人的黑死病给控制住了,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彻底的将这些百姓治愈了。”乔宇看着沈博儒,满脸敬佩之­色­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要多谢你们神剑山庄提供的这充足的药材和粮食呢。若是没有它们,我就是再有能耐,也是无计可施的呀。”沈博儒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神医言重了,为您解忧,是我们的荣幸。”这两天以来,跟随着沈博儒一路的给百姓施医赠药,感受着百姓对沈博儒的千恩万谢,杨开行对沈博儒更是敬重的异常,此刻神情认真的说道。

“哈哈,走吧,经过我们这一番的巡视,看来这疫情是控制住了,那药材和粮食更是异常充足,现在我们都能将心放进心里了,这两天大家也都累了,现在就回镇上,好好的休息一番吧。”看到一切都已是在控制当中,沈博儒原本一颗悬着的心慢慢的回到肚子里。

“是啊,最危险的时期总算是过去了。”周先生在一旁感叹道。

当即,众人在交待一番后,便往溪水镇里赶去,大家都有些累了。

这两天,洛裳一直都在指导着大家煎制草药,经过这两天不分昼夜的运转,好歹也是准备了大量供病人服用的药汤。

沈博儒看着那脸庞已经被烟雾熏得有些黑了的洛裳,笑着说道:“现在忙的差不多了,药汤也过应付明天一天的了,我们回家好好的吃一顿饭好吗?这么多天都是草草的吃一些东西。”

“你这一说我还真的有些饿了,那我回去吧。”洛裳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回 落日崖

第一百二十二回落日崖

这两天的时间里,在沈博儒等人正在紧张的救治百姓的时候,天际某处,总有一双眼睛在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先是冷漠,遂即慢慢的变得带有惊讶之­色­,到得最后,竟是震惊起来,也不知是到底察觉出了什么。

“怎么可能?祭酒他们不是已经说不Сhā手此事的吗?那这些人喝下的药汤,怎么会让我感到有我孝儒书院里的解毒活血汤的气息?对,绝对不会错。还是回去将此事禀报给祭酒。”那双眼睛的主人在心里有些难以置信的寻思着。

忽然,空气一阵震动,连带着云朵四散而开,遂即一阵劲风向着四面激荡而开,片刻之后,一切再次的恢复了平静。

“竟有这事!”圣人殿主座上,威严的声音惊诧的说道,转过头来,看着立在身旁的书童问道:“这两日有没有我们书院的人下山?”

那书童思索一会,恭敬的回道:“启禀祭酒,这几日里,书院里没有任何人下山。”

这解毒活血汤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决定的汤药,但在这孝儒书院内,是属于不可外传之密的,也只有书院内院之人才能知晓,又因门规约束,决计是不可能流传出去的。

张天正脑海中一瞬间想过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可能,但前后计较一番后,当即在心中一一否定。

“那发生瘟疫的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张天正在思考一阵,也未想出个所以然后,转而向堂下的年轻弟子问道。

“启禀祭酒,那瘟疫肆掠的地方甚广,不过有一处却是极早的就控制了疫情,而且还出手救治周围的百姓的,那解毒活血汤正是他们给那些百姓喝的。此处因坐落在洛河旁,故叫栖水镇,位于银河瀑布下游不到五十里处。”年轻弟子在堂下详细的回答道。

“栖水镇?等等,银河瀑布!”忽然一道闪光从张天正脑海中闪过,他在这一瞬间似乎想通了一切,猛的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目光露出一丝寒意。

“沈博儒,想不到你的命真够硬的,就看你这次死不死了。”钢牙咬的铮铮作响,张天正在心底忿忿地想到。

自从沈博儒进入孝儒书院内院并习得一身修为后,他张天正就再也没有睡好过,每每看到沈博儒在眼前出现,就像是在看着一柄神兵,随时都有可能向着自己不遗余力的刺杀而来。

而自从数年前在银河瀑布旁,下重手击杀沈博儒,并让其坠入那深度不下千尺的银河瀑布之下后,这么多年过去,他沈博儒在也没有能像以往那样的逢凶化吉,料想亦是必死无疑了吧,这些年里,心中石头也已放下,再也不用忧心什么了。

岂料,现在,今日遇到这种事情,前后联系想来,张天正是很自然的想到那个在栖水镇一孝儒书院解毒活血汤救人的家伙必是沈博儒无疑了。

张天正怀着满心的愤恨之心从圣人殿里消失,难道他真的是猫,有九条命不成,好,那我就去杀他个十次、百次,看他到底能不能活命。

就在张天正御剑向着栖水镇这边一阵疾驰的时候,眼见得就要到达之际,沈博儒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杀机正在向着自己逼近,这一次不同与以往,以前不管怎么说他还有一些修为,而此时此刻,他不但如同凡夫一般,身边还有着一位依赖他的洛裳。

沈博儒和洛裳走在回家的路上,洛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似乎是觉得天­色­还早,便看着沈博儒,微笑着说道:“阿牛,现在天­色­还很早,我不想怎么早就回去,我想到彩霞山上去,去那我俩以前上山采药时喜欢去的落日涯上看一看这日落,可以吗?”说罢,一脸祈求之­色­的看着沈博儒,像是生怕他回绝一样。

不知是什么原因,虽说这彩霞山的山势并不是太高,但在那落日崖日落,太阳就像是落到脚底下一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名的。

“都累了几天了,想不到你还想上落日涯,几天你是怎么了?……好吧,我们的确是好久没有一起上去过了,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一看吧。”沈博儒先是感到一阵诧异,本想回绝洛裳的,但在看见后者的眼神后,只得作罢,遂即就答应了其上落日崖的要求。

也许是前几日患过黑死病,再加上这几日太过劳累的原因,上山途中,沈博儒竟是被洛裳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停下脚步,沈博儒大口的喘着气,抬眼向山上望去,见洛裳正不知疲倦的向着山顶爬去,沈博儒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后,速度快了不少的向上追去。

那落日崖在彩霞山峰顶的后侧,就是连世代居住在这栖水镇周围的村民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深,自然也没有人胆敢下去的。

“呼呼,要是再高上一些,我真的是爬不上来了,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爬上来了。”好不容易到达落日崖后,沈博儒看着不知已经到达多久的洛裳感叹道。

“哎呀,阿牛,别说那么多了,快来看这日落,真的好美。”饱含笑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博儒后,洛裳一边催促还一边感慨的说道。

现在沈博儒感觉自己累的跟个死狗一样,走到洛裳身旁一ρi股坐在岩石上,哪还有什么心境来欣赏这什么落日美景啊。

低头看了一眼沈博儒,洛裳倒也没有责怪他破坏了这美丽的氛围,一个人深深的眼前的美景陶醉着。

沈博儒双手撑地的向崖下看去,直见那落日的余晖像是被崖低的什么东西给吸下去一样,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这时,沈博儒忍不住的凝眉思索一想,片刻之后,似有所悟,他也是想明白过来,这崖低应该有什么微妙神奇的阵法,否则是不会造成这落日直坠的景象的。

“洛裳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吧,否则,真的等这太阳落下去后,就看不清山路了。”休息了一阵,沈博儒也恢复了大半,这刻也催促起来。

“难道你忘了今天是十五嘛,到时会有明亮的月亮的,自然能看清山路。再说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你就再让我待会嘛。”洛裳似乎是还未看过瘾,这边竟是撒起娇来。

沈博儒想想也是,这落日崖直怕洛裳是有六七年没有上来过了,记得那时,每当赶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都会在这里等着,看那落日的余晖。

“好啦,那我阿牛就奉陪到底吧,直到夫人看够我们再回去。”沈博儒索­性­往地上一趟。

渐渐地太阳像是着了魔一般,使人看上去就像是逃不过崖低神秘力量的控制,直直的向着下面落去。

其实这些现在沈博儒已经想明白过来,其实现在看到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太阳,而是太阳的景象,崖低神秘的力量将这片天际人们看到太阳的景象都向下吸取,才让人造成了太阳直直下坠的错觉。

但沈博儒见洛裳对着景象很是痴迷和陶醉,再说这应该也不能对人感生什么影响,所以,沈博儒也没有去向她挑明。

眼看着眼中的太阳就要落到崖低去路,直怕是过不了片刻就要消失不见了。

在栖水镇上,正有一位神秘人正在打探着救世神医的踪迹。

这时的沈博儒在栖水镇上早已是声名鹊起,这刻大家见有人来寻找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慕名前来拜见的呢,所以也就向此人指明了沈博儒的住处。

这神秘人很快的就来到了沈博儒的屋外,神识查探一番见屋内没人,但想到村民也不像是在欺诳自己,心中断定应该离得这里不会太远。

遂即就是以神识向四周一阵查探,神识越散越远,很快的将几里地内查探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小子莫非是察觉到危险躲起来了?”神秘人四下环顾,眉头紧锁的思索起来,旋即,再次想到:“应该不大可能,想必是在什么地方耽搁了,嗯,不对,怎么那山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传来,感觉像是很神秘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三回 最后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三回最后的温柔

这一声沈博儒感觉到似乎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也是难以想起,他慌忙的转过过来,看着那笼罩在黑气中的人,十年前的景象在眼前浮现。

“是你!你到底是谁?”震惊过后,沈博儒愤怒的问道。

闻言,神秘人­阴­冷的狂笑不止,像是遇上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停住,神秘人愤恨的说道:“死人还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虽然上次让你逃离,不过这一次你绝对不会那么幸运了,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看你日后还能不能活过来。”

感受着神秘人的愤怒,洛裳显然是吓得不轻,不自觉的紧紧的靠在沈博儒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的小声问道:“阿牛,这人……”

沈博儒侧过头来安慰的看了一眼洛裳,转过头去,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说道:“我的双亲就是被他所杀,上次更是将我伤的半死,幸好遇上你才有幸能活到今日的。”

“啊!”洛裳惊呼一声。

“想不到这几年你的日子过的倒挺滋润的,连家事都有了,那好,今日就让你俩做一对同命鸳鸯吧。”神秘人似有所悟的说道,说至最后,­阴­冷的声音中,充斥着杀意。

沈博儒将洛裳护在身后,双眼怒视这眼前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命你可以拿去,只求你可以放过我的妻子,她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一丝修为的凡人,什么也不知道。”

“你认为我会放过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吗?”神秘人紧盯着沈博儒的脸­色­,冷笑道。

不待说罢,神秘人那强悍的气息彻底的爆发开来,一道数丈长的劲气暴掠而出,带起凌厉的破风之声,携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的冲向沈博儒。

“砰!”强劲的劲气,在半空飞速掠过,最后重重的轰砸在了沈博儒胸膛之上,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剧大的冲击,将沈博儒连带着洛裳都击出三丈开外,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崖边。

“噗!”洛裳一口鲜血喷出。

“洛裳你怎么了?”沈博儒挣扎着爬到洛裳身旁,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要和阿牛哥在一起,洛裳死也不会害怕。”洛裳虚弱的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一直以来让人惊喜不断的家伙竟然修为尽失,看来这次要省下我不少­精­力了。”一击得手后,察觉出沈博儒的异样,神秘人有些鄙夷的说道。

这时,沈博儒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就要断裂了一般,如果不是顾忌身边洛裳的安危,恐怕他已经放弃了这最后的坚持,而昏迷不醒了。

神秘人带着一副睥睨傲视的神态向着沈博儒看去,此刻,沈博儒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死人一般,到得今天的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是放了下去,一个修为尽失达十年之久的废物,此刻无论如何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更不会从他的手心上逃脱的,只要下一刻他下杀手,这多年的仇怨都将结束。

“看在与你父亲当年的情分上,今日就留你全尸吧。”神秘人话语中不待一丝情感的说道。

“死吧!”神秘人一声冷哼,一股浑厚的劲气自身前强势无匹的卷向沈博儒,那威势让人觉得,只要被卷入其中,就会瞬间形神俱灭的一样。

沈博儒紧握着洛裳的手,微笑的看着她,他明白,今日他们夫妻二人必将同赴黄泉了,只不过他要先走一步罢了。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沈博儒定眼看去,发现洛裳竟是面对着自己,挡在他的身前,她那美丽的容颜上现出决绝之­色­。

他想将她推开,可是发现自己被她紧紧的抱住,任由他如何使力。也是挣脱不掉分毫。

“砰!”

闷响声将夜空震裂,震碎了一切。

他感觉怀中的人儿笑了,是那么的美,令他如痴如醉。

巨大的力量将他们轰下崖底,身体疾速下坠中,那耳畔呼啸的风声变得悄无声息,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止。

那双温柔的眼静,像是要将自己印在她的心中一般,紧紧地看着自己。

她在狂风中,声音虚弱的,对着沈博儒,轻轻的,想要说的大声一些,可是自己那不争气的身子,已经逐渐的支撑不住了,道:“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变老,所以我不能让你失言,不能让你先离我而去。”

沈博儒抱着洛裳向着崖底坠去,听着洛裳那时断时续的话语,眼泪不止的流下。

落日崖下,我们共赴黄泉。

可是,不知怎么的,沈博儒感觉自己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是被什么托住一样,到得最后,双脚好像是接触到了什么,察觉出这风静了,而眼里的景象也变得清晰。

“太好了,阿牛哥哥不用死了,你要答应洛裳,无论如何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洛裳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洛裳不争气,不能陪你一起慢慢的变老了。”看了四周一眼,还是越来越虚弱的洛裳率先发觉他们已经到了崖底了。

“你会没事的,阿牛不会让你有事的。”沈博儒手足无措的,现在他发现自己不知该怎么救洛裳,到了最后,他竟是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牛哥,答应洛裳,活下去,洛裳知道你的心里有洛裳,所以,不管洛裳去了哪里,其实洛裳都是活在你的心里的,你活着,洛裳也就未死,答应我……”洛裳的话声越来越轻,渐渐消逝。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手无力从脸上滑落,这一刻,心碎了,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一刻心不知是去了哪里,空落落的。

这天,不知何时起下起了雨,冰凉刺骨,寒气入体,可是在这一刻,完全不能将他心中的痛掩下。

……

落日崖上,神秘人见洛裳替沈博儒挡那一击之时,嘴角不禁是泛起了冷笑,在他看来,这凡人要想挡下他这修仙者的强力一击,着实是太过可笑。

心中亦是认定那力量必将会从洛裳的身体穿过,难有些许损耗的击在沈博儒的身体上,到时这两人凡人也就只能去共赴黄泉了,所以,在见到二人向着崖底坠下之时,也未施展御空之术飞身下来查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得手。

但他忽视的这时间最神奇的力量——挚爱之力,洛裳不仅挡下了他这强横的一击,还给了沈博儒继续生存下去的信念。

从此天人两隔,是天意如此。

挚爱不回,心已悲碎。

难忘,你的容颜,难忘,你的美。

从此孤独为伴,是天意如此。

回来,今生的全部,回来。

不知过去多久,仿佛泪水也­干­了。沈博儒不舍的将怀中的洛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查看这崖低不过百丈方圆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面积不大,却是使得沈博儒感到这里的灵气很是充足,绕着崖底四壁看过一番后,沈博儒了解到,那能将太阳景象吸附下来的神奇力量应该是由此处的阵法发出的,而自己能安然的落到这崖底,应该也和这阵法有很大的关系,想必是阵法外围的那护阵的力量将自己的下坠之力卸去的原因。

回到洛裳旁边坐下,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十年之久的至亲之人就这样的永远的没有了生息,沈博儒的心中满是恨意,他决定,自己不单因为答应了洛裳要活下去,而且还要重新获取修为,去查出这凶手的身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自十年前的那次试练碎玉经失败后,他就再未尝试过,但那修炼的方法他却是没有忘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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