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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洛裳如果此次我重修碎玉经不成而身死,说明是天意如此,希望你不要怪我违背诺言。”沈博儒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再有一丝生息的洛裳绝然的说道。

修习碎玉经首要讲究将自己之前的修为全部散去,而沈博儒早已是过来十年的没有丝毫修为的生活,在这一点上对他来说反而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定决心,去经受那因全身经脉断裂而要遭受的灵气入体乱串,造成的噬体之痛。

在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洛裳后,沈博儒来到离得洛裳有四五十丈距离的地方,他害怕离得近了,到时修炼起碎玉经来,在那痛苦之下若是失控,扰得洛裳不安宁那就是大为不是的了。

盘膝坐在地上,沈博儒眼中流露出坚决之­色­。

经历过十年前的弃仙皈凡,又在这尘世中安稳的度过十年的光景,再经历此时的丧偶之痛,沈博儒的心境比之多年以前还在修行的他,已是坚强太多。

这一刻在满含着仇恨之心的决心之下,随着一声大喝,那崖崖浑厚的灵气疯狂的向着沈博儒体内狂涌。

随着灵气的入体,沈博儒的额头上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全身也在不住的颤抖着,在那不息的钢牙咬住而发出的‘咯咯’声响下,灵气像是大河决堤一般不受掌控的向着沈博儒身体里涌去。

剧烈的哆嗦下,一口口冷气被沈博儒从牙齿缝间吸了进去,沈博儒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似乎麻木了下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入心。

最终,在这股剧烈的疼痛之下,沈博儒整个身子都有些软了,把持不住的栽倒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回 崖底

第一百二十四回崖底

在因剧烈的疼痛昏厥再次醒转之后,沈博儒感觉到是体内急速趟过的微薄真气,真气在疼痛的经脉中疾速流转,而那久未得到真气滋润的筋脉在这一刻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欢快的吸收这那涓涓真气,随之一丝丝温凉的舒适感,缓缓的经过各处要­茓­渗透进全身各处。

“不但没死,反而让我再次修炼碎玉经成功,既然这样,那就让天地灵气再疯狂一些吧!”经过真气的滋润,身上的疼痛感逐渐褪去,沈博儒那已经开始有些变得年轻的脸上,愤恨之­色­中满是执着与倔强,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呼、呼…”落日崖底,在沈博儒疯狂的催动碎玉经的情形下,瞬间像是刮起阵阵强风,浑厚的天地灵气在沈博儒疯狂的吸取下,卷起阵阵风声。

经过沈博儒不知历时多久的一阵狂吸,沈博儒回过神来,查探四周,感觉这里的灵气竟是不见的一丝的减少,自己吸取的就像是其全部的九牛一毛般。

此处天地灵气的充足亦是远远的超出了沈博儒的预计,直见他沉吟少许,心神蓦然一动,神明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这一定和此处的阵法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不知这阵法再次设立已经过去多久,但从其能将太阳影像都吸附下来的情形来看,这阵法一定有着恐怖的吸附之力,这储存在阵中的灵气才会如此的充足。

那这里岂不是修炼碎玉经的绝佳之地吗?沈博儒自然不会罢手,旋即又一次的投入到修习碎玉经里去。

很快的,他就感觉出自己的境界从炼气、筑基,没有化去多长时间就恢复到以前的结丹期的修为,更加奇特的是他的紫府内真气的浑厚程度更是以前不可比拟的。

到得现在,沈博儒通过修炼碎玉经来吸取周围的天地灵气,其过程已经由当初的痛苦万分变成现在的舒畅无比了。

全身各处在真气的滋养下,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如此周而复始。阵阵舒畅的感觉,如潮水般。彻底将沈博儒淹没。

很快的,沈博儒感觉自己的修为进入到自己之前从未踏足的境界,那紫府内的金丹更是突兀的从中间炸裂开来,金光璀璨之下,一个不过一寸有余的,和沈博儒一般模样的婴孩现出身来。

在神识的查探下,沈博儒看出其好像是很是享受这充足的真气的滋养一般,闭着双目的吸收着。

沈博儒看过后,脑海中忆起有关修为方面的记载,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得元婴期的修为了,而随着自己幻婴成功,自己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到得这一刻,那怕是自己的­肉­身毁灭,只要这元婴得以生存,那自己还能通过夺舍的方法获得新生。

紧接着,沈博儒感觉自己的神识进入一片混沌之中。

他感觉自己像是那江河中的一叶孤舟。随着江水的翻滚而起伏,每一次的惊涛骇浪。都会让他的神识有要化作虚无的感觉。

这般感觉不过经历多久,就在其感觉这恐惧像是没有休止一般时,蓦然间,他感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紧接着,一副崔鬼壮阔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画面中描绘的是一片虚无天际,其中,有着无数的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样的闪烁着光芒的亮点。

忽然,这些亮点发出道道不可抗拒的吸附之力,将沈博儒的神识一阵极力撕扯。

任由沈博儒如何抗争,还是阻止不了这无尽的吸力,神识瞬间像是被剥丝抽茧一般,被分成千丝万缕的向着那无数的亮点中飞去。

此刻,沈博儒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也化作了虚无。

可是,就在其心生绝望之心的时刻,那亮点仿佛在吸收自己的神识后得到滋补,而变得更加的耀眼了

瞬间,一股奇异的景象在沈博儒心底浮现,紧随其后,更是升起一丝明悟。

沈博儒感觉那亮点像是构成了一副熟悉的画卷,那卷上的人,自己感觉很熟悉,可一时又说不出他是谁。

经历万千,当你驻足去观赏沿途的风景之时,其实风景也在看你。

在这丝明悟升的瞬间,那副画卷变得更是清晰。

“是我自己,那是我自己,什么是天道?天道不是恒定不变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道。”

明悟的感觉,在沈博儒心底升腾而起,随之一丝清明立刻传遍神识的每一处位置。

随着这不停息的的传递开来,一股股神秘的力量随着神识的流转,向着虚空中的景象汇聚而去,而沈博儒感觉那就是在向着自己汇聚。

随着时间流逝。

这一日,落日崖下。

沈博儒双目紧闭的伫立在那里,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只有那不停息的心跳的声响。

许久之后,沈博儒双眼蓦然睁开。

瞬间两道蕴含无穷之力的­精­光从中劲­射­而出,强势无匹的力量下,崖壁被轰裂出一块深约丈许的凹槽。

沈博儒缓缓地呼出一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地身体。几乎将这天地灵气都已吸尽之后。

“不知现在自己已经是化神期哪一阶段的修为了?”

此时的他,虽然能清晰地觉到自己修为的已经有化神期的实力。但因为之前未曾体验过,也无法推测出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就在这一刻,心底里的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少,恭喜你呀,你不但以自身金丹幻化出元婴,现在更是神识化念成功。你有这一身的化神后期修为,再加上我灵少和这大鸟,日后你就算是面对炼虚后期,甚至是合体初期修为的绝顶高手你都有一战之力的。”

“可恶的笨蛋,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鸟,我是神兽凤凰。”沈博儒感觉身前一阵震颤,遂即一只有着七彩羽毛的身长将近十丈的巨鸟出现在面前,这巨鸟拍打着翅膀,很是不满的对沈博儒体内的灵少说道。

沈博儒凝神的看着眼前的这巨鸟,瞬间也就想了起来,这应该就是在荒芜之境救过自己的神禽凤凰吧,想不到今日也获得重生了。

凤凰看着沈博儒正在打量着自己,忙收敛了自己对灵少的不满,很是感激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宿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在荒芜之境被你救下的那只小鸟呀。”

“哼,不让我说你是大鸟,现在你自己还不是承认自己是鸟了嘛。”灵少的声音响起之际,一个和沈博儒一般模样的影像在沈博儒的另一侧出现。

沈博儒看着那影像,有些疑惑的问道:“灵少你可以从我体内自由出入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变成我的模样呢?”

那影像听沈博儒如此一说,表现出很是自得的样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道:“我和大鸟能现出形来,还要感谢你找到了这么一个有着聚灵阵,而且里面的灵气更是异常充足,想必此阵再次已经有千多年的历史了吧。这模样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看你的样子也顺眼了,所以就变成你的样子啊,你总不能让我变成一个看不惯人的样子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的修为提升的是这么的快呢,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沈博儒一副明白的样子,遂即,很是认真的看着灵少和凤凰问道。

“什么叫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上天我就随你一起上天,你入地我就随你一起入地。大鸟你呢?”灵少先是很果断的回答了沈博儒,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凤凰问道。

“历经这么多年在你体内的生息,我们现在已经是不可分离的了,除非我的修为修为能达到渡劫期,否则是摆脱不了对你气息的依赖的,而我现在因为寄托在你身体上的原因,修为和你一样是化神期的修为,很显然,我还不能离开你。”凤凰有些神伤的说道,不过遂即却是现出欢喜的神­色­。道:

“不过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哼,大鸟你是感觉和沈少在一起,他有修炼碎玉经的原因,可以让你得到充足的天地灵气吧。”灵少嘲讽一声,显然有些看不惯凤凰的说辞。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鸟,我有名字,凤凰,凤凰,记住了吗?”凤凰又听见灵少喊自己大鸟,有些愤怒的叫嚷着。

这灵少和凤凰刚出现一会,就让沈博儒觉得是吵闹无比,当即便是很是不满的看着他们,良久后,沈博儒淡淡的对凤凰说道:“既然你不愿灵少唤你大鸟,而灵少又不愿称呼你为凤凰,我看还是给你另取一个名字吧。”

凤凰听沈博儒这样一说,亦是认可的点了点头,道:“那叫什么呢,难听的我可不要。”

沈博儒沉吟了少许,他打量凤凰一番后,语气平静的说道:“就叫小凤吧,即生动又贴切,而且还很平易近人。”

“小凤,小凤……”凤凰自己试着念了几遍,最后像是有些不满意,看了一下沈博儒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变化,就壮着胆子说道:“这个也太俗气了,而且一点也不威风,能不能换一个?”

沈博儒白了凤凰一样,说道:“想要威风一点的名字?可以,其实我觉得那大鸟的称呼忒威风霸气了,要不就叫你这个吧。”

“对,对,大鸟好威风的。哈哈。”灵少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的Сhā嘴道。

“那我还是要小凤这个名字吧,像我们这样有实力的神禽,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凤凰见势头不对,慌忙改口道。

这时,灵少表情严肃的看着沈博儒,关切的问道:“沈少,自你重修碎玉经开始,我们就已经醒了过来,你的遭遇我们感同身受,现在你的修为已经比之以往是更上一层楼了,而这里的灵气更是被你全部吸取。现在,沈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第一百二十五回 意念体

第一百二十五回意念体

听灵少如此一问,沈博儒当即抬头看天双目怒瞪,最后长啸道:“这天即已无眼,那我就不去敬他。今后,我不但要杀尽该死之人,从此后快意恩仇,更要将那仇人找出来,通通让他们下地狱去,不是我不肯放下仇恨,而是他们不肯放过我,既然这样,我沈博儒断不会坐以待毙的。”

在洛裳离去的那一刻,沈博儒自问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丝的修为,他本以为这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明白过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诌狗。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你才能保护你的亲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和小凤就支持你到底,从此后我们共同进退,不过……”灵少话未说完,便停下不说了。

沈博儒见他这样,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就是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顾虑,我想说的是你这化神期修为在修仙界中也算不得绝顶的高手,如果你会一些不为人知的杀手锏的话,那保命的机率将大上许多,这样吧,现在你的心志已经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了,我就将你曾今动过想学之心的‘意念体’的修炼方法传授给你吧,这样你也就多了生存下来的机率了。”灵少心底抉择一番后,对着沈博儒直说道。

这意念体的能耐沈博儒在并立空间中可是领教过,施展起来距离遥远,且又是随心所欲,如若练成,那就相对来说是多了一个自己,那在对敌时,战力自然要强上许多。

当即,沈博儒那如同古井一样平静般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喜­色­,其难得的激动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博儒这十年年间一一经历过取舍和挚爱之人的离去,几乎可以说是经历了世人不曾经历的一切,心志早已坚定异常,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修炼‘意念体’的首要因素。

“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这意念体修炼起来也不是易事,更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心志将受到反噬,后果将不堪设想。”灵少难得的严肃的跟沈博儒说道。

“现在我还有退路吗?除非你让我在这崖底躲一辈子,否则那家伙必将再次的找上我。所以,现在我要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强。”沈博儒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记清楚了,这意念体的修炼方法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便是‘念由心生,无妄无我。念随心动,通达九天。’随时随地的都可以修炼,施展时一定要做到心神高度集中,不要被杂念影响,这样施展起来便会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灵少认真的对沈博儒说道。

听完灵少的述说,沈博儒沉默不语,在心中将灵少对自己说的话在心中默念几遍,随即发现,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但那一丝感觉来得快,去的更快,稍瞬即逝,沈博儒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

既然灵少说这意念体可以随时随地的修炼,所以,沈博儒认为,也没有必要急欲这一时。

这边刚一想罢,他的心头不禁被一丝情愫牵动,心有感应的向着洛裳那边看去,自从沈博儒重新获取修为以后,他便在洛裳的周围施加了一些法力,这些法力可以保证她的身体在一定的时间里不会腐朽,而因为原本这崖底有着充足的天地灵气的原因,这时间更是要长上许多。

但此时这落日崖下的天地灵气不但已经通通被沈博儒吸取­干­涸,那自己施加的法力也已到了要枯竭的地步了。

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洛裳的身体很快便会腐朽,不过好在沈博儒及时惊醒。

转过身来,看着洛裳那像是安睡的样子,沈博儒的动作就像是生怕把她惊醒一样,很轻很温柔的将她抱起,深情的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儿后,沈博儒看了虚立在半空的灵少和小凤,说道:“这里的灵气已经­干­涸了,再待在这里我们的修为一点也难有­精­进的,还有,洛裳已经离开很久了,是时候让她安宁了,我们上去吧。”

说完,不等灵少和小凤的反应,便率先御诀向着上空升腾而起,不待一会,沈博儒便来到了那曾今陪洛裳看落日晚霞的崖顶。

沈博儒走到压顶靠近山体的地方,面前霍然就是一块巨石,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信念一动下,那巨石便向着一旁翻滚而去,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布袋。

这便是沈博儒以前驰骋修仙界时,贴身携带的储物袋,后来,因为他一心相反,便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将这储物袋藏于此处,本希望是日后能与有缘之人遇上,但不料世事难料,今日他又要携这储物袋出世了。

但见沈博儒对着储物袋使了一个法诀,瞬间一道金光从里面飞出,金光迸发后,一个气势恢宏的黄金巨棺出现在落日崖上。

这时,那灵少和小凤也已到达这崖顶,小凤在看了一眼巨棺后,有些震惊的说道:“上阶法宝!只是可惜没有棺盖,否则算是一件难得的防御宝贝了。”

而灵少此时见到这黄金巨棺,却是不由的轻叹一口气,最后像是感慨一般,道:“当日是我让你留下这黄金棺的,本想让你多一件法宝,却不料这到头来……,难道这是天意,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这时,沈博儒已将洛裳放入了棺中,看着任在‘熟睡’的洛裳,沈博儒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喜欢在这看落日晚霞,现在阿牛就将你安置在这里,这样以后的每日里你都可以见到这美丽的落日晚霞了。”

注视着洛裳良久,沈博儒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身来看着灵少说道:“当日你让我将这棺盖融进了拉风剑中,现在该怎么办?”

灵少凝眉思索片刻,说道:“你的储物袋中应当还有魔晶兽的皮甲吧,那也是上好的防御之物,待会,你就取出一张出来,将棺口盖住,便能起到那棺盖的作用了。”

沈博儒此刻也没有心情多问什么,单手一拍储物袋,其内便是飞出一张魔晶兽的皮甲来,在沈博儒不舍的看了洛裳一眼,最后轻声说了一句“安息吧。”之后,就抬起手指在虚空中连化几指,那皮甲便严丝合缝的将棺口封住。

“起。”

但听沈博儒一声大喝,一旁山尖的巨石便尽皆的向着黄金棺压将下去,不一会,那落日崖上原本一块平坦的地方,便赫然出现一座石山来。

“拉风剑,你可愿在此永世守护。”沈博儒话音未落,但见身前突兀的出现一柄宽大的金剑来。

此金剑‘嗡’的一声,便在空中一阵疾­射­,遂即Сhā在石山之前,片刻后竟是幻化成墓碑的形状,金光流转中,碑身现出几个大字来。

“爱妻洛裳之墓。”

“不错,此处风水极好,又有这两样的上阶法宝,这拉风剑散发的剑意更是能护住这周围千丈的范围,可以说,鲜有人敢来这里起坏心思。”小凤拍动着双翅,颇为赞赏的说道。

“这还不行,还要加上一个障眼的阵法才是最好。”沈博儒说完,便是蓦地窜起,在小山周围的虚空中来回一阵的飞驰,一阵阵虚影闪过后,那遮天阵才算是布置完毕。

这遮天阵本是在《周易》后篇中记载的奇阵,以前沈博儒虽然知晓,但苦于修为境界不够,而没有能力布阵,但现在他亦是化神期的修为,这布起阵来亦是游刃有余。

“以你的修为布下的这遮天大阵,修为达不到炼虚期的强者是发现不了的,再加上这崖底的聚灵古阵,因为它在不断的吸取大千世界的天地灵气,这周围的灵气将会愈来愈浑厚,随着时间过去,就像是在无时无刻都在为这遮天大阵注入能量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阵的威力不但不会减弱,相反还会加深,带过个数十年过后,就算是比炼虚期更加厉害的人前来,也是难发现这其中的端倪的。”环顾四周,灵少很是满意的说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沈博儒叹道:“希望不要那么久。”

灵少和小凤听了沈博儒这话,相互的看了一眼,和沈博儒心意想通的他们自然明白沈博儒话中的意思,他是希望早一点结束这一切,早点回到此处来日夜守候的洛裳。

只是世事难料,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出世,所有的事情都已是不再他们的掌控中。

“洛裳,我们要走了,你会一直都注视着我对吗?”沈博儒表情复杂的看着石山,虽是在问里面躺着的那人,但似乎更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归位,出发。”沈博儒对着灵少和小凤说道。

但见身前荡起两股涟漪,那灵少和小凤便瞬间消失,再次进入沈博儒的身体里,他们亦是沈博儒的杀手锏,是后手。

第一百二十六回 出世

第一百二十六回出世

从彩霞山下来来,沈博儒来到了他曾今和洛裳度过十年光景的住处,半空中向下看去,不知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人打理的缘故,此时已经显得有些破落了。

旋即,沈博儒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洛裳二人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他也是不自觉的笑了笑,但瞬间似是想起早已物是人非,佳人不在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些惆怅,有些落寞的轻叹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沈博儒整理心境,在最后的向下看了一眼后,抬手捻了个法诀,旋即扯起一声呼啸,身影也迅速消失不见。

因为沈博儒现在刚从落日崖下出来,一时之间,别说是对修仙界的事情不了解,就连这凡尘的事情亦是稀里糊涂。

这也致使其生了先去一趟神剑山庄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以神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许能知道一些修仙界的传闻也是有较大的可能的。

“我们还是先去神剑山庄吧,当初是我让洪啸天人器同修的,现在想必他一定是苦于那紫芒剑的品阶太低,在修为上难以­精­进吧,也许现在我能帮上他。”沈博儒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但他身体里的那灵少和小凤却是明白他这是在对自己说,而且很大程度上还是在询问自己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小凤的声音响起:“虽然在修仙界里流传着人器同修后,人就再难以摆脱器物的束缚,但根据我凤凰一族数万年的传承的记载,其实那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只要有修为高深之人从旁帮助那人器同修之人,将那器物通过移花接木之法,转嫁出去,这样虽然在短时间内当事人的修为会变弱许多,但好处就是自此后不需在受到器物品阶的限制。”

听小凤这样一说,沈博儒地心中顿时是有了几分计较,心中想到,那到时就已此法来帮助洪啸天。

“小凤啊,你还有没有什么适合人修炼的功法秘籍呀,若是有,拿出来一些,让沈少到时交于神剑山庄的那些人,这样沈少就有了一点自己的力量了,虽然崭时是弱小,但这近年来这尘世渐有被修仙界忽视的极像,想必其中还是有很多资质上佳之人的,只要经历一定的积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形成一股很强的战力的。”灵少赶忙的接过话茬。

“当然有啊,比如那《长生诀》、《隐灵经》、《九九归元功》等等,这些可是不比孝儒书院的那些神奇法术差的半分的。”小凤自得的一笑,有些炫耀的说起来。

听了小凤对这些秘籍的解释,沈博儒对那归元功最是上心,因为修炼之后,可以将人的原本修为掩住,只要境界不是高过太多,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若是沈博儒这化神后期的人修炼后,这世间直怕是唯有那些不出世的老妖怪才能看出端倪的。

沈博儒听罢,眼珠一转,忽然在半空中停留下来,对着身体里的小凤说道:“那你就将《长生诀》和《九九归元功》的内容印入我的脑海吧,后者我自己修炼一下,到时也许能起到迷惑他人的作用,前者就传于神剑山庄吧。”

瞬息之间,小凤便按照沈博儒的吩咐将这两种功法的内容全部输进沈博儒的脑海中。

凝了凝神,沈博儒将这两种功法的内容尽数查阅一遍,心中亦是吃惊不小,小凤先前果然没有在吹牛,这两种功法沈博儒虽然只是粗略的看过一片,但他还是判定它们果然不比孝儒书院的那《浩然正气诀》差,尤其是沈博儒为自己选得那《九九归元功》,似乎更是伯仲之间。

因为神剑山庄和彩霞山相距不过数百里的距离,再加上沈博儒一路上是御空穿行,速度自然是迅疾无比。

很快的,沈博儒便来到了神剑山庄的上空,似乎是故意要惊动下面的人,沈博儒直是将自身的气势毫不保留的施发出来。

神剑山庄,乃是帝国江湖上如同泰山北斗般的势力,其山庄坐落在一片丘陵地带的中间位置,四周数百里乃至是数千里之外,都是像彩霞山那样的雄伟山峦。

而这山庄,规模亦是宏大,那一座座恢宏的建筑有序的矗立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庄子里。

沈博儒此时正立于神剑山庄一座气势最为恢宏的建筑上。

无匹的气势下,仿佛这天在摇,地在抖,人心也在颤!

“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我神剑山庄,还请现出身来。”脚下的大殿里一声听上去带有疑惑之意的话语传来出来。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逆空而上,向着沈博儒所立位置劲­射­而来,待那道剑光到得沈博儒身前数丈之处,寒芒漫­射­中,一雄武大汉踏空走了出来。

其打量了沈博儒一眼,遂即像是想起来一般,脸露惊讶之­色­,在片刻时间里,其似乎是在调整自己有些震惊的内心,尔后,对着沈博儒虚空中跪拜下去,语气激动的说道:“不知上仙驾临,洪某有失远迎,还望上仙恕罪。”

“不需如此大礼,洪庄主快快请起。”沈博儒客气的说道。

不见沈博儒有什么动作,随着他的一语言罢,那洪啸天竟是兀自的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缓缓的托起。

立在沈博儒对面,洪啸天震惊不已,想不到在那股力道面前,自己连抗拒之心都生不出来。

而此时,二人脚下的山庄里,一些功力高强之士也已纷纷从各处冲出,当他们抬眼望去,见自己的庄主竟是对着来人虔诚的跪拜时,亦是惊诧的合不弄嘴。

“怎么,不请我下去喝杯茶?”看着洪啸天愣神的样子,沈博儒微微一笑道。

“啊!请,上仙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呢。洪某万分荣幸。”洪啸天惊醒,有些惶恐的说道。

反应过来,洪啸天慌忙的迎着沈博儒向下方的大殿前的空旷处降去,不过几息之间,沈博儒和洪啸天便落到了空旷处的石板地上。

这时,那曾今和沈博儒见过两次的乔宇和张文怀走到沈博儒的面前,亦是很有礼数的跪拜在地,对着沈博儒口口声声的上仙称呼。

微微一笑,很是洒脱的在受了二人一礼后,将他们起身。

“上仙,殿内请。”洪啸天迎着沈博儒便向大殿内走去,在进入大殿后,洪啸天更是让沈博儒坐在堂上的主位上。

“我这是不是应该算是鸠占鹊巢呀。”沈博儒看了洪啸天一眼,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上仙这是说哪里的话,若不是上仙出手相助,洪某早就一命呜呼了,这神剑山庄直怕也是早就树倒猢狲散了,那还有今日的风光。”洪啸天赶忙的躬身回道。

“好了,好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接受你的这些礼数的。”沈博儒摆了摆手说道,遂即传声嘱咐洪啸天:“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让乔宇和张文怀留下吧,其他人先请他们崭时回避一会。”

因为这时,算上乔宇和张文怀在内,已经有数十位武林高手尾随这他们二人入殿了,硬是将那原本还算宽敞的大殿挤的慢慢的。

沈博儒此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稀奇物观赏一般,很是憋屈,又感这人多嘴杂,知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便交待了洪啸天这么一句。

洪啸天听罢仙师一愣,瞬即反应过来,对着沈博儒微微点头。

洪啸天转过身来看着殿下的众人说道:“诸位,上仙初来我们神剑山庄,大家不要这般失了礼数,希望各位还是各自算去吧,乔宇和张文怀留下伺候着。”

听庄主这般一说,大家也是不再好在这里多做停留,在羡慕的看了乔宇和张文怀一眼后,多少有些不甘的向外走去。

等到众人尽皆离去后,洪啸天走到沈博儒面前,跪拜在地上坚定说道:“上仙有何事吩咐,我神剑山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自己的庄主和师父这样,那乔宇和张文怀亦是跟在其后,跪在地上。

看着面前伏在地上的三人,沈博儒以化神期修为的境界可以感觉出,这些都是他们的肺腑之言,心下感动之余,那传授他们修炼秘籍的心是更加的坚定了。

“此时离我夫­妇­二人从栖水镇消失时,过去了多久?”沈博儒点头问道。

“回禀上仙,已经是第十四个年头了。”乔宇凝神片刻,出声答道。

“想不到洛裳已经离开十四年了。”沈博儒一时不禁感慨万千起来,而随着他的心境转为惆怅,这大殿中的三人瞬间被其所感,亦是感受到了沈博儒心中那无尽的痛楚。

“夫人已经在十四年前飞升仙界了。”强自稳住心神,洪啸天震惊的说道。

“不是飞升仙界,是被­奸­人所害。”沈博儒顿了顿,愤恨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们还以为那次你们是离开栖水镇出外云游去了呢,想不到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文怀惊讶的说道。

当日,不见沈博儒和洛裳后,他和乔宇还以为是沈博儒见这疫情已经得到控制,而离开那里去了别处呢。所以,他们亦是交待周先生等人不要声张。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沈博儒这十余年间一直都是在栖水镇旁的落日崖下。

“什么人胆敢杀害夫人,请上仙告知,我神剑山庄一定拼死将其诛灭。”洪啸天当即震怒,拍案而起,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回 移花接木

第一百二十七回移花接木

直听得沈博儒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后,说道:“那人和我一样亦是修仙界的人,还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我亦是不会放过他的。”

洪啸天等三人相视一望,都明白过来,如果只是一般的人,相信也伤害不了上仙的夫人,想必此人修为一定不低,否则是难动上仙夫人分毫的。

“我等惭愧,修为低劣,帮不上上仙半分,望上仙见谅。”洪啸天脸露惭愧之­色­,自责的说道。

“不怪你们,好了,这事暂且不说了,先说一说这此行过来的正事吧。”沈博儒深吸口气后,先行将哀愁抛却,转而正­色­的对洪啸天说道。

洪啸天三人当即满脸认真的望着沈博儒,这上仙所说的正事一定是非同小可。

“洪庄主,这十多年里,只怕你的修为在达到炼气期后,就难以再有­精­进了吧?”盯着洪啸天看了一会,直望的洪啸天心中七上八下后,沈博儒才缓缓地说出。

这洪啸天在修成剑心之后,自己摸索好不容易才突破至炼气初期,虽然修为较之以前尘世武林泰斗时要强上很多,但苦恼的却是之后再不能前进一步。

不禁想起,之前沈博儒说的话果然不是危言耸听,感叹之余,直希望那日能有所机遇得上天眷顾,可以突破现有修为。

但沈博儒却知道,虽然洪啸天在达到炼气初期后就再难有进步,一方面跟紫芒剑的品阶有关,而另一方面却也是跟没有什么系统的修炼方法和前人的指导有关。

否则,依仗紫芒剑下阶法宝的资质,再怎么说修为也不可能只是炼气初期的。

“回上仙的话,洪某也不知道什么是炼气期,在下只记得达到现有境界,已经快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之后一直都是停滞不前,在下心想这必是跟上前之前所说的紫芒剑的品阶太低有关。”洪啸天也不隐瞒自己对修炼等级的一概不知,当下就是毫不隐瞒的说着。

他洪啸天虽然在江湖上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那修仙界的事情也有过耳闻,但那多是眼不曾见的,更不知道那修炼等级之间的区别,力量的悬殊。

“你也不用介怀了,你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会帮你摆脱对紫芒剑的依赖的。”见洪啸天这样率直,沈博儒颇为赞赏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上仙了,请受洪某一拜。”洪啸天激动万分,说罢作势就要拜下身去,但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托住了他,他心中明白这是沈博儒在阻止自己行大礼,便抬头更加尊敬的看着沈博儒。

“好了,也不耽搁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沈博儒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那洪啸天还欲在说些什么,忽感一股磅礴之力将自己罩住,使得自己一时之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连说话都是不能。

沈博儒的神识已是进入洪啸天的身体内,一路向着那剑心的所在而去。

“嗡!”

似乎是察觉出来者不善,那紫芒剑心,嗡鸣声大作,无数道强盛的剑意突然劲­射­而出,光芒大放。

那洪啸天体内各处积蓄的力量被调动出来,一道道的闪着金属般光芒的金光爆­射­而来,汇聚成了一道极其锋锐,浩瀚的剑气。

沈博儒凝神望去,直见这剑气激荡开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到达了沈博儒神识的不远处,居然化为了一尊人形,全身金­色­长袍,头顶层层光圈,火焰沸腾。

它看上去很是愤怒,不过,同时它也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很是强大,显然是奔着自己而来的。

它愤怒之余,难免有些疑惑,来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真气如此雄浑,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这个已经和人练得剑心的法宝。

沈博儒到的神识却是懒管这些,自神识中抽出一丝神念向着剑心缠绕而去,看那架势,似是要将它从这副身体内剥离一般。

要知道,虽然一些法宝都是用各种天材异宝炼制而成本身所具有的力量亘古长存,但这人体却是奥妙非常,玄机无比,若是能得到被人器同修的机会,这也是无数法宝都是无比向往的,因为这样对于他们自己能参悟天机,乃至勘破大道都是大有益处的。

剑心自是不甘就这般被剥离,但见剑意震荡不休,突然整个剑心周围,无数的磅礴剑意构筑成一堵高墙,发出剧烈的颤动之声。

“想不到这下阶法宝也有些门道,不过却已是徒劳。”

那剑意高墙向着沈博儒那一丝神念必将过去,不为同死,但求得可以使来者知难而退。

“对已经掌握破解这人器同修之体方法的我来说,你这是太天真了。”神识发出念想,多少有些嘲讽的说道。

那剑心像是感觉出不妙,不管其他,那剑意高墙瞬间凝聚一点,向着那丝神念围绕过去,然后猛地一爆。

“砰、砰……”

剧烈的爆炸,在洪啸天身体深处进行着。

沈博儒为了害怕伤及洪啸天的身体,急忙以神识为盾,将爆炸开来的能量团连带着剑心一同包裹而住。

“看我的移花接木,割筋断骨,­精­气神分离。”

这强行将剑心从人身体上剥离,说白了就是另外一人以神识借助吞噬之法,将剑心吸附在神识内,亦算是另外之人将剑心转嫁在自己的神识里,这样便可阻断剑心与当事人身体的联系,从而达到分离的结果。

之所以大家长久以来认为,人器同修后,这一过程不可以逆反,原因就是在于谁也不愿冒着神识受些损害的风险,去替他人行这移花接木之事,渐渐地众人也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这个结论。

沈博儒的神识不再掩盖自己的实力,化神后期的修为尽数施发出来,那神识盾更是瞬间浑厚无比,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将剑心从洪啸天身体内剥离,随之真气灌注在被分离的地方,阻止那剑心的再次反噬。

在洪啸天身体之中,那剑心被凝聚成了一水滴般大小的光晕,虽任是在做死死抵抵抗,但亦是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沈博儒双眼猛睁,­精­光漫­射­,那神识从洪啸天体内抽回之际,就看到了一股无形的真气把一口紫­色­的古朴长剑,径直的从洪啸天印堂中被生生裹挟了出来。

所有真气收回自身。

沈博儒一抓,悬浮在身前的那口长剑就落入了自己掌中。

同时朝着殿顶一剑擎去,紫­色­剑芒席卷,剑意奔腾,殿顶瞬息被轰出一个磨大的窟窿,而那天空之上,片片­阴­云被一扫而空,烟消云散,恢复清明。

“这人器同修虽然多为修仙者不取,但其中亦是有诸般奇妙之处,这短短十余年时间,这原本的下阶法宝就要眼看着要破阶为上阶法宝了,哎,就差这么一点点,可惜!”这紫芒剑被沈博儒抓在手中,感受着自剑上传出的剑意,语带感叹之意的说道。

这是那洪啸天亦是恢复过来,看着沈博儒手中的长剑便是自己那熟悉的紫芒剑,即知其已是成功,便万分感激的拜倒在地上,千恩感谢起来。

“好了,以我亦算故交,不必这么多礼了。”沈博儒上前一步托起洪啸天后,必将紫芒剑交回给了他。

“现在你即已不再受这剑心来制约,我现在在传授一门修炼秘籍给你,你以后就按照上面来修炼,修为突飞猛进亦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沈博儒将这个天大的福音告诉对方。

微笑着看着已经因为兴奋而痴神的洪啸天片刻后,沈博儒便以神识传信的方式将那《长生决》的内容全部输进了洪啸天的识海中。

瞬间,洪啸天只觉自己的各种讯息叠加,错综复杂,好歹在沈博儒的­干­预下,一切再次的归于平静,而前者也在脑海中将那秘籍的额内容浮现一遍。

心中顿时是震惊无比,有着武林高手根底的他阅过一遍后,自然明白,这绝对是上佳的秘籍,激动之余,不禁对眼前的这位上仙更是感激涕零。

知道上仙不喜自己总是对他跪地行礼,所以这次洪啸天亦是记在心中,在躬身一礼后,洪啸天言语感激的说道:“上仙如此待我,我真是不该如何报答,这等浩荡之恩,我是万般不敢想忘的。”

沈博儒听了洪啸天的话,心说不错,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当即就是收起满脸的笑意,严肃的对洪啸天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不过此时说来,却是显得我有些下作了。”

感叹之余,亦是真心之言。

“上仙万不可这么说,上仙待我是何等大恩,就是让我的身家­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洪啸天有些惶恐的说道。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婆婆妈妈了,我要你在尘世中广挑资质上佳之人,招入门来,受此《长生诀》,待力量壮大后,为我日后大事时所用。”沈博儒当即便是抛开顾忌,将主意说了出来。

沈博儒还不知道那牵动着数十年前自己双亲惨遭不幸是怎样的一个­阴­谋,但现在他已经多半可以断定,这一系列的事情,应当和正道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愈是这样,他愈是感到可怕。

毕竟这不像魔道,是在明面上的,而这却是隐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乘你不注意时,给你来上一击。

不管怎样,手中能多一股力量还是有助于他早些找出那神秘人的,毕竟,就算他们在短时间内不能形成战力,但打听消息应该还是可以的。

“真的,洪某求之不得,庄主在上,请受啸天一拜。”洪啸天听后,大为兴喜,当即对沈博儒以庄主相称。

虽然他不知沈博儒所说之时是什么,但这对他和神剑山庄来说绝对是个进入修仙界的绝佳机会,哪怕是有着莫大的凶险,但他也愿意赌上一次,失败大不了一死,这对他这样的在江湖上早就做好这等准备的人来说简直不算什么,而如果成功,那收获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看来我真的是鸠占鹊巢了,哈哈。”沈博儒见洪啸天不但欣然同意,还将庄主之位让予自己,开心之余,有些玩笑的说道。

其实他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什么庄主之位,而他也明白洪啸天的意思,这么做要便于神剑山庄日后号令的统一。

为此,他也是只能接受了。

第一百二十八回 长生殿

第一百二十八回长生殿

沈博儒也不推辞,看了面前心中已有抉择。

将神剑山庄改名为长生殿,也算是和自己传下的《长生诀》交相呼应了。

沈博儒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成了了这长生殿的殿主,因为洪啸天原本地位就很特殊的原因,所以沈博儒就授予他传功长老的地位,仅在沈博儒之下。

接着有交待洪啸天,将《长生决》传于资质尚可的乔宇和张文怀二人,因为之前经过沈博儒的一番查看,已经看出乔宇和张文怀具备修炼的潜至,虽然说不算绝佳,但因为他们有武功根基在身的原因,所以这能弥补一些。

在江湖中,各门派收徒自然是年纪愈小愈好,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一是因为早一些入门,练习武功,就可以早一些的打下根基,更能比那些晚上几年练习的人早起飞一些时间。

二是小孩比成人要好控制,更好驯服。

而修仙界因为更加重视一朝顿悟,所以对这些都怎么不太在意,再者说了,修仙路漫漫且又远兮,起步比别人晚些时日,只要日后更加努力的修炼,慢慢还是可以追上的。

另外,沈博儒也知道,如果要想长生殿早一点的形成战力,要做的还不只是这些,还要去炼制一些丹药来强提这些人的修为,虽然说这样做多他们的根基打牢有一定的影响,但如果丹药的品质和数量可以满足需求,那一丝坏处亦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对于这一点沈博儒可是心有成竹,毕竟他有九天­阴­火,而且那小凤更是可以施发出­精­纯的九天­阴­火。

有这火种王者,在同等材料的情形下,那丹药的品质可是要高出几个台阶。

见沈博儒竟也让自己去修习那仙家神术,那乔宇和张文怀二人,虽然平日里亦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心境早就稳如磐石,但在此刻,却也是激动万分。

那自己之前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什么才是幸福。

当即二人便是对着沈博儒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两个就是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汉子,在这时不禁是忍不住的流下了或是感激或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遂即,沈博儒和洪啸天他们三人商议,长生殿分做内外二堂,内堂由洪啸天统领,主要负责在外寻找资质上佳的人选和对他们的培养。

另外,洪啸天还负责整个长生殿日常的调度,

而外堂又称作战堂,由张文怀和乔宇领衔,主要负责对外作战,其内又包含战魂卫和神剑卫,前者是武力的所在,而后者则是继续扮演着原先神剑山庄的身份,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在尘世中寻找一些稀世草药和办理一些俗事。

张文怀负责战魂的诸般事宜,而乔宇则是负责神剑卫。他们都直接听命于沈博儒。

在商议过后,沈博儒先是往乔宇和张文怀身体内注入了一些真气,虽然不是很浑厚,但亦可对那全身的经络起到滋润和巩固的效果,为日后他们在修炼《长生诀》时,能比较容易的上手。

而沈博儒亦是下达了长生殿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命令,动用神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影响,广发招收弟子的消息,不管是习武世家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都可以参加,资质佳者入选后便可成神剑山庄庄主的关门弟子。

这样以来,引起的轰动自然是非同小可的,要知江湖上可是流传着他洪啸天早就得到了仙人的真传呀,那做了他的徒弟,岂不是也算半只脚踏进了仙人一列!

出乎沈博儒他们意料的是,消息传出三日后,便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往神剑山庄赶来的应召者多如过江之鲫。

而令得沈博儒没有想到的是,连那些正魔两道的修仙和修魔的,诸如飘渺幻境、孝儒书院,还有那修罗堂和噬魂门之流都被惊动。

很快的,在消息传出的第五日,就有超过上万的应征者赶到了神剑山庄,其中有些武功底子的就占去将近一半。

洪啸天应沈博儒的吩咐,出现在山庄那雄伟高大的门楼上,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年轻俊才,想到要是这里面有着十分之一可以入选,那人数也是要远超出神剑山庄现有人数的几倍呀。

那到时,虽然这里的主人已经换成了他人,但以自己传功长老的身份,那也是要比原本的庄主要显赫呀。

一番感叹后,平复激动的心情,洪啸天看着众人,运足真气的朗声说道:“这次我们的选择条件非常的苛刻,也许你们当中只有百分之一都不到的人可以入选,届时没有入选的希望你们也不要气馁,正所谓生活如此多娇,虽然你们今日输了,但你们还有各自­精­彩的生活,并不是说你们就输了一切。”

这人数众多,自然不能按照一般的选徒,靠什么捉对对决胜者晋级,还有什么认真的端详每一个的方式来进行,现在要的就是速度。

毕竟沈博儒还不知道这种声势时间长了,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所以现在这一切都要从速的进行,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乎,这些人便被排成队列,一一从洪啸天等人面前走过,只要是他们认为资质可以的就会被留下来,而落选者也就没有必要停留,直接是脚步不歇的各自离去了。

当然,沈博儒也会以神识来查探,以防有被洪啸天他们错漏之人。如果有,他便会及时提醒。

果然,进过大半日的筛选,只有不到一千人被留了下来,而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合格了,他们还有一项测试。

便是沈博儒参照孝儒书院的经验,也来那样的耐力的测验,毕竟这些年修炼过来,他对那耐力对修仙之路的重要­性­还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

不过这神剑山庄附近既无山也无水,他自然没有条件让他们去爬山和涉水了。

他只不过是按照灵少的提示,在进入山庄的大道上设置了一个可以产生各种幻象的阵法,在里面会让人产生各种幻象,感觉上和真实无异。

而那些经受不了幻象的人自然会败下阵来,而其也自会自动的出阵。

只有那些经受住考验的才能走进山庄的大门,而那也表示他们的心境和耐力都是足够的坚实。

这不,到得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已经有一百来人走进了神剑山庄的大门。

看着大门外那些还在阵中的人做着各式各样痛苦的表情,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了,这些人看样子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了,看来放弃也只不过了片刻之间的事情了。”

果然,沈博儒说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人都是坚持不下去,纷纷出现在了阵外。

“殿主果然神机妙算,这么快就应验了。”在一旁,那外堂神剑卫的乔宇震惊的说道,虽然语气上听上去感觉很是惊讶,但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拍马屁之嫌。

沈博儒微微一笑,看了洪啸天一眼,神情古怪的问道:“洪长老,这乔卫主以前是不是经常的也像刚才这样拍我马屁一般的拍你马屁呀?”

“回禀殿主,这乔卫主之前是经常这么­干­,是经常的派我马屁,不过刚才我认为他却不同于往常。”洪啸天看了众人一眼后,也不管那自己的小计谋被看出而脸上已经现出难为情之­色­的乔宇,认真的说道。

“此话怎讲?”沈博儒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属下草莽一个,乔卫主那样自然是在拍我的马屁,但像殿主这样的仙人,他怎么会是在拍马屁呢,那可是仙气呀,试问世间有几人可以有幸闻得。”洪啸天越说越认真,到得最后,把沈博儒他们都说的笑了,而自己还是一脸的认真之­色­。

“哈哈,看了我错了,原来真正的高手是洪长老呀,佩服,佩服,哈哈!”没想到洪啸天这样的人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沈博儒忍俊不禁的说道。

这时,在场的几人都是脸露笑意,那之前被沈博儒打趣而有些尴尬的乔宇更是一脸敬佩之­色­的望着洪啸天,看他那模样,一定是在感慨对方水平之高呀。

笑罢,沈博儒看着几人,严肃的说道:“好了,今天是我们长生殿开山收徒的大喜日子,大家是笑也笑了,乐也乐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当即,洪啸天几人便一脸正­色­的望着沈博儒,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些被阵法淘汰的,将他们中间晚些出来的一半人,都留下来,加入乔卫主的神剑卫,授以武功,毕竟现在长神殿刚刚成立,需要的资源都很多,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员从各方筹集。”沈博儒对着乔宇交待道。

“是,我这就去办。”乔宇抱拳对着沈博儒恭敬的说道,言罢,向着山庄外走去。

“那这些合格的人就交于内堂培养,等具备一定的修为后,便调配给战堂。”看了一眼那合格的一百个男男女女,沈博儒对着洪啸天嘱咐道。

接着再次说道:“现在,长生殿的实力还很弱小,我们需要一些丹药来提升大家的修为,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闭关来炼制一些必须的丹药,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们低调行事,努力修炼,一切事宜等我出关在说。”

第一百二十九回 土法炼丹

第一百二十九回土法炼丹

在离开之时,因为想到自己并没有可以用来炼制丹药的丹炉,所以交待洪啸天去找寻一险恶具备良好品质的丹炉来。

但结果却是失望不已,这时间山庄里着实是没有这样的宝贝。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洪啸天,试问他一个凡间江湖中人,虽然有些地位,但让他去找那些仙家才能拥有的东西,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

看着洪啸天找来的一些丹炉,沈博儒无赖的摇了摇头,这些可还比不上自己在栖水镇时用来煎药的药罐呢。

看来仙家的丹炉是找不到的了,那必须要用别的什么东西来代替才是,否则就算有再多的九天­阴­火那也是白搭。

沈博儒被洪啸天迎进了那个放着诸多稀奇古怪东西的仓库,沈博儒环视一眼后,冷不防的看了洪啸天一眼,看来这洪啸天这家伙这些年来的确是收集了很多凡人眼中的宝物。

那什么­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小孩脑袋差不多大的红宝石,还有那重愈千多斤的大鼎。

等等,这大鼎怎么会这么大呢,要知道这种重器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造出来的。

那可都是大国几乎是倾全国之力方能成功的,其中可是显证着一国的国力啊。

“对了,既然找不到好的丹炉,那就用这巨鼎来代替了,虽然和仙家门派中的仙炉没有办法比,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尘世中至尊之人制造享有的额,其中蕴含的人王之力自也是浑厚的。”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沈博儒瞬间有了这一明悟。

遂即沈博儒便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准备带到自己即将闭关炼药的密室里去。

见丹炉有东西可以代替了,而那些炼制升阶丹的药材,通过灵少的告知,沈博儒知道虽然种类繁多,但好歹不是太稀奇之物,经过大半年时间的收集,再加上之前沈博儒还在孝儒书院出来历练时偶然所得,差不多都已凑奇,而还差的几味药材,灵少提醒由一些魔晶兽的­精­血来代替,这样沈博儒便可以进入密室炼制升阶丹了。

灵少提醒沈博儒,炼药一定要心无旁骛,更加忌讳被打扰,所以沈博儒便交待洪啸天和乔宇还有那张文怀三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打扰他,因为如果在关键时刻被打扰,严重的就是这些丹药炼制出来毫无药效,如果是这样,那这急需提升力量的长生殿可承受不起。

将一切事宜交待好之后,沈博儒来到洪啸天专门为他准备的密室中。

在进来之时,沈博儒还是不太放心,为了保险起见,他还不忘在外面布下了一个阵法,如果有人进来,他会事先知道,便有了心理准备,从而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朴实无华的袋上光晕闪现,一尊高四尺、口长三尺四寸、口宽两尺五寸的青灰­色­方鼎,瞬时出现在沈博儒身前三尺之外。

方鼎上泛着点点绿光,表面绘画着以饕餮为主的纹饰,四面交接处,则饰以扉棱,扉棱之上为牛首,下为饕餮。

鼎耳外廓有两只猛虎,虎口相对,中含人头。耳侧以鱼纹为饰。四只鼎足的纹饰也匠心独具,在三道弦纹之上各施以兽面。美轮美奂的魔兽雕纹,栩栩如生的模样,犹如活物。

盯着这尊外表华丽,口沿厚实,轮廓方直,显现着不可动摇气势的方鼎,沈博儒很是满意的点头。

而这时,沈博儒身体上­射­出两道光芒,灵少和小凤相继的显出形来。

“这不是司母戊鼎吗?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呀?”灵少看了一眼眼前的巨大方鼎,吃惊的说道。

“司母戊鼎?我在洪啸天的储藏室里找来替代丹炉炼制升阶丹的。”听见灵少竟能叫出这鼎的名字,沈博儒稍显疑惑。

“此鼎乃商王为祭祀先人而作的祭器,其中蕴藏着渊博的人王之力,祭祀的时候,祭祀者把铭文和纹饰完整的一面朝向祭祀的牌位,把器物的背面对着自己。上面的饕餮,它是­阴­间和阳界沟通的使者,在烟雾缭绕之中,它会把祭祀的信息带到天上。祭祀之后随葬于先人的墓中。一定是被什么给挖出来的。”灵少边围着方鼎转圈打量,边解释道。

说完之后,又走近仔细看了几眼,感叹的说道:“这东西可是宝贝呀,不过你用它来代替丹炉炼药倒也是差不多,毕竟这也不是凡品。不过要想炼制出品阶好的升阶丹,你可要耗费大半的真气和­精­神力呀,毕竟这全程都要你全神灌注,不可稍有差池,否则就算小凤喷再多的九天­阴­火也是无用。”

被灵少说的有些害怕起来,恍惚之间,沈博儒看着眼前那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的灵少,问道:“那我现在该从哪里着手,如果让我煎药还可以,而这炼丹着实是第一次。”

“等!”灵少一副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

“等?等什么?”沈博儒不禁更是摸不清头绪来。

“这司母戊鼎虽然不是凡品,但和那仙家的丹炉还是没办法比的,所以在开始炼丹之前,让小凤喷些九天­阴­火来将它的杂质都剔除掉,这样再炼制升阶丹时,品质上会­精­纯一些。”灵少耐心的讲解道。

这一边,小凤倒也机灵,不等灵少向自己开口,就已经从那喙中喷出一道道持续不断的火焰。

不过瞬息之间,大鼎上面的饕餮和两只猛虎栩栩如生一般的浮现出来,火光流转中,围绕着鼎身咆哮奔腾着。

灵少似乎是害怕小凤一不小心就将大鼎焚毁,在一旁提醒其要小心的控制火候。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大鼎慢慢的变成了金黄­色­。

灵少才嘱咐沈博儒,将那些准备好的药材放入鼎中。

“你就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升阶丹的药方,将那些药材一一放进去吧,届时你在集中注意力的施放真气,准备随时的提取药材的­精­华,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会随时提醒你的。”

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沈博儒微微点头。

“生石膏三两,知母八钱,玄参八钱,生怀山药六钱,野台参五钱,甘草三钱,金银花五朵,银杏果一颗……”

脑海中记忆起这些药材的数量之后,沈博儒的意念控制着储物袋,马上被准确分出的那些材料马上从储物袋中飞出,漂浮在沈博儒面前,深吸口气,沈博儒控制着这些材料向着鼎腹中飞去。

这些材料刚接近方鼎周围的九天­阴­火,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火焰翻腾时,这些药材已经瞬间被焚毁,只留下一抹冉冉升起的烟幕。

“小凤,你不要一根筋的就知道喷火可以吗?要和沈少配合好,这上药材是你怎么能继续喷火呢。”灵少颇为不满的对小凤叫嚷着。

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小凤也未还嘴,只不过是冲着沈博儒极为的笑了笑,末了才冷冷的白了灵少一眼。

“好了,不要互相怪责了,再来。”沈博儒可不想大家将心思花在斗嘴上面。

说罢,沈博儒再次以意念控制着储物袋,准确的分出那些药材,再次向方鼎投去。

这次那小凤和其配合的天衣无缝般的停止了喷­射­九天­阴­火,不过虽然这些药材都穿过了火幕。

但在小凤再次释放出九天­阴­火后,药材在被分解的那一刻后,­精­华竟是不向鼎腹中落去,瞬即被升腾而起的九天­阴­火给化为了灰烬。

“沈少,集中注意力,将意念投入其中,以真气将这些­精­华护住,然后由意念控制它们向鼎腹中积蓄。”灵少徐徐的说道。

不知是因为沈博儒和小凤配合的还不够好的原因,还是沈博儒那对自己的意念力还不能收发自如的控制,一会之间,已是失败了十多次。

经历一番失败后,因为过分紧张,沈博儒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在抹去冷汗后,沈博儒心中不禁感叹起来。

怪不得这炼制丹药的工作在各修仙门派中都是由专人负责。

原是术业有专攻,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手拈来的。

“难道自己只能­干­些煎药的活,不行,要想让长生殿壮大起来,这炼丹只有成功一条路可走了。”咬了咬牙,沈博儒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又是经历了几次失败后,沈博儒才多少感觉自己似乎的是摸到一些窍门了。

再次投进一批药材后,沈博儒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意念不光是控制着药材的­精­华,还掌控起九天­阴­火来。

沈博儒控制着九天­阴­火给药材的­精­华让开去路,终于在真气的护佑下,踏实的落在了鼎腹中,在高温下,结晶成了一抹白褐­色­粉末。

沈博儒这个十多年前只知道煎药汤的家伙,是终于能成功提炼药物的­精­华了。

密闭的密室中,不熄的九天­阴­火将四周的墙壁都烤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裂缝。

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方鼎上翻腾火焰中的药材,长此以往之后,他那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不禁变得略微有些苍白起来。

长时间炼药,是一件极其消耗­精­气神的工作,在略微只休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沈博儒再次全神贯注的投入进不知厌倦的炼丹当中。

第一百三十回 升阶丹

第一百三十回升阶丹

许久之后,沈博儒那储物袋中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了,而其中更是有几味药材连一丝都不剩了。

而那鼎腹中,则是盛满了褐­色­的粉末,差不多到了和鼎口平齐的程度。

这时,沈博儒停下手来,大感舒畅的仰面倒在密室的地上。

看着沈博儒这般模样,灵少大概是看出沈博儒是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沈少,快起来,你以为已经结束了吗?还没有,只有再将这些粉末­精­炼后,才能得到最后的升阶丹,打铁乘热,快。”

被灵少这样以催促,沈博儒大喝一声,似乎是要重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之前那样,正­色­时,已是一股磅礴的真气施发出去,而那意念力却也是不慢半步的向着鼎中掌控而去。

在真气的护佑和意念力的掌控下,再加上小凤天衣无缝的配合。

方鼎内,褐­色­的粉末在不断增高的温度下,像是沸腾了一般,最后变得粘稠起来。

这一番所为亦是让沈博儒气喘吁吁灵少一眼看来,微微一笑,手掌一挥,鼎中的那愈发黏稠的溶液,径自飞跃而出,最后在密室的半空中变化着不同的形状。

灵少看着那散发着浓郁药味的粘稠物点了点头,遂即手掌对准划动几下,随着其手掌的挥动,那粘稠物立马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如小指头般大小。

从沈博儒手里接过储物袋,掐了几个法诀之后,这些颗粒便径直的向着袋中飞去。

伸手抓住最后的一颗,放近鼻子闻了闻,灵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这升阶丹的品质还算不错,纵使比之四大门派的要差上一些,但这品质,大概四五颗能顶上他们一颗的,而你这次炼制出来的差不多有五千多颗,绝对能顶上大用。来,你尝尝。”

迫不及待的接过已经变回固体,圆润无比的升阶丹,沈博儒是一阵仔细把玩,忍不住开心的一笑后,将其投入口中。

顿时只觉得一股充沛的能量在四肢百骸中流淌,顺畅无比。

沈博儒一番细细回味,看了灵少一眼,赞赏的说道:“不错,你粗略估算的差不多,这是要五颗才能顶上四大门派中的一颗,不过在数量充足的情形下,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伸展了一下筋骨,沈博儒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遂即神识进入储物袋查探一番,果然,那击中在一处的升阶丹的质量怕是有一担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那方鼎可是好东西呀,虽然不是丹炉,但在有小凤的九天­阴­火的情况下,通过方鼎炼制出来的丹药品质上不会低劣太多。

而且,它还有一个益处,就是一次炼制出来的丹药数量巨大,人家正统的丹炉一次顶多能炼制出二三十颗的样子,而他却可以用这方鼎,在相同的时间下炼制出比人家多将近两百倍的丹药出来。

一番比较取舍下来,沈博儒认定,还是面前的这个方鼎要好用一些。

想到这一层,便不耽搁,伸手一挥,就将方鼎收入进来储物袋中。

“其实这次小凤应该记最大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的九天­阴­火,我们哪里能炼制出这么多的升阶丹呀。”沈博儒看着­精­神有些不振的小凤,夸赞道。

“九天­阴­火有什么了不起,你自己不也会吗。”灵少见沈博儒只说小凤的功劳,便有些不忿的Сhā嘴道。

“我是也会,只不过没有小凤这般的­精­纯和持久。”沈博儒直截了当的说道。

“还是沈少有良心,你这个该死的灵少,居然还这样说,下次就让你不停的喷火试试,看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修为的损耗。”小凤白了灵少一眼,不满的说着。

“哼,喷火?我可不屑那么­干­,太不上档次了。”灵少看也不看小凤一眼。

“你……”小凤便要火起。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现在升阶丹已经炼制结束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也不知道这次在密室中待了多久?”沈博儒忙出言安抚他们,最后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遂即,沈博儒便向密室门口处走去,在抬手掐诀将自己进来时布下的阵法撤掉后,便抬脚向外面走去。

出去后,沈博儒回过头来,看着灵少和小凤微微一笑,那意思像是在说,还不快到我身体里去一样。

灵少和小凤自然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让他人知道有自己存在的时候,当即也不耽搁,两道虚影闪动后,便消失在沈博儒的眼前。

瞬时,沈博儒觉得身体一震,那灵少和小凤再次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去。

沈博儒向着主殿方向走去,因为沈博儒之前不怎么露面所以一些下人并不认识他,所以皆是以为他不过也是一位下人呢。

但令沈博儒感觉蹊跷的是,一路上遇见之人的面上都有些神伤,也未有多问,一路向主殿走去。

择路而走,忽听的殿内众家言语悲切甚伤情。

沈博儒顿时感觉不妙,那体内的灵少和小凤也都出声道:“怕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沈博儒三步并作两步走,瞬息之间,便进入主殿上,因为太过迅疾,他人刚开始之时竟未发觉,待他在堂上的主座上坐下,殿内的一­干­人等才反应过来。

抬眼看来,遂即愣神,瞬息之后,才是反应过来,识得是沈博儒到来,一众才尽皆伏地叩首。

那张文怀即开口说道:“殿主,你总算是出关了,怎么此去要一年这么久?让我们在这里望眼欲穿。半年前,有一个修仙门派,说是看中了我们这地方,便要我们让出,这可是我们长生殿的根基,我等怎么肯放手,便与他争斗。

可是我们才修炼几日,修为低微,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几番交手下来虽然是保住了这山门,但人员上却亦是折损近半,连洪长老和乔卫主都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已是生命垂危了。

幸得殿主归来!殿主若再晚些时日出来,只怕我等都得战死了!”

沈博儒听罢,愤怒之余,不禁疑惑道:“你们怎么不去向我禀报?”

张文怀悲呼道:“我等不愿打扰殿主闭关炼药,如果炼药失败,那我们长生殿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将很难壮大。”

“哎!”

叹息一声,沈博儒摇了摇头说道:“丹药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如果你们这些好属下都这样的死去了,那才是我们长生殿最大的损失呢。”

想到他们都一心希望着长生殿尽早的壮大起来,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沈博儒的心中亦是感动的难以言喻。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点下众人感激涕零,声声悲乎道:“多谢殿主厚爱,我等为了长生殿,愿赴死。”

“决心可嘉,但我要你们留下­性­命,为长生殿而生。”沈博儒俯瞰着众下属,言语诚挚的说道,接着再次问道:“说说他们是什么来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沈博儒料想到,能­干­出抢别派山门这样下作勾当的修仙门派一定也不是什么入流的家伙,看来一定也不是什么有着显赫底蕴的门派。

那自己出手,应当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那张文怀抱拳道:“回禀殿主,那些家伙自称是什么结贺派的,距离这里有千里左右的距离。”

“好,等你们服下一些升阶丹后,随我一齐去找他们。”

沈博儒想到既然升阶丹已经练成,那何不先让他们提升一些修为,再领着他们一起去,这样也能使他们涨涨见识,对日后也有着莫大的妙处。

遂即,看了一下眼前的不过六十来人,一拍储物袋,便是飞出六百来颗升阶丹出来。

在一一分给他们十颗后,沈博儒对着大家说道:“因为你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有着武功的底子,所以差不多快要达到炼气期的修为了,而大部分却是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我便制作出一些升阶丹来给你们服用。这十颗升阶丹服用下去后,你们的修为也差不多达到炼气后期的样子,算是半只脚踏入修仙的大门了。”

就好比饭咬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样的道理,修炼提升修为亦是如此,决不可贪多激进,否则一时消化不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在一些修炼门派中,一般情形下,是不会让弟子服用这升阶丹的,因为一个不慎,就会使得接受者的修为超过了其心境的感悟。

在这种心境和修为不能同步时,不能将暴增的修为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那以后的修为便会停滞不前。

因为心境和自身修为好比主仆关系,修为超过了心境,就像是仆从比主人强盛,这就造成了主人驾驭不了仆从的现象出现。

而如果是心境比修为强过太多,就表示在此心境下施展修为,就是游刃有余了。

不过沈博儒此时让这些人来服用升阶丹却不会有这些方面的顾忌,因为这些人都已是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很多年,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自有自己的一番感悟。

再加上之前经历的争夺山门的惨烈战斗,更是对生死有了较深刻的认识,所以,现在他们的心境已经要超过自身修为许多。

而且还只是将修为提升至炼气后期,所以这些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就这样,长生殿伴随着沈博儒的回归,在准备了将近一月,余下之人基本上都能灵活运用炼气后期修为之后,即将拉开征讨结贺派的大幕。

第一百三十一回 结贺派

第一百三十一回结贺派

天空湛蓝,如一块巨大的冰晶,不带一丝杂质。清风徐徐中,夹杂着阵阵草木的清新气息,嗅进脾肺中也能感受到大自然蕴含这无限生机。

此时,春暖花开,景­色­如诗如画,鸟儿鸣叫,婉转动听,不时可以见到各类动物出没。

半路上,见不到一片充满朝气的的世界,一切都赏心悦目,蓬勃的生命气息让人的心情都跟着乐观与开朗。

长生殿一行向着结贺派御空而去,这一个月以来,通过什么的强行­干­预,剩下的这六十来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小的进步,而那洪啸天和乔宇不但伤势完全康复,而且在十多颗的升阶丹服下后,前者的修为亦是有了结丹中期,而乔宇也是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

这样,长生殿在有沈博儒这个化神后期高手坐镇的情形下,不但是多了五十多位炼气期的弟子,而且更是有着两位结丹中期和一位结丹初期。

这样的实力,虽然和那些有着上千年底蕴的门派没有办法相比,但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

沈博儒回首看过,这些人现在他可是宝贝的紧,皆是这长生殿的基石,日后长生殿能产生多大的助力,就看他们的了。

这一路披风斩浪,不多时,已有眼尖的弟子出声提醒,已到结贺派山门了。

沈博儒循声望去,但见脚下山峰挺立,曲涧深沉。

目光而下的径自寻觅,不多时,但见一开阔处,看了身后众人一眼,捻着诀,将身一纵,跳起去,扯一声呼啸,便率先向那处驰去。

众人自然亦是心明,尽皆跟随。

立在地上,抬眼看去,直见前方不过二三十丈处,巨石上龙飞凤舞的书着结贺派三字。

环顾四望,群山峻岭,直Сhā九天。

沈博儒心下起疑,这里虽算不上什么灵气极佳之地,但却也是不逊长生殿半分,为何这些家伙回去抢占自己的山门呢。

看来定有蹊跷之处,但一时之间沈博儒找不出半点思绪,但这大战在即,他也不愿再多分心,便抛却此念。

“长生殿洛天前来拜山,还不快快出来一见。”沈博儒运足真气,话语深沉的说道。

入关炼药之前,沈博儒便交待众人,日后若是有人问到自己的姓名,便说是洛天便可,毕竟现在还不是显露自己真是身份的时候。

不一会,沉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行百来人便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身材瘦小,但看上去却给人一副刻薄像之人。

他一声劲装,单刀在手,出得门来后,便上下的打量沈博儒一番,遂即高声叫道:“之前听闻你们长生殿的人说他门有个殿主,闭关修行去了,我还以为是他们编来唬人的呢,没想到今天来了。怎么?是来将你们长生殿拱手相送的吗?哈哈!”

他这狂妄的言语顿时是引得其身后众人一齐发笑,全然一副不将沈博儒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边,张文怀忍不住,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来到沈博儒的身边,指着结贺派众人说道:“今日我们殿主前来就是要和你们算一算前些日里伤我长生殿弟子一事,若是你们想活命,就向我们殿主下跪求饶,我们殿主宅心仁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否则……”

“放屁,上次差一点就将你们给灭派了,现在竟然敢这般的大言不惭,找死。”那为首者看也不看张文怀一眼,却是一副挑衅模样的看着沈博儒。

“好吧,今天既然你们自己上门来送死,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再死之前,告诉你们我的名号,免得到阎王面前说不出是谁灭的你们,我是……”那结贺派的掌门嚣张的叫嚣着。

但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被沈博儒打断:“像你这样的弱小的家伙,没有资格让我记住你,来吧,你们一起上吧。”

沈博儒瞬间飞身而起,盘旋在半空之上,强势无匹的气势瞬即发将出去,向着群山峻岭激荡而去。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长生殿众人面前出手,所以,他一定要将他们威慑住,毕竟自己不可能日后一直都待在长生殿里,所以,为了在自己离开之后不怕他们生变,只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无敌的记忆才行。

“哼,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对付你,我韩邪一个人就可以了。”盯着虚空而立的沈博儒,结贺派掌门韩邪一声冷笑,淡淡的真气气,在手掌中急速凝聚。

立在原地,身形不动,韩邪双掌猛然变成利爪般的模样。

那指尖之上,劲爆的真气凝实一般的汇聚成十根尖刺利刃,冷笑一声,双手舞动,遂即逆天而上,带起阵阵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沈博儒攻击而去。

感受着耳畔传来的似是撕裂空气般的尖锐声响,沈博儒眼睛微眯,直立空中的身体猛地向前倾斜,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感觉上身子猛的一紧。

“嗖!”

迅疾绝伦的速度下,令人目不暇接之中,沈博儒闪电般的对着那向着自己杀来的韩邪轰隆而去。

望着沈博儒如此的速度,简直是超出了人­肉­眼的反应,两方阵营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身形爆起的那一霎那,沈博儒掌中一股强横的真气脱手而出,犹如离弦的利箭,急轰向韩邪的脑袋。

望着轰隆而至的真气,韩邪不屑的冷笑一声,直见他手掌身前舞动,漫天爪影下,天地都像是被他撕裂一样,一股股疾速回旋的劲风向着真气迎击而去。

真气在穿过几个气旋之后,令韩邪惊异的是,其迅猛的威势,竟是没有被后者化解半分。

“这怎么可能?”

在真气的冲击之下,气旋失去了方向,四散的向着天上地下绞杀而去,在一声声惊呼中,扰得下方两派的阵营都是有些慌乱。

“砰!”

就在韩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那真气已是突破层层气旋结结实实的轰击在其左肩上。

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应急躲闪,说不定此时他已是头脑崩裂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还是被重重地击落下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一阵骨头断裂的声响刺耳的传出,韩邪双目露出震惊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出“化神期高手”后,便是昏死过去。

“殿主威武。”在短暂的寂静一会后,长生殿的阵营里便是爆发出雷鸣般的声响,这一刻,沈博儒显示出的战力亦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本以为殿主出手,虽然相信是一定能取胜的,但谁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容易。

一招,只用一招,就这样将对手击败,而且看韩邪那模样,明显还是伤的很重的样子。

落到地面,看着门下弟子的表情,沈博儒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震撼的效果算是达到了。

沈博儒眼光森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结贺派众人,迈开双脚,缓缓的向着韩邪行去,在到得韩邪面前之时,沈博儒右手化掌为指,一指点向韩邪的额头上。

那些结贺派的人还以为沈博儒这样是要下手击杀韩邪呢,便是尽皆的惊呼出声,但却也是未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咳咳。”

韩邪缓缓的醒来,看了身前的沈博儒一眼,满脸怨毒之余,更多的是恐慌,咽了一口唾沫后,他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沈博儒却是不答,冷笑一声后,带着压迫的气势问道:“我长生殿才成立不久,你们为何要打我们的心思?不说,就死。”

瞬间威压向着韩邪压将过去,韩邪感受到,就像是一座高山向着自己压榨而来一般,想到沈博儒眼中的杀意,他相信自己若是在沉默不语,必将在这威势下化为籍粉,当即是不由得急忙道:“将军,救我!”

这一声呼喊,不禁使得沈博儒眉头微皱,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而且此人正在这结贺派内,而那‘将军’二字更是使沈博儒想起某些人。

这一刻,沈博儒忍不住的心猛烈的跳起来,如果自己猜测都没有错,那此刻,自己必将与对方一战,而如果真是他们,那与他们的交手必将是自己从未面对过的挑战。

就在这时,沈博儒感觉到结贺派内一股强大的气势爆发开来,遂即传出一声清啸,顿时引得群山动荡,万木抖动,残叶凋零,这一望无垠的山脉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该死的笨蛋,竟是让我出马!”

话音未落,气势未尽,常人­肉­眼反应不及之时,一道虚影划过半空,沈博儒瞳孔微缩,仔细看去,直见一黑袍之人自结贺派内迅疾冲出,立定身形后,沈博儒抬眼一望,虽然此人面部上被金属面具所挡,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使得沈博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不出来,长生殿这一新生的修仙门派,殿主竟然是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而且只不过一月时间,就将这些残兵败将的修为都提升至炼气后期以上,看来也不枉我生了收服你们之心。”面具人打量了沈博儒一眼,语气颇为意外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回 结贺派的依仗

第一百三十二回结贺派的依仗

此时,因为沈博儒修炼过《九九归元功》的原因,所以,他的气质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再加上他已经通过易容之术改变了面貌。

这时,就算是让他出现在孝儒书院中的乾字书社众人面前,直怕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这《九九归元功》修习之后,就会生得‘混沌’之气,虽然这丝‘混沌’之气不似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的混沌之气一般。

但却也是有着阻断神通的作用。

而这归元功的混沌之气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也是最恐怖的地方。

好比你的一个至亲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以为是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因为这样,在沈博儒之前出手之时,虽然他使得任是之前在孝儒书院学得的《浩然正气诀》中的绝学,但因为有着归元功的混沌之气的遮挡,所以亦是没有使人看出来他究竟是使得是哪家神功。

在面具人打量着沈博儒的时候,沈博儒亦是在打量着他,虽然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但感受着对方身体内流转的真气,那是沈博儒数次身临其境感受过的。

他是再熟悉不过,看来他们终究是出手谋划着自己的计划了,这一场大战亦是不可避免,而之后长生殿只怕也是难得消停了,不过好在长生殿距离太白山不算遥远,所以,对方在行事时,一定会有所顾忌的。

忽的,没有一丝的征兆,面具人动了,瞬间,天崩地裂,处处塌陷。

“去死!”

面具人一上来就施展出了势大力沉的一击,浑身金光炽盛,绽放出刺目的光辉,瞬即所有光芒归于一处,在身体里蓄积,接着一道可怕的金­色­刀芒­射­出。

如盖世凶神降临人间,杀气冲霄,连天地都在颤抖,摧枯拉朽。万丈刀芒像是穿越亘古般的劈来,这一刻虚空碎裂,天摇地动。

这已不单单是刀芒,好似一道天幕,金­色­的恐怖流光透着无尽的杀机,虚空化作两半,嗜血天幕下,其势足可摧毁一切障碍物。

沈博儒知道这是对方族中流传千多年的绝世刀法,在这般威势下,纵然是千军万马,也难撼其分毫。

而如今却是让沈博儒一人去抗争,其身受的直面而来的压力难以想象。

不可退,也无路可退,只有战,全力一战。

哪怕是使得世界末日来临,让天地崩溃。

摧枯拉朽的威势之下,耳畔传来各种声响,像是破空声,但又像是撕裂声,声声震耳欲聋。

两派之人,都是面露骇然之­色­,不同的是,长生殿的众人感觉一丝凉意从头瞬间传到了脚,面具人这么的厉害,殿主会是他的对手吗?

他这一击所展现的力量可是明显上要比殿主之前击败韩邪是要神武百倍啊,难道今天大家真是来送死的吗?

就连沈博儒在这一刻不免心中凛然,昔日他见过对方族中的人出手过数次,更是与他们切磋过,唯独是没有直面感受过他们的刀意,想不到身临其境竟是这般的可怖。

“轰!”

眼看着万丈刀芒就要将其斩为两半的一刻,在他的身前,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无尽金­色­的真气呼啸奔腾而来,霎那间将他身前幻出一片气的海洋,挡住了的雷霆万钧的刀芒!

“嘭!”

仿佛是有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气息在弥漫,在浓如实质的气海上方,朦胧混沌一片,瞬息将沈博儒将笼罩,像是身处在混沌之中一样。

他背负双手而立,面静如水,坦然的面对这绝世刀芒,不见得一丝动作,就挡住了这足可毁天灭地的浩瀚神威。

“可恶,杀。”

面具人见到自己的一击就这样草草收场,不由的恼怒起来,仰天长啸,虽然有面具遮挡,但还是能让他们感受到此刻他的怒火,满头长发肆意飞舞。

威势比起刚才更为凶猛,一击下来,任何人都无法抵挡这一击。杀气冲霄,吼动河山,四周这万千大山都在摇动。

那金­色­刀芒生生把气海压迫了回去,巨大的刀形,狠狠击打在了沈博儒的头颅。

“不……”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闭了眼睛,知道沈博儒这一次肯定要被击杀,难逃血­肉­横飞的下场。

可是,当金­色­刀芒一下斩击在沈博儒头颅的时候,他的脑袋并没有想象中的裂开,一命呜呼。

他的身躯,猛的一下挺立得更加笔直。

全身的衣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

那刀芒中的真气,冲入他的身躯,经脉,紫府之中,企图破坏。

但是,他的身躯一震,所有的真气,都被向着一处聚集,爆发着无尽的能量,一拳击出!

“轰隆!”

十方崩塌,天地皆颤,气吞山河,响彻天穹。

那巨大的刀芒,陡然爆炸,化为了无数碎片,四处乱飞!将四周的群山峻岭削断,山石翻滚,地摇天动。

面具人终于忍不住了,手掌一挥,寒芒急现,顺势当空暴涨,一道噬骨的寒意,冲上天际。

此刻,已是幻气为刀在手,天地间舍我其谁。

举刀挥斩,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出现了千军万马,滚滚杀来,无尽刀意出现在了空中,化为一道牢笼。

面具人一刀劈碎虚空,人随刀势,瞬移就到达了沈博儒身边,一刀怒击而来。

霸天绝地,其势无匹,刀意锋利,劈斩出一条刀意的大道。

“来得好!”

沈博儒气势丝毫不弱,之前一直未有出手,这一刻他不再保留,似乎是有意来考校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沈博儒手掌虚空而握,剑意激荡,剑随心动,剑意肆意狂乱,带着逆天威势,攻杀向面具人。

“锵,锵!”

剑意撕裂天地,扑杀向面具人,这是带着至尊信念的一击。

“无情刀!”

这一刻面具人再也掩藏不下,不施展绝学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这毫不保留的一击,自然是战意勃发,威势滔天,震烁古今。

无敌绝伦的刀势,声声呼啸,刀意漫天疾­射­,连带得天昏地暗,看那威势誓要崩塌这苍穹,让得人骇然的心神欲碎。

若是其他人怕是必死无疑,被这断绝轮回的刀意攻杀到近前,普通的化神后期高手根本无力回天。

可是沈博儒却不同,直见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终于是不再掩藏了吧,就让我来看看你这霍家的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练就了几分火候。”

他持得气剑虚空而立,周身被混沌笼罩,战意冲霄,狂热如斯,轰了一声巨响,混沌之气徒涨,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片天空封闭。

而后,沈博儒如闪电一样动作了起来,气剑挥荡而下,斩碎无尽刀意!

沈博儒的手中一片朦胧之气,挥斩之间,可怕无比,十面八方刀意尽裂。

“啊!”

面具人暴怒长啸,身躯在刀意的映辉下像是在急涨一样,气势冲天,犹如战神降世!

他挥动手中的气刀,施展出了最为猛烈的攻势,刀意叠加,相互急涨,纷至沓来,寒彻心底。

“无欲刀”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中的第二刀击出。

可是,在朦胧中的沈博儒,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混沌绕身,恍若将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感觉上他就像是不可撼动一样,所有的刀意都难以临近,被他身体四周的剑意不断的绞灭,刀意碎片化作无数星点,璀璨耀眼。

沈博儒眸光冷冽,如仙神降世,黑发肆意飞舞,全不将这凡世之人看在眼里。

“锵!”

刀意尽灭,天空像是被洒下一片星的海洋,飘飘洒洒,沈博儒傲然而立,面如古井无波,如战神般威武,看了一眼面具人缓缓地道:“你家刀法中,知众生境的应该还有两式刀法吧,不妨尽皆使出来吧!”

脚下,众人震撼,能将群山斩断的刀意,如今全被沈博儒绞碎,化作了繁星。

洪啸天等人虽然面­色­上平静,但心中已是喜不可遏,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身体都不自主的有些颤抖了。

韩邪及其门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他们想不到这被自己视为天人的将军,就要在洛天的手上败下,心中震动不已。

面具人面上的面具已经开始龟裂,眼看着就将不支崩碎了,那一头的长发愈发的凌乱,眸子中泛着嗜血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寒声道:“那就如你所愿,让你知道,敢小瞧我霍家的人必死无疑!”

“那你就尽管使出吧!”沈博儒渴望无比的喝道。

面具人站在虚空中,汹涌的杀气围环绕着他的身体,强势与霸道显露无遗。

“铮!”

他的手中出现一柄墨绿­色­的宝刀,刀身上有神龙游走,声声龙吟声震撼九天,压迫的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战龙刀,是霍去秉采龙骨祭炼而成,属于中品神器,跟随他纵横驰骋,成名已久,因为霍去秉这些年名声显赫的缘故,威名不在上品神器的鸿鸣寂灭刀之下。

瞬间无匹的绝世杀气冲出,声声龙吟中,震撼九州,天地崩碎,心神震颤。

第一百三十三回 战龙刀

第一百三十三回战龙刀

“去死吧!”

面具人挥动着手中的战龙刀,迅即无比的劈了下来,杀气滔天,流转无尽毁灭的气机,像是死神张开了巨口,吞噬无尽生灵。

沈博儒见此情景,神­色­一凝,袖子一抖后,身前赫然出现一巨型的气剑,一剑擎天,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之间,阻挡着战龙刀气势的压迫。

面具人口中念念有词,举手投足间,一条条神龙,周身神光流动,带着无敌之威,从天而降,向着沈博儒的头顶呼啸而去。

“轰!”

神龙张开巨口,如天穹一般巨大,嚇嚇作响处,已是将四周的群山峻岭都震地塌陷,威势不减,眼见得就要将大地吞噬。

沈博儒二话不说,抬眼看去,眼现凝重之­色­,逆天而击,将身前的巨型气剑促动着向空中冲去。

“呼!”的破空声大作,空气向着一处挤压。

神龙在撞上气墙后,打出震天巨响,遂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恶,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

面具崩裂,四散而落,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一看之下,沈博儒想起,这竟是霍玉的二哥,和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霍有国,修为虽然是不如其兄长霍有邦那般的天地艳羡,但一身修为亦是炼虚初期,再加上其父赠与的战龙刀,也是不差霍有邦分毫。

话音一落,霍有国眼中露出无尽恨意,闭目凝气,忽的,双眼猛睁,­精­光疾­射­,面­色­­阴­沉下,随之双手掐诀,周身金光顿时是为之一盛,不及片刻就将整个身体都淹没进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甲战神一样威武。

沈博儒抬眼看去,眉头为之一皱,做如临大敌状,双手在身前飞快掐动,再无先前的从容,这有着炼虚初期修为的霍有国显然是在拼命了,他岂敢小觑。

直见沈博儒身前气息窜动,呼啸声中,气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瞬息之间,便是幻化出六十四把,虽然体形上比最开始的那把气剑要小上一些,但那威势却是更加的犀利无比。

“呀!”

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猛然前伸。

瞬时破空声大起,六十四道轨迹瞬间刺过天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到了金甲战神的身前。

金光中,传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笑,接着金光一闪,诸多气剑像是穿过虚影一样的直接洞穿而过,使得催动气剑的沈博儒,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一击是落空了。

霍有国刚才虽然像是不惧气剑攻击的直接受了一击,但沈博儒的心里却是明白,气剑看似是穿体而过,看在他人的眼中就感觉他是完全不将沈博儒的攻击放在眼里。

但只不过是因为霍有国避开的速度实在太快,从而造成了,在人眼反应不及时的情况下,产生的错觉。

但想到霍有国能有这样的速度,而且在避让自己的攻击时,显得这般从容,沈博儒不禁眉头更是紧皱,心中思绪飞转,往能想到破敌良策。

“锵!”的一声将沈博儒惊醒。

其抬眼看去,直见金光中的霍有国手持战龙刀,光芒一阵耀眼的疾­射­后,疾速向着自己逼近,竟是化作一道光痕直扑而来。

沈博儒一见之下,哪有余裕筹思对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以一般,双手飞快掐诀,当即那六十四道气剑从四面八方­射­来,在沈博儒十指合为一处时,诸多气剑向着光芒必经之路拦截而去。

沈博儒还嫌不够,又是一阵掐动,一连串的放出十多波的气剑攻势。

那光芒的轨迹一阵变幻,就从这些气剑中一闪而过,不及眨眼功夫,便来到沈博儒数丈之外的地方,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沈博儒来不及感慨,法诀飞快的掐动,巨型气剑便威势了得的杀向光芒,驱使迅猛无比。

却不料,光芒中传出一声冷笑,一道寒芒疾­射­而出,瞬间就将巨型气剑绞碎,接着又是一道威势更加了得的寒芒再次飞出,一柄无形的刀意携着可怖的神龙向着沈博儒劈斩下来。

沈博儒催动气剑,不断劈斩这头耀武扬威的神龙,天地震颤,天地间没有一处是宁静祥和之所。

“这家伙的这把战龙刀太厉害了。有着霍家流传千载的战神之意,人刀合一,天地间一切化作虚妄,唯有这柄绝世神兵,像是创出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领域一样,在这里,好像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想在抵挡下来,看样子是要费一番周折了。”在沈博儒身体里,灵少感叹道。

那战龙刀挥舞之间,幻出的绝世神龙,一路乘风破浪,践踏万物,横扫一切。

“这霍家之人的确是个个都很难对付,确实有笑傲修仙界的资本,有如此神兵在手,当真是不好对付!”小凤也现出凝重之­色­。

“轰!”

沈博儒此时可没有退缩的余地,先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算如愿,那日后在长生殿门人面前也是很难有半点威严的。

心中不由的想起洛裳,这个为他而死的挚爱之人还在注视着自己。

顿时,一股悲与恨交织的情绪弥漫出来,天地都像是受到影响一般,显得是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这股情绪展现出来后,就感觉沈博儒的气势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刻他不像是修仙者,更不像是神,给人感觉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会欢喜会难过的人。

这一刻,因为有血有­肉­,实实在在,就像是天地一样实在,脚下踩着的是地,头顶顶着的是天,这不禁使他成了天地间的桥梁,接通乾坤,天地与他合一。

虽是立于大地之上,九天之下,却给人一种凌驾于苍穹之巅的感觉,气势顿时是强盛了很多倍!

“噹!”

两人都几乎是超水平的发挥,潜能一一被激发出来,他们的大战,撼动苍穹,他们的威能,震荡大地,高山平复,河流断裂。

“沈少这有着一丝悲愤的情绪,竟是将潜能都激发了出来,实力更是急涨了许多,在没有我们出手相助的情况下,竟然与手持神兵的霍有国大战数百回合了!”

沈博儒身体内的灵少和小凤都很惊异,两人之间的大战无比惨烈,却又势均力敌,相持不下,而且时间已经足足过去半个时辰。

“霍有国也不是善茬,驾驭战龙刀这样的神兵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但看他的模样显得是很从容的。”

沈博儒的由归元功生成的‘混沌’之气很是雄浑,不过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混沌之气。霍有邦的战龙刀虽然不如鸿鸣寂灭刀,但是内中蕴含的力量却很是­精­纯。

两人就这样的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都有一击将对手击垮的想法。

“岂有此理,竟是还拿不下他,这一个心生的长生殿到底是有何来头,哼,就算你的后台是神,我今天也要灭了你们。”霍有国越大越急,他明显的感觉出,眼前之人的实力已经很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到得最后,他已经不免有些愤恨了,亦是恨极。

但紧接着,他却像是没了任何的恨意,一切都这么的烟消云散,恨到了极点,便是已无可恨。

“无恨刀。”

声震四野,气贯长虹的一声长啸,强自催动体内真气,造就实力瞬时猛增,达到了施展此绝技的境界,这一刻体内白­茓­皆动,万灵聚集。

这是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中的第三刀,本来以其此时此刻的修为是无法施展出来的。

而今他已经采用霍家秘法将修为瞬时提高,虽然会有着一些瑕疵,多少有一些后遗症,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霍有邦眼中寒芒闪烁,身子退后数步,右手握刀在身前方缓缓地自斜上方一刀掠下,顿时一阵雷鸣凭空作响。与此同时一道道刀意霍然间出现,形成一个个相互纠结缠绕的刀意之柱,奔腾呼啸而去的途中,唤作神龙,这由刀意化作的神龙四周,蕴含了凌厉的无尽杀机。

这神龙带着不绝于耳的破空之音,瞬息间冲向沈博儒周围的‘混沌’之气,刚一临近,神龙竟是像是有了灵识一般的开始吞噬这些气息,呼喝的声响愈发的临近沈博儒的身体,当声响就像是在身前之时,‘混沌’之气立刻土崩瓦解,化作虚无,在沈博儒身体四周消逝。

“知众生境的四式刀法,真是一刀胜过一刀。”沈博儒的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面上还是神­色­如常,故作淡定的缓缓说道。

那霍有国可不是想听他的感叹的,见自己方才一击将沈博儒周身的混沌之气打散,这还哪里肯停手,当即又是势大力沉的几刀劈将过来,大有不将沈博儒斩为两截誓不罢休的模样。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沈博儒不但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这霍家的知众生境的第三刀甚至是第四刀他可是从未见过。

此刻有幸遇上这第三刀,他如何会就此错过。

当下是大喝一声,在《九九归元功》气息的掩饰之下,将《浩然正气诀》心法提至自己所能领悟的最高点。

第一百三十四回 意念体初战

第一百三十四回意念体初战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犹如神咒般的吟唱声响起,但因为有归元功的作用,所以听在他人耳中,全然变了味道,像是古老的不知名的咒语响起,萦绕耳畔。

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前,蓦然的出现了一个和其一般模样的透明的形体,化身为剑,引动乾卦卦象中的莫大威能,接通天地,相互增长。

乾字剑诀,以意念体为剑,杀。

轰!

恍如骄阳的光束,撕裂整片天际,以­肉­眼反应不及的速度,以一种使得九天神佛动容的威势,狠狠的轰击在了那咆哮不止的神龙本体之上。

接触的一刹那,高亢悠远的龙吟声震颤宇内,强光瞬间激荡,而后给人­肉­眼上的感觉就像是瞬间的向回汇聚在了一点,而后才是再次的爆发出去,刺目的光线,使人眼瞬间难以便物,当爆炸声和龙吟声相继消失后。

两人脚下的群山又是全无先前的模样,变成了一个个矮小的土包,尘埃四起,飞砂走石。

这种交手,看在那些已经逃去很远的两派弟子眼里,一个个直愣愣的傻站着,这些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接受的范畴了。

此时,沈博儒和霍有国全身的衣服都已是被狂暴的能量炸的是衣衫褴褛状,都没了之前潇洒从容的模样,霍有国立住身形,虽是在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眼神还是在打量着对面的沈博儒。

此刻他的眼中的沈博儒,让他清楚的明白,虽然眼前的这家伙表面上看去狼狈不堪,随时都有可能不支,但从那坚定的眼神中,霍有国明白,这场战斗还远没有停止。

沈博儒虚空而立,此前由他意念化实而成的意念体已是在引动剑诀时崩碎,不过,虽是如此,但他也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反噬之力。

而因为接下了霍有国的无恨刀的缘故,此时,沈博儒心中的战意更是冉升,信念暴涨,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更是毫不掩饰的发将出去,直直的向着对面的霍有国压迫而去。

感受着来自对面的威压,霍有国的瞳孔,陡然的紧缩,面­色­更是变得极其­阴­沉起来,到得最后丝丝寒意自其体内缓缓散发出来,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滴水成冰,呼气成霜。这家伙不但没有死在自己的刀下,反而是更加的了得了!

压力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将霍有国压迫的后退一步,若不是有手中的战龙刀徐徐的传来的力量,只怕其意志就得崩塌了。

霍有国望着对面感觉身形愈发高大的沈博儒,刚欲有所动作,其眼瞳猛然一缩。他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在此刻,快如鬼魅的暴掠而来。

这道身影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几乎是超出了霍有国的认识,半空中划过的一道模糊身影及其当中蕴含的无比雄浑的力量。

这速度就像是人脑海中的想法一样,百变且又快速,更有着一丝的捉摸不透。

沈博儒放开手脚反击了。

霍有国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的狰狞,右手猛地一挥,手中的战龙刀就携着狂暴的刀意,破碎虚空,穿透虚妄的直接照着那道身影激斩而下。

可是,这道身影的速度,实在是快过了一切,那刀意落下,虽是引得一片天崩地裂,但却没有触及到身影的半分,身影已是仗着追星赶月的速度是轻易的闪避而开了。

“这是什么身法,竟是超出了天龙八步的百倍千倍!”

一击落空,霍有国面­色­一变,目露惊讶之­色­,显然是被这道身影的速度所震撼。但那道身影显然是不会给他时间多想的,眼前一闪,一道人影,已是在面前诡异的浮现而出。

直到此刻,霍有国方才彻底的看清眼前的身影,面­色­当即是瞬息万变起来,眼前的身影虽然有着和沈博儒一样的外貌,甚至是神韵,但这透明的身体显然不是人能拥有的。

全身几乎透明,身上全无一物,在其身体之上,有着像是神光一样的光束,兀自的在其周身婉转流连,甚是奇妙,光芒流转中,一股股骇人的能量波动,不断的从其体内散发而出。

而更令霍有国心里感到发毛的是,在这透明的身体后,一道身影正在那里冷眼的注视着自己,而其竟是衣衫褴褛的沈博儒。

虽是被透明的身体阻隔着,但霍有国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对泛着寒霜却又夹杂着一些激动之­色­的目光。

疑惑之余,呼吸之间,这透明的身体猛然的一掌挥出,掌影翻飞之间,掌势疯狂的膨胀,瞬间便化作神龙,裹挟着滚滚惊雷呼啸而至。

“亢龙有悔!”

因为有《九九归元功》的气息掩饰,这一掌亦是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倪,惊雷翻滚,散发着炙热却使人觉得森冷的光芒,构筑成绝世凶兵。

一掌击下,中途沈博儒没有丝毫的停滞,这蕴含着威猛劲道的一掌,毫不保留的对着霍有国的胸膛狠狠拍去。

可怖的力量波动在掌上流动,撕裂空间的声响喧嚣不止,携着一股撼天动地的恐怖杀伤力,这种力量,足够可以让得一名实力强横的修仙者殒命!

面对着沈博儒如此凶悍且又似突下重手般的攻势,霍有国显然也是不敢懈怠,目光一凝,战龙刀便是在胸前一横,瞬即是一挥而出,肆掠的刀意便是暴掠而出,然后狠狠的与掌影正面相撞。

“咚!”

强烈如斯的爆炸能量,疾速的从两股威能接触的中心处席卷而出,天地之间,气息震荡,错乱不堪。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些能耐,便是这透明的玩意,只怕在这天地之间便无第二人懂得施展,不过马上就得绝迹了。”霍有国挡下了这突发的一击,满脸­阴­沉中不禁是泛起了自得的笑意,那战龙刀此刻亦是从其手中飞出,被其神念­操­控着,带着斩尽轮回的破空声,毫不留情的对着沈博儒的本体斩了过去。

“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从哪里来得,只怕到得最后成了自欺欺人罢了。”

沈博儒一声冷笑,面­色­之上露出戏弄之­色­,心念一动之下,那意念体亦是从霍有国身前瞬间消逝,下一刻已是出现在了战龙刀上方。

旋即一只透明的手掌光芒萦绕,而后便是迅速的膨胀变成了苍穹一般,一把向着战龙刀抓去,看其架势,是要生生的从霍有国的掌控中将此刀夺下似得,可怕的真气瞬间切割着霍有国与战龙刀之间的神念。

“你竟然敢打这战龙刀的注意,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见到沈博儒竟是驱使这透明的身影来抢夺战龙刀,霍有国瞬间就是有些觉得可笑,但片刻之后便是有些暴怒起来。

在修仙界中,一般神兵都是被主人通过炼制而使得人兵连通,外力一般是很难将这两者之间分开的,除非出手之人与神兵的拥有者是有着太过悬殊的境界差别,最后依仗强横的修为才可如愿。

一般没有着三四个境界的差距是不可能办到的。

而像霍有国这样的炼虚期高手,如果有人对他的神兵起了占有之心,没有着渡劫之后的真仙人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办到的,而此刻沈博儒竟是狂妄的生下此心。

不管是其太过自信或是狂傲也好,在霍有国看来,他这是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一种被人侮辱的感觉升起,心中不免的暴怒起来。

“杀!”

一声大喝,直见的霍有国竟是全然不顾战龙刀,而是施展出天龙八步,向着沈博儒的本体疾速冲去,不到半途,已是几记势大力沉的手刀挥出,虽说没有神兵加持,但这徒手产生的刀意却也是不弱半分,而其中蕴藏的恨意更是将霍有国的战力催发到了极致的地步。

沈博儒正在全力的通过意念体来压迫着霍有国对战龙刀的掌控。他自然也是知道以他此时的修为想要夺得战龙刀无疑是痴人说梦,之所以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其看出了霍有国心境的破绽,有意行此举来激怒他罢了,果然,此刻的霍有国已是上当。

眼角余光瞥见霍有国犹似杀神般的冲来,沈博儒冷声一笑,竟是掐了一记法诀后,向着一旁退去,一副不与对方死磕的架势。

霍有国前进途中,看着沈博儒脸上浮现的笑意,立马将其认为是在嘲弄自己,双眼顿时是泛着嗜血的光芒,全然不顾的向着沈博儒杀去。

“我是没有可能办到夺取你的战龙刀,但我这意念体却是可以,因为他可以任由我掌控,而且还能瞬间能量逆行,将实力瞬间暴增数十倍,你就等着丢失战龙刀后,回家去被你的父亲训斥吧。哈哈!”

沈博儒显然是不想就此放过戏弄霍有国的机会,又是一番冷嘲热讽,全然不顾在退避途中霍有国挥斩来得如暴雨一般倾泻而至的刀意。

“去死,去死!”

低沉的吼声此刻自霍有国的口中响彻而起,接着那充沛在双手之上的霍家­精­纯真气,突然间迅速的汇聚在一起,一道像是天穹般的刀意对准沈博儒所处区域狂轰乱炸而下。

第一百三十五回 退强敌

第一百三十五回退强敌

“来得好。”

沈博儒大喝一声,半空中停住了身形,冷眼的看着头顶处的强盛刀意,一改之前满脸的戏弄之­色­。

面­色­凝重之间,沈博儒不慌不忙,绕转身子扬起双手,一股强大的气势逆天而上,向着刀意抗争而去。

那刀意端的是大开大阖,全然不顾沈博儒这般的­干­扰,来势自然亦是不减半分。这般情景下,沈博儒嘴角含笑,延伸冷冽,双袖挥动,造就天旋地转之像,瞬间一股莫大的压迫之力应运而生,无形中将万丈刀意束为一团,向着一处猛烈的压缩。

霍有国顿时大惊,这种功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这般任由其作为下去,只怕不肖半刻这刀意便会被其崩碎。

当即是冷静下来,体内真气疯狂的向着刀意注入,但就在这一刻,一股莫名的吸扯之力竟是开始作用在刀意上,看起路数,沈博儒竟是将刀意向着自己的体内吸取而进。

霍有国看在眼中,一股凉意不由的由脚底升到头顶,这这种做法就算是自己的兄长和父亲都是不能做到,若是强行这般所为,只怕也会落得个修为折损,身受重创的下场,这般想过,额头上不禁是流出一层汗雨来。

就在霍有国震惊的时间里,那刀意已是被沈博儒吸取大半,刀意已经变得残缺起来,全没有之前荡天绝地的威势。

“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人是鬼?”

看到眼前的情景,霍有国有些不敢相信起来,失声的说道。

霍有国觉得眼前的这家伙太过可怕,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有多么的高升,而是他始终都给自己一种捉摸不透,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面对未知的事情面前,不管是修仙者,还是凡人,都有一样的心态,对于未知之事,永远都是充满了恐惧之心。

“我当然是人了,怎么?堂堂的霍家二少爷也会害怕鬼这种东西?”看着霍有国的背影,沈博儒嘲讽的问道。

霍有国当即双眼睁地浑圆,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来,看着立在身后的沈博儒,遂即又看看之前吞噬掉自己刀意的那个沈博儒,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有两个沈博儒!?”

“一个是人,一个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烦请霍少爷猜猜看,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两个沈博儒一同的问着同样的问题,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

两个沈博儒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将霍有国围在中间,也不动作,神情似乎都是很认真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霍有国倒是也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能将自己的刀意吞噬掉的可不是人可以办到的,当即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原本立在自己身后的沈博儒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才是本尊吧!”

“看来霍公子的确有不凡之处。”微微一笑,沈博儒眼露赞赏之­色­的说道。

霍有国冷哼一声,全然不将沈博儒的夸赞放在心上,打量沈博儒一番后,语气坚定的说道:“来吧,我们的胜负还没有分出呢,接着再战吧。”不管现在的情势对他是不是有利,作为霍家之人,为了霍家的骄傲,他都没有理由选择退缩。

听霍有邦这样一说,沈博儒不由的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感慨不已,这霍家能有今日的威势绝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他们经历一代又一代的敢战之士铸就而成的。

有了这种敢战之心,就算是面对绝对的劣势,也是有可能反败为胜。但如果上天不佑,或许也会遭遇灭顶之灾,不过千百年来,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将霍家逼入如此的绝境。

虽然此刻,沈博儒要占得先机,获胜的一面要大上许多,不过他却也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在点到为止的情况下战胜对方,简而言之,就是说要想战胜霍有国,只怕是唯有死战一途了。

如此以来,自然是掌控不住出手的火候,那到得最后,难免会有死伤,而长生殿现今还是处于新生期,不是树敌的时候,更不能与霍家接下不解之仇。

想通这些关节,沈博儒看着霍有国释然一笑,抱拳说道:“今日与你交手,我是以挑战者的心态出手的,一番恶战下来,见识霍家的刀法果然是非同一般,在下佩服,现在也算是长了见识,便无需在战下去了。洛某在这里恭送了。”说罢,便是对着霍有国抱拳一礼。

沈博儒的这番言语顿时是使得霍有国心生意外之情,想不到对方在占得先机的情况下,竟会选择罢手,而且听他的话语,言辞恳切,绝无虚假之意,再说现在人家占了上风,也没有必要和自己玩虚作假的。

一时之间,霍有国虽是不明对方为何要这样做,但对方都这样说了,自己若是再一味纠缠,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够豁达了,当即在眉头微皱之际,便是拿定主意,对着沈博儒抱拳道:“既然洛殿主认为今日之战到此为止,那我们二人便就此罢手,不过这一战还远没有结束,洛殿主的意念体着实是令在下佩服,今日霍某就与你约定,五十载后你我再战,我霍有国在这里向你保证,再次期间,绝不会有任何一个霍家之人前来找你们长生殿的麻烦。”

霍有国之所以将时间定在五十载,原因是因为,按照其父亲和大哥境界提升的速度,再加上要突破瓶颈的时间,他要提升现有境界,最少也要三四十年的时间,而再加上十余年,只不过是加了一层保险,他可不想下次交手时,还这样的落得被动的局面。

而当沈博儒听到霍有邦的预定,面­色­虽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已是狂喜,这就表示长生殿在这之后的五十年里,将不需要来应付霍家的威胁,如此以来,便就能省下许多的心思来发展自身的实力了,沈博儒相信,用不着五十年的时间,他便可将长生殿发展成不会比正道四派弱太多的门派。

“好,你我就约定五十载,五十载后,你我放手一战,到时就让这天地来见证你我的旷世之战。”沈博儒一副激动向往的模样,神情狂热之余,语气愈发坚定的说道。

“好,那在下便告辞了,不过,在下希望洛殿主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留给这些结贺派门人的一条生路。”霍有国看了一眼脚下远处的结贺派众人,替他们说情道。

毕竟这结贺派和长生殿结上仇怨还是因为他们霍家大计的原因,此刻自己离去,自然是不能全然不管的。

沈博儒没有想到霍有国会对这些小派中人的­性­命心生恻隐之心,但这又显示了他是个真­性­情之人,沈博儒心中不由的高看了他几分,点头回道:“只要他们不负隅顽抗,我也不会妄下杀手的。”

“好,那在下就多谢了。告辞。”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霍有国认真的说道。

说罢,他就施展身法,速度迅疾的向着远处飞驰而去,不及片刻时间,便已消失在天际处。

随着霍有国订约后离去,这场引得天翻地覆的大战总算是结束了。看着霍有国的离去,长生殿众人摇旗呐喊,尤其是那张文怀更是兴奋的狂啸不止,那看向结贺派众人的眼­色­已经变得冷冽起来。

此刻,看着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霍有国离去,伴随着保护伞的消失,结贺派以韩邪为首的众人不由的一股凉意从心底而起,这时,他们心里都已明了,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沈博儒缓缓从云头向着长生殿众人所在位置落下。

“殿主神功盖世,我等仰慕不已。”洪啸天和张文怀领着众人向沈博儒恭敬的说道。

“哈哈,只要给你们时间,你们也会达到我这般的地步的。”沈博儒笑着给属下打气道。

听到沈博儒这样一说,众人无不眼冒­精­光,神情之上可以看出是向往不已,那可是举手投足便能有撼天动地的威能啊,如果自己有幸能到这般地步,那岂不是算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

这边长生殿一­干­人等在这里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离得不远处的结贺派之人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里,看来他们还是很明白,想在沈博儒面前逃跑无疑是痴人说梦。

“殿主,这可恶的结贺派众人该怎么处置,是不是……”张文怀恭敬的请教沈博儒道,说至最后更是抬起右手在脖子前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式。

沈博儒自然是明白属下的言外之意,但想到霍有国离开之时的话后,还是安抚属下张文怀说道:“稍安勿躁,先看看形势在说。”

遂即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结贺派众人,抬脚向着对面走去。

韩邪等人看着沈博儒一步步走来,看在他们的眼里,沈博儒此时与死神无异,距离走近了之后,他们的额头上几乎全部都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一些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第一百三十六回 御下

第一百三十六回御下

沈博儒越走越近,到得最后,离得最前面的韩邪不过两步的距离,看着这个因为受到自己强力一击,而脸­色­有些苍白的家伙,沈博儒冷声一笑,道:“看来你比你的那些属下强多了,不像他们因为惧怕我,而远远的退去。”

愤怒的看了沈博儒一眼,韩邪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嘲讽的说道:“他们惧怕的不是你,而是死亡,试问你不怕死吗?”说罢,冷眼相对,看其模样简直是如同视死如归一般。

“噢,想不到你倒是挺有见识的。”沈博儒不怒反笑,微微点头的说道。

沈博儒心里是不由的高看了眼前的韩邪一眼,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如此的直面死亡,看来心志很是坚定。

“哼!”韩邪却是不语,冷哼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他如此神情,沈博儒虽然没有发怒,但并不代表长生殿的众人就能接受,此刻看在他们的眼里,这韩邪的这个家伙真是个无理至极的家伙,竟敢如此态度的对待他们的殿主。

当即,张文怀上前几步,走到韩邪身边,抬手作势便要一掌击下。看那手掌上的肆掠的真气波动,可以想象,若是韩邪此时饱受重创的身体受了这么一击,一定是难逃一死的。

就在张文怀手掌将要落下之际,沈博儒淡淡的说了一声“慢。”便止住了张文怀的动作。

对于沈博儒的命令,张文怀自然是不敢忤逆,当即便是收手恭敬的立在一旁,只不过任就是眼中饱含怒意的看了韩邪一眼,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韩邪此刻亦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说吧,你想我怎么处置你们?”玩味的看了韩邪一眼,沈博儒表情严厉的问道。

韩邪却是狂笑一声,罢了,转过身去看着后面的门人,兀自的叹息一声,遂即回转身来,看着沈博儒说道:“之前围攻你们长生殿,他们也是遵从我的命令,和他们断没有任何关系,所有责任我都愿一人承担,希望洛殿主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韩邪这么一说,当真是出乎沈博儒及其长生殿众人的意料之外,想不到这家伙虽然虽然领着这么多的胆怯之辈,自己却是刚强。

“你如何承担?”虽然心中感叹,但沈博儒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死便是。希望洛殿主答允。”韩邪坚定的说道。

遂即,乘着众人震惊的瞬息之间,便已是抬手一掌劈在了印堂位置,一阵骨骼作响声中,沈博儒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那韩邪已是躺倒在地,身子虽然还在不住的抽搐,但已是了无生机。

“想不到倒是一个有着铮铮铁骨的汉子!”沈博儒表情复杂,赞叹的说道。

此刻,那些退去一些距离的结贺派门人,见韩邪竟是甘愿一死换他们的生机,无不动容,纷纷跪拜在地,哀嚎哭诉。

但即使如此,亦是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看他们这般模样,沈博儒不由的感到一阵厌恶,鄙夷的一眼看过,冷声说道:“你们有幸得你们帮主代你们受死,是故,你们都可得到生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将你们的修为尽皆废去后,各自逃命去吧。”

说罢,沈博儒一挥衣袖,顿时一股磅礴的真气向着众人席卷而去,在这股真气的冲击下,结贺派众人是一阵左摇右晃,真气钻进他们的身躯百骸,毁去一切,待得片刻之后,真气穿体而过后,这些人如同被抽取去了魂一般的,无力的瘫软在地。

而随着他们修为的丧失,一些原本他们祭炼的神兵利器自然是不受他们的掌控,纷纷飞出,一时之间,他们的头顶上空一片混乱。

虽然这些兵器都不算什么入流之物,但对于现在什么都缺的长生殿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于是乎,沈博儒大袖一挥,那些兵器纷纷的向着其腰间的储物袋中钻去。

不再看这些短时间内还适应不下修为尽失的结贺派之人,沈博儒转过身去,看着张文怀命令道:“你领着一些人去结贺派的山门,进去查探一番,将一些用得上的兵器和丹药统统收集起来。”

不管怎么说,结贺派也算是一个有些规模的修仙门派,那其中所收藏的天才地宝或多或少是一定有一些的,沈博儒自然是不会错过,而他身为殿主,亲自去­干­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些失了身份。

长生殿。

看着张文怀在结贺派中搜集得来的物品,沈博儒粗略的看过一眼,见没有什么令得他惊奇的东西,便欲将眼神移开,多年就在这一瞬间,却是有着一股寒芒­射­进眼中,使得他不得不惊异的“咦”了一声。

沈博儒仔细的看去,见到一柄通体黑­色­的大戟,其刃上闪耀的寒芒宣示着它的锋锐,上面的点点血光隐现,像是有翻腾着无尽杀意一般

“上阶法宝!”沈博儒不由的失声惊诧的说道。

从其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来看,沈博儒断定这是一件上阶法宝,拿近一看,并上龙飞凤舞的镌刻着两个充满灵气的字——吞天。

“吞天,吞天戟,好霸气的名字。”拿在手上一阵把玩,沈博儒赞叹道。

“还是殿主英明,料想到结贺派山门中有好东西。”乔宇在一旁向着沈博儒赞扬道。

咳咳。

听得乔宇如此一说,沈博儒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干­咳了两声,说道:“你这家伙这么一说,弄的我跟盗贼头头似得。”

“殿主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如此神兵,自然是有德者居之,说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注定,才让殿主颁布命令,令张卫主领人前去探查。”好一个乔宇,当真是有三寸金舌,说的沈博儒是不由的点头称道。

“有德者居之?说的不错,那你说说本殿主将这吞天戟赐予谁呢?”沈博儒打量没费所的乔宇一眼,语带试探之意的问道。

想不到殿主竟然是要将这上阶法宝赐予下来,那有谁可以得到这件宝物呢?苍天啊,你可就睁大你那睡意惺忪的双眼吧,注视我,注视到我呀,­射­下一道祥瑞之光照耀到我的头顶,让这天大的好事落到我的头上吧。

在场的十多人心中几乎是差不多的就这般的想着、憧憬着,平常的时候,他们因为无比的尊崇沈博儒故而是害怕沈博儒的目光的,几乎都不敢和其的眼神直视,而此刻,他们都像是想要沐浴神光一样,希望沈博儒可以看到自己。

而乔宇在堂下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洪啸天有了紫芒剑,所以一直以来颇受沈博儒重视的三人,也就是剩下了张文怀和他了,而此刻沈博儒既然是问他。

那么,想必沈博儒是更多的想要把这吞天戟赐予他的了,瞬时,乔宇激动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自己是有涵养的人,不能举荐自己呀,既然殿主有意将这上阶法宝赐予我,那我何不借此机会来显示一下我的谦逊,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呀,岂能如此轻易的错过,那我不妨就举荐张文怀吧,反正殿主是要赐予我的。

这样宝物和谦逊的美德就可以两者兼得了,何乐而不为呢。

乔宇一番美滋滋的遐想,到得最后,便是上前一步,语气甚是真诚的对沈博儒说道:“回禀殿主,以属下之见,还是将这吞天戟赐予张卫主比较好,这吞天戟是张卫主带回来的,说来也是张卫主和它有些缘份,既然这样,何不将它赐予张卫主呢。”

沈博儒微带笑意的看着乔宇的表演,对于这个属下,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忠心不成问题,处事也算谨慎,唯一的缺点就喜欢玩弄小聪明。

而他此时的心中所想,早已是被沈博儒看透,自己还在那兀自不知的乐呵着。

“张文怀?嗯,乔卫主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本来我就是在你们二人中考量的,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还是张文怀比较合适一点,那就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本殿主就将吞天戟赐予他吧。”沈博儒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宇,说至最后,侧过脸去,看着因为激动而脸­色­泛红的张文怀说道:“张卫主,还不快快上前接戟。”

轰。

当场就有两人呆立,一个是万分激动的张文怀,而另一个就是失策的乔宇。

“张卫主,再不上前,本殿主就将这吞天戟赐予别人了。”见张文怀呆立当场,沈博儒话语中带着一丝真气,说话之际也是引得张文怀心神一阵震颤,好歹是醒转过来了。

“属下张……文怀……得殿主恩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报效。”双手颤抖的从沈博儒手上接过吞天戟,感受着里面蕴藏的恐怖绝伦的力量,张文怀语气颤抖的说道。

“嗯。望你不要辱没了如此神兵。”沈博儒徐徐的说道。

余光瞥见堂下一旁的乔宇,这厮还在那里呆立着,看来其是自觉算无遗策,但在领略了这人算不如天算之后,想必是还在痛心疾首吧。

“乔宇。”沈博儒面­色­威严的说道。

“属……属下在,殿主有何吩咐?”惊醒后,乔宇急忙的回道。

“这是韩邪的兵器,虽然比不上吞天戟,但也算是一件下品法宝,本殿主就赐予你了,算是表彰你的谦逊的了。”沈博儒从储物袋中祭出那荡威刀,话中有话的说道,边说着还颇有深意的看了乔宇一眼。

乔宇抬头之际,见沈博儒看来,顿时心中一阵微颤,已是想到沈博儒看透了自己的伎俩,一时之间,露出羞愧之­色­,慌忙上前接过那荡威刀。

第一百三十七回 谋划

第一百三十七回谋划

对于乔宇这人,沈博儒倒也是很欢喜的,毕竟对于一个身居上位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个人,能或多或少的增加自己的愉悦之心。谁不喜欢有这么一人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来夸赞几句,只要身居上位者心里明白,便也不会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

在对乔宇一番恩威并施,并对众门人论功行赏后,沈博儒便令众人退下,他要自己思索一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按照时间来算,这一刻距离上一次自己进孝儒书院,已经有三十九载的时间了,而如果要找出那神秘人,沈博儒知道,就只有再次的进入书院,而来年就将是每隔四十载的遴选弟子入门,沈博儒决定要籍此机会再次进入孝儒书院。

毕竟像孝儒书院这样一个有着深厚底蕴的修仙门派,想要暗地里潜入进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沈博儒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出这种盲目的想法,而是谋划着在将长生殿的诸般事宜安排完善后,便择机以另一个面目光明正大的上山。

现在修炼了《九九归元功》,所以沈博儒已经可以掩藏自己的修为,使人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一丝修为的人,而面容自然是可以通过易容之术来改变,他相信只要自己做的足够谨慎,这一切都将是天衣无缝。

所以现在令沈博儒烦心的并不是如何在上山后掩饰身份,而是这长生殿在他离开后,漫长的日子里如何坚挺下去,虽然霍有国许诺在五十载内不会有霍家人前来滋事,但这修仙界中可是门派林立,难保不会有其他的门派上门寻衅。

当务之急,沈博儒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的未雨绸缪,将一切能预料到的事情统统的记下,一一细心防范。

而最为紧要的便是将这在因结贺派攻击后而残存的六十来人的修为稳步提升,对于这一点,因为之前炼制的升阶丹数量还算充裕,所以,只要按照循序渐进的方式,这些人的修为提升将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既然这提升门内弟子个人修为的事情可以先且的放在一边,那么沈博儒想到,还要在自己走之前在选拔一些资质上佳的人进门,毕竟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化去多久的时间,这要是太过漫长,那日后进门的弟子岂不是都不认识自己这个殿主,这种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在一个朝气蓬勃的门派中是不应该有的。

既然想到这其中的关键,沈博儒便传声给洪啸天、乔宇、张文怀三人,让他们分三路入世,去寻觅一些资质上佳的人。

而汲取了上次选拔弟子太过招摇而引得与结贺派一战的教训,沈博儒在命令中亦是嘱咐,这一次务必做到尽量的低调,最好是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一番命令下去,洪啸天等几人自是按照吩咐竭尽全力的去办事,而沈博儒亦在考略是不是要在这长生殿硕大的庄园外面布下层层阵法,以防自己离开的日子里,有些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上门寻衅滋事。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也是不由得感到自己的深谋远虑,更是有些自得的一笑,但瞬即便是苦恼起来,要自己布下一些小型阵法,凭借自己对于周易的研究,这个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要自己在这占地宽广的庄园四周不下层层禁制,这对于一直以来没有将修炼的重点放在阵法上的自己来说,不能说是有难度,而是应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沈博儒却是不能就这样草率的打退堂鼓。

要知道这庇护山门的阵法禁制,不管是像孝儒书院这样的千年大派,亦或是向结贺派这样的小派,几乎所有的修仙门派外都有,由此可见这阵法禁制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

沈博儒想到,自己对这守护宽广面积的阵法禁止是无能为力,但不能代表灵少和小凤他们也是的呀。

双手抬至胸前,遂即向外荡去,一股浩瀚的磅礴真气便是汹涌而出,在殿外布下一道隔绝里外的高墙,纵使是里面雷声滚滚,这样般大的动静,外面也是不能发觉的。

“灵少,小凤,快点出来,有问题向你们讨教。”布置好结界后,沈博儒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直见沈博儒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两下,如果不细心留意,断是不会发现的,两道虚影从沈博儒体内窜出,一路升腾,疾速涨大,最后,一只有着五彩缤纷羽毛的小凤和就是以沈博儒为模子刻出来的灵少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小凤欢快的扇动着翅膀,尽情的享受着这飞翔的快感,而灵少在那里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在白了一眼愉悦的小凤后,淡淡的说道:“小凤,你是神禽,你这样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你就是一只麻雀。”

扑哧,扑哧。

一道道旋风肆掠的卷向灵少,小凤朝着灵少使力的扇动了几下翅膀,虽然知道这卷起的旋风对他构不成丝毫的威胁,不过看小凤的样子,他似乎是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出口恶气,其一边挥动翅膀一边怒视着灵少说道:“管你什么事,嘴多的家伙。”

“好啊,你这傻鸟竟然敢说我话多,看我不拔光你的毛,看你再拿什么显摆。”灵少说着,作势就要动手。

“来呀,看我不把你这珠子烧成茶叶蛋。”小凤不甘示弱的叫嚷道。

“来呀。”

“来呀。”

……

“好了,我叫你们出来是有事找你们的,不是为了看你们斗嘴的。”沈博儒只觉的有千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叫个不停,眉头微皱,不耐烦的出言制止道。

“哼。”灵少和小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对着对方冷哼一声,籍此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不满,不过看来沈博儒的话还算有些作用,眼前的这两个家伙总算是安宁下来了。

“不就是在这庄园外面布置几个守护阵法嘛,有什么难的。”在沈博儒的身体内,早就和他心意想通了,灵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就你那对阵法一知半解的水平,就是一个半吊子,还好意思在这里招摇。”小凤似乎对这灵少有些了解,当下是直言不讳的说道。

灵少倒也不反驳,冷哼一声后,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行,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你我各自布置一个阵法,看谁的阵法的效果好,敢不敢比试呀。”

虽然接受不了这灵少和小凤的斗嘴,但这事沈博儒还是乐意看到的,毕竟不管他们谁胜谁负,对于他来说,都是获益匪浅,毕竟阵法的质量是有得保证了。

这样想过,沈博儒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凤,希望他快点的接受这挑战。

“你不知道我们凤凰一族有着数万年的传承吗,这对于远古奇阵更是有着诸多的记载,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狂妄的向我发起挑战,既然你想输,那好,我就让你输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三日后布阵。”小凤像是一只战意高涨的斗­鸡­,神情激昂,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的比试,可是把沈博儒给乐坏了,他脑海中畅想着,上古奇阵?这两个家伙可都是有着漫长的记忆呀,说不定这次的两个阵法禁制,比其他各派的护派大阵的威势都要强大呀。

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惊喜发生,那么自己在离开后,也可少被分心了。

三日之后。

沈博儒双手掐诀,身形疾速升空,虚空而立,半空中向脚下看去,那占地数十里方圆的庄园此时看在眼里,只不过只有三四间草屋的大小。

“此阵唤作六极­阴­阳阵,以守为主,辅以攻击,变幻莫测,神奇无比,此阵以天地日月为阵眼,无需外物加持,自阵法布置完毕后,便可永不停息运转下去,是以此阵乃是作为护派最佳之阵。”灵少直立虚空,滔滔不绝的对着沈博儒和小凤介绍着,显然,他对这个阵法还是蛮有自信的。

接着,灵少双手飞速掐动,一股股磅礴的真气激荡而出,旋即在空中一阵盘旋,到得最后,在庄园四周萦绕流转,一阵电闪雷鸣后,阵中幻出一­阴­一阳,遂即一番震荡而开,便就消逝不见。

看到下方如此变化,沈博儒亦是心明,这六极­阴­阳阵已被灵少布置完毕。

那灵少布阵完毕,一指掐诀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峰,法诀飞出,排山倒海之力应运而出,硕大的山峰便硬生生的从半腰处切断,随着灵少的一阵大喝,便是向着长生殿压将过去。

但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那山峰在飞至长生殿上空不过百丈距离时,虽然硕大的山体已经将下方整个的罩住,但随着一层犹似水波一般的结界出现,这山峰是再也下降不得半分,就这般僵持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后。

那结界之上明显的可以看出一股无匹的力量喷涌而出,不过一会,便将整个山峰包裹,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铅华散去,入眼处,结界外不过是落得个灰蒙蒙的一片,是再无一物,更是见不到山峰的半点身影。

第一百三十八回 阵中之阵

第一百三十八回阵中之阵

有些得意的看了下方一眼,虽然小凤还未有一丝的动作,但灵少认为像是要赢定了一样,神气的看了那不住看着下方点头的小凤。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颇有些来历的家伙,竟然能布下如此奥妙的阵法。”小凤忍不住的夸赞起来。

见小凤这样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言语,灵少倒是谦虚了一下,似乎是认为这样不会失了身份一样,“嗯”了一声后,徐徐的说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想必灵少是认为小凤就要就此认输了,故而是把小凤的话听在心里后,都往好的一面想,全然不知,小凤还有后话。

“你说的倒是不错,虽然这阵法本身奥妙非凡,但让人觉得遗憾的是,你这布阵的水平着实是太过一般,若是你的能力再强上一些,那这阵法的威力必将增加数倍。”小凤一副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得意神情,全然不管那灵少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你……”到得最后灵少已是怒的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没有想到小凤原来是挖个坑让他跳,而他自己却还满心欢喜的跳下去。

“我怎么了,看着吧,多学着点,我要布下的阵法乃是上古奇阵——玄天九变莫离阵,故名思意,入阵后休想再离开此阵,地是死的,但阵法是活的,此阵进可攻退可守,天便是它的阵眼,只要这黄天在,此阵便可无休止的运转下去,且威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减反增。”小凤边说着还时不时的看过灵少几眼,像是挑衅,神态上更多的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说教状。

待他说完后,马上动作起来,但却是不同于灵少一般,一阵手脚并用,只是凭空的变幻出一张阵图,双翅扇动中,阵图向着下方飘落而去,转瞬阵图像是天幕一样的连带着灵少先前布下的阵法一起罩住。

神光流转,地动山摇,斗转星移,虽是天翻地覆,但长生殿却是未受一丝影响。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自己去试探的,灵少,有没有兴趣下去做第一个进入玄天九变莫离阵的人?”小凤邪恶一笑后,冲着灵少很是认真的问道。

刚才小凤在幻出阵图时,其上所外泄出的丝丝气息,虽是断断续续,很难持续,但还是令沈博儒和灵少感觉出了其中的不凡,再加上那个灵少也是有些见识,自然能看出这阵非同寻常之处了。

这刻他怎么会为了赌这一时之气,而全然的不计较后果。

“我们今天比得是布阵,又不是什么比试闯阵,我有必要进去耗费­精­力吗。”灵少白了小凤一眼,极为不屑的说道。

这阵法固然强大,但要真的想要困住像灵少这样见识、修为都不凡的家伙,显然是不大可能,到得最后最大的可能便是灵少会耗损一些修为­精­力,将阵法搅的一时紊乱,两败俱伤后,悻然而出。

沈博儒看在眼里,咂舌连连,这小凤的玄天九变莫离阵可是奇异无比,就算是他这样化神后期修为的高手,想要全身而出亦是不大可能。

不过沈博儒亦是看出一丝瑕疵,那就是不知是小凤大意疏忽还是自身能力不足,这阵法布下后虽然进攻犀利,但防守上却是全然不像小凤先前所夸赞的那般耀眼。

这阵法给沈博儒的感觉,就是中路大开的狂攻,只要是有人在顶住这阵法的一通猛攻后,便再没有可以阻挡外人前进的脚步,亦可长驱直入。

“沈少,你评判评判,我和灵少各自布置的阵法到底是谁的要强上一些?”小凤表面上虽然看似严肃,但那眼底还是露出一丝浅浅的喜悦,

这两个阵法都有各自的不足之处,灵少的六极­阴­阳阵是守重于攻,虽能有效的防御,但因为攻击­性­不足的原因,很难对外人造成杀伤,也就很难使外人知难而退了,最后难免外人不会施展持久战,如此这般,到得最后,阵法难免不会被一点点蚕食,直至最后阵法被破。

而小凤的玄天九变莫离阵恰恰跟灵少的相反,瑕疵之下,竟全是杀伐,进攻有余防守却几乎为零,若是遇上绝顶高手亦是难以长久。

这两者几乎是各有所长,又是各有不足,这谁优谁劣还真是难以抉择。

“若是他们两相结合,取长补短,那便是攻守平衡,纵使是遇上绝世高手,亦是有周旋之机。”沈博儒心中颇为困惑的思索着。

“对呀,既然这样,何不将这两个阵法结合在一起,相互弥补,又各司其职,那岂不是徒增数倍威力。”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沈博儒顿时恍然大悟。

“你们的这两个阵法各有特­色­,又各有瑕疵,这高下还真是很难判断,想必你们也是看出,若是两相结合那一定是完美无缺,既然这样,就算你们打和,算是平局握手言和吧。不知你们是否有异意?”沈博儒和气的说道。

灵少和小凤都是看了沈博儒一眼,遂即又是相互的看一眼,最后,似是跟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几乎是同时的说道:“既然沈少说的在理,那就依沈少的意思吧。”

“皆大欢喜,再好不过。”沈博儒微微一笑,虚空中上前几步,两只手分别拉着灵少和小凤,向着下方落去。

“你们可是让我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呀,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

长生殿。

护派大阵在灵少和小凤一争长短的情况下,成效显著的布置完毕,这最令沈博儒­操­心的事情算是完美收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洪啸天他们几人纷纷寻来一些资质上佳的人选回来,虽然人数多少各不相同,但总数亦是有七八百人之多。

为了不滥竽充数,沈博儒便是按照第一次筛选弟子时一样,布置下了那幻象大阵,一番选拔下来,虽然淘汰下去大半,但也有差不多百人通过了那阵法的考验。

立在这些合格之人的面前,沈博儒自然先是来上一场动情的演说,不管这些人一时之间能不能全部听懂,只管是一股脑的将内容灌入他们的脑海中,直使得这些人是越听越悬乎,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时间飞逝,日月更迭,很快就到了沈博儒将要离开长生殿的日子了。

在这些日子里,自然是让新晋的弟子使劲的嗑药,这些人虽然之前是未有接触到一丝的修仙法门,因为有他在一旁讲解指点,这样也就或多或少弥补了这些弟子心境感悟的不足。

而其中最令沈博儒喜出望外的便是其中一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幼小,因为天生九­阴­之脉的体质,致使资质甚佳,而天资也颇为聪慧,在将《长生决》的修炼方法告知后,未服用半粒升阶丹,不过半日时间便已在体内产生丝丝真气,再过十多天的时间,更是有了炼气初期的修为。

按照沈博儒的认识,就算是在那些修仙大派的眼中的资质优越者,亦是很难有这样的修炼速度的,而在其记忆中,孝儒书院千多年以来,达到炼气期最快的人也是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恐怖绝伦的速度着实是令得沈博儒惊喜万分,万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有这样的运气,竟是找到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

这时,沈博儒端坐在堂上的殿主宝座上,堂下立着一女,模样清秀,恰似明珠美玉,纯洁无瑕,灵动的双矇,给人一股灵动气韵,体态修长美艳绝伦,勾人魂魄,肤如凝脂,温婉如玉,晶莹剔透,脸上虽是稚气未脱,但俨然亦是一个美人胚子。

“师父,您命若语前来有何吩咐?”少女抬头眨着双眼望着沈博儒,疑惑的问道。

这刘若语便是那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因资质太过出­色­,为了防止这颗好苗被毁,所以沈博儒便是特意将其收为徒弟,悉心栽培。

“为师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不日为师就将离开长生殿,外出办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也不知要几时才能回来,为师要交待你的事情便是,在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潜心修炼,虽然你天资聪慧,但也不可心浮气躁。若语徒儿你可记住?”像是一位长者一般,沈博儒耐心的说教着。

“师父,你去哪儿呀,要不若语陪你一起去好吗?这样若语就不会担心师父,师父也不用担心若语了。”刘若语天真的说道。

小孩子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多半还是以为沈博儒此行是出去游山玩水呢。

沈博儒微微一笑,说道:“此次之事太过重要,更是太过凶险,如若出现纰漏,只怕为师连自保都成问题,若是若语想要以后替为师多分担,那就希望你在这些日子里勤奋修炼吧,毕竟我们长生殿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需要你来壮大。”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刘若语虽然心中很是担心,但也知道此时自己若是跟去,只会是个师父增添负担,便不强求,只是关切的说道:“那希望师父万分小心,若语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一百三十九回 阿牛

第一百三十九回阿牛

沈博儒在将长生殿诸事都安排妥当后,便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身份,在他特意设置,但在他人看来又是那么顺理成章,更是大叹万幸,没有将如此让天地都艳羡的绝佳资质之人遗漏。

沈博儒就是以本身化神后期的修为为依托,在《九九归元功》的掩饰下,将自己的资质造就成在别人看上去像是无比绝伦一样。

他要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不管是人是鬼都会向他聚拢,这样或许会更加快速的让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因为沈博儒明白,此次进入太白山的目的,便是将那神秘人找出,但他明白,如果让他慢慢的查探,一定会很难将隐藏在暗处的人找出。

所以他就计划着,如其步步为营,虽然是要保险一些,但想要成功一定会遥遥无期。而在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后,那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相信,以他此时让人看上去像是前无古人的绝伦修炼资质,那神秘人也一定会注意到他,获取神秘人更会找上门来。

太白山下,沈博儒仰首向上望去,感慨万千。

四十载之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就像是昨日刚刚发生的一样。

这时,耳边传来颇巨威严的声音:“修仙,资质看似重要,但毅力也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如果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纵使你资质再好,在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情况下,修为上亦是难有进步的,只有坚持,才能获取最后的成功。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最后一项考验,就是毅力!考验的就是你们在面对困难时会以怎么样的心态去应付。”

看了众人一样后,那声音再次响起:“顺着此处上去,最后按时达到山顶者,就是合格,若在没有按时完成,就是在天黑之前,那就是失败。失败者会被送去外院,待四十载之后,你们还有机会。”

“失败也许就是另一种成功的开始。”听着这几乎和四十载之前几乎是一样的话语,看了四周的众多的站在山下,呼吸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应试者,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

对于此时的沈博儒来说,登上山巅,自然是寻常之极的事情,也许是打定主意要一路红火下去,他在这登山途中,也未作任何的保留,从开始之时在最后的方阵中出发,到得最后,硬是以出众的速度,引得一阵惊诧后,第一个登上了山巅。

此时,沈博儒这样一个“先天”修炼资质恐怖绝伦,再加上这身体意志力的坚定,自然而然的是引得了众人侧目。

……

因为这一次沈博儒将自己的资质展现的是空前绝后,所以自然不会和上一次一样的待遇,自其登上山巅之后,便被传进了圣人殿。

此刻,那些曾今的熟面孔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向沈博儒的眼神全然就是一副炙热的眼神。

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更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沈博儒余光瞥见后,心中多半已经明了,她厚土峰是不收男丁的,像自己这样的令人羡慕的资质的弟子,她看在眼中虽然眼红,但也是无可奈何。

沈博儒的眼睛极为隐蔽的看过在场之人,几乎就是一副众生相,一个个各有不同,当他看到一位很是熟悉的面孔时,心中不由的一怔,眼中的这个人虽然已经有些喜形于­色­了,但那令沈博儒难以忘却的面容,还是让他清晰的记得,此人便是齐天峰司徒陈耀泽,亦是对自己还算有恩之人。

但此时由不得他率­性­而为,只得默默在心中叫了一声“师父。”算做是感激了。

因为进入坤字书社修炼的只能是女子,所以沈博儒自然是不会被安排进去的。

而又因为上一次按弟子的资质由余下的七峰各自分配时,乾字书社取最末组,那么此次自然是应当取第一组了。

想到这一点,沈博儒心中想到,即使如此,对于自己来说或许还有些益处,毕竟自己曾今在齐天峰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环境和情况多少还是要熟悉一些的,这样对于自己的行事,或多或少的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就在沈博儒这样想着的时候,殿上的几人也开始谈论起来,而这话题自然是围绕的他的,虽然那祭酒张天正下意识的在他周围布置了一层简单的隔绝声音的结界,但这对于有着化神后期修为的沈博儒来说,显然是起不到一丝的作用,而他们所说之话,自然都是被沈博儒听进耳里。

“陈师弟,为兄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一下,不知你可答允?”自以为沈博儒听不见一丝声音的张天正开口对着陈耀泽说道。

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沈博儒脸上做出了一番茫然的表情,在他看似手足无措之时,那陈耀泽开口道:“张师兄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以你我同门师兄弟的情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论商量的呢?”

“哈哈!”

闻声后,张天正朗声一笑后,接着说道:“好师弟,本来我事我是不该开口的,但恰巧今日大家都在这里,所以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吧。”

“噢,那我们就要听听张师兄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陈司徒商议了。”余下几人Сhā嘴说道。

“张师兄但说无妨。”陈耀泽缓缓的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为兄自入孝儒书院已经过去数百年了,而在这时间里,一是忙是修炼,二是政务缠身,所以一直都没有收一个徒弟,现在为兄自感这一身修为已是再难有所­精­进的了,即使这样,为兄就想着何不收个徒弟,将自己这一身的修为传下去,也算是没有将这些年的修炼生涯虚度。既然这样,为兄今日就收个徒弟你们看怎么样?”张天正一阵痛心疾首状的说完。

此时,谅他陈耀泽再傻,自然也是明白张天正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直见他脸­色­先是一阵慌乱,片刻后,­干­笑一声,接过张天正的话回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事情呀,张师兄收徒可不是一件小事,可是跟我们整个书院都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办理了,我提议,选择良成吉日,将张师兄收徒的大事广发天下,到时让那些有心修炼的人们前来,到时再由张师兄选出一位资质上佳,又与之有师徒缘份的人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沈博儒听完,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这陈耀泽也算是个激灵之人,马上就将这事向后拖去,而且这理由却又是这么的冠冕堂皇。

不过,沈博儒此时心中却将开始时的想法改变,自己是要进入焦点的中心,那在这太白山上,这天地峰自然是中心的中心了。

陈耀泽的话是毫无破绽,而且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但是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此时还有另外几人,他们的看法将对这件事情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陈司徒说的固然在理,张师兄收徒的事情是我们书院的大事,但正所谓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提起这事,我看就选在今天吧,这样也算是顺应天命了。”逆火峰司徒沐真不­阴­不阳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想不到其他几人竟是开口附和起来,陈耀泽看着他们这般,不由的愤恨的握紧拳头,极尽压制怒火的面容上满是愤恨之­色­。

沈博儒心里自然明白,那其他几位司徒是明知道自己没有他们的份,这刻又见张天正起了收徒之心,显而易见的是,他自然也是看重了自己的绝佳的资质,所以,那几位司徒便就本着反正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便宜你齐天峰的陈耀泽这样的心理,赞成张天正就在今日收徒。

陈耀泽察觉出不对,刚要说话,不料,那张天正便是抢先开口道:“想必陈师弟和其他几位师弟的想法也是一样吧,师兄在这里真是要感谢你们啊,想不到在你们心里,对我这个师兄是这么的重视呀。”说罢,便是一脸感激之­色­的看着众人。

沈博儒向陈耀泽看去,直见他此时一副话到嘴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这也难怪,张天正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陈耀泽再说什么,显然就是再说,自己真的是没有怎么将他这个师兄放在心上,但不说,这好不容易得出现的这么一个资质如此杰出之人,若是放弃,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就这样欲言又止,心里实在是憋屈的紧。

到得最后,陈耀泽只得是在不舍的看了身在结界中的沈博儒一眼后,暗暗的叹息一声,五味杂陈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走下。

另一边,其他的几位司徒则是喜笑颜开的向着张天正表达祝贺之意。

张天正咳嗽一声,环视在座诸位后,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有意为兄今日收徒,那为兄就收下这孩子吧。”说着,眼神向着结界中的沈博儒看去。

第一百四十回 张行

第一百四十回张行

遂即,直见张天正抬手衣袖拂出,随着四周空气一阵震荡,那沈博儒四周的结界一阵晃动,旋即烟消云散。

而一旁的陈耀泽则是无奈的闭上双目,似乎是认为这样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一般,但是他却是忘记了,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却是没有办法关上门。

这不,张天正看着一脸手足无措的沈博儒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说罢,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美玉一样。

沈博儒忙是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那神情就像是简直是没有想到高高在上,像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会来关心自己的名号,忙是跪在地上,诺诺的说道:“回禀神仙,凡夫名叫阿牛。”

沈博儒这样憨厚的称呼,直使得在做诸人都是轻声一笑,尤其是那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自得的一笑,说道:“我乃是孝儒书院的祭酒,也不是什么神仙,不过还是有的一些撼天动地的能耐的,不知你是否愿意入我门下,成为我的得意徒弟。”

沈博儒听罢一怔,犹似云里雾里,这不是梦吧,难以置信起来。

张天正看沈博儒这般模样笑而不语,良久后,在场的白玉洁看着痴神的沈博儒微笑着提醒道:“祭酒问你是否愿意做他的徒弟,你这怎么还不快快答应呀。”

沈博儒忙是醒转,喜上眉梢,兴高采烈的跪拜在地上,便是有些颤抖的尊称道:“师父在上,请受阿牛一拜。”说着,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咚、咚、咚”颇为响亮。

“哈哈,原来你叫阿牛,好真切的名字,不过若是以后还叫这个名字就有些失了我等修仙之人的身份了,我看你就改名为张行吧,不知你可满意。”张天正笑着说道。

“多谢师父赐名。”沈博儒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

此时,他的心里亦是乐开了花,天地峰乃是孝儒书院中最为要紧的存在,其中禁制重重,外人是不可能踏入的,现在却是想不到自己就这般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就名正言顺的进入了,想必对自己的计划有着莫大的益处。

遂即,在这天地峰上,就举行了祭酒张天正的收徒事宜,这么一弄,那些还在殿外等候的爬上来的人都是成了陪衬,像是这间隔四十载的弟子入门,像是在映衬着沈博儒的杰出一样。

在那些人中的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一切事宜很快结束,而沈博儒就此成为了张天正的高徒,而又因为张天正自身地位的特殊,所以这沈博儒在与他一辈的孝儒书院诸位弟子中也是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张天正看了一旁脸­色­颇为不佳的陈耀泽一眼,对其说道:“陈师弟,这张行已虽然是你的师侄但日后你可是也要将你的一些绝活传授一些给他呀,毕竟,我怕我忙于派内之事,而忘了指导他的修仙。”

“这……这自然不是问题,举手之劳罢了。”陈耀泽犹豫片刻,遂即就应承下来。

“当然,还希望诸位师弟也要对其指导一二的。”环视左右,张天正对着在座之人说道。

“师兄客气了,这是自然。”众人纷纷客套的回应着。

这边一番客套后,这张天正收徒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遂即,众人便将余下之人分别按照资质优劣的顺序一一排列,在按照之前的方式一一分于诸峰,很快,这些新晋之人都是知道自己的去处,一时之间,都是激动万分。

因为沈博儒的缘故,陈耀泽虽然还是得到了资质最佳的一组,但紧皱的眉头却也没有松动半分,众人看他这般模样,都是心明,但似乎是不忍再取笑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领着各自的弟子回各峰去了。

圣人殿内。

张天正看着堂下立着沈博儒,缓缓的说道:“今日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天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将一些本门的修炼功法传授于你,届时你再循序渐进的开始修炼吧。”说罢,其挥手招来一人。

此人就领着沈博儒向着殿外走去,出殿后,一路领着沈博儒一阵急行,东一转西一转,眼前忽然一亮,有几十间大大小小连成一片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这是天地峰的后山,除了峰内人员,外人一般不会被允许来此地,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先去休息一下。”领路人站在紧连着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

说完话其便不理沈博儒,转身离去,很快在沈博儒眼前消失不见。

为了谨慎起见,以免打草惊蛇,沈博儒并没有马上就偷偷的溜出去,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显现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在进屋后,也不耽搁,就往床上一趟,似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般,毕竟,他现在还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来窥视他,所以,他也就不敢表现出和他人有异的一面,免得徒生事端。

翌日,清晨。

前一夜虽然是因为再次的回到太白山,内心亦是复杂无比,但看透世事的沈博儒倒也是没有深陷其中,待得心情平复后,也就安稳的睡去。

早上醒来,沈博儒便如同其他人一样,去厨房领了一些东西吃下去。这不,沈博儒将最后一口食物刚咽进肚子,昨日那个为沈博儒带路的那人便出现在沈博儒的面前,也许是因为现在沈博儒的身份是张天正高徒的缘故,这人对沈博儒的态度平淡中还是透露出一种尊重。

“张师弟,祭酒让我带你过去,他将传授一些本门的修炼功法给你。”来人徐徐的说着。

“有劳韩师哥了。”沈博儒面露感激之­色­的说道,沈博儒了解到,虽然张天正一直是没有收徒,但在这天地峰上还是有一些和他一辈的人或多或少的收了几个徒弟,而这韩姓之人便是其中的一位。

“应该的,张师弟请跟我来吧。”韩师哥说罢,转身向外走去,沈博儒亦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一件宽敞的房屋外面,韩师哥看了一眼屋内,又看了身旁的沈博儒一眼后,对其说道:“这就是祭酒的住处,你自己进去吧。”

沈博儒道了一声谢后,便来到了张天正的房内。

张天正的房内,四周墙壁,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在书架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而沈博儒一眼看去,竟是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修炼秘籍,而更令沈博儒感到震惊的是,这里的修炼秘籍的数量,恐怕比齐天峰内的典集室的还要多。

“师父!”

张天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已经有些发黄的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刻听见沈博儒的呼唤在移目过来。

张天正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书桌上,看了站在面前的而沈博儒一眼后,关切的说道:“昨晚歇息的可好?”

“让师父牵挂了,弟子睡的很踏实。”沈博儒忙是躬身一礼。

令得沈博儒感到震惊的是,此时他竟是一丝也看不出张天正到底是何种境界的修为了,震惊之余,沈博儒猜想到,只怕他的修为已是不低于合体初期了吧,看来是些年,在这修为上的进步速度还是飞快的。

“好,既然这样,我就将本门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你吧,本门功法博大­精­深,以《浩然正气诀》心法为根基……好了,这些你记住后,就可以慢慢修炼了,相信以你的资质,修炼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你就来问我,明白吗?”当即张天正将孝儒书院修炼功法的口诀传于了沈博儒,最后更是交待,自己会不定时的来查验沈博儒修炼的进度。

“弟子明白。”沈博儒恭敬的回道。

“好了,你就先下去吧。”张天正摆了摆手,示意沈博儒出去,不过在其挥手时,竟是有一道温和的真气向着沈博儒的体**来。

沈博儒凝神看去,震惊之余,忙是揣测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露陷了,似乎是对自己的掩饰充满着信心,所以沈博儒也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这股真气击中自己的身体。

“刚才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了一丝真气的种子,这样你修炼起来便会快上许多。”张天正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不禁是对张天正生出了一丝好感,修为有成的沈博儒自然是知晓,这真气的种子要由施发者体内的本源真气才可,接受者在修炼起来就要快速许多,更要比别的人少走一些弯路,但这本源真气却又是宝贵的紧,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一次为代价来提升弟子的修炼速度的。

“多谢师父。”沈博儒心中一暖,若是之前的一些话都是沈博儒假意的说出的话,那此刻这一句却是出自他的肺腑,虽然这丝本源真气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却让他知道,张天正对他这个徒弟还是挺上心的。

第一百四十一回 进步飞速

第一百四十一回进步飞速

张天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又拿起之前翻阅的那本书看了起来。

沈博儒在紧接着的几天里,一直都是像是在修炼孝儒书院的入门功法一样,不过因为自身资质这个先决条件已经将他人甩开老远,所以,沈博儒几乎是用了不到别人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有了炼气初期的修为,而且自此之后,一发更是不可收拾,已是将绝顶的资质发挥的淋漓­精­致。

“炼气后期!眼看就要突破至筑基期了。不错。”查看着沈博儒的修为,张天正强压住内心的欣喜,大感自己是慧眼识才,收了一个如此­棒­的徒弟。

“师父,弟子的速度是不是还有些慢了呀。”沈博儒故作羞愧的说着。

“不慢,不慢,保持这样的速度就可以了。若是再快一些,对你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毕竟这修炼可不只是修为上的提升,心境的升华亦是非常重要的。慢慢体会吧。”张天正慌忙出言提醒到,正所谓是欲速则不达,他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就这样被糟蹋了。

随后的日子里,沈博儒倒是慢慢的控制了修为看上去提升的速度,给人惊喜有余但又不失稳健,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反而是更加的让人震惊。

不过即使是如此,沈博儒也是没有忘却还要时不时的去找张天正解决一些自己理解不了的修炼问题,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图省事,而令得张天正心中起疑。

毕竟这世上奇才是有得,但这也是集思广益的成效,相反,那些一直都在闭门造车的,要想能达到和别人一样甚至是超过别人的成就,这样的事情就是鲜有耳闻的了。

令得张天正喜悦的是,几乎每一次沈博儒在问过自己修炼的问题后,很快的就能感觉出沈博儒修为的提升,这也使得张天正每当看见沈博儒时,都有着强烈的成就感。

日月更迭,时间飞逝,转眼半年过去,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沈博儒在众人的眼中,亦是由一个修炼的门外汉,疾速的成为了孝儒书院千百年的神话,修为更是飞快的达到了结丹初期。

神识查探到沈博儒紫府内的那颗发着氤氲之气的内丹,张天正说不出的是多么的激动,照沈博儒这样的修炼速度,只怕要不了多少年,修为就可以达到自己这般的境界。

而沈博儒则是计划着,现在自己已经是达到了吸引人眼球的目地了,他相信,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一定在注视着他,所以他决定,现在该是将修为提升的速度降缓一点,这样才更能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不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转眼不过半载的时间,修为就是已经有了结丹初期的境界,真是进步神速啊。”那张天正亦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全然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都是师父指导有方,若不是师父无数次不厌其烦的为弟子解惑,弟子怎么会弄明白那些不理解的问题呢。”沈博儒双眼如炬,面­色­诚恳的说道。

“好好,你这家伙,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不但这资质过人,这嘴皮子上得功夫也是半点不差的。”张天正听了沈博儒的话,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愉悦的说道。

“弟子句句属实,都是心里真实的想法,万不敢欺诳恩师。”沈博儒脸­色­涨红,颇为激愤的说道。

“好,好。”看着沈博儒的表情,张天正自是明白,这家伙真是心中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想必是此刻沈博儒以为自己是误会了他,而有些激动了,当即便是正­色­的说道:“你的心意为师心里都知道。”

抬眼看了一下脸­色­有些缓和的沈博儒后,张天正缓缓的说道:“现在你这修为已经是达到了结丹期了,按照我们孝儒书院的规定,凡是修为达到筑基期的,就得下山历练一番,哪怕你是我张天正的徒弟也是不可列外,既然是这样,三日后,你就下山去吧。”

张天正如此一说,沈博儒心念不由的一动,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要与什么人一起下山。

张天正接着说道:“说来也巧,想不到这段时间里,全院上下修为达到筑基期以上的弟子竟是只有你一个,那也只有你一个人下山去吧,只不过,你一人下山,你可是要记住,万事的小心谨慎。”说着,眉头愈发的紧皱,像是完全不放心一样。

其实这也是难怪,他张天正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修炼迅速的弟子,现在又要让他一个人下山去历练,说真的,任谁也是不会放心的。

不过,此时沈博儒的心中却是不和他的师父一样愁云惨淡,相反还是颇为的喜悦,他一个人下山,这么说他就是爱往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了。

正好,已经离开长生殿好长的一段时间了,正好乘着这次机会,回去看一看,免得时间长了不回而徒生事端。

“咳。”

张天正咳嗽一声,将沈博儒的眼神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遂即开口说道:“这次下山,为师什么也不赠予你了,就送你两个字‘勿动’。”

他的意思自然是很明确的,他是不希望沈博儒在外面与人动手。

因为沈博儒自身就已经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所以在自保上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按理说,一般的像这样的弟子第一次下山历练,作为师父的都会赠予一两件威力强大的法宝,可是张天正却只是送了两个字,却也是非同常人的做法。

沈博儒在心中­干­笑一声,暗中对张天正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看来他还是比较了解人的心理的。这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不给什么法宝,让沈博儒生不出仗着手中法宝出手之心。

“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我等修仙之人,因一直都是在门派内苦修,很难接触到外面的世间,所以这一次实际上也是让弟子去见识一下世间的疾苦,从而感悟天道。”沈博儒顺着张天正的意思回到。

“嗯,你明白就好,这样为师也就放心了。”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

遂即,从腰间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符咒,递给沈博儒后,告诫道:“这是一个用来瞬间传播神识的符咒,若是你在外面发生什么危险,就以向其中注入神识,这样为师便会感应到,到时这个符咒就会将为师的一部分法力嫁接在你的身体上,这样,你就可以击退强敌了。”

“多谢师父。”沈博儒赶忙将手中的符咒放入衣袖内,藏好,一副很是珍惜的模样。

第三日一早,沈博儒便是带着张天正的希望向着太白山下走去。

一路上,沈博儒都是很小心的查探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的迹象,毕竟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游历天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回长生殿去看一看究竟,殿里的事物有没有按照他事先的交待运转。

而要前去长生殿,那就必须将身后可能存在的尾巴不留痕迹的甩掉,如果是张天正不放心他一人下山游历,而暗地里命人小心的跟随保护,那如果是自己一时大意,让人看出破绽来,那到时就再难回太白山了,相反,还会再次的陷入被动。

沈博儒展开神识,一通查探,到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这样做,他还是不放心,硬是施展出意念体术,寄托意念体的随心所欲,又是一阵仔细的查探,见无问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沈博儒这样做倒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张天正已经给过他符咒,按照张天正的想法,这样在沈博儒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因为有了这个符咒,所以,沈博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他倒是放下担忧之心了。

见四周无人,沈博儒没有马上将之前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易容术退去,而是变换成另一个模样,在有前行一段时间后,才极为小心的变回了原本真实的模样。

撤去掩饰,大感全身轻松。

当即便是气势暴增,在扯了一声呼啸,一道残影划破天际,向着长生殿的方向疾速­射­去,阵阵破空声,激得飞鸟胆寒。

很快的,长生殿的轮廓就模糊的出现在沈博儒的眼中,随着快速的接近,那轮廓愈是愈发的清晰起来。

也许是离家大半载的缘故,这刻见得长生殿就在眼前,沈博儒竟是速度更加快速的向里面冲去。

徒然——

“沈少,快停下。”身体内的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差点是吓得沈博儒一个身形不稳,一头向地上栽去。

慌忙间的稳住身形,虚立半空,沈博儒眉头紧皱,面­色­不善,不悦的说道:“灵少,你怎么一惊一乍的,你不知道你这样说话是很吓人的吗?”

“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灵少不满的说道。

“其实真是是不能怪灵少,他也是好心。”小凤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好心?那你到时说说他是怎么个好心法?”看样子沈博儒是被吓得不轻,到得现在面­色­还是­阴­晴不定。

第一百四十二回 由内而外

第一百四十二回由内而外

“六极­阴­阳阵,玄天九变莫离阵。”小凤倒也有趣,别的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说出两个阵法的名字来。

一瞬之间,沈博儒也没有这么快速的反应过来,痴神一会,脑海中似乎是有着一丝模糊的记忆,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起来,顿时,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一声,失声叫道:“守护阵法!六极­阴­阳阵和玄天九变莫离阵。”

这一刻,沈博儒忍不住的兀自的打了一个寒颤,虽说若是他大一之下闯进了这阵法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的危险,但难保不会在阵中被虐个体无完肤,好不狼狈。

刚才幸得是有灵少出言阻止,虽然是的确被吓得不轻,但好歹是免去了一番皮­肉­之苦,权衡下来,这一吓显得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沈博儒这般想着,那和他心意相同的灵少自然是立马的知道,也许是刚才被骂的不轻,该觉到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直听得灵少“哼”的一声,也不出声理会沈博儒。

“灵少,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们之间是谁跟谁呀,对不对呀。”沈博儒­干­笑一声,弱弱的说道。

很显然,灵少这一次是的确动怒了,这被人误会的感受当真是不好受,满肚子的委屈。

见灵少不答话,还好有小凤在,小凤出声附和道:“沈少啊,灵少生气了,这一刻正在委屈的额哭泣呢,那泪水,马上就要淹过我的脖子了。”这声音听上去明显的是在那灵少开玩笑。

“你这死鸟,都在说什么呢,我之所以不理沈少,就是在向他显示我的不满,以此来证明他是多么的不知好歹。”灵少这般激动的说着,全然是不管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一致的。

不过沈博儒倒是听明白了,灵少显然是在向自己抗议,抗议自己的不知好歹,抗议自己劈头盖脸的向他发火,虽然他在自己的体内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但他也有他的自尊,不能因为和自己形影不离,就忽视了他的感受。

“虽然这阵法不会让你死掉,但也会多少的让你受一些伤害吧。你为我记住了,以后不要这么的毛毛躁躁的呢,否则。我是不会再提醒你了,免得再自讨没趣。”灵少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嗯,记住了。”这灵少的话说的也是十分的在理,沈博儒就虚心的接受了。

宣泄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后,灵少顿时是感觉心中舒畅无比,心情顿时也好似好了许多,便也就不再和沈博儒争锋相对。

“好了,我们进去吧,免得你急不可耐。”灵少出言催促道。

直见半空中的沈博儒抬起双手,一阵飞速的掐诀,不一会,身前就幻出了众多的泛着金光的神秘符咒。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这些符咒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向着各自的目标尽皆的飞去,紧接着阵法之上释放出一层浑厚的天地灵气,在一阵虚晃后,便是兀自的开出一条坦途,一直延伸到了沈博儒的脚下。

会心一笑,不再多说,虚空踏出一步,踩在这坦途大道上,像是穿越虚空,一路向着长生殿里走去。

在沈博儒的身影消失后,阵法四周又是一阵激荡,天地灵气为之一滞,便再无声息,暗藏十面杀机。

进入长生殿的大门后,掩藏子啊‘混沌’之气中的沈博儒一路向内走去,自然是不会引得旁人的注意,所见之处都是井井有条,不见的一丝杂乱之处,看过这些,沈博儒的心里倒也是定下不少,看样子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这长生殿一切还都是如旧。

不一会,便出现在了长生殿的主殿上,此时,殿中不见一人,看样子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一刻,沈博儒才将身体四周的‘混沌’之气收起,现出身形来,几步便走到殿上的主座上坐下,立马传音唤洪啸天、张文怀、乔宇等人前来。

很快,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洪啸天等三人就相继的走进了殿上,看着走在主座上的沈博儒,三人都显得很是激动,躬身行礼道:“殿主回归,属下有失远迎,往殿主恕罪。”

“我这一次也是突然的回来,你们不知道自然也是正常的事情。”沈博儒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长生殿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虽然没有察觉出一丝的问题,但沈博儒还是认为,自己的属下亲口回答这样才能让自己放心。

三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后,年龄最长的洪啸天上前一步说道:“回禀殿主,在殿主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长生殿还算安稳,没有发生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只是不过……”话说到一般,洪啸天便支支吾吾起来,沈博儒一见,便知其中必有问题。

“不过什么?说出来便是。”沈博儒按捺住内心的不耐烦,缓缓的说道。

洪啸天听沈博儒这样一说,便和另外二人对视一眼,在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那刘若语前段时间里说是要出去找殿主,她的修为有比我们高了不少,我们着实是难不住,就被她闯了出去。”

听见洪啸天这样的一说,沈博儒震惊之余,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起来,要知这洪啸天和张文怀咳咳死有着筑基期的修为,难道说那刘若语已经有着结丹期的修为了?否则,他们三人可是不可能拦不住刘若语的呀。

接着沈博儒又心想到,这刘若语就算是有了结丹期的修为,她可以闯过洪啸天等几人的阻拦,但未必是能够闯出这护派大阵的呀。

一时之间,沈博儒感觉这刘若语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好在这时,灵少和小凤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心底响起:

“沈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这殿外的两个大阵虽然威力无穷,就算是以你的修为再加上你对它们有得一些了解,想从外面闯入也是很难的全身而退的。但从里面出去却是不同,因为逆行­阴­阳的缘故,这两个阵法的威力还不及原来的一二成,所以,若是那丫头有了结丹期的修为,那从里而外的闯阵就是轻松无比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博儒听得发怔,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这一声说的洪啸天等几人是莫名其妙,但他们转念一想,这殿主是何许人也。想必是在心中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这样,三人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若语已经出去多长时间了?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要去哪里找我?她有没有跟你们说多长时间会回来?”沈博儒一开口,就是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显然,此时他的心中还是很担心刘若语在外面的安危的。

面前的三人又是相互的看了一眼,显然是早已想到了沈博儒的紧张,面露愧­色­之余,那张文怀开口说道:“到时若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吵嚷着要出去找你,当时我们也反问她到哪里去找您,不料她却说是要满天下的找你,就不相信找不到你。”

听到张文怀如此的一说,沈博儒心中不禁是茫然起来,显然,以那丫头的­性­子,一时找不到自己,真的保不准她会满世界的找自己。

这样以来,还真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沈博儒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见他们脸上全是愧疚之­色­,也不忍再妄加责怪。兀自的叹息一声后,沈博儒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好好的在长生殿里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哪里也不要去。相信以她的修为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最后一句,与其说沈博儒是在安慰面前的三人,还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毕竟刘若语虽然是修为不低,但年纪却是稍低,一切的经验都比较欠缺,若是遇上什么心生歹心的老江湖,难保她不会上当。

“属下遵命。”见沈博儒面­色­忧郁,洪啸天等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给沈博儒添乱。

“好,即是这样,那我也不耽搁了。”沈博儒果断的说道,便转身向殿外走去,待他刚走出几步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停下脚步,转身过来说道:“若是若语回来,让她那也不要去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若是她不听,就说我会将她逐出长生殿的。”

说罢,沈博儒将打开守护大阵的法诀告诉三人。

遂即,沈博儒也不等三人的回答,就向着殿外飞驰而去,待到得殿外的空旷之处时,沈博儒感觉到脚下的阵法便是突兀的运转起来。灵气浩荡,汹涌的向着自己席卷而来,不过因为自己是从里面出阵,那扑面而来的灵气只不过是原来的一成,对于自己来说,断是一点威胁也是没有的。

沈博儒看也不看的手指一弹,一道道纤细的真气。脱手而出,激­射­到了对面的灵气之上,爆发出了阵阵低沉的雷鸣之声。瞬即,烟消云散。化为虚无。

第一百四十三回 ­阴­司山风云(一)

第一百四十三回­阴­司山风云(一)

沈博儒心念一动之下,“轰隆”一声闷响,虚空中银光一闪,人就瞬移般的出现在数百丈之外的地方,亦是出了护派阵法的范围

环视四周,一望无垠,根本就不知道刘若语到底是去了何处,但因为沈博儒仗着自己修为高深,亦是以无上修为,感知天地,最后虽是无法知晓刘若语的具体去处,但大概的方向还是料想到了。

“南下。”沈博儒睁开双眼,­精­芒四­射­,眼神犹如实质的将天地切开一道裂痕,勘破天机。

瞬间,真气涌动,气息微荡,一道道能量涟漪向着四周荡漾而开,破空声犹如平地里的惊雷蓦然响彻天际。

声起,人亦无踪。

沈博儒御空南下,一路上云层在头顶穿过,也不知到底是过去多长时间,飞了多远的距离,此时那一丝感应愈发的清晰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得不远,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了。一座座高山出现在眼底,那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峦,直Сhā九霄,像是一根根支撑天地的柱石一般,崔嵬壮阔。

“呼,呼。”耳畔传来的风声愈发的急促,像是在催促沈博儒还要在快些一样。

“应该就在附近了。”那一丝长生决修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沈博儒断定,刘若语应该已经就在眼前了,而且愈发的近了。

便在这时,一股­阴­冷的寒风自脚下的山峦中向着沈博儒身体吹拂而来,那寒澈心底的凉意,不禁是使得沈博儒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心中不禁起疑,想必此地应该是有什么致­阴­之物才对,否则,定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的。

想明白其中关节,沈博儒不再盲目的在空中飞驰,而是缓缓的降下去,立于群山峻岭之间,随着沈博儒双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起,更多的犹如实质的­阴­寒之气狂涌而至。

“­阴­司山!”沈博儒凝神看去,发现远远的一块大石上刻着几个灵动的字。

看着这几个字,沈博儒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的一样,眉头紧皱,脑海中一阵回忆,徒然,沈博儒几乎是惊叫出来:“­阴­司山御尸宗。”这个令人感到晦气的门派被沈博儒想了起来。

记得在嵩山之役时,这御尸宗就先沈博儒的面前出现过,在听闻了众人对这一派的议论后,沈博儒心中多少的对他们也是有着一丝的抵触之心,毕竟向他们这样巴不得自己看重之人早一点死去的家伙,是很难有人对他们产生好感的。

­阴­司山位于帝国南麓,坐落于南方的十万大山之间,提起­阴­司山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这是大名鼎鼎的鬼山,几乎在常人的眼中就是和­阴­间一样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叫这个名的。

传闻,无论严寒酷暑,这­阴­司山周围都是­阴­气森森,寒气逼人。若是到了夜间,简直就是如同幽冥地狱一般,满山鬼哭狼嚎。

­阴­司山之所以成为鬼地,相传那里就是­阴­间的入口,不管是天南地北,凡是人们死去之后,魂魄都会游荡向这里,经过此地进入十八层地狱。

御尸宗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立派,全然是看中了这里的­阴­寒之气,那些灵尸有了这­阴­寒之气的滋养后,实力将会无休止的提升下去。

这样一个几乎是为御尸宗量身定做的绝佳之地,若是他们不选择在这里安身立命,那当真是令人意外了。

置身于其中,感受着这些令人厌烦的气息,沈博儒全然是不明白这御尸宗怎么会是正道门派,当真是希奇无怪了。

“不管了,还是进去瞧一瞧吧,毕竟若语那丫头好像是在这里的,只是她一个丫头片子为什么会跑到这至­阴­之地来,倒真是令人颇为意外了。”沈博儒正了正神,疑惑的想到。

慢慢的向着­阴­司山的深处走去,感受着愈发浑厚的­阴­寒之气,愣是以沈博儒化神期的修为,都是感觉出颇为不适。

好在这时,身体内传出小凤的声音“沈少,施展九天­阴­火吧,这样这些­阴­寒之气就近不了你的身体了。”

经小凤这么一提醒,沈博儒恍然大悟,口中默念咒语,随之,周身都是燃起了无­色­无焰的火苗,使得那些­阴­寒之气纷纷逼退,沈博儒身体四周方圆十多丈的地界里,全然是找不出一丝的­阴­寒之气。

“这火中王者真是非比寻常,我估计,若是一般的火焰,在这里恐怕是就连燃烧起来都不可能。”感受着九天­阴­火传来的丝丝暖意,沈博儒感慨的说道。

事实上,沈博儒的猜想倒也不错,因为此地­阴­寒之气颇重,­阴­阳相克的原理,火为阳,当­阴­盛阳衰之时,这火焰自然是难以燃起的。

不过这九天­阴­火则不同,因为其本身就是火中的王者,乃是至尊之火,其内更是蕴含着至­阴­至阳之力,这­阴­寒之气相反的还会成为它的补充。可以说,哪怕是在九幽海底,这九天­阴­火也是照燃不误的。

就这样,沈博儒很快的便来到了一片林地,身上的火焰更是几乎要将这林中的树木都燃尽了。

“什么人,竟然敢到我们御尸宗来撒野,看样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深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其中饱含的怒意和其释放出的至寒真气更是犹如利箭一般的向着沈博儒冲撞过来。

这时,出乎来人的意料,沈博儒静静的立在原地。没有躲避,竟然抬手就是一道炽烈的异芒迎击而上,异芒和利箭撞击在一起,旋即暴涨的冲击向着四周荡漾出去。

沈博儒和那人都是后退几步方才站稳,这一刻,透过身体周围的亮光,沈博儒才看清对面之人,不,不能说是人,而是一个全身上下都被玉片包裹的严实的人形物体。

“灵尸!”沈博儒颇为震惊的说道。

“敢问是何方高人驾临弊派?”几声呼啸响起,遂即几道身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定眼一看,又是出现了两巨灵尸,另外还有人立在灵尸一旁。

“在下长生殿洛天,一路上沿着徒弟的气机找到了贵派,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拱手一礼,沈博儒开口说道。

在听见沈博儒说出“长生殿”三个字的时候,对面的三个人就是相互的看了一眼,待沈博儒说完,其中一位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说道:“看来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

听着他的声音,沈博儒知道了就是之前的那一个声音。但看之前他们的反应,沈博儒判断,他们应该是在说谎欺骗自己才对。

沈博儒眼珠转动,心中转过念头,说道:“即使这样,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就转身走开,背过身后,沈博儒的神识察觉到,这三人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刻,都是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气,神情也像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一发现,不禁是使得沈博儒认定了刘若语此时就在这御尸宗内,虽然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但在脑海中想到正道之人对于他们的品价,大家虽然是生不出什么好感,但还是肯定了他们正派的身份。

所以,沈博儒心中倒也不认为他们会做出什么对刘若语不利的事情来。

“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今晚夜谈御尸宗,看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沈博儒心中默默的筹划着。

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很快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这四周的­阴­寒之气更是浓烈了。不过,这一次沈博儒倒是没有用九天­阴­火来抵挡,而是运转《九九归元功》,使得身体周围有着一层‘混沌‘之气流转。这种做法,在抵御寒气袭体上虽然是没有九天­阴­火那般的效果显著,但或多或少的莪还是能地域大半,这样以来,沈博儒倒是没有太过难受。

虽然要分心应付这­阴­寒之气,但因为九天­阴­火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沈博儒也只得坚持了。

“真不知道那些御尸宗的人长久的待在这里,拿什么应付这­阴­寒之气的。”隐在暗处,抵御着那虽然已经很少量,但还是让沈博儒颇为不适的­阴­寒之气,沈博儒心中疑惑的想着。

“那是因为他们自身修炼了至­阴­至寒的《幽冥诀》的缘故,这些­阴­寒之气不但不会让他们感到不适,相反还会让他们的修为获得提升。”心底,灵少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沈博儒恍然大悟。

“沈少,小心了,在你的左前方和右前方都有一具灵尸在那里守候着,千万不要暴露啊。”灵少通过沈博儒的身体,察觉出了灵尸的尸气,在心底里小声的提醒着,不希望沈博儒因一时大意而前功尽弃。

沈博儒没有回答,只是很小心的施展身法向着里面悄然的潜入。好在其周身有着那一丝‘混沌‘之气遮挡,倒也没有让对方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第一百四十四回 ­阴­司山风云(二)

第一百四十四回­阴­司山风云(二)

眼看着前方的御尸宗的门户愈发的近了,沈博儒原本紧绷的神经不由的为之松动。

“嘭!”的一声突兀的响起。

“谁?”沈博儒几乎和对方是同时的叫出声来,很显然,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的突然的碰在一起,使得两人都是吓了一跳。

但这声音刚一出口,两人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想要伸手去将嘴捂住,但事与愿违,亦是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嚇嚇声响,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撼下,已是有多人向着此地聚拢。沈博儒侧目望去,透过那发着微亮的玉石光芒中发现,至少已经有近十具灵尸已经是来到了周围,­阴­森的尸气夹杂着滔天的怒火,无尽的宣泄着。

“什么人感到御尸宗来造次?”质问的声音响起,从一具灵尸的后面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粗矿汉子,此时已是怒发冲冠,好不威武。

就在这大汉说话的功夫,四周的空地上升腾出无数的火蛇,漫天飞舞,跟一个个神秘诡测的鬼火一般,不过这些鬼火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只在这一片地域来回游荡,但好歹也是将这片地域映得光灿灿一片。

突然间的光亮不禁使得众人的瞳孔略微的收缩,适应后,向着四周看去,沈博儒和御尸宗的众人几乎是一样的表情,看着满地里不下百人的阵营,大家的心里都是感到不妙。

不同的事沈博儒以为自己是钻进了御尸宗的圈套,现在正被人家给围了呢。而御尸宗的人则是料想到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对付御尸宗的。

显然,这百多人的阵营和御尸宗不是一路人,而沈博儒则误会的认为,对方都是一家的。

看着御尸宗众人的脸­色­略微的变­色­,百人阵营中传出几声颇为嚣张的笑声,遂即,人群散开,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出来,三男一女缓缓走出。

“夺命孩童,花梦仙,唐洛,吴明治。”沈博儒难以置信的失声道。

“真是看不出来,小哥竟是连我们都认识,真是令人刮目想看啊。”那花梦仙咯咯一笑,上下打量了沈博儒一眼道,似乎是因为沈博儒周身有似‘混沌’之气的缘故,所以花梦仙看罢,脸上亦是现出疑惑之­色­,显然是没有看出任何门道。

沈博儒和花梦仙这么一说,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那御尸宗的汉子便开口问沈博儒道:“敢问尊驾出身何派,又为何出现在此处?”眼中虽有不解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戒备的神­色­。

沈博儒正了正­色­,颇为神气的说道:“晚辈张行,孝儒书院张祭酒便是家师,此次下山实为历练,一路至此,不想竟是发现有魔道之人在此地聚集,便小心的跟随上来一探究竟,看一看这些魔人是要玩什么花样。”沈博儒说罢,抬手拂袖,一道浩然之气轰然而出,将身体周围的­阴­寒之气击散。

看沈博儒露这一手,那御尸宗的人自然是认出这便是修炼孝儒书院正宗的《浩然正气诀》心法后凝结的纯正的浩然真气。虽然此时对于沈博儒所说的其是张天正的徒弟一事多少还是感到有些震惊之外,但对他的正派身份倒也是肯定了。

“真是想不到,张天正那穷酸的家伙竟然也收徒弟了,不过正好,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吴明治嚣张一笑,神­色­冷冽的说道。

这时,那御尸宗的汉子对着身旁的一身形矮胖之人说道:“马师弟,通知总内,有魔道之人前来。”

“是。苏师兄。”那马姓矮胖之人马上从袖中取出一件铃铛一样的物品,在身前摇动几下,很快的一声声幽幽之音向着四周传开。

很快的,御尸宗内传出一声长啸,遂即众人只觉得是眼前一花,道道身影破空而至,待得立定后,又是到来七八具灵尸,外加三四十个修为不下结丹后期之人。

看着最前方的那位白眉老者,夺命孩童面­色­­阴­寒,森然道:“令狐宗主好久不见啊。”

“不敢当,老夫现在已经不是御尸宗的宗主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宗内长老罢了。原来是魔道诸位高人前来,不知各位所为何事?”令狐长老环视四周,面­色­平静的问道。

“我等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向贵派借一样东西。”夺命孩童冷声一笑道。

“尊驾真会说笑,我御尸宗能有什么东西是你们魔教没有的。”令狐长老摆了摆手,缓缓的说道。

“招魂旗。”夺命孩童目露寒光,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来。

“混账,这招魂旗乃是我御尸宗的镇派至宝,岂能拿于你这等魔人。”苏姓大汉暴怒的说道。

“苏护法稍安勿躁。”令狐长老见苏姓大汉按耐不住的发火,便出言安抚道。

接着又对夺命孩童说道:“真是对不住,这招魂旗于我派太过重要了,着实是不能外借,你看能不能用什么别的东西替代?”

似乎是看出令狐长老不愿动手的心理,见他在这里有意的拖延,夺命孩童身旁的唐洛上前一步,颇为无理的说道:“这个当然也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就是你们的头颅。”言罢,便是不由分说的抢先出手,手上浓如墨汁的魔气翻腾,转瞬幻做一柄长枪,向着令狐长老劲­射­而来。

长枪裂空,魔气翻滚,其势犹如排山倒海,粗略看去似是不可阻挡。

令狐长老目光如电,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十指掐诀,在身前幻出诸多暗红­色­的神秘符号,随着一声长啸,绕着十指飞速转动的符号凝结成一个斗大的‘灵’字,顿时氤氲之气宛如仙气径自流转,红光印天,将苍穹染下一片血红。

“噹!”

一声巨响。就在刚才眼看那长枪就要扎进令狐觉长老胸膛的时候,玉片生辉,霞光万丈,一具灵尸顿时是出现在令狐长老身前,不偏不倚的挡下了唐洛那势大力沉的一击。

这一具灵尸身躯高大,仿若一尊古神,他那包裹在外的玉片上雷电缠绕,处处都显现出了电龙,电蛇,雷电组成了许许多多只有在传说中再能闻得的上古神兽,这些神兽的图案随之四散,转瞬拼凑在一起,化为了一幅惨烈无比的战场之境。

一股股宛若魔神一样的杀气,从这身躯中显现了出来。不过其中又是蕴含着无边的纯正之气,将这些杀气镇压。

这灵尸说白了就像是一般修仙人士手中的法宝一样,不同的是一个以手中的法宝伤人,而这御尸宗则是通过秘法来­操­控这灵尸来伤人。

法宝有品级,这灵尸自然也是有品级的。

灵尸一般被分为三种品级。最低的为尸阶,第二层为灵尸阶,第三层亦是最高的一层为仙尸阶,故名思意,这一阶的便是具有几乎和仙人差不上多少的实力。

“灵尸阶将至大圆满的灵尸!”感受着这灵尸躯体上散发出的威势,唐洛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那尸阶最高的实力也就是相当与结丹后期将至大圆满的修为,而这灵尸阶将至大圆满境界的实力,也是有着炼虚后期圆满境界的修为的。

很显然,令狐觉身前的这具灵尸的实力若是在境界上说也只是比他唐洛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因为这灵尸的防御力惊人,只怕是真的要战起来,他唐洛也是难占半点便宜的,说不定还要吃些亏呢,毕竟这灵尸是不惧死亡的,而人却不同,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额修为,谁又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呢。

就在唐洛在惊诧之际,令狐觉­操­控着这具灵尸疯狂的向着唐洛攻去,那翻腾的杀气宣示着令狐觉是有意要一举将其击杀的。

“可恶。”唐洛冷哼一声。

他自然是看出了令狐觉的心思,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怒,他认为自己被人轻视了,像他们这样地位的魔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怎么能接受如此的轻视呢。

想将我一举击杀,哼。

当即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唐洛此刻是怒火无边,杀意遍天,誓要将这些御尸宗的家伙统统杀光一样,周身魔气升腾,像是上古魔王转世一般,屠尽万物。

那灵尸也是不甘示弱,前进途中发出龙吟虎啸,虽然声音森然恐怖无比,多少有些让人脊梁冒凉气,但那氤氲流转的古玉气机却是使得众人觉得这是战神临世,万般莫敌。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灵尸快如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将冲至唐洛身前,那暴虐的死气随风涌动,虽然有古玉震慑,但还是让唐洛觉得是森冷无比,­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唐洛感觉异常难受。

不愧是噬魂门门主,临危不惧,唐洛冷笑,看不出他有任何惧意。

“灵尸阶将至大圆满,哼,今天我要让你再死上一次。”这一刻,将大魔王神功疯狂催动的唐洛乱发飞扬,冷目如电,那一股睥睨天下的神­色­,让人觉得,此刻他就是魔王。

第一百四十五回 ­阴­司山风云(三)

第一百四十五回­阴­司山风云(三)

令狐觉长老冷笑道:“狂妄之徒。”

“狂妄不狂妄试过便知,来吧,魔高一尺。”唐洛狂笑一声。

遂即是将大魔王神功运转至极致,顿时是魔气滔天,浓如黑墨的魔气将这夜空染的是更加的黑暗了,使得他的身影一阵模糊。

“该死的东西!”令狐觉长老恼怒的叫道。

轰隆!天崩地裂。

将至灵尸阶圆满境界的灵尸出手了,大手遮天,杀气弥漫,血气翻涌,无尽的死亡之气狠狠镇压了下来,整片天地化为了人间炼狱,惨不忍睹,血成河,尸成山。

唐洛看也不看,站立虚空,周身魔气凝聚成,瞬间将身躯膨胀。

“轰。”的一声巨响,引得天地晃动。

魔气爆破,四散迸­射­,发出来的滚滚声音,几乎是可以把天地都打得爆炸,脚底的地面一下粉碎,深深塌陷。

灵尸杀到,和遮天大手之下,和这些四散的仿若雷电的魔气对撞在一起。一场惊天大搏杀,横空出世。

唐洛口中一声低喝,两手一掐诀,突然从全身各处寒光刺目,同时飞­射­出百余道乌芒出来,这些乌芒刚一出现就迎风见涨,转眼间,上百杆乌黑­色­的长枪就气势惊人的现形而出。

阵阵枪芒闪动后,就自动的在身前排成了一个古怪的队列,在唐洛的头顶上盘旋不定,寒芒刺眼时,展现冷冽杀机。

令狐觉长老见此,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情顿时一滞。

“如此多的魔气化实之枪,看样子这唐洛的大魔王神功就将圆满了。”之前令狐觉虽然猜测出一二,但这刻亲自见到,吃惊之余,不禁是重视了几分。

“哼哼,令狐老儿,今日我要将你们御尸宗全给灭了。”唐洛有些兴奋且又有些张狂的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修为,还真的是抱有十足的信心。

“大言不惭。”令狐觉看也看看唐洛一眼。

其实此时他的心中着实是有些焦急,毕竟看这魔道之人的架势,是势在必得的,而且是集魔道四派之力,虽然说不是他们全部的额力量,但也是要远超自己御尸宗一派很多。

不过他在心中也是在慢慢的祈祷,若是那位新来的宗主依仗自己的特殊体质可以将《幽冥诀》练至最高的境界,到时……哼哼,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难题。

但此时他只能是将心思放在这战局之上了,此时他能依仗的就是这具实力强横的灵尸阶的灵尸了。

毕竟一直以来,御尸宗都用了很多珍稀材料在此灵尸上,现在对他自是大为的期盼,神念一动下,灵尸开始动了。

远远看去,直见灵尸双臂震动,身前瞬时幻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玉片,上面流转着氤氲之气,一见之下便知绝非凡物。

灵光一闪下,那些玉片化为一面巨盾挡在了身前。随后此灵尸两手捏动法诀,巨盾上面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符文,接着一层层有如实质的氤氲之气护罩从在这些符号上浮现而处,顿时间,全身上下都被护在其中。

此时对面的额唐罗抬眼看了过来,当他一见灵尸做出防御架势又不再有任何举动,那分明看上去就是一副根本不打算进攻的样子。

狂傲的他心中不禁一恼,之前的那种被小看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当即脸­色­一沉,满面寒霜,口中几声低沉的咒语声传出。

头顶上的诸多长枪随之呼应的传来嗡鸣声,下一刻,所有翻腾着黑­色­魔气的长枪同时一抖,上百道丈许长枪芒从头顶之上喷­射­而出,像是化为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线向对面­射­去。但令人目不暇接的是,枪芒在途中结为一体,化做一股森然寒光,刺目耀眼。

见此情景,令狐觉长老目露凝重之­色­,双手飞速掐诀,大喝声起。

那灵尸受到感应随之两条被玉片包裹的手臂,在此刻剧烈的抖动起来,像是承载着莫大的力量一般,那一片片的玉片浮现而起,几乎是在这短短霎那间,两条手臂宛如擎天支柱,竟然是彻彻底底的化为山峰一样的粗细。

双臂为山,令狐觉冲着唐洛森然一笑,旋即控制着灵尸双臂一抖,双拳轰然而出。

轰出的拳风,没有丝毫的花俏,在那压迫的气机下,让人感受的到那上面所蕴含的力量,在如此恐怖的威势下,只能是使得人心底生寒。

轰隆隆!

仿佛是两座山峰,其势犹如暴雨一般,迅疾无比,倾泻而出,力量仿佛是在此刻凝成了实质,巨大的压迫令得空间,都在此刻变得扭曲起来,那唐洛身后的众人更是被劲风吹拂的呼吸难以舒畅。

可怕的力量呼啸着席卷而来,唐洛眼瞳深处现出强烈的战意,狭路相逢勇者胜,旋即其身形不退反进,那道凝结成一体的枪芒更是寒芒涌动,杀意冲霄。

狂热的唐洛双眼赤红,隐隐有种入魔迹象,长啸爆起,魔气肆虐,山脉碎裂,天摇地动。

轰!

山峰和枪芒狠狠的疾撞在一起,低沉刺耳的声音,顿时在天空上连绵不断的响彻而起,而唐洛和灵尸及其令狐觉的身形,都是被震得不断的暴退,最后在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后,方才稳住。

噗!

立住身形的唐洛和令狐觉在瞪视对方片刻后,都是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

静,天地间了无声响仿佛一切生机都在刚才他们那绝命一击下化为籍粉。

啪啪!两声掌声响起,那夺命孩童走上前来,赞叹道:“唐门主魔功盖世,了不得。”

接着转过身去,看了令狐觉一眼,冷笑一声后,也是赞扬道:“令狐长老的御尸术自然也不差,你们二位当真是旗鼓相当,不过现在你已受伤,只是不知下面你们御尸宗还怎么挡得住我们的杀戮呢。”说至最后,冰冷的寒意散发而开,使得原本就已是­阴­寒的地域变得是更加的­阴­冷,仿若九幽。

“哼,口出狂言,一切尚未结束,你怎么就认定我御尸宗是你们砧板上的鱼­肉­呢。”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令狐觉长老嘲讽的说道。

“哈哈,说的好,既然这样,就让你看一看,我等是怎么将你们杀绝的,放心,为了让你可以一饱眼福,我们会最后一个杀你。”夺命孩童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的环视御尸宗众人。

“各位同道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转过身去,看着魔道诸人,夺命孩童神情狂热的高声说道。

这一声将诸多魔道之人顿时惊醒,一个个眼中纷纷现出狠厉之­色­,磨刀霍霍,魔气熏天。

这一刻,御尸宗众人则是脸­色­惨变,虽然说他们早已将­性­命交给了御尸宗,但现在让他们去面对如此众多的修为高深的魔道之人,还是使得他们多少有些胆寒的。

不过很快的,这份寒意就转化为战意,人是很奇怪的,在死亡面前都会感到害怕,但当死亡步步逼近之时,却会让人生出果敢之心,反正一死,又有何惧。

“杀……”

“杀啊……”

“杀啊啊……”

一时间正魔两道之人的喊杀声汇成一片,御尸宗外杀声震天,魔道四派和御尸宗的人都是疯了一般,成群结队的相互冲去,一时间战阵之上犬牙交错。

很快的,在人数和实力上占优的魔道之人如狼似虎一般的将御尸宗之人围在宗门入口处,一方是拼命的想要快速将眼前之人杀光好冲进去,而另一方则是誓死不退的坚守着宗门入口。

“御尸宗的弟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宗主练成神功,此次危机必将迎任而解,杀。”虽然已经是受伤颇重,但令狐觉还是出声为大家大气道。

“神龙摆尾!”

沈博儒右手侧身劈出,迅猛的劲力在掌刀之下迸然­射­出,有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出,顿时就是将一个从身后偷袭的魔道弟子一掌劈飞。

渐渐的,感受着压力的增大,而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沈博儒就是只是施展出是有结丹期的修为,毕竟现在他的身份是孝儒书院的张行,而不是长生殿殿主洛天。

在狼狈的应付过几次攻击之后,沈博儒乘着余裕再抬眼环顾四周,此时御尸宗能战的只不过是只有不到二十来人了,而且这些人不光是人人身体都带伤,而且那十多具灵尸亦是受到了或轻或重的损伤,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些家伙就得真正的再死一次吧。

眼前的景象不禁使得沈博儒眉头微皱,心中想到看来是要试一下祭酒给的那枚符咒的威力到底怎么样的了。

当下,沈博儒也不耽搁,飞快的取出那枚符咒,以神识向其中注入,随着沈博儒神识向内传达的危险的信息,那符咒竟是从沈博儒手中飞出,悬浮半空,发出耀眼的璀璨夺目的光灿,在这四周血­肉­翻飞的乱象中显得是异常夺目。

一时间,不论是魔道四派之人,亦或是御尸宗之人纷纷侧目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魔道中的几位为首者不禁面露凝重之­色­。

第一百四十六回 ­阴­司山风云(四)

第一百四十六回­阴­司山风云(四)

“嫁衣横渡符!”花梦仙失声道,显然,像沈博儒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祭出如此珍贵的符咒,大出她的意料。

这嫁衣横渡符之所以珍贵,不外乎两点。

其一,用来制作它的原材料稀缺,一般中小门派中是没有条件凑齐的。

其二,也是最紧要的一点,就是在使用嫁衣横渡符时,对发功之人的修为会随着距离的远近不同,而造成对其的消耗不同。

虽然说这种消耗能通过修炼补充回来,但一般在关系不是很近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愿意赐予你这种符咒的,毕竟对于他来说,不会有一点的益处。

就在花梦仙惊诧的瞬间,悬浮在沈博儒身前的符咒突兀的化为一道光柱,向着黑暗的夜空直冲而去,这光柱逆天而上,到得最后,是映得这方圆百里的范围都是光灿灿一片,恍若白昼。

距离此地万里之邀的太白山上,张天正被一股神识波动惊醒,翻身而起,走到室外,夜空中一股股召唤之力向着自己袭扰而来。

使得张天正眉头紧皱,脸现凝重之­色­,权衡利弊后,钢牙咬定,同时是在腰间取出一枚和沈博儒祭出的一样的符咒,口中吟颂着咒语,不一会,那符咒便是化为丝丝光线,在其身前莹莹缠绕。

蓦地,突发一声喊。

张天正双目怒睁,­精­光闪闪,犹如九天战神一般威势不凡。

随着他的十指掐诀,那反­射­着夜空月光的丝线向着全身包裹而来,瞬息之间,光芒刺眼,夺人双目,一道朴实无华的无形之光向着天际劲­射­。

­阴­司山,御尸宗宗门前。

当逆天而上的那道光柱在九天之上炸开之后,天际洒下无尽霞光,慢慢地,天幕好像是垂下,向着人们的头顶上压来,天穹像是在将这夜空中的一切光辉都向着一处聚拢,在人们的痴神注视下,那一团比十轮太阳还要闪耀的光团被压倒沈博儒的头顶处。

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喝,磨盘一般大小的光团尽数从其印堂部位进入其身体内。

“死开。”

沈博儒感觉自己瞬间的修为像是增长了许多,到底是什么境界了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现在,他想做的,只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沈博儒本身就是拥有了化神后期的修为,光凭这一境界的实力,他就已经算是修仙界少有的高手了。

现在再加上张天正嫁衣横渡而来的修为,虽然对于张天正的修为到底是到了何等的境界,具体的沈博儒并不知道,但还是能粗略的估计应该已经是在合体期之上了。

想象一下,假设张天正只是横渡来了化神期的修为,那再加上沈博儒自身的修为,这效果可不是两个化神期高手放在一起可以比拟的,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毕竟此时,这两股力量都在了沈博儒的身体内了。

“孝儒书院的小子拿命来。”

不远处,看着沈博儒好不威武的吴明治,大喝一声,冲天而起。

随着他这么一声喊,魔道众人竟是不再狂攻御尸宗之人了,相反的,纷纷向着四周散开,使得中间空出一片开阔地。

看到魔道众人不但不继续进攻,反而是退到一边观战,沈博儒自然是感到欣喜万分,这样他就不必分心担心御尸宗众人的安危了。

之所以这些魔道之人退开观战,而是要一看在施展了这嫁衣横渡符后,施展者的修为到底能增加多少,毕竟这种事情咳咳死鲜有发生的。

再者,想到这沈博儒是张天正的徒弟,那给他灌输法力之人自然就是张天正了,魔道之人也是想要通过这一途经来看一看张天正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最根本的,这横渡来得修为多少也是要看嫁衣者自身修为的高低的。

这样以来,大家自然能断定张天正修为的高低了。不过,只怕这些魔道之人要失算了,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简单的认为,沈博儒的修为只是看上去的结丹期,全然不知沈博儒的真是修为已是化神后期了。可以预感到,当沈博儒在此情形下全力出手时,一定会让这些人目瞪口呆。

“要战便战。”实力空前强横,沈博儒豪情万丈的大喝道。

蓦地,长啸穿空,沈博儒将身一纵,令人目不暇接中已是出现在了吴明治的身前不过百丈距离。

立在空中,真气狂涌之下,吹拂的衣袍猎猎作响,肩上的长发迎风飞舞。

“开始吧。”

看着吴明治邪邪的一笑,沈博儒毫无保留,背后狂暴的真气犹如倒挂九天的大瀑布,其势如万马奔腾,怒海狂潮,直上云霄!

沈博儒目光一凝,双手掐诀。身子向前一迈,这两人之间的百丈距离就这样被其一步跨过,看上去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像是平常走路时抬腿跨步一般,普通至极,但看在他人的眼中,就像这百丈距离被其硬生生的缩短了一般。

当吴明治反应过来之时,沈博儒已是出现在了离他只不过是两步的距离,就在他为之震惊的刹那。

沈博儒目光如电,声如洪钟,大喝一声,手上一掌击出,真气化作长龙,在吴明治尚未反应过来时,实实在在的击打在他的胸膛上。

“轰!”

吴明治的身体像是流星一样,疾速的划过天空,一路上留下一条血的轨迹后,最后才轰然的撞击在了大地上,尘埃飞溅,沙石漫天。

待得烟消云散,目能视物之时,那吴明治才艰难的挣扎着起身,刚要走出一步,就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看又将摔倒。

不过,好在花梦仙眼疾手快,施展花间舞身法,转瞬来到吴明治身旁一把将其扶住,遂即又是将一颗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多谢花宫主出手相助,吴某感激不尽。”好一会后,吴明治稍作好转,对着出手相助的花梦仙抱拳感激道。

那花梦仙无暇客套,微微点头后后,一脸戒备之­色­的看着沈博儒。

“好了,还是你们四个一起上吧。”感觉自己已经是无人可以阻挡,不禁是爆发出强大的自信。

夺命孩童,唐洛,花梦仙,吴明治四人相视一望,互相点头。

虽然他们不屑在属下面前以众击寡,但刚才沈博儒展现的实力着实是太过恐怖,竟是让幻道之主吴明治没有还手之力,很明显,他们多少都有些被沈博儒震慑了。

“尔等马上对御尸宗余下之人展开攻击,不需留手,全部杀光。”吴明治深吸口气,对着远处的魔道之人下令道。

遂即,直见四道身影向着沈博儒所处位置飞速掠去。

“来吧。战吧。”沈博儒长发迎风飘摇发,高声大喝,像是极度渴望这一刻的到来。

吴明治在最前方,刚才他差一点就被沈博儒击杀,满腔的怒火化为战意,肆虐的宣泄着。

“大家通力合作杀了他!”花梦仙谨慎的叫道,此刻沈博儒到底是何等境界,他们真的是看不出一丝的端倪,保险起见,四强联手,纵使不胜,自保倒是没有问题的。

“无需惧怕,将他碎尸万段,嫁衣横渡?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此时他有仙人的修为。”夺命孩童一拳砸出。

“哼!”

一片璀璨的光芒,对撞一个个黑­色­的漩涡,那里传出阵阵轰隆巨响,仿佛是天塌地陷一样。

沈博儒周身真气疯狂的转动,猛然间,一个由真气幻化的巨大的身影在背后浮现而出,金光冲霄,他如一座山峰那么巨大,双目怒瞪,威严无比,像是一尊战神一样,正气凛然,让得天地间邪魔胆寒。

他随沈博儒而动,像是与他合为了一体,十指握拳,漫天拳影,引得山河塌陷。

沈博儒一声冷哼,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记仿若是骄阳般的拳头,将夺命孩童的拳幕打碎,硕大的拳头转眼就到了其近前。

“危险,速退!”

其他三人大声示警,分别毫不留手的全力攻向沈博儒。他们想要解救夺命孩童,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快,沈博儒更快,一切都晚了。

沈博儒战意盎然,其势无匹,身形暴涨,转瞬而至,夺命孩童已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那闪耀着夺目光芒的拳头打破护体魔气,就像是拍碎豆腐一样容易。

“嘭!”

巨大身影的一拳重重的击在夺命孩童的胸膛上,后者的身躯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一阵飘摇,最后,疾速下坠,轰然落地。

“前辈,还能坚持吗?”虽然一直以来都颇为不喜夺命孩童,但在这大敌当前之际,余下的三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纷纷出现关切的询问。

“咳,咳,不碍事,还能坚持。”地面上,传来了夺命孩童还算流畅的话语。

“哼,看不出来,你们这些魔道之人倒是挺能挨打的。”沈博儒出言嘲讽道。

就在沈博儒说话之际,那夺命孩童真的如沈博儒所说一般,再次的冲到了他的身前,和余下三人呈包围之势的将沈博儒围在中央。

第一百四十七回 ­阴­司山风云(五)

第一百四十七回­阴­司山风云(五)

漫天花朵,飘飘荡荡,从天而降,落向沈博儒。

一柄长枪,穿空刺日,电闪雷鸣,无尽魔气席卷天地。

鬼气­阴­森,森然冷冽,黑芒交织,汹涌而来,爪影幻做天幕向着沈博儒头顶罩来。

风声鹤唳,残影破天,鬼魅无比,快若闪电的围着沈博儒转动,瞬间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虚影的高墙。

这方天地间,几近沸腾,魔道四人一起出手,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攻杀沈博儒。

然而,战局对他们颇为不利,沈博儒如天神下凡,威武无比,视他们的攻击如无物。

噗噗!

那五彩斑斓的绚丽花朵,如漫天萤火虫一样,闪烁生命的光华,焚烬在了虚空中。

闪耀着乌芒的长枪与金­色­的拳头撞在一起后,那坚固的枪柄像是用竹竿制成的一样,从中间炸开,最终碎裂成十几根,散落在空中。

犹如尸骨一般的幽冥鬼爪一次次的抓在拳幕上,在那浩荡的真气之下,咯咯作响,即将难以支撑。

狂暴的真气冲击的虚影高墙东倒西歪,犹如年久失修的残垣断瓦,眼见即将不支。

然而这一刻,就在沈博儒占到少许上风的时候,另一边,那御尸宗的宗门处,却又是另一番形势,御尸宗能战者最多剩不到十人了,只怕是要不了一时半会就要全军覆没了。

“啊。”

又有一个人发出了惨叫,被魔道众多高手一齐击成重伤,倒地不起。

“各位,此时此刻一定要坚持到底,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这些魔人杀进去。”宗门处,令狐觉以手拂胸决绝的说道。

此地,在这一时,俨然已经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阴­司地狱了。

“杀,杀尽这些御尸宗的混账,要不了半刻时间,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包围圈之外,杀发了­性­的魔道之人张狂的叫嚣着,此时,御尸宗尚存的十余人,在他们的眼中,早已是死人了。

“妈的,想不到区区一个御尸宗就让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我们魔道就真的势微了吗?”不同于那些将全身心投入到杀戮中的一部分魔道之人,另外一些,稍微少的一部分魔人却是冷静的多,看着眼前的形势不无担忧的说道,最后更是有些怨愤。

多年以来,这正道就是一直都压着魔道,而且更是在一段时间里,魔道众派更是销声匿迹,低调行事,这无形中也致使一些魔道中的有志之士忿忿不平。

眨眼间,虚空中的五人的身形犹如一团乱麻,相互缠绕,难以分开。

“啪!”

沈博儒双拳挥动,同时,身后的那巨大身影磨盘一般大小的拳头随之挥动,再次将四人轰退,这一下,饶是夺命孩童几人多年里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见惯生死,不禁在这一刻心中都生出了惧意,退意萌生,不敢上前。

终于,四人不再疯一般的不计后果的向着沈博儒杀去,而是只是在远远的地界戒备着。

“怎么,你们这些大魔头,胆寒了?害怕了?”沈博儒大喝,声如洪钟,犹如晴空惊雷,热血澎湃,气血翻腾。

“嘭,嘭,嘭,嘭。”沈博儒四拳轰出,那模糊不清的拳影,喷涌出火山喷发一般的威能,至纯至阳的真气,穿透虚空,天昏地暗,九天震荡。

抬眼处,沈博儒周身金光璀璨,势若天神,威风八面,举手投足,地动天摇。

惊雷一般的拳劲­射­出,穿透空间,迎着魔道四人劈头盖脸的轰去,莫大的威能产生震颤耳膜的声响,劲至,“轰”的巨响,爆炸开来,天地间猛地一暗,像是所有的光华都被吸附进了爆炸的中心处,不及瞬息之间,徒然震颤,遍天光线四散而开,将方圆百里之境照的火亮。

透过光亮,四道身影飞速暴退,东摇西晃,狼狈不堪,恍若到得天之尽头,才堪堪勉强的稳住身形,一时间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惊惧难安。

“魔道的成名已久的前辈,魔道三派的门主,哈哈,徒有虚名,不堪一击啊。”轻蔑的远眺一眼,沈博儒不屑的说道。

“可恶,老魔和你拼了。”那夺命孩童一生害怕过谁,这刻见被人轻视至此,额头之上已是青筋暴起,亦是怒极。

“岂有此理,老­妇­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惧死?”

“老夫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轻视,杀。”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路血风­肉­雨,难得有今日这般畅快的一战,哈哈,唐老头子欢喜的紧。”

夺命孩童歇斯底里的狂啸着,一时间使得余下三人亦是豪气甘云,这一刻,生有何惧,死又有何惧。

杀,不留余力,发挥十二成功力,战意冉升,魔气滔天。

虽然生命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紧张,但却也有更重要的——尊严,与生俱来的,更是通过多年的,无数次的千锤百炼,­精­金铸就。

沈博儒的轻蔑就像是利刃,一道道的割进他们的皮里­肉­里心里,魔亦有火,魔亦有怒,火焰滔天,怒气冲霄。魔要战,将生死置之度外,酣畅淋漓。

“那就让我来送你们上路吧!”沈博儒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玄功通体,运转极致,冷冽的目光瞅准夺命孩童四人。

“轰!”

一拳轰出,如一道电蛇一样迅疾。

徒然,拳到半途,戛然而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感到有一些后继无力了?”惊惧之中,沈博儒疑惑的想到,这激战之中,却是突然生变,就算他心志坚定,但一时之间多少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咦,怎么看这小子现在的气势已经减弱了不少,难道……,哈哈,对了,想必一定是那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了,各位同道杀上去,将这孝儒书院的小子挫骨扬灰。”那吴明治眼尖,抬眼一看,看出些许端倪,当即的思索一阵,随之眼睛一亮,雨过天晴,欢喜无比。

“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了?”远远的听到吴明治的惊叹,沈博儒不解的念叨一遍,看来此时,他亦是云里雾里,对其中缘由不得其解。

这嫁衣横渡符其实是并没有什么效力期限,但沈博儒之所以会后继无力,而吴明治又说符咒的效力失去,实是因为,这将功法转接之人却是有着一个坚持的地线,能接受修为横渡产生对自身的消耗。

这嫁衣横渡符在施展之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横渡的修为愈是强大,那施功者所要接受的消耗便是愈大。

之前,张天正唯恐沈博儒有失,就是不惜力的横渡来最少有得化神后期修为的实力,这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张天正亦是达到了极限,那接踵而至的,就是张天正不再横渡修为维持沈博儒的实力。

震惊之余,沈博儒反应过来,看着远处疾速冲来的四道魔气,虽是经历过诸般生死,但在这一刻,沈博儒竟是不由的脸­色­巨变,冷汗流淌。

虽然沈博儒本身就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又因为有灵少和小凤的关系,在加上那意念体术,就算是沈博儒在以此面对炼虚后期修为的对手之时,他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此刻,先是因为沈博儒承受着那张天正横渡过来的不下化神后期的修为,这不禁是使得沈博儒原本自身的修为耗损了一些,虽说不至近半,但也是不下二三成的。

而更为严峻的是,眼前的四位魔人,虽然在之前,与实力暴涨的沈博儒一番大战下来,身体受创,修为都有些损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四人本来就是拥有着不下于合体期的修为,就是让沈博儒面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有些难以应付,而此刻,四强联手,其中更是夹杂着嗜血的怒气,要将沈博儒一击必杀的信念。

这如何让沈博儒从容应对,转瞬之间,天翻地覆,形势急转直下,沈博儒已是从先前的上风尽占落得了此刻的即将身陨。

“灵少,小凤,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将我的退路都堵上了,当真是无路可退了。”生死一线间,沈博儒绝望的出声道。

这危险至极的形势下,沈博儒已经是管不得那么多的了,若是在此刻再有所保留,那最后的一线生机都会被自己的葬送,还谈什么之后的复仇大计,那一切都不过是虚妄。

“这四个家伙之前被你逼急了,现在看你已无之前的实力,自然是要将你杀之而后快,痛下杀手了。”灵少颇为感慨的说道,若是沈博儒身陨,附身在沈博儒身体里的他自然也是落不到半点好处,再者,这么多年以来的相处,生下的情谊,更是让他不忍看着沈博儒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不管了,若是你我再不出手,只怕是连一丝丝的生机都没有了。”电光火石之间,小凤急不可耐的说道。

“哈哈,本少也是好久都没有出手过了,今日,就畅快的打上一场吧。”灵少狂热的声音响起。

“意念体。”沈博儒大喝,到底是经历过生死之人,很快的便恢复过来。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御尸宗内一声长啸,势如排山倒海,那浑厚的气流不禁是吹拂的众人身形是一阵摇晃。

震撼之余,不禁纷纷侧目望去……

第一百四十八回 ­阴­司山风云(六)

第一百四十八回­阴­司山风云(六)

一道­肉­眼反应不及的虚影,从御尸宗宗门之内爆­射­而出,那虚影恍如鬼神,人见人怕,魔见魔惧,在虚影还未及身之时,都是­鸡­飞狗跳,四散躲避。

那虚影在空中盘旋一阵,便定住了身形,众人忙是抬眼看去。但见一面黑面大旗在半空中迎风飘遥,旗面之上,龙飞凤舞,众多的神秘符文,闪着诡秘莫测的异芒。

“招魂旗!”就在沈博儒看着半空疑惑之时,那还未来得及现身的灵少在其体内发声惊叹道。

“这些魔人要抢夺的就是这东西,我怎么也没有看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呀。”盯着招魂旗似是想看出个端倪来,但愣是半响,亦是难以看出一丁点的门道,沈博儒不解的说道。

而另一边,魔道的四位为首者,那夺命孩童四人,却是认出这旗帜来,惊惧之余,不禁是目露狂热之­色­,眼见的自己所想得到之物就在自己的面前兀自的招展着,四人在这一刻,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抢夺的准备。

但就在这时,那御尸宗之内传出一声冷哼,犹如是来自九幽的声响,虽是凌厉至极,但却寒气袭人,修为稍微低劣者,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来。

而那竖立在众人面前的招魂旗听得此声音,就像是受到了不容抵触的命令一样,旗身光华大作,旗面上的神秘符文更是跃跃欲试,眼见就要从旗面之上一跃而出了。

“就你们也配拥有这招魂旗?”冷冽的声响再次传来,让人感觉就像是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说话之人与众人的距离是愈来愈近了。

不曾见到一丝的异样,半空中,招魂旗旁边,竟是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随着转身过来,美丽的面孔落入众人的眼中,眸子中神采亦亦,但看向魔道众人时,却是充满不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活着的生命,更像是再看一堆死物。

当她转身过来之时,御尸宗仅剩的人看到,无不满心欢喜,喜悦时,那全身上下所受的创伤就像是在这一刻都愈合了许多,而魔人却是震惊无比,此人看在他们的眼里,竟是看不出深浅,心中权衡之下,自然是明白此人此时此刻的修为亦是高出自己众多。

而当沈博儒看见那面若寒霜的容颜时,亦喜亦忧,喜的是他终于是见到了自己所要找寻之人,忧的却是,不知为何,从前的那一个充满活力,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在得此刻,俨然已是变成了不待一丝感情的无情仙子。

沈博儒在心中带着疑惑的语气向灵少问道:“灵少,若语这事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此时,他已经是将灵少当成了知道一切事物的百事通了。

“这个,崭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以我来看,多半是修习了什么神秘的修炼功法所致,不过,究竟是什么,现在还是不得而知的。”虽然灵少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多少也是看出了一丝端倪。

“既然这样,那不妨就先看看形势如何发展再说,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孝儒书院出来历练的弟子。”眉头微皱,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夺命孩童四人互相一望,其中的那花梦仙开口说道:“姑娘,你这话说的人家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们也配拥有这招魂旗。’,这话说着多难听啊,要知我们也没有打算据为己有,只不过是借去一用罢了。”

“借去一用?哼,哪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伤人­性­命呢?”刘若语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伸手抚弄了一下招魂旗的旗杆,语气颇有些嘲讽之意的说道。

花梦仙原本嬉笑的面孔被刘若语说的是一囧,不过她的反应倒也是迅速,掩嘴一笑,便想将短暂的尴尬场面掩下。

“哼,我魔道中人行事还要按照你的意思?可笑。”吴明治白了一眼,怒道。

“好,好一个魔道之人的行事方式,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们这么做,凭的都是什么?”刘若语听得吴明治的冷嘲热讽,原本就已是面若寒霜的脸庞更是冷冽,直使得他人在看其一眼后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轰隆隆!

刘若语一下就催动招魂旗,丝毫不惜力,身上一阵阵寒气冒了出来,身体四周更是随之出现一层层雪花。她的头顶上,一道­精­芒,贯穿天地。那道­精­芒,贯穿天地之间以后,一股冥冥之中,恍若九幽的可怖之力悠悠传来。

而在这一刻,魔道四首不遗余力,全力的向着刘若语击来,顿时,魔气滚滚,势若长河,浪潮惊天。

“你们以为,就这样可以奈何我?我就让你们尝试一下,招魂旗的威力。”目中闪过­精­芒,刘若语手掌一震,就抵挡住了魔道四人的联手一击,随后左手掐诀,控制着招魂旗,反击过来。

那招魂旗硕大的旗身瞬时兀自震荡,随之一圈圈堪比涟漪的能量波纹向着四面荡漾,天地间一股不可抗拒的掌控之力应运而生,来自冥冥之中,仿若是发自心底的呐喊声,在这乾坤之中来回回荡。

“怎么回事?”感觉到一切变得愈发的诡秘,唐洛环顾四周了愣是没有发现奇异之处,但还是疑惑的问及同伴,想要解开这困扰内心又使得心底发毛的困惑。

“我也不知道?”一旁的吴明治吞咽了一口吐沫后,茫然的说道。

“这御尸宗真是奇了怪了,这些家伙怎么看上去比我们这些真正的魔道之人还要邪乎呀,这哪像是什么正道啊,这绝技施展出后的效果简直是太过于让人心里发毛了。”感受着四周越来越浓烈的­阴­寒之气,花梦仙在猛地颤抖一下后,埋怨道。

此时的情形看在大家的眼中,不要说花梦仙这些魔道之人有那样的想法,另一边的沈博儒心中亦是疑问连连,此时身为正道中人的他,亦是难以想通为什么御尸宗这些有些时候比魔道还要邪异的门派,其他的正道门派会承认他们的地位。

看着四周犹如­阴­司地狱的场景,沈博儒难以置信。

这一边,那刘若语已是­操­控着招魂旗径自的狂舞,威力磅礴的掌控之力从招魂旗之上绵绵不尽施展了出来,她脚步一踏,星空颤抖,旌旗挥舞,天崩地裂,施展出了掌控之力后,就像是从­阴­间借来力量。

她此时就像是来自九幽地府的鬼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从她的身体上,再度冒出了更加浑厚的­阴­寒之力。

下一刻间,大地上发出阵阵令人做寒的声响,众人循声看去,顿时是忍不住倒吞一口吐沫,那些之前的,力战而死的魔道的和御尸宗的弟子们的尸体,在这一刻,缓缓立起,而那可以说是在之前又死过一次的那些灵尸们,则再次‘倔强’的站起。

“喝!”

刘若语突发一声大喝,犹如莺啼,更似凤鸣,那些尸体手足一至,动作划一,整齐无比。“将这些魔道之人统统杀绝。”

冷冽的声音在天际响起,在招魂旗的飘摇之下,众多的尸体犹如九幽战将,携着无匹的气势向着诸多魔人绞杀而去。

战况惨烈,血­肉­横飞,魔道之人惨叫着一个个倒了下去,但在招魂旗之下,这些刚刚死去,魂魄还未来得及投胎的逝者们,他们的尸体就在招魂旗的驱使下,冲向魔道之人。

“我们一起去将这个小魔女给杀了。”夺命孩童看着下方,正被诸多尸体围攻的魔道之人疲于应付眼见就将有不支之势,眉头微皱,眼中一丝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听他这么称呼刘若语,沈博儒心中不禁一笑,想不到正统的魔道中的前辈,竟是被一个正道女子恼的是直呼其为魔女,当真是天下间鲜有的奇闻轶事。

遂即直见他合同其余三人,几乎都是将各自修习的魔功运至巅峰,魔气ji情澎湃之下,雷霆万钧的向着正舞动招魂旗的刘若语轰然而去。

刘若语此时明显已不是泛泛之辈,这刻那四人即将杀到,其自是有所察觉,当下是不由分说的冷哼。

就见光芒笼罩全身,气息震荡间,乾坤颤栗,在那一震之间,周身好像是有一种神力。把她映衬得更为诡秘莫测、磅礴浩瀚。

轰隆隆。

四人尚未冲至刘若语身外十丈处,就被其体内发出的气息阻挡,数道大力之下,能量相撞,空间抖动,爆炸开来。瞬即,夺命孩童四人身形暴退,而那中心处的刘若语身体只不过是微微一颤。

“这御尸宗,果然是有些好手段的!这丫头手中的那招魂旗,想不到此时竟是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想必这小丫头一定是修炼了御尸宗的什么高深的修炼功法所致。”灵少的声音,向着沈博儒传递着感叹之念。

“高深的修炼功法?据你我所知,这御尸宗最奇特的莫过于就是那《幽冥诀》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玩意吗?我看未必。”小凤其余极为肯定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回 ­阴­司山风云(七)

第一百四十九回­阴­司山风云(七)

“幽冥诀?”沈博儒眉头微皱,就在这一刻,一个念想闪电般的从脑海中掠过,虽是稍纵即逝,但似乎还是被沈博儒捕获到其中的一丝灵感。

“幽冥诀,­阴­寒之气,九­阴­体质。灵少,小凤,你们两个有没有想到什么?”沈博儒神­色­激动的说道。

“哈哈,沈少的意思是说,这御尸宗之所以将山门定在这­阴­寒之气颇重的­阴­司山,是因为这­阴­寒之气对他们颇有益处,更可能是修炼幽冥诀必不可少的,而刘若语这丫头本身就是九­阴­之体,这自身的­阴­寒之气亦是颇重,这联系在一起,就是说,刘若语此时之所以会如此的厉害,全是因为仗着本身的九­阴­体质,修炼了幽冥诀的原因。”经沈博儒点拨,灵少很快的想通其中关节。

“原来是这样。”小凤释然的说道。

虽说现在沈博儒还不知刘若语是怎么进得这御尸宗的,但在想通这其中关节后,心中亦是猜得大半,多半是一路寻觅自己而来,最后被那令狐觉发现其乃是九­阴­体质后,便是让其入宗修习那《幽冥诀》,这之后的事情也就在之前发生了。

这时,那刘若语在看了一眼飞退多远的四人后,冷笑一声,目中寒光一闪,抬手就像招魂旗上打下一道法诀,招魂旗上蓦然发出雷鸣般的滚滚吼声,犹似来自九幽地府的怨念,接着无数道闪电雷霆狂涌­射­出,将不远的夺命孩童四人全都罩在了其下。

“哼,想不到你这丫头片子竟已将招魂旗彻底炼化了,但区区的一些雷电也想伤到我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夺命孩童冷哼一声,犹似自言自语,随即衣袖一抖,那个宛如骷髅手掌的幽冥鬼爪再次被其抓在手中,一阵舞动,在身前幻出宽广无边的爪幕,将自己全身上下系数护住。

那些雷电­射­到爪幕上,顿时爪影上魔气大放,很快便将些许雷电吞没,更是有得一些被反­射­而回,向着刘若语­射­去。但那刘若语只是眉头轻动,一旁的招魂旗继而旗身挥荡,护在了刘若语身前,那些被反­射­来的雷电,纷纷只不过在一闪后,就没入其中,不见得一丝涟漪。

一边的花梦仙、唐洛、吴明治三人,同样都是各自施展魔功,将那­射­来的雷电抵挡,也是如夺命孩童一般反­射­了些许的攻来的雷电。

刘若语见攻击无效,口中不由的一声娇嗔,驱使着招魂旗停止了雷电的喷­射­,硕大的招魂旗旗杆猛地一横,横扫千军,直接朝夺命孩童四人扫去。

尚未近身,一股股旋风就先席卷而来。

夺命孩童脸­色­一沉,大喝一声,身前就是突兀的出现一个身高将近十丈的何其相貌几乎一样的魔影。

魔影凝神看去,对准扫来的旗杆狠狠的吐出一口魔气。刹那间一股黑­色­劲风凭空生出,直接和卷来的旋风击撞到了一起,让旋风根本无靠近身前分毫。

眼看恍若天柱般的旗杆扫来,吴明治却是两手一搓,一道黑­色­寒芒在双手间凭空浮现。略一变幻后,一柄不起眼的灰­色­匕首兀自出现。

匕首短小锋利,黯淡无光,毫不起眼,看过一眼后,让人在脑海中难留下一丝的影响。与此同时,吴明治口中咒语连连,念念有词,周身现出一件将身体裹挟的密不透风的黑衣,两眼­阴­森,强大的自信爆发起来。

一声大喝后,吴明治就在原地蓦地消失,但一股寒意却是打人心底里而起,无数道异芒犹似丝线,在虚空中穿过,带着无尽嗜血杀意向着刘若语刺去。

“噗嗤”一声,根根丝线一下涨到了丈许之大,几个闪烁后眼见就要­射­到刘若语的身体上。

那刘若语却是看也不看,娇嗔一声,身前就出现了寸许厚的由­阴­寒之气构筑而成的护罩,硬生生的将这些犀利无比的丝线尽数挡下。

花梦仙却是一声娇笑,十指掐诀,指尖处流光闪烁,一朵含苞待放的血红­色­的花骨朵现出形来。

妖艳无比,枝芽上有着一根根长而尖的突刺,刺尖处还有暗暗的幽光闪烁。

“嗖!”破空声响起,花骨朵带起一声尖啸,就是向着­阴­寒之气护罩后的刘若语疾­射­而去,花梦仙那充满自信的目光,看样子其对将那护罩一穿而过还是充满信心的。

“哼。”刘若语看到花梦仙的目光,心中气极,也不待那花骨朵近身,在其半途中时,就是抬手的一道气劲击出,其中应运掌控之力,细看之下,众人不禁一怔,那竟是变化渺小的招魂旗,是那被其变化后的,出招半途后的凭空消失的招魂旗。

“想不到这招魂旗竟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当真是玄妙无比。”半空处的,任未出手的唐洛惊叹道。

这一声传来,沈博儒便是循声看去,直见其竟是犹似运筹全局一般的注视着战况的发展,而未出手,这不仅使得沈博儒心中起疑,便是留心起来。

瞬息后,一股寒意生出,后背亦是生出冷汗,心中想到,他这是要随时的乘着刘若语不备而出手绝命一击的。

“为什么那有着隐身衣和通晓影外化身的吴明治不这样做呢?”似乎是感应到沈博儒心中所想,那小凤不禁是不解的问道。

“正所谓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说那吴明治此时是虚的,那唐洛此时就是实的了。而又因为吴明治已经是祭出了隐身衣,此刻藏在暗处,但刘若语这丫头一定是留下心眼时刻戒备了,那从另一方面说他吴明治就起不到突施重手,暗自偷袭的作用了。而唐洛此刻是在明处,就这般明摆着在若语的眼皮底下,但这样却也是最容易让若语放松对他的戒备之心,那他就能起到突发制人的作用了。”沈博儒双眼紧盯着唐洛,心中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唐洛和吴明治一番配合,当真是虚虚实实难以掌控啊,那吴明治虽在暗处,但就像是明棋,而唐洛虽在明处,却是藏有暗手啊。”经沈博儒一番解释,小凤亦是明晓。

既然沈博儒亦是明晓其中关键,这之后,自然是双眼凝视着战场上的战况,尤其是那唐洛,更是被其紧盯着,唯恐唐洛乘刘若语松懈,而下手偷袭。

时间慢慢的过去,那些被招魂旗­操­控的尸体们大显神威,半途之中更是有着新的伙伴加入,而这些新加入者,就是被这些尸体灭杀的魔人。

“呼!”

蓦地,破空声响起,呼啸间,穿过了虚空,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刘若语而去,刹那,便来到了刘若语的身边,空气震荡之间像是带着无尽的兴奋。

“真是让这唐洛逮到机会了,刚这一刻。若语稍有松懈,想不到这唐洛就乘机发难。只是想不到这家伙出手这么迅速,快的竟是让我来不及出手相助。”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这唐洛的突然发难快的难以想象,就在他感叹之余已是到达了刘若语的身前,看着情形,只怕刘若语稍有个反应不及,就的遭受重创了。

那扑向刘若语的劲气,在得此刻,不禁一顿,那闪烁的幽光,就像是露出凶芒的目光一般。

这一幕,不禁令得激战正酣的刘若语目瞪口呆,眼中爆出一团­精­芒。

遂即,刘若语面­色­­阴­沉,双手掐诀,喝道:“幽冥钟,顿。”

其周身流转晶莹光华,恍若冰晶,但似乎又是闪耀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其上电闪雷鸣,氤氲之气缠绕,使人一看一下不禁生出坚不可摧的影响。

果然,在劲气轰击在上面后,‘轰隆’巨响过后,刺目的亮光消逝后,那光华流转之下,宣示着其安然无损。

而另一边,那一击不成的唐洛已是双目通红,胸口起伏不支,苍白的面­色­下,显是已是受到了颇重的反噬之力,气恼之下,发出阵阵咆哮。

而让沈博儒感到忧心的是,那幽冥钟之内的刘若语在硬接唐洛一击后,身体亦是极为轻的抖动一下,从那轻微抖动的玉手,沈博儒可以猜出,想必此刻,刘若语亦是遭受创伤。不过看其神态,沈博儒心中稍安,猜得她应当还可支撑一些时间的,

果然,刘若语发出一声冷哼,玉手下意议的一下收回,凤目睁得滚圆,并泛出了一根根细小的血丝。

她死死的盯住了远处同样面­色­不善的唐洛,娇美的面孔上开始浮现出了狂怒之­色­。

“唐门主留心了,你这一击似乎触怒她了,看她的神­色­,似乎也是受到了一些创伤。接下来只怕是要动真格了,就不知道,她受的损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若是痊愈了,可就棘手了。”夺命孩童用手中的幽冥鬼爪击散那股旋风后,盯着面若寒霜的刘若语,缓缓的说道。

“前辈也看出来了,本门主也知道的。只是不知这丫头已是将《幽冥诀》修炼至什么境界了,若是达到最高境界,在此地又有如此浑厚的­阴­寒之气,如此天时地利之下,只怕是愈发的强大了。不过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修炼到至高之境,想必这丫头比他们的那些前辈也是强不了多少,顶多就是个七八成的功力了,这样以来,倒是容易对付多了。”唐洛盯着面­色­变幻不定的刘若语,淡淡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回 ­阴­司山风云(八)

第一百五十回­阴­司山风云(八)

但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那刘若语身前,突然幻出一个无底般的黑洞,漆黑一片,恐怖异常。

在黑洞周围,无数的­阴­寒之气被疯狂的吸附过来,转眼间,整个­阴­司山大地上原本浓厚的­阴­寒之气在这一通狂吸之下不禁是变得稀薄起来。

唐洛先是一怔,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幽冥诀中的最高绝技无尽吞噬!”其他几人不禁都是瞳孔一缩,纷纷的喃喃了一句。

这时,刘若语两只玉手猛然一推,在“轰隆隆”声中,整个硕大的­阴­司山都一阵巨颤,刘若语的身形在这一刻也是变得高大,终于整个人像是化作了天地中的虚无一般,和天地合一。

更让唐洛四人面­色­难看的是,立在刘若语身后的招魂旗在这一刻变了颜­色­,其上金光闪闪,浩瀚之力博大­精­深,底蕴深厚,不可匹敌。

“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这招魂旗的品阶竟是提升了,看来真的麻烦了。我等若是不出全力,不行了。”夺命孩童细看之下,眼­色­一凝,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不用前辈说,我等也清楚的很。动手吧,此次我等前来就是为了这招魂旗的,既然品阶提升了,倒也正好。”花梦仙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张口一声低鸣。

与此同时,半空中光霞一闪,浮现出一只拳头大的彩蝶来。

此彩蝶身形立在半空中,扑哧这双翅,那艳丽的霞光瞬间狂张起来,一下化为了丈许大小。

而花梦仙的身体上则是一闪,现出一件七彩战衣,同时威势暴涨。那彩蝶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刘若语,张口传出一声历啸,这声音传递之际,身形暴涨起来,呼啸中立刻冲去。

一旁的夺命孩童则厉声一喝,仰天长嘶,双手捶打自己的胸膛,魔气翻腾中,肌­肉­隆起,身躯增长倍许,现出犹如巨人的身躯,双手间,舞动着森森白骨巨爪,狰狞的面目下,全然一种嗜血的感觉。

巨人蓦然的睁开了赤红的双目,双手一扬,那白骨巨爪脱手祭了出去,化为了十丈之长,在魔光万道中直奔刘若语狠狠拍去。

暗处的吴明治,虽是让人看不到身影,但在他那袖袍猛的一挥之下,一身狂猛的魔气不禁是再次暴涨,浩瀚磅礴,汹涌澎湃,莫大的威势自其体内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暗处中,其身形竟是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物,四面八方的向着刘若语围杀而去。

其身形骤然间化为万道流光­射­出,同时双手握拳,拳影挥动之下,一圈打破天地,横贯宇内。

一道道狂暴的拳影仿若实质的凭空浮现,在撑裂天地的撕裂声响中,漫天漫地的向刘若语轰杀而去。

随之化做遁光一闪,巨大的身影汇入拳芒之中,诡异莫测的不见了。

那唐洛刚要动作,不料竟是听得耳畔劲风来袭,慌忙间,侧目凝神看去,竟见一条神龙向着自己排山倒海一般的急冲而来,那无尽的龙气之下,万物胆寒,乾坤抖动。

“谏天掌!”钢牙紧咬,唐洛冷声惊呼,眼中流露嗜血的恨意,这刻他才记起,之前的那个孝儒书院的家伙还没有被绞杀,是该让其见鬼的时候了。

沈博儒见得其他三人已经是联手的向着刘若语杀去,这唐洛亦要出手,沈博儒此刻心系刘若英安危,唯恐其有失,便是出手将唐洛拦下,此刻那横渡之力虽是已经褪去,但还是尚有一些自身的化神期修为的,如此关键时刻,亦是藏私不得。

唐洛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能被沈博儒困住,否则的话,其他三人力所不及,今日怕是难取得那招魂旗了!

他冷哼一声,威势暴增,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魔气咆哮,右手变幻,成爪形的直接向前探去,口中断喝道:“爆裂魔爪!”

这一爪,但见指尖处闪耀着无数绿气,猛然间响起霹雳声,一道道化作一起,好似一条绿­色­的恶魔蛟龙一般。

这绿­色­的恶魔蛟龙随着唐洛右手伸展,仿佛是从其体内生出的一般,狂啸着,闪烁绿芒的双萌微眯,瞬间呼啸而出,腾空而去!

这绿蛟呼啸间,直接的轰然而出,好似贯穿九天。沈博儒的谏天掌掌劲刚一碰到这绿蛟,不及搏杀半刻,便被立刻吞噬,金黄­色­的真龙,刹那间被撕裂,瞬时崩溃。

沈博儒却是不管不顾,身形腾空而起,右手在身前划着圆圈,呼的一声,右掌重重推出,正是“谏天掌”中的最为刚劲的一式“亢龙有悔”,瞬时直见,掌心中,几尽逆天的真气向着绿蛟,犹如山洪爆发一般的狂涌而去,偌大的威势压得唐洛不禁是微微退步。

刘若语娇叱,凤目开始放出一道道寒芒,同时单手掐诀,催动招魂旗,对准冲至身前的彩蝶就是狠狠一击劈去。

另一只手,则向着身前的吞噬魔洞推动,愈发暴虐的旋转着,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之间,生出道道冰荆棘,化为仿若崇山峻岭的冰山。

接着手一动,冰山就带着呼啸之声,对准对面的愈发近了的拳幕压将过去。

这时招魂旗和彩蝶碰触到了一起,发出了轰隆隆的爆炸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后,冰山硬生生撞到了拳幕上。

在刘若语的眼神冷冽之间,天地间的­阴­寒之气暴掠串走,像是一道道劲气的高墙,将暗处的施展身外化身的吴明治的诸多身形一一挡下,在虚空中的爆炸声犹如鞭炮的炸响。

这一番交战下来,已是引得天翻地覆,在众人的身形震颤下,亦是引得天地元气乱串不已。

尤其是那施展无尽吞噬的刘若语,疯狂吸收­阴­寒之气的黑洞,每一次的旋转都将­阴­司山周围的灵气吸入其中,威力增大之间,更是见不得底了。

那散发着霞光的彩蝶,身体忽闪忽现,双翅拍动之间,不断涨大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巨大漩涡,无时无刻的吸收着附近的天地灵气。

夺命孩童在身形暴涨之后,更是吸收着灵气支撑着身体,那一记记重拳下,翻滚的魔气不尽的澎湃着。

至于那暗处的吴明治,影外化身间,已是下意识的吞吐着大量灵气。

而另一边的沈博儒和唐洛两人,虽然吞吐的灵气要比他们四人要少上一些,但­精­纯的程度,却也不逊四人。

沈博儒双日一眯,余光撇去,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几人间的大战,已经持续了半天。尤其是在刘若语和夺命孩童三人强大存在的破坏下,整个­阴­司山早已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地面上坑坑洼洼,更有甚者,那里许以上的大坑也是有得不少。而原本存在的­阴­寒之气在刘若语的吸收和几人威压的冲击下,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又因为这边的天地灵气的急剧变化,头顶上的夜空中更是­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除了御尸宗那仅存的几人上不惧危难的守住宗门,其余的魔道之人,不知是因为被尸体狂攻的原因,亦还是惧怕被天际上的几人误伤,此刻早就退出了老远。

看起来那刘若语还是应付有余,招魂旗和那黑洞在她的驱使下,正是威势不减的狂乱绞杀,但看在沈博儒的眼里,却是明白异常,这时的刘若语虽然表面上看去好似正占上风,但实质上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界,无论舞动的招魂旗还是旋转不停的黑洞,速度均都远远不及开始之时,这般情势之下,颓势尽现。

真如沈博儒所料,在夺命孩童变身后的巨大拳头,趁刘若语被彩蝶和暗处的吴明治的攻击稍一牵引分心不及之时,拳劲轰然向前,转眼间就到得刘若语身前,巨响声下,亦是将那吞噬黑洞轰散。

“蹲,蹲,蹲。”刘若语不禁是脸­色­巨变的连退三步,最后更是摇摇晃晃的才稳住了颓势。

顿时夺命孩童三人都是双目一亮,眼中流露兴喜之­色­,看来这占得天时地利的刘若语也不是战胜不得的。

而那正和沈博儒激战正酣的唐洛一见之下,不仅是喜出望外,瞬时是爆发出强大的自信,在这一刻之间,更是将战力提高,如此以来,原本与之交战就有些吃力的沈博儒不禁是感到压力堵增。

“无知小儿,吃我一拳。”

唐洛怒吼声中,恍若磨盘大小的拳头带起强烈的气劲,如同飞­射­的流星,恶狠狠地朝着沈博儒的脑袋捶打而去。

轰隆隆!

那巨大的拳力甚至将四周的气息都爆裂开来,四处流窜,发出了阵阵刺耳声响,不敢想象,就是坚铁遇到这等拳劲的攻击,也是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更不用说是人的脑袋了。

沈博儒见得,不禁是瞳孔收缩,但他好歹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对这不利的势头,虽是短暂的震撼,但倒也是不惧。

当下,就是右掌在身前画着半个圆圈,又是“谏天掌”中最具刚猛的一招“亢龙有悔”,蕴含浑厚掌劲的右掌“呼”的一声,平推出去。

第一百五十一回 ­阴­司山风云(九)

第一百五十一回­阴­司山风云(九)

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这时,沈博儒的身子亦是身随掌劲向前窜出了七八丈的距离,冲势刚有降低之时。

“呼!”的一声响。

沈博儒的右手竟是再一次的一掌“亢龙有悔”使将出去,这般情势之下,不禁是使得那掌掌相印,前掌掌力未消,后掌掌力又至,后掌推前掌,连绵不绝之下,掌劲叠加,浑厚的掌劲恍如一堵高墙,以排山倒海之势的向着唐洛的拳力迎去。

见沈博儒这般硬撼而上,唐洛顿时气极,感觉对方是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恼怒之下,厉声长啸,喝道:“小子!给我去死吧!”

唐洛满脸的狰狞,恶狠狠地咬着牙,发狠处,亦是使得拳劲更加的迅疾,宛如天怒的高速朝着沈博儒砸去。

“轰!”

掌劲和拳劲疾撞在一起,刺眼的亮光蓦地闪起,瞬即向内疾速收敛,连带着那些夜空中的微光都被吸附而去,不禁是使得众人眼前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天地震荡,恍若太阳般的厉芒骤然­射­出,无数道能量涟漪向着四周飘荡而去,一路之上,照耀的群山峻岭明亮璀璨。

“好俊的掌法,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区区一个结丹期修为的小子,竟是能将这谏天掌修炼至如此火候,只怕是不比那些修习百多年的酸儒差分毫吧。”立住身形后,唐洛看了有些酸痛的拳头一眼,夸赞道。

要说沈博儒在谏天掌上的造诣,和别人相比,的确是只强不弱,先不说他数十年前在典集室时,就一心苦练此掌,而经历岁月的沉积下来,他对谏天掌的刚柔并济的真谛更是全然掌握,在出掌之间,每一招之内,都是刚中有柔,柔中带刚,相互之间变幻不定,轻重刚柔已能达到随心所欲的至臻之境。

“能得到唐门主的赞扬,晚辈真是荣幸至极,不过,唐门主的魔拳的威势倒也不差,竟是骇得晚辈心惊不已。”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沈博儒徐徐的回道。

虽然沈博儒这话亦是实话,全然没有任何小觑唐洛的意思,但是这话听在唐洛的耳朵里,却是完全的变了味道,就感觉是沈博儒以凌驾在他之上,对他的功夫发出一些看法一样。而实际上,在唐洛的眼里,沈博儒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足修仙界的新兵蛋子。

“就算是你的师父张天正,也不会这般狂妄的来评价老夫的身手,可是你却敢,你不但敢,而且还这么做了,看来你是太不把老夫刚在眼里了。”唐洛额头上青筋爆起,双拳紧握,显得已是气极。

强大的气机,让每一个人都在心底升起莫名的寒意,浑身血­肉­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那摄人的眼神,泛着嗜血的光芒,此刻,唐洛看向沈博儒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定要将后者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得不说,此时的唐洛所展现的实力,让人看上去感觉比之全盛之时还要强大,浓密黑发在飞舞,如一尊魔神一样,拳出地动,要将诸天星辰都轰落下来。

每一拳都有着霸天绝地的威力,像是可以破碎宇宙,击毁星辰,恐怖惊人,更能称得上是威力绝伦。

“噗……

唐洛的双目­射­出两道炽盛的光芒,斩破苍穹,突破沈博儒的浩然正气,到得近身,顿时鲜血飞溅,差点将后者一条手臂轰碎。

双掌涌动,无视伤处,极其惨烈,但沈博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掌势更加慑人,逼到近前。

“嘭!”

虚空颤抖,唐洛魔发乱舞,眉心处蓦地张开,现出乌芒,其内无比漆黑,蓦地­射­出一道血红强芒。

“噗”

一股血光闪烁,沈博儒的左肩被洞穿,血气冲天而起,化成滔天血浪,非常的妖艳与刺目。

沈博儒感受着肩头传来的穿心疼痛,眉头竟是不见一皱,那双眼闪着无尽狂热的光芒。

沈博儒的肩头被打穿,却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在痛楚的刺激下,战意冉升,潜力暴涨,浑然不顾血­肉­露出,鲜血飞溅,谏天掌的威力更加刚猛了!

“啊!”

沈博儒一声大吼,声浪久久不能平静,震得­阴­司山山域在抖动,群山沸腾,那抖动的山峦如同惊涛骇浪,起伏不定,山峰陡然升起,冲至九霄,将漆黑的天幕轰破。

“轰!“

沈博儒掌随心动,双掌挥出,在唐洛的拳劲再一次将身体穿透的刹那,重重的轰在了对方的身上。

一滩殷红的血液飞溅,魔血疾­射­,划破夜空,腥风血雨。

双方都是身形暴退,不知退却多少距离,在唐洛抬眼看来的刹那,那眼中流露出的是难以置信的­色­彩,这区区结丹期的小辈如何能将自己伤成这样,而且看他那模样,虽是全身上下血红一片,显得狼狈至极,但那神采,却是激动飞扬,全然没有将肢体上的创伤放在眼里。

这一场惨烈的搏杀,双方都是毫无保留,都恨不得一举将对手击杀。

“呼!”

突然,耳畔传来阵阵风声,锦旗迎风猎猎作响,沈博儒和唐洛都是侧目望去,那招魂旗在刘若语的催动下,竟是变幻出诸多分身,竖立虚空,那狂卷的劲风吹拂着旗面摇弋不停,发出阵阵声响。

“想不到这丫头是要搏命了,各位要小心了。”花梦仙失神的一眼看去,心惊不已,醒转过来,当即就出声提醒。

“看来她是知道在多做纠缠下去,就要败于我等手上了,现在,乘着尚有尚有可战之力,发动最强一击,来和我们做最后的决战了。”夺命孩童看出端倪,长啸道。

“杀!”

彩蝶身形又是涨大,漫天飞舞,幻出阵阵杀劫之力,向着招魂旗阵绵绵不尽的倾泻过去。

仰天长啸,夺命孩童化身的巨人身体上现出快快鳞甲,流转着狂暴之力,双脚猛地撑地,恍若山岳的身体顿时暴掠而起。

影外化身,万物化千,千化百,百化十,十化唯一,接连天地,虚虚实实之间,若有若无之际,让人分不清段不明,是真是假,是实是虚。顿时幻象四起,从人心底的升起,让人难以防备。

“招魂引魄!”刘若语一声娇呼,十指飞速掐诀,奋力的驱动着招魂旗阵快速的旋转,吸附着天地九幽的诸魂念力。那一面面旗身愈发的光亮,宛如十轮太阳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将无尽的黑夜照的火亮。

唐洛看了其他三人,又回首看了对面的沈博儒一眼,那闪烁的目光,印证着心中似乎在抉择着什么决定一样。

沈博儒一眼看去,心中多半猜到,不禁是微微一笑,说道:“唐门主,你想过去帮你的那些同道,而我自然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想要抽身去帮助那御尸宗,不过似乎你我都脱不开身呀,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一决胜负吧。”

“真是想不到,你竟能看透老夫的心思,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决高下吧。”唐洛看向沈博儒的眼神闪过一丝恨意,双手一震,其上魔气翻涌,像是煮沸的开水,想要疾速的涌出一般。

“哈哈,那就让我们轰然向前吧!”沈博儒长啸一声,展现出的自信,更是已将玄功运转到了极致。

两人都是施展身法,诡异莫测的向着对方冲去,期间,两人亦是丝毫不停留,加持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拳一掌的轰击而出,一身绝技在连续施展下,威力绝伦,造就天翻地覆,地动山摇之乱像。

轰隆隆!

一时之间,沈博儒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也不知击中唐洛多少掌。

不过他的身体,依旧坚挺,周身劲气依旧强烈。又是一阵拳掌相交,引得时空抖动,星辰黯淡。

暴退而开,唐洛狞笑道:“小子,你现在得意,等下我那三位同道将那小丫头片子给收拾后,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纵使你想逃跑,都不来及了。”

唐洛狞笑连连之间,不禁是侧目看了远处正在激烈交战的四人,似乎是看出胜利的天平正慢慢的向着自己的一方倾斜,那原本就得意连连的脸上,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废话少说,最后是谁想逃还说不定呢。”沈博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看出出他的心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说话之间,突然身上爆发出一股悲悯之气,四散而开,在那道道法诀之中,散发着血红之­色­。

“泣血诀!?”唐洛凝神看去,现出正视之­色­。

遂即,身形暴涨,周身魔气浓如黑墨,竟是将身形全部掩住。

“魔影千重。”魔气中传出一声厉喝,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瞬时之间,魔气中现出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样的暗黑身影,咆哮间,云雾滚滚,雷电轰轰。

那法诀之力在沈博儒的双手之间,向外激荡,引得天地之力,轰然向前。

透过那红­色­的强芒,看到沈博儒那被映得通红的脸庞上,在这一刻,露出诡异的一笑。

第一百五十二回 后路

第一百五十二回后路

唐洛一见,不由的心下发愣,但在这紧要关头,自是没有余裕给他思索,全神汇聚之下,魔气凝实而发,势不可挡。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间,在两人之间暴响了起来,巨大的裂缝,迅速从爆炸处,蔓延而出。

“你在这泣血诀上的造诣,可是不如谏天掌啊!”

高空上,唐洛冷冽的声音猛地响起,穿透虚空,直冲沈博儒而去。

沈博儒轻声一笑,缓缓地说道:“不过就算是如此,收拾你这个魔头倒也是绰绰有余的。”与此同时,脸上的笑意更浓,这般情景看在唐洛的眼中,使得他心中升起了一抹真真切切的心悸。

“怎么?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唐洛在心中不安的想到。

想到可怕处,心中不禁对其更是愤恨,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发将出去,比之先前的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在这般夹带着滔天恨意的攻击之下,沈博儒虽是出手抵挡,但还是在声声巨响过后,身形暴退,在其立住身形后,嘴角更是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另一边,那夺命孩童三人向着刘若语狂风暴雨般的杀去,双方崭时之间虽然还没有交上手,但看那呼啸而出的暴虐的能量,还是让人可以想象的到接下来将要发生怎样的恐怖绝伦的情形。

但就在这一刻,众人的头顶处,突然之间出现一道能量波动,这一突变,不禁是使得众人分神看去,震撼之余,不禁是心生疑惑。

但就在这不及眨眼之间,那道能量泛出刺眼的光圈,一圈圈的向着四周扩散,等到能量暗淡之际,一个有些模糊的影像显现出来,仙风道骨,犹似真仙临世。

猛然之间,其中再次的疾­射­出一股比之先前更加耀眼的光芒。

“怎么可能!张天正!”几乎是同一时间,夺命孩童四人一口同声的惊呼道。

半空之中,张天正神采奕奕,俯瞰众生,眉宇间散发着无比自信。

四人的目光与之一触,顿时是心底里发颤,心境都是有些险些失守,自己几人已是与人交手多时,消耗甚多,此时,与这后发制人的张天正相交,虽未交手,但已是高下立断。

“师父!”在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之后,沈博儒欣喜的叫喊道,看他的神情,此时的张天正在他的眼里,俨然已是活命的希望一般。

而那张天正听得这么一声呼喊,转首看来,见是沈博儒,威武不凡的脸庞上现出关爱的微笑。

遂即,回过头来,厌恶的看了夺命孩童几人一眼,冷声说道:“幸亏张某率先动身,及时赶到,否则,若是晚个一时半刻,只怕我的徒儿就会遭受你们的毒手了。”

张天正伸开双臂,深不可测的修为,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阵阵威压从其体内散出。

他的身躯,刹那间便被漫天漫地的真气弥漫,不断地升腾。

“怎么办?这张天正若是出手,这对方的实力增加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啊!看样子形势对我是大为不利啊!不知各位认为该怎么办才好?”看着张天正即将出手,花梦仙心里没底的询问其他几人道。

“还能怎么办?若是在平时,我们任何一人都是不惧怕他的,但现在我们经历一番苦战下来,已是消耗太多,若是再战,恐怕对我们不利,我以为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夺命孩童不甘的看了招魂旗一眼,果断的说道。

“哼,想跑,恐怕已经晚了,只怕此刻我孝儒书院的诸高手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吧。”张天正环视四周,豪气的说道。

听得张天正如此一说,就连离得最远的唐洛都是面带忧­色­的向四周望去,虽是不见孝儒书院其余之人,但想到此刻张天正还要稍占上风,断然是没有必要出言欺诳自己的,心下已是认定周围已有众多的孝儒书院高手。

当下,身形暴退,半途上,出言提醒其余之人说道:“各位同道,现在形势对我等不利,即是这样,我们还是另寻他日再来取这招魂旗吧。”

说罢,抬头向张天正看去,抱拳道:“张祭酒,今日就先到此吧!我等先且告退了。”

罢了,看了已经退到身边的夺命孩童几人,微微点头,便是纷纷退走。余下的众魔道弟子见为首四人退却,亦是跟随而去。

见得魔道之人的身影亦是消失在天地一线处,那张天正竟是突兀的消失,这一突变,让御尸宗生还之人反应不及,犹似云里雾里,宛若梦了一场。

这所谓的张天正,只不过是沈博儒施展意念体术之后,变化而出用来欺骗魔道之人的。想不到,魔道之人是果然当真,这样以来,倒是将眼前的危机缓解了。

在和唐洛交手之际,沈博儒就在心底盘算着,对面之敌,已是让他难以应付,而那和夺命孩童三人激战的刘若语更是像到了樯橹之末了一般,若是让此不利局面发展下去,恐怕自己和刘若语,包括仅存的几位御尸宗之人,都是难逃一死的下场了。

心中一番计较,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应变之计来。

抬手将额头上的汗珠拭去,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意浮上脸庞。

这时,沈博儒突然间想起,那刘若语不知是有没有受伤,当即侧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看到刘若语面­色­犹如白纸,全无一丝血­色­,沈博儒正担忧之时,那刘若语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若……”沈博儒刚喊出一个字,就警醒的打住,心说还好没有喊出来,不然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而且,若是让若语这丫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于之后的计划就再难以实施了。

那御尸宗的令狐觉见刘若语突发异状,表现的竟是比沈博儒还要紧张,慌忙的几步就是踏上虚空,来至刘若语身旁,将其扶起,在输入一道真气探查一番,似是认为没有大碍之后,才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他那神情,沈博儒多半可以猜到,此时的刘若语的情况应该不会严重。

事实果然如沈博儒料想一样,不大一会,那刘若语就缓缓的睁开双眼,看那神­色­,除了看上去觉得有些疲倦之外,倒没有其他的状况,沈博儒顿时是心安不少。

这一会,那令狐觉领着几人来到刘若语身前,神情恭敬的行礼,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从那眉宇间,沈博儒还是可以猜到大半,无非是一些没有大碍,非常万幸之类的话,从那刘若语的态度上看,其对这几人还是挺客气的。

这会,沈博儒见刘若语看向自己这一边,为了不让人觉得可疑,沈博儒点头示意。

就见那刘若语领着几人来到沈博儒身前,在打量了沈博儒一眼后,刘若语开口道:“多谢孝儒书院的同道出手相助,御尸宗上下对这份恩情,将铭记在心。”

“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士,彼此间出手相助亦是份内之事,算不上什么要紧事的。”沈博儒淡淡一笑,神­色­平静的说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刘若语几人不禁是感到颇有些意外,想不到沈博儒竟是全不将这救人危难的大恩情当回事,顿时对其高看几眼,不自觉的点头肯定起来。

见他们几人这般神情,沈博儒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语。

众人又客套几番后,沈博儒开口示警道:“各位,看那魔道之人的样子,似乎对贵派的招魂旗是势在必得的,他们此时虽然败走,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一定还会再次前来,到时他们一定会比这一次还要准备充分,所以,各位还是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说话之时,沈博儒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刘若语几眼,似乎很是担忧对方的安危。

好在这时,刘若语开口道:“多谢您的提醒,这一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我打算着,花个一日的时间,大家把宗内的一些杂物都收拾一下,到时,我会领着御尸宗余下之人去我的师门躲过此劫的。”

“你的师门?”沈博儒很是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刘若语竟会想到领着这些人去长生殿,尤其是那些灵尸,多少感觉有些晦气。

就这这时,令狐觉便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向刘若语告罪。

“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见仅存的几位属下这举止,刘若语眉头微皱,大为不解。

“还望宗主恕罪,其实在之前,您的师父洛天洛大仙人找到过这里的,还想属下们打听你的下落,不过,属下担心好不容易才答应我们做宗主的您跟他离开,所以……所以……”那粗旷的苏姓汉子面露愧­色­的说道,说至最后,更是吞吞吐吐起来。

“所以什么?苏猛你快点给本宗主说出来。”刘若语心中这刻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面现怒­色­,周身散发冰冷的寒意,叱道。

第一百五十三回 惊夜

第一百五十三回惊夜

“属下就欺骗洛大仙人说没有见到过你,之后他就离开了。”苏猛那长满胡须的脸上通红一片,显得是羞愧难当。

“启禀宗主,当时属下也在场。”一旁一位身形矮胖之人出言道。

刘若语看着面前的将头深深低下的两人,因为气愤,身体都不自主的抖动起来,几息之后,怒道:“苏猛,马强,你们好大的胆子……”

刘若语一听,果真是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样,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几人这么的大胆。

而一旁的沈博儒心中虽是感慨万千,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了几眼面前的几人后,沈博儒开口道:“刘宗主,现在已经不是追究你属下责任的时候了,以我之见,他们多半也是担心你跟着你的师父而去,而将这大好一个御尸宗不管不顾了。”

沈博儒这么一个有恩于众人的人一开口,便多少将已是愤怒的刘若语冷静了下来,其虽任是没有原谅几位属下,但看样子是不会严惩的了。

“哼!”

刘若语看了几位属下,冷哼了一声,声音威严又冰冷的说道:“这件事情姑且先记下,若是以后你们还敢有什么忤逆的事情,本宗主必不轻饶,好自为之吧。”

“是,是,属下再也不敢了。”听刘若语说罢,几人犹似觉得是如蒙大赦,尤其是那马、苏二人,纵使是经历了之前的生死恶斗,但亦是没有感到惧怕,但面对宗主的威压,这时才发现后背里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寖湿了。

“在下料想短时间内,魔道之人还是不敢回来的,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做停留了,毕竟还要回师门复命呢?告辞。”说罢,对着众人拱手一礼,几次拜别,客套几句后,便转身而去。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沈博儒心中已是有数,看样子这御尸宗也不是处于利用刘若语之心,才让其出任新任的宗主的。因为若是处于这样的心态,那在刘若语发怒之时,那几人也不会打心底里感到畏惧。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识,沈博儒自是不会再担心这些御尸宗的人会对她不利,再说,现在刘若语的修为加上那招魂旗,恐怕比自己都还要高出一些,自保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很快的,沈博儒远远的就看见了太白山的轮廓模糊的出现在了眼前,这一路上,沈博儒都在想着这见到张天正之后,该怎么讲解事情的原委,最后,他决定就半假半真的来回答。

假的就是,他为什么会跑到那­阴­司山­阴­寒无比的地方去,他准备的理由就是,自己一路漫无目的的游历,等走到­阴­司山附近时,竟发现此处的­阴­寒之气颇重,不解实情的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再次做恶呢?便就生了一团究竟之心。

一路往里去,最后,不料在最后到达御尸宗宗门时,竟是遇上了前去夺取招魂旗的魔道之人,自己见走脱不得,最后只能是硬着头皮应战。

到得最后,这也是那真的部分,沈博儒照实情来说,因为魔道之人人数众多,又修为高深,自己在九死一生,百般无奈之后,才祭出嫁衣横渡符来,最后又因为嫁衣横渡符的效力失去,那御尸宗的新人宗主出现,以招魂旗力战群魔。

不知怎么的,就在那御尸宗的新任宗主眼见就将不敌之时,师父竟是在半空中出现,当即是骇得本也即将力穷的群魔纷纷退走。

这些年来,经历过诸多事情的沈博儒很是清晰的了解到,世事往往都有奇特的一面,百分百真实的大实话在说出来时几乎和那假话,同样的使人感到不可信,反而,一些半真半假的话,人们乍一听,第一反应觉得是假的,但再一琢磨,又觉得是真的,到得最后,越想越觉得就是真的了。

所以,沈博儒决定,全部的都是实话自然不能说,而若是全是谎言,那像张天正这样的久经岁月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最后,他也就定下了半真半假之计。

当即,他就是胸有成竹的迈步进入了圣人殿,似乎,张天正好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在这时回归一般,端坐在殿上,含笑的看着他走了进来。

沈博儒在行礼之后,自是将之前在路上早就想好的言语,一字字的说出来,一边说着,沈博儒还不时的注意着张天正的表情,果然如自己所料,其先是现出怀疑之­色­,最后却又是转变成深信不疑的表情,并随着沈博儒的叙述,还不时的点头。

最后,沈博儒没有故作天真的问张天正,那最后出现的后者的身影是不是后者所为,而是带着不敢肯定的语气,向着张天正尝试­性­的问询,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是不是跟嫁衣横渡符的施展有关。

那张天正听到微一皱眉,猜测到,是有多半的可能的。

这师徒两人之间交谈一会后,沈博儒抬首间,竟是发现张天正的脸上现出倦意,这不禁是使得沈博儒疑惑不解,心中不敢相信犹如神仙一样的张天正也会露出疲态。

其实这沈博儒也真是太过疏忽,竟然没有想到这是因为张天正在横渡了深厚的功力后,造成的修为消耗,而露出的疲态。

不过沈博儒虽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当即开口道:“师父,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弟子就告退了。”

“嗯,那好,这次下山历练,你也累了,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张天正强打起笑脸,表情和善的说道。

“弟子先行告退了。“沈博儒也不再多说,遂即就拜别而出,出门后,就向着自己日常起居之所快步而去了。

回到住处后,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沈博儒的心里都有些劳累了,索­性­就将头脑中的事情暂且忘却,躺在床榻上,很快的,也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去多久,期间更不知道做了多少美梦,正在梦着自己将长生殿的实力发展到了如同这孝儒书院差不多,就在沈博儒在梦里因此感到美滋滋之时。

突然的,感到冥冥之中,某处传来一声厉喝,又像是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因为修炼的缘故,这警觉的程度更是远超他人,这一刻,沈博儒猛地睁开双眼,腾的从床上弹起,全然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凝神查探,硕大的天地峰上似乎是没有一丝的动静,但沈博儒的心底却能感觉到,在一个极为隐蔽之地,却是有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在那里宣泄着,而沈博儒更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竟也随着那怒气的翻涌而跳动着。

“难道这跟我有关?”沈博儒警觉的联想到。

沈博儒跟随着心中的感觉,判断着那似有似无虚无缥缈的怒气传来的方向,向着前方慢慢地探寻着,不知走出去都远,若是按脚程来判断,应该都已经出了天地峰的范围了。

但沈博儒心中却很清楚,此时虽是夜晚,难以看清周围的情景,但他还是肯定,自己此时还是在天地峰上的,之所以会有感觉出了天地峰的情况,多半是因为这天地峰内有阵法的关系,自己走了进去,虽是感觉上走了很久,但始终还是在阵法内。

随着走近,沈博儒的内心亦是愈发的感到倍受煎熬,犹如此刻他整个人都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钻心的痛楚传遍身体每一处角落。

滴答,滴答。

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滴落,砸在地上四散而开,发出声声响声。

……

“近了,似乎可以听到有人在嚎叫,在长嘶。”沈博儒竖起双耳,感受着不是很清楚的声音吗?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咦,这人的背影看上去怎么会这样的熟悉。”远远的看着黑夜中的身影,虽是长发飞舞,怒气腾腾,但还是让沈博儒生出这样的感觉。

“就先观察一下,他是要做什么。”看着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身影,沈博儒决定下来,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

时间慢慢的过去,若不是因为沈博儒是修炼之人,感官要远比常人准确许多,恐怕还要以为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一丝动作的那个身影,早已经猝死了呢。

但沈博儒断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沈博儒似乎能看出,那人的身体内,像是在蕴量冲天的怒焰,若是一旦释放,那苍穹就像也难以招架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离那个爆发的临界点也越来越近,沈博儒愈发的紧张,手心里都不自觉的渗出汗珠。

……

“啊!”

猛然间,一声长啸在寂静的夜空中惊起,沈博儒虽是时刻都在等着这一刻的来临,但这一瞬之间,还是差点惊得他喊出声来。

几乎是将即将出口的声音强压回去,沈博儒感受着那身影里散发出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大气都不敢出。

“哈哈,沈傲天,我的沈师兄,你们一家在地下过的开心吗?杀你怎么了?若是不杀你,我将难有出头之日。”在这一刻,丧失了理智的声音骤然响起,恍若霹雳,使得沈博儒伫立不动呆立半响。

第一百五十四回 竟然是你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沈博儒身体颤抖,双眼冒火的缓缓说道。

这个几度使自己发生改变之人,终于是出现在了眼前,这一刻,沈博儒那一颗盼望此刻良久的心,多少也有些冷静不下来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就连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伤心的泪水,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泪水。

“父亲、母亲,洛裳,今夜我将你们复仇。”松开了那已经被咬的发白的嘴­唇­,沈博儒若释重负的说道。

当即,沈博儒乘长风驾祥云,快步踏上虚空,几个起落后,飞身落于那人身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但当他看清这人的面貌之后,脸上浮现出的难以置信神­色­中,又夹杂着原来如此的神情。

“张行,这么晚了,你不好生修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威严之中带着责怪之意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令那人感到意外的是,沈博儒只是两眼直直的看着他,全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去。

“怎么不答话?”那人眉头一皱,从那变得更加火红的脸­色­可以断定,此时,他是更加的愤怒了。

“想不到,竟然是你杀害了前任祭酒沈傲天夫­妇­。”沈博儒面若寒霜,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竟然知道前人祭酒沈傲天,你究竟是谁?”此人在此刻瞬间变地冷静下来,说话之时,双手上已有道道真气喷涌而出,那些真气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哼!”

沈博儒冷笑,衣袖猛地一挥,便将施加在自己面貌上的易容术法力扯去,将自己原本的模样显现在了此人的面前,而周身已是气息震荡,‘混沌’之气飘散,沈博儒将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真真实实的自己呈现出来。

“我的好师父,道貌岸然的张大祭酒,现在是不是不用我说,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沈博儒面­色­­阴­寒,话语中嘲讽之意尽现。

“竟然是你,沈博儒!”张天正先是面露惊讶,话未说到一半,就已经是满脸的杀意。

“完全没有想到吧,我竟是还活着,不过实话跟你说,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我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不过现在想一想,在这太白山上,嫌疑最大的就应该是你。”沈博儒冷声一笑,此时,眼中看对方的神­色­,尽是不屑。

张天正上下的打量着沈博儒,期间更是将之前双手间施展出的真气收起,原本脸上的怒气也在这一刻收敛,竟是出人意料的现出笑意,看其模样像是遇上什么好事一样。

沈博儒冷眼看去,对张天正此时竟是没有了出手的意思,感到颇有些不解,出声道:“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打算趁早杀人灭口吗?”

想到之前的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下杀手,沈博儒直觉得心中的刚刚有所熄灭的怒火,在这一刻,又腾的蹿起,双眼冒出仇恨的火焰来。

“见过急的,但没有见过还急着去死的。”张天正脸上看不出喜怒,缓缓的说道。

“哼!”沈博儒只是冷笑一声。

“不要以为你现在已经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就能和我抗衡了,虽说之前横渡修为的关系,让我的修为有所损耗,但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现在我尚未恢复至之前的大乘初期修为,但要收拾你,现在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张天正看也不看沈博儒一眼,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在说道‘横渡修为’几字时,更是自嘲的一笑。

“是嘛,那我倒是要试上一试了。”沈博儒满脸通红,身体在这一刻,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天正身子飞起,踏在虚空,身子一阵盘旋,抬头冷笑的看着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掐诀,在胸前狠狠地拍出。

立刻其身体外现出诸多符文印记,瞬时开始诡异的蠕动,略一收缩,在身体四周回旋,遂即高高鼓起,几乎刹那间,便在其身上形成了一幅金黄­色­的铠甲。

这铠甲一现,立刻便有一股修炼孝儒书院特有的《浩然正气诀》后,才有的浩然之气散出,甚至在其身后,隐约中幻化出了一个金­色­虚影,宛如仙神。

“浩然正气甲!没有想到你这种人竟然也能修炼出来,真是可笑。”沈博儒看过后,目光一凝,愤恨的说道。

这铠甲他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在《浩然正气诀》中还是看到过这记载,在达到天之正气境界后,便能凝气成甲,防御力不低于正品的至尊防御法宝。

张天正身子冲起,此时的浩然正气甲穿在他的身上,咋一眼看上去,威风凌凌好不威武。

尤其是那金­色­的铠甲上,蕴含了一股使人不敢轻视的气魄。再加上这刻张天正冲天而起,其身后的那虚幻的仙神影像露出俯瞰众生之像。

这一眼看上去,沈博儒短时间竟是产生错觉,眼前之人就像是没有一丝瑕疵的圣人,但醒转过来后,沈博儒的心中满是厌恶。

而那张天正,他冲天之际右手一拳向前轰击,这一拳之威,犹似神罚之力,气势惊人,在打出的一刹那,他身后的虚幻仙神扭曲,化作万缕金丝缠绕在其右拳之上。

这一拳,轰出之时就爆出一片摄人心魄的声响,震荡乾坤的直奔沈博儒而来,张天正拳头之上,那万缕金丝氤氲之下,化作雷霆之威,像是带着极尽的不屑的笑意,誓要把沈博儒生吞活剥。

沈博儒见此情景,原本愤怒的心境变得冷静,平静的望着冲来的张天正,双手一抬,大喝声起,两手间立刻飞出一股真气,喷涌间,剎时汇成江河般的激流,直奔那张天正涌去。

这粗如大喝般的真气带起的威压,极为浓郁,波涛汹涌间,看去,竟也不比张天正出手时产生的气势差半分。

这是沈博儒修为达到至化神后期后,第一次竭尽全力的出手,合着不屈之心,更是将战力提升。

那张天正,此刻也是目中露出一丝讶­色­,显然是没有想到沈博儒出手竟是能产生如此的威力,简直可以说是超常发挥。

但片刻后,他面­色­恢复如初,咬牙间,身子没有半点停顿。直接轰在了那阻挡在身前的恍若湍急河流般的磅礴真气。

“螳臂当车。”

一拳轰出,砰的一声,粗大的真气出现一阵晃动,那沈博儒的身子一颤,喷出鲜血,身子暴退。

飞退中,沈博儒的眼中露出震撼,显然没有想到张天正居然如此强横,他是全力回击,,不但没有让那拳势萎顿半分,反而被回震之力弄的全身气血逆转,口吐鲜血。

那张天正拳头上的影响,也没有被震的涣散,反而是威势不减的继续向着沈博儒冲来,看着威势若是让他集中了,沈博儒纵使不死,恐怕也得身受重创。

沈博儒镇定心神,目光冷漠,右掌在身前画个圆圈,呼的一掌推出,立刻神龙升空,翻转腾挪,旋转之下形成一股疾风劲暴,带着冲天之势,狠狠地迎了上去。

一股尖锐的呼啸,顿时在天地间回荡,在那神龙即将撞上拳势的刹那,张天正怒喝一声,面露寒光,大手遮天,向着拳势上灌注更多劲气。

“杀!”沈博儒极尽咆哮。

拳势轰然间,和那神龙疾撞到了一起,瞬时一股轰隆隆的巨响爆发,乾坤都为之一颤,更有大片的裂缝从爆炸的中心处出现,那刺目的耀眼的光芒也在这时向着四处扩散。

“想不到你的《谏天掌》的火候又有­精­进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张天正目中异芒闪烁,像是在看奇异的景物一样。

很多年来,孝儒书院的弟子们都开始有些忽视这《谏天掌》了,因为其没有那三诀和八字剑诀的威力大,所以渐渐的被轻视,虽每人也有修习,但只不过是会者多,但­精­者却是百里难有其一。

“多谢你的夸赞了。”沈博儒不­阴­不阳的回来一句。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换来了张天正威力更大的一击,拳劲又是一喷,张天正挥动金­色­的拳头,照着沈博儒的头顶生猛的砸了下去。

而沈博儒竟然也是一拳还击,转瞬两拳碰在一起,发出震天大响,震得人的心神都在摇动。

“砰!”

强强对话,没有丝毫的留手,拳头打的虚空破灭。

“我倒要看你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张天正森然道。

金甲光芒四­射­,威势更加恐怖了,在张天正的手指间有一条真龙在游动,看其的架势,竟也是要施展《谏天掌》了。

瞬时之间,沈博儒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这家伙的实力的确恐怖,此刻虽然招式还没有发将出来,但光从那势头来看,恐怕也是大成之境了吧。

金­色­的张天正身如山岳,眸子冰冷,俯视沈博儒,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和天地合一,全无一丝的破绽。

“亢龙有悔!”

沈博儒一招击出,真气扶摇直上,使得身体璀璨如金虹,光芒冲霄而上。虽然在看出张天正即将施展《谏天掌》时,非比寻常,但沈博儒也不愿在这当口现出退缩之意,所以,也是以谏天掌出手,争个长短高下。

第一百五十五回 激斗

“小子,让你来见识见识我这《谏天掌》的火候如何,接着吧。”张天正沉声断喝,说话间,手掌身前画圈,“呼”的一声,正是和沈博儒同一招式,“亢龙有悔”悍然使出。

须弥之间,那犹如水桶粗细的神龙,就像是从其手掌中钻出一样,浩浩荡荡,凶猛无匹。

轰!

震天巨响,沈博儒的身子应声而退,直到后退了五六丈才停住,而那对面的张天正只任在原地的身子不过是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啊!混账,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垫背。”

将涌到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沈博儒怒吼着,双掌之上真气疾速涌动,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的翻滚着,真气的外院锋利异常,寒光闪闪,闪耀着不屈的光泽。

他双目猩红的锁定着对面的张天正,下一刻,就要挥舞双臂,誓要将其灭杀!

面对气势汹汹的沈博儒,张天正不屑一笑,抬手虚空一指,宛如点透天地玄机。

顿时面前的空间一阵震荡,下一刻,便有身躯庞大威武不凡的金­色­仙神影像出现在沈博儒的面前。

影像的身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能量波纹,看上去像是蕴含着逆天的力量,恐怖且又神秘。

看到浑身金­色­、上古巨人般的仙神影像的出现,沈博儒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

虽然他之前长时间没有在修仙人士中行走,但凭着当年在典集室内的书籍上的记载,他还是知道,像这种能将能量化影,这影像虽然不能随心所欲,实力强横,但多少还是不凡的,更加奇特的是,受到攻击时,不会出现反噬之力。

顿时,沈博儒就想到了自己修习的意念体,不过在心中一番比较后,那意念体的长处可不只是一点半点。光是一点,施展的距离就要宽广太多。再加上意念体在施展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情况,这更不是能量化影这种呆板的法术所能比拟的。

就在沈博儒愣神的时候,那仙神的影像已经是冲到了近前,那抬起的巨大手臂,更是眼见得就要劈到沈博儒的头顶处。

那张天正看到沈博儒的样子,还以为是被吓傻了呢,不由的蔑视的一笑,当即意念一动。

吼!

能量化影后的仙神影像发出了可怕的震天怒吼,一时间震得大地都是一阵摇晃,随即就见它双腿猛地一蹬,在地面上留下两个深坑后,飞快的冲向沈博儒。

身在半空,仙神影像的动作也不花哨,风驰电掣的冲至,犹如神兵利器的巨大拳头直接狠狠砸了过去。

沈博儒面­色­凝重,双臂在胸前交叉一封,同时脚尖点地,身子飞退。

看到沈博儒竟是不管不顾的后退,原本还以为沈博儒会死扛硬上的张天正,不禁是感到有些错愕。

“像你这样只知一味的后退,可是不能报仇的呀。”张天正看着沈博儒,面­色­认真,就像是长者在指点后辈一样。

“多谢你的指点,等我事成后,我会郑重的感激你的。”沈博儒飞退途中,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张天正一边掐诀催动着仙神影像向前追去,口中不停的回道。

说话之间,那仙神影像又是追出去一段距离,直到最后,那影像似乎是有些缥缈了,张天正才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的,停止了控制仙神影像的追击。

因为这能量化影需要施展者全神贯注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威力,所以,一经施展,为了保证这影像不会因能量的提供不稳定,而产生时有时无的情形,施展者就必须要始终不断稳定的输出能量,为了能做到这样,施展者只能是原地静止。

否则,在行进途中,能量不稳下,那这门法术就没有任何的威力。

“想不到实力强横的张大祭酒,施展能量化影后,影像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才这么的短,真是太让我这个孝儒门人感到失望了。”远远的,沈博儒面露失望之­色­。

张天正看着将近百丈外的沈博儒,却也不怒,全然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里,淡然道:“是啊,张某只有这能耐了,真是让你笑话了。”

遂即话锋一转,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过,此时的张某,施展这能量化影之术,所能达到的距离可是要比我那师兄,沈傲天大祭酒要远上一些的,记得当初杀你们一家时,为了让我不能靠近你,他就施展过此术,好像我记得,当时他是将我挡在了六七十丈的距离之外的。”

“可恶,你这该死的家伙……好,今天就让你看一看,他的儿子我,超出了你多少倍。”听到张天正拿当日之事来取笑,沈博儒一股火气从心底窜起,额头根根青筋随之显现出来。

“意念体!”

沈博儒信念一动,便默默的施展出意念体术来。此刻的他在张天正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将要施展能量化影的前兆,正翘首以盼之时。

呼!呼!

头顶上传来阵阵疾风,随之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气犹如瀑布般的直泻而下,其中饱含的恨意杀气更是使得张天正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张天正头也不抬,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不过就是心念一动之下,一道更加强悍的能量就顺着头顶逆天而上,向上迎去。

“轰!”

然而,爆炸声刚过,头顶上得空气中便是又有着急促的破风声传来,一个身影,便是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其面前,没有任何的废话,一拳轰然砸出。

在对方一拳轰出时,张天正透过那耀眼的光芒,猛地看见,竟是沈博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双目虽然血红,但不知怎么的,没有了原有的灵动,而其散发出的气息,竟也不似真实,虚虚实实难以断定。

这拳的速度极快,即便是张天正,也只能见到眼中金光闪烁,下一霎,一股可怕的力量,已是抵达其胸膛,然后疯狂的倾泻开来。

砰!

低沉的声音,在这片空域中骤然响起,然后那张天正脚下的大地,陡然间崩裂开来,裂缝犹如蜘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开。

张天正脸庞上的表情,也是在此刻凝固,他缓缓的低头,望着眼前脸庞漠然的沈博儒,眼神深处,难以置信的神­色­,迅速的涌出。

沈博儒并没有多看眼前之人一眼,拳头收回,又是一拳轰然砸出,威力比之上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尘埃散去,飞沙落地。

张天正没有如沈博儒料想般的吐血身亡,而是任就立在原地,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的打量着前方,一远一近的两个沈博儒来。

天地间的气氛,寂静又炙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近处的是假的,远处的才是真的你。”张天正的眼神通过近处的沈博儒,向着远处的又一个他,冷冽一笑,开口问道。

出乎张天正的意料,回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立在近处的沈博儒的一掌,磅礴真气尽数呼啸而出,手掌一推,犹如磨盘般粗细的神龙便是闪现出来,身形一动,暴掠而出,蕴含着极端狂暴与凌厉的能量波动,当头对着张天正怒冲而去,那声势,相当惊人,显然是化神期后期境界的全力以击。

砰!

张天正的身子应声飞退,途中更是有一抹殷红的血液喷出,带着震惊的神­色­,张天正是退到三十多丈外才停住。

“近处的你竟然才是真实的你!”面露讶­色­,张天正双眼睁地滚圆,高声惊呼道。

“不错,前两击都是远处的那家伙­干­的。怎么样?打出你所料吧。”沈博儒瞬间爆发出强大的自信。

“这不是什么能量化影,看来你这个命硬的家伙又有奇遇了……算了,我也不多问了,这等好事量你也不会告诉他人的。”张天正刚开始时似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话说到一半,却是兀自一笑,改变想法了。

想不到张天正竟是这么的直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不过沈博儒将他的那些话听在心里,转瞬之间就改变了想法,也不介意张天正使得是激将法,就像是要在仇人面前炫耀打击一番似得,冷漠的说道:“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偏要告诉你,这门神通的确是我在一次奇遇中获得的,比那能量化影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沈博儒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张天正,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的羡慕之意一样,不过令其失望的是,那张天正竟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为什么现在又表现出莫不关心的模样?”沈博儒不解,眉头深拧,出声问道。

“纵使它有百般奇妙,现在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张天正冷笑一声,周身散发出强盛的杀意,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但沈博儒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话,他脸带兴奋之­色­,似乎对这意念体术是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这意念体术不但能拓展他的攻击范围,还可使自己多了一个与自己心意想通的帮手。

不过似乎他忘却了一点,就在刚才,意念体在出人意料的情况下施展,虽说是将张天正伤到,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没有大碍。

第一百五十六回 恶战

“去死!”

沈博儒一声呼喝,磅礴真气化为了一团光圈缠绕在手臂之上,和满天月光完全融合一起,立刻霞光万丈,沈博儒的身体在其中被包裹了起来。

另一边,那意念体化作的沈博儒已是由远及近,出现在了张天正的身后,­精­金铸就的拳头不带任何花哨动作的砸来,这充满了无边霸道的一拳直接打炸了周围的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到张天正的后心处。

意念体的这一拳,威力比起沈博儒本体击出的都要雄壮,力量上大得的多,再加上此时沈博儒的意念中除了将张天正击杀,是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此一来,其声势足足可以让得将这些威势全部承受的张天正心惊不已,震撼之余,不由的高看了对面的沈博儒一眼。

“浩然正气甲!”

张天正面对这一拳,虽然感其威势不凡,但还是不见其有任何的动作,只不过是沉声大喝一声,将之前分心造成有些黯淡的光甲再次的光华尽现,威武不凡。

砰!砰!砰!……

连续十多声沉闷的炸响声,每一击的力量都积蓄到了巅峰,狂风暴雨般的砸在张天正身体上的那浩然正气甲上。

碰撞之间,这个浩然正气甲居然将沈博儒的一连十多击都生生抵住,猛烈轰击之中,使得沈博儒双臂酸疼,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而那意念体似乎也因为沈博儒本体的气力消耗,­精­神疲惫之下,动作有些迟缓了。

不过沈博儒毕竟也是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世间少有的好手,转瞬之间,突发一声喊,便将全身上下的疲惫感丢却,整个人再次的­精­神抖擞。

张天正竟丝毫不管,整个人的心灵突然一下进入了寂灭的境界,没有任何的杂念,他的心神完全进入了浩然正气甲之中,所有的法力渐渐的与浩然正气甲融为一体。

张天正此时,进行一个疯狂的计划,那就是和浩然正气甲的奇异力量融合为一体,最后借助浩然正气甲的无懈可击,实力到达一个不可思议强大的程度,以此震撼沈博儒。

沈博儒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来,所以出手更加的迅猛,希望能阻止对方的打算。

砰砰……

数十拳的爆击,期间沈博儒更是施展了一次正心诀。

沈博儒在张天正如此只守不攻的状态下,表面上看去像是占了绝对的上风,但实质上却是没有攻破张天正的防线,取得丝毫的战果。

张天正本来就是不下于大乘期的修为,之所以会出现之前的心境失守,导致半夜里发狂,全是因为施展“嫁衣横渡符”后,消耗了大量的修为和心境的感悟。

但是此刻,他在幻化出那“浩然正气甲”后,为了与之合二为一,无念无想下,竟是意料之外的达到了无妄的境界,瞬间不单将之前耗损的修为弥补回来,在心境上更是有突破之势。

而攻击之中的沈博儒,似乎那意念体不需要沈博儒意念的控制,但是每一次出击都像是如沈博儒心中所想一般,如此以来,意念体与自己心意相通,不再需要分心控制,沈博儒倒也不必一心两用了,无形中,更是增大了沈博儒的战力。

轰隆隆!

双方对拼一击,随后各自分开。

张天正全身金黄,尊贵无比,威严浓烈。沈博儒和意念体则是心意互通,天衣无缝。

这一分开之后,张天正不由自主的长啸,道道真气疾­射­而出,转眼之间,实力在沈博儒的眼中就有一种­精­进的感觉。

本来张天正的实力就在沈博儒之上,而且更是超出一大截,现在又获­精­进,不禁使得沈博儒感到压力骤增。

“可恶,想不到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不但恢复了原本修为,似乎更是有超出之势,不过即使如此,今日杀你之心也不会改变。”

沈博儒在张天正道道真气爆发的时候,身体一动,连同意念体一起,手臂轮转之下,抵挡住张天正攻势的同时,愤恨的说道。

说话之间,那意念体突兀的消失,但看在他人的眼中,觉得那意念体随时都有可能猛然出现,发出致命的一击。

沈博儒几乎是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全身剧烈抖动,那围绕着身体飞快转动的真气好像正在蓄势的龙卷风,发出一阵呼啸之音。

沈博儒身体周围十多丈的气流都被真气转动产生的风劲带动,狂涌之间,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起来,使得那‘龙卷风’变得更加的粗大,就像是一座山峰一般。

“杀我之心不会改变,这个我信。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这信心有没有动摇啊,我怎么听上去,觉得你这话说的是外强中­干­啊。”张天正狞笑的面孔,与那现出金黄­色­的光芒的浩然正气甲显得是极为的不协调。

看着面前的席卷而来的龙卷风,张天正怒喝一声,激发莫大威势。

突然之间,张天正闪着金光的手掌猛地推出,竟然的一把穿过厚厚的龙卷风的风墙,向着沈博儒的身子抓去。

这一下进了风墙里面,张天正的手臂高高的扬起,随着一声饱含无尽自信的声响,手掌周围,四面气浪翻滚,空气几乎凝聚成实质。

与此同时,他高高挂扬起的手臂,散发着耀眼的金芒,宛如骄阳,将风墙内原本的黑暗逼退。

而那绞杀之力,更是撕扯着厚实的风墙,将硕大的龙卷风拉扯的四分五裂。

身影闪过,现出沈博儒的身形,面­色­灰暗,一股令他窒息的感觉,从胸口处泛了起来,面对张天正这一击,直接破了自己的攻势,更是让得自己没有反抗之力,心惊之余,压力骤增。

“不好!竟是被压迫的无法动弹。”

沈博儒刚想动作,似乎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他旋即明白,这是自己被张天正的威压罩住,导致在短暂之间,难以挣脱。

这张天正大乘期的修为高出沈博儒的化神后期修为更不是一点半点,宛如天地的差距下,那威压更是犹如实质的压迫着沈博儒,逃脱不得自然也就不是奇事了。

张天正蕴含毁天灭地之威的手掌在沈博儒这一愣之间竟然就到了其头顶处,若是让他击实了,恐怕沈博儒只能是落得个血­肉­迸碎的下场了。

“意念体!”危急关头,沈博儒再次的施展此术。

“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山塌地陷一般,震撼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爆炸所产生的刺眼的光芒慢慢的消逝,透过柔和的月光,一个身形立在爆炸中心处百来丈之外。

此时,沈博儒正胸口剧烈的起伏,后怕之余,感觉脑海中酸胀无比,犹如遭受当头­棒­喝,多少已是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想不到这意念体被击的烟消云散,我的­精­神也会如同遭受重创一般,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次的施展此术了。”沈博儒晃了晃沉闷的脑袋,默默地想到。

“咦!”

张天正抬眼看来,目光所及之处,见到沈博儒安然无事的立在远处,不由的惊呼一声。

显然,张天正是没有想到沈博儒会逃脱出来,而见沈博儒犹如没事人一样,更是咂舌不已。

另一边,沈博儒自然不会去管张天正的惊讶,而是全力的恢复着因意念体替代本体遭受毁灭一击,而产生的­精­神损耗。

嘭!

沈博儒猛地被一拳砸中,身体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下被直接打飞出了几十丈之外。

沈博儒立马就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巨石砸中了一般,火辣的感觉瞬息传遍全身,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其模样似乎是受了些内伤。

“卑鄙的家伙也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可恶。”抬手捂住被击中的部位,眼前感到黑影一闪,就见到那张天正再次冲杀而来。

将沈博儒击飞,本就占得上风的张天正更是抢夺到了先机,身子疾飞之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又是一拳朝尚在倒飞途中,身子如同风中的树叶摇晃不止的沈博儒砸去。

两人这样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之间,处境悬殊。

沈博儒抬眼看去,目露凝重之­色­,知晓已是避无可避,不由得心生果敢之念,奋力的控制身形,真气收敛,双拳舒展,然后猛然一掌轰出。

吼!

澎湃的真气,陡然自沈博儒手臂之上爆发出来,隐约间,有着如同龙吟的低沉之声响彻而起。

接着一道金­色­神龙,在沈博儒手掌之上尽情翻腾,阵阵然声响,恍如九霄龙吟,遨游天际,沈博儒就这般凭借着像是由心而发的一招谏天掌,硬生生的与那张天正的蕴含狂暴能量的拳劲硬憾在了一起。

轰!

撞击的瞬间,雷鸣声响起,狂暴的劲风涟漪席卷开来,肆意又狂乱,周围的一切,如同惨遭蹂躏,脚下的地面上,裂缝迅速的蔓延开来。

不过沈博儒在这一刻,身子虽是不像之前那样的被震得飞退,但口中却是喷出了殷红的鲜血。

“哼!”

张天正看了一眼沈博儒,冷哼一声,再次不由分说的杀将过去,看其架势,大有不将沈博儒粉身碎骨不罢休的架势。

第一百五十七回 灵凤齐出

眼见得沈博儒又将经历九死一生之境。

但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道霞光和一道黄金光柱自沈博儒体内冲天而起。

“嗖,嗖。”

两声破空声响起之间,一只有着七彩霞光的神禽和一个有着沈博儒几分神韵的俊俏男子现出形来。

神禽光彩照人,周身流转着氤氲之气,皇者之气尽显。男子朴实无华,气息已是内敛,境界上自也是不低。

“如果我没有看错,一个应该是神鸟凤凰,至于你,敢问是何出身?”张天正打量了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一眼,先是说出了小凤的真身,之后,则是对着灵少好一阵打量后,似乎是一无所获,便开口问道。

“我是何出身你还不配知道,只管称呼我为灵少便可了。”灵少看也不看张天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身份贵为孝儒书院祭酒的张天正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看轻自己,当场恼怒,原本的得意之­色­转瞬消逝。

“好,好,反正都是快死的了,本祭酒也没有必要知道得了。”张天正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回道。

言罢,抬手一指,数道剑气穿梭过来,出手刁钻,­精­妙有力,迸发出强烈的杀气,分别刺向沈博儒、小凤、灵少的要害处。

沈博儒化掌为指,“烈焰指”骤然使出,刚猛的指力向着剑气迎去,一阵“劈哩啪啦”声响过后,有惊无险的化却。

小凤双翅微震,九天­阴­火毫无征兆的喷出,瞬即,化险为夷。

灵少目光如电,金黄­色­强芒穿空而过,像是雷霆之击,自上而下的劈在剑气上,旋即,一举将剑气震散。

“看不出来,你们倒是有些斤两,不过这倒也好,就让我来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吧。”张天正看到自己突然一击就这样被对手轻松化解,震惊之余,眼中流露­精­光,气势激荡,伺机绞杀而至。

沈博儒一眼看去,目光闪动几下,尚未来及说什么,旁边灵少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黄­色­大弓,一抬一拉间,手中光箭疾­射­而出。

“噗!”的一声,一道黄­色­光矢划空而过,随即一颤,顿时漫天都是一般无二的黄­色­箭矢,一下将对面张天正罩在了其中。

在灵少想来,反正张天正杀心早生,此战更是无法避免,而且之前沈博儒和对方已经说了很多,现在无需在说什么废话了,先下手为强。

见此情形,另一旁的小凤先是一惊,旋即一声凄厉长鸣,将错就错的一张口,自喙中喷出如磨盘粗细的火柱,火势一卷,就化为一条火龙张开大口誓要将张天正合身吞噬。

沈博儒也不耽搁,捻着诀,扯了个呼啸,飞身而上,双掌翻飞,于身前幻化成诀,法诀之力应运而生,眼见那动天憾地之威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开。

不作片刻停留便是施展出‘正心’一诀。

一时间,沈博儒、小凤、灵少一下联手发起了攻击。

各种光霞交织之下,编制成的天罗地网瞬间就将张天正淹没。

张天正右掌挥动之下,袖袍抖动之间,一道道气势汹汹的掌劲直劈出去。

“砰!砰!砰!”爆炸声大作。

张天正很轻易的将三个对手的威能一击而破,看其模样似乎也没有出全力的样子。

这一下,让沈博儒三个有些意外,更是不由的心惊。

不过,他们没有半点退缩,而是马上再次的合力联合一击,犹似不信张天正莫不是无敌不成。

但这时,对面的张天正却一声大喝,不见得有任何的动作,“嗖!”的一声,四周空气微微一颤之下,他的身形竟如同弩箭般的激­射­而出,在­肉­眼反应不及,只不过是觉得一个虚影闪动下,竟出现在了正挽弓搭箭的灵少的上空。

张天正目光一凝,现出冷冽之­色­,手上不知何时的多出一柄寒芒四­射­的三尺青芒,手臂挥动下,道道剑芒划过虚空,犹如雨线般的朝下方激斩而去。

剑芒未至,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就是先一步的像是天幕的一罩而下。

生自内心的寒意,让灵少大吃一惊,哪还顾得其他,手中金光闪现,蓦地四散而开,一面金光巨盾瞬间附在头顶之上,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下一刻,剑芒劈斩在金盾上,发出阵阵轰鸣声,寒芒金光交织一起,将两人的身形都淹没了进去。

一旁的沈博儒和小凤见此情形,脸­色­都为之一变,猛然冲出。

随着两个身影冲入光圈内,不禁让光圈好一阵忽放忽缩,“轰!”的一声巨响,光圈生出层层涟漪,一路扩散,遂即,四道虚影从冲­射­出,向着四面飞散而开。

半空中,张天正立住身形,面露笑意的注视着沈博儒,语带嘲讽的说道:“纵使你多了两个帮手又如何,还不是奈何我不得。”说罢,看向灵少和小凤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可恶,又来这招。”瞬息之间,张天正面­色­急变,恼怒异常。

身体原地不动,抬腿就是势大力沉的向着身后踢去,“砰!”的一声沉闷响声,一个刚现出身形的身体便在其一击之下,再次的消失。

“小子,今日不妨和你明说,你这神通,的确是神奇无比,但若是想要伤我,你的修为还得再高上个两层,到时施展你的这门神通,对我还是可以造成致命伤的。现在嘛,失了突然­性­,再想出其不意,怕是不可能了。”张天正双目紧盯着沈博儒,­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刚才,沈博儒再次施展意念体,本想乘其一时得意,放松戒备,突发重击,没想到竟是被张天正察觉,那刚刚出现在其身后的意念体在面对那一击之下,沈博儒唯恐意念体再次受创,导致自己的­精­神力再次的受损,而生生的将凝实的意念体化虚,堪堪躲过危机。

“九天­阴­火!”

小凤一声长啸,七彩霞光冲天而起,像是彩虹划过天际,“呼呼。”声中,漫天漫地都是无­色­火焰,将张天正周围变得如同炼狱。

“嗤!”的一声,张天正的身子竟好不闪躲的被火焰吞噬,烧的粉碎,化为无数光点一散消失。

但看上去那张天正的身影却是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任何的生机。

“不好!”

小凤察觉出不对,暗叫一声,但是已经有些迟了,在其身后处,空间动荡,金­色­光华浮现而出。

金芒晃动之间,破空之声大作,就见丈许长的神龙奔腾而出,沈博儒一眼看去,目露惊惧之­色­,他看出,这正是“谏天掌”中的最是刚猛的一式“亢龙有悔”。

随之张天正的身影金­色­光华中显露出来,那一身的浩然正气甲上金­色­光芒看在沈博儒的眼里,此时犹如鬼怪的幽光一般。

如今距离,再加上张天正的修为本就高出小凤一大截,真的是防不胜防,掌劲幻做的神龙须弥之间,就到了小凤的后背处。

神龙犹如长虹贯日的击在了小凤的背上,一举将其身体打的向前一凹,变了型的,仿佛是箭矢一样的向前弹飞而出,半途上,数股鲜血从身上冒出。

“臭鸟……”

“小凤……”

灵少和沈博儒都是高声喊出来,张天正的这猛然一击,就像是击在了他们的心里一样,心碎欲裂。

沈博儒和灵少都是飞身向着小凤冲去,想要将其接住,心里想来,这样就让其免收坠地之苦,多少也会少受些伤痛。

但是,张天正这一击实在太重,而且在小凤被击中的霎那,沈博儒和灵少都是被惊的手足无措,愣神半响,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小凤的身子已经是呈下落之势了。

“砰!”的一声,小凤重重的撞击的地面上,将坚实的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大洞,洞口四周,一根根尺许宽的裂痕向着远处蔓延。

“小凤,你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你是不会有事的。”沈博儒抱住小凤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臭鸟,你快点说话呀?”灵少也在一旁黯然神伤道。

“咳……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讨厌你叫我臭鸟……不过,我感觉以后就要听不到了。现在听你这么叫我,发现原来也挺好听的……”小凤缓缓的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臭鸟了,小凤,小凤,叫你小凤,好吗?”灵少拉扯着小凤那羽毛已经有些黯淡的翅膀,悲痛道。

注意到小凤全身羽毛的变化,沈博儒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想起了上次在荒芜之境里,小凤为了救自己而涅槃。

“小凤,我要你现在就没事,我不要你再去涅槃,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岁月才能见到你了。”

听见沈博儒如此一说,小凤笑着看着他,说道:“沈少,对不起,我又要让你失望了,那家伙的修为实在太过高深,全力一击下,已是将我的本源之火击的溃散了,没了它,想要浴火重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嗡!”

沈博儒感觉脑海中一声炸响,如遭重击,身子不禁也摇晃了几下。

第一百五十八回 灵少怒

本源之火就是凤凰一脉可以重生涅槃的关键所在,正所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着无尽生命力的本源之火消逝,没有生命的气息,那又何谈什么重生浴火重生呢。

沈博儒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急忙向着一旁的灵少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已经被伤痛冲昏头脑的灵少,在此刻,已经完全的丧失了理智。

抚摸着那光泽愈发黯淡的羽毛,“啊!”的一声长啸,灵少宛如一头发了狂的猛兽,向着张天正投去了嗜血的眼神。

“该死的家伙,我要你的命!”灵少想到小凤的情景,顿时暴怒之极,猛然两手一掐诀,双袖一鼓之下,竟在身前幻化出一个宽大无比的“卐”字,散发着浩瀚的神力,迅雷不及掩耳的印向张天正。

张天正见此吓了一跳,想不到此刻见到灵少所施展的神通,竟是能让他感受到纯净无比正统的佛力。

“难到这家伙是出自佛门?”张天正心中想到。

急忙单手一动,一把看上去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的宝剑便被他握到了手中,接着一手掐诀,一手舞剑接连冲前方挥动不止。

顿时一道道青光从剑尖上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遂即,一个闪耀太阳般耀眼光芒的巨大光柱在天空成形,在张天正的一声大喝声下,准确无误的击在那佛家的“卐”字真言上,随着一股目不能视的亮光猛然迸发,双方的身体都是微微一顿,胸口处更是剧烈的起伏。

灵少也不知修炼了奇特的身法,体表光芒闪动之下,身形竟如同云朵中的飞鸟一般,时隐时现,让张天正纵然修为超过他,但仍一时拿它没有办法的样子。

几息之间,张天正捕获不到灵少的准确位置,恼怒之下,脸­色­也已经没有刚才的得意,不禁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对方先是出手就是正统的佛家法力,现在身法却又是这般的诡异,都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虽然自信自己最终还是能拿下对手,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没有时间再消耗下去的。

心中一横之下,他也不去管那身形难以琢磨的灵少,单手一伸,手掌上立马就是光彩四­射­,霍然出现一个犹如少女锦囊美丽无比的布袋。

但就在这时,忽然从他身后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去死吧!”

张天正一听此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随后就是看也不看的将布袋向身后一抛。

“嘭!”的一声闷响。

布袋凭空的一下爆裂而开,遂即四散打开,黑压压的一片,将天穹都遮挡了过去。

强劲的吸力,在展开的布袋下作用,直指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天正身后的灵少一罩而去。

灵少施展瞬移之术,突然出现,现身后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向着半空中拉去,感到不妙,顿时心惊不已。

这吸力灵少从未感受到过,如果从另一面去比较,那就是要比他见过的任何神奇法术所产生的能量爆炸的冲击力都要强大,在那些威猛的爆炸面前,身形都会或多或少的被气浪冲的倒退。

身不由己间,灵少的身体竟是向着空中缓缓地升去,而且更加危急的是,随着慢慢的接近,那布袋天幕更是生出一股压迫之力,向着灵少包裹而来,让其难以动弹。

“哼,看你再往哪里去躲!”张天正寒声说道,像是料定了灵少难以逃脱一般。

灵少却也不答话,深吸口气,双手飞快掐诀,身前瞬息之间出现诸多的漂浮不定的梵文咒语,诵经之音响彻天地。

其抬眼望天,炙热的双目中如欲喷出火来,望着那个犹如天幕般的黑影,也不多想,双手掐动快如闪电。

“呔!”的一声,声响震得大地摇晃。

硕大的光柱在天际凭空出现,如同电芒撕裂黑夜,落下人间。那一道汇聚了­精­深佛力的光柱,霍然的从天而降,从灵少的正上方落了下来,从头顶直贯而入。

瞬间,一股巨力从那具雄武的身躯上迸发,身体周围出现的吸力光线都被这无形有质的气流震断,那布袋天幕像是突然之间使过了力一般,竟是在空中出现一阵晃动。

灵少仰天发出一声长吼,声音高亢,全身上下,突然间开始发出奇异的光辉。

片刻后,从无数地方发出了“嘎嘎”声响,一道道光线从中激­射­出来。

之后,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巨大的气浪随之一卷,硬生生将头顶上的布袋冲击的动荡不定。

眼见不支之下,张天正目中露出不甘之­色­,愤恨的看了一眼气势逼人的灵少后,抬手间一道法诀向着布袋打去,布袋一阵光亮晃动后,“嗖!”的一声,蓦地重新回到了张天正的手掌之上,手臂一震之下,布袋消失不见。

他看着全身散发着金光,如同罗汉降世的灵少,眼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的右手掐诀,其右手中的宝剑顿时绕着其上身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他更是抬起左手,虚空一指,口中断喝:“万剑朝宗!”

蓦地,在张天正身前,成千上万的利剑如朝拜神往一般,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无数利剑狂风暴雨般的飞卷。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

而那张天正身形愈发的虚幻,瞬即化为一股青烟,劲气四散弥漫。

灵少看到这般威势,自不敢小觑,不假思索,光芒闪过,身子立刻后退,在光芒闪过的刹那,其刚才所处的地域,无数利剑破空而至,如雨滴般倾泻之间,大地立刻坍塌,崩溃间,更是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

这一幕,让灵少的瞳孔一缩。

“万剑穿心!”张天正双手掐诀,面上浮现出冷冽的笑意。

锵锵!

利剑使得灵少身形所过之处,空间刺破,大地崩溃,剧烈的声响在天地间回荡,危机之时,灵少的身子不敢有半点停留,那数不清的青锋激斩,几乎由心而生,难以摆脱。

灵少面­色­­阴­沉,生死之间不失冷静,一晃之间,脚下出现波纹,在寒芒临身的刹那,施展瞬移之术,亦是消失无影。

突兀的,他出现了张天正身后几丈处,抬手衣袖挥动,法诀之力呼啸而出。

可是,就在带着毁灭之力的佛家神通即将功成的刹那,围绕着张天正身体旋转的利箭,猛然绕到,与法诀碰在了一起,并立刻化却这危急时刻。

“剑临万古!”

张天正极其诡异的转过身来,就像是身子微动,而只是脖颈以上部位转动了一样,脸上露出狞笑。

双手在身前画圆,瞬息之后,便有太极图案在两手间显现,左手阳鱼,右手­阴­鱼,飞快流转。

“喝!”的一声,道道虚幻影像中,见到张天正双臂猛地一震,变幻的大了几圈的太极图案骤然飞出。

灵少眼中寒光一闪,身子向后急迈,整个人融入天地之间。

而就在这一刻,整个天际蓦地出现恍如雨线般的利剑,寒芒流动间,铺天盖地的刺将下去。

张天正脸上狰狞之­色­更甚,不间断的的抬起双手,一道道法诀向着在空中盘旋的太极图案印去,利剑犹如阵阵暴雨一样,不停歇的在天际出现,那一股股毁灭一切的风暴之力,从剑尖处显露无疑。

这法术太强,而且是根本不给灵少喘息的机会,剑雨弥漫而下。

顿时,天地之力在毁灭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这种扭曲,使得天地原有的生死轮回法则不再平衡,仿若这片天域,完全的失去了秩序。

在这天地法则的混乱中,除非拥有开天辟地的神通,否则的话,危机四伏。

数百丈之外,灵少身影显现,他面­色­­阴­晴不定,眼中杀机浓郁,右手抬起之下,向虚空一指,立刻间,佛像突显而出,那庄重威压不可亵渎的面目上,厉­色­一闪,立刻佛力涌动,弥漫天地。

张天正抬眼看去,也不禁面­色­微变,双手迅速掐诀,立刻围绕着其身体旋转的利剑,变化出冲霄剑芒,发出阵阵尖啸,迅猛的旋转,不见得一下动作,沉声道:“剑破诸天!”

冲天剑影呼喝而去,寒光一阵流转,向着那诸天佛像席卷而去,这一刻时间停顿,天地惊鬼神泣。

天际颤抖,巨响声下,尽皆展现弑佛杀神之威能。

“还有什么手段?尽数的使出来吧!”张天正仰天长啸,狂妄的咆哮。

灵少见此情形,惊怒交加之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形抖动下,爆发出太阳般的光亮,遂即收缩,向着中心处聚拢,到得最后,竟是现出了他的本体,一枚­鸡­蛋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珠子来。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誓要将你封印!”珠子震颤,传出一声果敢决绝之音。

只见珠子霞光一闪,一道蕴含无尽佛力的金­色­光柱一喷而出,一闪即逝,就到了张天正近在咫尺处,速度奇快无比。

第一百五十九回 生死之间

漫天金光璀璨的佛光中,诵经之念、信仰之心,将虚无乾坤的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一阵吟唱从西天传来,声音由虚化实幻做山岳,如同泰山压顶的向着张天正头顶压下。

“就这么点实力,竟敢狂妄的叫嚣着想要将我封印,可笑!”张天正双目望向虚无,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黑影压下,阵阵破空声,立刻呼啸而出,天地间立时炸响声一片,遂即空间扭曲,仿佛是不堪重负的崩塌。

起初之时,张天正并没有将头顶处的遮天蔽日的山岳看在眼里,但立刻他便感觉心生寒意,全身毫毛在这一刻也是不由自主的纷纷竖立,就像是灵少是要说到做到一样,惊骇之下,凝神之余,他不禁是眉头深皱,目露凝重之­色­。

眼见山岳即将覆顶之际,张天正眼看就要被灵少封印,危急关头,他一声怒喝,恍如晴空霹雳,左手手指上飞溅出一滴鲜血,张天正右手握剑踏立虚空,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瞬间天摇地动,乾坤震颤,轰隆隆的巨响凭空出现,夜空之中的云雾内雷光闪烁,游走之下犹如彼此连接一般,好似天翻地覆之下,天怒地怨直逼人本心而去。

想不到张天正竟是在一瞬之间,施展出乾、坤两字剑诀,无匹的威势使得天地臣服。

而这一瞬之间,其就将之前的危机化解,随着阵阵劈哩啪啦之声,那浩瀚的佛光被遮挡。

灵少的本体造化珠也是一阵剧烈的震颤,仅有不支之势。

“啊!”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立刻传来一声咆哮,沈博儒几步踏上虚空,身子四周灰光弥漫,犹如万丈深渊。

“吞星吐月!”沈博儒沉声大喝。

施展这碎玉经内的神通后,沈博儒面­色­立即变得苍白,胸口一阵起伏,猛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

这吞星吐月实属奥妙无比,可以瞬间将体外能量吸入体内转化为为己所用的力量。但在当口,沈博儒吞噬进去的竟是灵少的本体造化珠,虽然这造化珠实质上就是能量凝结而成,而且又是长久的在沈博儒体内,这刻被沈博儒吸附进去,对造化珠来说也是无妨,只不过是倦鸟归巢罢了。

但沈博儒会这么做,原是见造化珠不支,沈博儒唯恐其再遇不测,所以就借吸附造化珠之际,以解其不能化解的危机。

造化珠再次回归沈博儒身体之后,亦是再无大碍,而那直面张天正威压的沈博儒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可是那张天正施展的两诀的威能,却是蓦地失去目标,须弥之际,全部施加在沈博儒的身体上,虽然沈博儒在“吐”字式后抵御了一些,但尚有多半能量临身,顷刻间,就将其重创。

沈博儒盯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张天正,愤恨处,咬牙切齿,双臂猛地一震,全身真气骤然爆发。

“今日我要自曝元神,将你灭杀!”

沈博儒双手掐诀,体内真气运转之下,向着紫府内逆行的狂涌,使得紫府内的真气只进不出,兀自的异常充沛起来。

刹那间,沈博儒的面­色­立刻变成血­色­,全身经络显现出来,如同条条河流,真气流转之下,散发出阵阵邪异之光。

与此同时,那印堂处更是疯狂的吞噬着天地峰内浑厚的天地灵气,向着七经六脉汇聚。

“纵使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也要杀你。”沈博儒双目血红的看向张天正,声音中透出狰狞。

不过,这时的张天正,也终于明白沈博儒的愤恨之念,同归于尽之心。

他感受着沈博儒体内的能量汇聚的如同和名山大川一样的雄浑,惊怒之下,哪还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施展身法,法力涌动。

一道金芒自其所立之处向着沈博儒激­射­而去,一晃下,凭空的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

下一刻,张天正手臂从虚空中探出。

“嘭!”的一声响,两只手臂竟凭空暴涨倍许,一只化为铁钳,狠狠的抓向沈博儒脖颈!另一只一闪即逝后,直接的印向沈博儒的印堂。

沈博儒见张天正这般动作,自是明白他所欲何为,不由得目露忧­色­,但真气逆行下,他已是难以自如。

知道难以阻挡,沈博儒便更加不管不顾的吸取着天地灵气,将各处经脉殷实。

“啵!”张天正的手掌将沈博儒的印堂部位覆压住,法力挥洒间,就将天地间狂涌的天地灵气隔离在了后者的体外。

那仿佛是铁钳的大手钳住沈博儒的脖颈处各路经脉,强行的阻断沈博儒逆行的真气,虽然沈博儒的脸­色­还是涨红,但此时已是因呼吸不畅所致了。

沈博儒身子一震,他感觉眉心一热,好似一股火焰在眉心燃烧,并且立即就波及到全身,一股无法想象的封印之力,瞬息间从眉心散开,在他体内疯狂的蔓延,眨眼间,便把他全身各处经络连同紫府,全部封印。

“死了还想拉我垫背,简直是痴心妄想。”张天正像是在用看渺小的如同蝼蚁的眼神打量着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之人。

“哈哈,想要杀我,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上,生死完全由我掌控。”遂即,张天正发狂的长啸。

“这是强行的打断我逆行真气施使自爆,这张天正的修为到底是到了何等境界?”沈博儒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倒吸口气,眼中露出骇然。

全身刹那间,真气已是不能被自己调动,就如同一个凡人。

沈博儒一番运力,还是不得施展,面­色­暗淡,叹息一声后,不甘的说道:“现在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怒睁双目,面目上不见丝毫惧­色­。

“哈哈!那我就成全你……”张天正大笑起来,那钳住沈博儒咽喉的五指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徒然,张天正似有所悟的注视着沈博儒,戏谑的说道:“下定必死之心,可是最后却是身未死,仇未报,功败垂成,想必人也会落得个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哈哈。”

“你……”沈博儒不愿再听张天正的任何的嘲讽之言,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将自己从世间抹去。

不过,似乎张天正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如果今日不杀你,你那父亲,我那傲视天下的师兄,一定又会欠下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相信他在九泉,一定对我是感激涕淋的。”

似乎张天正突然间有了另一种想法,他认为,此刻就杀掉沈博儒对他来说,并不是最让他舒心的,似乎让沈博儒活着,受尽身心的双重折磨,对他来说,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沈博儒恼羞成怒,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说道什么被他残害的父亲也会来承他的情,而且言语中羞辱之意更是不予言表。

这样的话语沈博儒如何肯接受,当即是怒道:“姓张的,放你的臭屁,你的脑子让驴踢了吗?”愤怒之际,双臂更是冲着张天正狂乱挥动,看起摸样似乎是想要凭借这­肉­体凡胎之力也要将张天正撕裂。

“哈哈,怒不可支了。杀你,并不能让我感到快乐,相反,我发现一直有你在耳畔叫嚣着要将我碎尸万段,但始终是力不从心,只要我伸出一根小手指头也可以将你捏碎,这样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可笑啊!”张天正仰天长啸,面上露出享受之­色­,玩味的看着沈博儒说道。

“可笑?报仇雪恨有什么可笑的?纵使失败千万次,我沈博儒也不会放弃杀你之心的。”沈博儒目中坚毅之­色­一闪,毫不示弱的说道。

“来得时候下定必死之心,最后却是落魄而回,而不是意料中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可悲吗?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张天正不管沈博儒的恼怒,自顾自的说道。

在其脑海中,同时是勾勒出沈博儒在那情形中的画面。

虽然已经听张天正说了很多,而且从他的话中的意思,沈博儒得出,自己这一次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张天正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但沈博儒却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相反的,更希望张天正将自己灭杀,哪怕因此自己再无报仇的机会,报仇无望,也是甘愿就此殉命。

这张天正的话语简直就是瞬间就像根根利刺,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底,将他的骄傲崩塌。

果然,最终的结果和沈博儒料想的一样,张天正没有狠下杀手,而是俯瞰着‘渺小’的沈博儒,淡淡的说道:“你走吧,带着你的失败离开这里。记住,不要放弃来找我报仇,你也不必担心自身安危,因为就算你失败了,我也不会取你小命,哈哈……”

“噗……”气急攻心,沈博儒一口鲜血喷出。

他双拳紧握,想要冲上去和张天正搏命,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样自是徒劳。

“你就不怕后……”沈博儒话刚出口,直接的被张天正出言打断。

第一百六十回 踪迹可寻

张天正似乎是猜到他要说些什么,道:“你是不是要说我会后悔?可笑,我只想告诉你,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被他人视作目标,可是从未被超越。”

说罢,抬起手臂,袖袍抖动间,一道金芒穿空而过,正中沈博儒眉心。沈博儒身体随之颤动,遂即感觉周身舒畅,察觉一番,知是修为封印已被解除。

“你……”抬手指向张天正,沈博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便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似乎是觉得,此刻无论再说些什么,都如同是在自取其辱。

默不作声,沈博儒向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小凤走去,那原本七彩的羽毛不知在何时,早已是变成了通体漆黑,黯淡无光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沈博儒心痛如裂,也不再和张天正多做纠缠,当下就将小凤抱起,向外走去。

不过刚走出几步,那怀中的小凤身体就再次出现异状,羽毛慢慢的消逝,到得最后,漫天星光中,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位还没有消失,就在这当口,小凤回光返照般的睁开双眼,直视着沈博儒说道:

“莫让这家伙得逞,他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希望等到你彻底的丧失报仇的信念后,才会下手,你们俩现在已经不光是修为上的比拼了,更是心境上的,你的仇恨,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个心结,仇恨不泯,他的心境就不会完璧,他亦再难有­精­进。你的心境的丧失会让他再获突破,到时的他,恐怕离那白日飞升亦是不远了。”

最后的几个字刚一说完,小凤的身体就像是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到地上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心痛至深处亦是无泪。

“小凤,你的话我不会忘记的。”看着漂浮在身前的点点亮光,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承诺到。

不再耽搁片刻时间,沈博儒便踏上了回程。

一路上,沈博儒没有耽搁丝毫,花了平常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长生殿。

因为心事重重,归来时,沈博儒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向着长生殿内最隐蔽的密室而去。

小凤已去,现在,他最关心就是灵少的安危了,一路上不见其有任何生息,不禁令沈博儒为其感到担忧起来。

但就在他刚准备展开神识入体查探之时,却是突生异变,密室内出现一股能量波动,在离得沈博儒身体不过一丈距离前,蓦地,出现一层光幕,当沈博儒看清光幕上的画面时,不禁是吓了一跳。

张天正竟然在光幕上显现出来,其看了一眼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沈博儒,冷声一笑,冰冷刺骨的声响顿时是使得沈博儒醒转过来,这时,就听见那张天正颇为得意的说道:“没想到这长生殿的殿主竟然就是你,看来似乎你是准备良久啊,只是,再缜密的计划在本祭酒的面前,也只有失败一途。”

“原来你之所以在天地峰上没有杀我,竟然是为了查探我究竟是有没有后手,现在你是­奸­计得逞了,怎么?还不动手。”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沈博儒倒也坦然,斩金截铁的说道。

“这个你还真是误会了,我之所以在你的身体上留下一丝我的神识印记,只不过是为了知道你的行踪。”张天正全然没有出手的意思,竟是慢慢的解释起来,看其神情,就像是生怕沈博儒误解一样。

“只是为了知道我的踪迹?”沈博儒自然是知道张天正一定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哈哈,之前我没有杀你,并不代表之后我也不会杀你,说不定哪日,我就会突然的改变想法,来长生殿取你的小命。”张天正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说道。

“你……”沈博儒感觉自己在他眼中,被当做是小鸟一般,肆意捉弄,好不可恨,但气极处,也不知说些什么来,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似乎一切都是虚妄。

“你就是不这样的瞪我,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恨意,哈哈,现在你的踪迹已被我知道,是不是觉得就像是有一把利剑悬在你的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一剑刺下啊,这样的感受多少让你觉得如鲠在喉吧?”张天正变本加厉,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

“欺人太甚……”沈博儒怒目相对,愤然道。

“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了?没有关系,只要你服软,跪地求饶,这一切就会结束的,再说你又不是没有给我磕过头。”张天正语气大为转变,竟是循循善诱起来。

“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沈博儒不带一丝感情的看了一眼吐沫飞溅的张天正,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好,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骨气,只不过到头来是白白的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张天正怒极反笑。

最后,似乎是感觉出再说什么亦是无用,光幕就猛地一缩,随之画面不见,到得最后成为一个米粒大小的亮点后,一阵震颤,便消逝不见。

看着张天正的印记消逝后,沈博儒沉默良久,面­色­­阴­晴不定间,内心是一番计较,到得最后,才缓缓平复。

“灵少你没有什么大碍吧”在长生殿隐蔽的密室内,沈博儒整理心境,施展神识内视,所见情形令得自己大吃一惊,当即是一字字吐道。脸上充满了关切之意。

刚一回到长生殿的他,自进入密室后,在经历张天正神识印记一事后,就不做停息的神识内视,好查探灵少的情形。

探查下来,沈博儒大吃一惊,所见到的情况令他意料不及。

灵少端坐在他的紫府中,只是这时地灵少,却不同以往,灵少竟全像一副影像,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竟已没有了之前的实质般的体魄,而且双目紧闭,正处于人事不知之中。

这不禁让沈博儒心生不安。

缓缓地,灵少有些无力的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沈博儒,徐徐的说道:“沈少,小凤的事情我已经感知了,你也要想开一点。”

沈博儒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后,关心的问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听沈博儒如此一问,灵少无奈一笑道:“还不是因为最后为了镇压张天正,而几乎将所有的潜能都激发出来,导致最后能量耗损甚巨,从而致使再没有充足的能量来稳固身形。不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不是你最后时刻出手相助,恐怕我就难逃烟消云散的下场了。”

“耗损甚巨?原来是这情况,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恢复?”听了灵少的解释,沈博儒先是一怔,马上询问起解决之法来。

“解决的办法是有,就是那雷音寺的镇寺之宝,佛主的舍利,其中所蕴含的可是至纯至正的佛力啊,足可顶的上我花却上百载时光的恢复。”灵少眉头微皱,思索一阵后,眼睛为之一亮。

这雷音寺沈博儒还是很有印象的,那耄僧渡愚更是待自己情谊颇重,不但在荒芜之境内助自己得到那不知名的神器,更是诚邀自己前去雷音寺。

“雷音寺?记得当初那渡愚大师还邀请过我去雷音寺,既然这样,我们就尽早的去一趟吧。”沈博儒当即就下决定道。

在沈博儒想来,就算到时,雷音寺不愿拿出佛主的舍利,助灵少尽早恢复,但想必以他们修习的佛家神通,一定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办法的,譬如佛家的灵丹妙药什么的。

“这个先不急,提起这个雷音寺,倒是让我想起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来。”灵少的影像不慌不忙的说道。

沈博儒听灵少这样一说,脑海中一番思索,一时半会毫无半点头绪,对那话中的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也是没有一定点眉目,无果后,开口问道:“什么事情比你尽早恢复还要重要?”

似乎是早就知道沈博儒断无可能猜到到底是何事,这会,灵少竟是买起关子来,在故作老成的沉默一会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对你的意念体怎么看?”

经历和张天正的一战,沈博儒认识到,虽然意念体可以随心所欲的是施展,看似是尽善尽美,但事实上却也是有得一些瑕疵,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意念体在和实力决定的高手对决时,防御力不足,这点在此前的天地峰之战中,显露无疑。

“也许是能够随心所欲,所以先天上似乎是防御不足。”沈博儒深吸口气,颇为郑重的说道。

“看来你也是看出门道了。虽是先天不足,但本少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灵少自得的说道。

“什么?你想到了解决之法,快说出来听听。”沈博儒顿时急切的催促道。

这意念体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的神通,而因为天地平衡的因果,所以就有了先天的防御不足,毕竟任何的神通都不是无懈可击的,纵然有神通没有瑕疵,但那修炼神通的人也会出现百密一疏的情况,如此一来,就会给他人留下可乘之机了。

而如果能解决意念体的防御不足的问题,虽说不至于说是尽善尽美了,但十全九美还是当仁不让的。

那得到提升的战力更是会使得沈博儒获益非浅。

第一百六十一回 融合

再想到雷音寺时,灵少就想起了在荒芜之境时,沈博儒在雷音寺耄僧渡愚禅师的相助下,得到的那件神器,虽说尚不知名称,但看其模样和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件防御至宝。

再想到沈博儒意念体的防御不足,灵少就将两件事情往一处想。

“在那荒芜之境里你得到的那件下品神器或许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看的出来,那是一件防御至宝,我想到的是,只要你将其和你的意念体融合,那难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灵少面­色­认真,生怕沈博儒以为他是在信口开河。

灵少这样说到,沈博儒一时半刻竟也没有明白过来,不是说他反应迟钝,而是他想不通,那意念体是由他的意念化实的,怎么可以和其他的东西融合呢,若是那样,岂不是等于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样东西。

见沈博儒脸露不解之­色­,灵少开口解惑道:“这种融合并不是如同别的在炼器时,往炉中放置材料,而是整个过程都在脑海中完成,说白了,就是以识海为炉,以念想为火,通过与外物的沟通,达到合二为一的结果。”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样会不会很有难度?”沈博儒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首看机缘,不过有我在旁指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灵少自信满满。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沈博儒想都不想的说道,看来对灵少还是深信不移的。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在之前,你就先布置法阵,然后马上闭关。”灵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地说道。

很快的,沈博儒就将阻隔外人进入的阵法布置完毕,为了保险起见,他更是多设置了一道心念感应法阵,若是有外人入侵到此,他会立马的知道,并在不会影响融合的情况下,指挥阵法阻敌。

其实这一手,他主要是为了防范张天正而准备的。

一切准备完毕。

沈博儒当即立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冥想的状态,而那储物袋中的那个黑不溜秋不知名的神器,竟也是神奇的从储物袋中飞出,从沈博儒的印堂处进入他的识海。

他要运用念想之火将它化入意念体中去。

加入各种材料炼制法宝,这并不是什么复杂难做到事情。但是要想将材料与自己的意念融合,这在以前,沈博儒是从未听闻过的,灵少虽然说的轻巧,但实际上,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此刻,沈博儒只能全力以赴的去做。

只有融合成功,他的意念体的防御力不足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遇敌时,便可更加的从容了。再者,意念体强悍,那么其被攻击而消逝的可能­性­就会小上许多,如此以来,像在天地峰时,意念体被张天正攻击消散,而致使沈博儒­精­神受创的情况的发生概率就会大大降低了。

他必须要保证意念体的强悍,才能使得他有更大的依仗。

那神器很快的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识海中。在自己的识海里,化作拳头般大小的沈博儒盘膝坐下,并马上冲着那静止不动的神器一点指。

这块通体黑­色­,像是山峰一样的神器立刻漂浮而起,并缓缓飞向沈博儒。

沈博儒眼睛眨也不眨,等其飞到头顶,并且漂浮不动时,就两手一掐诀,周身散发出一团无­色­无焰的念想之火来。

“砰”的一声轻响,念想之火正好击在神器的底部上,并在升腾之间,瞬间就将神器包裹在了其内。

一旁的灵少口中咒语声缓缓响起,顿时沈博儒的念想之火更加旺盛,火光一下高涨,并不时的发出劈哩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声响。

灵少脸上神­色­愈发凝重,盯着火光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眼神似乎是能透过火墙看到里面的情况,在看到里面的神器任没有一丝变化后,眉头亦是深拧,掐诀的双手是更加的迅疾。

不过在持续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后,里面的神器开始渐渐溶化开来,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原本硕大的神器的体积慢慢变小,最后是化为了一滴五彩斑斓,散发着各种光彩的液体,在空中变幻幻着各种形状。

神器已经在念想之火的焚烧下,彻底的变样,到得最后,体积也不知比原来缩小了多少。

看到这里,灵少大袖一甩,沉声提醒沈博儒道:“沈少,现在开始收神了,这也是神器和意念融合最关键的时间,需要万分的谨慎。”

来不及多说什么,围绕着沈博儒的火苗猛地翻腾,一吐一卷间,火苗竟是化为一道赤练火蛇,随着沈博儒的收神,是自行­射­进了空中的液体中。

七彩霞光大放,液体­射­出万丈的光芒,从火势中现出形来的沈博儒一连数道法决打出,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顿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液体开始一点点的自行分裂变形,竟变成了水雾般,弥漫半空,其内又有点点火光,围着沈博儒旋转,但就是不甘靠近。

灵少看去,顿时是猛地一怔,面露忧­色­,钢牙紧咬,忙出声道:“沈少,收神亦是无神,天地就是你,你就是天地,天地间本无你,你的心中亦本无天地,无天无地无法无我。”

这一声提醒,恍如是一记晴天霹雳在沈博儒识海中炸响,沈博儒眼中­精­光疾­射­,瞬间就心领神会,化神虚无,全由本心指引,更是因果循环。

直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张口,一口­精­血喷出了口去。

结果,这口­精­血一沾染到那些水雾,全都被一滴不剩的吸纳了进去。随即水雾颜­色­大变,变成了殷红­色­,如同血雾一般。

只有将掺入­精­血的水雾彻底和意念融为了一体,不分你我,才能算炼制完成。

见到这种情形,沈博儒­精­神一振。

徒然,身形从原地蓦地消逝,而那一旁的灵少一见沈博儒不见了踪迹,原本深拧的眉头顿时舒展,面上更是露出欣慰之­色­。

“人是虚无,意念亦是虚无,神器也是虚无,即是如此,何不化身虚无,神器从虚无中来,再到虚无中去。”灵少缓缓点头,脸露赞赏之­色­的说道。

沈博儒化身虚无,眼中所见一切皆是虚妄,从此,他中有虚无,虚无中有他。

蓦地,沈博儒原本所立之地,道道­精­芒飞­射­而出,随即一番交汇缠绕后,沈博儒盘旋半空,神采奕奕。

远处又是一阵能量波动,又是一个沈博儒破空出现,这自然就是沈博儒的意念体,直见其眉宇间竟是比起一个月前,多了一份从容,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的无力感。

“想不到和神器成功融合之后,这意念体竟是如同有了自身的思想一样,乍一看,散发着无尽的自信,真是意料不到。”灵少暗自咂舌不已,此时的意念体出现,竟是让其觉得是两个活生生的沈博儒。

“沈少,恭喜你,你成功了。”灵少反应过来看着两个沈博儒,不禁惊喜地叫道。

“总算炼制完毕了,不过,这多半都是你的功劳啊!”沈博儒神情真诚的说道。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灵少会心一笑,淡定的说道:“这都是你有着出众领悟力的关系,若是换做其他人,我就是说的再详细,到头来也只不过是白费口舌。”

“好了,我们也都别在这里客套了,自进入冥想以来,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沈博儒轻笑一声,思想回归本源。

沈博儒双手飞快的点指,空间浮动间,之前那些布置的阵法遂即消逝,而随着这层层阻隔的消散,一股­阴­寒之气和丝丝尸气瞬即被沈博儒感受到,不自觉间,沈博儒眉头微皱,说道:“看来若语已经领着那些御尸宗的家伙进了长生殿了。”

话未说完,沈博儒就已走出了密室,径直的向着长生殿主殿方向而去,而且自其出来后,气势不再收敛,转而外放,强大的气场瞬间遍布数十里方圆的长生殿的每一处角落。

不肖片刻时间,沈博儒就能感觉到,长生殿内骤然出现多道实力高深者的气息,而且都是向着长生殿的方向急行。

从密室到主殿的距离也不远,沈博儒行进的也不是很快,就在他有心查探那些气息都属于谁时,不知不觉间,主殿的大门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面前。

当沈博儒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门口处已经是黑压压一片,聚拢了十多人,分别以或是激动或是揣测的目光注视着他。

其中几人见沈博儒竟是以本来面目视人,不禁都为之一愣。

“属下洪啸天、张文怀、乔宇……恭迎殿主回归!”当即,洪啸天等人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目露兴奋之­色­,激动不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多礼。”沈博儒微笑着看着众人道。

“原来是洛殿主,在下御尸宗长老令狐觉有礼了。”令狐觉从旁走出,拱手一礼。

第一百六十二回 忧若语

虽然令狐觉和沈博儒在嵩山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于像沈博儒这样的寻常弟子,那时尚是御尸宗宗主的令狐觉自然是不会太过留意,这丝毫没有影响自然也不是什么奇事。

不过对于沈博儒来说,却又是另一种情况,第一次见令狐觉时,对方给他的印象可以说是异常深刻。再加上前些日里,­阴­司山一会,对于令狐觉的模样,虽不至于说对方化成灰他都认识,但还是异常清晰的。

不过此刻,沈博儒也不好表现出他早就认识令狐觉的情形,在故作迟疑一会后,说道:“原是令狐长老,幸会幸会。”说话之际,眼神中还特意流露出疑惑之­色­。

令狐觉自然也是警觉之辈,故在沈博儒故意流露之下,很轻易的捕捉到了沈博儒的那道眼神,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毕竟在他看来,沈博儒对他这个寻常修仙者鲜有耳闻的御尸宗长老的突然到访,有些不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说话的功夫,众人纷纷进入了大殿中。

沈博儒刚在主座上坐下,乔宇便上前行礼道:“启禀殿主,令狐长老他们是随若语一起到来的,而且现在若语的身份,已然成了御尸宗的宗主了。”

在他想来,沈博儒回来后,乍一看御尸宗等人,一定会感到困惑,故向沈博儒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敢问令狐长老,若语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贵派会将宗主这个重任交于她来担当?”沈博儒面­色­如常的问道。

对于刘若语突然间的就成为了御尸宗的新任宗主,沈博儒一直不得其解,这刻有御尸宗的上任宗主在场,相信这个谜团将会很快的揭开。

不知为何,众人在听到沈博儒提起刘若语时,神­色­都是有些黯淡,纷纷露出悲伤神­色­,那令狐觉在叹息一声后,就回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在下就长话短说吧,我御尸宗有一门绝技《幽冥诀》,此诀虽然奥妙,但修炼起来倒也不困难,只要是资质中上者,都会有所突破,不过要想登峰造极,却需要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而这一情形的出现,不敢说是千年难得一遇,但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就是只有九­阴­之体的人才可将幽冥诀修炼至至臻境界,而新任宗主就是这样的人……”

原来刘若语当日为了寻找沈博儒,一路前行,最后在一处遇上了令狐觉等人,不料令狐觉一眼就看出了刘若语的九­阴­之体,当场就惊为天人。

在他的好一番游说下,刘若语对加入御尸宗还是心生抵触,最后没有办法,令狐觉在套出刘若语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师父才离开师门后,令狐觉便劝解到,只要其答应加入御尸宗,并修习《幽冥诀》,最后担任御尸宗的宗主,到时她还不是一声令下,整个御尸宗的人都会出山帮她寻找。

刘若语本已是找了多日,任然没有沈博儒的半点消息,也感到自己人单力薄,光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茫茫人海中的确是很难将沈博儒找到。

听了令狐觉的话,刘若语想想也是很有道理,当即答应了令狐觉,最后随他们返回­阴­司山,并依仗九­阴­之体修炼《幽冥诀》,最终在自身的特殊体质和­阴­司山周围本就浑厚的­阴­寒之气的共同作用下,刘若语修炼起《幽冥诀》是突飞猛进。

若不是最后关头,魔道众人围攻御尸宗,眼见得所有门人即将身陨之时,刘若语强行出关解围,而致使她并没有将《幽冥诀》修炼至最高境界。

令狐觉这一番话叙述完毕,沈博儒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清晰的了解,徐徐说道:“原来是这样!”

但说话之际,他扫过堂下众人一眼,竟是没有见到刘若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刘若语就是为了寻找自己才会离开长生殿,此刻他已回来,按常理来说,刘若语应该早早的跑来才是,怎么这刻却是见不到她的影子呢?

“怎么不见若语呢?”沈博儒目露疑问之­色­,望向堂下的乔宇等人,不解的问道。

堂下几人被沈博儒一问,相互的望了一眼,露出悲伤之­色­。

“回禀殿主,刘若语她……她……”洪啸天深吸口气,上前一步便欲回答,但话未说到一半,他就吞吞吐吐说不出下文来。

沈博儒本就心生疑虑,这刻见洪啸天又是这般情形,心中是顿时猜测到刘若语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到底怎么了?还不快点说来。”因为有些焦虑紧张,沈博儒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在这一刻也变得威严起来。

直使得堂下众人感受到一股恍若山岳般的威压直面而来,洪啸天的修为本就浅薄,这刻又是直面承受着惶惶神威,顿时,全身的骨骼都被压迫的发出“咔咔”声。

“殿主息怒。”张文怀等人马上劝谏道,也不管额头上的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径自流淌。

“快说吧!”被人一劝,沈博儒感觉自己多少也有些失控,瞬时就恢复过来,看着堂下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洪啸天缓缓说道。

似乎是看出洪啸天一时半刻难以恢复,令狐觉上前一步,冲着堂上的沈博儒拱手一礼。

“就有在下来说吧。”

看着说罢摇头不已的令狐觉,沈博儒来不及客套,只是默默的点头答允。

“三个月之前,宗主她在领着我们来贵派的路上,遇上了卷土重来的魔道之人,不过这一次,他们当中又多出一位绝世高手,修为境界不弱于正道四派中任何一人的修罗堂堂主厉天。”令狐觉陷入回忆中。

“厉天!?”沈博儒还来不及为自己为了融合神器和意念体,在密室中修炼了三个多月之久而感到惊讶。在听到‘厉天’这个名字后,顿时是想起其与霍有邦交手时的情景,震撼时,不由的说出声来。

“殿主知道此人?”令狐觉从沈博儒惊讶的语气中,听出其对此人应该有所了解。

“不错,当年在荒芜之境中,正魔之战时,见过他的身手,不过当时他的修为虽然强横,但也不至于说不惧正道四派中的任何一人呀,难道在这些年里,他又有­精­进?”沈博儒想起当时他败了霍有邦半招,再联想到此刻令狐觉对他的评价,心中顿时起疑。

“老夫虽然修为不咋的,但眼光还是不差的,光论修为境界,此时的他定不惧正道中任何一人。”见沈博儒起疑,令狐觉也不当回事,只是肯定道。

“令狐长老请接着说。”沈博儒点了点头,对于像令狐觉这样的修为高深又久经岁月洗礼的老者,沈博儒还是愿意相信对方的观点的。

“我们宗主本就没有将《幽冥诀》修炼至完美境界,在­阴­司山时,危急关头强行出关,导致她没有时间将提升的境界稳固,之后又是与魔道三大高手苦战,虽说没有受到严重的内伤,但法力的消耗却也是甚巨的,而且在离开­阴­司山后,没有了那里得天独厚的­阴­寒之气的补充。因为这些关系,无法将实力发挥到十成的宗主面对强悍的厉天,苦战到最后,落得招魂旗被夺,身受重创下被自身的­阴­寒之气反噬的结果。”

令狐觉说话之时,脸上满是不忿,他似乎在埋怨上天为什么让魔道之人出现的那么巧,在宗主最后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使得她没有时间将《幽冥诀》修炼至最高的境界。

若非如此,就算宗主无力保住招魂旗,但保证自己不至于落得重伤被­阴­寒之气反噬的结果,却也是没有丝毫的难度的。

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身具九­阴­体质的人,自己更是将宗主之位禅让与她,只希望她可以凭借自身特殊的体质,将御尸宗的绝技《幽冥诀》修炼到前人从未达到过的境界,而一举将御尸宗发扬光大,一改世人对御尸宗的看法。

可是,最后却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但镇派至宝招魂旗被夺,新任宗主更是重伤昏迷,能否有救尚且不知。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若语现在在何处?”沈博儒腾的站起,急切的问道。

“回禀殿主,若语现在被安置在她原来的住处。”乔宇急忙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的轻声回话。

乔宇回完话,抱拳的双手还没有放下,就觉得身旁一阵劲风拂过,再抬首时,主座上的沈博儒已没了踪影。

沈博儒听完乔宇的回答,来不及多说,就施展身法率先向着刘若语处掠去。

刘若语因为是沈博儒直传弟子的这个特殊身份的关系,所以她的住处也不同于一般的门众,被独立安排在一个­精­致的院落内,院内有假山,有溪流花园,一切都是相当的考究。

这处院落离主殿的距离,若是沈博儒平常过来,差不多要花上一炷香时间,但今日,顶多不过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沈博儒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处。

沈博儒刚一立定身形就感受到了寒彻心底的寒意,竟是比在­阴­司山时还要厚重,顾不得震撼,沈博儒便向着刘若语的住处疾驰而去。

沈博儒虽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入房内,一见到此刻被封在冒着丝丝寒气地冰晶内,双目紧闭不睁,不省人事中的刘若语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百六十三回 天之巅

“咳!三个月来,宗主都是这种情形,虽说短期内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不早些救治,时日长了,寒气侵入心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原是令狐觉紧跟而至,他苦笑一声,缓缓地解释起来。

“短日无忧,日久生变……令狐长老见多识广,是否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若语脱困?”听了令狐觉的解释,沈博儒先是一怔。但马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对方郑重的问道,全然把令狐觉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看到沈博儒的神情,令狐觉顿时是知道了沈博儒的想法,兀自的叹息一声,道:“洛殿主这样说老夫就有些惭愧了,救治宗主的办法老夫虽然知道,但那好似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实施起来远比登天还难。”

听令狐觉说到知道解救之法,沈博儒双眼放光,振奋时,全然没有将对方后面的话语听进耳去。

“还望令狐长老告知,如何做才能就若语。”沈博儒急切的询问道。

令狐觉没有想到沈博儒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不但没有退缩,相反的,还­精­神焕发起来,心中顿时对自己的这位新任宗主能有这样有情有义的师父而感到幸运。

当即,令狐觉不再畏首畏尾,直截了当的说道:“在南疆的十万大山中,有一座山峰因为山势陡峭、直Сhā九霄,所以人们给了它一个颇具威压的名字——天之巅,在其顶端,长年积雪,按照常理,那里是不可能有任何生物生存的,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那里却是生活着一个问威风凛凛的家伙——雪域灵豹,而它有一件神奇无比的宝贝,这件宝贝便是可以用来救治宗主。”

“是什么东西?”沈博儒闻听,犹如黑暗中看到光亮,便慌忙的出言打断。

“九阳珠,此珠乃是至阳之物,不但可以用来救治宗主,将其体内不受控制的­阴­寒之气驱散。而且正所谓是独­阴­不长孤阳不生,有了九阳珠,就能和宗主的九­阴­之体相互补,如此以来,宗主必将修为大进。不过……”令狐觉说到最后的一系列的好处,不禁是憧憬万千起来,但似乎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脸­色­在这一瞬之间竟是变得昏暗。

“不过什么?还请令狐长老直说就是。”沈博儒催促道。

沈博儒的情绪本来受到对方的影响而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但不料令狐觉的话锋竟是突然一转,情绪也出现较大的波动,顿时是使得沈博儒的心里七上八下,难受不已。

“问题就是外人上去,因为要抵御上面的至寒之气,所以实力会大打折扣,而雪域灵豹则不同,它的实力本就强横,再加上九阳珠的关系,它可以丝毫不惧寒冷,这样一番比较下来,双方还没有出手,那雪域灵豹就占得大半先机了,如此以来,还谈什么夺取九阳珠呢。”令狐觉耐心的为沈博儒解释道。

听令狐觉把话说完,听其话中之意,沈博儒也觉得很有道理,顿时,沈博儒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并开始来回的在房内走动。

走了几个来回,沈博儒突然停住脚步,抬眼看了一下冰晶中安睡的刘若语,心中顿生痛惜之情。

伤痛处,沈博儒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前路多么的艰辛,为了面前的少女,他也要全力而为。

“不管有几成把握,我都要去一趟天之巅,会一会那雪域灵豹,否则,这将是我永远的心魔。”沈博儒脸上一丝厉­色­闪过,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洛殿主为了自己的徒弟可以不畏险阻,那我御尸宗之人,为了自家的宗主,也同样可以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我们御尸宗能战的就剩老夫和苏猛、马强两位护法,以及我们­操­控的三具灵尸罢了,这次也是为我们的宗主做应做之事,就让我们随你一道,上天之巅,取九阳珠。”令狐觉顿时豪气甘云,同时意气风发的说道。

这边二人说定,时间只不过是过去了大半柱香的时间,余下之人也是纷纷赶到,沈博儒和令狐觉当即将商定之事告于诸人。

“殿主,属下愿与您同去。”

“殿主,张文怀甘做马前卒。”

……

看着面前多人自告奋勇的上前要求与自己同赴险境,沈博儒内心不禁是感动不已,但此次之行之凶险恐怕就是他自己也是难有预料,而自己的这些属下,虽然经历一番刻苦的修炼,修为都是突飞猛进,但因为时日尚短,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才结丹后期修为,在面对实力强横的对手时,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是没有的。

再说,自己还需要人手来驻守长生殿呢。所以,沈博儒便直截了当的出言回绝。

……

很快,沈博儒和令狐觉等几人,还有他们­操­控的三具灵尸就离开了长生殿,直奔南疆十万大山深处而去。

路途虽然遥远,但众人御空穿梭,行进迅速,山川在眼底掠过间,众人的身影已是消失在天地尽头。

众人因为担心刘若语安危,一路上也未多做停留,很快的,十万大山便在众人眼底出现。

十万大山位于帝国南疆,群山峻岭,重重叠叠,一座座陡峭山峰,耸立云霄,自进入十万大山的范围时,因为要避过高过云霄的山峰,众人都飞的很高,白云在脚底飘过,使得众人恍如遨游天界。

徒然,在山巅穿越大半天时间后,远处天地一线间,一根笔直的柱子通向天际,犹如天地的脊粱一样。

“快看,那仿佛是通天神柱一样的存在,一定就是我们要找寻的天之巅了。”御尸宗的苏猛护法抬眼看去,忽觉眼前一亮,心中一丝明悟,不由的欣喜惊叫道。

沈博儒极目望去,所见之景果然恍若天柱,刚要轻舒口气,但立马就是心中一紧,神­色­紧张起来。

“九阳珠,不管有多么的困难,我沈博儒一定要得到你。”沈博儒在心中信誓旦旦的想到。

其他几人刚要加快速度,想尽早的赶到,但沈博儒却是停住身形。

“洛殿主,有什么事吗?”令狐觉眉头一皱后,不解的问道。

此刻众人都感受到了自天之巅上散发下来的寒冷气息,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寒颤,沈博儒感觉出此行的凶险程度,恐怕已经超出了自己之前的估量。

面­色­变幻不定,心中计较得失,沈博儒一番思量后,想出了一个更加保险,更能增加取得九阳珠成功机率的法子。

“各位,在下有一个想法,若是大家配合的巧妙,会增加我们取得九阳珠的可能­性­。就是我一人先上天之巅,到时那雪域灵豹一定会误以为就是我一个外来者,压力不大的情况下,它一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各位再突然现身出手,一定可以打雪域灵豹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就此将其灭杀。”沈博儒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几人,缓缓地说道。

令狐觉等几人听沈博儒把话说完,都是互相的看了一看,似乎是觉得这个计划虽然可行­性­比较大,但似乎沈博儒一人面对的危险也很巨大。

“洛殿主,这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计划,但似乎你一人上去太过危险,要不这样,就由我陪同你一起上去,到时也好有个照应,苏猛和马强两位护法则相机行事,你看这样如何?”令狐觉出言劝道。

听对方这么一说,沈博儒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之意,心中不禁一暖,面露微笑,但若是这样就很难让雪域灵豹放松警惕了。

“令狐长老,多谢你的好意,这雪域灵豹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境界我们心中是一点底也没有,既然这样,就由我一人冒险先上去,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若语的师父,为她范险是我份内之事,就这么说定了。”

沈博儒语气坚决,面­色­坚定,不待说完,就率先飞身而上,犹如一道惊虹贯穿天地。

令狐觉三人见沈博儒语气中流露出不容置否之意,而且已是先行一步,故只得按照沈博儒的计划行事,同时,在心中祈祷这个计划可以成功。

沈博儒冲天而起,越往上去,他感觉出四周的气温亦是愈发的降低,到得最后,似乎自己吸进去的气,都是被冻成了冰晶,一股股寒意打身体内部而起,当真是防不胜防。

抬眼看去,此峰一眼难以看到尽头,沈博儒感觉自己飞了好久,一朵朵云朵被踩在脚底,忽然,上方愈发的光亮,沈博儒凝神看去,原是一片洁白的积雪将崔巍的山峰包裹。

银装素裹间,使人感觉已是到了天界,虽是到处使人感到冰冷,但却使人新生澎湃。

终于,沈博儒的脚踩在了一望无垠的峰顶,这一刻,沈博儒觉得,九天也被自己踩在了脚下,置身天之巅,实为天外天,让他心中顿时生出山高人为峰天外我为天的豪情。

沈博儒放眼望去,四周平坦,开阔的不见一物,全然不见雪域灵豹的身影。

“这里哪有雪域灵豹,难道传说不实?”沈博儒眉头紧皱,目露怀疑之­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情况下使得他心中打起鼓来。

但就在他感慨传言多为虚之时,忽觉身前不远处气息震荡,莫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几乎同时,心中寒意肆起。

突生变故下,虽说沈博儒没有心境失守,但还是瞬息的恍惚,期间更是倒退几步。

“弱小的修行者,你上这天之巅所欲何为?难道不知道触怒了本尊威压,必死无疑吗?”恍如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听在沈博儒耳中,轰轰作响。

“九阳珠。”镇定心神后,沈博儒缓缓地说出几字。

“找死……”瞬时,对面出来一声咆哮,冲天的怒火将天之巅映得一片火红,恍若烈火焚烧。

第一百六十四回 雪域灵豹

沈博儒如实相告,而不是虚以委蛇,实是另有打算。

像雪域灵豹这等先天灵兽是何等的­精­明,欺骗之言很是容易被察觉出,若是这样,反而会令其心生戒备,到时就很难成功的实施预定好的计划了。

随着这一声咆哮,在犹如实质的怒火的映衬下,沈博儒终于见到了身前数十丈处的是何物。

只见得在那处,有着一个庞然大物,随着它的起伏,隐隐间,大地都是有些颤抖,一个蕴含着惊人的压迫之力,通体雪白的生物现出形来。

“雪域灵豹。”

望着那庞大的身影,沈博儒轻轻的吐了一团白­色­雾气出来,喃喃的低语一声。

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这原本就已寒冷至极的天之巅,仿佛悄然的被凝固,一种无形的凶戾之气,在空气之中传播开来。

沈博儒瞳孔微缩,紧紧的盯着那道庞大的身影,那是一头数丈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宛如神兽,在其身休之上,布满着如同钢刺般的白­色­毛发,那颗巨大的豹头,龇牙咧嘴间,一颗颗森然巨齿反­射­着刺眼的白芒,令人胆颤。

那对略显猩红,恍若灯火的目光,充斥着暴虐的嗜血气息。

雪域灵豹就这般矗立在沈博儒身前,那种凶戾的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在其周身凝聚着,比之此地原本的寒冷还要冷冽。

“吼!”

雪域灵豹仰天咆哮,自其身体上散发而出的暴戾威压,压迫的沈博儒呼吸都有些困难。

雪域灵豹双目充斥着凶暴,低沉的吼声,如同雷鸣一般,在天之巅尽情的回荡着,刺耳的炸响,令得周围厚厚的冰层都开始发出“咔咔”声响,随之深不见底的裂痕蔓延而开。

“竟已能够口吐人语,看来令狐所言不假,想必这家伙的实力一定空前强大,看来想要取得九阳珠当真是有些棘手。”沈博儒见状,心中暗赞一声,除了小凤之外,他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口吐人言的异兽了。

“想要本尊至宝九阳神珠?”

雪域灵豹双目骤然一寒,锋利的利爪,猛地在冰面上划动,一道宽过四尺的裂痕顿时向着沈博儒蔓延而去。

“喝!”

见雪域灵豹一击轰然而至,沈博儒大喝一声,右掌在身前画个圆圈,“呼”的一声,一记“亢龙有悔”施展出去,雄浑的掌劲,便是暴涌而出,击在那裂痕的前端,坚冰震成漫天冰屑,四散疾­射­,晶莹剔透。

“哈哈!”

雪域灵豹一声大笑,旋即身形陡然暴掠而出,同时间,一股股澎湃强大的气势,顿时弥漫而开,那强横的威压,笼罩着沈博儒,压迫的沈博儒极为不适。

见雪域灵豹杀来,沈博儒不敢小觑,瞬间将一身玄功运转到极致,真气汹涌下,身形亦是平地里拔起,向着雪域灵豹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

狂暴的劲气荡漾,沈博儒身形如遭重锤猛击,一阵暴退,将近百丈处,才跌跌撞撞的稳住身形。

“狂妄自大,就这身手你还想来夺本尊的九阳神珠,真是痴人说梦。”雪域灵豹看着百丈外的狼狈不堪的沈博儒,目露不屑之­色­,同时,口中出言嘲讽道。

不知为何,这刻,沈博儒感觉雪域灵豹原本暴怒的气焰开始收敛,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极为奇异的事物一般,充满了戏谑之­色­。

“有戏。”沈博儒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默默的念叨。

“识相的快点把你那什么九阳珠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博儒面­色­一横,好似外强中­干­的说道。

“哈哈,笑死本尊了,就你这身手,试问,还能把我怎么样?”雪域灵豹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话,一时间狂笑不止。

“我能把你怎么样?好啊,你这家伙好大的口气,看我不收拾你。”沈博儒表面上气氛异常,但愣是手舞足蹈半响也没有上前一步。

他的这番模样看在雪域灵豹的眼里觉得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不知是因为久居天之巅太过孤寂,还是因为沈博儒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此时的雪域灵豹是任由沈博儒上串下跳。

“小子,要不这样,你若是答应陪本尊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会把九阳神珠赐予你的,怎么样?”雪域灵豹面露微笑,出言打断沈博儒道。

“陪你一段时间?请问要多久?”沈博儒认真的问道。

“不会太长,就是个百八十年的时间,转瞬即过。”雪域灵豹满不在乎,就像是这些时间在它眼里只不过是眨眼功夫罢了。

“什么?百八十年还不长!你都在胡说什么呀。”沈博儒双眼猛睁,感觉这时世间最不可理喻的事情。

“接受吗?”雪域灵豹面露和善微笑,春光灿烂,童叟无欺。

“在答应你之前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做到了,我就勉强答应就是了。”沈博儒眉头紧皱,思量一阵后,才郑重说道。

雪域灵豹见沈博儒被自己说动心,顿时是心中­阴­笑:“嘿嘿,老子在这待了无数年,寂寞无比,这下总算是有玩意取乐了。”全然不将沈博儒尚未说出的条件放在心上,在它想来,像沈博儒这样不入流的家伙,断然是不可能提出什么新奇难办的条件的。

“说吧,在这天之巅,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我。”雪域灵豹信誓旦旦,自信无比的催促道。

“接我三招,若是你没有后退半步,我就答应你的条件。”沈博儒心中一乐,但面­色­还是如常的说道。

“也别三招了,就一招吧,在我使出三成修为的情形下,若是你能将我击退半步,我就将九阳神珠双手奉上。”雪域灵豹狂喜,满不在乎的说道,之后更是微眯着双眼,全然不将沈博儒放在眼里。

听其这样自信的话语,再看那傲慢的神态,沈博儒强掩内心喜悦,看向雪域灵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博儒试探着说道。

见雪域灵豹对自己所说的话完全的置若罔闻,几乎是认定自己的攻击对它来说顶多就是蚊虫叮咬差不多。

“杀!”沈博儒一声长啸,低沉的声波远远传开,震散一地的冰晶。

“灵尸,爆!”几乎就在沈博儒这声刚落,在那雪域灵豹身后,顿时传来几声冷喝。

气息震荡,寒芒划破虚空,风驰电掣般的向着雪域灵豹宽阔的后背疾­射­而去,阵阵‘劈哩啪啦’的破空声响中,散发着噬骨的寒意。

“有诈……”雪域灵豹刚察觉出情况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

“轰轰轰!”

雪域灵豹后背猛遭重击,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其身形冲击的像是海浪中的一夜扁舟,左摇右晃之间,眼见就将倾覆。

捻着诀,扯了一声呼啸,沈博儒犹如长虹贯空冲天而起,身体瞬间到达立地三四十丈处。

直见在沈博儒的身前,意念体骤然出现,转瞬化身为剑,乾字剑诀,以意念体为剑,杀。

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似在虚空,右手身前点指,意念体所化之剑兀自挥动,犹如行云流水,忽的,沈博儒右手指天,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引动乾卦卦象中的莫大威能,接通天地,相互增长。

随着他吟唱完毕,但见四周狂风大作,天际叠云翻滚,云海深处电光闪现,雷鸣轰轰。

随着沈博儒手指雪域灵豹,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直­射­在意念体之剑上,光芒刺眼,震慑心扉。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雪域灵豹在这剑诀之威下,身形暴退,宛如自天际飞落的流星,遥望去,将冰层砸出一个巨大窟窿的雪域灵豹挣扎着起身,几多踉跄,才缓缓爬出,其模样已是外焦里­嫩­,受伤颇重,好不凄惨。

“卑鄙的蝼蚁,竟然使计来欺骗本尊,可恶!”雪域灵豹抬起血­肉­模糊的头颅,双眼泛着血­色­,痛恨的怒吼。

沈博儒没有想到令狐觉他们三人一上来就毫不留手,更是不惜让御尸宗仅存的三具灵尸爆体,产生的为威能震得雪域灵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翻江倒海。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将九阳珠交出来,我便会放你一条生路。”沈博儒面无表情,寒声说道。

此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全部的气势释放出来,再说出这话时,已经不再让雪域灵豹觉得他这是外强中­干­了。

“休想,今日本尊就算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也要将你们几人留下。”雪域灵豹眼中露出恨意,咬牙切齿的吼道。

“像你这等灵物,能有今日修为亦是不易,望你好自珍惜。”沈博儒好意劝解。

“洛殿主,别和这畜生废话了,今日若是将它放了,等它日后恢复了临近炼虚期极致的修为,前去寻我们报今日之仇,恐怕我们就很难对付了。”令狐觉眼露杀意,在一旁出言提醒还是应该不留后患为好。

听了令狐觉这话,沈博儒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瞬即寒芒四­射­。

第一百六十五回 弑神七劫雷阵

“令狐长老言之有理。”想到日后被追杀的可怕之景,沈博儒感觉后背毫毛一竖,当即斩金截铁的说道。

“啊!“雪域灵豹大吼,身为天生灵兽,占尽天机,安身天之巅,俯瞰众生,而且修为更是高深,想不到今日,却被几个渺小的人类在自己的面前谈论自己的生死去留,它几乎恼怒的快要疯了。

雪域灵豹气的浑身哆嗦,眼神跟两把尖锐的刀子一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此刻沈博儒几人,早就被其千刀万剐了。

仰天咆哮,雪域灵豹一步一步向前逼来,愤怒化成严寒,踏足在浩瀚雪原上,一举一动间空间冰结,冰冻万里。

道道冰荆棘向前蔓延,寒彻心底的空气被往一处压缩,寒潮向着沈博儒四人扑面而去。

“轰!”

沈博儒体内强大真气席卷开来,顿时间,这整个冰原,都被他那强大威压所笼罩,在这等威压下,寒冰碎裂,几尽融化。

“砰!”

那令狐觉三人眼神陡然一寒,身形瞬间暴掠而出。

“幽冥穿心掌!”

令狐觉跃身半空,澎湃的真气竟是在其周身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宛如箭头,贯穿虚空,隐约间,洞破诸天的气劲在手掌前端弥漫。

“幽冥夺魄指!”

苏猛双手掐诀,旋即化为一道巨大手指光印暴掠而出,朝着雪域灵豹隔空一指,光印指便是封锁了天地气机,犹如光幕般,使得雪域灵豹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幽冥碎神拳!”

马强双拳挥舞,无数拳罡在身前聚拢,转瞬幻成一人多高的巨大拳影,蓦地,拳影震动,蓄势待发,直见马强双拳齐出,拳影犹如滚滚惊雷,不可阻挡的向着雪域灵豹轰然而去。

“砰!”

低沉的爆炸在冰原上传开,雪域灵豹恍若山岳般壮硕的身体,被震得连退十多丈,大足踩下,一路上冰层断裂,深深塌陷,遂即,无数裂缝连接在一处,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后,方圆百里的冰层系数迸裂成籍粉。

“吼!”

面对令狐觉三人的攻击,那雪域灵豹显的是更加暴怒起来,豹目之中嗜血之­色­夹杂着滔天恨意愈发浓郁。

歇斯底里的仰天一声豹嘶,猛兽血­性­,在其骨髓中澎湃而出。

“嘭!”

雪域灵豹四足蹬地,瞬间,身下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深坑,旋即,一道残影划过半空,一连串破空声响起,声音的尽头,雪域灵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马强的面前。

它看出四人中,修为最为低劣的就是身前之人,所以,它决定柿子该从软的捏,想先雷霆一击将最弱小之人击毙。

但见它一抓探出,快若闪电,利爪上森冷的寒芒涌现,那等威势,极为的强悍。

“意念体!”

就在雪域灵豹心中计较之时,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瞬即明白对方心思。

眼中闪烁冷洌目光,信念催动,就见雪域灵豹头顶上方气息震荡,空间像是突然被撕裂而开,意念体蓦地出现,耀眼光芒在其双手间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轮盘,照耀虚空。

“死!”

沈博儒大叫,心意相通之下,意念体双拳无限膨胀,如两座镇压而下的大山一样砸了下去,让这天地共鸣,日月摇晃。

雪域灵豹感其威势,不敢小觑,只得弃面前的马强回身防守。厚厚的坚冰在其头顶处兀自生成,犹如一方巨盾,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将硕大的身躯护得周全。

“砰!”

最后,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双拳轰破冰盾,打碎光芒。雪域灵豹只得身形暴退,化解对手全力一击的余威。

“不知道九天­阴­你能不能冻结住。”望着那雪域灵豹所过之处,兀自生成厚实的冰晶,沈博儒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

沈博儒心中默念法诀,九天­阴­火转眼就出现在雪域灵豹身前不远处,毫无声息、无迹可寻下,漫天漫地的冰晶还来不及熔化成水滴,就化为虚无。

抬眼看去,沈博儒一指向前,那九天­阴­火迅速的凝聚成一条火龙,闪耀着焚毁天地的威势疾速而至。

“吼!”

察觉到沈博儒的杀意,正向自己飞­射­而来的火龙的恐怖,那雪域灵豹顿时咆哮起来,周身血光不断的涌动,身形暴退,在身前凝结出道道冰幕,想要将火龙抵挡。

但是任由它如何费尽心机,却被那火龙的气机牢牢的锁住。

“该死的家伙,若是还留手,今日恐怕就得交待在这里了。”雪域灵豹猛然停住身形,怒极反笑起来,双爪挥动,竟是犹如双手般的灵动,更让沈博儒感到惊奇的是,数道法决在其双爪间变化而出,旋即飞向了四周。

附近一阵轰鸣声传来,七道刺目耀眼的白­色­光柱自天际冲下,势若惊雷。同时雷鸣之声传来,七根光柱上,同时浮现雷霆之势,电闪雷鸣,蓄势待发。

“不好,是弑神七劫雷阵!沈少快退。”沈博儒尚未反应,心中就响起了灵少惊恐声音,似乎害怕之极。

沈博儒虽然不知道这所谓“弑神七劫雷震”倒底有何厉害。但是闻听灵少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恐慌过,其心中自然一紧。

不由分说,身形暴掠而起,想逃出光柱范围,同时不再分心掌控那火龙,而是再在身体前方燃起九天­阴­火。

透过神识,见令狐觉三人远在阵外,瞬时,沈博儒倒是心安不少,立马出言让他等静观其变。

而其右手之上,已经出现一柄闪烁乌芒的长剑,不辨也知,是由意念体幻化而成,现在,沈博儒感觉神兵在手,才能让其心无旁骛,不惧鬼神。

不做停留,沈博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左手握诀,脚踏八卦图,全力施展“乾字剑诀”时,四周的七根雷劫光柱,却是抢先发动了攻击。

只见柱子上电光闪烁,威压弥漫。

沈博儒不及多想,一点身前火盾,火气翻腾,瞬间化为一层火幕,将他团团罩住。紧接着,沈博儒运转《浩然正气诀》,一层浩瀚之气,浮现在了火幕四周。

而与此同时,沈博儒感觉到紫府内一股灵力涌出,向着自己的七筋八脉灌注灵力,不问也知,这是灵少所为。

而随着灵少的灵力灌入,那气罩和火幕都是为之一震,径自的涨大一截。

沈博儒心中一凛,他布下了两层防护,灵少竟然还唯恐自己后继不足,难以长久。

看来这“弑神七劫雷阵”绝对不凡。

沈博儒刚有这中想法,光柱上的雷劫,便排山倒海的蹦然而出,天地崩开,诸神呈现,神圣浩大,压满天空。

七道惊雷,气势恢宏,一闪即逝下,撞上了浩然之气化作的气罩。

像是开天辟地,气息混沌,烟起云缭,结果气罩仅仅支撑了片刻,就如过眼云烟般的被击穿出七个大洞出来。

七道雷劫去势不减,又击到了九天­阴­火所化的火幕上。

一瞬之间,火气涌动不息,雷势翻滚不已,好一阵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之后,火幕竟是渐渐的呈现出了不支状态。

沈博儒见此情形,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微变,心中思绪百转。

情势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全力布置下的防护,想不到在几乎是瞬间的时间里就要全被击破,而且那由九天­阴­火化作的火幕更是被其寄予厚望。

这“弑神七劫雷阵”到底是怎么样的阵法,竟然会是如此厉害,有如此的威势!

就在沈博儒百思不得其解时,那灵少感应到此情景,心下一松。

“原来是个半成品,真是让人虚惊一场!”灵少喃喃自语,长舒一口气,瞬时轻松起来。

“沈少,别怕他,你们和它对攻硬耗,这阵法尚未练成,是长久不得的。”灵少自信满满,嘱咐沈博儒道。

听灵少这样一说,沈博儒也是压力大减,面­色­镇定,同时转首向阵外看去,见令狐觉三人正一脸焦急的观察着阵中情形,大有情势不妙,就全力出手之像。

“三位全力出手,让我们将此阵破去。”沈博儒沉声传音道。

沈博儒话音未落,阵外三人已是急不可耐的出手,都是施展各自最强绝学,瞬时之间,道道威能疾撞在七根光柱之上,能量爆炸声响起之间,虽是崭时不能动摇其根基,但也是击的雷阵出现一阵摇晃。

轰隆!

这一切,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猛烈轰击,处处都显现出来了毁灭­性­的风暴,风雨飘摇中阵法愈发的不稳。

咔咔!

终于,阵法界面上出现道道裂痕。

四面八方都混乱一片,似乎是天塌地陷,一切都化为腐朽。

“可恶,你是怎么看出阵法的破绽的?”雪域灵豹见弑神七劫雷阵转眼被破,心中一紧,犹似不信的厉声喝道。

正是因为这件宝物在被它得到时,就知道只不过是件半成品,只不过是感其威力不凡才一直留着。

而在之前一直没有祭出,也是因为它担心只不过是件半成品,施展起来难以驾驭,所以一直是等到命悬一线时才祭出来使用。

第一百六十六回 九阳神威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若是真想活,就快点将九阳珠交出来!”

雪域灵豹面­色­­阴­沉的等待着沈博儒的回答,不料苏猛抢上一步,右手幻指一指向着雪域灵豹的眉心处点去,那手指尖上闪烁的光亮,冰冷嗜血。可以预见,若是让他一击得手,雪域灵豹怕是活不成了。

“该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雪域灵豹怒吼。

现在被几人转着圈儿的围攻,雪域灵豹虽是仗着皮糙­肉­厚未受太多创伤,但也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怒火积压,恼怒异常使得它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

一颗婴孩拳头般大,通体炙热的泛着比太阳还要耀眼光芒的珠子从其口中升起,骄阳照耀大地,融化万丈坚冰,至阳至刚,贯穿古今未来!

它像是以黄金铸成,通体一片璀璨,绚烂夺目。

在雪域灵豹法诀的催动之下,九阳神珠化为一道的永恒的火光,像是自亘古而来,纵横天之巅,光华一闪就是成千上万里,天际像是出现两轮太阳,光芒划破人世间。

这是一种神迹,它光华夺目,迷人双眼,这是要与天地长存,与日月争辉。

“快看,那是上古金乌复活,可是今朝后羿何在?”茫茫世间,也不知有多少世人仰天悲呼,像是感觉末日即将降临一般。

“神圣至宝,必将引起世间一番争夺。”许多修为有成之士发自内心的感慨,同时眼中也露出对神物的渴求之­色­。

“这是惊天神迹。”众多耄耋之人,在那看破世间沉浮的眼神中,发出激动的声响。

浩瀚的神光贯穿乾坤,每一道光线都如一条天道。

九阳珠,以超过太阳的光亮,像是化为了一张金­色­的大网,将天地完全罩住,到处尽是光明。

这颗金­色­的神珠光破万重界,压盖九重霄,光芒摄人心魄,轨迹惊人之极。一片光的景像是仙神落下的漫天的祥瑞。

九阳珠,它的身影将太阳遮掩,太阳在它的面前黯然失­色­,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天不容二日,太阳不愿身退,将一层层骄阳洒向大地。

万里雪原转瞬化为奔流,不过几息之间突兀的消逝,露出稀松的土壤,­祼­露的岩石,高温炙烤,很快的,疾风吹过,飞沙走石,灰尘漫天使人目不视物,天之巅此刻,已是变作千里飞沙,一片荒芜。

“有无上神物九阳神珠在手,纵使你神威盖世,也是必死无疑!”

抬首怒喝,那九阳珠立刻光芒更甚,珠子本体周围有七彩铭文,勾勒出一个极为复杂的印记,雪域灵豹体内灵力运转之下,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溅在铭文之上。

刹那间,这铭文被染成了血­色­,古老的符咒仿若活了一般,散发出阵阵奇异之光,与此同时,一片赤­色­的火焰,自九阳珠­射­出的丝丝光线上燃起。

“九阳神珠!杀!”雪域灵豹怒视沈博儒,杀气弥漫,声音冷冽。

这些火焰一闪一卷之间,立刻汇聚成火的海洋,穿透漫天灰尘,浩浩荡荡横扫千秋般的直奔沈博儒而去。

沈博儒瞳孔猛地一缩,此刻,那火焰上的气息,极为可怕。

“九死一生!”

沈博儒打心底深处一股寒意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他毫不犹豫的立即退后,但那火焰却是始终不散,在沈博儒开始后退时,反而速度更快的追去。

生死一线之际,沈博儒不假思索,他想起九天­阴­火是世间一切火的王者,应该是不惧这火焰的,当即心中默念咒语。

“呼呼!”

九天­阴­火升腾而起,他像是看死物一样的看向雪域灵豹,九天­阴­火感应之下,一股火焰向不远处的雪域灵豹­射­去。

“砰!”

那­射­向雪域灵豹的火焰在半路上被九阳珠光线所化火焰撞击,火花四溅中,就消逝不见了踪迹。

沈博儒来不及惊愕,因为先前袭来的火焰即将和护体的九天­阴­火相交,在见到九天­阴­火被拦截后,沈博儒暗道不妙。

那火焰在临近之际,化为针尖般粗细,对着护体的九天­阴­火直接一穿而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度,蓦然间,击在了沈博儒胸口处。

沈博儒身子一震,他感觉胸口一热,好似一股火焰在五脏六腑里燃烧,并且立即波及全身,一股无法想象的炙热感,瞬息间从胸口散开,在他体内快速蔓延,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他全身里外连同紫府,全部焚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后一丝意念。

“这就是九阳珠的威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强大!”冥冥之中,沈博儒倒吸口气,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在他仅存一丝意念的瞬间,他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看着火海,兀自的感叹不已,只是不知这丝意念还能尚存多久。

在他的眼中,九阳珠不知疲倦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火的海洋中,生命出生、毁灭,一切只不过是须弥之间。

雪域灵豹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好不痛快的大笑起来,没有了沈博儒的牵制,他收拾其他三人,只不过是举手投足一样的容易之事。

不过,似乎它生出了要将他们好生折磨一般的险恶之心。

沈博儒的仅存的那一丝意念看着九阳珠大显神威,此时不知是感念即将彻底的离开这个世间,还是因为已是心力焦脆,看着雪域灵豹逞凶,他的目中先是满含杀机,瞬即消散,一片清澈,最终只因不忍直视,闭上了双眼。

“修仙之道,只为获取生命奥义,与天地争寿,不过只是一份执念,念想不灭,轮回不断,因果不了。世间万物,欲避轮回、超因果,只有念想,贯穿天地,亘古长存。”

就是这样一种力量,让众生踏步向前,他即没有毁天灭地之威,也没有开天辟地之能,有的,便是一个目标,一个追求。

说到底,那不过是一种追寻的信念,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

在这一刻,即将烟消云散的一瞬之间,沈博儒的那份念想转化为生命之能。

勘破天机,乾坤震怒。就在轰轰之声惊天动地间,在生命之能的威力下血­肉­在火中滋生,随之又被烈火焚烧。

念想不灭,血­肉­不屈,那万重烈火像是千锤百炼般的祭炼着每一寸新生的血­肉­,阵阵劈哩啪啦、滋滋作响之声,使得血­肉­坚韧,在火的ji情中,铮铮铁骨的身躯傲立天地,火苗拍打在全身上下,谱写出生命的乐章。

他伸展身躯,头顶皇天,脚踏厚土,在一阵电闪雷鸣的巨响声中,他睁开双目,眼中闪烁日月光辉,心中怀有乾坤大道。

沈博儒向着雪域灵豹一目望去,世间诸念,化作滚滚铁流,摧枯拉朽的向着正在令狐觉三人身上逞威的雪域灵豹风卷残云般的扑将过去。

在这须弥之间,天地万物,连同四周的一切,全部消散。感同身受的雪域灵豹停下法诀,转过身来。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此刻的沈博儒,在它的眼里,就像是化身为天地,乾坤皆在腹中,它感受到,连同自己也在了沈博儒的身体之中。

以念想破因果,化身乾坤诸道,心中藏乾坤,因为天地皆在我心之中;心中不见天地,因为我便是天地。

雪域灵豹强烈无助的感受到,自己的诸般能耐都被沈博儒控制,因为自己已是落入了他的领域。

他的地盘,他做主!

雪域灵豹心中七上八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它生怕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不,这是虚像,只不过是他以自己所领悟的一己之道,代替天地大道,他何以能替代乾坤大道。”雪域灵豹眼中闪现狠­色­,全然不信,更是发狂不止。

它不相信连祭出九阳神珠后的自己都只有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身为先天灵兽,天生的傲气让得它不愿接受这个可以使得它身心不堪重负之事。

“好,既然你敢以自身己道代替乾坤大道,让我进入你的领域,那我就来个翻江倒海,看你如何能够消受的了!”雪域灵豹浑身血气翻涌,周身灵力更是奔涌不息。

“九阳神珠,爆!”

恨意化作冲霄杀气,漫天漫地,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仔细看了少许,沈博儒皱起眉头,他感觉出雪域灵豹散发出的那一丝念想有些熟悉,不过细品之下,却又是天壤之别。

他的念想是生命之能,而雪域灵豹的念想,有得却是死亡。

沉默片刻,沈博儒目光在那九阳珠上扫过,生命的气息蔓延而去,那是春风化雨,万物苏醒。

“瞪!”

沈博儒倒退一步,发出震颤的声响。

九阳珠在膨胀,毁灭火焰合着雪域灵豹的执念,化作魔焰澎湃而起。

沈博儒没有退缩,相反的一步步走进,向着那受到雪域灵豹促动愈发膨胀的九阳珠靠近,半途中,更是伸出遮天大手一把抓去。

念想之力,化作丝线,根根都散发出沧桑的味道,蕴含了岁月的痕迹,浩浩荡荡向着九阳珠一点点轧去。

第一百六十七回 残魄

天空的大手仿佛毫不在意九阳珠的火焰,缓缓的一把抓下,生生不息的气息顿时席卷,那九阳珠出传出了一声嗡鸣,骤然间消失在了原来的空域。

再出现之时,已然在了天地尽头,轰的一声,死亡的焰火骤然爆开,迎接它的,便是无尽的生命之能,处于爆开中的焰火,在和生命之能接触之后,竟是诡异的凝聚在了半空,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烟火无法继续吞噬星空,而是被那生命之能这一碰,纷纷消逝,转眼成为了虚无,灰飞烟灭。

那生命之能在天空缓缓地前行,其上突然的传出了一声嗡鸣,这嗡鸣之声瞬息穿越了虚空,回荡在整个大道之中,那声音如龙吟高亢!

深吸口气,沈博儒毫不留手,拖着残影的身子,飞身向前,双目中,杀机浓郁。

“雪域灵豹,明知我等就是为了九阳珠而来,想不到竟是还敢玉碎,可恶。”带着凌厉的寒光,沈博儒向前一踏,波纹撒开之中,他融入天地。

“杀,让这九阳的光辉蔽日吧。”雪域灵豹双目流血,张狂无比的仰天咆哮,声音中流露出憧憬之­色­。

话音未落,九阳珠光耀千古,九幽地府都处处光明。光线唤作神兵,毁天灭地之威骇得人心神崩碎。

沈博儒眉梢微微一挑,根本不闪不避,身前蓦然灰蒙蒙光霞一卷,一层七­色­光幕就浮现而出。

火焰一击在光幕上,就如泥牛入海般的在光幕内不见了踪影。雪域灵豹遥看过来,彻底怔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博儒却面无表情的抬起一只手臂,一根手指冲着对面轻轻一点。一丝烟火一弹而出,一个闪动下,就无声无息的消失见了。

下一刻,远处的雪域灵豹只觉眼前烟气一闪,围着周身烟雾缭绕,全身顿时一紧,身体一僵的竟是难以动弹起来。

雪域灵豹低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上下已经被晶莹剔透的丝线裹得严丝不露缝,而随着它的挣扎,这严密的丝线竟是向­肉­里嵌去,殷红的鲜血顺着已被烧焦的毛发流淌而下,“滴答”声响起之间,系数溅在了地上。

“啊!”

丝线根根嵌进了­肉­里,全身如火烧的炙热感传来,雪域灵豹怒从心起,发出一声怒吼。

原本被雪域灵豹折磨的痛苦不堪的令狐觉三人,看到了雪域灵豹这狼狈的一幕,都是大呼过瘾,看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雪域灵豹一转首,冰冷的目光向他们三人扫去。

三人却是不惧,几乎同时出手,一个个威力迅猛的招数,化为道道白光的向雪域灵豹袭杀而去。

“都给我去死!”

话音刚落,雪域灵豹身上雷鸣声一响,全身血气一涌而出,身体几个颤动后,周身就出现层层血雾。

“轰,轰!”两声巨响,便见到虚空中血­肉­横飞,火光四溅,雪域灵豹和九阳神珠爆发出强大光芒,恍如烈日爆炸时产生的摄人光线将万丈深渊照亮。

雪域灵豹就在血风­肉­雨中,带着不甘之­色­、连哼都未哼一声的化为灰烬。

说时迟,那时快。沈博儒左手遮天,右手覆地。

长虹贯曰!

九阳珠的锋芒璀璨,­射­出长达万里长的光芒,伴随有天地轰鸣,这是灭天的神通。

“假的,不是真的。”看着沈博儒显露动天憾地之能,令狐觉直将其惊为天人,难以置信的出言道。

“轰”

沈博儒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长虹贯日,威势无匹,像是盘古开天辟地的一手向着天际的九阳珠按了下来,即便是万劫不朽,也要夺帅,夺得必得的九阳珠的。

另一只手洞穿轮回,向着令狐觉三人抓去,即是同来,便要同回,看我遮挡乾坤。

砰砰砰……

烟火穿透手掌,要将挡路之敌灰飞烟灭,遮天大手不惧,向着毁灭、向着轮回抓去。

“仙人神技!”三人无郁,痴神连连,尽皆失声惊呼。

“嘭!”

一声闷响,大手乾坤在握,最后的烟火被其生生泯灭。

“想不到经历诸般凶险,到得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张开大手,看着掌心处的一小块被自己从爆炸中夺回的晶体,沈博儒顿时一怔的呆若木­鸡­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好一会儿后,沈博儒才醒转过来,颇为感慨的说道:“正所谓世事难以健全,难觅尽善尽美。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必这块在我颇费心机之下才获得的结晶,一定是会有些作用的。”

雪域灵豹死了,九阳珠也就只剩下手中的那么一点了,天之巅又是变成了白茫茫一片,阵阵寒风将刚刚落下的雪花吹的四处飞散。

沈博儒不理任在震惊中的令狐觉三人,率先飞下天之巅,从空中徐徐落了下来。

“洛殿主,刚才多谢你的庇佑,我等三人才得以侥幸无郁,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我等记下了。”这时令狐觉已经带着苏猛和马强二人赶了上来,冲沈博儒满是感激之­色­的施了一礼。

但他们望向沈博儒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大为敬畏。

“你们都是若语的属下,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那自然也就是我份内之事了,各位不必如此。”沈博儒眼中露出异­色­,淡淡的回道。

听沈博儒这样一说,言语中流露真情实意,令狐觉三人也就未在客套,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很快的,沈博儒四人便再次回到了长生殿。

进入刘若语的居室,看着躺在床上宛如琥珀的冰晶中的刘若语,沈博儒眉头微皱,面露痛惜之­色­。

“不管这残存的九阳珠残魄能不能救你,为师都向你保证,纵使踏破万水千山,为师也会找到将你治好的办法。”

“宗主一定会逢吉避凶的。”令狐觉在一旁出言安慰道。

“嗯!”没有过多言语,沈博儒只是轻嗯一声回应。

缓缓抬起右手,直见掌心处光晕一闪,那在天之巅获取的残魄就光芒一闪之下的出现,不过令沈博儒心中还多少有一些底的是,其内散发出的一股股炙热感,还是让沈博儒宁愿选择相信,这残魄还是有着九阳珠的神奇威力的。

“起!”

沈博儒断喝,残魄缓缓从手掌上飞起,向着冰晶之上缓缓飘去,到得刘若语正上方后,残魄径自旋转。

沈博儒面­色­镇定,如同古井无波,不带一丝表情,大喝声起,其双手飞快掐诀,指尖处一股股神奇之力威风凛凛。

其抬眼向残魄上看去,伸手一指,一时间仿佛洪流一样的法诀之力便向着残魄涌去,就像是一把开启能量之门的钥匙,一接触上残魄,“嗡!”的一声,残魄一阵剧颤,随之光彩照人,在七彩斑斓的至阳之力从中倾泻而出。

出来的瞬间,像是酒逢知已,至阳的神力感应到了至­阴­之气瞬时狂涌,光华像是大瀑布一样的向着冰晶上注去,不过眨眼之间,刘若语身体周围的厚厚冰晶便径自消失,连一滴水滴也不剩下。

那股股热流让沈博儒感觉到,这股力量虽是没有了九阳珠显神迹时的霸道,但还是有着原先的七分真髓,­精­纯的至阳之力绝不容他人小觑。

但是渐渐的,残魄终究是残魄,不复九阳珠本体荣光,显现出后继无力的迹象来。

这一刻,残魄残喘,只有莹莹丝线光华从中飘散而出,缓缓的向着刘若语的身体上氤氲而去,一闪之间,光华入体,不见刘若语丝毫变化,那容颜任是宁静,紧闭的双矇告诉他人,这力量还不足以将其唤醒。

“嘭!”

残魄最后发出一声悲鸣,瞬即化作籍粉,四散飘落。而那下方的刘若语任就是静若止水。

良久,也等不到刘若语有丝毫反应,沈博儒抬手仰望,黯然神伤。

叹息一声,沈博儒走近刘若语身旁,伸手抚弄着她那发梢,摇头不语。

“洛殿主,还请放宽心,现在宗主的寒气已散,将不会再受有什么危险。”令狐觉见沈博儒惆怅,亦是感同身受,便出言劝慰。

“可是这一日不醒,我们便一日难以放心了。令狐长老见多识广,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若语现在的痛苦?”沈博儒眉头微皱,转首看向令狐觉,猛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求教道。

“这也正是我准备和你说的,要解决宗主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只有寻回招魂旗,凭借其召唤之力,将宗主陷入沉寂的生命之力唤醒,这样一来,在生命之力的运转之下,宗主的根基将会重铸,修为恢复之下,人也就会醒转过来。只是招魂旗被厉天夺取,其修为又强悍无比,若是要将招魂旗夺回,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令狐觉详细讲解,说至最后,想到其中困难,原本稍微舒展的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

听完令狐觉的讲述,沈博儒转过身来,向着门口处走去,站在门里,目光深邃的向外望去,半响之后,其拳头握紧,眼中流露­精­光,全身上下一股英雄气概激发出来。

气息震荡之余,沈博儒回过身来,看向安睡不动的刘若语,目光坚定语气深沉的说道:“不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夺回招魂旗。你为寻我出山是因,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是果,一切由我而起,这是你的劫数,更是我的因果,纵是身死,我也要了却这个因果。”

第一百六十八回 风起

齐鲁大地,巨野城北。

众人头顶之上云层翻滚,有阵阵雷霆轰轰而过。忽的,大雨倾盆,这雨势诡异,从开始到现在,不可以说是雨滴,而是水柱才对,更像是从天际一盆盆将雨水倾倒下来。

雨水中,众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就算是以修仙者惊人的眼里,也无法看的太远,随着雨水不止,潮湿的气息,弥漫八方。

雨水将天地连接在一起,此刻变得一片死寂,除了“哗啦哗啦”声,没有丝毫声音传出,但仔细去辩听,却是能听出阵阵心脏狂跳的声音。

向着众人面上看去,都是严肃沉静,空气中,更是可以嗅到大战即将爆发的味道。

大家的目的地,已是接近,随着愈发临近,天际狂风呼啸,卷动雨水咆哮,更是弥漫大地,横扫宇内之时,更是将雨水都往众人的脸上拍打去。

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会是怎样的惨烈,更不知大战过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也不知会有多少门派在这场大战中灭亡,正道也好,魔道也好,他们都会在这场提前的正魔大战中全力厮杀,最后的结果谁人也不可以预料。

不过,他们的心里都无不美好的期望着,自己的门派会在这场浩劫中崛起或是更加的显赫。

沈博儒走在雨中,任由雨水将衣衫寖湿,就像是这样他的身心会被洗涤的一瑕不染一样。

当日,在以九阳珠残魄无法彻底治愈刘若语后,令狐觉提说取回招魂旗,借助其召唤之力唤醒刘若语的生命之力,以此救治刘若语。

沈博儒当即决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夺回招魂旗,不过他虽是内心坚决,但却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毕竟,若是他支身前往,纵使是修为再高上几层,也是难得好结果的。

他想出一个惊天计划,在这个计划里,他将正魔两道几乎所有门派都算计在内,不是他心底邪恶,而是因为在经历知道张天正就是那位神秘人之后,感觉正道非正。

沈博儒先是令属下在修仙界中散发出一个传闻,说是魔道将有大的­阴­谋,而这­阴­谋的主题,在他想起了当初灵少对他说过的,招魂旗具有使人重生的神奇作用,所以,就将魔道会去复活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的消息传播开去。

不曾想,这消息一被其他门派获悉,便纷纷揣测不已,而这复活之人究竟是谁,众人就很自然的想到一定会是魔道始祖——蚩尤。

魔神蚩尤身份显赫,魔功盖世,相传其为上古东方九黎部落首领,部众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

在与人文初祖黄帝激战逐鹿之役时,被黄帝依仗上古第一神兵黄金轩辕剑击败。并且留有传说,说是最后魔神被部下救出,但因轩辕黄金剑神力太过强大,最终,蚩尤伤重不治身亡,被部下葬于齐鲁大地某处。

虽然这些都是传说,多有不实之处,但当传说与某些线索联系到一起时,世人便会尽数相信传说愈发真实。

于是,这个由沈博儒计划并传播的事件,所引起的反响,不但达到了沈博儒预期的目的,更是远远超出。

而很快的,在各方的齐心协力下,果真发现,魔道诸派集结于齐鲁大地。

当沈博儒带领众人慢慢的向着漩涡的中心前行时,半路上,遇到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天下诸派。

而最令其意料不到的是,此次,正道四派中,竟是­精­英尽出,四派之首更是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

熟人见面寒暄一场自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出乎沈博儒意料的是,似乎孝儒书院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长生殿殿主的身份,众人也不问其为什么多年前不告而别,之后便再无音讯,而是上前纷纷道贺。

走在雨中,沈博儒的脑海中想起,在相遇那日的夜里,张天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大殿主,你是不是对众人已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而困惑不已?实话于你说吧,这都是我为你圆了一个谎言,这样你是不是少费了很多口舌来解释嘛,怎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张天正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是不是你害怕我的说法和你的不一样,会让你祭酒的脸面受损。”沈博儒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愤恨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那我为什么不害怕你将我是你杀父仇人的真像公布于世呢?”张天正冷笑一声。

“我会的,只不过会是在你击败,即将死亡的那一刻,想一想,在临死之际,见到世人都是一副鄙夷之­色­的望着你苟延残喘,相信这一定比直面死亡还要可怕吧。”沈博儒目露恨意,语气坚定的说道。

“哈哈,好,有志气,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不过,我感觉,我会失望,因为你永远都没有这个实力。”张天正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

“虽然今日做不到,但我不会放弃,更不会放弃信心,但我要告诉你,想要在我的心境上突破你自身的境界,休想。”沈博儒冷静下来,实话实说。

那是父母双双身陨的深仇,那是妻子惨死的大恨,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想知道我那徒弟张行的下场吗?”张天正猛地发问。

“嗯?……资质绝佳,只不过最后是心境不及修为,驾驭不了之下,落得心境反噬走火入魔的下场。”沈博儒先是一怔,遂即反应过来。

想到自己到处已张行的身份从外历练回山时,人人皆知,而当夜便发现了张天正的身份,与之激战,最后落魄而回。

他张天正一定给出这样的理由,让他人不会心生怀疑,毕竟,身为祭酒的徒弟,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的,若是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他人一定是心生疑虑。

虽然张天正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但沈博儒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自己的猜测不假。

“落难银河,修为尽失,遁于世间,机缘下,创长生。”冷眼扫向沈博儒,张天正沉声说道,罢了,转身离去。

这几句话听在沈博儒心里,明白这便是他为自己的圆谎之花,正在震惊大部都是事实之际,远远的,又传来张天正似笑非笑的话语:“你的师父知道你安好后,可是万分欣喜啊。”

一刹那间,沈博儒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对自己一直忽远忽近的授业恩师,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轰轰……”

一声声雷鸣之声,电芒闪动,从雨水之中冲了下来。硬生生的将天地砸出一个个大大的缺口,一时间,雨水倒灌,威势滔滔。

片刻之后,雨水骤停,乌云飞快消逝。

天地,豁然开阔!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众人抬头,远远眺望,那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淡淡的­阴­影,那里有魔气升腾,魔焰滔天。

“哗!”

众人哗然,想不到大家的猜测都没错,魔道真是在进行着惊天­阴­谋。

“之前的天现异像,暴雨不止,一定是上苍在像我们示警,若是灭世魔神复活,三界就将不宁,这刻,朗朗乾坤,一定是上苍在向我们预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各位同道,快些去阻止魔道的邪恶之举……”正义在愤怒。

话未说罢,天下诸派快步向前。

原地,沈博儒却是感到一道目光­射­向自己,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她声音轻轻而飘忽,曾经熟悉的面容上,多了些沧桑和沉静,少了些天真与笑容,目光如水,仿佛在想着什么。

他想起了当初在山脊上的那个女孩,时光流逝,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是,她目中的那一丝倔强。

“我辈修行之士,终日于修炼,又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他轻笑,徐徐的道。

沈博儒深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心中美好的记忆浮现而出,那是心里最美的地方。

“这样的你不是你。”她语气坚定,无比倔强的回道。

这样的你不是你……

这几个字,是彩虹中飘荡而出的话语,围绕着他,然后如石子,一颗一颗的冲入他的心田,如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身体。

是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踏上今日之路,只是远远遥望之人,竟是最了解自己之人。

“世事无常,谁又能终日展露真我。”他淡淡的微笑,然后缓缓地说道。

周其华的嘴角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这次若是可以全身而退,让我跟你一起走好吗?”语气坚定,但更多的却是流露出一丝祈求之意。

他错愕,抬首看去,见到的又像是多年前的她。

他向回绝,但就是像多年前的山脊上时一样,他不忍将她抛下。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虽然觉得有些残酷,但他还是如实的说道。

“我不在乎。”那美丽的女子,静静的说道。

他不语,迈开步伐,走在她的前面。

笑了,那一抹笑意比雨后的彩虹还要娇艳。

她要的,就是这样,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她要的,就是这样,人生只如初见……

第一百六十九回 云涌

对于正道诸派如此大的反应,魔道诸人反应不及,当他们知道天下正道诸派都蜂拥而至时,意料不及之下,便是匆忙调集人手增援。一时间,齐鲁大地上,正魔两道旌旗招展,战鼓震天。

群魔聚首,最中心处。

“在座的各位同道,眼下正道正派重兵压境,一场大战已是不可避免,为了我们的计划,还请大家都来说说各自的看法。”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的厉天率先开口,在眼前如此严峻的形势下,眼中任是不见丝毫的慌乱之­色­。

“大战迫在眉睫,虽然我们都不惧那些所谓的正派,但为了重振魔道威名的大计,我们还是应该快点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论让外面的那些家伙坏了大事。”噬魂门门主唐洛双拳紧握,愤怒中难能可贵的还是保有最后的一丝冷静。

“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得想出个计策来为我们争取充足的时间才是……对了,有法子了。”桃夭宫宫主眉头微皱,苦思计策,忽的,眼中­精­光一闪后,原本皱在一起的五官开始舒展。

“花宫主的意思是……”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位看上去颇受尊崇的老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还请诸位前辈统领我辈之士,前去将正道之人阻拦个一时半刻,到时只等我们将里面布置完毕,就让他们来闯就是……”花梦仙目中寒光一闪,­阴­冷的说道。

“花宫主的意思是……”之前开口的那位老者立刻似是明白的若有所悟起来。

“不错,就是……”

老者和花梦仙的声音,忽然间都是低了几分,声若游丝,旁人难以闻见的说着什么话语。

片刻后,老者大笑不已,眼中冷光闪烁,似乎对花梦仙的这个计划颇为得意。

“由七魔君和历堂主留在此处,按原定计划行事,花宫主及一些通晓阵法之人布阵,其余众人随老夫去会一会外面的那些所谓的正道高手。”老者环顾四周,俨然以己为首,发号施令起来。

似乎这老者颇有来历,一众桀骜不驯的群魔竟不见一人对其的命令有抵触之意,纷纷协作,不一会分出三个方阵,而站到老者身后的即将要前去堵截正道人士的人数最为众多。

“出发。”看向身后众人,老者甚是满意的点了记下头,便抬起右手向前回去。

此时,天已放晴,正值骄阳当空,随着阳光撒忙大地,气温开始显得愈发炙热。

就在众人感叹天意难测之际,徒然,轰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数以千计的魔道大军,挡在了正道众人必经之路。

而队伍的最前方,一条三四十丈长的蛟龙傲立半空,俯瞰众生。

乍一看,仿佛一条神龙,不同的只不过在额上并没有犄角,但奇异的是,在那背部,竟是有着一对暗红­色­的双翅,随着它的每一次拍动,都会产生一阵阵劲风,光是这风劲,就已是让其身下的大地出现一道道尺许宽的裂痕。

在这双翅之间,傲然站立着一位老者,正是之前发号施令的那一位。

“飞天蛟!”正道大军的阵前,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从那声音中,便能听出说话之人的震惊。

“咦,想不到数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识得我这坐骑,看来你们中还是有一些是有见识的人的。”老者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颇为自得的说道。

“你是通天魔尊?”正道大军走出一位儒士,眉头紧皱,不敢肯定的问道。

“算你有些见识。看你打扮,应该是太白山的吧?”被唤作通天魔尊的老者打量了儒士一眼,出声问道。

“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儒士拱手一礼,字字有如入木三分的钉子一样有力。

“怎么可能。那是与我们师祖同时代的强者,按常理来说,早在数百年之前就应该飞升天外才是呀,他怎么可能还在世间!”正道阵列中一些地位尊崇着,纷纷失声惊叹。

沈博儒听到这里,才算明白这骑蛟之人的身份,惊讶之余,不禁是多打量几眼,一番看过,他感觉这通天魔尊的修为恐怕要远超张天正他们几人。

“哈哈,那就怪他们修为不­精­,飞升仙界不得,由无法与阎王抗衡,最后落得早早死掉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通天魔尊张狂一笑,全然不将脸­色­已是变得铁青的正道众人放在眼里。

“看在你比我们年长几百岁的份上,我霍去秉尊称你一声前辈,还请你不要侮辱我等先辈,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阵列前一戎装之人肃声说道。

“缥缈幻境、太白山、雷音寺、玄真门,想不到正道四派都到齐了。”通天魔尊却是不答,反而环顾全场后,淡淡的说道。

“前辈错了,是天下正道都到齐了。”霍去秉双目怒睁,不敢示弱的说道。

“好,好一个天下正道,那老夫今日就好好的会会你们。”通天魔尊气极反笑,坐下飞天蛟亦是发出一声长嘶,震得大地摇晃。

“这老家伙真狂,那好,今日我们就送这老家伙归西。”

“看来这老头是一大把年纪,老糊涂了,竟敢在天下正道面前耍横,看我们不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他。”

正道阵列中,大家纷纷出言相激,不过通天魔尊显然没有上他们的当,没有落得气死当场的下场。

不过,却也是一声冷哼,声音如箭,直指说话之人,向前疾­射­。

“前辈,莫气坏了身子。”霍去秉微微一笑,徐徐一说,全身真气四­射­,旋即在身前汇聚成一把丈长刀芒,向着利箭迎去。

说话之间,两股劲气疾撞在一起,立于蛟龙上的通天魔尊身形微微一颤,另一头,霍去秉却是倒退一步,胸口一阵起伏。

这一场暗中较劲,众人心明,这通天魔尊果然不愧是数百年前就成名的强者,实力已是临近仙神。

“你们都回去吧,老夫今日不想出手。”通天魔尊面­色­如常,冷冷说道。

“前辈说笑了,我等今日到此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张天正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潇洒从容的说道。

“你真以为老夫老糊涂了吗,出动这么多人,老夫自然知道你们不是来郊游的。”通天魔尊泛起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前辈为何还要让我们回去呢?”瞬即恢复的霍去秉面­色­沉静的问道。

“哎呀,你们这些家伙,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呀,不知道我一大把年纪了吗,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今日我不想出手,要打,明天你们再来吧。”通天魔尊面­色­瞬间急转,竟是不耐烦起来,脸上更是现出怒气,好像是真的生面前的这些小辈的气一样。

听其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大囧,尤其是正道阵列前的四人,在那里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是一时接受不了通天魔尊转变如此之大。

“呵!”

身旁女子轻声一笑,沈博儒侧目望去,竟见周其华右手掩嘴,面现笑意,一眼看去,犹如春风花雨,美不胜收,不禁使得沈博儒眼前一亮。

“原来你笑的时候是这么的好看。”沈博儒由衷赞叹。

“谢谢!”周其华俏脸微红,低声回道。

“实话而已。”沈博儒淡淡回道,说罢,转首再向阵前望去。

周其华听其瞬即变作冷漠的话语,不禁一愣,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惆怅,再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后,她也向着阵前看去,只是,心中满满的还是他的样子。

“看来这通天魔尊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我看还是不要和他多费话了,杀上去,击溃他们。”那都是打扮之人仔细的打量了通天魔尊一眼,像是看出什么来,便急忙对左右三人提醒道。

“他一个成名多年的强者,竟是和我们撒起泼来,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虽然他修为强悍,但魔道实力不及我等,寡众之下,最后一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故在这里拖延时间。”耄僧做恍然大悟状。

“各位,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和他多费口舌了,一起杀伤去,这通天魔尊就交给我和我那几位师弟对付,余下的魔教高手就交给三位了。”张天正当机立断,决定道。

这次孝儒社司徒,除去乾坤两峰的陈耀泽和白玉洁镇守书院外,其余六峰司徒一齐到此,而且书院内­精­英大半下山。

其实,其余三派,甚至是天下诸派都是如此,事有轻重缓急,但这次魔教所为之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重中之重,断不敢轻视一二。

当即,张天正向着身后的六位师弟看去一眼,沉声道:“诸位师弟,这位通天魔尊就有我们来对付了。”

“兄弟齐心,力可断金。”众人齐声回应道。

正道四首互视一笑,遂即异口同声的说道:“开战!”言罢,便见道道残影宛如蝗虫般的向着魔道大军杀去。

通天魔尊见对方不再多费­唇­舌,率先杀出,当即面­色­一凝,冷若冰霜。

第一百七十回 群雄并起

此刻的群魔,战意高涨,根本无需通天魔尊任何动员。

“一定要为花宫主她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杀!”通天魔尊传音诸位魔道高手,遂即,高呼一声,毫不示弱的驾驭飞天蛟向着冲来的孝儒七儒迎上。

“一直以来,老夫对太白山的仙法可是尊崇有佳,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你们的高招吧。”半途中通天魔尊一声大喝。

这一声,他显然用上什么秘术,猛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方圆数里的天空地面,全都嗡嗡直响。

双方阵营前的皮啦啪啦之声和破空声,一时都被压了下来。甚至那些升空的双方部众,有些修为低浅的,身形忍不住晃了几下,差点载落而下。

“那就原谅我等以众欺寡了。”张天正冷冷道,眼中寒光一闪,速度更快的向对面飞去。

其身后其余六人二话不说的化为一道道惊虹跟了上去。

对面的通天魔尊见此,同时化为惊虹向高空遁去。七人眨眼间消失在了云雾中,不见了踪影。

而那邱处玉、渡悔及其一些修为高深之士都是各自寻上从魔道阵列中冲出的配和自己交手之人捉对厮杀。

而那霍去秉则立于阵中发号施令,统领全局。

于是乎,附近的天空没多久,就开始变天。一会儿红,一会儿黑。而炸雷般的爆裂声随之大起,并不时有刺目的银虹、彩霞、乌芒破空而过。

一时之间,天上地下,犬牙交错,大战开启。

见正道将近千人杀到,魔道众人原地祭起了种种防护禁制。一个个巨大光罩,从魔道阵营中缓缓升起,将魔道众人都罩在了其内。

看样子,魔道是要打定主意,死守了。

主持大战地霍去秉见此,自是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命令所有正道直攻一点,从中突破。

于是乎,正道众人虚空直立,首先祭出多种攻击距离较远地神兵异宝对魔道那乌光流转的光照发动攻击。

而其中最令沈博儒感到惊异的是,其中的一件铜钟型异宝。

此刻被四五十名僧侣扛在肩膀上,巨大的钟口正对魔道护罩。而那末端,竟未堵实,而是留有碗口大的开口,后面黑压压一片,不下百人的高僧虚空盘坐。

稍远的地方,有戎装之人推出起一架架弓弩,巨大的弩箭,上面乌光闪闪,犹如一条条黑­色­蛟龙,栩栩如生蓄势待发。

多名道家之人,人人扛着着半人高两人腰身粗的葫芦,远远的出现。

攻击的命令,刹那间就自霍去秉口中不容置否的发出。

巨钟后面的众僧,转动念珠,沉声诵经,一个个梵文密符在他们身前涌出,遂即合成一股激流,向着那碗口大的入口灌入。

一团刺目的金光爆发开来,光芒闪动之余,佛家真言响彻天际。

那团金光一出现的瞬间,便现出镇压群魔的威势,向对面激­射­而去。

但只飞出了百多丈远后,“嗡嗡”的轻响声传来,金光激流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卐”字,显露镇压群魔的威势。

众僧诵经不停,道道金光从钟口中迸­射­而出,“卐”字如同不罢不休,向对面魔道大军狂涌而去。

弓弩在戎装之士的­操­控之下,一只只弩箭犹如黑­色­蛟龙从弩架上飞出。

蛟目一睁,一股股青黑­色­劲风,从蛟口中悠然喷出。瞬时之间,尖啸声大起,一股股飓风风卷残云宛如巨大的风钻,疾速旋转着向护罩扎去,天地瞬间飞沙走石,让人无法视物。

多名道士,身形叠加在一起,仿佛是一座人墙,同时祭起了肩上的巨大葫芦,炙热难耐的三昧真火瞬即吐出,化作一条火龙,出现之际,便将前方大片区域变成了火海,并以野火燎原之势不可挡的碾压而去。

这些多人协作的大威力远距离攻击,在霍去秉一声令下后,几乎同时发起,对面的魔道那刚刚成形的防护光罩,尚来不及加固完善,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轮攻击。

顿时刚一接触的瞬间,一时间各­色­光芒闪动之下,魔道大军的护罩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霍去秉看到此幕,深知一鼓作气这个道理的,便是不做半刻耽搁的又发出一道命令,命令众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未等第一轮的攻击结束,马上就展开第二轮的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威力更是巨大,几乎所有的正道人士都有出力,同时的涌出大量真气汇成一股真气的大河。紧随第一轮攻击,磅礴而上。

魔道的防护光罩,彻底在这前赴后继的攻击之下被压制的一阵收缩。

魔道护罩正中,一位老者脸­色­有些­阴­沉,他万万没想到,这拖延之计,竟是使得自己一方马上变成了挨打的局面,而且看着局势发展下去,那压破护罩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很快的出现,若是那样,那自己这方就真的要被蜂拥而至的正道大军轮番狂攻了。

对方的攻势如此凶猛,看来是不能再任由他们如此下去,一味防守已经不是长久之计了,看来是只得出手硬拼了。

“现在大家开始蕴量魔焰合击秘术,争取在护罩破碎的霎那完成,并乘对方在攻破我方护罩一刹那的得意忘形之际,施展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护罩中,一部分魔人不再向护罩上输入魔力,而是蕴量着那魔焰合击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加入魔焰合击秘术的魔人越来越多,到得最后,偌大的护罩魔道已是全然不管不顾了。

“快看!那护罩已经出现裂痕了,大家在加把力,一举将其攻破。”正道大军中一些眼尖之人看出,便喜出望外的高呼。

“将它击破!”

正道大军中阵阵霸气十足的声响惊天而起。

“将这护罩击破,里面的魔人将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们宰割,等收拾了他们,此役已是胜了大半。”

“正义无敌。”

“诛杀魔道,于此役将他们连根拔起,才是完胜。”

“真是可笑,竟妄想挡住我们的攻击,无异于痴人说梦。杀光这些蠢货!”

“先杀这些小魔,再去斩杀那什么魔神蚩尤!”

嗡!

眼见即将功成,众人豪情壮志,一起出手,联手一击。顿时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所有的法诀、真气,在空中酝酿,凝聚成了一只方圆数里的巨拳。

这巨拳一出现,似乎要把所有魔人打入最深的深渊中。

轰隆!

俱全凝聚成形体,悍然击出,对着破碎不堪的护罩内的群魔压迫下来。

砰!护罩碎裂。

“不堪一击。”无数人心道。

这一刻,巨拳都变得一阵迟缓。

“魔焰合击!”老者看着天空中那巨拳猛地萎顿,暴喝升起。

魔焰滔天,那是战意的凝聚,傲天的怒吼。

它奔腾而上,冲天而起。

魔焰之中,无数魔人意志,凝结成抗天之念,绞成一股,在天地之中,翻江倒海,搅乱乾坤,打破寰宇。

只一下接触,整个巨拳就被从中剖开,裂成两半魔焰从中直贯而出。

看到这一切,霍去秉眉头紧皱,心中念头急转,想不到竟是被对方抓住大家一时的松懈,形势便急转直下。

在那这种魔焰的可怕攻势之下,霍去秉明白,若没有法阵的禁制保护,和其硬碰硬,不管灭掉多少魔道之人,到时正道大军中一定会折损大量人马,不管这死伤会有多少,这都不是他这个统筹全局的人愿意看到的。

但想到若是结出禁制护罩,对方一定会乘着己方全力防守之际,疯狂进攻,到得最后一定会被对方压制一段时间。

那对于眼前急欲突破魔道防线,争取时间去阻止魔道复活蚩尤的正道人士来说,这是不愿接受的。

心中权衡再三,霍去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双­唇­紧咬,沉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全力出击。”

砰!

正道大军群情激愤,全力出手,便见真气劲流暴­射­而出,笔直的迎象了魔焰。

两者立刻就碰撞了一处!金光、黑芒互相撞击,爆发出了不知道多少次声音。

而在这声声炸响,光芒四­射­间,众多的正道高手和魔道­精­英纷纷坠落,天地间血染一片,惨烈一场,激烈如斯。

“哈哈,魔人们,就让你们来看看我们正道的实力吧。”霍去秉双目怒睁,几欲滴血。

“杀,不管如何,一定要挡住他们。”老者高声咆哮,歇斯底里。

砰砰砰!

天空,两方中间的空域,无数身影疾撞在一起,有得甚至都没有出手,而是狠狠的对撞在一起,随着爆炸的声响,残肢段体,四分五裂。

看着眼前此景,沈博儒恍如梦中,他想不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己之念,就引得这般的血雨腥风。

“天意,魔人在此聚集,又是如此的死战,一定是有着惊天大计。”沈博儒心中安慰自己。

虽是这样,在他更多的认为,此战因他而起,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在观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战或多或少的也是因此物而起。

他不能在双方一开始的交锋中就稀里糊涂的就死在乱战之中。

第一百七十一回 鬼宗

毕竟这不是单打独斗,光对付明面上的一个对手就行。万一刚出手,打的正欢时,就被多位魔人盯上,再来个同时攻击,即使他之前死过几次都没成,但并不代表他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毕竟,现在是最乱的时刻,你没有见到很多人几乎都是相撞而死的吗?只有避开了一开始地混乱,等大家都将对将,兵对兵的捉对交上手后,到那时才出手,捡个漏也好,下手偷袭也罢,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一切都不成问题。

“你们几人记得时刻要跟在我的身后,现在可不是逞英雄斗狠的时候。”沈博儒回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包括周其华在内的几人叮嘱道。

现在众人都已冲出本阵厮杀去了,原地里就只有他们几人了,显得太扎眼了,若是再不出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众人跟随着沈博儒的步伐前行,刚到战圈外围。

“杀了你……”

“该死的……”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些声音一个个在吼出,带着恶毒的怨念,那声音都是激烈交战中的正魔双方之人含恨而发。

天空上,遭受重击的两方之人,在一道道烟火轨迹中,急速坠落,落在地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我们几人互为犄角,进退一定要有序。”沈博儒对着身后的周其华、洪啸天、张文怀及御尸宗的三人嘱咐道。

此时,四周一片乱战,惨烈的景象已经远超他人所能接受,六人环顾四周,震惊之余,点头答允。

那一旁,眼见一片混战开始,已不需再指挥什么,此刻只有错进错出了,霍去秉大喝一声,周身气势仿佛河塘里的涟漪,将战圈内的一些修为低下之人冲击的一阵摇晃,遂即,瞅准一位魔道高手,便是飞身杀上,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便在这时,战圈中惊讶之声四起。

“那是什么?”

魔道一方的天空上,黑雾涌现,宛如实质。正道众人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目光中充斥着惊疑,对于此刻不相上下的两方人马来说,对方多的任何一股力量都会让这场较量的天平向着对方倾斜。

现在的这等诡异之景,不由的让正道众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正道阵营边缘,沈博儒震惊的望着那团黑雾,从这家伙出场方式就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那气息之中,更是让人察觉出深入心扉的寒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原本以为大局可定的正道之人面­色­微微难看了起来,他们能够隐约感觉到那团黑雾的不凡。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再次关键时刻才出现的家伙明显是魔道那一边的。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下,正道这边的优势,可就完全没有了。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感觉竟像是鬼魅一般。令狐长老,你知道吗?”一掌将不远处正在和一位正道高手打的酣畅痛快的魔道化神初期高手震得连连后退,沈博儒满脸诧异的说道。

“咦,难道是鬼宗?怎么他们还有传人?”令狐觉眉头紧皱,一阵苦思,最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沉声说道。

“鬼宗?什么来头?”沈博儒闻言,想也不想,就开口问道。

“敢问沈殿主,你有没有发觉那黑雾中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令狐觉不答反问,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愧­色­。

闻言,沈博儒凝神看去,一番查探后,心中似乎的确有着一丝异样之感,但却是模模糊糊,难以抓住。

徒然,沈博儒眼中一亮,虽然那异样之感快若闪电,但还是有一丝明悟咋心中升起。

“的确,这黑雾给我一种曾在若语身上有的感觉,幽冥诀!不过也不是一般无二,还是有些差别的。难道说这鬼宗与你们御尸宗有什么瓜葛?”半响后,沈博儒恍然大悟却又犹似不敢尽数相信的说道。

“沈殿主果然见识非凡,这鬼宗与我御尸宗可不是简单的有什么瓜葛,而是很久之前,本来就是一家。”令狐觉神情陷入回忆中,颇为感慨的说道。

“竟是这样的事情!”众人惊诧不已。

随着令狐觉的回忆,这一段不为外人知晓的陈年往事便被重新的提起。

多年之前,一直还算顺风顺水的御尸宗,其内出现一部分激进之人,提出利用招魂旗的召唤之力,去复活一些上古的绝世强者,到达为己所用的目的。

这个主意的提出,很自然受到另外一部分人的反对,为此双方争论不休,后来,见动口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便就很自然的大打出手起来。

到得最后,双方问题难以调和,那提出复活之计的人索­性­出走,另立门派,便是这鬼宗了。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当时招魂旗由宗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执掌,所以那些出走之人虽然有心夺旗,最后却是因摄于长老武力,而未敢出手。

鬼宗成立了,这些人为了弥补没有招魂旗召唤之力的遗憾,便将原本的《幽冥诀》修改,籍此将那­阴­力更加浓郁,不过事与愿违,­阴­力未有浓郁,这鬼气却是愈发的足了,这样也算是应了那鬼宗之名了。

“原来如此。”听完令狐觉的叙述,沈博儒及众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

“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原以为他们早就灭宗了呢,不想,竟是还有传人,而且看那黑雾中鬼气的浓郁程度,恐怕修为亦是不弱的。”令狐觉望着那团黑雾眉头紧皱道。

而就在这时,那黑雾萦绕间,­阴­森的怪笑声传出,如鸦鸣般的在天际回荡着。

“这么多的冤鬼,这鬼气真是浓郁不已啊,更是大补呀。”黑雾一阵收缩波动,最后在众人注视下,阵阵吸附之力合着漩涡,一阵狂吸,随着时间的流逝,显然这黑雾吸附了众多的他口中的鬼气,原本体积就很庞大的黑雾足足扩大两倍有余。

“桀桀,你们就通通的给我去死吧。”­阴­森的声音再次传出,而且随着话音,黑雾竟是猛地震颤。

瞬间化作薄雾向着战圈蔓延,一路碾压,不过几息之间,就将方圆百里的战场尽数罩住。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闷雷声在雾罩内响了起来。

“这雾罩竟是还能生出雷电之威?”沈博儒满脸的诧异之­色­,显然,他没有想到这雾罩会有这仿佛是古阵般的威能,而且,这还是那个鬼宗的家伙的一人之力,看来这鬼气当真不凡。

而且更令正道人士感到惊惧的是,随着每死去一人,这雾罩在吸附去一丝鬼气之后,那雷电的威势更是增长许多,若是如此下去,不管正道大军能不能取得对魔道大军的胜利,想要破去这雾罩,显然又是要经历一场血战。

而正道几乎所有的绝世强者都被魔道­精­英缠住,虽也是看出这雾罩的蹊跷之处,有心出手破除,但碍于无暇抽出手来,只得是­干­着急。

而整个战圈,恐怕是只有一心想要自保且又是最后出手沈博儒几人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看出问题严重­性­的沈博儒,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此时的他心中也是明了,想必那鬼宗之人对这雾罩是有十足信心的。

不过天下没有不可破的禁制,而且自己更是有灵少这个见多识广的家伙,而且,似乎令狐觉对这应该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毕竟,多年前,他们还是一家之人呢,基于此,沈博儒对最后破除此禁制,还是有一些自信。

随着雾罩疯狂吸附着鬼气,那传来的轰隆雷鸣声,更加惊人之极。即使沈博儒等人所处位置,也是被余波冲击的难以纹丝不动。

“令狐长老,现在我们该如何做,若是任由这雾罩吸附下去,恐怕我们的最终目地根本就不能达成了。”沈博儒面­色­一沉,担忧的问道。

“还请沈殿主原谅,这鬼宗虽是出自御尸宗,但修炼的幽冥诀已不再是正宗的了,这获得的神通自然更是天壤之别,这雾罩老夫实在应付不了。”令狐觉面现愧­色­,悻悻地说道。

“原是这样,令狐长老倒也不必感到惭愧,这鬼宗与御尸宗已经背道而驰,事情早就超出了你们可以预料的了。”沈博儒心中释然,直听话锋一转,出言安慰道。

说罢,沈博儒环顾四周,还展开神识探查了一番雾罩内各处。

结果除了雾蒙蒙地一片外,竟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虽是如此,不过沈博儒倒也不急,反正是事临头不自由,现在已经被雾罩罩住,他索­性­心下一横,不慌不忙的研究起破罩之策来。

不过半响过后,沈博儒那紧皱的眉头还是不见舒展。

面­色­一穆之下,索­性­,就是抬手一掌,真气化作金­色­大龙浩浩荡荡的冲天而起,巨响声起,劲气四溅,大龙狠狠地一头撞到了罩壁上。

虽是雾蒙蒙,可是却比铜墙铁壁还要坚挺,罩壁纹丝不动,而那真气大龙却是不见了踪迹。

第一百七十二回 雾里看花

沈博儒倒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撤掌回身,双手负于身后,双眼一凝之际,两道­精­芒爆­射­而出,宛如实质,一个流转着乌芒的锥形之物出现在了半空,正是由意念体而化。

就在沈博儒意念一动,心中咒语一闪而过之下。

黑光长虹贯空,一丈有余的尖锥一颤之下,毫不客气的向远处的罩壁上狠狠冲去。

直听得一声巨响,黑芒像是击在了棉花团上一般,只一个闪动后,就被反弹了开来,而那雾蒙蒙的罩壁只不过是略微的涣散。

这一刻,沈博儒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了一丝讶­色­,更是不由的多打量了头顶的雾罩几眼。

噘了噘嘴,似乎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没有任何的征兆。

意念唤作的尖锥凭空出现,但见其化为一道乌光径直雾罩飞­射­而去。

“呔!”沈博儒沉声怒喝。

尖锥在光芒四­射­中急剧涨大起来,几息之间,竟是远超前一次的三四十多倍,威势更加迅疾。

“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尖锥和雾罩壁猛地接触到了一起,巨大的冲击使得照壁向外猛地一凸,层层鬼雾也向着中间涌去。

不过,那尖锥和罩壁就这样维持一会,再难前进分毫,沈博儒见此,心里明了这意念体是奈何不得这雾罩的,便只得作罢。

心神一松,表情舒展之下,那尖锥猛地放出耀眼光亮,一闪之余,便是兀自消失不见。

须弥之间,那雾罩被顶的凸出的一部,瞬间也恢复了原来形状,见到了这般的伸展自如,沈博儒断定此罩当真是坚韧无比。

不过即使这样,沈博儒似乎也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

沈博儒驻足原地,抬起右手,“噗嗤”的轻响声生出之际,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火球便在掌心上若隐若现。

“试试我的九天­阴­火,去!”沈博儒自信满满的说道。

话音未落,手掌向上一托,火球蹿起,手掌遂即一翻,轻轻一挥,火球直接向着远处的罩壁­射­去。

半途,“砰”的一声轻响,无­色­火焰爆裂开来,宽广的火墙瞬间蔓延,霎那就遍布近半的罩壁。

整个雾罩壁温度急升,火红一片,炙热度已是使得鬼雾纷纷逼退,不敢直撄其锋。

见到这一情形,沈博儒面露喜­色­,遂即身形一晃,化为一条火龙,到了一处炙热的罩壁跟前。

悍然出手,那被一层九天­阴­火包裹严实的右掌,不做半刻停留的狠狠地拍在了罩壁上。

一掌击出,四周的鬼雾像是老鼠见了猫,尽皆退避,而一些尚来不及退走的则在火焰升腾之间化作虚无。

“啵!”的一声响。

沈博儒那右掌就像是瞬间穿透了一层窗户纸,轻巧至极的将雾罩壁整个穿透。

见自己九天­阴­火一击得手,沈博儒也不耽搁,直接是一连十多拳捶打在罩壁上,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接着整个雾罩都在此时,剧烈颤动起来。

再看沈博儒接连击打处,竟是出现一个盆大的缺口,欣喜之余,沈博儒的动作便也是慢了半分,谁曾想,只不过这不到一息时间的停顿,那孔洞,竟是出人意料的迅速缩小起来。

当沈博儒以九天­阴­火使得雾罩穿透时,心中自然惊喜异常。但现在又见雾罩拥有自行修复之势,不禁是惊讶不已。

一阵思量后,沈博儒嘴角露出笑意,似乎又是想到解决之策了。

但见沈博儒将身一纵,真气翻涌,周身火焰大作,“嗖”的一声,整个人化作火舌,一路疯狂急冲,在硕大的雾罩内横冲直撞,一时之间,“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不到半刻时间,大好一个雾罩就在沈博儒施展九天­阴­火秘术之下,变成了四分五裂,一开始时,雾壁还能来得及自我修复,但到了后来,那修复的速度简直不及损坏的万分之一。

“嘭”的一声闷响,雾罩壁上的鬼雾蓦地一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一处聚拢而去。

沈博儒抬眼一看,看出情况有变,便也未追上,而是立于原地静观尸体变化。

“可恶的家伙,竟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那浓如黑墨的鬼雾,突然迅速在天际凝聚,最后化为一团两人多高犹如实质般的雾团。

沈博儒望着那涌现的黑­色­雾气,脸­色­不由的变得凝重了起来,这鬼宗果真邪异无比。

“沈殿主,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令狐觉远远的喊出声来。

但不料未等他们几人到得近前,沈博儒便摆摆手说道:“现在形势未明,你们还是在一旁先为了压阵吧。”

为了保险,沈博儒让那几人在一旁呼应,以防突生变故,大家反应不及。

令狐觉等人停下身子,各自散开,呈合围之势的将那雾团围住。

“那你要多加小心了。”周其华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博儒微微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团黑雾,那翻腾在周身的九天­阴­火,也是悄然变得炽热了许多。

天空黑雾涌现,下方战团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目光中尽皆充斥着惊疑,那森寒的气息真是让正魔双方中的一些修为略微低下者,都有些不适应。

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令得原本见雾罩被破,正道又占得上风,便心生喜意的正道首领们面­色­微微难看了起来,他们能够隐隐感觉到那团黑雾的不凡,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无暇抽身去对付这诡异的家伙。

“桀桀,原来只不过就是个化神后期的小子,除了身上的火焰奇特一点之外,就再无特别之处了。”冷冽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

“是吗?那就不妨来试上一试吧。”沈博儒不­阴­不阳的说道,眼神中流露不屑之­色­。

“大言不惭,今日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黑雾中传出的声音,充斥着怒火与杀意。

“我倒是要瞧一瞧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究竟有什么能耐。”沈博儒面露鄙夷之­色­,语气嘲讽的说道。

“好,鬼无涯今日就如你所愿,让你见识一下我鬼宗的奥妙秘术。”不远处,黑雾一阵猛烈收缩,最后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凝聚出一个全身笼罩在黑墨中的人影。

隐约之间,有着一对略显殷红并散发着­阴­冷寒意的眼瞳,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露出,那目光更像是寒冰,让人通体都感受到那凄厉的寒意。

望着现出这般形态的鬼无涯,沈博儒眼睛微眯。

周身九天­阴­火更加翻腾,战意暴涨。真气震荡间,天地是一片风起云涌。

“不要这么多废话了,来吧,修为上见高下。”沈博儒拳头紧握,目光中露出自信满满之­色­,死死的盯着那团诡异黑雾说道。

对于沈博儒那强盛的目光,鬼无涯仅仅是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便旋即移开,手掌一动,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一面两丈有余的红幡缓缓祭起。

这时,其中鬼哭之声大作,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凄厉无比,闻之惊心。便是带着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延伸而出,最后轻轻一震,便是猎猎作响,盘旋在身旁。

幡面微微颤抖,片刻后,鬼无涯一声怪笑,手臂一挥,红幡瞬间迎风大涨,片刻时间,就化为一堵接天通地的高墙,对着沈博儒携着摧枯拉朽般的威势直接压下。

“呼呼!”红幡排山倒海般。

见到鬼无涯已经动手,沈博儒冷哼一声,面­色­冰寒,手中九天­阴­火上下翻腾,身体一纵直接暴掠而出。

“嘭!”

两人不及一息时间就疾撞在一起,低沉的炸响声响起。虽是不曾有太过剧烈的能量炸声,但那一圈圈漆黑中夹杂着缕缕白烟的劲气涟漪,还是迅猛无匹的蔓延而出,而劲气激荡处,连四周的空间都是出现了些许颤动。

红­色­鬼幡与九天­阴­火火龙碰撞,出乎鬼无涯意料之外的是,那诡异无比的九天­阴­火将有将鬼幡之上的鬼气焚烬的趋势。甚至使得他体内斗气息一阵波动,心中更是有着莫名的危机感。

“难怪你敢跟我叫嚣,原来是仰仗这异火之威!”鬼幡立于鬼无涯身旁,那对泛红的眼瞳森然的盯着对面的沈博儒,略有些惊异又有些释然的说道。

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那黑雾翻腾中的鬼无涯,沈博儒双臂一振,无­色­的火焰急速在头顶窜起。

须弥之间,便是火焰滔天的狂燃不止,不过虽是如此,那火焰却是给予人一种不带一丝炙热的冰冷感。

不过对面的鬼无涯心中却是清楚明白的很,若是被这看似冰冷的火焰沾染上,自己今日恐怕就难讨到半分好处了。

“既然已经看出门道,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留手,赶紧拿出全部实力来吧,不然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手指遥指鬼无涯,沈博儒面目肃穆,寒声说道。

“哼,夸你两句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区区化神后期,便想和我这拥有合体初期的强者抗衡,痴人说梦!”闻言,鬼无涯一声冷笑,旋即手臂一抖,一道黑气向着鬼幡注入。

旋即,“嚯嚯”声大作,无数道黑墨般­阴­寒的鬼气带着凄厉的声音从幡面上暴涌而出,最后在身前汇聚成一个有着狰狞鬼脸,尖齿獠牙,身高两丈的鬼物。

第一百七十三回 鬼哭声声

“咒怨凶灵!”

泛着黑雾的双掌探出,旋即飞速掐诀,猛地一顿间,手印一变,那立于鬼无涯身前的鬼物仰天一声长啸,便是带着犀利破风之声,身形暴掠而出。

鬼物化为黑影,暴掠间,凄寒之气四­射­。

冷眼望着着那被迅速放大的黑点,沈博儒袖袍一挥,十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芒,片刻间已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盆般大,宛如骄阳般的出金轮,金光辉煌,“呔”的一声大喝,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金轮飞快旋转这暴­射­而出,与那同样迅疾的鬼雾,正面相碰。

咔嚓!

鬼物与金轮相撞,出人意料的却是爆发阵阵宛如金属撞击般的声响,甚至还有着点点火星飞溅。

两物就这般相持不下。两人都是不断的各自向着鬼物和金轮灌输劲气。

片刻时间,鬼无涯猛然间,“啊”的一声长啸。

前方那个鬼物应声生出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双肩处,“咔、咔”两声,竟各自长出一根粗如牛腰的手臂,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双臂齐挥之下,不过几下之间,就将金轮击得粉碎。

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沈博儒险些反应不及,若不是他与人交手经验颇为丰富,在眼见得那鬼物即将近身之际,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向着旁边一闪,躲过了迅疾无比的鬼物的必杀一击。

“咦”的一声,那鬼无涯见沈博儒似是早就意料到这一手的,退开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刚好避开鬼物的攻击范围,那从黑雾中略微露出的面目之上现出明显的惊愕之­色­。

在他之前的漫长修炼路途上只要他施展出这般手段,纵使是对付与之修为不相上下的对手,他也会或多或少的取得一些实质的效果,但今日一击却不见任何的成果,震惊之余,鬼无涯忍不住的再次抬首打量了远处的沈博儒一眼,那明显只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使得他满脸疑惑之­色­。

冷哼一声,寒芒一闪,鬼幡迎风招展,鬼哭声声,巨大鬼物再现,于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沈博儒。

沈博儒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犹似涨大了几分。他右手一指点出,只听一声脆声响起,见得指尖处冒着金­色­火光,手指在身前飞快的连点,遂即一指鬼物,指尖处一道金光极速前冲,刹那便接触到迎面冲来的鬼物。

“轰”的一声巨响,鬼物被震得后退不止,而沈博儒却是不见任何异样。看来沈博儒这‘烈焰指’的火候又有几分­精­进,纯阳的之力一击之下当真是无寒不破,妖邪避易。

不过那鬼物也只不过是攻势被滞,倒也未受过多的创伤,这不进击不成后,更是增长几分威势。

“吼!”

鬼物大吼一声,自其口中喷出的气流形成数个气旋,率先向着沈博儒前赴后继的杀来。

看那越旋越急的气旋疾速冲近,沈博儒不及多想,也未硬撼,而是施展身法再次的向着一旁退避,远远的避开气旋的攻击。

侧目看着气旋冲出一段距离后,将一处正激烈交战的正魔两方人马吹的是左摇右晃,若不是因为距离甚远,这气旋的劲力已经消逝大半,这些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的两方之人,在其一卷之下,恐怕纵使不死,也会落得受伤颇重的下场。

沈博儒还来不及咂舌,耳畔就听得身侧破空的声响传来,声势虽然不劲,但也是使得沈博儒心神震颤,余光瞥去,更是震惊不已。

身体右侧不及两丈之处竟是出现鬼物的身影,要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原本的百多丈距离,竟是被瞬间抵近,除了沈博儒自己­精­通的意念体术之外,若是要论身法,就算是瞬移,也不会有这么遥远。

思量一阵,看来那鬼无涯似乎的料敌先机,他是预料到了沈博儒的应对之策,还有身体将要向何方避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博儒心中不由的高看了鬼无涯一眼,看来这个家伙的确不是易与之辈。

“杀!”

沈博儒一声大喝,身子霍然窜起,瞬间跃到了冲至身前的鬼物的头顶上,身体一纵,向下猛然一拳向着鬼物头顶出砸去,看其威势当真有几分泰山压顶、雷霆万钧的真韵。

只听的‘砰’地一声响,鬼物竟然不退,屹立于大地之上,以坚如磐石般的头顶硬生生的接下。

脚下遂即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鬼物的身子陷入其中,一瞬之间矮了半截。

鬼幡旁的鬼无涯遥看过来。目露惊异之­色­,此刻,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鬼物与沈博儒击出的力量相交时,自己的身体里,都是会有着阵阵颤颤之感,这种本该被鬼物消散掉的感觉,在施加在他身上之后,令得他颇为不适。

“这小子果然厉害,难怪只有化神后期修为就敢跟我叫嚣,本以为还是他过于狂妄自大呢,没想到倒是让我大为意外,这应付起来也真的是棘手了。”随着双方攻击的愈发激烈,那鬼无涯心中也是越加凝重,沈博儒的后继之力之强以及那九天­阴­火的毁灭力,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这刻间鬼物两丈有余的身躯已经被沈博儒一拳又一拳的向下砸去,到得最后,就连头顶都没于地面一下。

身体随之震颤之间,鬼无涯脸上怒­色­更重,要是再让其一通乱砸下去,这鬼物还不让他给砸到了十八层地狱啊,而且纵使不至于如此严重,那每一拳之下,自己身体的不适感也是不好消受的。

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先是毁了自己的鬼雾罩,现在又逼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着实可恶,实在可恨!该杀!

眼看沈博儒的每一次起落之间,身体都要经历一些时间才能从地面冲出,鬼无涯顿时是气的咬牙切齿。

“呀!”仰天长啸,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显然鬼无涯已是怒极。

直见其一口­精­血吐在鬼幡之上,那鬼幡随之血光大作,道道血光疾­射­而出,血光如同迎风飘摇的绸缎,百转千回,向着被沈博儒击出的深坑中汇聚。

“吼!”

坑底鬼物一声凄厉嚎叫,一道冲天血气直贯长空,半空中,沈博儒刚要再一次一拳击下,忽感劲气冲天,威势好不了得,当即是不敢小觑,只避其锋芒,身体一纵之下,向着一旁落去。

再看坑口,那鬼物飞升而起,且其周身红芒大涨,煞气更盛。那全身上下更是长出无数根尺许长的利刺,从那顶端闪过的寒芒中,让人惊叹不可直撄其锋。

“呔!”

鬼无涯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鬼幡受法诀之力驱弛,红芒更盛,忽地,偌大的幡面一滞,变成平滑严整的仿佛就是镜面,漫天符文骤然出现。

符文在平整的幡面上幻做一个“煞”字,血气翻涌,凝成实体,旋即冲出,一举印在了鬼物的印堂处。

“吼吼”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鬼物像是受到激励,全身尖刺竖起,俨然像是一只活脱脱的刺猬,裹挟势不可挡之威,化作流星一般疾冲向前,而在半途,那根根尖刺上更是­射­出道道寒芒。

“不好!”沈博儒见势不妙,旋即飞退,但却是反应不及的被几道寒芒­射­中,身体一震之下,登时退了几步,步伐不稳处,显然已受了伤。

沈博儒气极,当即怒道:“好个妖孽!”

眼神猛地一寒,将心一横,激发强者气概,周身真气震荡,一条火龙在手掌之上成形。

意念体化为利剑,周身更是燃起九天­阴­火,那气势,当真是气震宇内,乾坤我有。

手中的火剑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这意念体与九天­阴­火相结合的火剑,果然不弱,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冲至近处的鬼物全身笼罩。

剑光火影之下,是两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一人一怪,一个当世英杰,一个九幽凶灵,任何一方,杀气一出,便是飞沙走石,天摇地晃。

沈博儒手中火剑吹毛单发,招招式式都尽数向着鬼物要害部位刺去,在这凄厉的剑芒和吞噬万物的九天­阴­火面前,鬼物一阵逼退。

饶是如此,一通乱战下来,也是尖刺多被削去,那断处更是流出腥臭无比的难闻气味。

看到鬼物的狼狈像,鬼无涯的脸­色­不禁微微一沉,身体之上,黑雾更加浓郁,双手掐诀的速度是更加的迅疾。

“吼!”鬼物又是发出一声凄惨尖嚎。

那远处,鬼无涯听得嚎叫声,忍不住抬首看来,顿时微微一惊,那鬼物竟是被沈博儒一剑小觑右肩双臂。

“这个家伙竟然强到这般地步?连咒怨凶灵都不是对手。”

心中惊异持续了瞬间,鬼无涯袖袍猛地一挥,一股狂猛劲气将那严整的幡面震的又是一阵飘荡。

其身子旋即飞升而起,而在飞起时,磅礴劲气,自其体内突然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

“可恶的家伙,本想和你玩会,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情况不允许了,既然如此,便一招将你解决吧。”冲着对面的沈博儒森然一笑,鬼无涯袖袍一震。

旋即那已现败迹的鬼物周身劲气猛地一震,再瞬即向中间疾速收缩,紧接着爆­射­开去,几乎同一时间,一声雷鸣般的炸响穿空而过。

第一百七十四回 终可大成

沈博儒将剑在身前舞出一个火轮,瞬即将全身上下尽数护住,残肢碎块飞溅在上面,尽数被抛出去。

那鬼无涯自头顶暴涌出一股磅礴的深红­色­劲气,一个盘旋后,一阵波动,旋即迅速凝结,几息过后,居然是凝聚成了一个足有丈许宽大的黑­色­骷髅头。

骷髅头通体暗黑,周围黑雾弥漫,而且那深邃的双瞳中,透出勾人心魄之力,到得最后,苦练的上下颚更是一阵咬合,这一瞬之间,四周的气息顿时猛烈的震荡了起来。

沈博儒透过火轮看去,看出这骷髅头明显的具备着极其庞大的恐怖力量。

遂即面­色­也是一阵剧变,目露凝重之­色­。期间更是扯了一声呼啸,旋即借着鬼物爆炸开产生的能量冲击又是倒退一段距离。

而在倒退途中,沈博儒松开右手的火剑,全凭信念催动,腾出双手飞速掐诀。

随着沈博儒手中法诀和心法的双重作用,其体内雄浑真气迅猛奔涌,最后在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后,全身真气震荡而开。

体内真气如潮水般的狂涌汇聚,那本来就高大的身躯,此时此刻,更是显得伟岸,全身上下那一道道璀璨耀眼的金芒,层层浮现而出,到得最后,几乎是宛如一轮耀日般,刺眼至极。

沈博儒此刻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势,鬼无涯看在眼里,惊异之余,眉头不禁是微微一皱。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决定施展绝技将这家伙从速解决,若不是这般,再拖延一二,那最后就愈发的难对付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迅疾闪过,鬼无涯目露­阴­寒,双手手印猛然一变,旋即那充斥着无尽森冷杀意的厉喝,响彻天际间。

“魔窟万古!”

喝声落下,天际猛然响起一道异常凄厉的厉鬼嚎叫之声。

沈博儒骇然之余,抬头望去,却是见到鬼无涯头顶上的那巨大骷髅头,四周竟是翻涌着浓如黑墨般的雾气,显是已蓄势待发。

“喝!”

目露凶光,遥看沈博儒,旋即那变得更是可怖的骷髅头便是暴掠而出!

骷髅头的速度奇快无比,沈博儒微眯双眼看去,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断定,只不过稍比意念体术慢的分毫而已,而当沈博儒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闪过后,骷髅头便是出现在距离自己三四丈的地方。

望着鬼无涯这强悍可怕的一击,那为沈博儒压阵的几人,面­色­瞬间都是变得凝重,尤其是那周其华原本因为紧张而变得如红纸般的俏脸,在这一刻,不禁是苍白的不见血­色­。

此时,他们都以自身的修为相考证,众人心知,若是换做他们去面对这一击,纵使不至于身死,但重伤亦是难免。

战圈四周,一些正魔强者都是乘着出手间隙,侧目来望,纷纷震撼,不同的是魔道之人是满心欢愉,而正道人士则是在心中闪过一道悲意,这攻击似乎只有合体中期以上修为之人才可无恙接下,可是那战圈当中,似乎没有有如此境界的强者。

而正面对骷髅全部威势的沈博儒,双目却是在此刻看向前处愈发的出神,就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

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处密林深处……

突然,双眼猛地一睁,两道­精­光疾­射­而出,横扫千秋,荡平宇内。

沈博儒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真气汇成一道,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茓­汇聚,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最后慢慢的尽数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随着天上的朵朵黑云最后也成了太极圆圈后,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相互缠绕,汇聚成一条磅礴大河,那路途之上,道道涟漪激荡而开。

法诀之威,在无数道震惊目光中,略一停滞后,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对着那暴­射­而来的邪恶骷髅,狠狠迎去。

一片毁天灭地的威势中,两道灭天威能相互疾撞。

“轰!”震耳大响传播遥远,余波久久不能平息。

两道凶悍攻击碰撞中心,宛如实质般的能量涟漪向着四周激荡,一时之间犹感天地摇晃,星辰崩裂。

耀眼强芒,将沈博儒和鬼无涯的身影罩住,于是,那众多看来的目光,难辨二人身影,显然,这针尖对麦芒的悍然一击中,两人究竟谁占上风,他人崭时还无从知晓。

而那令狐觉几人,更是掂足痴神遥望,呢周其华更是紧张的咬紧双­唇­,此时已经是被咬的一片煞白。

最后,在一道道或是要一探究竟、或是关切的目光中,刺眼强芒化作点点星光,挥挥洒洒间,四散而开,两人的身影,遂即慢慢的映入众人眼帘。

但那所见之景,却是使得魔道之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而正道人士最是欣喜不已。

此刻的沈博儒,竟是全像个没事人一样持剑直立虚空,全身衣衫更是不见的丝毫的破烂。

而那对面的鬼无涯却是另一种情形,一身黑雾早不知被震散到何处,露出身形来,那一头有些殷红的长发散落于肩,一身衣衫,几乎破烂成布条,在微风过处,和那长发交相呼应,漫自飞舞。

其面庞也是苍白无­色­,嘴角依稀有着血迹残留,­祼­露的双臂,缕缕血迹流淌而下,最后在指尖,汇聚成一股血液激流,恍如瀑布一般直泻而下,原本犹如厉鬼般的气息,此刻不知减弱了多少。

战圈外的正道众多强者,多是一脸惊愕的望着鲜血流淌,面沉如水的鬼无涯,从一开始他们对沈博儒能有活命机会,便是心存侥幸。

这刻见沈博儒不但安然无事,相反更是将鬼无涯重创,他们嘴上虽是没有任何言语,但惊讶之心显而易见。

“该死的家伙,没想到终究还是轻视了你。”鬼无涯面­色­­阴­沉,用手撤掉身上的布条,将鲜血擦拭掉。

遂即抬头望向对面像是局外人一样的沈博儒,怒火中烧的吼道:“我就不信你这个区区化神后期修为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后手层出不穷。”

沈博儒用手抚弄了一下右手中的火剑,然后淡淡的说道:“对付现在的你,不再需什么后手了,只需痛下杀手就足够了。”

“……”鬼无涯闻言恼怒至极,一阵无语。片刻后气极反笑,道:“是吗?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不过,虽然你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似乎已经将压箱底的绝技都施展出了吧。”

沈博儒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这鬼无涯所说倒也基本属实,沈博儒与其交手到现在,的确是基本上将自己几乎所有领悟的技能都施展了一遍。

乘着这说话的间隙,沈博儒展开神识向战圈之外的远处探去,一番探查,发觉那些正魔两方的实力绝顶强者间的交手,虽是阵阵劈哩啪啦炸鸣声不断,激烈无比,但胜负尚是难料。

缓缓从远处战场收回心神,沈博儒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混乱大战圈,在那里,战况更是异常激烈。

两方之人,几乎是不间断的伤重坠地,纵使一些身躯尚能动弹,但也是没了大半条命。

环顾四周,沈博儒略微松了一口气,混乱的战圈中,正道一方一如既往的处于优势,照眼前形势发展下去,想必要不了多久时间,正道之士便能突破魔道的防线,向前挺进,而如果在这之前,极远处的决定强者的交锋中,正道­精­英们若是能击退各自对手,那这场仗正道更能快速得手。

只是让沈博儒心中不明的是,在魔道防线之后,不知什么缘故,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在施展神识后也是不能如愿,如此以来,沈博儒心中断定,其中必有蹊跷,只是这刻,他被强敌缠住,却也不能抽身前去探查。

“看来的从速解决对面的家伙了,免得突生变故。”沈博儒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沈博儒目光四下扫视一番后,便迅速收回,直视对面目露寒芒,正忙于疾速恢复的鬼无涯。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沈博儒目中寒芒一闪,冷冽至极的说道。

“哈哈。”鬼无涯像是平生听到了最为好笑的话,不禁张狂的大笑起来,笑罢,鬼无涯寒声回道:“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说过,只有痛下杀手就够了。”沈博儒面沉如水,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闻言,鬼无涯不禁是呆了一呆。

沈博儒见此,目中寒芒一闪。

只见沈博儒将身一纵,化为一连串虚影,以比心念转动还要快上半分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出现在了鬼无涯身前不过丈许位置。

火剑于周身绕转,袖袍扬起,左掌上一掌劲股真气抛出。

鬼无涯还未从沈博儒迅疾的身法震惊中反应过来,这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掌劲,顿时大惊,慌忙间,舞动鬼幡横身格挡,在挡过掌劲后,更是回身反刺。

沈博儒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幡杆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远处对其关心不已的周其华等人一阵惊呼。

沈博儒闻听,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下,迅疾的出现在鬼无涯身侧,火剑挥动,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气势将鬼无涯包围。

鬼无涯运足真气和其相抗,手中鬼幡当做棍使,使的是更加凌厉,劲气陡然大盛,将沈博儒包围其中。

一时间,千变万化,似有几百支鬼幡同时向他刺来。沈博儒不慌不忙,极尽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双袖翻飞,如彩蝶飞舞,美轮美奂,无形中将所有的鬼气捆为一团,如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越来越大。

众人大惊,此等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将鬼气收尽,沈博儒扬起身,左袖一扫,“轰”的一声,气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向鬼无涯飞去。

鬼无涯被自己的鬼气团带起,飞出老远,慌忙之间,以鬼幡撑住地面,划出一道深约尺许的裂痕,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而那鬼气团,则被鬼无涯运足体内真气,将其向一旁渡去,不过他自己也是没有忍住,胸口起伏间,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回 击杀

沈博儒冷笑一声,扬开袖袍,劲风升起,将一身衣袍鼓动,猎猎作响,人随剑势向着立足未稳的鬼无涯刺去。

鬼无涯前一刻气血翻涌,眼下这危机时分,竟是不及任何反应,刚要动作,沈博儒那火剑已是到前,眼见得就要向其胸口处刺下。

“哼!”

鬼无涯一声怒喝,却是敞开胸怀,双手舞动鬼幡向着沈博儒头顶处砸去。

见其这般所为,沈博儒心想到“果然是邪恶之徒,这危机时刻,竟是使出两败俱伤之计来。”这个念头刚从其脑海中闪过,沈博儒的脸上不禁是现出一抹笑意,极为隐蔽,一闪而过。

“砰”地一声,鬼幡不偏不倚的正中砸在了沈博儒的头顶之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沈博儒身体忍不住萎顿几分,才险险顿住。

“怎么可能?”见沈博儒只不过是有丝毫震颤,头顶上不见一丝血迹,更别说是脑汁迸裂了,鬼无涯不禁双目失神,高声惊呼,这攻敌必守之处的计策是不见半分的成效了。

“不好!”鬼无涯瞬间反应过来,便低头向着胸前望去。

这一刻,正好沈博儒那右手上的火剑却是迅疾的向着鬼无涯的胸口处刺下,而那剑上的九天­阴­火散发出噬骨的寒意,更是让他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压迫。

危机时刻,但见鬼无涯身体一侧,同时,左臂向下扫去,竟是不偏不倚的正中火剑锋芒。

“噗”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传开,旋即又是一阵劈哩啪啦的的滋滋声。

沈博儒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的一惊,心道“这家伙真是个狠角­色­,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则更狠,这刻竟是使出弃车保帅的计策来。”

再看那鬼无涯的左臂,不过几息时间,已是被九天­阴­火焚噬去了大半截,眼见火势就要窜到肩膀上了。

“啪”的一声脆响,听在沈博儒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原是那鬼无涯竟是发狠的将左臂齐根扭掉,鲜血犹如泉涌。

而这一会功夫,那火剑的危机以解,同时更是让沈博儒吃惊之余,呆了一呆,鬼无涯眼中流露愤恨之­色­,在饱含恨意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后,便见剩下的右掌五指掐诀,身体周围瞬时重新涌出黑雾,将全身上下尽数包裹严实。

“嗖”的一声,便是向着后方疾速飞遁。

破空的声响使得沈博儒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抬首望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走?还能走的了吗?”

遂即脸上煞气一闪,大袖一甩,星光点点,火剑脱手而出。随手一道法决打出,火剑在半空轻轻一颤后,化为数道剑光疾­射­而出,向着鬼无涯逃遁的方向­射­去,这一刻间,剑气冲天,气势惊人至极。

那鬼无涯半途回首见此情形,顿时是吓了一大跳,但仍就不管不顾,身形几个急闪下,逃遁的速度是更加的快了。

沈博儒冷笑一声,两手冲着身前随意点指两下,那之前飞出的数道剑光立刻改变方向,不甘不休的继续穷追猛打。

“可恶!”鬼无涯见剑光再次袭来,心中恼怒,怒哼一声。

同时,自黑雾中­射­出道道至纯的拳劲,想要解眼下之危。

沈博儒嘴角微微向上一撇,右手写意一挥,剑光中便是分出一道剑光依次的抵住了­射­来地拳劲,并交织到了一起。

寒芒大放之下,那数道拳劲一下就被剑光压得溃散,遂即在剑光一搅之下,无影无踪。

而当沈博儒再向鬼无涯看去时,顿时一惊,此人已是又乘此机会逃出一段距离,若是再不下手擒杀,恐怕真的让他逃之夭夭了。

紧张时分,沈博儒明白,现在可不能再磨磨蹭蹭了,索­性­也不再留手。

犀利的目光向着鬼无涯望去,抬手一指,口中冷冽的吐出一个“杀”字后,道道剑光应声光芒大放,激­射­而出。

顿时,剑光铺天盖地,劲道十足又刁钻无比的向着鬼无涯蜂拥而去。

感受到后背的阵阵凉风,鬼无涯几乎是看也不向后方看,心中便知杀机临近,刹那间,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现在的他早已被沈博儒吓破了胆,早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心生惧意之下,更是感受到对手攻势惊人,无心抵抗下,鬼无涯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化为一道遁光。

乌芒流转中,其逃遁的速度竟是又快上半分。

沈博儒见此,目中寒光一闪,口中一声冷喝。

两手掐诀,飞­射­向他的剑光在空中一瞬停滞,瞬即联结在一起,长约十余丈的火剑成形后,威势不禁是更加生猛,且破空声更是比原先犀利,宛如白鸟啼鸣。

可怜鬼无涯眼见就将冲入混乱不堪的战圈,想籍此脱身,可是就在距离二十余丈外时,就被火剑彻底罩住。

虽然在这时,他拼命的催动自身修为,并使得黑雾更加翻腾想要逃过一劫,但是在火剑犹如神雷灌顶般的斩下后。

黑雾消散,­肉­体泯灭。

鬼无涯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响,身躯就在黑雾中被剑芒和九天­阴­火斩成无数截。

但就在沈博儒刚一得手的时候,即将消散的黑雾中传来一声暴怒之声,接着一道刺目血芒从中直贯而出,威势惊人。

沈博儒眼神凝重,双臂猛震,威武的身躯如同傲翔九天的猛禽,疾速向天际攀爬。

火芒一闪,虚影拉成一条直线向天际刺去。人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劲­射­而出的血芒见此情景,为之一顿,光华一敛后,一面幡便出现在了半空中,若是沈博儒看到一定会惊惧异常,那幡面上正凹凸有致的现出鬼无涯的面貌,而这幡,赫然便是之前那面鬼幡。

幡面之上,鬼无涯满脸地暴怒之­色­。

而这鬼无涯实际上便是其元神,在身躯被沈博儒剿灭的一瞬间,逃出体外的元神被鬼幡吸入,因为其元神还留有这掌控鬼幡的法诀,所以元神并未被鬼幡吞噬,相反的,还反客为主的将鬼幡掌控。

此刻,他想到之前被沈博儒斩灭地一幕,自然狂怒之极。

从此之后,他将寄身鬼幡中,人不人鬼不鬼。

可沈博儒突然消失不见,鬼无涯克制住心中的恨意,神识四下探查。

可是,就在这刻,其头顶火芒一闪,沈博儒的身形浮现而出。

“去死吧!”鬼幡猎猎作响,鬼无涯怨毒的声音咆哮而出。

一感应到沈博儒的踪迹,寄身鬼幡内的鬼无涯想都不想地控制着鬼幡车轱辘般的飞转,幡面一卷,遮天蔽日,便向着沈博儒罩去。

幡面迎风招摇,血芒大方,沈博儒直觉四下漆黑。

沈博儒面无表情,双掌翻飞,谏天掌接连使出,一条真气大龙顿时在周身游走,眨眼间,化为一层劲气罩将沈博儒通体包裹。

一声闷响后,黑暗中金光四­射­,黑暗中一道强芒冲天而起,鬼幡倒飞出去,而沈博儒的身体四周竟是有着缕缕黑雾附着。

沈博儒低首看去,面无表情的一声大喝。

随着声响传出,其身体四周真气激荡,那缕缕黑雾随之消散。

而那鬼幡一个盘旋,在半空中鬼无涯­阴­冷的笑声从中传出后,再次化为一道血芒扑向沈博儒。

沈博儒冷笑一声,虚空一震,虚影一闪,便再次消失不见。

见此,鬼无涯目露惊疑之­色­从鬼幡幡面上显现出来,下一刻间,鬼幡径自狂卷,片刻时间,便在四周幻出团团黑云,紧紧护在一旁。

几乎同一时间,在鬼幡旁不远处一声呼啸,沈博儒的身形随之浮现而出,一抬手,便是一剑刺出。

瞬间剑上被一层炙热的无­色­火焰包裹,须弥之间,­射­向鬼幡。

幡面上的鬼无涯,本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一见剑上的火焰,瞳孔中却露出深深的惧意。

而那原本还飞快卷动的鬼幡随之一顿,但在鬼无涯反应过来后,便­操­控着向着另一方狂退。

这火剑的厉害之前他可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再承受其一击,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让鬼无涯始料未及的是,在其­操­控着鬼幡刚动的瞬间,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早早就在那里等着,这一刻突然现身,大手挥下,犹如遮天,炙热火焰便从掌心出翻腾而出。

此身影无声无息,出手更是快若闪电,又是紧挨着鬼幡,如此短的距离,鬼无涯刚有察觉,但亦是他无从躲闪。

不及多想,鬼无涯将鬼幡上所有法力拼命灌注在护身黑云中。此时此刻,已是由不得他多想,能做的,能依仗的,就是这护身黑云了。

扑一声响,黑云爆裂开来。

又是哧的一声响,被鬼无涯寄身的鬼幡瞬即被火焰附着其上,鬼无涯更是发出阵阵凄厉哀鸣声。

不及一息光景,硕大的幡面已是大半不见了踪影,剩下一根旗杆和一小片幡面,转眼间也将被无­色­火焰彻底吞噬。

在那仅存的幡面上现出样貌的鬼无涯,见此情形,面目上满是怨毒之­色­,遂即,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目露坚定神­色­。

残存的幡面和旗杆便是涨大,旋即自行爆裂开来,一到血光从中飞遁而出,瞬间向着十余丈外­射­去。

沈博儒凝神望去,见是一个和鬼无涯面目相似的寸许高婴儿。

想不到这一刻,鬼无涯还想逃过一命。

但就在眼见元神即将远遁的一瞬间,元神一头撞上了一面火墙,“噗”的一声,火焰遂即附着全身上下。

沈博儒早就对其下了必杀之心,之前更是大意之下,没有将其元神剿灭,这次已是早就留有后手,只待其一头钻进去。

火光中,鬼无涯面露恐惧之­色­,惊慌失措一通挣扎,但在火焰升腾之下,扑哧几声响动后,火焰连同这鬼无涯的元神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博儒见此,面目之上无喜无怒,不见一丝感情。

“我辈之士,尽皆后退,那些急着来送死的家伙,若是不退,尽管上前便是。”

便在这时,魔道防线后方,一声尖啸犹如晴天霹雳,划破天际,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里。

第一百七十六回 上古奇阵(一)

话音未落,无论是战圈内的亦或是远在天边各处的魔道之人,撇下交手之敌,不管不顾,纷纷回退,不过片刻时间,尽皆从正道人士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看着远处头也不回,全然没有了之前誓死不退心志的魔道众人,大家心中都是莫名的想到。

但是瞬即,便有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大家的心头“看来这些魔人已是有所依仗了。”

“沈殿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令狐觉等人来到沈博儒身旁,环顾四周后,茫然的问道。

“稍安勿躁,先静观其变再说。”沈博儒抬首遥看魔人消退的方向,眉头紧皱,思量一阵后,缓缓的说道。

大家这个时候都没有了主意,一时之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想法,默默点头后,矗立在沈博儒身旁,打量起慢慢向着一块聚拢的正道诸派来。

随着大家向着一处聚拢,宽广的地域里愈发的人声鼎沸起来,随着声音的高亢,更是显得有些嘈杂。

“大家先静一静,容我们商议一下,看下一步该做何打算。”威压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

沈博儒循声看去,见是霍去秉,只见他说话之际,目光不时的向着远处望去,在那里,似是有着一道禁制在等着他们,其中凶吉未测。

见他说完,便转身对着身旁的其他几人言语,其中三人沈博儒已是相识,孝儒书院祭酒张天正、玄真门掌教邱处玉、雷音寺住持渡悔,不过另有二人长相颇有想同之处,却是从未见过,但在沈博儒凝神打量一眼,且看不出深浅后,心中断定多半是一直都是深居简出的方外高人。

随着沈博儒展开神识,他们几人的言语亦是尽入其耳。

“各位,现在的情势在明显不过,前方有魔道设置的阵法在那里静候我们前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必定是一趟刀山火海,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那邱处玉道了一声“无量寿佛”后,看着身前几位,慎重的说道。

“邱真人说的在理,不知道几位的看法,要知在这等艰难险阻面前,只有我们统一想法,齐心协力,才能化险为夷,并取得最后的胜利。”霍去秉点头赞同的说道。

“阿弥陀佛,此次我等就是为了除魔而来,也是早就知道必是千重万险,在有了这样的决心的前提下,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因为眼前的危险而退却的。”渡悔双手合十,字字掷地有声的道。

“那好,即是如此,那我们就即刻开拔,进入那阵法中,看一看形势后,在做下一步打算?”张天正表情一肃,毅然说道。

“虽然张祭酒的主意不算周全,但在眼下全然不知前路如何的前提下,这也不失为最好的主意。”霍去秉看了一眼张天正后,思虑片刻,虽然心知此法甚有不妥之处,但事情已是到了此般境地,断然没有就此分道扬镳打道回府的道理,索­性­便同意。

“好,既然你们都这样看,那我兄弟二人也就舍命陪君子,和你们一同前去了。”那沈博儒不相识的二人互望一眼后,其中一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二位前辈真是义薄云天,我等几人带天下正道多谢二位了。”在场四人闻言,都是面露喜­色­,当即甚是有礼的说道。

只知这二人姓雷,虽模样上看去并不是显得太过沧桑,但若是要论辈份,却就是另外四人师伯一辈之人,其中缘由,全因其兄弟二人多年之前与另外四人的师门长辈多有交际。

此二人爽朗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

“前进!”当即几人冲至最高处,望着前方,随着话音,手臂沉重有力的向前回去。

当下,虽是经历之前一番惨烈激战损伤颇多,但一些轻伤者在极速的吞服了大把丹药后,修为也随之恢复的差不多,但也就可以继续参战。

如此以来,也就是一些重伤者不能随众人一同前往,但即使这样,正道还是有着六七百人的规模。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绝顶高手基本上都可再战。

待这壮观的数百人方阵行至阵法外不远处时,最前方之人便抬手示意大家停步。

而早在相距百多丈时,正道的修为高深者就已经施展神识探查一二了。

而沈博儒在一番查探,惊讶的发现,这阵法竟然就是自己早些年在迷失森林中遇到过的‘颠倒­阴­阳大阵’,只不过当时心知自己修为低浅,而不敢入阵,最后只是绕道而行,以避险境。

顷刻之间,不倒吸一口凉气。

“颠倒­阴­阳大阵!?”几乎是同一时间,方阵中一些修为高深者便失声惊呼出声。

而这时,阵列中为首的几人的眉头也是深深皱紧。

“张祭酒,这阵法在儒家典集《易经》中应该有所记载吧?”邱处玉转过头来,看着张天正郑重问道。

众人闻言,都是忍不住的向着张天正看去。

“不错,这‘颠倒­阴­阳大阵’在《易经》中却有记载,相传上古商汤灭夏之役时,夏王桀便以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为阵魂,于阵前摆下此阵。当商汤领军入阵时,阵法瞬时启动,一时间乾坤倒转,­阴­阳颠倒,而且更为可怖的是,天地间秩序全无。”张天正略一沉吟后,不紧不慢缓缓说道。

“那商王汤是怎么破去此阵的?”远处传来一声问道。

“轩辕黄金剑!”张天正看也不看,只是简短的说出几个令众人惊诧的字来。

“轩辕黄金剑?”一旁的霍去秉等人闻言一惊,瞬时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错,当时在商军危难之时,自天界飞下一黄鸟,喙中衔得宝剑一把,径直飞落至汤面前,汤王取下宝剑,发现竟是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当即,汤王弃戈拔剑,到得阵中,举剑奋力激斩,在击碎三大邪刀后,向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各是全力一剑,才破去这颠倒­阴­阳大阵。”张天正说着,神­色­也是随之变化,像是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当时激烈的战况一般。

众人闻言,一时间鸦雀无声,全然没了主意。

如今遇上此阵,在场之人,一无汤王那般的勇武之人,二无轩辕黄金剑那样的神兵利器,而这阵法又是将大家的去路挡住。

进,危机重重,弄不好更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退,若是等魔道­奸­计得逞,魔神临世,那将是退无可退。

这进退不得,可是如何是好?

“那敢问张祭酒,我们眼前的阵法和汤王面对的那阵法比较起来,威力如何?”渡悔忽然这般问道。

“一个是上古帝王所设,一个是魔道枭小所布,一个以三大邪刀为阵魂,一个以人之力助阵法运转,两厢比较一番,自然是汤王面对的要高上一筹。”张天正不加思索的回道。

遂即话锋一转,表情严肃的说道:“不过,此阵所比之汤王面对之阵要弱上许多,但因此阵本身就是凶阵,虽是受制于阵法设置时客官条件不足,但也是凶不可测。大家莫要小觑才是。”

众人想来也是言之有理,毕竟魔道之人对此阵颇为依仗,光是从这一点看,就是非同一般。

不过虽是如此,但众人一想到唯有前进一途,眼中纷纷露出坚毅之­色­,再者说来,这阵法的威力已是要小上许多,想必以此时大家的能力,破阵而出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

“这阵法不会有原本百分百的威力,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大家在这里说也无用,要想破阵,也只有先进阵才行,时间已是不多了,我飘渺幻境门人就率先进阵,也好为大家伙打个头阵了。”当即,霍去秉现出军人的果敢坚毅之­色­,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言罢,更是向着四周的飘渺幻境门人下令,便要开拔入阵。

“大元帅先请留步,若是单独入阵必会缺乏照应,还是我们一起入阵。”邱处玉略一沉吟后,镇定道。

“对,还是大家先一起入阵,待进入阵后,查看一下形势,再做具体打算。”张天正赞同道。

这一刻,正道四派中已有三派赞同入阵,而那未发言的渡悔,则是一副同意大家说法的面­色­,其他众多小派一见此,便尽皆同意,毕竟,在此时此刻,若是势单力薄的自己出言反对,被众人瞧不起还是轻的,若是有人不忿自己的怯懦之意,突施杀手,那自己将是死的无比憋屈,就算日后后人有心为自己复仇,只怕也不敢说与人听。

“好,既然大家众志成城,那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入阵!”霍去秉朗声一笑,豪迈无比的说道。

言罢,其看了身后的门人一眼后,率先步入阵去,而随着他这一步踏入,其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竟是出现一层如水面般的波纹,其身形进入后,便完全消失不见,而其余之人,则是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不大一会时间,沈博儒等人跟随大家一道,尽皆进入阵中。

而当众人都纷纷进入后,大家向着四周看去,阵内的景象与外面虽说有可能只是几步之邀,但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一百七十七回 上古奇阵(二)

就在众人环顾四周不知所措之际。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众人头顶出现密密麻麻的血­色­亮点,略微一颤后,忽然向着中央处急速汇聚,并很快融合为一体。

转眼间,方圆亩许的红­色­云团,便蓦地出现在众人头顶上的高空。

然而就在大家惊惧之际,其已泰山压顶的威势向着下方落去,并接连几颤后,眼见得就将准确无误的砸中下方的正道诸人。

“起!”

这等危机时分,正道方阵中立马响起几声厉喝。

只见几道光芒向着红云底部­射­去,一时间虽并未完全止住红云向下砸来的势头,但也是让其速度缓了一缓。

可是令人无比惊异的是,这仿佛是棉花团状的红云竟像是拥有无比沉重的份量一般,缓缓地落来。

就在这时,刚才几声传来的方位又响起两声大喝,随之光柱逆天而上,和先前的四道光芒合道了一处,汇聚成一股水桶般粗细的长虹。

到这一刻,光柱虽是任未将红云推开,但好歹也是完全的止住了红云的落势,就这般,两厢僵持在半空中,一时之间难动分毫。

乘着这形势略微好转的间隙,沈博儒转身向着光柱­射­出之处看去,果然与自己料想的如出一辙,张天正等其他三派之首还有那兄弟二人正不留余力的向着光柱上注入真力。

“各位快想些办法才是,这般下去可是难以为继啊,不知二位前辈有何主意?”张天正眉头紧皱,看向红云的目光中也是露出担忧之­色­。

“是啊,这是阵法之力,可是我们这样何其抗衡,就是以自己终将会耗尽的法力,总不能在这上头就将我们全部消耗掉吧。”霍去秉闻言也是焦急的说道。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让我们一起发力,将这东西给击碎才是,这样总是会消耗一些法力,但比起这样的被慢慢压榨掉,可是要划算的多。”雷姓老大思虑一阵后,果断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令所有人一起出手,将这恼人的红云给击到九霄云外去吧。”旁边,雷老二更是提议要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出手,这样不但会让他们几人省下一些法力,更可一撮而就。

“好,雷前辈言之有理,就这么办了。”邱处玉当即拍板道。

“诸位同道,听我号令,大家一起出手,让这红云见鬼去吧。”雷老二大喝呼喝,唯恐他人离得远了,难以听清楚。

其实他倒是多虑了,他们这话语,因为都是在运功法力的情况下说出,都是深沉悠远,使得方阵外围的诸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只见众人尽皆出手,片刻间,宛如蝗虫般的真气光柱向着红云底部汇聚,转眼合成一道直径丈许的耀眼光柱。

“起!”数百人异口同声怒喝。

一声闷响!

光柱猛地一颤,恍如十轮烈日般的耀眼光辉骤然迸­射­而出。

“轰”的一声!

光芒一闪之后,光柱顶着红云向天际激­射­,刹那间,破空声大作。

未过片刻时间,光柱直接从红云上穿体而过,便在光柱从红云另一头穿出之际,又是“轰”的一声传开,红云四散炸开,化作一片猩红的光幕浮现在虚空之中。

光幕中,一个个点点红星若隐若现。

“这阵法果然厉害,刚进来,就跟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不过还好咋们人多势众,若是形单影只恐怕真是难以安然出阵了。”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慢慢消失的红­色­光幕,张天正颇为感触的说道。

在进入阵法一两个时辰之内,众人不知在阵内走了多远的距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不过好在是一路上倒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就当无数次同样的景­色­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

突然,只觉脚下一阵颤抖,随之变得就像是米筛一般的筛动,随着震动的散开,一条条或是几尺宽、或是丈多宽,但宽度都是约莫不等的裂缝在大地上开始蔓延,一路向着大家的脚下裂去。

“啊,救命……”

随着一些弟子立足不稳,脚下突然踏空,反应不及之下,便向着深渊下坠去,连御空飞行之术都忘记施展,只是一声声叫喊声响起。

当呼救声消失之时,深渊下竟是响起了一阵‘噗嗤’的摩擦声,从这一阵阵的声响似乎可以判断,那些倒霉之人在坠到极深处后,想必是反应过来,寄希望于御空之术摆脱绝境,可是不料深渊下裂缝狭窄且又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便有那阵阵的碰壁摩擦声时不时的传上来。

当声响戛然而止时,不过瞬息之后便会有一声更加绝望的惊叫声传出。

地面上众人,心神刚一稳住,不禁又是有些余悸来。

“嘣”的一声脆响。

沈博儒左侧顶多只有十丈左右距离处,一人应声飞起,不过其身形并不是正常的御空姿势,而是以一种近乎横躺的姿势窜起,在达到最高点后,直直的落下。

“噗”的一声。

鲜血四溅,再向那人看去时,此时他已经被一根有着丈许长,上端犹如麦芒,底座约莫盆粗的石笋从其腰部对穿而过。

此刻,那人已是没有了任何的气息,四肢因为冲击的巨力没有消散而随着一波波回荡的余波随意的摆动着,鲜血混杂着腹部内的各种浊液更是沿着石笋向着底座流淌下去。

“怎么会这样?”

“太惨了,这石笋竟是这般厉害,竟是直接将人的身体连同元神直接都毁去了!”

四下里,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一些心志不够坚定者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失声惊呼起来。

之前的那些压力慢慢的在大家心中积压,在经过刚才这么一出惨烈情形,已是成了压倒一些心志不够坚定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

“除什么魔,为了除魔早死了,若是不管不顾,纵使最后也是难逃一死,但怎么说也能多活一些时日的,我要回去。”

四下里,便有多人情绪失控,连自己门派内的长辈的训斥甚至是自己师父的命令都置之不理,发狂似的乱串起来。

“嘣、嘣、嘣……”

一连多次脆响后,这些失了方寸之人都是如同之前的那人一般,径直的向着高空疾速飞去,接着便是落下。

便如众人所料,又是“噗”的几声传来。

十多根石笋上分别都穿有血液流淌不止,但未有一丝气息的尚是温暖的尸体。

其中更是有一根石笋,像是穿糖葫芦一样,一根石笋上穿了两具尸体,而那下面的一具,几乎是在上面尸体的向下的冲击力作用下,向着石笋的底部落去,而又因为石笋的底部实在太过粗壮,尸体向下落去的势头有比较大,一具尚算完整的尸体,霍然被石笋从中间撑开,变成两截的落在了地上。

“呕!”站在沈博儒身侧的周其华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是花容失­色­,腹部更是一阵翻涌,险些吐出。

“如果受不了,就别去看了。”见周其华不适模样,沈博儒面沉如水,淡淡说道。

“嗯!”周其华也觉得这是最有效的法力,便点头轻声回应。

眼前的这污秽乱流的场景,不要说周其华一介女流承受不起,就算是沈博儒自己,也是不能适应。

其表面虽是不动声­色­,其实其早已施展神识查探四周了,心思到了别处,此时在前的眼中,污秽和黄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些影像根本就不会印入他的心中。

哪还像其他人一般,越是受不了,反而是越要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什么都让你看清晰了,再在心中一通搅和,岂有能不历历在目的。

这一刻,不光是沈博儒一人将神识早早展开,还有那正道四派及雷氏兄弟都是一副戒备神­色­,神识早就将方圆百丈之内,上上下下全都查探个一清二楚,不过倒也未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当大家从惊异中恢复过来时,目光中都是露出了危难之­色­。

沈博儒见此情景,心中有些讶然,这的确是有些棘手。

而是因为在刚入阵不久后,大家便遇上了那红云,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在摆脱那一次的危机,至此后,一个个在阵中都是万分小心,为了节省力气,连御空飞行都只是立地尺许,不敢飞的太高。

可是想到先前的十多人惨死之状,大家不禁开始为难起来,这空中危险,可是现在这低处也不安全啊,你不看看那些石笋,有的一根根竟是有三四丈之长。

“嘣嘣嘣……”一阵炒豆般的声响一连串的响起。

看来这些石笋是不打算个给大家时间考虑了,而是直接用行动来告诉众人“我这里更不安全,是随时都会死人滴。”

声音尚未落下,半空中便有多道虚影闪过,随之的‘“噗”声落下,场面直是惨烈无比,血腥异常。

第一百七十八回 上古奇阵(三)

在“嘣嘣”声刚响起之际,沈博儒便提醒身旁众人向着约高处的半空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石笋厉害无比,只要是被其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死的凄惨无比。

在眼前即将临头的危机面前,沈博儒还是当机立断,向着半空窜起,当其领着其余几人到得五六丈的高处,向着脚下看去时,顿时感到后背衣衫都已被汗水寖湿,就在几人原来站立的两条裂缝的中间,已是突兀的从地下钻出十多根长短粗细不一的石笋,那如同是刀切般的光滑的笋身,不时的反­射­着四周的亮光和血­色­。

这时,四周的这般高低的空中,很快的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一个个面­色­不定,显是受惊不小。

“真是后悔莫及,早知这高空无恙,我们就应该早已点上来的,差一点死的凄惨无比。”

“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死的好惨。”

“我再也不下去了。”

半空中,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更多的是为自己能过逃过一场劫难而欣喜无比。

可是,他们好像是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

就在众人慢慢的因从地面上那些石笋而感到惊惧不已的心境中恢复过来之际,大家心神不由的短暂放松,似乎并没有察觉头顶处已是风云突变,那原本星星点点人畜无害的洁白浮云,已是完全变样,刹那间便汇聚到了一处,云­色­红的发紫,其势更是雷霆万钧的向下倾轧而来。

或许是因为沈博儒的神识范围较之常人要宽广多倍的原因,又或是因为此次他到此处只为一心夺回招魂旗,心理都是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隐约间,心中神起一丝异样感,压得自己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疑惑之余,沈博儒心中不禁纳闷的想到。

沈博儒眉头紧皱,心中更是苦思,可愣是几息后,还是没有半点头绪,茫然之际仰首思索。

入眼处,天际一片血红,恍若山岳般的红­色­云层缓缓向着众人的头顶落来。

瞬息之间,纵使是沈博儒心境坚韧,但还是被这景象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后,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强自镇定了自己的心神后,才高声向着众人示警道:“大家快看头顶。”

他这一声真是犹如晴空里起了个霹雳,如做狮子吼般的声响传出久远,而大家原本是心旷神怡,这一抬头看去,只觉凉气“嗖嗖”的直往张开忘记闭上的口中狂涌。

“我的妈呀,之前的那红­色­云山又出现啦。”

“死啦,死啦,这下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天啦,我那府中的娇妻就要守寡了,真是太可怜啦!”

五六丈高的低空中,众人乱作一团,全然一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更是有一些人慌不择路,要么是直接的向着地面上的石笋落去,要么是身形忽然拔起,一头扎进了那红的发紫的云山底部。

霍去秉环顾四周,眼前的乱像不禁使得这位惯绝境的兵马大元帅眉头紧皱,眼中神­色­竟是出现了短暂的一会飘忽不定。

不过此人到也有几分过人之处,仅仅几息时间后,其目中­精­光乍现,两道指许粗细的­精­芒如同霹雳,横贯天地的向着四下里扫去,凡是被其眼神一处者,都是感到一震。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统一步调,应战!”一声大喝从其口中发出,宛如大河激流,汹涌澎湃,威势无匹。

声音未落,直见其身影缓缓上升,一个盘旋后立于高处,让众人都是可以看见。

大家纷纷仰首看去,见那霍去秉犹如九天神将威武不凡,周身劲气大作,更是卷起一个个丈许粗的气旋呼啸不止的向着红云迎去。

似乎这阵法太过强悍,而这又是霍去秉一人之力,显得多少有些势单,硕大的气旋竟是在接触上红云后,连云朵周边弥漫的雾气都未吹散,在红云坠势不减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霍去秉见此,双目怒睁,因为气极,目中已是血红,像是看着生死大敌般的注视着红云,片刻之后,目中厉­色­一闪,眉宇间流露出坚决之­色­。

遂即恍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只听他正声吟唱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轰隆!”

九幽震荡,雷声彷彿震裂了虚空,震碎了心魄。

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天地间强芒四­射­,惊虹化作大道一闪而过。

那光芒之中,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刀,犹如影像般,黯淡乌光的刀身,翻卷的刃口,就是这柄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刀,在此刻却是透着毁天灭地的威压,仿佛,苍生在它面前如同蝼蚁,天地在它面前不过是残砖断瓦,破败不已。

紧紧的将此刀握在手中,霍去秉不动神­色­,旋即缓缓抬起握刀的手臂,一刀开天,刀芒宛如大道逆天而上,那是杀戮的气息,更是让得万物胆颤。

“嘭“的一声,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听在众人耳中,宛如惊雷。

那头顶处的红云应声四散,转眼化作虚无,消逝的无影无踪。

而那地面上的众多石笋,在这刀势余威的冲击下,瞬息间化作籍粉,忽的,一阵轻风拂过,灰尘弥漫后,再难寻丝毫痕迹。

“霍家的鸿鸣寂灭刀真是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兵,霍施主只不过是召唤来了此刀的以式刀意,便有这般逆天的威势,这一刀击出,这颠倒­阴­阳大阵恐怕也是让你破去了大半,若是此刀真身降临,恐怕纵使是十个这般的阵法,也会须弥之间尽皆被破的。”那雷音寺的住持渡悔看过危机解除,又是归于平静的四周后,目露钦佩神­色­,话语中更是流露真挚之意。

施展绝技后,饶是霍去秉一身修为早就达到了无比高深之境,但此刻还是脸­色­有些泛白,胸口也是疾速起伏。

“大师谬赞了。”霍去秉长呼口气后,面露喜­色­,这刻闻听对方之言,言语虽是,但神­色­间还是露出傲然之­色­。

渡悔见此,一直饱含微笑的脸上不见一丝异­色­来。

虽然这霍家的绝世神兵,上阶神器鸿鸣寂灭刀的威名沈博儒闻听过不知多少次,但今日还是第一次有见霍家之人祭出,其见这一刀的威势竟是如此可怖,比那孝儒书院的大成诀或是八字剑诀之威都要强出多倍,心中震惊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言表。

而当听渡悔说出这还不是真正的鸿鸣寂灭刀本尊,只不过是其一式刀意时,更是咂舌不已。

惊惧之余,不禁眉头一皱。

就在在场众人几乎都和沈博儒一样还未从鸿鸣寂灭刀的逆天威力中醒转过来时,耳畔传来洪亮的声音,是那雷姓老大开口传音道:

“现在这阵法的威力已是让霍元帅毁去大半,此刻虽然还能运转一二,但实已是不能久远,虽然我们在之前的几场危机中损失了些力量,可是这时间紧迫,我等几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大家各自分开,向着四面八方杀去,希望在大家的合力冲击下,让这阵法顾此失彼,一柱香时间内土崩瓦解。”

沈博儒听着雷老大说话之际,似乎也是觉得其说的很是在理,便略微的轻点了几下头。

众人听其这么一说,都知道是代表了正道四派之意,当即是各自分开,主动的向着各个方向走去,光晕一荡之间,遂即的消逝的无影无踪。

沈博儒望向身旁的令狐觉三人、张文怀、洪啸天及周其华,口中嘱咐几人多加小心,最后再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入光晕消失不见,在听了周其华关切的交待“你也注意一些!”后,直接从远处飘向前方,前出十多丈后,眼前浮现一层光晕,踏步进入。

……

在一四处荒凉,到处都是一望无垠的沙丘的沙漠某处,沈博儒正和一头身高丈许,人身蛇头的怪物激烈交手。

这怪物全身泛绿,额上更是只有一目,不过却很是巨大,几乎和成人拳头差不多大小,身体之上肌­肉­隆起,左手持剑右手持刀,舞动间竟是在身前幻出一个圆轮,将全身上下尽皆护住,其中不时的有着道道刀剑冷芒从中钻出,招式刁钻,劲道十足。

虽说沈博儒是一直围着此怪身形变幻不定,但在这怪物攻守有据之下,也是不敢近前。

期间一次,沈博儒一击出手时,回身只是稍微的慢了片刻,之前圆轮明明是被沈博儒压制,可是却突发的“嗖嗖”两声响,仓皇间沈博儒急忙运转体内真气在身前结出一层真气墙。

但“轰”的一声巨响。

其如同身受重击般的倒飞数丈距离,身前真气墙崩溃,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人一怪又是经历一番相持,似乎那怪物有些急不可耐,抢先来攻,就在这身形走动变招的之际,其中路极为短暂的大开。

沈博儒见此,一声怒喝,双手在身前飞快画着圆圈,一记“谏天掌”的“亢龙有悔”势大力沉的击出,“呼”的一声,掌劲化为一道金芒激­射­而出。

第一百七十九回 上古奇阵(四)

“砰”的一声。

蛇首怪倒飞出十多丈外,其身前的那圆轮,赫然不见了踪影,浑厚的掌劲像是大河决堤时狂泻的洪水一般,在其胸口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蛇首怪独目怒视,一声低吼,右手持刀一挥,刀下当即生出一股疾风,巨大的风力下,一个仿佛是月牙般的刀刃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

而就在其动作之时,胸口上的劲气留下的伤痕四周浮现出一层淡如薄雾的血­色­雾气,最后以­肉­眼可循的速度恢复,随着伤处的恢复,原本就已稀薄至极的雾气更加的涣散,最后,在伤处恢复如初后,其周身劲气一震,旋即消散的不i见踪迹。

蛇首怪右臂一抖,一道寒芒一闪而逝。

“呼”的一声。

月牙刃一个盘旋后,疾速向着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见此情景,竟是不闪不避,大喝一声,身前出现一道虚影,向前疾­射­,最后竟是连同一线般。

“嘭”的一声。

疾速旋转,化作明月的月牙刃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寒芒一颤之下,从半空中径直落下,在地面上反弹几次后,就星光四­射­,溃散开来。

不过就在这时,对面“嗖嗖”声大作,数十道剑气如同丝线一闪而过,瞬间就在沈博儒面前构筑成一张扑天大网,气息震荡之间,每根丝线都是如有灵­性­的向着沈博儒的要害处分别­射­来。

眼见就将沈博儒身体一串而过,变作筛子般时。

沈博儒嘴角微斜,露出冷冽神­色­。

“锵”的一声。

剑鸣声在沈博儒身前蓦地响起,一柄通体乌光闪烁不停的长剑寒芒四­射­,蓄势待发。

忽然,长剑上­射­出一团耀眼至极的强芒,“噗”的一声,四散炸开,待光芒散去,眼前景象映入蛇首怪独目中时,竟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那长剑已是在沈博儒身前,化作成千上万柄模样一般无二的利剑,在沈博儒衣袖挥动下,诸多利剑划破虚空,如雨似幻的向着那十数道剑气丝线罩去。

“噗”的一阵声响。

剑气丝线一合之下,迅疾崩溃,数量未见减少的利剑便是不带一丝烟火,后发先至的­射­向蛇首怪。

见此情景,蛇首怪不敢大意,周身绿气滚滚而出,独目中一丝浓郁的绿芒一闪而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蛇首怪仰天长吼,双臂挥动,一个比之前的圆轮还要大上十多倍的巨大圆轮几乎是将自己这片天地都护住。

“砰砰”声不绝于耳,如同成千上万的炮仗在耳边炸响。

圆轮溃散,刀剑化作籍粉,蛇首怪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狂风暴雨中东倒西歪,难以稳住身形。

剑雨过后,蛇首怪满身创伤,狼狈不堪,一条条血痕在遍布体表。

蛇首怪低首看到满身上下的伤痕,再抬头望向沈博儒,独目中露出嗜血的恨意,一声低吼。

两条长长手臂愤然向着脚底狠狠的捶去,尘埃弥漫,劲气回荡,一圈劲气与地面撞击后产生的能量涟漪,当即从其足下四下里荡漾而开,涟漪似乎被其掌控,在其身前正对着沈博儒这一处,能量涟漪最是劲爆,宛如长河大浪,气势磅礴,势如卷席。

须弥之间,地面一阵摇晃不止,大出原本还是气定神闲的沈博儒意料外,猝不及防之下,脚步为之一乱,身形也不禁摇晃起来。

蛇首怪抬兽见此,自得一笑,但目中的嗜血之­色­更甚。

深吸口气,巨口对着沈博儒迅速张开,一声咆哮,声波势若惊雷一卷而出。

威能未至,但一股劲风就先一步冲来,风势劲爆,竟已是让沈博儒胸口气息为之混浊。

惊讶之余,沈博儒倒也不惧,上前一步,身形略微前倾,双手在身前疾速划动,片刻之后,一个旋涡就在双手间兀自形成,一时间,四周气息更是不断的向着里狂涌。

“碎玉经——吞星吐月!”

那狂啸不止的声波便是被尽数吸入漩涡当中,随之,沈博儒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烈起伏。

“砰”的一声。

沈博儒怒喝,口中喷出一道音波,通体火光弥漫,宛若星矢疾­射­间剧烈燃烧,一闪而逝。

“咚”的一声。

蛇首怪壮硕的身躯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好一阵后,在沈博儒冷冽的目光注视下,蛇首怪才挣扎着起身,踉跄之余,抬首更是对沈博儒报以仇恨至极的目光。

“吼”的一声巨响。

这是一声贯穿天地的咆哮,大地之上在这一刻,生出无数条宽大的裂痕,这一声咆哮,歇斯底里,更是惊天动地,听在沈博儒耳里,如雷贯耳,四周的阵法结界在这一声下,都为之震荡,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声咆哮存在。

咆哮钻进沈博儒的双耳,使他心神震颤,心口的一口真气都险些迸散,脸­色­一变下,当即全神戒备,双眼更是紧紧的盯着身前不远处,雾气一阵弥漫之地,不移半分。

身前之景映入沈博儒眼中,他看到一团浓郁至极的绿雾从不远处翻滚,等到雾气在微风拂过变得稀薄后,沈博儒看到一条磨盘粗细,长约十多丈的绿­色­巨蟒,正盘着身子,目中露出嗜血凶焰,仇恨至极的瞪着沈博儒。

“吼!”

巨蟒仰天咆哮,那是恨意的宣泄,更是在庆祝终于可以马上将眼前这个可恨的家伙生吞活剥了。

沈博儒只觉心神剧颤,身躯便在这一刻受到了一股似是无法阻挡的巨力撞击,身形不可抗拒的一阵倒飞,并是狠狠的撞击到了阵法的结界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结界都似有崩溃之照。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还来不及调顺体内气息,便闻听破空声大作。

接着面前黑影一闪,犹如小山般的影像便映入其眼帘,沈博儒双眼微眯,电光火石间一番细看,竟是见到绿蟒一尾扫来,直是声势浩大,势若破竹。

旋即,绿蟒舞动巨尾,径自飞舞,不一会就在面前织出一张天罗地网来,铺天盖地的向着沈博儒镇压而来。

这颠倒­阴­阳大阵真是邪异无比,竟是可以照着阵内之敌,幻化出修为一般高下之物,而这巨蟒竟也是和这沈博儒一般修为,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妖物更是可以仗着不惧生死及本身的野­性­和身体的强悍,战力发挥出来,更是可以要超和其一般修为的人族。

沈博儒虽是见过大风大浪,但这一刻,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作如临大敌状。

那影网让沈博儒无处躲藏,若是换做其他人,在这般威势这般绝境之下,体内真气乱窜,如此的心力交瘁下,恐怕是只有束手待毙了。

但沈博儒只是目光闪烁后,双目微眯,神­色­一凛,双臂于身侧猛地一震,周身气息为之激荡。

在这危险至极的一刻,他竟是原地不动,双目凝视前方,静观巨尾来势。

这般形势之下,沈博儒倒是心知肚明,把影网虽看似铺天盖地,但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自己,若是自己盲目之下施展身法想着去躲避扫来的巨尾,那么正好是合了绿蟒之计,愈是这样那巨尾愈会舞动的漫天漫地,而自己在极度被动乱串之下,说不定就会倒霉的被扫来的巨尾击中。

可是若是自己静立不动,便是另有一番情景,那巨尾只会认准自己狂扫而下,待那巨尾即将临头,绿蟒眼见将要成功之际,这一刻,自己再施展身法,迅速向着一旁退去,到时即使绿蟒发现,恐怕想要变招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沈博儒感觉那巨尾距离头顶不过尺许之时,体内真气迅速汇聚紫府,一声大喝,身形便是快若闪电般的向着一旁劲­射­而去。

那绿蟒正准备庆祝自己即将快意恩仇之时,只觉得眼中异芒闪过,心知不妙,但为时已晚,巨尾一击击空。

“轰”的一声。

沈博儒之前站立处,土石崩塌,尘烟弥漫,电光火石一瞬之间,势大力沉的巨尾被沈博儒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不可思议的躲了过去,在劲风呼啸之间,还是被犹如箭气的四散的气劲击中,在一阵“嗖嗖”声后,便四散消失。

沈博儒半空中一个盘旋,卸掉气劲的大半劲力后,恢复正常,就潇洒之极的飘落到数丈之外。

便可看到他后背及身侧位置,留有几道细长伤口,并有鲜血流淌而出,不过看样子似乎并无大碍,其运转真气在伤口处运转后,鲜血便不再流淌,伤口处随之竟是缓缓有愈合之势。

见沈博儒如此的避过自己一击,绿蟒满是惊讶的表情,对于自己雷霆一击最后竟然没有战果,虽是在最后时刻已有预料,但这刻亲眼所见,不禁让其大出所料。

而沈博儒的面­色­,此刻恼怒异常,显是怒极。

“该死的臭虫。”

沈博儒紧盯着绿蟒,缓缓平复疾速起伏的胸口,感受着那道道伤痕处传来的火热的痛感,因为恨极,语气已是冷如冰霜。

第一百八十回 上古奇阵(五)

沈博儒一声怒喝,袖袍一抖,浑厚劲气轰隆而出,一闪即逝。

“嘭”的一声。

绿蟒的半身处,凭空的向里一凹,一个手掌模样的红印显现而出,那绿蟒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嘶声,不过看其模样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吼!”绿蟒不禁是恼怒异常的咆哮起来。

这绿蟒本就身形巨大,这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将身子疯狂的扭动,更是威势无比。

看着这般模样的绿蟒,沈博儒的脸­色­遂即一沉,双手掐诀,顷刻间,身前处,法诀之力在身前流转。

真气在经络中涌动,遂即一波波力量传遍沈博儒的身体,他冲着绿蟒冷笑一声,旋即右掌握诀于胸前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幻《浩然正气诀》之正心诀。

“呔”的一声大喝。

喝声未落,一股逆天之力在天地间呼啸,随着莫大的力量席卷,四周顿时风啸气急、土翻三尺、砖石齐飞。

而在这时,对面嘶鸣声高亢。

“嗖”的一声。

身形疾速扭动之下,绿蟒身形一闪,便模糊的不见了踪迹。

法诀之力排山倒海般的激发出去,沈博儒虽是见到绿蟒的消失,但全然不放在心上,三尺青芒毅然在手,­精­血飞溅,剑影挥动,沈博儒脚踏八卦,高声吟唱:“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轰隆隆!

剑诀之力翻涌,卦象之能激发,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轰”的一声巨响。

先是在正心诀威力之下,威能冲至半途,为之一顿,遂即一声巨响穿空而过,消失的绿蟒的身影再次浮现而出,在法诀之下,身形狂乱,扭动不止。

“噗”的一声响。

一道寒芒从法诀之力之力中劲­射­而出,径直的从绿蟒的磨盘粗细的身体上洞穿而过。

绿蟒巨口猛张,当即一颗血红的圆珠一飞而出,一个盘旋后,在其上方滴溜溜转个不停。

“妖丹!”

沈博儒抬眼看去,瞳孔瞬即收缩,目露欣喜之­色­,但神情在这一刻却是一缓,脑海中一道念头闪过,目光也随之平淡。

“这绿蟒是有阵法幻化而成,这妖丹自然也是看得到,摸不着,纵使得来也是无用,相信只要阵法一破,在这阵法中得来的一切便会转眼消失。”沈博儒心中想通关节。

那“妖丹”一飞出,就在半空中释放出耀眼至极的光芒,在其光辉的照耀下,那绿蟒身上碗口粗的伤口也开始愈合,在­肉­眼可见中恢复的完美如初。

“吼!”绿蟒高亢嘶鸣。

“妖丹”应声瞬间变大十多倍,就像是一个小上一号的太阳一般,使人不可直视。

下方的绿蟒为之大振,尾巴扫得更是虎虎生风,一路摧枯拉朽,横扫千秋。

沈博儒见到此景,目中冷­色­一闪而过,猛然间一步向前迈出,手中利剑化作长虹,一闪而逝,惊艳无比的向着“妖丹”刺去,只是恍惚之间,就已穿过四五十丈距离,出现在“妖丹”不过十丈远的地方。

“吼!”

绿蟒见此,目露惊异之­色­,张口就是一声长啸,一丝­精­血猛然从口中向着“妖丹”­射­去。

“妖丹”顿时一震,接着化作一道光柱冲对面利剑悍然冲上。

“砰”的一声。

沈博儒在绿蟒向着“妖丹”­射­出­精­血之际,手臂一动,向着利剑一点,利剑­精­芒大涨,猛地震荡后,自剑尖处冲出一道金­色­光柱向“妖丹”轰然而去。

绿蟒见此,目露凝重之­色­,当即身形骤然暴涨,一个盘旋后,滴溜溜转个不停,接着一顿,身体周围涌出道道血­色­咒文来。

绿蟒怒嘶,身上咒文飞转,血芒疾­射­间,化为一层血­色­甲衣将其包裹。

其这一同刚刚完毕,那利剑已是临近“妖丹”。

“咚”的一声闷响。

利剑携着剑诀之威轰然而至。

爆炸产生涟漪,四散开去,沈博儒与绿蟒的身形都是一震,分别退出几步,待刺眼光芒散去后,那原本火亮的“妖丹”上现出道道细小裂痕,正慢慢的向着四处蔓延。

绿蟒看过此景,目露惊惧之­色­,一时间也是忘了该做些什么。

但听“咔呲”一声脆响。

“妖丹”四散炸开,散落一地,而那绿蟒在此刻也是目露绝望之­色­,“噗”的一声,张口吐出大口的鲜血,同时身体的­色­彩正变得黯淡起来。

不过这绿蟒倒也是强悍之徒,到此绝境,竟也不退,双目冒火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后,一声长嘶,十多丈的身体“腾”的蹿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后,缠绕成一个大­肉­球来,滴溜溜转个不停。

“嗖”的一声,如同风一般的向着沈博儒疾速冲来。

在离沈博儒尚有四五丈距离时,“轰”的一声巨响,与空中爆裂出一个巨大的血­色­光团来,夹带这恐怖血腥之气,血­肉­连同劲光向四面八方一卷而开。

处于几丈外的沈博儒,察觉不妙,正待动作,忽觉腥气扑鼻,不及多想,于身前急忙结出一层真气结界来,同时忧恐这般做了还不保险,双脚瞬间点地,身形向着后方急退。

爆炸产生的冲击眨眼即至,一番冲击之下,让沈博儒犹如风雨中的孤舟一样,四处飘摇,不过好在其在身前结出一层厚厚的真气结界,阻挡了大半威能,又是退出去甚远,这样以来,绿蟒的­肉­身爆炸虽是让他身形不稳,但也未受丝毫创伤。

抬头看了一下前方,已是一片狼藉,再望向四周,对这颠倒­阴­阳大阵的威力,心中不禁一番感叹。

便在这时,其忽然察觉四周能量一番乱串,似有紊乱之像,当即欣喜不已。

……

当沈博儒在和绿蟒激战正酣之时,阵法中的某处空间内。

在一处乱石堆的上方,一只千足蜈蚣看着不断向自己逼来的白衣少女,身形不断后退,那身子最前端的人首上,颜­色­苍白,毫无血­色­。

其身体上已是多处出现深深的伤痕,伤处正不断的流出黑­色­的体液出来,并且身体两侧,已不知有多少条腿都被利器斩断,不见了踪影。

“孽畜,看你能还能往哪里退。”周其华声音冰冷,面若寒霜的说道。

“你真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不成?我若是死战,未必不能让你受创。”那蜈蚣竟是能口吐人言,此刻正带着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周其华。

“拭目以待。”周其华只是冷冷的回了几字,但言语中傲然之意浓烈。

“哼,那就去死吧。”武功一听周其华之言,顿时身躯一震,目露骇­色­。

“嘭”的一阵响声传开。

那蜈蚣竟是将七八丈的身子直立而起,无数对足狂乱弹动,只听“轰”的一声响,竟是出人意料的向着空中窜起,一个盘旋后,化为一团光束就要飞遁。

“死到临头还向走,真是痴心妄想。”

周其华见此情形,并未立即施展身法去追,而是目露不屑神­色­的冷眼望着蜈蚣­精­的逃遁方向。

直见周其华身前栖凤神剑直立,双手掐诀,双手指尖顿时出现数枚咒文,接着十指向着栖凤剑上点去,咒文一个飞旋,便印在了剑芒中。

“嗖”的一声。

随着周其华向着蜈蚣­精­远遁方向一点指,栖凤剑便是化为一束红光,破空追去,一闪而逝,再出现之时,已是追到了蜈蚣­精­身后不过一二丈处。

蜈蚣­精­听得身后风声大作,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一声兽吼,周身寒芒涌现,一阵阵的向着四周疾­射­。

寒芒所过之处,劈哩啪啦一通乱响,最后竟是化作光束,一番缠绕,将要将栖凤剑整体包裹。

“喝!”

周其华一声娇叱,震耳欲聋。

蓦地,红光一搅,狂乱激­射­,顿时是引得狂风阵阵,瞬即,万道红光聚为一体,最终是汇成一道巨大红­色­光柱,宛如大道通天,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蜈蚣­精­顿时大骇,哪还敢直撄其锋,当即是身体蠕动,“嗖”的一声,向着远处疾速逃遁。

周其华一步踏出,妙手向前一探,便将栖凤神剑握在手中。

顷刻间,光芒璀璨,金­色­光芒犹如长虹­射­日,其势无匹。

这一刻,神剑在手,天下我有。

一剑挥出,举重若轻,红­色­光柱化作洪流,排山倒海的冲着蜈蚣­精­直追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

红­色­光芒斩在蜈蚣­精­半腰处,顿时爆炸开来,能量涟漪如同湖面水波,四散传开,浩浩荡荡。

当一切再次的恢复平静之后,那蜈蚣­精­早已是身首异处。

“锵”的一声,神剑入鞘。

几乎就在这一瞬之间,周围的结界一阵不稳,能量流动之下,周其华瞬时心中明晓。

“看来这阵法就要崩溃了。”周其华在心中默默想到,开心处,一抹笑意不禁是浮现而出。

一时间,春风化雨,万物复苏。

“大家快看,这阵法被我们破掉了。”

“这些魔道之人真可恶,竟是布下这阵来折腾我们,待会遇上,看我不将他们碎尸万段。”

“哼,颠倒­阴­阳大阵,名头倒是吓人,不过以我看也不过如此。”

四下里,劫后余生的众人纷纷感叹,有得更是豪言壮语,壮志凌云。

第一百八十一回 敢战

这“颠倒­阴­阳大阵”倒也是奥妙无穷,虽是在之前被正道众人一通折腾,威力减弱大半,但这阵中的玄机却是高深。

当这些人都一个个进入一片空间时,阵法都会根据来者的修为,为其创造出一个修为一般高下的对手来,这么一出,最后阵法虽是被破,但还是给正道人士带去了众多麻烦。

一番恶战下来,一些原本有伤或是临战经验欠缺之辈,都是悲催的落得身死的下场。

若不是因为这阵法虽是可以复制创造出和进入者一样修为之人,但却不能复制他们的心境,更无从知晓他们的底牌,所以,虽是有一些人折损在里头,但更多的还是将各自的对手击败,全身而退。

最终,在绝大部分人都将自己的对手击杀后,这“颠倒­阴­阳大阵”也是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威能不能为继的情况下,灰飞烟灭。

这刻,众人四下望去,见此刻阵列的规模比起刚进阵之时,已是小了一些,其中更是有人施展神识一番查探,最终得出,站在这里,尚可一战之人,不过六七百人,不光比进阵之时少了一些,更是比来时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

大家环顾四周,一些人因见到了与自己交好之人无恙,便是欢喜无比,但也有一部分人,因见自己相熟之人已不在,神­色­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黯然之­色­。

这时,跟随沈博儒一起到来的五人,以及那周其华都走到沈博儒身前,大家见此都安好,都是面露欣慰神­色­。

“沈师弟。”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沈博儒转身循声望去,见是曾与自己一起去过迷失森林的巽字书社的聂胜。

“原是聂师兄,不知有何吩咐?”沈博儒面露意外,疑惑之余,抱拳问道。

“倒也无事,就是过来看一看,沈师弟这边是否无恙?”聂胜摆了摆手,扫了沈博儒身旁几人一眼后,缓缓说道。

沈博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竟是没有想到这时候,曾今的共患难之人还会来关心自己。

“多谢聂师兄关心,师弟这边倒没有任何人伤亡,不知书院那边怎么样?”沈博儒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自看清张天正的真面目之后,沈博儒对孝儒书院便没有了之前的好感,但对书院其余之人,却是没有半点恨意。

此前的大战何其惨烈,正道人士更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此刻,沈博儒不禁有些为书院中人担心起来。

沈博儒话音未落,就见聂胜眉头紧皱,眉宇间有着一抹哀伤神情。

沈博儒见此情形,心中感觉是咯噔一沉,大感不妙起来。

“书院此此几乎是­精­英尽出,乾坤八峰之中,只有乾、坤二峰的两位司徒师伯留在书院镇守,而弟子中,也是只有乾字书社没有下山,其余诸峰修为上佳者,几乎尽数出动,这几番大战下来,伤亡惨重。”聂胜面露痛苦之­色­,语气更是哀伤。

“怎么会这样?”沈博儒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旁的周其华便率先急切的问道。

“书院到此­精­英,十去一二。”聂胜看了开口的周其华一眼,摇了摇头,谈论口气说道。

这一次整个正道损失是将近三分之一,因为诸多小派来得人员修为略微有些参差不齐,所以要占去大半,四大派中,几乎差不多是十去一二的损失,虽说从数量上看,似乎并不是太过惨重。

但因为多年以来,正道四派技压群雄,虽与魔道有过几次大战,但都是占尽上风,损失也都是算作皮毛,四派能有百分之一的损失,对魔道来说就是很大的成绩了。

想不到今日,竟是多了十多倍,也难怪大家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与师弟相熟之人可都安好?”

现在这伤亡已经无法避免,沈博儒不禁是自私的期盼与自己有过交际之人一定要安然无恙才好。

聂胜闻言,心中顿时明白,那乾字书社没有人前来,这刻沈博儒所问的相熟之人,自然就是一起和其共患过难之人了,那多年前的迷失森林之行便是了。

“其他几人倒也无事,不过……不过艮字书社的孙进孙师兄身陨了。”聂胜说到一半一阵哽咽,最后才缓缓说出。

“孙师兄没了。”沈博儒闻言,顿时是想起了当年的迷失森林之行,那孙进对自己也算多有照顾,想不到今日竟是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一股悲意袭上心头。

“你也不要太过难过,这孙师兄是慷慨赴义。”周其华见沈博儒沉默半天不语,心中担忧,便出言安慰道。

看了周其华一眼,沈博儒缓缓点头,口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回应。

这时,那周其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忙上前一步,望着聂胜急切的问道:“请问聂师兄,不知我们厚土峰的师姐妹可有伤亡?”

聂胜闻言,略一思量,不敢肯定的说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现在大家都到了一块,若是你实在担心,不妨现在就去打探一二。”

周其华没有多话,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沈博儒,见沈博儒微微点头后,便向着远处的孝儒书院的大旗下走去。

片刻时间后,周其华走到沈博儒身旁,见其低着头,不曾言语一句,沈博儒忙是关心的问道:“怎么?有人身陨?”

“嗯,三师姐没了。”周其华竟是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双肩更是不停的颤动。

来不及安慰周其华,沈博儒却是叹息一声,这厚土峰的三弟子,他沈博儒虽说只是见过一面,但他的心里可是记得清楚的很,因为当年,在孝儒书院的天地峰论道擂台上,正是这罗彩心的退出,才使得自己轻松晋级。

深吸口气后,沈博儒从回忆中恢复过来,看着身旁不停抽泣的周其华,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许久,沈博儒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伸出双手,将身前的这个泪人儿拥进了怀里,那在其发梢抚弄的手掌,似是在劝慰,更是在安抚那一颗受创的心灵。

……

“谢谢。”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其华退后一步,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博儒轻声的说道。

“没事就好。”沈博儒淡淡说道。

那周其华见沈博儒这般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各位同道,现在魔道就在我等前方不远处,我霍某问你们,你们是要杀上去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还是将这大仇放下,转身逃的远远的。”

就在这时,远处人群中,赫然响起霍去秉洪钟般的声音。

四周人群闻言,大家都是相互看去,旋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道:“杀,血债血偿,杀过去,将那些万恶的魔道,尽数剿灭。”

众志成城,杀意冲霄,更有无尽的怒吼在燃烧。

“哈哈,即是如此,尔等此时不战,更待何时。”霍去秉闻言,朗声一笑,英雄气概勃发。

“杀!”

众人一声怒吼,仿佛是潮水一般的向着数百丈之外的山顶上蜂拥而去,沈博儒望了其他几人一眼,并交待道:“待会不论战况如何发展,大家一定要聚集在一起,不要散的太远,也好有所照应。”

“明白。”其他几人回道。

这个时候,众人快速的向着山下逼近,跟在后面,看着那众多强者迅捷的身影,沈博儒感慨万千。

辽阔大地上,数百丈距离转眼即过,沈博儒等人追赶着前方地身影,因为时刻都记着此行的目的,他不愿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只想在最后面观望。

终于冲到了山脚下。地面之上传来阵阵波动,那山顶之上的不少的魔人都是眼露凶光的向着山下冲去。

“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发了狂的诸派之人挡在山脚下。”通天魔尊吼了起来,此刻,他也看出,对手的敢战之心。

而身后山中,他也感觉到了关键时候。

“杀!”

诸多魔人狂运魔功,有得更是将一身魔功逆转,带着决死之心,身形疾速向山下冲去。

轰隆!轰隆!

在正道队列前,众多的魔人魔­性­大发,身体接触到正道人士的瞬间,陡然爆炸,身体化为碎片,冲入了正道大军之中。

又有一个个的魔人,化身成了嗜血魔王,力量大增,爆炸出去后,身体每一部分的残肢也都成了法宝,威力强大。

在通天魔尊的指挥下,铺天盖地向正道大军压迫了过去。

“糟糕!这些魔人怎么也都不要命了!”

注视着大军最前面的情景,看出冲势被骤然一压,阵列都出现溃散之际,霍去秉眉梢一动,有些惊疑起来。

显然现在正魔双方都是在苦苦挣扎!不过形势却是越来越往不利于正道的方向发展。

“你们这些魔道之人,我就不相信你,还有多少敢死之士,我就不信你们可以突破我霍家的龙鳞阵。”

看着大军前方战况惨烈,霍去秉有些发急了,发出愤怒的咆哮。

遂即,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虚空,不容置否的说道:“友邦孩儿,现出身来吧,此刻已是关键,现在你到阵前,统领我霍家之人结龙鳞阵。”

当即,空间像是被撕裂而开,从中走出一人,威武不凡,英气勃发。远远的,沈博儒遥看过去,顿时,心中一惊,想不到这霍有邦竟是一直不曾现身,藏在暗处,看来是霍家有意保存实力,不过现在,战况严峻,其也不得不现身了。

霍有邦一声长啸,传令飘渺幻境之人,冲到大军最前面,各自掐诀,催动真气附体,化成一道乌光流转的菱形大盾,在一个个连接在一起,足足将半座山都护住,好像一片片龙鳞,散发出层层神力。

第一百八十二回 赌战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在龙鳞阵边缘传开,爆炸产生的冲击虽是让那一片片恍如龙鳞的盾牌晃了一晃,不过,却是再难动其分毫。

“不要停,敢死之士何在?冲下去,将其击破,快,冲下去,世间没有不可破的阵法,杀!”通天魔尊看了一眼难以撼动的龙鳞阵,心中剧震,待定了定神之后,怒吼道。

“杀,杀,杀……”

诸多魔人径自咆哮,眼中冒着炙热的火焰,一个个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冲去,随着阵阵血雨­肉­风,一阵阵声响四散传开,但令魔道之人感到憋屈的是,那龙鳞阵完好无缺,而且还正在缓缓的向着山顶蔓延而来。

“这刻怎么办?虽说正道的实力损失了一些,但在之前的那一战中,我们也是有所损失,若是让他们上来,恐怕我们真的很难挡住他们啊。”

“是啊,这些剩余下来的家伙可都是修为不弱啊,现在更是如狼似虎,若是接战,我等必将吃大亏的。”

“现在后面已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否则前功尽弃。”

山顶之上,通天魔尊周围顿时是一阵议论声,若是不看战况,就是从这些话中,也能判定此刻的战局对魔道极为不利。

“哈哈,霍有邦竟然你也来了,你可曾记得我厉某吗?”山后传出一声,犹如惊雷,其势滚滚而来,声未落,人便至。

“厉堂主现在不在那里为大事尽力,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啊。”通天魔尊看着身旁兀自出现之人,语气中有些责怪之意的说道。

“魔尊前辈能阻挡住山下的这些人吗?”来人虽是嘴上称呼通天魔尊为前辈,但是神情中不见一丝尊敬之意。

“你能阻挡?”通天魔尊不答反问道。

“虽说我也不能阻挡的住,可是我可以使上一计,拖延一二。”来人倒也不妄自吹嘘,不过却也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噢?不妨说来听听。”通天魔尊闻言,也来了­精­神。

“哈哈。”来人也不答话,朗声一笑后,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待再出现时,已是到达半山腰的上空。

“霍有邦何在,可敢出来再与我一战。”此人立于半空,俯瞰山下众人,自得一笑,当即中气十足的高声说道。

“我还以为是何人呢,原是手下败将厉大堂主啊。”龙鳞阵前端开出一道缺口,一道金­色­光柱一飞冲天,一个盘旋后,立于十多丈外,上下打量来人一番后,朗声说道。

战阵之后,沈博儒远远的看去,顿时明了,原是那修罗堂的厉天出现了,此刻看样子是又要和霍有邦较上劲了。

“想必你们的复活大计一定是到了紧要关头了吧,否则在你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怎么还会跑出来叫嚣还要与我一战呢。”霍有邦随即一笑,神情轻松随意。

“霍大公子果然不愧是人中龙凤,见识非凡,只是不知,在此情况下,你可敢应战。”厉天目光闪动两下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明显的是以言语相激。

“哦,看不出来你倒是毫不隐瞒。”霍有邦面露微笑,不­阴­不阳的说道。

此刻两人语气都很平缓,全然不像是敌对之人见面时会有的事情。

就在半山腰上,厉天和霍有邦你一句我一句随意至极的交谈时,远在山下的霍去秉等几人将他们的话全听进心中,对二人的恩怨都已了解大半。

“各位,不知你们对厉天那厮提出的要与霍公子一战之事有什么看法?”张天正抬手捋了捋胡须,看了身旁几人一眼,话中带有深意的问道。

其他几人都是早就成­精­般的人物,这话一出口,心中顿时明白话中之意。

“顺水推舟。”其他几人互望一眼,都是略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遂即,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令犬子应战便是了。”霍去秉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起来。

“真是有劳令郎了。”

“友邦孩儿,在这天下英雄面前,既然历堂主开口挑战,若是你不应战,恐怕他人还会以为我霍家的好儿郎惧怕他呢,为父准许你接战便是,莫失了我霍家身为正道翘楚的身份。”霍去秉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的说道。

不过在听到其最后说到的“霍家身为正道翘楚”几字后,沈博儒却是心中一凝。

而霍去秉旁边的其他几人闻听后,张天正和渡悔都是有意无意的看了其一眼,而那雷姓兄弟和邱处玉却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置之不理。

那雷家兄弟对此不管不顾倒也不奇,毕竟他们是隐居世外之人,对这些事倒也不太上心,不过身为玄真门的掌教邱处玉未有一丝异样,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知,在霍去秉那话说出后的瞬间,就是魔道阵营中都是一片哗然声,因为一直以来,正道四派任何一派不曾有这样的说法,大家常说的,便是“正道四大派,为天下正道翘楚。”,像今日一般,一派自居,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这两道阵前,大家只是片刻的惊异之后,便是想当然的全当是霍去秉一时口误所致,便不再多想下去。

可是,沈博儒却是心中明白,看来,经过多年的准备后,这霍家终是要有所行动后,这一日,恐怕就是这一场正魔两道大战之后。

……

那霍有邦闻听霍去秉之言,心中思量半刻,虽是不曾尽数想通,多年也是明白过来一半。

“家父有令,为了我霍家的威名,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挑战就是。”霍有邦目露­精­光,战意勃发。

“好,想不到你们倒也是爽快,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落后于人,我们不妨就赌个大的,不知你们可敢一赌?”厉天眉头微皱,眉宇间可以看出似是下来某个很大的决心。

“愿闻其详。”霍有邦沉吟了一下,追问了一句。

“我们就赌三场,三局两胜,若是你们赢了两局,我们立马退走。”厉天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

接着说道:“若是我们赢了两局,你们退出齐鲁大地。”

“好,这个赌局我可以答应下来,只是不知你的话在你的那些同道中算不算话,看你这样子似乎之前也没有和他们商议好,就怕你做不了这个主呀。”霍有邦心中多想了片刻后,想通了霍去秉准他应战的深意,这刻倒也不拖沓,便应了下来,最后还不忘出言嘲弄厉天几句。

“我厉天既然敢说出口,那么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厉天倒也不恼,不甘示弱的回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三局,你我之战算是一局,不知另外两局你们何人出战?”霍有邦略一思量,竟就轻笑一声的答应下来,旋即开口问道。

“历某也不知你们的另外两人会是谁了?”厉天不答反问起来。

“好好,想不到历堂主竟是如此的谨慎,不过即是如此,我霍某倒也不小气了,就说出一人吧。”霍有邦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潇洒之极。

山下众人闻听此言,顿时是人声鼎沸,都希望自己可以出战,虽说魔人险恶,但倒也不卑鄙,在知道正道派出之人的修为高低后,也会派出一位修为与其差不多之人应战。

毕竟,像这种赌战,如其说赌的是双方的实力,还不如说是天意。

在修为一般高下的情形下,全力出手,看天意让谁获胜。

这一战只要获胜,那日后自己必将扬名,自己的门派必将扬名。

“沈殿主,这一次可是要劳你大驾,为我正道出战一局了。”蓦地,霍有邦向着沈博儒处望来,并且声音高亢,使得在场之人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不到那霍有邦竟是发现了他,看来一定是其在之前隐于暗处时,被其发现的。

沈博儒顿感不妙,心中一沉,暗叫一声“该死!”

并不是他害怕挑战,而是此行他的目的可不是来扬名立万的,此番出手,不管他或胜或败,并将引来他人瞩目,到时,去那招魂旗必将横生掣肘。

“沈殿主,有劳了。”霍有邦远远的冲着沈博儒抱拳一礼。

循着霍有邦的目光,众人都是向着沈博儒处看来,待看出其不过是化神后期修为后,不禁感到阵阵惊讶,想不到这区区化神期修为之人就能得到霍大公子的垂青,让其代表正道出战,不管其是胜是败,都将一战成名。

可是霍有邦却不是这么想,因为在他想法里,只要说出沈博儒的名字,他今日必死无疑。这胆敢和霍家大计相悖者,必将除之。

现在,只怕是有人非常愿意上前代劳了。

“多年没有消息,原以为早死了呢,不想却是成了什么殿主了。不过这友邦倒是­干­的不错,这样以来便可省下一些事端了。”霍去秉看到沈博儒的身影后,愣了半响,在一番思前想后后,自得一笑。

“沈博儒。”渡悔默念一句,似是对此人有些影像,听谁提起过。

“沈博儒,好啊,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现形了,吾儿吴裕心,前去为你兄长报仇,此子化神后期修为,而你已是化神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对付他,应该不是难事。”幻道门主吴明治双眼冒火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沈博儒,对着身后的一位年轻男子交待到。

第一百八十三回 邱湘

当即,沈博儒迎着无数道或是羡慕或是愤恨的目光,几步踏上虚空,将身一纵,就出现在霍有邦面前,因为速度着实太快,身后的道道虚影竟是连出一线。

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这位绝世强者,诸多回忆在脑海中涌现,一时间,沈博儒感慨万千。

“霍公子,久违了。”沈博儒抱拳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言语中没有怒意也不见一丝客气。

这霍有邦让其出战,在沈是不至于有什么险恶的用心,但也清楚,对方恐怕也无什么善意。

“沈殿主,真是好久不见啊。”霍有邦目露笑意,可是眉宇间却是难寻一丝欣喜之意。

“多年不见,霍公子的修为是又有­精­进了,在人群之中竟能认出在下来。”沈博儒不­阴­不阳的说道。

“哈哈,承蒙沈殿主夸奖了,霍某实不敢当。”霍有邦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沈博儒见对方如此,倒是不再多说,转而望向了魔道一方,感受着那道道饱含怒意的眼神,其心中不由的想到,今日怕是要拿出一些手段了。

而就在沈博儒心中思绪飞转的时刻,那霍有邦望向了半山腰上那玄真门之人所在的位置,面露笑意,高声说道:“邱湘兄弟,算上你一个可好。”

“实不相瞒,小弟正有此意,大哥给此机会,小弟求之不得。”目光所及之处,传出一声。

这时,那玄真门人群中走出一个看上去与沈博儒年纪相仿的­精­壮男子,一袭黑­色­长衫,脸上棱角分明,有如刀切斧劈一般,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几步走出,步履间真是有龙行虎步威势,顿时,就给人一阵威武不凡的感觉。

此人来到沈博儒和霍有邦身前后,径直的对着霍有邦拱手一礼,很是尊敬。

“好好,邱兄弟真是人中龙凤,让人钦佩不已。”霍有邦十分客气,满是夸赞之意。

“大哥谬赞了,小弟愧不敢当。”邱湘忙是摇头,模样谦虚之极。

“哈哈,当得,当得!”霍有邦朗声一笑,眼中赞许之­色­更甚。

好半响后,两人的一唱一和才作罢,这时,邱湘才向一旁的沈博儒看来,上下打量一番后。

“在下玄真门邱湘。”见沈博儒只是化神后期修为,虽在常人眼中厉害无比,但在邱湘心中想来,比之自己的炼虚中期却是差了好大一截,自是看不上眼,只不过是言语上一番客套罢了。

对此,沈博儒倒是别不在乎,对方那炼虚中期修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高深之说,其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只不过,对于其身份,沈博儒倒是大感惊异,想到其与霍有邦兄弟相称,再联系到其与玄真门掌教邱处玉同姓,沈博儒心中大半可以断定,这叫邱湘之人,一定和邱处玉有着什么宗亲关系。

“沈博儒。”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沈博儒对其也无什么好感,见对方和自己打招呼,沈博儒也只得出于礼貌,回了一声。

就在这时,霍有邦对着身旁的邱湘说道:“兄弟,这三场对决,为兄的那一场拿下自是不会有大的问题,到时你再拿下一场,我们便可在威势上凌驾于魔道之上了,等大战再起,士气上我们可是要占优的。”

“小弟对此有十成的把握,在我玄真门的绝技前,量那些魔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再说还有家叔赐予我的玄真门重宝‘引仙符’呢。”邱湘一脸傲­色­,神气无比的说道。

“邱兄弟如此一说,那为兄就放心了。”霍有邦呵呵笑道。

“待会就由小弟为大哥去打个头阵,拔得头筹,第二局再由大哥亲自出手,这样以来,两局全胜,就不用沈殿主上场了,否则若是败了,反而有损我正道威名。”邱湘先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最后更是在看了沈博儒一眼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来到两人身边后,几番交谈下来,其也察觉出,霍有邦和沈博儒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隔阂,所以,这一刻,他也没有给沈博儒一丝的情面。

可是,霍有邦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让沈博儒出战,就是盼着他失败的,被杀最好,若是侥幸逃的一命,那被魔人打击一番,失了名头,这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总之,他就是希望沈博儒出丑。

而他让邱湘出战,自然便是希望此次其可以一战成名,那日后必将威名远播,因为其是邱处玉子侄的关系,邱处玉一定会担心其有失,而赐予重器的,果然,那邱处玉竟是赐予他玄真门镇派至宝‘引仙符’,这邱湘最后获胜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就由沈殿主第二局出场吧。”霍有邦冷冷的打量沈博儒一眼后,心中升起一丝冷笑,当即面­色­不变的缓缓说道。

他就是要让沈博儒和邱湘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败的一塌糊涂,一个胜的光鲜亮丽。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最好的效果就是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场,就可以在众人还未从邱湘胜利的喜悦中平静下来时,在见到了沈博儒的惨败后,对其深恶痛绝,口诛笔伐。

“好,那在下就在第二局上场。”沈博儒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霍有邦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点头,不过在其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内心里却是狂笑不已。

“既然已经说定,那兄弟就先出战了。”邱湘当即也不含糊,双眼­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邱兄弟幸苦了。”霍有邦十分客气的说道,就像是这邱湘是在为其办事一样。

邱湘闻言,微微一笑后,便是转身向着虚空踏去,几步之间就立于两军阵中。

“玄真门邱湘在此,谁敢出来一战。”瞬时,其周身气势猛涨,像是刮起的飓风,一袭长袍猎猎作响,看威势,有如九天神将,英勇非凡。

“桃夭宫花赋蝶,圆你期望,降身与你一战就是。”

魔道阵营中走出一人,打量一眼,虽是男­性­,可是走路间却似蛇腰扭动,颇有几分娇媚之意。

沈博儒循声看去,心中忆起,顿时感叹,这家伙模样举止竟是一点未变。

只见他身材修长,衣着光鲜亮丽,模样也很是英俊,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些男儿应有的英气,那脸面之上更是涂脂抹粉,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看过其模样,原本脸­色­不善的沈博儒,不禁也是好转几分。

这刻,只见他矫揉造作一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邱湘,我来了,放心,我会很轻的。”

说完腰身一扭,身形一闪而逝,就向着邱湘激­射­而去。

“妖孽,做死!”邱湘一见此幕,神­色­一变,身体更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强自镇定后,一声怒喝,身体化作­精­芒,飞­射­而出。

“砰”的一声。

两人都是一个盘旋后,缓缓落下。

而就在两人出手的瞬间,那山脚下的霍去秉等人商议一番后,当即是四周灵气一番窜动,当一切恢复平静后,似乎未有一丝异像发生。

“你,虽然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立住身形后,邱湘双眼闪现憎恨之­色­,以一种厌恶的眼神在花赋蝶身上扫过后,冷冷的说道。

“是吗?原来你是这么自信呀,你知道吗?自信的人是最有魅力的了,好喜欢呦!”花赋蝶两眼放光,欢喜无比。

邱湘见此,立刻面­色­有了变化,他皱起眉头,目中厌恶神­色­更甚。

“哇,这眼神好犀利啊,犀利哥,以后我就叫你犀利哥,好吗?”花赋蝶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掉嘴角的口水,眉飞­色­舞的说道。

原本众人都是翘首以盼,驻足相望,呼吸愈发急促间,已然做好了观赏一场大战的准备。可是此刻,入眼的景象却是诙谐无比,见此情景,正道方阵中一些人的皮肤上更是泛起一片片的疙瘩,胸腹之内更是一番蠕动。

“你……你还打不打?”邱湘面­色­灰白,手臂颤抖的指着对面的花赋蝶厉声问道,可是这声音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觉得有些许绝望之意。

“不打了,我们不打了好吗?就让我这样看着你,让我看个够看到死,这样可以吗?”花赋蝶慌忙的摇了摇头,语气恳切的说道。

“哇,好感人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魔道阵营中传出几句感慨之言。

“我受不了啦。”

徒然,在花赋蝶一双“美目”的注视下,邱湘感觉像是被世间最可怕的眼神盯着一般,简直比杀神的眼神还要可怕。

这一刻,他宁愿死。

突发一声喊后,邱湘当即转身向着霍有邦处冲去,似乎是感觉回头会让自己的速度减慢,会被那可怕的花赋蝶追上似得,一路上,其竟是连头也不回。

“霍大哥,小弟无能,抱歉,实在抱歉。”

看着霍有邦,邱湘先是一阵的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很累似得,照常理来说,这这么短的距离,其又是修为高深之人,纵使速度再快也是不会出现这情况的。

沈博儒心中一番思量,忍不住的以一种敬佩的眼神打量了远处,一脸似笑非笑的花赋蝶一眼,只不过是随便几句话,就让一位修为丝毫不弱于他的高手体内气息紊乱,心境也险些失衡,当真了得。

第一百八十四回 仇家

“邱兄弟无需自责,纵使是为兄,遇上桃夭宫的这个妖孽,也会受不了的。”霍有邦当即是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去,满是安慰的说道。

对于邱湘的这个个不战而逃,大家竟是没有丝毫的责怪的话语,相反的,都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大家那样子,似乎这邱湘不逃,在那里和花赋蝶纠缠,才是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呢。

“霍公子,这个玄真门的小兄弟不战而逃,这一局可是你们输啦。”那厉天一脸笑意的上前,远远的望着霍有邦说道。

“三局两胜,还有两局呢,有必要高兴的这么早吗?”霍有邦看着厉天的邪笑,很是不忿,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厉天虽说是开心无比,不过似乎并不是因为花赋蝶拿下第一局的关系,而是其想不到花赋蝶这个奇葩竟是想出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就这样轻松的拿下一局,真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此时,那厉天不禁是目露赞赏之­色­的望向花赋蝶,对于这位桃夭宫少主,他可是无比了解,因为自幼便与女子在一起,很少能接触到男­性­,所以一些行为举止都被影像,颇有些女子的矫揉造作的模样。

虽说其表面如此,可是心理上可是健康无比,喜好取向与常人无异。

桃夭宫中美女无数,他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几乎将所有的桃夭宫门人都给摘取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男儿呢。

而一些不了解他的人,则会因其举止的关系,而将其误会。

那邱湘就是如此,第一眼见到他,就感到很不正常,更是想当然的误解了他的喜好取向,这最终在花赋蝶一番完美表演之下,只得是落荒而逃。

厉天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说实在,若不是因为自己对其还算了解的原因,只怕是看过他那一番表演后,自己多半也会几顿吃不下饭的吧。

就在魔道众人对花赋蝶一番褒奖之际,那立于吴明治身后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遥看一眼沈博儒后,周身魔气一蹿,“腾”的一下,飞上十多丈的高空,袖袍一抖,“嗖”的一声,御空立于两军阵中。

“沈博儒,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冷冽的声音响起。

“哼,大言不惭!”沈博儒也难得和霍有邦交待几句,便是身形一展,几个闪动间,就出现在男子身前十多丈处。

沈博儒抬眼打量一番,觉得此人面­色­­阴­冷,双目冷峻,一身魔功惊人,虽说是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面前,却让人生出那就像是一道虚影的感觉。

这般感觉,不禁是使得沈博儒心中一紧,心中多了一丝戒备。

“吴裕仁你可记得?”男子盯着沈博儒,冷冷的问道。

“过眼云烟,为何还要记在心中。”沈博儒目不斜视,直直的望着男子回道。

“荒芜之境,惨死你手,我是其弟,今日便要为兄长复仇。”男子见沈博儒全然无半点影像,顿时火其,眼中寒芒疾­射­,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需要找这么多理由,尽管出手便是。”沈博儒不管其他,徐徐说道。

“到了­阴­间别忘了是谁杀的你,记住我的名字——吴裕心!”男子双掌之上魔气升腾,宛如火焰般。

“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们魔道之人竟会有这般的名字,裕仁、裕心,可是却不见你们为善。”沈博儒感觉十分可笑,这魔人竟是有着如此美妙的名字。

“将死之人,这个已经不用你来­操­心了。”吴裕心此刻的脸庞,­阴­寒可怕,甚至隐隐间透着一抹狰狞,冰寒的声音,透着无匹杀意。

“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沈博儒寒声一笑,不屑的说道。

“去死!”

吴裕心身体当即暴掠而起,整个人便化作奔雷一下子到了沈博儒的身前,那黑­色­拳头攸地出现,黑­色­魔气翻涌而出,同时悍然直接击向沈博儒地胸口。

见到这一突变,众人目光茫然的望着天空,那些席卷出来的黑­色­魔气威势惊人,让得他们极为惊讶。

沈博儒伫立虚空,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感觉身前的空间也被撕裂出道道黑­色­裂缝,瞬时,双掌紧握,双臂猛地向下一抖,周身真气急涌而出。

“防!”沈博儒双目冰寒,陡然冷喝出声。

“嘭!”

其喝声刚刚落下,身前的破风声猛然间响彻,一道道真气在身前汇聚,遂即一荡,化作一个数尺厚的结界来。

那一霎,这结界中­精­纯的真气仿佛都是实质,在这种可怕的波动下,看得无数原本并不看好沈博儒之人骇然变­色­。

“轰!”

而就在那真气结界出现时,几丈外的出现一道裂缝,突然一道黑­色­光束暴冲而出,遂即化为一只黑光大手,迅疾无比的击向沈博儒的胸口。

“虚有其表!”

沈博儒面­色­沉静,犹如古井无波,全身流转金­色­光华,更是引得天地灵气一阵狂卷。

“轰!”

黑­色­拳头轰击在结界上,结界虽是未被洞穿,但也是呈现一种极度扭曲之状。

霍有邦面带惊异的望着这一幕,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呼啸而至的攻击,已是到了何等的强大程度,就算是炼虚后期的强者也必须全力相迎。

可是眼前的沈博儒,看上去并未使出全力。

“看来这小子的实力不止看上去的化神后期修为。”

霍有邦看了一眼沈博儒身体四周的­精­纯真气,顿感惊讶无比,这真气的­精­纯程度似乎比自己的都要强出一截。

“看样子你修习的并不算是你们幻道纯正的隐身奇术。”沈博儒沉吟了一下,似有所悟的望着几丈外裂开的裂缝,冷声说道。

“哼,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只是说对了一半。”

裂缝边缘黑雾涌动,吴裕心冷声一笑,黑气犹如潮水般涌出来,旋即在半空迅速的回缩,最后化为一道黑影,而吴裕心的身形便被包裹其中。

隐越间,有着一种相当可怕的威势散发出来。

“这是……”

沈博儒瞳孔微缩的望着那黑影,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魔功逆练!”

这是沈博儒第一次真正亲眼见到将魔功逆练之人,按照多年前,在孝儒书院典集室中的记载,有些魔道功法可以通过逆行修炼,这样做益处便是境界提升迅速,而且对于一些修为资质不佳之人来说,这样修炼起来竟是没有一丝难处,且修为相比于同境界之人要强出一大截。

虽说有这样的好处,可是在魔道中却是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害处同样严重,那就是当修为到达一定结界后,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都不会再有所­精­进。这对于那些一心修魔,期望修为可以达到动天憾地境界的人来说,却是毫无吸引力。

而且因为这种方法后继无力,会让一些人心生投机取巧之意,最终会造成魔道中绝世强者凋零,所以魔道中有严令,若是没有得到魔道诸派同意,不论是谁,若是采取这种修炼方法,魔道都将群起而攻之。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吴裕心闻言,脸­色­一沉,旋即眼中凶残之­色­涌现。

大手一挥之间,便是有着滔天魔气在手掌上凝聚,而后化为一股黑­色­漩涡,袖袍一抖,漩涡更是一阵飞快旋转,带着一种惊人威势,冲向沈博儒。

“混账,若你只有这些手段,我劝你还是尽早认输,还能留下一命!”

眼见漩涡冲近时,沈博儒一声怒喝,陡然响彻天际。

旋即,直见其双掌拍出,浩瀚真气滚滚而出,真气之中,蕴含无穷的天地灵气,铺天盖地。

“嘭!”

两道可怕的攻击在半空相撞,整座山峰都是在此时颤抖了一下,冲击波自交汇处席卷开来,将山顶上的魔人和半山腰上的正道中一些修为略微低劣者直接是掀得人仰马翻。

“这小子竟是如此强悍!”霍有邦感受着阵阵吹拂过来的疾风,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长生殿是什么来头啊,这殿主竟是如此厉害!”

“这殿主好像是出自孝儒书院。”

“原来如此,是孝儒书院的弟子,那能有这中伸手倒也不奇。”

虚空中那惊人的交手,引得无数人目瞪口呆,纷纷出言。

此刻,沈博儒和那吴裕心都是在众人可以看出的化神后期的修为下,展现出不亚于炼虚后期的实力,这奇异的情形,着实是令众人感到惊骇。

“难怪当年你可以在境界不如我兄长的情况下,将他杀害,原来你这实力可是超过你这境界不止一点半点。”

天空上,那吴裕心稳住暴退的身形,旋即释然的望向同是后退几步的沈博儒。

停顿少许,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你若是只有这般能耐,今日恐怕是只得交待在这里了”

“听你这么一说,你是还有依仗了?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尽早的使出来吧,否则一个不慎,就怕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沈博儒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遂即双目微微一转后,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五回 五行

“哼,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吴裕心面­色­­阴­寒,声音冷冽的说道。

说罢,便见其身形一阵颤动,像是在积蓄力量一般,蓄势待发。

“五行遁术!”

蓦地响起一声大喝,吴裕心的身形一个闪动间,就不见了踪影,看在他人的眼中,简直就是无迹可寻。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这奇术一经施展,竟是连我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远处,霍有邦有意以神识一番查探,不料最后却是震惊无比,哪里还有吴裕心的一丝影子。

刚开始,沈博儒见对方蓦地消失,还以为其施展自己多次见识过的隐身术呢,想来对方只不过是将这隐身术改了个名号,让人听上去更是觉得威武罢了。

但是转念一想,发现不对,这一刻却是完全不见对方的一些气息,沈博儒当即眉头一皱,心神一凝,做如临大敌状。

“不对,若是对方只是换汤不换药那以自己此刻的神识强度,一定可以查探出一丝迹象,可是自己这一番仔仔细细的查探下来,得到的除了震惊,就是更大的震惊,哪里还能找到那吴裕心。”沈博儒一番仔细查探后,未果,心中不由的想到。

似乎那吴裕心有意要给沈博儒一些时间来查探一样,然后再让其经历失望,震惊,到得最后就是骇然了。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可是还是不见吴裕心出现。

“那家伙不会是跑掉了吧?”

四下里,众人也是到处探查,始终是不见吴裕心的影子,本能理解之余,一些人想当然的道。

“怎么可能,难道你没发现现在这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了吗?你有没有嗅到一种气味?”更多人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更是感到犹如寒冰入体一般。

“什么气味?”一些人身体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后,茫然的问道。

“杀气!”

的确,沈博儒感觉四周的杀气变得愈发的浓烈,随着慢慢的聚集,使得自己仿佛就是置身于寒冰之中一样。

沈博儒瞳孔紧缩的望着四周,这一刻,即便是他的定力,都是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

遂即,他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向着自己疾速冲来,里面更是杀意滔天。

“不好!”

在沈博儒倒吸冷气时,大山上下却是在此时完全与山腰上的气氛截然相反,双方阵营都是狂躁起来,不同的是,山顶上的魔道之人感到欢喜异常,而山下的正道人士则都是在这个杀气冲出的一瞬间,屏住呼吸,都为首当其冲的沈博儒捏一把汗。

“大事不好了,看样子是等不到霍大公子出手,这前两场就都得败了。”大家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这种意思。

“凝!”

沈博儒身形疾速后退,同时,双手在身前飞速掐动,随着一个个法诀之力在手指间流转,在其神前一丈左右距离的地方,在法诀之力绵绵不绝的激­射­之下,一面金光巨盾便是显现而出。

“砰”的一声闷响。

巨盾猛地一颤,便是见到一层光束闪现,遂即四散炸开,向着四处飞­射­。

“真是看不出来,你的一身修为强悍至此,不过我要告诉你,刚才只不过是我和你玩玩罢了,下面可不是开玩笑的了,会死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有无数人站在不同方位,异口同声的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一般。

“卑鄙的魔人,有种就出来明枪明箭的打,就知道躲在暗处,下手偷袭,这算什么能耐。”山下,众人纷纷出言鼓噪,像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那暗处的吴裕心激将出来一般。

“卑鄙,哈哈,你们正道之人不是一直都叫嚣着我们这些魔人是卑鄙无耻之徒吗?既然这样,我今日所行之事卑不卑鄙,又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杀了这家伙,我就是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不就是被你们用来衡量英雄的标准吗?”

声音中满是不屑,是对沈博儒的不屑一顾,同样,更是对天下正道的不屑。

被其这么一说,山脚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的应对,无从回击之下,众人都在心中悱恻到“这魔道小子不但魔功了得,想不到这嘴上功夫也着实了得。”

“受死吧!”吴裕心不再理会众人,冷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开,深深的钻进沈博儒的心中。

“来吧!”

沈博儒双目极度充血,变得赤红,之前找不到吴裕心的影子,这一刻,他索­性­不再四处查探,只是面沉如水,旋即其手掌抬起,几欲遮天。

感受着四面扑来的杀气,沈博儒将心一横,瞬间激发英雄气概,当即是突发一声喊,声如洪钟,音如雷,引得天地之间气息震荡之时,双掌只是轻轻向着身侧拍下,看其势,更像是觉得是两片羽毛在空中慢慢飞舞,缓缓飘落。

轰!

伴随着沈博儒手掌挥下时,只见得那沈博儒身体四周突然有着磅礴气息爆发而出,漫天漫地,一波波能量波纹闪现出来,遂即随着一阵阵回响,四散荡漾而开。

“现身吧。”沈博儒一声怒喝,双目深邃,洞穿虚空,再度出声。

“呵呵,垂死挣扎。”

天地之间,伴随着冰冷的声音,浓如黑墨的黑­色­魔气,突然如同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出。那黑­色­魔气一接触到这片天地,就像是具有腐蚀­性­一般,使得到处都是爆发出刺耳的“嗤嗤”声。

那原本因为激战而使得开始紊乱的天地灵气,在一接触到这些黑­色­魔气后,像是被腐蚀掉了一般,彻彻底底的消散开去。

一股恐怖气息,在荒芜的地域出现,那原本滔天般的黑气随之开始蠕动起来,然后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道人影,却已是出现在了那里。

吴裕心嘴角露出一丝寒意,二话不说身子向前一踏之下,便来到了沈博儒身前十多丈外,单手掐诀,奇快无比,一闪之下,便打出一道印决,势若奔雷。

蓦然间,法诀之力浩浩荡荡,落到了沈博儒身前丈许位置。

“轰”的一声巨响。

法诀之力落地四散炸开,狂暴的能量冲击下,沈博儒的身子立刻爆退,边退,其双手亦是飞快掐诀,真气巨盾,出现在其身前,阻拦四下里乱窜的爆炸产生的冲击之力。

直见沈博儒退出数十丈后,才收住身子,此刻,他面­色­­阴­沉,怒视吴裕心。

刚才吴裕心的这一击,虽说是落在了虚无之处,但爆炸生成的余波威力,却是丝毫不比直接轰击在身体上差得半分,而且这样的落在近处,更是可以让人心生大意之心,应付起来也是很少会出全力,如此一来,便能一击伤人。

而如果是直接是奔着人身体去的,对方必定全心戒备,且会在这法诀之威尚未落下之际,就躲的远远的。刚才,沈博儒也是察觉对方是轰击在身前位置的,顿时是心感一阵惊异,也就是这会时间,那法诀之力便就落下。

若不是沈博儒与人接战素来谨慎,防守必是不留余力,恐怕这会,他已是受创多处了。

感受着身子被生生震退,这等威力,沈博儒联想到对方也是和自己一般的化神后期境界,顿时是对那逆练魔功产生无比惊骇。

沈博儒却是不知,他因感受到吴裕心施展出的攻击威力巨大而惊讶无比,此刻那吴裕心,内心与之相比却是更加惊讶。

旁人不知,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刚才那强力一击,可是几乎是他全力施展的,威力极大,所耗费的法力更是惊人。

再者说来,故意落在虚空,可是那余波的威力加上趁着对方惊讶的间隙,一通胡乱疾­射­之下,最起码也可以使得眼前的这家伙,口吐鲜血,气息紊乱啊。

如此一来,他便可施展“五行遁甲”,出其不意的突下重手,正所谓是趁你病,要你命。

可现在,却只是使此人退后数十仗,再看其全身上下,竟是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哪里还有机会出其不意啊,眼下,自己都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呢。

“这次是你命大,待会就不会这么走运了!”吴裕心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沈博儒,那是一种像是看四人的目光。

沈博儒望着吴裕心,目光愈发寒冷,他一语不发。

“呼”的一声。

“潜龙勿用”,沈博儒手掌一伸一缩间,猛地斜推出去,浑厚掌劲化作长龙一阵翻滚,顿时旋转而去,带起一股奇异声响,几乎眨眼间,便直接临近吴裕心身旁。

吴裕心看了那翻腾的长龙一眼,轻声一笑,道:“威势倒是了得,只不过却是无的放矢罢了!”

说着,他袖袍一抖,蓦然间,身形从原地消失不见。

沈博儒内心蓦地一沉,眉头一皱间,那长龙已是带着一股好似可以毁天灭地的威势,一卷之下,便是冲过吴裕心之前位置。

“砰”的一声。

长龙一番摧枯拉朽,威势好不了得,最终是一头扎进半山腰上,光芒四­射­,声响震耳,顿时是引得山摇地动,土石翻飞。

第一百八十六回 针锋相对

“小心!”

就在沈博儒忽然大感茫然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提醒,那十指紧握一脸紧张之­色­注视着战局发展的周其华突然见到那突兀消失的吴裕心竟是在沈博儒一击出手后。

更加突兀的穿透沈博儒身体四周的护体真气,出现在离沈博儒不过尺许距离,一惊之下,当即是高声示警。

“杀了他!!”

山顶之上,看到吴裕心几乎已是紧贴沈博儒身后,吴明治眼中杀机毕露。此刻,他如释重负,在他想来,自己孩儿的大仇今日可报了,而最让他感觉畅快的,就是狠狠一击穿透对方的身体,掏出他的心。

可是,此时的沈博儒在经历最初的惊骇之后,却是镇定下来,那面­色­上更是流露出傲然的神­色­。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这神通有多么神奇之处,但是我要告诉你,当年在应对你兄长时,这一招百试不爽。”沈博儒动也不动,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虽说沈博儒泰然自若,可是吴裕心却是嗤之以鼻,当即冷哼一声。

在一声声凄厉的破空声下,右手成爪,犀利的向着沈博儒后心处击去。

就在远处的周其华等人目露绝望之­色­时,出人意料的事情遂即发生,那沈博儒一声怒喝。

“噗”的一声。

就看见其全身上下被一层无­色­火焰包裹的异常严实,就是连面目也被覆在其中。

在火焰出现的一瞬间,那吴裕心眉心一皱,很是诧异,但不到一息时间,却见其嘴角略微上翘,一股邪邪的笑意展现出来。

那犹如鹰爪般的右手不做停歇,寒芒闪过间,指尖直接是钻入火焰中,在进去的一瞬间,变爪为拳。雷霆万钧一般的轰杀进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博儒心知不妙,不及多想,几乎是运诀催动着体内所有真气都是如大河奔流般的向着后心处汇聚,同时单手飞快掐诀,怒喝之间,便是风一般的向着前方急进,就像是前方有万般好处,若是他去晚了什么都得不到一样。

“砰”的一声响,就像是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一样,顿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重拳击打在沈博儒的后心处,强悍的力量在撞击上此处雄浑的真气后,顿时是爆炸开来,冲击的波纹和耀眼的强芒四散疾­射­,久久不能平息。

而沈博儒的身形则是在声响传出的瞬间,犹如飞矢一般在天际划过一道闪光后,几乎就要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哈哈,想不到现在的正道中人变得是如此的不堪,两局是这么容易的被我们拿下了,这突然间,真是很难平静的接受这天大的好消息啊!”山顶上,群魔沸腾了,虽说只是胜了两局,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带给他们的喜悦,似乎比将山下所有的正道绞杀­干­净还要痛快。

“怎么可能?这魔人未免也太厉害了吧。”令狐觉几人是见过沈博儒在天之巅上的逆天的神通的,不料此刻却是如此的狼狈,整个战局的进展几乎是被吴裕心掌控着。

这突变带给他们的震撼,纵使是他们千百个不愿意相信,但在亲眼所见之下,却是由不得他们不信。

而周其华在此刻竟是有些呆滞了,双瞳中不见一丝的光彩,形势急转之下,已是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难道这一切就是这般结束了吗?在魔人的欣喜中……在友人们的绝望中……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虽然身体疼痛难忍,但是,心在这时,却是不屈的跳动着,那阵阵生命的脉动驱使着沈博儒站起、站起……

“啊……”天地一线间,突然传开一声怒吼,犹如狮子吼,更似平地里起了个惊雷,轰隆之间,一道光束逆天而起,是要将天穹­射­穿。

“想不到你竟是可以视九天­阴­火如无物,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但见那道光柱在天际一个盘旋后,遂即一纵,便是到得半山腰上,从中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来,待那光芒散去后,入眼处,赫然便是沈博儒。

只是那嘴角留下的殷红的血迹,还是告诉他人,在刚才的那雷霆一击中,他受了不轻的创伤。

“你也让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命还挺硬的。”吴裕心顿时是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嘴上不甘落得半点气势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穿透那九天­阴­火的手段,应该就是你先前所说的什么五行遁甲吧?而且应当是其中的火遁术,对吧?”沈博儒沉吟少许,缓缓的说道。

虽说沈博儒表面上平静如水,可是内心里却是击起了惊涛骇浪,那九天­阴­火威力如何,在之前的无数次与人交手时,他可是多有施展,效果更是立竿见影,说是百试不爽断无半点夸大。

想不到在今时今日,却被人视若无物,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及时的调动全身真气,恐怕自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纵使不死,恐怕也是只剩下半口气了。

刚才,在那吴裕心突破九天­阴­火之际,沈博儒便是经过及其短暂的震惊后,就将全身的真气向着后心处汇聚,同时亦是半丝不落的掐诀施展身法,虽说最后还是被对手击中,但在那浑厚的真气抵挡和身形飞出之时卸去了部分威能之余,沈博儒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创伤,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却也是疼痛难忍,几乎是感觉身体就要被击的散架一样。

“你说的不错,那便是火遁术神技,在此绝技之下,就算是万重火焰,也只不过是平坦大道。”吴裕心眉梢一挑,颇为自得的说道。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那我就在这天际,在此无金无木无水无火无土的虚空中,依仗自身的实力将你击败。”沈博儒迟疑了一下,但突然间感觉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所过迅疾,但还是被其捕获一丝。

沈博儒心想到“你这五行遁术不是需要那金木水火土吗?这空中是上不接天下不接地,自己等会也不施展九天­阴­火了,如此以来,看你还如何施展此术。”

与此同时,沈博儒瞬即迈开步伐,眼神冷冽,行动之间卷着一股狂风,身体上真气澎湃,弥漫天地,以一种威武至极的姿态,向着吴裕心一拳轰来。

这一拳打出,四周立刻出现阵阵破空之声,在拳劲的席卷间,让人觉得虚空中出现道道扭曲之痕,显然沈博儒的此拳,很是不凡。

出拳之时,两人的距离尚有百多丈,但眼见这一拳即将挥至尽头之时,两人的距离顶多不过三四丈。

可就在那拳头落下的刹那,吴裕心看起来根本就是不躲不闪,像是不将这威猛至极的一拳放在心上一样,任由那散发着炙热光芒,却使人感受到透骨寒意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但就在这一瞬间,吴裕心的身体轻微一晃,沈博儒的拳头直接打空,气息震荡间,像是击打在了水面之上,道道波纹荡漾而出。

“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已经将此人的气机都已锁死,那隐身术是不可能施展出来的,难道是这家伙也有隐身衣?那玩意自己很早之前就见那吴裕仁用过,这刻可是全然不见这家伙祭出呀。”沈博儒一拳打空,原本计划落空,心中震惊无比,思绪转动之下,便是思索对发毫无征兆消失的各种可能­性­。

“难道那隐身衣的力量被祭炼的更加强大,施展起来是更加的让人看不出端倪?”任由沈博儒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到最后只能是想当然想出这么个可能了。

与此同时,吴裕心的身影出现在了沈博儒的左侧。不过因为沈博儒时刻保持戒备之心的关系,反应倒也迅速,身形几个闪动间,就已是远远的退开。

“难道你们幻道人人都拥有一件隐身衣?”沈博儒徐徐的问道,但其中更多的是投石问路之意。

“隐身衣?那玩意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吴裕心一愣,遂即很是不屑的说道,接着,像是明白过来一般,笑着说道:“敢情你是以为我是借隐身衣的力量才消失的呀?”

“难道不是吗?这虚空中可是没有五行介质,你是如何隐匿身形的呢?”沈博儒故作不解的问道。

“哈哈,这虚空中的确是没有五行中任何一样的介质,可是,你似乎忽略了一点,那便是在上古盘古破开混沌,开天辟地之后,这天地万物的不息循环,就在以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运转和变化维持的,更是在五行的相生相克间造就了乾坤大道,虽说此处的虚空中没有实质的五行物质,但是这一处也只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处偏隅,又怎会受到制约,不能施展五行遁术呢。”吴裕心哈哈一笑,自得之余,竟是毫无保留的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沈博儒沉吟之余,微微点头。

这么说来,这吴裕心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不受制约的施展五行遁术了,虽说自己可以一次两次的反应过来并迅速防御,让其无处下手,但若是长久下去,自己的心力必将难以为继,只要半刻的松懈,在被对方抓住并依仗五行遁术近身突施重手的情况下,自己必将伸手重创,如此几次三番,自己恐怕是难以活命了。

这个念头在沈博儒心头一闪而过,霎那间,寒彻心扉。

第一百八十七回 心境

“已经跟你说的够多的了,是时候取你小命了。”吴裕心话锋一转,面­色­也在这刻蓦然一沉,冰冷刺骨的杀气肆意翻滚。

话音未落,就见吴裕心所处位置,四周突兀的散出道道波纹,荡漾之间,其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刻,沈博儒心中却是震惊不已,更似翻江倒海,一股无力感便是袭上心头,这其中更多的则是屈辱,他接受不了一个和自己修为境界一般上下之人,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而自己却拿他没有办法。

“不,我就不信你这所为的五行遁术没有破绽可寻,若真是如此,魔道有你一人就够了,那还需要去复活什么绝世强者的。”沈博儒心中满是不甘,到最后,更是给自己打起气来。

他这样立于原地丝毫不动,看在他人眼中还以为他这是在以不变应万变,好不高深莫测呢,可是只要仔细的看过他茫然的眼神,就会明白,此刻他的境况已是危险至极。

而那远处的周其华自是对其观察入围,一眼看去顿时明了,刹那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喊出声来。

但就在那话要到嘴边之时,沈博儒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众多的念头,之前多大的危机没有经历过,此刻,他自然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了。

“五行的相生相克早就了天地不息,换句话说,只要是在天地间,此人便可不受限制的施展各种遁术,如此以来,倒是该如何应对呢?”沈博儒陷入冥想之中,这一刻心神归一,已是不受外界任何­干­扰,思考起来自然是快捷无比。

蓦地,沈博儒双眼猛地一睁,目中­射­出两道­精­光来,那是一道明悟,更是境界的升华。

“天地之内的,只要是受天地支配的,便可自由施展……心境,就是修炼者的心境,虽说是在天地之内,但实质上却是超脱天地之外,支配它的不是天地,而是心,一颗血­肉­铸就的心。哈哈,那就让我们在心境上一决生死吧。”

突然,周其华看到吴裕心在离沈博儒不过一丈的距离出现,那高举的双手上更是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眼见就要轰到沈博儒的身体,但是,令人诧异的是,他竟是如同沈博儒一般,一丝不动。两人就这样只隔着不过尺许距离,宛如两尊雕塑一般,伫立不动。

“这是怎么了?这二人为何都不动弹了?”

“不对,他们应该是在比拼心境的完整,虽说表面看去风平浪静,可是其中的凶险程度,恐怕比真刀真枪厮杀还要危险。”

当即,山上山下众人先是一阵茫然,转瞬之后,便有见多识广者看出门道,出言向众人解释。

“大家禁声,这种心境的较量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能得到一丝机缘,对修炼更是大有裨益,大家都心神归一,看能不能感知到他们两人的战况。”人群中更是有几人像是如获至宝般的高声提醒,虽说将实话告知他人,看似气量大度,但实际上却是因为担心他人喧哗,影像到了自己的感悟。

那二人的心境之中,吴裕心施展一个遁术,身形蓦地出现在沈博儒身旁,因距离较近,一晃之下,便几乎将沈博儒的气机锁死,一把向着沈博儒抓去,同时仰天长笑道:“报杀兄大仇,便是此刻。”

可是,就在他手掌即将抓住沈博儒天灵盖的瞬间,忽然其面­色­一变,长笑戛然而止,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正要撤招之际,他身子猛地一颤,整个身子居然蓦地,飞矢般的向着另一边疾速­射­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乎转眼间,那吴裕心便是从之前的占得先机,最后却是落得重创的后果。

“咳咳。”

吴裕心缓缓站直身子,抬起头向着沈博儒望去,面露骇然之­色­,遂即亦是面上­阴­晴不定,实是心中仔细计较,但是片刻后,一丝失望之­色­却是从其双瞳中一闪而过,看来是不得解惑了。

“为什么这一次的遁术施展,一点也未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相反还造成自己遭受重创?”吴裕心喃喃自语道。

“你有没有发觉现在四周的情形有些变了?”沈博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就直接是Сhā嘴说道。

吴裕心闻言,环顾四周,一眼看去,四周景象竟是全变,空无一物,简直和之前的人山人海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哪儿?”吴裕心惊骇之余,出声问道。

“心境。”沈博儒面­色­不变,徐徐的说出两个字来。

说罢,沈博儒抬头打量了尚未从惊骇中恢复过来的吴裕心,见他此刻模样,沈博儒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眼中寒芒一闪,开口道:“这心境之中可就由不得你张狂了。”

此时,吴裕心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惊天骇浪,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沈博儒后面说的是什么,深谙五行遁术真义的他,自然是明白此术的长处和弊端。

只要有五行物质之地,便可随心所欲的,但若是落入这等心境之地,虽然这心境之主虽是尚在天地之间,但这心境之地实质上已是超脱天地之外,难觅天道循环之理,构筑它的,便是心的感悟。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亦或是山高人为峰。

修行之人,一般来说,心境都会因为修为提升而提升的,毕竟随着实力愈发强大,便愈发的能认识到天地的高深莫测,虽说不上是完全的窥得天机,但窃的一二还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样以来,得来的感悟自然不是修为低劣者可比的。

今时今地,沈博儒和吴裕心都是化神后期一般高下的修为,而那心境也几乎是差不多境界,不同的是各有各的感悟,各有各的理解罢了,但谁高谁低一时之间倒也是难以辨出。

这时,两人的心境交界处,吴裕心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神冰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后,冷声说道:“你我的心境却是差不多,看来你想在这里将我击败的美好愿望就得落空了。哈哈……”说完,更是张狂不已的大笑不止。

可是,沈博儒见此情形,却是双目一眯,摇头不已。

吴裕心目光与之相对,也不管沈博儒是出于何种想法才这般举动,当即是尖啸一声,体内不做半刻停留的运转魔功,全身气息蓦然间便是增强数倍。

这等威势,虽说没有了五行遁术的依仗,但似乎也是要强出沈博儒一丝。

“呼”的一声,破空声大作。

吴裕心身心急闪之下,暴掠而出,刚到半途,就是隔空一抓,但立刻,他便惨哼一声,那在心境之中,本就是如影般的身体在接触到沈博儒一瞬间时,手上竟是感觉被猛地一扯,更是有股大力裹挟着他的身体先前冲去,立刻是吓的他连忙收手。

好在他是反应迅疾,又是因为并非是真实­肉­身,虽说损失一些心境的感悟,但还是没有伤到根本。

这一幕,因为吴裕心突然出手,而那沈博儒又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使出碎玉经中的吞星吐月,突然发生,瞬息便就结束。

而那吴裕心退开几步,满脸戒备之­色­的看着沈博儒,倒是觉得有些进退两难了。

就在这时,那沈博儒化作道道虚影,一闪之下,向着吴裕心冲去,吴裕心面­色­顿时大变,唯恐有诈,连忙让开,那虚影一个盘旋后,再次冲出,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吴裕心眉头紧皱,咬了咬牙,面­色­­阴­沉,身子一闪,疾­射­而出。

双方的速度都是快捷无比,又因为是相互迎击,所以,不过须弥之间,便是碰到一起。

砰砰!

阵阵声响传出之处,光芒耀眼异常,片刻后,直见两道身影分别向着两个方向飞­射­退去。

但见半空中,沈博儒的身子一动未动,但其身上的衣服,却多处破碎,样子颇为狼狈。而另一边的吴裕心状况竟也强不得半分,从那有些涣散的影像可以断定,似乎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但从那望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恨意,看样子他是不愿罢休的了。

“你若是还不服输,我可是要下杀手了。”沈博儒目露寒光,声音一冷的说道。

但当沈博儒微眯双眼在吴裕心身上打量几圈后,正想着是不是要施以雷霆手段。那吴裕心忽然口中一声冷哼,身体化作­精­芒骤然向空中激­射­而去,眨眼间就穿过两人之间大半距离。

这一幕,沈博儒大感意外,原本在沈博儒想来,就算这吴裕心不愿罢手,但也会趁此机会恢复的,可是其竟是不做片刻停留就再次杀来。

沈博儒冷哼一声后,毫不客气的右手掐诀,法诀之力绽放的瞬间,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沈博儒虚影般的体内缓缓弥漫而出,汹涌澎湃之余,使人感到有着无尽力量的感觉。

下一刻,其气势陡然暴涨,旋即身形一颤,便是宛如鬼魅般的出现在那道吴裕心化成的­精­芒之后,携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的对着吴裕心后背心猛击而去。

第一百八十八回 真我风采

“轰!”

吴裕心的反应倒也不慢半分,在其感应到身后狂涌而至的力量时,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就是在­精­芒中强行转身,若是此刻有第三人在场,一定可以发现那身形暴掠而出的轨迹略微的轻颤。

想也不想,就是一拳狠狠的轰出,几乎就在沈博儒就要攻击到吴裕心身体时,吴裕心倾力一击最后才与其轰在一起,一道巨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便是在天空之上四散传开。

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扩散而出,沈博儒脚步退后十多丈后,身体略微倾斜,便将那直面而来的劲力化去。

吴裕心身形一阵剧颤,几乎也和沈博儒退后差不多距离,不过身形却是多有踉跄,脸­色­更是一阵变幻不定。

“真是想不到,平常就是出人意料惯了的我,竟然也会被你突临身后,若不是反应还算迅疾,受你那一击,恐怕是难以消受了。”吴裕心胸口剧烈起伏间,脸­色­好转许多,在目露恨意的看过沈博儒一眼后,沉声说道。

“这叫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得,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沈博儒深­色­不变,双眼凝视着他,不­阴­不阳的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受死!”吴裕心闻言,先是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接着,目中更是露出刺骨的寒意。

说罢,身下魔焰徒然暴涌而出,旋即身体一颤,闪动之间,已是已经迅疾的穿过两人间的虚空,出现在沈博儒面前几丈处。

但见其手一扬,“嗖”的一声,一道黑线一闪即逝的激­射­而出,眼见就要正中沈博儒的眉心处。

沈博儒见此,眼中寒光闪烁,身子后退间右手抬起向前迎上点去,口中一声大喝:“破”。

他体内真气迅速运转,立刻一道劲风在他指尖之上出现,刹那间便飞出,飞速旋转,在其周围渐渐形成一层层风气。

一个个气旋散开,劲风呼啸间,直奔那黑线吹去。

遂即,在劲风的绞杀间,那黑线竟是如同实物般的被一截截缠绕进去,变作一团乱麻。

吴裕心见此情形,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似乎是觉察出就这样你来我往相互厮杀,似乎是很难在对方手中讨到一丁点好处。

这样一想,那神情中亦是露出抉择之意,目光闪烁间,像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一般,使得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其目中寒芒疾­射­,气势更是一往无前,大喝声起,便将那绞杀到身体近处的劲气团震得涣散,在难以前进半分。

“咦!”

沈博儒打量一眼,似乎也是看出此刻的吴裕心较之以前有所不同,疑惑之余,更是有心戒备起来。

“我本无心修魔,可是天地弃我,我本无心杀人,可是世人辱我,所以,我要这天地变­色­,让那世人胆寒。”吴裕心静立远处,像是抱怨,但更像是祷告。

这一刻,沈博儒看到,那吴裕心身后的心境突兀的刮起了狂风,更有滔天的洪水,大浪滔天,无边无际的向着自己身前席卷而来。

顷刻之间,天地一暗,整个天地,像是一直即将被灌满水的水壶,正疯狂的吞噬着自己周围每一处间隙。

“这是……这是心境之力!”沈博儒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深处更是泛起莫名的寒意,这心境之力可不是一般力量可以抵御的,要之抗衡,就是同样以心境之力回击了。

沈博儒想到这一点,就快速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几个呼吸之后,感觉那胸口处的一口浊气似乎差不多都已消散,随之,心境似乎也有了一丝明悟。

就像是回忆一般,那是多年来的感悟,更是艰辛的历程,点点滴滴,纷至沓来。

“那是很久之前,尚是孩童的我痛失双亲,我说这天地是何其不忍,为何要让世人别离,我原以为那是天地不仁,于是我发誓要改天换地,为此,我努力修炼,可是,不曾想,随着实力的提升,慢慢地让我知道了天地的莫测,在其面前,我等皆是蝼蚁……”

沈博儒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语气不紧不慢的缓缓诉说,全然不管那即将没过脖颈,无时无刻都在翻涌的洪水。

当沈博儒说到这里是=时,那原本已到其脖颈处的洪水竟是快速的降低,不一会,就只剩下刚刚和鞋底平齐的高度,也不是是因为洪水真的退却,还是沈博儒的身躯变得异常高大的缘故。

而远处的吴裕心却又是另一番情形,面­色­变幻,身形剧颤,显是已身心俱震。

可是,沈博儒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又说即是这样,那何不去改变世人,让他们都去信奉诸神,让大家齐心合力,造就朗朗乾坤,可是,我却看不到他们的心,最终的结果却是神在心中,而人的心不一样,所以神就不一样,所以他们的信奉也不一样,改变的了其中一人的意志,却改变不了全部,他们的意志难以改变……”

沈博儒说至此处,那洪水已是退到了身体十多丈之外,再看远处,竟是都淹没到了吴裕心的膝盖处了。

“我再一次的说,天地世人都难以改动,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改变自己呢,让我变得不再愤世嫉俗,这样我也会跟他人一样快乐,从那天开始,我就像是用一块布,盖住了我的心也遮挡了天。

原以为这样之后,我会成功,并尝到成功后的喜悦,可是,发现我并不快乐,我能看见,清晰的,明明白白的,虽说那块布盖住了我的心也遮挡了这天。

但是,我的双眼还未被遮挡,到了这一刻,用眼去看那风云变幻,看那世间百态,想起来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知道,我失败了,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我想,既然如此,就让我还做回那条鱼吧!

实实在在的我,算不上君子,但亦不是小人,会爱,也会恨,笑过,也哭过,有时很坚强,但有时却又很懦弱,但这就是我,我要我就是我。”

“是的,我要我就是我……”沈博儒一连重复数次,每一次的音量,都比之上一次要高上许多。

待沈博儒说完时,就是连他自己觉得时间过去久远,就像是经过了千百次轮回一般,更别说一直以听众身份,且又是异常痛苦难熬的吴裕心了。

“我要我就是我!”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声炸响,久久不能平息,声音当中,更是携带着摧枯拉朽的鬼神莫测的神秘力量,就算他咬牙抵御一丝下去后,接踵而至的,却是更令那吴裕心感动绝望。

那是来自心底的声音,向着身体各处飘荡而去,是毁灭之力,亦是轮回之力,在这一声声的震荡间,吴裕心竟是不能从容的控制自己的意识来。

“啊,不……我不甘心就此失败。”吴裕心猛然间一声长啸,歇斯底里的。

那眼中更是露出无尽杀机,体内修为疯狂攀升,片刻间,那原本被沈博儒击退出去的洪水翻腾着,一个惊天骇浪,便是奔涌而来,那是后浪推前浪,后浪并未停止,还在继续。

“我要这天塌,要这地陷,要世间万物,永坠炼狱。”吴裕心恼极,这一刻,他在咆哮,那双目中­射­出的恨意直贯诸天。

吴裕心已是发狂不止,随着那一声声喊,一波波的心境之力骤然汇聚,一番演绎,成就天地法则之力,随着那洪水一道,向着沈博儒轰然而去。

“哈哈,今日我就酣畅淋漓一次,我要告诉这天地,告诉这世人,告诉我自己。我要杀人。”沈博儒丝毫不惧,说至最后四字,更是一字一顿。

只听他朗声一笑,便是激发一生豪情,一股气势瞬息迎着洪水和天地法则之力而上。

那是不羁,那是洒脱,像是脱缰的野马,像是从未都这样自在一般,无拘无束,不受一切制约。那是欢悦,那是兴奋,沈博儒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有力,像是鼓槌一次次有力的击打在自己这面震天大鼓上。

没有声响,没有波澜壮阔,两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接触到一起,无声无息,但在那静如湖面的暗处,却又是杀机四伏。

就这样,两股心境之力你来我往,彼此倾轧多刻之后,随着沈博儒一句“我要这天地,有我无你!“之后。

就见吴裕心目露露出惊恐之­色­,嘴巴刚要张开,似乎想要喊些什么,但,却是再没了机会,影像一颤之下,猛然间向着中心处猛聚,遂即就是不带一丁点声响的,向着四周涣散。

“咦,看来也没有过去多久嘛!”沈博儒睁开双眼,四下扫视一番,见山上上下众人还是之前的那般神情。

“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沈博儒双目如炬的向着对面静立不动的吴裕心望去,冰冷刺骨的话语随之响起。

“咔嗤,咔嗤……”

沈博儒话音刚落,那吴裕心双眼猛然间睁开,目中流露出嗜血的寒意,但下一刻,让众人始料不及的是,那一声声硬物炸裂之声直接传开,遂即,那吴裕心竟是瞬间裂成无数颗指甲大小般的碎块。

但听“哐当”一声。蓦然间,无数碎块便是散落一地。

“哗!”一时之间,众人大哗。

那原本看上去两人间还是无声无息对战场面,想不到瞬息万变,其中凶险程度竟是如此。

“小畜生,拿命来!”

那吴明治先是一愣,遂即反应过来,双目滴血,大喝一声后,身体化作道道虚影向着一脸平静的沈博儒暴掠而来。

第一百八十九回 算计

这一下,仿佛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其华与令狐觉几人见此情形,当即是不由分说的冲上。

“欺人太甚!”令狐觉大喝,刚猛的声响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而山顶上的魔道见山下有数人杀上时,自是不做半刻停留,几乎就在群魔刚一动作的瞬间,在这牵一发动全身的情况下,山下众人也是冲上,就这般,天空中的虚影如同是蝗虫一般,“嗖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眼见大战又起。

“轰!”

但就在这纷乱之际时,与此相隔甚远的群山中,却是猛然间爆发出阵阵轰天巨响,其中更是混杂着凄厉的长啸,犹如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妖魔发出似得。

原本准备大打出手的正魔双方都是一怔,纷纷侧目望去,然而就在这时,那通天魔尊却是传令下来“魔道诸派之人,随我去那山中,那里将是决战之地!”

在此之前,他的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起来,似乎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此刻那阵阵巨响传来,他似有所悟,抬手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后,就向着众人命令道。

遂即,那众多魔道之人便也不管已是离得不远处的正道之人,头也不回的向着那声响传出之处涌去。

目送魔道之人飞走一些距离后,正道众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便纷纷四下打量,却是不见正道几位首领的身影,正进退两难之际,那霍有邦一声令下,便是领着所有的飘渺幻境之人紧随魔道众人之后的追去,余下众人见此,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亦是纷纷追上。

随着距离的愈发接近,那声响愈发的响亮,就连大地都时不时的发生颤动。就这般,在大家或是狂热或是稀里糊涂的行进好一会后,那不断有喊杀声传出的小山包才出现在众人眼中。

激战双方中,魔道有七人,正道赫然是刚才不见了踪影的几位首领及一些修为高深之士。

而他们却是视挡在面前的七位魔人于不顾,正眉头紧皱的注视着魔人身后一侧,诸多旗幡环卫的中心处,一团越来越大的,浓如黑墨的魔气。

“快看,几派的领袖都在这里。”正道正道众人涌到近处,看到了霍去秉等几人的身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高喊出声,当即都是自觉的拱卫在这几人身后。

其实霍去秉等几人早就到了这里,在那厉天出现,提出要与霍有邦一诀高下之时,他们就看出这是对方故意的拖延之计,故在准许霍有邦应战后,将计就计,以替身符掩人耳目,真身则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一路寻找到了这里。

他们来的倒也巧,正是那旗幡中心处的魔气将要凝实的关键之处,这几人看出端倪,便是趁着在场的守护之人不备,不做停留的一齐出手,虽是没有将那魔气打散,但几番重击下来,也是让其缩小了多倍。

当沈博儒向那正不断飘扬的旗幡上看去时,顿时心惊,直见那招魂旗竟是在那最中心处,尚在不断的向着那气团四周涌出层层召唤之力。

“怎么还没有成功?”那厉天和通天魔尊抬首望去,眉头皱的是更深了,同时更是颇有些责怪之意的对之前的七魔君说道。

“就差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可以将魔神的神识复活了,可是不巧的是,这几人竟是摸到这里,突施重手之下,将那气团是击散了许多。”那七魔君中的一位解释道,不过虽在其看来,这是怨不得他们七人,但眉宇间还是可以看出有得一丝惭愧神­色­的。

“什么?这些魔道真是丧心病狂,竟是真的要复活那蚩尤魔神的。”正道众人闻言,顿时哗然,虽说之前大家都是猜到大半,但此刻听魔道之人亲口承认,还是感到多少有些震惊的。

“即是这样,那还等什么,还不趁那家伙还没有苏醒,大家趁早出手,一起将其灭杀算了,省的生变。”一些人正是跃跃欲试。

“既然这样,那倒是没有再和这些魔人纠缠下去的必要了,杀!”正道几位首领互相望去,都是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后,那雷老大便出言道。

“挡住这些家伙。”群魔闻言尖声嘶吼,在霍去秉等人即将出手的刹那,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那魔道方阵中立刻有道道强光闪烁,骤然汇聚,赫然形成了一道黑­色­光幕,将那魔气团守护在内。

与此同时,在这光幕出现的瞬间,一股爆发之力从中猛的向外扩张,一个盘旋,黑气缭绕间,化作雷雨,向着对面众人落去。

“吼”的一声,如同是野兽在嘶吼的声音蓦地从那气团中发出,随之,那光幕和雷雨都是猛地一收,被巨力吸附,向着气团中钻去。

“咕噜噜!”

浓如黑墨的黑气突然蠕动起来,遂即在那最外层如同是蛋壳一般的光圈上,裂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来,黑­色­魔气,缓缓的渗透而出,随着猛地一下炸开。

一股恐怖得无法形容的气息,瞬息铺天盖地的倾覆大地,在场正魔双方中的无数强者都是惊骇抬头,仅凭这股气息,就已完全使得他们气息失衡,心境崩塌。

最后,在无数道惊惧目光的注视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那里,虽说只是一道身影,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人身牛蹄,虽不知面目如何,但竟是六手,手臂随意摆动之间,仿佛是在蕴量着毁天灭地的神威一般。

“蚩尤?”

沈博儒目露震惊之­色­,紧盯着那道威武的身影。

“传说这蚩尤是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神通广大,虽说尚看不清到底有几目,但这人身牛蹄和六手自是不假,在感其威势,说是神通广大也不为过,看来是那蚩尤的神识不假。”沈博儒一番打量后,面­色­愈发凝重起来,感受着对方体内的恐怖气息,更是让他确信不移。

不过,想到这不过是自己因一己之私,自己放出去假消息,最后在他人一番联想后竟是对上,对于这瞎猫碰上死耗子般奇事,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天啊,魔神好神武啊!”

“为什么会这样?”

“这家伙这么强,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古有黄帝,今日有谁可灭他?!”

“难道此地将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吗?”

……

群山中,顿时大乱,所有人都惶恐了……

“轰!”

一声巨响,身影一指点出,顿时,盖世魔威,气吞山河!

“都死去吧!”蚩尤身影猛地一声大喝,一股滔天魔气自身影中翻涌而出。

正道众人虽然心境紊乱,但看到蚩尤杀来,哪敢怠慢,战意激发而出,纷纷出手,皆是平生得意一击。

“轰”的一声。

劲爆的能量四散炸开,一道道能量涟漪激荡间,更是使得天翻地覆,许多山峰都被削去大半。

而那正道众人则是倒退,树木花草在身下倒退,一些修为低劣或是在之前受伤颇重者来不及出声,身体就四散炸开,一片血雨­肉­风中,正道损失颇重。

“哈哈,我蚩尤活过来啦,试问,当今世间,还有谁可阻我!”蚩尤张牙舞爪,振臂长啸。

“欺人太甚!”霍去秉大喝,声震云霄,气冲霄汉。

他不得不怒,这蚩尤刚一苏醒就这般张狂,而且他更是看出,这只不过是其元神罢了,还不是真身,若是放任其下去,让他和那­肉­身融合,那还了得,这家伙岂不是要将这天都捅穿,对于拥有那无上神兵鸿鸣寂灭刀和自居正道首领的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若是赶在千多年前,我家老祖尚在之时,你岂敢这么张狂,定叫你做刀下亡魂。”霍去秉目露寒霜,声音冷漠,杀气如潮,席卷而出。

随着他这声厉喝,众人也是受到激励,气血翻腾,战意勃发。

这一刻,天在摇,地在动,众人更是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天地间一片肃杀意,几乎就要凝实的杀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大家在狂吼,是在尽力呼吸,更是豪情万丈。

霍去秉双目怒睁,目中寒芒闪烁,遂即,便有恍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虔诚,这一刻让人想起了那颠倒­阴­阳大阵中其祭出神兵的情景,只听他正声吟唱道:“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轰隆!”

那是来自亘古的声响,光芒万丈之下,世间将成永昼,那是一副杀伐的图卷,演绎止战之殇。那是血雨腥风的极致,书写铁血意志。

这一刻,寂灭在手,便是如同乾坤在握,天下我有!

“诛灭蚩尤!”

“让其形神俱灭!”

“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一次的复活,比死更加痛苦!”

霍去秉身后响起一道道声音,狂热而ji情,那是恨意的宣泄。

“难道这就是那让我等闻之­色­变的鸿鸣寂灭刀?此等神兵,果真非凡!”

对面,魔人惊骇,忍不住出声感慨,但遂即,他们向着那道威武的身影看去,今日,他们希望自己的神话可以破灭正道的传说。

“魔神,威武!”

“哈哈,此物虽是不凡,不过却非本体,可惜!”蚩尤哈哈大笑,根本不将霍去秉手中神兵放在眼里。

第一百九十回 乱世

霍去秉闻言,冷声一笑,也无心隐瞒,嘴角上扬,颇为自傲的说道:“是非本体,不过对付你这区区神识,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哈哈,好傲的­性­子,今日就让你等知道,什么才是真真的绝世神兵。”蚩尤不怒反笑,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右手虚空一抓,霍握住一柄长不过一尺有余,向外曲凸,刀身弧度如同圆月般,两侧皆有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异常锋利,手柄以牛角包裹的弯刀。

“苗刀之祖!”霍去秉凝神看去,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缩,内心更是震颤异常,“什么?那竟是只比轩辕黄金剑弱得一丝的苗刀之祖!”众人都是惊呼。

上古三苗九藜部落联盟首领蚩尤的配刀,被后世称为“苗刀之祖”,逐鹿之战中,败给了轩辕黄金剑。

“原来你这刀也非实体啊!”霍去秉打量一眼后,心中释,虽说他自信自己的神兵举世无双,但毕竟对方是上古魔神,此刻又是绝世凶兵在手,他纵使不惧,但多少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此刻见那苗刀之祖也不过是一刀意,威力上自是要弱上许多。

如此以来,霍去秉的心稍微定下一分。

“废话少说,先战过再说。”蚩尤大步向前,杀气冲天,寒芒四­射­的神兵横贯当空。

“杀!”

霍去秉一声怒喝,激发无边雄心,向前急冲。

与此同时蚩尤出手,手中的神兵划出一道劈空寒芒,割裂虚空,誓要将霍去秉灭杀。

“锵!”

两道绝世刀芒疾撞在了一起,瞬时便使得大地摇晃,日月倒转,那破碎的如同碎片的寒芒四散疾­射­,像是利刃一般,深深的嵌进巨石树木中。

众人变­色­,纷纷后退,那片片利刃从他们的头顶划过,那凄厉的破空声让大家胆寒。

“再来!”蚩尤战意勃发,像是很久都没有畅快一样,这一刻,誓要将手脚活动开。

霍去秉豪迈一笑,挥刀冲上,虚空变作战场,诸神尽皆动容,那是传说的一刀。

“无我刀!”

霍去秉怒吼,化身天地,更是与天地同在,这一刻,天为刀俎,大地为砧板,而你蚩尤,则是那鱼­肉­,誓要将你分筋拆骨。

“杀!”

蚩尤冷冽长啸,魔焰滔天,吞天噬地,他那身躯,徒膨胀,誓要将这天地捅破,那是毁灭之力,一番缠绕成就奈何桥,一举抵挡鸿鸣寂灭刀的刀势。

众人变­色­,身心齐震,疯狂运转法诀抗衡疾风刀雨。场面都是有些乱了,此刻不再从容。

“砰砰……”

天摇地动,两人你来我往快到让人眼花缭乱,虚空被扭曲,光线被扯扯变形。

“看来这蚩尤真不是lang得虚名。”几招过后,一声大响,电光火石之间,霍去秉一阵后退,稳住身形后,感受着右臂上传来的酸麻之感,其由衷赞叹道。

“魔神大人可是上古英杰啊,以前他的对手可是那黄帝呢。”群魔见蚩尤甚是从容,激动之余,出口赞扬道。

“既这样,大家何不乘此机会一起出手,足魔神大人一臂之力,将那些所谓的正道英雄通通杀光!”人群中有人口出狂言。

“对。不杀人,怎为魔!”群魔响应,瞬时,便是魔气熏天。

他们一齐出手,汇聚莫大威能,打的大地崩塌,恍如天威般的威能向着正道扑去,想要灭杀所有人。

可是,正道众人齐声高呼,战意高涨,当了这么长时间看客,是该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各施法宝,各展绝技,撑起一片苍穹,将魔人的威能隔绝在外,使得他们不能前进半分。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正道阵列中响起阵阵豪迈之音。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沈博儒高声吟唱,顿感舒畅无比。

其看了身边几人,在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其华后,见她面­色­平静,心中暗叫一声“好”,看来其之前亦是见过诸多风lang的。

蓦地轻声一笑,道:“走,带你们杀人去!”

“沈殿主当真是真英雄,好男儿啊!”令狐觉几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惊讶,想不到这刻的沈殿主已是大变,一个个出言惊叹。

沈博儒此时已是不管其他,就算是龙潭虎­茓­,他也要去闯上一闯,神挡他要杀神,魔阻他要灭魔。

“小兔崽子,还我儿命来!”突兀一声厉喝传入沈博儒耳中,其竟是望也不望,只是一声冷笑。

“喝”的一声。

使得身体气势暴涨,更有一股睥睨傲视之气,当下就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杀去。而那周其华等人,不做一声,亦是紧随其后。

轰隆隆!

众人一起出手,心中都向着要将对手杀尽,他们的威能一波强过一波,渐渐地,都是杀发了­性­子。

“我吴明治誓要灭你。”在与沈博儒狠力一击后,身体退后一段距离的吴明治咬牙切齿,目露血光的厉声说道。

“如果不想被我灭了你满门,就尽管来吧!”沈博儒目露寒霜,声音冰冷的说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将什么事情都想的无比美好的愣小子了,他明白,若是自己不杀光那些仇家,那些家伙也会找上门去的,如其这样,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字,杀!

“那使刀的后生,看不出来你当真了得,来,在于老魔我杀他个千儿八百回!”虚空之上,蚩尤大感痛快,那刚刚苏醒的神识感受到了一股股大力回噬后的舒畅感。

“可恶!”霍去秉双眼冒火,已是怒极。

虽说那蚩尤的确是上古人物,但他霍去秉也好似活了几百岁的人物了,平常更是倍受他人尊崇,想不到今日,竟是被人直呼后生,这是奇耻大辱。

“你可以去死了!”霍去秉怒吼,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岁月都没有如此怒过了。

但见那鸿鸣寂灭刀迎风便长,凄厉的刀芒如同长虹贯日,猛烈如斯。

“轰”的一声。

两记刀芒再一次的交汇在了一起,一**气lang遂即荡漾而开,仿佛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摧枯拉朽的向着四面八方暴掠而去。

两人身形巨震,都是受到了颇重的冲击,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难以恢复如初的了。

“霍大元帅,我等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张天正微眯双眼看去,似乎交战双方都有不支之像,虽说大家只不过是表面上亲近,但眼前情势危机,这些绝世强者断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必生大患。

“现在可不是说什么光明磊落、不能以多欺少话的时候,对付这些魔人还讲什么道义,一起上,先让那蚩尤在死上一次再说。”张天正高声提醒身旁几人,力邀大家一起上前,助那霍去秉灭魔。

“正魔都是死敌,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上,先杀了蚩尤再说。”

“阿弥陀佛,既这样,那老衲就牺牲小我,灭杀大你吧。”

“引仙符!”玄真门掌教邱处玉话不多说,甫一出手,就是施展出了玄真门的最强一击来,看样子是要速战速决了。

“善哉,善哉。大日如来咒!……”渡悔面露悲天悯人之­色­,目中杀机四起,遂即诵念经,梵音高唱。

“天弑九道!”雷姓兄弟眼中寒芒闪烁,狂笑一声,亦是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在他们身体周围,九根七彩光柱直Сhā九霄,威风不已。

“乾坤八字剑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艮山谦,君子以思不出其位……”张天正吟唱不停,将那乾坤八卦八字剑诀每一剑诀的真义都一一吟唱而出,但见其身体四周八阵图环绕,神秘莫测。

其这一番神通,顿时是惊得远处正在拼命厮杀的沈博儒侧目来望,猛地一见,为之一怔,顿时是吃惊无比,当初在天地峰上之时,那张天正施展过乾卦和坤卦的剑诀。

哪里还能想到这家伙已经能够将乾坤八卦八字剑诀尽数施展,沈博儒远远的都能感觉到,这威能可远比任何一字剑诀都强大不止八倍,简直是无法衡量。

而就在这几人Сhā手之时,那魔道的几位绝世强者哪里肯容许他们前去围攻蚩尤一人,都想摆脱各自对手,上前相助。

可是无奈何,那些与他们交手之人,都是正道各派与掌门一辈之人,自也不是易与之辈,哪肯让他们得逞,一阵­精­光四­射­之间,亦是让得诸多魔人难以脱身,只得的担心无比的留意着蚩尤那边的战况。

张天正等几位首领都是倾尽全力一击,那对面的蚩尤见此情形,也是目露凝重之­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其瞳孔猛地一睁,急速­射­出两道黑光,一声大喝后,六只手臂漫天狂舞,气势突变爆发,一道黑焰陡闪烁而起,旋即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天地间的响彻而起。

第一百九十一回 崭时的宁静

轰隆隆!

众人都感觉前方那片空间瞬间破裂,狂暴的能量肆掠间,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而开,那远处实力超凡绝伦的正道几位首领,竟然直接是在这汹涌的能量冲击下,倒­射­出上百丈,胸口起伏之间,不由得都是大口一张,“噗”的一声,狂吐出一口鲜血。

在场之人见此情形,无不骇然变­色­。

沈博儒也是惊愕无比的望着这一幕,旋即他转首望向了那蚩尤处,此刻哪里还能见到他的半分踪迹,天上地下断是无迹可寻。

“快看,虽然几位前辈都是受了一些轻伤,但好歹也是将那魔神蚩尤给灭了!”

“是啊!此时这些魔道之人没有了这个依仗,看他们能往哪里逃脱。”

“还等什么,大家一起出手,将这些像是死了爹娘一样的魔道余孽全部绞杀­干­净,省的日后生乱。”

经过片刻时间的震惊,正道方阵中在找不到蚩尤的踪迹后,先是一愣,遂即想到,那家伙该是被打的连灰都不剩了吧!

于是,群情激奋,纷纷叫嚷着趁早向着在场的魔道余孽杀去,灭他个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魔神大人怎么可能被这些弱小的家伙击败呢?”

“上,冲上去杀光那些所谓的正道,为魔神报仇。”

先是有人不信蚩尤落败,但环顾四周还是找不到后,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还是不见出来,大家似乎也渐渐认定了这个想法,顷刻之间,有伤心哭泣者,也有义愤填膺者。

就在群魔咆哮的当口,他们却都是蓦地禁声,像是突然间都受到什么不可违背的命令一般,面­色­更是惊喜交加,似有遇上天大的好事一样。

下一刻,出乎所有正道人士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直见那些原本还是一副拼命架势的群魔,连看都懒得再看对面的对手一眼,动作无比整齐划一的转过身去,根本不给正道众人反应的时间,便是潮水一般的退去。

“这事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叫嚷着要和我们拼命吗?”

“看样子这些家伙早就吓破胆了,刚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哈哈,各位,此次我正道诸派在与魔道的较量中又取得胜利了,虽说损失了一些师兄弟,但成果更是显著,灭杀了那蚩尤老魔,相信今日一战后,那些魔道的家伙又要过着藏匿身迹,老鼠般偷偷摸摸的日子了。”

震惊之余,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摇头晃脑的说个不停,到了最后,更是是在相互庆祝此次行动大获全胜了。

“令狐长老,快去那旗幡阵中,将招魂旗取回来,免得被其他门派之人拿走。”看着四周已是欢声雀跃的诸派之人,沈博儒面沉如水,打量了一眼远处的诸多旗幡后,对着身旁的令狐觉轻声说道。

“老夫立刻就去!”令狐觉目露喜­色­,同时看了身边的苏猛和马强一眼,二人心领神会,便紧随其后的向着数十丈外的旗幡阵中快步行去。

沈博儒环顾四周一眼后,对着身旁的洪啸天和张文怀说道,等令狐长老他们取回招魂旗后,我们便立刻动身返回,虽说魔道已经退却,但此地亦是是非之地,久留必生祸端。

“是,属下明白。”洪啸天和张文怀二人在想到这次的集结天下诸派的消息是因为自家长生殿事先放出去的假消息造成的,当即明白沈博儒的意思,点头答允。

“我还要先回一趟太白山,请求师尊准我离开……”周其华见沈博儒望向自己,慌忙开口说道。

“这样也好。”沈博儒闻言神­色­为之一暗,心中想起了那乾字书社的陈耀泽,虽说他一直待自己不冷不热,但自己诸般事情都是没有向他解释过,光这一点上,自己做的是没有丝毫的道理。

就在沈博儒心中暗道自己的不是时,那令狐觉三人匆匆的来到面前。

“沈殿主,招魂旗出纰漏了。”令狐觉目露戒备之­色­的看了左右一眼,见他人都是沉浸在喜悦中,眉头紧皱之间,便低声的向沈博儒说道。

沈博儒闻言顿时一惊,半响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令狐长老说清楚些。”沈博儒面­色­一沉,担忧道。

“招魂旗上的召唤之力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布匹了。”令狐觉难以置信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将招魂旗拿到沈博儒的面前让其查看。

沈博儒右臂抬起,手指一弹,一道劲力便向着那幡面­射­去,“嗤”的一声,火红­色­的幡面顿时被击穿出一个大洞来。

沈博儒一见此幕,神­色­一变,身形险些一个不稳,向后倒下,当时那刘若语祭出招魂旗时,他可是就在现场,那威势是何等了得,那旗幡的坚韧程度,可是不下任何一件神兵的,想不到此刻,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沈博儒这般久经生死,心境沉稳之人,这一刻也是难以淡定,面­色­变幻不定的问道。

“这招魂旗之所以奇妙,本是因为上面拥有浑厚的召唤之力,而这召唤之力又是可以用之复生亡人的,想必也是会在复活的过程中损失一些召唤之力,可以想象,那蚩尤死于上古,修为更是强大,这在召唤的过程中一定要大量的耗损招魂旗上面的召唤之力,所以,到得最后,再将那蚩尤复活后,招魂旗上的召唤之力也消耗殆尽,如此一来,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令狐觉思索片刻,虽说是在给沈博儒解释,但看其神情,更像是在开导自己一样。

沈博儒眉头紧皱,思虑半响,发觉这令狐觉说的也在理,便兀自的微微点头。

“如此说来,这招魂旗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用处,那若语怎么办?”沈博儒神­色­穆然一沉,颇有些无助的问道。

“现在老夫还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替代的办法,不过……容老夫回去后,翻阅那些宗内古老的典集,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法子。”令狐觉微微摇头,说到一般,话锋一转,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御尸宗也是颇有些年头了,多有他人不知之迷,而且甚是邪乎,说不定真有其他办法也说不定。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沈博儒悠然说道。

……

这一会功夫,那正道的几位掌门们也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从他们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诸位先静一静,稍安勿燥,我等几人探讨了一会,似乎那蚩尤并没有被彻底消灭,而且可以断定,刚才魔道众人态度转变,并立刻退走,应该是那蚩尤在暗处向他们发号施令所致。”霍去秉立于高处,见众人妄自欢喜去了,眉头不由的轻皱,咳嗽一声后,在那犹如炸雷般的声响下,众人尽皆息声,抬眼望去。

“阿弥陀佛!大家可以预见,只要过些时日,等那蚩尤彻底的恢复以往的实力后,魔道必定会卷土冲来。”那雷音寺的渡悔也许是不忍眼见众人继续沉浸在空欢喜一场的痴念中,便接过话茬,宣了一声佛号后,如实相告。

这几人倒是见识非凡,那蚩尤的确如他们猜测一样,因为只是神识苏醒,而不是真正的本体,所以修为未至巅峰,在对方几人全力一击之际,心知若是硬拼,必将难以招架,于是便布下幻象,而神识则是早已遁走。

唯恐魔道诸派人员再有损伤,便暗中下令他们赶快退走,待他彻底的与­肉­身融合后,意图后即。

“怪不得那些魔道余孽行动那么统一呢?原来是他们的魔神之令啊!”

“这么说来,等那蚩尤拥有了以往的修为后,将会更难对付了。”

“天啊,要是那样,岂不是说我们这些人都要遭殃了。”

“是呀,看来我们正道的劫难来了。”

众人听那霍去秉和渡悔二人如此一说,哪还有之前欢悦的心情,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寒彻心扉之余,不禁是想起了后路来。

“大家不要惊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纵使他蚩尤魔力滔天,也无需惧他半分。”那之前第一个出场,在面对花赋蝶时颇为狼狈的邱湘站了出来,似乎是出于要挽回一些颜面的想法,安慰众人道。

“是啊,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一定可以除魔卫道的。”众人闻言,心中顿时镇定。

“没错,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蚩尤不足为惧,但是……”邱湘情绪激昂,但说到一半时,竟是没有了下文。

“但是什么?你尽管直说便是。”众人一急,便开口催促起来。

“但是,你们觉得现在的我们真的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团结的紧密一致吗?”邱湘望着众人冷声一笑后,语气中嘲讽之意颇重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时半会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在经历但时间的寂静后,大家似乎都想通了邱湘话语中的意思,虽是没有出声,但却是暗暗点头赞同。

多年以来,这正道虽看似一体,但暗地里大派与大派、小派与小派之间,都在较劲,谁都有压过对方一头的想法,这也直接造成大家名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无形中造成号令难以统一,诸派难以形成战力。

这一次齐鲁之役,诸派表面上看去都是不留余力,但谁的心里向着不是保全自家实力,让别人去尽力厮杀。

“那要怎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做到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静了一会后,一些人便沉不住气的问道。

第一百九十二回 天下盟

“摒弃门户之间,正道诸派结盟为一家。”邱湘神采飞扬,豪言壮语。经他这么提出,再有下面一些有心之人推动,这事态已经向着预料中发展。

沈博儒闻言一怔,半响后,心中想到“想不到这霍家计划了这么多年,此刻终于是开始行动了,不过,也不知答允了这邱湘什么条件,竟让其甘愿做了霍家百年大计施使时的马前卒。”

“正所谓龙无首不行,这联盟自然也要有个盟主吧,那由谁来领导大家呢?”

“这还不简单,就由正道四大派共同领导就是了。”

“这样不可,若是这样,各家照顾各家,那还不是白结盟一场。”

“那该如何是好呢?”

“大家举荐一人,不管他是不是正道四大派的,等到他居于上位后,纵使他有心偏袒自家势力,但想必也是会因为顾忌犯了众怒,而时刻控制自己的意愿吧。”

“咦!是这个理。那大家都举荐何人呢?喂,就说你呢,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你说说看你认为何人可以担当此重任吧!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你可以说是你们掌教,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你自己。”

众人一阵议论,各抒己见。此刻,经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将目光朝着那邱湘望去。

“多谢大家抬爱,在下资历尚浅,自然不会有这痴心妄想的念头的,既然大家都这么问了,那在下就将心目中的这个人说出来与大家听听,让大家说说他是不是有资格担当此任。”邱湘洋洋洒洒,侃侃而谈,更是一脸郑重之­色­,看过面前众人一脸的期盼之­色­后,紧接着说道:

“此人在下说出,一定会和大多数豪杰心中所想一样,此人便是飘渺幻境之主、天下兵马大元帅霍去秉,霍前辈!”

“哈哈,我们大家都想到一块了。”人群中一些人出声喊叫到,似乎若是有谁不选这霍去秉,他们就会和那人玩命一般。

“你是代表你一人之言,还是代表你们玄真门一派的意见。”人群中似乎真有与之意见不统一者。

而随着这句话的传开,一些人,尤其是雷音寺和孝儒书院之人都是望向那玄真门掌教邱处玉。

邱处玉见此情景,不做多想,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挥之间,说道:“任何一个玄真门弟子,不论在哪里,都代表着整个玄真门,但他们抒发的见解看法,因为有个人因素在内,自然是不能代表整个玄真门的。”

说完此话,邱处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面­色­不变间,缓缓说道:

“但是,贫道因身兼玄真门掌教之职的关系,自不是常人可比,所以言行举止时刻都是代表着玄真门,这样以来,贫道为此感到甚是荣幸,但有些时候,也会为此感到惶恐不安,因为贫道害怕事事不能尽善尽美,若是贫道一时疏忽,让玄真门失了威严,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对于结盟之事,贫道本不欲支持,但想到这魔道即将势大,若是我等还以门户之见为由,反对诸派结盟,若是让魔道借机各个击破,必将是百思难辞其咎,所以贫道思前想后、慎之又慎,最后才决定,诸派结盟势在必行,而这盟主重任,那霍元帅的确是最佳人选。”

邱处玉说罢,目光望向身旁的霍去秉,面上竟是露出愧­色­,其对后者说道:“霍元帅,贫道对不住了,将你推了出来,担当此任,害你不能潜心修行,惭愧惭愧!”

“邱真人这是哪里话,这是真人相信霍某,能被真人看重,霍某高兴还来不及呢。”霍去秉慌忙回应,那神情灿烂无比。

不过,看在大家眼里,都觉得其是因为受到四派中,玄真门掌教邱处玉的看重才有这般神情的。

“这霍元帅的确有资格担当这盟主的重任,不过,不知道雷音寺和孝儒书院怎么看?”见邱处玉赞同,一些本持不同意见之人也不好多说,只是想到还有两大门派,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同意见,这事倒也不好办。

“阿弥陀佛,虽然此事关系天下苍生,但我雷音寺都是出家之人,这结盟之事,我雷音寺还是不参与了吧。”雷音寺住持渡悔双手合十,徐徐说道。

“你们的佛不是让你们普渡众生吗?有此宏愿,就是让你们入世。虽是出家,却实是入世,即是已经入世,那又何必在说那些出家之人,与世人不为伍的言论。”也不知是哪个冒失之人,竟是教训起了一代圣僧渡悔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那渡悔闻言,稳如泰山的身躯竟是突兀的一颤,像是遭受重击一般,但从那瞳孔中­射­出的两道­精­芒,却显得是­精­神异常。

“阿弥陀佛!此等高见,老衲受教了!”渡悔宣了一声佛号,目露感激之­色­。

“恭喜大师修为又有突破了。”一旁的霍去秉几人见渡悔周身佛光浩瀚,便知这一刻,一人之言已是让其境界提升,纷纷出言道贺。

“呵呵,老衲往常都是以世外之人自居,今日的高人指点,有所顿悟,说来倒也惭愧。”渡悔微微一笑,自嘲道。

“既然都是入世之人了,那怎能置身事外,既然如此,老衲就以雷音寺住持身份,赞同了邱真人的看法。”渡悔的声音很平静,眉宇间亦是豁达之­色­。

那邱湘见最大的变数雷音寺已是答应,心中喜悦至极,神­色­间颇为自得。

“结盟我也不反对,不过我的看法却是,凭什么就该由他们飘渺幻境的人来担当盟主一职啊,我们孝儒书院张祭酒也是合适人选啊!”

“就是,论修为和资历祭酒可是丝毫不差于任何人的。”

孝儒书院人群之中,一些弟子不忿,开口叙述自己的看法。

“休得胡说!”张天正威压无比,怒视开口之人。

这结盟之事眼下已是大势所趋,就算是雷音寺这些出家的和尚也不能置身事外,更别说自己这一派的酸儒书生了,结果都是必将与众派结盟。

可是,想不到那玄真门之人竟是首先开口支持那飘渺幻境,让得那雷音寺这些无心为首的和尚也附议赞同,正道四大派,算上霍家自己,又是有三家支持霍去秉担任盟主了。

原本还算计着自己去争一争那盟主之位的张天正,暗叹大势已去。

想不到此刻,竟是有门下弟子当着这么多正道人士的面,说出支持自己的话,虽说这样免不了得罪了那霍家,但张天正心中倒真是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会让其他人误认为是自己示意那几人捣乱的呢,说白了就是自己有心那盟主之位呢。如此以来,岂不是会被众人看轻。

因为知道自己担任盟主无望,再加上门下弟子不合时宜的言论,已是使得张天正的心情很是不佳,脸­色­颇为不善,双目闪烁着怒­色­向着孝儒书院一­干­人等扫过后,众人察觉不妙,便尽皆息声低首,不再发表一言。

“霍大元帅修为高深,资历颇厚,德行更是有目共睹,担任这正道诸派联盟盟主职位自然是实至名归,我张天正以孝儒书院祭酒的身份,举荐霍元帅,还望霍元帅不畏辛苦,带领大家剿灭魔道。”张天正面带微笑道。

“诸位说笑了,霍某何德何能,岂可担任此等重任,还望诸位另谋高人吧!”霍去秉摆了摆手,双手抱拳,慌忙推脱道。

沈博儒见此情形,忍不住心中一笑,心道“想必这些正道人士说的都不是心里话吧,这盟主之位他们谁不想坐。”遂即,便是以一种像是看戏的心情看着众人的表演。

“霍元帅,我们大家都知道,眼下魔道势大,担任这盟主之职必是压力颇重,但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就领了盟主之职吧。”

“霍某多年以来,都是忙于帝国要务,对这正魔两道之事着实是思量的有些少,所以,这无功不受禄,这盟主之位霍某是万不该坐的。”

“霍元帅,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你多年以来都是将全部心思献给了帝国,这何尝不是献给天下呢,等你坐上这诸派盟主之位,必将能更大限度的为天下苍生办事,我雷家兄弟二人是支持你的。”

“不管霍某身居何位,哪怕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常人,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宗主绝不会改变,但这盟主一职,事关重大,还望诸位举荐他人。”

“霍大元帅,我们都是诚心推举您担任盟主,可是你却百般推脱,莫不是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

“对,你若是再不答应担任盟主,就是你看不起我们天下正道诸派!”

霍去秉闻言,沉默良久,最后深吸口气后,抱拳道:“好,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霍某再推辞,岂不是显得霍某太过矫情,既然如此,霍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同意担任盟主一职,纵使前路刀山火海,霍某也会带领大家一同闯过!”

“好,盟主万丈豪情!”

“盟主,现在这联盟还没有名号,还望盟主取个响亮的名头,可以先声夺人。”邱湘几步来到霍去秉面前,双手抱拳,神情恭敬的说道。

“是啊,我们这联盟还没有名号呢。”

“有劳盟主取一个了。”

……

“我们这是天下正道诸派结成的联盟,既然如此,就叫‘天下盟’,大家看怎么样?”霍去秉眉头一皱,思虑片刻,遂即便觉眼前一亮。

“天下盟,嗯,不错,好名字!”众人反复念叨几遍,尽皆感叹甚妙。

第一百九十三回 赴约雷音寺

“霍某虽然有幸得大家举荐,担任这天下盟盟主之位,但却是唯恐力有不足之处,这眼下天下盟新晋成立,盟规暂缺,既然如此,霍某就烦请张祭酒、渡悔禅师、邱真人以及二人雷前辈一同探讨制定这盟规,不知大家怎么看?”霍去秉缓缓说道。

“多个人多个主意,这想法不错,我们大家支持盟主的决定。”

“对,历来这正道四派都是代表着我们诸派,如此以来,有四派之人参与盟规的制定,想必那盟规必可服众的。”

“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这么定了。”霍去秉微微点头,遂即看向其他几人,道:“辛苦几位了。”

“霍元帅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地。”张天正等几人回道。

“霍前辈,这天下盟的成立和您担任盟主一职,都是天下诸派大事,依我看,是不是应该举办一个典礼,以此庆祝天下盟的成立和您的上任之喜。”邱湘躬身一礼,很是虔诚,说道起来也是颇为有理有据。

“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应该以对付魔道为先啊。”霍去秉威严沉吟少许,质疑道。

“霍前辈,晚辈认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向天下苍生宣示我们抗魔的意志,这二来嘛,就是可以借助典礼时的声势,震慑住一­干­魔道。”邱湘不愿放弃,据理力争道。

“是啊,我们一定要把这次典礼办的盛大热闹,让那些魔道中人闻风丧胆。”大家附和。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吧,让苍生和魔道都知道我们天下盟的第一宗旨,那就是除恶务尽,誓死剿灭魔道。”霍去秉被说的意动,考虑少顷,也觉得很是有理,便最终拍板道。

很快,大家便商议,将那庆典的日子定在一个月之后,帝国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为了筹备天下盟的事宜和集结各派力量,众人决定,趁着短时间内,那蚩尤不能恢复至巅峰的缘故,各派先回到各自山门,在典集力量和做好善后事宜后,便是向着,任是这齐鲁大地,那东岳泰山集结,举行天下盟的成立和盟主上任大典。

临别前,沈博儒交待令狐觉和洪啸天等人,先回长生殿,将一切安排好,尤其是那尚未恢复神志的刘若语,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到时,大家便在泰山回合。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正准备领着诸僧离开的渡悔面前。

“晚辈沈博儒见过大师。”沈博儒躬身一礼道。

“阿弥陀佛!原是沈施主,不知有何贵­干­?”渡悔想不出是什么缘由,此人竟是不理那一旁不远处的孝儒书院众人,反而是不做半刻停歇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渡愚大师近来可好?当年晚辈与其有过一约,却是到现在都没有赴约的。”沈博儒微笑道。

那招魂旗已是变作了废物,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救治刘若语,这边放下,那沈博儒便是向着去一趟雷音寺,看能不能帮助灵少将实力恢复了,若是能够成功,那以后他也是多了一张底牌。

看这渡悔的表情,沈博儒断定,当年之事,对于应该是跟其提过的,那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也变得清澈,想必是记起一些来。

“老衲记起来了,当年我那师弟回寺之后,的确和我提起过你,邀你前去敝寺的,看来时隔多年之后,沈施主这是要赴约了。”渡悔面­色­恢复如常,一边打量沈博儒一边恍然大悟道。

这一番有心查探下来,渡悔竟是没有半点所得,记得渡愚当年回寺后,跟他说起沈博儒时,明确的对他说过,沈博儒身上有着一股佛的气息,可是现在两人不过三四尺距离,他却是全然感觉不出沈博儒身上有什么佛的气息。

不解之余,眉头微皱,心中更是一阵思量,但想到以当时渡愚的眼力和修为,是绝不可能看走眼的,这般一想,忍不住的再次打量沈博儒几眼,结果,更是让渡悔糊涂。

渡悔哪里知晓,沈博儒在于张天正一战时,因为灵少损失了大半灵力,已是造成其现在在沈博儒体内沉寂,和当初在荒芜之境时,完全不是同一种情况,除非是沈博儒遇上绝境,否则这灵少断然是不可能放出一丁点灵力的。

“实不相瞒,晚辈之所以现在去贵寺,其一是为了了结当年与渡愚大师之约,其二恐怕就得麻烦各位大师了。”沈博儒望了渡悔一眼,郑重说道。

“噢,如此说来,沈施主是遇上难处了?无妨,不要说当年你在荒芜之境,出手从化蛇的手上救下过我寺众人,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本着普渡众生的宏愿,只要是我寺力所能及的,我们也定将全力相助。”渡悔闻言,似有所悟,不紧不慢的说道。

“晚辈就在此地先多谢前辈了。”沈博儒回道,虽说他事先就预料到因为灵少是佛门至宝造化珠的关系,到时雷音寺也定会出手相助,但此刻能当面亲耳听到渡悔的应允,还是让他心中大定。

“这里人多嘴杂,是非之地,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雷音寺再详说吧。”渡悔四下里看了一眼,入眼之处,人来人往,甚是嘈杂,唯恐沈博儒焦急之下,实话相告,虽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厢便嘱咐道。

“多谢前辈替晚辈着想。”沈博儒心领神会,虽说他也不至于在此地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但见渡悔好意,心中还是一阵感动。

“好了,我们也该动身回寺了,你就随我们一道吧。”渡悔看出沈博儒想法,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

“晚辈就一路叨扰各位大师了。”沈博儒笑了笑道。

“无妨!”众僧微微一笑道。

……

因为路途遥远,当沈博儒跟随渡悔诸僧众回到雷音寺之时,已是十日出头。

沈博儒抬眼望去,但见绿树红墙,苍松翠柏,古木参天,庙堂宏大,佛塔庄严。穿过朱漆大门,往里行走,一座恢宏大殿矗立在沈博儒面前,那门楣之上的金­色­大匾上,‘大雄宝殿’四字宛如神烙,都是使得沈博儒感觉到了浩瀚的佛力。

就在沈博儒望着出神之际,殿内走出几人,打量沈博儒一眼后,其中一僧面带喜­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沈施主终于是来赴这数十年之久的约定了。”

此刻,沈博儒的身前已是站立着众多的僧众,一些似乎与其认识,面露笑意。而也有一些在见到了渡愚竟是率先与其打招呼后,不禁生出疑惑之­色­,想必是在猜测这面生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吧。

“原是渡愚大师,晚辈沈博儒前来打扰了。”面前之人虽是与自己影像中显得苍老了一些,多年那眉宇间的神韵却是无半分改变,沈博儒遂即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

“沈施主无需这么多礼,既然到了雷音寺,那你就是我雷音寺的贵客了。”渡悔在于几位师弟打过招呼后,转首对沈博儒笑着说道。

“沈施主里面请。”渡愚伸手道,遂即便与其他即几僧领着沈博儒往里面行去。

……

当沈博儒和众僧一阵寒暄后,便是直奔主题。

“各位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请贵寺帮忙。”沈博儒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堂前,对在场的渡悔、渡愚及另外几位第一次见面的诸僧躬身一礼道。

“沈施主无需如此见外,当年在荒芜之境,若不是你抢先出手,我们这些和尚,纵使是能保得一命,但想必在天下正道面前,也会出尽洋相的。”渡愚慌忙上前,伸手拖住什么双臂道。

“大师严重了,那不过是晚辈应该做的。”沈博儒正­色­道。

“好,好,那你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我们几位师兄弟听一听。”渡愚连连点头,面­色­认真的问道。

“灵少,还不现身。”沈博儒沉声道,因为施展神通,那紫府中更是响起了如同钟鸣般的声响。

……

“这……这是……我佛门至宝。造化珠!”看着光芒一闪后,出现在沈博儒手中的灵少本体,渡悔等僧先是一愣,遂即便是双目睁地浑圆,震惊无比的惊呼出声。

下一刻,僧众只觉面前金光一闪,一个盘旋后,灵少的样子就显现出来,见其直立虚空,满身金光,如同佛主一般庄严,众僧顿时虔诚无比。

不过这灵少这般,却是外强中­干­,为了显示自己身份特殊之处,灵少才不惜力,让身体披着金­色­佛光示人。

“这便是我需要诸位大师帮助的事情,这造化珠之前因为晚辈一次不慎,导致了其损耗了大半灵力,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贵寺有使其灵力尽快恢复的法子。”沈博儒望着一脸震撼的众僧,轻声说道。

过了半响,才响起那从震撼中醒转过来的渡悔的声音:“这造化珠按照我佛门记载中所说,虽不至于有什么动天憾地的大威能,但却是机缘之物,凡是得到他的人,都是有颇大的机缘,佛主成佛,也是因为有此物,想不到沈施主竟是能够得到这失踪多年的圣物,看来沈施主的福泽深厚啊!”

第一百九十四回 舍利

“大师说笑了,晚辈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福泽深厚之人……”沈博儒想到自己的遭遇,苦笑一声,回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也许就是天意,福祸相依。”渡悔宣了一声佛号,徐徐说道。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多谢大师点拨。”沈博儒感谢道。

……

“诸位师弟,想必经过一番查探,已是能感觉出这造化珠灵力损耗颇巨吧,不知大家有没有想到解决良策?”渡悔望向左右,试探着问道。

经过仔细的查看,渡悔感觉出这造化珠的灵力只怕已是十去七八了,若不是本身灵力渊博,恐怕是难以让灵少显现出身形的了。

而这一刻,因为从灵少出现到现在,已是过去一段时间,那灵少的身形已是变得涣散,眼看就将不支,似是要幻回本体了。

虽说这雷音寺乃是佛门一支,修习的法门更是有诸多神奇之处,但看到这昔年佛祖拥有之物,落得如今的地步,众僧感慨万千之余,眉头愈发紧皱,一时之间,倒是很难想到有什么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造化珠的困境。

“师兄,师弟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端坐在渡悔左下手的渡昧谨慎的说道。

原本有些沉寂的场面,被其这么一句,瞬间是热闹起来,沈博儒顿时来了­精­神,在场的其余僧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平日里最是沉默的渡昧率先开口,瞬时,众僧都是忍不住的“咦”了一声。

“不知师弟有什么良策,快快说来便是。”渡愚火急火燎的催促道。

那渡昧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目光闪烁不停的打量了室内众人一眼,似乎此刻被众人注视,让其平白的增加了心理压力一般,这一刻,他自己竟是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师……师弟的想法是将造化珠放于大雄宝殿里的佛祖法相前,而后再由师兄领雷音寺众僧诵念经文,以佛祖的气息和经文中的佛力来使得造化珠的灵力恢复,大家看如何?”渡昧果然刚开口时有些紧张,导致有些口吃,在其深吸口气后,才好不容易的说完。

众僧闻言,都是赞许的点了点头,沈博儒看僧这般模样,还以为此属上策,不由的心下一喜,但不料,面上的笑意还没有舒展开时,余光瞥见诸僧都是摇了摇头。

沈博儒见此情形,心中大呼不妙,一颗刚有些激动的心又沉了下去。

“师弟这个方法的确可行,而且若是长久以往的坚持下去,成功的机率虽说不至于是十成,但九成九还是不成多让的,但却是有这一大硬伤。”渡愚胸有成竹的说道。

“硬伤出于何处?”沈博儒不明就里,愣神间,开口问道。

“这硬伤便在于若是按照我渡昧师弟的方法,所需时日甚久,不要百载但却少不得七八十年。”渡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拨动手上的念珠。

“这么久?”沈博儒哪里想到要这么长的时间,吃惊之余,失声问道。

“原因有两点。第一,造化珠本身灵力庞大,这损耗掉的部分常人难以想象,第二,诵经产生的佛力虽然纯正,但却是稀薄无比,若是要将造化珠的灵力补充完整,所花时日势必长久。”渡愚看了一眼做吃惊状的沈博儒,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沈博儒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我就知道这个法子不行的嘛。”那渡昧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这时被渡愚说开,竟是没有半丝惊讶之­色­。

“现在我们不是在探讨解决问题的方法嘛。不管是什么想法,说出来都是好的,集思广益嘛?”那渡悔似乎是唯恐那渡昧没了积极­性­似得,出声安慰道。

“多谢师弟美意。”渡昧明白渡悔言外之意,心领神会,出言感激。

“这用时长久的方法不行,那二位师兄的意思是?”沈博儒第一次见到的雷音寺又一耄僧渡痴开口说道。此僧在雷音寺四耄僧中排行第三。

似乎这四僧都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这刻大家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佛祖舍利!”场面寂静片刻后,那渡悔似是下来很大的决心一般,抉择一番后,开口慎重过的说道。

闻其言,其余三僧都是微微点头,很显然,这最有效的也是最可行的办法,就是这般了。

“佛主舍利?”沈博儒尚未明白,心中疑惑更甚,喃喃说道。

“眼下,看来也就是只能以我寺镇寺至宝,佛祖舍利来将造化珠损耗的灵力迅速补充了。毕竟传说中,佛祖在成佛时就带着这造化珠的,想必佛祖的佛力和这造化珠的灵力都是彼此熟悉的,今日用那佛祖的佛力来为造化珠做补充,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渡愚缓缓说道。

渡愚说到这里,沈博儒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佛祖舍利乃是佛祖成佛之时,神识超脱­肉­体而存在,在化火光三昧,须臾灰生后,得舍利子八斛四斗,为五­色­珠,光莹坚固,而这雷音寺昔年便是有幸请得一份,并长年于寺内供养,视作镇寺之宝。

“这佛祖舍利于佛门来说,珍贵无比,更是弘扬佛法劝人向善之灵物,太过于珍贵,若是让其内的佛力都补充给了造化珠,这岂不是等同于晚辈造下的恶业。”沈博儒诚惶诚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沈施主有尊重佛门之心,真是难能可贵,殊不知沈施主可知我佛门素重因果,这当年佛祖成佛时,造化珠为伴便是因,今日我等佛门弟子以佛祖留下的舍利来替造化珠脱离当前的困境,便是果,有因必有果,如此更可了却佛主的一段因果,想必西天之上的佛祖也会赞同我们这些佛门弟子如此做的。”渡悔双眼如炬。­射­出睿智的光辉。

沈博儒闻言,顿时领悟,欣喜之余,心中赞叹面前的四位高僧的佛法­精­湛。

“请沈施主随我们一起前去,将佛祖舍利请出。”渡悔及其余三僧引领着沈博儒向着雷音寺深处走去。

一连穿过或大或小的诸多庙堂殿宇之后,几人来到了一片稀疏的生长着参天巨树的巨树林中,沿着林间小道往里走了百来丈之后,一座座庄严古朴的佛塔出现在了五人的眼前。

打量着眼前的这些蕴含着­精­纯佛力的宝塔,沈博儒感觉心灵在这一刻都是变得清澈,耳畔似是也响起了那一阵阵梵音祷告。

“想必这里一定是供奉着诸佛舍利和雷音寺历代高僧圆寂之地。”沈博儒心中默默想到。

随着渡悔等人又是走了一段距离后,几人的脚步终于是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宝塔前停下。

“佛祖舍利就供养在这座宝塔的地宫内,沈施主就在这里等会,由贫僧的三师弟和四师弟下去为施主取出那存放七宝舍利塔的石函。”渡悔转身对着一旁的沈博儒缓缓说道。

遂即便示意那渡痴和渡昧两位耄僧进入塔内,下入地宫,去去那石函了,二僧对着渡悔微一点头后,便是虔诚无比的,一步一声佛号的向前走去。

大约三炷香时间后,塔外三人感觉到一股股纯正的佛力缓缓的向着身前涌来,虽是厚重,却是不带一丝毁灭气息,几人置身当中,犹如是在佛力中畅游一般。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几人只觉得塔内现出一层光亮,随之,那渡痴和渡昧二僧便是小心翼翼的拖着石函缓缓的走了出来,立于沈博儒身旁的渡悔及渡愚,更是虔诚祷告。

感受着至纯至善的佛力,沈博儒心无旁骛,如同一位佛门弟子般虔诚,那望向石函的目光,竟满是崇敬之­色­。

这一刻,天地间一片清明。

“二位师弟幸苦了。”待渡痴和渡昧将石函放于塔旁的一处石桌上后,渡悔轻声的对二人说道。

接着,其看向身旁的三位师弟说道:“现在我们四人就诵念佛门《大般涅槃经》,开启这石函和里面存放佛祖舍利的七宝塔。”

“一切全凭师兄吩咐。”三僧同时回答道。

当下,四僧分于四方,盘膝坐于石函周围,纷纷拨动手中念珠……

沈博儒立于三丈之外,心无旁骛的注视着那随着诸僧的诵经,缓缓打开的石函,最后,在漫天漫地的光霞中,一座鎏金七宝塔便是静静的伫立,而随着四位耄僧更加虔诚的诵念经文,在那梵音高唱中,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塔身缓缓从塔座上升起。

蓦地,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光霞从中散发而出,瞬息便是向着四面八方传播而去,而这一刻,四位耄僧已是静立,虽说不再诵念经文,可是天地间却是响起恍若是传自西天的梵音,佛力浩瀚。

沈博儒竟是如同面前四僧一样,身子像是被这从塔内传播而开的佛光浇筑了一般,竟是难以动弹,而那佛光却是任是如同水波一样的从那放置于塔座上的佛祖舍利中一波波的荡漾而开,视天地万物于不顾,直接是从中一穿而过。

这些涟漪看在沈博儒的眼里,竟是成了佛路,一条通往西天的大道。

“感觉过去了好久,好友,我们终于又再见面了……”突兀的,在众人不能自拔之时,一个来自沈博儒身体里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般,使得众人惊醒。

“嗖”的一声。

一道光芒从沈博儒体内飞­射­而出,灵少虚空直立,轻笑一声后,于空中一个盘旋后,置身于西天佛路之上。

第一百九十五回 菩提洞

趁着身体恢复了自由,沈博儒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茫茫一片­乳­白­色­的光芒,沐浴在光芒,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他动了动手脚,试图迈开步伐,却感觉身子自腰部以下,怎么都使不上力道,其低首看去,竟见那佛光犹如水面一般,淹没于腰部位置。

只听那灵少说了一句“老友,你这­精­纯的佛力,灵少我就不客气了。”之后,“水面”上顿时是刮起了飓风,卷起层层浪涛,这些佛力遂即便是向着半空中直贯而去。

再看那灵少,全身都沐浴在这不住的向着他身体汇聚的佛力中,舒畅无比。

慢慢地,几人随着佛力的不断的向着灵少身体里汇聚,都是可以将全身活动了,四位耄僧亦是站起,痴神的望着这极为壮观的一幕。

就在沈博儒心中替灵少而欢喜时,神迹最终消逝,浇筑众人身体的佛力最终消散,乾坤再现。

“沈少,这下我不但全部恢复了,似乎灵力更加的浑厚了,这如来当真了得。”灵少的声音在沈博儒身体里响起,欣喜之中,透着一丝感慨。

听到这一声呼唤,沈博儒才猛地惊醒,随着灵少的恢复,他感觉似乎自己的修为都有了一丝的­精­进,只是不知这是不是错觉。

“当真?那真是太好了。”沈博儒也为灵少感到高兴。

对于灵少不再见那雷音寺的几位耄僧,而是兀自的再次待在了自己的紫府中,沈博儒到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是灵少的心­性­,不喜与这些外人言语的了。

“咦,造化珠呢?”那渡痴环顾四周,哪里还能找到灵少的影子。

“师弟,这造化珠乃是神物,想必是自有喜好的,看样子是不喜面对我们这些老和尚啊。”渡悔微微一笑,自然是明了这造化珠该是已经重新的进入了沈博儒体内,豁达道。

其他几僧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已是明白一二。

“晚辈多谢各位大师施以援手,感激不尽。”沈博儒躬身一礼,诚恳道。

“无妨,无妨,都是因果造化罢了。”渡悔瞳孔中闪现睿智光辉,徐徐回道。

听对方如此一说,沈博儒倒也未再多说什么客套话。这一刻,那四僧似乎感觉也有些累了,便是向着来处走去。

很快的,在将沈博儒送入其歇息的客房后,四僧相继离开,想必是之前诵念那《大般涅槃经》时,加持了太多的佛力所造成的吧。

了无趣味,沈博儒将神识沉浸入紫府当中,想要去找那灵少谈心解闷,孰不知那灵少已是入定,看样子是在消化刚才补充进其身体里的那些浩瀚的佛力吧。

见此情形,沈博儒也不做打扰,只得悻悻的离开。

想到这一趟的目的已是达到,沈博儒心情愉悦,轻松无比,突然间来了兴致,便走出客房,去找了一位小沙弥来,让其做起了自己的导游,决定四下里游历一番这佛家圣地的了。

那小沙弥知道渡悔几人对沈博儒很重视,这刻见其找上自己,亦是不敢生出怠慢之心,便丢下手中的经文,领着沈博儒四下里欣赏这四处的美景了。

一路转悠下来,此处祥和圣洁的气氛令得沈博儒赞叹不已,一路上感受着沈博儒对此处的尊崇之心,那小沙弥自得无比,身板亦是挺地笔直。

“相信不管是任何人来到此处,感受着这里的祥和之气,内心里一定是会平和,真是不愧为佛门圣地!”沈博儒陶醉的深吸口气,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愉悦无比,这一刻,忍不住的感叹道。

“那是自然,我们雷音寺佛法何其­精­湛,多年以来,浩瀚的佛力已是使得四处都愈发的祥和了。”小沙弥面露傲­色­,嘴角扬起,颇为神气的说道。

“小师傅说的倒是实情。”沈博儒见其小小年纪做出这般模样,不禁心中一乐。

“这里的氛围虽说祥和,但却是说不上奇妙,在我雷音寺便有一处地方,神奇无比,若是你能身临其境,一定会感觉就像是身处西天佛家世界一般。”小沙弥故作老成,缓缓摇头,似是经过心中的一番比较后,这眼前之景已是比不上另一处的万分之一。

沈博儒见此情形,倒也是来了兴致,更是心生好奇:“此处到底是哪里?”

“菩提洞!”小沙弥一字字的说道。

“菩提洞?是不是在那诸多宝塔之后。”沈博儒闻言倒是一愣,在之前渡悔等僧领着他去取出那佛主舍利之时,他曾远远的向着宝塔后方看去,只见得一处绝壁上,苍劲有力的篆刻着三个大字,便是这“菩提洞”了。

想到这处,遂即沈博儒感觉有些不对,追问道:“哪里应该是你们雷音寺的重地才是,怎么?你们这些小师傅们,暗地里都有去过那里?”

“话虽是如此,可是你知道吗?那可是宛如西天神佛世界之处,我们这些小和尚虽然不敢将寺内的规定忘却,但实在是抵制不了那菩提洞的诱惑,一来二去之后,便就有人本着向佛之人去了,身临其境当真非凡。

后来怀着向往佛国之心的和尚也就越来越多,虽然时日长了,让住持他们知道了,但当他们知道那里的佛力之后,憧憬着我们这些小僧的修为可以­精­进,便也未过多的制止,不过是交待,只准到洞口为止,若是有谁感抗命,便以逐出佛门处置。

如此以来,我们这些一心向佛的和尚们倒也配合,没有一人敢往内走去一步,只不过都是在那菩提洞感受­精­纯佛力了。”小沙弥说的是眉飞­色­舞。

本来听小沙弥的一番话,多少也是勾起了沈博儒的对那菩提洞的好奇之心,但想到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雷音寺的重地,自己这个外人若是没有得到寺内几位耄僧的允许,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着实有些不和规矩,如此一想,沈博儒倒也冷静下来。

“我这个外人还是不去了吧!免得给你徒添麻烦。”沈博儒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不去?嗯,那就算了吧,本来我有段时日没去了,想着今日正巧,顺道一起去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领你去别处看看吧……”小沙弥面上满是可惜之­色­,最后倒也洒脱,未在这件事情上做太多纠缠,迈开脚步领着沈博儒向着别的方向走去,同时还一边滔滔不绝的继续介绍着雷音寺四周的美丽景­色­来。

沈博儒默不作声的跟在其身侧,听着那小沙弥犹如连珠般的话语,心中苦笑不已,想不到这个之前看似沉默寡言的小家伙,就这么一下的将他的话匣子打开后,还真是大有说他个天昏地暗之势啊!

这边沈博儒随着小沙弥欣赏四处美景,好不快哉,可是另一边,那渡悔四耄僧还没有从佛力消耗过多中恢复过来,便是聚在一处,看样子正被什么棘手之事缠绕了。

“你倒是快说说,那菩提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渡昧表情严肃,话语中更是极具威严,这刻,他看着堂下一位低阶弟子沉声问道。

“回禀长老师叔,刚才有去过菩提洞感受佛国世界的弟子回来禀告,说是那菩提洞内有声声猛兽嘶吼声传出,而且随着那阵阵吼声,菩提洞四周更是山石滑落,那菩提洞内的佛国氛围竟也是在慢慢的消散,恐怕过不了多久,必将一丝佛力也不剩。”小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快速滑落,面上更是惊慌之­色­颇重。

“好了,身为佛门弟子当大彻大悟,何须如此惊慌,你先下去便是,我们几个老和尚去一趟,一见便知。”渡悔看着那小僧惊慌失措的表情,眉头不禁一皱,不满道。

那小僧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后,便快步退至堂外。

“师兄,莫不是那菩提洞深处镇压的雷炎兽有破开封印之势?”那渡愚沉吟少许,眼转转动,考虑着可能之事来。

渡悔及其他二僧闻言,脸­色­都是蓦然一沉。显然,这是他们不愿发生之事。

“哎……我们几人在这里苦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立马前去查探一番。只是希望那封印完好无缺才好。”渡悔叹口气,焦急之余,祈祷到千万不要发生什么过于严重只是才好,毕竟现在魔道蚩尤复活,大世不定,若是自家后院再生什么事端,着实是有些让人焦头难额了。

当即,四位耄僧便是向外走去,来到室外,也顾不得在雷内御空对诸佛多有不敬,几人在道了一声“我佛慈悲”后,便是纷纷踏上虚空,身形颤动间,破空声大作,空中直留下四人的残影。

而另一处,原本欣赏美景惬意无比的沈博儒,突感大地震颤,那小沙弥更是站立不稳,一个向前跌去,若不是沈博儒,一把将其拉住,恐怕其便会摔得个四肢朝天了。

“怎么回事?”小沙弥惊骇未定,失声问道,当听到那一声声愈发凄厉的吼声时,更是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面­色­瞬息变得苍白。

“不清楚,不过从这吼声判断,应该是从菩提洞的方向传来的。”沈博儒望着菩提洞的方向,心中预料将有事情发生,眉头也皱地更紧。

第一百九十六回 雷炎兽

“我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何事。”说着,沈博儒十指快速掐诀,“嗖”的一声,便是窜上半空。

“我怎么办?”小沙弥面­色­苍白,抬头望着半空中的沈博儒,手足无措的问道。

“你马上回去寺内,哪里也不要去,菩提洞更不要去。”沈博儒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小沙弥之后,交代道。

那小沙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修为,若是去了那尚不知凶险几何的菩提洞,必将成为他人负担,于是乎,沈博儒才这般千叮万嘱。

虽说之前有心前去那菩提洞内感受一下被小沙弥说的神乎其神的佛国氛围,但因为自己碍于外人身份,倒是断了这个念头,但此时,感受到那菩提洞内血气冲天,定是有恶物作怪,沈博儒再顾不得其他,几息之后,便是到了菩提洞的上方。

从空中俯瞰,此时,洞口位置已是聚集多人,想必是被惊动的雷音寺诸僧众了。

但见沈博儒掐着诀,将身一纵,虚影一闪而过,便是未惊起丝毫尘埃的落于地面,而这时,那渡悔四人也是刚好赶到。

“想不到连沈施主也惊动了。”那渡悔虽是一脸紧张神­色­,但见到沈博儒时,还是多少的舒展了眉宇,语气中透着善意的说道。

“在远处感受到这里的异样后,晚辈唯恐有异物作怪,便是疾速赶来了。只是不知里面出了何事?”沈博儒徐徐说道。

“倒是让沈施主劳心了。”渡悔强挤出一抹笑意,叹了口气后,再次说道:“今日引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想必是昔年我雷音寺高僧以佛门手段镇压在菩提洞内的一直邪兽造成的。”

“噢,竟有这事?”沈博儒悠然道。

“不错,当年我寺高僧在以­精­深修为将此兽镇压于此后,因为那镇压的手段佛力浑厚,所以使得这里犹如佛国一般……”渡悔徐徐道来。

沈博儒听其说完终是明白,原来这里之所以会出现小沙弥口中所说的佛国氛围的情况,原是那镇压异兽的神通中蕴含了强横无边的佛法,再加上这菩提洞本来又是得天独厚,所以慢慢的就使得这洞里如同佛国,使人感到神圣无比。

当初,渡悔等人在知道寺内一些小僧喜欢偷偷的跑来这里感受那佛力后,便是千叮万嘱,不准这些僧人踏进菩提洞一步,只准他们在洞口附近感触,不过这些僧人们倒也不贪心,在得了渡悔等人的戒条后,也未敢越雷池一步。

而渡悔几人任就不放心,更是亲临此处,在洞口往里七丈距离布下结界,将里外隔绝开来。

如此所为,皆是害怕哪一个小僧被鬼迷了心窍,而不管不顾的进入菩提洞深处,将那被镇压在洞底的异兽惊扰。

不过令渡悔几人感到不解的是,千百年来里面都是未曾有人踏足,谈不上惊扰,可是今日,为什么这洞底会出现如此异变呢?

“那诸位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呢?”想到之前,雷音寺毫不吝惜的取出佛祖舍利助灵少恢复灵力,虽说他们说道这是佛祖的一段因果,但是,沈博儒还是在心里对他们心存感激,这刻见雷音寺遇到了难处,他也是决定,出手帮衬一二的。

“按照历代高僧传下来的传说,这洞底深处被镇压的是那实力强横的雷炎兽。”渡悔沉默半响,似是在回忆,更像是在抉择要不要对沈博儒这个外人说出实情。

“雷炎兽!”沈博儒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渡悔所言非虚,那众人必将面对天大的难题,按照古集记载,这雷炎兽只要是成年之后,修为便几乎相当于人类修士中的大乘期的强大存在,而且更让人感到无助的是,这雷炎兽生命力强盛至极,虽说不至于像猫那般拥有九条命,但却也是坚韧无比。

所以,即使是其面对数位大乘期的人类修士,它也可以凭借强大的生命力,视对方的攻击如无物,一些攻击对其造成的杀伤,远不及它身体的恢复。

其更有一项独特本领,便是在行走之间,可以引得电闪雷动,额上独角犹如是雷神的雷公凿一般,可以随意的激发神雷。

沈博儒惊讶于雷炎兽的诸般传说之余,心中也不由的感叹起当初那位可以将雷炎兽镇压在此处的雷音寺高僧的实力之强。

能将这么可怕的家伙镇压在这里千年,想必一身佛法的­精­湛程度,丝毫也是不下于诸佛的吧!

“不知诸位大师先一步将做什么打算?”震惊之余,沈博儒开口问道,总不能因为对手实在厉害,大家就这般的在这外面,充当看客,全然不管,放任那雷炎兽继续的冲击镇压的禁制吧。

“进入到菩提洞的深处,一定要趁那雷炎兽尚未从禁制中挣脱之际,合力将其击杀,若是这点实在办不到,就想办法将禁制加强,在镇压它个数百年。”渡悔双眼一凝,露出决绝之­色­,瞬息间,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高大。

尤其是说到后来,更是激发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对,就在镇压它个数百年!

“既然这样,那晚辈自荐,待会让晚辈随诸位高僧一同下去,让晚辈尽一份绵薄之力。”沈博儒上前一步,毛遂自荐,眉宇间更是流露出坚决之­色­。

“我等怎么敢让沈施主范险,不可。”渡愚微微摇头,斩金截铁的说道。

倒不是他嫌弃沈博儒修为低劣,害怕他到时成为他人的累赘,相反,因为沈博儒身具造化珠的原因,他们更是对沈博儒刮目相看,哪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对于造化珠这么个陪同佛祖成佛之物,他们尊崇无比。

这刻,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乃是雷音寺的自家之事,他们这些雷音寺僧众,有责任不惜一切代价的的责任。

可是沈博儒却是不管这些,开口道:“诸位佛门之人讲究因果,晚辈这次到来,便就有了这雷炎**破除禁制之事,这对于晚辈来说,何尝不是因呢,既然这样,晚辈有责任下去,哪怕是无济于事,不管结果如何,但也可了却这场因果。”话语间更是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诸僧闻言,彼此间一望,叹息之余,微微点头。

“既然沈施主这样认为,那我等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渡悔回答,算是同意了沈博儒的决定。

沈博儒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戒能、戒嗔、戒怒、戒心、戒相、戒念、戒休,你等七人,随我几人一同进去。”渡悔转过身去,看着立在身后,不动如钟,犹似罗汉般的七位年纪与沈博儒相仿的僧人沉声说道。

“尊住持法旨!”七人异口同声道。

沈博儒顺着众僧的目光向着这几人看去,这其中有几人在当初的荒芜之境中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虽说沈博儒不曾有什么映像,但这次来到雷音寺后,那几人却是对其感激无比,对其当初不顾自身修为浅薄而率先出手相救,是一番赞叹。

这七人的修为都比沈博儒的化神后期境界要高上一筹,差不多已是到了炼虚后期的境界,而且看那渡悔独选这七人,想必是他们拥有一手合击的神通。

“其余僧众,尽皆离开此处,去那大雄宝殿处,诵念《金刚伏魔咒》,以我佛门咒法,助我等收服那雷炎兽。”渡悔威严的生意四处传开,话音落下,便见四处的僧众纷纷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后,便缓缓结对离开,往那远处的庄严庙宇行去。

目送众僧远去一段距离后,渡悔转过身来,双眼之视深邃的菩提洞深处,良久,迈开步伐,义无反顾的向里面走去。

当一行十二人走进了那菩提洞后,向里行了一段距离,便是发觉前方愈发的光亮,随之一股股热浪更是扑面而来。

“大家小心了,看这样子,离那镇压雷炎兽之地已是不远了。”渡悔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前方,轻声的对身后诸人说道。

众人默不作声,紧跟着渡悔的步伐向深处走去,沿着明亮的洞­茓­向内走去,一路百转千回,不知究竟是下到了地底多远距离,就像是身处地脉岩浆一般,那雷鸣轰轰之间,更是有着一股灼人的热浪袭来。

“吼!”、“吼!”、“吼!………

一声声的凄厉的吼声愈发的接近,随着这阵阵嘶嚎之音,引得众人的心脏都似是要随着这吼声的节奏而跳动。

尚未照面,这雷炎兽的威力已是让众人惊出一头的汗来。

“吼!”

“快看,什么到了!”就在众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耳畔再次传来一声嘶吼时,那走在最前面的渡悔开口道。

随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众人看到。

在这巨大的洞底洞­茓­中,中央位置,正有一只状如牛犊,额上有独角,犹如狮首,双目因为愤怒已是赤红,那周身长约尺许,粗如手指的毛发上更是有着雷电附着,尤其是那额上的独角上,有着一个磨般大小的雷电团。

旋即是迅疾无匹向着其身体上方已经满是裂痕的“卐”字符咒上轰去。

第一百九十七回 雷炎兽之威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响起,那将雷炎兽完全罩住的“卐”字符咒明显的被一股巨力向着上方顶去,直见那“卐”字符咒瞬间变作犹似一把撑开的雨伞般。

不过,待那卐字符咒激发出一阵阵耀眼的金光时,冲击在上的雷电之力瞬息被化却,硕大的万字再次平摊下来,在浩瀚的佛力之下,下方出现一个卐字形的光影,刚好不偏不倚的将雷炎兽镇压在正中。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心中暗叫一声“好”,可是,下一刻却又是让大家心惊了起来。

那雷炎兽的独角上,再一次的萦绕出一圈圈的雷电光团,并且随着集聚,威势比之上一次要更加的威猛。

随着一声比之上一次更加响亮的巨响传开,那似是将到强弩之末的卐字符咒再一次被巨力席卷的凸起,虽是再一次的将威能和雷炎兽镇压下去,可是那卐字符咒上的裂痕变得是更加的宽大,有的彼此之间更是连接成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不好,这卐字符咒的禁制恐怕是在接受下一次的轰击后,便将土崩瓦解了,大家快些各择方位,将佛力向着禁制上注入,看可不可以将这卐字禁制修补的完美如初。”渡悔大喝一声,双眼一凝,慌忙的布置到。

那戒能等七人当即是飞快的围成一圈,将那雷炎兽和卐字符咒尽皆的包围住,随着一声令下,七人双腿交叉,端坐在地面上,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结大日如来手印。

遂即,七人诵念真言,但听得梵音瞬息高唱,七人每吐出一字,就有一波波的佛力向着那卐字符咒上印去,七人不做任何的停歇,不知疲倦的诵念。

而那卐字符咒果真是不负众人所望,上面的那些原本宽约尺许的裂痕也在这一遍遍的真言诵念出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沈博儒及其渡悔四人见此情形,都是长呼口气,大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那雷炎兽再次彻底的镇压了。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那雷炎兽见那卐字符咒将要变得如初之时,眼中不甘之­色­渐盛,愤怒处,仰天长啸,眼中更是化作两道神雷,冲天而起,向着那散发着磅礴佛力的卐字符咒轰隆隆而去。

这雷炎兽当真了得,那卐字符咒被这两记神雷一通轰击之后,原本就要彻底消逝的裂痕竟是再一次的出现,这道道裂痕现出后的符咒,显得比之前还要支离破碎。

情势危机,渡悔四人也坐不住了,四声大喝声响彻而起,四位耄僧也是不留余力的向着戒能等七人身上疯狂注入佛力,慢慢的,七人的身子缓缓飘起,姿势未有丝毫变化,虚空静坐,自金灿灿的佛力的映衬下,如同佛陀一般威严。

“吼!”

渡悔四人的加入,似乎是让那卐字符咒下的雷炎兽感受到了危机,一声怒吼,其竟是张口喷出一抹­精­血。

轰隆隆!

那独角上蕴量已久的雷电穿过血幕,像是被染了­色­一般,殷红如血。

“砰”的一声。

血­色­雷威轰击在卐字符咒上,竟是摧枯拉朽般的将其洞穿而过,原本还是佛光照耀的符咒四散破裂,在半空中撒过星星光斑之后,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戒能七人,则是重重的从半空中坠落,佛力的消耗再加上之前承受了雷电之力的反噬之威,这一刻,七人尽皆的口吐鲜血,胸口剧烈起伏之间,面­色­苍白无比。

而那雷炎兽挣脱束缚,兀自的伸展四肢,享受着这自由的感觉之时,畅快无比,竟是动情的再次的狂啸,大有人类大呼“痛快”之意。

沈博儒等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雷炎兽扭动身躯,徒然,两道森寒至极的目光向着众人扫来,没有任何的征兆,“轰”的一声,那独角上竟是突兀的­射­出七道威势了得的神雷,同时间击中戒能七人。

他们七人之前因为佛力损耗严重和惨遭反噬的缘故,都是已经身受重创,想不到这一刻,雷炎兽又是迅即无比的,让众人都是不及任何反应的施以雷霆之击,七人的残躯哪里能承受的住,当即是被巨大的力量击的飞退。

有的更是因为力量太过强横,且身体伤的太重,而不能掌控,在受了雷击之后,爆发开来的冲击之力使得身体像是雪球一般的在地面上疯狂滚动,最后远远的传来声闷响后,这副身体在撞洞­茓­壁上才堪堪停住。

众人惊骇的侧目望去,直见那戒念的身子像是骨骼尽裂一般,耸拉着倒下,已是毫无生机。

而其余几人的情况似乎要好上一些,虽说崭时无碍,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几息之后,便又有几人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到得最后,七人中尚能动弹者也就只剩下戒休一人了,此时,他的僧衣已是大半化作灰烬,袒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血迹,凄惨无比。

“呔!”渡昧一声大喝,如是平地起个霹雳,旋即冲上,右手快速的在戒休的身体上疾速点动,瞬息之后,再往后者的口中塞入一粒丹药,浑厚的佛力直注进去,须臾间,戒休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瞬即好转。双目中也是焕发出一丝生机来。

“咳……咳,多谢师叔出手相救。”戒休无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渡昧,虚弱的说道。

“什么都不要说,在一旁安心恢复。”渡昧轻声说完,便将戒休搀扶向了洞壁边躺下。

“想不到你这孽畜的修为竟是如此的强横,不过片刻之间,就夺走了我雷音寺六位弟子的­性­命。今日定不会让你再存活于世。”渡昧转过身来,一步步向前走去,双目中更是­射­出两道寒芒,周身杀气弥漫。

佛也有火!

“三位师弟,这雷炎兽残暴无比,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活着出了这菩提洞。”渡悔见七位弟子竟是去了六位,心疼欲裂。

“阿弥陀佛,今日老僧就开一杀戒吧!”渡痴双手合十,悲天悯人,脸上泛起寒霜。

“今日便将你这孽畜超度了。”渡愚脸­色­­阴­沉的说着,右臂从袈裟中抽出,将右肩袒露,瞬间,徒增几分杀伐威势。

“吼!”

雷炎兽突发一声咆哮,目光猛地落在正对着它的渡愚的身上,深邃的瞳孔中带着寒意,向前蓦然迈出一步,瞬息间,便是有一道惊雷­射­到了渡愚身前,轰隆隆间威势了得。

这雷霆一击,虽是尚未接触到渡愚的身体,但却是炸的虚空发出声声砰砰巨响,但见一道道雷电在神雷最前端萦绕而出,如同一根根死亡的触角,蕴含了无尽的死亡气息。

“和尚,拿出你的­精­湛佛法,让我知道,你是凭什么敢口气这般大的说话。”

这雷炎兽虽然修为只不过是合体初期,但仰仗着自己天生神兽的先天,发起狂来,战力竟是他人不可匹敌。

沈博儒微眯双眼看去,但见渡愚目光冰冷,似乎根本不惧这雷电之力。

远远的,沈博儒便清晰的察觉到,渡愚的身体在这一刻,也不知是其施了很等秘法,四周仿佛被凝固一般,他的身子好似被一股奇异结界笼罩。

“轰”的一声。

雷电之力被这一层结界完全隔绝在外,而渡愚只不过是身子微微一颤,瞬即话语冰冷的说道:“孽畜,如何?”话语出口的同时,渡愚抬起右臂,向着雷炎兽虚空一点指。

顿时一阵劈哩啪啦之声蓦然间出现,在那一指的尽头出现道道裂痕,以指尖为起点,向着前方疯狂的蔓延,在延伸的刹那,身体外的结界之上的雷电余威,顿时崩溃。

仿佛瓷瓶炸裂的声音传出之时,渡愚与雷炎兽之间的徐克那个极度扭曲,毁灭之力,向着前方席卷。

那刚一步踏出的雷炎兽,此刻目中闪过一丝凝重,它立即便感觉一股强风扑面而来,身子为之一顿。

渡愚威武如是罗汉,身子沿着破碎的虚空向前迈出,一步跨过,便来到那雷炎兽身前,右手抬起,在这雷炎兽的眉心处一指点下,那蕴含浑厚佛法的一指显现佛家真意,超度万物。

雷炎兽的身子立即剧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全身雷电之力在这一刻竟是有些涣散起来。

这一退,便是数十丈之远,雷炎兽的眉心不见丝毫异样,但体内却是如有阵阵狂风一阵席卷,若不是有那强大的生命之能的作用,才使的伤势并不严重。

只不过在其全身上下,一阵电闪雷鸣间,就已尽数恢复。

这时,雷炎兽的瞳孔中露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身躯前冲一步,额上的独角势欲破空,立刻便有轰隆隆的声响回荡,一股比之以往更加粗壮的神雷蔓延而出,雷霆万钧间,迅即无比的轰出,看起来,威势好不惊人。

这雷炎兽的身子继续向前猛冲,步履间,雷势滚滚,直奔渡愚而去,全身上下散发出极为刺目光芒。

沈博儒远远望来,惊骇之余,目光一闪,这雷炎兽击发出神雷的强度,恐怕就是与那雷神相比,恐怕也相差不多。

这一刻,纵使是渡愚神­色­如常,可是其他三耄僧却是再坐不住了,厉喝中纷纷上前,举手投足,蕴佛法无边,直接向着雷炎兽合击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回 雷电之力

渡愚首当其冲,不退反进,沉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波犹如神兵,一路摧枯拉朽,呼啸之间,更是携带逆天威势。

其他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那渡悔身子方一冲出之时,就抛出手中的念珠,这念珠绝非凡物,乃是那佛门至宝缕空金十八子佛珠串,佛理无边,半空中,此物迎风便是一张,化为了一颗颗宛如头颅大小的巨珠。

念珠飞快转动间,那渡悔便是口中怒喝不止的快步向着雷炎兽冲了过去,步履间,势大力沉,蹬蹬声响传遍整个洞­茓­。

看那念珠的去向,似乎是要直击那雷炎兽的头颅。

在其左侧的渡痴,猛力一击却是另一种神通,渡痴一手幻佛门法印,缕缕金­色­佛光一卷而出,佛光于空中一个转动后,金光四­射­之余,佛光竟是凝结成了巨掌,犹如西天诸佛的遮天大手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雷炎兽一拍而去,巨掌挥下时,已是全将雷炎兽覆在其中。

而位于渡悔右侧的渡昧,不知是什么时候祭出了一柄禅杖,正舞地嚇嚇生风,似是有意的慢了其他几人半拍,一声怒喝,挥动着手中的禅杖向着雷炎兽的腰部砸下,看那威势,若是让其砸中,纵使雷炎兽不死,恐怕也得断筋碎骨吧。

那雷炎兽在冲向渡愚途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晓四僧围攻而至,大怒不已,双目血红的一声长嘶,全身毛发兀自竖立,其上更是缠绕着无尽的雷电之力。

轰轰然之际,一道霹雳划过半空,遂即便是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将那直面而来,由渡愚施发出来的声波震碎。

趁此时机,那念珠和巨掌在渡悔和渡痴的­操­控下,威势急涨,直接是不遗余力的击中在了雷炎兽身体之上。

“轰”的一声。

不料这两人倾尽全力一击,却只是让雷炎兽的身体短暂的停滞,倒不见其他伤处。

可是,这雷炎兽的冲势被滞,顿时气极,双目­射­出血光,四肢更是猛撑地面,顿时,身下地面便是在这股巨力之下,出现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来,而那雷炎兽的身体已是在这股巨力之下,腾空而起,向着不远处的渡愚不管不顾的冲去,看其那嗜血的模样,似乎是下定决心,就算是受到一些创伤,也要将那渡愚重创的。

就在这紧急关头,却是听得一声惊雷般的巨响传开,那渡昧大力的挥动着禅杖时机巧妙的实实的砸在了雷炎兽的背部。

沈博儒在这一声巨响传开后,抬眼看去,但见半空中,那雷炎兽强健的身躯已是在这猛然一击之下,背部猛地向下凹去。

须臾后,其身子急速下坠,重重的砸在了刚在被其四肢猛蹲后,产生的大坑里,顿时是一阵沙石飞溅,待那尘埃落定,烟消云散后,原本不过丈许的大坑在雷炎兽身体的落下后,已是变得四五丈之深了。

坑底,雷炎兽艰难爬起,似乎这渡昧的一禅杖的确对其造成了些许伤害,不过看他那瞳孔中更加浓烈的血­色­,这些伤害对它来说应当无碍。

“砰”的一声。

雷炎兽身子窜起,重重的落到地面上,双眼闪现着嗜血的寒芒扫视了渡悔四僧一眼,猛遭重击,显得是怒不可遏。

“孽畜,还不快快受死!”渡昧一击得逞,怒目相对,厉喝道。

“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命,你们可知纵使是千多年前,你们雷音寺的祖师,也不能办到,我看你们几人的修为可远不如他。他当日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是在几乎倾尽全力的情况下将我镇压在此。”雷炎兽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回道。

“哼,既然这样,那我师兄弟四人便再镇压你个千儿八百年。”渡悔怒视雷炎兽,冷声说到。

“哈哈,还想将我镇压,你们以为还会得逞吗?”雷炎兽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话语一般。

其不待说罢,妄自咆哮,声音震耳欲聋,比之前都要响亮,在几人震惊之际,这雷炎兽的身躯开始膨胀起来,几息之后,便是变成了原来的五六倍有余,身高将近四丈,体长约为十丈,宛如洪荒巨兽一般威风凛凛。

“可恶,想不到这雷炎兽竟是强横至此,已是拥有了狂暴之能,这可是只有鼎盛的雷炎兽才具备的神通。”渡悔看到此刻雷炎兽的模样,吃惊之余,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叹棘手。

“去死吧,你们这些秃驴,让我先杀了你们几人,再出去外面杀光你们雷音寺的弟子,以报当年我被你们祖师将我镇压千年的深仇大恨。”雷炎兽吼声连连,那恨意更是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化作火龙,向着四面八方狂卷不息。

轰隆隆。

那额上已是变得差不多和水桶一般粗细的独角,角尖处阵阵神雷蓄势待发,宛如雷海一般。

徒然,“咔嚓”一声巨响,平地里起了个霹雳。

那独角上猛地击出一道如磨盘般粗细的神雷,向着那洞壁顶部的奇妙的诸佛壁画击去。

“轰”的一声。

整个洞­茓­猛地颤抖,遂即便是一块块巨石纷纷坠落,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向着渡悔四僧砸下。

那渡悔四人看这一块块重愈万斤的巨石当头落下,他们虽是修为­精­湛,法力深厚,但是这一会,却不敢直撄这些落势迅疾的巨石的锋芒,尽皆的左闪右避,使尽浑身解数的躲避起这些巨石来。

因为沈博儒一直站立在靠近洞­茓­入口的位置,所以未受波及,但还是有一些小块碎石不时的向着这边飞落,见这些碎石最大也不过拳头大小,知道难以构成大的杀伤,于是,沈博儒倒也没有太过正视,只是在身前凝结出一层真气墙将他们阻隔开来。

待得巨石纷纷落定,尘埃散去之后,沈博儒抬眼看去,此刻,那洞­茓­已经在之前的那一击后,向上凹出一个宽约百丈,深约二三十丈的大洞来。

而那洞顶上原本­精­妙的诸佛壁画,早已没了踪影,而沈博儒身前的巨石高度,已是超出了原本的七八丈之巨,此时的洞­茓­入口和洞­茓­间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陡峭的坡度,若不是之前洞­茓­入口附近的高度甚巨,在这些巨石落下后,现在恐怕已经被堵的严实了。

因为高出太多,沈博儒此刻也不知那渡悔四人如何了,心中一番抉择后,其便抬腿向披上迈去,几步便攀上坡顶,入眼处,渡悔四僧和身躯庞大的雷炎兽正冷冷对峙。

“孽畜,有胆量你就继续的以你那雷电之威轰击洞顶,让洞顶上的那些巨石落下,将洞口堵住后,谁也别想再出去了。”渡悔现在身上的袈裟已近破了大半,想必是在刚才躲避巨石时,被一些巨石尖锐的棱角划破的,因为这样,其模样不再如之前那般雍容大方,一股股狠厉之气尽显而出。

“在这里被镇压了千年,我可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了,不过,我却并不介意将你们几人永远留在这里。”雷炎兽嚣张无比,似乎在其眼里,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他倾斜了。

“孽畜,好强的煞气。”渡愚声音冰冷,冷哼道。

“可恶的秃驴们,废话少说,谁生谁死就看谁的能耐了。”雷炎兽的神­色­一下变得更加的狰狞起来,言语­阴­森的说道。

话音未落,其将巨大的头颅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活动胫骨般,下一刻,周身气势徒增,一道道雷电在额上的独角尖上缓缓蕴量。

渡悔四僧见此,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凝重神­色­,四人彼此间微微点头,心领神会,都知晓这将是一决胜负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想到了这一刻便是倾尽全力之时。

遂即,不见任何声息,四僧身体里便是­射­出道道金光,犹如诸天神佛般威严庄重

沈博儒在见到了那雷炎兽独角上威势滔天的雷海后,眉头一皱,心中一紧,当即想到,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相助渡悔四僧,恐怕最后自己就连出手的机会就没有看了。

沈博儒心中明白,若是渡悔四人败了,他自己一人可完全不会是这雷炎兽的对手,虽说自己修为与那渡悔四僧合力出手相差太多,但不管怎么说,多自己的一份力量总比少自己的这一份力量要强。

出手便是现在,但沈博儒还算冷静,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只能是远远的出手袭扰那雷炎兽,让其多分出一份心来应付。

若是沈博儒待会头脑发热,冲到近处与那雷炎兽搏杀,结局恐怕不敢想象,在雷炎兽这如此强横的实力和身体承受力惊人的情况之下,沈博儒不会是它三合之将。

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倒是那意念体绝佳的施展时机,而且现在的意念体在融合了那在荒芜之境获得的不知名神器后,防御也同样惊人,在此情况之下,更可以使沈博儒不需顾忌对方修为太过强横,在瞬息之间摧毁意念体后,而致使自己的识海受创。

第一百九十九回 合击雷炎兽

沈博儒目光一闪,见这这雷炎兽­肉­身的高大程度,想必是反应不会比原先迅疾,再想到这家伙的身体的强悍后,沈博儒决定,还是让意念体化作细小之物,去对付这雷炎兽会比较有效果。

想到这,他虽是神­色­如常,但心底却是冷笑不已,嘴角斜瞥之际,那意念体已是在其强大的­精­神力的催动下,化作细如针芒之物。

“嗖”的一声。

那针芒便是在沈博儒面前一颤,疾速­射­出,几个闪动间,便是到了那雷炎兽巨大的左侧眼珠外丈许位置。

那雷炎兽正在凝聚强大威势,誓要将渡悔四僧灭杀,以报当年被雷音寺先祖镇压在这洞底千年的深仇大恨,因为太过聚­精­会神,所以这刻,也没有察觉到那细小的针芒出现在了其眼前。

就在这雷炎兽目中寒芒闪烁不定之时,看其架势,似乎马上就要激发那强横的雷霆之力了,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即将得逞的得意神­色­,脑海中念头转动间,那针芒受到感应,竟是疾速的向着那丈许距离的雷炎兽的巨目上刺去。

虽说这意念体化作的针芒异常细小,但因为融合进了神器的额缘故,纵使这神器主要是防御属­性­,但那强度可想而知,这刻那针芒依仗这神器的强度,向着那巨目­射­去。

纵使这雷炎兽全身强悍无比,可是这眼睛也不至于那么厉害吧,在说这针芒威势也是不差,若是让其刺中,结果可想而知,雷炎兽的左眼是保不住了的。

但是就在针芒临近的刹那,那雷炎兽竟是察觉出这一丝不妙,心底泛起强烈的寒意,其不再顾忌那渡悔四僧,当即是身形暴退,同时,在身体周围凝结出层层雷电,一丝空隙也不留。

“呲”的一声。

针芒刺在雷电之上,闪烁的电芒顿时是将针芒缠绕,转眼间,便使得沈博儒与针芒间的联系被隔绝开来。那针芒几个颤动间,兀自消失,不见踪迹。

随之,那雷炎兽转动颈部,两只闪烁寒意的巨目向着沈博儒看去,就这么被其看了一眼,沈博儒竟是感觉如同遭受雷击一般,浑身剧颤。

“吼!”

雷炎兽疯狂怒吼,独角上雷电挥洒,一击而出,这一击,立刻使得其与沈博儒之间的虚空好似晃动一般,冲出其独角上的雷电,划破半空,一闪之下,携带无尽杀机,轰向沈博儒。

沈博儒眼中寒芒闪烁,不敢小觑,单手掐诀,施展身法向着一旁退却,右手向前一指,可是就在这刹那间。

其身体立刻一顿,那雷电之力已是轰击在沈博儒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

沈博儒的身子颤抖中倒飞,途中喷出一口鲜血,那看向雷炎兽的双目,露出浓烈的震惊,至于其身体上的衣物,此刻已是破烂。

“砰!”最后,沈博儒的身体才在重重的撞上洞壁后止住了退势。

“沈施主,可有大碍?”那渡悔四僧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忙说道。

“还要不了命!”沈博儒挣扎着站起,向前走出两步后,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双目紧盯这雷炎兽,闪过一丝怒意。

“既然没死,那就再受我一击!”雷炎兽眼中露出冷­色­,前肢抬起,然后猛地踏在地上洞­茓­震动间,那独角上的雷海再次激发出一记威势不凡的神雷,滚滚间,向着沈博儒轰去。

其他四人见此情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受到那神雷强大的威势,都心中一寒。

那渡悔双手飞快结印,面前任就旋转不止的念珠串滴溜溜当空转动,随着一阵璀璨耀眼的金光散发出来后,“砰”的一声轻响,念珠串崩裂开来,十八粒念珠凭空漂浮,不见落势,但见那渡悔饱含杀气的眼神望向了雷炎兽后。

一时之间,破空声大作,“嗖嗖”之音不绝于耳,一粒粒念珠仿佛流星一般的向着雷炎兽激­射­而去。

渡愚则是双手合十,默念咒语,须臾之后,便在其身前幻化出一只威风凛凛的金光狮子来,那狮子个头虽然没有那雷炎兽高大,可是那蓄势待发的神态,却是能让人感到其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渡愚双目一凝,寒光乍现,金­色­雄狮便就携着无匹的气势向着不远处那雷炎兽扑去,转瞬便至其头顶上方。

而渡痴却是虚空盘膝端坐,恍若神佛,全身散发出­精­纯佛光,但见佛光一卷而出,一对佛陀大手便在虚空凝结,随着一声大喝起,佛陀大手瞬即向着雷炎兽镇压而去。

眼见得雷炎兽激发出来的神雷即将命中沈博儒身体时,那手持禅杖的渡昧左脚往左侧踏出一步,因为落下去,过于势大力沉,已是让得大地颤栗,同时间,其双手舞地禅杖嚇嚇生风,金光一闪处,禅杖脱手飞出,向着那雷势的势头击出。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禅杖正中神雷势头,雷炎兽这一记神雷在接触到禅杖霎那,便就炸散开来,可是令得那雷炎兽始料不及的是,那禅杖竟是毫发无损,在空中如车轮般转动一会之后,随着渡昧的虚空对其一点指,禅杖便是略微一缓,“嗖”的一声,冲向了那正被其他三僧合力一击,无比焦头烂额的雷炎兽。

一阵“劈哩啪啦”此起彼伏的炸响中,在四僧杀心大起的一通猛攻间,雷炎兽虽是将全身上下尽皆的以雷电之力包裹,可是在这些实力强横的雷音寺耄僧狂攻之下,顾此失彼,原本庞大的身躯也在被不断的攻击中,缓缓变小,眼见得就要便会原来一般无二的模样了。

趁着这会间隙,沈博儒已是从重创和惊惧之中醒转过来,钢牙咬定,目中散发寒芒,心中更是杀心泛起,在这距离雷炎兽最多不过五六丈的位置,其双手挥动,身形随之飞舞,呼喝之际,竟是毫不留手的施展起孝儒书院绝技。谏天掌。

沈博儒就这里辗转腾挪,身形飘忽不定,双掌掌影翻飞之间,竟是不做半刻停留的将谏天掌中的每一式都毫不保留的使将出来,而且其更是仗着体内真气浑厚,疯一般的也不知每一式到底是使了几遍出来。

但见沈博儒身在半空,双手舞动飞快,其双掌在身前疾速画圈,“呼呼”几声,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便是接连的使将出去,那掌劲更是一波又一波,后浪推前浪之际,掌劲相互叠加,到得最后,已是构成一股惊天骇浪,摧枯拉朽的向着雷炎兽拍去。

雷炎兽只觉得,这些纷至沓来的掌劲犹如雨点一般,且又是杀伤力惊人,虽说自己有着雷电之力护身,可是在不知承受了多少记掌劲,一股股巨力的撞击之后,外表虽然不见异状,可是这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中,犹似翻江倒海一般,彼此间都交换了位置,痛苦难受无比。

本来这雷炎兽对付起渡悔四僧来都有些吃力的,这会沈博儒的狂攻,更是使得其难以招架,若不是雷炎兽的生命力的确是太过强盛,这一会,恐怕是生机渺茫了。

那念珠一粒粒的撞击过去,纵使是雷炎兽拼尽全力的以独角上雷海的神雷之力迎击,但那念珠在渡悔的­操­控下的确是太过刁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使得雷炎兽是应接不暇,期间,不时的有一粒粒念珠瞅准空隙,一撮而就,的击中其身体。

而且雷炎兽还要和那金­色­雄狮相互搏杀,还要去分心应付那不时从天而降的巨掌的拍击,这一阵乱战,直使得雷炎兽狼狈不堪,若不是生命力强盛,恐怕其早就难逃一命呜呼下场。

“吼!”

雷炎兽在应接不暇,全身上下惨遭沈博儒五人的一番重击后,险些站立不稳,其暴跳如雷之际,仰天长啸,滚滚雷涛瞬即翻涌,烟尘四起间,借着挡住他人视线的机会,才得以喘息一二。

可是即使这刻视线被挡,沈博儒等人也是不做停歇,那管他三七二十一,都是以自己得意之技,向着烟尘中心处击去,虽说是有一二次攻击落了空,但是更多的却是传出一阵阵击中身体时产生的闷响。

气浪冲击间,吹拂着尘埃飘散,很快的,那雷炎兽狼狈之像就尽现而出。

此时,众人看去,但见那雷炎兽已是完全变回了本来大小,全身上下那本来不下于寸许厚的雷电之力,在众人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变得稀薄,有的部位甚至是出现或大或小的孔洞。

穿过这些被击穿出的孔洞,在那雷炎兽的身体上可以看到,粗壮的毛发已是焦烂,那些部位都有着丝丝殷红血迹滴淌而出。

“该死的人类,竟敢伤到我,今天让你们都去死。”雷炎兽感受着身体各处的伤痛,心里怒极,怒视沈博儒等人,语气冷冽至极的叫嚣道。

话音未落,便是携着疯狂的雷电之威,好似一头发狂的蛮牛,向着众人冲去,那额上的独角前伸,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第二百回 卑鄙中有些傻

“孽畜,休得呱噪,能不能办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渡悔厉声大喝,与此同时,雄浑法力猛然暴涌而出,旋即与其三位师弟一道联手,狠狠一记佛家**对着雷炎兽怒冲而去。

**一闪即逝,夹杂着狂暴劲风,快若闪电,不及眨眼间,便是重重的轰击在雷炎兽身体之上。

“嘭”的一声响。

遭受重击,雷炎兽浑身一阵剧烈颢抖,旋即便是在渡悔四僧及沈博儒惊骇的眼神中,缓缓消散。

“残影?!”

五人大骇,想不到这雷炎兽竟能将速度提升至此,但是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大家的心头,被**击中的是残影,那雷炎兽的本体去了哪里?

心中此念头闪过间,忽觉身后吹拂过来阵阵疾风,不及多想,旋即猛的转身,只见那雷炎兽的身影,犹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渡痴身后,如利刃般的独角,离得渡痴的后心处不过尺许距离。

“师弟小心!”、“三师兄小心身后!”、“大师……”

包括沈博儒在内的其他四人当即出声示警,可是,那雷炎兽既然可以如此诡异的到得渡痴的身后,想必这一会也是不会给你逃遁的机会的。

“噗”的一声。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雷炎兽额上独角在渡痴略一愣神时,便从其后心处洞穿而过,那角尖在刺破渡痴胸前的皮­肉­后,突刺出来,森寒的冷芒中滴落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师弟……”、“师兄……”、“大师……”

沈博儒等人见此情形,不由的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已是苍白,旋即高声呼喝。

“怎会这样……”渡痴低头看着从胸前穿过的独角,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神­色­,在喷出几口鲜血后,悠然说道。

“吼……”雷炎兽张狂至极的一声长啸,头颅摆动间,独角直接是将渡痴愈发虚弱的身体向着半空中甩出,“轰”的一声,重重的撞击到离洞­茓­入口不远处的洞壁上,一番滚落后,才堪堪停住。

渡悔三僧及沈博儒见此,都是慌忙的冲上前去,那最先到达的渡悔伸手将其扶起,右手更是在渡痴的身体上飞快的点动着。

“师兄,别浪费法力了,我这伤自己清楚的紧,是没救的。”渡痴随着渡悔的手指点动,在发出一连串的几声咳嗽后,勉强的出声阻止道。

“师兄,你这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后,你就又可以降妖除魔了。”渡昧握着禅杖,蹲在渡痴身旁,在脸上强挤出一丝欢笑说道。

这渡痴的伤势,在他们这些修为­精­湛之人一眼看过后,便是心底明白,严重无比。

要知那雷炎兽的独角之上可是有着庞大的雷海,里面的雷电之力浑厚,若不是这样,量他的独角再坚韧锋利,想要刺穿渡痴这有佛光护体的身体,断是没有可能。

尤其更为严重的是,因为那独角上雷电之力强盛,其在刺入渡痴的身体后,独角上面的雷电之力便是在渡痴的体内一番翻江倒海,对其身体内部造成的创伤,已经是远在这外伤之上。

“咳咳,师兄我虽然法号中有个痴字,但却不是真正的痴人,我感到我这体内的真气正在流逝,哪里还不知道这伤势的严重程度。”渡痴看了渡昧一眼,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遂即,话语断断续续的说道。

“师弟,相信师兄,等我们将那孽畜降服后,便以我佛门神通救治你,你不会有事的。”渡愚双眼冒火的扫了远处一脸得意之­色­的雷炎兽后,看着渡痴,郑重的说道。

“我也在这佛门中修习数百年了,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可以世人死而复生的神通。好了,大家都是出家之人,应该早就将诸般杂念抛却,六根清静才对,你们如此这般,又是何苦来由。”渡痴看着身前几人,虚弱的说道。

“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些秃驴,在这生死离别的场面,却是如此的动情,你们的佛不是让你们四大皆空吗?”

“你这孽畜说的倒是不错,我们都是六根清静的出家人,早抛却了诸念。佛让我们四大皆空,但那不是让我们冷血无情,是让我等留有慈悲之心,对人、对万物。如果你懂,你便可立地成佛了。”渡痴看了一眼雷炎兽,冷声说道。

“立地成佛?哈哈,老子不稀罕,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佛,那我就让你们去见你们的佛吧!”雷炎兽怒吼,周身气势瞬间转变,股股虐气四散激荡。

“师弟,你在这里安心呆一会看我们几人是如何降服这孽畜的。”看到雷炎兽这般,渡悔当即站起,交待渡痴一句后,和其余几人一起,向前迈步走去。

“来吧,秃驴。”雷炎兽双目赤红,看着渡悔等人叫嚣道,接着怒视沈博儒,冷声道:“还有你,卑鄙的小子。”

其也不待话音落下,便有迅疾的向着众人冲来,那威势了得,周围的空间里,更是出现阵阵“呲呲”电光彼此相击所产生的声响。

“大日如来咒!”渡悔三僧一口同声的喝道,双手不断变化各种法印,在他们身前都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卐”字符咒,并且随着他们手印的不断掐动,符咒上佛光闪闪,神圣无比。

遂即三人都是一声厉喝,三个“卐”字符咒也整齐化一的向着快速冲来的雷炎兽镇压下去。

“轰”的一巨响声起。

下一刻,竟是出现了前一会交手时一样的情景,那雷炎兽的身影没有任何反应的被击得粉碎。

“残影?!”

想不到这雷炎兽竟是这般狡诈的再一次的使出这招来,按照三僧的想法,雷炎兽在前一会就已经施展过这招,现在,按常理来说这雷炎兽是不可能再次的施展的。

毕竟,雷炎兽多少也会怀疑对手和有所戒备,但事实却是,这雷炎兽再一次的剑走偏锋,虚实之间已是大出三僧所料。

“沈施主,小心!”尽管已经异常虚弱,但当躺在地上的渡痴察觉到那雷炎兽卑鄙的出现在沈博儒身后时,硬是拼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叫喊出来。

渡痴这么一呼喊,正在小心查探雷炎兽踪迹的额渡悔三人,转首看向这边,见那雷炎兽邪笑着出现在沈博儒身后时,三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难看,难道刚才的一幕又将重演吗?

“沈施主,开些躲开!”尽管已经知道以那雷炎兽的速度,沈博儒是不可能躲开的,但渡愚还是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下一刻,雷炎兽顺势前冲,锋利的独角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向着沈博儒的后心处刺去。

可是,没有意料当中那独角刺入身体的声响,更没有一丝的鲜血,而且令雷炎兽不解的是,这一次竟然不同于之前刺入渡痴身体时,一丝的阻力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的独角已经变得愈发的锋利了吗?可是就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在神奇,也不会有这么天壤之别的差距吧!”

本来闭上双目准备享受独角上传来美妙声响的雷炎兽,不解的睁开双眼,当其看到眼前景象时,不禁为之一呆。

砧板上的鱼­肉­去了哪儿?哪里还有那小子的身影。

雷炎兽茫然的看向前方,哪里还能见到沈博儒的影子,此时的他,已是不知去了哪里。

而远处的渡悔几人睁开双眼看到这一幕时,多少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位施主的实力已经在那渡痴之上,刚才这雷炎兽突然一击,已经被其轻易躲开了。

几人一头的雾水,但有一点,他们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虽然沈博儒拥有造化珠,但这修为却实是不如渡痴的,而且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

那为什么其可以轻松躲过呢?遂即几人想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博儒料敌先机,早有准备,所以才化险为夷。

“畜生!同样的招数竟然还敢接连施展两次,不知你是过于看轻了你的对手,还是过于看高了你自己,今日你给我记住了,纵使你再聪慧百倍,在我们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畜生。”

就在雷炎兽愣神之际,在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声音冰冷,如是平地里起了个惊雷,顿时是吓得雷炎兽打了个激灵。

但见雷炎兽上方五丈位置,沈博儒说话的同时,双手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随着他的动作,其体内真气汇成一道,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茓­汇聚,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发清晰。

虽然这时沈博儒的动作并不快捷,可是下方的雷炎兽因为已经被沈博儒施展法诀时的气机锁死,所以,其根本动弹不得。

那太极图团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带着周围的原本有些狂乱的气息天飞速的旋转,愈转愈快,到得最后,都是尽数的没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随着太极圆圈愈发的凝实,沈博儒一声大喝,双掌前推,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当即相互缠绕,汇聚成一条通天大道,浩瀚磅礴。

法诀之威,在渡悔诸僧震惊和雷炎兽骇然的目光中,只做略微停滞后,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对着那下方正全力挣扎的雷炎兽,狠狠击去。

(两百回了,述心有些激动了,哈哈……这里述心要感谢一直以来都支持仙泪的各位朋友,是你们让述心有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有你们的支持的岁月,对于述心来说,便是光辉岁月。)

第二百零一回 打不死的小强

恐怖的法诀之力将雷炎兽锁死,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是难动分毫。遂即,毁天灭地的威势犹如当头­棒­喝,直接是击中其头部。

“轰!”震耳的大响中,爆炸产生的涟漪波纹四散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被这孝儒书院惊天绝技击中头颅的雷炎兽,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随着阵阵巨浪,左摇右摆,那脑海中更是浑浑噩噩,若不是其本身拥有着太过强盛的生命之力,恐怕其早已是化作灰烬了。

“可恶的畜生,竟是这么的顽强,还是这么的生机盎然。”看着那下方原本已是趴下的雷炎兽,随着独角上雷海中雷电的轰隆之势,其竟是缓缓立起,全身上下的伤痕更是开始缓缓愈合,见到如此情形,沈博儒忍不住的怒骂一声。

话音未落,沈博儒又是于半空中一连十多击向着正在恢复的雷炎兽攻去,声声巨响中,雷炎兽愣是全部承受。

虽是没有将雷炎兽击杀,但是却让其恢复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可是沈博儒打量了一眼后,还是看出形势,这雷炎兽总得来说,还是在缓缓的恢复伤势的。

沈博儒当机立断的选择了停止攻击,因为他知道,若是还那样的不做半刻停息的狂攻下去,还没有把那雷炎兽击杀,他自己就已经是被累了个半死了。

脑海想到此情形,沈博儒则吸了一口凉气。

“几位大师,这雷炎兽的生命之力着实太强,看来今日想要将其击杀是不可能的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沈博儒这下也无计可施了,转身飞到了渡悔几人身旁,眉头紧皱之余,开口问道。

渡悔几人闻言,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愁­色­,这家伙是如此的难以灭杀,若是自己等人不管不顾的疯狂出手,恐怕这洞­茓­就得坍塌了,只怕到时将自己等人都砸死了,那雷炎兽还是活的好好的。

就在渡悔三人苦思对策之际,不远处传来渡痴虚弱无比的声音“既然这畜生的生命力太过旺盛,不能轻易击杀,那就施展金刚降魔咒,再将其镇压在这里,纵使不能如我们雷音寺祖师那般将你镇压了千多年,那就能镇压多久是多久,总之,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他出去为非作歹。”

沈博儒闻听此言,微微点头,现在,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看那雷炎兽的模样,想要再将其镇压似乎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其思量了一下后,还是认为,以渡悔几人的修为将雷炎兽镇压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那就这么办了。”渡悔当机立断决策道,现在的形势异常严峻,而且众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其中的凶险也将会愈发的大。

“沈施主,现在我们三人将全力施展金刚降魔咒,你就在一旁为我们护法,如何?”渡悔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沈博儒后,问道。

“定不辱命!”沈博儒闻言,­干­净利落的回道,已经半分耽误不得了,因为那雷炎兽很快就将恢复如初,若是那样,它的战力势必也将恢复。

可是沈博儒他们却又是另一番情景,先是渡痴的受创,这样以来,他们的力量被很大的削弱,再加上这一番力战下来,大家的法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形势对沈博儒他们来说自是更加的不利。

可是就在沈博儒他们筹划对策的这一会时间,那深坑中的雷炎兽却是发出一声无比雄浑的嘶吼,众人从其这吼声中听出,其虽然任就没有系数恢复,可是不知怎么的,其的凶­性­这会变得是更加的狂暴了,想必是众人的交谈被其全部听了进去。

在不甘再次被镇压的念想的驱使下,野­性­大发起来。

“砰”的一声。

众人只觉的眼前一道黑影从地低冲上,在高出众人所处高度四五丈处后,重重的落至地面。

那雷炎兽双目赤红,闪现强烈怒意的望着沈博儒等人,猛地一张口,便是冲着几人狂吼而出,湍急的气浪直使得沈博儒等人已经有些破碎的衣衫兀自飞舞,竟是有着几分月下仙子翩翩起舞的意境,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众人都没有心思去感受那别有一番韵味的境界了。

“看来这畜生是不准备给我们机会施展那金刚降魔咒了。”渡悔冷眼注视这雷炎兽,目光一凝,心有所悟的说道。

“这么说来,只有再将它重创,几位大师再趁着它恢复的时机施展神通将其镇压了。”沈博儒微微笑了笑,声音却是颇为平淡的道。

不过,不管是沈博儒在说出这话之后,亦或是那渡悔三僧在听到这话之后,眉头不禁都是一皱,他们这般模样,可不是因为沈博儒是在信口雌黄,相反,沈博儒说的还都是事实。

包括沈博儒自己在内都是眉头一皱,全然是因为要想将雷炎兽再次重创,其中难度实在太过巨大。

虽然之前沈博儒没有对渡悔几人说明,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准备偷袭的雷炎兽的上方,但是渡愚他们几人都想到,是因为沈博儒料敌先机的原因。

可是现在,这雷炎兽在自作聪明的情况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纵使其灵­性­再低,恐怕也不会再来一次了。

而若是这般面对面的猛攻,在其心神不紊乱的情况下,其依仗着强大的生命之力,疯狂的修复受创的身体,众人是很难一蹴而就的将你重创不支的。

轰隆隆!

对面那雷炎兽不再给沈博儒等人多余时间去苦思对策了,当即是冲着不远处,躺在地上,面上毫无血­色­的渡痴,就是一道水桶般的神雷疾­射­过去,雷势滚滚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看来这雷炎兽的灵­性­不但不低,相反,还很高,知道攻击沈博儒他们不得不救之人。

果然,看着雷炎兽这般狡诈,那渡悔几人不做多想的,就飞快冲上,挡在了渡痴的身前,各站神威的向着那神雷迎击而去。

“砰”的一声。

几道粗壮的佛光和神雷撞击到了一击,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更是使得硕大个洞­茓­一阵摇晃不定,洞顶上方,不时有石块坠落。

而雷炎兽则是趁着渡悔三僧前去营救渡痴的间隙,森寒的望向沈博儒,看来,在此时的雷炎兽看来,这个修为明显要若语渡悔几人的家伙,对他来说,似乎才是真正的威胁,再加上之前,偷袭不成反被这家伙重创的仇恨,雷炎兽心中已是决定,一定要向解决掉沈博儒再说。

否则,今日它难以讨到半点好处。

沈博儒迎着雷炎兽的目光看去,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此刻,沈博儒的脸上也满是寒霜,对于已经对自己心生杀机的对手,他是断然不会仁慈对待的。

直见沈博儒神­色­一动后,其全身上下竟是生出了无­色­的火焰出来,感受着那炙热,却让心中生出寒意的火芒,雷炎兽的瞳孔中,杀机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这火给它的感觉便是绝非凡品,当小心应付才是。

忽听得火芒中,沈博儒大喝一声,双手带动火焰快速掐诀,随即单手结印冲着雷炎兽一点指,“噗”的一声,一条火蛇从其指尖飞速蹿出,向着雷炎兽汹涌而去。

因为这火蛇速度着实太快,雷炎兽愣是不及反应,就被这九天­阴­火击中了独角上的雷海,一番电闪雷鸣火光四溅中,虽说这火蛇并未将雷海击散,可是也使得其体积缩小到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上面的雷电之力似乎也有所减弱。

“竟然是九天­阴­火,你怎么可能会有凤凰一族所特有的火种呢?”雷炎兽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一记火蛇后,此刻倒吸口气,失声道。

“噢,想不到你倒是有一番见识,竟然识得这就是九天­阴­火,还知道这是凤凰一族特有的火种,看来之前有些将你看低了。”沈博儒冷笑一声,寒声说道。

此刻,其身体外的那些火苗顿愈发的诡异,像是一条条小蛇在蠕动似得,火焰忽高忽低,径自升腾之间,毫无定势可言。

现在的沈博儒,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火的战甲,威武不凡,神威凛凛,举手投足间都有毁天灭地的威势。

“要知道当年我还没有被雷音寺的秃驴镇压在这里之前,也算是各界游历过,虽说不至于广交各界朋友,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雷炎兽说到这时,情不自禁的将头一扬,神情间自得之­色­颇重。

“各界游历?我看不是这般吧,应该是你四处做恶才是吧?否则,人家雷音寺祖师为什么要将你镇压在这里千多年。”沈博儒闻听此言,自是不信,当即揭穿道。

“哼!”似乎被沈博儒说中,雷炎兽顿时气极,也不狡辩,便是一声冷哼。

声落,冲着沈博儒一甩头,那独角上的雷海蓦然间,“咔嚓”一声传出,一击宛如磨盘粗细的神雷便是向着一身火铠的沈博儒轰击而去,路途之上,虚空颤栗。

“来吧!就让你见识一下九天­阴­火的厉害。”火铠中,沈博儒岿然不动,狂热的声音传出,挑衅之意颇浓。

“轰”的一声,神雷击在了九天­阴­火上

轰鸣之声回荡间,火铠上飞溅出星星火苗,向着四下里飘落,这些火苗像是具备了某种可怕的腐蚀之威一般,在接触到四下里的土石的一刹那,便各自出现拳头大小的小坑来。

与此同时,雷炎兽一声怒吼,张口冲空中一喷,其竟是主动的喷出大口的­精­血出来,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刺眼的光芒照映的整个洞­茓­变作火红一片。

一道奇粗的雷电光柱一闪而出,穿过那稀薄的血雾,瞬间变作血­色­,诡异至极的向着那沈博儒身体上的火铠冲去。

透过九天­阴­火,沈博儒顿时心中一凝,面目上现出慎重之­色­来,当下便是双手快速掐诀,手印结出之际,双手更是冲前方快速的点指,旋即便就有道道翻涌不息的火苗从火铠中窜出,在前方凝结出一条威势了得的火龙出来。

“嗷”的一声犹如龙吟般的长啸从火龙那张的开开的口中传出。

此火龙身体翻涌间,就化为一道光丝的没入虚空中,远处遂即波动,光丝浮现而出,迎接着血­色­神雷一阵缠绕,几息之后,那原本尚是血­色­的雷柱便是完全的变作了无­色­,为之一颤后,双双消失不见。

“三位大师,快快出手一起将其重创才是。”火铠中,沈博儒高声说道。

虽然现在他看似占得了一些先机,而且还能掌握一些战场的主动权,可这也是全仰仗着九天­阴­火头三把火的强势势头。

若是等其体内真气不济时,他­操­控起这九天­阴­火来将会有一些吃力了,而且,这九天­阴­火着实是太过的消耗真气了。

一般情况之下,沈博儒都是不怎么会施展出这九天­阴­火的,一是因为这是他的后手,二嘛,消耗颇巨。但若是真要施展此技,他的选择便是全力前几击,若是还不能拿下,那以后就只能是勉强支撑了。

渡悔几人看着沈博儒独斗雷炎兽,竟是也不落下风,心中对其赞叹不已,一时之间,倒是忘却了出手相助了,这刻,经过沈博儒的呼喊,三人倒是马上醒悟,几声呼喝之间,都是全力的施展起佛门神通来。

与沈博儒的一番对战,见识了其拥有九天­阴­火这项神通后,雷炎兽是一时间惊惧无比,交手之际,更是险些翻船,这刻他尚未恢复心态,却又是面临着四人的联合攻击,想到自己纵使是生命之力旺盛,不会轻易被这些家伙击杀。

但回想起那遭受重创后,全身上下痛苦难堪的感受,雷炎兽心中生下逃遁之心。可是眼前这四人所处位置异常巧妙,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与洞­茓­入口隔绝开,摆明是提防自己逃遁的。

“看来的好好计划一番,否则一个不慎,伤痛是小,若是在被他们镇压个无数时光,那可是必死都要痛苦万分的事情。”在“咔嚓”几声脆响,几道神雷抵挡住了沈博儒等人的联合一击后,雷炎兽心中默默的想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三僧一字一字有力的念到,随着他们说出的每一字,那半空中就出现一个‘卐’字,并且飞速旋转。

接着三僧同时一声大喝:“九字真言术”,随着话音落下,三人身前,加在一起总共二十七个‘卐’字,从各个方向击向那雷炎兽。

而沈博儒这刻也不停歇,双手在身前划着太极圆圈,看其这般举止,竟又是再一次的施展出那孝儒书院三诀中最是强横的额“大成诀”。

不过片刻功夫,那法诀之威便在其双手间氤氲而生,太极­阴­阳之力更是狂暴,冥冥之中,杀伐大道开启,无尽的黑暗开始向着雷炎兽吞噬而去。

见沈博儒四人都是这般不留余力的各自施展神通,雷炎兽自觉难以招架,那些恐怖的威能虽说不至于让其一命呜呼,但是将其重创还是有可能的,但见危机中,雷炎兽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下一刻,眼中露出决绝之­色­,竟毫不犹豫的向着前方大步迈去。

步履间,独角上的雷海一阵翻腾,道道惊天神雷便是蓦地窜起,丝毫不惧的向着前方迎击过去。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强横的能量冲击更是击打这雷炎兽的身体向着那洞­茓­入口的方向飞去。

“砰”的一声。

雷炎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虽是一番挣扎,但愣是好久都没有站起,那一边的沈博儒及渡悔三僧的身形也是在波波能量涟漪之下,晃了几晃,胸口更是剧烈起伏,看来这雷炎兽倒也不是易与之辈,一身修为已是高深莫测。

也不知这洞­茓­四周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神奇的禁制守护的原因,强横的冲击虽是在拍打在洞壁上,使得整个洞­茓­都是一阵颤抖,期间不时有大小不一的石块从洞顶掉落,但即使如此,整个洞­茓­的结构还是坚固异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不支情形出现。

“畜生,看你还如何嚣张,以后就乖乖的在这里继续反省吧!”渡悔看到雷炎兽倒地不起,心中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施展金刚降魔咒将其镇压的时候了。”渡愚上前一步,扫了一眼全身多处被创的雷炎兽,不紧不慢说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也在一边微微点头,众人费劲周章好不容易的将其重创至此,就是为了将其镇压。

“好,现在就施展金刚降魔咒!”渡悔斩金截铁般的说道。

“等一等,在被你们再次镇压前,可不可以留给我说几句话的机会!”雷炎兽挣扎着开口,同时四肢艰难的在地面上撑动着,身体的一些尖锐的石块已是将其没了雷电之力的腹部划出道道血痕,看起来,哪还有先前的嚣张之势,凄惨无比。

在其好不容易的站直身子后,四肢又是一阵晃动,直使得原本就不是很稳的身体又是几个踉跄,东倒西歪的。

再看其额头上,那锋利的独角已是断做两截,上面的一截似乎已经在之前和沈博儒等人的最后一击中化作了籍粉。

只剩于不到原本三分之一的长度,上面的雷海也早没有了踪影,断裂处,只不过是时有时无的出现几道断断续续的细小雷电。

而且它那先前旺盛的生命之力也消失不见,任由满身伤痕流血不止。

看其这般悲催的模样,在场几人都认定其似乎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了,现在在他们面前,根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们倒是想听一听,你这会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渡悔面­色­不变,犹如古井无波。此刻看着雷炎兽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其余几人,包括沈博儒在内,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们大都再在想,经过被众人重创后,这雷炎兽在一败涂地之下,到底会有怎么样的一番心灵感悟。

“你们知道吗?千多年以前,当我被雷音寺的先祖镇压在这里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很不适应,感觉是度日如年,那时,镇压我之人都会每隔十天半月的来看我,似乎他是有心度我,所以,每一次都和我讲解一些佛理,那时的我恨透了他,哪里能听进半句,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会定期前来。

慢慢的,纵使我有心抗拒,但那些经文还是进入我的大脑里,就这样,以后每当那和尚到来之时,为了讽刺他,我都会来给他念诵经文,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有一天,那和尚前来,既不念经给我听,也不让我念经给他听,他对我说,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那一刻,突然间,我的心里有中空落落的感觉,在走之前,他给我留下一句话,他说:如果有一不再是文字,变成大道时,我便可以迈上这条大道走出这里。

可笑吗?经文就是文字啊,他怎么会变作大道呢。那和尚临死还要耍我。”雷炎兽说至最后,竟是有着无边的怒火在翻滚,那残存的独角上雷势滔滔,只不过这一些,对面几人都没有主意罢了,他们都在思索,不是思索那雷炎兽所说之话的真假,而是思索那经文变作大道。

良久,几人经过一番思索,似是都有一些明悟,不过,当中却是唯有那沈博儒看到这层感悟时,觉得有些模糊,多少还是有些难通全部。

“他没有骗你,对你来说被镇压在这里便是痛苦,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在外面的世间,世人又何尝不是在天地那片洞­茓­中,他们也有痛苦。

世间皆苦,拯救人世间的痛苦是那佛家经书。若是你能将那经文变作大道,说明你已经有了化解世人痛苦的方法,可以借那佛经,在世间布下坦途,世人行于大道,便是普渡众生。

有过痛苦,才知道众生真正的痛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若是你能参透,你便是佛,试问天地间何处不是你可以自由来去的?”这刻,那仿佛是焕发了生机般的渡痴,直立坐起,注视着雷炎兽,徐徐说道,那神情,仿佛诸佛开坛讲法,庄重无比。

“哈哈,好一个自由来去,试问,此刻,你们谁还能拦住我?”那雷炎兽竟是迈开步伐向着洞­茓­入口走去,徒然,那断裂的独角上,一声霹雳传出,雷电之力狂乱的向着面­色­红润的渡痴击去。

其他几人见此,哪里还顾得上出手阻拦雷炎兽的去路,纷纷出手相救,但不知为何,却还是晚了一步,众人见此,绝望之余,转过头去,不忍直视,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一丝声响传来。

众人疑虑之余,将头转回看去,所见之景不禁使得众人双目剧睁,直见那渡痴身后闪现罗汉佛像,梵音高唱中,一波波­精­纯的佛力将那雷电之威化解,也许是因为佛迹的缘故,所以这佛力这无比神圣,那雷电之力未有丝毫的反抗,便融入佛光中。

而这时,那雷炎兽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冗长通道的尽头,渡愚看去一眼,满是不甘神­色­,其对着渡悔说道:“师兄,你在这里照看三师弟,我和四师弟及沈施主去追那畜生。”说着便要冲出。

“师兄,留步,就由那雷炎兽去吧,纵使它逃出了这个洞­茓­,最终,他也只不过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洞­茓­罢了,它能逃往何处呢?”金光中。渡痴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余几人闻言,微微点头。

“我感受到了西天诸佛的召唤,诸位无需难过。想不到,我这个虐气过重之人也能入得西天,我佛慈悲啊!”渡痴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说到。

而那渡悔三僧闻言,竟是不再有半死悲伤,而是纷纷盘膝于地,诵念其经文来。

……

在一阵金光璀璨中,洞­茓­内出现西天佛国之景,在光芒一闪后,渡痴随之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洞­茓­内,余下三僧虔诚无比的说道。

第二百零二回 泰山有故人

当沈博儒随同雷音寺诸僧众来到泰山脚下之时,已经是二月初一了,此时的泰山,虽说不至于是人山人海,但也是人满为患,不至于是旌旗蔽日,但也算是几乎Сhā遍了泰山上下每一处角落。

在几日之前,当众人从雷音寺后的那个洞­茓­走出之后,哪里还能见到雷炎兽的影子,不知早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想必是其受伤颇重,逃走时,并没有顺带着将雷音寺当中的众多修为低劣者灭杀。

很快的,渡悔便是命人将雷音寺诸事安排妥当之后,留下一部分修为低劣者,其余众僧则是随他一同前往泰山,参加天下盟的成立和霍去秉上任大典。在临走之际,为了免得魔道枭小之辈杀上雷音寺,将这个千年古刹毁掉,渡悔几僧便是将雷音寺外的护寺大阵开启,这样以来,倒是可以让众人免去后顾之忧了。

这一路上以来,最令沈博儒感到奇怪的便是,当初自己初到雷音寺之时,便是见到过一位头发眉毛和胡须都已雪白的老僧,大约有凡人**十岁的高龄,后背都驼的比较厉害,腰部以上部位似乎都要快和地面水平了。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做停歇的拿着扫帚在雷音寺各处打扫不停,仿佛是那地面永远也扫不­干­净一样。

而这次雷音寺前往泰山的诸僧众,这位老僧竟然也赫然在列,看着他那赶路吃力的样子,好几次沈博儒都于心不忍上前准备相助,但每一次都是被那老僧婉拒。

在沈博儒想来,虽然这个老僧在他看来尚有些修为,可是似乎远没有达到绝顶的地步,而且又这么大的年纪,真不明白为什么渡悔他们会让其同往雷音寺。

似乎是看出沈博儒的心思,那渡悔几人每次见其这般模样,都是笑而不语,似乎是雨哦是吗天机不可泄露一般。

此时在泰山集结的天下正道门派和人数,都远超过上一次阻止魔道复活蚩尤一役时的规模,看到这般场景,沈博儒心中不免有些惊诧,其更是想到“看来这正派的实力的确强大,怪不得多年以来,都是稳稳的将魔道压制呢。”

其实这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要知现在魔神蚩尤已经被魔道复活,虽说现在还没有恢复至巅峰状态,但众人心明,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如今的形势,正在慢慢的朝着不利于正道诸派的方向发展。

若是再不拧成一股绳,让那魔道各个击破,恐怕正道将会在这场与魔道的终极较量中彻底败北,这样的结果,对于长久以来都在与魔道的较量中占得上风的诸人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而且,现在因为天下盟的成立,已经是隐约的将正道的实力重新洗牌了,一些门派,便是向着趁着这个机会,在自己的实力丝毫不会受到损失的情况来,全部展现出来,也好在新的联盟里搏得一席之位。

所以,大家便是趁着这天下盟成立和霍去秉担任盟主之位的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而且几乎都是丝毫不见保留。

千百年以来,无论何处,无论什么实力,谁有实力谁就拥有话语权,这修仙界,也没有超出这个范畴。

“沈施主,前方那巨石旁边,不正是你曾经的师门,孝儒书院众人聚集之地吗?你那师父,乾字书社司徒陈耀泽也在场。”渡愚遥看一眼,见到了一些身着儒生服饰之人,微眯双眼,仔细打量一番后,便是认出,遂即转首对着一旁的沈博儒提醒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目光顺着渡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二十多丈外的一块巨石旁边,孝儒书院众人正聚集在那里,其中更是有不少当初其在齐天峰修炼时的相熟之人。

不过不知为何,却是不见那祭酒张天正的身影,心里思索一会,沈博儒想到,多半是他们先到,这会已经被那霍去秉请去商讨天下盟诸多事宜去了吧,不过,他不在场,倒是挺好,免得在仇人相见的情况下,自己一个按耐不住,冲上去拼力厮杀。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博儒等人的目光,那孝儒书院人群中有几道目光向着这边看来,陈耀泽霍然便是其中之一,当他的目光和沈博儒目光接触时,双方都是一怔。

一瞬间,沈博儒想起了当年自己在齐天峰时的点点滴滴,而那陈耀泽却是目光闪烁不定,隐隐间,似有逃避之意,不过这些都极为隐蔽,他人难以察觉。

从回忆中醒过来之后,沈博儒不做半刻停留,当即向渡悔几僧告了一声退,便迈步向着孝儒书院人群中走去。

“弟子沈博儒拜见师父。”还未走到近处,沈博儒就出声道,话说到一半,人也到了近处,直见他作势便要拜倒。

可是沈博儒刚拜到一半,便觉得一股大力拖住了他,不解之余,他抬头向陈耀泽看去,直见后者正对着他微微点头。

此时的陈耀泽,心中已是思绪万千,更是有些莫名的惆怅,看着面前的沈博儒,想到其全然还不知道当年袭杀其双亲时,自己这位师父也有份,正怀着感激的心向着自己跪拜。

这一刻,陈耀泽一点也不觉得沈博儒有什么可笑之处,他心中无比后悔,若是当年自己抵住了张天正的诱惑,或许,现在在面对面前的沈博儒时,他便不需要有丝毫的愧疚感了。

自从从张天正口中获知,沈博儒已经知晓他这位祭酒当年是袭杀自己双亲的凶手,陈耀泽整日里惶恐不已,他不敢想象那么一天,当沈博儒知晓自己这位师父也是其中之一时,他会怎样的看自己,那时,想必他沈博儒也不会再念及自己这位师父了。

这样的心境,已是让他修为进不得分毫,甚至有退步之像。

他和张天正不同,那张天正正在和沈博儒比拼心境,他希望于,无论何时的在沈博儒面前展现出不可抗逆的实力,将沈博儒对其的必杀之心击垮,这样,自己便可突破这心境的禁锢,到那时,天上地下便可任由他张天正来去自如了。

“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应当有一派之主的样子才是。”陈耀泽定了定神,不见一丝波澜的说道。

沈博儒闻言,心中感动与羞愧之情丛生,想不到自己离开孝儒书院这么久了,恩师还这么的为自己着想。

而自己却因为张天正一人是其仇人的关系,而将整个孝儒书院都疏远了,纵使知道他张天正不会突下杀手的击杀自己,他也不会来看一看那些曾今待他尚可之人。

面前的这位师父,不知道早被自己忘却到哪里去了,在外面这么久的岁月,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想起过几次。

“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点拨,弟子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沈博儒双目中现出回忆之­色­,面上更是诚恳的说道。

在沈博儒想来,自己的这位师父对自己虽然颇为严厉,但细细品味一下,就会发现,待自己真是不错,想起当初天地峰论道,决战的前夜,是他以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只许败不许胜,以前沈博儒不明白,但当知道张天正就是自己的仇人之后。

沈博儒便彻底的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知道,想必是陈耀泽一定也察觉出来,那凶手便是藏匿在孝儒书院中,而且正时刻的关注着自己。

那时的陈耀泽一定是担心自己在决赛中获胜,从而风头露尽,让那人有了危机感,使得他对自己生出斩草除根之心。

光是这份恩情,他沈博儒心中想到,就够自己感激不尽的了。

事实上倒也是如此,当初陈耀泽的确是害怕沈博儒太过风光,让那张天正太过注意,害怕其心生杀心。这一点,从后来在嵩山,张天正感觉沈博儒羽翼渐丰便痛下狠手,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陈耀泽闻听沈博儒这么一说,纵使面­色­不变,但内心中却是横起波澜,他好像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也好宣泄心中的悔恨。

但是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面­色­不变道:“作为师父,指点你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陈耀泽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左右,接着对着沈博儒说道:“这里有你的几位师兄,这么多年没见了,相信你们一定有些话要说。”

他不敢在面对沈博儒,遂即让沈博儒和邱晔路他们,叙旧去了。

“师弟,这么多年你过的怎么样啊,你知道吗?自从我们知道你还在人世,可是把我们乐坏了,想不到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真是替我们这些兄弟争气啊!”当即便有那当年与沈博儒关系最为要好的欧阳翘楚开口到,话说到一半时,人来走到了沈博儒的身边,直见他抬起手臂,便一拳击打在沈博儒的胸膛上。

欧阳翘楚这一拳凭的全是身体的力量,而沈博儒也没有半分的躲避,似乎那欧阳翘楚有些埋怨沈博儒这么久也不想着回去看看他们,因为责怪所以有意加重了力道,这一拳结实的捶下,着实是让沈博儒觉得有些疼痛,可是却是让沈博儒的心中一热。

别人暂且不说,就说这欧阳翘楚吧,想不到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兄弟情谊还是不减半分,这一刻,不仅是让沈博儒这个内心饱受伤痛之人,一时的忘却了伤痛,开心无比的与他们交谈着。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你这个家伙莫非是猫投胎的不成,每一次让我们伤心一场,可是最后你却又活过来了。不过,我们喜欢这样。”

“这一次来了,就不要离开了,以你现在这化神后期的实力,在我们这代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会,那邱晔路、肖楚礼、李舒劲三人纷纷开口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情谊。

“这一次我们天下诸派结成天下盟,以后我们就又是一家人了,你这家伙就再别离开了。”欧阳翘楚挺着肥胖的肚子,微笑时,活脱脱佛家的欢喜自在佛的模样。

“那是。”沈博儒略微一愣后,回答到。

对于这天下盟之事,沈博儒内心里是抵触不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霍家以魔道为名目而将所有门派都设计了,对于那些全力支持霍家的门派。沈博儒心中相信,恐怕多半是和霍家达成了某种利益。

对于自己这次也前来泰山,他只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看客,看这天下盟在成立后究竟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加入进来。

而他之所以又不言明,则是出于不让自己立于众矢地的罢了。他相信,若是在天下诸派都愿意加入天下盟之后,若是自己当中表态不入天下盟,那霍去秉对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瞧沈师弟不过是化神后期的修为,恐怕若是和其交起手来,像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样的炼虚后期将至大圆满修为的实力,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欧阳翘楚围着沈博儒转了几圈,仔细的一番打量,最后似乎是看破天机般的说道。

“欧阳翘楚这话我们信。”其他几人对望一眼,都是微微点头,遂即那李舒劲开口说道。

对于沈博儒这么一个当初不过是结丹期修为的寻常弟子,但是在天地峰论道大会上却是一路杀进决赛,这可不全是运气,其中更重要的就是他的战力的确惊人。

“几位师兄别听欧阳师兄瞎说,师弟那能是几位师兄的对手。”沈博儒受宠若惊,慌忙说道。

“我瞎说,原来这么些年以来,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这形象啊,天啊,我欧阳翘楚好苦啊,亏我当初在以为你这家伙死掉时,还哭的死去活来,原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欧阳翘楚哀嚎着,像是受尽委屈一般。

看着欧阳翘楚这模样,几人都是哈哈一笑,而沈博儒亦在心中想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胖子的岁数虽然见长了,可是这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却是未见丝毫改变。

就在几人说笑不停之际,一旁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第二百零三回 痴情

“师兄……”但听一柔声细语传来。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厚土峰的周其华,此刻她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直视着沈博儒,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一般,其他几人见此情形,在联想起当年太白山上的传闻,都是心中明晓。

“师弟,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几人中,欧阳翘楚很是认真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其如此一说,其他三人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那既然如此,四位师兄请便就是。”沈博儒哪里不知他们的意思,无可奈何一笑,也十分配合的回道。

遂即,欧阳翘楚四人在略微冲周其华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纷纷转身离去,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几人都是有意的对沈博儒看去一眼,似笑非笑。

沈博儒感受着这些目光,心中一声苦笑,其中的有花堪折还须折之意甚是明显,这几位师兄还真的很会为自己这个师弟着想。

“回到太白山之后,我就去恳请师父准我下山,日后追随在你左右,好助你一臂之力。不曾想,师父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周其华两眼紧紧的望着沈博儒,因为有些许激动,说话时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想到当日的情景,当时她开口后,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当即便不同意,当时其所说之话,至今周其华任然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为师不通情达理,为师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对那齐天峰的小子有情,这么年来更是不曾改变半分,可是,你是否知道,若是师父准了你,你对其的付出,会不会有回报暂且不说。以后你追随在他左右,你必将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师父倒是把徒儿说糊涂了。”周其华一愣,眉头一皱,心中已是一番计较,虽说她一贯聪颖过人,但这一会,却难得明白。

“你想一想沈博儒那小子这么些年的遭遇,一共有几次都被我们以为是死了,这一次更是销声匿迹数十年才现身,你以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运不济吗?”白玉洁见周其华的心窍已经执迷,尽管怒极,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循循善诱道。

“那是他命运多舛。”周其华想也不想,随口回道。

“哈哈,命运多舛?是的,你说的也没有错,可是,我的傻徒儿啊,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了他的命运多舛?”白玉洁怒极反笑,摇头不已。

“徒儿不知。”周其华不解道。

“沈博儒的身世你是否知晓?”白玉洁叹了一口气,因为想起昔日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知道,是上任祭酒之子。”周其华道。

“不错,他的父亲沈傲天乃是我书院上任祭酒,而他的母亲则是你的师叔,为师的师妹。当年他们全家一同外出时,半路上惨遭­奸­人残害,全家三人中,当时只有几岁大的沈博儒生还,而那凶手到底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白玉洁陷入回忆当中。

“这些徒儿都知道。不知师父所指何意?”周其华思考一阵,也不见两件事情有太大关系,不禁是愈加的糊涂。

“难道你不认为沈博儒前几次的无故消失都是人为所致吗?想必那人是有心致其死亡的,之所以沈博儒至今还活着,为师也只能说其命硬了。”白玉洁瞪了周其华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这再­精­明的女子只要一被情纠缠,立马就会变得傻笨了。

只要是将沈博儒的身世和他这一系列的遭遇联系在一起,只要是稍微­精­明一些的人,便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这白玉洁如今已是几百岁的年纪,见识宽广,而且也不似周其华这般的关心则乱,以她的那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轻易的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师父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凶手一直都在留意着沈师兄,并在发现他实力不断提升,唯恐其有朝一日知道真像后去找自己寻仇,而几次三番的对沈师兄下手?”周其华倒还真不至于浑浑噩噩,这刻将白玉洁的几句话联系起来一想,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你说这沈博儒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为师答应你随他去,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见周其华总算明白过来,白玉洁长舒了一口气。

“弟子不怕,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弟子也甘愿跟随沈师兄一起往下跳。”周其华目中露出一丝坚决之­色­,口中认真的说道。

本来见自己的这个徒弟还没有完全糊涂,白玉洁心中高兴了一下,却不料,周其华竟是全然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气的白玉洁一口气差点憋在胸口没有转过来。

“砰”的一声。

“纵使你有如此决心,但为师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的请求的。”白玉洁右掌重重的击打在一旁的桌案上,如此力道之下,那桌案瞬即变作籍粉。同时,斩金截铁的否决道。

“师父,弟子恳求你就准了吧,难道师父希望还看到弟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吗?”周其华见白玉洁态度愈发坚决,因为也算比较了解这个师父的脾气,周其华瞬间便感到有些绝望。心中伤痛,抽泣出声,额头更是重重磕在铺在地面的花岗石上。

自从上次沈博儒在银河瀑布消失,众人都以为其生死,当周其华知道这个消息后,心痛欲绝,之后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哀愁不已,若不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尚未见到沈博儒尸首,说不定其还活着的奢望,保留住了最后的一丝生气,从而没有万念俱灰。

“行尸走­肉­总比灰飞烟灭要强。”白玉洁见周其华这模样,咬了咬牙,狠心道。

说罢,便从座位上站起,抬腿向着门口处走去,当其从跪在地上的周其华身旁走过时,看了一眼后者,语气强硬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安份的在厚土峰上待着,为师哪里也不准你去。”说罢,便是将袖袍猛地一抖。

就在白玉洁刚要走到屋外之时,却感觉身后气息一阵乱窜,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便迅疾的冲到了周其华身前,同时伸出右手,一掌印在了周其华的印堂上。

“你这孽徒,为什么要这么的逼迫为师,难道你就不明白为师一切都是为了你吗?”白玉洁手上不停地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法力,同时开口呵斥起脸­色­已经是愈发难看的周其华来。

这时的周其华两眼翻白,哪里还听见白玉洁说了什么,在白玉洁不留余力的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过浑厚的法力后,后者的脸­色­才慢慢地好转,神识也开始清醒过来。

“师父,你不该救徒儿的,徒儿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周其华眼角泪水滑落,抽泣着说道。

“你这孽徒莫非是要气死为师不成,竟是以逆行经络的手段来自残,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魂飞魄散的吗?若不是为师察觉不对,恐怕现在这里你是什么也没有剩下的了。”白玉洁撤掌回身,背对着周其华沉声道。

“自从当年在太白山的山腰上,沈师兄见我不支,出手助我上山,从那时起,徒儿的心里就有了他,这些年里,经历过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的痛苦,徒儿想的很清楚,只要可以追随在他身旁,哪怕徒儿永远都没有名分,徒儿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但在我的心里,更是实实在在的在我的眼里,那怕不能将他的身体拥入怀中,但却可以紧紧的抱住他的影子,我只要这些,因为纵使这样,比起没有他的岁月,徒儿也会觉得这样会开心无比。”当周其华说完时,尽管脸上满是泪水,可是,这一刻,她那绝美的容颜上却满是幸福之意。

“哎……”白玉洁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之际,脸上更是露出无奈之­色­。

“徒儿自拜入师父门下时,就知道,师父颇为的看重徒儿,这些年来,师父待其华的情谊,比之其华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华明白,师父之所以不答应其华的请求,心里想的跟普天下所有爱惜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都是害怕自己的女儿得不到幸福,其华对不住师父,让您忧心了。”周其华徐徐说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傻事?”白玉洁一颗早就古井无波般的心,不禁也感到心如刀绞。

周其华闻言,沉默不语。

“既然你一心想着要随那沈博儒而去,那为师也就像天下的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给你这个追求幸福的机会,不过为师话说在前面,最终,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为你的决定负责。”白玉洁转过身来,右手只是顺势的一挥,便有一股大力将周其华托起。

看着站在眼前,犹如梨花带雨般的周其华,白玉洁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很是疼惜的将那泪水一一擦拭。

……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沈博儒注视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直到今日,他才看的仔仔细细。

“我什么也不要。”周其华嫣然一笑,道。

“怎么?你的修为降低了,竟是整整的降低了一个境界!”突然,沈博儒眉头一皱,又再打量几眼周其华后,最终看出,此时的周其华竟是和自己差不过的化神后期修为。

“修……修炼……出了岔子,以后会重新修炼回去的。”周其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遂即支支吾吾的说完。

她自然不会说,这是因为当日她的师父白玉洁不同意她的请求,最后,她以逆行经络,­性­命相逼,虽然白玉洁察觉的早,并出手强行打断她的行脉之路,­性­命虽是无忧,但修为已是有所降低。

沈博儒从周其华的表情和语气中断定,她有意刻意隐瞒,开始还准备追问,但一想既然周其华现在不愿意如实相告,说明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于是,沈博儒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因为周其华说了谎话,一时之间,心中有些紧张,便四下望去,猛地,看到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待其到了近处,周其华对着来者开口说道。

“我来交待这小子几句,若是以后他敢拿你不当回事,看我怎么收拾他。”来人冷哼一声,很是霸道的说道。

“师父……”周其华刚要劝白玉洁不要这样说,但当她看到白玉洁猛地向她瞪了一眼后,便不敢再出声。

“师侄拜见白师叔!”沈博儒这会就是不看也知道来者是谁了,他当即是冲着白玉洁躬身行礼道。

白玉洁也未有半分客气,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双眼更是紧紧的将沈博儒锁住。

虽然白玉洁的修为与张天正相比还有一些差距,但此刻,沈博儒感觉在其的双目注视之下,自己像是被完全看透了一般,而且一股犹如实质的威压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虽然沈博儒全力抵抗,但是,在实力差距甚大的情况下,不一会,他额头上便结满一层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张天正那家伙已经是大乘期修为了,眼前的白师叔虽然差些,恐怕也查不到哪里去吧!”沈博儒心中震惊之余,不禁默默想到。

“师父。”周其华知道白玉洁有意的要震慑沈博儒,虽是有意劝阻,但碍于师父平日里的威严,周其华一时间倒也不敢开口,但当他看到沈博儒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时,心中不忍,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在一旁小心的轻声喊道。

“师父放心,师兄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周其华慌忙说道。】

“哼,我要你说了吗?”白玉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周其华,责怪道。

“还请师叔放心,师侄一定善待师妹。”到了这时,沈博儒也知道,若再不表态,今天白玉洁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见沈博儒言语真切,不似作假,白玉洁赞赏的微微点头,看了一旁的周其华一眼后,对着沈博儒说道:“我得告诉你,我这徒弟­性­子高的很,明白吗?

“师侄明白。”沈博儒答道。

白玉洁的言外之意他何曾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若是一般人,周其华是根本看不上眼的,还望你好生珍惜。

“好了,我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还得看你们自己的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白玉洁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远远的,传来几句,不过在沈博儒和周其华听来,都是肺腑之言。

“恭送师父!”

“恭送师叔!”

看着白玉洁远远的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沈博儒和周其华躬身相送。

一时间,万千思绪袭上心头。

第二百零四回 前夜

当夜幕快要降临之时,泰山上下诸多的正道人士亦是三三两两,于各处打坐休息。

而沈博儒也在在一刻,见到了从长生殿赶来的令狐觉和洪啸天等人,沈博儒看着面前对他行礼的几个新面孔,在查探了他们的修为深浅后,其是颇为赞许的微微点头。

这三人现在的修为虽然不能同洪啸天和张文怀的元婴初期相比,但也有了结丹后期修为,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已经有了这样的修为,虽说当中有升阶丹的作用,但看着面前三人,沈博儒还是忍不住心中一乐。

“沈殿主,回到长生殿之后,老夫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救治宗主,只是这个仿佛过于凶险和诡异,只怕你不会同意的。”令狐觉看着沈博儒,心中一番抉择,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才郑重说道。

沈博儒闻听此话,先是一喜,但注意到令狐觉闪烁的目光后,心中不免一紧,知道对方也有些没有底气。

“令狐长老不妨先说说是什么方法,毕竟现在招魂旗已经完全失效了。”沈博儒说道。

现在,因为招魂旗已经失效的缘故,众人已是没有救治刘若语的方法,若是任由其就这般活死人的躺下去,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对于沈博儒来说,若是有什么好的方法,纵使有一定的风险,他也愿意尝试,因为他心中清楚无比,现在的长生殿全靠着他,若是有一日他在这天下大乱中丢掉­性­命,那么。长生殿也必将树倒猴孙散,到那时,谁又会去想办法救治刘若语呢。

即是这样,何不趁自己尚能决定之际,冒一次险,去试一试究竟能不能救治好刘若语。

“这个方法就……就是我们御尸宗内的炼制灵尸之术,待七个春秋之后……”令狐觉吞吞吐吐,从开口时,便始终注视着沈博儒的脸­色­,似乎心中对其颇为畏惧一般。

此时令狐觉的这种神情倒不是做作,而是打心底而起,为什么他这么一位御尸宗的前任宗主,现在的长老,虽说因为当日天之巅一战而导致自己炼制的灵尸被毁,但即使这样,现在的令狐觉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合体中期的修为,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对沈博儒这个不过化神后期修为之人有什么畏惧之心的。

但天下没有绝对之事,此时的沈博儒,在他们的心中全然已是不亚于正道四派掌门中任何一人的存在,追根究底的原因,却是当日在天之巅时,沈博儒与那雪域灵豹最终一决生死时,爆发出的恐怖战力所震慑。

“什么?炼制灵尸!你的意思是说要将若语炼制成灵尸。”当即,沈博儒便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面若冰霜。

这一刻,他想到,是不是从一开始刘若语就被御尸宗的这些家伙算计了,他们的计策,便是最终将刘若语炼制成灵尸供他们驱使。

“我希望这是你们以救治若语为出发点,最终才想出来的办法。”沈博儒声音森寒的说道。

“沈殿主,请您息怒,当初我是真心将宗主迎入我们御尸宗的,现在,我们御尸宗已是人单力薄,日后要壮大御尸宗,就只能是靠宗主了,试问,我们怎么会­干­出那种杀­鸡­取卵的蠢事呢?”令狐觉也是见多识广,更是­精­明无比,哪里不明白沈博儒的言外之意。

这刻,沈博儒也慢慢冷静下来,在听令狐觉如此一说,亦是觉得其说的也都是实情,想来以现在的情况,将刘若语救治过来,以她九­阴­体质对于修炼御尸宗的《幽冥诀》是最佳先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刘若语醒过来后,对于御尸宗,比炼制出多少灵尸都强。

“若是真的这样施使,究竟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冷静下来,沈博儒双目紧紧的盯着令狐觉说道。

“祸福各为一半。七载之后,若是宗主可以吸收充足的­阴­寒之气,便可成功,宗主的不但可以苏醒,修为亦可再上一层楼,若是失败……”令狐觉权衡一二,如实说到,但说至一半,却抬头看着沈博儒默默不语。

“若是失败会怎样?”虽然已经想到失败的结果大家都会承受不住,但沈博儒决定,还是要问个清楚,这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刘若语负责。

“若是失败,将永为灵尸,从此后,不落轮回,只为世间一行尸走­肉­。”令狐觉深吸口气,缓缓说完。

沈博儒听其说完,转过身去,抬头看天,这定音的一锤,其真的很难落下,良久之后,沈博儒背负在身后的双拳紧握。

“这次大典之后,就有劳令狐长老和苏、马二位护法赶回长生殿,以此法救治若语。”沈博儒说这话之时,不知是因为双拳握的太紧,还是别的原因,他的身体已是忍不住的有些颤抖起来。

一旁,周其华见沈博儒这般模样,心中亦是知晓其是为何,心疼之余,伸出双手将沈博儒的胳膊紧紧抓住。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沈博儒渐渐冷静下来。转过头来,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之人。

这一刻,大家都知道此事关系太过重大,亦只是重重点头,而未发一言。

也许是因为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沈博儒感到一阵茫然,看了众人一眼,最后其对着身旁的周其华,缓缓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因为知道沈博儒现在的心情,周其华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还紧紧的抓住沈博儒的手臂,反应过来,顿时感到脸上火烫,慌忙间,将双手撤回。

泰山做为五岳之首,灵气浑厚赞且不说,这风景已是异常秀丽,但在这夜风中,沈博儒全无欣赏这美丽夜­色­的心情。

任由那夜风将长发吹乱,一缕缕长发扫过脸庞之时,亦是让心头凌乱。

……

不过过去多久,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声,将沉浸在这夜风中的沈博儒惊醒。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你不要跟着我,为什么你这么让人讨厌?”这是一女子的声音,从这话语中可以听出,对这所说之人已是不厌其烦。

“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到这荒郊野外我不放心。”这时,对方回应道,显然,他未将女子的怒意放在心上。

“咦!明明那什么长生殿的人说他就在这里,怎么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呢?”女子懒得理会那人,心中隐隐想到。

“玉儿,你在想什么呀?”那人喊了一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玉儿不是你叫的。”那女子愈发的气愤了。

“我们都已经定过亲了,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叫你了。”那人据理力争道。

“我又没有同意,那些都不作数。让你再敢说这事!”伴随着女子的话音,“嘭”的一声闷响传开。

“哎呦!”这会,那男子不再敢出声了。

沈博儒默默的看着这个一对年轻男女,虽然觉得这女子的相貌很是熟悉。

“沈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还是那女子察觉到了沈博儒的存在,仔细一打量,便欣喜无比的出声喊道。

“玉……霍姑娘!”这时,沈博儒想起来了这个曾今颇为熟悉的面孔,刚喊出声,便蓦地停住,遂即称呼道。

看着那女子走的近了,沈博儒才忆起,这不是那霍玉,又会是谁?

心底深处,一根弦莫名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也就渐渐是极轻的、极为短暂的一次而已。

原来,自上次的与魔道一场大战之后,各门各派都各自的回山准备一个月之后的泰山封盟诸事去了,而霍家之人回去时,将沈博儒不但任然在世,还在这一次的与魔道的赌战中,代表正道出场大放光彩。

霍玉初听时还以为只不过是有同名同姓之事,但当那些人说起此人亦是出自孝儒书院时,也就由不得霍玉将两者联系到一块了。

但任不敢就此断定,遂即你前去找了这次一同归来的霍有邦,霍玉刚开始问时,后者似是有意隐瞒,也就未说实话,但挨不过霍玉的软磨硬泡,最终,霍有邦不得不如实相告。

他最后对霍玉说了四个字“的确是他!”

于是乎,这一次众人前来泰山,霍玉亦是一同前来。

虽然岁月如斯,磨却了棱角,但是有一种东西,它叫记忆,却是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愈发的沉淀。

曾今有人说过,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忘记。而如果反过来,若是记忆清晰,纵使天人两隔,亦是近在咫尺。

“玉儿,他,你认识?”与霍玉一同前来的男子看了沈博儒一眼后,眉头一皱间,便是认出其便是一个多月前在与那魔道赌战中的大出风头之人。而沈博儒也认出了这个男子,便是被那花赋蝶恶整过一次的玄真门的邱湘。

此刻,感受着邱湘极为不善的目光,沈博儒索­性­也难得再看去一眼。

“认识,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在我的记忆里,这世间似乎比亘古至今都要久远。”霍玉两眼直直的望着沈博儒,此刻,她的眼中满满都是他。

那眼角淌下的每一滴泪水里都有他,霍玉好像停止,可是,那宣泄的感觉却是让她停不住。这一刻,泪水随着夜风的吹拂,下落时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

看着眼前的泪人儿,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心没有丝毫被其牵动,若是要问,似乎只有这样的答案。这一刻,他想起了那落日崖上的妻子。

“玉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啊!你别这样,好吗?”邱湘看着霍玉满脸的泪水,感觉优胜心在滴血。

“你走开,不要你管!”看到沈博儒眼中的那一丝冷漠,霍玉泪如泉涌,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

“可恶的家伙,我要杀了你。”看出霍玉因何而泣,邱湘双拳紧握,因为愤怒,目中寒芒闪现,面­色­更是极为­阴­沉。

一时间,杀气肆意弥漫。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开。”霍玉全然不理正欲替自己出气的邱湘,抽泣间,对其怒斥。她之前从没有感觉到邱湘会是这么的让人讨厌。

邱湘转过身来,看着泪水已经止住的霍玉,虽然她未曾看他一眼,但是他觉得,这一刻,他的心好受多了。

“我邱湘发誓,一定会杀了你!”邱湘冷冷的望着从始至终未有任何动容的沈博儒,恨恨的说道,一字一字,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杀意凌然。

说罢,再看了一眼霍玉后,邱湘目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却是什么也未说,无奈处,深深的叹息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向着黑夜中走去。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也回去了。”沈博儒看着邱湘远去的背影,转首扫了霍玉一眼,淡淡的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霍玉问道。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没有。”

“哈哈,是什么让你的心改变,是时间吗?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沈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哪究竟是什么?你告诉我啊!”霍玉感到无比绝望,凄凉处,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霍玉想到,是不是刚才邱湘说他们定亲之事,让沈博儒听去了,所以这会才如此的对待她。

但霍玉遂即将这个想法否决了,因为她相信沈博儒可以看出,自己对邱湘没有丝毫好感,他也断不会为这事而和自己置气。

虽然邱湘之前说,他和霍玉已经订过亲了,但是在霍玉看来,那是不被他承认的。

因为之所以有这件事,全是因为霍去秉一直以来为了能得到玄真门的支持而绞尽脑汁,后来无意间见邱湘对霍玉流露出情愫后,霍去秉便私自做主,将霍玉和邱处玉子侄邱湘两人的亲事定下,籍此来拉拢玄真门对其的无条件支持。

“那是因为是什么呢?一定和他这些年的遭遇有关。”霍玉绞尽脑汁,终是拨开云雾见青天,想到了这唯一的可能。

在她认为,沈博儒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心碎欲裂的事情,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其心死,哪怕是会自己这个昔日的恋人相见,他亦是没有丝毫情意流露而出。

“这些年你过得是不是很苦?”霍玉努力感受着沈博儒的感受,面上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没有。”沈博儒直接回道,说罢不待霍玉反应,便起身向着来处走去。

看着沈博儒的身影直到从眼中消失,霍玉双瞳未有迷茫,有得是一抹执着神­色­……

第二百零五回 泰山天下盟

正道千百年来的大事,将在这日发生,所以,前一夜,心系于此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安睡,就算一些人一夜间都是沉寂打坐,但因为心有旁骛的关系,这一夜下来的修炼成果,简直不如平日里的一成。

虽然成效如此不堪,但夜里,在沈博儒赶回来时,还是看到很大一部分人­干­着打坐修炼之事,似乎这样会让他们显得格外高深吧,纵使没有这种想法,那以此来打发时间倒也是再真实不过的想法。

翌日,当第一抹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时,泰山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夜里强压住激动的情绪,终于可以爆发出来,喧嚣间,隐隐的,整座泰山都有些微微抖颤起来。

此时的泰山,已经和昨日之景完全不同,在那最高的玉皇顶上,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一座宽大平整的高台,在高台四周有着一波波的神秘符文四下有规律的飘荡,显然这是一件高深莫测的法宝。

众人迎接着朝霞,仰望着清晨阳光照耀下的高台,看在眼里,犹似琼楼玉宇神仙之境一般。

虽然现在山下众人已是在焦急的等待这盛大一刻的到来,但似乎这良辰吉时还没有到来,所以,那高台上还是不见人影。

沈博儒和周其华等人站在人群之中,向着主峰上望去,随着这之间的距离有五百丈之远,又是清晨,半山腰上有着薄薄的一层雾气,但是如他们这般的修炼之人,眼力自然也是非常人可比。

此时的,看在常人眼中宛如朦胧之景,在山下众人看来,倒也是清晰可辨。对于将高台放于主峰之上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异义。

就这般,在众人的一番焦急等待中,时间慢慢过去,已是日上三竿。

终于,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霞光万丈的高台之上,终于出现了一些身影,众人凝神看去,最有数十人之多,好在这高台实在巨大,这些人出现在上面时,倒也不显得丝毫的拥挤。

对于能出现在高台上的这些人,大家心中或是羡慕或是嫉妒,这些人要么是出自大门大派,要么是自己一身修为了得,在修行界颇受众人敬仰。愣是没有一个虚名之辈,沈博儒眼尖,微眯双眼的向台上一眼扫过,感到与一目光接触,顿时一凝,在反应过来后,与之对视,不料此人竟是昨夜出现的霍玉。

遂即,沈博儒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将目光移向别处,全然不管在茫茫人海中,将自己找出的霍玉那任就坚定不移的目光。

想来,这霍玉身为即将成为天下盟第一任盟主之人的霍去秉的爱女,出现在这高台上倒也是没有让人丝毫的觉得意外。

只是唯一让众人感到惊讶的,便是她那绝美容颜。

这时,一人向着高台的前缘走来,在众人一番凝神细瞧后,了解到,此人身着一袭灰布长衫,或许因为身子比较瘦弱的缘故,在这山巅的劲风吹拂下,那长衫竟是酷似一块长布,就这般的披挂在他的身上,在风中,显得极为的飘忽,虽是有些许神秘气息,但更是增添了一丝道骨仙风的神韵。

他那深邃的眼睛扫视一圈山下后,使得众人感觉,那目光比得这头顶的阳光都要强盛。

“诸位,在下飞天散人受霍去秉大元帅及另外几位掌门重托,特来主持这天下盟成立和盟主就任大典事宜,若是有欠缺之处,还望各位谅解。”高台上走出之人双手抱拳,冲着山下众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飞天散人!”

“这家伙还活着!”

“传说,多年前,他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大乘期啊,再加上这么年的潜心修炼,若是光论修为,恐怕已是当今正道第一人了。”

“事实十有**便是如此,这修行界传闻,正道四派中的雷音寺的渡悔大师和玄真门的邱处玉两人的修为已是合体后期大圆满之境,那孝儒书院的张天正和即将就任天下盟盟主之位的霍元帅修为更是高深,已是达到了大乘初期,这飞天散人这些年里只需进步一丁点,就是大乘中期了,显然,这对他没有丝毫难度。”

四下里,众人议论纷纷,而沈博儒则是从这些人的话语中过滤掉一些没用的后,便是总结出,这天下还真是藏龙卧虎,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存在。

“飞天前辈,在这里论修为,你最高,论资历,你最长,后面的事你看着办吧!”经过短暂的震惊,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其中便有人出声说道。

“好,既然天下英雄都这般看重老夫,老夫也就不再耽搁了。现在,我以大典主持者的身份宣布,天下盟成立盛典现在开始……”飞天散人点头,顿时是舍我其谁的说道。

面­色­郑重之余,飞天散人接着开口道:“这天下盟是天下正道诸派共同的天下盟,为此,大家须得歃血为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自高台上和山下飞出无数滴­精­血,这些正道之士都是划破手指挤出一滴的,而立在沈博儒身旁的周其华及令狐觉等人,见沈博儒随时抬手,却是不见丝毫­精­血飞出,都是心知肚明,亦是如沈博儒一般虚张声势一二,倒是瞒天过海了。

飞快的,无数滴­精­血在高台上空凝结,在那飞天散人一通法诀冲其打出之后,原本只在一处旋转的­精­血团,蓦地,围着硕大的高台一阵滴溜溜转个不停,再转回本来位置后,只见那飞天散人双手十指紧握,一记威力强大的法诀直接印出。

“砰”的一声。

被法诀之力击中后,­精­血团徒然四散展开,形成一层淡淡的血雾,一伸一缩,飘渺朦胧之际,那血雾中一道刺眼强芒横贯天地,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就在刚在血雾凝聚之地,霍然出现一面红­色­大旗迎风招展。

猎猎作响中,那旗面上的獬豸图案若隐若现,仔细一番端详,更是觉得栩栩如生,大有即将一跃而出之势。

待得最后,随着那飞天散人一指点去,直见直见初像是生出了一道细丝一般,蔓延间,便将那面大旗缠绕,随着他手臂一抖之下,“呼”的一声,红­色­残影划过天际。

“咚”的一声。

最后,大旗便是深深的Сhā入玉皇顶之巅上,随着那像是从九天吹来的狂风,迎风招展。

做完这一切的飞天散人,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那面獬豸大旗,或许是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满意,所以,这欣赏一番后,飞天散人很是自得点头。

几息之后,感到畅快无比的飞天散人转过身来,面向山下众人,开口道:“这面大旗上的獬豸是什么神兽,想必大家都知晓,但在这里,我飞天还要再说一遍,这獬豸象征正义,我相信,天下盟打着这面大旗,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自己,而是这全天下,亘古至今的正道、正义。它日后就是我们天下盟的盟旗,獬豸旗,凡是獬豸旗所到之处,有的只有正道、正义。”

飞天散人越说情绪越激动,说至最后,面目已是涨红,那声音更是高亢异常。

“正义,正义……”一时间,满山遍野的都像是了众人的齐声高呼。

这一刻,硕大的泰山域内,飞禽不敢归巢,走兽不敢回首。

“天下盟已是成立,下面就该是这盟主的就任盛典了,大家知道为什么要将这此大典定在这泰山之巅吗?”飞天散人缓缓抬起双臂,示意众人安静。这时,他看着满山下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徐徐说道。

“古有帝王封禅于泰山!”山下众人齐应。

最早真正举行封禅大典的是秦始皇,始皇三年,巡狩郡县,与鲁地儒士讨论封禅典礼。众人议论纷纷,但谁提不出一个具体的仪礼程序。秦始皇遂借用原来秦国祭祀雍上帝的仪典,自泰山之阳登顶行封礼,然后自泰山之­阴­下山,到梁父行禅礼。封禅之理是沟通天人之际,协调天、地、神、人之间的关系,是为了达到世间万物的和谐统一。

由此便可见泰山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泰山主峰虽然不过数百丈高度,但因为其的俊秀和雄伟,天下第一山的名头在大家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

在这里举行天下盟和盟主就任的盛典,是为可以在这里与那九天之上至高无上的仙神很好的沟通,众人相信,这样已是可以使得天下盟可以得到诸神的庇佑。

“有请霍大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飞天散人振臂高呼。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喊,山下众人亦是尽皆出声,随着他一道,叫道:“有请霍大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天地间,有着一股火热的ji情直冲云霄,在这威势面前,乾坤震荡。

那一声声呼喊,使得众人彼此的情绪都受到刺激,彼此往复之下,热情澎湃。

“霍元帅,请!”高台上,端坐的众人对着霍去秉抱拳道。

“多谢诸位厚爱!”霍去秉亦是抱拳回礼,言罢,从座位上站起,在山下众人的一声声呼喊中,向着飞天散人身旁走去。

“有劳前辈了。”来到飞天散人的身旁,霍去秉很是有礼的抱拳道。

“客气!”飞天散人不敢怠慢,亦是抱拳道。

当霍去秉走出来之时,众人都被其全身气息内敛,给人恍若是寻常之人的感觉,而感到震惊,看来高深莫测,便是如此了。

而霍去秉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也不做作,微微一笑,显然,其内心深处,对如此这般的将众人震惊,还是早有预料的。

“诸位,有请霍元帅就任天下盟盟主一职,如何?”飞天散人对霍去秉报以微笑后,对着在场诸人高声说道。

此时,天空上的日头已是将要到了中央的位置,若是再拖延下去,到了那午时时辰,阳气太过刚猛,那时若是行这就任倒是有些不吉,毕竟那是阳气太过旺盛,又有孤阳不生一说。

“有请霍元帅就任盟主之职!”众人齐声道。

遂即,那飞天散人对着霍去秉伸手做出了一个“请”字手势,霍去秉见之,微微点头,在冲着山下诸人一抱拳后。

不见其有任何动作,其身形蓦然升起,徐徐间,像是九天仙神驾驭祥云一般的向着那Сhā着獬豸旗的巅峰缓缓飞升而去,疾风中,衣袍飘舞,散发凌驾九天之上的威势。

在众人的注视中,霍去秉慢慢接近巅峰,最终,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霍去秉按下云头,一步踏出,稳稳的站立在巅峰之上,全部过程,未发出丝毫声响。

这一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立在獬豸旗下,霍去秉伸出右臂,一把将旗杆紧紧握住,一声呼喝,猛地将Сhā入土石中将近丈许的旗杆全部拔出,单臂挥动,直使得乾坤动荡,天地在这一刻尽皆的变作红­色­海洋。

“呼呼呼……”

霍去秉身子蓦然从巅峰拔起,于半空中,双臂握住獬豸旗一阵迎风挥舞,声响呼啸而生。

“咚”的一声。

霍去秉重新落到高台上后,右臂握住獬豸旗重重伫立,旗杆和高台接触时,发出一声巨响,冲击的能量涟漪排山倒海般的四散激荡。

“拜见盟主!”感受着霍去秉威武不凡之势,众人动容,尽皆行礼。

看着山下众人如此模样,霍去秉顿时觉得豪气甘云,瞬时激发英雄气慨,此时此刻,在光芒耀眼的骄阳的光辉和獬豸旗映衬下,更是英雄了得,就连一直因这天下盟之事对霍去秉轻视的沈博儒,亦是有三分动容。

这时,他有种错觉,自己对霍去秉的评价或许有不深刻之处,但是究竟在何处,沈博儒的心中一时半会倒也毫无头绪,困惑之余,只得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不再去想它。

“诸位同道无需如此多礼,虽然霍某暂居盟主之位,但是也只不过是领着个头衔罢了,真要对付起魔道,还是要大家一起出力的。”霍去秉微微一笑,语气和缓的说道。

“盟主客气了,剿灭魔道我等自然是义不容辞。”众人群情激昂道。

多年以来,霍去秉都一直梦想着这一日的到来,为此,他更是不遗余力,经过多年的努力,再加上魔道复活蚩尤的机缘巧合,终于,让天下正道都感受到了危机,籍此机会,他也有了今日的名正言顺的坐上天下盟盟主的位子。

内心为此激动之余,霍去秉也在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刚刚迈出成功的第一步,日后还要真正的做到,让天下诸派不论是人心还是修炼功法,最后都成个一派,这条路注定漫长。但霍去秉对此还是充满信心的。

眼下的正魔大战就是一个契机,在那魔道复活蚩尤后,整个魔道的实力已是空前增长,光这蚩尤一人,便能胜过正道近半的实力。

届时的正魔大战,霍去秉早已预见,必将惨烈无比。但纵使蚩尤了得,他霍去秉还是有信心集正道全部力量可以对付的,等到战罢,天下盟内的各股实力必将重新洗牌,到那时,他便可依仗飘渺幻境的深厚底蕴,将现在还是一团乱麻的天下盟真正的凝聚成一派,从此后,正道仅此一派,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一统。

“哈哈,好,既然诸位有如此决心,那霍某相信,剿灭魔道指日可待!”霍去秉哈哈一笑,面上光彩照人,那强大的自信更是感染在场每一个人。

“哼!好大的口气,竟想灭我魔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有这能耐!”徒然,在霍去秉话音尚未落下之际,远处,天地一线间,便是传来一声森寒至极的声响。

在这声音传来之际,天际之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便被一层黑云覆盖,并缓缓的向着泰山压将过来,随着距离的接近,众人感觉,那云头已是只在众人的头顶高度了。

第二百零六回 让我们轰然向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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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回让我们轰然向前吧

天地间忽然一片肃杀宁静

众人尽皆的向着声音传來之处望去心中都似明晓魔道中能有此等威势了得之人不是那蚩尤又会是谁

來今日泰山便是正魔决战

但见天地尽头处一溜浓如黑墨的魔气翻涌而來在疾速飞來之际其上不时的显现出各种厉鬼猛兽端的是恐怖无比

只见这魔气在泰山外上千丈距离的半空中滴溜溜一转魔气震荡间四散开去这时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人身牛蹄面目狰狞上身生有六手每一条手臂上肌­肉­都是高高隆起显然是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般

“想不到这么快这蚩尤就将本体完全唤醒了”

“这家伙的气势只怕不低于仙人”

“哪有如何在我们天下盟面前不过是自取灭亡”

隔得远远的众人七嘴八舌在经历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后也都纷纷的镇定下來毕竟正道多年來一直势大长久的占据主动亦是使得正道众人在如今面对拥有了蚩尤的魔道还是有着强者心态

而在这众人感叹之际那远远的黑压压一片像是乌云一般待其飞至近处众人才算清竟是有着数量惊人的魔道之人着人数众人断定魔道­精­英已是尽出

“呼啦”一声这些赶到的魔道众人在离得蚩尤身后五六十丈的距离上动作整齐划一额停下那方阵大致分出五股势力其中四股自然是魔道四大派而另外一股就是一些小门小派及一些形单影只的魔修了

“來你们是想在今日与我天下盟决战吧”霍去秉目光一凝双眼冷冷的望着蚩尤寒声说道

此刻见魔道已是­精­英尽出任谁一眼过也都明白蚩尤的想法

“难道还有必要拖延下去吗早点决出个高下岂不是要省下不少事情”蚩尤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回道

现在的他已经是将实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受他的影像整个魔道人人战意高涨正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不趁着现在魔道战力强盛之际來和天下盟决战岂不是辜负了群魔的一腔热血

“好反正现在你我两道­精­英尽在现场此时决战倒也可少费周折今天就以你们这些魔人的血來祭我们天下盟的獬豸旗”霍去秉一声怒喝眼中流露出强盛的战意

说话之际更是将手中的獬豸旗高高举起使得它的光辉在天地间挥洒

“哈哈万千魔众们让我们轰然向前吧”蚩尤六只手臂狂野舞动随着一声长啸身上便蓦然出现一套颜­色­黑的有些沉重的铠甲

远远的沈博儒目光一凝这铠甲上的气息他有些熟悉就像是当年他在在并立空间中获取的魔晶兽的皮甲般而不同的是这铠甲上的魔气很是浓郁应该是被其以无上魔功祭炼过的一般

“难道这蚩尤也有如我一般的机遇”沈博儒紧皱眉头心中默默想到但沈博儒的心中遂即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这蚩尤说不定极有可能就是那并立空间中的强者只是在让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來到了这片天地

若是这般那就会更加的棘手了因为按照灵少的说法两者联系在一起那就是这蚩尤极有可能便是与灵少同时代來到这里的如此以來这蚩尤的见识几乎和灵少相当再加上其比灵少不知强悍多少倍的实力其又是如此的邪恶那最后所能造成的破坏那也不是常人可以估量的

在沈博儒脑海中思绪飞转之际

半空蚩尤怒吼中几乎是在抬手示意身后诸魔一齐杀上时他那庞大的身躯也是冲出此刻穿着铠甲的他就仿佛是杀神降临在他周身的气势下若是有胆小者恐怕还未交手就已是心神剧震

他那令沈博儒感到有些诧异的漆黑的铠甲上蕴含了一股刀枪不入的无匹之势蚩尤一冲之下因为身法着实太过迅疾其身后便生出一排虚幻的魔影个个都是露出狰狞之貌

他也不顾身后的众多魔人有沒有杀到半途之上右侧的三根手臂就是尽皆一拳的向前轰击这三拳并作一拳的拳劲仿佛是大河激流向着高台上的霍去秉等人滚滚而去气势惊人在拳劲轰出之际他身后的虚幻魔影尽皆扭曲随后化作万千缕魔烟缭绕在那拳劲大道上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这一拳轰出之时立刻爆出一连串像是瓷器落地摔碎的声响那无尽的毁灭杀机震人心魄

阵阵劈哩啪啦的声响中雄厚拳劲直奔高台而來在那拳劲势头之前那万缕魔烟缭绕下最终是化作一个方圆数十丈、犹如骷髅的黑­色­影像飞快接近中露出­阴­森的笑意大嘴张开时欲有把整个玉皇顶全部吞噬之势

而在那高台之上众人都已站立在了高举獬豸旗的霍去秉的身后此时众人神­色­肃穆目光凝重中透着一股火热

大家的心里都想着“今日就让我们來会一会这远古大魔神的神通吧”

就在那霍去秉平静的望着冲來的蚩尤之际其身后突然窜出一人霍去秉凝神一望见竟是自家小兄弟霍去威只见后者右手身前一挥在那十丈外立刻结出一层厚约尺许的结界光芒闪烁中不断的膨胀

“不管你这家伙多年前是多么的厉害今日在这天下盟众多英雄面前我霍去威便要让你知道重生过來不过是被再一次的击败自取其辱罢了”霍去威飞快点指间冷声说道

“小弟莫要轻敌这蚩尤不是你能对付的快些回來”霍去秉身躯猛地一震急忙说道

但就在霍去秉命令霍去威后退之时对面已是冲近的蚩尤目光如电的极为轻蔑的扫视霍去威一眼不屑道:“黄口小儿只能信口雌黄了破”

怒喝之时蚩尤那尚未完全伸展的右侧三臂上气势陡涨周身气息震荡间自体内又是爆发出一股强悍劲气拳劲挥洒间一波更比一波威势了得的拳劲便是接二连三的轰击在结界上

便在“轰”的一声巨响中原本恍如铜墙铁壁般的结界应声碎裂高台上的霍去威亦是后退十多丈在喷洒出一口鲜血后“蹬蹬……”几声闷响脚步在高台上一阵猛退最终随着脚下的声音变小其在堪堪停住身形

只是他那疾速起伏的胸口和颇为苍白的脸­色­告示着他人他在这一个接触间受伤颇重

“咳……咳……”眼中闪现着震惊之­色­想不到这蚩尤竟是这般强横激动处便是牵动患处不禁让霍去威一阵咳嗽

“小弟伤势如何”高台上响起两声关切之语声音响起之际便有霍去光及霍去硕冲至霍去威身旁细心查起后者身上是否还有隐患起來而那霍去秉有心之余亦是满心戒备起不断冲近的蚩尤

霍去秉眼中杀机乍现不见其有任何动作那原本还是被其紧握于右手中的獬豸旗呼啸着往半空中上升而去

“噗”的一声

獬豸旗飞出之际幻化之下万丈高峰刹那间出现直奔那蚩尤的拳路上砸去

獬豸旗的练成是以在场众多的天下盟盟众的­精­血聚散之间已是统御众人之力霍去秉亦是由心掌控不要说平常的仙剑法宝就算是实力逆天的绝世强者出手亦是可以轻松拿下但此刻这蚩尤却是有着万丈魔威盛名之下无虚士举手投足间便可只杀九重天

原本在霍去秉将獬豸旗我在手中之时感受到了它的莫大威力心中算定此等神器绝对不亚于世间任何一件神兵此时出手更是全力施展但不料当那万丈高峰砸中那拳劲之时也只不过是将其破灭了但其本身却也是四散奔溃任由着那蚩尤继续杀至

这是蚩尤复活实力攀顶之后的第一次以无敌的威势出现在了世间此刻其身形前冲之间整个人宛如星河蕴含天地之威

就连那高台上的霍去秉此刻也是目中露出一丝震惊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之­色­但片刻他便一咬牙身子蓦然拔起双手飞快的掐诀一道道法诀之力在其冲着獬豸旗点指间绵绵不绝的向着獬豸旗四周汇集

沒有半点停顿霍去秉狂吼威势更增一层轰隆一声响整个玉皇顶居然出现了许多裂痕飞沙走石间似乎是整个泰山要被他这一吼爆裂毁于一旦

双臂伸展十指齐出猛地对着獬豸旗点指而去光芒耀眼间獬豸旗上飞­射­出一道红芒直接轰在了那不断飞近的蚩尤身前

“给我退”

一击轰出“砰”的一声蚩尤停住身形但沒有后退半步而那全力一击的霍去秉却是身子一颤胸口一阵起伏面­色­也很是难但他倒也是修为有成之人只不过几息后便再无半丝异样

但他心中满是震撼显然沒有想到蚩尤居然强悍至此他不遗余力一击不但沒有让蚩尤后退半步反而被反噬之力震地全身气血失衡

那獬豸旗周围的红­色­氤氲之气此刻也是较之原本涣散

蚩尤目光冷漠左侧三臂轰然击出立刻拳劲沸腾奔腾之下刮起一股风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疾­射­而出

“向前向前向前”

天地变­色­间一股尖锐的呼啸顿时回荡天地在那滚滚铁流般的拳劲无限接近的刹那霍去秉朗声一笑豪气甘云全身真气激荡之下催动獬豸旗再做较量

“杀”霍去秉冷声哼道

蚩尤刚刚扑将过來就是轰然爆响一股粉碎天地的大力自獬豸旗上爆发拳劲四散五裂蚩尤始料未及竟是完全沒想到霍去秉竟是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战力体内气息翻涌间后退数十丈

“可恶的家伙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來吧再战”蚩尤大喝一声一道银芒在了他身上的铠甲上闪现突然化成了一道残影将天地划作两半

蚩尤的整个身体一下消失在虚空之中

“我霍去秉至今有怕过谁”霍去秉目光一闪几乎是在蚩尤消失的同时他身体上也爆发出了浓烈的气劲蓄势待发间冷哼声响起不待声音落下整个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下一刻霍去秉和蚩尤的身体在虚空之中时隐时现蚩尤威武霍去秉绝伦杀气冲天间都是各自施展强横神通

但是在场之人都可出蚩尤的威势更为了得一道强芒闪现之际“砰”的一声霍去秉飞退其身形几个闪烁间震颤着落在了高台之上

而那蚩尤亦是在半空中现出身形只是令人震惊的其身体上的铠甲竟像是活物一般有着丝丝血液在上面流动遂即便是有着根根血管显现而出

“怎么可能这家伙竟有生机铠”就在沈博儒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虚空中两位强者的大战之际其身体里响起了一声惊呼

突然的声响就像是向平静的湖面上扔进石块顿时是激起千层浪险些喊出声來的沈博儒忙是心神沉淀心道:“灵少虽然你将舍利的全部力量吸收让人感到很高兴可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的一惊一乍吧这样谁受的了”

言语中责怪之意甚重其实这也怪不得沈博儒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人心无旁骛之下被其这么一吓都会生出莫名之火

“我不是因为开心而叫喊的难道你沒有注意外面那个若是多出两颗头颅就是三头六臂的家伙身上的铠甲吗”灵少全然不将沈博儒的不满放在心上不答反问道

“当然早有注意了跟并立空间中的那些家伙很像”沈博儒无所谓说道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不对是比你见到的那些家伙更要强大才是”灵少说话之际思绪中涌现久远记忆一时间面­色­变幻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这蚩尤跟你來自同一个地方”沈博儒眉头一皱疑惑道

“不错从这身我们那地方独一无二的生机铠可以断定这家伙就是來自那里而且曾经还是一位强大的首领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怎么也能如我一般的來到这里”灵少心中充满疑问

“原來这蚩尤是这么个來历啊”沈博儒自言自语道

“蚩尤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经的一段时间经常听人提起”灵少回忆道

“就是这家伙了号称魔神当年正是被黄帝以轩辕黄金剑击败的”沈博儒满不在乎的说道

“原來是他”灵少这才忆起恍然大悟道只是话语间有着一丝凝重之意

似乎是出灵少眉宇间那一丝隐隐的凝重之­色­沈博儒心中七上八下当即追问道:“灵少有何疑虑”

第二百零七回 乱战始

灵少下意识的打量一眼沈博儒的意识形态之后,缓缓说道:“这蚩尤现在威势虽然看上去并非不可敌,但这是因为其有意隐藏实力的缘故,其实,他现在的修为已有大乘后期,在场之人,无一人是他对手。”

沈博儒闻听此言,心神为之一震,吃惊不小。

“什么?这出手还是有所保留,那若是让他再将全部实力展现出来,试问整个修行界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惊骇之余,沈博儒惊叹道。

灵少这个时候也露出一丝苦笑,淡淡的说道:“恐怕只有是找到那柄曾经将其击败的轩辕黄金剑了。”

“轩辕黄金剑!只怕单单有它还是不够的,恐怕持剑之人也要有黄帝那等神威才是,否则,就是神兵在手,也难动这蚩尤分毫吧!”沈博儒接过话茬,忧心忡忡说道。

“想不到本少修炼多日,你的见解又高深了,事实倒是如你所说,没有强悍的实力,纵使轩辕黄金剑在手也拿这蚩尤无可奈何。”灵少打趣一句,遂即正­色­,郑重道。

“哎,先不说这些了,以天下盟在此地的实力,纵使无人战不下蚩尤,但也不至于败的一塌糊涂,我们还是先关注战局的发展吧!免得在突发异状下,反应不及。”这令人越说下去越是心忧之事,扰得沈博儒眉宇紧锁,最后强自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之后,打住话题,与灵少一起将注意力放在了虚空中的大战上。

在沈博儒将神识从紫府内抽出之际,双目神采奕奕的望向战团之时,但见那蚩尤身上所穿,灵少口中唤作生机铠的铠甲,血液在那些细小的血管中一阵疯狂蠕动,瞬即,生机铠的光芒疾­射­,眨眼间,便是涨大多倍,一伸一缩间,便是将獬豸旗的红芒尽皆震荡而开。

“砰”的一声。

虚空中波动瞬起,能量涟漪冲击时,霍去秉飞退而回,霍去秉只觉得四周空气乱窜,一股压迫的人呼吸不畅的恐怖气息将其一下笼罩,顷刻间,其脸­色­不禁为之数变。

“果然了得,但想要让我心生无力感,只怕你还不能做到。”霍去秉赞许的扫视虚空一眼,正­色­道。

言罢,霍去秉周身气息猛震,衣衫飘动间,右臂身前虚空一握,霍然,便是真气化刀在手,三尺有余,刀身上杀气冷冽,直见其手臂只是极尽随意挥动,强盛炙热的刀芒犹如长虹,横贯九天,路途之上,仙神退避。

霍去秉提刀在手,目中寒芒闪烁间,激发舍我其谁之神威,一股睥睨傲世的神态铺洒于天地间,但见钢牙紧咬,疾速催动身体之上所有劲力往手中气刀中狂注而去,瞬息之间,气刀沸腾,翻滚不息间,刀芒宛如一条开天辟地的丝线向着蚩尤站立处的虚空切割而去。

挥洒之间,浩浩荡荡。

便在霍去秉手臂不断舞动时,虚空中阵阵破空声兀自响起,并很快连接在了一起,像是鹰隼长啸,冷冽而深沉。

最终,透过烈日光芒,但见蚩尤身体四周,尽皆被宛如编织出了天罗地网般的丝线围住,并且随着霍去秉左手伸指掐诀,随着指尖处的神力流转,根根丝线上亦是闪动寒芒。

“嗖”的一连串声响。

无数根丝线在霍去秉的驱使下,缓缓地向着蚩尤的身体切割而去。

眼见得丝线愈发接近,蚩尤深邃的瞳孔中流露出忌惮之­色­突发一声喊,六拳紧握间,气势四散而开,那生机铠上的血丝飞快流动。

“呲”的一声。

刚开始,只有一根丝线切割在了铠甲之上,两厢摩擦之余,发出刺耳声响,在众人来不及捂住双耳时,紧随其后的众多的丝线便紧紧的将蚩尤缠住,随着霍去秉的不断运诀驱使,丝线愈发绷紧,火花四溅中,疯狂的切割着生机铠。

在丝线不断的收缩间,蚩尤那原本伸展的六臂亦是被缓缓的向着身侧压下,其不甘之余,便要突然发力,但在其手臂用力时,丝线的切割之力和其手臂的抗争之力相互作用,更是让丝线的切割势头威猛了得。

无奈之下,蚩尤只得心中放弃将丝线推回的念头,谨慎中,稍加用力不再让丝线压迫下去。

另一边,众人屏住呼吸,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战况的发展,但见霍去秉冷冽一笑,杀机尽现,左手飞快点指,同时,右手握住真气长刀不断的收紧丝线。

咔嗤,咔嗤……

在一串如同瓷器被崩碎的声响中,一根根丝线深深的前进了生机铠中,蚩尤见此情形,抬眼怒视霍去秉的目光中,饱含恨意。

而另一边的霍去秉见此,却是一声大喝,运诀将丝线拉扯的是更加的绷紧了,如此一来,那切割在蚩尤生机铠上的丝线便就是在不断有着丝线断裂之下,更是疯狂的向着铠甲深处切割。

最终,在那深深嵌入铠甲的丝线两段,有着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一路滴淌而出。

蚩尤感受着自己身体各处传来的阵阵炙热的痛感,和丝线抗衡起来是颓势更甚,心中顿时是大为焦急。

若是任由情况这般发展下去,恐怕自己最后就只能是落得个被对手大卸无数块的惨烈下场了。

看来只能是将那被封印的力量全部解封了,否则,今日难以从容。

蚩尤思绪飞快转动之下,当即一咬牙,口中响起古老的咒语声,感觉体内一股股热流乱窜,双目­精­光四扫之际,其大声呼喝,六臂震动,在一阵耀眼光芒中,原本被压迫的有些弯曲的身躯,猛地挺拔而起。

“砰砰……”

在成串的脆响中,丝线根根断裂,霍去秉反应不及,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恶的家伙,竟逼得本魔神解开封印之力,论罪当诛!”蚩尤仰天咆哮,那一声声喊,如同是神雷炸响,震彻众人心扉。

此刻,霍去秉已是杀发了­性­,纵使前方凶险万分,亦是不惧,战意高涨间,“咚”的一声,霍去秉双脚蹬地,身形疾速冲起,半途中,左脚在Сhā立在高台上的獬豸旗上借力,瞬时,身体直冲九天,灭世刀芒疾­射­。

“杀!”霍去秉中气十足,沉声怒喝。

双手紧握真气长刀向着蚩尤猛劈过去,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一道凄厉的刀芒从蚩尤的手中暴掠而出,逆天而上的迎击真气刀芒,几个接触间,便将真气刀芒绞的粉碎。“嗖”的一声,真气长刀瞬息涣散,蓦地从霍去秉手中消失。

爆炸的冲击,当即使得霍去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同时间,在巨大的反噬之力作用下,身体猛地飞退。

“留下命来吧!”蚩尤身形不作半刻停留,暴掠而出,声未至,一道长过百丈的刀芒已是当头劈来,眼见得离飞退中的霍去秉不过数丈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须弥之间,一声庄严咒语蓦然响彻天际,似祷告似赞颂“开天辟地,神兵寂灭,吾血作引,万般皆破,九天幽冥,皆为颤栗……”

那是来自亘古的声响,光芒万丈之下,世间将成永昼,那是一副杀伐的图卷,演绎止战之殇。那是血雨腥风的极致,演绎铁血意志。

“嗡!”

这一刻,区区凡铁在手,却是如同掌控万古,天下为我独尊!

“轰”的一声巨响,杀伐之景构筑逆天大道,摧枯拉朽间,向着那百丈刀芒倾轧而去,两记绝世刀芒在半空中相撞,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在四下飞溅的刀芒碎片削击之下,山峰断裂,高山变作**,陆地耸立起万丈峻岭。

待那尘埃落去,光华临世,玉皇顶上,一人一刀,散发万丈光辉。

“霍玉!”透过缕缕刺眼光线,沈博儒微眯双眼,仰首望去,见那身影甚是熟悉,一番仔细辨别,当即惊诧出声。

他想不到这霍玉竟是有这般能耐,竟是可以当下蚩尤那必杀霍去秉的绝命一击。

“咦!”那蚩尤遥看过去,见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芳龄女子,本就如同铜铃般的巨目,在露出难以置信神­色­之余,睁地更加巨大,显然,此时的蚩尤亦甚是吃惊。

“小女娃,这打打杀杀的不是你­干­的,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后,蚩尤上下打量霍玉几眼,眼珠滴溜溜转动几下后,面目和善道。

“想不到魔神蚩尤也会说出这唬小孩的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此刻的霍玉面若冰霜,望向蚩尤的目光满是鄙夷神­色­,同时间,嘴上更是不饶人的嘲讽道。

“好个不适好歹的女娃儿,既然你先自己命长,那就别怪魔神大人我辣手摧花了。”蚩尤被霍玉呛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胸口剧烈起伏间,煞气大发的怒道。

“大言不惭!”霍玉不退反进,身形飘然而上之际,厉声道。

“哈哈,好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娃,就让我这苗刀之祖饮一饮你这女英雄之血吧!”蚩尤哈哈大笑,但面上已是布满杀机。

“鸿鸣寂灭刀也得饮一饮魔神之血!”霍玉凤目上眺,自信满满道。

……

“鸿鸣寂灭刀?!”

“真正的鸿鸣寂灭刀本尊!”

“这可是自千多年的霍定邦之后,从未被霍家祭出的实实在在的鸿鸣寂灭刀啊!而不是区区一个刀意。”

“为什么是霍盟主的女儿祭出的,而不是霍盟主本人?”

天下盟阵列中,众人议论纷纷,对这鸿鸣寂灭刀的出世感到是震惊无比,此刻,大家在好奇心的驱使在,满心思的都在想着为什么不是霍去秉本人祭出鸿鸣寂灭刀自救,而是尤其女儿祭出。

“难道是因为祭出这鸿鸣寂灭刀本尊时需要某种传承?”沈博儒的紫府中,灵少察觉出了那霍玉手中三尺长刀的不凡,此刻亦是自言自语道。

“传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在沈博儒听来,脑海中灵光闪过,似有明悟,重复一遍后,似有所悟。

“应该如你所料,这霍家众人中,可以祭出鸿鸣寂灭刀刀意的也就是霍去秉、霍去战及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霍有邦三人,这是整个修仙界众所周知的,区区一式刀意对召唤者的修为就有如此严格的要求,就不用说是神兵本体了,而这霍玉修为明显要弱于上面三人甚多,如此拙劣修为竟是有超过其他三人手段,想必,霍玉所仰仗的就是这霍定邦的传承了。若不是这样,恐怕再无任何合理理由。”

“沈少言之有理,这霍玉丫头一定是有霍定邦的某种神秘传承。”灵少听完沈博儒的理由,赞同道。

……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霍家中人来灭杀蚩尤吧!”见霍玉祭出自霍定邦后不再出世的鸿鸣寂灭刀本体,霍去秉虽是在之前受过一丝创伤,但此刻,在老怀甚慰下,已是不将那丝毫创伤放在心上,豪气冲霄的说道。

其话音未落,身形便是暴掠而出,其身后,又有几道身影紧密相随,不是他那三位弟弟及长子霍有邦四人,又会是何人?

“魔众听令,倾力厮杀,毕其功于此役,日后我魔众能不能横行于世,就在今日之战了。”蚩尤望着霍家六人,眼中闪现凝重神­色­之余,分出一个念头,向着身后群魔动员道。

泰山山脚下,天下盟众人在那獬豸旗的迎风飘扬之下,势若奔流,向着魔道大阵冲杀而去。

转眼,两股相互仇视数千年的派系中人,眼中流露无尽杀机,疯一般的绞杀在了一起。

沈博儒刚交待完身边众人一声,便在天下盟大军的裹挟下,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冲去。

魔道方阵,幻道阵前。

“今天无论谁发现那该死的沈博儒,一定要知会本门主,我一定要亲手将他凑骨扬灰,以卸我心头之恨。”吴明治对着身后下属命令道,在其提到沈博儒三字时,双手已是紧握,或许是因为太过使力的缘故,指尖处露出的指甲已是深深的刺入掌心中。

众人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不是因为他们无视吴明治的命令,而是他们此刻对那沈博儒也是恨极,他在众人面前将幻道的少主击杀,已是使幻道众人感到颜面尽失,现在,他们要将这失去的脸面找回来。

轰隆隆!轰隆隆!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都是不留后手的拼死相击,毁天灭地的威能疾撞之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的声响。

……

而在远古东夷旧部,蚩尤定都之地,魔城之外,亦是有着两股实力绞杀在一起,交战双方中,有着一方是魔道之人打扮,此刻,他们正节节败退,那将他们不断逼退的一方,如是鬼物。

“怎么办?若是让他们杀进王城,我们魔道的根基就得尽毁了,到那时,纵使魔神将正道剿灭,亦是得不偿失啊!”

“那怎么办?这些家伙数量太多,杀都杀不尽啊!如何阻挡?”

“快,派人杀出重围,让魔神回援。”

“对,只要魔神杀回,这些家伙不足为惧!”

眼看着城门即将失守,巨大的城楼上,几位魔道统领眉头愈发深拧,茫然间,众人苦思对策,最终,商量来一法。突围求援。

“嘭!”

惊天巨响中,魔城中数十骑在上万魔军的拱卫下冲进庞大敌军阵中,厮杀间,搅得一片鬼嘶哀嚎,万马奔腾下,带着轰隆隆巨声,数十骑宛如利箭,疯狂突进!极尽全力之余,终有一骑在缺口尚未合上之际,冲杀而出,一骑绝尘而去。

这一骑不知奔出多远,亦或是心力交瘁,亦或是在突围之时身受重创,魔骑上,骑手身形坐立不住,晃动几下后,终是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似已是生机渺茫。

在其最后一刻,骑手右臂颤抖的往怀中伸去,挣扎间,缓缓抽出右手,但见手中攥着一块残缺的魔道战旗,狂风中,战旗被卷起,不知飞向何方,而骑手亦是这一刻流失完最后的生机。

……

“轰”的一声。

蚩尤在和霍玉等人全力一击后,看着尽皆被震退的对手,蚩尤嘴角一翘,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起来。

天际之上,一面残缺的魔族战旗在云气中忽升忽降,缓缓飘荡而至,蚩尤单臂虚空一抓,残缺的战旗便出现在其手掌之上。

双目盯着战旗,目中一丝凝重之­色­流露而出,注视良久,猛地,蚩尤转首向着远方望去……

沉吟一下,手臂抬起。

一瞬间,杀得兴起的群魔纷纷停手,望着天际,感受着蚩尤的感受。

“回兵魔城!”

蚩尤不容置否的沉声道,当即不顾霍玉几人,一马当先,向着魔城方向飞驰而去,余下群魔心中虽是疑惑,但见那蚩尤的面­色­,多半心中猜到不妙,不发一声响的紧紧跟随。

第二百零八回 在意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谨慎起见,不追不失为上策。”

“这些魔道之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连那蚩尤看上去,神­色­都是有些慌乱。”

目送着魔道众人的背影远远消失,天下盟诸人犹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尽皆的相互对望,都希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此事的看法来。

场面上在静的连发丝落地都能听到声响的几息时间过后,泰山上下,场面陡然爆炸开来,大家面对魔道之人的这一手,显然都是始料未及,瞬时,嘈杂一片,纷纷猜测魔道这般之前还毫无征兆,突然间的一窝蜂退却,到底是为何故。

“盟主,这眼下该如何?”待霍去秉领着霍家之人落回高台上之后,诸如孝儒书院张天正他这般的一派之首来到霍去秉面前,目光望向魔道之人消失的方向,出声问道。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魔道这般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依我刚才从那蚩尤眼中捕捉到的一丝凝重,恐怕他们这一次遇上了比较棘手的问题,如今,还是派一队人马前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他们究竟是在玩把戏,还是的确遇到变故了。”霍去秉环视四周,眉头一皱下,缓缓说道。

“对,盟主言之有理,这一次魔道与我们决战,情形不同于以往,他们并未落得下风,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他们这样做的情况不外乎两种,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有心将我们全歼,故而设下此计,引诱我们去追击,待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后,他们便可将我们一网打尽,第二种情况则是这是突发的,他们也始料未及,但现实逼迫的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第一种的情况,有破绽,首先他们撤退时,看他们那架势,是根本就没有再和我们接战的心思。

第二种的情形,从现在来看,似乎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但真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实力可以让强悍如此的蚩尤心生不安,似乎在我们的认识中,这时不可能发生的,但若是真的,那后果势必难以想象,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势力是敌是友。”飞天散人走到众人面前,若有所思一番后,徐徐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间,念头飞转之际,亦是对这飞天散人的看法有些赞同,现实告诉大家,现在还是步步为营为上。

“既然如此,就派一队人前去打探消息了,这个……就由曾经的正道四大派派遣­精­英组成,不知各位是否同意?”霍去秉在思索半响后,微微点头,此刻的飞天散人已是给他刮目相看的感觉。

其他三派掌门闻言,微微一笑,尽皆出言赞同。

当即,便有孝儒书院、飘渺幻境、雷音寺、玄真门四家各遣十多名年轻一辈中的­精­英之士,前往魔城附近打探消息去了。

而大队人马任就在泰山待命,随机应变。

一连数日过去,还不见那前去打探的人马传回消息,沈博儒也不打算在等下去,在告知自己的师父陈耀泽尚有要事需要处理后,其便领着长生殿众人及令狐觉三人,还有那周其华往长生殿赶去。

几乎在沈博儒等人离开泰山之际,那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马到了魔城外围,看着眼前的情景,众人惊骇无比,此时,在那魔城外围正进行着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其程度甚至要远超正魔决战的十多倍。

但见那蚩尤统领着从泰山赶回的魔道人马,在另一方如同是幽冥鬼物般组成的大军阵中来回厮杀,虽然场面上看去,觉得蚩尤的这路人马颇站上风,但在这地域宽广的战场上,不时有魔道强者殒命。

“快看,魔神回援了,快,打开魔城城门,全军冲杀出去,全力配合魔神大军的攻击,里应外合之下定可击溃这鬼军的。”魔城的城楼上,数日前商讨着派人突围出去向蚩尤求援的几位统领,在见到蚩尤领军杀回后,原本还是眉头紧锁的面容,如是春风化雨,欣喜间,高声命令道。

“轰”的一声。

犹如神器般坚硬的巨大城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随着缝隙的不断扩大,自城内一股嗜血杀意疯一般向外席卷,这些留守的魔道大军这些天里被城外的那鬼军压制的难有作为,一颗嗜血的心早已是急不可耐,这一刻,眼见得马上便可宣泄心中的杀意,群魔嘶吼,好不痛快!

“杀,冲出去杀尽这些鬼物,就让我们魔道以此战,重振上古东夷部落雄武威名!”

那冲霄的战意在空中汇聚,在高空中,幻化出遮天蔽日的“魔”字。受制于人,岂敢称魔。压制自我,岂敢称魔。

今日,当杀得个鬼神惊,皆为魔中魔!

瞬时之间,魔城内飞出各式法宝魔器,让得正在全力阻击蚩尤大军的鬼军大阵瞬时间就有些乱了方寸,魔城内杀出的魔军趁此时机,尽皆使力,终于,在灭杀无数鬼物之后,终是与那回援的蚩尤大军成功会师。

“末将拜见魔神!”那几位从魔城中领军杀出的统领,远远的便对着蚩尤恭敬道。

“战场之上,不必如此多礼,这次你们守护魔城有功,待杀退掉这些鬼军后,本魔必当论功行赏。”随意的一摆手后,看着这些虽然面­色­疲惫,但目中流露着强烈战意的众多魔城留守的魔道众人,蚩尤郑重的说道。

自蚩尤复活后,便是在魔道诸多势力的基础上,将他们组成一支拥有着无上魔功的军队,这样以来,魔道众人便摆脱各自为战,很难形成战力的尴尬局面。

这样的魔道军队,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在诸多魔道个体实力没有增长的情况下,因为彼此相互配合,整体实力疾速成长。

“桀桀,蚩尤,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指望着将我鬼军击溃,看来这些年你在­阴­间的囚禁生活吗,已是让你原本还算聪明的大脑愈发的蠢笨了。”在鬼军大阵中央,硕大且恐怖的鬼面战车上,一位面­色­冷冽,身材瘦长,那瞳孔看去,觉得是深邃的难以见底。

“鬼王,你这家伙无数年以来将我的灵魂囚禁折磨,今日,本魔神将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个清楚。”蚩尤望了一眼,面­色­­阴­寒之下,狠声说道。

“那可怪不得我,只能是怪你的怨念太过强横,百般磨灭不得,要知将你囚禁我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天下大乱将起,我鬼界如其坐等你们这些家伙变作死鬼之后送上门去,还不如乘着你被你魔道之人复活之际,两界通道大开,调集我亿万鬼众,也在这乾坤里占个一席之地。”鬼王忙做惊慌状,像是因为怕极而出口解释道,但说至最后,股股欲望之流自其体内席卷而出,让得那片天地鬼哭狼嚎声一片。

“这世间什么时候由得你鬼界霸占了,劝你趁本魔神还未出手击杀你之前,还是领着你的这些鬼子鬼孙们从哪里来,退回到哪里去吧!”蚩尤厌恶至极,极其鄙夷道。

看来,蚩尤似乎对于拿下这鬼王还是力所不及,否则,他断不会说出这些劝退之言。

鬼王闻听此言,冷声一笑,先看了看左右,接着又向蚩尤看去,满眼趣味的打量多时,好一会后,才道:“真是多谢魔神的好意了,可是你似乎忘了,你我彼此间都奈何不得。”

蚩尤脸­色­一沉,瞳孔猛地一收缩,寒声道:“奈不奈何的了你,出手战过一场再说。”

说话间,蚩尤那六臂便是各自运力,须臾间,便有雄浑魔气在其身后升腾而出,黑压压,一片片,浓如墨,重如山,就连极远处的天下盟众打探者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

天地另一方圆间,沈博儒等人向着长生殿急赶而去,很快的,众人便是出现在了长生殿护庄大阵的外围,按照解开阵法的步骤,沈博儒冲着两大阵法的结界上疾速几点指,瞬息间,一条坦途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走吧!”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道,沈博儒心中突感沉重异常,深深一呼吸之后,待得平复心境,其看向左右众人,轻声说道。

此刻,纵使沈博儒想来对自己所做决定从不后悔,但眼前,想到刘若语受创的前因后果,其中有大半自己的缘由,若是自己不是假名上太白山,其也就不至于四处寻找自己,更不会和御尸宗扯上任何关系,哪还有此刻的伤重,只能是采用炼尸之法,在炼制了她的身躯后,好以自行吸收天地灵气,长年累月之下,或可依仗机体焕发出的生机,唤醒沉静的意识。

随着一步步的向着长生殿前行,那自责之心更甚,如此情形之下,沈博儒那原本和煦的面­色­刹那间,竟是完全的变作苍白如纸起来。

和其只相差步许的周其华犹似感觉不对,侧首望来,见沈博儒脸­色­不堪如此,心中顿时一紧,心中关切之下,低声问道:“师兄,有哪里觉得不适吗?”一双凤目亦是紧盯着沈博儒。

沈博儒不愿其他人为自己担心,双眼向周其华看去,目光相接处,其微露笑意,道:“没事。”

周其华听沈博儒如此一说,心中自然明了对方有意隐瞒,但从其目光中看来,倒似也无多大事情,心中遂即放宽,同时,也不为沈博儒有意隐瞒而感到生分。至此,周其华不再追问。

大步流星,不远不近的大道众人很快走到尽头,转眼间就出现在了长生殿门前。

不多时,庄园内数人出现,见是沈博儒等人,当即惊喜异常,遂即,殿主回归的消息便在硕大的长生殿庄园里传开,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有全体长生殿留守人员来到沈博儒面前行礼。

本来心中还是有些惆怅的沈博儒,在见到众人打心底里为自己的回归感到高兴时,开朗很多,一抹浅显笑意从心底蔓延,面目之上,如是春风化雪。

众人寒暄几句后,余者各行其是。

沈博儒看了令狐觉一眼,道:“令狐长老,我们还是先去看一下若语吧!想必这段时间她也寂寞的很。”说话间,便是迈步向着那刘若语处走去,几步之后,猛然停住脚步,沈博儒转过身来,看向站立在远处的周其华,心念转动几下,道:“其华,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若是那孩子还醒着,你们一定会很谈得来。”

周其华没想到沈博儒会转身叫上自己,欣喜之余,险些惊讶出声,神­色­霎那间也有些慌乱,不好在他人别未注意,暗吐一口气,周其华轻“嗯”一声,快步跟上。

一路上,沈博儒默不作声,周其华及令狐觉也不多话,一路无声,三人很快的就到了刘若语屋外,沈博儒停下脚步,查看了四周景物,一番查探下来,见和自己多日前离开之时相差无几,心中甚慰。

“进去吧!”仿佛是害怕将这里宁静的环境破坏,沈博儒轻声一语,伸手轻推木门,率先进入。

因周其华不知刘若语之事,其在屋外之时,就感觉到此处寒气重于其他各处,因尚不算厚重,也未放在心上,这时进入屋内,毫无防备,面对那直面而来的­阴­寒之气,周其华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周其华自是不敢大意,当即运气内劲抵御于体外。

“若语这孩子是九­阴­之体,再加上修习了御尸宗绝技《幽冥诀》的关系,体内的寒气是愈发的重了,就是我等修炼之人,临近时,若是不防备,亦是承受不住的。”似乎是察觉到周其华的那一刻不适,沈博儒解释道。

“嗯!”周其华轻声一语回应。

“令狐长老,这若语对于你们御尸宗的重要­性­,无异于重振的基石,若是依仗你所说之法,七载之后,若是任就无任何效果。那御尸宗没了基石,御尸宗的一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从实至终沈博儒的目光都没有从安睡的刘若语身上移开,但是,令狐觉听完,却是觉得犹如一双闪烁的杀意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让他不寒而栗。

虽然令狐觉的修为早已是合体中期,纵使现在没有灵尸供其­操­控御敌,但是,依仗其自身修为,还是要高出沈博儒一大截,照常理来说,他根本不会为此感到畏惧的。

可是,自从天之巅一役后,沈博儒不可战胜的念头便深埋在其心底,每当面对沈博儒时,他都是有着一种无力感。

“沈殿主放心,老夫一定竭尽所能。”怔了半响,令狐觉才缓缓回道。

“何时开始?”沈博儒问道。

“老夫从典集中查探得知,这和那炼制灵尸的方法虽然大致想通,但因为实为活死人,所以,在祭炼时,所需要的药材多了几种极为特殊之物。”令狐觉连忙道。

“都是那些?”沈博儒直截了当问道。

第二百零九回 迫在眉睫

“不死草!并蒂莲!”令狐觉咬紧嘴­唇­片刻,悠然说道。

似乎沈博儒对这两样药材之前未听说过,此刻闻言,自是一愣,茫然之余,转首看向一旁的周其华。

后者见沈博儒看来,目光接触下,看出了沈博儒的意思。沈博儒想到自己离开孝儒书院多年,对于一些修行界的事情已是鲜有耳闻,那天才地宝更本是知之甚少,在他想来,周其华于孝儒书院多年,耳闻目濡之事自然比其多过多倍。

“这两种药材以前听师父说起过,都是难得的天才地宝,都是珍惜无比,按照各派掌握的消息,现今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拥有这两种异宝中的哪怕只是一株。不死草相传在东海里的祖洲上可寻,只要覆于面上就可让人死而复生,因为若语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纵使是仙草,也不能百分百发挥功效。但那并蒂莲若是寻找起来可就有些伤脑筋了,据历代记载,并蒂莲在上古至今的时间里,总共出现不超过三次。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周其华对着沈博儒微一点头,告知对方自己的确知道一些。为了不漏下重点,周其华述说起来是慎之又慎。

“并蒂莲属荷花中的异类,是花中珍品,它集莲荷之­精­华于一身,它一茎产生两花,花各有蒂,蒂在花茎上连在一起,又可称之为并头莲,同心芙蓉,合欢莲,瑞莲。

因此物是荷花异种,而帝国南疆又多荷花,所以要去寻找它,只能是前往帝国南疆了。刚才周姑娘已经说了,不死草在东海里可寻,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虽说不知是否属实,但若是真要去寻找,想那东海素来多有海怪­精­灵,此去定然异常凶险。”令狐觉结果话茬,随着话说道下去,那眉头更是深拧了。

沈博儒闻言,沉默半响不发一言,如此一来,场面瞬间变得寂静。

片刻之后,沈博儒抬眼看了令狐觉和周其华两人各一眼,神情间可以看出他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刘若语一眼后,沈博儒缓缓说道:“既然这两种灵药中,因并蒂莲需要机缘,而那寻找不死草的过程虽然有些危险,但好歹是有迹可循,既然如此,就先以找到不死草为目标吧!毕竟和那寻找并蒂莲相比,我们可以主动一些。”

一旁的令狐觉和周其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赞同之­色­。

“就依沈殿主的计划行事。”令狐觉出声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不发一言,只是点了一点头。

……

当沈博儒等人在长生殿内做着前往东海寻找不死草的准备时,在魔城之外,战况已是到了最惨烈之时,双方早就开始了兵对兵,将对将的疯狂厮杀。

狠力一碰撞后,鬼王和蚩尤的身体都是晃了一晃,面上虽然都是淡定如水,但是心中早已是惊诧连连,都是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多方几眼。

“真是想不到,你这家伙经历在­阴­间的那么长久的岁月,这重新活过来之后,实力竟是丝毫不见退步,当真不愧是魔神之称。”鬼王目光森然,说话间多少带有诧异之意。

“多谢鬼王的夸赞了,这样的结果本魔神可是庆欣无比,若不是这样,现在我岂能是你的对手。”蚩尤冷哼一声。

“哈哈,不过虽然现在拿你奈何不得,但本王回想起那段将你囚禁的岁月,还是令本王很是自得的。”鬼王转移话题而言其他,说话之时,面上陶醉无比,看的出来,其这般神情,虽然有气恼蚩尤的意味,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

这蚩尤当年被黄帝击的伤重不治而亡,到得­阴­间后,不知是因为他本不属于这道轮回,还是别的无从查起的原因,其魂魄中的意识始终不能被抹去,刚开始,鬼王有意招揽,但这蚩尤生前何许人也,岂能甘心寄人篱下,当即回绝,并想着如何出走­阴­间,使得最终,鬼王因担心留着这个不稳定因素在­阴­间四处招摇,引得动荡,便是使下一计,将蚩尤困于一地,难以走脱,虽然任不能将蚩尤剿灭,但好歹是将其禁锢住了。

这一次,鬼王借着蚩尤重生,领得亿万鬼众前来争执牛耳,其亦是心明,若要最终可以功成,就得先将蚩尤击败,而要想将蚩尤击败,就得先将这魔城内,上古东夷部落的战魂之源摧毁,不想已是瞅准了蚩尤领军前去与天下盟决战的空档,本可一鼓作气将魔城攻下,可是最后却是不料,让蚩尤惊醒,领军回援。

说话间,鬼王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更是令其心中平添了一股怒气,看向魔城方向的目光中满是不甘。

“往事如风,过眼云烟,往事虽然能让你感到自得,但是现实却是会让你痛不欲生。”蚩尤明白鬼王是有意那往事来激怒自己,心中明晓下,也未着鬼王的道,但还是有着浓烈的杀意袭上心头。

此人,蚩尤必杀之。

“是吗?想不到一代魔神竟也会说出这么富有深刻寓意之言,看来,你不是一个粗人吗?”鬼王将蚩尤所言反复默念几遍过后,觉得很有趣味,面上虽是露出笑意,可是声音却是异常冰冷。

“等你经历一番生死后,你便也会有这般见识了,现在,本魔神就让你如愿如何?”蚩尤环视四周,徐徐说道,最后一句出口时,目光扫向鬼王,满是杀意。

直见其全身上下魔气翻滚,如是火焰燃烧一般,随着一声怒喝,蚩尤六拳齐齐轰出,眨眼间,犹如大河决堤,滚滚洪水奔涌而出,向着鬼王吞噬而去。

鬼王见此,目光一凝,身形猛地直升而起,旋即,脚下便有阵阵­阴­风席卷而出,迎着厚重拳劲肆意绞杀而至。

猛地几声呼啸,拳劲与­阴­风撞击在一起,刚猛的拳劲将­阴­风向内挤压,使之变作乱流。而­阴­风则是向着刀子,一点点的切削拳劲。

“砰”的一声。

随着蚩尤和鬼王的同时大喝,拳劲和­阴­风的威势瞬间急增,急进间,两股强横能量犬牙交错,猛地爆炸开来,一阵阵能量涟漪卷的四处生风。

风过,蚩尤及鬼王的身子于虚空中落下,目光­阴­沉,相互冷视。

但见鬼王双­唇­微动下,立刻便有一道乌芒从其眉心处闪烁而出。

这乌芒一出,立刻化作一把利剑,带着尖啸之音,几个闪烁,便直奔蚩尤而去,鬼王双­唇­没有停顿,不断地念叨咒语,一道道乌芒接二连三地从其眉心飞出。

一一化作利剑,因为速度着实太快,几乎是在同时间,便有十多把利剑出现,呼啸间,全部冲向蚩尤。

蚩尤身子一动不动,那疾速冲来的利剑在他看来,纵使在厉害,也绝非比不上轩辕黄金剑。

无数日月来,他只惧那轩辕黄金剑,也只有此剑将你重创过,其他任何神兵利器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因为这鬼王修为着实不弱于他分毫,所以,此刻击来的虽不是轩辕黄金剑,但蚩尤也不敢太过托大。

但神­色­还是平静,在那十多把利剑呼啸而来的刹那,蚩尤心念一动间,一声怒喝,苗刀之祖,身前直立。

其目中金光一闪,­射­向身前绝世魔兵,苗刀之祖瞬即散出浓郁的刀芒,撕天裂地间,一刀劈击而出。

这一刀下,刀芒过处,立刻便有漩涡出现,那迎面冲来的十多把短剑立刻被漩涡牵引,但却在几声剑鸣后冲出,如同灵蛇一般直接避过那层层漩涡。

蚩尤见此,毫不迟疑,威武魔躯一冲而出,一右手一把将苗刀之祖握住,手臂挥动之下,便有道道刀芒向着那四处绕开的利剑斩去。

鬼王似乎早就料到这般情景,气定神闲,好似自语一般:“看来真的是只有轩辕黄金剑才能将你再次击杀了!”

说话时,手上动作不滞,他抬起右手,此刻其手上竟是出现一只骨爪,骨爪在这一刻极为可怕,白森森。

与此同时,鬼王口中快速念咒,那骨爪上的骨指应声掐印,立刻便有森白之光在其身上蔓延,蓦然间一顿后,蔓延之势骤停,而后迅速向着骨爪中涌去,刹那间便消失一空。

在森白寒芒消散的刹那,鬼王双­唇­一动,立刻一道白光在其眉心幻化而出,几番幻化之下,变作一鬼脸,鬼脸一出,便立刻张开深不见底的巨口。

顿时一股狂风轰然冲出,引得天地轰隆一片,便成了一股狂雷风暴,直奔蚩尤而去。

蚩尤不动声­色­,苗刀之祖舞出圆轮,圆轮飞快转动,像是命运之轮一般。

同一时间,那左胸腔内的魔心声声颤动,音波携着魔力向着鬼王激荡而去,蓦然间,便将鬼王围在中间处。

轰隆隆!

雷鸣回荡中,蚩尤身子猛退,狂雷风暴,全部被他挡下。

此刻的鬼王,神­色­极为凝重,在他的耳中,那蚩尤的声声心跳之音如同魔力无穷,阵阵砰砰之声在鬼王耳中回荡,几乎他的心跳要跟着这个节奏跳动一般,他神­色­中露出一丝狰狞,黑袍一动,抬起骨爪,掐诀之下向上一抬,口中低喝道:“鬼泣!”

在鬼王说出两字的刹那,方圆百里内的虚空,立刻有声声鬼哭之声响起,或是有怨,或是又恨,或是不甘,转瞬形成一股奇异之力,如同层层音墙,凝聚后完全的将蚩尤的心跳之声隔绝开来。

同时间,虚空中,两人的身子都是一震,尽皆正视对手之际,心中一股那对方奈何不得的无可奈何之意油然而生。

“你也让我觉得,以我这苗刀之祖是奈何不了你的,若要将你击杀,看来是只有古往今来的无上神兵轩辕黄金剑了。”虽然蚩尤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和鬼王数百回合大战下来,让其还是清醒的知道,就像鬼王拿他没有办法一样,他也拿鬼王奈何不得。

“虽然我没有领教过轩辕黄金剑的神威,但是想到你曾被其重创一事,对其的威力还是能想象一二的,事实倒是如你所说。”鬼王眼露转动几下后,心中一番比较,赞同了蚩尤之言。

“可惜,那玩意从黄帝飞升后,就下落不明,否则,我一定要将其寻来,先灭你,再上九重天,寻那黄帝一雪前耻。”蚩尤好不甘心的愤恨说道。

“哼,就别痴人说梦了,那东西一定是随着黄帝飞升了,那么厉害的神兵,他黄帝舍得舍弃?”鬼王闻言,冷哼一声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再大战几百回合,本魔神倒是要看一看,难不成真的奈何不了你不成!”蚩尤说着,便欲再次出手。

可是,那鬼王似乎不见得会陪他打下去,但见各位四下扫视一番后,所见情形使其眉头不由深拧,因为有蚩尤这支魔军回援的缘故,场面上对鬼军已是大为不利。

看情形,再打下去似乎对鬼军极为不利,但听鬼王在避过蚩尤斩来的一记刀芒后,说道:“今日你我便到此为止,他日择机再战。”说着不等蚩尤反应,便对着四下里众鬼兵鬼将一声长啸,传令撤军。

呼啦啦!

众鬼军竟是步调统一,进退有据的退出战场,速度之快,丝毫不给蚩尤领军杀上之机。

……

鬼军退走,远处的天下盟诸多­精­英担心被心无旁骛的蚩尤发现,不敢在做停留,当即远去,很快的,便是来到泰山之上,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禀报于霍去秉等人。

众人闻听多出鬼军一方,心中皆是惊讶无比,不过幸亏其与魔道并非一路,若非如此,后果必是不可预料。

可即使这样,从这鬼军一方的做派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显然,天下盟又多出一个对手来了。

“刚才他们说了,若想在与这场大战中战到绝对上风,只有拥有了神兵轩辕黄金剑才能那样,不知各位对这事怎么看?”见气氛有些沉闷,霍去秉提起这个能激动人心的事情来,现在,这就是大家的希望。

“现在想必蚩尤和那鬼王都已经着手开始寻找轩辕黄金剑的下落了吧!若是让他们任何一方先找到并据为己有,那对于我们天下盟来说,都不是好事,既然这样,我也应当立刻命人四处寻找,若是能早日找回属于我们正义一方的黄帝的神兵轩辕黄金剑,纵使蚩尤和鬼王在强大百倍也是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位于霍去秉右下手位置的邱处玉抬起手捋了捋下颚长长的胡须,边思量边说道。

“对,应该如此。”

“我赞同。”

“若是找回了轩辕黄金剑,就用此神兵再将蚩尤击杀一次,这一次定要将他灰飞烟灭,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被复活。”

在场之人都出言附意,内心中都期盼早一点的寻得此神兵,如此便可使得天下盟盟众在日后的恶战中少牺牲一些了。

“好,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即刻分派人马,多路探查。”霍去秉从座位上站起,心情受到众人的感染,仿佛那轩辕黄金剑就在眼前。

第二百一十回 目标,东海

当即,天下盟在经过典集的查阅和核对,以及一些专修通古辩今之道之人,运用自己的法力,沟通远古,以查得那轩辕黄金剑的一些蛛丝马迹。

颇费一番周章后,天下盟得出的结果,几乎和魔道和鬼王一众得出的结论相差无几,几乎都是三个地点,华夏龙塚、轩辕之丘及沧海桑田,前两个地方各方都明确的知晓,但当各方之人看到这沧海桑田之时,不禁都是为之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在何处?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都是索­性­将重点放在了已明确知晓在何处的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上,大家心中都美好的想着,只要是在这两处中的任何一处寻得了那轩辕黄金剑,至于那沧海桑田究竟是在何处,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几乎是在沈博儒率领着周其华、令狐觉及长生殿可战之力从长生殿出发,前往东海寻那不死草之时,三方实力已是在准备派遣­精­英分别前往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探查。

沈博儒等人在未接近海域之时,尚是自己御空穿行,虽然这样会消耗一些法力,但因为在陆地上,大家可以随时随地的额降落修休息,所以众人也未顾忌那么多,但当来到海边之时,众人看着那海天一线处,巨浪滔天,哪里还见得一寸陆地影子,尽皆心付道:“这要是御空飞行,始终不见陆地,在那法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岂不是得落进海里去喂鱼了。”

想到这处,大家眉宇之上都是落处一丝难­色­,随着一波波海浪的拍近,大家都不自觉的往后小退几步。

就在众人几乎都是面面相觑之时,立于沈博儒一旁的周其华轻语一声:“师兄无须担心,其华有办法。”

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精­巧小盒来,一打而开后,将里面之物露出。

沈博儒凝神一望过去后,只见小盒中赫然摆放着一只同样­精­巧的小舟,焕发浑厚灵气,让人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但见周其华口中念诵咒语,一手掐诀往小舟上一点指。

“噗”的一声,氤氲之气中夹带着金­色­符文的从小盒中一卷而出,猛然间冲至七八丈之高,烟雾弥漫之下,雾气中一只长约四五十丈,宽约五六丈的巨舟。

但听“哗啦”一声响,此舟径直落于海水中,顿时是使得水花四溅。

“师兄,我们上去吧!”说着,周其华轻声一语唤醒尚处于震惊中的沈博儒,先后者一步飞上了巨舟。

沈博儒目光在望向巨舟时,周其华的倩丽身姿已是一跃而上了,当即,其不再迟疑,向着巨舟飞去,其他人见沈博儒已是一马当先,自然也是即刻飞去。

众人落到巨舟之后,就连沈博儒在内亦是四下打量,看了几眼后,沈博儒一眼向周其华看去,后者见此微微一笑道:“这轻舟是早年师父送于我的,可以御空飞行,也可乘风破浪,此刻,在这**大海上,似乎在这海面穿行才能体会**之力,若是穿梭于空,倒是没了丝毫趣味。”

沈博儒闻言先是一愣,想不到这周其华竟有这般心­性­,不由的多看了周其华几眼,直使得周其华被其看的是面­色­微红,这时,沈博儒收回目光,道:“想不到其华是率­性­之人,不错,既然大家来到了海上,自然是要感受一下浪涛才是,否则岂不是白走一遭了。”

周其华闻言,笑而不语。只是神­色­间,有因得到沈博儒的赞叹,而愈发欣喜。

遂即,沈博儒等人各自在巨舟上选取位置坐下休息,而那周其华亦在离沈博儒不过丈许位置坐下。

巨舟一路上乘风破浪下来,更是使得沈博儒对这巨舟刮目相看,从刚开始周其华将巨舟释放而出并对其打了几道法诀之后,这一路航行下来,竟是未见周其华再对巨舟有任何的控制的动作。

“这巨舟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这般表现,一定是因其能和周其华心意相通才能成的。”沈博儒在看过这一路上巨舟的表现后,在心中默默想到。

“师兄,你在想什么?”此刻,周其华虽然是闭眼坐在一旁,不声不响中,让人觉得其是在打坐修炼一般,可是实际上,就是刚才沈博儒感叹之余向她望去了一眼,她都是清楚的感觉道。

“呵呵,为兄在想你这巨舟真是好东西。”沈博儒轻声一笑,也不隐瞒,实话相告道。

“若是师兄喜欢,其华将此物送于师兄就是了。”周其华偏着头,两眼注视着沈博儒极其认真的说道。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了,其华的不就是等于是为兄的嘛。”沈博儒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其华闻听此言,心中一暖下,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这时,沈博儒也感觉出自己刚才所言有欠妥之处,忙出言解释道:“为兄的意思是说……是说……”

此刻,沈博儒愣是张嘴半响也不知该如何说道,他觉得现在若是自己再一通解释,似乎有越描越黑的意味,但看眼前的情形,若是不说,就会让周其华认定心中的想法。

顷刻间,不禁使得沈博儒进退两难,几次欲开口解释,但都是话到嘴巴又被其深深咽回。

就在这时,猛然间巨舟猛烈的一震,众人促不及防,都是跌得东倒西歪,舟身最后面位置传开一声惊呼,就在众人纷纷循声望去时,入眼处,一人形之物重重的落在那里,众人仔细一看,竟是长生殿一位修为已至结丹中期者,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其已只剩下上半截身体,腰身以下部位已不知去了哪里。

站起身来的沈博儒及周其华,脸上均露出凝重的表情,见周其华刚要开口,沈博儒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周其华心领神会,紧闭双­唇­,同时戒备四周。

舟身底部发出“咚咚”的敲击的声音,蕴含着催命的意味。

很快,下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是一会儿后,声音就骤然间的停止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声息。

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一样,众人呼吸愈发急促,沈博儒这般的修为强横者表情凝重,而其他人早已是祭出了各自兵器。

“哗”的一声。

巨舟被海浪顶起,一直冲到了将近百丈高位置,待巨舟到达最高处时,周其华猛地双眼­精­光疾­射­,双手更是飞快掐诀,“嗡”的一声,巨舟破空声大作,御空飞出。

从这巨舟行进间的速度和飞出的这段时间来看,恐怕巨舟最少已是飞出了上千丈了,但就在众人刚要松口气时,在巨舟前方二十余丈处,蓦地,一道海水高墙蓦然从海面拔起,直直的挡在了巨舟的去路上,周其华见此异变,脸­色­瞬间苍白,娇叱一声:“停!”

蓦地,巨舟在离得水墙尺许位置堪堪停住,众人反应不及之下,都是向前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众人一脸惊惧之­色­的望向水墙时,一眼看去后,脸­色­更是不堪,透过那层层水花,一个庞然大物的影像在水墙的另一面若隐若现,虽然有些朦胧,看不清晰具体模样,但从那轮廓还是可以看出,当是以庞然大物,而且模样不会慈善到哪里去。

那个怪物露出水面的高度足足有四五十丈左右,蛇身,身粗逾四丈,体黑,腹白,绿眼,此刻,它正在冷眼打量着巨舟上众人。

在场之人,一些心志不坚者,已是面如死灰,而沈博儒则是满眼凝重。

“不好,是黑水玄蛇!”众人大惊。

对面,那一双绿眼里满是凶残的目光,忽然,那血盆大口一阵嚼动,其一个不小心间,一只人足从其口中滑落下去。

这个怪物见此,一声自责,口吐人声道:“好久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了,想不到还糟蹋了一只脚,真是可惜,唉……”

这声音尖锐冷冽,不待丝毫感情,有得,只是嗜血之意。

“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很多可供我享用的。”沈博儒等人还未来得及因怪物口吐人声而震惊,那个怪物已经猛地一张口,忽然­射­出一个火团,穿过水墙对着巨舟狠狠的就­射­了过来。

周其华惊呼一声,慌忙间,双手飞快掐诀,疾速点指下,巨舟“嗖”的一声,向一侧窜了过去,半途上更是几个急转,再望向原来巨舟位置时,就见那里火光四溅下,虚空燃起熊熊大火,但听“轰”的一声,一声巨响中,火光四散炸开。

就在这时,那黑水玄蛇扭动身躯,在巨舟下方,突然一巨大黑影抽击过来,看其势,雷霆万钧,疾风扫过间,已是使得众人面­色­急变。

周其华反应不及之下,巨舟遭受那黑影猛烈一击,顿时,上面那些修为低劣者纷纷被震出舟身,不及施展御空之术下,尽皆落水。

“小心!”沈博儒见下方,在离得落水弟子不远处,黑水玄蛇向着他们冲去,忙是出声示警。

那黑水玄蛇虽然身形庞大,但那速度却是奇快无比,那十多位长生殿弟子分落各处,彼此间相距都有数十丈距离,但黑水玄蛇的双目在露出欣喜之­色­后,目中寒芒闪动,便是疾速向着这些人张着血盆大口吞噬而去,众人在闻听沈博儒声音,不及任何反应,已是全部葬身蛇口。长生殿战堂卫人员已是折损大半。

“你们几个也别想逃。”绿目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巨舟上站立的余下七人,黑水玄蛇仰天长啸道。

说话功夫,“吼”的一声,黑水玄蛇忽然怒吼。

只见闪耀着乌芒,满是黑鳞的蛇尾从海水中猛地抽击而出,无比迅猛快速的扫向巨舟。

“好快!”沈博儒双眼微眯,但见黑影晃动间,蛇尾已是将至眼前。

情势万分危机。

“大家坐稳了。”周其华一声娇呼,当即是不遗余力的向着巨舟上灌输着法力,随着发力的刺激,原本颜­色­有些黯淡的巨舟焕发出璀璨耀眼光芒,五颜六­色­光彩飞­射­间,众人只觉得巨大的舟身一阵颤动,然后四周景物变作一道影墙,蓦然间,巨舟瞬移而去。

不知多远距离之外,周其华双眼一白,身子一软,便向下倒去,沈博儒,急忙将其扶住,一番查探后,知其是法力消耗颇巨所致,沈博儒也就宽心,再向其体内灌输几股真气后,沈博儒轻呼出一口气,坐在一旁等周其华醒来。

而在刚才与那黑水玄蛇搏杀之地,黑水玄蛇半天找不到巨舟的影子,顿时愤怒无比,巨大的尾巴抽击着海面,直使得浪涛拍天,席卷天地,好一会后,其才怒气排解,将近百丈的庞大身躯猛地从海面窜起,然后一头扎进海水中,待得浪花散尽,海面重新归于风平浪静之时,再无其半点踪迹。

“沈殿主,还望节哀。”见沈博儒有因长生殿弟子损失而有些不忍,令狐觉出言宽解道。

“哎,都怪我出发之前考虑不周,他们的修为不高,这样不加考虑后果的将他们带出来,这样的事不过是早晚问题。”沈博儒摇了摇头,自责道。

余下之人闻言,相互对视,那此行仅存的洪啸天和张文怀出言道:“殿主,我们大家早已将­性­命交在恁的手上,纵使魂飞魄散也是心甘情愿的。”

“越是如此,我越是应该护你们周全才是。”沈博儒皱眉道。

听沈博儒如此一说,众人不知该说什么。恰好这时周其华恢复清明,但听周其华在一旁轻声嘱咐众人道:“就让他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众人闻言,不再言语,各自走到巨舟一处,平复还未从刚才震惊中完全恢复的心志。

巨舟在与周其华心灵相通下,飞快的继续东行,几日下来,倒是未再遇上如黑水玄蛇那样的怪物,如此一路有惊无险,不知不觉,在巨舟的前方,海水的尽头,一个模糊的凸点随着巨舟的接近,被缓缓放大,慢慢的显示出大概的轮廓来。

“大家快看前面。”周其华站在舟尖,正享受着海风的吹拂,突感面前有着一堵高墙,安全将巨舟的去路拦住,再神看去时,吃惊之余,顿时惊呼出声。

第二百一十一回 祖洲

众人被周其华惊得向前望去。但见不远处。有宽广陆地横旦在茫茫东海之上。当即。众人大喜。

“难道这就是我们要寻的祖洲。”令狐觉二话不说便从巨舟上飞起。待得巨舟上的众人只是其眼中一个个甚小的黑点时。他已是将这片陆地的大概范围查探清楚。其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此岛屿大概有四五百方圆的样子。欣喜时。身形已是回到了巨舟上。

“不知令狐长老能不能肯定。”沈博儒闻言亦是一喜。但不想到头來只是空欢喜一场。遂开口追问道。

“这岛屿面积和古集上记载相差不大。而且。我们现在离其尚有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岛屿上直面而來的­精­纯天地灵气。可见。这岛屿之上的天地灵气更是充沛。以此可以断定。将近十成就是这祖洲了。”令狐觉略一思量。开口详细说道。

《十洲记》曰:祖洲在东海中。地方五百里。上有不死草。生琼田中。

能育有不死草这般神奇之物的地方。天地灵气自然是异常充沛了。否则。又怎么会有如此逆天之物的出现呢。

“太好了。这一趟我们总算是沒有白跑了。”张文怀高兴起來。双手不停的搓动着。

“不管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祖洲。我们还是应该尽快上岛。仔仔细细查探一番才是。希望不要让大家失望。”沈博儒微笑着看着众人。憧憬道。

不待话音落下。沈博儒便率先飞身而起。身影几个闪动。穿过千丈距离。最后是稳稳的落到了陆地上。

余下之人也不耽搁。亦是冲天而起。气息震荡之下。在半空中留下几道轨迹后。轨迹尽头处。人都已是立在了沈博儒不远处。

此刻。巨舟上只剩下周其华一人。她见大家都已到达。但见其手中法诀掐动。身子带动着巨舟一齐向着陆地上­射­去。半空中。巨舟随着周其华不断的接近陆地。舟身逐渐变小。最终。几乎是在周其华双脚踏地的一刹那。巨舟亦是变回原本小巧模样。兀自的在周其华面前悬浮不止。

周其华左手手掌一翻。之前放置微舟的小盒便出现在其手掌上。抬起右手将盒盖打开后。但听“嗖”的一声。原本还是悬浮不止的微舟直­射­入小盒中。待合上盒盖后。周其华左掌上光华一敛。小盒凭空消失不见。

“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吧。马上我们就前往这岛屿深处。”沈博儒见周其华已是收拾完毕。出声提醒大家道。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各自运转其修习的法门。吸收起此处的天地灵气。以使保持巅峰状态。

沈博儒睁开双眼。目中光彩迥异。在深呼出口气后。其抬手右手向前挥去。同时沉声说道:“出发。”

因为大家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不死草。所以。大家都未踏空飞行。而是在地面上徐徐向前推进。

一路走來。似乎是因为这里的天地灵气太过充沛的原因。在此处生长的野草树木都很是高大。就连一株再平常不过的野草。竟也是有两三尺多高。简直是寻常地方的十多倍。

“这里的植物都是这般巨大。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沒有动物。更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如这些之物一样。体形远比外面的同类要大上许多倍。”看着四周的高大之物。御尸宗护法苏猛咂舌不已。此刻。亦是猜测道。

“我们一路走过來都这久了。还沒有见到任何一只动物的影子。说不定这岛屿上根本就沒有动物吧。”御尸宗的另一位护法马强淡淡地说道。

众人一路向岛屿深处走去。期间只是传开断断续续的交谈声。虽是遇有荆棘。但却是沒有碰上丝毫的险情。

“吼。”

就在大家的心情有些渐渐放松之时。瞬间。低吼之声如在众人耳边。轰然传來之时。大家四周的灵气都紊乱扭曲起來。一股莫大的威压覆压过來。

沈博儒面­色­一变。沒有丝毫迟疑。身子赫然拔起。在离地三四丈处全神贯注的戒备。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亦是将体内真气运转至极致。只待危机十分。就尽全力一击。

沈博儒骇然的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像是被拧成了根根细绳。相互缠绕间。生出扭曲之力。直使得空间猛的一震。他双目收缩。向着前方看去。在那里。一股惊人气势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这是一头身材惊人的黑熊。

巨大的头颅。犹如山岳一般。一双巨目冷冷的盯着沈博儒。露出凶芒的同时。其双掌挥动间。立刻便有道道劲气扑面袭來。其势恍若一个个龙卷涡旋。

眼见这些劲气就将冲至近处。沈博儒右手法诀掐动。随手一挥。法诀之力就径直击出。遂即牵动着劲气势头稍偏。纷纷从众人身体两侧刮过。虽是扰得长发飘乱。但倒是无其他丝毫险情。

这黑熊目露诧异之­色­。下一刻。便向着沈博儒等人咆哮。但却任就站在那里。除了咆哮外。沒有其他的举动。沈博儒立于半空。任由这紊乱的灵气抽打。一时间进退不得。内心暗自叫苦不迭。

“这熊类本就以力气见长。此兽体形又是如此庞大。显然具备莫大的力量。而且从其气息判断。有高深的神通。只怕不比我们任何一人差。看來今日这一关不好过去了。”沈博儒目光一闪。似有明悟。

如此这样的僵持好一会后。沈博儒示意众人做出前进的模样。试探一下黑熊。

其他六人闻言。依计行事。当下向前迈出几步。同时。走在最前方的令狐觉右手抬起。向着左右都是一拳轰去。轰隆声回荡间。一片大好草木尽成灰烬。

就在这时。黑熊如发狂一般。咆哮更为剧烈。身子向前迈出一大步。接近众人的同时。左掌高高举起。犹如门板般的巨掌挥下之时。嚇嚇生风。一扫而过。却是在令狐觉几人的闪避下。未扫中任何一人。如此一來。这黑熊神­色­更为暴虐。紧盯着众人。低吼起來。

但却是始终与沈博儒等人保持一定距离。也不离其出现之处过远。

渐渐地。黑熊的这一奇异之处使得聪慧的周其华疑惑不解。此兽只是咆哮。可却并未出手进攻。在周其华微愣片刻后。突然。眼中一亮。她喜道:“莫不是这黑熊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沈博儒闻言内心一动。身子向这那黑熊靠近了一下。立刻那对面的黑熊低吼更为剧烈。双掌舞动间。发出尖锐的呼啸。

遂即。沈博儒立刻撤回身子。与其位置拉远了一些后。这样一來。黑熊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明显松缓下來。虽然任就戒备着众人。但神­色­已是缓和多了。

“我在这里吸引这家伙的注意力。令狐长老和苏、马二位护法小心绕到这黑熊身后。大家到时一起出手。将其拿下。”沈博儒传音道。同时有意识的将身体前后左右挪动。以使得黑熊整个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见令狐觉担任已是趁着黑熊沒有注意到就快到达计划位置了。此刻。沈博儒很是紧张。他唯恐一个不慎。让那黑熊发觉后。便无计可施。只能是全力硬拼了。

这一刻。心情极度紧张。但亦是使得他的头脑异常冷静。看着那黑熊的举动后。他知晓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故而向着令狐觉三人传出了一道讯息。

他的身体向后急退。那黑熊见身前几人中修为最高的家伙已是后退。虽然还有几人沒有立马离去。但其心中自信断定。其他几人是伤不到它的。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去理会。既不出手攻击周其华等人。也不去追击身子急退中的沈博儒。

“果真如周姑娘所料。它在意的不是我们。而是这里的灵气­茓­。”令狐觉眯起双眼。他此刻因为被眼前景象震惊已是忘记不要让黑熊发现自己了。在黑熊身后。令狐觉身前数丈位置。在花草丛中有着一处洞­茓­。正呼呼不止的向外面喷­射­­精­纯的天地灵气。这些灵气实在太过浑厚。喷出时。竟是如同水流一般。数丈之外。令狐觉受到灵气的熏染。倍感舒爽的情形下。发声惊呼起來。

他这一时忘形。自然是使得黑熊察觉到身后三人。恰在这时。御尸宗仅剩的两位护法中的马强。离其不过两三丈距离。此时。他正凝气准备对黑熊狠力一击。

可是。哪曾想。令狐觉的举动让黑熊直接是转过身來。当它看到近在咫尺的马枪后。目中泛出寒芒。已是面若寒霜。

接触到黑熊冷冽目光的马强一股寒气大心底而起。在瞬间传遍全身后。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吼。”

黑熊似乎是因为感觉自己被人给狠狠的耍了一通。一颗熊心顿时火起。怒火滔天间。发出阵阵长啸。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黑熊暴力一击出手。身形飞在半空。一双沉重如山的熊掌已经朝着马强恶狠狠地当头拍下。

掌影未至。天地间立即掀起了一阵可怕的狂风。一时间压得下面的马强双腿都仿佛是灌了铅一般。

这身躯恍若山岳般的黑熊暴怒之下的全力一击确实恐怖。不但快到极点。而且那力量已经强大到无法形容。完全处于掌影中的马强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要是真的挨下这一记门板大的熊掌的话。恐怕直接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咬了咬牙。马强双目瞥了那飞快冲來的黑熊一眼。下一刻。整个人的威势忽然爆发出來。显得是高深莫测。

“轰”的一声。

黑熊这一熊掌恶狠狠拍下。但让其始料不及的是。竟是一击落空。直接落在地面之上。巨力直接使得方圆数里之内一阵地动山摇。在马强刚才位置。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的同时。一条条裂痕四下蔓延。一些相互串连在一起。直至最后。甚至形成数十丈长的巨大裂缝。

巨掌接触在地面上。冲击更是凶猛。能量四下蔓延间。眨眼功夫就将方圆几十丈内的花草树木全部撕扯得断裂开來。残枝断木随着冲击四处飞溅。

真是可气。黑熊的必杀一击。凶猛无比。更是有将马强杀之而后快之心。最后的结果却打了个空。黑熊那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浑圆。显然沒有料到之前在其眼中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的马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这黑熊在这里想不通。可是在半空中的马强却顾不得任何欣喜。此刻。他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原是在刚才看似潇洒从容的躲过黑熊狠力一击时。身子还是被黑熊那强烈的掌风扫荡到。体内的气息已经非常紊乱了。

察觉到马强的位置。还以为自己再次被耍了。黑熊全身上下。已经因为愤怒而冒出汗气时。升腾不断的气雾看上起就像是怒火燃烧一样。它怒吼震天。双腿迅速猛烈蹲地。地动山摇间。身子犹如箭矢迅猛地朝着半空中的马强疾­射­而去。

这一切都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发生。战况异常激烈的情形下。让沈博儒等余外几人。都是站在原地发愣。根本就沒有反应过來要一起上前相助马强。

此时的马强哪里是在玩耍。他施展身法。立即连续施展。就见他身形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迅疾无比的移动身躯。而那黑熊紧跟在他的后面。一路穷追猛打。哪肯将他放过。

虽然黑熊恨不得马上就追上去将马强一掌拍死。可是。马强在施展身法下。速度自然非比寻常。让那黑熊感觉。不管它如何拼尽全力。它和马强之间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气得那黑熊暴跳如雷。却根本沒办法追上马强。

其实。现在的马强已经是樯橹之末。一身的法力。因先前被黑熊的掌风扫到后花去一部分來压制体内不稳的气息。已是所剩无几。现在又为了避过黑熊的追击。施展身法的情况下。几乎就将耗尽。

不远处的沈博儒等人这一下看出了马强的险境。都是飞快冲出并出手攻击黑熊。好缓解黑熊对马强的穷追猛打。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黑熊居然视众人的攻击于不顾。突发一声嘶吼。速度瞬间暴涨。身体暴掠而上。

轰。轰。轰。

其他几人的攻击击在黑熊的身上。只不过是将其体表的一些毛发轰焦。身形仅仅晃动几下后便稳稳立住。

一瞬间。黑熊熊掌挥动之际。打出三道巨大的风刃。

“噗噗噗“连续三声传开。三道风刃都不偏不倚的击在了已是不能再疾速闪避的马强的身体上。可怜马强未发一声的情况下。就被三道风刃斩为四截。连元神都遭到灭杀。

第二百一十二回 灭熊

“该死的畜生,今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在见到马强惨遭不测后,几人脸­色­都是巨变,沈博儒怒哼一声,话音未落,随即顾不上其他,双掌划动间,条条真气大龙呼之欲出,“呼”的一掌击出,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大龙瞬间以雷霆之势,闪电般朝着黑熊暴掠过去。

沈博儒一记“亢龙有悔”才出手,其他几人,都是饱含怒气,杀意四起的齐齐出手,瞬间道道威能直奔黑熊而去。

黑熊在灭杀马强之后,目中闪过一丝嗜血之­色­,这刻见沈博儒等人全力袭来,其目中不屑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就是根本不讲道理地挥起了双掌,挥动时,震荡的石破天惊,激起爆裂冲突的天地灵气,随后分出数股,朝着沈博儒等人激发出来的威能英了过去。

“不好……”

沈博儒敏锐地感觉到了黑熊这些气劲中,是蕴含着纯粹的天地灵气化作的恐怖力量,比一般的攻击实在是强过太多,目光凝重,脸­色­­阴­沉间,立即示警其余人,自己也做出后撤闪避动作。

果然,其余人在感受到这些气劲中­精­纯的天地灵气后,亦是不敢直撄其锋芒,尽皆闪避。

轰!

就见黑熊的熊掌霸道蛮蛮地将那众人的攻击砸成粉末消散,那霎那间爆而出的恐怖冲击激荡得方圆百丈涟漪不止,在涟漪中,感觉身体都随着波纹一阵扭动,难耐无比,而天空中,犹如霹雳的惊天震响声猛然响彻天际。

出手众人中如洪啸天、张文怀这样的元婴前期实力一般之人,被这巨大的声响一个冲击,瞬间头脑都是一阵眩晕,耳朵“嗡嗡”间,一时半会是什么都听不到了,身子亦是不稳,一个踉跄后竟然就一ρi股坐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想不到以单纯的天地灵气攻击竟是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沈博儒吃惊一声,立即响起了身后的修为已是退步到化神后期的周其华,立即甩手拂出一道真气,化作厚实的护盾,保护在了周其华四周,这才使得脸­色­惨白的周其华基本没受到太大影响。

虽然吃惊,但沈博儒毕竟是久经战阵,经验和实力都有一定积累,他很清楚若刚才黑熊那攻击若是击中在他的身上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电光火石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疯狂地催动体内真气,双掌舞动间,那真气大龙又迅速的在其身前幻化而出,随即迅速翻滚之下,化作成了滚滚龙威,蓄势待发

见此情形,已经快要冲至沈博儒身前的黑熊即为不屑的冷哼一声,根本没有什么招式技巧,直来直去,瞬间挥动一双厚大熊掌,就扑了上去。

轰!

黑熊的一阵铺天盖地般的疯狂攻击,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沈博儒的龙威之墙上,而且每一击的力量都可使得山峦断裂。

在他人看来,黑熊似乎只是打出了一拳而已,随即沈博儒那龙威之墙就有些萎靡,将有不支之势。

蓦地,龙威之墙光芒一闪下,消失不见,黑熊籍此机会接近了沈博儒几步,眼见得就将一把熊抱住了。现在的而沈博儒在这黑熊高大的身躯面前,仿佛是三岁孩童和成年人的差别。

黑熊的嘴角已经泛出了一抹冷冷笑容,而随即,沈博儒的背脊上,猛然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凉意,瞳孔收缩,已经看到了黑熊那双­肉­掌迅疾无匹的向着自己的脑袋拍来,掌心上如可使得泰山崩塌的力量呼啸而至。

若是让其将脑袋拍中,沈博儒可以确定,自己的脑袋会将是如瓜果一样的爆裂开来。

黑熊势在必得,目标直指沈博儒的脑袋。必杀!

轰!

一声丝毫不弱于先前那次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天际,整个岛屿都兀自震颤。

沈博儒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涨裂,额头上青筋爆起,已是满脸涨红,他本以为可以躲过黑熊这势大力沉的一拍,可是不曾想,这黑熊竟是在最后又将­肉­掌挥来的速度加快,如此一来,不曾想到的沈博儒还是以原来的速度闪避,结果可想而知,结结实实的承受下来了黑熊的拍击。

“师兄……”见沈博儒的面孔已是在黑熊的巨掌中被挤压变形,周其华犹感末日降临,绝望之余,出声惊呼。

“殿主……”洪啸天和张文怀在承受了这一次巨大的声响冲击之后,身形摇晃之下,都是看到了沈博儒的境遇,心中更是承受不起,都是眼前一黑,在最后将至昏死之际,喃喃出声。

“沈殿主……”令狐觉及苏猛也脸上变­色­了。

雷鸣巨声响彻天际,沈博儒绝望的抬头时,就见那天空之上如同盛开了朵朵空间波动的炼狱花朵,一圈圈地大范围扩散了开去。

黑熊那蛮横的双掌已是不断加力,不断的挤压着沈博儒那即将尽碎的脑袋瓜

然而沈博儒眉心处,却是敞开一道缺口,黑熊一眼看后,以为是裂口,心中大喜,但是下一刻,它却是不再笑出,直见那灵气­茓­喷涌而出的如水流般的灵气,疯一般的向着这里汇聚,像是没入无底深渊般的向着眉心处开口涌入。

这一刻,沈博儒感觉大脑中的痛楚比刚才黑熊拍中他时还要难受,刚才的是挤压之力,现在的就是纯粹的撑爆,原本有些变窄的沈博儒的脑袋缓缓地膨胀开来,大小竟是和黑熊那水缸一般的脑袋差不多。

“怎么回事?”本欲和黑熊决死一战的周其华见到这一突变,已是拔出的栖凤神剑遥指黑熊静立不动,此刻看到沈博儒的情景,已是让她不敢贸然上前,这似乎是什么奇异情况才是。

周其华心头才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就见沈博儒眉心处更加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蓦地,又如是天地一阵昏暗,岛屿震荡之下,众人的身躯都是摇晃不止,犹如怒海狂潮中的一叶孤舟,倾覆将至。

而这一刻,黑熊的双目中竟是露出愤恨之意,似乎它知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情形出现。果然,再看向沈博儒的眉心时,那原本用来吸收灵气的缺口已经闭合,而大家周围,原本浑厚的天地灵气已是较之之前稀薄一些,令狐觉看着身前不远处的灵气­茓­,忽然惊呼一声:“这洞­茓­里的灵气已经枯竭了!”

连带着一门心思在沈博儒身上的周其华在内,闻言不由的转首向着那洞­茓­看去,入眼处,那洞口四周原本生长的­阴­­阴­葱葱的绿草,正慢慢的变得枯萎焦黄,不一会后,就完全的变作枯草一株了。

“啊”的一声。

沈博儒双臂猛地撑开正不断用力挤压脑袋的黑熊的双掌,双手抱头时,集聚在脑海中的灵气疯狂的向着身体各处流动过去,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沈博儒还来不及回味脑袋因为不再膨胀,而有些清明的感觉,身体各处就传开如同烈火焚烧般的炙热难耐的感觉,随着脑袋的不断变小,直至变回原本大小,那身体各处的痛感愈发猛烈,猛地,沈博儒仰天长啸,发泄体内狂暴的劲力时,轻易的就将黑熊的双掌撑开。

随意一拳向着黑熊轰击过去,仿佛是无意识的,可是,一拳过去,黑熊庞大的身躯竟是如同弹丸般的向着后方疾­射­,倒飞中,硬是将林子中高大的树木撞开一条大道,只见两旁,无数高大粗壮的树木有的是被连根拔起,有的是被拦腰撞断,林子里,一副破败像。

在把黑熊击得倒飞的同时,沈博儒的一拳的力量似乎也是用尽了,拳头上最后的喷出一股劲气后,就停止了下来。

周其华双目睁大,惊喜中夹杂震惊,笑容在这一刻凝固,几息过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身体迅速化身做一道白芒,飞­射­而出。

“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一切,你是怎么做到的?”落到沈博儒身旁,周其华欢喜道,遂即话语一停,转而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被周其华如此一问,沈博儒愣了半响,眉头紧锁,心中思绪飞转,苦思其中缘由,但是,最后,还是不太清楚。

沈博儒的确没有任何隐瞒,就在刚才脑袋快要裂开的时候,眉心处就出现了一个缺口,然后就是疯了一般的往里面狂吸天地灵气。

虽然这样的情景与他修炼碎玉经时有相似之处,但之前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就算是第一次修炼碎玉经也没有此刻这样危险,差一点没有被黑熊拍死,反而被这灵气撑爆了。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就是碎玉经在作怪,只不过这样的境界是他之前一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罢了,碎玉经最高境界。化府为涯。

说明白些就是无形中将紫府变作天涯一般宽广,只不过这一切,沈博儒暂时还不明白罢了。

这一刻,沈博儒已是在无比­精­纯浑厚的天地灵气的滋补下,多年不前的修为,已是一跃达到了炼虚中期的实力,从今往后,因为他体内真气的­精­纯程度远超他人,而且又是雄浑无比,再加上那意念体之威,可以说,他在面对合体中期修为的高手时,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恭喜沈殿主,修为一跃达到了炼虚中期的境界,真是化祸为福啊!”这个时候,令狐觉也来到沈博儒的身旁,在打量了感觉气质有些变化的而沈博儒后,令狐觉心中一丝明悟,遂即,抱拳恭贺道。

之前沈博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修为­精­进,这一刻闻听此言,不由的一喜,自己查验一下后,当即是一抹笑意攀爬上了那俊朗的额脸庞上。

“想不到竟是有此番机遇,真是始料未及。”因实力突飞猛进,沈博儒心情愉悦。

吼!

偏在这时,对面的那黑熊突发一声嘶吼,感觉是沈博儒等人只顾彼此交谈,全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一颗熊心倍受打击,恼羞成怒,便是发了­性­了。

“畜生,现在就让我取你狗命,为马护法报仇!”冷冷想的向狂躁的黑熊看去一眼,沈博儒声音冰寒的说道。

“对,杀了它为马护法报仇。”令狐觉眼中­射­出冷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着就欲出手,沈博儒见此情形,抬起手臂示意令狐觉稍安勿躁。

“这家伙就让沈某一人来收拾吧!”沈博儒淡淡说道。

话音未落,沈博儒手掌之上真气猛然震荡起来,并迅速的向着一处汇聚,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呼”的一声。

沈博儒手中的真气已经化作一道破空长虹,瞬间向着身躯高大的黑熊的脖子疾速­射­去。

“吼!”

见那长虹在,可是黑熊刚要放松戒备时,其已是感觉那长虹已到眼前,一瞬间,黑熊惊骇到了极点,瞳孔猛然缩小,它迅速反应,要做出闪避动作,然而,这一道长虹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且轨迹又太过诡异,黑熊哪里余裕做躲避动作。

“嗤”的一声。

金­色­的真气毫不留情地瞬间掠过了黑熊的脖子,遂即,一支鲜红的花朵从那切口处犹如花朵绽放一般迸­射­了出来。

吼!

黑熊使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震天的嘶吼,鲜血捂不住,疯狂的向外倾泻着,很快,黑熊的身子开始阵阵颤抖,已是难以站稳,前后左右的来回踉跄。

黑熊的目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它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劲气能将自己那堪比神器般坚硬的皮­肉­划破,直接是伤到里面。

它哪里知晓,沈博儒的这手段是从它身上学来现学现用的,之前它在同时向几人攻击时,便是以灵气为武器,攻击对方,现在,沈博儒亦是如此做的。现在,他体内别的什么东西或许没有,但是,唯独这­精­纯的灵气却是蓄积的甚多。

他那击出的长虹,表面上看似是单纯的真气,可是内地里,却完完全全都是­精­纯无比的天地灵气,这样以灵气中饱含的天地之威出击,黑熊何如挡得?

黑熊行动越来越缓慢,只见他的身体四周的地面上早已经殷红一片,想来是它的鲜血不可阻止的喷溅而出造成的。

只是它自身实力的确还算强横,所以才能一口气支撑到了现在。

不过,此刻它的嘴­唇­开始颤抖,眼神也越来越涣散,显然已经是不行了。

第二百一十三回 幻道的纠缠

在场的观战的周其华等人,看到一道长虹掠过黑熊的脖子,鲜血飞溅的场面,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是一脸的惊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他们质疑沈博儒的实力,而是这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想不大沈博儒在拥有了炼虚中期的修为后,竟是如此的强横。

“这黑熊就这样被师兄一击完败?”周其华一脸敬佩的看着沈博儒,眼前的景象犹如梦中一般。

“怎……怎么可能!就算是合体后期的强者面对那黑熊时,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作为拥有合体中期修为的令狐觉,无比清楚的明白,这黑熊已是差不多合体后期将至大圆满的境界,再加上其是异兽的原因,综合起来,黑熊的战力要比一般的合体后期强过太多,可是,眼前的事实却与常理实在是相差太大。

“沈殿主真是威武了得,看样子那家伙是活不成了,马兄,你可以安息了。”看着黑熊的现状,平日里和逝者马强关系较好的苏猛喃喃自语道。

就在众人私下议论一阵后,不远处的那黑熊终于是不支,只听“轰”的一声,那恍如山岳般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震天大响,猛烈的撞击直接生出一波波冲击,一番激荡下,让四周的花草树木一阵摇晃不止。

当黑熊倒下之后,似乎对那灵气­茓­还是无比的眷恋,其身体借着反震之力,一个翻滚,最后,黑熊趴倒在地,那灵气­茓­与它的身体不过尺许距离,在满意的看了一眼灵气­茓­之后,黑熊似乎放下一切,双目一闭下,就再无一丝生息。

……

眼见黑熊了无声息,众人直直发愣,哪里想得到一切会这么快的就结束了。

转过身来看着几人都是直愣愣的额看着自己,沈博儒微微一笑。道:“怎么?我的脸上有字吗?”

其余几人闻言,慌忙收回目光,尴尬之余,纷纷转首看向四周。

“好了,这黑熊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们大家还是趁早去去寻那不死草吧。”看了一样躺在地上的黑熊后,沈博儒提醒众人道。

现在,从这里的天地灵气的­精­纯程度,沈博儒几人已是无比的肯定,这就是祖洲不假,因为,只有如此的天地灵气充沛之地,才有可能生长出像不死草那样的天才地宝。

说罢,沈博儒迈开步子向密林深处走去。

周其华等人看着沈博儒的背影,目中露出敬佩神­色­,深吸口气,都是紧跟着进去。

众人在密林中寻找多时,虽然没有再遇上如黑熊那样的强悍怪兽,但一路上还是碰上不少有些许修为的妖兽,都是沈博儒举手投足间将它们或是击杀,或是吓得它们拔腿狂逃,也未有什么耽搁。

而在这段时间里,沈博儒无时无刻的不在将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为本源真气。

原本因为黑熊那处的灵气­茓­被沈博儒吸取­干­涸,导致很大一片地域的天地灵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但是,随着大家的不断往深处走去,四周的天地灵气却是慢慢的又变得浓郁起来,似乎比那黑熊周围还要浑厚。

“难道这里不止一个像在黑熊那里遇到的可以喷出天地灵气的洞­茓­?”感受着四周愈发­精­纯浑厚的天地灵气,沈博儒停住脚步,眉头一皱下,四下环顾,遂即,似有所悟的淡淡说道。

其他几人闻听此言,马上停住脚步,深吸几口气后,然后就如沈博儒一般,打量起四周来。

“师兄的猜测应该大有可能,不然为什么这里的天地灵气明显比百丈之外要浑厚一些。”周其华目中先是有着一抹疑惑之­色­,但在思虑片刻后,心中似有明悟,遂即目光移向沈博儒,脸上一副“我赞同你的看法”的表情。

“这里也有那种可以喷涌出天地灵气的洞­茓­,是不是说也有如我们之前遇到的黑熊那样的妖兽?”张文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心中七上八下之余,语气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错,按照常理来说这是有绝大的可能的。”令狐觉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点头道。

现在,大家都看出,这里的灵气­精­纯度比黑熊那处的洞­茓­还要高,这么好的条件,自然是实力更为强悍者才能占据了,如此一来,众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的妖兽的实力一定要高出黑熊。

若是只是高出一点,还好对付,若是高出太多,那应付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于是乎,包括修为不久前才­精­进的沈博儒在内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戒备神­色­,四处查探一会后,更是疑惑,根本就不见有丝毫的额可疑情况。

“怎么回事?为什么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沈博儒拧着眉,忘了身旁几人一眼,颇为不解的说道。

现在不光是沈博儒不解,其他几人亦是如此,这里静的连头发丝落地的声音恐怕都能听见,哪里有什么妖兽的任何声响。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太静了,静的有些诡异?”令狐觉目光一闪,直视众人,神­色­较为凝重的说道。

众人闻言,细心留意,当下,都是点头,看来大家都觉得这明显不合常理的情况了。

……

“走,我们退回去,从别的方向进去。”沈博儒越看越觉得不对,目中一抹他人不易察觉到的狠厉之­色­一闪,便转过身去,大声的对身旁几人说道。

众人早已是惟沈博儒的命令是从,这刻听其这么一说,都不多想,尽皆转身,就要跟随沈博儒一起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看不出来你们倒是机警的很,我们计划的这么周密,还是被你们发觉……”

沈博儒闻听此言却是一声冷哼,转过身后,看着远处密林,道:“都这会了,为什么还不现身。”

显然,其他几人没有沈博儒这般的从容,在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后,都是一惊。

“师兄,你之前看出这里有埋伏?”周其华看着沈博儒的神­色­,察觉到了沈博儒嘴角那一抹笑意,顿时明了。

“虽然之前我还不敢肯定,但还是猜出这里情况不对,于是,我就故意说出我们要退出此地,从别处进去的计策。这不,想必是在这里等候我们的人唯恐我们走掉,便不管我们有没有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就暴露出踪迹了。”沈博儒笑了,对着周其华耐心解释道。

周其华及其一旁的令狐觉等人闻言,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释然模样。

“沈殿主好计策!”令狐觉于心中冲沈博儒竖起了大拇指,开口夸赞道。

“哪里哪里。”沈博儒笑着摆手谦逊道。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对面密林中陆续走出来十多人,当沈博儒看清走在最前面那人后,目中闪过一丝冷­色­,同时寒声说道:“吴明治!”

来人正是幻道一行人,这十多人中,虽然以吴明治合体中期将至大圆满的修为最高,但其余之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化神后期,更何况,还有一人也是合体中期,不过与那吴明治相比,却是要逊­色­一些,因为这人似乎只是进阶合体中期的。

但即使如此,在面对沈博儒六人时,可以这么说,还是稳­操­胜券的。

当日魔道蚩尤在定下了寻找轩辕黄金剑的计划后,同时的,派出几路人马,一部分去寻找轩辕剑,而另一部分人马则是去狙杀鬼道去寻找轩辕剑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蚩尤得到消息,不知为何,天下盟也在寻找轩辕剑,于是,再派出几只力量,去围追堵截天下盟的人马,而吴明治就是其中一支,当被派出的幻道之人将沈博儒外出东海的消息报告给吴明治之后,心中一横之下,至蚩尤的命令于不顾,当即领着一­干­得力手下,直奔沈博儒杀去,他们更是在半路上,乘着沈博儒等人与黑水玄蛇纠缠之际,追上沈博儒一行。

并在祖洲岛上,在沈博儒与黑熊缠斗时,从另一路超前,再将一处灵气­茓­的妖兽灭杀后,埋伏起来,静候沈博儒钻入口袋。

“­干­嘛要一副恨不得将老夫吞下去的神情,似乎应该是老夫这样对你才是。”见沈博儒目光冷冽的看向自己,吴明治面目­阴­寒的说道。

见到吴明治的出现,沈博儒就知道对方的目的,有心将自己灭杀,所以,沈博儒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他。

沈博儒丝毫不惧昂然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吴明治因两个儿子都死在沈博儒的手上,本来就恨沈博儒入骨,这时伸手一指沈博儒,发作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报仇雪恨。”

沈博儒怒视吴明治,冷笑道:“对于你,我也会像对付你两个儿子时一样,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场面僵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两方其余之人都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吴明治闻言,身形虽是伫立未动,但已是因为怒极,导致身体颤动不已,半响后说道:“你等几人先不必Сhā手,却看我如何灭掉这个该杀千刀的可恨小子!”

沈博儒是何等人物,听了这话反而大笑一声,自信无比的对周其华等人交待,让他们看自己如何将吴明治灭杀。接着,转而对着吴明治冷笑道:“就让我助你们父子三人早些团聚吧!”

吴明治见沈博儒再次挑衅自己,心中不由更是怒极。他右掌魔气翻腾呼啸而出,口中喝道:“好胆!”这一记出手,吴明治弃守全攻,只想藉此一击将沈博儒灭杀。

哪里晓得此时的沈博儒修为已是­精­进,虽是表面上看上去不过炼虚中期修为,但真实战力恐怕丝毫不输吴明治的合体中期,但见沈博儒无视直面而来的滔天魔气,身体旱地拔葱版蓦然窜起,于空中一个翻转后,极尽潇洒的立于十多丈高的半空中,淡淡道:“看在我手上已经有你两个儿子命的面上,沈某让你一招,此招过后,沈某必全力击杀!”

吴明治虽然前一刻还愤怒的控制不住颤抖,但现在一出手来,情绪瞬间平复,其面沉似水,冷笑道:“好,看招!”

言罢,双掌在胸口幻出道道魔像,一气合成下,轰出万魔魔力直逼沈博儒。

沈博儒不闪不躲,双掌胸前画圆,以“谏天掌”中的“亢龙有悔”击出。他双掌舞动间,真气大龙辗转腾挪,大势滔滔,又如江河决堤洪水奔流而下,势若惊雷。

“砰”的一声。

两道绝世力量疾撞到一起,爆炸瞬间,一波波能量涟漪四散激荡,冲击的众人的身体如同林中的草木一般,左右摇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仪态已是狼狈不堪,哪能从容。

将吴明治的魔力尽数化解后,沈博儒更借力双臂一震,身形疾速窜上于吴明治上方,只见沈博儒右臂自上而下的向着吴明治的头顶掠下去,掌影翻飞,势若神龙腾空,简直就如人身化龙,威势滔天间,使得见着闻风丧胆,不敢直撄其锋芒。

“飞龙在天”道道掌影已是将吴明治头顶罩住。

吴明治感受头顶处的劲风,心中一凛,暗道:“这小子难不成修为又有­精­进?这由守转攻间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修为与当日在复活魔神时相比,要强出许多,这么短的时日,就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当真是难得的奇才,过可惜,他马上就要被自己击杀了,上天赐予如此的机遇于他,真是糟蹋了。”

他见右掌劈到,感其威势了得,虽是震惊,但也不慌乱,右手随意一掐诀,蓦地,身形从原地消失不见,沈博儒招式已老,不及回身,只是白白劈空。见吴明治原地消失,心中知晓其定是施展了幻道的影身术,右掌劈落当即回身,展开神识戒备起来。

此时的吴明治在离沈博儒不过尺许距离的下方虚空中藏匿着,正应了“灯下黑”这么一句,沈博儒哪里想到对方就在自己的下方,任由不惜力的将神识扩展开,却是丝毫不见吴明治的踪迹。

为此,沈博儒更是心付道:“怎么?难道这吴明治的修为比那吴裕心和吴裕仁高深太多的原因,这施展隐身术后,他人难以觅其踪迹?”

其下方,察觉到了沈博儒的疑惑之­色­,吴明治脸上冷厉狠­色­一闪而过,蓦然,一拳擎天,暴击而上。

“不好……”感受着脚下的气息乱窜,沈博儒惊呼一声,那拳劲上蕴含的恐怖力量,沈博儒可以肯定,若是让其击中自己的双腿,恐怕从此后,自己就得落个残废的下场了。

第二百一十四回 老匹夫该杀(一)

不过,虽然沈博儒有些许惊慌,但也并未完全失了分寸,感受着身下攻击力的可怕,而且,速度似乎也很是迅疾。

沈博儒不及多想,匆忙在脚下布置出一道防御护盾后。那记重拳迅速的打在真气护盾之上!

“砰”的一声。

出手偷袭的吴明治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下一刻,他原本冲上的身体,猛地一顿后,犹如一颗流星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更是深入地面一丈左右之下,显得极为狼狈。

旁边观战的两方人员见此情形,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打心底泛起。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那小子被动防守,为什么反而还将门主击退?”跟随吴明治一起到来的幻道长老,有着合体中期修为的闵洛目露疑惑之­色­,不解之余,对着一旁的同是幻道长老的吴强淡淡说道。

“难道这小子的修为已是突飞猛进,比门主还要高深!可是,看上去其不过是炼虚中期修为罢了,纵使战力再过惊人,也不会是合体中期将至大圆满境界的门主的对手啊!”另一位长老白自由开口道。

这些旁观者震惊,身为当事人的吴明治更是震惊不已,全力一击击在护盾上,纵使不能将其击破,但也不至于被反击的这么狼狈吧!

其实,不光是他们震惊,就连沈博儒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他哪里能想到到了这会,身体里还有一些天地灵气没有被转化为本源真气,他是以真气结成护盾,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些真气里夹杂了太多的天地灵气,又是无比的­精­纯,结果,吴明治一拳击在上面,虽然是将那些许真气瞬间击得涣散,但是,不曾想,在和那浑然天成的灵气一个接触后,仿佛是与天地抗衡一般,最终,落得个直接坠落的悲催下场。

经过短暂的愣神,沈博儒迅疾反应过来,既然体内还有­精­纯的天地灵气,那自己这会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嘿嘿!

当即,沈博儒并不打算给吴明治任何思考的时间,灵气,天地灵气,还是天地灵气,一道道灵气被沈博儒激发出来,就像是蝗虫一般快速的向着任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吴明治轰击过去。

吴明治一身修为虽然强悍,可是,在之前冷不丁的被击的坠落地面后,现在这会,面对沈博儒流水般的攻势以及那可怖的天地灵气,根本不敢直撄其锋芒,当即顾不上属下在场,施展身法迅速的向着一旁狂退而去。

沈博儒见吴明治一味躲避,眉头一皱,接着大喝一声,一道无­色­火焰从体内钻出,紧接着,沈博儒双手一变,十指掐诀间,那无­色­火焰顿时变成一个火龙的形状。

火龙极具威势,周身散发莫大威压。

见此情形,吴明治暗暗想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一味让沈博儒压制下,沈博儒愈发顺手,到时战局扭转起来必将愈发麻烦。

想到这,躲避途中,吴明治右手一挥,顿时天空中出现百多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影像,形象之逼真,简直是犹如被一个模子制造出来一样。

沈博儒的脸­色­在众多影像出现的一霎那立刻凝重起来,这是当年在荒芜之境时,吴裕仁就曾施展过的“影外化身”之术,威力极强,当初沈博儒全是仗着他人相助才躲过一劫的。

而吴裕仁的实力还不如吴明治,因此,这一招,对于沈博儒来说,考验绝对是更大。

只见那诸多影像一拳击出,旋即,众多拳劲在空中交织在一起,转瞬凝聚成房屋大小的巨拳。

“轰”的一声。

迅速的与无­色­火龙疾撞在一起,火龙仅仅是抵抗了一下便立刻灰飞烟灭,而巨大拳劲则毫无阻碍的,更是迅疾的向着沈博儒冲了过去。

沈博儒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心底泛起,顷刻间,他不及多想,身形暴掠而起,快速的朝着天际直­射­上去。

不过,沈博儒的速度,竟比不上巨拳追击的速度,仅仅是几息之间,眼见得就要追上沈博儒。

这战况突变,先是沈博儒占尽上风,想不到现在又是命悬一线,只让周其华等人应接不暇。

“师兄,小心……”周其华关心则乱,见沈博儒马上就要被巨型拳劲追击上,惊慌之余,高声呼喊。

“哈哈,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有多么厉害呢,想不到在这影外化身之下,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真是个绣花枕头。”幻道长老白自由见沈博儒完全落于下风,不由哈哈一笑,无比欢喜的说道。

“哼,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去死吧!”在见到巨拳即将轰击在沈博儒身上的最后一刻,吴明治目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阴­寒道。

“砰”的一声。

巨拳终是轰击在了冲天而起的沈博儒的身上,爆炸产生的耀眼光芒使得众人目不能视,一时间,根本看不清那爆炸的中心是何种情景,不过,在众人想来,那沈博儒恐怕已是在这一声巨响下,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了。

在爆炸的一瞬间,周其华感觉自己的心中也是一声轰然,几欲摇摇欲坠,“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泪水滴滴滑落,绝望之下,周其华紧闭双眼,心慢慢的滑向深渊……

但就在那心底最后一抹光亮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像是一扇门被突然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径直­射­入……

“就这么点能耐也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霸气十足的声音从天际传下,震彻心扉。

“快看,是那小子,他怎么可能还没有死?”幻道众人瞪圆双眼,震惊之下,情绪似有崩溃之像。

“是师兄,他还好好的。”周其华颔首微笑,慢慢地脸上浮现出­色­彩来。

“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劝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吴明治冷冷的看着沈博儒身影出现的地方,意外之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同时语气冰寒的说道。他恨不得将沈博儒千刀万剐。

吴明治本以为众多影像击出的巨拳能够轻松的解决沈博儒,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沈博儒的命竟是如此的硬,一拳击下去竟是毫发无伤。

“该死!”

吴明治心里一凝,暗暗骂道,现在,他对沈博儒是重新审视一番,再无先前的丝毫小觑之意。

沈博儒右手掐诀,在身前的空气一阵剧烈震荡后,有着一股浩瀚磅礴之气在胸前凝聚,几经翻腾之下,随着沈博儒的一声怒吼,那道劲气势若奔雷,迅疾无匹的向着吴明治疾­射­而去。

见那劲气的雄浑,感到些许压力,吴明治顿时一颤,不及多想的奋力抵抗起来。

沈博儒冷声喊道:“死!”

“轰”的一声。

向着吴明治攻击过去的劲气于半途顿时一阵剧烈翻涌,瞬即凝聚在一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形变小,但威势更加渗人的有如实质的劲气大道。

吴明治见此,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博儒,遂即目中露出凝重神­色­。

下一刻,只见吴明治双手一合,搓动一下后,两手间赫然出现一柄神采奕奕的剑影,吴明治右手虚空中一抓,便是真真切切的将那剑影的手柄紧握在手中,手腕一个抖动后,剑尖向朝向沈博儒,连连虚点,每点一记,空中便爆开一圈能量般的光团,涟漪一样的扩散,刹那众多能量团连成一片,已似一面无暇冰面,如若浑然天成,吴明治一声大喝,右手握剑突刺下,宽广的能量光圈疾速冲出,向着那劲气大道镇压过去。

在场观战的众人,当中虽然修为参差不齐,但见识上却相差不大,先是见沈博儒将天地灵气再度浓缩,现在,又见吴明治影外化剑,将普普通通的剑影演化的如此威势了得,当真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用,看似杂乱无章的随意点指,却将那劲气大道的气机完全封死。

两方之人都是情不自禁脱口叫道:“好手段!”纵使如周其华等不愿出言称道的,可是在心中还是暗赞一番。

“砰”的一声。

那劲气大道如同是撞上了一面能够自由伸缩,不断变化的无形障碍,直直被压迫,实是难以畅快施展威能。一声闷响后,劲气涣散之下,能量团向着沈博儒继续冲击过去。

那强盛的威能更是将沈博儒完全锁住。

“可恶!这吴明治不愧是一派之首,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沈博儒震惊之余,狠狠咬牙,暗骂一声,不再迟疑,施展意念体术,手中霍然出现一柄金光利剑,沈博儒手腕抖动下,利剑猛烈一阵振动,剑芒奔涌而出,转瞬形成粗大剑芒。

“嗡”的一声。

周围的天地灵气被震得胡乱涌动,剑芒横切而出,一扫过后,在那能量团中部留下一道痕迹,遂即,风起云涌,沈博儒摆脱束缚。

当即,他毫不犹豫,立即施展身法,身子一闪下,身影于半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

吴明治吃了一惊,随即感觉到身后气息一阵波动。

“不好!”

吴明治心中一丝危机感远超心念转动的速度,当即迅速回头时,沈博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的利剑快如闪电一般,化作一道寒芒,削向吴明治的脖颈处。

吴明治好歹是成名多年的魔道一派之首,经久厮杀,生死一线间,他几乎是本能的动作,步履迈动之际,一个转圈,身体顺势朝右侧闪避一步。

不料,虽然吴明治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但最终,他还是肩膀处一痛,但见有得一抹鲜血飞溅而出,吴明治吃疼,侧首望去,只见左肩位置恰好有着一道划痕,殷红的鲜血正不停的从伤口处流淌下去,顿时鲜血淋漓。感情吴明治是将要害脖颈处避开,这肩上却是遭了殃。

吴明治感受着左肩上伤口的疼痛感,倒吸一口凉气,后背上已满是冷汗,一股后怕不已的感觉袭上心头,吴明治更是心付:“幸好反应迅速,若是稍有迟缓,现在自己岂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催下场。”

想到这处,吴明治抬眼向沈博儒看去,此刻,前者的目中惊疑未定的神­色­转瞬被充满杀意的眼神替代。

“小兔崽子!想不到竟是有这等身手,看来得小心应付了。”吴明治抬起右手,两指在伤口周围的几处­茓­位上一番点指后,止住了血液,之后,便是双目直视不远处的沈博儒。

“老匹夫反应倒是挺快的。”沈博儒见到一剑没能将对方的脑袋搬家,遗憾之余,愤恨道。

“这个混蛋……”

吴明治望着那周身波动陡然间成倍暴涨的沈博儒,面­色­极为的­阴­沉,而在那­阴­沉之下,又是有着一股浓浓的难以置信,他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沈博儒明明看似不过炼虚中期的修为,此刻爆发出来的威势为什么不比自己这个合体中期差分毫。

吴明治眼神­阴­寒,心中不免涌起了一些忌惮,此刻,沈博儒表现出来的种种,都让他感到无比不安,这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家伙,今日一定要将其灭掉,否则,若是任由其成长下去,日后自己的杀子之仇报不了不说,恐怕自己的老命还会葬送在他的手中。

“不能让他活下去,今日一定要将其灭杀!”

咬牙之际,吴明治心中鉴定无比的想到,但见其目光一闪后,眼中杀意浓郁,而后他身形一动,直接是再次诡异地消失不见。

沈博儒脚踏虚空,双眼闪现­精­芒,他望着吴明治消失的地方,嘴角上扬,冷声一笑,右臂猛然一震,利剑上寒芒疾­射­,杀气激荡之下,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嗡!

利剑径直颤动不已,像是正在蓄势一般,无比可怕的力量,此刻在利剑四周奔涌不息。只待一剑斩下,便欲毁天灭地。

下一刹那,但见沈博儒一步踏出,借着身体前冲之势,直接抡起手中利剑,狠狠的对着吴明治消失处发力斩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五回 老匹夫该杀(二)

呼呼!

利剑撕裂虚空,发出尖锐而刺耳的破空声,如此强悍的力量,似乎可以将一切击碎。“砰”的一声。

而在利剑狠狠斩下的地方,一只被蕴含无尽魔气的铁拳,也是穿透虚空,一闪即逝,最后以一种毁灭万物的势头,与利剑疾撞在了一起。

如若惊雷般的声音,在天空之上传荡而开,爆炸中心四散而开的能量涟漪,若同惊天骇浪,疯狂的席卷开来,四周草木,顿时化作飞灰。

嗖嗖!

自那爆炸中心处,两道身影飞退而出,看着两人倒退的距离,竟是一般无二,看来是不分伯仲。

在吸取了雄浑的天地灵气之后,现在的沈博儒,早非他日可比,亦是能够面对面的,与魔道一派之首的吴明治全力一拼而丝毫不见落败了。

“说到底还是我低估你了,想不到你竟能看破祭出隐身衣后的我藏在何处……”

吴明治稳住身形,抬头冲着沈博儒冷笑道,想不到自己祭出隐身衣,本着虚虚实实之道,未藏匿在别处,还是待在原处,想不到到头来竟是枉费心机,终究是让沈博儒看出端倪。

幸好自己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沈博儒的身上,若非如此,假如自己自持了得,将沈博儒不放在眼里,那对方这毫无征兆的一剑斩来,仓惶之际,若何能挡下这雷霆一击,

“到死的那一刻,你才会真真的发现,你始终都低估了我。”沈博儒眼中杀机一闪,口中寒声道。

不待说罢,其手腕一抖,“嗖”的一声,剑尖处几朵剑花应声出现,花朵之上,杀气冷冽。

沈博儒施展身法之下,身形闪电般的暴掠出去,手中利剑,随意挥洒,但见剑尖处,朵朵剑花铺天盖地,速度看在眼里觉得犹如飘飘荡荡,实地里,却是迅疾无匹的­射­向吴明治。

“死!”

然而,就在那朵朵剑花眼见将至吴明治身上时,后者身形一动,身体四周气息一阵乱窜,影像闪烁间,却又是直接的消失而去。

吴明治的身形刚刚消失,沈博儒击出的众多剑花已是杀到,这般没有目标,剑花只是微一停滞,便就在半空中兀自炸开,强横的冲击搅动得四周本已是一片败坏的林木更是摇晃不止。

徒然,沈博儒便是听得后方传来一道凄厉惨叫声,急忙回头,然后便是见到有着炼虚中期修为的苏猛,被吴明治从身后突施杀手,双臂犹如利器,直接的从苏猛胸膛处穿透而出,更是可以见到其左手上似是握着一物,正不知疲惫的跳动着。

吴明治将双手从瞪大了双眼的苏猛身体上抽出,抬头冲着沈博儒露出狰狞笑脸,而后将左手高高举起,眼中狠厉之­色­闪动下,“啪”的一声,五指收紧,轻而易举的就将手上那物捏爆。

“不……”

沈博儒哪里想得到吴明治是这么的卑鄙,竟然打着和自己死战的幌子,抽空去击杀旁人,在高声喊出的同时,沈博儒眼中流露出恨不得将吴明治挫骨扬灰的恨意,瞬即向着包括吴明治在内的中幻道魔人冷眼扫去。

立在远处,看着吴明治将苏猛的身体穿透还很是高兴的闵洛等人,感受着沈博儒的目光,眼中浮现出一层恐惧的颜­色­。

而吴明治在接触到沈博儒的这目光后,却是微微一怔,不过他也凶狠,不是什么心志不坚之人,其竟是恶从胆边生,将右手缓缓抬起,一声厉喝,一道凌厉刀芒便是狠狠的劈向身子任就站立的苏猛。

“砰”的一声。

寒芒闪过,直接是从苏猛头顶向下穿过,吴明治狂笑中,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神­色­,瞬时一片血风­肉­雨,漫天血雨飞舞。

沈博儒双拳紧握,因为怒极,身体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双臂上一根根青筋蔓延而出。

“啊!”

沈博儒仰天长啸,双臂挥动间,长袖炸作籍粉,双臂自肩膀以下,­祼­露出来。

“今天你们都得死……”沈博儒长发飞舞,两眼已是血红一片,俨然是血的海洋。

那闵洛、吴强等人望着那满眼都是血­色­的沈博儒,震惊的慌忙的躲避他的眼神,这一刻,即便是他们,心中都是涌上了一股寒意,后背更已是被汗水寖湿。

“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吴明治望着眼睛都是血红的沈博儒,一道充斥着暴怒与嘲讽的咆哮声,夹杂着浓烈杀意,在虚空中骤然响起。

就在这瞬间,吴明治立刻从地面冲起,半途中直接飞出一道黑­色­冷芒,这冷芒飞出后,直奔远处沈博儒。

金光大闪,弥漫天地,竟然把刚才清吴明治的黑­色­寒芒完全压过,临身中,沈博儒眼中杀机闪现,右手上蓦然间便有金光弥漫,却是他体内浑厚的浩然真气,凝聚在这手掌之上,与那黑­色­冷芒疾撞到一起。

“轰”的一声。

惊天动地中,激烈的能量涟漪疯狂的激荡开来,黑芒被生生逼退,闪烁几下后便是黯淡。

“老匹夫,拿出你的全部能耐吧!”沈博儒的身子同样退后数步,盯着那同样身形不稳的吴明治,眼中露出滔天杀机。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吴明治冷哼中,不做半刻迟疑,身子一冲而出,卷起大片魔气,身影更是在一颤之下,居然有众多分身幻化而出,与吴明治本尊一模一样,这些分身都是脸­色­冰寒,同是冲向沈博儒。

影外化身,其奥妙之处可不单单是可以幻化诸多分身,更神奇的是,施展者本尊可以随意在这些分身中变化,说的明白些,就是施展者可以任意将任何一个分身和自己的本尊交换。刚才还是实打实的分身,须弥之后,就已是变作施展者自己了。

真气激荡中,沈博儒目中饱含杀机的冲入魔气内,电闪雷鸣间,有阵阵轰隆巨响从魔气中传出,旁人虽是因魔气阻隔视线,对里面的战况看不真切,但从那电光和巨响中,还是多少可以断定,里面二人多是杀地难解难分。

魔气中,虽是目不能视物,但是沈博儒依仗自己强大的神识,还是将吴明治的身形紧紧锁定住,这样以来,几乎等同于吴明治任何动作,沈博儒都是可以轻松察觉。

但见他神­色­冰冷,身子融入魔气之时,犹如闲庭信步,随意挥手间,便是将吴明治诸多分身的攻势一一化解。

在击退了几个分身后,沈博儒心中突然感觉不对,立马猛地抬头,双目瞳孔一缩。为什么自己与那些分身交手时,感觉他们每一个都是吴明治自己啊!虽然沈博儒对魔道功法并不了解,但他自己已是炼虚中期修为,见解自不是寻常人可比,触类旁通之下,似是发觉出这影外化身似有特别之处。

恰在这时,又有十多个一样的吴明治攻来,当即,沈博儒皱眉凝神,在将攻来的劲气一一化解后,沈博儒的眉头皱的更是紧了。此时,他的心中有一道清晰感觉,但感受着这感觉后,却让其有些矛盾起来,因为他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觉,但是此刻,沈博儒不解之余,不禁更是糊涂。

“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那吴明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依靠速度?”

“竟是是什么高深的身法可以拥有这样奇快无比的速度,最起码,自己之前与其一番厮杀中,可是没有丝毫的觉得他的身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瞬间,这些念头在沈博儒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很快,沈博儒更是迷惑起来,当真是越想越不明白,结果就是越糊涂,越是糊涂,最后更是直接造成越是想不明白。

无奈之下,沈博儒只得是甩了甩头,安慰自己道:“方正一时半会也想不通,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想,见机行事。”

旋即,沈博儒将神识铺展开来,全力的进入激战状态。

轰!

雄浑而狂暴的魔气,此刻铺天盖地的自众多的“吴明治”的体内席卷而开,他们都有一样的神­色­,此刻,他们都是双目寒芒,异常狰狞的盯着远处的沈博儒,手臂猛然一震。

风涌气急的声响彻而起,无数道粗壮的拳芒直接是洞穿虚空,势如惊雷,快若闪电般的同时对着沈博儒急速碾压过去。

这些拳芒的速度极快,而且数量又非常众多,铺天盖地之下,沈博儒周身每一处似乎都被这些拳芒罩住的严丝不露。此刻,沈博儒已是退路全无。

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不禁是逼迫的沈博儒不得不直面眼前危机,现在,在这时间极短的情况下,他要思索那吴明治施展影外化身的奇特之处,只有将它破去,他才可以在这足以将自己灭杀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当即,沈博儒索­性­将不能见物的双目闭合,思绪飞转下,开始苦思其对策来……突然,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内,沈博儒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而这丝亮光实质上却是一道声音:“意念体!”

原是灵少见沈博儒危在旦夕,急忙出声提醒,听那灵少的意思,是要沈博儒施展意念体术硬撼这夺命一击了。

“对啊!我怎么才想到,这影外化身的最奥妙之处,一定可以将施展者自己的身体在那些分身中随意置换,就如自己施展意念体术一样,意念体纯粹的是自己­精­神力的产物,出现的意念体便通过自己与意念体之间的那一丝­精­神力,任由自己随心所欲的­操­控。

而这吴明治,则是在施展影外化身后,因为这些分身都是吴明治自己的影像所化,那么,这些分身与吴明治的影像间一定有着联系,在将这影外化身练就至最高境界后,便可将这一丝联系变作通道。所以,吴明治便是可以通过这通道才可以不为人知的做到来回的置换分身的。

知道了其中的关键,沈博儒就可以轻松的应对这些拳劲了,因为不管怎样,归根到底沈博儒他要面对的只不过是吴明治本尊罢了,只要将其与这些分身隔绝,那吴明治在不能与分身间置换本尊的情况下,那些拳芒也就如同虚像,没有了任何的杀伤力。

“意念体!”沈博儒猛然间恍然大悟,当下不假思索,在那众多拳芒即将临身的刹那,沉声一呼喝。

身形虽是原处不动如山,但那意念体化作的长枪却是穿透层层拳幕,不带分毫迟疑的向着吴明治突刺过去。

吴明治原本正要满脸狰狞的开始狂笑起来,似乎在他看来,沈博儒亦如是鱼­肉­,他为刀俎,料定沈博儒是必死无疑。

结果,当他察觉到那一抹寒芒时,绽放的笑脸瞬时凝固,心中千百个不愿相信现实的念头在心底窜起。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小子能在这漫天漫地的分身中将自己的真身找出来,而且,从他这一击的威势中,吴明治可以断定,沈博儒对自己的真身就在此地是深信不疑,否则,这一击出手,怎么会是如此的果断。

他哪里能想到沈博儒已是在灵少的提醒下,看破了这其中的奥义,一通百通之下,便是施展出意念体,将这四周强行的变作了沈博儒自己的意境。

你吴明治不是依靠影像与分身之间的通道来随意置换的吗?好,那我就将这片虚空化作我的意境领域,如此一来,不论你如何的快速置换,对我来说都是历历在目、了然于心。

再以­精­神力将其真身锁在一处,管他什么千万分身,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知道了真身在何处,那么,对自己有伤害的真正的拳劲岂不是就能轻易查遍,届时,应付起来岂不是易如反掌。

那长枪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眼间,立刻就刺到距离吴明治不过十丈位置。

蓦地,响彻“轰”的一声。

声响回荡天地之际,自长枪枪尖­射­出枪芒,更是在瞬间,卷起一波波气浪,向着四周疯狂的散开,一些原本还残存的草木直接被那冲击临身,顿时烟雾弥漫间,通通焚毁殆尽,众人四周,已是有着百亩方圆寸草不生。

不及多想,吴明治疾驰后退,与此同时双手胸前交叉,怒喝间,四周众多的分身向着其与那长枪之间冲来,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吴明治周遭的虚空,在这一刻发出阵阵如同是瓷器坠地碎裂的声响,旋即,一道道裂痕凭空出现,随着吴明治双手的舞动,急速旋起来,瞬息间,在吴明治的头顶之上,立刻便有无匹的吸扯力凝聚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回 老匹夫该杀(三)

“裂空诀!”

刹那,吴明治彻底的不再藏拙了,他面目愈发狰狞,闪烁着寒光的双目怒睁,低沉而又自信的声音响彻而起。

吴明治口中怒喝着,双臂一震,随着双掌的游走,身后立刻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透着幽光的黑洞。

吴明治这一出手,展现的威力不禁是使得沈博儒目露凝重神­色­,口中轻咦一声,立即搅动长枪尾端,瞬时,一道道螺纹波浪向着吴明治身体萦绕而去,并一路震荡。

“轰”的两声几乎同时间响起。

沈博儒身前处,原本铺天盖地的拳劲只剩下一个如磨盘大小的乌黑拳劲,眼见其就将轰击中沈博儒的身体时,沈博儒右手一掐诀,立马的引动天地灵气向着身前处聚拢,瞬时形成一道光幕。

而那拳劲却是时机恰当的猛击在光幕上,当即,狂乱的能量涟漪四散荡漾而开,巨响声中,沈博儒的身形亦是晃了一晃,不过那面­色­倒是任就如是古井无波,看来是并无大碍。

而在这吴明治的身前,那枪芒周围荡出的一圈圈螺纹能量在接触到吴明治身后的黑体卷动的气旋之后,两者当即是如针尖对麦芒,彼此间丝毫不让。

气旋虽是不断的将螺纹扭扯的分崩离析,但那螺纹似是无穷尽一般,一圈圈的螺纹前仆后继的碾压而上,一时间,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般。

两者相撞,惊人的冲击,伴随着巨声疯狂的传开,周遭观战众人都是身体一震,其中一些诸如张文怀这般修为低劣者,身体摇晃间,步伐不稳,倒退了丈许距离。

身后黑洞转动的吴明治,在这一刻,眼中掠过一丝凝重之­色­,虽然看上去,沈博儒不过炼虚中期的修为,但是这一刻,已是让他无比确信,自己强不得沈博儒分毫。

而且更为令他快要崩溃的是,沈博儒竟是轻易的将影外化身的最终奥义破去,期间是丝毫的恶补拖泥带水。

“闵洛、吴强你二人现在同我一起出手,灭了这小兔崽子,其余人将那几人一并围杀!”吴明治­阴­冷的看了沈博儒一眼,眼中寒芒一闪,就高声命令其属下众人道。

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现在沈博儒给他的感觉,实力不亚于自己,若是自己再和其纠缠下去,胜负倒真是说不定。

这一刻,吴明治已经是顾不得什么在属下面前争什么面子了,当即邀他人出手相助,这样做虽然不见得光彩,但总比自己和沈博儒继续单挑下去,最终落得个挫败的下场要光鲜一些。

吴明治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再加上修为都是合体中期的闵洛和合体初期的吴强,就算沈博儒再威猛,恐怕今日也是Сhā翅难逃。

“是!”

闵洛和吴强闻言,不见丝毫迟疑的点了点头,目中凶光一闪,像是毒蛇锁定猎物一般,紧紧的将沈博儒盯着。不过,这二人虽然看似凶神恶煞,但在这寒光之下,却是藏着一丝深深的忌惮,与吴明治激战到现在不但丝毫未落下风,隐约中更是有占得一丝上风,不禁让他们心中有些发粟。

“杀!”

闵、吴二人突发一声喊,仿佛是为自己打气一般,身体里魔气涌出时,此二人原地拔起,之后就是与吴明治形成对沈博儒的合围之势。

另一边,周其华与令狐觉见吴明治多了两个帮手,担心沈博儒安危时,正欲上前相助,但不料沈博儒早已是猜到他们的心思,当即阻止道:“我这里一时半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还是先将那些家伙收拾掉吧!”

周其华看了沈博儒一眼,欲言又止,虽然还是有些担心沈博儒的安危,但见沈博儒态度很是坚决,也不好违背。

“动手!”

低沉的喝声,陡然自吴明治口中传出,其不等话音落下,身形已是暴掠而出,双臂舞动间,紧随其身后的黑洞疯狂旋转,巨大的拉扯力不禁是使得其身体周围的那一片虚空极度扭曲。

现在,有了闵、吴二人的加入,他已是自信心暴增,出手之间,更是将实力超水平发挥,当即招式快准狠的攻向沈博儒身体各处,这些位置都是沈博儒不得不防守的。

而在吴明治身形刚冲出的霎那,那闵、洛二人也是同时出手,顿时,天际之上恶魔嘶嚎,劲风呼啸,冰冷杀气,一路向着沈博儒碾压而去。

沈博儒目光一闪,三位魔道高手倾力杀来,浓如实质的杀气,已是让他面­色­凝重起来,此刻,面对两位合体中期、一位合体初期的强强联手,沈博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心中无比的明白,只要他稍微有一丁点错误,结局都会使他难以承受。

“杀!”

立马沈博儒体内的浑厚天地灵气迅速的从沈博儒身上窜出,而后一番涌动之下,化为滔天气浪,遂即就是浪潮滚滚的向前迎去,“轰”的连续三声响之下,已是与吴明治三人攻势相撞在一起。

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在瞬间便向着四处席卷而开,不过因为是以一敌三,而且对方三人实力都是不弱,所以,纵使沈博儒释放的天地灵气浑然天成,沈博儒这一击之下也是多少有些狼狈。

不过,似乎沈博儒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很难挡下对面三人合击,很是从容,就在爆炸产生的霎那,能量涟漪激荡之际,他的身形已是借着耀眼强芒的掩盖,身体退至半途,就是身形一闪即逝,再出现时,已是离吴强不到一丈距离。

三个对手中,吴明治最强,闵洛次之,吴强最弱。

那吴强虽然修为在三人中最差,但临战经验却是丝毫不弱于他人,此刻见沈博儒出现在自己面前。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慌神­色­,但瞬即,似乎是想到沈博儒是有“柿子捡软的捏”的意味,倍感受到轻视之下,当即是恶向胆边生,心中气极,目中流露狠厉之­色­。当即也不废话,一声冷哼,双掌猛然击出,双掌之上,浑厚魔气伸缩之间变得是无比浓郁,竟是有如墨汁般黏稠。

魔气疯狂翻涌,在吴强低沉的厉喝声中,双掌对着沈博儒胸膛上狠狠的平推出去。

然而,令吴强倍感诧异的是,沈博儒面对他这全力一击时,面目不但丝毫不见变­色­,其身形亦是不闪不避。

吴强何曾想到,此时,沈博儒周身上下,已是有无­色­火焰暴涌而出,飞快的在其身体表面凝成一道火幕。

就在吴强刚赶到一丝炙热,心中有些许疑虑之际。沈博儒冷笑一声,看向吴强的目光如同是看向死物一般,笑声中,沈博儒一步迈出,整个人就这般不带丝毫防守招式的,如同是慷慨赴义一般,最起码,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吴强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但是,须弥后,一股寒意便将这丝念头掩盖,吴强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沈博儒有意寻死,相反,他这样做,定是有强大依仗,可是,现实已经不给吴强任何的退避机会了。

“轰”的一声。

火焰涌动间,沈博儒快若闪电的冲上,距离虽然相近,但沈博儒这冲上的威势,却是如同是火星撞地球一般。

“九天­阴­火!”

不带丝毫感情的喝声,陡然从吴强的耳中钻进其心底,下一刻,他那招式已老,但任就是凌厉无比的双掌,就直接硬生生的印在了沈博儒体外那一层让他感到莫名寒意的火焰上。

嗤!

两相接触的霎那,一股焦臭味便是四散传开,旋即,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徒然响彻而起。

吴强的面­色­,从其感到不对到这一刻完全的接触上沈博儒体外的那一层火焰,一直都是惊变不止,此刻,慌乱中更是夹杂着浓烈的惧意,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已是闪烁不定。

在接触到九天­阴­火后,吴强的双掌,便开始飞快的化作飞灰,最终在其那将至心神俱裂的感触下,火焰一路顺着手臂窜上,焚烬手肘以上部位了。

吴强的脸­色­,已是无比苍白,仓皇间,身形狼狈的倒退而回,更是不顾疼痛,舞动残存双臂,想将那火势扑灭。

“砰”的一声。

沈博儒瞧准时机的一记‘亢龙有悔’打中倒退中的吴强,但是情势却是不给他庆欣的时间,因为他感觉到,在他对着吴强出手的这电光火石之际,吴明治与闵洛,已是联手攻来,漫天杀机,已是完全将沈博儒全身笼罩在内。

沈博儒虽然是趁吴强不备的突发重手的攻来,但闵洛与吴明治两人,却是抓住时间的趁沈博儒将心念全放在吴强身上之际,合力出手,现在,如同是沈博儒对付吴强时抓住先机一样,吴明治与闵洛已是握得对付沈博儒的先机。

而且,形势更为严峻的是,就算沈博儒将吴强击杀,他也不可能立马就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但对于吴明治他们来说却又是另一番情况,别说是将沈博儒一击毙命,就算是将其重创,吴明治他们也能取得最终胜利,只因为沈博儒这一行人中战力最强者。

“小兔崽子,死去吧!”

吴明治与闵洛两人的攻势之迅疾,已是让沈博儒来不及转身应对,但从其怒喝声中,沈博儒已是完全可以猜得他们此时的脸孔,想必是无比­阴­狠。

转瞬,他们的攻势,已是临近。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沈博儒心中一番计较。当即,似是下定某一主意,目中坚定神­色­一闪而逝。

下一霎那,朦胧之气从沈博儒体内澎湃涌出,滴溜溜一转后,竟是如仙气一般的萦绕在其周身,从外看去,朦朦胧胧,看不出究竟,更有混沌之感。

“九九归元功!”

朦胧之气化作一丝混沌,在沈博儒呼喝间,飞快凝聚,而就在刚刚凝聚完成的霎那,吴、闵二人必杀一击,已是陡然而至。

嘭嘭!

沉闷的声音,在魔气和混沌气息交接的霎那传开,紧接着,狂风席卷而开,仿若开天辟地,混沌初开,世间万物无有平衡,有的就是纷乱。

混沌不再,朦胧也是化作清晰,在吴、闵两人惊世一击之下,沈博儒那依仗九九归元功的一丝“混沌”之气终是不能应付,在劲风席卷过后,犹如雾气都被吹散开来。

虽然有混沌之气吸收了大半的攻势,但沈博儒的身体,还是被巨力推动的向前疾驰,刹那间,沈博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在对面的吴强兀自一个寒颤。

但见沈博儒身形一闪之下,已是在吴、闵二人惊怒的目光中,出现在了吴强身前。

“死!”

沈博儒目光­阴­沉的望着那面­色­苍白的吴强,眼中饱含杀机。

想不到,就在吴、闵二人攻来的一瞬间,沈博儒心中一番抉择,他明白现在正是击杀吴强的最好时机,若是事成,如同剪除吴明治一臂膀,决定定下后,他便是施展“混沌”之气,籍此几乎将吴闵二人大半攻击抵挡。

这一刻,吴强已是壮士断腕般的将双臂卸去,虽然双臂不在,但以其修行者的实力,还是有着很大的威胁的,毕竟,修行之人想要取他人­性­命几乎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进行。

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眼见即将无法保全,吴强不由的心中一横,既然要死,那就拉着你一起去死,瞬间,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魔气,其身形就立刻犹如黑洞般的疯狂的吸取着四周一切气息,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形,不禁是愈发变得壮大起来。

然而,就在吴强目露狂热之­色­的催动那黑洞旋转的更是迅疾时,抬头间,本是想看一下沈博儒的惊慌神情,可是结果却是,那吴强见到的是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笑意最深时,但见沈博儒抬手一指向他点过来,在其手指上,火焰窜动,遂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瞬间,吴强的瞳孔猛然间收缩如针尖大小,前一刻的切身感受还是历历在目,那火焰上的炙热感再一次的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寒意……

第二百一十七回 老匹夫该杀(四)

“不……”

绝望的吼声,还未完全从吴强喉咙间传出,便是如被生生咽回一样,戛然而止,九天­阴­火从沈博儒指尖窜出,火势扑腾间,已是­射­进吴强的眉心处,瞬即,吴强的身体从外面看去就像是变作了灯笼一般,红彤彤的。

“这样的死法虽然会让你形神俱灭,但是却有一处优点,便是整个过程都非常短暂,期间你是丝毫的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沈博儒目中杀机一敛,便是向着一侧移动,瞬即消失不见,待他再出现时,已是在了一个幻道化神期魔人的身后,沈博儒神情冷漠,不见喜怒,不做迟疑的一指点出。

他如此所为,看在远处吴明治的眼中,顿时是使得他惊怒异常,咬牙切齿之下,疯一般的合身杀上,行动间,卷动漫天漫地的浓郁魔气。

此次幻道前来祖洲一行共是十多人,此刻,除却吴明治他们三人外,其余众人都是将周其华等人团团围住,虽然周其华几人一心防守,所以,也未让幻道众人前进分毫。

但形势却是对周其华等人渐渐不利起来,因为幻道众人虽然崭时的不能一举将周其华几人的防守击破,但却也是在强横的攻势下,将周其华等人压的是丝毫难以喘气。

毕竟这些魔人均都是不弱之辈,此刻一个个环绕四周,身形移动间,在双手不间断掐诀之下,阵阵咒语回荡,在他们头顶之上,一道道惊天神雷正不做停歇的向着周其华等人设下的防御结界轰击过去,每一次震耳巨响,都有阵阵刺眼光芒晃动不止。

远处的吴明治与闵洛二人,见沈博儒举手投足间就轻易的灭杀一人,而且看他的架势,似是还要如此逞凶下去,当即,吴、闵二人突发一声厉喝,冲上的速度是更加的迅疾了。

沈博儒循声看去,面目­阴­寒一笑,双手十指飞快的向着吴、闵二人点去,瞬时,只见十道火焰闪烁中飞出,在沈博儒那饱含杀意的目光的注视下,融入虚空,片刻后,在吴闵二人的来路上一闪而出,其速太快,几乎瞬间便临近。

虽然在沈博儒十指点出时,吴闵二人就有所察觉,心中亦是留有戒备,但岂料,这火焰的速度着实太快,而且又是距离自己不过丈许处一闪而出,吴闵二人在这瞬间,哪能从容,在无比仓惶的一连施展数招之后,几乎是在身前凝结出最大限度的防御护罩。

刚才沈博儒随意几点指,便是先将吴强灭杀,后又突袭一举击杀一位化神期高手,使用的几乎都是同一招,吴闵二人一时间无比坚定的认定,这火焰一定是拥有着强悍的威能才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吴闵二人在自己面对这火焰的攻击时,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噗噗”数声响起。

数道九天­阴­火相继的击在吴闵二人身前仓皇结出的护罩上,虽是没有将其双双击破,但也是在一连串的轰击后,护罩一阵晃动,光彩也黯淡些许。

不过,沈博儒趁着吴闵二人还未杀至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击杀几人过后,不知是因为人数减少的缘故还是余下者心境失衡的原因,他们的攻击已是弱了许多,周其华几人在应付起来,也不算太过吃力了。

然而,就在沈博儒有准备对着一位化神期魔人出手时,吴闵二人已是突破沈博儒的九天­阴­火的阻拦,迅疾的杀过来了。

两条魔气化作的黑龙向着沈博儒处直击过来,在魔龙上更是有无数犹如恶魔魔兽凄厉之声起伏,环绕四周的黑烟之下,向着沈博儒疯狂的吞噬而来,看其势,仿若要把沈博儒一口入腹。

“好威风!”沈博儒眼中露出寒光,这魔龙的威势看在他的眼里,其觉得的确了得,尤其是这两条魔龙相互间配合,无形中将沈博儒几乎所有有可能的去路都封住。

“看来这两个家伙的确不是好对付的,看这般势头,他们应该是在长期的恶战中,彼此间生出的一丝默契,这相互弥补之下,效果已是远远的超出一加一等于二了。看来自己还要加强­精­神力的修炼,若是再强大一些,掌控意念体来必将更是游刃有余,在与意念体配合之下,面对实力超过自己之人,即我修为不足以对抗,但凭着与意念体的默契配合却也应可有了一战之力!”沈博儒目中­精­光闪现之际,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就在沈博儒这心中念头转动的时侯,原本围攻周其华等人的余下十来人,又是分出三人向自己攻来。

这三人,其中两个是化神中期,还有一人,是一个女子,少­妇­模样,算不得妖娆,但修为却是较之前二人要高上一筹,已然达到了炼虚中期!

这女子并未上前,趁着吴闵二人也是杀到,立于四人的合围之外,看其架势,似是在寻得沈博儒的破绽,伺机一击击杀的。

果然,在沈博儒面对吴明治等四位强者的攻击一会后,虽是一时半会不至于立马落败,但亦是没有了之前的潇洒,半响过后,沈博儒迫于无奈,只得是将意念体施展出来,在其与意念体的配合之下,才稍微的缓解了一些颓势。

“轰”的一声。

沈博儒在与吴明治四人全力一拼后,身形倒退,仓惶间,已是放不得周身,不免露出破绽出来。

在沈博儒破绽出现的刹那,那战圈外的少­妇­一拍腰间一皮囊,立刻便有一只通体如白玉般的蝎子冲出,这蝎子散发着晶莹剔的­阴­寒之光,在出现的瞬间,少­妇­双手掐诀向着沈博儒一指,立刻,蝎子诸足于虚空爬动间,转过身体,竖起尾勾,远远的向着沈博儒遥指过去。

“小白,诛杀此人!”

少女面若寒霜的盯着沈博儒,对着蝎子说出的话语却是温和无比,不见半丝杀意,但愈是这样却愈是让人寒彻心扉。

此言出口的刹那,这名字唤作小白的蝎子身躯立即一震,却是“嗖”的一声,一道白­色­丝线从尾钩­射­出,飞出的途中,反­射­出刺眼的寒芒,寒芒携带无尽杀意一路直奔沈博儒飞去。

沈博儒见此情形,目光一闪下,嘴角露出冷笑,身子一晃,沈博儒不退反进,迎着丝线杀来的方向,大手向前一抓,立刻便有遮天大手幻化,直接握住寒芒。

刚一抓住,沈博儒立刻便隐约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遂即,他眼中寒光一闪,任就紧紧抓住不见松手,身形更是快速的顺着丝线向着蝎子­射­去,其体内真气迅速运转至极致,更是有残存的天地灵气夹杂在当中,瞬即,但见沈博儒的身体如同天际流星,带起一道赤痕,直接的接近蝎子。

“咔”的一声。

掌控一切的大手一把将蝎子抓住,目光一凝之下,五指紧缩,狠狠地捏去,使力时,沈博儒的眉头不断紧拧,目中也是闪露疑惑神­色­,茫然之际,沈博儒手掌松开,却是惊讶的发现,竟然没有将蝎子捏得形神俱灭,此刻,它正舞动着尾钩不断的向掌心上扎下。

“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山峦也会在我的全力一捏下化作籍粉,想不到这区区毒蝎,竟是让我功败垂成。”沈博儒在这一刻,寒光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意外神­色­,其目光,亦是不自主的向着掌心上的毒蝎打量几眼。

以他的眼力,看了半响还是看不出毒蝎丝毫的奇异之处,顿时,让沈博儒又多出一丝疑惑,瞬即,更是有着一丝好奇的神采在内。

“怎么看都觉得普通至极,但却又是让人感觉很是不凡,当真蹊跷,既然这样,就先将你给收了吧!”沈博儒不相信能承受自己的“乾坤在握”的这毒蝎,真是什么普通货­色­,外表越是普通,说不定本质越是奇异才是,想到这里,沈博儒看也不看那少­妇­一眼,手掌上光芒一闪之下,就像是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般,没有丝毫差别的将毒蝎收入储物袋中。

“可恶,竟敢抢夺我的小白,看我不杀了你。”之前见沈博儒虽是将毒蝎捏于手心,但亦是奈何不得,少­妇­脸上不禁是露出自得之­色­,但不料,沈博儒却是一语不发的就堂而皇之将毒蝎据为己有,少­妇­一怔之下,面­色­急变,一声怒斥随之响彻而起。

可是沈博儒却是不管其他,此时,他已是在吴明治四人包围圈之外,有机会解决掉一个对手自然是好事。

杀!此时,只有杀才能领着众人走出不利之境。

他向着天空便是一声咆哮!杀气翻腾间,身形迅无比的向着被他这一声震得有些发愣的少女冲去。

这一声咆哮,让得天地震惊,宛如雷霆之威,蓦然间向着四面八方疯狂的席卷出去,几乎瞬息,都是让整个祖洲大地都是震了几震。

沈博儒眼中闪现冷冽杀机,凄厉间,身形如同箭矢,飞快的向着少­妇­冲去。

“噗”的一声。

轰隆隆的破空声划破虚空,不断回荡之下,在众人为之侧目之际,沈博儒直接是从少­妇­的身体上一穿而过,但见少­妇­身体上气息猛地一敛后,在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她的胸口上便是慢慢的出现一道道裂痕,在其惊恐莫名的眼神中,四处蔓延,旋即,裂痕很快的蔓延到少­妇­的脸上,一丝不甘神­色­显现而出,但这丝神­色­也是少­妇­最后的表情。

“砰”的一声。

血­肉­四溅,少­妇­不及发生声响,便粉身碎骨。

“啊!小畜生,我要将你挫骨扬灰。”闵洛此刻满脸绝望神­色­,目光一闪下,凶相毕露,歇斯底里的对着沈博儒尖啸,字字间更是流露出噬骨恨意。

这少­妇­是他伴侣,此刻在其面前死的如此凄惨,试问,谁能平心静气泰然处之,恐怕,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是圣人都会愤恨无比,就更别说是魔道众人了。

虽是魔人,却未入魔。号魔不为魔,岂是真魔。

此刻,闵洛激发一身魔气,心中只有一字,便是杀,眼中已是无他。

心入魔,方为魔,魔心起,杀伐生。

当即,闵洛不再顾忌与吴明治几人的合击,一人疯狂向着沈博儒上去,双手涌动滔天魔气之际,已是不管不顾,全攻不守。

几乎刹那间,闵洛上前,疾速逼了过来。

这闵洛一身血红­色­最是惹人注目,长发随风狂舞,行进间,似有魔神几分威势。

“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恨意。”闵洛魔气冲天,即便沈博儒让吴明治都感到心里没底,但他却是执必杀沈博儒之念,向前逼来。

闵洛逼来,杀意一重又一重,犹如滚滚浪潮。

沈博儒站在虚空中,冷眼打量接近的闵洛,面上不见颜­色­变化。

突然,沈博儒迈步向前,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是激荡出一层层波纹,犹如沈博儒的脚步是踩在湖面上一般,一步步落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漾而开,遂即彼此碰撞在一起。

当即,雷霆弥漫,有阵阵雷声呼啸而下,好似沈博儒的脚步便是造雷锤一般,每一下都引得天地惊颤。

十几步过后,沈博儒双臂身侧猛地一震,仰天长啸,顿时,这一声吼将之前所有的雷霆都压了下去,瞬即,沈博儒身体暴掠而起,犹如一道闪电,身形闪动之下,带动电闪雷鸣。此刻这一幕,就如是沈博儒化身神雷一样。

“刷”

沈博儒一下子在半途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在了同样高速冲上的闵洛的近前。沈博儒二话不说举拳便打。

“什么……”尚未反应过来的吴明治等人大感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沈博儒的速度会是这么快,一切动作竟是远超出了身法也是迅疾的闵洛。而且,从闵洛的面部上可以看出,闵洛对于沈博儒的突然出现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亦是没有想到。

轰隆隆!

手掌劈下间,似有雷霆之势,更是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你,给我死去!!”沈博儒一声低喝,掌上各种光芒闪耀,狂暴劲气冲出,在掌心幻化出天地星辰,似乎,掌中便有一番天地。

闵鹿目中惊慌神­色­一闪,瞬即,大喝间,生得轰隆一响,一道惊天黑气猛烈冲起,横贯在天地之间,好像是要冲破天地的局限。

这条惊天黑芒飞起,其中隐约可见法宝的光华,正是闵洛的下阶神器灭仙杵,还有弑神剑。但却都在第一时间被沈博儒的巨掌碾压成碎片,根本挡不住他半步。

“噗”

沈博儒的手掌呼啸间,像是天威落下,闵洛不及发一声喊,就被砸成了籍粉。

一击毙命!

闵洛身为合体中期强者,又是入魔状态,看上去威风八面,本以为会让沈博儒焦头烂额一番,可是结果,却根本没一丝反抗之力。像是一粒尘埃,刚刚被扬起,现在又被吹落到地面上。

沈博儒衣不染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目光犀利如刀,扫向前方的吴明治,掌中天地幻化而出……

第二百一十八回 统统去死

“战!”沈博儒冷眼面对吴明治,眼神丝毫不动,把手一指,战意高涨。

不过,这一刻的吴明治的目光却是闪烁不停,似有退意,但这时,沈博儒已是一击击来,当即,他也来不及多想,匆忙出手迎击。

吴明治竟是在这关键时刻,祭出了一直被自己视作保命底牌的中阶神器惊夜索,便见此神器犹如灵蛇出洞,正好就一头击打在了沈博儒手掌幻出的天地上。

两两一碰撞,那一片小天地竟然丝毫不动,而那吴明治被反震的退了几步,看向沈博儒的眼神中,惊讶更为凝重,遂即,其目光一闪后,身体一跃而起朝着天空急蹿。

“想走!”刹那,沈博儒见此都是一愣,但瞬即反应过来,冷冷一笑,掌中天地轰然而出,铺天盖地覆压过去。

逃窜中,吴明治感觉身后大片黑幕追身压来,当即是头也不回,目中露出狠­色­,甩手向着身后一挥,其之前一刻刚施展出的惊夜索便是化作­精­芒,迅疾的向着那片黑幕冲撞过去,看其意,似是指望这惊夜索能将黑幕挡下的。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毕竟,吴明治将自己两个儿子的杀身大仇都不再管顾了,这区区一中阶神器,他又会怎么在意呢?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怎么从沈博儒手中掏出来。

毕竟,从刚才其击杀闵洛的手段来看,其一蹴而就,若是拿自己与之比较,吴明治很是明白的断定,自己要想将闵洛击杀,虽说不至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也会让自己大费一番周章的,要想做到如斯比如这样的一击毙命,简直无异于痴心妄想。

一番比较下,吴明治清楚判断出,这沈博儒小子着实太过厉害,还是先保住一命,至于其他事,还是等命保住了再说。

于是,便也就有了前一刻吴明治肯舍得惊夜索的情形。

看着吴明治甩手击出一物,其上威势了得,沈博儒凝神一看,知是那中阶神器,当即目光复杂的看了身形飞快远遁的吴明治一眼,心道:“真不愧是魔道一派之主,这危难关头还是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沈博儒也是知道现在什么才是我应该做的。”

遂即,目露­精­光,暗里又是加大了掌中天地的威力,这中阶神器虽然对于沈博儒来说很是稀奇,但他还是知道若是现在让吴明治逃脱,日后再想将其击杀,势必更加困难了。

当即不再多看惊夜索一眼,“砰”的一声后,掌中天地一路碾压,瞬即将惊夜索压成籍粉,其亦是未做半分耽搁的继续向着吴明治追去。

若是沈博儒有意得到那惊夜索,其必将缓解威势,而且还要花费时间,纵使不至于太过长久,但总是能让吴明治多逃出一些距离的,无形中岂不是加大了吴明治逃脱的可能。

“神器虽好,可是远比不上手刃大敌来得痛快!”沈博儒说话之间,掌中天地,劈过虚空,瞬息之间,远处天空上那吴明治的身形,就是几个踉跄,轰鸣之间,已是压迫的吴明治狼狈不堪。

轰轰!

顿时那吴明治的脑海中好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发出一阵阵如同是雷鸣般的炸响,就像是所有的威势,都是窜进了吴明治的脑海一样。

“该死!”

吴明治双手抱头,发出了一声恨到极点的怒吼,模样犹似咬牙切齿。

“尽裂虚空!”

顿时,那所有的法力全部都化为了撕扯万物之力,疯一般的扭扯起周身虚空来,反手一掌,搅动着虚空,使得劲力乱窜之下,“呼”的一声,抵挡着沈博儒的遮天巨掌。

毫无疑问,掌中天地压碎了一切,让本就不稳的虚空泯灭,把所有的空间吸扯之力都化为虚无,灭地­干­­干­净净。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那巨掌下的空间,产生猛地塌陷,连带着远处空间都是向着那里塌陷进去,像是旋窝一般。

旋即,吴明治蓦地消失不见,待沈博儒凝神望去时,硕大的虚空只是遗留下一缕白烟。

“这幻道的遁法,当真是厉害,不过今日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要将你们统统灭杀!”沈博儒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遂即手臂一挥,卷起一阵风气向着那一缕白烟吹去,风力扫过后,白烟飘洒不见。

地面上,原本将周其华等人围住的幻道魔人见吴明治一溜烟的逃窜,当即是也不再去管周其华等人了,呼的一下,便是一哄而散,似乎是担心被沈博儒等人一网打尽,竟是都向着不同的方向逃遁。

可是,当这些人逃出一段距离后,身形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般,发出一阵阵“砰砰”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多人发出一声声哀鸣。

听着这些声音传来,沈博儒冷笑一声,遂即于心中道:“灵少,多谢了!”

心底里当即响起灵少那老成持重的声音:“不客气,小事一桩,不就是在周围布下一个结界,让他们都跑不了吗?你看,布置下来,灵少我都没出什么劲。”

沈博儒在将吴强击杀后,心底里对这场战斗已是有了一些底,于是,便心下嘱咐灵少悄无声息的出去,在四周布置下一道结界,以免让那些魔人眼见不敌,就想逃走,这样以来,就可以让他们无路可逃了。

这灵少自从吸收了佛祖舍利力量后,实力亦是高出不少,这一番行动下了,倒是不见惊动任何魔人。

这不,从这一声声巨响和哀鸣中可以判断出来,这些魔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速度无比快捷的撞上结界,虽说不至于伤重不治吗,但多半也都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就在这一众魔人在撞上结界惨嚎不止的时候,不到一息时间,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声响和撞击所引起的震动,都要比之前的要强烈太多。

“­奸­诈的小畜生,这结界是什么时候布置下的,真是太卑鄙了,一点都没有让我们察觉。”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一道闪着光亮的平面一阵抖动,瞬间,就能看见一个身影显现出来,控制不住的直线下坠,幸得在离地还有两三丈距离时猛地停住,否则,若是这般重重摔下,恐怕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得移位的。

直立半空,吴明治抬起右手抚摸着额头上的一个不比­鸡­蛋小、红彤彤的大包,目光四下扫视之际,接触上沈博儒那看好戏的目光,当即,感觉是被耍了一样,双目瞪得浑圆,钢牙紧咬,剧烈的呼吸着,一瞬间,因为太过气恼的缘故,就连那鼻孔都变得比原来大上许多,可见一股股气浪被喷涌而出。

“好筋骨,居然被这么一撞下都没什么大碍,看来你这身板,纵使称不上是钢筋铁骨,但也不会逊­色­太多吧!你足以自豪了!这一点,你就明显比我厉害。”沈博儒看着吴明治现在还能叫嚣,原本面无表情的他,不禁是流露出赞许神­色­,言语上也是对吴明治一番夸赞。

不过,虽然沈博儒看似是由衷佩服,但听在吴明治的耳中,却是觉得沈博儒这是在嘲讽他,脸­色­蓦然一沉,眼是更圆了,而鼻孔亦是更加的开阔起来。

“混账……”吴明治抬起手臂遥指沈博儒,气愤的他想要将沈博儒狠狠的怒骂一番,但是也许是因为被气的着实太狠的缘故,吴明治在只骂出两个字之后,就再骂不出一个字来,抬起的手臂却是不住抖动,慢慢的,身体也开始颤动起来。

沈博儒一见此幕,面上突然现出一丝奇怪之­色­的说道:“吴前辈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不必在意晚辈的感受的,说罢,若是不说,憋坏了前辈,晚辈可是担待不起。”

这沈博儒的分明是在拿软刀子在他的身上割­肉­啊,可是,不知是刚才那一撞实在太重,造成他还没有恢复,还是因为他一直嘴巴都不怎么利落,造成此时的一味被动。吴明治听到沈博儒之言后,眉宇间更是变得­阴­厉无比,但越是激动之下,话语越是难以出口。

沈博儒见此,嘴角泛起一丝轻笑,继而淡淡的道:“吴前辈,我们有话慢慢说好吗?我们都不激动。”

吴明治将沈博儒的话听进去,顿感心口一阵剧烈起伏,瞬即,身体不再抖动了,但半响后,他竟是“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看样子是被气的够呛。

沈博儒一见此幕,神­色­一变,面­色­蓦然一沉下,眼中杀机显露,不闻他发丝毫声响,便已是暴掠而出,疾速的向着吴明治冲去,半途上,更是疾­射­出一枚闪现磅礴威力的圆珠。

此珠如­鸡­蛋般大小,光芒流转之下,仿若一道月光般,更有凌厉之意散出。此时在虚空中穿梭,轰鸣声回荡。沈博儒厉声高呼:“灵少,灭此人!”

顿时,那圆珠周身大震,一道金芒直接冲出,浩浩荡荡的向前。

此时的吴明治刚刚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虽然在吐出一口鲜血后,好比是吐出一口恶气般,感觉是痛快一些,但这却不是什么恶气,而是他自己的­精­血,虽然心口感觉舒畅,但那不过是极短暂的感受,瞬即,便有一股虚弱感袭遍全身各处。

这刻又见前方飞来一物,尤其让吴明治感到不安的是,这玩意像是蕴含强大的威能,直压迫的自己才刚刚舒畅的心口又是一阵气息沉浊。

迫在眉睫之下,吴明治也来不及多想,当即一咬牙,双拳轰击而上,就见两道拳芒向着那金芒迎去。

虽然现在的灵少能力比以前要强上一些,但沈博儒也不认为他能轻而易举的将吴明治击杀,刚才那之所以那样喊,是为了迷惑吴明治,让其以为自己已经被沈博儒交给这叫什么灵少的家伙对付。

故而,吴明治在这念头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就会认为沈博儒不会再对他出手了。

但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沈博儒为了能够快速将其击杀的计策,但见远处,沈博儒一步踏出,如同是自己与吴明治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只有一步的样子,待其脚步完全落下时,其身形已是立在了吴明治的右侧,沈博儒右手虚空一抓,立刻有一把长剑被沈博儒握在了手中,此剑在入手的那一刻,便是发出阵阵嗡鸣,瞬即有冲霄的剑鸣轰然而起。

沈博儒握剑劈下间,长剑发出剑鸣,剑光晃动之下直奔吴明治而来,其速快的不可思议。

在这一刹那,吴明治感受到强烈的寒意,都是从他心底而起,他苦于已是全力应付灵少,已是无力防御沈博儒这必杀一击。长剑刺下,散出极为凌厉光芒。

“啊!”

吴明治仰天长嘶,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凄凉声中,沈博儒双目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死!”

遂即,利器入体的声音传开,一股鲜血冲天而起之际,吴明治那大好的头颅已是被沈博儒一剑劈去,一路向下滚落,但刚至半途,就见那头颅中飞­射­出一道光束。

沈博儒见此,冷哼一声,冰寒刺骨的说道:“给我魂飞魄散吧!”其不待话音落下,左手掐诀,法诀之力应运而生,“嗖”的一声,寒芒穿空而过,准确无误的正中吴明治头颅中飞出的那一道光束,瞬即,就见得光华四溅下,光束蓦地消散,待飞溅出数十丈距离后,再无丝毫踪迹,就像是这天地间本来就没有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门主……”余下的那十来位魔人见吴明治落此下场,兔死狐悲下,不禁是伤痛不已,想要高声悲呼,但似乎他们对沈博儒都有顾忌,那一声声呼喊就像是被捂住喉咙发出似得。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沈博儒转首过来,看向余下魔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也不待魔人反应,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就已是手指飞快点动,无数道火焰蜂拥而出,直接是向着尚处于震惊中的魔人激­射­过去。

“大家一起出手!”施展出九天­阴­火后,沈博儒出声示意也是震惊不已的周其华等人,让他们一起出手,对方可是有十来人,沈博儒可没有狂妄的认为自己可以迅疾的一并击杀,这一次已是耽搁太长时间,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其余五人闻言,猛然惊醒,不再迟疑,都是施展自己拿手绝学,长生诀、幽冥诀、浩然正气诀,一时间交相辉映,无匹的威势在众人的必杀之念中势不可挡的向着那十来人杀去。

不管这些人中有的是闭目等死、还是拼死还击,都是在一声声震天巨响中,被淹没在狂暴能量的海洋中。

当一切都散去时,已是再难寻得他们的一丝痕迹。

第二百一十九回 不死草

现在,令狐觉等人看向沈博儒的目光更满是敬佩之意,这一次可以说是以寡击众的大手笔呀,在如此的绝境中求生,试问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办到。

“沈殿主神威盖世,我等佩服。”令狐觉当即是抱拳郑重的说道。

“哪里哪里,令狐长老太过高看沈某了。”沈博儒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回道。

“殿主威武,属下拜服。”洪啸天及张文怀双双上前躬身道,神­色­中激动莫名。

这时,周其华走到沈博儒的身边,满是关切的打量了后者一番,轻声询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沈博儒闻言,感觉心中一暖,这周其华不管自己之前对敌时是不是占尽优势,现在虽然胜了,但她不是去关心自己到底有多了不起,而是关心一番恶战下来,自己是不是安好。

“其华放心吧!我没事。”沈博儒欣慰一笑,目光中温柔之­色­闪过,轻声轻语道,像是语气大一点都会让周其华受惊一般。

周其华听沈博儒如此回道,顿感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舒畅间,面容亦是灿烂起来,如是世间最美丽的神采。

“现在,这魔道众人都已伏诛,下面我们就要去寻找那不死草了。”沈博儒远远的看了一眼已是没有头颅的吴明治的尸身,又转首扫视众人,缓缓说道。

“是。”大家都是异口同声的回道。

因为沈博儒再次的让令狐觉及苏猛震惊,此时,二人在面对沈博儒时,已是和洪啸天及张文怀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惟沈博儒的命令是从。

当下,众人就判别方向,准备继续向深处去搜索,刚才的大战实在太过激烈,众人四周硕大的范围都是变成开阔地,一眼望去,都是草木灰烬。

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究竟该往那个方向。

突然,周其华一声惊呼:“师兄,快看那。”

众人忙是顺着周其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块大石旁,一株长约三四尺的如菰的植物孤零零的扎根在一片碎石间。

但见这株植物的四周有着浓如实质的天地灵气流转,兵部时被其吸附进去一些,每一下后,植物都像是欢快无比般,茎叶摇晃,犹似起舞。

“没错,它就是不死草。”令狐觉眼中冒着­精­光,疾速冲近,再仔细一瞧,顿时是欣喜若狂的说道。

“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博儒见不死草就在这里,感慨不已。

“这下可是省去了我们的一些力气。”周其华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太好了,既然找到了它,那还不快点将它拔起,我们也好可以快些回去呀。”张文怀说话间,上前几步,也许是担心刘若语,所以其一时间内,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见他伸手就要去拔不死草。

“张卫主稍安勿躁……”见张文怀举动,令狐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忙出言制止,但不料其刚说到一半,张文怀的手已是将不死草握住,眼见就要一举将其拔起。

见话语提醒已是无用,令狐觉忙是出手阻止,但却也是为时已晚,在他手上窜出一道较为柔和的劲气时,张文怀已是将一片不死草的叶子抓在了手上,令狐觉目中惊慌神­色­一闪。

“噗”的一声,劲气击在了张文怀那抓住叶子手掌的手背上,声音响起,张文怀一吃疼,条件反­射­般的缩手回去,半途上却是将那不死草丢却。

恰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卷起那片叶子向着远处飘落,终于,在飞出三四十丈的距离后,才缓缓的落下,不过最终却是落在已是没了头颅的吴明治的尸身上。

沈博儒一眼看去,身体不动分毫,只是手臂一挥,便是有一团劲力卷动着叶子重新的飞了回来,待其飞到面前时,沈博儒伸手向上一抓,就是稳妥的一把将不死草的这片叶子握在手心上。

“这不死草奇异的很,不能徒手去采,虽然我们都是修炼之人,但我们本来都是­肉­体凡胎,若是如张卫主这样的冒然采摘,会使得自身的有着污秽的身体让这不死草的灵气散失的。”令狐觉看着沈博儒手上的那片叶子,面露可惜之­色­,在一旁摇头大叹可惜道。

沈博儒对这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疑惑之际,转眼向身边的周其华望去,周其华察觉到沈博儒的目光,目光对视一番后,也是明白沈博儒的意思。当即,就是冲着沈博儒微微点头,让沈博儒明白令狐觉所言非虚。

“那按照令狐长老的说法,这片叶子已经没有什么灵力了?”沈博儒摆弄着手中的叶子,皱眉道。

“不满沈殿主,这叶子的确已是无用。”令狐觉也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博儒手中的叶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倒是可惜了。”沈博儒手掌一翻,瞬即将那片叶子丢弃在地。

“不知该用什么办法采摘才能让不死草的灵力保全呢?”沈博儒约一沉吟后,开口问道。

“说来倒也简单,就是将不死草连根带土的挖起,然后将其放入储物袋中就可以,这样以来,因为任由大块土壤,不死草也就不会因为停止生长而丧失灵力了。”令狐觉目光望向不死草下方的那片碎石地,点头间,轻巧的说道。

这的确是采摘不死草的方法,不过,略微有差别的就是,那根茎上附着多大的土块,越是大,那对不死草就是越有利的。

众人都是法力高深之人,别说是搬起丈许方圆的土壤,就算是让他们移山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储物袋大家几乎人手好几个,当真可以说是完事齐备。

“那好吧!现在就动手……”沈博儒说着,就是两手各自掐诀,左手幻指向着不死草四周滑落一圈,蓦地,手指一翻,向上一挑,就见到不死草的根茎连带着直径一丈多的碎石地缓缓从地面升起,待其升上一尺多时,就可以看见在上面那一层碎石下面,赫然是肥沃的黑土。

这时,沈博儒右手腰间一拍,储物袋应声飞出,在不死草旁,张开袋口,等待着沈博儒施法将不死草放入。

“收!”

沈博儒低沉一呼,声音中满是全在掌控的意思,在话音落下之际,不死草连带着根茎处的土壤碎石全都稳稳的飞入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只见沈博儒右手向着已是扎紧袋口的储物袋一招,光华闪动,此物直接是飞到沈博儒腰间,袋口上的两根绳索还兀自的在腰带上打了一个结。

沈博儒右手在储物袋上极轻的拍了两下,其虽是没说任何话,但看其这般所为,众人都能看出,他对这装着不死草的储物袋还是宝贝的紧的。

……

众人立在周其华祭出的巨舟上,一路乘风破浪,为了避开来时遇上的黑水玄蛇,周其华有意的先­操­控着巨舟往西北方向飞行一些距离,而后再转向正西,虽是距离远了一些,但却是可以避过那黑水玄蛇的攻击,对于面对黑水玄蛇,包括沈博儒在内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敢战之心的,毕竟实力上的差距太过巨大,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于这样的怪物自然是能躲就躲了。

于是,虽然周其华之前没有询问众人的意思,就自作主张的先往西北飞行一些距离,但一路上众人也都是故意的当作是没看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绕了一个大圈,距离上远些,所花的时间也比去时多一些,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众人立在舟上吹拂着略带腥味的海风,正颇感舒畅之际,远远地,一道地平线出现在了远处。

“回来了!”沈博儒目露喜­色­,虽然有意压制情绪,但言语中还是露出一丝激动。

“好了,就请师妹收起这舟吧,我们就来做一回弄潮儿吧!”沈博儒笑着对周其华说道,众人闻言,即已明白,哈哈大笑之际,已是跟随着沈博儒一起,飞下巨舟,纷纷于脚下凝结出一道长四尺、宽一尺的闪动着光亮的真气界面。

周其华会心一笑,但碍于自己女儿身,若是随沈博儒他们一起,不禁是有些失了女子的文静,只得是眼中露出羡慕神­色­的目送几位男子冲入浪中。

哗!

沈博儒一马当先,踏浪而行,忽见一个高过三丈的巨浪从右侧打来,沈博儒暗叫一声好,左脚在前,随着身躯扭动,便是踩着脚下的真气界面迎着浪头冲了过去。

哗哗!

海浪翻滚,在浪头里卷动时形成一个之劲三四丈的空洞,沈博儒在里面不断的摆动着身体,变换方位的顺着海浪的去势在水面上飞快的划出一道痕迹。

沈博儒的速度快,海浪的卷动更是迅疾,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将他身后的痕迹飞快吞噬。

“哈哈……”尽兴处,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冲霄的豪情盖过海威。

就在这时,大海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威压受到了挑战,浪涛咆哮间,一道将近十丈的浪潮向着沈博儒卷来。

恰在这时,其他几人冲至沈博儒身后,五人一字排开,沈博儒位于正中,其势犹如神龙出海,在那滔天巨浪打来的一刻。

“乘风破浪!”众人齐齐出声。

一声震天大响下,沈博儒将真气界面稍微一扭,人已是顺势向着浪免得偏锋迎去,巨浪搅动下,海水疯狂的向着沈博儒挤压过去。

巨浪推动着沈博儒等人不断的向前冲击,这一刻,众人都是没有施展任何的身法,全凭身体的控制在浪潮中穿梭,都是感觉好不快意。

哗!海浪拼尽最后的余威,使得众人向沙滩上冲去,嗖嗖……浪淘尽。

沈博儒立在沙滩上,目中­精­光一闪,便有一股­精­气自体内散发,瞬即传遍全身,不到一息时间,就已是使得沾染了一些海水潮气的身体恢复如初。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令狐觉远远的发一声感慨。

沈博儒等人闻言,虽是未发一声,但心里都是认同,自从踏入修炼那道门槛后,大家都是忙于不断的修炼突破,已是将一些其他事物都抛却,甚至是连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笑都顾不上。

“大道无情,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无比向往的要踏上这条路?难道是世人本就无情吗?”沈博儒看向面前那茫茫大海,颇为感慨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不语。

唯独周其华目光一闪,沈博儒这一句倒是让其想起了多年前,在那太白山的山脊上,那一声‘大道无情’就要传到她身旁时,是沈博儒拉起了她,一路将她带上了山巅。

“大道就像这海,有时风平浪静,有时又是惊涛骇浪,而人就像是这海中的鱼,有的喜欢风平浪静,有的喜欢波浪滔滔。喜欢风平浪静的在海面惊涛骇浪时,会选择逆流而上,仅凭自己微薄之力去抗争,而喜欢波浪滔滔的,纵使是海面无波,也会兴风作浪。”周其华抬起手将被海风吹的有些凌乱的秀发捋向鬓边,轻声说道。

沈博儒一怔,沉吟间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周其华的脸上不再移开。

“抗争?兴风作浪?”半响后,沈博儒喃喃自语。

猛地,沈博儒心神颤动,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他转首看着大海,瞬即感觉一人已是置身**大海中。

感受着海面一会平静下去,一会又是浪花四溅,沈博儒觉得就快窒息了一般。蓦地,他的目中有金芒一闪而过,他将四周的一切忘却,都不再去留意。

终是在沈博儒守住本心之下,他感觉不管这海的威势如何变化,都是影响不到他。

不做那海中看海的鱼。

此时,海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处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海!

体内真气游走一百零八大小周天,刹那间使得沈博儒感觉游离天外,犹似九天之上传来的轰的一声,冲破天幕,心神震颤之下,沈博儒周身气息猛地以激荡,风气卷起满地飞沙。

沈博儒的修为再做突破,直接步入炼虚后期,而且还是炼虚后期将至大圆满境界。

第二百二十回 消息

沈博儒一行花了几日时间赶回长生殿,这天下午,沈博儒一行踏入长生殿。回来后,沈博儒也不耽搁,就与令狐觉及周其华一起带着不死草往刘若语处去。

“令狐长老,现在该怎么做?”立在刘若语床榻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刘若语几眼,沈博儒暗叹口气后,将放置不死草的储物袋打开,在其口中默念法诀,手指随意一挥下,就见储物袋口处一道黑影闪出,根茎连带着大块土壤的不死草蓦地出现在房间内,将本就小巧的房间几乎占满。

“现在还没有找到并蒂莲,就单独的不死草恐怕是发挥不了丝毫的作用,要不这样,就将这不死草就栽种在宗主的房间外,这样以来,不但可以保证不死草可以继续的生长,而且其散发出来的灵力对宗主还是有益处。”令狐觉眉头一皱,沉吟思索片刻,遂即想到此法,那眉梢不禁是舒展开来。

因为在沈博儒在成立长生殿时,就在原先的神剑山庄的基础上,通过阵法的作用,使得长生殿里不断有充足的天地灵气涌入,虽然浓厚程度比不过祖洲岛上,但还算是绵绵不绝的,有了这灵气的滋润,还是可以让不死草保持欣欣向荣的状态的。

“好,就先这样。”沈博儒低声回道,说话间,右手向着屋外一挥,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体形硕大的土块竟是直接的从那房间的门里飞出,而且竟是还未将房门撑爆,就像是使得土壤的体积变小了一般。

待令狐觉与周其华的目光紧随着土块向外面看去时,其已是被深深的埋入地面,立马,­肉­眼就可见到四处的天地灵气被不死草一缕缕的吸附过来。

做完这一切,又在刘若语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后,沈博儒便领着二人离开。

……

坐在长生殿主殿的大殿上,沈博儒看着站立在下面的不到十人,不禁是想起了之前被自己领去东海的十多人。

当时,随他一起去祖洲的十多位长生殿弟子,都还没有到达祖洲,就在半途上被那黑水玄蛇尽数杀害,直接是导致现在这长生殿本就弱小的力量更加的是被消弱。

“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天下盟和那魔道、鬼军势力都有什么举动?”沈博儒收回思绪,看着堂下站立的乔宇,郑重的问道。

“回殿主,据多方面传来的消息,这天下盟和魔道还有那鬼军,在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都彼此的大战几场,从场面上看,好像天下盟要吃一些亏,不过倒是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死去的大多是一些修为地下者,真正的高手则是一个没有损伤。”乔宇闻沈博儒问道自己,忙是上前一步,话语在心下一番整理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来这三方势力彼此间都不对眼,只要魔道不和鬼军联手,天下盟倒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境。”沈博儒闻言,想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要说魔道和鬼军两方不对眼,似乎他们还有很大的深仇大恨似的,他们两方交战时,其惨烈程度甚至要远超他们中任何一方与天下盟厮杀时的惨烈。”乔宇自己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包括沈博儒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怔,原本他们还担心魔道会和鬼军联合在一起,先剿灭天下盟,没想到他们两方的仇恨竟是这么的深重,意外之余,心中不禁是轻舒一口气。

“去南疆的人有回来吗?”沈博儒突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

“至今还没有一丝的消息。”乔宇恭声道。

在沈博儒等人前去东海之际,就派出门下之人前去南疆打探并蒂莲的消息,看能不能获取一二有利消息,按路程来算,其远比祖洲近,这些时日以来,纵使那些人不能将整个南疆查个遍,但最起码还是能差个七七八八的。

若是没有毫无头绪,这些人应该早就回来了的,怎么此时还没有返回呢?沈博儒闻听乔宇的回答后,也不吱声,眉头紧皱之下,苦思其中缘由来。

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沈博儒哪里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在沉默一阵后,沈博儒便看着堂下众人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南疆,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那华夏龙冢和轩辕之丘我们不去了吗?”也许是出身孝儒书院的缘故,周其华还是比较心系天下盟安危的,这一刻,听沈博儒说是去南疆,其便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现在不论是轩辕之丘,还是华夏龙冢,里面的魔道、鬼军、天下盟三股势力虽然相互厮杀,但暗地里却是维持着一种平衡,想来一定时间内是不会发生大的变故的,所以,以我来看,这个时间够我们去一趟南疆的,以我顾忌,在经历这段时间的相互制约后,三方都不会再沉寂下去,一定会大打出手的,想来倒是差不多就是决战了。”沈博儒微微一笑,示意周其华稍安勿躁,并耐心解释道。

事实倒是和沈博儒猜想一般,这三方势力都是彼此牵制,同时又希望第三方来制衡自己的对手,如此以来,彼此间都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周其华将沈博儒的话听进心去,细品一番后,觉得他说的很是有理,便未在多说,只是站在原地保持沉默,算是同意沈博儒的决定了。

当下,沈博儒就决定,这次的南疆之行大家分成两支人马,一支由他和周其华组成,而另一支则是由令狐觉、苏猛、洪啸天及张文怀组成。

因为吸取了上一次东海之行的惨痛教训,所以这一次,那些修为尚不是高深的弟子沈博儒是一个也不带去。

至于那乔宇自然是再次的被沈博儒命令驻守长生殿,对此决定,他虽然颇有反对之意,但在看到沈博儒那望向他的对其很是看重的眼神后,生生的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并保证道:“他在长生殿在,长生殿毁则他亡。”自然,沈博儒当即从殿上走下,几步就到了乔宇的面前,很是感动的伸手拍了拍乔宇的肩膀。

沈博儒与周其华两人则是御空从苏浙南下,而令狐觉一行,则是取道两湖。

……

路上。

“师兄,这并蒂莲的出现现没有丝毫的迹象,若是一时找不到怎么办?”周其华蛾眉微皱,疑惑道。

的确,在这从亘古至今的时间里,这并蒂莲总共才出现不超过三次,而且那南疆的疆域又是那么的辽阔,就算这一次有并蒂莲出世,他们也未必能够找得到。

“一切都是机缘,若是与那并蒂莲有缘之人,如其说是你去找并蒂莲,还不知说是并蒂莲在找你,它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沈博儒嘴角一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兄这么说,其华是更糊涂了。”周其华眉头皱的是更紧了,眼珠转了几下,还是不明白,便这般说道。

“那一批被我派出去还未回来的人,如其说是出去寻找并蒂莲的,还不如说是将并蒂莲的消息放出去的。我早就命令他们,一路将并蒂莲即将出世的消息散发出去,而这并蒂莲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功用,就是可以使得如我们这般修为的人,直接与仙界沟通,如此以来,便大大增加成仙的可能­性­。而这­操­作之法,就只有我知道。”沈博儒故作深沉的说道。

“还有另一种沟通仙界的作用!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其华闻言,颇为吃惊的说道,说话时,更是目露佩服神­色­的望向沈博儒,大概是赞其见多识广吧。

“哈哈,师妹真是单纯可爱啊!”见周其华如此表情,沈博儒知道她已将自己所说的话全部当真了,再见她那一双望着自己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里的清澈,不禁是发自肺腑的称赞道。

周其华顿时是有些脸颊发红,这还是她头一次听沈博儒这样夸自己,纵使是修行多年,但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激动。

“师兄不要再取笑其华了。我明白了,这些都是你编出来骗旁人的。”虽然沈博儒的话她很是受用,但还是扭捏道,话说到一半时,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周其华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你想啊,前三次那有过并蒂莲的出世,相信一定为人所得,大概是当着好宝贝般的供着的吧,这消息一出去,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举动啊!还有,假设这一次有机缘,恰巧有并蒂莲的出世,你想啊,就算我连长生殿的丫鬟杂役都派出来,这寻找并蒂莲的一共才几人,硕大的南疆如何能翻个遍,到时那并蒂莲出世后,是不是又会叫别人得去,如此这般,何时才是个头。只要这消息散播的快一些,相信整个南疆的人都会知道,倒是岂不是并蒂莲来找上我们。”沈博儒说话间,面上满是古怪之­色­。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周其华闻言微微一怔,沉吟了一下,虽然对沈博儒的这个计策有些心里没底,但还是未露出一丝端倪的回道。

两人一路不紧不慢的往南飞去,不知不觉间已是进入南疆疆域。

这一日,两人正于高空中御气穿梭间,徒然,两人看到前方飞­射­来一束白芒,两人当即是停住身形,待凝神细看之下,沈博儒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但见他右手向前虚空中一抓,待手掌伸展开时,就可以看见掌心处有一散发着光芒的圆球,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众多文字。

看沈博儒的表情,其似乎对这很是了解,轻轻的向着球上吹去一口真气后,圆球蓦地一颤,光芒四散开来,待所有光华收敛后,字字相连间组成一句句话,沈博儒目光在上一番游走,不时的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周其华见此幕,亦是将目光向着文字上投去,看过一番后,忍不住的打量了沈博儒几眼。

“怎么?师兄的脸上也有字吗?”沈博儒察觉到周其华的目光,开口问道。

“师兄真是运筹帷幄,原来这一切都已是在师兄的掌握中,其华佩服。”周其华­干­咳一声,掩饰自己一时的尴尬,遂即很是认真的抱拳对沈博儒说起,看来这一刻,沈博儒已是再次的将其折服了。

原来这光球就是沈博儒之前派出前去南疆打探消息的门下传来的,通篇看了一遍,周其华已是知道了全部意思,该门人回话,他们一行人已经按照沈博儒的吩咐,在南疆将并蒂莲可以与仙界沟通的消息传开,本是准备回长生殿复命的,但不料却是获得一个消息,说是在南疆深处的一处,名唤毒龙洞的地方有并蒂莲出现。

众人也探查了,为什么并蒂莲会在洞­茓­中出现,原来那毒龙洞深处有一处天然水潭,里面有生长着万年莲藕,虽然这万年莲藕没有并蒂莲珍惜,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而且又是莲中灵气颇巨的,如此以来,众人亦是肯定这消息不是谣传,这不,就用事先沈博儒交代他们的方法,向沈博儒去报信。

本来他们还以为沈博儒在长生殿的,不料,沈博儒已是踏入南疆地域。

沈博儒满脸严肃的对周其华道:“现在我们就去这毒龙洞。”说完手臂向着西南方向一挥,就见光芒一闪之下,有着一个和刚才那圆球一般无二的东西在一片光芒的包裹下,迅疾的向着远处飞去。

“知会令狐长老他们,让他们也赶往毒龙洞。”沈博儒见周其华对其这般所为似有不解之意,便开口解释道。

“既然已经知道这并蒂莲在毒龙洞出现,那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吧。”周其华神­色­一动,直截了当道。

说完,两人目光相交,都是微微点头,待二人转过头去再看向南方时,身旁朵朵白云已是穿梭而过,两人比一开始的速度都是快了几分,破空声大作间,留下一道道残影,呼啸着向那毒龙洞的方向­射­去。

而在西南极远处,有着一行四人正御空而行,突然左侧­射­来一道光束,待其中最年长者将光束抓住并一番探查后,目中顿时露出喜­色­,大笑一声后,便领着另外三人向着东南方破空而去。

第二百二十一回 毒龙洞

三日后密林深处

沈博儒与周其华望着对面不处的洞口丝毫不见怪异之景一时之间忍不住的起了一些疑心

“这里未免也太安静了些”周其华环顾四周竟是连飞鸟的鸣叫声都听不见当即眉头微皱下转首向沈博儒轻声说道

“不错这里的确是太过安静了这么深的林子竟然连鸟声都沒有”沈博儒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边说着还一边展开神识往四处查探但不想这查探一番后更是让他疑惑不解他竟是在林子里沒有感应到任何的小动物不过除了这一点倒是沒有再发现别的奇怪事情

“这毒龙洞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周其华见沈博儒眉头愈是皱紧心中也是沒底当即郑重问道

也不知道这周其华的话沈博儒有沒有听进去但见他沉吟一会后目中露出下定了大决心的神­色­了一眼周其华后道:“既然我们已经到这洞外了不怪前路如何凶险现在我们也得进去”说着便是施展身法几步踏上虚空向着毒龙洞里破空而去

周其华见此想也不想手臂一震间身体已是升起丈许多高待她一眼向着洞口望去时脚下气息涌动翻滚间已是紧随沈博儒后面进入洞内

出乎沈博儒与周其华意料的是洞内竟是光线良好洞内气息也给人一阵朗朗乾坤的感觉就像是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妖邪之物一般

“來是我们多虑了”沈博儒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原本紧张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下來

“嗯”周其华轻轻点头

心中不再紧张之后两人的前进速度也不自觉的较快起來不一会之后忽觉面前一片开朗两人都是轻咦一声当即是三步并作两步几息过后两人來到了一片满是荷叶的水塘边面积不下于十亩此地竟是别有洞天抬首便能到天上的云彩眼光在穿过上方的洞­茓­后竟是变得有如是神光闪现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些光芒照­射­在荷叶上瞬时荷叶欣欣向荣起來

一些枝­干­上更是徐徐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朵朵洁白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就是这了”沈博儒神采奕奕的说道

“师兄快那里你那是不是并蒂莲”周其华在一旁突然惊喜道并伸手向着一处满是荷花之地指去

沈博儒的目光顺着周其华手指的望去目光一闪便是眼中一亮只见在众多荷花中央犹如是被众星捧月一般的生长着一根枝­干­上绽放出了两朵洁白的荷花并且都是彼此相连不是那并蒂莲又是什么顿时沈博儒喜道:“不错那就是并蒂莲我去将它采下”

话音还沒有落下沈博儒已是腾空而起风气席卷间其迅疾的向着百多丈处飞去

蓦然“轰”的一声响沈博儒的身形在空中倒卷而回

这周其华立当时大吃了一惊惊讶之际嘴巴刚要张开喊出声來目光突然扫到一物甚是可怖但见一具无头尸虚空直立于那并蒂莲的上方

“什么东西”这时沈博儒的身形也稳了下來其迅速的将体内乱窜的气息调匀之后见到这么具无头尸不禁是也是一怔刚刚才平复的气息似又有不稳的迹象匆忙间沈博儒忙是守住心神如此一番其心中才稍定

“怎么沒了头你就不认识我了”声音就像是从无头躯体的身体里发出的一样只闻其声就能听出这家伙心中的恨意

“不是死物是活物”感受着直面而來的恨意沈博儒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内心更是冷静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紧接着沈博儒开口问道:“你是谁”

“哈哈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将你的死对头忘了算來还不到一月时间呢”五首躯体里发出的声音满是嘲讽意味但其中夹杂的恨意更是如同潮水般的向沈博儒涌來

沈博儒的眉头几乎是拧出了一个躺着的‘川’字沉吟之间脑海中思绪飞快转动苦思起这个邪异的家伙到底是谁

蓦地沈博儒抓住一个一闪即逝的念头那吴明治不是被自己斩了头颅了吗怎么难道是他对记得在祖洲时因为张文怀不知的缘故导致一片不死草的叶子落在了本已沒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吴明治那沒了头颅的尸身上來传说不假这不死草的确是可以在覆人身体后就能让人死而复生

不过就算是吴明治活了过來他的修为是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的刚才虽然对沈博儒是突然一击但沈博儒还是感觉出对方的实力已是有了大乘初期境界现在和自己再次的交手几乎可以将沈博儒压制住

“吴明治”震惊过后沈博儒双目怒视无首躯体一字一顿的咬牙愤恨至极的说道

“不错就是我吴明治怎么样我不但沒死反而修为­精­进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虽然此时的吴明治沒有了头颅但自其体内发出的声音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更是有着凌驾于沈博儒修为之上的强大自信

虽然不死草不能使他的修为­精­进但因为祖洲上有着几处充沛的天地灵气洞­茓­的缘故醒转过來后的吴明治差不多是等同于重新修炼一番也许是不死草太过神奇又或者是祖洲上的天地灵气的确是太过于浑厚在短短时间内吴明治不但重新获得修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修为直接是达到了大乘初期的境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奋力的抵抗着吴明治散发出來的威压沈博儒冷冷的问道

“可笑什么叫是我跟着你们的明明我就是在这里等你们的好不好不过你们当真是机缘了得想不到一到此处就真的有并蒂莲出世不过这也正好免得让你们觉得我是空手套白狼”吴明治不­阴­不阳的说道但沈博儒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是更加的重了

“难道这并蒂莲在此地出世的消息是你散发出去的”沈博儒听出了吴明治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此刻几件事联系在一块很自然的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错虽然不知道你们找这不死草和并蒂莲究竟是去救谁但既然让我知道你们要找并蒂莲那自然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了”吴明治坦然道

几日前他紧随沈博儒一路跟到南疆便是获取了沈博儒命人散步消息的事情于是乎他就想出了请君入瓮的一招于是便故意将这个消息传到了长生殿门人的耳中并提前一步來到这毒龙洞布置一番等待沈博儒的到來这样对于击杀沈博儒便稳妥一些

之所以他将地址选在毒龙洞是因为身为幻道门主的他早就知晓这毒龙洞内的别有洞天且有万年莲藕生长这样一來沈博儒他们就会深信不疑

事实果真如吴明治事先估计一样不论是沈博儒与周其华二人就连另一路的令狐觉在收到了沈博儒的讯息之后对这消息也是沒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既然这样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快些的拼个你死我活吧”虽然现在的吴明治要比沈博儒强上一些但知道这并蒂莲花朵的绽放是有期限的若是过來这个期限花朵谢过以后那这残花是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神奇效果的所以沈博儒要早些与吴明治一战他希望在关键时刻令狐觉他们可以感到这样以來说不定会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那最终的结果也就是五五对半了

“好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去死吧”吴明治声音­阴­沉犹如冰雪扑面而來

沈博儒情绪却是冷静无比此时的吴明治已不是当日在祖洲上的他可比的以弱搏强不禁是使得沈博儒一阵热血沸腾“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就放手决一死战吧”

莲池上方沈博儒与吴明治相距四五十丈虚空而立

“你实力是进步了许多但别以为这样就能稳­操­胜券我会以你再次的死亡來告诉你我沈博儒注定是你一家的杀星”沈博儒冷声说着右掌抬起掌心处的劲气迅速凝聚旋即就在手掌之上幻出一颗虚实不定的、直径和沈博儒一般高的劲气球并如同车轱辘一般绕着手掌转动着

从这劲气球四周那些如同是闪电一般的光亮上就可以出其中蕴含了强大的力量

吴明治身体微微颤抖几下但见其双拳紧握拳头上一根根青筋爆起一便知是蕴藏了狂暴的力量森寒的声音从吴明治体内传开:“如果是那也是在以前从我复生之后起一切都会掉换过來的”

可是沈博儒竟是不将这话放在心里面上沒有任何的惧­色­吴明治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到你死的那一刻你还会不会这样从容”

话音落下吴明治右手一抬身下莲池中霍然窜起一颗体形比沈博儒那边的劲气球还要大上几号的水球其滴溜溜一转后带着阳光照­射­在上面的一层淡淡金光如有神雷之威瞬息穿空而过压向沈博儒

沈博儒冷哼一声周身风气涌动猛地气息震荡开來随之右手一挥劲气疯狂涌动劲气球瞬间呼啸而去半途气势猛然上升在沈博儒沉声大喝间直接轰在直面而來的水球上

“砰”的一声

爆发出仿佛是闷雷般的声响不论是劲气球还是那闪烁着金光的水球都是四散炸开奇异的是里面竟是­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一时之间金光四­射­

“再來”

吴明治像是也沒奢望一击就收拾掉沈博儒趁着爆炸产生的一瞬间吴明治一步踏出再次凝聚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水球随即吴明治猛然前冲人高速移动之下化为了虚幻的残影带动着那水球一个回旋朝着沈博儒急冲而去

那水球体积极大但因为速度奇快的缘故竟是在行进间撕裂虚空发出闷雷般的破空声势若滚滚惊雷

见此情形沈博儒瞳孔收缩已是感受到了吴明治此击的威势不难想象若是遭受此击后果必将是承受不住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沈博儒却沒有半点闪避的意思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右拳借势轰然击出拳路之上浩浩荡荡

“找死”

似是察觉到沈博儒所为吴明治原以为自己这般攻势之下沈博儒一定会避其锋芒的不曾想此刻沈博儒竟是直撄其锋芒瞬间吴明治的心中升起一股快意是死敌即将被自己毙于掌下大仇得报

就在吴明治以为沈博儒就将毙命之际沈博儒竟是化身为拳将身体都埋进拳芒之中刹那间拳芒闪耀犹如是一道惊虹划破虚空的直接冲入水球当中

一声比刚才声响还要巨大的爆炸声传开劲气四溅能量涟漪激荡下沈博儒的身形倒卷而回虽然模样似有些狼狈但面­色­不变的情况下还是沒有受到什么严重创伤

吴明治大吃一惊他是十分清楚的他刚才的一击是何等了得沒想到竟是让沈博儒轻易当下

吴明治震惊之余体内法力一转之下附近虚空中波动一起众多闪着幽光的藤条诡异浮现只是一闪藤条就犹如利箭直接是向着立身未稳的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大吃一惊沒想到吴明治还有这一神通不假思索下心中猛一催动法决顿时一层无­色­火焰从身上浮现而出腾腾烧起

第二百二十二回 终是击杀

第二百二十二回终是击杀

本來在沈博儒的意料中 只要他祭出九天­阴­火后 不管这藤条是何等的坚固 在九天­阴­火的焚烧之下 都会化为灰烬

但是诡异的形出现了 任凭九天­阴­火如何的高涨喷涌 这些藤条竟是安然无恙 只不过是幽光闪动不定 却丝毫沒有被烧毁的态势

在沈博儒为此感到诧异之际 对面的吴明治却是传开讥笑之声 单手一翻转 嗡鸣声一起 身后是现出如同浓密毛般的藤条

他另一只手一抬 向着沈博儒直直指去 破空声大作 在幽光大作 其实身后藤条犹如蝗虫般的向沈博儒冲去

吴明治的法力不但大增 更是习得这一高深绝技 出手间散的威能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实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同一时间 沈博儒双手抬起 翻转后就像着诸多藤条一把抓去

顿时一股庞然巨力凭空出现 一下在身体前方立起來一面火焰高墙 在火墙刚刚完成之际 那蝗虫般的诸多藤条已是撞在了上面 并出“嘎嘣”般的爆响之声 仿佛随时都能将火墙穿透

虽然还能坚持一会 但这是沈博儒全力施展 其中的吃力 从其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珠已是可以看出 这也是沈博儒体内真气特殊且又是浑厚 否则 若是换了另外一名普通存在 恐怕早就让这藤条将身体­射­成刺猥了

不过即使这样 沈博儒也脸鲜红似血 汗珠顺着脸颊如雨般的流下 身心更是极度集中 哪敢有丝毫的分心

可不论沈博儒如何坚持 最终还是抵挡不下 但听“砰”的一声后 火墙崩溃 瞬息化为虚无 密密麻麻的藤条前也就是再无障碍 一片坦途

看到面前众多的藤条疾速­射­來 上面蕴含的威势更是压迫的气息沉浊 沈博儒瞳孔极度收缩 不敢小觑 不及多想 身躯立刻飞退 并接连双手飞快掐诀 在身前化出以此一层层结界 看來沈博儒是寄希望于这些结界将那­射­來的藤条的威势抵消一二

但吴明治显然是察觉出沈博儒的想法 一声冷哼 无形中加大的藤条的威势 但见藤条呼啸之间 犹如天地法则 滚滚的向着沈博儒奔涌过去

沈博儒一抬就看见数十丈外如一堵墙一般的藤条 脸­色­变得难看异常 在那路途上一层层的结界正土崩瓦解 瞬间支离破碎 看來这些只是徒劳

此刻想从中轻易脱身而走恐怕千难万难了

想到此 沈博儒心中一沉 其自然不愿就此认命 当即不加思索运转意念体术 口中咒语声出口法诀同时一催

蓦地 意念体往前方一扑 金光闪动间 形象显现而出 一个身高十多丈的巨大金甲人现形而出 其全身被金­色­铠甲包裹 只露出双眼部位 此刻正不停的闪烁着寒芒

随即此如同九天神将的金甲人眼中杀机一闪 两只手虚空朝自己身前一抓下 蓦地 光芒一闪 刹那间双手凭空抓住一口比他身躯还要高大的长刀 刀身长约两丈 钝而无锋 可是任谁一看看去 都是能感受到上面的冰寒

“杀 ”沈博儒一声怒吼

随之 金甲人仰一吼 旋即就猛然朝前方猛力一劈 一个百丈长的刀芒 闪动着惊人杀意斩向了正疾速­射­來的藤条 刀芒穿空而过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出來 藤条寒芒交织闪烁 一个接触后 就将那些飞來的藤条给斩的七零八落 一下就斩去了大半

金甲人又蓦然腾空飞起 手中长刀一阵狂舞 一道道弯月形寒芒呼啸而出 这别有洞天里都被寒光笼罩 它竟有一口气要毁去所有藤条的意思

远处传來吴明治的怒吼声 尚存的藤条一晃 刹那间急剧缩小起來 转眼间就化为了一两丈长 被吴明治一把抓在手中 并一晃就一下到了数十丈处

沈博儒一见此景 念头飞转 意念体如心所想 其身躯一震 也在金光中同样缩小起來 最终身躯化为了两丈來高 然后口中出一阵咆哮 一挥同样缩小的长刀 直冲吴明治而去

吴明治对眼前的意念体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这意念体因为被沈博儒加入神器祭炼过 防御自是无可挑剔 再加上又是和沈博儒心意相通 此刻俨然已成沈博儒的尖兵

心下愤怒 吴明治忙右臂抬起 一声暴喝 猛力抽出藤条 瞬间 漫天鞭影罩向金甲人

金甲人连续挥击 竟然在远距离上 直接辟出一道道风刃 连续轰击向吴明治

虽是看不出吴明治面上有什么变化 但从其不断狂舞的藤鞭虚影上 还是可以看出 此时 这金甲人对其还是有些威胁的

轰轰轰

风刃与鞭影疾撞在一起 出震天巨响 随着爆炸涟漪的激荡 两人脚步都站不稳 连连后退

吴明治大怒 脚下猛然用力 将虚空踩地凹陷下去 裂开裂痕 总算是止住了身体的后退

立住身形后 金甲人在沈博儒的意念下也沒有继续攻击 冷冷看着漫天尘埃和雾气中的吴明治

“看來不全力施展神通是奈何不了你的了 既然这样 就让我全力施展吧 ”

声音传出 吴明治体表升腾起了黑­色­光芒 随即脚下迅速凝聚出了一颗幽光闪闪的大水球 大水球又开始一化二 二化四……几个眨眼的功夫内 吴明治周身已经满是无数同等大小的水球 一颗颗以吴明治为中心 彼此间隔有序的高速旋转

“水漫天涯 ”

吴明治双臂一振 手掌一推 周身的水球立即飞­射­而出 密密麻麻 组成了长达数十丈长的奔流 铺天盖地地朝着金甲人笼罩而去 连带着沈博儒自己也处于其锋芒下

这威势实在过于威猛 水球飞出 几乎将前方的虚空抽空 强烈而密集的的破空声震得莲池池水剧烈震颤了起來 一圈圈波纹从吴明治身下荡开 彼此叠加 后浪推前浪的向着远处荡漾过去

“小子 给我死吧 ”

吴明治绝招施展而出 仿佛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冰寒至极的语

吴明治这一绝招 是其重生后 在修为更上一层楼的基础上 在祖洲临海位置领悟出來 在其离开祖洲之际 正是以此招 将偌大个祖洲直接是击沉入海底

此刻 感受着扑面而來的威压 沈博儒自然不敢轻视 眼神变得凌厉起來

“灵少 ”心中向着灵少求助 面对吴明治这强悍一击 沈博儒知道纵使自己有意念体相助 恐怕也难讨到丝毫好处 于是 唤出灵少 一同出手

但见沈博儒身旁的虚空像是直立的水面一般 道道波纹荡起 随之 一俊美男子迈步而出 全身金光熠熠 好不威武

“看來这家伙是吸收了许多的天地灵气 看他此时的实力 恐怕硕大个祖洲上的灵气都让他给吸完了 不过 即使如此 有本少的加入 还是可以将不利的局面扳过來的 不用谢我 ”灵少上下打量吴明治一番 也不管此时危机正快速临近 对着一旁的沈博儒颇为神气的说道 仿佛胜利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了

沈博儒闻听此 白眼一翻 对这灵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下一刻 灵少不再废话 心中默念咒语 催动十成灵力 强横灵力化作利剑冉冉升过头顶 剑尖遥指吴明治 锋刃上的金­色­光芒越聚越浓 凝成一束波光 顺着剑身循环往复的流动 到最后竟是化作一串耀眼夺目的光焰 刺地人眼都睁不开

伴随灵少一声低喝 光焰激­射­而出 犹如一道破空的闪电 快得让人几乎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刹那 灵少这力一击 便是夺人心魄

金甲人双臂剧烈震颤起來 长刀上则被疯狂劲气一圈圈包围 双臂挥动之下 金甲人浑身的气势瞬间拔高了三分 人已经冲天而起 高举过头顶的长刀高速的朝着雨点般的弹幕冲击而去

这一刻 沈博儒的双手缓缓地在身前化了个太极圆圈 真气瞬间汇成一道激流 向着全身上下各处要­茓­汇聚 并瞬间行三十六周天 双手之间幻化出的太极圆圈愈清晰

并慢慢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 带着周围的天地日月之灵气飞速的旋转 愈转愈快 最后慢慢的尽数沒入太极圆圈之中

“大成诀 ”

随着上方洞口上天空中的朵朵浮云最后也成了太极圆圈后 沈博儒一声大喝 双掌前推 太极圆圈上的­阴­阳之力 相互缠绕 汇聚成一条磅礴大河 那路途之上 道道涟漪激荡而开

法诀之威 略一停滞后 便是携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莫大威压 对着那暴­射­而來的弹幕 狠狠迎去

噼里啪啦

这铁弹弹幕虽然威势惊人 铺天盖地 但沈博儒与灵少 连同那意念体的全力一击 三股力量在半途交织一起 如同开天辟地一般 生生在弹幕中冲出了一条通道 出现在吴明治面前

“杀 ”

突然 四周传开五声厉喝 原是那周其华与刚刚赶到的令狐觉等四人一道 都是施展自己最强绝学 五股狂暴的力量瞬即向着吴明治呼啸而去

可怜吴明治刚刚拥有大乘初期修为 虽是能施展威能 但却还沒有尽数掌握 前一刻 突感灵少现身 灵少给他的看不透的感觉不禁是让其心底沒底起來 因为被沈博儒在祖洲上击杀的景还是近在眼前 此刻 面对沈博儒突然又多出一个实力高强的帮手 吴明治的心神都有些不稳起來

这沈博儒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到此刻 吴明治不禁是怀疑起來 这小子究竟还有沒有底牌

如此形 突然又有周其华与令狐觉几人的加入 场面对吴明治更是不利起來 要知道 这五人中 实力差些的就是洪啸天和张文怀二人 其余三人 都是有一身不错修为

就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 心神不稳的吴明治面对七人外加一个意念体的全力攻击 应付起來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哼 ”

此刻 沈博儒已是冲到了吴明治的面前 并在冷笑一声后 右拳狠狠打出 砸在了吴明治胸口上

而那灵少和意念体也是一前一后的到达 一个是双拳挥动 另一个则是挥刀一记横扫千军

砰砰砰……

如暴雨般的拳头落在吴明治的身体上 直接是让其身形摇动不止 一股股殷红鲜血从身体上的裂痕中流淌而出 拳幕中 寒芒一闪 “噗”的一声 虽然在最后一刻 吴明治艰难的移开身体 但已是为时已晚 寒芒扫过后 其一双手臂已是齐肩被斩下 幸亏他早就沒有了头颅 否则 这一次那刀锋过处 头颅必将落地

“啊……”嘶嚎的声音吴明治体内传出 鲜血更是如柱般的喷涌

虽然身体接连受创 但吴明治心中还是清晰无比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

只要逃掉 躲过这次危机 以他大乘初期的修为來日再找沈博儒报仇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沈博儒的底牌真是能层出不穷 显然不能

见吴明治的身体想要钻入莲池中 在场众人都是看出了吴明治心中打的如意算盘 此刻 他们岂能让其得逞

厉喝间 施展身法 全力阻拦 尤其是那灵少 不知是因为他之前话说的太满 现在要是让吴明治跑了 会让他感到颜面落地 于是 就见他化作一束金芒 不去追吴明治 反而是直接的向池水上冲去

他的速度比受了重创的吴明治的速度着实要快上一些 已是在吴明治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佛迹 ”

声音庄严肃穆 威能变幻万千 又是那般的深邃玄奥 极尽天地

不知不觉间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心旷神怡 想不到这灵少还是有这么一手 但见莲池之上 诸佛端坐 下方的一朵朵莲花铸就莲台 此时此刻 这别有洞天里 已成佛国

吴明治猛地停住身形 四面转动 感受着莫大的佛力 已是惊骇的心神俱裂 茫然间 就连那众多的佛手向他抓來都不知道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佛号中 佛手将吴明治抓在手心 并一使力后 便是猛地炸开 血液­肉­汁顺着指缝流淌出來 这灵少奋力一击 竟是将吴明治连同其神识都灭杀的­干­­干­净净 想來 就算不管有多少的不死草 也是再救不活吴明治了

第二百二十三回 炼尸长生殿

第二百二十三回炼尸长生殿

这一击几乎是灵少的极致 甚至是超常所为

但见佛光消散后 灵少于半空中大模大样的走到沈博儒面前 颇为自得的说道:“怎样 手到擒來吧 说过了 不用谢我的 ”说罢 更是将头仰望 一条腿也不自禁的晃动起來

“哈哈 那是你客气 我可不能将你的相助看成是你理所应当的事 ”沈博儒哈哈一笑 现在这吴明治已灭 并蒂莲就在眼前 想到一切准备都已完备 此刻 沈博儒的心不禁是一时轻松起來

接着 他正了正衣襟 双手抱拳 模样诚意十足 道:“在下多谢灵少出手相助 灵少今日所为 当奠定在在下心中俊杰的地位 ”

“哈哈 好说好说 ”灵少此刻笑的是更加的灿烂了 似乎将之前的话语已经忘掉

“这位是灵少 我与他之间 这么说吧 是机缘巧合 ”沈博儒向走到身边的诸人介绍道 这一次 灵少已经现身 沈博儒自然不能就这么蒙混过去

当即 几人和灵少相互见礼 后一刻 灵少向着众人道别一声 便是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 众人疑惑之际 沈博儒坦白道 其已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修炼

众人闻 顿时震惊无比 看向沈博儒的目光 更是充满敬佩 想不到这沈博儒竟是有如此的福泽 看來能有今日修为 倒也不是奇事了

……

“好了 还是有劳令狐长老将那并蒂莲取來 ”片刻之后 沈博儒看了一眼任就绽放的并蒂莲 目光移向令狐觉 这一刻 沈博儒的心中想起了在祖洲上时采摘不死草的形 他可是不愿在生出事端 于是 便索­性­让对熟悉此事的令狐觉亲自动手

令狐觉闻 倒是毫不迟疑 答应一声 便几步跨到并蒂莲旁 看來他似乎也是有沈博儒一般的顾忌

令狐觉弯下腰來 用手在莲池里捧起一些水上來 谨慎的捧到并蒂莲花瓣的旁边 他是很仔细的将手上的池水缓缓的浇在并蒂莲上 好像这池水有很是神奇的功用一般 在一碰到并蒂莲的花瓣之后 那一朵朵并蒂莲的花瓣就散出五彩斑斓的光彩 神圣无比

直到又捧起三捧池水浇在并蒂莲花瓣上之后 令狐觉才伸手去折那花朵下面的枝­干­ “啪”的一声脆响 并蒂莲应声被采摘下來 令人称奇的是 并蒂莲上的光彩沒有减弱丝毫 看來这令狐觉做的沒有瑕疵

接着 就是如存放不死草一样 令狐觉将并蒂莲交给沈博儒 并嘱咐后者将其放入储物袋中 沈博儒依一一照做

做完这一切 沈博儒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 这一次的行动虽然有些凶险 但还是大有收获 并蒂莲被找到不说 人员更是沒有损失一个 说是完美完成也不为过

……

在长生殿一密室中 沈博儒与周其华站在一旁 神紧张的望着令狐觉

此刻 令狐觉端坐在地 身前一丈外 放置着一口猩红棺椁 刘若语已是静静躺在里面 而在棺椁周围 众多的天材地宝围成了一个圆圈 里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不死草和并蒂莲了

令狐觉双手飞快掐诀 因为速度着实太过迅速 导致十指都已经成了虚影 若不是沈博儒与周其华眼力过人 恐怕是难看出究竟

那令狐觉一番法诀打出后 腥红棺椁的周围就出现一层看上去还算柔和的光晕 虽说有几分­阴­寒的味道 但还是不算妖邪

这光晕出现后 飞快的转动几下 上面就现出一个个神秘的符咒來 密密麻麻、层出不穷 几乎每一个符咒都是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后 旋即又与其他几枚符咒组合在一起 组成一个个神秘符号 旋转之间 散的光芒比之前一枚枚符咒单独时要强盛太多

无数的神秘符号组成 遂即又彼此组成大的图案 上面向棺椁­射­去的光芒也是更加的强盛 就这样 当四周全部都是一个个大的图案后 在它们光芒的照耀下 棺椁在强芒的照­射­中 像是变作透明一般 远远的 沈博儒与周其华很容易就能看到静躺在里面的刘若语

当强芒穿透棺椁后 光线变作了一缕缕烟丝 围着刘若语的身体一番萦绕 很快的 就将其包裹成蚕茧般

“疾 ”这时 原本坐在地上的令狐觉缓缓升起 到得半丈高位置时 其双眼猛睁 ­精­光闪闪 如同是有两道­精­芒疾速­射­出 令狐觉双眼紧盯棺椁四周的各种材料 眼神到处 右手食指毅然指去 这一指过去 就有其中几个材料腾的升起 不做半刻停留的钻入棺椁外的光晕中 光幕闪动已是完全的变作缕缕­精­华 仿佛仙气般向着棺椁内的刘若语氤氲而去 这些­精­华如同薄雾 瞬间遍布刘若语全身上下

令狐觉如此往复 不时的向着越來越少的材料一指点去 等到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面前已是只剩下不死草和并蒂莲这两株灵药了

而经过之前的众多的材料的滋养 刘若语的身体变作如温玉般皎洁 更是栩栩如生

知道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沈博儒不自觉的因为紧张 将双拳紧握 双目更是眨都不眨的紧盯着棺椁内的刘若语

“來了 ”沈博儒看着令狐觉双手十指分别向并蒂莲和不死草同时点去 他心中不禁是默念一声

这不死草与并蒂莲几乎是同时的窜起 猛地一颤后 人眼反应不及的况下就一头扎进了棺椁外围的光晕中 遂即 光彩大作 恍如丝线般的­精­华如雨般的钻进了刘若语的身体里 这一瞬间 刘若语的身体生巨变 肌肤更胜白玉 体外的烟丝蚕茧变得更如实质般 不过 虽然一开始蚕茧的颜­色­很是洁白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其上竟是慢慢的有斑点出现 并慢慢的扩大

“还好 宗主是有机缘之人 所以这炼尸的过程还算顺利 ”令狐觉站起身來 虽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但看到刘若语身体周围的蚕茧后 还是露出喜­色­

“这棺椁怎么开始变化了 ”沈博儒來不及感叹刘若语的福泽 在其眼中 原本已是变作透明的棺椁竟是又缓缓地变红 在其说话前后 又是有较大区别

“沈殿主不用担心 这是极正常的过程 这棺椁要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变回原來的腥红的模样 现在是宗主在茧中孕育的时候 七载后 宗主便可破茧重生了 到那时 因为宗主将体内的杂质都派出 所以那茧将完全变作焦黑­色­ ”令狐觉缓缓摇头 胸有成竹的说道

沈博儒闻听此 虽然还不完全明白 但也未多说什么 抬向令狐觉看去 见其脸­色­极为不佳 便开口道:“既然现在祭炼已经结束 那令狐长老还是回去休息吧 ”

看样子令狐觉的确是有些耗损过度 听沈博儒这么一说 也未多话 略一点头后 就抬头向密室外走去 在其走到密室门口处时 见沈博儒与周其华沒有离开的意思 就停下脚步 轻声说道:“沈殿主、周姑娘 现在一切都已经完备 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守候了 只要七载后 宗主便可自行出來了 ”

“嗯 ”知道令狐觉的话很有道理 沈博儒听罢 便示意周其华与其一起往外走去

三人出了密室后 令狐觉便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放入了口中 沈博儒一眼便认出 乃是一枚补气的灵丹

令狐觉丹药下肚后 面­色­顿时好转 这时 他抬起双手 一通法诀掐出 很快的 一个结界就将本就隐蔽的密室完全护住 感受着结界上的灵力波动 沈博儒心中断定 此结界的威力抵挡化神期修为的家伙是不在话下的

一切完毕 此结界对于令狐觉的消耗 似乎要远大于那一颗补气丹药的药效 这时 他的脸­色­几乎比之前还要苍白 步履间 更是有飘忽感

见令狐觉快要不支 沈博儒急忙是一股浩瀚真气隔空注入其体内 片刻后 虽然令狐觉还沒有完全恢复 但也差不多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多谢沈殿主出手相助 ”令狐觉感激道

“令狐长老不需客气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 现在长老还沒有完全恢复 依我看 还是回去修炼一番 好早些恢复如初 ”沈博儒摆了摆手后 认真的回道

“好 那老夫这就回去修炼一番了 ”令狐觉说罢就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

“师妹 为兄有件事交待给你 不管怎样 你一定要先答应我好吗 ”见四下无人 沈博儒双目紧盯着周其华 郑重无比的说道

本是一路无话 却不想沈博儒突然开口竟是这般郑重 直使得周其华一怔 好半响后 才反应过來 望着他那认真的眼神 周其华哪忍心拒绝 当即是不管何事 先答应下來再说

“不管什么事 其华答应师兄就是 ”周其华应允道

沈博儒听到周其华答应的话语后 目光移向了刘若语的那个密室 注视中目光几经闪烁 几息过后 他面对周其华 缓缓地说道:“对于这若语的事你已知道 若不是我的原因 她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不过 好在七载后她就会苏醒过來 ”说到这时 沈博儒停了下來

七年之后 究竟会几多别离 现在的确是想不到 但沈博儒知道 自己有可能随时会魂飞魄散 全是那张天正 他就是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利剑 什么时候落下 全在乎张天正的一念之间

而若是有那么一日 刘若语又能托扶给何人呢 现在 沈博儒能想到的就只有眼前的周其华

“现在这世道大变 多方势力角逐 师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日 如果师兄……”沈博儒说到这时 周其华已经是猜想到了他的意思 忙制止道:“不会的 师兄一定会带领长生殿笑到最后一刻的 ”

本來沈博儒的内心已经有些伤感 但见周其华紧张的样子 不禁是宽慰一些 微微一笑道:“我是说如果 如果师兄遇到什么意外 请你务必照看好若语 最起码要等她苏醒过來 ”

周其华见沈博儒说到这份上 重重的点头答允下來

“这样师兄就放心了 ”沈博儒微笑道

沈博儒交待完这些 心中是轻松许多 可是周其华却是另一种心 不免开始担心起沈博儒來 就这样 当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一段距离时 突然闻听长生殿大殿处有吵闹的声音 当即 两人也不耽搁 快步间已是飞驰而上 不过几息时间后 就远远的看见大殿外正有几人在那里说道个什么

降了下來 沈博儒來到人群外 仔细看去 原是一女一男被长生殿弟子阻挡住了

“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我们殿主现在有要事在身 不方便待客 若是你们不急的话 就到我们客房去等吧 这大殿是我们殿主处理大事之处 沒有殿主的肯 外人不得入内 ”洪啸天挡在一男一女身前 一副你们要想进去 就从我身体上踩过去的架势

这一男一女 显然是以女子为 只听其说道:“哼 什么要事在身 我看分明是知道我來了 就躲着不出來见我的 ”

立在她一旁的男子闻 立马脸上堆笑道:“玉儿 既然这样 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以为他是谁呢 经让你久等 我们还不稀罕呢 回吧 ”

“谁说我不稀罕了 我就稀罕 反正我也沒让你跟來 你自己回去吧 ”女子面­色­不善 怒斥道

可是男子闻 却是沒有丝毫怒意 只听其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们都订过亲了 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跟他见面呢 ”

“你说什么 ”女子双目怒视 声音也是带着冰寒之感

男子闻 竟是吓得忍不住脑袋一缩 便不再多话

“霍玉 ”这时 沈博儒已是认出來人 正是那霍玉与邱湘二人

第二百二十四回 夜袭

“沈哥哥你终于來啦”女子转过身來沈博儒果然沒有猜错不是霍玉又是谁

“哼从來都沒听你这么亲热的叫过我”邱湘在一旁忿忿道全然不管霍玉怒视的眼神

当霍玉在转首向沈博儒时已是注意到一旁的周其华不由得蛾眉一皱心中差不多是想到了什么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沈博儒示意洪啸天等人离去

“你到这里來找我有什么事”沈博儒面­色­沉定的问道

“找你”霍玉闻言先是一愣遂即也不丝毫掩饰直截了当的回道

不过让霍玉失望的却是沈博儒当做是什么也沒有听见也不多话直接是说道:“让我和我师妹领着你们四处如何”说着就转身当头走出去

一旁的邱湘见此却是火起虽然霍玉的话让其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再沈博儒竟是全然不将霍玉的话听进心去只感觉霍玉被轻视至极顿时愤怒

“小子我要和你死战”邱湘原地里一声大喝双手间已是法诀之力翻飞

“你不是我的对手再说现在來了我长生殿就是我的客人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沈博儒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

“你……”邱湘闻言就欲冲上但岂料竟是被霍玉一把拦住:“我的事不用你管”

虽然沈博儒让邱湘很是生气但面对霍玉他还是丝毫的发不出一丁点火瞬间面­色­缓和只是怒视一下沈博儒就作罢

“师妹这次就劳烦你一次了与为夫一起陪这两位客人四下里观赏一下我们长生殿的景­色­如何”沈博儒走到周其华的面前也不管后者为之一愣便是煞有其事的说道

周其华闻言俏脸不禁是为之发热但心中却是喜极;而那霍玉却是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神­色­不过也未在多说些什么

当即四人一路无言各怀心思的在行走在长生殿里

一些时间下來周其华和霍玉倒是好似好姐妹般的交谈起來期间周其华不知是处于何种心思直说是沈博儒之前的那一番话并非实情霍玉一听心中暗叹万幸口中更是称呼周其华为好姐姐

半日时间稍纵即逝是夜周其华与霍玉相约促膝长谈而那邱湘却是抱着打不过沈博儒但要将沈博儒喝爬下的心思在酒桌上与沈博儒喝的是畅快淋漓但不料沈博儒酒量也要远胜与他最终只得是落得个头昏脑胀、埋头昏睡的下场

……

夜已深

长生殿里一些修为低劣者都已是早早的进入了梦想而诸如洪啸天这样的修为尚可之人则是一边打坐一边修习

而沈博儒却是无心修习独自一人坐在长生殿主殿的顶端仰望星空

今夜思绪飞转想起了长眠在落日崖上的她心不宁注定无眠

“锵”

徒然自天际激斩下一惊天刀芒恍若就这么一下就将整个夜空劈成了两半刀芒之下直指沈博儒而去瞬息之间已到其头顶上三四丈位置危急关头沈博儒不及多想全力回击不过却是难动刀芒分毫只不过是将刀芒击偏丈许距离堪堪从自己身旁劈落“轰”的一声威武庄严的大殿瞬间化为籍粉

“來者何人”虚空直立沈博儒怒不可遏但现在他在明敌在暗情势容不得他轻举妄动于是强忍住心头恶气寒声问道

“天下盟成立已有多日你区区长生殿竟是久久不归样子你们是想挑战天下盟的威压了”人虽未至但威势已是随着质问的言语一同向着沈博儒压将过來呼吸不畅下不禁让沈博儒对对方的实力又有了更深的体会这家伙自不是寻常之辈沈博儒已是全无半丝小觑之心

“当日离开时就曾告知天下盟高层交待我长生殿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办今日不过是刚刚完成我长生殿怎么会是在挑战天下盟的威严呢”沈博儒自是不愿被对方扣上这么一个解释不明的罪责据理力争道

可是就在他解释的这当口对面又是几道无匹的刀芒劈斩过來虽说沒有了之前的出人意料但还是让沈博儒不敢轻视半分全力出手时道道真气翻涌而出沒有刀芒的犀利但却胜在浑厚无比

轰隆隆

真气与刀芒疾撞在一起强烈的能量冲击夹杂着破碎的刀芒碎片疯狂的四下席卷一**巨浪掀地偌大个长生殿里的所有建筑纷纷崩塌

“再要紧的事情还有对付邪魔歪道寻找轩辕黄金剑重要吗”随着这一声寒彻心底的声音夜幕中徐徐走出一人刀削的脸庞英武的气质眼神里透着一股俯瞰众生的自信

“霍有邦”沈博儒凝神望去当他清面前之人的样貌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而当沈博儒察觉出霍有邦身上的能量波动出他有大乘初期的实力时更是吃惊

想不到霍有邦竟在短时间里就从合体后期一举迈进大乘初期修为沈博儒哪里能想到这关键都在于这段时间以來天下盟都有和魔道和鬼军交战而这霍有邦的修为本就是卡在了突破合体后期的瓶颈上这恶战下來几番经历生死的情况下倒是让他顺利进阶大乘初期而且因为他是在硬战中突破的所以战况越是激烈就越能让霍有邦爆发出超强的战力这种情况下恐怕是丝毫不弱于大乘中期分毫

沈博儒在经历一开始的震惊后心境倒是平静下來因为霍有邦这次的出手在他來不过是为了除掉自己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知道他们对整合天下诸派早已起心而自己却又沒有加入他们他们一定是怕日后事情败露有损霍家威严于是就有了今夜他霍有邦寻上门來一事

“不错就是我今天就是來灭了你们这不听调令的长生殿的”霍有邦丝毫也不掩饰直白道

“哼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可是明白的很”沈博儒轻蔑冷笑

“既然都清楚那就拿命來吧若是你肯伏诛我答应你放了长生殿余下之人我相信你不会傻到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们”霍有邦目露寒光自信道

“我沈博儒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会傻到随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若是你想杀人灭口那就得劳烦你自己动手了不过成不成功就你的能耐了”沈博儒表情冷漠

“就你这点实力也敢如此大言不惭”霍有邦气极反笑眼神中满是嘲讽­色­

说话时一拳轰出强盛的拳劲散发出的威势竟是不比刀芒弱上半分呼啸间一路摧枯拉朽破空声更是大作

沈博儒沒有想到霍有邦突然出手眼见这一霸气十足的拳劲即将临身紧急关头也不多想急忙调动体内真气一**真气顿时在双手上翻涌不息

“喝”

沈博儒突发一声喊同时双手拍出双掌前方瞬间幻化出一双巨大手掌迅即无比的向着那拳劲抓去

“嘭”的一声闷响拳劲在那双巨掌中炸开因为被巨掌紧紧抓住的原因倒也未产生太大的冲击只不过从指缝间隙钻出一股股劲气

这拳劲抓是抓住了可是强大的反震力让沈博儒感觉双臂剧震差一点就沒抓稳这强横拳劲

一时间沈博儒心中震惊不已他几乎是全力施展

但眼下才刚出手沈博儒不愿就此落得下风当即决定还是抢先出手占得先机是好

“该我了”

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沈博儒怒喝一声周身的气流疯狂旋转了起來

霍有邦望着如星矢一般飞來的沈博儒眉头微皱强劲的气息已是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杀”

霍有邦眼睛紧盯沈博儒嘴­唇­张开冷喝之下口中传出一段古老咒语这位绝世强者吟唱之间手指身侧一抓像是抓住了有形之物

天空之上霍有邦一动不动显得无比的诡异这一刹那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

徒然霍有邦双眸疾­射­­精­芒扫荡间轻易将虚空斩做两半心灵一动手臂挥下整个手臂上气血狂涌猛烈一震

“轰”的一声

灭世刀芒不偏不倚的斩在了被真气包裹的沈博儒身体上幸亏真气浑厚他除了感到五脏巨震之外倒也沒有受到什么创伤但身体已是被这一击刀芒劈的倒飞出去最后更是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将花岗岩砌成的大道击出深深的大坑

“你……”

沈博儒从坑里爬起虽然沒受到什么创伤但因为被直接击飞的缘故他满脸都是狰狞和愤怒感受着强悍的撞击力差点让他疯狂得失去了理智毕竟他在与同辈交手中从來都沒有这么狼狈过

“霍有邦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你是年轻一辈中唯一使得我这么狼狈的人但是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稳稳的吃定我來”

出乎霍有邦的意料这个时候沈博儒在经历了开始时的短暂的愤怒后已经逐渐的冷静了下來不过与之情绪截然相反的是他身上的杀气在暴涨有不久前的数倍几乎都快要到了凝结实质的地步

霍有邦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些惊异神­色­遂即眉头紧皱知道自己低估了沈博儒的实力这人绝对有底牌沒有亮出

沈博儒说话的时候周身已经发生变化身上绽放出乌芒随即光芒迅速暗淡下去一层厚实的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铠甲将他全身包裹片刻间穿上这套铠甲的沈博儒就爆发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上去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这便是经过沈博儒多次祭炼的魔晶兽的兽皮现在他身上的这套防御力几乎不亚于任何防御神器

“别以为有了这身铠甲就能让你抵挡住我的刀芒纵使可以恐怕它也挡不下我的刀意”霍有邦冷笑不已心念转动间身前一道道绝世刀芒凭空出现并兀自颤动不已犹如正蓄势待发一般

“我可沒有完全指望它不过有了它我可以在与你交手时省下一些心力來防备”沈博儒倒是丝毫也不隐瞒坦然一笑间如实说道

“哈哈那我倒要它能让你省下多少心里”

霍有邦口中喝着身体往前一倾身前数道刀芒合并为一记向着沈博儒呼啸过去而霍有邦更是脚踏刀芒之上速度瞬间就达到极致在身后拉出片片黑灰­色­的残影说是­肉­眼反应不及也毫无夸大之意

距离沈博儒不到三丈时霍有邦暴喝一声目光如电无比犀利透着无尽杀机其脚下刀芒应声急涨瞬间便到了沈博儒头顶

“哼一定不让你失望”沈博儒见到刀芒转瞬即至瞳孔收缩心中不敢小觑但面上还是不愿丝毫落得下风

“嘭”沈博儒一拳轰出

沈博儒这一拳简单而直接直來直去朴实无华的拳意下劲气完全内敛在这瞬间拳意快到撕破了虚空更加奇异的是拳路上丝毫沒有发出刺耳声响

“來得好”霍有邦怒喝了一声双目闪现嗜血杀意身体前倾间刀芒呼啸而下

“轰”的一声震天大响拳意与刀芒对碰在一起顿时将空中的气息挤压崩碎四溅如箭矢有的竟是­射­入了地面之中而他们脚下瞬间地面龟裂坍塌巨大的裂缝四散蔓延

强烈的冲击使得长生殿四周百余里范围内都是晃动不已一时间林中飞禽尽相冲天而起嘶鸣声中流露出强烈的惊惧

蹬、蹬、蹬……

虽然两人都在半空中但在各自倒退的步履下竟是如同脚踏实地般的发出阵阵声响这一回合的交锋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

第二百二十五回 调和

第二百二十五回调和

霍有邦眉稍挑了挑,目光微微凝重,看着对面看不出丝毫表的沈博儒,心中微微惊道:“这沈博儒果然不简单!虽然我在境界上已经超越了他,但这一招下来,还是可以看出他也不是好对付的!”

就在霍有邦吃惊之际,那沈博儒却抬起头,一双眼睛闪动无法掩饰的惊讶刚才这一拳,暗地里,他已是将灵少的部分威力调集过来,虽说不至于压过对方,但起码可以出人意料吧,何曾想,竟是丝毫的没有起到作用。***(凤舞)

“看来这霍家人真是不能小瞧,想不到自己的暗劲都是没有起到作用。”沈博儒诧异之际,双目紧盯这霍有邦,心头惊疑不定。

“的确让我刮目相看,那我就看看你还能承受我几刀!”霍有邦口中暴喝一声,迅速施展身法,人随刀势,两三步再次冲到沈博儒近处。

此时,出招之际,他也不讲究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完全都是毫不惜力的全力出击,是纯粹的能量对决,刀芒破空,刀刀都是杀招。

沈博儒倒也不惧,冷冷一笑,以拳对刀!

轰轰轰……

“沈博儒,到了现在,我霍有邦再如何自负,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同辈之人,比起其他人要强大太多了,不过你也高兴不了几时,今夜,我就将你灭杀。”就在这时,霍有邦突然说话。

“是吗?说到不如做到,做不到,说再多也不过是废话。”沈博儒看着霍有邦,冷静的说道。

一道道的金光,从他身体里渗透出来,看见这样的景象,霍有邦微微一愣,随后猛然道:“可恶的家伙,还想负隅顽抗,好,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话之间霍有邦一刀轰来!只一闪,巨大的刀芒,就到了沈博儒的面前!

“大哥!”远处传来霍玉一声呼喝。

而就在这一下,霍有邦丝毫不做停顿,他那充满了无边霸道的一刀直接劈碎了方圆三四丈的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到沈博儒面前。

霍有邦这一刀,威力比起以往任何一刀都要霸道,杀气四溅,其威势足足可以让得远处的令狐觉,洪啸天等人都是心惊胆寒,绝对不敢挨上一刀。

“乾字剑诀!”

沈博儒面对这一刀,单手身前一抓,利剑已经在手,舞动之际,身体徐徐升空强身,瞬即,脚下幻出太极八卦,滴溜溜旋转不停。

忽的,血液一阵极速窜动,沈博儒站在八卦之上,身子忽左忽右的摇晃着,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间九天之外风起云涌,乌云一阵堆积,只见云海深处电闪雷鸣。

一时间天怒好不了得,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众人只觉得神昏气滞,一阵目眩。

沈博儒一眼扫向那向自己斩来的犹如实质的刀芒,一巨大光柱自天际俯冲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

凶悍的能量在半空狠狠地撞击,爆出一道道隆隆声响,一阵淡淡的烟雾也是升腾而起,直将霍有邦夺命一击尽皆破去。

但沈博儒的况也着实不妙,身体因承受巨大的反噬力,倒飞中口中鲜血一连串喷出,最后,身体在撞上长生殿的残垣断壁后,才稳住下来,再看其面­色­,已是苍白。

而那对面处的霍有邦不过是身体微颤两下,便在其目露狠­色­之下,将一切威势境界化解。

忽然,霍有邦目中寒芒一闪,一口数尺长刀诡异浮现,并向着地面上的沈博儒一斩而下,动作之快,仿佛电光火石一般。

沈博儒之前伤害还未完全恢复,这刻见利器袭来,根本不及多想,就风一般的施展身形逃遁一边,“呼”,长刀从沈博儒身侧斩落,直将本已是破败不堪的墙垣轰的崩碎,不过,沈博儒倒是躲过这危险一击,后怕之余,身后已是被冷汗寖湿。

沈博儒看着刚才站立处的景象,目光一转,脸上遍布煞气。

他刚才被霍有邦一阵猛攻,有些手忙脚乱,现在稳住身形后自是不愿在坐以待毙,他双目一眯,手中利剑一动。

头顶天空蓦然传出雷鸣声响,轰隆隆不断,震耳欲聋之极,霍有邦见此为之一怔,往沈博儒一扫望去。

只见此刻的沈博儒威势已是大变,全身散强烈战意,头顶处已是交织出红­色­火云,并向霍有邦气势汹汹的滚滚而来。

威势滔天,火云汹涌。

见此惊人天象,霍有邦神­色­微微一变。不过他也二话不说,右臂挥动,冲火云凝重一挥斩。

劲力到处,一声炸响,火云外灵光一阵流转下,突然爆裂而开,化为条条火线四溅中凭空消散。

而沈博儒头顶处,正传出阵阵雷鸣的云海,一晃之下,如泡影般的消失了。下一刻,霍有邦身前异芒一闪,惊世刀芒化作天幕劈斩而出。

在这一瞬间,沈博儒立刻全身起了一片寒意,这寒意刺骨,更是蕴含了一股极强的危机。多年的生死经历使得沈博儒有过人的定力与冷静,此刻的他没有下意识的退后或逃避,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天地结为一体。

他双瞳已然收缩,几乎快要成为一个黑点,目不转睛下,两眼死死的盯着那向他快速劈落的刀芒。

“无我刀!!”沈博儒脑中记忆川流,刹那间就定格在了记忆深处对于眼前霍家绝技的认知上。

在看出此招的刹那,冷汗从沈博儒额头滑落,这霍家七十二路天地混成浑天寂灭刀法中的最强一招,无我刀的威能他可是不支一次见过,绝对堪称是毁天灭地的杀招,这一刻,双腿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却。

突然,沈博儒钢牙紧咬,脚步一顿,可就在他脚步停顿的一瞬,他右手抬起,向着那刀芒就是一拳!

这一拳,蕴含了沈博儒全身的所有真气,蕴含了他的全部力量,更蕴含了他与死神抗争的心力,在打出之时,拳头上传出啪啪之声,一拳轰出,长生殿范围内风起云涌,所有的气流都被刹那间凝聚而来,融入沈博儒的拳头内,更有轰鸣破空之音呼啸而起,甚至虚无都咔咔碎裂。

这一拳,刹那间,就落在了那刀芒的锋芒上。

“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刀芒和拳劲疾撞在一起,在那轰鸣中双双崩碎。

从冲击中稳住身形,沈博儒运起全身神通,他的身体在天地间缓缓拔高,金­色­真气覆盖了他全身,他整个人就好似用神将一般威武不凡,可怕的威压气息不断扩散开。

与之对面,霍有邦见自己最强一击被破,眼中杀机浓郁,没有说话,而是迈步间,直奔前方而去,在他的身体外,劲风呼啸,仿若此刻的霍有邦,与那风气融为一体,瞬间临近沈博儒,右手向前挥下,立刻风气顺着他的动作冲出。

沈博儒感受着莫大威压,面­色­瞬间苍白,再次后退,身前的金光略有黯淡,不过他的双眼,却是猛的一凝。低吼一声,双手向前一推。

立刻其双掌间就有真气气旋旋转起来,并散出阵阵荧光。仿若一个漩涡,将吹来的黑风吸入其内。

“这该死的家伙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看来若是不立马将其灭杀,到得最后,自己落得个受制于人,也说不定。”霍有邦面­色­极为­阴­沉,想到关节处,目中杀机尽现,气势瞬时高涨起来。

霍有邦眼中杀机浓郁,盯着沈博儒,毫不犹豫的激身体潜能,于平常数倍实力出手。

轰隆隆!

天际乱作一片,滚滚炸雷轰然而下,似要将苍穹轰破。

“不要……”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声呐喊,声至影到,霍有邦目光看到来人,眼中怒­色­一闪,但还是颇为无奈的停手。与之相同,沈博儒也是撤招回身。

此刻,霍玉立于两人之间,势欲让二人停手。

不过,在她这不计后果的举动下,再加上沈博儒与霍有邦都是修为有成之辈,招式里都能做到随意收,关键时刻见霍玉挡于身前,他们二人也未失手,不过其中却是凶险万分,若是任何一人稍有不及,她霍玉纵使不死,恐怕也必将身受重创。

“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吗?”霍有邦面若­阴­沉,怒喝道。

“知道。”霍玉嘟起嘴,脖子一扬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霍有邦闻面­色­更是不善。

“我只要你们两人停手。”霍玉依然不惧。

“回去。”霍有邦双目怒瞪,厉声道。

可是霍玉却是全当没有听见,将头抬起,看向了天际上,似乎那上面有什么奇异的景­色­将她的目光吸引般。

“霍大哥,你看玉儿这样子你也别生气了。”这时,邱湘御空飞到霍有邦近前,面露苦笑,低声劝谏道。

“你怎么和她一个鼻孔出气?”霍有邦闻眉头一皱,颇有些意外的说道。

“嘿嘿。”邱湘尴尬一笑,遂即说道:“只要玉儿开心,什么都好。”

“哎……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停手。”霍有邦赞赏的目光扫过邱湘一眼,遂即,深吸一口气,坦然道。

“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若是你还想不为天下盟出力,不管谁劝也挡不住我对你出手的。”霍有邦望向沈博儒,目中寒芒一闪即逝。

“哼,你以为我惧你?”沈博儒不甘示弱,剑眉一横,愤然道。

“可恶……”霍有邦说着就欲再战,不过却是被一旁的邱湘紧紧拦住,他口中还急忙说道:“大哥,冷静冷静,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玉儿在呢。”

看来邱湘的话点醒了霍有邦,但见霍有邦看了一眼霍玉了,原本紧握的双拳也慢慢松开,更是使得自己的心境快些平静下来。

“沈哥哥,你也听一句劝吧,不管怎么样,现在这天下盟代表着天下正道,你们长生殿身为正道的一份子,总该是为其出份力的。”霍玉几步飘至沈博儒身前,面­色­凄苦,好相劝道。

恰在这时,周其华也是来到沈博儒身旁,她听了霍玉的话,忍不住的微微点头,旋即,走近沈博儒身旁,轻声说道:“霍姑娘说的有理,不论是非曲直,我们也要出份力的,不是为了天下盟,而是为了这苍生。”

待周其华说完,沈博儒沉吟良久,最终,目光迎向周其华,对视下,他默默点头,之后,转向霍有邦一面,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会带人前往华夏龙冢,去那里寻找助寻找轩辕黄金剑的同道一臂之力。”

“好,既然你愿意为天下盟出力,那今晚之事就到此为之。”霍有邦虽是心中一声可惜,这沈博儒如此做法,就使得他们没有了继续出手将其击杀的理由。

“那就恕不远送了。”沈博儒也懒得再和其多话,直接是下了逐客令。

“哼,告辞。”霍有邦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随着他这一转身,远处虚空中出现阵阵气息波动,待众人凝神看去时,只见足有三四十人之多的修为不下于化神期的高手走了出来,看其服侍,居然是霍家中人,看来是刚才随霍有邦一起到来的,隐于暗处,算是霍有邦的后手吧。

以此也可以看出,今夜,霍家对沈博儒是持着必杀之心的。

“玉儿,难不成还要我用八抬大轿抬起,你才肯回去?”霍有邦停住脚步,立在远处头也不回,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察觉出霍有邦的语气愈不对,看来若是不和其一起回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霍玉无奈,只得是不舍的看了沈博儒一眼,轻语一声:“我回去了。”便迈步向着霍有邦处飞去,而邱湘见霍玉离去,也无任何的客套,一不紧随其后。

沈博儒见霍家众人离去,慢慢的身影化作一个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这一刻,沈博儒才重重的呼出口气。

但是令人惊惧的是,他竟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还好,沈博儒的面­色­虽然不佳,但身形还是稳健,看来伤势并不算太过严重。

“这霍有邦当真了得!”沈博儒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后,口中忿忿地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回 华夏龙冢

中原之地。大河下游。

在黄河水贯穿出的一处溶洞内。此刻立着众多的天下盟人员。而沈博儒一行恰在其中。

人群前列。有着五人。这五人均是剑眉紧锁。他们身上不见流露出丝毫的威势。完全已是气息内敛。虽似平常人。却看在沈博儒等人眼中。实力极强。

这五人不是旁人。有邱处玉、陈耀泽、渡愚、飞天散人。以及和沈博儒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雷音寺的扫地僧。

其中飞天散人看了看其他四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觉得下一步该如何走。”

其他几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怔。遂即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愁­色­。

“现在魔道和鬼军方面已经深入洞­茓­。以我的看法。我们还是紧随其后才是。毕竟。我们也是要找到那轩辕黄金剑的。只要找到。不管他魔道和鬼军的实力有多强。收拾起來还不是势如卷席。”场面上先是寂静半响。随后邱处玉抬手捋了捋长须。语气坚决的说道。

“不知几位的看法呢。”飞天散人望向其他几人。询问道。

“现在只有邱真人说的一条路了。”陈耀泽暗叹一口气。徐徐说道。一旁另外三人也是差不多意思。

“既然大家都这样决定。那我们也不迟疑了。大队人马现在就开拔。进入洞­茓­深处。”其实飞天散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为了达到行动统一。他才征询了一下其他几人的意思。

当即。五人统领众人。沿着洞­茓­向着深处行去。

在沈博儒和霍有邦交手的那天夜里。在对方离开之后。沈博儒经过短时间的修养恢复。就领着人马向着这华夏龙冢赶來。当时他有意将周其华留在长生殿。但最后实在是执拗不过她。最终。只得是答应带她一同出发。一些修为稍强者都已被沈博儒带出。长生殿里。剩下的几乎都是沒什么修为的。

看着四处崩塌的建筑。沈博儒心中一横。索­性­将余下人员遣散。解散长生殿。离别时。他在刘若语的那处密室下了多道禁制。实力低于沈博儒修为者是不可能打开密室分毫的。

而当沈博儒领着众人赶到这华夏龙冢时。正巧见到刚才的一幕。

原來之前一直相互敌视的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前脚跟后脚的进入龙冢的深处。天下盟众人见此突变。不知对方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间。竟是不敢踏足。便就聚在一处商议对策。

这一众人马几乎是聚集了天下盟近半的实力。另一路则是由霍去秉带领。去那轩辕之丘找寻神兵了。

沈博儒见自己的仇人不在此处。心里倒是感到一阵欣喜。毕竟。现在还不是最终挑明一切的时候。但眼见仇人在前。却只能是装作视而不见。倒也会让人感到憋屈无比。现在张天正去了轩辕之丘。自是最好。好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沈博儒一行夹在天下盟人群中。恍如一条长蛇般的向洞­茓­深处挺进。一路上道路蜿蜒曲折。好似迷宫。若不是最前方有指南车指明方向。恐怕大家都会迷失目标。

大队人马一路往里深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沈博儒耳中隐约的可以听见前方有乱战声响。当他四下里望去时。见到其他人也是目光一凝。显然都是有所察觉。

沒有任何言语。大队人马蓦地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施展神识的向里查探。但同时间。大家都感到头脑中一声闷响。就像是撞上了坚硬的石墙一般。遂即。受阻的神识尽皆回归。

“看來前方一定是有阻隔神识的禁制。”飞天散人一番计较。很快察觉出端倪。

众人闻言。不再敢施展神识。而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辨前方战况。可惜。因为距离甚远。再加上洞­茓­中声音回响悠长的缘故。使得众人也是难以清晰辩听。

“继续深入。”因为对前方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众人听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咬牙。飞天散人声音传开。令众人继续向前行进。

砰砰

就在最前方开路的修士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时。一阵阵宛如铁锅炒豆般的炸响传开。众人循声望去。见面前空间开阔。竟是有上千亩的空旷之地。四下里横七竖八的有着众多的长大骨架。一看就知绝非凡物。

此时。鬼军和魔道两方人马正以一处最高大骨架旁拼命厮杀。一时间。双方如同丝毫沒有修为的野蛮人一样。你來我往。拳脚相交。简单直接到极点。但从那刺耳震响的金属撞击声。地动山摇的阵势。却让任何听到的人都脸­色­难看。笑不出声來。

就这一会功夫。天下盟众人也都全部到达空旷处。一个个都是震惊无比的望着正在激战两方人马。

直见这些人。各自捉对厮杀。一开始。一招一式间。还严密地格挡防御。但是一番恶战过后。战局中大多数人都是­干­脆连防御都忽略了。只一拳拳朝着对方身上招呼。仿佛这样拳拳到­肉­让他们彼此都畅快无比一般。

战圈中。火星直冒。砰砰作响。双方越打越剧烈。期间都不知道有多少魔人和鬼物被拳劲轰灭。但他们还是沒有丝毫停手之意。根本不惧怕对方的攻击。全都是像疯子一样。只知道攻击。看上去双方简直都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天下盟又当了差不多一炷香的观众后。可以看见。魔道一方已经有多人出现了体力消耗过大后。呼吸有些急促的情况。

而那些鬼物大多的形体也有些涣散。眼见就将灰飞烟灭似的。

天下盟人群中。沈博儒暗暗吃惊。刚才魔道和鬼物中一般修为者爆发出的战斗力都超乎他的想象。虽然看似是单纯的力量攻击。但沈博儒还是明了。这其中可是要狂热的战意支撑的。看來。这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都不是善茬。

而且。在这两方人马中。修为高深者的数量似乎都要多过天下盟。

“住手。”

就在沈博儒心中一番计较的这个当口。突然。魔道一方传出一声大吼。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势。

这一声喊如同是平地里起个霹雳。震地巨大的龙冢之地都是晃动不止。悠长的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魔道众人动作整齐化一。几乎在声响穿空而过的霎那。都是撇掉各自对手。纷纷退后。

而鬼军中一些本已身形涣散的鬼物。在这一声怒吼声下。将近半数的原地消失。于半空中连一丝烟火都为剩下。

这时候。魔道方阵从中间缓缓分开。中间留出一条同道出來。

“蹬蹬蹬……”

地面随着一连串脚步声有节奏的颤动着。令人惊惧的是。这脚步声竟是震进了众人的心里。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心跳都随着这脚步而跳动。

在声响传开间。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感觉这一步步不是踏在地面。就像是踏在他们的心口上。仿佛对方随时都能一脚将心踩的崩碎。

“这是。”

当天下盟众人见到那走出來的身体后。都是嘴巴张大。像是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事情一样。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那从魔道众人走出來的人。不对。不应该说是人。因为他沒有头颅。可是十分惊异的是。其竟是**为眼。肚脐为嘴。双手各持斧盾。冤怒之气从体腔滚滚冲出。势若奔流。

“刑天”

人群中发出惊呼。显然是沒有想到传说中如同是战神般的人物竟是在此地出现。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是魔道。修为不下于大乘后期。

“之前怎么不见他的影子。”鬼军和天下盟方阵中都是传出声声惊惧。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之前的多日里。都是不见这刑天的身影。

看來他是魔道留下的后手。这一招当真是险恶无比。他这猛然间出现。不需施发一招。都是震撼的鬼军和天下盟两方人马都是心神难宁。

“三家都已是到了这龙冢所在。这最大的龙骨蕴含了毁天灭地的力量。那轩辕黄金剑大有可能就在骨头里。现在大家还是稍安勿躁。商讨一下这宝物究竟该归谁所得。”刑天那以肚脐化作的嘴巴说话间竟是带动着腹部肌­肉­一阵阵隆起。像是充彻了强劲的力量一般。

“以我看。不妨我们鬼军和你们魔道先通力合作。一举将这什么天下盟的家伙全部消灭。之后我们两方再死战一场。谁胜这轩辕黄金剑自然是归谁所有了。难不成你还希望他们将这神兵夺去。在砍你一次。不过你早已无头。若是再挨一剑。就要落得个两截的下场了。”鬼军中走出一强者。浑身上下散发­阴­森气息。气势上竟是不弱刑天半分。

刑天闻听此言。顿时恼怒不已。他那头颅就是被黄帝持轩辕黄金剑斩下。此事当是世人皆知。此刻。这家伙如此一说。简直就等同于公然揭刑天的伤疤。他岂会不怒。

“烛九­阴­。休要再这里逞口舌之利。要我们和你们同流合污。我呸。想想都觉得恶心。”刑天冷笑一声。厌恶至极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七回 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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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回刑天

“哼我好歹是一番好意想不到你不但不领情还口出恶言真是不识好歹”烛九­阴­闻言面­色­蓦地一沉原本就很是­阴­森的气息更是降至冰点

“不是不识好歹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刑天冷声回敬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大战一场比较好哪一方最后赢了这战利品就是这最大的龙骨”烛九­阴­哈哈一笑浑身气势暴增接着转首向天下盟众人冷笑道:“來吧加入战团吧你们想坐收渔翁之利会得逞吗就让我一番乱战最后的结果吧”

沈博儒的目光向天下盟这次行动的为首者飞天散人去后者的目光在望了身旁几人一眼后目露坚决神­色­毅然道:“要战便战”一语落地人已是冲天而起虚影闪动一下就已是出现在魔道和鬼军一侧这时其身后传來“哗啦”一声所有天下盟盟众都是紧随其后到得飞天散人身后

一时间天下盟、魔道、鬼军三方人马呈三足鼎立之势中心处杀气疾撞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升腾间炙烤着本就急切出手的三方人马面目通红

“战”猛然之间三声长啸从三处传开须弥间劲气多如蝗虫漫天疾­射­劈哩啪啦炸响声瞬时大作

“唯有一开始便出重手绝不能拖延只要能掌握好战况的发展纵使我们天下盟的实力要弱于魔道和鬼军……说不定最后我们还能胜出”飞天散人传音众人道

事实上这样的盘算也是可行毕竟魔道和鬼军两方是谁谁都不顺眼但话又说过來这样的三方混战真正要做到掌握全局说实在的还真是大有难度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赛过一声的炸响显然还盘算着妙计的天下盟众人便被迫陷入了苦战之中

令人大感不利的情况发生之前一直互相不对眼的魔道和鬼军两方人马竟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对天下盟出手

刹那间便千千万万道劲气飞至更有鬼哭狼嚎声响起

“这……”当沈博儒到这一幕的时候心神微微一动若是情况这样发展下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天下盟的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将殒命

眼下的情况天下盟众人沒有意料到就连魔道和鬼军也沒有料到互相惊异的去遂即被厌恶之­色­替代于是双方相继将目标变成对方

包裹着魔气的拳头金光大盛如同一颗刺眼小太阳一般朝鬼军方面猛轰而去

而此时鬼军方面传來声声厉喝:“万鬼噬骨”

­阴­森鬼气振动着一道道冲击劲力击到了拳头上铁拳瞬间一顿后便径直的轰向鬼军

轰隆隆

震耳的撞击声中魔道的钢和鬼军着森光的鬼影狠狠撞击在一起

双方阵列中大部分脸­色­都是狠狠一变魔道众人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掌中的麻木甚至隐隐感觉手掌骨头如同裂开了裂纹一般刺痛

而鬼军则是心头惊动实在难以置信本來他们施展了绝招是想压到魔道却沒想到魔道施展更迅猛的绝招反而将他压了回來而他们能够感觉到魔道的拳头上的力量已经大到超过了力量的范畴

而一旁的天下盟都是心头惊骇着沈博儒更是惊异的睁大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刻天下盟倒是省下不少心來心中计较该向谁出手

“目标鬼军”

飞天散人当机立断毕竟魔道还能算是人可是这鬼军却的的确确不属世间之物这找谁下手自然是他们鬼军了

天下盟众人已经沒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噼里啪啦”震耳声响中竟然左右开弓一双双拳头一拳狠过一拳得向着鬼军砸了过去

鬼军见此情形暗暗叫苦只得展开防御阵前光影晃动似盾牌一般抵抗天下盟众人的攻击

而此时魔道刑天大笑一声后亦是领着魔道众人向着鬼军同时出手对于鬼军他们可是从沒好感

轰轰轰

在天下盟和魔道众人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中鬼军方阵被轰击得连连后退那烛九­阴­心头越來越惊骇越來越叫苦实在是沒有想到天下盟居然会和魔道勾搭到一块來对付自己

“烛九­阴­这下你怎么死”刑天好不舒畅冷声说道

“狂妄”烛九­阴­闻言顿时一怒同时一道黑柱从天而降对着天下盟一方猛的落了下來

这黑­色­光柱足有数十丈宽其内散发出阵阵紫黑­色­光芒声势夺人

到这光是临身时天下盟众人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里面蕴含的力量之强绝对超乎寻常

人群中沈博儒的脸­色­倒是平淡一些在那道光束临近之时沈博儒领着长生殿众人身形从原地骤然消失

在出现时已是到了那最大的龙骨旁他的样子似是要将龙骨劈碎一里面究竟有沒有轩辕黄金剑

“轰”

黑­色­光柱猛地击在天下盟众人头顶上面的护罩顿时出现一个百丈大小的凹痕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天下盟众人都是身形微颤

几乎与这一声巨声响起同时间沈博儒全力一击冲着龙骨上打去开始时虽然遇到一些阻力但他身后众人向他灌输力量之后龙骨应声碎裂

“砰”的一声碎骨四下飞落里面竟是空无一物

这一刻三方人员都是注意到这一突变失望之­色­于眼中一闪而过遂即烛九­阴­大笑:“哈哈既然轩辕黄金剑不在此地那我们也沒有必要在和你们激斗了告辞”说着就欲领着鬼军离去

可是魔道的刑天似乎不是这样想听他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你们是别走了都统统留在这里吧”

下一刻一斧向着烛九­阴­狠劈过去瞬时寒芒疾­射­长虹穿空而过

然而烛九­阴­却是毫不在意在刑天刚刚出手的一霎那前者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烛台上面幽光闪闪虽是亮光却未给人光明这是死的光彩

但听其一声厉喝震彻心扉烛台散发出层层光晕一**荡漾出去在和那斧芒接触后就将其融化掉遂即速度不见继续向前

“可恶我刑天盾”刑天目露寒光怒喝道

说话间将左手盾牌往半空中一抛盾牌滴溜溜一转后周身散发出乌光顺势变大不一会就变作百來丈大小刑天见此目露自得之­色­抬手一指点去巨盾‘嗡’的一声响旋转不停又是一指点來巨盾迎着光晕冲击过去路途之上光晕瞬即消散无踪

“嘭”的一声闷响

巨盾旋转而回再那烛九­阴­手上的烛台亮光已是弱了一些恍如米粒之光

桀桀……

烛九­阴­面­色­不善冷冷一笑:“來日方长今日不是决战之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留了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我们想走你们也留不住告辞”

这一句话都是说进了刑天心坎中的确烛九­阴­要走他刑天也留不住既然如此那就不送

“逃命去吧”刑天忽然笑了笑嘲讽道

“哼”烛九­阴­闻言先是一愣双目瞬时瞪大旋即猛甩衣袖领着众鬼军扬长而去

着鬼军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刑天收回目光向天下盟众人嘴角一撇间道:“刚才人家烛九­阴­也说了來日方长今日还不是决战之日我们也告辞了”

说着就一挥手示意群魔跟随可是当他走出几步后却是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來望向飞天散人等人不­阴­不阳的问道:“我们现在要走你们应该是不会留我们的吧哈哈”

说完也不管天下盟众人面现怒­色­大笑中转身过去头也不回的领着群魔离去

“很是可恨他日我天下盟寻得轩辕黄金剑一定将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全部灭杀”飞天散人反应过來时魔道已经走远他望着魔道消失的方向无比愤恨的说道

“哎走吧”片刻之后飞天散人太过一口气示意众人也一并离去

出了巨大的溶洞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不适应忙是一手遮目将这些刺眼的阳光挡下好一会后才重新适应过來

“今日幸亏你机智若不是你将那龙骨击碎我们恐怕就得白费力一场和魔道和鬼军最后的战果也是不知你这样以來倒是省下了我们的力气”飞天散人远远的到沈博儒目中惊异之­色­一闪后很快走到沈博儒身旁赞赏的打量一眼其称赞道

“前辈盛赞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那种情况对我们不利只有将最终的谜底揭晓才能让我们尽早脱身”沈博儒抱拳不骄不躁的回道

“不错”飞天散人抬手捋须点头称道只是不知这是在夸赞沈博儒的想法还是在夸赞沈博儒这样的青年才俊

第二百二十八回 噩耗

清晨的泰山风高气爽,更胜人间仙境。百度搜索沈博儒一行跟随天下盟大部从华夏龙冢回到泰山天下盟总堂已经有些时日了,而就在前几天,霍去秉及张天正等人前往轩辕之丘的部众也相继赶回。

不同于华夏龙冢一行,霍去秉他们在轩辕之丘与蚩尤及鬼王大战一战,三方都有损失,不过相同的是,还是没有轩辕黄金剑的踪迹。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至今任是不知在何处的沧海桑田了,魔道、鬼军及天下盟三方势力,都是全力在各处寻找这沧海桑田到底是在何处,可惜,至今任无所获。

这些天里,沈博儒内心都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想前去找张天正再一较高下,可是,那心底最后的一丝冷静却是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修为还是差张天正太多,无奈之下,沈博儒只得继续忍耐下去。

就在沈博儒与周其华等人坐在一起大胆猜测那沧海桑田究竟在何处时,突听到山下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而且从这声息中可以判断,此人毫无修为,此时,他大口喘气,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马不停蹄跑到这里来的。

从那清晰可闻的心跳中的一丝绝望,大家预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奇心使,沈博儒等人与别人一样,向着天下盟总堂聚集,当沈博儒以一派之首的身份进入总堂时。

门口处冲进一人,一身破烂甲衣,全身血迹早已变黑,几处可以看到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应该是一名士兵,这人的面­色­已经毫无血­色­,但只因眼中还留有那一抹炙热,让他还坚强的活着。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此人冲进总堂,就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在此时,霍去秉等人也被惊动,此刻都端坐在高堂上。霍去秉一见此人打扮,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眉头一皱,抬手间,一道真气灌输进士兵的身体里,瞬间,士兵的脸­色­好转,呼吸也平缓起来。

“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霍去秉不怒自威,沉声说道。

士兵抬首看去,目光在霍去秉脸上一扫后,先是一愣,遂即就是双膝跪下,哀鸣出声,泣道:“禀……禀报大元帅……飞……飞龙要塞……飞龙要塞……”士兵说的是断断续续,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霍去秉眉头皱的更紧,问道:“飞龙要塞怎么了?”

士兵闻听霍去秉威严的声音,身形一颤间,停止了抽泣,茫道:“飞龙要塞失守。”

“什么?”

“怎么可能?飞龙要塞可是自建成以来,从未被攻破啊。”

“飞龙要塞中不但有帝国第一­精­锐三十万‘断魂骑’驻扎于此,更有修为已至大乘初期的骠骑大将军霍去战镇守,它怎么会失守呢?”

“是呀,那三十万‘断魂骑’都全军覆灭了吗?那骠骑大将军呢?”

大堂里,一阵议论,大家都是有些难以置信,光是那断魂骑就足以令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的,何况,还有霍家战神霍去战镇守。

而沈博儒不但见过飞龙要塞的雄壮的,还见识过断魂骑的威武,更是领略过霍去战的神威,一时半会,纵使他这个外人也反应不及,他无法想象威武不凡的霍去战会兵解。

但场中更加不敢相信的不是他,而是霍去秉,他是了解断魂骑的战力的,更清楚自己兄弟霍去战的修为。

霍去秉似乎这个时候被众人从震惊中惊醒,怒道:“你们的骠骑大将军和他那整整三十万的‘断魂骑’都死了不成,怎么会把飞龙要塞丢了!?”

他不相信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断魂骑会败亡,更不相信有人能击败可以祭出鸿鸣寂灭刀的霍去战,此刻,他的周身像是起了烈火,将整个泰山都照的通透、火热。

“断魂骑全军覆没,骠骑大将军他……他……兵解了。”士兵嚎啕大哭,似乎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当士兵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时,全场大哗,众人都是难以置信。

“断魂骑尽没,霍去战兵解!?”霍去秉重复着念叨了两边,旋即,木站起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到了门外,抬首遥望北疆。

“对手是谁?”良久,霍去秉转过身来,望向士兵,虽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还要得到准信。

“匈奴,冒顿。”士兵眼中露出恨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飞龙要塞地处帝国北疆,与漠北接壤,直接面对的就是草原上的游牧名族,这些年来,匈奴一族在冒顿的领导下,自击败东胡后,势力迅速壮大,很快成为一统草原的游牧民族,更是有控铉之士五十万。

当沈博儒听到‘冒顿’的名字时,瞬时一惊,想不到这个攻下飞龙要塞的人竟是他,记得自己当初在离开时,他的修为不过化神期境界,境界上要低霍去战太多,想不到今日就可将其击败,真是难以想象。

蓦,沈博儒脑海中想起什么来,“狂野图腾诀,对,一定是这功法太过强横,这些年里,让冒顿的修为突飞猛进。”沈博儒心中默默的想着。

“看来这天下是要乱的一塌糊涂了。”邱处玉面露愁­色­,叹息道。

“阿弥陀佛,现在该怎么办,那匈奴冒顿攻陷飞龙要塞后,一定会继续领军南下的,若是任由他们这样,生灵必将涂炭。”渡愚双手合十,茫的说道。

“本帅即刻领军北上,去寻那冒顿一战,定让其有来无回,以此雪三十万断魂骑覆灭之耻,报去战兵解之仇。”霍去秉双拳紧握,目光坚定。

“对,北上,为叔叔报仇。”霍有邦目欲滴血,已是恨极,霍去战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他的父亲霍去秉,更是英雄一般的人物,想不到现在竟是落得如此下场,他岂能不恨。

“有邦莫急,此次由为父统领霍家­精­英北上,你留在此地与天下诸豪杰应付魔道和鬼军,现在内忧外患,只能是这样安排。”霍去秉打断霍有邦的话,令其留在泰山。

“什么?父亲,就让孩儿与您一同北上吧。”霍有邦想要改变霍去秉的意思,但换来的却是霍去秉一个不容置否的眼神,目光犀利,是那么的威严,压迫的霍有邦将到了喉咙的话深深的咽了回去。

“好了,各位,对付魔道和鬼军,还有那寻找轩辕黄金剑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霍某这就北上,寻那冒顿决战。”霍去秉转首望向天下豪杰,抱拳道。

“盟主,你看这样行不行,老道带领玄真门随你北上,这样以来,与那冒顿决战时,胜算岂不是更大。”邱处玉因为邱湘的关系,对霍家还是听看重的。

就算是霍家没有离开,天下盟无论是在面对魔道还是鬼军时,都落于弱势,现在霍家大部将北上,若是玄真门再走,那天下盟的实力差不多是弱小近半了,那到时对付起魔道和鬼军来,天下盟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当即,霍去秉豪迈一笑,眼中流露感激神­色­间,感激道:“邱真人好意霍某心领了,现在这天下盟的形势也不妙,还是有劳邱真人留在这里帮衬吧,我霍家还有近十万私兵,论单兵战力与那断魂骑相比可是只强不弱,再者说来,我马上调集天下诸军,相信很快就能组织起一只骁勇善战的大军来,对付那冒顿还是不难的。”

邱处玉闻言,知道霍去秉已有全盘决定,于是便不再多说。

“好了,各位,霍某告辞。”霍去秉当即不再做任何耽搁,郑重抱拳,继而转身,几步就已踏上虚空,半空中,霍去秉环视泰山,沉声道:“霍家诸儿郎随本帅北上,去让那冒顿知道铁与血。”

声音落下,哗啦一声,诸多霍家高手升空,劲气翻卷间,众人变作一个个小黑点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大哥,你说父亲这次出征能不能将冒顿击败?”霍玉一直目送霍去秉统领众多霍家高手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时,她转过身来,望向一旁的,她的大哥霍有邦,茫的问道。

现在,霍家­精­英尽去,泰山上下,除了霍玉她自己和她的大哥,四处再无任何霍家人,从这一刻开始,霍玉完全将霍有邦当成了主心骨。

“父亲戎马一生,从未败绩,相信这一次一定也会旗开得胜。那冒顿一定是趁叔叔不备,偷下杀手,才让叔叔兵败的,现在父亲已经对其很重视了,相信父亲一定是不会让他钻什么空子的。”霍有邦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但在他的心中,已是乱作一团,这话更像是他自己在为自己宽心。

霍去战也戎马一生,在此之前也是毫无败绩,唯一的差别就是修为比霍去秉低一些,但也只不过是毫厘之差。

“嗯。”霍玉轻轻点头,心中无限期盼霍去秉可以凯旋而归。

在她旁边,邱湘满脸关切神­色­,开口道:“玉儿,放心吧,霍元帅是当今强者,一定可以载誉归来的。”

在场之人也都纷纷出言安慰,一时间,霍玉倒是宽心许多,渐渐的,脸上也重新焕发神采。

此时,泰山上,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沈博儒了,想到今日之变,他心中不禁是对当初相助冒顿有些许的后悔之情来。

但是,世间哪有后悔药,木已成舟,谁可更改。

第二百二十九回 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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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回沧海桑田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自飞龙要塞失守至今已过去四年光景在这时间里霍去秉与冒顿大战过几次但似乎都因各自主力沒有聚集的原因决战迟迟不止

而在帝国深处这些年里几方实力都沒有停止去寻找那轩辕黄金剑但是要找这轩辕黄金剑就得首先找到沧海桑田可是令人感到失望的现实是帝国范围内哪有这一处地方几乎是挨个寻了个遍得到的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另一方面斗争还在继续天下盟与魔道和鬼军的斗争任未停歇三派势力你來我往虽是大战不停但也都拿对手无可奈何还不能做到一举将对手剿灭

在一系列天下盟分别与魔道和鬼军的战斗中天下盟人员多有伤亡这一点光从沈博儒带出來的长生殿一行人的伤亡就可以看出战堂卫寻常弟子都已战死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也就是周其华、令狐觉、苏猛、洪啸天、张怀、乔宇这几人而且这还是沈博儒数次出手相救的结果若是放任他们不管恐怕现在也剩不了一两个了

长年的征战虽说未使他们的修为提深多少但是在日积月累中与人战斗的经验倒是增长不少一个个差不i多都能算的上是久经沙场之人

此时沈博儒目中的坚毅神­色­更甚站在玉皇顶上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亘古一般直接遥看天地尽头

“师兄依你看这场战争要多久才会结束”周其华收回目光转首看向沈博儒眼中满是对长久不息的战争的厌倦

“你是问我们与魔道和鬼军的战争的道统之战还是问帝国与匈奴的疆域之战”沈博儒不答反问道

“你就当其华是在问这两个问題吧”周其华悠说道

“现在不光是我还猜不出这两场战争需要多久才会停下恐怕几方的首领也无法猜出吧”沈博儒暗叹一声徐徐说道

“师兄说的倒也不假看來只有一方得到强横战力通过武力以暴制暴这样以來战争才会结束吧”周其华也是有见识的女流现在己方都是相互制约在沒有强横战力出现的时刻是谁也拿对方沒有办法的

而这强横战力恐怕就是指望早点有轩辕黄金剑的消息吧

“沧海桑田”沈博儒于心中反复念叨

长久以來他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感觉不过令他感动迷惑的是这一丝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模糊让他纵使苦思良久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迷惑茫

周其华立于一旁目光从沈博儒面上扫过差不多看出沈博儒此刻正在思索着什么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

天下大势就像是这泰山上的风气一会风起云涌一会风卷残云

虽修行之人不觉时间难渡但因为焦急等待的原因大家都是度日如年大约十多天过后沈博儒等人看上去虽在打坐修炼其实内地里不过是在继续迷惑罢了

蓦地众人感觉地底深处传來一阵剧颤抖动之强烈直使得众人都难以坐稳要知这些人都是修为有成之士就算是身下地裂也难让他们有这种狼狈的情形

霎那大家都不禁感到疑惑不解刚才一阵强烈的震感过去后大家从惊慌中恢复过來纷纷冲上半空四下里一番查探后顿时间大家更加迷惑

这泰山上下安好如初沒有丝毫破败景象看來这震感跟这泰山是沒有什么关系的那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异状呢这威力恐怕丝毫都不亚于天崩地裂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震感会这么强烈”

“难道这是天降异像看來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泰山上下嘈杂一片众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终在沒有明示的情况下众人将此事归结于异像此时也许只有这个词能解释一二

蓦地天际云雾散开从那逐渐变大的缝隙中­射­出七彩神光大家的目光随之被吸引过去痴神间天际蓦出现四个散发着异样光彩的大字沧海桑田

“快看是沧海桑田是沧海桑田”

“哈哈哈刚才的动静是沧海桑田造成的它出现了它终于出现了”

一些人看到这四个大字原本疑惑中带些恐惧的眼神瞬即明亮起來继而信息无比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沧海桑田出世了

“來人快去查沧海桑田出现在何处一经查到天下盟全体出动”泰山之巅传出一明亮至极的声音大家只闻齐声就能轻易辨别此人就是现在代行盟主之职的张天正

“嗖嗖嗖……”

霎那将近百多道破空声吗蓦地响起俄方年告别向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现在大家还不知道具体方位只能是满天下撒网

在极远处的魔都和鬼军驻地发生同样的事情蚩尤和鬼王欣喜的眼神中都流露出焦虑他俩在希望自己能先找到沧海桑田的同时希望别的势力一无所获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到了轩辕黄金剑身上多年的纷争久久不能平息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

好个华夏大地在三方势力探子满天下寻找沧海桑田时凡间已将何处发生天崩地裂高山崩塌变作**的事情散步出去

很快众多的探子都向着同一个目标如蝗虫般冲近

当一开始就将方向定于这处的探子到达目的地时他们悬浮半空三方势力的探子犬牙交错有的不过相距数丈之远但此时任何人都入不了他们的眼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

波光粼粼一望无垠不知何处才是水的尽头大家向水面上看去还能看到之前群山峻岭的影像一处峡谷最是显眼上面依稀可见一座巨大墓葬黄金墓碑在光线照耀下散发金芒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将你找到了”

“哈哈沧海桑田原來你在这”

“桀桀轩辕黄金剑看你还能藏多久”

三方探子各自松了一口气旋即目光望向其他两方冷哼声中身法施展之下卷起残云朵朵纷纷消失在天地尽头

磨刀霍霍杀气席卷天地间一片肃杀意三股冲天杀气分别从三处直冲云霄直将天穹映得血红一片

天下盟魔道鬼军尽皆倾巢出动行进间浩浩荡荡铁流滚滚下向着同一个目标奔袭而去

沈博儒等人伴随天下盟一道御空疾驰随着距离的临近沈博儒感觉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动起來深深藏在脑海中的那一抹记忆不安的跳动

风在笑云在逃好男儿痛深藏不知何时起纷扰

“沈少你怎么了我怎么察觉你的心境有些不稳了”身体里传來灵少颇感疑惑的声音

或许是察觉出沈博儒心乱如麻瞬间在御空飞行中沈博儒的呼吸都因此有些急促这情形自而的被居于他身体里的灵少发觉

一番察看情况愈发不妙灵少当即关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方向似乎就是前往栖水镇的方向按照这样的速度落日崖很快就会到了”沈博儒在心中虽是在对灵少解释其实说是给自己的解释也不为过

灵少听罢知道沈博儒想起了往日的点点滴滴在判定他的心境不会跌落的情况下便是默不作声让沈博儒自己去经历了

“洛裳这么多年了我都沒有回來看你你怪我吗……不会的你不会的你永远都是那么的贤惠……你一直都被我深藏在心里你知道吗”慢慢的接近沈博儒远远的看到了彩霞山的影像那落日崖上的一切也很是清晰仿佛往日种种尽皆在目

“大家快看我们到了就是这了原來这里就是沧海桑田似乎这里距离太白山不是太过遥远如果我沒有记错这座山应该叫做彩霞山而那峡谷便是落日崖”张天正声音中带着惊喜说至最后似乎是想起往事神­色­亦是陷入回忆片刻

“这里**一片轩辕黄金剑到底是在何处呢”飞天散人四下里扫视一面入眼的都是白茫茫一片哪里可寻得轩辕黄金剑的半点影子疑惑之余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到处都是水难道要将这里的水都收尽才能找到轩辕黄金剑”邱处玉虽是修为高深但此刻也不禁是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依贫僧看这其中必有奥妙而这奥妙之处一定就在那群山的影像中若是贫僧沒有猜错那峡谷就是其中关键”渡愚双目闪烁睿智光彩早就是将这群山影像看在眼中

“峡谷”众人目光所及也是看出些许端倪当即是恍大悟道

而在另外两处蚩尤和鬼王也将目光移向落日崖那深不见底所在

“抢在其他两方之前将那轩辕黄金剑找到”三方阵营中都响起同样的声音遂即就可看见黑影疾速闪动大家都想先一步到达那峡谷

第二百三十回 昔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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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回昔日情

在场之人不分派系都是疯一般的向着那峡谷的影像中冲去一时间空中黑影乍现嗖嗖声不绝于耳

沈博儒此刻竟是平静无比望着那峡谷眼中神采淡定他感觉他不是來和别人抢夺那轩辕黄金剑的他只不过是回家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家园

沈博儒夹在人群中进入峡谷虚影一头扎进來后眼前的景象竟是完全改变虽是往日不可追但景­色­还是如同昨日之景般

可是就在沈博儒回忆往事之际突感脚下传來一阵剧烈的震感直使得沈博儒的身形难以稳住“咔嗤”一声大地断裂的声音传出斗然间沈博儒感觉脚下一空反应不及像是**无底深渊一时四下里满是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沈博儒感到脚下像是踩到了地面心中顿时大定深呼口气将有些狂跳的心平复下來

“哗啦啦”的一波水花声传入沈博儒的耳中几乎同时间四周一下明亮起來应光闪闪波光粼粼沈博儒此刻竟如同是置身于水晶宫中入眼处满是**

“咦”

沈博儒轻咦一声心中不禁自问为什么自从他进入那峡谷虚影后就始终不见旁人踪迹

事实上不管是天下盟盟众亦或是魔道和鬼军都是被一层神奇的结界挡在了外面纵使他们中有一些修为已可逆天的存在但在此处面对那一层似乎比窗户纸还要薄的结界却始终都奈何不得

束手无策之下大家都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对手的身上一时间三派仇视相望來此处就将是天下盟、鬼军、魔道三方实力的最终决战之处

在沈博儒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三方所有人员都绞杀到了一起因为不只是两派间而是三派所以这场面上却是混乱无比到处都是对手都是死敌都想将另外两派灭杀

“杀杀光所有人”鬼王面­色­­阴­寒狠厉的对着所有鬼众说道

“哈哈今日必将是我魔道问鼎诸界之日不管是天下盟还是鬼军的都给我杀光他们”蚩尤六臂迎空狂舞张狂无比就像是已经将胜利抓在了手中一般

“是生是死全在乎今日一战诸位同道定要全力全力以赴否则各位身家­性­命都将不保为了诸位的是师门、妻儿杀杀上去”张天正手握宝剑迎风挥舞积极调动天下盟战意

轰隆隆

团团血雾在三方各自阵营中炸开一时间­肉­风血雨将血腥气吹拂进所有人的鼻中大家闻到这样的气味就像是受到激励一般双阳猛睁高声嘶喊已是毫不留手

“啊”

一声凄之极的惨叫从令狐觉口中发出

他的身形一下倒飞出去全身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是瓷器破碎前的征兆一般砰的一声后血团炸开残肢碎­肉­飞溅而出在苏猛等人反应不及时他已是身首异处

“令狐长老”几息过后不远处的苏猛反应过來一见此情形已是难以从容的的失声叫道

其余诸如周其华等人都是面现悲­色­但对手不给他们多余反应时间一道道强横的攻击已是接近过來众人不敢分心全力迎战

另一边蚩尤已与张天正、鬼王厮杀在一起在一掌震退张天正后

随即他想也不想的冲鬼王一点指一条黑­色­大龙从其身上飞­射­而出狠狠斩向正应付张天正乾坤剑诀的强力一击一时半刻抽不开身來的鬼王毫不留情

可就在这瞬间鬼王猛然一声低吼一抬头脸上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黑气一对眼珠深邃的不见底透着幽光直直瞪着飞­射­來的黑龙面上丝毫表情都沒有

就在黑龙即将从其身上一闪而过之时鬼王忽然单手一挥“噹”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传出黑龙竟被他一只手臂快似闪电的一挡并一下击飞了出去

但手臂上的袖袍也在回來一击下碎裂成片的漫天飘落此手臂彻底­祼­露了出來蚩尤一见此手臂模样眼角却不由得抽蓄了一下

只见这手臂上不知何时变得乌黑发亮起來上面遍布块状鳞片手掌上黑气缭绕仿佛成了鬼爪一般就是这样的手臂挡下回來且自身毫发无损

蚩尤面­色­凝重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从鬼王现在的情况可以出只怕他已是修炼出万古鬼体了这样一來就丝毫不比蚩尤的魔体差分毫这实在是难以置信之事來今日难以善了了

就在这时张天正再次杀上竟是将乾坤八字剑诀一通施展出來道道逆天之威下压迫的蚩尤都难以呼吸通畅

“喝”的一声蚩尤大喝声起

斗然蚩尤浑身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双眼变作血红一片六臂舞动如是太古洪荒猛兽骤然发威

蚩尤身形骤然爆起浑身筋骨噼里啪啦乱响的一瞬间右侧三条手臂如大刀一般忽然弯曲蓄力然后一下弹直前面就出现了三条条被震荡出的气流这样的威势已是真魔降临了人间

而他的三条左臂却先是笔直然后弯曲如一柄镰刀在肘弯曲的时候急促无比的向前勾拉而去

三臂如刀猛劈三臂如镰对割身体更是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的双脚移动之间缩地成寸一闪之下已是出现在鬼王近前

蚩尤这一招朝着鬼王猛扑而上简直就是出乎鬼王意料在鬼王想來张天正对他出手他蚩尤应该是先应付完张天正再说但是竟想不到这蚩尤竟是无视张天正那强悍一击抱着受伤的打算也要将鬼王灭杀下定决心蚩尤的动作简直是快如闪电疾如火焰爆炸

这外面战况惨烈无比不过一会功夫三方都是死伤大半沈博儒领來的几人也差不多都身陨了只剩下周其华一人还在坚持但状况已是危险无比样子身陨不过是时间的问題

未知地方沈博儒漫无目的的四下探寻感觉是过去甚久竟是沒有丝毫发现慢慢的他不禁有些失去耐心來

心下正急躁间突然察觉出前方有变但见沈博儒三步并作两步走几步就赶了过去目光所及处顿时让沈博儒感觉是心神剧颤他感觉前方是一片虚无在一片朦胧中沈博儒到了一个倩影向她走來

一眼去沈博儒明明很是熟悉但就是让他认不出來对面走來的究竟是谁但突然倩影变得清晰起來愈走愈近沈博儒清顿时是惊喜交加

“洛裳”沈博儒痴神般的喊出声來犹似在梦中一般

“阿牛”

几乎就在他要冲上的同时犹如是仙音般的声音在这虚无的不知名处蓦然间传开这声音环绕四周久久回荡不息

沈博儒感觉倩影已到了身前忙张开双臂一把抱去不曾想怀中竟是空无一物哪有洛裳半点影子

沈博儒忙四处寻找他见到洛裳站在远处眼中虽然流露出浓浓情意但似乎是碍于什么原因她始终是不敢近前两人这般远远对望就像是被天河隔绝开的牛郎和织女般

“洛裳你为什么不过來”沈博儒撕心裂肺道

“这**就是我你早就在我心里”洛裳环顾四周后含情脉脉的对着沈博儒说道

“你已化身为这沧海桑田”沈博儒难以置信

洛裳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原來自当年沈博儒以黄金棺为椁、拉风剑为碑将她安葬在落日崖上后再加上落日崖底的聚灵阵长期的吸收天地灵气长此以往躺在黄金棺中的洛裳受到雄浑的灵气熏陶竟是不自觉间凝聚了莫大的力量终是在不久前突破尸身化为**也就是这一片沧海桑田

“天意或许就是天意吧……我们走”沈博儒感慨不已遂即要让洛裳和他一起离开

“……”洛裳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就站在远处不停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沈博儒疑惑道

“说好听的就是现在我已化身为**但实际上不过是残存一丝魂魄罢了虽有自我意识但却是难以不能自己”洛裳惨然道

“那我就在这里陪你”沈博儒一怔

“现在之所以你沒有事不过是我以幻象将你代入进來若是时间长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还是快走吧”洛裳泪水泊泊而下

“你走吧”最后洛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强自转过头去背对着沈博儒说道

话音未落沈博儒就感到一股巨力将其卷住疯一般的向后飞­射­出去

冥冥中沈博儒感觉自己的手中握住一物脑海中传來洛裳的声音:“阿牛若是以后你想念洛裳就这柄剑吧”

“洛裳……”沈博儒伸手向前想要将洛裳紧紧抓住但最后手中竟是连影子都沒有

第二百三十一回 轩辕黄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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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回轩辕黄金剑

耳畔传來嘈杂的声响但沈博儒却是充耳不闻此刻他双眼直愣愣的望着手中的长剑震撼之余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不是昔年他留在落日崖上当做洛裳的墓碑的拉风剑吗但这种想法出现不过一会功夫沈博儒就有些发懵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剑身上的几个大字轩辕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黄金剑可是这明明就是拉风剑啊而且还被我祭炼过”沈博儒心中颇为疑惑的想到

这时他被四周的喊杀声惊醒过來着四周血腥惨烈的场面他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事实

“乾坤八卦八字剑诀杀”远处传來一声怒喝张天正面露狠­色­眼中杀机弥漫神剑舞动间卷起滔天杀意瞬间八字剑诀的威能接连展现出來不过几息时间已是将诸天之威引下

在其对面处鬼王面露凝重­色­虽然张天正的修为与之相比要差上一些但此刻感受着张天正的绝命一击就像是与天地合二为一一般凭空的增加了莫大的威势

“鬼泣”鬼王眼露森寒浑身上下气势突然攀升已是施展出自己的最强一击毕竟此时的张天正给了他莫大的危机感

眼见得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就将上演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突生变故那宛如天神般的张天正的身子蓦地向着水面砸去见其这般模样顿时是引得别处天下盟众人惊惧声大响

再向张天正之前位置去却是见蚩尤

“怎么可能这蚩尤不是和鬼王是死敌吗为什么刚才他会出手突袭代盟主”众人大为不解一时间已是理不出丝毫头绪

“哈哈本尊这样做可不是为了帮助鬼王只不过是逐一收拾对手罢了”蚩尤面­色­不变耐心的解释起來他的样子就像是生怕别人会误会他与鬼王和好如初一般

“虽然如此多年本王还要要谢你”鬼王边说边竟是有模有样的拱手一礼來他的态度倒也算诚挚不过在他人眼里却是如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未按好心

“卑鄙的家伙竟然偷袭本座”哗啦一声张天正从水面冲出说话间虽然愤怒无比但那苍白的面­色­还是告知他人在刚才被蚩尤的偷袭中他受伤颇重

“我要是你就装死躲在水底或许还能活命”鬼王着张天正摇头叹息道面上流露出可惜神­色­但是徒然间他的眉头皱做一团眼神也瞬间现出慌乱之­色­:“这是什么气息这么强大”

而另一边的蚩尤比之更为惊恐身体在远处旋转几周像是要找出这个给自己无限压迫的源头

“轩辕黄金剑”蚩尤经过短暂的惊慌后眼中现出强烈战意

瞬间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旁人只不过比他们慢上几息的时间就已经反应了过來全部将目光向沈博儒­射­去其中不乏震惊贪婪神­色­不分正魔因为大家心中都无比的清楚谁拥有这轩辕黄金剑就等于拥有了生杀大权

“小子将这剑给本王扔过來”鬼王强压住内心的震撼故作张狂的说道似乎在他來他这样的凶相毕露会将沈博儒威慑住一样可是结果显然是他太过一厢情愿

而一旁的蚩尤显然要谨慎不少不应该是比鬼王要的清楚一点沈博儒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什么刚出來见世面的菜鸟了那深邃的眼神无疑的显露出他是个经历过风浪的

对付这样的人光凭几句话就想使之屈服无疑是白日做梦即使如此还能怎么办此刻在蚩尤的心中倒是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中就可以出他是不会动摇

“抢”

话音未落蚩尤就是施展身法瞬息后化作乌光向着沈博儒疾­射­过去狂暴的能量在行进过程中压迫出破空声大作

蚩尤目­射­­精­光六臂身前疯狂挥动一道道魔刃应声而出旋转间飞快的向着沈博儒­射­去

沈博儒被阵阵破空声震动目光一闪寒芒乍现手握轩辕黄金剑向着无数道魔刃一挥

轰轰轰

金光闪耀发出浓郁杀气的魔刃被这剑芒击中一下就散开化为了一团碎弥漫了整个天空

蚩尤知道这是轩辕黄金剑以强大的剑意瓦解了自己的一击他心中暗恨一声当即身法更加快捷不及眨眼时间就冲至沈博儒近处

“去死”沈博儒此刻已是一剑在手大有天下我有的感觉自信心更是瞬间膨胀在见到蚩尤不退反进再次杀到后心中不免火气心想这魔人就是魔人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灭了

金芒高过头顶遂即划过半空向下激斩下來

轰隆隆

黄金大道铺就一路浩荡但是令沈博儒感到惊异的是蚩尤竟是未被他一剑逼退

气势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年人皇始祖黄帝是何等了得最后都是未能将蚩尤杀得灰飞魄散今日沈博儒哪能和他相比所以虽有轩辕黄金剑在手但还是不能发挥它的全部威力

“來你还不能发挥此剑的全部威力既然如此还是将它献给我吧我如何让它大展神威”蚩尤张狂的大声狂笑似乎神剑已在手中般

“大言不惭”沈博儒心中虽然也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甘如此强硬道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强力的催动着体内能量疯狂的向着轩辕黄金剑上注入片刻时间金芒就将他通体包裹进去宛如一个巨大的金球

金芒不断的向着四周膨胀不一会功夫就到达蚩尤的身前此时蚩尤已是将眼中的轻蔑神­色­收起凝视着无限接近的金芒如临大敌起來

“轰”的一声

在金芒接触到蚩尤的一刻蚩尤的身体化作流星向着地面坠去一声超过刚才的声响传开蚩尤那铁铸般的身体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深约丈许的大坑

“你再怎么狂妄”沈博儒向巨坑心中大是过瘾的想到

“哈哈小子我早说过你是不能将轩辕黄金剑百分百的威力发挥出來的你是伤害不到我的”蚩尤的身体从大坑中升起在其盘旋半空中后面­色­­阴­寒间语气颇为嘲讽的说道

此刻的他虽然身体上有一些尘土但除此之外的确是不见别的异样更别说是伤痕了

“去死”

蓦然冷冽的声音从蚩尤身后传來遂即杀气弥漫破空声大作直见张天正化作惊虹向着蚩尤绞杀过去路途之上宛如­阴­路

“哼”蚩尤一声冷哼当即是身子不动他那颈上的头颅竟是旋转半圈面目先后这样一转过來后刚好是面对着张天正

苗刀之祖幻化而出手臂舞动道道刀芒在半空中凝聚转瞬结合成一道巨型刀芒携着开天辟地之势向着张天正激斩过去

“砰”的一声

耀眼的光芒散开张天正身形不稳几多踉跄的向下跌落在砸出一个大坑后良久才爬出來那苍白的面­色­已经告知他人他已经是受伤颇重

“哇”

向前走出几步后张天正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轩辕黄金剑杀”趁着这时机沈博儒催动神兵向着蚩尤­射­去就在眼见轩辕黄金剑就将刺中蚩尤时蚩尤再次的将面目旋转过來恢复到了本來模样三道凄寒的目光直接是­射­到轩辕黄金剑的剑尖上直接让其停止不前

瞬间战况就这样的僵持不下神兵不论沈博儒如何使尽全力都前进不得一丝慢慢的沈博儒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一粒粒汗珠來

“哈哈一切都到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蓦地一个像是破一切的声音传开

“沈博儒我來助你”

就在沈博儒还在找寻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时第二道声音再次传來这一下沈博儒已是能听出此话出自张天正之口

沈博儒反应不及突然感受到一股磅礴之力正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身体瞬间后自己就像是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一般

“快张盟主正在将全部修为注入沈博儒的体内”

“只要沈博儒有了这些修为一定可以发挥出轩辕黄金剑的全部威力了”

“张盟主真是我辈楷模啊”

听着耳畔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沈博儒想要抗拒但此时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竟是不受意念的控制疯狂的接受着张天正的所有修为

在众人或是吃惊或是惊讶的目光中时间慢慢流逝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张天正已经变作老态龙钟的模样眼见行将就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样子差不多就将不支了

“哈……哈……小子你是……是不是感到很失败最终还是沒有亲手将我击杀报你的大仇哈……哈现在还不晚趁我还有口气在你就出手将我击杀吧这样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面对着沈博儒张天正无力的说道声音虽然低的旁人不可闻但听在沈博儒耳中有感慨有无奈亦有嘲讽

沈博儒无语

“沈傲天你是不是要感谢我最终是我助你的儿子踏上大道巅峰的有了轩辕黄金剑在手他不就是大道吗哈哈”张天正目光向着茫茫天际望去声音愈來愈低

沈博儒将钢牙咬的嘎嘎作响

最终张天正在沈博儒恨意的目光注视中彻底了沒了生命的­色­彩光幕黯淡魂去体空

“张盟主牺牲了自己真是我辈英杰”

“张盟主虽然去了但任然活在我们心中”

四下里天下盟众人激昂道

沈博儒已经不愿再听下去目光先后望向蚩尤和鬼王语气低沉的说道:“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二百三十二回 万般皆成空(大结局)

( )第二百三十二回万般皆成空(大结局)

此时的沈博儒因为得到了张天正的全部修为实力已经突飞猛进已是有了大乘中期实力虽然任和蚩尤与鬼王有些差距但因为有轩辕黄金剑弥补的关系此时的他已经不弱于任何人

这一刻沒有什么可说的唯有死战轰隆一声沈博儒一剑斩下顿时剑意漫天遮天蔽日

“杀”

沈博儒统领天下盟所有人同时向魔道和鬼军进攻有了能发挥全部威力的轩辕黄金剑天下盟一路摧枯拉朽横扫前方

魔道和鬼军双方不甘示弱高手尽出摆出杀阵激烈交锋

“轰”

沈博儒一脚踏下轰隆一声大地裂开剑意冲天而起直直奔着魔道和鬼军双方人马本心而去

“杀”

魔道和鬼军阵营都有入大吼他们都是称雄已久的高手自不愿落后向前杀來

“轰”

远处滔天波动浩荡席卷八方天地在这一刻都开始颤栗

“苗刀之祖”蚩尤咆哮祭出魔刀让它去迎战神剑他化成了山岳俯冲而下在其身前形成一座巨大的魔印将沈博儒盖在下方

“一剑追神”沈博儒大吼乱发冲天他逆冲而上施展强力一击对决苗刀之祖

就这样他们大战在一起鲜血飞溅

“蚩尤我來助你”远处鬼王已是看出蚩尤的颓势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和魔道都将覆灭瞬时长啸

鬼王冲起与蚩尤摒弃前嫌大战此时已是轩辕黄金剑在手的对手

但即使如此沈博儒还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在他已是拥有强大的自信这不是他张狂而是因为他就是拥有这样的实力但听沈博儒一声怒喝中杀意席卷剑意击溃蚩尤和鬼王的一切手段直直的向他们身前逼近

“轰隆”

巨响传开两道身影飞速倒卷最终蚩尤和鬼王的身体重重的撞到地面击起满地尘埃但就在这时一道金芒飞速冲下长虹贯日般的迎着蚩尤和鬼王­射­去

“不好是轩辕黄金剑快退”两魔大惊仓皇间就要逼退但最终却是迟了噗噗两声这两位纵横天下的魔酋双双授首

“魔神”、“鬼王”

魔道和鬼军大惊惊恐的叫喊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全沒了主心骨

“拼了杀上去和他们拼了”

“为魔神报仇”

“为鬼王雪耻”

魔道和鬼军群情激愤都欲拼死一搏

“轩辕黄金剑灭魔”沈博儒激吼声贯长空伟岸的身影英姿慑人眸光闪烁着睿智光辉似乎可洞穿一切举手投足间天地万道为他而颤栗、哀鸣他的风采举世无双

轩辕黄金剑斩下犹如砍瓜切菜不过瞬即时间万众不可匹敌世间唯有此剑

虽然魔道和鬼军所有人马已经伏诛但天下盟一方也是损失惨重几乎是十去七八­精­英更是大半陨落

“沒事就好”沈博儒望着立在身旁的周其华缓缓说道

“嗯……”

……

帝国北疆差不多同时间一场帝国与匈奴的决战也拉开大幕铁蹄轰轰万箭穿空铁与血在那里宣泄

令世人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匈奴于战后长驱直入帝国落败一代战神霍去秉随着霍家无上神兵鸿鸣寂灭刀一起覆灭连带着的还有那霍家­精­英和帝国数十万­精­锐现在帝国疆域内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老弱残兵罢了

形势急转直下这一危机似乎比魔道和鬼军的还要大

“师妹明日我就将率领仅存的天下盟之人和帝国的士兵前去与匈奴决战我希望你可以去长生殿守护那间密室”沈博儒并不是在和周其华商量而是以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

“……好不过若是不见你回來我会去找你的”周其华看出沈博儒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他不想自己去以身犯险毕竟能让霍去秉覆灭的人不是好对付的虽然沈博儒有轩辕黄金剑但在心中他还是沒有战胜那人的把握

周其华这样也是在暗示沈博儒你一定要回來

沈博儒闻言深邃的瞳孔向着周其华看去却未有任何言语

帝国国都外

“哈哈兄弟你我当日草原一别已经有好多年了想不到今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真是令为兄意想不到啊”黄金汗帐前冒顿一眼见到沈博儒就欣喜异常他做梦也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沈博儒

“今日的相见在当年兄弟也沒有想到”沈博儒面­色­不变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的神采

冒顿闻言却是一愣似乎可以听出沈博儒的话中有话

“哈哈不管那么多了兄弟今日既然來了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冒顿摆了摆手颇为豪爽的说道

“兄弟今日就是冲这个來得”沈博儒淡淡一笑直接步入黄金汗帐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冒顿上下的打量着沈博儒点头道:“兄弟这些年修为真是突飞猛进啊现在的深浅为兄是看不出半分了”

“大哥的修为也进步飞速兄弟更是看不出”沈博儒直视冒顿轻声一笑道

“哈哈喝酒喝酒”冒顿哈哈大笑

“为兄要是沒有猜错兄弟今日到來是有事吧”冒顿一口饮尽杯中烈酒郑重的问道

“不错”沈博儒闻言也是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何事”冒顿伸手拿起酒壶一边将酒杯斟满一边问道

“劝兄长退兵”沈博儒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冒顿一字字说道虽然以他对冒顿的了解多少已经猜到此事大半不可能成功但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要來这一趟

“……”冒顿沉默不语

“你是了解我的”半响后冒顿道

“其实來之前我都已经知道结果”沈博儒淡淡一笑

“那你为何还要说出口”冒顿不解的问道

“实不忍你我兄弟反目”沈博儒双目紧盯着冒顿认真道

接着又道:“但天意弄人你我一战避无可避”

“你我兄弟终要一战不过这却是两国缘由”冒顿惨然一笑无奈道

“­干­杯”沈博儒举杯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酒­干­情谊尽”沈博儒放下酒杯决绝说道冒顿漠然

第二日帝国国都外两军阵前

“开战”沈博儒和冒顿如是仇敌分别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

男子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久久不能言语

“这么多年了你都是每天都到这里來……”身后传來一个女子略带幽怨的声音……

(全文完)

结束语

怎么说呢仙泪完结了结尾有些仓促算是烂尾抱歉了一直以來支持仙泪的朋友们……

《男儿有枪》

仙侠新作《男儿有枪》已发,望好基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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