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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春的竹叶青和幽兰牛脯、五梅鸽肉、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武陵春。
谢安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
这地方的确很雅。旁边有一个河,水尤清冽。水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枫叶似火,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绿水映着红霞,照得人脸也红如枫叶。穿过枫林,有几栋茅屋,酒桌都摆在外面的沙岸上,加上旁边的几丛掬花,当真是“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萧红泪忽然发现谢安并不是第一次来,他居然连方便的地方在哪里都知道,但刚才却偏偏装得好像连听都没有听过这地方。
“这小子最近居然又学会了装傻,那怎么得了?”萧红泪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就像是条鱼一样,要抓住他实在不容易。也许她还应该想几种更好的法子出来对付他。
伙计已走了过来,是个直眉楞眼的乡下人,粗手粗脚的。
薛掌柜道:“你先给我们来五六斤上好的竹叶青,配四碟子冷盘、四碟子热炒,再到后面杀只活老母鸡炖汤。”其实他吃的并不太多,只不过他在家的时候总是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如今他离家已经三年了,他告诉自己等这件事忙完了一定要回家看看。
旁边的和尚瞪了他一眼,突然冷冷道:“三位还是莫要杀生的好。”
薛掌柜怔住,这和尚二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倒也是方面大耳,很有福相,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皮囊,一身月白僧袍,纤尘不染,在这店里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一样,这么干净的和尚,他倒实在还没见过nAd1(
和尚冷笑着,又道:“种因得果,莫要造杀孽的好,杀孽越多离死就越近。”
萧红泪生气道:“你是什么人?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你管得着吗?”
和尚背过身去低宣了一声佛号,也不答话。
萧红泪眼睛越睁越大,生气的脸忽然笑成一朵芙蓉花了,拉住了伙计的手臂,在他耳边也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的样子居然好像很亲热。
这地方的客人当然并不止她一个,别的客人都看得眼睛发了直。
这么样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怎么会跟这粗手粗脚的小伙计如此熟络?他们尽管奇怪,萧红泪却不在乎,那伙计当然更不在乎。
谢安终于出清了肚子里的存货,板着脸走回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萧红泪眼波流动,道:“马上就能喝到上好的竹叶青了,你难道不开心?”
谢安冷笑了一声,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在大庭广众间,和男人勾肩搭背的?”
萧红泪眨了眨眼,道:“男人?什么男人?”
谢安板着脸道:“刚才那伙计难道不是男人?”
看见自己带来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么亲热,没有人会高兴的。
萧红泪却笑了,指着旁边的和尚悄悄道:“你看到那边的和尚了没?刚才他冒犯了我,我给伙计二两银子,让他给那和尚一个教训。”
谢安实在不懂,一个伙计能给那个和尚什么教训。
这时那伙计已将酒菜送了过来,好像炖的鸡汤少了那么一点nAd2(
谢安看着那和尚的背影,忽然也笑了,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一个已喝得醉醺醺的人,摇摇摆摆的走过来,一只手拿着个酒杯,一只手拍着他,笑嘻嘻的说:“我认得你,我们见过。”
谢安也只好笑了笑。他的确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见过的,他还记得这人叫项天问,据说还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那次这个人也跟现在一样,不但喝得两眼发直,舌头也大了。
谢安有个原则,喝醉的时候觉都不会去惹清醒的人,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和喝醉的人打交道。
项天问忽然扭过头,直着眼睛,瞪着萧红泪,又笑道:“你带来的这小姑娘真标致,就像朵芙蓉花一样,一捏就能捏得出水来。”
原来他是为了萧红泪来的。看见萧红泪跟店伙都能那么亲热,这小子想必也心动了。萧红泪红着脸,垂下了头,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
谢安叹了口气,道:“你老兄好像有点醉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歇歇去?”他实在不愿惹麻烦,也不愿惹天问找上麻烦,无论是谁惹上了萧忆情的妹妹都不会那么好过,更何况这个萧红泪还有“素手医仙”这么个称号。
谁知项天问却像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还是直着眼,瞪着萧红泪,忽然用力一拍他的肩,道:“姑娘,今晚你若是随我去了,以后出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姓项的。”
萧红泪居然还忍得住气,淡淡道:“我不会出什么事的,你看来却快出事了,我劝你……”
项天问不等她说完,已瞪起了眼,大声道:“我叫你随我去是给你面子,是给你面子,你究竟去是不去?”
萧红泪只好又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
项天问大笑道:“我用不着问,是我让你随我去的!”
萧红泪的脸更红,头垂得更低,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nAd3(
项天问看得口水都流了下来,道:“小姑娘,你跟我到那边去喝酒好不好?”
萧红泪红着脸摇了摇头。
孙中道:“不好也得好!”他居然伸出手,拉住了萧红泪的手。
萧红泪垂着头,轻轻道:“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项天问涎着脸,笑道:“不放!”
萧红泪的脸忽然变白了,冷冷道:“你一定不放?”
项天问道:“你就算砍下我这只手来,我也不放!”
谢安道:“好!”他突然出手,取出了项天问腰边的刀。
薛掌柜看见听见他说‘好’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正想劝劝他。但这时刀已出鞘。谢安看见了凄冷的刀光,酒醉也醒了七八分,反手想去夺刀,只见刀光一闪,他的一只手已被砍了下来,血淋淋的掉在地上。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眼珠子似也凸了出来,看着地上的这只断手,又看着谢安,好像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在他开始相信的时候,他的人已惨叫了一声,倒了下去。喝醉了的人,反应总是比较慢的。他的朋友本来都坐在对面笑嘻嘻的看着,此刻才怒吼着冲过来。
萧红泪故意不去看他们,皱眉道:“你为什么要砍下他的手?”
谢安板着脸,道:“他叫我砍的!”
萧红泪道:“可是他喝醉了!”
谢安道:“喝醉了也是人。”
陆小凤突然把手里的刀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拗,“崩”的,钢刀立刻断下了一截,接着,“崩”的又断了一截。
他只用两根手指拗了几拗,片刻间竟已将这柄百炼精钢打成的快刀拗成七八截,皱着眉道:“奇怪,这种破刀怎么也能砍得断人的手?”
本来已冲过来的人,瞪大了眼睛呆在一旁,不敢再上前半步。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道:“朋友你贵姓?”
“我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