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托儿所的孩子都是全托。一个星期接送一次。朱秀霞的儿子杜笑天和女儿杜笑梅也在这里。大的三岁，小的两岁。都出身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虽然已经摆脱了灾害的­阴­影，但是老二却是身体虚弱，三天两头有病。害得朱秀霞老往团卫生院跑。

而老大却是胖乎乎的，身体很结实，饭量大的惊人。他一个平时要吃三份牛­奶­。连保育员都说，这小子放在托儿所，真是赚了。但是生他的时候，朱秀霞还因此得了高血压，而且高得吓人。

生完两个孩子，她发誓再不生了。平时在卫生院量血压，低压都在一百三，高压不用说都往二百六窜。所以不管是给孩子看病，还是给自己看病，只要医生护士看到她了，都笑着说；“瞧，高血压来了。”

杜宽在家的时候，家务活不让她Сhā手。孩子也尽量放在托儿所里。她每次去托儿说接送孩子时，听到孩子哭着叫妈妈的声音，比什么都难受。她有时试图下狠心，要让孩子跟自己多呆一起，就对丈夫说；“­干­脆就别送孩子去托儿所了，你看孩子多可怜呀。”

他说；“你让孩子呆在家里，你有时间看他们吗？”

“可以请保姆呀？”

“算了吧，孩子们在一起多好啊，在托儿所还能跟保育员学唱歌，跳舞呢。在家里谁跟他们玩？”她想想也是，就仍旧把孩子放在托儿所里。马玉花在接女儿回家的时候，也看到了杜宽家的两个孩子。

那个叫杜笑天的小男孩，长得胖嘟嘟的小脸，一双眼睛很大，很淘气；他的妹妹也长得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都长得像杜宽。说心里话，她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就将口袋里的糖果拿出来，给他们。

他们的小手刚拿上糖，就高兴地跳起来。别的小孩也举着小手，翘起脚尖急切地喊；“阿姨，我也要，我要吃糖！”孩子中有杨淑柳的小女儿扬梓。她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蜂拥到她的身边要糖吃，而是远远地站在一边，手指含在嘴里，望着她。

她想留下块糖，但是糖都分发完了。孩子们满足地拿着糖，贪婪地吃着。只有杨梓依然站在那里，手含在嘴里。她对女儿说；“萍，给那个小朋友一块糖，好吗？”

“不，我不给她吃。”佳萍摇摇头说。并把小手使劲地护住口袋。

“你如果不听话，妈妈就不接你回家啦。”

“我不！”

这时，杜笑天走过去，将自己的糖剥开，吃了半个，将那半个塞到杨梓的嘴里。杨梓的小嘴里含了糖，就拉着杜笑天的手走开了。她还回过头来瞅了一眼佳萍。嘴里流出口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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