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信!”
玉涟与杜夫人惊得齐齐回头,只见大门被一脚踹开,荣贵徵满脸怒容拽着夜魁的衣襟将他拽进了屋子,一把推到了地上。夜魁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爹,爹,我娘是胡说的,是胡说的。”他的脸色煞白,荣贵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夜魁,立即冲到杜夫人身边,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是不是?蓉儿是你害的?是不是?”他几乎把杜夫人当小鸡一样拽了起来,凑在她的脸前,也不放声大吼,只是在问,“到底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方才对玉涟的一股狠劲儿统统不见了,反倒是惊慌失措地拉着荣贵徵的手,不住在说:“没有这种事,那是玉涟那丫头套我话呢,都是在套我话呢。”
荣贵徵嫌弃地把杜夫人推到一边,“我都听到了,你别狡辩了。玉涟你也起来,跟我好好说说怎么一回事。”
玉涟板起了脸来,谁都不看,只是重复这方才她与籽涵在老太太面前说的话。这番话说得荣贵徵脸色惊变,他丝毫没有想到背后有这种事,震怒着瞧着杜夫人。
“这就是你给我生得儿子?到头来我给别人养儿子?”荣贵徵扬起手装作要打,可荣夜魁忽然在他面前一跪,他的手便打不下去。
“爹,你为何只听玉涟的一面之词,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我是你养大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夜魁忽然想到了什么,“噢,难怪之前要设局害我呢,玉涟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出这个家才行?”
“我只是在说事实——”
杜夫人打断她的话,“呸,什么事实,分明是你栽赃嫁祸!”
“不用说了!”荣贵徵推开夜魁,一巴掌打在了杜夫人的脸上,“啪”得一声,直接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杜夫人愣了半刻,哭着道:“你不信我,你还打我!”
“你给我闭嘴!”荣贵徵抬手又要去打,“这个绿帽子你给我从头套到了尾,还给我套了那么多年!你这个好儿子自己要骗我荣府的钱,你就不要怪玉涟!蓉儿常常跟我说,让我好好教我唯一的儿子,我把他当长子嫡孙来看,最后却被你下了毒!哈哈,好,很好,我要跟你好好算,好好算这笔账!”
“你不能把这些事都套在我的头上!”杜夫人站了起来,与荣贵徵对峙起来,“这是玉涟的满口胡言!”
玉涟看了一眼杜夫人,到了如今她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只要退到一边来好好瞧这个戏就成。她心里知道荣贵徵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杜夫人,自己也无需再添油加醋,哪怕不用老太太一句话,她也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给她和母亲一个公道。
夜魁慌张地看着荣贵徵,突然朝自己父亲跪了下去,口口声声说道:“爹,你听我说,我娘是做错了,可是跟我没有关系,我知道的,那个钱我娘是每个月都送出去,可是跟我没关系啊,爹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儿子,我才是你的儿子。”
荣贵徵朝着夜魁的肩膀就是一脚踢了过去,“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惦记着我荣府的钱,你娘还把我荣府的钱都送出去,我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呣子,哪里有你这样的儿子!”
不管杜夫人与夜魁怎么跟荣老爷求饶,荣贵徵也不为所动,最后惊动了老太太出来做主。
不知怎么这件事竟然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也不知是谁将消息漏的出去,让荣老爷颜面尽失。那头冯昀晌竟然还带着謦儿上门来,冷嘲热讽来问謦儿是不是荣老爷的女儿,竟然有想要休了她的想法。玉涟自然不能让冯昀晌如意,将他给劝了回去,还说他若是休了謦儿,便是他对自己妻子的不忠不义。
这头杜夫人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本来荣贵徵只想将夜魁赶出家门,可心里头有些气不过。老太太倒是说,那便让那对呣子到城外别院里住着去,等风头过了再说。无奈之下,杜夫人收拾了东西搬出东园,带着儿子去到了京城外的别院,什么下人也没有带。
现在人人都说那杜夫人水性杨花,按理说玉涟心里头该是出了一口气来,但就是有些难过。她坐在萧氏的床头,握着她母亲的手,“到底我还是没有确凿证据,我本来想若是有证据,要对付杜夫人我心里也安定一些。可现在我还是撒了谎,就算我把他们赶出去了,可为什么我会那么难受。”
她知道萧氏不会有回应,可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这回爹一定快气死了。娘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知道夜魁不是我爹的儿子,可到底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还是这么犹豫,娘,我还是那么犹豫。”
萧氏躺在那里已经好几天,一直没有醒过来,玉涟生怕母亲饿坏了,每天都亲自给母亲唯一些稀饭下去,甚至比照顾自己女儿还要仔细。
她又说,“娘,这回夜魁被赶出去了,没有人会欺负你,撼动我们的地位了。”
她坐在床边许久没有再说话,看来今日萧氏也不会再醒了。正要走时,手上突然动了动,再看去时,萧氏竟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眼睛微动,似乎是要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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