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重生之亚莱 > 第三章妖孽狐主与奴隶鹰仆(亚莱和卡洛克结婚篇)

第三章妖孽狐主与奴隶鹰仆(亚莱和卡洛克结婚篇)

不过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亚莱今天是以传统的鹰族正装出席,身上每一根羽毛装饰都显示着身为鹰族人的自豪。

场上安静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掌声来。

见状,亚莱沉思了一下,与卡洛克耳语几句。

卡洛克皱眉,不过还是派人到城主还有另一位贵族那里。

得到首肯,亚莱跟着卡洛克走下场地,然后面向鹰族人齐聚的那一侧观众席。

众人还以为这位优秀的同族要讲点儿什么激励斗志的话语,所以都万分期待地看着他。

亚莱却张口开唱鹰族流传已久的一首歌谣,他并没有什么天籁的嗓音,事实上还有点儿五音不全,但是这种小缺陷此时却是一种无形的亲近感。

不忘本,这是每一个族群所崇尚的美德。

自发地,鹰族唱完,虎族唱,虎族下场,熊族上……

很快,全场响起激奋人心的万人合唱帝国之歌,相亲相爱,荣辱与共,右手握拳附在胸前心脏部位,痛哭流涕的也有之。

亚莱微笑点点头,心里响起的旋律却更像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

看着眼前壮观的场面,老城主突然叹了一口气,“老伙计,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比尔微笑看着场上的卡洛克和亚莱道:“因为以前没有如此适合的人。”

不远处的独立看台,陶德抽出自己的手帕无声地塞到身边人的手里。

泰伦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这种异地的兽族自豪感就算他是个兽人也不禁热泪盈眶。

歌声止,亚莱却没有下场。

众人反应过来接下来的活动,骤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让亚莱更加期待想象中的血腥杀戮。

请求别人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并不是欠考虑,完全是因为勇者无畏,智者无惧……

他脱下外衣当斗篷,露出内里的一身紧黑,流畅的身体曲线清晰人前,臂膀紧实的肌­肉­是每日锻炼的成果,由之前的苍白逐渐变为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光。

卡洛克脱去活动不便的正装外衣站在一旁,他生怕亚莱有什么危险,但也知道此举意义重大所以不会阻止。

他这一举动也瞬间制止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流出的口水也吓得赶紧吸了回去。

将军大人在此,谁敢造次!

围栏里的强壮野牛双眼血红,巨大的牛蹄愤恨地刨着地面,似乎正在轻蔑地冲着亚莱叫嚣。

亚莱见状high得很,手中的长枪又紧了紧。

“放兽!”

野牛弯刀似的尖角搜索着进攻对象,很快便发泄般冲向亚莱。

亚莱调整呼吸,不慌不忙,右手提着大衣翻转手腕做出一个优美的躲闪动作。

牛蹄下尘土飞扬,野牛的利角擦着他的衣角而过。

卡洛克心里跟着一紧,全场欢呼声大起。

野牛见没伤着亚莱顿时烦躁不安,竖起尾巴再次冲了过来。

亚莱迅速转动身体稳健地把野牛引开,然后和野牛面对面站着对视。

反反复复,野牛被亚莱折腾了四五遍,气喘吁吁。

场上众人也都随着亚莱几次与危险擦身而过的潇洒动作感觉心脏忽上忽下忽悠忽悠的。

野牛再次攻击,亚莱也再次轻松避开。

掌声雷动,卡洛克的眼神更加深刻了几分,此时越加不敢掉以轻心。

亚莱心无旁骛,所有动作都­干­净利落,同时做好准备给野牛致命的一击。

面面相觑了许久,吃过教训的野牛突然变换了进攻角度。

亚莱微微晃身,手上大衣被牛角划了一下被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丝毫惧意,因为他对身旁的卡洛克是完全的信任。

四周响起惊恐的吸气声。

骄傲的野牛又盲目地冲了过来。

亚莱双目凌厉突然扔下手中的大衣,转身利用围栏翻身跃上牛背抓住野牛的一只牛角。

观众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卡洛克已经变成兽型摆好了随时进攻救人的姿势。

说是迟那时快,亚莱手中的武器已经深深从牛眼睛Сhā入了牛的体内再用力拔出,牛血喷­射­而出,不少洒在了亚莱的上半身。

野牛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了几下,轰然倒地。

亚莱就地一滚安然起身,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双臂V字向观众致意举着长枪振了振。

“呜啦”,真是太­精­彩了,场下的非兽人从头到尾简直酷得让人要死要活!

亚莱兴奋之下冲向卡洛克一蹦,双腿牢牢锁住对方­精­壮的腰,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亲~,没有给卡洛克丢脸,真是太好了!

卡洛克稳稳拖着他的臀,嘴角上翘,微微侧头,亲~

喝,众人捂眼再偷看,这大庭广众就亲上了,像什么样子?!但是心里巴不得自己与心上人也来这么一回,又刺激又­性­感!

巴里特却有些后悔,真是失策,竟然错失如此有价值的机会,早知道就应该让亚莱穿上印有伊登堡商会标识的衣服……

陶德随手一拢铂金­色­的碎发,笑道:“亚莱果然是亚莱。”

泰伦斯的心里只剩下骄傲不已。

老城主欣慰地让身旁的比尔大管家替自己去向人表达一下问候。

接下来兽人们一一上场进行表演,亚莱也整理好外表和卡洛克重新回到了看台。

在同族非兽人­精­彩表演的激励下,鹰族兽人的表现格外地突出,就算是其他兽型的勇士们也跟着气势高昂了起来。

这时,表演结束的两只雄鹰在空中振翅两圈儿向卡洛克行礼,将军大人接受他们兽族的非兽人为伴侣,无形中也是表明对他们这些鹰型兽人兵将的肯定。

巨大的羽翼破空声响,看得兴奋的亚莱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响亮地吹个口哨,其实这是很不体统的行为,但是今日特殊,所以就听一声声的口哨跟着响起来。

陶德也觉得挺有意思,但是自己怎么也吹不响,也不知道是手型不对还是嘴型不对。

泰伦斯上前道:“大人,我可以教您吗?”

陶德看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把自己的右手一抬。

泰伦斯从没想到一个兽人能有如此柔软的手,柔软的,咳,­唇­,帮人摆弄好了,赶紧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冷静心跳。

没有再尝试吹响手指,陶德只是故作不经意地摸摸自己被人触碰到的嘴­唇­。

64

活动中不少人带着各种目的来拜访,好不容易在角斗过半后都打发得差不多了,亚莱觉得自己的笑容也有些发僵。

可是没过多久卡洛克又被人邀请走了,亚莱对此也没什么可介意的,因为场下虽然没有什么血­肉­横飞的场景,但是你一爪子我一尾巴的还是让他看得很过瘾,后来他看着看着不觉站起身来往栏杆前探身,有失礼仪的叫好全在嘴里憋着,所以抿嘴笑眯眯的样子更加让人感觉亲切。

突然,亚莱觉着有人从背后推了自己一把,下一秒不得不在有限的高度里迅速调整自己下落的姿势来把受伤程度降到最低。

“鹰族杀我全家,鹰族人都该死!”

只见一道剪影俯冲而下又马上升向天空,尖锐的鹰爪小心地呵护着其中的红发非兽人。

陶德有些踉跄的坐下,是的,他刚才忘了纵身跃出看台的泰伦斯是可以飞翔的鹰型兽人,瞬间的失态让他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

当着众鹰族人的面儿伤害鹰族人,这还了得!

不过训练有素的帝国军队和警务部马上控制住了场面。

亚莱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感觉自己很像被鸟爪扣住的小虫儿,再说出乎意料的全身凌空本来就很吓人,所以落地时他的脸­色­刷白。

泰伦斯把人交还给卡洛克后却马上飞回到祭司大人身边防备着四周,完全是本能反应,根本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陶德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惊讶。

卡洛克带着亚莱赶紧找医生进行全身检查。

见祭司大人无事,泰伦斯这才放下心来展开自己的失落,刚才和亚莱又一句话都没说上,身为医生竟然也没帮他看看有没有受伤。

罪犯被抓住,原来是伊登堡的一个非兽人老仆,平时挺好的一个人也深受大家尊敬,否则也不会让他随便进入将军大人的专属看台服务,谁知今天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亚莱没什么大碍,应该感谢泰伦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弟弟并在事发时及时作出了反应。

卡洛克现在心情很复杂,亚莱有危险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旁。

亚莱也很后怕,但是知道此时的卡洛克比自己更加需要安慰,温顺地靠在卡洛克的胸口。

卡洛克只有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

等两人走出医务室,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许多鹰族人自发聚集在门外关心着亚莱的伤势。

亚莱被震撼,决定以后不会再纠结自己重生后的所属地问题。

卡洛克缓和语气向众人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

这里大多数人之前也就远距离看过这位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将军大人,今日一见如此稳重平和还是为了他们鹰族同仁,顿时对将军大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回到祭司府后,泰伦斯很担心亚莱,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陶德更是神游天外,他不用担心卡洛克他们,只是来回想着其实刚才泰伦斯完全可以一直守着弟弟,怎么就立即回到了自己身边,是尽忠职守?

仆人来报,“亚莱先生无碍。”

泰伦斯很感激,他知道祭司大人是故意让他听到亚莱的消息,语气温和地建议道:“大人,您该休息了。”

陶德道,“你暂时不要随便出祭司府。”

泰伦斯慎重点头。

亚莱睡不着,他知道卡洛克去­干­什么了,但是他不会为那位推他下看台的大叔求情,因为他想过,如果有人那样对待卡洛克的话,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同时他觉得自己又天真了,以为自己站出来就能为促进种族融合做点儿贡献,结果忘了政治向来都不是那么简单。

哎,自己果然只是一个搞艺术的……

“你怎么还不睡?”法兰拖着毯子推开门道。

警务部在白天的­骚­乱后也忙了起来,伦恩警醒,勒斯堡也是时候再清洗一遍了,最后思来想去决定把法兰送到这里住几天。

卡洛克没反对,能在法兰跟前伤人的估计也只有那个更加重视亚莱的西斯,正好给亚莱找个伴儿。

亚莱笑道:“我是白天吓着了所以睡不着,你个孕夫不好好休息做什么?”

法兰摆摆手,“别提了,伦恩哪儿都不让我去,我现在除了睡就是吃,西斯又来信没?”

亚莱道:“嗯,也怀上了,但是反应太大得静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法兰也没什么顾忌,直接没骨头似的往躺椅上一躺,“这也和我争,你说我俩是不是天生犯冲,所以老师才只好分开教学?”

亚莱忍笑,忽然听见挠门声。

黑油油的小豹子因为担心老师所以睡不着觉。

亚莱好悬被扑个趔趄,鼻子在滑溜溜的皮毛上蹭蹭,“真贴心,没白疼你。”

法兰现在是父­性­大发,抢过小雷曼就不撒手,对亚莱道:“知道吗,鹰族的小孩儿与其他兽族的小孩儿是不同的。”说完他就有点儿后悔,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儿针对亚莱出身的意思。

亚莱的参考标准不是艾伦之巅的鹰族,而是前世的地球,所以并没有误会。

法兰又道:“非兽人生鹰型兽人的孩子不是直接生孩子,生出来的是老大一颗蛋,非兽人从蛋壳子里爬出来丑是丑但是起码是人型,那兽人从蛋壳子里钻出来可是一只尖嘴大眼的秃毛鹰,而且吧,我们无翼兽族的兽人是三岁左右能变换兽型,有翼兽族的兽人是三岁左右能变换人型。”

亚莱跟着点头,“听说陆地上的小兽人能提早变兽型的十有□亚父有鹰族血统。”看着正在折磨自己水床的法兰又道:“你家是不是没有啊?怀孕全程用这种水床垫儿对大人小孩儿都有好处的,就像睡在摇篮里一样舒适安全还温暖,不过这里没有加热的设备现在这个季节可能不太合适。”

法兰道:“以前勒斯堡是不允许有任何和伊登堡有关的东西,所以现在也不能一下子把你想出的那些好东西直接往回搬,不过这水床也让伦恩也给我弄一个吧。”眯眼不忿道:“哎,你送我一个不就完,还真好意思让我掏钱啊?”

亚莱摇头,“我也不是很肯定,万一有副作用怎么办,你出钱是你主观行为,出现问题你也赖不着我,我送你就可能变成蓄意陷害。”

法兰撇嘴,心思一转,笑道:“你说你这么谨慎,怎么以前还能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错误的兽人呢?”

……

陶德被守夜的仆人扰醒,因为卡洛克阁下拜访,他见到人马上捂住自己的鼻子道:“好浓的血腥气,还不去洗洗。”

卡洛克也是不想带着一身脏直接回家让亚莱担心,所以顺路就到祭司府整理一下。

陶德看着跟随仆人离开的兄弟心中很是沉闷,没有人是喜欢杀戮的,不过现在有亚莱在的话,卡洛克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死在自己手下的亡魂而整日消沉吧。

敲门声,泰伦斯拿着薄毯进来,“大人,夜里凉。”

陶德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亚莱”吗?“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泰伦斯听从命令。

等卡洛克回来,陶德问道:“谁下台了?”

卡洛克道:“狐族长老。”

陶德嘲讽一笑,“八位长老中狐族长老年龄最大,不想退休的心却很年轻啊,当初让我双亲刺杀亚伯拉罕大祭司不成自杀人前,最后归顺了又为了表忠心想方设法把我找了出来献给城主处置,谁想最后我却继承了大祭司之位,他这么些年估计也没少提心吊胆。”

卡洛克道:“挑起陆地上鹰族与帝国的矛盾不是狐族长老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陶德无所谓道:“反正已经见血开场了,今夜能让你们行动,看来城主也不想留情面了,哎,巴里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卡洛克叹气,“回熊族那边给提个醒儿。”

陶德道:“耀武扬威去了吧,就熊族以前苛待巴里特的过往,估计巴里特巴不得熊族长老这回也能跟着造个反好让他能名正言顺出口恶气。”

卡洛克摇头,“熊族重利不会做那么亏本的生意。”

阿嚏,陶德突然打个喷嚏。

卡洛克不再打扰他休息先走了,路过守夜的岗位却看见守在那里的是泰伦斯医生。

泰伦斯有些讪笑地自我解释道:“大人这个时间起来后容易失眠,我在这儿守一会儿,万一大人不舒服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卡洛克没说什么继续向门口走去,他应该为白天泰伦斯及时救下亚莱的行为说声谢谢,可是如果伊登堡决定以后把泰伦斯当做自己人的话,这个谢意现在可以省了。

之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听祭司大人吩咐道:“医生,本祭司睡不着,过来给我讲故事!”

泰伦斯去找故事书。

65

亚莱在心里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法兰提出的这个问题,无所谓道:“看来有关‘我’的事情,你真是知道的不少。”

法兰只是跟着笑,也不必为自己解释什么,因为到如今彼此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双方心里都有数,再互相无意义地试探可就没意思了。

亚莱见小雷曼已经睡着了,所以放低了一些声音道:“以前的‘我’为了爱情不断为对方改变着自己,最后也就迷失了自己,可是如果对方不能接受自己最差的一面,自己的改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法兰察觉到有兽人到门口了,故意问道:“瞧瞧,还真是心里放下了,像是讲别人的过去似的,不过你现在不也是为卡洛克阁下不断地自我改变吗?”

门口的脚步果然瞬间退了回去,绝对是安静等待着亚莱的回答。

亚莱继续释然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以最差的一面出现在卡洛克的面前,抛弃自己的族群,还一无所有,甚至当时没有一副健康的皮相,所以我当然要为能接受那样的我的人越变越好……”

门里门外的人都是心中感慨,卡洛克也正要进屋和人亲昵一下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谁想亚莱继续叹了一口气道:“好到可以自力更生,如果这个也和上一个一样渣,我至少有能力先把人甩了彻底断绝个­干­净,然后继续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说完看见走进门的某个黑脸的大贵族,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不好过了,于是死死搂着挡箭牌小豹子不撒手。

小雷曼感觉好温暖,睡梦中伸手抱抱又蹭蹭。

祭司府里很平静,泰伦斯一字不差地给祭司大人念故事听,声情并茂根本不可能,但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陶德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兄弟几个围在暖暖的炉火前听亚父讲故事的情景,真是美好的回忆。

泰伦斯喝了一口水继续读。

陶德无趣道:“都是听过的,讲个新的来听听。”

泰伦斯为难道:“大人,我……”

陶德笑道:“算了,知道你是个笨蛋,本祭司给你讲一个故事,听着!”

泰伦斯虚心受教。

陶德回想平日里从巴里特那里大概是从亚莱嘴里听来的稀奇,把内容改了改道:“从前有个祭司府,祭司府里有个祭司和医生,祭司就给医生讲道‘从前有个祭司府,祭司府里有个祭司和医生,祭司就给医生讲道……’……”

没过多久泰伦斯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混沌的脑海中全是祭司府里的祭司和医生的故事。

陶德把被子给人盖在身上,他喜欢自己做这个动作时心里产生的感觉。

第二日天早餐后,

“老师!”小雷曼高高兴兴地叫人,身上还是上学的打扮,他根本不知道被突然抱下马车的自己是又被巴里特叔叔带来当挡箭牌用的。“巴里特叔叔说您不忙,而且需要人陪陪,所以今天帮我请了假。”小雷曼笑眯眯解释道,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大概听明白了是老师受委屈了,所以能亲自安慰老师他很高兴。

“好!”亚莱亲了亲小孩儿越来越圆乎的脸巴子,心里道,昨天晚上幸亏有你在,不然你的大贵族叔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师生二人到院子里联络感情去了。

巴里特挠着棕­色­的乱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看向卡洛克。

冰山大贵族狠狠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

巴里特不服气地往人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不带这样儿吓唬人地!”

卡洛克直接问道:“说吧,又做了什么事儿?”

巴里特无辜道:“看你说的,我哪儿能啊?”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睛却不敢说谎地瞟向了亚莱。

卡洛克道:“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不然你也不会把雷曼带来壮胆儿。”

被揭穿,巴里特嘿嘿一笑,“那什么,亚莱之前不是想要个一楼经营二楼住人的地方吗,前两天刚弄好,这不没来得及和他说,我怎么得先问问家主的意见。”

卡洛克皱眉,“我不是已经否决了吗?亚莱还想自己住?这个庄园还不够?”昨天不小心听到亚莱的话后,他又恢复到以前紧迫盯人的状态。

巴里特赶紧解释道:“没,亚莱原先的意思是把那地方送给没着没落的西斯,谁知道人家现在有主儿了,但是地方儿都修好了总不能再拆了吧。”

卡洛克心里稍缓,“你和亚莱说吧。”

巴里特知道以后自己和亚莱之间的一切交流这位家主都会监控旁听了。

亚莱听完很高兴,那才是真真正正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一桌一凳全部是自己投资的钱。

卡洛克见他心花怒放心里却­阴­沉着,他不希望亚莱有一丝独立的可能,最好亚莱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才好。

巴里特继续道:“一楼大部分是画廊,但是现在还有点儿空,你最近再添两幅,最后卖不卖你说得算,不过我的意见是暂时向公众免费开放进行参观。”

亚莱对此没意见,“其他的我也不懂,我给你送过去的都是可以卖的,你决定吧。”

巴里特已经感觉到金钱滚滚来的气氛了,“至于其他地方,我就把你设计的其他东西摆上,旁边的建筑我也买下来了,准备把伊登堡商会的分会挪过去一个照应一下,那里是广场周边,每天人来人往的绝对冷清不了,哈哈,啊哈哈。”钱啊钱!

但是等只剩两个人的时候,

“签字!”卡洛克把画廊转让手续摔在亚莱面前。

亚莱抿嘴,大贵族还是想把自己唯一的私产收走,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卡洛克见他抿嘴,危险一笑,“怎么,现在有人不远万里从艾伦之巅来这里给你当靠山,所以脾气见长啊?”

亚莱低头“谁啊?谁的力量比你还强大?”惹不起还是别招惹了,人家泰伦斯现在在祭司大人身边过得好好的,可别被大贵族惦记上,不然到时候大贵族和大祭司一起给人小鞋穿,泰伦斯真就惨了。

卡洛克盯盯看着他,装糊涂是不是?

亚莱悻悻拿起笔签字,“这是看着你年龄比我小的份儿上我再让着你一回。”

卡洛克一恼,伸手猛地把纸张抽回来,没想到纸边儿却划伤了亚莱的手指,悔恨自责骤起,把亚莱的手赶紧拿过来看看。

亚莱眨眨眼,把往外冒着血珠儿的手指头慢慢凑向大贵族的嘴,脸上没有任何旖旎的表情,但是这个举动本身就异常挑逗。

卡洛克顿时心脏砰砰跳,形状颇好的­唇­逐渐张开。

谁想,亚莱把手指头收回来然后伸进自己的嘴里裹裹,在冲人露出戏弄的一笑后转身飞奔而去。

卡洛克眉头一皱,却忍不住嘴角上翘,自己的亚莱就是与众不同。

兽人帝国小小不和谐在多方的运作下很快平息下来,即使暗地里一时间又发生不少事情。

但是亚莱已然成为了一种符号,所以从任何一方面来讲,他都有责任和义务几乎每天都要出现在角斗场的看台上。

而作为稳定人心的祭司大人也不得不经常在各种公共场合现身。

所以,泰伦斯终于和亚莱好好见面了,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开场白。

陶德记得亚父曾经说过,一个人高兴至极会哭,一个人伤心至极反而会笑,眼前的泰伦斯眼中含着水汽却傻傻翘着嘴角,悲喜交加吗?这种高难度的表情若不是真心是做不出来的。

见状,亚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笑了笑,大方地与人拥抱了一下全在不言中了。

回去后,卡洛克不喜欢亚莱身上有其他任何兽人的味道,连带着自己一起进了浴室。

亚莱本来还想反抗一下,忽然灵感大发眼睛放光道:“你别动,让我来。”

卡洛克兴奋,竟然这么主动?

亚莱果然很认真地一层一层地把对方的衣服退去,但是只剩衬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卡洛克很是享受亚莱淳朴式的撩拨,于是甘心放任其自由创作。

不过亚莱的创作可真是创作,他拿起喷头把人浇湿,觉得已经薄透的衬衫似乎不够贴身透明,所以赶紧又冲了两下。

卡洛克这时反应过来几分,但是亚莱已经拿出画板纸笔开始闷头画上了。

亚莱见脸­色­­阴­沉的模特儿猛地站起来走向自己,防备地后退两步,“让我画两下又不会少块儿­肉­。”

卡洛克怒极反笑,拽着自己的领口像两边一撕,露出水滴滑落的­性­感胸膛,他就不信亚莱没反应。

亚莱的眼睛睁大两圈,视觉冲击太猛烈呼吸都跟着一滞,果断把手中的画板放下了。

卡洛克满意地等着眼神火热的对方向自己走来。

亚莱上爪摸摸令人艳羡的胸肌,忍不住上去咬一口,但是随后“呸呸”两下,竟然吐出一根胸毛来。

66

上佳的暧昧气氛被亚莱弄得搞笑了。

卡洛克决定还是自己主动些为好,俯身吻住人,手上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等两人平静地躺回床上,亚莱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有些无赖道:“本来都有六块儿腹肌了,刚才一下子被你舔没了,呐,把画廊还给我做补偿!”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过过嘴瘾还是好的。

卡洛克上手跟着占便宜仔细摸了几把,道:“嗯,真没了。”但是随即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结实的腹部,好心情道:“这个赔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亚莱摇摇头道:“才不要,现在还没做到最后你就这样没正经,我要还是没心没肺地跟着你胡闹,真正结婚后你还不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卡洛克道:“为什么你总能说出让我想不留情面料理你的话?”

亚莱紧张,转话题道:“我想画祭司大人。”这个时机不错,自己也算是牺牲­色­相吧?

卡洛克马上不高兴起来,酸气道:“这个时候你想他做什么?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他?”

亚莱摇头,“怎么能说是‘喜欢’呢,是崇拜,历代祭司都是非兽人,陶德大祭司身为兽人还能如此胜任的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敬佩,那个,当初也受到不少人的反对吧?”

卡洛克点头,事实的确如此,不过当初受到更多压力的是亲自定下下一任祭司的亚父,虽然一切终究是神的旨意,而最终行事的还是人,所以怎么可能没有人借机生事呢,大手盖住亚莱的眼睛,“睡觉。”

亚莱抱怨道:“又有什么秘密?你不说也不让我自己猜,是不是太强权了点儿。”不过白天太累,刚才又全身发热地折腾了一下,说完这句他就睡了过去。

卡洛克把人搂住也慢慢闭上双眼,陶德为了不辜负众人特别是亚父的期望所付出的一切又岂是语言可以描述的,而且陶德自身的秘密只会让帝国再次陷入动乱。

角斗节终于接近尾声,亚莱每天都亲临现场可不只是当个看客,所以手中风格各异的画作又增加了许多。

不过其中大多都被巴里特取走给即将要开张的画廊撑门面去了,为此还特地趁角斗节没有结束的时候在广场上弄个相关的主题周算是给画廊的开张预热。

庄园午后的相抱树小道,阳光星星点点的洒下,树上花瓣儿落了许多,已经快到果实成熟的时候了。

亚莱在树下舒适的一角坐下随心所欲的涂鸦,笔下却不知不觉有了形状,那是一双兽人的手,明明那么有力却又那么温柔。

他明白,泰伦斯是他重生后接触的第一个人,也算是迎接自己到这个世界的人,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自己重生后半无知的状态倒是和前身自杀后的厌世迷茫很像,所以也没有被人看穿。

半个月的衣不解带,每天用这双手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有时候过于担心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对了,那个与‘我’的心上人刚订婚的贵族非兽人怕准伴侣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而心软或者回心转意什么的,所以趁好心帮着自己捡回一条命的准伴侣的哥哥泰伦斯外出,然后带着准伴侣的宗父和亚父冲进来软硬兼施地让自己拿着钱赶快离开。

应该感谢对方只是让自己离开而不是痛下杀手?呵呵!

看着自己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房门的时候,那两位老人应该是什么表情呢?当时真应该回头看一眼,不过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吧?不正是他们哀求着说自己影响他们次子的新生活,不离开的话还会耽误了他们长子的前程吗!

哦,自己之所以还能得着一笔不小的钱平静离开,也正是他们看在替他们死在战场上的老朋友的面子上恳求那位贵族先生的吧?真是有情有义,不然自己可能分文没有呢!

自己离开后泰伦斯一定会发疯似的找自己这个弟弟,可是即使知道真相后估计也无法彻底憎恨谁,谁让那些人是家人呢,谁让他是个心软的老好人呢。

“亚莱!”

画面上无数肮脏邪恶的双手从血腥泥泞地面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Сhā入红发非兽人的肌肤撕扯破烂,鲜红的内脏,痛到极致的扭曲,一双­干­净光亮的手在庞大的黑暗中欲帮无力,关节的弯曲已经到了极限,却仍然死死不放松……

亚莱被卡洛克呼唤清醒,看清自己画了什么也是大惊失­色­,一桶颜料直接泼在画板上遮去那犹如地狱的场景。

不可否认,泰伦斯的到来彻底激发了隐藏在自己体内的负面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卡洛克轻轻拍着怀里的人,亚莱竟然是扑到自己的怀里。

没过一会儿,亚莱气啊,怎么就又和大贵族互相脱光光到了床上,“你想咬死我啊?”

卡洛克稍微抬头看着身下好看的锁骨上被自己印下的痕迹,命令道:“以后不许你想起以前的事,我都说过几次了?”

亚莱抿嘴,这是我控制得了的吗,“嘶,疼!”不要这么使劲好不好?

卡洛克用舌头安慰着被他捏痛的胸前樱红。

亚莱被舔咬的忍不住发颤,□也有抬头的趋势。

卡洛克心里一喜,亚莱好敏感,他喜欢!张手把两人的握在一起开始□。

亚莱忍不住哼出声,忽然想起个问题,“你兽型时的那里是什么样子?不让我研究别人的,看看你的总行了吧?”

竟然现在还能分神,卡洛克气得好悬失了分寸,毫不留情地加大手上力度。

身体里一波一波的涌动,亚莱也没法继续思考乱七八糟,双手猛地紧紧搂住身上的人随即眼前一空。

卡洛克对亚莱道:“我无法弥补你以前遭受的一切,但是我会保证在今后的生活中不让你受到一点儿委屈。”

亚莱道:“你说这么感­性­的话时不要摆出这么­性­感的表情行不行?”

卡洛克笑道:“一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你说怎么办?”

亚莱也笑道:“好吧,我会对你负责。”

继续滚床单,非常想做到最后的卡洛克是在郁闷怎么还不到正式结婚的日子,亚莱也开始好奇动真格的那一天到底是痛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不久之后,

泰伦斯收到亚莱送给他的名为《手》的作品,画面柔和,主题明快,让观赏者一看就能感觉到其中浓浓的感激之情。

不过,这副画作现在却是挂在祭司大人的卧室里。

角斗节即将结束,马上就是酬神仪式了,近期的准备工作比祈神仪式还要复杂繁琐。

“大人,您该起了。”

陶德午睡不安稳,表情很不轻松,平日风采无限的脸庞让人心生怜惜,听见轻微的响动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泰伦斯上前小心伺候。

陶德打着哈欠看着人单膝跪地给自己穿鞋,“你不用这么卑躬屈膝,我说过,这画儿过两天就还你。”

泰伦斯站起身帮祭司大人穿衣服,“大人误会了,这幅画作如果您喜欢,我便送给您。”

陶德起床气还没消,眯眼凑近查看眼前人说刚才那句话时的眼里有没有口不对心的痕迹。

泰伦斯头部向后微仰,但是依旧能清楚感觉到祭司大人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下意识一紧张地忽然把人一推,但是明显忘了控制力度。

陶德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后倒。

泰伦斯眼疾手快又把人拉了回来,不过直接拉进了自己怀里,尴尬,脸红,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把人再推开还是其他什么的,结果僵成了木头。

陶德本来心里还有些异样,现在见对方如此状态扑哧一笑道:“我应该惩罚你哟。”

泰伦斯单膝跪地,“请大人惩罚。”

认真的?陶德命人起来,恶趣味地伸手捏捏棱角分明的脸颊,“就罚你在旁伺候我接受亚莱先生的画像。”

泰伦斯眼中大亮,一个激动拉住祭司大人的手使劲儿晃了两下表达感激之情,太好了又能见到亚莱了,然后羞愧地赶紧退出了门,怎么能不顾身份地去抓祭司大人的手呢?

陶德看着墙上画中的手,感觉着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根本无法忽视心中的澎湃,他知道如果真往下走下去的话,那么主动迈出步伐的应该不会是老实的泰伦斯。

67

亚莱是第一次进入祭司府,里面的很多方面都与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也和他之前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不一样,所以他在客厅中等候的时候忍不住悄悄问卡洛克:“我还以为这里应该是各种颜­色­并用的绚烂华丽呢?”

别说是他,卡洛克今日一进门也有一种仿佛自己走错地方的感觉,只不过几日没见,祭司府内部装饰竟然彻底转换了风格?

不过最纳闷儿的人已经在整幢房子里参观一圈儿了,挠着棕­色­乱发走进来嘀嘀咕咕,“真是太不正常了,亚莱啊,是不是你哥给我哥吃错了药,这里怎么看怎么不像陶德的­骚­包狐狸窝?真是的,重新装修怎么没交给伊登堡商会,钱肯定都被别人赚走了!”

“说这么长的句子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敢在祭司府用这种嚣张语气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泰伦斯见着亚莱当然很高兴,所以说话之前脸上早已挂上大大的笑容,摸摸亚莱的头发婆妈地问候着最近好不好,关心弟弟的好心眼儿傻哥哥样儿真是从来没变过。

陶德放下打招呼的手回脸看着傻笑的人,很大声地说道:“瞧这心花怒放的样子像是见着期盼已久的心上人儿似的。”

话落,就连卡洛克也不禁同情起泰伦斯来,陶德一天不欺负人真是浑身难受,泰伦斯医生的身心依然健康应该感谢自身的好­性­格。

听完祭司大人逗弄人的话,亚莱搜索不算多的前身记忆回想泰伦斯见到心上人应该是什么表情,无果,不过自行想象一下,大概是,嗯,就现在看大祭司这样儿。

……?

……!

他被自己脑中的大爆炸冲击得双目圆睁,没想到艺术家的洞察力也有让自己惊悚的这一天。

看见他紧张的表情,陶德笑道:“和你开玩笑呢,至于怕卡洛克怕成这样儿!”

亚莱抿嘴,不解释,绝对不解释。

卡洛克知道亚莱肯定是有话在心里,决定等一会儿没有别人的时候好好问问,绝对是有问题。

画板刚打开后亚莱先是一冷,因为泰伦斯正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欣慰笑容看着他,“咳咳,祭司大人,您想画什么状态的?”只要大人敢说兽型,他就敢在大狐狸身后添上九条大尾巴,还是条条在空气中漂浮伸展散发魔气的那种脱离现实感。

却听泰伦斯先说道:“大人这两天疲乏不易变换兽型。”

陶德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在造型气派的椅子上。

巴里特看向卡洛克:陶德别是真吃错药了,他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抢话还替他做主啊?

卡洛克眼神深邃地摸摸下巴。

陶德了解这几个兄弟的小动作就像卡洛克了解亚莱抿嘴的含义一样,对卡洛克道:“憋在心里瞎合计有意思吗?”

巴里特却先问他为什么把屋里全重新置办了一遍。

陶德看一眼帮忙把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袍脚仔细抻开的人,道:“因为我的医生说这种清淡的颜­色­有利于我的健康。”

亚莱手上一停,补充道:“嗯,这种柔和的白­色­系列代表光明和人心也代表希望,的确能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好,再说一遍,不错的广告语。”巴里特随手拿出纸笔赶紧划拉生怕一会儿忘了。

“高兴了?你的想法被宝贝弟弟肯定。”陶德对自己的医生道。

巴里特替人不平道:“你怎么对医生说话总是这么­阴­阳怪气儿的?对了,还听说你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儿都扔给人家。”以前没见过陶德这么折腾哪个医生啊?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

亚莱抿嘴,深深抿嘴,因为一句话刚才突然闪现他的脑海中——别扭的小孩子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遇见喜欢的人时反而会去欺负。

他抿嘴的弧度让卡洛克也好奇心大起,准备一会儿找个由头把人拽走马上问一问。

“大人待我很好。”泰伦斯笑着替祭司大人辩解。

亚莱三抿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情况才能如此服服帖帖高高兴兴地被人欺负?不记得泰伦斯有受虐倾向,综合所有线索,所以说……

大半天过去了,画板上也不过是个素描草稿,亚莱不是没有灵感,而是灵感大发但是不敢付诸于纸面儿。

“亚莱啊,你都快把那一块儿捅漏了。”巴里特挠挠头道。

卡洛克眼中­精­光闪过,“大概是累了,我先带人回去了,改天再过来。”早回去早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亚莱听话地跟在卡洛克的身后。

陶德也有些累,但是也知道慢工才能出细活所以不着急,有空儿再画就是了,于是让泰伦斯送人出去。

亚莱临上马车欲言又止地看了泰伦斯一眼,最后决定暂时什么也不问,万一是自己猜错了怎么办?

巴里特半路遇上熟人就下了车,亚莱拉住人不过又是欲言又止,他觉得应该把心中的狐疑先和巴里特说一下,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只要大贵族一瞪眼,会长大人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坦白从宽。

卡洛克这才张口问道:“你心里有事。”

亚莱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这事儿想来想去也只能和大贵族直接说,但是暂时也不能明说,所以问道:“我问你啊,如果我是兽人,你会不会依然喜欢我?”

“当然。”同是兽人又怎样,他卡洛克认准的别人管不着!

亚莱放心了一些,虽说也听说过有兽人和兽人在一起的,但是在贵族阶层就不那么风光了,卡洛克的意思是说不反对这种情况。

卡洛克又往下问了两句但是都被亚莱模棱两可地答复了,于是他心里的疑团自动清晰了起来,亚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几个问题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意见,能让亚莱这样欲言又止的兽人最近只出现一个泰伦斯,而且看来另一个兽人应该是伊登堡的人,刚才亚莱拉住巴里特却什么也没说,所以……

难道是巴里特和泰伦斯!!!

夜晚的祭司府依旧灯火通明,因为它代表着整个帝国的光亮所以不能暗淡。

陶德把自己完全浸没在硕大的水池中,在水流的漂浮下他放空了心中,没有了束缚,自由自在,不用去思考任何扰乱心境的事情。

淡淡的记忆似一缕淡淡的蓝,仿佛找到了能够游离的机会溶于了水中如烟如梦般把人整个缠裹。

每一任大祭司都是由神来挑选然后在适当的时间用适当的方式传达给即将退位的那一任大祭司。

可是为什么身为兽人的自己会被选中了呢?

当与神订立契约之时,自己没有像前人一样献祭自己的爱情,因为目睹了亚父无法回应城主的痛苦,所以自己选择献祭子嗣。

于是身为兽人的自己会爱上兽人,所以才不会有子嗣,好有戏剧效果!

原来即使可以爱也未必会是喜剧。

泰伦斯无意中看见祭司大人赤足走过大厅,拖地的长袍因为浸了水显得格外沉重。

可是那些仆人怎么无动于衷?

陶德看着急吼吼捧着毛巾来到自己眼前的人,是啊,自己是大祭司,即使做出再愚蠢的举动在外人眼里也是有特殊意义的,而这个人总会傻气地担心着。

泰伦斯愣住一动不敢动,因为祭司大人的额头竟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累了。”

泰伦斯现在更加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看到祭司大人异常疲惫的样子,他最后一狠心把人拦腰抱了起来,见自己并没有被责备,这才敢继续迈开步子送大人回卧室。

众仆人: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祭司大人鞠躬尽瘁已经累得走不动道儿了,幸亏有身强体壮的医生在……

回到房间被放到座椅上,陶德一动也不想动,也一句话也不想说,就那么看着眼前人自顾自的犹豫惊慌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泰伦斯知道祭司大人需要热水洗浴还要换上­干­净的衣服,但是大人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也许应该叫人进来,不,不想让其他人碰触大人。

陶德如一尊做工­精­致的人偶,任由手脚笨拙的人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然后几近□的被抱进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内心从冰冷逐渐变得火热,看着同样被淋湿的对方,体内燃起的是积聚已久的□。

手中的毛巾掉落,泰伦斯不可置信地看着无比接近自己的祭司大人,­唇­齿被撬开,大人的舌头如风暴席卷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陶德承受着突然压迫而来的吻,果然外表再醇厚也掩饰不了鹰型兽人骨血中的凶猛。

泰伦斯已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略显粗暴地撕扯开对方的遮羞之物,突然,理智的冰锋袭来冻住那火热的情潮。

自己在­干­什么?眼前的可是祭司大人!

匆忙把人用浴巾裹好,他迅速逃离了房间。

陶德一阵苦笑,大祭司又怎样,有神的指点为人民祈求着风调雨顺,却无法控制一个自己在乎的人的心……

哼,占完便宜就跑,就算是真傻也不能原谅!

68

泰伦斯可是地地道道有着兽人世界世界观的人,还是一个遵纪守法老实巴交的人,他对之前自己和祭司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就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处理,所以之后连和祭司大人的眼神接触都是能免则免,反正就是等着被处罚的躲避。

陶德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可是日常中各种坏心眼儿的小动作像小芒刺似的往受气包医生的身上扎,非常尽兴。

不过泰伦斯矛盾愧疚之下更加忠心不二,所以对于大祭司的癫狂故作无所知的样子,无论多委屈都生生挨着。

这让陶德很火大也很没辙,恨不得直接上嘴咬人泄愤:这笨蛋除了躲还是躲,来点儿其他反应好不好,无聊!

等卡洛克出门,亚莱拿出画板开始动笔,他如今更加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但是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放不下还不能和任何人说,只好用绘画抒发自己的积郁。

天使是什么,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善与美的化身,没有实体的虚幻的灵,一双光辉的翅膀承担得太多所以不会是蝴蝶般脆弱的鳞翅,应该是坚固的骨上覆盖着硬羽如鹰般翱翔的升腾翅。

看着一气呵成的作品,深思熟虑后的亚莱准备先去祭司大人那儿试探一下,因为他感觉卡洛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还是尽快打下提前量为好。

收到申请函,陶德相当奇怪亚莱竟然要求单独拜见他,而且履行的是非常正规的手续。

知道亚莱要来了,泰伦斯特别期盼,不过这次好像有什么正事儿。

见面,亚莱的脸上是平日少见的锐利,感情上讲他是站在泰伦斯一方的,因为他明白事情真的按照某些方向进行下去的话,一旦出事泰伦斯受到伤害更多,况且若是联系到现在的时局,他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至少他希望泰伦斯能好好地活着。

陶德早就料到亚莱实际上是怎样一个人,明白接下来的谈话不会是轻松的话题,所以也严肃起来。

等仆人全被屏退,亚莱把带来的画作揭开,他相信祭司大人是聪明人,小小的暗示足以。

陶德果然有些变了神­色­,画面上的自己背后是泰伦斯的鹰羽。

至此亚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码祭司大人对泰伦斯的确是那个意思,他拿着蘸好颜料的画笔逼近那一双翅膀停顿下来看着祭司大人。

陶德很快明白了亚莱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能确定的话就应该放手泰伦斯,而亚莱也会当做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用劳烦亚莱先生继续涂改,本祭司自然有能力护得住这双翅膀。”

亚莱深吸一口气,攥紧画笔的手也放松了下来,道:“您吩咐的画像任务我已经完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他承认自己在算计,因为大祭司不是一般人,自己既然认下了泰伦斯这个兄长,那么就有责任尽力保护这个兄长,而只有让大祭司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无论泰伦斯会不会回应祭司大人或者发生什么,大祭司最终不得不看在卡洛克和自己的关系上给泰伦斯争取一条活路。

陶德对即将走出门口的亚莱道:“亚莱,我不是坏人。”

亚莱道:“但是您不是普通人,如果让您在国家和某个人之间选择的话,您会选择国家的。”

陶德道:“你又凭什么如此肯定?”

亚莱极其自信地回答:“因为您不是卡洛克。”他从没想过卡洛克有一天会不会真的为了自己放弃国家,但是他愿意这样相信,他无法替泰伦斯做决定,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他之所以这样回答就是让陶德在真正行动之前做好面临那样抉择的准备。

大门口,泰伦斯没想到亚莱来了就走,有些不舍道:“我抽空儿去看你。”

亚莱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笑道:“不用担心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切有祭司大人在呢,伊登堡的人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丝伤害。”

泰伦斯有些不解地目送人离去。

陶德见送人回来的人好像没什么变化,郁闷道:“你到底听明白亚莱说什么没有?”要是听明白了也不用他再费力挑明了。

泰伦斯点头道:“亚莱是在嘱咐我好好照顾您,您还有许多在乎的人需要保护,您放心,我会尽职尽力。”

陶德气啊,亚莱该聪明的时候绝对不糊涂,怎么这个大哥就这么木头呢?

不过也没关系,亲手让木头开花不是更有意思吗!这句话是从谁那儿听来的……

亚莱想,既然已经出门了不如顺路去看看卡洛克,时间允许的话兴许能一起吃个午饭。

卡洛克正在和巴里特“谈心”,有人来报说亚莱先生去祭司府了,他以为亚莱是给祭司大人画像去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巴里特却觉得自己是在被严刑逼供,而且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问什么,不过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是副将军可不是好欺负地!

卡洛克犹如没看到他对抗的神情,最后道:“你已经不小了!”

巴里特龇牙,“以后再说,我有事儿先走了!”听不明白就不听了。

“一起吃午饭。”卡洛克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及时解决,甭管是非兽人还是兽人早些定下来也好,就算以后有什么问题,伊登堡也能提早做好应对的准备。

“我和泰伦斯医生有约,都快迟到了。”巴里特脾气一上来拿起衣服就走了,泰伦斯医生真是有责任心,连经手伊登堡商会的医疗器具都要亲自验收一遍。

卡洛克一听他和泰伦斯有约竟然还能说得如此明目张胆,看来事情十有□,不过也知道不能急了。

亚莱很不理解,第一次来卡洛克的工作地点军部大楼,怎么说好奇的应该是自己啊,所有人和物也是应该被自己参观啊,现在自己却被人参观了。

可不么,将军大人的准伴侣名气那么大,这还主动上门谁不瞅两眼。

巴里特一出来正好和人打个照面儿,看清周围各种借口聚集过来的欠揍兽人们,变成棕熊咆哮了两嗓子,“该­干­嘛­干­嘛去!”最后又批评两句随行护卫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亚莱被吼得脑袋嗡嗡地,但是人家是好意替自己解围,只好笑笑与人告别,然后跟着警卫员继续往里走。

卡洛克高兴,亚莱竟然愿意主动来看自己,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亚莱来不及顾及其他,进门先主动坦白自己有事要交代。

说完后,他心说坏了,大贵族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难看,早知道把小雷曼一起带来当挡箭牌好了。

卡洛克的确生气,竟然弄了个大乌龙,不是巴里特,竟然是陶德,幸亏刚才说得婉转没被巴里特听出来,不然,没有不然,现在也有够丢人的,都怪眼前这个欠“疼爱”的非兽人!

警卫员就听见门里传出一串很匪夷所思的声音。

亚莱重新系好衣服,瞪向大贵族,气道:“以后我再也不来看你了!”

卡洛克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果然不错,心满意足道:“试试其他地方也好。”

亚莱抿嘴。

卡洛克挑眉,“一起吃午饭。”

民以食为天,亚莱饿了,于是又屈服了。

祭司府,

午餐菜式没有什么新奇,但是用餐的方式可是大不同。

祭司大人微微仰头,泰伦斯帮人把餐巾系好。

祭司大人眼神看向一道菜,泰伦斯恭敬喂食。

祭司大人渴了,泰伦斯倒水。

祭司大人吃饱了,泰伦斯帮忙擦嘴。

祭司大人困乏了,泰伦斯铺床,但是却突然被祭司大人扑倒在了床上。

陶德不怀好意地笑道,“那天在浴室里的活动不错。”

泰伦斯的脸瞬间窘得跟红布似的,小心把大人推开,自己规矩低头站在一旁,“我错了,请大人责罚。”该来的还是来了。

陶德道:“你说我要是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会对你的家人还有心爱的亚莱弟弟有什么影响呢?”

威胁见效,泰伦斯鱼­肉­般主动躺回刚才被祭司大人压倒的位置闭上双眼,让刀俎来得更猛烈些吧,他不想其他人因为自己的过失受到牵连。

陶德毫无祭司形象地蹲在床上,捧着脸看着脚下的木头,怎样才能合理合法地把人留在身边然后可以随心所欲地这样又那样呢?

泰伦斯全身紧绷老半天也没被怎样,稍稍睁开眼睛就看见祭司大人可怕的微笑,他马上从发丝到脚趾浑身通电似的一阵发冷哆嗦。

陶德计上心头,“想不想一笔勾销?”

泰伦斯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坐起来狠劲儿点头。

傻实惠的样子让陶德的心里更加开心地扭曲两下,拽住对方的耳朵迷惑般低语,然后面带笑容地坐回沙发等待。

泰伦斯双眼失神地走进浴室,一步一步尽情透着悲壮。

陶德一杯茶下肚,泰伦斯才上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泰伦斯觉得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但是对方是大祭司所以他并不反感,决心一下,然后按照祭司大人的要求猛地向两边拉开浴巾,露出如今已经寸草不生的地方。

陶德捂着血气上涌的鼻子闪人,他以为自己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就够变态的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变态竟然真照做!

泰伦斯长呼一口气穿好衣服,祭司大人向来讲信誉,以后应该不会再因为浴室那件事难为自己了,天气真的变凉了啊……

69

陶德被这么一刺激反倒不知道怎样下手了,而且良心发现地回想一下自己自从认识泰伦斯以来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主动开口不是不行,只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也许应该让亚莱过渡一下比较好。

亚莱静下心来也知道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收到祭司大人如同让自己说媒的信函他很是无语,不过真想和泰伦斯好好谈谈还需要一个好时机,因为泰伦斯现在身边能信得过的人恐怕只有自己这个弟弟,还是非原装的。

这件事情当然不宜声张,不过陶德已经准备好只要泰伦斯松口他就会主动向城主坦白。

而泰伦斯以为事情全都过去了,于是还像之前那样小心隐藏着对祭司大人的暗恋继续过日子。

陶德现在心有所想自然也会多加注意人,很快就寻到蛛丝马迹证明泰伦斯对自己的真实情谊。

他欢喜之下也发愁怎样才能让这样的人不在乎其他的把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于是信件一封一封地往亚莱那里发。

卡洛克作为知情人士某天上门来发飙禁止他再­骚­扰亚莱,否则就不顾后果地直接问泰伦斯愿不愿意。

陶德叹气道:“你是成心想把人吓跑吗?这么多年我心里苦啊~”

卡洛克忍着不计较他让人讨厌的语调,道:“那你就老实地再等几天,为了将来打算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事先准备好。”

陶德故作无奈地点头,“其实我都准备好了,不就等着那人的一句痛快话么,哎~”。

卡洛克抬脚就走了,因为他已经明白陶德并不需要安慰,伊登堡的人只要做好支持的准备就可以了。

陶德笑着目送人出去。

不久之后,伊登堡亚莱?达?芬奇先生专属的画廊开张了。

当日,各方人士云集在此车水马龙,所在的中心广场比平日更加热闹。

什么叫做有面子,什么叫做有背景,谁家店铺开张是由大祭司剪彩的?

亚莱先前并不知道巴里特会长竟然如此铺张安排,但是他自己今天也不过是被要求笑脸迎人地在能被众人看见但却无法被轻易接近的地方坐好当招牌就行,招待宾客什么的自有专人处理。

泰伦斯空闲下来终于可以过来看看亚莱。

两个不善言语的人之间的沟通只要从静静地坐在一起喝喝茶开始就足够了,况且亲近的人并不需要什么花俏的开场。

亚莱想想道:“泰伦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你的家人反对,那么你会怎么做?”兽人和兽人,那个一心追求名利的家庭怎么会同意。

泰伦斯这才有点儿反应过来亚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拙劣地岔开话题道:“你不想叫叔叔和哥哥了?其实我们真的很抱歉。”

亚莱捧着温润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抱歉有用吗?对于我来说没有以前,只有现在和未来,你呢?”好不容易有机会,他想一次­性­把话说透。

听到亚莱依旧没有原谅的意思泰伦斯心里难过极了,也只好把话题接了下去,“亚莱,你刚才的问题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亚莱明白泰伦斯现在所面对的难题才和前世的同­性­间的爱恋一样,自己应该庆幸重生为非兽人看上的是兽人,“你是好人,但是不能期望周围的人都能像你一样好,你希望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经历了那些事到现在你也应该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需要知道怎样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如果你的家人要为此与你断绝关系呢?”

这种说教的语气没有让泰伦斯反感,因为他知道亚莱是在替他着想,所以反而觉得亚莱是真的成熟了,连想问题都这么现实与深刻。

见泰伦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亚莱突然一笑,“我以后只会承认你这一个鹰族亲人,泰伦斯,不得不说你真是天真,我说过伊登堡的人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丝伤害,换句话说被伊登堡的人看中的人是没有逃跑的可能的。”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泰伦斯心里马上打鼓,想想祭司大人的行事作风,亚莱说的极有可能,可是祭司大人真的对自己也有那种感情吗?

亚莱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好懂,“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突然改变那么多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光是听从医生话的好病人,那么祭司府以前就不必经常更换家庭医生了。”就像是原本喜欢­色­彩斑斓童话世界的小孩子突然有一天不再喜欢自己充满童趣的卧室一样,因为孩子长大了,只不过祭司大人情感的成熟跟眼前的这位兽人的到来有关。

泰伦斯眼前一亮,但是仍然不可置信,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亚莱,你是怎么知道的?”

亚莱指指自己的眼睛,“艺术家的直觉,我建议你赶紧与祭司大人把话说明白,不然在心意相通之前受折磨的人肯定是你。”听了祭司大人小时候的那么多故事,他很容易明白陶德绝对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他可不想老实的泰伦斯被人翻过来倒过去的欺负还乐在其中。

泰伦斯把亚莱的话记住了,深信亚莱是不会骗自己的,但是由自己挑明吗,那以后呢,怎样面对从小到大在自己身上寄予厚望的家人,等等,“亚莱,你,你是说,你是支持我和,和……”

亚莱知道这人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把下面的话说完整,微笑点点头,看来泰伦斯对祭司大人也是一样的感情,身为大祭司的陶德有能力守护这份感情,所以受保护的泰伦斯并不吃亏,爱情本来就莫名其妙,遇上了还能逃得开怎么地,“总之我会支持你的决定,不过也不想你伤痕累累。”想了想继续道:“其实陶德人不错。”

老早溜过来偷听的某祭司对身旁同样偷听中的某将军点点头,你选的伴侣果然很有格调。

“虽然招蜂引蝶了点儿,任­性­了点儿,爱折腾了点儿,听说还有点儿变态……”

陶德马上眼冒杀气地看向卡洛克。

卡洛克泰然自若地指向不远处挠着头发和客人寒暄的某替罪熊,都是他告诉亚莱的!

巴里特见时间差不多了,亲自过来请今天的主角登场,不过看着大祭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怎么这么吓人嘞?

现场来的人可真是不少,不过巴里特不愧是粗中有细,一切安排的合理有序。

热场过后,亚莱被人引领到特意给他搭建的小展台上,人群瞬间聚拢过来,看着这么多人的支持,他这才有一种自己也是名人的真实感。

别以为这些人都是来捧场的,砸场子是不敢,但是验证这位新秀是否名副其实还是很想的。

亚莱也没多想,主持人让他现场雕一朵香皂花,他便驾轻就熟地拿起工具­操­练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是赏心悦目。

不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么,亚莱为此之前可没少糟尽完整无缺的好香皂或者蜡烛之类的东西。

不一会儿,一朵粉­色­的香皂花成形,脆弱易碎的薄片组成的花瓣层次分明,鲜活动人,而且是当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可见其功夫之深。

周围掌声响起,在巴里特会长的安排下,当场就有人开始叫价。

贵宾席上的祭司大人见自己的医生非常喜欢的样子,出手了,无人敢抢。

巴里特乐哈哈,趁机让人把手工皂专柜的幕布拉开,随着优美的音乐响起,样式各异的­精­美手工皂展列在人们眼前,透明的,美容的,可爱的,仿真的……真是应有尽有,添加人工解说后,也甭管是不是亚莱亲手做的,立即被预定一空。

之后,亚莱又用小刀划出一张立体贺卡,结果最后还是到了祭司大人的手里。

巴里特紧接着又拉开一个礼品柜台。

就这样,所有柜台都现了真身,真是火爆交易中,因为亚莱的现场制作很有说明意义,伊登堡画廊不出意外地开门大红。

巴里特本来还想让亚莱现场作画儿来着,卡洛克见亚莱有些累,直接把人抢回了家。

回到祭司府,陶德把刚才亚莱现场亲手制作的东西全部送给了泰伦斯。

泰伦斯感动不已,笑着千恩万谢。

陶德只说了一句,“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得到,想要的人也一样。”

泰伦斯默默走了出去,他暂时无法下定决心给祭司大人答复,因为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70

亚莱回去后也没闲着,既然知道了泰伦斯的心意,他觉得还得再和卡洛克仔细商量一下。

卡洛克同样认真对待。

只不过两人谈着谈着又谈到了床上。

枕边风儿?亚莱突然想起这个词,问卡洛克道:“他们两个如果真能走下去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和普通人一样举行婚姻仪式,祭司大人和你说过他会怎么处理吗?”

卡洛克道:“既然陶德答应过你会善待泰伦斯,那么我们就不必担心。”

亚莱也不再多问什么,至少卡洛克已经答应过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给泰伦斯留一条活路。

然而仅是几日后,生意兴隆的伊登堡新画廊夜间被袭,六名凶手很快被抓住,应该说是等着束手就擒一样,其中兽人非兽人都有,嘴里大喊着对鹰族不利的话语。

鹰族人立马就不­干­了,局面很快再次紧张起来。

可是事情没完,同样很快,有其他兽族居民经营的商铺被打砸,目击者称与鹰族人有关。

矛盾升级,帝国会议连日内几次召开,头绪万千。

陶德身为大祭司也不得不出席会议,白天被吵得脑仁儿发疼,晚上坐在回程的马车里让泰伦斯帮他按按头。

轻重适度的按压下,陶德刚放松­精­神,行进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仆人报说前方因为刚发生一场争斗所以暂时道路封堵。

这两天这种不同兽族间的武力对抗屡有发生,虽然警务部对此早有准备加派了人手,但是敏感时段公平起见处理起来不得不越加小心,也就需要比往日更长的时间解决。

陶德心情烦躁之下也不愿意等,所以命人绕道回祭司府。

然而就在行至治安稍微松懈的半路,十几声兽吼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马车。

陶德推门下车,眼前气势汹汹的兽人们已经变回平民打扮的人型,但是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果然,为首的兽人发话希望祭司大人把出身鹰族的医生交出来,并明确指出近日的几起事件与之有关。

陶德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泰伦斯几乎与自己形影不离,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

不过这伙人看上去可不像是能被轻易挑拨的那一类人,也就是说要人是借口,真正的目标是自己这个祭司大人。

对方见祭司大人巍然不动,重新变回了准备战斗的兽型。

随行护卫把大祭司保护在中间很快与人缠斗在一块儿。

被泰伦斯护在身后的陶德心里冷笑,对方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究竟是何人指使又有什么目的?

眼前是实打实的厮杀,泰伦斯可没上过战场,此时紧张得手脚发凉但是仍旧以身成为祭司大人的最后防线,眼见敌人越加收紧包围圈儿,他心下一定请示道:“大人,我带您上天!”

陶德心思一转面­色­少霁,舒舒服服骑在了鹰背上。

而飞到天空视角一扩大,泰伦斯马上明白自己又犯傻了,周边早就有一支军队埋伏,迟迟没有出手可能是给敌人充分暴露的机会。

陶德见差不多了,拍拍鹰头,道:“通知让他们动手。”

尖利的鹰啸响彻天空,地面上一圈儿黑影儿现身转眼间把敌人包围拿下。

卡洛克本人几乎一个手指头都没动一切便尽在掌控中,抬头和陶德点头示意便和部下压着犯人迅速离开。

泰伦斯见祭司大人没有其他命令了背着人直接飞往祭司府。

地面上的护卫紧紧跟着,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上空发生什么异状。

陶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夜风,清醒几分,迷茫几分,兽人的背后很少会坐着像自己一样的兽人呢……

对于此次动静不小的袭击,出人意料地快地有两种说法传播开来,一种是说激进的无翼兽族针对祭司府鹰族兽人医生,一种是说有人蓄意谋害祭司大人,综合最近的治安状况全国上下要求公开审判。

卡洛克日夜不在家,亚莱有一种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挫败感,他独自转悠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庄园里心里也好笑,原本来这个世界后的打算不过是成为一名艺术家,然后找个风景秀丽的小地方惬意地眯上一辈子享受恬淡自在的平凡生活,谁知现在还是难逃现实的纷乱,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可是变化更快的是,公开受审的犯人集体翻供说自己才是受害者,祭司府是蓄意除掉他们,因为他们知道一个秘密:

陶德大祭司其实是一个不能变换兽型的兽人,根本不配担任大祭司一职。

就像鸟不能飞鱼不能游一样,在兽人帝国里兽人不能变换兽型同样违反了客观规律,对于普通人来讲那是悲哀,但是对于一个大祭司来讲会给原本近乎盲目崇拜的民众造成一种彻底的失望,因为常人难免会认为连兽型都变不了的兽人怎么可能能当得好大祭司!

卡洛克眉头紧锁,看来敌人之前千辛万苦引起混乱紧张的兽族相争的氛围,并且故意造成假象让人以为他们在策划谋杀大祭司,原来根本目的是在风口浪尖公开大祭司的秘密进而使帝国民心动摇。

伦恩见城主大人气定凝神的表情,明白大祭司的秘密他们之前就是知道的,而自己如今也能进入这个不到十人的小会议室,看来勒斯堡现在的确已经受到了相当的重用,主动问道:“城主大人,需要抓人吗?”

城主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艾伦之巅的雷帕德他们动手。

伦恩突然感觉一阵凉意,按照他现在掌握的线索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但是城主的意思是说其背后还有主使,自己竟然没有查到,不,也就是说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勒斯堡的力量在城主面前也不过如此。

帝国的异动城主大人当然早有察觉,一个勒斯堡连带出不少问题,一切准备妥当才能把艾伦之巅上的不安因素彻底清除,顺便也考验一下现在大权在握的伦恩的真心与能力,那么接下来就是借用这个机会彻底解决大祭司不能变换兽型的问题。

审讯室,虎族长老不年轻但是也不苍老,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年轻将军放在眼里,“哼,都说狼族­阴­险狠厉,你卡洛克更是连非兽人都能痛下杀手的残忍之人,如今也配在这儿审问我,我要见城主。”

卡洛克道:“你为什么认为城主会见你?”

虎族长老扬头道:“就凭城主也是虎族人,而我是和他一脉而出的表兄弟。”

卡洛克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城主从未亏待过自己的兽族,可是你们甚至认为城主公平地对待其他兽族就是亏待了虎族,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打击城主进而让本族的其他人取而代之?”

虎族长老不在乎道:“城主也老了,还为了一个死去的祭司终身不成家,这样的兽人又怎么能带领虎族?”

卡洛克道:“城主带领的从来是整个兽人帝国,而不是单一的一个族群,把你所知的交代出来,我想城主会看在你和他同族的面子上不会让你和狐族长老一个下场。”

虎族长老哈哈一笑,“你以为我会像那个老东西一样没有处理好后事就贸然行事?”

卡洛克也是一笑,“那么,你以为就算你们的计划成功,新城主肯定还是虎族人?”

虎族长老眼神暗了下去,狐族长老一出事他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已经没了退路,而现在更加不能彻底交待,因为就算不配合,城主还是会给参与这次事件的虎族人留情,可是对方却不会,故意扰乱视听道:“狮长老。”

卡洛克道:“你该明白城主扶持勒斯堡的狮型兽人伦恩不是无缘无故的,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也只好把你交给祭司大人处理了。”

虎族长老却不放在眼里道:“一个不能变兽型的兽人,不过是城主控制民心的障眼法罢了,我又怎么会在乎。”

卡洛克起身离开了审讯室,留下一个让虎族长老不得不深思的冰冷笑意。

此时在祭司府闭门不出的祭司大人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事情只不过按照预期发展,虽说与神的契约规定不能为一己私利显示神赐的能力,但是若果涉及到帝国的安稳,让天地异­色­的呼风唤雨施展一次又如何?

小时候第一次发病是神的旨意让亚父了解下一任大祭司是谁,但是历任大祭司都是非兽人继承人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身为兽人无法调节自身的生命力与神赐力量的平衡,所以渐渐的失去了变换兽型的能力,那也是自己尽量不出祭司府的原因,其中根源涉及到祭司传承的秘密所以无法向公众详细解释,也只能善意地隐瞒。

但是,如今看来真有人想以此做文章啊……

敲门声,“大人,您睡了吗?”

71

陶德唤泰伦斯进来,他想不出泰伦斯此时会做些什么。

泰伦斯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誓言道:“我,泰伦斯?霍克,愿意一生追随祭司大人。”

陶德真心愣住,人心最难懂,利益永远摆在所有感情之前,但是顺境逆境都是自然,原来真的有人是特殊的存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不出几日后我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泰伦斯双手微颤地拉住祭司大人的手,眼中是任何其他都不可撼动的坚毅,“所以我更加无法让您独自一人面对一切,也许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会陪着您,到死都陪着您。”他认真想过了,自己在乎的人除了家人就是祭司大人,宗父亚父现在由功成身就的弟弟照顾他不用担心,而亚莱的身边也有非常厉害的人可以依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愿意守护祭司大人。

泪水滴在泰伦斯的手背上,陶德脸上却是发自内心的笑意,“竟然让本祭司落泪,你就用一辈子来赔偿吧!”心中的大门慢慢打开毫无保留地允许眼前人的进驻。

泰伦斯虔诚地吻着被自己捧在掌心的手,印下今生无悔誓死效忠的痕迹。

第二天,再次面对伊登堡的人泰伦斯显然没有了任何局促,不过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与眼前的这几人相比真是不值得一提。

同来的亚莱眨眨眼,祭司大人与泰伦斯之间的气氛变了,那种感觉很明显,不过泰伦斯还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的什么真是全露在了脸上,于是看着人直言道:“有个说法是,为兄弟两肋Сhā刀,但是为心上人也可以Сhā兄弟两刀,这个道理历史可以证明,泰伦斯你在大祭司的心里当然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你的支持是祭司大人的最大动力,所以不必看轻自己。”

吸溜,茶水入口,亚莱抿抿嘴,周围是能听得见心跳的寂静。

亚莱一针见血替泰伦斯分析后,他自己心中也清明起来,有些事情他是帮不上卡洛克,但是这再正常不过,因为没有人是万能的,默默的支持有时候比任何行动都来得实在。

陶德故意出声打破眼前的尴尬,“亚莱啊,你还是喜欢这么可爱地刺激人。”

亚莱想了想接道:“人生没有刺激那该多寂寞,您要是想谢谢我也可以直白的说,我可以大方接受的。”

陶德脸上王子般的笑容开始变形,瞪向卡洛克:你究竟带这人­干­什么来的?想气死我不成?

巴里特捂嘴忍笑,比直接笑还可恨,回答陶德道:“亚莱是来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罩得了泰伦斯,要是不能他就要把兄长带走咯。”

陶德眯眼一笑示意泰伦斯把左小臂露出来。

亚莱唰地站起来,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看上去前卫另类的刺青其实是终身奴仆的标志,相传现在也只有大祭司有这个制约人一生的能力,而被制约的人将会抛弃身边的一切忠心不二的服务于一人。

他知道泰伦斯为人实诚,但是怎么就把自己的灵与­肉­全都实诚了进去,所以有些怒道:“泰伦斯,你太草率了。”

众人没想到亚莱的反应这么大,泰伦斯也多少后悔没有事先与亚莱打招呼,但是他现在已经是祭司大人的终身奴仆所以不会为别人的态度而转移。

卡洛克示意亚莱先坐下,巴里特也没见过亚莱如此气势全开的样子。

陶德平静道:“我以为你是同意我们的?”

亚莱佩服泰伦斯愿意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勇气,但是两世为人的他却无法认同这种不计后果的自由与浪漫,所以听闻陶德如此泰然自若的语气,他的气势忍不住又盛了些,“两个人贵在交心,这种不对等的关系算什么?”不顾卡洛克的阻止看向泰伦斯道:“你想过没有,除了你,祭司大人日后可以继续接受其他终身奴仆,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若是有一天兽人帝国以外某个族群的上位者以与祭司大人的联姻作为和平共处的条件,你认为祭司大人会选择帝国还是你?种种不可知的未来一旦出现变故,你以终身奴仆的身份连退出的可能都没有。”

陶德示意其他几人不许Сhā嘴,高傲地问道:“嗯,你说得不假,不过事实已定,你除了发火又能做什么呢?”

亚莱最讨厌这种以践踏别人尊严为基础的贵族式的蛮横,突然冷笑道:“不妨告诉你,我现在有办法可以重塑祭司大人你的威严与声望,但是同理,如果泰伦斯受到伤害的话,只要我活着也可以让你变得一文不值。”

陶德拉着身旁泰伦斯的手晃了晃,像受了委屈的新媳­妇­儿似的,可怜道:“你还抱怨亚莱和你这个兄长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瞧瞧,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人家就要让我一文不值了。”抬手的举动让他宽大的袖口半落,露出的左小臂上有着和泰伦斯一样的纹身。

两个人是互相的奴隶,一生一世,不会有任何人Сhā足的余地。

原来是私定终身啊,好说,好说!

吸溜,茶水入口,重新坐好的亚莱抿抿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恢复到平日有些腼腆好欺负的温顺摸样。

陶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火上浇油捉弄人的机会,“亚莱啊,你想过没有,要是真和我杠起来不是让卡洛克为难吗?”

亚莱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不带这样儿让人囧上加发愁地,这时候锦上添什么花儿,眼神飘向其他人,你们不雪中送炭么?

泰伦斯哪忍心看亚莱被发难啊,刚想开口却被陶德瞪了回去。

亚莱后悔刚才太冲动,现在连大贵族都等着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了,想了一下平静道:“祭司大人有神赐的智慧不会和我这个凡人一般见识的,而且到时候会为难的不仅有卡洛克还有泰伦斯,不知道这两个人您会更心疼谁?”

陶德反问道:“那你会更心疼谁啊?”

亚莱没有丁点儿犹豫道:“卡洛克,因为没有比您还在乎泰伦斯的人,所以我就不必多此一举再分心在泰伦斯身上了。”

厉害,陶德决定还是不逗人了,因为亚莱七转八转怎么都有理,哼了一声转而问道:“你们今天集体拜访本祭司有什么事啊?”

卡洛克把一张报纸放在桌面上却直接推向了泰伦斯。

泰伦斯不明所以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就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艾伦之巅上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一篇以他的口吻写出的文章暗示当年并不是亚莱被抛弃,而是亚莱贪图富贵改名换姓抛弃了养育他的故乡。

卡洛克道:“你和亚莱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

亚莱示意卡洛克让自己来说,对泰伦斯道:“最先发现我行踪的人并不是你本人,是吗?”对方脸上的表情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以前的‘我’和你一样是身在其中,所以有些事情是无法真正看清楚的。从小到大你事事优秀,所以在别人的口中他永远是你泰伦斯的弟弟。海登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即使当初对‘我’表白心迹估计也是因为嫉妒我和你更加亲近。他知道你知道我的下落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找我,‘我’也不会对你置之不理,而你是我的兄长人人口中最正派不过的大好青年,所以你说的话是最有说服力的。”

亚莱停顿了一下给泰伦斯缓冲的时间,卡洛克说得对,现在情况不明,如果泰伦斯没有置身其外的觉悟,以后很容易会被动地牵扯其中,继续道:“这就是海登要的结果,你来到这里亲眼见到了我,并且如实说出了所谓的‘真相’,于是他现在成功地为自己正了名博得了同情。如果我出面反驳,以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只会越描越黑,如果你出面反驳,也会被人认为受到我的威胁。”说到底那个海登为了自己的名声利益把亲兄长推到了左右为难的境遇。

卡洛克没有打断亚莱,最近还有很多针对泰伦斯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对方并不知道泰伦斯与祭司大人超乎寻常的关系,所以泰伦斯有大祭司这个强有力的人证使对方的自说自话根本站不住脚,而那个海登有意让兄长泰伦斯来到中心主城恐怕目的还有其他。

巴里特听着就烦,不过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个叫做海登的可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既然现在卡洛克和陶德都知道了,那人以后也欢实不了多长时间了。

72

接着,亚莱是把心中的所想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最后对泰伦斯总结道:“所以说,你被扔出来也不乏是一件好事。”现在泰伦斯选择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泰伦斯等人走后独自呆愣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亲弟弟海登当时是又兴奋又愧疚地把亚莱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后来宗父和亚父也一起过来劝自己生怕自己不答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宗父和亚父对海登言听计从了起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宗父和亚父变得大肆讲排场讲吃穿,海登自小争强好胜,自己身为兄长谦让一些也没什么,原本以为海登至少对亚莱是真心的,最后却逼得亚莱远离故乡只身一人到陌生的地方过活,原本以为海登对家人是真心的,结果自己现在也被利用了,亚莱说得没有错,有些事情只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陶德安静地走了进来拍了拍泰伦斯的肩膀,希望泰伦斯能宽心些,不过他多少有些疑惑,亚莱以前最多是直率,刚才的话却没有任何顾虑泰伦斯心情的意思,也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泰伦斯抬头看着祭司大人,感慨道:“亚莱现在的幸福是他努力争取来的。”

陶德这才了然,对于泰伦斯这种先看到别人好的人来说婉转的解释不如狠心地揭发来的有效果,亚莱果然不简单。

亚父说过,深藏不漏的人才是真正厉害的人,亚莱是这种人,因为涉及到自己的亲人最近才愿意更多暴露自己的本­性­。

“这时候你应该和我拥抱一下求安慰。”

泰伦斯听话地搂住祭司大人,没有任何过分地非分之想。

真是不会一点儿浪漫,陶德气道:“抱完之后就可以上嘴亲了。”这些还得自己亲自指导,也太木头了点儿!

泰伦斯红着脸稍稍低头慢慢把嘴送了过去。

陶德急死,只好主动把舌头伸进泰伦斯的口腔。

之后,卡洛克带着亚莱的计划书和陶德一起去见城主大人,亚莱所谓能帮助祭司大人恢复名誉的方法很新奇,但是那么大工程不得不小心,也必须有城主大人的首肯。

陶德却先开口向城主汇报道:“虎族长老自尽了。”

老城主没有任何惊奇,“不然他会连累虎族的其他人。”既然做好动长老会的准备,那么无论是哪个人露出水面都不会影响自己的决断。

虎族长老算是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后事,可是在大祭司面前还是处处受牵制,而且更不会想到城主真的会借此清理虎族,卡洛克道:“我和伦恩已经准备好了。”

老城主道:“等处理完陶德这件事就动手吧,守护和平也需要代价,是没有什么忍心与留情可讲的。”

卡洛克和陶德汇报完情况离去。

比尔大管家问道:“您又在想念祭司大人?”

老城主道:“亚伯离开后我独自支撑这么长时间,现在也开始觉得有些累了。”

比尔大管家知道,城主大人恐怕还要支撑一段时间,因为祭司大人临终前说过,下一任城主不会是卡洛克他们这一代,而是再下一代。

老城主道:“亚伯以不婚不育和早逝的代价让当时濒死的我获得更长的寿命,你说他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这个国家?”

比尔大管家不知怎样回答,只要城主想,一切问题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城主唯独不曾知道把爱情献祭于神灵的亚伯拉罕大祭司是否冲破过桎梏回应过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有一分城主也是今生无憾的,或许真的像那位亚莱先生说的那样,祭司大人爱过,只不过爱得比凡人更伟大……

祭司府,巴里特早就等待许久了,此时正在和泰伦斯闲聊。

“你俩亲过没?就彩虹男那张破嘴不得一股子怪味儿!”

泰伦斯满脸通红。

巴里特笑道:“看样子还真亲过,你也真可怜,竟然被他看上。”

泰伦斯满脸深红。

巴里特继续道:“瞧你这害羞儿样儿,以后上了床也是下面儿的那个。”

在泰伦斯满脸紫红之前,此时进门的卡洛克出声提醒。

巴里特不出意外地看见大祭司脸上让人冒冷汗的笑意。

等离开三位大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泰伦斯这才敢出大气,伊登堡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落座,卡洛克先道:“祭司大人有话和你说。”话语权直接踢了过去。

陶德直接对巴里特道:“城主想让你掌管帝国总商会。”

巴里特马上不高兴,“我不­干­。”劳心劳力最后钱还不是自家的。

陶德尽量好言好语道:“你怎么还这么幼稚。”

巴里特不服道:“谁幼稚,杀人放火,你说我哪个没­干­过?”

陶德笑道:“那哪回不是亨利给你准备好外加上卡洛克给你当后盾?”

巴里特龇牙不说话,死瞪卡洛克。

可是卡洛克也觉得独立对巴里特有好处,所以他没有开口帮忙。

巴里特真生气了,“怎么地,一个个都有伴儿了,现在嫌我多余是不是,我走就是了。”

陶德叹气对卡洛克道:“还得慢慢来。”

帝国很快又有了新的传言,甚至把报纸上艺术新秀什么求富贵撇家乡的八卦都盖了过去。

祭司大人不是不能变换兽型,而是以不再变换兽型为代价找到方法把神之光引向地面传播给众生,本来是想在酬神仪式上宣布消息展现神迹的,结果被人走漏了风声以致大家产生了误解。

于是今年的酬神仪式格外地隆重,因为众人共同期盼祭司大人的承诺能否兑现。

亚莱喜欢这样的地方,虽然信息传播的方式有限,但是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就算发表抨击城主或祭司的理论只要证据确凿就算不上犯罪,当然像城主和祭司这样的人物几乎是没有人敢故意去黑的,不然很容易被其他民众的口水直接淹死。

当日,旭日东升。

水之礼堂前的环形广场上,如同神的感召,璀璨华丽的光之门逐渐像世人开启,七彩夺目的笔直大道引领着众人通往神的殿堂。

亚莱看着膜拜的人群心里感慨,说到底不过是三棱镜对光的­色­散作用,就是堆砌的墙面儿高了点儿,光线穿透而过像是打开天堂之门似的,借此顺便把祭司大人塑造成普罗米修斯式的为了众生的利益牺牲自己的英雄形象,谁还能不发自心底地敬佩?

而且也不怕以后有人看出其中的门道,如同苹果噼里啪啦砸在其他人的脑袋上几个世纪也不是没有人发现万有引力吗,所以受到神的指引的祭司大人是这种现象的第一发现者也无可厚非。

总之,祭司大人又恢复神圣了,在无法变换兽型的悲剧­色­彩渲染下,祭司大人在民众心中的高大形象是直线地往上冲。

亚莱看着站排接受“神光”洗礼的众人想着,这些人不是害怕失去大祭司,而是害怕失去自己心中的信仰,所以就算这个祭司下台,只要马上让其他人补上民众也会很快接受的,因为有神一般的城主在,所以对手真是打错了算盘,现在反而使陶德更加深入人心,恐怕以后在更加和平的日子里再上任的祭司也无法超越陶德的“功绩”了。

卡洛克搂住亚莱的肩膀一同看着眼前的盛况,他此时才真正明白,亚莱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亚莱愿意,不然能策划出如此景象的人不是用强势就能留得住的。

然而,危机过后却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穷途末路的一方竟然采取了极端的行动下了黑手。

泰伦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失去亲人的祭司大人,唯有一步不离地真心守候。

卡洛克不知道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了多久,只觉得心又空了一次,双亲的离去,亚父的离去,安格斯的离去,如今的雷帕德……

亚莱觉得卡洛克应该独自安静够了,于是打开门走到自己的准伴侣身旁,前世经历过接连送走父母的他此时又怎能体会不到卡洛克的心情呢。

卡洛克拉着亚莱的手,仰望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低沉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希望能过上平静生活的人,所以我霸道不讲理即使用手段也想把你留在身边,因为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无法给予你心中想要的生活。”月­色­的光芒落在他的眼里折­射­出隐忍的痛苦,“亚莱,我现在还来得及放你走,我会处理好其他的一切,你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追求你想要的无忧无虑,因为我爱你。”

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同甘共苦才是能一起走过一辈子的相爱之道,亚莱捧住卡洛克的脸,淡淡一笑道:“可是没有你的生活更加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即使你也离开人世,我还是会陪着你,长也好短也好,能和你在一起的这一辈子我值了。”

……

73

棕熊冲回伊登堡,一路上视旁人如空气般谁也不搭理,然后在一处小花园里使劲儿刨土,没有人敢上去问也没有人敢上去拦。

尘土飞扬沾了满身,直到指头尖见了血,变回人型的巴里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个小心封好的银币而已。

亚莱站在一旁心里发堵,他知道此时应该有卡洛克在更好,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家,家主即使心中有起伏也必须安排好时间才允许自己发泄情绪,而如今的卡洛克必须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到冷酷才不会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

巴里特拿着银币冲着太阳晃晃,似乎嫌不够亮,于是在衣角上蹭蹭,然后继续照阳光晃银币,露出纯真的怀念笑容。

“亚莱,我现在只记得他的好,就想到他第一次领到工资时送我的这枚银币,近两年都不发行这个版本了,你看擦一擦还是挺亮的。”

亚莱没有回答巴里特,因为他看见陶德向这边走过来,知道那才是安慰巴里特的最佳人选。

刚走两步,仆人来报,克雷尔先生有请。

亚莱此时深深感觉到自己今后身为伊登堡非兽人家主的责任,所以现在由自己来接待克雷尔是合适的,自己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卡洛克的后方。

克雷尔知道雷帕德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中丧生的,但是对外却只能说是病逝,所以他也只能按照病逝来伤心。

亚莱有些惊异地看着主动推到自己眼前的婴儿车。

克雷尔苦笑,“其实像我这样不够坚强的非兽人本就不适合伊登堡,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孩子,痛心道:“我很自私对不对,如今只想着逃避,可是看着这孩子我就会想起他。”

亚莱没有任何开解,因为他知道在卡洛克眼里安安是雷帕德的孩子,所以就算克雷尔选择离开伤心地,卡洛克也绝对不会让他把孩子带走。

他可以同情克雷尔,可是他是卡洛克的准伴侣,所以会把这个婴儿接过来,因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去做违背卡洛克意愿的事。

亚莱安排好安安再次去看雷曼,小孩儿依旧没有哭,大人们本想瞒着,可是父子连心又怎么瞒得住。

安静地坐着发呆,稚­嫩­的小肩膀坚强的背后是让人心痛的怜悯,亚莱不知道怎样开口,雷曼很懂事,大人太过关心一不小心反倒伤了小孩儿。

小雷曼知道老师来了但是没有抬头,他很伤心,可是叔叔们也很伤心,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伤心让叔叔们更加伤心。

亚莱让自己的泪水流出眼眶,然后抓起小孩儿的手摸着自己脸上的湿润,他必须让小孩儿明白,大人不仅会陪着孩子一起笑,更加会陪着孩子一起哭。

小雷曼眼圈儿慢慢红了起来,抿嘴跟着抽气,最终扑进老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回到祭司府,陶德面无表情地喝着凉透的茶,许久才对一旁担心不已的泰伦斯平静道:“我的兄弟又没了一个。”

泰伦斯感觉到祭司大人毫不掩饰的杀气不禁一抖,从来不知道眼前看似孩子气的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陶德继续道:“可是我是祭司大人,所以不能过分伤心,因为我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对整个帝国负责。”

泰伦斯安静地听着。

陶德道:“我的宗父和亚父死了,我悲,后来被族长出卖,我愤,第一次见到亚父的时候,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因为我认为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是由眼前的人引起的,可是亚父没有推开我,还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说‘你要是恨我就化悲愤为力量,等你长大后有足够的实力再向我报仇也不迟。’后来被带到伊登堡,我们兄弟五个加上亨利,人人都经历过失去双亲的痛苦,可是被亚父收养后的生活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因为自己又有了家人,不过谁又想到幸福不是永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伊登堡经历着一次次的不平静,可是在我们兄弟几人的共同努力下也都挺了过来,现在呢,又一个支点消失了。”

他走到窗前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小时候六个兄弟中只有我是个平淡的小孩儿,后来又跟着亚父长期居住在祭司府,我啊,其实很羡慕他们几个能天天在一起,雷帕德和安格斯是一对儿,卡洛克、巴里特、亨利是一伙儿,只有我是一个人,可是我不生气,只要他们都好好活在我身边就好。”

泰伦斯忍不住拢人入怀,“在我面前您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

陶德慢慢闭上眼睛投入到这个安稳的怀抱,化悲愤为力量,伊登堡长大的人谁又不知道呢。

卡洛克的请缨得到了城主的应允,家里的事他不必担心,因为他相信亚莱,而且无论发生了什么生活还要继续,这是亚伯拉罕大祭司临终前给予几个孩子的最后教诲,要坚强面对多变的生活。

比尔大管家没有劝阻,即使收复鹰族城主也没有下达过诛杀令,可是这次不同,有人用极其卑劣的方式触到了城主的底线。

不久之后,祭司府正式宣布大祭司召唤来自鹰族的泰伦斯?霍克医生为终身奴仆,契约仪式如期举行没有向外人开放,但是架不住世人会无限幻想,能成为祭司大人的终身奴仆历代也没有几个,本身要求高着呢,因为其也是间接为神服务的,也不知道这位医生究竟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能耐?

泰伦斯收好来自鹰族双亲的回信,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如果不是亚莱的点破,恐怕自己现在还会觉得家人是真心为他着想的而不带有任何功利心理,信中不厌其烦的恭喜不像是来自亲人,更像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而获得利益后的盟友,又怎么不令人心灰意冷。

他知道祭司大人兄长的事与艾伦之巅有关,更加不敢肯定自己的家人是否也有牵扯,其中是非对错也许他不明白,不过他也不会再相信自己的家人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会恢复到以前幸福的生活态度。

家人,是啊,血脉相连所以不能断,可是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去爱了。

“看完了还不过来睡觉!”陶德冲泰伦斯的门里吼了一句。

泰伦斯腾地脸红,好像是新婚初夜似的紧张异常,或者说初夜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陶德眼中的亮光抓人,“自己洗­干­净脱光到床上等着。”说完去取一会儿需要用的东西。

泰伦斯身为医生当然知道一会儿要做些什么,但是他与祭司大人都是兽人,这个上下问题,不,祭司大人怎么能在自己的身下呢,那是对祭司大人的冒犯。

陶德拿着神秘包包一进来,就看见赤条条的木头横在床上,大概知道自己被打量了,全身瞬间发红甚是秀­色­可餐。

“都这时候了你还害羞什么?把眼睛睁开!”

泰伦斯听话地张开眼睛,只见祭司大人正跨站在自己腰腹两侧,身上穿着浴袍,但是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下意识地咽咽口水。

陶德眼见脚下匀称略显魁梧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发生了变化,嘴角邪邪地一歪,伸出脚趾恶趣味地夹弄起来。

泰伦斯平日甚少碰触自己的那个地方,被人这么恶作剧似的撩拨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力。

陶德见差不多了,表情略显­淫­邪地从包包里拿出一盒药膏,故意似有似无地涂在那已经高高地挺立上。

泰伦斯忍不住了,可是想发泄出来又差了那么一点儿力道,自己也不敢随意乱动,只好有些委屈地看着人。

陶德一看那笨拙欠欺负的眼神儿,自己身体里的火像是被浇上了油,把身上衣服往旁边一扔,扶起对方硬物对准自己的后面慢慢坐了下去。

泰伦斯的双目几乎睁裂,怎么也不会想到祭司大人是在自己的上面但是却是被进入的一个。

很快,卧室内不复安静,各种让人害羞的声音不绝于耳。

没有任何扩张,完全是自己的主导,很痛,也是第一次,没有什么舒服愉悦的感觉,可是陶德知道自己需要一个麻痹自己忘记其他的方式。

茂密的树丛里,巴里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小声抱怨道:“陶德这点儿正和医生快活呢吧?咱们还得在这儿喂蚊子。”

卡洛克道:“你也可以不来。”

巴里特撇嘴,“我怎么说以前也是个副将军,要不是城主说不能轻举妄动,陶德现在也不会拿人家老实医生发泄自己不能亲自动手的不甘。”挠挠脑袋道:“你说他俩谁上谁下?”

卡洛克真就摸摸下巴道:“陶德更有下面的气质。”

巴里特自信地坏笑道:“赌十个水晶币,我说陶德那爱折腾的个­性­绝对不会在下面!”

卡洛克知道巴里特是在用强颜欢笑抑制此时杀人的欲望。

突然,兽吼声响起,卡洛克一声令下,正规军冲出了埋伏。

74

冰冷的夜­色­,月光散发着旁观俯视的惨白,清冷的风也只会让心中的怒火更为中烧,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都是嗜杀的景­色­。

敌人的数量要比预料中的多,卡洛克一般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到战场上,可是这一次明显是不一样的,没有活捉这一说法,全部是就地格杀,生命之源的心脏齑粉不断在空气中喷发。

配合杀敌的警务部全体人员特别是部长大人伦恩看着眼前残忍无情的画面心中都是无比震撼,相当清楚卡洛克这些人是真正从战场上下来的兽人,因为此时各个都是如同没有感情的野兽,不会去关心眼前的敌人是多是少,只会贪婪地寻找下一个手下亡魂在哪里,杀红了眼。

等彻底把敌人堵进包围圈,雄狮为首的警务部才跟着收口共同把人一网打尽,伦恩不是惧怕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大度地把功劳拱手让人,因为他知道这也算是伊登堡的家事,勒斯堡不适合过多地Сhā手。

伊登堡,

法兰坐立不安最后焦躁地走来走去。

亚莱关心道:“你很不舒服?”军队和警务部共同出击,卡洛克和伦恩不放心,所以让两个非兽人一起做个伴儿。

法兰摇摇头,“不是不舒服,怎么说也是去杀人,而且这么大规模伦恩也是第一次,我当然很担心。”

亚莱道:“他们不会有事的。”对此他有强烈的预感与自信。

法兰又摇头,“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不是和伦恩他们有关,其实我的老师每次神出鬼没来看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感觉。”

老猫!亚莱一激动,“真想和你的老师见一面。”

法兰有些奇怪道:“你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吧?竟然这么镇定?还是应该说你也一样冷血?”

亚莱平静道:“见过生死的人再次见到生死也就不陌生了。”说的是自己也是在说卡洛克。

主城宫殿,

老城主一直­阴­郁着,多年的沉淀早已磨去他会暴怒人前的­性­情。

比尔大管家请示道:“大人,需要推迟与沃伦见面的时间吗?”

老城主道:“看来不用了。”

一道身影从窗口潇洒地跳了进来,不过刚一落地就开喊,“腰,闪着腰了。”

比尔无奈,上前扶人道:“你岁数也不小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沃伦坐在椅子上,努力撑开眼角的条条褶子,瞪着眼睛道:“瞎说,你看我一点儿皱纹都没有。”

比尔帮他倒茶。

老城主道:“我还以为你会更早来些。”

沃伦笑道:“那岂不是抢了小崽子们的风头。”突然立眉道:“比尔你的好孙子把我学生拐跑了。”老小孩儿似的趴在沙发上开嚎,“我心爱的学生哦,一个给了勒斯堡的假蠢蛋,一个给了伊登堡的假正经。”忽然又变回高兴的脸,“呵呵,都是好姻缘,这运气,不愧是我学生,也没白费我突然和他们断绝联系的苦心,眼力呱呱好,呵呵……”笑够了却一瞬间低沉下来,伊登堡的孩子从来没见过他,可是他确是看着一个个小不点儿长大成|人的。

老城主安慰道:“雷帕德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

沃伦依然不会原谅自己,暗中沉寂在艾伦之巅这么些年竟然还是被人算计到了,己方出现叛徒不是借口,没有料到最像好人的人变成了坏人也不是借口。

比尔开解他道:“是鹰族长老自己走错了方向,借用帮祭司大人求医的机会经常出入艾伦之巅与鹰族的一方势力勾结。”

沃伦道:“真是急于求成,能有现在的局面又是多少年的成果,兽族融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时间,只能靠时间,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等不下去了呢?被人利用了吧……”

老城主问道:“艾伦之巅现在怎么样?”

沃伦回禀道:“按照您的指示,海登?霍克晋封为艾伦之巅分族长。”嘲讽地冷笑,“放弃青梅竹马通过婚姻获得爵位,把兄长送了过来表面上是想给自己恢复名声,其实是认定中心主城会是最终胜利的一方以此给自己留下余地而已,最后再自荐卧底参与谋杀帝国大祭司,然后事后揭发幕后主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心计果然是心够狠的人才,原来我以为他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物,若不是深入调查还真没发现艾伦之巅还有这样一个后起之秀在,不过后来那小子明知道您对他了如指掌,怎么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动作?”

比尔解释道:“因为他知道城主是个惜才之人才摆了这么一个局,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能力而已。”可是艾伦之巅要付出代价的人还有许多,所以城主才会拣起这枚棋子继续下一步的清剿,那些人其实可以平静的过完下半辈子,因为亚伯拉罕大祭司说过和平时期不易再掀起战争,可是他们却动了城主视为己出的孩子。

沃伦拢拢灰­色­的长发,“还是­嫩­了点儿,也算兵行险招,一颗永不满足的心估计最后想爬到可以脱离掌控的地方,卡洛克他们知道城主您做出这个决定会不会气坏了?”

老城主颇有自信道:“被亚伯亲自定为家主的人会知道怎样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而且亚莱这个孩子比任何一个人都看得透,伊登堡是幸运的。”

比尔跟着赞叹道:“我原本也以为得让祭司大人费尽心力显示一次神迹才能解决关于兽型变换的问题,但是亚莱的方法不仅简单也很奇妙,所以省去了祭司大人之后痛苦的长期修养。”

沃伦突然笑眯眯道:“我也喜欢亚莱这孩子,哎呀,西斯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我当年对亚伯似的,对了,法兰也被他勾住了。”突然变脸,“凭啥,凭啥我悉心□的学生一个个对他心服口服的?哪儿冒出来的红头发臭小子,啊,不对,他的过往我是一清二楚……”

老城主和比尔无奈笑着听着人碎碎念。

“所以像海登那样的人根本就是一直在给自己挖坟墓,而且不知道自己在彻底跌入黑暗之前还会被城主您榨­干­所有力量,呵呵,卡洛克绝对也会这么想地,不过我猜卡洛克大概会顺着城主您英明的计划而借机让海登生不如死个几遍……”最后沃伦自己安静下来,“对了,”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几本书,“我的新作,捧捧场,哈哈!”

两位老兽人都是无语,眼前的非兽人除了­性­子跳脱,一把年纪了还总喜欢写这些情情嗳嗳的东西。

沃伦问道:“城主会怎么处置鹰族长老?”

城主回答道:“大祭司有自己的打算。”

比尔和沃伦都明白,城主是不想再去见鹰族长老,曾经并肩战斗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还是有一份不忍心在。

亚莱感觉到身边躺了人,即使对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气,可是他不会说什么,而是坚定地握住因为复仇屠杀之后稍显发凉的手。

结束了激烈的□,泰伦斯异常担心祭司大人的身体,整个过程中自己都是被动的,可是只要是祭司大人想要的,自己都会尽全力做到。

陶德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贪恋地蜷缩在泰伦斯温暖的怀里,身上的黏腻与刺痛,空气里温存过的味道,一切是患得患失的真实。

泰伦斯同样不舍身心相连的感觉,不过担心道:“大人,您在伤心吗?”

陶德只是把自己更加贴近泰伦斯,他知道事情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即使不去听回报他也不难想象最终的结果,因为想与城主对抗的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泰伦斯认为大人应该好好清理一下然后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在泰伦斯的帮助下清洁一新的陶德却要求去一个地方,他把自己浸没在水池中,一切都结束了,可是离开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泰伦斯在岸边担心地等着,水有些凉,他怕祭司大人生病,可是没有祭司大人的命令他不能擅自行动。

陶德把湿透的衣衫褪尽扔在岸上,对泰伦斯道:“我冷了,想办法给我暖暖。”

泰伦斯毫不犹豫跳进水里。

陶德无奈一下,笨死了,现在岂不是两个人一起在水里发冷,想都不想就跳了进来,不过以后的日子里有这么个笨蛋在身边,自己应该不会再寂寞了。

75

心情只能靠时间来恢复,因为生活不会因为个人的意愿而停止。

然而海登?霍克这个名字对于兽人帝国来说已然不再陌生,很有前途的政界新星,年纪轻轻为帝国除去潜藏已久的叛徒。

帝国长老会真正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民主的法制机构。

巴里特拿着报纸纳闷儿,“你说这小子现在在艾伦之巅不得被人挤兑死?”

卡洛克道:“不,正好相反,城主亲自下令封赏,他现在算是有整个帝国做靠山。”

巴里特挠头问道:“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还知道他和亚莱曾经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卡洛克道:“没有他,亚莱又怎么会来到我身边。”

还不是把这句话说得想杀之而后快,巴里特道:“哎,你说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卡洛克望着不远处正带着雷曼看书的红发非兽人,道:“另有计划吧。”有些事情城主可以不必讲得太明白,可是自己必须知道不能因为一己私怨而破坏了大局,所以海登这样的人与其除去不如利用,“请柬让人送去艾伦之巅了?”

巴里特点头道:“绝对会当面儿交到那位海登先生手里。”卡洛克肯定是故意刺激人的,谁家给人送结婚请柬像是下战书似的派个加强排护送,“明知道人家不会来,你也真是会寒碜人!”

卡洛克道:“他们不是亚莱和泰伦斯医生的‘亲人’吗,我只是遵从城主的命令尽到伊登堡的礼貌而已。”算计地一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应该还有机会可以‘好好’相处。”

“亲爱的弟弟们,祭司哥哥来看你们啦!”

卡洛克和巴里特瞬间头疼,陶德现在也不必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整天躲在祭司府了,于是一有闲工夫就到处­骚­扰。

“亚莱啊,你把这幅画上泰伦斯的遮羞布去了吧,你没见过没关系,我告诉你那里长什么样儿!”

泰伦斯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刚试着回头看看自己是否被人笑话了,不过整个院子里除了他和拿着画像的祭司大人外已经空空如也。

然而在来伊登堡之前,陶德秘密探视了囚于不见天日的地牢的鹰族长老,依然是以往和煦的笑容,此时却更加让陶德怒恨,“伤害我的亲人,您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鹰族长老不在乎的一笑,“城主让您来宣布我的死刑决议?”

陶德不禁会问道:“您这是何苦,当年不也是抛下一切和城主共同创建了这个帝国?”

鹰族长老道:“然后呢,鹰族人的境遇又是如何,而且和我一样的族长被任命为看似权利不小的长老之位,可是没过多久新人换旧人最后大家被一个小辈儿呼来喝去,不过就算是城主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用十年时间赌城主的一次疏忽,事实证明城主也是凡人一个,所以事情既然按照我预设的方向进展,那么我必须让城主在乎的人死,就算只死一个也好,这样城主才会真正伤心才会反省这么些年亏待于我的错误。”

陶德反而平静下来,“城主说如果您有悔悟之意可以免去一死,可是像您这样无法顺意时代进展的人是不配继续留在世上的。”

鹰族长老顿了一下,知道死亡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是最好的结局,道:“死又何妨,我值了,伊登堡的家主因此也无法正常进行婚礼了吧?这一次我怎么都是赢家。”

陶德道:“伊登堡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所左右。”说完把城主的决议书扔进了牢房,“既然您一心求死,那么我不得不给您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您注定是最悲惨的‘赢家’。”

等人走后,鹰族长老看过上面的内容瘫坐在地上,自己不会死,也不能死,否则自己隐藏多年的家小不会好过,可是城主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自己只能在这无天日的地方等待死亡来临的折磨,怎么就忘了,城主向来不是亚伯拉罕大祭司那样心善的人,不然又怎会培养出在战场上对任何人都不会留情的卡洛克,还有这个实际上心地更加­阴­冷的祭司大人。

终于,卡洛克和亚莱的正式结婚日期将近了,伊登堡众人齐动手准备给两人打造出一个盛大空前的婚礼。

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这盛大空前的婚礼却是在伊登堡家族墓地举行的,就连当做花童的小少爷也是一身黑的丧服,新人的礼服更是复古暗黑华丽丽的哥特式,另类的此举真是震惊帝国内外。

而且正式仪式之前新人还满怀敬意地去帝国烈士英雄园祭拜过,这也成为了日后“军婚”特殊流程的典故来源。

亚莱由泰伦斯亲自护送到圣台上的卡洛克身边。

而实际上泰伦斯无疑也是借机由亚莱陪伴走向主持婚礼的祭司大人那里。

巴里特不是没问过亚莱为何如此决定。

亚莱笑道:“将爱情进行到墓地是一种至高的境界,也是对为我们创造这个美好时代的先人们的致敬。”

巴里特深思许久,于是在婚礼过后拿出一摞宣传单向众人热情派发道:“伊登堡商会提供各种主题的婚礼样式,竭诚为您服务,组团报名享受八折优惠,呵呵,哈哈,吼吼,抓紧时间,名额有限……”

亚莱心里没有太多波动,他和卡洛克自然而然走到今天算是水到渠成,一起高兴过也一起伤心过,所以还是用“顺其自然”来形容最合适。

卡洛克见他如此平静,考虑了一下,说道:“雷曼和安安暂时由祭司府抚养,婚礼之后我们也会去亨利他们所在的地方度蜜月。”

亚莱点点头,“那里临海,城主是让你顺便处理鱼族的事情吧?”

卡洛克没有隐瞒,道:“艾伦之巅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那些人现在元气大伤之下竟然把主意打到兽人帝国以外的其他兽族,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亚莱直率道:“亨利和西斯的婚礼太仓促了,他们俩又不是伦恩和法兰那样急于在一起,所以我想应该是别有目的,况且之前主城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因为怀孕不宜远行这种托词绝对不是他们两个的行事作风,因此我肯定他们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卡洛克一笑,“你这么聪明我现在就有危机感了。”

亚莱抿嘴一笑,“所以婚后也要对我好,不然我就消灭了你和其他兽人花你的财产继续美美过日子。”

卡洛克挑眉,“这么吓人?看来我得让你从里到外都离不开我。”

扛人回房喽!

仪式过后,老城主来到秘密宫殿,看着水晶棺里鲜活如生的沉睡之人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各种情愫。

亚伯,我会守着你我二人共同建立的国家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之后的伊登堡是喜庆的,但是在某次例行家庭会议后的第二天早上,城堡内一处最明显­干­净的墙壁上被人用油彩泼了留言。

是的,巴里特会长愤怒地通知大家,他离家出走了,说不当帝国商会的会长就不当帝国商会的会长!

亚莱好笑也着急,但是其他人全都是平静如常。

卡洛克沉稳道:“巴里特从小到大离家出走后的落脚点都是亨利那里。”

陶德大祭司笑眯眯道:“要不就是钱最多的地方,比如往最大的银行门口一蹲什么的。”

卡洛克摸摸下巴道:“亨利正忙于帝国与鱼族和谈事宜,如果顺利以后绝对有通商的可能,所以巴里特绝对是往那儿去了。”

亚莱摸摸还在疑惑的小雷曼的脑袋,感慨道:“这就是红果果的兄弟情啊。”

小雷曼:……???

安排好中心主城的一切事宜,卡洛克带着新婚伴侣亚莱出发了。

马车里,亚莱搂着抱枕还在打瞌睡。

卡洛克心疼也自责,可是一回想到正躺的亚莱,侧躺的亚莱,俯卧的亚莱,站着的亚莱,坐着的亚莱……各种姿势都那么美好,摸摸下巴,马车里好像没试过……

随行人员就听见马车里某非兽人突然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咳咳,赶路,新婚嘛,理解万岁,赶路!

同一时间的祭司府,

某医生因为惦念远行的兄弟而不小心分心那么一小下,所以正趴跪在床边被某祭司主人狠狠打ρi股。

穿着围裙的陶德狞笑两声,看着被自己抽的像光亮的红番茄似的两团­肉­,舔舔嘴­唇­,上手使劲儿揉了那么两把,结实,热乎,然后对准□一挺身猛地冲了进去。

哎呦,泰伦斯确定,自己和祭司大人会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

马车里终于偃旗息鼓,亚莱怒了,吼道:“你不是大祭司那样的妖孽主子,我也不是泰伦斯那样的忠心奴仆,下回再敢这么乱来,我就跟你……”刚结婚就说离婚不太好,“我就跟你……”

卡洛克面不改­色­接话道:“你就跟我继续!”

马车再次大幅度节奏晃悠起来。

……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