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知道身体被存在之力改造过,不过,实际看到了自己的速度,我才大大地惊讶了一番。比起被咒力强化过的身体,现在的体质……简直就强上几十倍不止……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不过,完全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为什么灵力似乎没有了?”
一边问,一边对着磷子的脑袋就是一脚,结果没想到巨大的磷子居然被踢得倒在地,砸出一个半径三十多米的大坑来——我现在的力量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我已经很习惯体力差、力量差,靠速度和灵力战斗了呀,现在我居然变成蛮力女了!太可怕了啊!
“你觉得现在需要用你那奇怪的力量吗?”索卢孚来德不屑地说,“上吧!战斗!力量碰撞力量!战斗才是老夫的存在方式!”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满地回了一句,对着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磷子一顿狠揍。丫的,叫你刚才乱放冲击波!叫你来找我麻烦!
“老夫可没看出来。”索卢孚来德的声音既有着讥讽也有着几分严肃的犀利,“你的骨子里…明明就叫嚷着想要战斗!看看你现在的行为,不想战斗,你说笑吗?!”
我看着被打得一个洞一个洞的磷子,看他这种挣扎着又无法反抗的惨象,一时间有些语塞。
“你真应该去找更木剑八,他肯定很乐意陪你到处厮杀。”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也没指望他理解这句话,“怎么样才能彻底消灭这东西?”
“轰成渣就是。”索卢孚来德不屑地回答。
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了,这位红世魔王,压根就是战斗狂。
聚集存在之力在拳头前方,一拳打过去,磷子和烟尘一样消散了。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一下,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又怎么了?”我完全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结果连收回结界也做不到,而天一和六合就等于被困在原先用于防御的结界中了。两人根本出不来。
“你的接受能力令人惊讶。突然遇到这些事,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我觉得不可思议,它就能解决掉,我很乐意一直站在旁边慢慢惊讶。”我哼了一声,撩起一束头发看着,怎么看怎么奇怪。
“……看起来你经常遇到各种事情啊。”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把我的灵力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发动存在之力以后,其他的力量会被暂时压制住,无法使用而已。你收回存在之力,灵力就会恢复。”索卢孚来德总算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我的头发呢?不会一直这个颜色吧?”我总算放心了,要是灵力莫名其妙地没有了,我可真觉得有些冤枉。
“头发是因为存在之力而变色,收回存在之力,当然会恢复。”
“怎么收回?”
“你自己慢慢摸索吧。”索卢孚来德不负责任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再没回音了。
我折腾了好一会儿,这什么存在之力用起来容易,完全收束在体内还真是困难,大概过了一刻多钟才找到了窍门。
以前身为咒术师缇希洛雅时就知道,咒力是收束于咒玉之内,咒玉虽然存在于身体内,却可以和灵魂直接沟通,经由咒玉,就可以将灵魂中的咒力充斥到身体内,从而使用。
换做灵力的话,拥有灵力的人身体中也一样存在着这样的灵力核心,没有这样的核心物质的话,□是无法承受灵力的存在的。也就是说,是否能拥有灵力,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了。
而作为死神时知道的,灵体的要害有两处,锁结和魄睡。虽然尸魂界认为它们是产生灵力的来源,我却不以为然呢。灵体原本就是灵魂具现化的结果,灵魂是容器,灵体就更是如此,什么时候单纯的容器可以产生灵力了?说笑么?灵力完全来源于灵魂,而灵魂中产生灵力的核心部位因人而异,有人在相对于心脏的位置,有人在相对于脑的位置,也有人在背后的某处。大体来说,大部分的核心部位位置相似,对应在灵体上,就是锁结和魄睡的所在!换言之,破坏了锁结和魄睡,就等于破坏了灵魂具现化时灵力涌出的道路,灵力无法外现,灵体当然就会失去灵力,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维持灵体的姿态,重新化作灵魂形式,亦或者更严重的时候就是彻底分散开,灵力散佚,精神印记重入轮回寻找新的载体,自我意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灵力终究是存在于灵魂之中,而想要使用它,则必须让它可以有发散出来的道路,也就是和容器相沟通的道路或者介质。出于习惯,我依然把□中存在的核心叫做咒玉。
我发现,当存在之力充斥了身体的时候,巨大的存在之力包围着咒玉,完全切断了咒玉和灵魂的联系,难怪身体里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当然也就无法使用了。而假想另一个中心,使存在之力压缩在那里的话,咒玉就会恢复作用,灵力自然就回来了。
我干脆以耳扣的所在作为存在之力聚集的中心点,把身体内充斥的巨大的存在之力收束压缩过去。等到压缩完成,我欣慰地发现我的头发终于变回来了,灵力也完全恢复了。只不过,似乎被强化过的身体素质没有完全恢复,我的体质…似乎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和咒力一样,分为永久性的强化改造和暂时性的?
我试探地对着旁边已经布满了裂痕的墙打了一拳,社办不负所望地轰然倒塌——我的臂力似乎被强化了十倍也不止啊!以前怎么可能有这种破坏力?!
“索卢孚来德!你给我解释清楚!火雾战士还有什么改变?除了身体素质被极大地强化,还有什么?”我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半晌,一个声音飘来,“发现的很快啊。真不愧是我选择的契约者。为了和红世魔王作战,火雾战士们当然是要变得比普通人类强壮了,而且,不会老化。觉得很高兴吧?欣喜若狂吗?女孩子不是最希望容颜永驻?”
不会老化=不会成长=我得永远维持这副外貌=我得永远保持这个身高!
“谁会高兴啊?!我要解除契约!”我简直是怒极攻心。好不容易以为可以慢慢长高,结果又要把我固定在这一四六的身高吗?还永远?
“你死了契约就解除了。”索卢孚来德的口气就和老无赖一样。
我真想揪着他耳朵大吼两声,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话,就是在我耳扣传出的声音,我总不能揪着自己的耳朵吼吧?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不和这家伙生气。
永远?反正我二十岁就会穿越……等等,他说的是不会老化,而不是永生?
我的心里怦然一动,“索卢孚来德,你给我解释清楚,不会老化指的是外貌还是年龄?”
没有回答。
喂,这可是很重要的问题啊!你这老匹夫!
“紫!”天一和六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我摇摇头,算了,先处理眼前的问题。解开结界,让他们先去休息。
之后解开覆盖全校的结界,整个学校恢复原样,受伤的断手断脚或者身体粉碎的同学都恢复了原样。我赶快站回仁王旁边,匆匆扎好辫子,重新拿好球拍。
时间正好。
仁王微笑着继续刚才的说话,“学的很快啊。可以去练习看看颠球了。”
我点点头,“好。那不麻烦你了。”
走开几步,感觉到神通力在身旁闪现,[小紫,你没事吧?]太阴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响起。
[没事,已经没事了。回去再慢慢说吧,这里不方便。]我有些感动地笑笑,[没想到腾蛇都过来啦。]
[是啊,听天一大概说了一下,我们都给吓死了。]勾陈担忧的口吻一览无余。
[呵呵…少见多怪。]我耸耸肩,[既然你们要跟着我,像这种事情恐怕是少不了的了。]不说别的,就贝路亚罗那一帮子魔族,就足够头疼。还有蓝染那帮子。
[你还骄傲起来了!]勾陈趁人不注意,敲了我脑袋一下,[上次才说过,今天还真出事了。]
[天有不测风云嘛。]我无奈地笑笑,[天要下雨,还能拦得住?]
因为有些分神和他们聊天,没提防中一个身影扑上来,挂在肩上。
“无音,你也来打球啦?”丸井的声音充满活力。
看着他这样纯净的笑脸,我忽然很庆幸刚才及时张开了结界,如果他失去了这样纯粹的少年的微笑,多可惜啊——灵异的事情自然有人负责,希望这些少年们可以单纯地享受着青春。
“嗯,我来练习颠球呢,说是习惯球性,训练控球力。”我不禁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感不错,好像小动物啊……
“确实基础训练很重要。你就在这边练习吧,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真希望你可以快点学会,我们一起打球嘛!”丸井认真的脸看起来也颇为可爱哩。
“好啊。如果你不怕我站在这里打扰你的话。”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球,“我可真的开始练习喽?”
“我也要继续发球呢。”丸井看看身边一筐子的网球,“要继续努力啦!”
嗒,咚,嗒,咚,咚,嗒,喀,嗒……
不要怀疑,这就是本人练习颠球时发出的声音。
嗒的是球落在拍子中央的声音,咚是敲到了拍边沿,喀是落到拍柄上了……
本来,我已经习惯了控制自己的力量,以为控球不会太困难呢,结果忘记了,我的身体……不幸地才被存在之力强化过,力量增强了很多,第一球离开拍面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不断地减力调整。
啊,这样的日子可太难过了,以前是体力不怎么样,力量也弱,现在倒好,猛一下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怎么适应啊?而且总是用非常非常微小的力量行动,生怕一不小心捏碎了拍柄,这也太郁闷了……
回去还是做个封印或者带点负重吧,不然真到战斗的时候,也习惯地用非常微小的力量怎么办?这种印象和实际完全不同的情形,还真是诡异,不做封印是不行了,简直就是挑战我的神经。
大致上熟悉了现在的力量,我也结束了练习时间,去做本职工作——记录。
今天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买上一大堆保险,至少那些钱可以留给神代一族下任族长,资源不能浪费……
社团活动时间结束之后,我和大家打个招呼,坚持独自回家。
我对于自己身上会发生的意外事件已经异常地有信心了,可能的话,还是让我一个人行动吧……
远远地就看见白虎和玄武站在屋顶,见到我回来,两人跳下来。
玄武仔细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你没受伤?”
“算是没有吧。”我笑笑,“回去再说吧。”
给别人看到我一个人站在门口自言自语也太奇怪了。
推开门,更惊讶,十二神将来了六个,加上和我一起进来的四位,就差天空和天后了。
“你们准备聚会吗?”我话才出口,就被勾陈狠狠地敲了个栗子,“别想蒙混过关,给我们解释清楚!”
唔,我又没打算瞒你们……我揉着可怜的后脑勺,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好啦,老规矩,有问必答。”
我发现最近我总是可怜的被逼供一方……
“咒力我们都知道,咒阵或者法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天一的说法,似乎破坏力很强啊。”勾陈坐在正对面,脸色有些不善。
我似乎没做错什么吧?
“这个…和魔术阵的原理很像的东西,只不过驱动力换成咒力而已。如果和本命咒力——就是天生的咒力属性相同,就是咒阵。因为我的灵力是风属性,咒力自然也是风属性……”犹豫了一下,看着十双眼睛,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如果直接使用风属性的咒力而不加任何性质变化的话,风里会出现咒力具现化形成的缇落花瓣,关于这点,我无法控制它不出现。所以,缇希洛雅的咒力才会被称为‘舞花的咒力’。”
“就是那种粉红色的花瓣?”亲眼看过的天一确认似的开口。
“嗯。缇落花秋季盛开,遍布草原,花瓣粉色,花蕊明黄,就是因为这样,粉色长发明黄眼眸的缇希洛雅才会得到这样的名字,昵称正是缇落。”我点点头,微微笑了,“以前也不需要用咒力,也就没和你们说过这些事情。”
“紫,我们并不是责怪你。只是忽然觉得…你真的很辛苦,记得的事情太多,不会混乱吗?”太裳摸摸我的头,“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谁知道呢?”我嗤笑一声,“反正…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十位神将都静默了。
打破沉默的是太阴,她直接扑了过来,哇哇大哭,“小紫真的好可怜啊!为什么只有小紫一个人要记得这么多事情啊!我要是早点遇到小紫就好了!唔唔哇啊……”
我被这始料不及的发展完全惊讶住,只能一边拍着太阴的背一边安慰,“太阴不哭哦,现在大家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不…不一样的!我们是我们,小紫以前肯定也有很多同伴吧?可是现在只有小紫一个人了!太残酷了啊!”太阴啜泣着哭喊反驳。
我的动作一滞,看向玄武,视线一撞,皆是了然。
玄武说的没错,即使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太阴,也是非常敏锐的,只不过平时不需要她进行智力型的工作而已。
“我还没哭呢,太阴你哭成这样做什么……而且,话还没说完呢,今天遇到了出人意料的东西呢。”我把太阴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然后拉拉她的脸颊,“原来灵力并不是最高的力量形式,我才知道呢。”
太阴眼睛已经哭得通红,活像小兔子,她疑惑地抬头,“灵力不是最高的形式?什么意思?”
环视一周,大部分神将都是惊讶的神色,看起来他们也很惊奇这件事情。
“灵力依托于灵魂中,体力存在于□,所以灵力优于体力,精神力介于两者之间,因为这几种力量的相互混合,会产生许多不同层次的力量形式。我一直以为灵力就是最高的存在形式,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人眼界大开呢。存在之力,一切存在的事与物都会具有的力量。这才是更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我靠到沙发上,左手点点耳扣,“听得到吧,索卢孚来德,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分析归纳的逻辑能力很强啊。”索卢孚来德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赞许的味道。
神将们的视线集中在我耳朵上,我大方地撩起头发,指了指耳扣,“就是这个,订立契约的证明,红世魔王和现世沟通、意志显现于世的道具,神器里森宁。今天某个不讲理的战斗疯子硬逼着我订立契约的证据!”
“喂喂,你可是自愿!别冤枉老夫。能够和老夫这样强大的红世魔王订立契约,你应该感到荣幸!”索卢孚来德似乎有些不高兴,而且很有着自傲的口气。
“你强大不强大我还判断不了,当然我承认你比我厉害的多。不过…关于红世的事情,还是你来解释吧,我现在还理不清呢。”我笑了笑,“譬如说,为什么同样是红世的居民,你却要消灭自己的同胞?而且不是亲自过来,而是寻找人类缔结契约?”
“老夫的运气还真好,等了这么久也算值得。你既然知道了存在之力,也应该发现,磷子是依靠吞食存在之力而维生,但是一旦人类的存在之力被吞噬,他的存在就会被抹杀——不是死亡,而是在人们的记忆中他将不复存在过。这种不协调产生的扭曲对于一个时空来说,非常危险而致命。因此,我们不得已做出了制裁这些随意吞噬存在之力的同胞的决定。在此之前,已经有许多的魔王或者使徒到达了这边的世界了。”索卢孚来德的话中有了一丝沉痛的意味,“而最开始被这里的存在之力所吸引的,是原始的创造之神祭礼之蛇,他造成了难以挽回的破坏,老夫和阿拉斯托鲁联合许多的魔王,终于把他流放到极边之境,但是他以前所成立的组织假面舞会,近些年又开始大规模地行动了。”
“阿拉斯托鲁?你提过一次,炎发灼眼又是什么?”我细心听着他的话,慢慢消化着有用的信息。不是死亡,而是不复存在,这种把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杀的力量——的确在灵力之上,无论灵力多高,最多只能做到杀掉而已,不可能切断所有的因果联系。
“阿拉斯托鲁是个责任心强的不得了的老头,通称天镶之劫火,他的契约者都有着操纵火焰的力量,头发和眼睛都会变成火焰的颜色,所以才被称为炎发灼眼的杀手,历代都是非常强大的火雾战士。不过这次,老夫一定可以超过他!你的力量,绝对比那个炎发灼眼要强!老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冰色的讨伐者凭什么名声一直比不上炎发灼眼!哼!”索卢孚来德越说越激动,我看如果他有实体,非得蹦起来不可。
握了握自己的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定契约?难道就是为了赢过另一个火雾战士?那这和你刚才那些义正词严的发言有什么关系?我是去消灭红世使徒还是火雾战士?”
“当然是为了打败那个炎发灼眼!”索卢孚来德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夫和阿拉斯托鲁怎么都分不出胜负,我们的契约者非得分出个胜负不可!老夫就不信,每次都输给他!”
“哦…每次都输啊…”我拖长了调子,“所以你就趁乱捡便宜地逼我定契约?”
“哼,小丫头,不要说的好像你很吃亏。有了和我的契约,你的灵魂,至少可以不再被这个时空排斥吧?”索卢孚来德话锋一转,猛然间带上了几分智者先知的味道。
十位神将和我都愣了一下。
“你看出了什么?”我闭了闭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不要以为老夫白活了这么久的岁月。你的灵魂和身体不匹配,现在身体的年龄被停止了,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你只要帮老夫打败炎发灼眼而已,难道不是很便宜的代价?”索卢孚来德的话有了一丝丝威胁的意味。果然,说死了才能解除契约是片面的吧?作为缔结契约的另一方,红世魔王可以自行解除契约。不过在这之前,我更震动的是他前面的话。
“年龄停止?不是永远的生命而是年龄停止?”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灵力无法实现的,存在之力竟然这么简单就可以做到……太讽刺了……”
年龄停止和永远的生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虽然最终结果非常类似,都是永生。但是对我而言,永远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寿命变得长久到无穷尽,但是年龄一样增长,到了二十岁,我还是不得不面对着穿越的命运。只是保持年轻的外貌的术也同理没有任何阻挡穿越到来的作用。
但是,年龄的停止,是将时间定律彻底地剥离——对于这个时空来说,年龄将永远停止在设定的数值,而因为脱离了时间定律的束缚,这又不会引起时空熵值的增加,也就是说,我可以停留在这个时空!
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要剥离时间定律的束缚,哪里有那么容易?!
咒力也好,魔力也好,东方系统的灵力也好,全部都无法阻止时间定律的作用。世界运行的基本定律,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干涉?即使是短暂的时间停止,都要付出很大的力量作为代价,长时间的干涉根本不可想象,而让时间倒退或者前进,短期的特定情况或者可以实现,大规模的干涉,也就是在时间轴上进行跳跃——这根本就完全是能力外的事情!
被卷到时空漩涡里还不算,主动地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即使严格遵守各种规则,依然是我无法实现的,所以我才一直在想到底是怎么回到平安时代的!
现在索卢孚来德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的结论,我既惊愕又感觉到巨大的打击和讽刺,喜悦反倒没有那么多。就像一个人拼命奔跑眼看着终点线在前方可就是碰不到,但是旁边一个人开着法拉利轻松地压了过去。竭尽思虑努力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结果的事情,现在突然就变成了现实。
一面是不可置信,一面是激烈的自嘲。
等到惊讶的情绪过去,狂喜的情绪慢慢充斥着内心,我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想要放声尖叫。
我可以留下来!
我可以不用继续穿越了!
我长久以来的梦想,我几乎已经绝望的奢望,居然这样简单地实现了?
和我的木然不同,醒悟到这中间联系的神将们都是惊喜交集的神情,起先不明所以的太阴在勾陈解释之后,再度哭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太好了!小紫!太好了!”太阴重复着简单的字句,抱着我哭得比刚才还厉害。
其他的神将虽然各有各的原因没有开口,不过看起来都一样——极致的喜悦和欣慰。
“老夫说的没错吧?你还要解除契约?”索卢孚来德语带着笑意地问。
眼前已经迷蒙一片,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习惯性地咧开嘴,微微勾起弧度,“怎么可能解除?我当然是接受了……打败炎发灼眼嘛,的确是非常便宜的代价,太便宜我了……”
没有限定时间,也没有限定方法,这样模糊的要求而已,的确是太便宜我了啊……
冰穹之极电?索卢孚来德。
谢谢你。如果那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实现。因为你实现了我的愿望,不管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灼眼的夏娜很多人不知道世界设定,我送上一些基本内容好了。请笑纳~
名词解释
红世
? 红世:意为鲜红的世界,曾被某诗人称作「杂沓中的伽蓝」,这个世界在人类的认知中相当于异次元的世界,人类所无法到达的世界。
? 红世使徒:入侵人类世界的红世之民,大部分都是会到处捕食人类以获得存在之力,藉由存在之力才能存在于现世 。
? 红世魔王:在红世使徒中拥有格外强大力量者。
? 真名:红世使徒在红世所使用的名号,例如阿拉斯托鲁的真名为天壤劫火 。
? 存在之力: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种力量 。
? 显现:指红世使徒以自身的本质出现于这个世界,会消耗大量存在之力。 。
? 世界的扭曲:因为被吞食存在之力的人类其存在的消失,造成世界各种联系的破坏,导致出现各种奇特的现象 。
? 火雾战士:部分有正义感红世魔王为了防止两个世界平衡会因为始徒到处捕食存在之力而破坏,而和部分人类签订契约,让魔王居住于体内的人类,其意志透过神器表达,样子通常为饰品,本体通常休眠在契约人体内,在签订契约的一瞬间契约人的身体就停止成长了,理论上是长生不老 。
? 磷子:红世使徒为了方便 制造出来的存在,需要由使徒们定期提供力量才能维持存在。
? 火炬:使徒为缓和被捕时人类消失所产生的不协调感,利用残余的存在之力,制作出的道具,藉以逃避火雾战士的追杀,其具有该人的人格和记忆,但其存在之力会慢慢耗尽,最后消失时,其存曾经在于世界的证明也随之消失。
? 调律师:经过时间焠炼的古老火雾战士,内心的斗争与仇恨也被时间所磨去,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们为了平衡世界的扭曲而旅行于世上,藉由自在式让扭曲的地方尽可能的复原 。
? 外界宿:提供火雾战士交换情报、休息、吃饭、住宿的地方。 。
? 化装舞会:红世使徒的团体首领不明,实际领导者为[顶之座]黑卡蒂,[千变]修德南,[逆理制裁者]贝露佩欧鲁 。
? 协助者:协助调律师找出『原本理当存在的世界』之间的不协调感之后交由调音师加以修正。
自在法相关
? 吞食城市:昔日的红世魔王棺柩裁缝师才会的密法,在固定地点大量吞食人类后制造大量火炬,并在一瞬间将火炬全部分解为存在之力,这股庞大的存在之力将会如滚雪球一样,把所有使徒可食与不可食的东西都转化为可食用的力量,但同时也会造成严重的世界扭曲,这件事后来成为火雾战士诞生的契机 。
? 自在法:使徒或火雾战士操纵存在之力,而产生等同于魔法的效果 。
? 自在式:自在法的增幅器,通常以魔法阵的形式出现
? 自在师:指专精于使用自在法的使徒或火雾战士 。
? 封绝:自在法的一种,切断与世界的连续,将其因果关系独立于外的特殊空间,以人类的观点来看类似于结界,在这个空间中通常只有与红世相关之人才能活动,其它事物皆会被冻结,在里面被破坏的人事物皆能以存在之力加以修复,是专属于使徒和火雾战的战斗场所 。
神器
? 神器:与火雾战士签订契约的红世魔王为了表达一己之意志而装备于火雾战士身上的饰品,红世魔王便是藉此来表达意志。
? 克库特斯:[天壤劫火]阿拉斯托鲁表达己身意志的神器,外型为项链 。
? 格利摩尔:[蹂躏的爪牙]马鲁西亚斯表达意志的神器,外型为一本厚重的大书。
? 佩尔苏娜:[梦幻冠带]蒂雅玛特表达意志的神器,平日为发带状,进入战斗状态后会变成狐狸面具。
宝具
? 宝具:红世使徒所制作的器物,通常具有强大的力量,与各种特殊功能 。
? 密斯提斯:身体藏有红世密宝的[火炬]。
? 贽殿遮那:夏娜的武士大刀,由天目一个打造,绝对防御自在法的攻击 。
? 夜笠:[天壤劫火]阿拉斯托鲁的火雾战士所特有的自在黑衣,与阿拉斯托鲁的羽翼为一体,与使用者的意志同步,可在认知范围内随意变化。附加功能,能收纳物品。 。
? 零时迷子:悠二体内的宝具,外型不明。特效是在每日零点时恢复存在之力的量。原来是被[约定的两人]所持有,因为不明原因转移到悠二体内。
? 泡沫锁链:外型如金币,能够束缚并破坏武器的宝具。[猎人]法利亚格尼所持有
? 幸福扳机:[猎人]法利亚格尼所持有的宝具,外型为手枪,没有子弹数限制,专门用来对付火雾战士,被击中的火雾战士体内的魔王会被迫显现,害怕自身显现消耗大量存在之力的魔王往往会立刻返回红世,让[猎人]大获全胜
? 蓝天:外型如戒指,特效是驱火,使用火焰的攻击对持有此戒指者无效。法利亚格尼被歼灭后这戒指被坂井悠二接收
? 舞会:[猎人]法利亚格尼持有,外型为手摇铃。能够控制被设下机关的火炬,并加以分解成存在之力。
? 玻璃坛:昔日一个喜欢操控人类的红世魔王[祭礼之蛇]为了监督自己所建立的城市“大缚锁”而制作的宝具,能够藉此观察某特定地区的人类活动,与存在之力的流动。后来被[猎人]法利亚格尼夺走。在[猎人]被消灭后,变成玛琼琳.朵在战斗时使用来观察敌情。
? 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爱染自]苏拉特的刀,只要注入存在之力,凡是与剑直接或间接接触的人,都会受伤。
? 殴格尔:外型为八音盒。[爱染他]蒂丽亚的宝具,可自行施展自在法,一次只能使展一个,而且使用时必须保持平稳。
? 天道宫:[天壤劫火]阿拉斯托鲁在第一任契约者战死后在现世的居所,为训练火雾战士的地点,已经墬毁。
? 星黎殿:红世使徒的团体[化装舞会]的总部。
? 隐匿的圣堂:能够将内部的气息完全隐藏,而且可以移动,为最高阶的宝具之一。用来隐藏天道宫和星黎殿。
? 凯那:水盘状的宝具,能够让使徒不消耗存在之力的显现,只是无法移动也无法影响世界,只是停留着 。
? 杰塔托拉:外型为单片眼镜,能够使一般人看见存在之力的宝具。
? 黎沙弗:外表是望远镜形状的宝具,可以让观看者与被观看者着整个意志交换。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一之章 投桃报李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一整天都乱糟糟的。
红世魔王、火雾战士。
自己的愿望一夕之间时间,反而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是不是自己白日做梦?
“呼,感觉真奇怪。”我眨眨眼睛,近乎叹息地说。
十位神将问清楚咒力和存在之力以后,除了腾蛇和勾陈、太阴、白虎留守,其他的都回到了异界。可能是知道我需要时间理清思路,他们都没有在我面前出现。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终还是一个催眠术直接拍到脑袋上,和红世的战斗魔力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至少平时干些琐碎的事还是可以的吧。
梦里的舞台剧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索卢孚来德…很奇怪啊,为什么魔术用来防御就可以,攻击却无效呢?”我不禁问出了缠绕在心里的疑问。
更高维度的力量对低维度力量的支配力是绝对的。
没有灵力,就绝对看不见灵体,更谈不上构成伤害或者抵挡攻击。
混杂了灵力之后的力量,才可以发挥一定的效用。就像壬生之血,壬生之血之所以具有特殊的能力,是因为它很奇妙地融合着某些特殊的物质,这些物质对灵力具有异常的引出作用和改造效应。只要具有壬生之血,身体就会被改造成适合灵力存在的体质,并且会拥有灵力和体力混杂交融之后形成的特殊能力。
那么,灵力对存在之力,应该完全不起作用才对啊。为什么魔力的防御有效,而咒力的攻击也有效呢?
“力量的来源同一,方向却各个不同。”索卢孚来德的声音在这压抑而安稳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深沉。既然他都能强行进行精神连接了,进入我的梦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来源同一?灵力来源于灵魂啊……不…灵力只是从灵魂中的某个物质中产生的,完整的灵魂只是起着承载灵力的作用……咒玉…”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你说的是一切的力量形式都是从相同的‘源头’涌出的?只不过各人接受的质和量并不相同而已。所以,越是接近原始的力量越是拥有高的存在维度,也就越强?”
“你真是让人惊讶。从来没有人类可以这样清楚地推想出这些。看来老夫真的找对了人。”索卢孚来德欣然说。
我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怕是永远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比起□,灵魂更接近最初的本源,所以灵力高于体力,而舍弃掉灵魂这种载体形式,只要自我意识和记忆存在,这种存在本身就具有的力量更加靠近本源,只不过…大部分的生命没有可以被自己感知到的足够强的存在之力而已,而拥有灵力的人固然拥有比常人更强的存在之力,他们却不会往那方面想!所以,千百年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理论出现。你们红世的事情,还有火雾战士,有着很多的戒律和规则吧?譬如隐蔽,或者严守秘密?”
这一次的回答稍微过了一段时间。
“这些规则我会慢慢告诉你。不可以在非相关人员面前展示红世及存在之力的相关情报,的确是戒律之一。你的灵力有过不同的开发方向,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用的那些白魔术源自非常古老的种族,而黑魔术虽然同样出自古老的种族,却因为不适宜人类使用经过了很多改造。”
“我明白了。如果使用黑魔术的是最初发明它的种族,想必也是会构成伤害的,对吧。”
没有回答,应该是默认了。
“那些自在式应该怎么使用出来你还没教我呢。”
“今天你还有心思学习?”声调拔高,明显透出怀疑的口气。
“有啊。时间不要浪费嘛。”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多了一大堆关于自在式和存在之力的用法,还有昨天他压根忘了交待的东西,冰色的讨伐者专用的武器,宝具莫利特拉尼尔之戒,佩戴于双手中指,只有发动存在之力以后才会显现,指环中可以抽出冰凝结成的丝弦,战斗时可以随着意志控制射出。听到这件事后,我问他昨天战斗怎么不说,结果他回答你打的太快了,完全不需要用到武器嘛。考虑到红世魔王的实体不能在这个世界显现,想揍他也只能是想想了。
一觉醒来,思路果然清晰了。
我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世界,身体无法成长到时候就用魔术变形就是了,我现在,可以仰天长啸:我终于可以过一次正常的人生了!不用担心穿越!天理偶尔还是会在我这里产生一点作用的啊。
高兴归高兴,那种仿佛被无形的手操纵的感觉,依然存在。而且拥有存在之力后,我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那种力量…一定无限地逼近于本源,或者,就是纯粹的原始的力量吧。目前还没有更多的线索,我暂时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好了。
“勾陈,太阴,玄武,腾蛇,早上好!”跑下楼梯,和四位神将打过招呼,再次看到非常家居化的朱雀,我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朱雀的笑还是龇牙咧嘴的感觉,而且这次嘴角还在抽搐。
“哎,朱雀你怎么了?牙疼?”我瞥了他一眼。
“我的牙好得很!”朱雀狠狠地说。
于是我向勾陈眼神询问。勾陈掩口笑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太阴和玄武居然也不吭声。
没打算从腾蛇那里得到答案,我坐下来端起碗喝了一口。
“朱雀怕他得永远做煮饭公。”腾蛇出人意料地爆料让我一口粥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到。
咳了几下才顺好了气,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朱雀你担心这个啊。也对,八年忽然变成无期是长了点……”
“你知不知道我是神将?!我是神将啊!”朱雀终于爆发,无奈右手提着的不是大刀而是电饭锅,效果实在是……
我和其他几位神将再次笑倒。
“我知道啊。神将怎么不能烧饭了?晴明又不是没让你们干过。”
“那还不是你撺掇的!”
我微笑了,“哦?看起来你不喜欢啊。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要么你去和白虎换个工作,扫地擦窗子去吧,记得整个屋子都要打扫干净。”
朱雀一时语塞。
神代本家的住宅,虽然只有两层楼,占地面积也不大,就那么两三百平米,但是,构造复杂,地下还有一层秘密楼层,打扫起来绝对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朱雀毅然转身,“不用换了。我还是乐于做这个工作。”
“扑哈哈哈哈!”太阴终于笑翻在地上,“小紫你也太狠了!哈哈哈哈!”
勾陈双肩抖动,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腾蛇大概是对同僚充满了同情同时有着莫名的危机感,一闪身不见了。
玄武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你也不要这样故意整他吧?平时的打扫明明就用了魔术。”
“他又没问。”我无辜地看着玄武。
一路晃悠到教室里,感觉路边的风景都比往常好看。心情果然影响很大。
对仁王挥了挥手,“早安。”
“哟,今天您竟然主动打招呼?”仁王故意用受宠若惊的口吻说。
“仁王桑,难道你不感觉到荣幸?”我配合地把戏往下演。
“小生万分感激。”仁王说着还怪模怪样地作揖,“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一直如此吗?”我眨眨眼睛。
“算我没问。”仁王撇撇嘴,“昨天你到底给柳看了什么,怎么我老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
“今天下午你就可以知道了啊。”我很高兴地回答。
呵呵,训练计划,今天正式生效。设想一下,我就心情愉快啊。
大概是看我高兴得不符合常理,仁王狐狸嗅出了更加不妙的气息,看看柳又看看我,还是老实地坐回座位上听课了。
中午聚餐的时候,我和柳相对而笑,笑得切原和丸井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我觉得很不妙?台风要来了?”丸井扯了扯胡狼。
胡狼脸色同样不好地低声回答,“我也觉得不正常。”
一顿饭在奇异的低气压中度过。
幸村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和柳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没什么啊。”
“更诡异了……”丸井和切原再次以动物般的直觉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早有觉悟的仁王对自己的搭档摇了摇头,真田看看我们,最后还是安静地吃饭,没有说话。
下午的数学课我愉快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仁王止不住好奇心瞄了一眼,然后脸色变得奇差。
没办法,我在画的是漫画版“网球部遭难图”,虽然线条很少,但是神韵还是捕捉的不错,尤其是以各种惨兮兮的模样歪七扭八地倒了一地的正选。在柳的脑袋上加上几个圈圈,丸井的眼睛画成蚊香状,仁王干脆是狐狸挺尸状,幸村低着头坐在地上,看不到脸,真田的帽子直接卡到了脸上,柳生在模仿僵尸。切原算是好一点的,我画了一只海带头的生物四仰八叉地倒在椅子上。
哈哈,我把假想图画完之后,心情更加的好。
从笔记本上撕下这一面,趁老师不注意递给了仁王,批注:送给你了,想看慢慢看,反正我有现场版可以看。
仁王的身体一抖,笔掉在了地上。
(请以悲怆的口气读下面的话。)
什么是哀鸿遍野?
什么是沧桑巨变?
是什么,让这群在一个小时前还朝气蓬勃的少年,变成了如今颓唐潦倒的惨状?
是天灾,还是人祸?是意外,还是蓄谋?
敬请关注,焦点访谈。
当我在记录本上随手涂鸦的时候,一个压抑着怒气和怨气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神代……”
一回头,“哦,原来是柳啊。我还以为是背后灵呢,呵呵~”
“你到底在干什么?”柳咬牙切齿地问。他一贯的良好风度有些难以保持,不过看在他被超强度地操练了一个小时,可以理解嘛。
“不是在记录吗?这是我作为经理,应当完成的工作啊。”我乐呵呵地回答。
“你记录的这些都是什么?”柳的声音微微颤抖。
“显而易见,广告嘛,我打算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写成纪实报道,去投稿,你说怎么样?”我笑ⅿⅿ地问。
“不准!”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从地面传来。真没想到这些爬不起来的少年们还有这种体力。
我看看躺了一地的正选们,摇了摇头,“唉,立海大的正选们体力实在太差了。看来还需要加强训练啊。”
“什么!?”“啊?”“不是吧?”
看看这凄凉的景象,一堆仿佛被打劫过的人。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就是负重十五公斤跑了两万米,然后俯卧撑三百下,蛙跳一百米,今天连单脚跳和变速跑都省了,已经够轻松啦。”我微笑着说。不过柳的负重是二十公斤就是了。
“你……”仁王从死尸堆里伸出一只手指着我,“算你狠。”
“哎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我既然做了这个经理,当然是要做好本职工作啊。”我话音一落,发现身后的柳也倒在地上。
“呀,原来刚才是回光返照吗?”我戳了戳没动静的柳,“算了,你们活过来以后,记得继续练习挥拍和接发球啊。今天的活动时间还没结束呢。对了,真田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剑术比试呢。”
我小心翼翼地从尸横遍野的地面踩着安全的落点,走到社办旁边。
想想还是补充了一句,“真田明天要把训练量补上。”
“魔鬼啊…”
在我走进社办关上门之前,许多幽魂般的声音飘进来。
我耸耸肩,难道你们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好歹也是西方的正神啊,虽然我压根没干什么本职工作,不过有神格有神职,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呀。
如果这时候有阵秋风吹过,带起几片飘零的落叶,那就更完美了。
事实证明,我画的图画,远不能表现这里的惨况呢。
高估了他们啊……
在我小憩了一会儿之后,走出去发现外面还是非常凄惨的情况。
如果说刚才是遍地死尸,现在就是诈尸了……许多身体僵硬只能一步一挪的东西在动啊!
“好惨……真是人间惨剧……”我掬一把不存在的同情泪,看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如果再起不来的,明天双倍的训练量!”
一句话之后,我发现,人类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看起来既没有出气也没有进气的社员居然以诡异的动作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正选们已经在四处游荡。我忽然觉得这里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哈迪斯的冥府呢?错觉吧……
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塞到丸井嘴里,然后抓着他双肩拼命地摇,“醒一醒!快醒过来!文太!起来我给你吃蛋糕啊!”
本来脸色憔悴神情萎靡的丸井听到蛋糕之后,忽然来了精神,眼睛立刻变得有神,“蛋糕在哪里?”
“醒了?等到社团活动时间结束,我就给你蛋糕哦,昨天不是说过了吗?今天带小蛋糕来啊。”我有些好笑,甜食对丸井的诱惑力有这么大吗?居然瞬间就复活了啊。
“太好了!我马上去练习!”丸井跳了起来,立刻奔去找球拍了。
“我也要蛋糕……”一个怨灵般的声音飘来,仁王居然在旁边游荡?
“只有丸井的份哦。”我耸耸肩,“你们快点开始训练,不然明天一样加倍练习量。”
幸村无奈地笑着说,“差别待遇不用这么明显吧?”
“呵呵…”我笑着没有回答。反正答案我们心里清楚。
“呵…也是…神代果然不愧是神代…”幸村摇摇头,“这样的训练还要持续多久?”
“看情况啊。等到你们体力好一点,就可以换方法了啊。”我微笑着回答。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开心呢,许多话提个头就可以了啊。
当我宣布今天的社团活动时间结束的时候,欢呼声就和劳苦大众翻身解放了一样,我很有先见地布置了消音结界,看着这些少年们激动得涕泪横流。
“终于解脱了!”“得救了!”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明天大家继续努力吧。”我笑着补充的这句话立刻让场内一片寂静。
啊,怨恨视线上升百分之四百。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肯定已经千疮百孔了,但是,它不能。
瞪吧瞪吧,是你们的部长和军师“邀请”我来担任经理的,我真的只是在做本职工作而已。
拎起书包,迈着轻盈的步伐,留给怨气冲天的网球部少年们一个愉快的背影。
优臣表哥联络过说傍晚就可以到了呢。不知道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会看到他。
我一路哼着歌,一直没有说话的玄武突然冒出来一句,[紫,那几个少年就是设计你进了网球部的人?]
[是啊。主犯是柳和幸村,从犯仁王,其他的都是默许犯罪,文太算是事件外的吧。]
许久之后,玄武和勾陈同时叹气,[果然如此。]
我笑着没说话,这两位应该也知道原因,连解释都不必了。
走到门口,发现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对车牌没什么研究,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凯迪拉克。
一位棕黄|色短发茶绿色眼睛的少年靠在车上,看到我走过来立刻站的笔直。他应该就是优臣表哥吧?
“请问您就是神代无音大人吗?”少年恭敬地问。
看着这张眉清目秀的脸,我第一反应是基因的遗传作用果然很神奇,舅舅是个气质中年,他儿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真不愧是神代一族的亲眷,果然神代家找对象是很挑长相的。在十岁那次的族人聚会上,我就没有看到一个有伤视力的脸。
“我就是。请问你是优臣表哥吗?”我微微点头,端出神代家应有的礼仪来。刚才路上又走又跳还唱歌,如果父亲和母亲还在世,肯定要说教了。
“正是在下。父亲大人派遣我来协助族长大人。我是雾月优臣,请您多多指教。”优臣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下来,我立刻还礼。
“请不用客气。叫我无音就好了,优臣表哥。”我对他那满口的敬语有点不适应。
“是,谨遵大人吩咐。”优臣依然恭敬地行礼。
我完全不明白他这种异常的尊敬是哪里来的,打开房门,“请进吧。我有很多事要和你商量呢。”
优臣低着头,视线落在我身后三十公分处,跟着我走进神代宅。
屋里相当整洁,都是天一和白虎的功劳。
“请坐啊,不用客气。”我对有些拘谨的优臣示意,往厨房里走,“你喝果汁还是白开水?”
“请您随意就可以了。”优臣的声音带着我不能理解的尊敬。
既然他没有意见,我倒了两杯桔子汁,坐到他对面。
“不需要这么用敬语的,我还没有你大呢。”我笑笑,“听起来很奇怪啊。明明是哥哥,却对我用敬语。”
“您是神代一族的族长。”优臣郑重地看着我,“我是以神代一族的族人的身份来这里,而不是探亲。所以,理当如此。”
公私分明?而且很规规矩矩。倒让我想起朽木了。
“那,除了公事,总可以去掉敬语了吧?”我退而求其次。无论如何,听着自己的“表哥”一口的敬语,怎么听怎么怪,而且给其他人看到了,也很奇怪吧。神代一族虽然势力遍布各地,但是并没有站在明面上,除了族长,又都没贯上神代的姓氏。虽然政界商界的高层应该有所察觉,可是神代一族的势力到底有多少,他们应该并不清楚。能低调还是低调一点吧。
“我知道了。”优臣点点头,“前天您让我调查的资料已经找齐了,幸村家的所有产业和相关势力都列在这里。目前估计神代名下受损的几家公司亏损率为百分之二十四点一,总计三十二亿七千零一十一万日元。”
我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草草地翻看一遍。
“很详细啊。”
“以前对幸村家已经有一些基本资料,这些只是补齐而已。”优臣没有丝毫喜色地回答。
“优臣,挽回这几家公司的损失,你预计要多久的时间?”我看着他的神情,在心里审视评估着。
“应该不需要一个星期。幸村家在五天前才动手,这些都是短期业务的损失,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优臣看起来很镇定。
“那么,给幸村家同样的损失,然后就可以收手了。两个星期,可以吗?”
“请放心交给我,十天之内,我就会让您看到成果。”优臣微笑着对上我的视线。
不骄不躁,冷静分析的类型。目前是看不出来其他方面怎样,要说做辅佐型的参谋,的确是很合适。舅舅你很会教育孩子嘛。
“那么就拜托你了。对了,你住在哪里?”我喝了口桔子汁。
“我买下了附近的房子,离这边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佣人已经先过来了。您需要一些佣人吗?看起来您只有一个人居住。”优臣这时才放松了神情,收起文件,放到公文包里。
“不了。我一个人就好。”我笑着拒绝他的提议。
我家里可是住着十二神将呢,以后还不定什么会出现。要是住上几个普通人类,不要说我行动起来不方便,恐怕他们心脏也不会很好。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打扰您了。”优臣没有追问,只是礼貌地告辞。
“目前看来是没有。”我摇了摇头。
“所有您需要批示的文件,我会先看一遍,如果真的需要您决断,我再发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优臣站起来,温和地笑着。
“可以啊。”我欣然同意。雾月优臣,你真是个人才呢,请放手发挥你的能力吧。我在心里诚恳地祝贺。
“占用了您的时间,实在抱歉。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意叫我。”优臣再次九十度鞠躬,礼仪完美态度诚恳地说。
舅舅,你怎么把儿子教成这样的?礼貌的有些过头了啊……
“是我应该感谢你。再见。”我为他打开门。
优臣对我挥挥手,“再见。”
看着他坐到车上,我松了口气,关上门。
话说,和这种讲究礼仪到了苛刻的人在一起,还真有点累啊。
神将们纷纷解除隐身状态,虽然说即使不隐身,优臣也未必看得见,不过还是注意一点吧。
“紫,看起来找到一个很能干的人嘛。”勾陈抱着双臂。
“嗯,是啊。晚上还要去真田家的道场哎,真不知道幸村爷当年的剑术传到这里还剩几分?”我感慨了一句,“这种年代,完全不适合刀剑呢。”
“剩几分有差别吗?”玄武不屑地瞄瞄我,“日本武尊和建御雷的剑术也只和你半斤八两,人类怎么可能赢得了你。”
我噎了一下,“玄武你什么时候学会吐槽的?”
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六点十二的时侯接到优臣的电话。
“无音,我送你去真田道场吧?”
“好啊。”
免费司机抓到。
上车以后我才想到一个问题,“优臣你有驾照吗?”
“今年刚刚考到。”优臣专心地开着车。
“你今年多大了?”这个居然一直没有问。
“十五。”优臣顿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无音小我三岁不到吧?”
“嗯。那你还在上国中?”
“今年国三。东京的冰帝。你听说过的吧?”
“原来在那边啊。”我点点头,“是知道这所学校。基本上都是政界名流商业巨子的后代嘛。所以我才懒得过去。”
“呵。可是你现在读的立海大里,神奈川的大家族后代也不少啊。”因为不是在谈正事,优臣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也是,不过至少不是遍地都是。你们学校的迹部…名声可是不小。”我想到之前看过的资料,对这位高调的作风…实在没什么好感。
“迹部确实是个人才。他从国一就开始涉足家里的事业了,迹部集团的子公司有几个纯粹是他运作的。”
“听起来你很欣赏他呢。”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优臣一打方向盘,“在冰帝里的,基本上都是少爷千金。比起那些二世祖,迹部好的多了。”
我嘴角勾起,看到优臣那种微微有些懒散的样子,“学校里吃过亏?”
雾月家虽然是商业名门,但是比起那些大家族,还是有好些差距的。最重要的是,雾月属于神代一族的势力,某些二世祖怕是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不定连神代一族是什么含意也不知道呢。
“才开始有过几次,后来就好了。”优臣不在意地笑笑,“迹部出面解过围,后来就没人来找麻烦了。”
“那几个学生呢?”
“退学了。听说家里出了点问题。”优臣淡淡地说,仿佛他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真可惜呢。”我感叹一句。“要是你有神代家的血就好了。要不然,你考虑娶个神代一族的女孩?”
“多谢族长的美意。不过,我还是做雾月优臣比较好。太麻烦的事情不适合我啊。”优臣笑了笑。
对权力没有多大的欲望吗?我看着他的侧脸,如果他说的完全出自真心,倒真的是非常可惜的事情。他要是愿意娶个神代一族的女孩子,我就直接把族长的位子交给那女孩算了嘛。现在长老们剩的很少,我直接提议,被反驳的可能性很小。
“到了。”优臣慢慢停下车。
我看着外面满满当当的车辆,颇为惊讶。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而且…看起来都来头不小嘛…”我挎上单肩包,一手提着北斗七星,站在真田道场的正门外。
优臣觑了我一眼,手Сhā在口袋里,“飞天御剑流和真田境心流的比试这几天轰动的很。要不是几家施压,说不定媒体都会跑来。看起来这次来的不止是剑道家族,武道的名门都来了吧。”
我看看他那种悠闲的样子,“施压的几家包括你吗?”
“啊,理所当然嘛。神代家的剑术怎么能随便被人报导。”优臣理了理衣角,“万众瞩目啊,无音。”
无数的视线投向我。
被人围观习惯了以后就无所谓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进去吧,可不能让真田家的人久等呢。”
外面就已经是车水马龙,里面更加人满为患。
人虽然多,但是井然有序。真田道场的人都穿着道场的服装,参观的人站在两边靠墙的位置,看起来应该是真田弦一郎的大哥、父亲和祖父的人全体神情严肃地站在正对大门的墙边。
弦一郎对那个老人轻声说了几句话,老人立刻走过来,两侧的人纷纷让开。
面对面地看时,发现气势比远观更强呢。
“老朽是真田家主,真田德井。你就是神代无音吧?”威严肃穆的声音。
眼前的老人让我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觉呢,这才有点像是室町时的剑客武士。
“在下神代无音,幸会。请您多多指教!”我四十五度地鞠躬。
真田德井同样鞠躬还礼,“请进。”
原先低低的议论声更加低,但是看得出来讨论的更加激烈。
没办法,大概我实在看起来太小了……
“这是犬子德慎,长孙慎一郎,弦一郎你已经认识了。”真田德井指着那几个我疑为真田弦一郎家人的人说。
“很高兴认识你们。那么,要在这里比试吗?”我对他们行了浅礼。优臣刚刚就已经自觉地站到人群中去了。
“请往内侧,在里面的大厅。”真田德井在前引路。
这一下周围的议论声我听得更清楚了,不外乎是一个小孩竟然劳驾真田家主接待之类,更多的人盯着我手中的北斗七星。
四四方方,墙壁干净,北侧挂了一幅书法,“明镜止水,勇猛精进”。我很奇怪,这两条怎么会凑到一起?既冷静又勇猛?
非常规范,也很适合比试的地方。外面的人群慢慢向内移动。好在这里比外面大上很多,人全都站好之后,中间依然空旷,估计这里是平时用来教学的地方吧。
真田德井跪坐在主座的位置,“神代小姐需要换道服吗?”
“不了,会妨碍行动。不过还是希望给我一个更换衣服的地方。”我知道他说的道服是那种沉重的护具,开玩笑,谁要穿那个?我早就对这个时代的竹刀比试很不满了,还穿着那种东西,他们不觉得行动不方便吗?竹刀修身养性……亏明治维新的统治者编得出来,刀剑不用来砍杀,还有什么意义?剑术纯粹练着玩,即使能陶冶情操,也请恕我无法接受。
“请往这边来。”一个道场的弟子获命来帮我领路。
在更衣室换好无袖短摆的和服,下身穿着刚到膝盖上方的中裤,然后缠上绑腿。手臂也缠上布条。以前夜神秋一向如此装扮,既然要比剑术,我还是喜欢恢复成这样。等到手上的缠完,往金属乎腕里塞好边角时,我才猛然想起来要比的是飞天御剑流不是双叶流。幸好即使反应过来,不然上去就错了剑招,好险。没办法,想到剑术第一反应就是双叶流。要不就是无名神风流。看过的剑术流派太多,博采众家的后果就是有时候出现了别派的剑招。
把北斗七星Сhā在腰边,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道场中满是肃杀的气氛。
一边站好的是穿着剑道服和护具,手拿日本刀的真田弦一郎。
“准备好了?”真田德井看了我一眼,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他的惊讶仅止于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波动,真不愧是经过时间粹练的人。
“是。”我站到真田弦一郎对面,心里微微叹气。穿成这样怎么活动嘛,看也知道剑术发挥不到怎么样了。
“真田弦一郎向神代无音挑战。敬请赐教!”因为是他发出的邀请,所以他开口说明。
我点点头,“请多多指教。”
真田弦一郎拔出刀,斜摆在身前,刀尖上倾。
看他一出手就知道,当年幸村爷在拔刀术上的成就,真田家怕是没流传下来了。
我左手握着刀鞘,右手腕下沉,右脚稍稍踏前一步。呼吸慢慢变缓,放开气息警戒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道场中非常安静。
“喝啊!”真田弦一郎采取了先攻。右脚大踏步向前,手中太刀顺势斜斩,气势有余,空气和刀锋间微微鸣动,看起来他的剑术勉强还可以看。
我没有拔刀,顺势后退,真田弦一郎立刻追击,突刺之后便是正手横劈。步法一般,速度一般,力道很足,可惜啊……如果这个攻击由幸村爷使出来,想必效果会好得多呢,至少在连接转换和速度上要远远优于他。没有继续后退,我向着刀锋冲去,一脚踏在刀身上,轻盈地从他头上空翻过去,在空中调整着自己的动作,未落地时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的背,右手作势从他背后斩落。当年,我曾经以几乎相同的招式和信幸爷对战,那还是我们相遇的时候……那样遥远的事情了呢……
真田弦一郎转过身来时已经是一脸的震惊。如果我刚才拔刀,他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我后退一步,冷笑了一下,“还要继续吗?”
真田弦一郎很快摆出下一个攻击姿势,“你还没有拔刀。”
“我怕你没那个命看!”我的口气绝对不好。
当年幸村爷纵横天下的剑技,现在的真田家居然学成这样,不管是不是受到废刀令的影响,我实在是心情很不好。曾经那样强的幸村爷啊……
“天地幻影剑你会吗?”我心存侥幸地问了一句。
“我尚未学会……”真田弦一郎摇摇头。
哼,信幸爷和幸村爷最普通的剑招居然都没学会。那么基本的连击而已。现在的剑道,真让人看不下去啊!
“你就好好看看…飞天御剑流的拔刀术…”我话音未落,右脚踏前,身体旋转,右手握住刀柄顺着刀鞘内侧急速滑出,斜挥而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进行防御之前,刀刃已经指着他心脏的位置,护具被完全劈开,喀拉喀拉几声落在地上。
我本来倒是想指着他脖子,可惜身高又一次制约了我的攻击。
看他那种震惊的模样,我收回刀,不屑地说,“退下去吧。你远不是我的对手。刀拿在你手里,真浪费。”
静默了几秒钟,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叹和议论声。
真田弦一郎脱掉头盔,还刀归鞘,深深地弯下腰,“非常感谢您的指教。”
我冷着脸,没有回答。
真田弦一郎退下去之后,真田德井开口,“神代小姐剑术高超,可愿指点一下犬子?”
看他那既有佩服赞赏又有不甘的神色,今天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我走了。
幸村爷啊,你的子孙把你的剑术练成这样……我教训他们一下,也没关系吧?
我微笑着说,“敬请赐教。还有,护具沉重妨碍行动,还是不要穿为好。”
“多谢您的提醒。”真田德慎神情严肃地行礼,腰间佩戴着一柄太刀。
我的目光落在刀的护手上,脸色肯定有了明显的变化。
“这柄刀…”
“此刀为初代家主真田幸村大人的佩刀。”真田德慎用敬畏的目光看了看刀,之后看我的眼神也有了一点变化,“神代桑对刀很了解。”
“呵…过奖了。”我微笑了,别的刀不说,这柄刀我要是认不出来,岂不是白长了这双眼睛。幸村爷的佩刀我怎么会不认识?这还是壬生之战后寿里庵送给幸村爷的刀。
“四重辉……既然是四重辉出鞘,若不认真应战,便是不尊敬了啊。”我拔出北斗七星,左手轻轻抚摸着刀身,刀身慢慢开始发光。
真田德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竟然可以唤醒刀?”
“有什么可惊讶的呢,幸村爷可是数一数二的剑客,四重辉在幸村爷手中时,比现在要明亮辉煌的多。”我右手下沉,剑尖斜指向下。
真田德慎似乎愣了一下,迅速双手握住刀柄,手臂内收,剑端上指。
想不到竟然又见到了四重辉,倘若我手中的是极光舞衣该多好。
我久久不发动攻击,真田德慎在几个呼吸之后,毅然采取攻势。刀身从上下左右四方同时刺来,其速度之快,仿佛有四柄刀一起攻击一般。原本这招就惑人耳目,虚中有实,力求一击击杀敌人。
“天地幻影剑……”我不禁微笑起来,虽然按照他的速度,我的眼力完全可以看清楚,不过,还是用最正统的方式对战吧……我闭上眼睛,凭着对些微杀气的感知,每次都擦着刀身避过攻击,最后朝着心脏的一刀和北斗七星刀身相撞,清脆地发出锵的一声。
我睁开眼睛,原本竖在身前的北斗七星立刻顺着他没来得及收回的刀身一路滑上去,刀口正对着他的手腕。
“啊!”场边传来一声惊呼。还有呼吸猛然加重的声音。
我的刀从真田德慎的手边擦过,收回刀,微笑着看场边,“难道我还会废了真田先生的手吗?”
真田德慎看着双手腕部一道极淡的划痕,微微失神,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您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深深的一鞠躬。
“您的剑术已经不错了。”我诚恳地说。在这个不能见血的时代,可以有如此迅疾的出刀速度,步法配合的完美,已经很不错了。
“不,我完全输了。真是令先人蒙羞。”真田德慎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刀,“它一定很难过。”
看着黯淡的四重辉,我没法昧着良心去安慰他。于是缄口不语。
真田德井站了起来,双手拍了几下,“神代小姐的确技高一筹。能够见到飞天御剑流重现于世,老朽深感荣幸。”
“您客气了。真田家的剑术…如果能完全发挥,不会输给飞天御剑流。”我欠了欠身,语气同样陈恳。
一阵压抑的沉默扩展开。
须臾,真田德井忽然大笑起来,“真田家随时欢迎你。”
“多谢您呢。”我微笑着说。
不知为何,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
我和优臣的视线远远地对上。不知为何,从他脸上,我发现了无法理解的震惊,虽然他很快就微笑起来,变回有点懒散的模样。
真田德井亲自送我出门。
并且约定好有空来切磋剑术。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心思有些分散的优臣,“优臣?”
“啊?哦。”优臣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脸,“没什么。你的剑术很漂亮。”
“奇怪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用漂亮来形容?”我摇摇头,“我的剑术可是实实在在的杀人技。”
“但是的确非常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乎曾经见过…这种清丽冰冷的光辉…”优臣笑了笑,“大概是糊涂了吧。”
“曾经见过?应该不可能吧。”我看着外面的道路。
“是啊…大概,我前世见过?呵呵,更是鬼话了。”优臣说完之后,自嘲地笑笑,“抱歉啊,也许是太震撼了。”
我没有接话。前世见过…?这倒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飞天御剑流传承这么久,说不定他哪一世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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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较遥远的剧透。
银蓝色长发的蒂尔罗特冷笑了一声,“哦,这可真是划来的交易啊。一张身份证,需要我拿命去换吗?”
尼特罗厚厚地笑了两声,胡子抖抖,“我相信你的能力。”
“压制流星街的一个区,这叫相信我的能力?你不觉得这种条件已经太过分了吗?不要做这种无谓的试探,如果我真的是流星街的人,这里已经满地鲜血了。”莱依路嗤笑了一声,“看不起人也要有个程度——我可不是外面的老好人金。”
“不是说物以类聚嘛。我看你们一路一起行动,应该感情很好吧?”尼特罗耸了耸肩膀。
“是吗。”蒂尔罗特金色的眼睛睨了他一下,“你总不会认为可以拿他来威胁我吧。没有身份证却是很麻烦,但是——你的条件未免太不对等了。”
“一星的猎人证,如何?”尼特罗敲了敲桌子,“真是麻烦的小家伙。”
“呵呵,小家伙啊。”蒂尔罗特嘴角勾起,“这个词可不适合我。”
尼特罗奇怪地看了看她,最后没有说什么。
剧透结束。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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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广告,有关缇落的事情,本人有个短篇,,欢迎大家去踩踩~那里有些关于缇落生平的交待,估计这里的正文不会提到那么多的。嗯,缇落是女主第一次拥有灵力的人生没错,值得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终于更新完了。
计算机笔试已经结束,为了上机考奋斗中。。。希望上天被我的勤快所感动吧,赏我一个合格就好了。
Life is like a boat是死神某季的主题歌,我意外地发现,它居然十二万分地适合无音这个被我折腾了N久的可怜的娃。。。喜欢的人自己去找歌吧,背景音乐会卡网速的,所以算了。估计听过的人也不少吧。
扯淡,自从开始写小说
自从开始写小说,我才知道自己这么能扯,现在居然扯出三十万了。
自从开始写小说,我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毅力,原本以为会早早弃坑来着。
自从开始写小说,大小事情也遇到不少。说来给大家听听,纯当娱乐吧。
某日,去看留言,赫然发现这样一句。
“嗯,写得不错。”然后给了我-2分。
这个板砖我挨的真是无语。 (然后不知何故地这个评论被晋江抽掉了,我深感遗憾,本想收藏起来的。)
某日,去看留言,于是发现了更强的一句话。
“写得真不怎么样。”然后0分。
我当时嘴角抽搐地想,您老大耐心真好,写得不好的文你还可以看到现在啊……他留言的章节记不大清楚,但是字数都二十万了…… (然后这次抽没掉一批东西,这条评论也没了。。。晋江和我过不去??)
某日,无聊地去百度一下,然后发现,原来我这种水平的文也有人盗啊……
去论坛和楼主短消息商量了一下,原来该楼主是我一位每章都留言的忠实的读者,于是她诚恳地表示不会继续盗文了。 (对这位亲表示感谢~)
嗯,这次其实我还蛮高兴的,至少有两个收获。一,文写得稍微有点成果了,所以有人开始做TXT往论坛发了;二,这个盗文的人还是可以沟通的,幸好没有遇到无赖型的。而且这次的事件深深地教育了我,自己的权益一定要自己去维护,如果只是一味地埋怨不满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即使权益受到侵占,这个人也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他的妥协助长了某些人的猖獗。后来又遇到类似的事件,就去联系网站的管理员了,发现大部分还是可以沟通的。
我当时就是抱着这么一种心态,宁肯我的文一直冷下去,也不需要这种“宣传”方式。
某日,去晋江的论坛转转。
庆贺自己收到了长评,发了一帖,然后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一个人,进来就把我批了一通,大意就是其实我想要长评的主要原因是长评可以加分,我就是那种一心想要分然后上排行榜的人,而他就是完全为了写文而写文,不像我这么浅薄。
我可以交代一下当时的背景,当时我的积分似乎是三千万出头,收藏数应该有1500吧。一篇2分的长评能加的积分我没有仔细算过,如果长评本身没有打分的话,那么就加不到什么分的。那时候我在季度榜里,其实这个还是我的读者告诉我的,我从来不登首页,所以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已经下榜了,时间到了,目前在为了半年榜努力。)
然后我就去那个义正词严的人的文里去看了看,我必须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他从来就不想上榜。当时他的文收藏17个人,积分六十万多……
于是这件事让我明白,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的。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情。
写文到现在,最大的感触就是,不管我怎么写,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总有那么一些指责剧情的人。大概这和做人也一样,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即使他很完美。
其次就是,写文的时候,不管别人怎么评论,主干的剧情一定要坚持自己计划的,不然顺着他们的意见写,反而会变成一团乱,可以修改细节,修改小的枝杈,但是无论如何,大体走向绝对不能受他们干扰。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在写死神篇的时候,总有人不停地喊着快点回现代,等到真的回了现代,又冒出来一批怀念死神篇抱怨这么快回现代的人。从那以后,对于这种意见,我就坚决无视了。如果扩展到人生的话,大概就可以这么认为吧,人可以不断地改善自己去迎合这个社会,让自己更受欢迎,但不论如何,骨子里必须有所坚持,不然迟早变成|人云亦云没有主心骨的应声虫,即使那时候真的让很多人满意了,自己活得会很好吗?且不说一定也有很多看不惯这种人的人存在呢。
最后就是,毅力有的时候真的是逼出来的。我总以为自己写不了多久,但是实际上,发表以来,有很多人看,很多留言,不管鼓励也好,催文也好,虽然无法见到,但是感觉上就像受到某种监督一样,所以我一直挤出时间来码字。而且事实上,虽然一直有时不时卡文的问题,我还是深刻地感觉事情只要下定决心去做,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连我这么懒的人都坚持码出这么多字了不是?可能真的是飞轮效应,刚开始的时候会很辛苦,只要事情上了正轨,就容易多了。一开始几天不见留言,现在每天都可以见到~
以上,全部都是扯淡,如果可以博美人一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二之章 请和我一战吧!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优臣的能力真是不错啊,晚上我要去处理神代一族事务的时候,发现只有不到昨天二十分之一的事情了,而且确实都是紧急重要的文件,有些已经注释过他的意见才转发邮件过来。
我一边喝着橙汁牛奶(朱雀泡的,他的手艺确实不错),一边浏览着一封封邮件,心情那叫一个好——总算可以早点休息了。
“心情很好?”太裳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轻轻在我头顶敲了一下。
“是啊。今天见到了四重辉呢,幸村爷的佩刀,只可惜比起以前…实在黯淡失色了不少,当年在幸村爷手中时,它的光亮比得上天狼呢。”我敲着键盘,“哦,天狼是村正爷打造的最强的妖刀,只说锋锐坚韧的话,北斗七星也比不上。当年和幸村爷比试剑术,每次都会被四重辉星光散落一般的轨迹迷住,真可惜,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室町时期的事情吗。我记得,以前你的佩刀是极光舞衣?”太裳忽而把折扇完全展开,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扇面上绘着飘散的樱花,还有潺潺的溪流,“你画的?”
我瞥了一眼,“不是呢,这是母亲大人的杰作,我画的扇面都在那边的柜子里,对,就是角落上玻璃台后面,第二层黑色的檀木匣里。要说极光舞衣的话,我可是非常喜欢的啊。只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太裳打开了木匣,咦了一声,“紫,这里面大半都是空白的扇面呀。”
“什么?”我有些惊讶,走过去看,顺手拿出一柄空白的扇子,张开以后,我皱了皱眉。
“怎么了,紫?看起来很严肃。”太裳似乎感觉到了事情非同一般,眼睛微闭,秀气的眉拧了拧,“能帮上忙吗?”
“不…”我摇摇头,把扇子放回去,重新打开一柄绘着天空流云的扇子,“果然……真让人意外…”
“是魔术哦。”我对太裳笑笑,“都忘了以前做了这种准备。有人在找我,追踪术和扇子上留下的魔术互相抵消,扇面才会变成一片空白。不过,这种追踪术…很让人怀念啊。”我脸色微微一沉,扇面上信手留下了魔术签名,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我的“影瓒”,有人在找我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只是这追踪术的残留波动,怎么看都很熟悉啊。弗兰……我们发明的魔术经久流传呢……
“算了,幸好太裳你提到,不然我的扇面就白画了。匣子上绘着魔术阵哦,看出来没有?既然有人找,就让他找来好了。”我在匣子表面加上了一道隔绝外界的结界,消去它抵消魔术的作用。
“熟人?”太裳合上匣子,不过已经顺手把之前那柄留在手上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揉了揉额头,当年我们的魔术虽然大部分都被世人非议,不过流传出去的也不少,我怎么知道学会的人是哪拨的?
“太裳,你要那柄扇子吗?”我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着实不明白七岁时画的扇面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太裳拨弄了几次扇骨,把折扇Сhā在腰间,轻轻拥抱住我,下巴磨蹭着我的头顶,“比起扇子,我还更想要另一样东西。”声音轻得近似耳语。
“什么?”我丝毫没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当,以前和十二神将打打闹闹也习惯了,由着他们有时候把我当小孩子宠似的对待。毕竟,要真说起年龄,谁知道我和他们谁大?
“名字…给我一个名字吧,以前都没有说过,但是…现在,你应该可以给我名字吧?”太裳下巴抵着我的头,说话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振动。
名字是最短的咒。
名字的束缚力是绝对的。
赐名的同时,等同于誓约的建立,无论是赐名的一方,或是得到名字的一方,都必然慎重对待。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想,他一定是不愿意让我见到。神将们的生命是永远的,而以前的我背负不起“赐名”的沉重,但是,现在的我,也可以“永远”地存在于这个时空…所以,应该可以吧……?
“……白虹…虹之七色皆归于白…”我想了想回答,然后觉得有些奇怪,“晴明没有给你名字吗?”
“白虹…白虹……呵呵,我喜欢这个名字。”太裳避而不答,只是退开了一步,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着我。
终究觉得这么对视太奇怪了,我坐回电脑前面,继续着我的工作。说起来我的作业都哪里去了?啊呀,今天好像要写一篇影视赏析的论文,明天要交啊。于是又翻找着书包,把论文本拿出来,弹了弹封面,认命地叹气,“学生真辛苦。”
“还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太裳,现在叫白虹,嗤笑了一声。
“必须做的事情和我喜欢做的事情总是有差别的嘛。”我申辩了一句,“想当年,在山本老头手下批文件,我都要拿三倍的工资,即使四枫院家钱多得花不掉,我也坚持拿着高薪水——当时山本那种脸色,想想就好笑。”
又被敲了一次。
看着太裳收转扇柄(结果还是习惯这么指代,等到称呼的时候再改吧),我没好气地说,“你敲上瘾啦?万一把我聪明的脑袋敲笨了怎么办?”
“你?如果你真的笨一些就好了。”太裳慢慢张开了折扇,叹了口气,“笨笨的过得轻松一些啊。”
“是啊。世界上大部分问题都是聪明人搞出来的…可是,我没办法回到被人算计而不知道的单纯天真的生活,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回来……”沉默了一会儿,我笑了笑,从他手里抽回折扇,“我改一下魔术,至少那个影瓒的功能要改没了。”
于是再也没有其他对话,我继续看着电脑敲键盘,太裳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奇异的是今晚的梦里什么都没有。
我一个人一直走一直走,总也看不到尽头。可是我总有种感觉,在道路的那边,有着什么东西,或者什么答案——仿佛我一路追着它走过来,走了太久太久。
又是一个艳阳天呢。
我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
朱雀的饭是越烧越好啊。只不过今天神将们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也不是全部不对劲,至少太裳和勾陈还是很正常的,除了太裳一直笑的很开心而勾陈隐约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这几个是不是更年期发作,我吃着自己的饭,没开口问。
青龙、玄武、太阴、六合一直阴沉着脸——真奇怪,这四个怎么凑到一起的……
“我走了。”我拎起书包,让他们慢慢恢复吧,大概神将也有烦恼?譬如说昨天肥皂剧看多了?
勾陈一闪身跟上来,然后朱雀也跟了过来。
今天看家需要五位神将吗?他们是不是太好担心了?即使贝路亚罗要来找碴,也不至于拆房子的,他不爱好这个,他只是偏好看到人类绝望崩溃的样子而已……
一出门,我就感觉到某种奇怪的视线在盯着我。
很奇怪,似乎有敌意——而且是非常热切的斗志那种的感觉。
勾陈和朱雀都没有开口示警,莫非我神经过敏?昨天比剑的后遗症?
我摇摇头,决定暂时忽略这种感觉,一路悠闲地晃到学校。
当我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任何一个人看到齐刷刷站了两大排总计五六十人的阵仗,都不会毫无感觉。
尤其这些人都穿着古老相传的道服,腰间挎着两柄真刀,一脸严肃,气势逼人地散发着生人务近的信号的时候,更加让我有种真切的感觉……
……
这些人很适合加入十一番队啊。
……
他们看到我了,他们看向我了,他们走过来了,难道要动手?
我左手扣起无名指和小指,预备发动冰系魔术。
他们有动作了!所有人忽然一起弯下腰,猛地拜了下来,吼声大的震耳欲聋(对于我这种过分敏感的五感来说,真的是震耳欲聋)。
“请您和我一战!”
我愣住了。
这都是哪里来的人啊?!我昨天才小小地比了一场剑术,为什么今天就有口音听起来东西南北都有的各地的人出现在这里啊?!
我的内心正在呐喊着……
“神代,这是怎么啦?你去哪里砸场子回来?”仁王从校门旁边走过来,一脸的惊讶。
“不是…”我摇摇头,“你怎么在这里?”
“网球部早晨训练,我来迎接经理大人啊。”仁王拖长了音,随后双手往脑后一背,“看起来你真的忘了吧?被柳说中了…唉…”
真想一拳把他那很文艺的惋惜的落寞微笑给揍飞,我看看他,再看看依然目光灼灼盯着我的众人,“我们去网球部吧!”说完就拉上他快步走开。
身后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他们还真的追上来了啊……
仁王嬉笑着说,“我看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上学还没几天呢,事情倒是不少。”说着吹了个口哨。
“又不是我想的。”我白了他一眼,“这些人看起来还真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啊…”
“那是因为你的剑术很好吧?”仁王忽然收敛了一些笑容,惯常戏谑不羁的眼神变得严肃以及闪着寒冰的锐利,瞬息间那些锐利的锋芒又都收敛起来。
我疑惑了一秒钟不到,“仁王家有人去参观?”
“爷爷把你夸到天上去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夸奖过谁,听我说了和你同班,昨天唠叨了一个晚上让我请你到家里去。”仁王哼了一声,斜睨着我,“你到底是想出风头还是不想?”
我停住了脚步,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说呢?”
“哈……”仁王呼出一口气,耸耸肩膀,然后指了指前方,“我看…你不解决了问题,今天就别想上课了。”
“怎么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会吧?!剑道部的老师领着几乎全体社员堵在路口啊……
摇了摇头,拍拍仁王的背,“帮我请假吧,罚我也认了。今天晨练我肯定赶不上了。”
“你确定?”仁王皱皱眉,随后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部长的罚可不好领。”
“知道了。”我微笑着点点头,再罚还能怎么样?体力我现在有的是。成了火雾战士之后,体质的改变可不是一点点,我加上了强力的封印才把力量控制到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些的水平,免得平时做什么都要小心控制力量。不过,体力可是半点没有削弱。
仁王这才快速离开。
转过身,看着现在站成了前后分列的请战者们——从十几岁到几十岁都有。我说,该不会哪个流派的宗主大人带着弟子来找麻烦吧?不过应该不可能,口音都不统一呢……
总归是要说清楚,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猛然听到人群后方一声吼,然后一个女生迅速蹿到我面前,背对着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人,褐色的双马尾还在甩动。
“你们实在太不礼貌了!不管怎么样,神代大人都是学生,她有上学的自由和权利!你们就这么跑到学校来,先不说耽搁了大人的时间,造成的影响呢?!以后大人怎么生活?!即使要请战,也应该通过正规的方式递交战帖!要不要接受都是神代大人的自由!你们这样算什么?!亏你们还是各派肱骨和传人呢!”
音量之大,语速之快,语气之愤怒,实在令我佩服。
可是,这又是哪里的谁?为什么她一口一个“大人”?
我很奇怪地看着她,发现那些被她申斥过的人们多少有些不自在,年少的都红了脸,一些稍为年长的甚至侧过了脸——哇,这女生可真厉害,不知道现在是怎样一幅表情呢,居然把这些人都给说成这样了。果然语言的力量才是最强的?
“请问你是?”我斟酌着开口。即使是在帮我说话,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也很奇怪吧?
女生一转身,长长的双马尾一甩,一脸崇拜的神情,一个箭步上前抓紧我的双手就说,“神代大人,我终于见到您了!”
呃,这又是哪一出?
“哦,这是初次见面呢。”女生迅速收回双手站好,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然后觉得不对似的,跟着补上九十度的鞠躬。
“我是凌小路亚由美。收到您恢复的消息,实在令人高兴。凌小路家对您致以诚挚的祝贺。”她以一种听了就知道明显受过训练的良好声线说完之后,抬起头温柔地笑起来,“能够见到您,亚由美非常荣幸。”
恢复的消息?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神代一族的人。点了点头,“我是神代无音,很高兴认识你。”
目光越过她,看向那群还有些局促的人。这时候倒有几分好笑了,居然是纯粹的武痴吗?什么都没考虑就这么跑过来了?
“很荣幸各位对我的肯定。不过,目前我还需要上课,可以请各位之后和神代家联系吗?各位的行为,着实令人困扰呢。”我微笑着说,心里想着一定要把所有的战帖都推掉。如果总进行那种郁闷的比试,我可受不了,还是找建御雷他们吧,反正手上的契约印还在,估计他们也差不多要找上门来了。
半晌,一个看起来三十四五的男子分开众人走上前来,深深一鞠躬,“非常抱歉,我等欠缺考虑,给您带来了麻烦。藤木道场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然后这群人就跟着他走了。
我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的人,不明白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时代跟不上他们了……
“就是嘛!莫名其妙地跑来!大人您不必担心,我一定把他们通通回绝掉!”亚由美冲着他们的背影做鬼脸,然后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凌小路,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吧?”我正了正脸色,她刚才的话可有些奇怪啊。
亚由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猛地点点头,“我是为了您来的!”
我哑然。这种非常适合言情剧的台词发生在这种场景,而且是一个女生对我说的…怎么都不正常吧?
“请您务必允许我留在您身边。凌小路家誓愿献上忠诚,以家主继承人亚由美的名义起誓。”亚由美双手交叉碰触着自己的肩膀,六十度的鞠躬——神代一族所特有的礼节,仅用于表达臣服与忠心。
我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先不说她忽而XX忽而正常的举动,继承人的身份很值得思量啊……
“不管父亲如何认为,我只认同神代大人是神代一族的族长,凌小路家效忠的对象,请您务必相信我。有关我的事情,您可以随意调查,优臣表哥非常清楚我的事情。”亚由美的目光对上我的,湖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真诚——如果这是演技,那也值得夸奖了。
“优臣表哥?”
“是的。先母和优臣表哥的母亲是亲姐妹。”亚由美解释。
“我知道优臣表哥负责辅佐您处理族里的事务,我可以为您处理一些日常的琐事。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女孩子之间比较好商量吧?”亚由美笑着眨眨眼,然后迅速拉住我的手,“求求您了嘛,我好不容易才出来~”
我笑笑,“呵…和自己的父亲对着干好吗?”
亚由美这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非常认真地说,“我认为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凌小路家属于神代一族,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您也应该收到联系了不是吗,优臣盯上凌小路家了。父亲大人的做法会毁了凌小路。”
我摸了摸她的头,“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难怪能被选为继承人。凌小路家的当家可不傻…”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双管齐下的做法都能用的出来,让女儿从严密的监视中逃脱,而且依旧背负着继承人的头衔掌握着一半的势力——凌小路克己不愧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优臣表哥很可怕吗?”刚才说到他的时候,亚由美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亚由美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张了张嘴,须臾,“原来您都不调查的吗?这样的人也敢起用为副手…所以我才想见您一面。没想到……哈哈……神代大人,您最好多留心。雾中之月…朦胧地昭示死亡。”
“是吗。”我不甚惊讶,他的批注我也看过了,对他的作风多少了解,所以我才更奇怪,他到底为什么对我那么尊敬啊?
“神代大人…”亚由美看看我,再度展露笑颜,“这么说您是同意我留下了?太好了呢!我马上去办入学手续!啊,能够和神代大人一起上课,我太幸福了!”说着她就一阵风般的跑走了,卷起一地烟尘。
所以说,她到底是用这种一惊一乍的癫狂掩饰了智慧,还是用聪明缓和了如此迅速变动的情绪?
我摸了摸下巴,无解。今天的事情真奇妙啊。或者说,似乎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奇妙?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啊……
当我以为终于可以上课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还有一拨人呢,剑道部的人群还堵着路口啊!
经过了一番交涉,最终我以“要比试先赢过真田弦一郎”为条件,成功地祸水东引……
上课的时候仁王先不说,柳看着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和仁王笔谈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今天真田被下了N道战帖……
“你到底是比试了剑道还是给他们灌了迷魂药?”仁王脸色怪异地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狂热到那种程度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不过是基本中的基本而已…现在的剑道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摇头叹气。
银蓝色短发的少年倚着桌子,红色的辫绳格外的显眼,半带着慵懒半带着邪气的微笑有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和骄傲。双手Сhā在裤兜里,目光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这样看一下,难怪那么多女生疯狂地组成后援团呢。
“刚才你说现在的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仁王没有看我,声音很低,只有我能够听到。
我抓着原子笔的右手略为用力,仍然是微笑着,“神代无音啊。”
“神代家的族长果然非同寻常啊。”仁王忽而笑了,翡翠绿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我。
“多谢夸奖。”我不客气地收下这句称赞,“对了,晨练没去到底是什么惩罚呀?”
仁王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我一遍,噗哧一声笑了,“你还真以为会有什么惩罚啊。今天早上剑道部就像去砸场子一样,问清楚了情况,部长说你是情有可原,毕竟那种景象——副部长都变色了。”
“我违规在先,当然认为应该受罚啊。”我很自然地回答。
仁王愣了一下,“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想法。”
“这叫什么意思?”我不满地挑眉,难道我给人的印象就是喜欢破坏规定吗?
“不…算了。”仁王眼神再度飘走,“我对那天的行为道歉,拜托经理大人不要继续整我了。”语音拖长,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无辜地看着他,“我哪有报复嘛,这只是正常训练而已。”
仁王的身体一僵,转过脸来,一脸惨象地讨饶,“拜托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那种训练再来几次我肯定得趴场上。”
“昨天不是已经躺地上了吗?”
“……”
“那好吧,以后我在地上放几块垫子,你们做完伏地挺身以后直接趴那好了,这总行了吧?”
“……”
“要不然,还是再增加一点惩罚措施好了,譬如说,最后完成训练的加罚十圈或者……”
“你不要说了,算我倒霉。”仁王嘴角抽搐地说。
我眨眨眼睛,“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哦,我真的没有在报复呢。如果是蓄意报复,怎么说也要翻倍训练量嘛,现在真的很轻松了呀。”
“喂,你说的真容易,怎么自己不去做?”仁王眉毛拧起来,我看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女的,他就要直接掐上我脖子了。
“你确定?”我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念头迅速冒出来,“那今天就一起训练好了,不过,凡是比我后完成训练的,训练量一律加倍。”
“切。要是你最慢呢?”仁王不屑地说。
“那我也加倍训练量嘛,或者三倍?”我不以为然地说。
“你当真的吗?”仁王这才有些惊讶,皱了皱眉,“女生的体力……”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我右手把原子笔转了两圈,指着旁边的人,“柳,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怎样?”
“好。”柳莲二点了点头,面色阴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于是,今天的网球部比昨天还要凄惨。
依旧是哀鸿遍野,依旧是满目疮痍,而在那寒风阵阵的尸体堆中,有一个黑色长发绑马尾的女生,一脸轻松的微笑,黑色的眼睛里尽是戏谑。
“哟,大家可真是卖力啊。不过可惜喽,各位似乎还有训练没有完成,还是快点活过来继续吧?”
“魔鬼啊……”“不是人……”“这不是真的……”“让我死了吧……”“……”
看着那个同样完成了训练却连呼吸都没乱,根本没流汗,轻松的不得了的女生,一众男生神色各异。
领先人们一步的人,被称为强者,而被人羡慕,被人崇拜。
领先人们太多步的人,往往归于非自然的因素。
这已经经历过历史的考验,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结论。
立海大魔鬼经理的名声不胫而走,全校同学迅速知道了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而由于种种原因,此消息对外封锁,一直到很久以后,才因为切原说漏嘴而被青学的某学生知道,事后切原受到原因不明的伤害若干……
从网球部心情很愉悦地走出来,我感觉到一阵轻松啊,但是,等到我踏进家门口,我就知道什么叫做风雨欲来了。
有如狂风过境般的狼藉,客厅里东西散落一地,该破的都破了,能碎的都碎了。
太阴叉着腰站在一边,太裳微笑着站在她对面,从两人身上的伤就知道,这两只正是进行破坏的罪魁祸首。
“你们在做什么?”我有些不悦地皱眉,我并不心疼那些脆弱的工艺品,碎了就碎了,反正有钱可以再买,但是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释放着神通力,如果引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
太裳瞥了我一眼,笑了笑没回答。太阴则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回来啦?”语气中只有怨愤。
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六合,到底怎么回事?”我转头看向站在外围维持着结界的六合和天一,平时还无所谓,两位神将这么打起来,原本的结界强度就不够了。玄武站在太阴旁边,看样子似乎也参与了打斗,而青龙也不像是没动手。
“中午的时候,太裳和太阴吵起来了,半个小时前开始动的手。”六合冷静地回答。
“勾陈、朱雀,把他们给拉开!”我哼了一声,“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神将起内讧?还是没有妖魔打太无聊了?”
勾陈和朱雀上前,朱雀拉开太阴,对玄武摇了摇头,勾陈则是一个左勾拳打在太裳脸上,太裳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
勾陈?我没有让她动手揍人吧?我狐疑地看看她,结果发现她一脸的愤然,而太裳则似乎有些心虚般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太阴,你自己解释,到底怎么回事?”我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中间,看着气势汹汹的太阴。
“太裳太可气了!我看他不顺眼!”太阴怒吼着,继续发射着死光般的怒气视线。
“呵,气不过我抢先一步而已,你自己怎么不早点开口呢?”太裳微笑着回视,两人的视线交错,似乎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是你太狡猾了!我才不承认呢!”太阴气冲冲地说。
我皱皱眉,到底这两人在说什么呢?
“名字。”六合的声音传来,适时地解开了我的疑惑。
我看看太阴,再看看太裳,“你们两个就为了名字的问题打了起来?”我嘴角有些抽,这两个神将是有力没处使吗?
“小紫大笨蛋啦!”太阴杀人般的视线转到我身上,“什么叫就为了名字?!那是很重要的啊!”
“是吗?”我不明所以,“你也不是没有名字啊,太阴是个很好的名字啊。”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要不是被朱雀拉着,太阴恐怕已经冲到我面前了,“小紫都没有给过我名字,却先给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我看看被太阴这么称呼的太裳,发现他笑得一脸得意,再看看其他的神将,天一蹇着眉,六合依然没什么表情,青龙抱着双臂,释放着冷空气,玄武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意味不明的含义,勾陈则是怒视了太裳一眼,太裳依然侧过了脸。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你想要别的名字啊,我觉得太阴叫起来也很容易很顺口嘛。”
听到我这么说,太阴似乎怒气缓和了一些,“小紫不能偏心呐!我也要名字!”
“这又不是糖,需要每人发一块……”我小声嘀咕,不期然地收到几束死光。
“你们把这里收拾好了,我们再来说其他的事情。”我摇了摇头,“希望我下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恢复正常了。”
没有回答。我径自走上二楼。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气也发完了?”我满意地看到已经变得非常干净的客厅,干净的连桌椅都不剩——碎屑全都被处理掉了。右手指了指原本家具所在的地方,随着指尖光团的发出,所有的东西顷刻恢复原样。小范围短时间的空间回流魔术还真是实用。
太阴被天一拉着坐到一边,太裳则被勾陈押着坐在另一边。
我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问题的症结只有一个,名字,是吗?”
太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继续瞪着太裳。
“因为你并没有要求过,我不想多事。”我看着太阴,摸了摸她的头,“下次有什么事情能用语言解决的,就不要随便动手,我家经不起你拆。”
“对不起……”太阴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我看了勾陈一眼,她们刚才聊什么了?不然太阴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太阴是月亮的意思,那,我送你‘未月’这个名字吧。可以吗?要不我慢慢想想。”
太阴猛地抬头,眼神闪亮,“真的?小紫愿意给我名字?”
“为什么不愿意?我现在又不会突然穿越了……”我说完这句话,发现几位神将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不过除了太阴,其他的都还是比较情绪内敛的,至于朱雀,只是恍然大悟般的看看太裳,然后对天一露出无奈的笑脸。
太阴耶了一声,一下子蹦了起来,“哈哈,我有名字了!我才不输给你呢!太裳大骗子!”
“我可没有说谎话啊。”太裳耸耸肩,接着就被勾陈砸了一个暴栗。
“我有名字了!未月!”太阴拉着天一的手又叫又跳,然后一个一个地跑去拉手叫喊,直到其他的神将们纷纷不见。太阴蹿到我面前来,一个飞扑,“我就知道小紫最好了!”
我嘴角抽抽,你的情绪变得还真快,不愧是“风将”……为什么白虎就那么稳重呢……
“行了,这件事情结束的话我就上去了,还有事呢。”我拍拍太阴的背。
“你放心吧,他们两个打不起来了。”勾陈微微一笑,我点点头放心地走了。
一上楼,看到了冷着脸靠墙站着的玄武。
“有事?”
玄武沉默了一会儿,湛蓝色的眼睛看过来,“也给我一个名字吧。”
这时候我觉得有点奇怪了,虽然说我离开平安时代的时候,晴明的确没有给每一个神将都起名,但是我走了之后那么多年,他还是没有给他们名字吗?
“晴明没有给你们名字吗?”
玄武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说,“当年你走了之后,他没有给过任何神将名字。”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他可真懒啊,一次起完不就好了?反正大家都熟悉,直接用就好了啊……哎?晴明之后,你们也跟随过其他的阴阳师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给过名字?”我猛地想到这件事。
“…除了晴明和你,我们不想接受其他人给的名字。”玄武坦然地和我对视,结果是我先转开了目光。
“其实…你们现在的名字不是也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其他的名字呢……”并不是不了解给与名字的意义,我接着说,“我们之间的契约又不会突然失效了,有没有名字真的很要紧吗?之前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玄武忽然微笑了,“我想要而已。”
我愣了一下。
幸好玄武是小孩子的外形啊!不然刚才的微笑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啊!
我目光四处飘,忽略掉心里的些许繁杂的思绪,“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叫临渊怎么样?”
玄武没有出声,我就当他默认了。
我往自己房间走去,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开口,“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就尽情去追逐。总是压抑着自己,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啊。”
“现在这样就很好。”玄武闷闷的话飘过来,“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肯定有哪根神经彻底短路了吧?”
我拉门的动作一顿,你这叫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嗯,优臣和亚由美终于全部出现了,我好感动。。。话说,那么早以前开始图透,直到今天才上场。。。
很久以前鲁迅先生的文里有一句话,我深以为然,“一篇写得一塌糊涂的报告,说明你有一颗一塌糊涂的脑子”,于是本人的情况就是,如果我自己把复杂的时间和人际纠结乱了,看文的亲们会更加混乱,目前,我本人还十分清醒,但是,看起来亲们开始纠结了。。。
似乎有亲没有看过《少年阴阳师》的小说,所以特别说明一下。晴明曾经说过,名字是最短的咒,而咒对一个人有着束缚的力量。十二神将中被赐名的在我看的二十卷里有六合(彩辉)、青龙(宵蓝)、腾蛇(红莲)、勾陈(勾),赐名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不管是给与名字的一方,还是被给与名字的一方,都是一件非常慎重严肃的!所以,十二神将才会对名字的问题非常重视,而无音一开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给他们名字,正是她的慎重的表现!
图透上还没有出现的最后一位,貌似真的要很久才能出现。。。初步猜想,寒假。。。 1
章节77
自从那次剑道引发的事件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
凌小路亚由美紧邻着优臣买了一间二层的房屋,并且以雷厉风行之势转学进了立海大,本来是想和我同班,但是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转到了C组。
我、优臣和亚由美好好地谈了一次,最后决定商业上的事情还是和以前那样处理,换言之亚由美不Сhā手凌小路家以外的事情,但是神代一族内部的一些事务分给了亚由美一些——我很乐意让优臣也沾手,但是他就是不同意。毕竟还是有血缘的因素啊……
为了我们之间的称呼问题,我们还争论了好一会儿。
我的母亲是优臣父亲的妹妹,也就是说优臣是我的表哥,现年十五。
优臣的母亲是亚由美母亲的姐姐,也就是说优臣也是亚由美的表哥,亚由美现年十四。
如果这么算起来的话,亚由美叫我一声妹妹都可以,但是她死活不愿意,优臣也反对。
最后只好定为“无音表姐”,连“姐姐”都不行,非得加上一个“表”,也不知道优臣和亚由美干嘛坚持这个。如果是正事,亚由美就称呼我“无音大人”。我反对无效。
学校里亚由美并不常联系我,说是为了避免给我造成麻烦,但是实际上第一次见面时她一口一个大人的情景,正好被幸村远远地看见。幸好幸村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神代一族的事情幸村也知道一些,和他解释了一下,他也就没有追问。
课还是一样的上。
挑战的战帖挤满了邮箱,亚由美兼任起管家的工作来,毫不客气地瞥了一眼挑战人名就扔到碎纸机里去了,说是没有值得比的。剑道部的那些据说去了一次真田的道场,回来以后再也没提挑战的事情,我在心里觉得奇怪,难道真田德井那老狐狸恐吓他们了?其他学校居然也有慕名前来的,无一例外地被剑道部的人喝阻在外。
不过也不是一场都没比,网球部里的柳生家也送来帖子,柳生新阴流宗主邀战,看在宗矩爷的份上,我去了一趟,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流派,我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柳生新阴流的口号的确很鼓舞人心的样子,但是……我开始学剑,是在那样动荡的室町时期,不杀人就会被杀,这就是我根深蒂固的印象,所以,我学不来那样子的剑,相对来说,他们也看不惯我这样的杀人剑吧?比试没用多少时间,最后柳生严对我说,真不知道我的刀上哪里来的血腥味。我笑了笑,北斗七星传承至今,总是见过血的呀。老人深深地看看我,摇了摇头。想必看出了什么吧?我能够知道的结果就是,柳生比吕士后来见到我,都会非常尊敬地行礼。真田弦一郎就更是如此,每次都是深深一鞠躬,弄得我怎么都不习惯。想想看,每次一进去,黑脸真田就会猛地一个鞠躬,然后一声响亮的“无音桑”,开始的时候全网球部的人都看呆了,后来大家也习惯了,估计和我“魔鬼经理”的名头有关吧……
网球部的训练步入了正轨。最开始的几天之后,我修改了训练表,还是循序渐进的来吧……
自从我参加过一次训练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让我参加了,说是太打击人了。
本来是仁王教我网球,后来换成丸井,再后来换成幸村。
最后每天和幸村对练,那些部员们看我的目光……那叫一个难以言述……其实也没什么啊,就是幸村把球打过来,我把球打回去,精神暗示对我没什么用,退一步说,即使剥夺五感,也还有第六感嘛,哪个优秀的剑客没有第六感了?所以,真的就变成了我最开始说的“网球就是两个人把球打来打去”……何况,我们俩谁也没认真打呢,大概都知道认真打的后果,所以刻意避免了。
我多么像一个普通正常的国中生啊~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沁着微微的寒意,近海的神奈川县更是刮着些许潮湿的风。
我期待了一些时间,但是总也没有雪,最后都打算使用魔术改变天气的时候,雪花总算飘了下来。一片一片,晶莹透亮的六棱边形,轻轻地、慢慢地飘落在手里,几片雪花堆砌着,折射出白色的光泽来。呼出的气息会形成一团白雾,朦朦胧胧的,有着迷蒙的游离。
这时候我对自己偏低的体温非常地喜欢,雪花可以静静地积满手心,举到眼前,轻轻一吹,呼的一下,雪花飞散,重新加入它的同伴之中。
“很喜欢雪?”幸村眼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
“嗯,非常喜欢。这时候的北欧已经是冰雪世界了吧?”我的视线追逐着飞舞的雪花,思绪恍惚间飘回几千年前,很快又飘回来,“今天还要训练吗?”
幸村抬头看看白茫茫的天空,伸手弹去我头发上沾到的雪花,“雪并不大,训练应该可以继续。”
“是吗?那赶快过去吧。”我抖了抖帽子,搓了搓冰冷的双手。
“精市,圣诞节网球部有活动吗?”我看着走在左边的少年问。
幸村笑着看了我一眼,“你有什么事情吗?家里的?”
我点点头,“算是吧。新年聚会要开始准备了,前几年都没办,今年再不办就说不过去了。不过圣诞也许有空呢,如果网球部有活动,我就找个借口过来嘛!”
其实我担心的才不是家里的事情,优臣负责商务安排,亚由美筹办着其他的事宜,我担心的是贝路亚罗那拨人,不,魔神。天知道他会不会在圣诞节杀过来。还有啊,天津神也找到我了,看到月读得意地指着我小指的样子,我没奈何地叹气,谁叫我当初定了契约呢。不过这几个还好打发,就是打了好几场,估计以后又会恢复不定时的打斗,就像在平安时代一样。
“神代家的宴会?那倒的确是个盛事,父亲也说过几次。今年主办人是你?”幸村对神代家的事情还算是知道一些,所以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处。
我无奈地笑笑,“虽然还没成年,不过也没办法了。本家…只有我了呀。况且族长的位置也已经担下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推脱的。不过还好啦,优臣表哥很厉害哟。”
“优臣?难道是雾月优臣?”幸村眼中的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可是语气中的惊异和敬佩以及隐隐约约的战意明白地传递过来。
这一次惊讶的就换成我了,怎么既亚由美之后,连幸村也对优臣如此关注,虽然没有亚由美那种压抑的恐惧感,而是对于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的竞争的战意,不过…优臣真的这么厉害?甚至到了幸村家的少主也如此关注的地步?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和茫然之色,幸村不禁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怎么考虑的,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说完之后沉吟片刻,恍然地搓了搓手指,“原来是这样。雾月和神代…这样说的话,难怪是优臣而不是优人……”说着幸村看了我一眼,只看的我心里觉得怪怪的,他继续说,“你们神代一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吗?每个人都早熟的很呐。”
“精市。”我眯了眯眼睛,“我们神代一族的人很正常……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大家族的子女岂不是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吗?”
幸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部里会有个小型的聚会,如果有空你就来看看,大家肯定很高兴。”
“嗯,我尽量过来。”我点头承诺,如果贝路亚罗不杀过来,我真的很想参加正常的圣诞庆祝活动的……
西元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十四岁的莱依路为了捕捉佛里斯旗龙,利用极大型的魔术阵将整个瓦洛雷亚内海中充满大量的电(该内海面积估计为五千平方米,海深平均六千米,至编纂此书之日仍然是禁区之一),成功地把危险程度为NHC(Non-Human Control,非人类可以控制)的冰雪系的旗龙麻痹从而捕捉,此举直接使得旗龙的危险程度下降到AS(Above Super,超等级以上),同时莱依路金眼魔女的名号响遍欧洲。被人们称为“疯子魔术师”的弗朗西斯送给莱依路的圣诞节礼物是格黎亚恩之戒——使佩戴人免于受到火系魔术的伤害,但是同时佩戴者必须支付一定的魔力(这个“一定”的标准以弗朗西斯大约五分之一的魔力来衡量,绝对值约为六百单位)。
——摘录于《魔联魔术史记?卷二》
佛里斯旗龙,体长七米四左右,眼睛苍白色,身体蓝色,随着年龄的增长色度逐渐加深,外形华美。成年的龙(一千二百年以上)翼展可达二十米,呼出的气息可以达到绝对零度,擅长冰系的攻击,身体周围的冰铠可以抵挡几乎全部的魔术,高等级的火系魔术可能造成伤害,纯粹的光元素和暗元素攻击经证实无效(以上两条由弗朗西斯和莱依路于西元十五年四月发现)。喜欢寒冷的地方,常年居住在冰崶山谷或者温度达到零度以下的冷水之海瓦洛雷亚,因为大量海水的天然屏蔽作用,无论攻防,佛里斯旗龙都极为强大。在将近三百年的历史中,曾经被它威严华美的外形和强大的力量引诱而想要捕捉它的人类无一例外全部死亡。佛里斯旗龙一直被认为是“不可捕捉的生物”、“冰雪帝国的王”,人们对它已经达到了敬畏的心情。而这一传说被莱依路于西元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终止。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殿下不愧是魔术史上唯一可以与弗朗西斯?那斯特?海梅韦斯阁下齐名的伟大魔术师。
——摘录于《魔联魔术生物绘卷?卷三》
西元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因为弗兰老师召唤阵的错误而导致召唤出魔界生物,而不是弗兰老师和莱依路大人预想中的精灵,直接使得两位大人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被召唤来的魔界领主之一的贝路亚罗对两位大人的魔术造诣与个性十分地有兴趣,从那以后,魔界生物开始频繁地与两位大人发生交集。前后共有七位领主中的四位前来造访,并且由于某些原因,西元十七年十一月,路西法在造访时,遇见了同样前来作客的羽族七位将领(通称七大天使)之一的炎之米凯尔,本是双胞胎的两位当场发生战斗。此次战斗的后果是,弗兰老师和莱依路大人从此不能居住在城镇之中,不得不迁居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此后二位大人严格地把双方的来访时间错开,坚决不能让自己的住处再次被毁。(帕那第纳尔整理于西元二十二年九月十四号。)
——收录于《魔联秘密手记?天地大战第二卷》
西元十九年四月四日,第二次天地大战正式开始。
——摘录于《魔联魔术史记?卷二》
西元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弗朗西斯和莱依路再次拒绝魔术师联盟的邀请,并于当日和魔术师联盟的代表伊斯达?诺迪发生争执,并且将天使军的使者拒之门外。
——摘录于《魔联秘密手记?天地大战第二卷》
西元二十一年九月十四日,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以生命为代价发动极大范围的禁忌魔术阵,重创激战中的天使军与地狱军,双方均有半数兵力折损(约为五千)。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一直被人们疏远和畏惧的魔女(事实证明,这是一个误会,她并不是魔女,而是真正的魔术师),在施术之前,她高声喊着,“不要再把人间当成你们的战场!平民是无辜的!”在她死亡之后,天使军与地狱军迅速达成了协定,第二次天地大战很快结束。在这之后的天地大战中,的确再也不曾将人间作为战场,至少不是大范围的战争地,而波及平民的事情更是大为减少,人们将这归为莱依路的龚。至此,所有的魔术师协会和各国领袖均给与莱依路极高的赞誉。
——摘录于《魔联秘密手记?天地大战第二卷》
西元二十一年十月七日,第二次天地大战结束。
——摘录于《魔联魔术史记?卷二》
我看着白茫茫的世界有点出神,忽然感觉到右边肩膀上一沉,才反应过来是幸村扶了我一下,不然刚才就撞到路边的杆子了。
“看起来最近你的确很累啊,走路也可以心不在焉?”幸村敲了敲我的额头,清亮的眼睛看着我,却没有斥责的意思,“你也要注意一些。”
“因为你不会让我撞上去嘛。”我眨眨眼睛,笑着问,“对不对?”
幸村没奈何地叹口气,“你还真是诚实。的确在走神是吗?”
“嗯。”我坦然承认,自从听了太裳说的“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承担”之后,能够推给别人的事情我就推给别人做,闲了下来才会这样子胡思乱想,又因为上次有人用魔术追踪的关系,我似乎越来越频繁地回想起身为莱依路时的事情。
“我看还是随时找人陪着你好了,如果我们重要的经理大人伤到,可就糟糕了。”幸村微微摇头,口气就和说小孩子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结果他紫色的眼睛满是笑意,反而是我不好说什么了。
“其实我很高兴。”幸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对每个人都礼貌周到,警戒心却非常强,尽可能地避开肢体接触,不会轻易相信人,也不会随便展露出真实——这就是我印象中的你。”幸村移开了视线,“第一次见面之后,父亲对你的评价很高。”
“是吗。”我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
“我发现,作为神代和作为无音的你,很不一样。”幸村笑了两声,“一开始真被你整惨了。”
“我只是回报你们的好意而已嘛,何况又没有几天……”我扁了扁嘴,“你们的体力现在不是明显地有改善吗?”
“呵呵…说不定最聪明的是文太呢。对你这样的个性来说。”幸村感叹了一句。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我笑得灿烂,“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好在我们觉悟的不算晚是吗?”幸村眼睛眯起,忽然推了我一把,我身体一倾,重心不稳,之后近乎本能地腾空一跃,稳稳地落地,回头看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你对我的身手还真有信心啊。”
“这一点上的确。对于无音的身手,我可是非常佩服。”幸村双手一摊,“尤其是剑术,更加精彩绝伦。”
“你的身手也不差啊,幸村家的少主~”我拖长了音,“难不成幸村家也准备下战帖?”
“这就算了吧。”幸村摆摆手,“看过那一次就足够了。”
“到了呢,部长大人,请您先走吧。”我停住脚步,笑吟吟地看着幸村。
到刚才为止都随和优雅的少年,瞬间就变换了气质。大约站在上位的人都是如此吧。为了领导跟随他的人们,他必须表现出足以让人信服的力量来。
“幸村部长!神代经理!”依然是如此响亮的招呼,站在幸村左后方的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其实你们真的不用这么大声。
幸村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说话。
“大家下午好啊!”我挥了挥手,“真是努力呢!”
“全体集合!开始训练!”真田向着幸村示意了一下,宣布了训练开始。
网球部的少年们随即排成两队开始跑圈热身。丸井很雀跃地对我挥了挥手,仁王不客气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两人跟上大部队。
我拍拍幸村的背,“你也不能偷懒哦,快跟上去跑步!”
幸村有些无奈,“为什么你不用跑?”
“因为我人品好。”我大言不惭地说。
幸村望天,“今天天气真好啊。”语气绵延悠长。
“是啊,细雪纷飞嘛,已经在计时了哟。”我从口袋里拿出码表来,幸村瞟了我一眼,无言地跟上跑步大军。
看着少年们充满活力生机焕发的样子,我心情愉悦呢。在记录册上随意涂画几笔,翻翻以前的记录,结果发现,从这本记录册到我手上以来,上面的简笔画倒是多了不少,虽然拒柳说记录的很不错,不过对那些简笔漫画他似乎也不大待见,唔,因为都是“网球部受难速写”吗?
搓了搓手,呵了口气,似乎每次都是体温偏低的体质呢。弗兰会用魔术改变空气温度和湿度,晴明也送过画着桔梗印的符,要么十二神将也总有一两个跟着,夜一织过手套,绯真递过手炉,浮竹的办公室里一到冬天就点上暖炉,说是避免身体恶化,其实他并不畏寒……
总有一些事情,是温馨到一回想到就不自觉地会微笑的。
虽然,我只是体温偏低,并不是怕冷,也从来没有冻伤过——我本来也就擅长冰系的魔术嘛……但是,一直没有说,也许他们也都知道,只是依然这样做而已。
明明实力不如我,却依然会在战斗时挡在我前面的神将们;明明实力强过我数倍,却从来不曾勉强我的魔族……
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一些温暖,是我难以拒绝和舍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高兴地进行更新,感谢潜水BW的童鞋帮我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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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78
“总算到终点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抬头一看,居然是切原。
我有些惊讶地看看码表,“赤也,你今天好快啊。”以往都是真田啊胡狼啊先跑回来呢,有时候是丸井,怎么今天变成了切原?
切原抓起水瓶灌了两口,面色潮红,气息紊乱,一手颤巍巍地指着身后,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为什么幸村的笑容这么灿烂?为什么丸井的脸色这么的…狰狞?为什么仁王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为什么连稳重的柳也变了脸色呢?
“你做了什么啊?”我百思不解。
切原才调整了一下呼吸,喘着气说,“我…我也不知道啊!才跑了没多久,丸井前辈突然冲过来揪住我,然后仁王前辈和部长也变了脸色……就像要杀人似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他一脸茫然和无辜的神色,估计一路上被几个人整得快精神分裂了,本来就是单细胞的切原怎么架得住仁王和幸村的整蛊呢,再加上又是后辈,这幅欲哭无泪的样子连我都看得不忍心了。
“那莲二又为什么…盯上你?”我考虑了一下措辞,怎么都觉得奇怪,前面的三个姑且不论,我似乎有点猜到是因为什么了,但是柳怎么会跟着凑热闹呢?
“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柳前辈…好像还踩到了……”切原面色苍白地看着身后齐齐站立的四人,刷的一下躲到我背后,拉扯着我的袖子祈求着,“无音学姐,救命啊!”
“救命?”仁王眉毛一挑,伸手把切原抓了出来,“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切原……”丸井的脸色异常的阴沉,身体周围似乎有着鬼火在飘动,“你居然偷吃我的蛋糕!”
幸村和柳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位更加的恐怖。
切原回头惨兮兮地看着我,一头海带似的头发愈发显得没有生气,“学姐…哇,救命啊!我再也不说你是魔鬼经理了!”
本来我还有点恻隐之心,听完他的话,我微笑着对仁王说,“雅治,赤也今天还有训练呢,不要打得不能动啊。”
仁王笑容灿烂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教导这个后辈!”
“无音,你先去练习吧。”幸村对我微笑着说,“赤也最近的确有点松懈。”
柳点点头,“我看训练还是再增加一些比较好。”
“啊……?”切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萎蔫成干枯的海草,被仁王和丸井架走了……
真田像平时一样在指挥一年级的训练。
三年级的学长们都在备考,目前网球部里就两个年级呢。明年应该能招到新人,到时候我就国三了啊。
胡狼默默地做着自己的练习,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介入这些风暴里。
“可以请您和我对打吗?”柳生一手抓着球拍,面色平静地站在我面前。
“哎?比吕士?”我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吗?”
“是。”柳生压了压眼镜,“请您多多指教。”
我抓了抓头发,“我可是才学网球没多久呢。”又不是剑术或者魔术,那些我有自信。
柳生很坚持地站在我面前,最后我只好投降,“我去拿球拍。”
等到幸村、仁王、丸井和柳“教育”完切原回来,我和柳生已经打成2:0了。
其实我真的很心虚…虽然没有用任何魔术,但是不管怎么说,火雾战士的体力远远胜过人类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我原本就是高速型的人,虽然没有用瞬步,但是估计在他们看来,移动速度和瞬间移动也相差不远了吧?
“加油啊,无音!”丸井高兴地开始声援,而被他这一声加油分散了注意力的我,因为侧头看了一下旁边,嗖的一下柳生的回球就落在我脚边。
“镭射光束。”柳生平淡的声音传来,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无音桑,走神可要不得。”
“呀。”我看着记分板翻了一下,15:0,“抱歉,一时分神。”
丸井似乎知道刚才喊的时间不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没事!下一球扳回来!”
“知道啦。”我笑了笑,站到后场,等待柳生下一球。
呼吸放缓,集中精神看着对手的动作,肩—臂—腕,就是现在!
左手持拍,迅速移动到预测的落点,反手回击,故意把球上挑,打了个高吊回去。
“失误?”丸井在场外惊呼一声。
“不…故意的。”仁王笃定的语调让我嘴角上扬,毕竟是同班嘛,个性也合得来,果然比较了解我呢。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生这种并不是失误的失误,柳生带着疑惑和期待回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扣杀。
“It’s show time!”我露出得意的笑容,从底线迅速转移到网前,然后以反手拍侧击使球向空中飞起,最后落在网上,慢慢滚落到最边缘才迅速掉落在地,之后沿着网原地跳了两下。
柳生愣愣地看着这个球没反应,丸井则是直接扑了过来,“哇,我的走钢丝!无音学的真好啊!”
我笑着回抱丸井,“嗯,多谢文太慢慢教我呢~我总算学会了一个技巧啊!”
“并不一样吧。”幸村也走了过来,微微摇头,笑容里有着肯定的神色,“不过你学的真的很快。”
“是啊,当初连发球都不会就被你推到场上去比赛了呢。”我揶揄地看着他。
“还记着吗……为了这件事,我们也被你折磨够了吧?”幸村耸了耸肩,才收敛一些笑容,“听说四天宝寺的经理当天意外猝死……”
“是我报的警呢…很遗憾没有来得及,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我低垂眼帘。
“这又不是你的错。别想啦。刚才那球,到底怎么弄的?不是文太的走钢丝吧?”仁王似乎想为我解围,过来把丸井拉开,一手搭在我肩膀上,“都是自家人,就别藏私啦!”
“什么嘛。确实是学的走钢丝啊,只不过做了点改动而已。”我哼了一声,笑着说,“我个人喜欢把球打飞而已。”
“因为一开始打飞成习惯了嘛。全是出界…”仁王话没说完,就收到我的眼刀攻击。
我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哟,雅治还真是空闲呢。精市,我看还是修改一下训练计划表好了。”
“不用问我啊,这件事你和莲二商量就可以了。”幸村微笑着回答,只不过这之中噙着的笑意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仁王脸色一垮,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柳,再看看幸灾乐祸的丸井,瞄眼嘴角有着可疑的上扬弧度的搭档柳生,眉毛一跳一跳地指着我,“你们滥用职权!”
“没有吧?”我无辜地眨眨眼,“经理的工作本来就包括制定训练计划嘛。”
“无音说的没有错。”柳点了点头,掏出一本笔记本(我怎么之前没看见他身上哪里可以藏本子),“从这个星期的记录来看,丸井和赤也的进步非常大,相比之下,仁王你的进步并不明显,无音的建议很有道理。”
仁王嘴角抽了抽,“喂,你们简直就是狼狈为奸啊。”
“嗯?”我和柳同时微笑了,“果然需要加强锻炼啊。”异口同声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仁王退后一步,再退一步,然后迅速地逃离现场。
“仁王前辈,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切原困惑地问,但是仁王看也没看他,一路跑走了。
切原走过来,“部长,无音学姐,柳前辈,丸井前辈,仁王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着回答。
却发现切原抖了一下,低声地自言自语,“奇怪,怎么觉得冷呢。”
“无音桑,我们的比赛…”柳生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抱歉地笑了笑,我站回了场地。
“抱歉呢,请继续吧。”我重新摆好姿势,等待他发球。
半个小时之后,比赛以6:2结束。
我由衷地庆幸已经对自己下了强力的封印,把力量和速度都限制过,不然和普通人类比试的话,完全不具有意义,一拍子过去估计没人的球拍可以保持完好……
“太好了!无音赢了啊!”丸井比出大拇指,“打得好呢!我们去吃蛋糕庆祝吧!”
“好啊。”我点点头,着实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柳生才是丸井的队友吧,干嘛给我加油这么来劲……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吧。”幸村看了看表,一锤定音。
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到学校不远的甜点屋里,丸井对甜食很有研究,所以全是他推荐的食物种类。愉快的聚餐结束之后,我们各自回家。
尽管幸村很有诚意要送我,我还是拒绝了。
自从贝路亚罗的事情之后,我实在很担心这些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我真的不想让幸村卷进这些事情里,一方面是危险,一方面是解释起来很麻烦。
[白虹,家里没事吧?]
[没事。似乎最近你一直很担心呢。]太裳温言回答。
[是啊…贝路亚罗的精神绝对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即使他现在突然跑出来也不稀奇。其实我更怕的是他纠结一大帮子出现。唔,绝对是灾难…]我抓了抓头,[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有什么事情吗?紫。]勾陈问道。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嘴角轻扬,[已经寄放了很久了……]
[哦?紫的东西在别人手上?]勾陈似乎不大相信似的,追问了一句。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啊…也是欠的一份情了,当□神秋自杀之前,曾经把自己的佩刀极光舞衣拜托给幸村爷保管。到现在已经四百多年…还是拿回来的好,毕竟,极光舞衣相当危险。现代又很少有术师可以加强对它的封印,万一它出来了,目前的真田家可没有能够控制它的人存在。]
[真田?就是那个真田?]太裳看着我询问。
我点头,[就是那个我比试过一次剑术,还被拉去做了几次指导的真田家。幸村爷的后人嘛。最近总是忙着,现在有个空闲,还是尽早拿回来的好。上次我已经感觉到它躁动的气息了……说不定它也认出我了吧?有时候武器对主人的气息出乎意料的敏感呢。]
[光明正大地去?]太裳笑笑,[或者是偷偷摸摸地去?]
[我能够走进去宣称自己是夜神秋吗?]我翻了个白眼,[当然是隐身进去拿了刀就走嘛。]
[…这是入室行窃吧…]
[物归原主罢了。别想那么多啊,又不是摸进银行。]
[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只是个比喻而已,比喻。]
如此这般的生活是多么的轻松啊。
在我回到现代之后二十二天,极光舞衣取回。
握着这柄散发出躁动的冷冽杀气的刀,我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曾经的夜神秋如果不是握着刀,就无法安心入睡。刀是剑客的半身。
虽然对于我来说,北斗七星的联系和羁绊更为深刻,但是,极光舞衣勾起的是属于过去的回忆,是一段历史的见证,一段在史书上不过短短几行,却实实在在地走过了二十年的夜神秋的一生。
拔出极光舞衣,左手握住刀身,血顷刻间流了出来。
迎着月色,极光舞衣显示出异常的明亮和鲜艳。银白与鲜红。
“紫!”“紫!”勾陈和太裳几乎同时惊呼,天一立刻走过来要给我治疗。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抚她们,“没事。只不过是喂食而已。经过了这么久的岁月,极光舞衣需要血呢,需要大量的鲜血让它恢复往日的锋锐。”
“你不先说一声。”勾陈埋怨了一句。
“呵,太高兴了,所以忘了。极光舞衣之所以被称为妖刀,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需要吞食主人的鲜血,否则会减低它的威力呢……神代无音也需要重新让极光舞衣认同才行,所以啊…估计这次的血需要不少呢。”我看着鲜血不断地渗入刀身,再从刀尖滴落。
“这柄刀感觉上比北斗七星来的危险。”勾陈皱了皱眉,“杀气太重了。”
“没错哦,北斗七星是神代家的守护刀,而极光舞衣是为杀戮而打造的刀,本质就不同。”我点点头,“以后…差不多可以让北斗七星发挥它真正的力量了。因为有极光舞衣负责战斗了嘛。”
“啊,痛!”耳朵上传来一阵疼痛,我右手握着刀柄,左手还在流血,根本没有手去揉耳朵,“勾陈你揪我耳朵干什么啊?!”
“北斗七星真正的力量?你还瞒着我们多少事?!”勾陈一边揪我的耳朵一边质问。
“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地说啊——别捏啦,痛的啊!反正有的是时间啊。”我的耳朵终于死里逃生。
“哼,你最好记清楚。”勾陈瞥了我一眼。
“看来老夫选了个很有意思的契约者。”耳扣传来声音。
我嘴角一抽,“您怎么也来凑热闹啦?”
自从订立契约以来,这位魔王大人既不催我去消灭红世使徒,也不催我去和炎发灼眼的讨伐者战斗,只让我自己安排时间,我几乎都要把他忘了。
“老夫只是没有开口罢了。你的生活真的很精彩。”红世魔王揶揄的话让神将们集体笑场。
我扯扯嘴角,笑着说,“不客气,承蒙您夸奖了。”
早就说过了吧,事情多又不是我自己招惹的。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种债务爆发的感觉,虽然可能说法不大合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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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给大家创造更多的机会抢沙发,我开始分章节,一章5000+。
还有,眼看着字数要到35万了,我想要长评啊。。。。。 1
章节79
“哇啊啊啊,迟到了啦!为什么你们都不喊我啊?!”神代宅内传出一声鬼吼,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然后一个红色发带绑马尾的女生冲出了家门,大门都没有关。
留下门口的神将们面面相觑。
“昨天是她自己说不要叫她的吧?”白虎愣愣地看着少女绝尘而去的背影。
“大概她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晚——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可是从这里到立海大……”六合的话顿了一下,看着其他的神将们,有些好笑地叹气。
“不用灵力的话,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不过她跑得真快啊。”勾陈有些戏谑地笑着,“好啦,今天轮值的赶快跟上去吧,别再这里傻看了。”
被点到名的天一和腾蛇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惊讶了。
“真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面。”天一低低地笑了两声,人影一闪,原地消失。腾蛇掩不住惊讶的神色,不过还是恪尽职守地跟了上去。
本来虽然会迟到,但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而已,可是……
我心情不大好,皱眉看着堵在路中间的几个不良少年们。早知道会碰到这些人,就不抄近路走小道了。
“可以请你们让一让吗?”我笑了笑,做最后的努力——打架真的比较浪费时间。
“哈哈!小妞,陪兄弟们玩玩吧?”“国中女生~漂亮的国中女生啊!”“对啊,来陪哥哥们玩玩~”
看起来这几个渣子真的没有让路的打算,而且身后还出现一个他们的同伙,挡住了我的退路,让我想就这么转身离开都不行了。
闭了闭眼睛,稍稍松开领结,正准备说话,身后一声断喝,“欺负女生,真不要脸。这就是高中生?”
嗯?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吗?!
基于十二万分的好奇心,我回头看了一眼。
唔,好惊人的一头红发啊,和丸井的红发感觉完全不同,要是说起来,看起来这位也是不良少年吧?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提着书包,个子很高,看起来似乎颇为熟悉打架哩。
既然有人愿意出面,我当然给足面子,做出“被坏人威胁中的少女”的样子,往墙边退了一步,“你们……”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来。
“小子,想找事也打听一下!我们大哥…”挡在红发少年和我之间的不良少年A被来人一记直拳K倒,少年嘴里嚼着剩下的面包,脸色平静地看着前面的三个人,“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
“不要太嚣张了!”“找死!”“看来这里的国中生都需要教育教育!”
似乎见不得挑衅,三个不良少年立刻转移了目标,同仇敌忾地瞪着红发少年。
我往旁边再退了一步,留下充分的空地给他们,顺便看了眼手表,真的迟到了。
在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其实是红发少年压着他们打,没两分钟就结束了,我正准备上去道谢,没想到刚才还脸色严肃的少年突然变成了一幅嬉笑讨好的神情,“这位美女,你没事吧?”
我对他的这种转变感觉到神奇,心下觉得好笑,“我没事啊,谢谢你呢。”
“啊!那就好!我是和光中学的樱木花道。”少年点头哈腰地笑着说。
“立海大附属国中二年A班,神代无音,很高兴认识你。”我说着鞠了一躬。
“神代桑!很高兴认识你呀!我们…”
看到他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我指了指手表,“那个,抱歉,我已经迟到了,要赶快去学校。”
“哦…”樱木似乎有点失落,然后迅速打起了精神,“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
看他那副几乎要变成星星眼的脸,我不禁猜想,他该不会从来没谈过女朋友吧。没有把这种恶劣的想法表现出来,我微笑着点头,“好呀。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在便签本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撕下来给他,“再见。”以普通人类来说,他刚才的身手真的很赞呢,而且,他毕竟“救”了我嘛。
等我跑出巷子,回头一看,樱木以一种莫名幸福的表情站在原地流泪,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什么。
奇怪的人。
樱木在说的话是,第一次有女生给我留号码啊!我太幸福了!
等跑到学校,第一节课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半路进去不大好吧?如此这般想着的我就理所当然地去医务室打混。反正我才出院不久嘛……
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啼笑皆非。
我居然遇到了如此老套的英雄救美,虽然那个英雄是有点不大正常啦。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总觉得特别想笑,忍不住了,实在太好笑了啊。于是我趴在医务室的床上笑个不停。
“害我们白担心,原来某人在这里偷懒啊。”一个闲闲的声音近在耳边。
转头一看,“雅治啊。我只是迟到了,不想在课中进去而已。”
仁王哼了一声,把我揪了起来,“行啦,这节课老师没来,自习呢。科代表没写你迟到,跟我回去。”
“哦。”我点点头,想要去拎书包的时候发现又被某人代劳了。
“看起来不是不舒服啊,不会是睡晚了吧?”仁王斜觑我。
“这个嘛……哈哈……”我打着哈哈,上次还嘲笑过他迟到,真是现世报还得快。
“你还真的…”看到我眼神不善,仁王打个哈哈,换了话题,“圣诞节你来参加聚会吗?”
“看情况喽,我会尽量找时间过来的。”我有些无奈地回答。
“神代家的宴会我可以去吗?”仁王没有看我,只是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问问。不过嘛……如果他的身体没有那么紧绷,也许我真的会认为他不在意。
“安心啦,给大家的请帖我都在写呢。等到二十八号再发出去,规定是这样,我也不能提早发。”想到那堆叠的老高的请帖之山,我就头疼,可是偏偏族规不允许其他人代劳呢。亚由美看的咋舌,说是我的字写得真好,那么多份都可以保持优雅的字迹。其实,都是在一番队的时候练出来的……
“我听说那天必须穿和服?”仁王听到回答,放松了一些,回头笑着问。
“是啊是啊,要正式的和服才行呢。你们男生也没什么啦,女生的话,虽然没要求十二单衣,不过从以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有很多人穿的,即使不是,女式和服本来就繁琐的多了。真羡慕你们。”我耸耸肩。
仁王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走到班里的时候,柳似乎无意地抬头看了门口一眼,我们视线对上,他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书。
上午的课平凡极了,于是我再次理所当然地神游。
然而一个灵力波动触动了我的精神,本来撑着脑袋的手一松,我的头猛地往下一顿。
“哈,果然没睡好?”仁王讥诮的口形看的清楚,我回以微笑,心里感觉到奇怪。
怎么回事?我制作的某样魔具损坏了才有的报警信号。照理来说,家里应该不会出事啊,莫非是……
我追踪着刚才一瞬间的灵力波动残留的气息,放出精神力,探测出一丝丝妖气。
是藏马!
我给他的黑玛瑙坠子!
原本就有一定的护身符的作用,一定是藏马受到了某种严重的攻击,所以才启动了报警的功能。
想到这里,我轻声念起咒语,做了一个同样外貌的使魔做替身,自己则是隐身开始空间转位。
黑玛瑙坠子没有完全损毁,从那上面的魔力就可以进行定位了。
[紫?]
[喂,发生了什么?]
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出自天一和腾蛇。我专注于念咒,没有及时回答他们,等到开始转位以后才开口,“去帮忙。你们不要跟来了,回到家里等我。”
那个高傲优雅又细心谨慎的妖狐,到底出了什么事?
刚刚结束了和玄武的战斗,藏马弯下腰一手撑着地面。
“啊!藏马!”幽助紧张地上前,发现藏马的身体仍有着不断的颤抖,刚才的伤这么严重?
一旁的飞影也有些不敢置信,“竟能让藏马受这么重的伤…”藏马的实力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和藏马合作。
“总之,接下来,交给我们吧!”热血少年二人组的幽助和桑原很快恢复了饱满的精神状态,幽助咧开嘴笑着,比出了大拇指。
向来不甘于幽助之后的桑原接着说道,“对,下一个由我来!”而他的心里盘算的则是,下一个总不至于是那种怪物了吧?
关于这一点,不得不说,桑原真的很符合热血少年的设定,有着天然的乐观精神,虽然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远远不及幽助的项背。
藏马以惊人的忍耐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站了起来。“我们继续走吧。”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像是某种玉石裂开一般,没问题吧?
计议已定的四人组继续前行。
“藏马,你的伤要不要紧?”幽助看着藏马那种伤的情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好,还不至于不能动。”藏马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如果不是他的右手按在伤口,仍然有轻微的肌肉震颤,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他其实没有事的”的错觉。
“但也不是仍能战斗的轻伤吧?”飞影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在这些人之间,他是最清楚藏马能力的一个,所以才会更有感触。“情况超乎意料之外,缺了藏马,只剩三人了。”
“什么话!我说过了,下一个对手交给我。”桑原气势满满地笑着开口。像这种“平安的时候打包票,太平间里一跺脚,没一个敢喘气的”气势,他真的很多。
听到这句话,幽助立刻吐槽,“刚才藏马赢之前,你吓个半死,现在又神气了。”鄙视的目光看向桑原。
后者立刻音量提高,“少罗嗦!我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才吓了一跳!”桑原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胆怯,“你在师父那儿修业之时,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哦!再各种尝试中,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手创造出灵气剑了!”说着他哟的一声,让灵气剑出现在右手上。
幽助瞥了一眼还没有说话,飞影就语气淡漠地说,“哦!原来不是普通的剑啊。”
虽然是称赞的句式,但是没有半点称赞的意味,反而尽是凉凉的讽刺感。
桑原立刻被激怒了,后脑爬上一堆十字,“你找死啊!混蛋!”说着揪住飞影的领口。
飞影依然是冷淡的讥讽的目光,在他看来,这种实力连挑衅也不够资格。
幽助脸上蹦上一个十字,“别吵了。”
“哼!算了。看我的研究成果!”桑原得意地笑笑,“仔细看着!剑啊,伸长!”如他所料,灵气剑猛地扩大了形态,一下子向上方伸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其它的言语炫耀和显摆,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这个悠长的走廊中显得格外地清冷。
“冰盾!”
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冰之圆盾立刻挡在桑原灵气剑伸展的半空上,厚约十公分的冰层和灵气剑发出“锵”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桑原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一滞,无法继续前进。正准备增强灵力,就看到一个人影隐约从半空出现,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而已。
黑色长发绑马尾,黑眼睛,皮肤白皙,身材瘦小。穿着国中的校服。(日本的国中和高中校服是可以区分的。)
少女先是扫了几人一眼,对他们的警戒姿势不做评价,直看到藏马时,才微微一笑,“藏马,有事情都不和我打声招呼,有点不够朋友吧?”
藏马对幽助他们摇了摇头,跟着笑了起来,然而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这怎么会是不够朋友呢?”
“当然是。因为你没有预先通知我,结果我送你的坠子碎了哦。”少女歪了歪头,“还是说,我不够资格来帮忙?”
藏马这才知道刚才的声响是因为什么,自知理亏的他只好笑笑,“好吧,这次的确是我欠考虑。很感谢你能过来,无音。”
“这才是嘛。”无音眨了眨眼睛,“不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吗?”
藏马稍稍踏前一步,“这位就是浦饭幽助。这是他的同学桑原。”藏马先是介绍了两个人类,然后才指了指飞影示意,“这是飞影。”
“原来你就是浦饭幽助啊。”无音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最后只是笑笑,视线从桑原身上迅速扫过,上下看了飞影几次,才笑得眯起了眼睛。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无音。藏马的朋友。”无音低头弯腰行礼,其姿态流畅优雅,让幽助和桑原看的咋舌。
“你是哪里来的千金小姐吗?”幽助有些难以置信般的看着我,边喃喃自语着。
“这个嘛…因为某些原因,请恕我不能告知姓氏。也希望两位对我的事情严守秘密。”我微笑着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
桑原嘿嘿地笑了两声,“当然,为美女保守秘密,我辈义不容辞。”
我不禁往后退了小半步,看看藏马,他笑着点点头,果然,这个桑原还真的就是这种性格啊。“那就谢谢了呢。”说完伸出右手,“藏马,坠子。”
藏马虽然有点奇怪,动作却不含糊,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已经碎裂开的黑玛瑙坠。
“唔,还没有完全变成粉末啊。算了,下次重新给你一个。”我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捻,本来已经碎裂的玛瑙当即化成粉,轻轻一吹,玛瑙的粉末飘散到藏马身上,带着我渗透进去的魔力。
“这是?”幽助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奇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双手捏起指诀,有些常用的魔术为了避免反复念咒,我会把他们的发动直接固定到姿势上。
“净化术!疗愈之风!”
玛瑙的粉末发出微微的光亮,飞入藏马的伤口里,然后在一片微微的绿色荧光中飞出来,落在地上。
“怎样?”我抱起双手,看着藏马。
藏马低头看着伤口,然后笑了出来,“这就是治愈系的魔术?”
我点点头,“准确地说是治疗伤的魔术,治病的是另一系的魔术。”
“魔术?你们在说什么?”桑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愣愣地开口。
我这才想起来我没跟他们说呢,于是笑了笑,站在藏马侧后方,于是变成了和桑原、飞影并不整齐地站成了一排。
“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的本业是魔术师,副业是阴阳师。请多多指教。”
“切。灵力差的这么多…”飞影的声音非常轻,估计只有我和藏马能听清。
飞影看了看桑原,再看看我,言下之意非常明显:灵力差这么多,哪有他们指教的份!
我不禁笑了起来,“飞影的观察力很不错呢。”在这几个人当中,我对飞影最有好感了,因为——他的个子和我差不多!严格来说还是比我高就是了……毕竟我现在这个一四六的身高不是一般的恶心……我非得用魔术或者药物让身体成长一点不可!虽然年龄停止了,但是并没有强制让身体也不能变化,只是其它的火雾战士没有方法或者并不想改变外貌而已。
“你这是炫耀吗?”飞影脸色一沉,右手有所移动。
“是诚心地夸奖啊。明白对方的实力,也是一种能力。”我笑着指了指桑原,那位就是根本不知道差距的人。
飞影脸色缓和了一点,头偏过去。
虽然现在我的灵力肯定是胜过他们很多,不过藏马和飞影原本的实力远不止此吧?如果没弄错,飞影额头上的邪眼并不是天生的呢,后天获得邪眼的话,之前的能力会全部归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装上邪眼的呢。左肩的封印依然是起着把灵力限定在三分之一的作用,估计飞影是看出了我身上的封印才会那么说。
“发生了什么事,需要灵界侦探跑到魔界来?”我转头看幽助。
“啊,很麻烦的啦,四圣兽搞出的魔回虫…”幽助抓了抓头,估计是想不清楚说辞,“反正把他们消灭了就行了。”
“真是简洁明了的说法啊。”我掩口笑了笑,“刚才的称呼我有点介意。四圣兽——不会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吧?”
“就是啊。”幽助理所当然地点头,说着嘻嘻笑道,“藏马的朋友就是聪明啊。”
他那种挤眉弄眼的样子……
我和藏马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无奈。被误会了呢。
藏马清清嗓子,“幽助,无音只是朋友而已。上次的暗黑镜发动时,那道符就是她写的。”
幽助的嘴巴张成了“O”形。
“哇,原来就是你弄的啊!你不知道,当时那个镜子里的妖魔都变了脸色!大叫了一声‘我可不敢要你们的命’就跑了!”
“啊?”我愣了一下,这又是哪一出?
藏马立刻解答了我的疑惑,“上次真的很感谢你。暗黑镜只要了一点点的命,就实现了我的愿望。镜中的妖魔似乎很尊敬你。”
可是我怎么觉得幽助的描述不像是尊重像是恐惧呢?
“能帮上忙就好。不过…这几个妖魔的名字还真是……”我摇摇头,幸好没有神将跟着,要不然这里恐怕立刻就炸锅了。
“放心吧,以我男子汉桑原和真的名义,我一定会保护好无音小姐!”桑原拍着胸脯说。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藏马的嘴角明显上扬,飞影也嗤笑了一声,幽助仍然鄙视地看着桑原。
“对了,刚才还没有演示,现在重来一次。剑啊,伸长!”桑原手一握,灵气剑出现,然后迅速伸长。
“喔!变得像茅一样长!”幽助有点惊讶地说。
“嘿嘿!它可以随我的意伸缩自如。”桑原得意地说。
“刚才我突然看见妖怪所以吓一跳,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下一个对手就交给我吧!”桑原正了正脸色,露出和自己的实力并不相符合的沉稳表情,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唉…刚刚放出灵气好累…”桑原捂着自己的额头说。
“受不了!还没开始打呢!”幽助毫不客气地吐槽。
飞影估计没见过这种人吧,眼神真是有意思的很。
“看到藏马和飞影你都没害怕,怕那些妖怪做什么?”我讥诮地说了一句。
“那不一样!”桑原反驳了一句,“只是…”
又一个找不到词的。果然是人以群分呢。
“高等的妖怪多数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形,力量强大,拥有高度的智慧,在人间的传说里甚至被传颂成神明。所以,越是长得难看的妖怪,越是低等哟。”我好心地给他解释一下。
桑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无音小姐真厉害。”
“你怎么知道?”幽助双手Сhā在裤兜里,回头看着我。
“因为经常打交道喽。”我眨眨眼睛,“哪行人知哪行事。”
幽助没有说什么,飞影的眼神却变了。
走廊似乎很长,我们的脚步声慢慢回响。
“嗷嗷嗷嗷……”一阵很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幽助和桑原走在最前面,两个人显然吃了一惊。而位于后面一排的我和藏马、飞影并没有很惊讶。
“那么可怕的叫声是什么?不像是人世间的声音!”桑原不自觉地有些发抖,衣服和身体摩擦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是白虎的呐喊!它似乎心情非常不好。”藏马皱了皱眉,解释道。
“在这边!”“走!”
幽助和桑原这两个少年还真有活力……
我看看藏马,“辛苦你了。”和这样的人合作。
“幽助人不错。”藏马微笑着说。
我们三个轻松地跟上,到了出口才发现,这里还真是一个开阔的场地。两条狭窄的走道,中间是圆形的斗技场,非常适合决斗的地方。
幽助和桑原为这里的景象吃惊,对面已经站着一个体型硕大的猫科妖怪。虎嘛,还是猫科的。
“害我特地移驾来此的混蛋们!别以为达到跑腿的玄武就神气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的血丝,身上青筋暴露。浓厚的妖气地散发出来。
我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挥出一道净化的结界。人类的身体毕竟少接触点妖气的好,不过…貌似现在我是火雾战士?火雾战士可以忍受多少妖气?算了,还是一样用结界吧,反正不知道红世的人面前,不可以泄露任何情报,也不能动用存在之力。要不然都不担心贝路亚罗的事情了。
“好巨大!有3米以上吧?”幽助紧张地说。
“和预想的不同嘛!”桑原的身体有点颤抖。
“听着!杂碎!你们人类全是我的食物!飞影!藏马!我要把你们剁碎,拿去喂腐饿鬼!”白虎吼叫着,声音非常大,震得我耳膜生疼,于是又补上一道消音的结界,把声音灭到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我们身后的建筑物甚至发出劈喀的剥落声,这白虎的声音简直就可以当武器了。不过一想到在家里抹桌子扫地的白虎,再看看眼前这一只,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啊。
“唔!惊人的声音!好像连肚子都要震破了!”幽助头上渗出几滴汗。
“你别自说自话了!”桑原说着向前跨了一步。
“桑原!”幽助没想到桑原会有这般举动似的,有些惊讶。
许久没有开口的飞影觑了桑原一眼,“你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一个人干吧?”
“当然是!一对一是打架的常识!”桑原左手握拳,做出要揍人的姿势,身体还不断因为僵硬的动作发出卡卡的声音。
“脚抖成这样是精神抖擞吗?”幽助怀疑地看着桑原。
“总之,我说要去,就是要去!”桑原两手活动着手腕,硬撑出一副坚定的表情来。
“该不会是骑虎难下吧。”幽助凉凉地开口。
“少罗嗦!静静等着!”桑原气愤地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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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六之章大战白虎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呵…呵呵…哈哈哈哈……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一手掩口,一手捂着肚子,“你们真有趣。藏马你说的没错。幽助,你真有吐槽的天分和才能。”
幽助不明所以,“看桑原的表现吧。”
真的很有趣啊。至少飞影刚才那句话其实是隐含了“我们一起动手”的意思,这多少是把桑原视为同伴。不过看来桑原和幽助都没有听出来吧?也或者…飞影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一个人?那家伙想单独和我交手?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简直可笑的我都气不起来了!”白虎的表情不断地变幻,最后放声大笑。
这种轻蔑的态度立刻激怒了桑原,“喂!别笑了!立刻滚下来!”桑原指着白虎说。
“嘿嘿…开玩笑!对付你,甚至不用动手!”白虎从头上拔下了几根毛,“去吧!”他吹了口气,毛在空中变成了妖兽。
我立刻想到了中国的孙悟空,拜托了,虽然都是吹口气变出东西来,你这个未免太次了吧?
“什么?他的毛变成了怪兽?”桑原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惊讶地看着围住他的妖兽。
“那是我的□妖兽,他们会把你们一点一点地剁掉!敢如此轻率地向我挑战,你们死也会后悔的。”白虎不屑地说。
“这台词不错。”我摸了摸下巴,“很有气势啊。”
“无音…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看热闹的?”藏马叹了口气,看向从刚才起就笑得乐不可支的我。
“这个啊…反正是桑原自己跳出去应战的,总不能把他拉回来吧?万一真的打不过再说嘛。”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他说一对一是打架的常识,那么至少拿出一点符合这句发言的本领吧。”
我和藏马说话的时候,桑原已经险象环生,白虎轻蔑地说,“哦?臭小子还会把灵气武器化啊?不过,你以为你那种骗人的刀,能对付四只妖兽吗?”
说话间桑原又被两只妖兽的爪抓伤。
他的动作可真是生涩又慢啊。
“不像话,好像在耍刀似的,他早晚会给玩弄致死的!”飞影阴沉着脸如此断言。
“我同意哦,他那样子叫作用刀吗?”我摇了摇头,瞥到飞影腰间的剑,原来是同道呢。
“桑原!换我来!既然对方人多势众,也许我的散弹式灵丸有办法对付!你无法和他们保持距离,情势不利。”看到桑原左右支绌的情景,幽助不禁大喊道。
散弹式灵丸?这个名词勾起了我一些回忆,我有些惊讶地打量他,该不会他是幻海的徒弟吧?如果是的话,也未免太……幻海你怎么会收如此的单细胞弟子啊。
“哈哈!换什么换?你们最好全部一起上!反正你们这些杂碎,一个人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白虎不屑一顾地说。
“开什么玩笑!非把那家伙打败!我哪有脸换人!浦饭,你听好,如果你敢多事Сhā手,我就在白虎面前杀了你!”桑原回以大吼。
啊呀呀……“勇气可嘉,实力太次。”我不禁笑了出来。“空有骨气有什么用,魔界是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呢。”至少平安时代我到魔界之后,就是如此的感觉。
藏马瞥了我一眼,翡翠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些疑惑,我这才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多。
“哼!药效似乎不够强!好!妖兽,把他的手脚一只一只地吃掉!头和身体由我来吃!”白虎下了最后通牒,大概他快没耐心了。
桑原拼命闪躲着,“爱说笑,好不容易才复原的手脚,能让你吃吗?”
“桑原!别逞强了!换我来吧!你的剑无法同时达到那么多只的!”幽助焦急地喊着。
桑原看了我们这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作战策略,往这里跑过来。
“哈哈!终于害怕,逃向同伴了吧?但是太迟了!把同伙的一起吃掉!”白虎双手握拳,便似胜券在握一般。
桑原跑到一半,猛地转身,“谁说我逃了?剑啊,伸长!”桑原这一声让我们知道了他简陋的计划。
妖兽被串成一排,桑原得意地笑了。“笨蛋!上当了!”
“那些妖兽不会就这么死的,光是攻击头部是不够的,应该把他们彻底砍碎了。”我的声音和白虎的声音前后响起。
“什么!我的□妖兽不会就这么死的!把那小子吃了!”在白虎的命令下,妖兽张大了嘴巴,继续向着桑原飞奔。
“我说对了吧。”我凉凉地说。
“桑原!”幽助紧张地注视着桑原,“你怎么不早说?!”
“他又没有问。而且我以为他知道啊。”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绝对不是在报复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就遇到了他莫名其妙刺过来的灵气剑。
桑原急中生智,绕着圆形建筑跑过一圈,把灵气剑首尾相接。
“这招如何?看见了没?变成怪物串烧了!”
“把灵气连接在一起,真是没常识。”飞影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桑原的杰作。
“同感。”我附和道。
“这本来是那家伙的毛,烤了也不能吃!”只有幽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气死我了!你们最好乖乖地让妖兽杀了!”白虎目眦欲裂,双拳紧握。
“喂!大怪物!怎么样?接着就轮到你了!下来!”桑原左手食指直指白虎。
“你真的…真的…把老子给惹火了!”白虎的身上猛地爆发出一阵杀气和斗气。
白虎跳进场内,“先告诉你!你那把破刀打不倒我的!如果灵气之剑是你唯一的利害武器,那你连百分之一的胜算也没有。”
“什么?有没有效,就用你的身体来试试吧!”桑原有些生气了,把恐惧暂时抛在脑后,一阵连击,白虎似乎完全打不中他。
战况虽然激烈,但是看起来很奇怪。
“好耶!桑原完全占上风!认真打起来,也不会输给那个大块头的!”幽助高兴地挥舞着拳头。
藏马看着场内,忽然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果然,他已经发现不对了。
“奇怪!”藏马开口了。
“嗯。”飞影点头,而幽助似乎仍然有些懵懂。
“你看他们两个人!确实是桑原占上风,但桑原比对方累多了!”飞影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
幽助这才发觉到不对。
桑原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论怎么攻击,对方都没有一点回应。不仅如此…白虎变大了一圈!”
“啊!我懂了!你们看桑原的剑!”藏马指出了症结所在。
桑原看向自己的手,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白虎他吸收了桑原的灵气!而且还把它转化成自己的能量!”幽助有些受不了地喊着,“简直是作弊!”
“哈哈!你似乎察觉到了!你要怎么办?丢掉剑,空手作战吗?”白虎气势满满地吼着。
“真不怕消化不良。”我冷冷地丢下一句。
藏马身体一僵,嘴角的弧度有些不自然,“无音,我真的怀疑你是来做什么的。”
……
“别太小看我!”这样说的桑原再度放出了灵气,又是一阵无意义的攻击。
白虎一声大喝,把桑原打飞。
“桑原快撑不住了,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掉!”幽助大喊着,随时准备冲上去。
“不,还有方法!”藏马冷静地看穿了情势,“白虎的身体无法再变大了,如果桑原察觉这点…”
“但剩下的方法可说是自杀行为,是不得已的!”藏马如此断言。
“如果失败,就会丧命。”我接着说道。
幽助这时愈发地紧张,“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我微笑着说,“在说以桑原的实力可以取胜的唯一方法。”
幽助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我哼了一声,“如果他的剑术能好一些…不,至少用的是剑术的话,就不必打成这样子了。”
在我们聊天的空档,桑原似乎察觉到了我们所说的那唯一方法,猛然间使出了他剩下的所有灵气。
“桑原疯了吗?主动给敌人力量!他想干嘛?”幽助对桑原的行为完全理解不能。
桑原倒在了地上,白虎得意地哼了两声,“把你的内脏踩扁,比较容易吃!先是头!”
“混蛋!我宰了你!”幽助性急地立刻就要冲上去。
藏马出手拦住了他,“慢着!看!白虎的模样很奇怪!”
白虎的肚子忽然鼓胀起来,桑原爬了起来,“嘿!果然如我所料。”
“桑原!!原来你小子只是昏迷!”幽助笑逐颜开,看来刚才他没看出来啊。
“喂!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吧!尤其是我这个弓扭人的灵气。”桑原计谋成功,开心地笑起来。
“喔喔?”白虎惊讶地发现自己被身体泻出的灵气冲的飞了起来。
白虎满天乱飞,就像冲饱气的气球被扎了个洞似的。
“桑原的灵气量稍微超过了白虎所能承受的量。”藏马微笑着说。“原来消化不良是这个意思啊。”
“呵…差不多吧。如果是我的灵气,只怕一开始白虎就会受不了。”我右手具现化出一道符,“桑原,接住这个!”手臂一挥,符纸急速飞去,虽然我出声示警了,但是激战过后的桑原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于是符纸直接贴到了他的脸上。
“哈哈哈!史上最可笑的饮食过量!桑原!你的脸真好笑!”幽助的笑声十分的爽朗。
“这是什么东西?!”桑原抬手去撕符纸,但是符纸已经发挥完作用,消失了。
“咦?我的灵力……”桑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看向我的目光立刻变成了崇拜样。“无音小姐,是你的力量吗?我的灵力恢复了三分之一啊!太惊人了!”
幽助和飞影听到这句话,同时看过来。
我咳了一声,“没什么啦,恢复系的符,帮你聚集空气中散逸的灵气而已。”
“阴阳术?”藏马微笑着问。
“是。”我肯定地回答。“对了,桑原,有没有不适的感觉?符里可能夹杂了我的灵力。”
桑原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愈发地惊讶,“我的伤好像恢复了一些。”
“哦,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我的灵力并不是完全纯粹的一个系统开发出来的力量,又有咒力,又有魔力,也有阴阳道的灵力,再加上曾经受到天津神“神降”的影响,具有非比寻常的净化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如果是妖怪魔族,恐怕更加受不了。
“你的本事不少嘛。”飞影居然笑了,我有些惊讶。
“谢谢夸奖。”我欠了欠身。
在白虎四处飞撞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是不死之身吗?”幽助不自觉地说道。
“应该说是皮很厚。”我补了一句。
“老实说,我很感动,不要命的打,太令人感动了。为了表示敬意,我引导你们到我房间吧!地狱之屋。”白虎脸色正经地说。
我们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浓狱酸池,独立的棋子似的站台纷立。
“哇塞!这真的是地狱锅。”幽助扯了扯嘴角,脸色不大好地看着掉落的石子瞬间被池水消蚀。
“掉下去,会尸骨无存的。”桑原头上滑下一大滴汗。脸色有些发青。
“嘿嘿!这是我的游戏室,视野不错吧?如你们所见,下面是掉下去就会尸骨无存的浓狱酸池。有胆量的先来!下去一战吧!”白虎挑衅地看着我们。
“混球!侥幸不死,竟然敢带我们来这疯狂的屋子,我来收拾你!”幽助拉起袖子,显然要下去揍他。
桑原一手搭在幽助肩上,“他的对手可是我哦!”
幽助不解地回头,“桑原?”
“够了,你打得很好。接下来借给幽助吧,你休息一下,等灵力恢复再说。”飞影也难得地开口劝阻了。
“交给他?开玩笑。又不是在打棒球!怎么可以把任务交给救援选手,自己坐在休息区喝茶呢?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何况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一些了,多谢无音小姐呢!”桑原义正词严地说,但是最后看着我的那句话…他的脸色倒是和樱木早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啧!不合理的生物!”飞影咬着下唇,神情显示着不能理解。
“他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幽助无奈地叹气。
“他的顽固和你有拼。”藏马瞄了幽助一眼说。
“哦?听起来似乎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呢。”我笑ⅿⅿ地开口。
“这个…”藏马顿了一下。
“大致上我也猜得到。”我嘴角勾起,“我也遇到过差不多个性的人。倒是你们,看起来似乎不大适应啊。”单细胞、一根筋、好斗——十一番队特产。
“怎么了?害怕了吗?”白虎这句话一出,桑原立刻比出食指,“住口!我马上过去,你等着!”说着气势汹汹地往下一跳。
没想到石台原本就有些开裂,劈卡一声分成了两半,桑原“喔?”了一句立刻手忙脚乱地往上蹿。
我心下好笑,无名指和中指内扣,稍微改变了风向。
桑原总算成功地抱住了台边,脸色发青地说,“好惨!还没开打差点死了!”
“桑原,还是我来吧。”幽助的话完全不是鼓励,而是讥讽,尤其配合上他那张脸。
“少罗嗦!我是故意的!”桑原死鸭子嘴硬地说。
白虎摆出了攻击姿势,“让你瞧瞧,我最大的秘技!”一个冲击波向着桑原飞去。
“哼!这算什么球!看我用帝京高中再见二分全垒打的棒打击!”桑原丝毫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笑嘻嘻地说。
“啊!不行!别碰那球!快点逃开!”向来冷静的藏马突然出声提醒,这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虽然也不明白,出于对藏马的信任,桑原还是跳到了旁边的台子上。
冲击波接触到石台以后,迅速包绕住石台,一阵轰鸣之后,石台化为碎渣,咻的一声飞散开。
“咦?”这回不仅是场上的桑原,场下的幽助脸色也不大好了。
“看见没?这就是鸣虎冲坏波!将触碰到的物体化为粉尘的超震动嘶吼!”白虎自曝秘密。
原来传说中打架到一半自曝机密的生物真的存在呢……
“曾经听说过有妖怪能在体内制造出破坏分子的震动球,原来就是白虎!对付这种昭示,只能逃了!”飞影咬着牙说。
“你们都听说过吗?”我看看飞影和藏马。
藏马严肃地点头。红色的长发显示出庄严的韵味。
“喝!喝!”白虎连续制造着冲击波。桑原只能铆足了力气逃跑。
“哈哈!逃吧!逃吧!你就要没有立足之地了!”白虎的话音一落,连续的冲击波将桑原周围的石台全部摧毁。
“怎么?不逃了吗?我这边还有地方可以站啊!只有十米多的距离,只要比路易士多跳两米就行了!只是无法助跑而已!哈哈哈!”白虎大笑着指着桑原。
虽然被说得很不甘心,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桑原恨恨地咬着牙。
“桑原孤立了!”幽助叫道。“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跳到其他地方去!”
“十米…”我在心里想着十米应该不是一个困难的距离啊,不过看着他们那么紧张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来。
“面对死亡,吓得叫不出声了吗?哭喊把!求我饶命吧!让我看看你的可怜相!仁慈的我,也许会改变心意哦!”白虎将自己的毛化作长针,掷了出去。
桑原立刻挂彩。
“去死吧!”白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波。
不知道桑原在想什么,他突然爆发出全部的灵气,然后迅速地助跑,起跳!
“他想跳!”这次连飞影也睁大了眼睛。
“桑原!!”幽助瞪圆了眼睛大吼着。
差一些,没有够到。桑原的身影从石台平面消失。
“桑原!!”幽助再次喊了出来。
我拉了拉藏马的袖子,摇了摇头,“没事。”
藏马脸色舒缓了一些。
“哈!真可惜!还差五米呢!听着!我会立刻将你们四个送到和他相同的地方!”白虎如此宣布。但是桑原的笑脸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什么?”白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桑原用灵气剑代替了杆子!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不必回答了!纳命来!”桑原击出一拳,由于惯性作用,虽然白虎掉了下去,桑原也跟着掉了下去。
“桑原!”幽助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桑…原…可恶!”
“慢着,你看那边!”飞影指向不易看到的石台侧边。
“咦?”幽助的眼泪还挂在眼眶里,“他给腰带勾住了!”幽助破涕为笑,跳下去救人。
“是你做的吧?”幽助跳下去之后,飞影转头看我。
“什么?”我笑着说。
“那么凑巧地挂在那里…操纵风?”飞影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我,犀利而充斥着淡淡的戒备。
我不禁莞尔,“不需要这么戒备嘛,至少现在我们站在同一边啊。我的灵力的确是风属性,不过说到攻击的话,惯用的是水和雷电。”
飞影移开了视线,“藏马,你这个朋友可真厉害。”
“呵呵。”藏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们这才跟着跳了下去,看幽助和桑原的闹剧。
“刚刚为什么不立刻回答?你这个王八蛋!”幽助啪啪啪地不停地捶打桑原,我很怀疑桑原如果有什么严重的伤都是被他打出来的。
“痛死我了!我快掉下去了啦!住手!你到底高不高兴?想杀我啊?”桑原无力地格档着。
“这一次可说死里逃生。用相同的手法,可以再打倒一个人。”飞影走到桑原面前,非常冷静地说。
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他这一路都和桑原合不来呢。
“那么可怕的举动,能做第二次吗?”桑原身体颤抖,青筋暴露,右拳握紧。
“好!总之,只剩两只妖兽!”幽助已经恢复了元气。
“灵界可真会找人……灵能力者都死光了吗?”我有些无力,这种活力十足的热血少年,灵界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不会是好骗吧?
藏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找的是你,你会接受吗?”藏马正色问到。
“肯定不会。”我完全肯定地回答。我的事情那么多,怎么会傻到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尸魂界的事情还不算完,招惹灵界,我又不是精神有毛病。
藏马一笑,我当即明白了,果然是找好拐卖的类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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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文估计会分成几部了,V的应该是第一部也就是这一本后面的内容,如果真的不想看V,可以等我第二部开坑的通知。
以上,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光写在文案上,会有人看不见的,所以,特此列出章节。以后的通知,请大家还是关注文案。本人的文案变动勤快。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七之章 消灭青龙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从地狱之屋出来,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
如果要说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飞影看我的眼神没有那么冷淡和戒备了,或许多少将我划为同伴的范围了吧?至于幽助和桑原,原本就是单细胞,所以反而没什么感觉。
“桑原,你的伤还好吗?”我看了看把上衣甩在地狱之屋因此现在祼着上半身的桑原,只不过,他的身材和脸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同样是不穿上衣吧,青龙的身材明显好多了……
“放心吧,无音小姐!我现在好得很!”桑原露出“一切交给我”的微笑,比出大拇指。
“…那就好。”我礼节性地笑笑,压低了声音对藏马说,“他到底为什么参与这次的事件?”
“家乡爱。”藏马同样轻声地回答。
“哦,魔回虫入侵的是他们居住的城市啊。那说起来也是你居住的地方啊,皿屋敷市…对吗?”我回想了一下,当时藏马说的的确是这个名字吧。
藏马点了点头,“你记性真好。”
“谢谢。两个多星期的事情,还不至于忘了而已。这两个星期我过得很精彩呢。”我耸了耸肩。也许因为藏马并不是人类,在他面前说话我反而没有什么拘束,因为很多不能和普通人来说的话他可以理解。
“哦?怎样的事情?看起来你有点不甘心的样子啊。”藏马挑了挑眉毛,露出好奇的神色来。
“就是被同学阴谋设计了一下,变成了运动社团的经理而已,这也没什么啦,反正现在绝对是他们比较悲惨。还有啊,我表哥和表姐来投奔我,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而且那个表姐执意喊我表姐……最麻烦的是以前的契约没有解除,债主上门。还有以前的老朋友找到我而已。”我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这本来就是四五件事情。
藏马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从他安静的眉眼可以看出来,他的确有在认真地听,而且确实在思考,最后一抹微笑逸出唇边,这绝对是属于黑暗世界的生物特有的微笑啊——旁边那两个单细胞估计只能看出优雅,看不出其中隐藏的时隐时现的锋锐。
“你的老朋友不仅仅是朋友吧?”藏马最后这么问。
我无奈地点头,“真敏锐,如果只是朋友我担心什么呢。”
“是前世认识的人?”藏马放低了音量,毕竟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道。
我右手食指绕着自己颈边垂下的头发玩,轻轻点头,“只是可惜也不是人类而已。魔族,西方的魔族。作为魔术师的时代认识的。”
藏马低低地笑了起来,右手食指指节抵着下巴,“很厉害的角色吧。”
“唉…就是厉害才麻烦嘛,算了,反正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我总觉得我是麻烦集合体呢。”我双手一摊,“我绝对是属于那种坐在家里也有麻烦上门的典型。”
“那这次呢?”藏马侧头看向我。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吧。”我瞄了他一眼,“…你真的受人类影响太多了。”
“这一点上,我们应该都一样。”藏马坦然地微笑了。
“喂,我本来就是人类好吧。”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一点都不像。”一道冷冷的声音Сhā进了对话里,不用看也知道,绝对是飞影特产。
看着本来一直沉默的飞影,我撇了撇嘴角,“我怎么不像了?不管是外貌还是身体本质,都的确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飞影睨了我一眼,冰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微笑,“你也就这些地方算是人类。”
我差点噎住,这不是摆明了说我的灵魂有问题吗?刚才和藏马的对话他果然听见了吧?
藏马拍了拍我的肩膀,“别介意,他就是这样。”
“我没有生气啦,只是觉得…呃…魔族果然都比较聪明,和人类还是有很多差距的呢。”我摇摇头,舒了口气。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弧形的终点,八扇封闭的门。
“桑原,你觉得该走哪一道门?”幽助很自然地问。
“唔…右边第二道。”桑原看了看这些门,左手抱着右手肘,右手食指点着太阳|茓。
“好,那走吧!”精力饱满的幽助立刻如此决定。
“真的没问题吗?”飞影看了看桑原选择的门,目光向我和藏马这边瞟来。
我干脆地点头,这个桑原的灵感应力不错啊。
“喂!别小看我!走迷宫和躲避陷阱可是我的专长!”桑原斜觑飞影一眼,信心十足地说。
果然一路上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
桑原得意地看着飞影,“怎么样?”
飞影没有回答。幽助拍了拍桑原的背,“我就知道你小子运气好。”
“那是实力!”桑原反驳。
“呵…”我的笑声引得几人侧目。
“怎么了,无音?”幽助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一开始做自我介绍就没有说姓氏,所以不知不觉地我和幽助直接互称名字了,而桑原则是跟着藏马叫的,似乎我的称呼完全是以藏马的介绍来决定的呢。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而已。你们感情不错嘛。”我微笑着说。
“切,谁跟他感情好。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他!成为皿屋敷中学的No.1!”桑原哼了一声。
“有本事你就来呀!”幽助做了个鬼脸。
“不过说起来真无趣呢,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这条路太平淡了。”我揉了揉手腕,到目前为止,完全不需要我出手呢。
“我们现在在赶时间。”藏马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我知道啊。快到了,风声不一样了。”我指了指前方,果然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门。
“这门造的真像一回事…”幽助感慨道。
飞影则是盯着门上龙的铜像看着。
“这门一定耗费巨资。”我看了看那两座铜像,金属在魔界的价格并不低呢。
飞影瞟了我一眼,原因不明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极为微小。
“这里大概是青龙的房间吧!散发出的灵气比刚才的都强!”藏马正色说道。
“连我都觉得背后发冷。”桑原抱着双手,神情有些瑟缩。
门忽然自动打开,比刚才强烈地多的灵气和冷气扑面而来。
“你们的恶行,朱雀大人非常生气。不过,你们无法再神气下去了。”一个青面妖怪站在门内,如此宣布。
“可别以为能全尸而死!”青龙冷冷地说。
“什么?这家伙真夸张!”摆好了战斗姿态的幽助咧着嘴说。
“啧!来了位不速之客!”青龙忽然不屑地说。
幽助和桑原顺着青龙的视线往身后看,“好像有什么声音?”
“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的。”飞影镇定地回答。
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进来的是满身伤的白虎,被浓狱酸严重地腐蚀了身体。妖气衰微。
“白虎?!”幽助惊讶地喊了出来。
“青龙…拜托!分一点妖气给我…等我伤好了,一定会报答你…”白虎的声音有气无力,而且他左眼已经瞎了。
“他还活着?”桑原脸色铁青。
“真是难以置信。”幽助跟着说。
“愚蠢!竟然苟活,丢人现眼!”青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同伴的感情。
白虎紧张地流汗,“青龙!”
“你已经没有用处了,甚至可以说是碍眼!”青龙摆出了一个起手势,左手掌心聚集了寒气。
“你这姿势…难道是那一招?”白虎紧张地想往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青龙“魔斗冻灵拳”的大喝声,一瞬间白虎被冻成了冰雕,然后被青龙一脚踢碎。白虎的头滚出一段距离。
幽助和桑原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场面,脸色极其不好。
“你竟然如此轻率地杀掉同伴…”幽助有着谴责的眼神。
“嘿…接近绝对零度的冻气拳,瞬间击出百发。能够对抗此拳的,只有朱雀大人。”青龙傲然地说。
“青龙…为什么…”白虎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两个词,就咽气了。
“我们不需要弱者!没有利用价值的丧家之犬,只是废物。”青龙说着往白虎的脸上啐了一口。
幽助的怒气再次上升。
藏马神情严肃地说,“他们完全没有同伴意识。统治欲与食欲,就是他们的一切。”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其他的声音。某些…属于过去的影子。藏马还在介意吗?
“虽然刚才和白虎交战,但是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为了白虎,我要打倒青龙!”桑原同样气愤地说。
“他妈的!真是令人不痛快!我要宰了他!”在藏马解释之后,幽助的气愤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摩拳擦掌地就要上场。
“等一等…”
“慢着!幽助。”
我和飞影的声音几乎同时发出,我们有些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最后我耸耸肩,退后一步,站回藏马旁边。
‘这次让给你了。’我比着口形。
飞影脸色阴沉地点头,上前几步说,“为了打倒最后的朱雀,你最好先克制怒气。”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股压抑的浓厚的斗气和杀气散发了出来,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杀气呢。
幽助和桑原都很惊讶,连藏马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场内。
飞影脱下了外套,扬手一甩,外套飘向地上白虎的头颅,白虎死不瞑目的样子被黑色的斗篷遮挡住。
“哼!这是干什么?难道连你也多愁善感了?以邪道为宗旨的你,和我们是一丘之貉吧?”青龙不可置信和轻蔑嘲讽的声音找来了飞影冰冷的眼神。
“我初次看见这样的飞影。”藏马顿了一下,“以前的飞影不就是和青龙做着相同的事吗?可是现在的他,看见青龙的行为,很明显的生气呀!”
“飞影似乎本身也感到迷惘…但…覆盖于飞影全身的斗气,从来不曾如此强烈!这一点非常明显!”藏马神情复杂地说。
“一切活着的生物都会改变的。”我微笑了一下。不论是你,或者是我,飞影也好,不都是如此吗?活着就会经历更多的事情,遇到不同的人,各种的因缘际会,最后,还是发生了种种的改变。就像曾经回答贝路亚罗的一样。
幽助和桑原沉默了。
青龙和飞影各自摆好了姿势。
看飞影的手势,是拔刀术的姿势呢。
“拔刀术…”我不禁念了出来,藏马看了我一眼,我笑着摇头,“还真的是同道呢。我也是剑客哟。”
“纳命来!”青龙狠狠地说,左手收回,右手出击。
对峙只有一瞬间,胜负也只有一瞬间。
飞影的手握住刀柄的时候,这场死斗的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青龙的身体被碎裂成块,似乎我之外的人都很惊讶。幽助的嘴巴大的可以塞进灯泡了,藏马也露出明显惊讶的神色。
“我不想再看见你。”飞影收刀归鞘,冷冷地看了背后的尸体一眼。
这句几乎抵达绝对零度的发言,可以算得上飞影心态转变的里程碑吧?
桑原惊愕地张大嘴巴,下巴几乎要脱臼,“啊……何时把它砍了,我完全没看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连我,也只看见第一刀。”藏马轻松地说。
“等你恢复了以后,应该可以看清楚吧。不过他的速度真的很快,不愧有‘飞影’之名。”我笑了笑。
“哇塞!太厉害了!飞影!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幽助不断地惊叹。
“砍了几次?”藏马问道。
“十六次!”“十六次!”
我和飞影又一次同时说话。
“十六次?我只数到一半就数不清了。”幽助激动地说。
“我只看见线状的闪光而已!”藏马微笑着说。
“我察觉时,敌人已经分尸了……”桑原沮丧地说。
这时他们同时看向刚才报出了正确答案的我。
“无音你也很厉害啊!竟然能看清楚!”幽助佩服地看着我。
桑原跟着附和,“对啊,那么快的速度…”
飞影也投以注视,我笑了笑,“我也是速度型的人而已,凑巧的是,擅长的也是剑术。还有长鞭,不过有些时间没用了。”
“是这样啊!真想看看!”幽助点点头,转头对飞影说,“你他妈的真厉害!如果当真再打一次,说不定我会被你干掉。”
“天晓得…”飞影淡淡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去捡斗篷。
“咦?飞影?”幽助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来到这里后,他一直在变。似乎慢慢被你吸引了。”藏马微笑着说。
幽助看着飞影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就是单细胞的感染力了。因为飞影以前从来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作为同伴吧?”我笑了两声,“好了,继续走吧,你们不是赶时间吗?”
“走!只剩一个人了!”幽助这才反应过来,向前飞奔,“我现在担心城镇的情况,快点!”
“哔!”幽助的口袋里发出声响。
幽助拿出了一个通讯器。
“是我!幽助,我是牡丹。”通讯器里传来的这句话让我一愣。
“牡丹?”我立刻缄口,但愿刚才她没听见。
“我现在和莹子在学校。我们被魔回虫所操纵的人包围了。很明显的,他们在找莹子,想伤害她。”
“什么?”幽助的脸色立刻变成了怒火与担忧交织。
“你快点把虫笛夺到手…”
通讯到这里就断了。
“啊!喂!牡丹!怎么了?”幽助朝着通讯器大喊,没有回应。
“可恶!快!不快点不行了!”幽助说着加快了速度。
奔跑的途中藏马扫了我一眼,大概他听见我脱口而出的“牡丹”了。
出了长廊之后,看见一座很高的石塔。
“是那座塔!爬上去的话,就是最顶楼了!”幽助焦急地说。
塔的大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批有着人类外形但是我实在不想以人类来形容的东西。
“数量这么庞大,要一个一个打倒,再多时间都不够。”幽助啐了一声。
“要打倒他们突围,非常费事。”藏马皱了皱眉说。
“因为他们没有痛感,不会害怕,就像活木偶似的。”飞影补充了一句,“养殖人类。”
虽然没有看我,不过应该是解释给我听的吧?
我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他们的头目朱雀真是可恶极了!这样下去,雪村就危险了。”桑原义愤填膺地说。
“可恶!真麻烦!用我的散弹式灵丸,连射百发,把你们击得粉碎!”幽助气极地摆出攻击姿势。
“冷静!别浪费灵力。”藏马拉住了冲动的幽助,幽助回头看着我们。
“焦躁为兵家大忌。朱雀就是希望你失去平常心。”我看了看那批养殖人类,估测着数量。
“可是,难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突破吗?”幽助虽然冷静了一点,但还是非常的焦急。
“有。”飞影忽然开口,“看他们的上面!从那里过去就可以!”
顺着飞影的视线往上看,幽助龇着牙说,“少胡扯了!又不是蚱蜢!那么高怎么跳?”
“我有个好主意!”飞影说出了他的主意之后,看了看我。我感激地点点头,幸好他的好主意没有把我算进去。
叠人梯……
桑原在最下面,藏马踩着桑原的肩膀,飞影在最上面,然后让幽助踏着他们的背跳上去。
“浦饭!没有练习过就正式上场,失败了我可不管!”桑原边跑边喊。
“看我的!”幽助跟着起跑。
“喔喔!我要上了!”幽助大喊了一声,猛地跳了起来,从几人的背上踏过,终于顺利地扒在窗口边。
“成功了!”桑原高兴地喊道。
“桑原!藏马!飞影!无音!谢了!我若平安回来,就请客!”幽助最后回头说。
藏马做出拜拜的手势,飞影没有说话,但是嘴角的弧度有改变,桑原干脆地说,“你可别死哦!”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本人高烧。。。从今天开始,文章两天一更。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八之章 解决朱雀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好了,下面,就来解决这些养殖人类吧。他们真的不是人类吧?”无音向藏马确认。
藏马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有什么主意?”
无音笑了,右手从空中一握,把北斗七星召唤出来。
“哇!这是哪里来的?!”桑原惊讶地看着无音。
无音左手握住刀鞘,看了看飞影,“我真的是剑客哟,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吧?”
“哼,随时奉陪。”飞影的目光在突然出现的刀上流连了一会儿,开始和养殖人类战斗。
“这柄刀不是普通的兵器。”藏马肯定地说。他从刀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清冽的不属于人类的灵气。
无音浮起一抹沉静的微笑,“是神器哦。”
桑原的动作一顿,“无音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藏马和飞影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而且…刀上缠绕的力量的确不属于人类。
无音右手划了个弧形,带出一道风刃,干掉了面前的养殖人类,忽然跳起踩着另一个养殖人类的头翻身跃到养殖人类群的中间。
“无音小姐!”桑原大惊失色。
“你们退后!”无音右手格挡着攻击,每一次抬手都有一道浅绿色的风刃将面前的养殖人类一分为二。
“我是来帮忙的哟,藏马,这里交给我吧。”无音的声音平稳,语带笑意,脸上全然是自信的神情。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奇妙地有着一种同类相知的默契,藏马点了点头,“拜托你了。”
“给你们三十秒,离我越远越好,误伤了概不负责。”无音俏皮地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还是一样利落。
藏马向飞影打了个眼色,然后拉起桑原向外跑。既然无音这么说了,一定有原因。
“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头雾水的桑原完全处于懵懂状态。
“那柄刀还没出鞘。”飞影保持着和藏马同样的速度,声音低沉但清楚地说。
“这和刀有什么关系?无音小姐一个人没关系吧?喂,你们两个解释一下啊!”桑原话音才落,养殖人类群中间传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无音左手握住刀鞘,右手轻缓地拔出刀,在刀出鞘之后,忽然加快速度,嚓的一声整柄刀显露出它真正的姿态来。
即使离的有些远,也可以感觉到一阵森冷的气息。同时一股灵气爆发似的散开来。
“天哪,那是什么?!这还是刀吗?!”桑原难以置信地看着折射出银白光芒的刀,刀身上迅速地聚集起一团青白色的电光。
“不愧是神器…”藏马惊叹地看着无音手中的北斗七星,作为盗贼,他的眼光是很高的,这柄刀上浓郁清圣的神气远超过普通的灵具,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控制力,只怕随时会被刀反噬。
随着电光的聚集,空气中不断发出噼卡的放电声,无音周身缠绕着惊人的青白色光芒。养殖人类完全无法靠近,哪怕是碰一下,都会整条手臂焦黑掉。
无音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顺着刀身的弧度,从起始端抚到刀尖,动作缓慢流畅,一气呵成,而随着她的动作,刀身的光芒愈来愈强。无音乌黑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刀身,但在一瞬间瞳孔附近拔出了一缕缕的金色。
“咦?”藏马眯了眯眼睛,以他和飞影的视力可以看清楚那边的变化。
飞影同样有些奇怪,不过鉴于无音一路上的表现已经完全和普通平凡绝缘,他还不至于太过疑惑。
只有桑原完全看不见无音那里的细小变化。不得不说,有时候无知也是很幸福的。
无音右手上举,刀尖直指天空,左手握着刀鞘,和右手腕齐平。
“雷光降临!”无音一向清冷的声音透出了不寻常的肃杀,音量拔高,而眼中的金色更盛。雷与剑之神明建御雷的神罚——本来也就是建御雷在重铸北斗七星时送给无音(紫姬)的福利,对于目前又被天津神找上门来的无音来说,现在完全存了一种不用白不用的心态,横竖那帮子神明已经给她的生活添了不少“乐趣”,现在稍微麻烦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空中的云层异常迅速地聚集,从白色变为灰色,倏忽间又化为黑沉沉的姿态,但是边缘不断打着小闪电,云层中央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闪电,然后瞬间扩大,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落雷正对着无音手中的北斗七星劈下。
“雷…”桑原纠结地失去了言语,如此惊人的非自然的雷电,他从未见过。
在空中还是金黄|色的电光,然而越是靠近地面,越是发出青白色的光来,等到落在无音刀上已经完全是青白色的电光。
无音露出一抹微笑,在平安时代她也只用了两次雷之神罚,虽然是雷神的神力引出的术,可是归根究底还是要靠持有人的她本身的灵力发动,也就是说,建御雷留在刀上的神力只是一个启动的因子而已。
“雷锤之舞!”无音挥刀而下,高度压缩的青白色电光瞬间包绕住包围着她的养殖人类,“兹卡”的声音鸣成一片,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养殖人类全部倒地,身上还有着微小的放电。
无音笑了笑,收刀归鞘,之前浓烈的灵气立刻感觉不到了。
桑原感觉到周身的压力大减,那种逼人的灵气也没有了,松了口气,可是对于眼前这种过于迅速的胜利,他反而连夸赞也说不出来了。
无音远远地朝着藏马挥手,“可以过来了哦。”
藏马点了点头,侧头时和飞影的视线交错,两位妖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报。
不见了,无音眼睛里的金色光线。
看来和刚才的术有关联。
等到四人再度碰面,无音已经恢复了淡淡的微笑。
“没有说谎哦,北斗七星真的是神器呢。”
“呵…刚才的雷电不会是神罚吧?”藏马不确定地问。
无音耸了耸肩,“只有神明用的才叫神罚。所以,只是雷系的法术而已。”
无音在心里想的是,虽然自己的确拥有神格,不过那个是西方的神格,还是不能和东方的神谱混为一谈的吧。而且那个“仲裁之神”的神职,原本就属于和平调解类型的,并没有专门的神罚,所以应该不算是撒谎了。
藏马叹了口气,笑着说,“我现在更庆幸没有早些遇到你了。”
“这一点上,我也一样呢。如果早些遇到,就没有成为朋友的机会了,那实在太可惜了呢。”无音笑着回答。
桑原诧异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无音和藏马相对而笑,没有解释。
“进去吧。”飞影看了看这两个人,在心里添上一笔。人类当中也有这样的人,和藏马感觉上非常相似。
桑原拍了拍头,“对哦!浦饭还在打呢!我们马上赶去!”于是他立刻把藏马和无音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
“喝!”桑原用力踹开了大门,一阵灰尘剥落。
“快到顶楼!”桑原边跑边喊。
“刀鞘是封印?”飞影和无音跑到了最前面,两人保持着几乎相同的速度。飞影中途问道。
“不…北斗七星并不是随时解放的,只有注入特定的灵力才会有招雷的力量。”无音神情轻松地回答。
飞影再度沉默。
藏马配合着桑原的速度跟在两人后面,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一路上遇到的小妖怪都被飞影和无音就地斩杀,速度之快让桑原咋舌。
到了三层时,无音突然开口,“飞影,交个朋友如何?”
飞影的脚步一顿,无音跟着停了一下。
飞影眯起了眼睛,“你在计划什么?”
“唔…没有不良企图,我很欣赏你,所以希望可以成为朋友啊,仅此而已。不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满像的吗?”无音扬了扬左手的刀。
确实很像。速度快、用剑,还有个子也差不多。虽然没有说出口,其实对于自己的身高还是有些在意的飞影,在看到陌生人时,会下意识地观察对方的身高。
在这一点上,无音和飞影真的像极了……
“好。”飞影点了点头,“你的确很厉害。”
无音笑了笑,“谢谢夸奖。”
桑原已经完全不能理解无音的思维了。在他看来,飞影是一个个性乖戾的妖怪,而无音则是教养很好的千金小姐,虽然实力很强,但毕竟还是人类。无音和藏马看起来关系不错也就算了,为什么和飞影也可以成为朋友??
藏马自然看到了桑原纠结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对于桑原大概在想什么,他也可以猜的出来。可是他总不能不经过无音同意就说出她保留有前世记忆的这一点,而不说出这一点,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无音的成熟老练与对妖怪的态度。
塔顶不断传来雷声。
“呀,看来这个朱雀也是用雷电攻击的啊。”我笑着说,“真巧。”
“朱雀擅长雷光波的攻击。”藏马解释了一句,看了看我,没说下面的话。
我略一思考,尴尬地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嘛。”
“怎么了?无音小姐。”桑原奇怪地看着我。
“我引来的雷云……”我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雷云?雷…云?!不会吧!”桑原终于发现了这中间的联系。
“咳…朱雀召集的雷电有这种力量,大概我要付点责任…我们快点上去吧。”我不好意思地说。这次的事情我真的没有考虑到,如果幽助被朱雀打死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无音小姐的错!我们马上去打倒朱雀那个混帐!”桑原握紧了拳头,显然心中很焦急。
飞影飘来的目光隐含着讥嘲的意味,我自知理亏,扁了扁嘴。
轰隆隆……轰隆……
“前所未见的强大雷电…朱雀这混帐!胜负分晓了!”藏马皱了皱眉。
“除非死,难定胜负!”飞影冷静地评估。
“快!”桑原的速度居然提高了,瞬间冲到了最前面。
等到我们赶到顶楼时,正好是大爆炸。
幽助大字形地躺倒在地,朱雀则是双手撑地,跪在那里。
咦?朱雀的长相还不错嘛,比前面那几个好多了。
“如果我的雷光波够完美,应该可以承受这种打击的!”朱雀喃喃自语着。
忽然他露出惊愕的神情,我仔细地一看,他的触角裂开了。这是他的败因?实话说长得还不错的妖怪死了真的满可惜的,而且是和我一样用雷系法术的耶……不过从幽助他们的话来看,他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吧?罪魁祸首啊……
“浦饭幽助将其击碎了吗?这就是情感羁绊的力量吗?”朱雀终于丧失了最后的力气,扑倒在地。
“啊!浦饭!”桑原大喊着跑到倒地的幽助面前,藏马和飞影也走了过去。
看他们都没有注意我的行动,我走到还没有完全断气的朱雀旁边。
“你想活下去吗?”我蹲下来问他。
朱雀没有回答,呼吸越来越缓慢,灵魂印记和生命印记开始剥离。
麻烦死了……
我把右手放在朱雀左手臂上,传递了一点魔力过去,之所以不是阴阳道的灵力,是因为那些灵力中含有的净化之力很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朱雀,你想活下去吗?”我轻声地问。
“…废…话…”模糊不清的单字。包含着不甘和强烈的求生意念。大概也是因为他强烈的求生意念才没有即刻断气。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哦,不过相对的,需要代价。”我微微笑了,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拨打。十二神将虽然强,但是并不是很好用,因为他们有不能杀人的限制,当然我也完全没有要他们杀人的打算,如果真的事情走到那一步,我自己动手就是了。不过眼前就有个看起来会很好用的妖怪啊……
“……可以……”朱雀的声音非常虚弱,但也非常肯定。
“那么,和我签订契约吧。成为我的使魔,简单说来就是跑腿的,我就给你活下去的机会。”我笑着说。如果命运中定下的死亡就要到来,普通的方法是无法阻挡的,但是…神与魔都是可以扭转死命的,只要用契约更改他的命盘,使他脱离现在的命运就可以,自古以来就有神赐的长寿或者魔赠的永生,就是这种原理。不过…我从来没用过这种特权罢了,毕竟第二次天地大战之前没两年我才得到神格,但由于和羽族的关系恶劣(除了极个别的),所以完全不想和羽族搭上边,因此没用这种能力……
朱雀没有回答,但是他一定同意了,因为契约印已经实体化出现在了他头上——封禁环,既是契约的证明,也是封印和警告。腾蛇头上的禁神圈(封禁环的一种)是晴明亲手下的,为了避免他再次暴走伤人,不过那本来就是我告诉他的方法……朱雀头上的禁神圈同时对他的行动有着禁锢作用,如果想要滥杀,绝对会非常痛苦。
契约成立以后,在一定程度上,朱雀对我的灵力会有比较高的承受力,也就是说不至于发生输入一点灵力给他就要了命的情况了。我左手一翻,把北斗七星封印回亚空间,双手交叠在他头上,放出魔力。
“疗愈之风!”
本来习惯性地就要接着用“圣光术”或者“光明祝福”、“光之礼赞”这些恢复系的魔术,才猛然想起光系的魔术对魔族的伤害作用,于是及时停止了。
外伤和内伤都恢复之后,虽然体力和灵力没有完全恢复,朱雀也可以站起来了。
反观另一边,因为急于救幽助,把灵气输送给半死的幽助以后,桑原也躺在了地上。
“看样子这下得把他们送回人界才行。”藏马叹气,看着地上两个失去意识的人类。
“啧!麻烦的家伙。”飞影皱了皱眉,“真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救别人?”
“因为那个人比起自己更加重要吧。”我走过去,不出意外地发现他们诧异地看着我…身后的朱雀。
“无音?”藏马发现到朱雀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的奇怪状态,立刻转头问我。
“以后我会监督他的行为。他是我跑腿的小厮,两位不要在意了。”我笑着摆了摆手,结果收到朱雀的怒视一个。
“哼,你自己管好。”飞影看了看我,不在意地转过头。
“我实在做不到。为了别人而战,而且胜负未卜。”飞影看着地上的单细胞幽助,神情复杂。
“如果幽助输了,你大概就不会说这种话。”藏马笑着说。
“你最近很多话耶。”飞影不满地瞪了藏马一眼。
“那么,我就回学校去啦,还在上课中呢。”我对两人笑笑,“有空联系我啊。呃…”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两样东西。
同样的黑玛瑙坠子递给藏马,“这次可别随便就弄坏啦,我会生气哦。”
看看飞影,手伸出去,掌心是一个火红色宝石的挂坠。
“这个是火属性的宝石,焰玉。也许在你手里比较有用…”我眼神飘了一下,“我几乎不用纯粹的火焰,在我这里就是浪费啦。”我可以发誓,曾经被活活烧死的经历,绝对使我对火焰非常不爽,所以我能不用火系的术就不用,雷电是例外啦,毕竟那个已经是分支属性了。
飞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还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伸手拿了过去。
“找我的话,直接在焰玉注入灵力就可以联络了,这个可以当通讯器,你们两个也可以互相联系。”我笑着挥挥手,“再见。”
看着手中的挂坠,飞影有些发愣。
“藏马,你哪里认识的人类?”
“调查暗黑镜的用法时凑巧碰到。神奈川市。需要具体住址吗?”藏马微笑着问。
“罗唆。”飞影哼了一声,把挂坠放进口袋。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的烧依然没退。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嗯,我非常喜欢藏马和飞影啊~~从六年前一直爱到现在啊~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六九之章 我找到你了哟!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解决完藏马那边的问题,我立刻回到教室。
“你到底是什么?”朱雀脸色不大好地问。
我叹口气,“你还真是直接,连‘人’字也省掉了啊。过会儿到教室里,隐身,隐身法会吧?有话直接用意念交流就可以了。别出声,吓到普通人就不好了。”
“人?人做到你这样,也算本事。完全不需要在魔界净化灵魂,简直就可以算作妖怪了。”朱雀嗤笑了一声,“难怪会和藏马、飞影走在一起。”
“咳…这些回去了慢慢说,我还要上课呢。敢惹出问题的话,我直接灭了你。”我威胁了一句,目的地正好到了。
我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回人形使魔,解除隐身。也许是我的命令(威胁)有效,朱雀乖乖地隐身了。然后,我才发现一个问题。重名啊!妖怪朱雀和神将朱雀,以后怎么区分啊,总不能我叫一声朱雀两个都跑出来吧?
[终于回来了?]天一掩口笑着,[刚才老师被你的使魔气的不轻呢。]
[这东西是什么?]腾蛇皱眉,敌视的目光射向朱雀。
朱雀自然感觉到了腾蛇身上强大的神通力,出于妖怪的本能,实力差距之下,他向后退了一步。
[我的新使魔,朱雀。]我话音一落,两位神将就看向朱雀。
[朱雀?!][朱雀?]神将们同时惊讶地开口。
[这个啊,重名的问题的确要解决呢。家里的让他改名不现实…]我的视线往妖怪朱雀身上飘,直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Kou……怎么样?写成绛,或者光?]我在笔记本上划拉两笔。(绛和光在日语里都可以读作kou)
朱雀先是瞪了我一会儿,后来不知怎的恨恨地点了点头。
不管了,那种怨恨的目光就当没看见好了。反正不能去折腾神将朱雀,当然只好折腾这位了。
看了看黑板,物理学的公式?不过那些字迹看起来相当熟悉啊。怎么…像是我的字?
[天一,黑板上的…?]
[的确是紫写的。刚才老师看到你的使魔上课走神,故意刁难,结果你的使魔直接上去解答了所有的题目,老师脸都青了。]天一低声笑了起来,[你的使魔和你的个性似乎很不一样啊。]
[啊?!]我愣了一下,我倒没想到那位使魔这么的…直接…虽然我对老师的确有那么点意见,不过她也太明确地表达出来了吧?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有其它的事情吗?]我揉了揉额头。
[那个叫仁王的少年看了你四次,柳看了你两次。]天一收起了笑回答。
[应该没发现什么吧…?]我心存侥幸地想,虽然使魔的个性的确是那个什么了一点,下次好好‘解释’一下好了。
[你是阴阳师?]绛(妖怪朱雀)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讶异。
[是啊,这些都是我的式神,十二神将中的土将天一,和火将腾蛇。]我依次指指两位神将。
[十二神将?!]绛脸色一变,[你有十二神将做式神?!成功收复十二神将的阴阳师,在历史上只有一千年前平安时代的安倍晴明…]
[啊?晴明这么有名啊,连魔界都知道他的名号啦?]我可没想过这样夸张的事情。
[哼,式神…使魔,使魔是什么?你隐瞒了什么?!]绛冷哼了一声。
[注意你的口气!]腾蛇的神通力猛然爆发,绛当即半跪在地,脸色发白。
今天稀奇的事情真多,腾蛇居然为我鸣不平?
[没事啦,腾蛇,收起你的神通力吧。]我笑笑,[绛,还好吧?我的事情的确挺麻烦的,所以解释起来也要慢慢来。简单说来,我是魔术师,也精通阴阳术,剑术应该也算不错吧…]
[呵呵…]天一忽然笑了起来,[紫你真好笑,太谦虚了吧?你的剑术连天照大神也称赞过。]
[天津神?]绛看着我目光益发地难以形容。
[绛…紫的确是个不得了的主人,以后你会知道的。]天一笑着说,在我的示意下帮绛治了一下刚才的伤。
[紫?你有几个名字?]绛睁大了眼睛。
[…这个…你叫我无音好了。紫是以前的名字。]我笑了笑,[以后可以慢慢说。]既然已经定了契约,有些事情绛总会知道的。
[你们可别打起来了啊。]我不是没看到腾蛇的目光始终不善,所以还是嘱咐了一句。相比之下,天一个性柔顺,还比较温和友善一点,虽然也友善不了多少,估计最大的原因还是对我的实力很有信心。至于绛,虽然也有几百年的妖力,还是远不及腾蛇呢。
下课之后,果不其然,仁王凑过来上下看我,目光那叫一个诡异。
“怎么啦?”我微笑着问。
“奇怪,现在又正常了…难道是没睡好的后遗症?”仁王摸着下巴,小辫子一甩一甩,最后这么断言。
我有点郁闷,感觉敏锐就算了,这种暗中挖苦的话听得真郁闷。不过…连天一都笑了起来,难道我真有起床气?
“哈哈,你这张脸真好笑。”仁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变成豆沙包喽。”
“哼,我还奶黄包呢,是不是最近训练太轻松了?”我白了他一眼。
仁王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嘴角扯动,“喂,经理大人,你不要公报私仇啊。你怎么和柳越来越像了?”
“仁王看起来似乎对我有所不满啊。”柳面无表情地站在仁王身后。
仁王瞪大了眼睛盯着突然冒出来的柳,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你陷害我!”
我无辜地摊手,用非常纯洁的目光看着他,“看吧,背后说人坏话是要不得的。”
“你们…哼!两只有恶魔犄角的假面人!”仁王眼角和嘴角都在抽动,最后拂袖回座,赌气地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不看我们。
“呵呵…”我不禁笑了起来。
柳嘴角上扬,低低地笑了出来。
“魔鬼三角终于变成四角了。”仁王冷笑着说了一句。
我和柳对视一眼,终于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中午本来准备和仁王他们一起去餐厅,但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让我意识到大麻烦要来了。
看看窗外,那头短而柔顺的银发,笑得弯弯的眉眼,一身白色的衣服,不再是看惯了的死霸装,腰间挎着的短刀……
我起身的动作一僵,转头对仁王说,“我不舒服,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下午帮我请个假。”说完拎起书包就往外走。
仁王虽然很奇怪,但鉴于我一早上不正常的表现,只是挥了挥手,嘱咐了一句,“你路上小心,我会告诉大家。”
柳远远地朝我点点头,让我放心。
我一走出教室,银也就跟着动了。在校园里,我不好随便说话,只好保持着沉默,银也不知为何地一言不发,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小半步。神将们警戒的意思非常明显,绛也感觉到了银的不同寻常,至少他应该看出来银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
普通人类看不见死神。普通人类也看不见神将,看不见隐身的妖怪。
所以虽然我这里可谓热闹得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来,因此他们更加无法明白为什么我“一个人”走的那么谨慎。
终于离开了人烟繁多的街道,走到回家必经的小道上。这里一向人不多。
我松了口气,对神将们微微摇头,和我有相当默契的天一和腾蛇看了看我,还是离开了。还有另一位。妖怪VS死神,还是算了吧。
[绛,你跟上天一、腾蛇他们,天一会帮你解释的。]
绛笑笑,[你还真够神秘。藏马知道吗?]
[长寿的秘诀是多做事少说话。]我冷冷地看他一眼,回了一句。绛和神将们毕竟不同,杀性和破坏欲很重,如果不能管束好,造成了破坏就不好了。
被我忽然释放出的灵力震慑,绛身体一颤,转身不见。
现在要解决正事了。
“银。”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复杂。虽然早知道可能被他们找到——不管是蓝染还是夜一或者浮竹——但是实际见到的时候才发现远比想象的更加难受。
尸魂界的一千年,是我在一个世界停留的最久的时间。
我欠了谁吗?
在我心里,我欠了蓝染的,已经扯平了。
我很少承诺什么,可是我对小时候的蓝染说过,“也许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但是…蓝染的行为,也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除去四枫院景人,对浮竹下毒,害死了绯真,陷害夜一和浦原,砍伤了朽木和日番谷……
我欠了绯真的,却没法还,虽然我最早找到了露琪亚,但是我还是默许了浦原用她的灵体做崩玉的载体,以至于到最后被蓝染的计划卷入。我对露琪亚没有任何特殊照顾,也没有刻意疏远她,可是她还是受伤了。
我不欠银。我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神枪没有多嘴地跑到我的梦里来就好了。当年那个小小的红眼睛孩子,为了什么才跟随蓝染进行这样大胆的反叛?
“我找到你了哟~”银笑眯眯地说。
“是我最先找到你哟,绯夜。”银的笑容稍微收敛一些,睁开了那双依然血红的眸子。
银的神情带着某种宗教般的肃穆,那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部分——为什么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银微笑着凝望着我,笑容忽然和初见时的样子无比相似,那是还远不够用以欺骗别人和自己的微笑,周身散发的全然是欣然。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怎么,不叫绯夜队长了啊。”我笑着打趣,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对于我和银这样的聪明人来说,答案异常明显。虽然我拒绝了加入蓝染,但是离开了尸魂界的我怎么可能继续被称为队长。
“啊咧,绯夜并不想回去做队长吧?”银耸了耸肩,笃定地说。
“…我好像是副队长吧。”我有些无语。为什么明明是副队长,却总被称为队长呢?难道这是尸魂界不可思议之谜之一吗?
“哎?这个啊~”银眨了眨眼,“我印象里绯夜一直被称为队长吧。”
“我印象里也是这样,所以我才奇怪啊。”我没好气地说。
“那,绯夜加入我们吧,我就告诉你原因。”银嬉笑着说。“怎么样?绯夜一直很好奇吧?”
我扁了扁嘴,“原来我这么廉价啊,一个答案就想拉拢我啊。”
“那绯夜要什么呢?”银凑上来,眼睛又眯了起来,只剩一条缝。
我听到了异常认真的语气。
你要什么?如果你可以加入我们,无论什么,都可以为你取来。
我仿佛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我仿佛看见了蓝染那傲然的自信和霸道。
所以是不可能的。
“请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就好。”我冷冷地说。
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们刀剑相向。
出乎意料,银的脸上居然有了一种要笑却笑不出来,略微无奈和遗憾的神情。
“居然真的这么回答啦~蓝染队长果然厉害。”银退后一步,耸耸肩,微笑着摊手。
银的手握住了刀柄。
蓝染…?
我不禁笑了起来。
“银要在这里和我打吗?”
“我怎么可能赢过绯夜队长嘛,只是神枪想见见绯夜队长而已啦~”银笑眯眯地拖长了声音。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称呼又变回了绯夜队长?银在暗示什么?
银拔出了神枪,瞬步攻向我右肩。
滑步侧身避开,银也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似是疑惑地看着我。
“绯夜队长的义骸是谁做的?”
“无可奉告。”我微笑着回答。这本来就不是义骸啊。
“绯夜队长不死神化可以吗?”银笑着看了看手中的刀,“射杀他,神枪!”
神枪始解,灵压暴增。果然会被蓝染看上,银的灵压非常地强呢。也许,和夜一差不多吧?
瞬息间刀尖已到身前,本来我和银就没有拉开距离,神枪伸长的速度如此快,根本来不及避开。
我伸出左手,看准了神枪的运动轨迹,左手食指和中指猛地夹住攻向咽喉的刀尖,即刻逆时针转了一圈,神枪当即脱手。
我必须感谢索卢孚来德,要不是身体素质被大幅度强化过,我可不想拿自己的手去冒险,神枪那么锐利,手指断了可不好受,虽然可以治好。
银的举动非常奇怪。照理来说,打到一半,武器丢了,应该立刻夺回嘛,他却站在那里上下打量我。
“银?”我倒转刀身,握住了刀柄。
“绯夜队长的白打进步了啊。”银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让我噎了一下。
战斗之中你居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如果我砍过去了呢?
“接着。”我把神枪扔了回去。只是那样短暂的接触而已,神枪居然不断地鸣动,我怀疑再不松手神枪就要激动出毛病了。
“唉,果然~绯夜队长要小心哟~虽然绯夜队长非常谨慎地控制了灵压,不过~上次魂葬的整身上残留着绯夜队长的灵压呢,尸魂界那边也快找来了吧?”银把神枪收回刀鞘,笑眯眯地说。
我心里一动。魂葬的整?该不是早川吧?明明没有用浅打了,居然还是到了尸魂界?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的死后世界明明那么多,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平行空间网络,灵界、冥界、阎罗地府…她怎么那么凑巧地就跑到尸魂界去了啊?!照理来说,用魔术超度的应该去冥界那边轮回啊?老天在耍我吗?
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银呵呵地笑了起来。
银打开黑腔,在进去之前,忽然转身看了我一眼。
“绯夜,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你不是蓝染的得力副手吗?”我几乎没有思考,脱口回答。
银苦笑了一下,沉默地走进了黑腔。
银走了之后,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我也会有装傻的时候啊。
收敛起习惯性的微笑,我几乎是木无表情地走回了家。
“怎么了?紫?为什么这么严肃?”天一迎上来,一脸关切地说。
“一些烦心事罢了。”我勉力笑笑,不过显然效果并不好。
天一皱眉,回头看看屋里,勾陈和太阴一起跑了出来。
“小紫,怎么啦?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啊!”太阴直接扑上来,拍着我的脸颊说。
勾陈摸了摸我的头,“又钻牛角尖了?”
我叹口气,“尸魂界的熟人找到我了。”
“啊?就是小紫做那什么队长的时候认识的人?”太阴想了想说。
“是副队长。”我有些无奈地纠正。
“看起来是有些因缘的人吧。”勾陈把太阴拉下去,捏了捏我的脸颊,“果然是老毛病发作了吧?老是把别人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管什么大小责任都往肩上扛。”
“这个有些不一样……”我摇摇头,说到底还不是神枪多事,没事去骚扰小市丸银,“主要烦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会有的问题。”银都来了,蓝染还会远吗?雪莱啊,你的诗句改一改用在这里倒是满好……
勾陈耸耸肩,狠狠地把我的脑袋往下一按,“目光浅薄的确不可取,但是看的太远也不好。”
“痛啊。”我吃痛轻呼一声。
“我们相信以紫的能力,绝大多数的问题都可以解决。如果是紫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估计没什么人能解决了。”太裳和天后一起走过来,微笑着说。
太阴非常卖力地点头,“就是就是!”
六合也微笑着点头。
心里一阵暖意,可是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喂,按照你们那种说法,我岂不是无所不能吗?”
“说不定…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呢?”勾陈抱着双臂,眉梢带笑地说。
“呵…”我微笑着叹气,“若真是那样就好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只是尽量避免涉足自己力不能及的领域而已。所谓的强,就是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事实上,我能力外的事情多呢。”
话一说完,神将们就齐声笑了起来。
我完全莫名其妙。
勾陈和太裳笑得太厉害,没法回答,最后还是六合做了解释。
“紫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时刻保持清醒冷静,做出最合适的决断。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不会胡乱逞强。所以,紫极少陷入绝境,也不会让身边的人陷入绝境——拥有力量,更清楚力量存在的意义和用法,才是真正的强者。”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
六合一向少言寡语,这次居然说了这么多字。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听起来好像十分厉害啊……
“呆什么劲呢。”勾陈砸了我一个栗子。“说的就是你!”
“哦,我知道了。”我茫然地点头,然后忽然觉得不对,“嗯?勾陈你说我呆?!”
“哈哈哈…”以勾陈为先,神将们又一次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完全是被取乐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嗯,烧退了。我这里下雨了呢,结果衣服都不能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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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七零之章 近在咫尺的脚步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听起来你很厉害啊!”绛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抱着双臂斜眼睨我。
“绛?你在屋顶上干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屋顶,上面是冷着脸的腾蛇。我不禁笑了笑,“原来是被红莲教训过了啊,难怪语气好多了嘛。”
绛哼了一声,“斗将腾蛇的确很厉害,但是你嘛…”说着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事情不是很简单吗,直接打一场就知道了。”我揉了揉手腕,正好我心情有点郁闷,打一架最好了。本来要和神将们动手的话我还放不开手脚,这边就来个送上门的。
“哈?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领!”绛神色一变,妖气暴涨。
“结界!”我双手一扣,一个半径一百米的结界立刻铸成。横竖已经被找到了,也没有压抑灵力的必要了。这种结界只有特定人物才能进入,结界内一切破坏,在收回结界的同时都会恢复,这种结界正是为了战斗而发明的魔术。
左手一握,光华闪过,北斗七星出现于手中。
“那么,请你多多指教。”我拔出北斗七星,刀锋向下,左手斜握刀柄,刀身和刀柄中段一碰,左手的刀柄在一阵轻颤后消失,右手的刀身瞬间伸长,变成三尺三寸的太刀。
“咦?”绛眼睛一眯,“你的刀不错。”
“北斗七星可是神器呢。”我得意地一笑,“接下来,就请你看看壬生一族最高的武技——无名神风流!”
“你不是神代…”绛的话没有说完,我就一道风刃攻了过去。
绛赤手撕开了风刃,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你比幽助有意思多了。”说着双手一分,雷光迅速聚集。
“别拿我和他比。”我眯了眯眼睛,右手后撤,侧过刀锋,刀刃向外,刀尖略微上指,深吸一口气。我体内的神代之血啊,苏醒过来吧,隶属于壬生一族的血液,开始沸腾吧,我以神代一族血裔神代无音之名呼唤。
身体机能瞬间上升,五感提升十倍以上,绛的动作似乎放慢了一般,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红眼?!”
“正是神代一族的红眼哦。”我有些傲然地回答。
绛的气息忽然紊乱,妖气乱流,雷光刹那间极为耀眼,“哼!暗黑雷光波!”
雷光凝结成的箭破空而来,撕裂了平稳的空气。
我不避不让,顺势向前,刀锋斩落。
“无名神风流奥义?青龙!”剑气化为风,风化为大气。
双方的力量在半空相撞,迸发出刺眼的光线。
狂暴的风从中间吹散开,我和绛都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
头发和衣服停止飘动以后,我看到了脸色有了变化的绛。
“这还是人类的剑技吗?!”绛吼道。
“神代一族的无名神风流如何?”我拨开眼前散落的头发,右手腕转了六十度。
“果然…哈哈!当时的雷电就是你的杰作吧!”绛低头大笑,“我就觉得奇怪,不同寻常的雷云!”
“呀…那个的确是我做的…幸好幽助还活着,不然我可不好和藏马交待。”我勾了勾嘴角,“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吧,不然也没有意思不是吗?”
“你也一样!”绛的头发因为聚集的雷电慢慢竖了起来,“暗黑妖笼阵!”一个变为七个,绛的秘技之一。
“七狱暗黑雷光波!”
七个完全一样的绛,和七道融合了雷光和妖气的箭同时向我射来。
“无名神风流奥义?玄武!”
玄武这一招,就是把所有的一切化为无,是无名神风流中唯一用于防御的招式。
倾尽全部的剑气,以全部非灵力的力量来防御。我想看看,不用灵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结果是,勉强挡住了四道雷光波。
“雷链!”左手五指张开,发出魔术。
青白色的雷光和绛的雷光波抵消,我笑了笑。
“果然,不用灵力还是不行啊。原来正面对上雷光波是这种感觉。”
绛愣了一会儿,斗气全部收起。
“总算不觉得冤枉了。”绛指了指额头的封禁环。
“呵,和我缔结契约,还从来没有谁说过冤枉呢。”我垂下刀身,光芒微微闪动,刀身再度变为原来的长度,刀柄重新出现在左手中。
“啊,心情舒畅多了,回去吧。”收刀回鞘,解除结界。我伸了个懒腰,“果然这是放松心情的好方法啊。”
绛的眉毛跳了几下,不过被腾蛇瞪了一眼后,没有说话。
“吃饭去吧,打了两场都饿了。”我扮了个鬼脸,“朱雀没有偷懒吧?”
天一以袖掩口,“有太阴和六合在旁边盯着,他怎么敢偷懒?”
“朱雀?”绛疑惑地看着我,我几乎想翻白眼了,“红莲,你不会只顾着揍都没给他解释吧?”
腾蛇冷哼了一声,“凭什么我要给他解释?”
“…算了,绛,十二神将慢慢认也无所谓,家里煮饭的那个就是火将朱雀,屋顶上的是火将腾蛇,这几位嘛…天一你已经见过了,这个小女孩一样的是风将太阴,紫色头发的是土将勾陈,还有木将六合。”我依次指过,“你一起进来吧,熟悉一下环境比较好。要是折腾出什么问题来…呵呵…”
绛看着眼前神色不善的几位神将(这个不善只有在对着他的时候才是,当神将们看过来的时候,还是非常愉悦的微笑呢),又死死地看我一眼,沉默地跟在最后。
火雾战士的体质从理论上来说并不需要像普通人类一样保持一日三餐来供应能量,之所以还是一日三餐,完全是习惯使然。神将们又不需要进食,每次就我一个人在吃,他们都在旁边看,感觉怪异极了。不过今天嘛……
“绛,别客气啊,反正饭菜都多。”我对坐在桌子对面铁青着脸的绛说。
“人类的食物我才不要!”被我硬是按到座位上的绛,心情很糟糕的样子,要不是勾陈站在旁边把玩笔架叉,估计他真的要拍案而起了。
“藏马不是也吃‘人类的食物’吗?又没有毒,照理来说是可以消化的吧。”我喝了口汤。“朱雀你的手艺提高了嘛,不会是天天看饮食节目的成果吧?”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朱雀微笑着回答。
没意思,经过这段时间的“蹉跎”,朱雀已经完全彻底地接受了煮饭公的身份,怎么说都是微笑着回答了。而且天天拉着天一陪他看电视,不是‘今日美食’就是‘厨房天地’,第一次看到朱雀正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真的把刚喝进嘴的牛奶给喷了出来。
“并不是能不能消化的问题。这事关尊严!”绛咬着牙说。
“尊严?吃饭和尊严有什么联系?”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藏马吃着人类的食物十几年了,也没看他折了尊严啊?”
“他现在那种样子,一身人类的气味,妖怪之耻!”绛的手狠狠地抓着桌沿。
“是吗?那你呢?说起来,人类的手下,不是更可耻?”我凉凉地说。
一阵激烈的杀气迸发,接着就是几声短兵相接的声音,勾陈把绛按回了座位。
看着绛那种愤怒而扭曲的脸,我笑了笑,“在你心里觉得不甘愿的吧?生死边缘屈服于人类,所以,至少希望这个人类能够有足够的实力,但是即使如此,也放不下妖怪的尊严,时刻想把这个碍眼的人类撕碎,偏偏又没有那个实力——若我没有足以监督你的能力,我怎么可能把你带到人界来呢?随便往魔界哪个角落一丢,或者直接走掉不就好了?”
“你!”绛紧皱眉头,浑身紧绷,妖气四处散逸。
“你欠我一条命,等你还了,我就解除契约,放你自由。”我抛下一句话。
绛的眼睛猛地睁大,“你当真?!”
“一言既出,必当遵从。你也看到了,论战斗力,十二神将并不缺乏,只不过,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些他们不能做的事情而已。”我勾起嘴角,对勾陈打个眼色,勾陈放开了绛被反扣的手臂。
“…杀人吗?”绛很快反应过来。想必对于十二神将,魔界居民也有所了解。
“可以这么说。任何地方,都有光与影的存在。我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有些事情毕竟不好假手于人…涂改档案什么的也不是很难,但是非常麻烦,所以我不想让族里的人沾上太多血。如果是你,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吧?”我闭了闭眼睛。
“紫…”“紫。”勾陈和六合的声音。
“所以,只要在我下命令的时候杀掉几个人就可以,其他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不过,不可以随意在人前露面,不可以伤害名单之外的人类,要回魔界去也请随意,不过我估计你现在回去,处境不会很好。”我笑着说道。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绛冷笑了一声,“你真的是人类?”
“是不是很要紧吗?反正是人类的身体没有错。”我站了起来,“如果你接受了这些条件,我就要给你训练计划表了,毕竟你现在的实力实在需要提升呢,幽助那种不成熟的灵光波动拳都可以打败你。你欠缺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什么?”绛几乎反射性地问出口。
看来渴求力量是魔族的共通点。不过这一点,很多种族都一样吧。
“如果是我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呢。”我耸了耸肩。
“勾陈,出去和他认真地打一场吧,至少让他明白目前的实力差距。不过,别拆房子。”我转身往楼上去,去好好躺躺吧,今天事情真多。
往松松软软的床上一躺,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在梦中熟悉的舞台剧的旁边看着,我是这里唯一的观众。形形色色的人走过,笑过,哭过,然后谢幕,一幕又一幕。
“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一个陌生的少年的声音。
我很奇怪,没有停过的声音,但是却有一丝熟悉,而且,谁会用这个名字来称呼我?谁会用全名来称呼我?
对于魔术师来说,全名只有非常亲密信赖的人才会得知,才可能这样称呼,所以直呼名字反而是生疏的表现。很多的魔术师,直到死亡,全名才会被公开。在莱依路活着的时候,知道全名的人只有一个,但是弗兰从来没有称呼过我的全名!如果不是最平常的“莱依路”,就是中间名“瑟梅尔”,他都没有用姓氏称呼过我。弗兰知道,不管是莱依路或者沙律琪娜,都是属于他原本的童年玩伴的,对于我的取而代之,他没有生气或者愠怒,反而安慰我说这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只有瑟梅尔这个间名,才是我十六岁后起的名字,弗兰给我的名字,在莱依路还活着的时候,瑟梅尔这个名字,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又一次的呼唤,比刚才的声音更大,我感觉到了魔力的气息。
到底是谁?!
“莱依路?瑟梅尔?沙律琪娜。”越来越响亮的呼唤声终于把我从梦里赶了出来。
睡眼惺忪,视线模糊,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到旁边站着正要开口的天一。
“怎么了?”我坐起来,理了一下头发。
“门外有人找你,也不是,他找的是莱依路。”天一疑惑地说,“一个金发蓝眼的陌生少年,身上有着很强的魔力,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
“确定是魔力吗?”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突然来访,我还是有些惊讶。
“是的,虽然收敛的很好。紫曾经展示过魔力的运行方式,我们不会认错的。”天一点点头,“大家都在下面。”
“我知道了。只怕…真的是熟人了。”我笑着安抚天一。天一的性子原本就过于温柔。
楼下的神将们一幅蓄势待发的样子,就连刚刚被勾陈修理过的绛也有些摩拳擦掌。
“又不一定会打起来,你们紧张什么呢。”我摇头叹气,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
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我当场震惊地无法移开眼睛。
如日之光华的金色直发柔顺地披下来,墨蓝色的眼睛犹如深海之水,白色的衬衫剪裁干练,身上的气息相当干净,内敛的魔力丝丝散发开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让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失去言语的,是他那异常熟悉的五官!
虽然并不一样,但是相似到这种程度,如果认不出来,简直愧对苍天。
“米斯洛?阿卡鲁塞卢塞?冯?克里利纳扎?海梅韦斯,向莱依路大人致以最高的敬意和诚挚的问候,能够在此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谨以此献上海梅韦斯家族的忠诚。”少年单膝跪下,执起我的右手,动作优雅而流畅,没有一丝造作,也没有一丝令人不舒服的力道。神情恭谨有着宗教般的肃穆。
少年轻柔的吻落在我的手背,清朗的声音传到耳里。
“终于找到您了。莱依路大人。”少年抬起头,露出了非常舒展安心的笑容。
“海梅韦斯…?你是弗兰的…”半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少年依然温柔欣喜地微笑着,“是的。我是海梅韦斯家族第四十四代族长。能够见到您,深感荣幸。”
四十四代族长?是啊,已经过了如此久的岁月了。
“我……”我抿了抿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少年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翠辉石雕成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同样熟悉到让我眼眶干涩的指环。
冰蓝色的金属指环,浸满了魔力的指环——这是属于“莱依路”的指环!
“莱依路大人,这枚‘瑟梅尔之戒’,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少年托着我的右手,轻轻地将指环套进我的中指。
我一时间有些发愣,任由他动作。
熟悉的冰凉感。
熟悉的魔力。
为什么这会叫‘瑟梅尔之戒’?
我可不记得有给它起过名字。
少年轻轻地在指环上落下一个吻。
“以米洛斯?阿卡鲁塞卢塞?冯?克里利纳扎?海梅韦斯之名,解除封印。”
伴随着蕴含魔力的声音,耀眼的光线从指环上放射出来,视线一时模糊,仿佛雾气遮挡了视野。
“咔嚓。”
在离神代家三百米的地方,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年轻女子得意地笑了,扬了扬手中的魔术相机,“拍到了!嘻嘻,海梅韦斯和莱依路大人的相片!这次,一定会很热闹!”
“喵~”女子右肩膀上的黑猫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左眼金绿,右眼纯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皿屋敷市。
一个一身黑衣外罩白袍,肩披花色外衫的男子疑惑地撑着下巴,“明明在这附近感觉到绯夜的灵压,怎么又没有了?”
“啊,真难搞,绯夜藏的也太厉害了。要不是那个整身上的灵压,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日本。”男子站在一幢高楼的顶部,俯觑着大地。
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他。
只有一个红发的少年,在走过大楼的时候,忽然往那边看了一眼。
“没有人……太敏感了吗?”藏马摇了摇头。从四圣兽那边回来以后,他的伤恢复的很快。之前无音的治疗很有用,伤口周围的异种妖气全部清除了,他用了药草以后,恢复的速度比往常快得多。
藏马忽然笑了笑,他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无音的确是非常的厉害,如果早些年遇到,可能他们完全没有成为朋友的机会,就会直接打起来了吧。阴阳术、魔术、剑术,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水准了,按照她的实力,即使在魔界,也可以生存。
幸好,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无音所说的庆幸到底包含了什么含义。
以后应该有时间可以问出来吧。
藏马继续往学校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周末特别放送。本人决定,以后周六周日都有更新。好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本周的长评送分已经送出,请注意查收。落选的亲,我在此说声抱歉,我是很想都送的,但是JJ有规定,乱送分我会被黑名单的,所以很抱歉。
继续期待收获爪印中。。。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七一之章 相隔两千年的问候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光芒消散之后,我移开了遮挡的手,然而指缝间匆匆的一瞥使我的镇定全部不见。
墨蓝色的长发,湖蓝色双眸,一袭黑色的魔术长袍,右手执着一根长达一米七的魔杖,银色藤蔓般的花纹缠绕着黑色的杖身……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熟悉,熟悉到我不想去承认,可是却又移不开眼睛……
“……弗…兰…”我似乎非自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已经并非我所熟悉的青年面貌,笑容间渗透了淡定,眉宇间增添了风霜,岁月染上的痕迹如此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不以任何人的意愿为转移的流逝。
弗兰微笑着对着我的方向挥了挥手,“你好吗,莱依路。”
只是对着我的方向而已……他看不见我,单向传递画面与声音的魔术,因为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定位,他无法实现双向交流的魔术……只有我能看到他而已,对于他来说,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吧……
“既然能够到这里,想必你的指环已经回到你手中了吧?”弗兰微仰起头,“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虽然说你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无所谓的吧?”
不是的……我也有想要留下的地方,我也有留恋的场所和…人……
“虽然当初是说了会一直等,但是等一个永远也见不到的人实在让人不舒服啊。”弗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真自私,如果连我一起骗过去不就算了?何必承认你的灵魂会穿越时空呢?只告诉我一个人……”
对不起……的确是我的自私…我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忘记了你的心情……
弗兰忽然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面带歉疚地看着前方,“刚才的通通忘了。其实…我很高兴你会告诉我。要是这个魔术可以修改就好了……唉…我又不确定你到底多少年才能回到这个时空,总想尽可能多地储存魔力在指环里确定可以发动魔术——自说自话了半天,说不定你根本就没看到吧。”
对不起,弗兰…这个魔术消耗的魔力我很清楚…何况为了让它不至于失效,额外消耗的魔力呢……我看到了啊,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本来觉得有很多话想说,结果现在又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我就一直看着前面什么也不说,是不是很奇怪?”弗兰笑了起来,却是既悲伤又无奈的神情。
我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涩。
“说说我自己的事情好了。当年你走了之后,没过几年天地大战就结束了。贝路亚罗居然还跑来抢你的身体…或者说尸体…算了,还是身体吧,反正没成功。你都想不到吧,米凯尔和加布利儿竟然来帮忙,后来贝鲁瑟布布跑来帮贝路亚罗——也不知道他是来帮忙还是单纯来打架的——再后来要不是路西法来劝,估计第三次天地大战都能爆发了。”
“哈迪斯也发现不对劲——他没有见到你的灵魂。我就说不知道,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就那么回去了。我估计是珀尔塞佛涅硬催他过来的。”弗兰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满是怀念,“你的人缘可真好,他们问都不问我怎么样。”
那是因为你还活着吧?他们都亲眼确认了,还问什么呢?大笨蛋弗兰……
“魔术师联盟,还是联合会什么的?反正是解散了,新成立的来邀请我。我才不参加呢。就我一个人加入有什么意义……他们来讨要你的遗物,我一件都没给——他们一根线头都别想要到!对了,你的东西都收藏在当时我们居住的城堡里,现在那里是海梅韦斯家的领地了。我结婚了…不过这是废话吧,你都拿到指环了,肯定见到我的子孙了吧,他长得怎么样?金色的头发还是蓝色的?”弗兰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揉了揉额角。
“莱依路,如果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即使一样是金色的头发,一样是金色的眼睛…长得再像又有什么意义呢……被贝路亚罗揍了一顿,我当时还以为会见到哈迪斯呢,咳,开个玩笑。”弗兰摇摇头。
玩笑?如果贝路亚罗当真和你打了起来……是真的离死亡只剩小半步吧?贝路亚罗虽然总是笑着,百无聊赖的样子,但是一旦生气,我们两个也打不过啊,当初不是曾经打过一次的吗?而且,你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那个人,都很过分吧……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评论呢……
“瑟梅尔,我很想再见你一面。”弗兰的语调忽然低了下来。
“我想再见你一面。日出的时候在想,日落的时候在想,每次观星都习惯性地往右看…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明明知道你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弗兰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希望我右手边站的人,永远是你。”弗兰抬起头,看着前方。
那目光仿佛超越了时间,跨过了我们之间两千年的时间之河,直直地对上我的视线。
“我的身边,永远都有属于你的位置。只属于你一个人,瑟梅尔。”弗兰湖水般的眸子里酝酿的是怎样深沉的波澜,深深地、慢慢地,漾起了平缓的涟漪。弗兰露出了一个充满怀念和期盼的温和笑容。
已经年逾花甲的弗兰,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不懂,我害怕去揣测,我害怕——害怕那是我承受不起也无法回报的情感。
这不是少年轻狂的发言,被时间之河冲刷而变得圆滑的个性必然会改变一个人的言行,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被时间所折损的,只会慢慢积淀,愈来愈深厚,愈来愈纯粹,终于浸到骨子里去。
“我爱你”这句话,由少年说出来,更多的是年轻气盛的血气方刚。但是,他们真的懂的什么是爱,应该怎样爱人吗?因为直率所以伤人,因为天真所以残忍,那样子稚嫩的爱,在温暖他人之前,往往灼伤了对方,也伤害了自己。
随着年岁的增加,爱这个词愈来愈无法说出口。
越是了解它的内涵,越是知道它的沉重。所以,越是不敢轻率地开口。
「我的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比起山盟海誓,这样朴素的一句话更加能够触动我,也更加让我有痛苦失声的冲动。
不管离开多久,不管你去哪里,只要你回来,就永远拥有一个理所当然可以站立的地方,可以肆意停留的场所,无需顾虑任何人任何事——太沉重了,这样子的话,这样的表白。
过分的到底是谁?!
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我的脆弱,在这个我根本无法挽回的场所,说出这样我永远也无法回应的表白!
“瑟梅尔,当你还在的时候,我不敢说。我后悔了。”弗兰打破了短暂的静默。
“即使会被拒绝,即使时间太短暂,我也应该尝试开口的。可是…只要想到你可能一脸歉疚的表情,我就说不出口呢。”弗兰微笑着说,一个染上深刻悲伤的温柔微笑。
“当我看着你倒下,看着你停止呼吸的时候,我差点就想发动魔术,即使我知道你的离去和天地大战无关,即使我明知道你在二十岁就会死——我疯了,所有人都告诉我,那两年我疯了。他们懂什么?!之后的四十多年,我才是真正的疯了吧。”弗兰低下头,流海散落,挡住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右手握紧,指节突出。右手的魔杖有些摇晃。
“我做了很多的魔偶,但是都不对!没有…和你一模一样的…我想要的,只有你。即使不是以‘莱依路’的身体,只要是你的灵魂,无论什么都可以啊!为什么你不能再次回来,为什么你不能回来?!”弗兰朝着虚空怒吼着,然而最后声音还是低下去,“我想见你,我想拥抱你,瑟梅尔。”
“瑟梅尔,瑟梅尔……我一直在等待,可是你终究没有回来,对不起,我等不到你了。我的生命已经快到终点了。”弗兰低着头,声音低沉。
“我完成了一个很了不起的魔术哦,你一定会很喜欢。如果,如果我能够早四十年完成,也许我们还可以见到吧。”弗兰抬起头,有些得意似的笑了,然而愉悦之后便是失意和遗憾。
“定向时空穿越,只限于曾经去过的时空。相关的定律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弗兰魔杖划了个半圆,空中出现一个中型的魔术阵。
比所有我们一起发明的魔术阵都更加复杂。
我无从知道弗兰花费了多少日夜多少岁月,才会为了我发明出这个魔术。
完完全全的为了我。
对于弗兰来说,这个魔术不会比瞬间移动更有用。但是对于我,它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可以彻底颠覆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我的一切——完全为了我而费尽心力开发的魔术。
索卢孚来德给与了我“停止身体年龄”的恩惠,而弗兰给与我的则是“回到过去到达过的时空”的方法。
可以进行定向的穿越而不是非自主的穿越,即使我依然受到原先那可悲特质的束缚,有了这个魔术,我就可以回到我想回去的时空,完全不必在陌生的地方沉浮挣扎。即使不能断绝时空定律的束缚,在这个时空的规则之内,弗兰他竟然找出了唯一可行的方法!唯一可以拯救我的方法!
但是,这就等于断绝了我们再次见面的可能。
因为,我不可以干涉过去,没有人可以干涉已经形成的过去。在我已经知道“弗兰一直没有再次遇见我”之后,我不可以回到他活着的时空去,否则,一切都会乱套,世界将会因为因果的混乱而崩溃。
弗兰……
你本可以等的。一直等,等到我自己找到穿越时空的方法,等到我自己发明出类似的魔术,那样的话,也许,我还可以回到那个年代,可以再次见到你啊。
弗兰抛弃了这个渺茫的愿望,一切都只为了成全我而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有多么想要这样的魔术。
弗兰,为什么你不干脆自私一点?
弗兰,为什么你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呢?
即使这会让我们无法再见,即使这很可能让我永远离开这个时空,回到我曾经深深眷恋的地方去!
如果,你不要这样为我考虑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干脆地把你的一切都关到回忆里,而不是这样子的心痛!
我可以承受欺骗,我可以忍受伤害,我可以面对阴谋利用,我可以接受生离死别——但是我唯独不想要这样全然的不顾一切的好意!我承受不起这样深厚的感情!
请不要爱我。
这是如此自私的我的请求。
或者,你就是为了让我看到我这样自私卑劣的一面吗?!
视线慢慢模糊,我的手在空中划着,一笔一笔描摹着魔术阵的形状。心里一阵一阵短促的疼痛。
“瑟梅尔,忘了我吧。”弗兰微笑着说,左手抚着心口,微微揪起衣服。
“把我忘了,好好活下去。想要回到哪个时空都可以。祝你幸福。”弗兰的脸上满是眷恋,而说出的话语却这样的干脆,他伸出手,向前探,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我也跟着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到幻象。指尖相对,可是没有温度。魔术形成的图像投影,可望不可及。
“瑟梅尔。”弗兰低沉地念诵着我的名字。
影像慢慢模糊掉,我只能看着弗兰满是眷恋不舍却异常干脆的微笑,伸出手也无法触及任何事物,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散。
“我把‘瑟梅尔’留给你。”我喃喃地说。
从今以后,我将再也不会使用“瑟梅尔”这个名字,也不会让其他人如此称呼,瑟梅尔是因为弗兰而诞生的名字,现在,也只归属于弗兰一人。
瑟梅尔和弗兰。
如果我只是瑟梅尔就好了,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忘记你。
如此狡猾的弗兰。
越是让我忘记,我越是无法忘记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是吗?
莱依路?沙律琪娜。我带走这个名字,把瑟梅尔留给你。我能做的只有这样微薄的事情而已。
“莱依路大人,莱依路大人!”米洛斯焦急地呼唤着。自从他依照初代族长的笔记解开了指环上的魔术以后,莱依路大人就忽然晕倒了,已经过了三分钟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莱依路大人!”米洛斯不禁增大了音量。
少女娟细的眉皱起,似乎很痛苦,最后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喃喃地说,“对不起…”
米洛斯惊讶不已。
即使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人,即使他对现在的她一无所知,他也不会觉得陌生。
这是海梅韦斯家族世代寻找的人。
初代族长大人的挚友,魔术史上最杰出的魔术师之一。
海梅韦斯家族的领地里,有一块区域,只有直系亲属可以进入——传说中初代族长和金眼魔术师居住的城堡。
关于他们的传说,任何一个魔术师甚至魔术学徒或者战士都可以告诉别人一大堆,魔术世界的居民没有不知道他们的。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就不会有古魔术爆发性地发展,更不会有之后的新魔术,即是魔法的发明。他们一直是人们敬畏崇拜的对象。
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海梅韦斯家族终于达成了初代族长的遗命。
米洛斯承认,当他看到这位陌生的少女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魔力之后,他有着一种无法言述的情感——就像在海上流浪漂流的人终于找到了灯塔。
这是莱依路大人,是他的家族世代寻找的人。而现在,他亲眼见证了这位大人的回还。
莱依路大人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米洛斯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和她的魔力甚至起了共鸣。
就像是自己另一半的翅膀。
他感觉到了灵魂的震动。他想跪在她身前宣誓效忠,所以他这么做了。
这是和自己灵魂相连的人,米洛斯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着这样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少女睁开了眼睛,原先纯黑的眼睛在瞳孔周围跳出一缕一缕的金色。
“莱依路大人。”米洛斯立刻放开手,让她站好。
少女神色莫名,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开口,“叫我无音吧,我现在的名字。要么就直接叫莱依路,大人什么的听起来好奇怪。”
“是。莱依路。”米洛斯在心中加上大人二字。这不是对权贵的屈服或者敷衍。她应当得到这样的尊重,她值得别人这样尊重,米洛斯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
“如果有空的话,请和我聊聊吧。有很多事情,我想知道呢。”少女微笑着说。
米洛斯握紧了自己的左手。刚才指环发烫了。
“乐意为您效劳。”米洛斯非常绅士地行礼。
“不需要用敬语。你是弗兰的子孙,所以…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少女垂下眼睑,抚摸着自己右手的指环,神情变幻。
“请进吧。”少女转身推开了门,对里面的几位非人的存在摇了摇头。
米洛斯猜想那是莱依路大人现在的使魔。
“这位是米洛斯?冯?海梅韦斯。”少女看了看他,这样对屋里的使魔说。
“从今天起,是我的朋友。”少女语气坚定地说。
米洛斯不禁愕然。
他并没有想过莱依路大人会用“朋友”来定义他。只要可以帮助她,可以保护她,可以效忠于她,成为她的骑士,与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但是,这位大人却这样说。
米洛斯头一次感觉到头脑运转不足。
过于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朋友?”米洛斯不可置信地重复着这个词。
“不可以吗?”少女回头,有些歉意般的语气让他心里一紧。
“不…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米洛斯深深地鞠躬。
他想,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某样…可以填补自己的心和灵魂,使它们完整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写的时候是泪流满面,正好在学校机房里写的,旁边的人看我和看神经病似的,把凳子都搬远了一些。。。
我真喜欢弗兰啊。。。我真是欠抽自虐。。。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七二之章 错失的爱情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以上,是神将们的共同感受。
自从见到了陌生少年然后回来,就一直很不对劲。
勾陈仔细端详着无音,“紫,发生了什么吗?”
无音嘴角略微上扬,十分礼节性地微笑,“没事。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话和米洛斯说。”
勾陈盯着这个被称为“米洛斯”的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太阴原本打算说什么,但是被六合制止了,两位神将跟着消失。至于其他的神将,还有绛,在无音话音刚落,就不见了。
“请坐吧。”无音客气地说。
米洛斯有些拘谨地坐下来,“您不用这么客气。”
“是吗。”无音愣了一下,忽而摇头自嘲地笑笑,“抱歉,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泡茶。有什么偏好的饮料吗?”
“请您随意就好。”米洛斯的动作依然有些僵硬。
无音点点头,走进厨房。
刚离开米洛斯的视线,无音就按住自己的心脏。
好疼,好疼啊。
弗兰……米洛斯的眼睛像足了你,虽然,他的眼睛是更加深沉的蓝色,但是,很像,太像了。
无音凝视着右手的指环。
除了弗兰和她,谁也不知道这指环为什么重要。
‘即使死去,也依然会等待你。’
弗兰当年的承诺已经做到,甚至,他还送给了她远远超过她曾经给与他的礼物——定向穿越时空的魔术。
弗兰……
她已经不是莱依路了,作为神代无音,作为紫姬,作为绯夜,她身上牵扯的因缘之线仍未断绝,然而,她独独不是莱依路了,可是——这指环的归来,却让她的思绪再一次混乱。
‘忘了我吧。’弗兰这样的嘱托让她无法面对。
如何能够忘记?如何能够生生地将自己的过去割舍?
如果忘记弗兰,就等于忘记作为莱依路的全部,她怎么可能做到?
无音一手端起玻璃壶,一手往水晶杯里撒上果汁粉,加水,调匀。
心跳恢复了。
无音微笑着走出去。
“请慢用。”无音把一杯柠檬汁轻轻地放在米洛斯面前。
“第二次天地大战后来怎么了?”无音看着这位有着熟悉面容的陌生少年,思维有些恍惚。
“在您牺牲以后二十多天,第二次天地大战就结束了。有很多人参加了您的葬礼。”米洛斯恭敬地说完之后,才感觉有些不妥似的抬头。
无音不在意地笑笑,“嗯,莱依路的确是死了没错,不用在意这个。那后来弗兰怎样?海梅韦斯家应该有记载吧?”无音的视线落在自己右手的指环上。
“初代族长大人的手记一直保存着,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随时为您取来。”米洛斯毫不犹豫地说。
无音咦了一声,“弗兰的手记里可不止琐事记载,我记得…很多魔术也是写在那上面的,就这么给我看,没关系吗?”
“海梅韦斯家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任您使用。即使是我等的生命…”米洛斯话说到一半,被无音打断。
“请你们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无音诚恳地说,“我负担不起你们的生命。”
米洛斯脸色一白,“抱歉,是我失言了。初代族长大人曾经说过,海梅韦斯家族的一切,都由族长和莱依路大人共同拥有,所以,您完全不必过意不去。”
“啊?”无音喝水的动作一顿,一口果汁卡在喉咙里,拍了几下才换过来,“弗兰他…这么说过?”
“是。”米洛斯严肃地点头。
无音看着米洛斯,视线偶然扫到他左手,立刻惊讶地站了起来。
“这枚指环?!”她不可能看错,这是弗兰的东西!才见面的时候,全被米洛斯和弗兰相似的五官夺去了注意力,以至于现在才看到。
“是的,这是弗朗西斯大人的指环。”米洛斯跟着站了起来。
“你…”无音抿了抿唇,最后说,“海梅韦斯家应该有保存像历史记载一类的东西吧?可以现在拿来吗?”
“明白。”米洛斯念了两句咒语,空中忽然裂开一个口子,一本厚厚的黄皮书掉落下来。
“请您翻阅。”米洛斯双手把书递到无音面前。
无音接过书,坐下来慢慢翻阅。
米洛斯不发一言,在旁看着无音的动作。
无音每翻过一页,就微微皱眉,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天地大战打了五次,女巫狩猎发生了两次,权力分割,魔术大战,魔术和科技的矛盾,魔术世界和普通世界的分割。海梅韦斯每一代族长都负责如实地记录历史,正因为海梅韦斯家族的实力,才能够将这些真实保留下来吧。
“米洛斯,新魔术的变革是怎么回事?”
“是。大约一千二百年前,基于古魔术所具有的强大破坏力和同样强烈的副作用,魔术师森德里?考乌创造了新魔术,多数的咒语进行了简化,发明了新的魔术文字体系,大部分古魔术使用的魔术文字在传承中丢失,新魔术易于掌握,副作用低,发生反噬的情况少,很快推广到全世界。”米洛斯说到这里以后,略微停顿了一下,“海梅韦斯家族使用的仍然是古魔术。新魔术又称为魔法,目前掌握古魔术的魔术师寥寥无几。”
“是吗,很正常吧。”无音正准备站起来,一双手就把一只六棱紫晶杯递到她面前,杯子里正是她要去拿的晶水,“谢谢,天一。”
金发的神将眉梢弯弯,“十点了。”
“我知道了。”无音点点头,天一再次不见。
米洛斯看着无音手中的杯子,“这是晶水?”
“以前剩下来的而已。”无音看着杯子里深紫色的晶水,紫色和弦,镇定精神专用。她也有需要用外力来镇定精神的时候啊。“看起来魔法和魔术的差别相当大呢,虽然体系分类一致,但是咒语和效果都不一样了。看起来真陌生。”无音手指扶过一行字,笑了笑。
“说起来很讽刺,现在的魔术师竭力寻找古魔术的著作,希冀获得古魔术的强大力量。”米洛斯握着手中的杯子,“当初舍弃古魔术的,现在又拼命寻找。”
“不付出对等的代价,承担风险,怎么可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无音这句话并不是感慨,只是单纯地陈述而已。
于是又一次安静下去。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无音翻阅的速度相当快,很多东西只是瞄一眼就过去了。
大约到了半夜,无音把书一合。
“谢谢,差不多都清楚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天一,送米洛斯去客房吧。”
米洛斯看到忽然出现的金发女子的神将,低头行礼,“劳烦您了。”
“不客气,您是紫的朋友。”天一笑着还礼。
“紫?”米洛斯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是无音吗?”
“对我们来说,她是紫,就好像对您来说,她是莱依路是一个道理。”天一微笑着说。
米洛斯想了一会儿,眉目舒展,“请您带路。”
无音身影一闪,就从客厅消失,转而在屋顶出现。
“残月…”无音看了一眼天空,轻声说。
才下过雪没几天,气温仍然很低,夜里的风从身边吹过,无音搓了搓自己的手,于是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手上的指环。
“弗兰。”无音抬起右手,将指环凑到眼前,“弗兰。”
弗兰,我想见你。
无音说不出这句话。当初是她先说离别,而最终,分离的苦果他和她都尝到了。
跨过了两千年的时间,她的愧疚生生地迟了两千年。
如果再早一次相遇,而不是在埃尔达斯涅度过了那六十年的话,也许,她会爱他。只是,没有埃尔达斯涅的六十年,就没有缇希洛雅,就没有那时候的自己,那么,她还会是他爱的瑟梅尔吗?
世间的无奈,有时候就是如此。在相遇之初注定了绝望,有时候,只是一步之差。
弗兰是莱依路的朋友、知己,而莱依路却是弗兰深爱的人。
弗兰没有说,莱依路也就不知道。
在走过了诸多时空,历经岁月淘涤之后,现在这个世界的无音,已经不是当初的莱依路。而现在的无音,却比莱依路更加思念弗兰,更加眷恋那段岁月,追忆过去成为了无音固执的习惯,所以,莱依路不知道的事情,无音知道了。
“弗兰,我们…也许注定了会错过。”无音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冰蓝色的指环,墨色与金色交织的眼睛慢慢转化成纯粹的金色,和在尸魂界时的暗金色不同,这是——和莱依路相同的瞳色。完全纯粹的金色。
“如果不是彻底伤过,我不会成长。正因为伤透了,才无法再次去爱。”无音的目光变得恍惚,乌黑的长发顺着风飘动。这是和莱依路完全不同的发色。
“分别之后,才会格外想念。不断回忆,不断追想,不断思念——在明知道无法再见的时候,我放任自己的情感倾注……”无音右手慢慢抚上额头,闭上眼睛。
漫长的时间中,她舔平了最初的爱情留下的伤口,却也无力去爱,她不想再次去寻找爱情,也不想再次遇到爱情。注定了会结束的幸福,真的是幸福吗?
对于无音来说,弗兰是特别的。她反反复复地回忆着那段岁月,于是这短短十年的时间被无限地延长了,在无音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思念的性质悄悄改变。如果没有遇到米洛斯,没有再次见到弗兰,那么,无音也许永远不会察觉。
当弗兰表白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当弗兰说让她忘了他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她恍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给出了太多的思念。在太久的岁月里,为了不忘记,她拼命地回想,把记忆一次次地刻入脑中,刻入骨里,刻进灵魂,无论喜悦或者悲伤,回想的次数太多,给出的感情太多,多到她再也无法收回。
只给与无法见到的人的思念,终于让她尝到了最苦的味道。
爱上他,是在和他分别之后。
漫长的岁月酝酿出的感情,深沉平缓,如涓涓细流,如无波海水,不起涟漪,却有暗潮涌动。
这是一份注定绝望的感情。
当初弗兰所抱持的心情,在失去莱依路的四十年中弗兰所抱持的感情,终于在两千年后重现。
“我们的确…太过聪敏…”无音捂住自己的双眼,指缝间泪水一下子涌出来,温热的泪水很快就被夜风吹冷,从手背到手臂一片冰凉。
如果,他没有那么敏锐地发现她的秘密;如果,她不是刻意回避感情,只会用回忆来逃避现实的话——他们本可以不用如此痛苦。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相遇,她许不了未来,敞不开心扉——等到她可以做到的现在,他却早已不在。
一份注定了无所交集的爱情。
“呵…哈哈…哈哈哈……”无音忽然笑了起来,自嘲的、讥讽的、从未有过的癫狂的笑意,如此激烈地绽放开来。
“呀啊啊啊啊啊!”无音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尖厉的叫声响彻整栋房子。
灵力忽然失去了控制一般地四处乱窜,气流完全紊乱,无音黑色的长发被灵气流激的飞舞起来,衣服却被灵气漩涡逼迫着紧紧贴着身体,风声变得异常尖锐,就像某种凄厉的鸣啼。疾风刮过之处,叶落枝折,飞沙走石,间或出现的风刃更是直接在墙上和地面留下深深的刮痕。
神代宅布下的结界,把所有一切的异动都关在周边二十米内的区域,幸而如此,才没有造成更多的破坏。
“紫…”勾陈握紧了双手,嘴唇被自己咬破,“我要过去!”勾陈怒瞪着拉住自己的同伴。
腾蛇和六合同时摇头。
“谁都不能去。”腾蛇冷冷地说。
“那就这么看着她吗?!给我放开!”勾陈气急攻心地吼着,“让我过去!你这个冷血的家伙!”
“你过去能做什么?”腾蛇冷眼看着少女几尽崩溃的姿态,眉头紧锁,“她必须自己熬过去。”
“勾陈,紫不会希望我们看到她这样。”六合的眼中依然平静,被晴明称赞过的眼眸盛了悲悯和怜惜,“她会撑下去。”
“你们看看啊!那是紫!你们忍心看她继续自我折磨吗?!我看不下去了!”勾陈大吼着,神通力猛烈地涌出,如果此刻钳制她的不是十二神将中神通力第一的腾蛇,她肯定已经挣脱开来。
“这件事没有我们Сhā足的余地。”朱雀忽然出现,转头看向勾陈,“我们过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而已。”
“什么?”激动的勾陈完全不能理解朱雀的意思,反射性地问了一句。
“那是我们认识她之前的事情吧?如果我们出现在她面前,只会让她的思维更加混乱而已。在那里的不是紫,你看不出来吗?关心则乱,仔细看看吧,那不是紫。”朱雀长叹了一口气,“她会没事的。”
勾陈停止了挣扎,深紫色的眼眸里全然是关切和焦急,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算是微笑的微笑,“我知道啊——可是,那是她啊,在一边看着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勾陈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终是颓然地低下头。
“我们只要相信她就可以了。”朱雀拍了拍勾陈的背。
“嗯。”勾陈半晌低低地回了一声。
“想不到你也会过来。”腾蛇放开了勾陈,有些戏谑的视线飘到朱雀脸上。
朱雀哼了一声,“你不是也一样?我被安上烧饭的工作,你无所事事,两位火将都无用武之地,事到临头还不是一样。”
“呵。”六合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你们不是来吵架的吧。”
“不论如何,紫是十二神将的主人这件事,绝对不会改变。”朱雀正色说,“在订立契约的时候,大家想的不是一样的事情?帮助她,保护她,陪伴她——就像以前对待晴明一样。”
六合舒展眉头,笑了,“是。”
“原来你有这种觉悟啊,难怪被折腾去烧饭都没有怨言了。”勾陈一手搭在朱雀肩上,“看来我低估你了。”
“切。”朱雀甩开勾陈的手,再度不见。
整整十分钟四十秒,无音才停止了那样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尖叫。
灵气慢慢回到她周围,收束到身体内,无音深吸几口气,感觉到喉咙里有着血腥味,自嘲的笑容还未收起,此刻又添上一个略显悲哀的神情。
“我爱你,弗兰。”无音用有些嘶哑的声音清晰地说。背脊挺得笔直,黑如夜色的长发飘起。
“我不会继续回忆你了。”无音仰头看着星空,泪水平静地从眼角滑落。
“我不会再逃避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你。”无音放任泪水流下,视线一片模糊。星光迷离,星空一片墨蓝色——金色的星星闪耀在墨蓝色的夜空。
“我现在叫无音哦,我可以不再穿越了。”无音眨了眨眼睛,视线重新清晰起来。
“我决定无音就是我承认的‘真名’。”无音绽开一个微笑。已经遗忘了最初的名字的她,到现在,依然没有被她的灵魂所承认的最重要的真名,现在她终于做出决定了。
无音轻轻吻上自己的指环。
“苏醒吧,我是你最初也是最后的主人,以莱依路的名字呼唤,以无音为名重新订立契约。”
冰蓝色的指环瞬间放射出足以照亮黑夜的光芒,然而由于结界的作用,强烈的光芒被拘束在神代宅附近二十米的范围内,一时间天地尽是茫茫。激烈的魔力汹涌而出,狂风肆虐,冰层蔓延,雷鸣电闪,无音的黑发在风中飞舞起来,衣衫猎猎作响,右手五指张开,手掌正对着一柄长达一米六的魔杖。
悬浮于半空中,通体透明,隐隐透出浅蓝与淡绿的光泽。
最初的魔力肆虐之后,迅速安定下来,杖体发出稳定的浅绿色光芒,一次闪烁后便是另一次。
无音慢慢握住杖身,五指合拢的瞬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涌入脑中。
“欢迎你回来,我的半身。”无音右手逆时针转了九十度,魔杖转为横位,左手同样握住杖身之后,微笑着说。魔杖是魔术师的半身,就有如刀剑是剑客的半身一样,灵魂的悸动骗不了人。
这是已经无法见到弗兰的她唯一剩下的证明。
她曾经存在过。
过往岁月的唯一证明。
无音充满眷恋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慢慢地笑了起来。
“瑟梅尔之杖……”米洛斯惊愕地看着无音手中的魔杖,吐出这个词。
“不可能吧?瑟梅尔之杖居然一直都在…天啊…”米洛斯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瑟梅尔之杖居然就是瑟梅尔之戒!”
“有什么不对?”天一垂手站在旁边,神情关切地问。
米洛斯摇摇头,“我只是太惊讶了。瑟梅尔之杖,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中的魔具,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不存在了?”无音从天一身后探出脑袋,眨了眨眼睛,“我本人都可以存在,为什么我的魔杖反而不可能存在?”
“莱依路大人。”米洛斯反射性地行礼,立刻被无音瞪了一眼,米洛斯立即改口,“莱依路。”
“您怎么忽然……”米洛斯看看无音先前站的位置,再看看无音现在的位置,欲言又止。
无音右手提着魔杖,左手勾起天一的手臂,“我看到你们在,就过来啦。说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倒好,全体跑出来了。哦,不算太阴和太裳。”
天一柔柔地一笑,“我担心你。”
本来还准备揶揄几句,没想到天一这么直截了当,无音反而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冷,你们回去吧。”无音看了其他几位神将所在的方向一眼,低声笑了笑。
天一摸了摸无音的头,“别太晚休息。”接着身影就消失了。
不远处的几位神将互相看看,笑了起来,也消失不见。
米洛斯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您的魔杖会封印在戒指里?”
无音竖起左手食指摇了摇,“不对哦,不是封印在指环里,是封印成指环的样子而已。魔杖不能离身,但是太长了也不好拿,所以才把它长期化成指环的形态而已。”
“我听说…您和初代族长大人的魔杖与众不同…”米洛斯一直看着无音的脸色,似乎很怕说错了话。
“嗯?”无音笑了起来,“我猜原话一定不是这样。我和弗兰的魔杖的确和普通的魔杖不一样,这个说起来牵扯到很多东西,换个地方说好了。”
无音右手一动,魔杖顶端的一个无色透明的圆环闪了一下,“秘色之屋,开启。”
两人的身影瞬间从神代宅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一章写的时候,旁边的人再次当我精神病了。。。。
唉。。。为什么完美的感情总是悲剧收场呢。。。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七三之章 传说和真实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米洛斯看着自己所在的空间,神情变换,身体微微颤抖。
“这里莫非就是…「禁地」?!”米洛斯看着这件屋子,错愕不已。
地面铺着灰白的方形地砖,两百多平方的空间里四处散落着杂乱无章的物品,从桌子到地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身后是一扇很普通的棕黄|色木门,对面就是一排窗子。两侧有好几排书架,整整齐齐地列着书本,在这个普遍杂乱的地方,整齐的书架反而显得非常诡异。
“禁地?什么禁地?这里是我和弗兰放杂物的地方,兼做书房。”无音双脚离地,身体漂浮在空中,轻巧地飘到窗边,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个长方的银质匣子。
“接着。”无音手一扬,匣子直朝着米洛斯飞去。
米洛斯一个激灵,双手稳稳地抱住匣子。
“请问这是什么?”米洛斯不明所以地看着还在翻找的无音。
“图纹卡。”无音的动作不停顿,很快又翻出另一样东西,一个一寸见方的黑色盒子,“你打开看看,有想要的就拿走吧。没想到弗兰居然把这个扔在这儿了,我还以为他交给自己孩子了呢。”
米洛斯恭敬地点点头,然后轻轻打开匣子。
右手一抖,差点把匣子掉在地上。
“这…这是图纹卡?!”米洛斯失声叫出来。
“怎么?我拿错了吗?应该是那个匣子啊,上面画了标记,没可能弄错的。”无音拿着黑色的盒子飘到米洛斯身边,探头一看,“没错啊。”
米洛斯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两叠并排放置的卡片。
图纹卡,是卡片化的契约文书。捕捉到魔兽之后,由于各种原因不方便饲养在身边的,可以使用图纹卡留下魔兽的名字、外形图绘和基本能力特征,在需要召唤的时候,手持图纹卡,念出契约兽的名字即可。由于图纹卡易于制作,方便携带,受到魔术师们的广泛欢迎,是常备的魔术道具之一。出自《初级魔术教程》
“对了…图纹卡本来就是初代族长大人和您发明的。”米洛斯似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盯着无音看了好一会儿,“您不对图纹卡分类?”
“分类,什么意思?比较没用的我们都直接扔了,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才留了这么一些。要是觉得没用的话,就放回去好了。也对啊,过了这么久,可能这些没什么用了吧。”无音若有所思地看着米洛斯手中的匣子,当初这些都是比较好用才留下的,经过了这么多年,时代的发展可能早就把它们给淘汰掉了。
“不不不——这些都很有用,不是,它们…”米洛斯急急地摇头,声音一时低了下去,“这些已经不算在图纹卡里了,这些都是图鉴卡……”
“图鉴卡?”无音疑惑地眨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史上公认的最强的一百种魔术生物的契约卡片被称为图鉴卡,因为其中的大部分都只能在绘卷或是图鉴中看到,所以得到了这个名字。”米洛斯简洁地解释之后,一张张地翻看匣子里的卡片,一开始每看一张手都在抖,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脸色异常地平静,手中的卡片依次翻过,最后茫然地站在旁边。
无音还在寻找其他的东西,也没注意看米洛斯的反应,按照记忆中的摆放,她顺利地找到了几样东西,堆在为数不多的空地上之后,又飘去书架那边,埋头寻找目标书本。
米洛斯看着无音一样样放到地上的东西,再机械地移动脚步,翻看着地上堆的乱七八糟的物件,最后脸色灰白。
“难以置信……”米洛斯的声音在颤抖,“这些只在传说里出现的梦幻道具…居然被当作杂物堆在这里…该说不愧是两位大人吗?”
米洛斯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似乎要崩溃了。从小到大,海梅韦斯家族丰厚的藏书以及血脉中蕴藏的强大魔力使得他在魔术道路上走的异常轻松,他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海梅韦斯家族合格的继承人,魔术世界中最顶尖的魔术师之一。而现在,他在短短几十分钟之内,先后看见了完整版的图鉴卡,整整一盒的顶级宝石(宝石因其具有的天然气场和力量,经常被运用于魔术中),迷路的时钟,镜之星盘等等只在传说里出现的魔术道具,他感觉到自己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
“找到了!”无音欣喜的声音打断了米洛斯的思绪。
无音快速地飘过来,一手掸去书籍表面微量的灰尘,“你在看什么?反正堆这里也是垃圾,有什么看得上眼的随便拿好了。不知道弗兰想什么呢,这些东西居然一样不差地放在这里。”想到幻象中弗兰所说的‘一个线头也不给他们’,无音不禁笑了起来。
米洛斯彻底地呆住了。
“刚刚才想起来,这里应该是海梅韦斯家的领地之内吧?你刚才说的禁地指的是什么?”无音伸手在米洛斯面前挥挥。
米洛斯的头往下一顿,猛地回过神来。
“哦,这里是初代族长大人命令禁止进入的地方。门口设下了强力的封印,每一代族长在继任时都要再次加上封印,以防他人入侵。”
无音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不知道。”虽然门口设下了封印,可是弗兰和她最常走的亚空间通道没有关闭,所以她才进来的如此容易。不会因为这样打击到这个少年了吧?
“如果没什么想要的,我们就回去吧。”无音伸手一挥,被她挑出来的一堆东西当即不见,被封印到她创造的亚空间去了。
“好的。”米洛斯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整间房间。米洛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算作禁地了,大约不管是谁进来了,都会陷入自我怀疑和疯狂的怪圈中。
当无音和米洛斯重新坐在神代家的客厅里时,时钟已经指向三点方向。
“呀,时间过得真快。”无音看了一眼挂钟,“请坐啊,魔杖的问题不是还没解释吗?”
“啊,是。”米洛斯愣愣地点头,动作僵硬地坐下来。
“一般来说,魔杖或是魔术书、魔术棒之类的魔术道具,只是起集中精神和增幅的作用而已。因为魔术的成败和强弱除却使用魔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精神,所以,自古以来,魔术师都需要在施术时尽可能地集中精神。”无音说完后看看米洛斯,确认他没有疑义,继续说下去。
“我和弗兰因为经常发明改良魔术的关系,很多常用的魔术反复念咒都觉得很麻烦,所以把咒语输入到魔杖里,使用的时候只要说出魔术名就可以了,如果是高级的魔术,还需要最后一句咒语。”无音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虚,据她刚才看的魔术分类,似乎…当年她和弗兰对魔术的分类完全成问题,他们归为高级的魔术后世几乎全算作禁术,而他们也认为不应该使用的,就只能看到传说的字眼了。这次她总算知道了正规的魔术分级体系。
“似乎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年引起了一些误会呢。”无音耸耸肩,“就是因为念咒省略和太快的原因,被当作魔女了。”
魔女,拥有特殊魔术天赋的女子,可以在不念咒的情况下直接施展魔术。因此,魔女被主流魔术社会排斥。归根究底,因为这种天赋太强了,在魔术决斗时,如果不需要念咒的时间就可以直接攻击,简直就可以完全扭转战局。历史上发生过两次大规模的女巫狩猎,就是针对魔女而来,而其中死亡的绝大部分都是无辜者。之后的魔女,大多数都游离于魔术界边缘,和魔族关系密切,常常与负面传闻相关。
刚刚从书上看完的记载让无音颇为恼火。人类的劣根性真是无处不在。若不是被逼出主流社会,被逼到绝路上,有几个魔女会主动投向所谓的“邪恶”?可笑的是那上面居然还特别为她正名,声明她并不是魔女,以前全是误会。
米洛斯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相信吗?我说的是我金眼魔女的名号。”无音微笑着问,言语间似乎颇为自得。
米洛斯愣了一下,“这…我一直都知道您并不是魔女,所以,谈不上相不相信的问题。何况,敌视魔女原本就是错误。”
“真是个好孩子。”无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有的时候,对于传闻,采取质疑的态度比较好哦。如果莱依路不是那样死去,而是换个方式,你觉得魔联的那些老东西会改口吗?历史的真相从来都让人哭笑不得。我啊,并不是为了人类,只是看那些不断打来打去的羽族和魔族不顺眼罢了。”
米洛斯本来还在点头,听到后来,动作一僵,“啊?”
“我就猜到弗兰的笔迹没有全部留下来。当年的事情现在的记载有五分正确的就算很不错了。”无音的视线一飘,“这也正常啦,很多事情都没有公开过。有空我可以慢慢告诉你。还是先说魔杖的问题好了。”
无音清了清嗓子,“铸造魔杖的时候会注入魔力,材料和魔力的多寡决定了魔杖的优劣。你的魔杖里注入了多少魔力?”
“五分之一。”米洛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弗兰留下的嘱咐吧?我们那个年代,是以八分之一为上限。魔力太少的话,魔杖可以起到的增幅作用就很弱;而太多的话,魔术师本身的力量就会被削弱,对魔术和魔杖的控制力会下降。”无音在桌上画出了一个图表,指着两条柱形图,“魔术师在增幅和控制之中选取一个平衡,而多数魔术师的平衡点都接近于七分之一,之所以选择八分之一,是预防魔杖丢失或者被夺走的情况。毕竟,注入了魔杖之内的魔力是不能恢复的。”
米洛斯点头表示理解。
“的确是初代族长大人的吩咐。教科书的参考值也是八分之一。”
无音忽然笑了笑,神情间有些狡黠,“那么,这个平衡点到底是谁测出来的?”
米洛斯心里一动,一个念头闪过,“难道?!”
“对哦,这些都只是黑魔术的开创者阿代蒙说的,大家也就这么认为而已。但是,我和弗兰试验的结果是,多数魔术师都可以在四分之一达到平衡。”无音手一抹,刚才绿色光芒为线条的图表一变,成为红绿夹杂的曲线图。
“红色代表警戒度,数值越高,控制力越差,到最后就会反噬逆风。”无音的脸色稍微凝重了一些,“我的临界点在百分之七十七,弗兰是百分之七十一,而我们两人的魔力绝对值相差不大,我是三千魔力单位,而弗兰是三千三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米洛斯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说,“魔力越强,所需要的控制力越大?”
无音赞赏地点点头,“是的,所以,越是需要魔力少的魔术,越容易达到百分百的成功率,而消耗的魔力越大,相对需要的控制力就越高,精神力量会高度消耗,因此熟练掌握高级魔术才会显得困难。很多学习魔术不久就一心想学会一个高级魔术的学徒,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没有足够的魔力就算了,如果不巧魔力值足够,以那种拙劣的控制力和松懈的精神力量,不发生反噬才奇怪。”
“魔术的修炼除了积累魔力,还需要扩展精神力,这些都是非常基本的常识。可是这些和铸造魔杖的关系是?”米洛斯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无音,显然是求知若渴的样子。
“既然平衡点在四分之一,为什么不注入四分之一的魔力而是选择七分之一呢?”无音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因为没有一个魔术师可以对所有系别的魔术达到同样的控制率。每个人生来的魔力属性不同,决定了对各系魔力的控制率的差异。如果以控制度最高的系别来看,注入四分之一魔力的魔杖会起到很强的增幅作用,但是,持有者使用不擅长系别的魔术时,很容易发生反噬。而且魔杖一旦铸成,魔术师就再也不能恢复那部分魔力,魔杖和术师本身的魔力总和最多只能到达每个人的魔力上限,所以很多魔力值不高的魔术师,在只剩下四分之三的魔力时,无法使用高级魔术。”
“为了避免过于追求攻击效果而发生悲剧,阿代蒙殿下才限定在七分之一?”米洛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可以这么说。虽然是将魔族的魔术改良成|人类可以使用的魔术的第一人,阿代蒙实在是个脾气温和的人。”无音点了点头,“当我和弗兰确定了这一点以后,我们开始铸造魔杖,最后决定的是我注入二分之一的魔力,而他注入五分之二的魔力。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魔术才会具有较强的效果。”
米洛斯点头,完全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了。
“那么,两位大人不会发生魔术失败的情况吗?”
“也不是绝对没有。”无音咳了一声,“所以我们后来只有擅长的系别才用魔杖,其他时候直接念咒或者默念而已。我的魔力属性为风,所以风系的控制率为百分百,水系百分之八十,火系百分之九十,地系百分之六十。弗兰的属性是水,地系百分之九十五,风系百分之九十五,火系百分之五十。看出来什么没?”
米洛斯默想了一会儿,“您惯用火系分支的雷系魔术,而初代大人惯用水系魔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啊,我们可不想被反噬。”无音翻了个白眼,魔术失败的时候真的太惨了,尤其是那次召唤阵的失误。“以我的雷电,和弗兰的水和冰,可以产生的效果想必很多书上都记载了。”她刚才可是看到了,所以称颂他们魔术威力的,几乎都冠以恐怖惊悚一类的词,虽然修辞上选择了褒义词,不过意思上完全没差别。
米洛斯本来还点头默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那么您现在只有一半的魔力?!”
无音想了想,“不,我现在的魔力有一半被封印了,能够使用的只有一半啊。”原来是三分之一,但是现在发现,这个世界真是太危险了……
“天…”米洛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四分之一…三千二百单位的魔力总值…”
“怎么了?”无音完全不认为自己的魔力值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据她的估算,如果把灵力全部换算成魔力单位来比较的话,尸魂界普通死神平均一百,队长级平均在一千二百左右,山本老头两千五百,蓝染三千五百,十二神将平均一千,晴明三十岁时三千一百,普通的虚为五十,大虚基利安五百,亚丘卡斯一千,瓦史托德一千五百(因为没见过几个,这个暂时持保留态度),藏马目前四百左右,飞影三百五,幽助三百二十,桑原两百九十,绛五百(所以无音一直很奇怪幽助到底怎么赢的绛),贝路亚罗那级别的魔神基本都破万,不看也罢。
结论,人类毕竟吃亏,魔力上限就比较低。她和弗兰做了多少危险的试炼才把魔力上限给提高,可是那些魔族呢,中等以上的魔族,个个魔力上限都在千位数以上,高等魔族几乎全部过万。人比魔,气死人。
从以上数据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估计也就只是极少数人而已……
米洛斯脸色灰白地说,“高级魔术师的魔力值一般是九百为下限,中级四百,初级一百……”
“你呢?”无音不在意地问。
“一千八百。”米洛斯低着头回答。
“没事啦,以后还会增长的,你的魔力上限不可能低于两千五。”无音干脆地断言。
“真的?”米洛斯脸上稍微有点喜色。
“当然,我保证。”无音微笑着说。
“何况,真正战斗的时候,魔力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力量再强也要看怎么运用。”无音补充了一句。不然的话,她和弗兰怎么可能在那个时代横着走?又或者难道藏马会被一只大虚灭了?简直就是说笑。
“有效运用现有的力量…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的教诲。”米洛斯站起来鞠躬道谢。
“不客气。”无音笑得眯起了眼睛。
无音往沙发背上靠了靠,眼睛闭上,“其实,不管羽族也好,魔族也好,或者是神族,他们的战斗都不是纯粹的力量多少可以决定胜负的。就说那个耶和华,不过是西方众多神明中的一个而已,论神格,他不比宙斯主神或者奥丁来的高,为什么他会反反复复地挑起天地大战呢?因为他手下一堆脑子不动的羽族好指派而已。基督教或者天主教,还不都是骗取信仰之力化为自身神力的伎俩,历史上无数的事件偏偏要穿凿附会成他的神迹,他也真好意思——希腊那边每次都当笑话来看。”
米洛斯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形。
“您…您当真吗?”米洛斯的声音在颤抖。
“……”无音沉默了一下,原来弗兰没和他子孙说明吗?这些神谱神系的问题……
“开天辟地以来,西方的神系就不止一个。以希腊的神系为主,北欧也是重要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小的神系就不说了。耶和华出自西欧,他以上帝为名,传播基督教,希望获得大量的信仰之力。人的信仰可以成为一种精神力量,而他就利用了这种力量增强自身,不过,他还是打不过宙斯主神,所以后来收服了羽族作为手下,羽族就是宗教里的天使,不用怀疑了。”无音说到这里,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米洛斯一眼,发现他依然呈现极度震惊状态。
听到这里就这样了,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无音在心里滑过这个念头,感觉到几个熟悉的气息之后,无音不由得舒了口气,看来他们还是想知道这些事情啊。也好,一次说完算了。
“几乎每个神系内部都发生争战,希腊那边就不说了,哈迪斯和宙斯主神打过好几回,大大小小的神几乎都参与过特洛伊战争,北欧也好不到哪里去。耶和华呢,就不断地挑唆着天地大战。对了,虽然说公元纪年是以耶和华的诞辰为公元一年圣诞节,其实他是赶在那天建立宗教而已,原本十二月二十五是纪念传说中的圣隐者——从混沌中诞生又消亡于混沌中的第一人而已,所以那天才叫做圣诞节。因为基督教的关系,现代人几乎全部误会了吧?”无音耸了耸肩,“这些事情知道多了以后,就会觉得神话全是骗人的。”
米洛斯楞楞地看着无音,视线里一片茫然,脸上全然是懵懂。
这不能责怪他,不论在这里的是谁,估计都会是同一种反应。
和无音说话,随时都要有世界观被颠覆的准备,这不是因为她会说谎蒙蔽别人,而是她说出的真相实在是过于“真实”——真实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
“…但是…”米洛斯的头脑在经过了极度的震惊之后,终于再次开始运转,于是注意到了无音话语中的称谓,“为什么只有宙斯…您称呼他用敬语?”
无音干笑了一下,“这个么……习惯罢了。”
米洛斯也就没有追究。
那么,为什么无音会养成这样的习惯呢?
很简单,她的神格就是宙斯所授予。
仲裁之神,裁决众神与人类的纷争。
作为拥有神职和神格而没有神族身体的特殊存在,莱依路也被称为圣巫女,宙斯所授予的名字则是翡莱依尔斯,简称法拉丝。
后来她这么回答十二神将的时候,太阴直接双眼圈圈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阿哈哈,本人是颠覆的忠实支持者。好了,下面不虐了,大家也不需要继续惨兮兮地哭诉了。 1
《[综漫]无尽的回廊》莲妖银夜ˇ七四之章 未婚妻?!ˇ——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这里是日本国家电视台,现在Сhā播一条新闻。据悉英国海梅韦斯财团的公子目前正在日本,据可靠消息,米洛斯?冯?克里利纳扎?海梅韦斯向神代集团的小姐正式求婚,女方已经接受戒指,两家财团是否有合作意向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敬请期待本台的后续报导!”
“东京卫视现在为您播放一条新闻。欧洲排名第一的财团海梅韦斯集团的继承人米洛斯?冯?克里利纳扎?海梅韦斯已经向神代集团的小姐求婚。这一事件引起了欧洲股市大盘的剧烈变动,此事对金融界的影响仍在估计之中,请期待经济学家伊藤裕为您进行分析。”
“神奈川地方卫视,神奈川地方卫视,英国海梅韦斯财团的继承人向神代集团的小姐递上戒指,女方业已接受,此事是否表明了两家有合作意向?为什么海梅韦斯财团会舍众多大集团,而选择本国神代集团的小姐?本台将为您作出后续报导。”
“CCTV1,早间新闻。据悉英国海梅韦斯财团的公子向日本神代集团的千金求婚,女方已经接受订婚戒指。这是否是海梅韦斯财团打算开拓日本市场的前兆?”
“早间新闻,娱乐频道。风闻英国海梅韦斯财团的太子爷向日本神代集团的小公主求婚,这是一次正式的商业合作前兆还是又一个灰姑娘的现实版?本台记者业已赶赴日本,请期待追踪报导。”
“XX台新闻……”
无音朝天翻了个白眼,无限郁闷地死按遥控器,但是无论哪个台,不要说日本境内的,从亚洲到欧洲到美洲,全世界的频道简直就是在同步播报,从经济影响到娱乐八卦,这些台都抽筋了吗?!
“啧,这些台都疯了吗?!”无音气急败坏地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我要把那些电视台通通砸掉!”
“怎么了?”米洛斯睡眼惺忪地从客房走出来,却看到这位一向冷静的大人恼怒得要杀人的样子,不禁瑟缩了一下,头脑清醒多了,随后他就听到了电视机叽叽喳喳忠实地传达出来的声音。
“啊?这是怎么回事?”米洛斯先是吃惊,随后脸色一沉,“哪里传出来的谣言?”作为海梅韦斯家族的族长,他很清楚海梅韦斯家族在政经界的影响力,也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带来的影响,但是这次他是一个人悄悄来到日本,不可能有记者发现。
“你自己看。”无音深吸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一大早起来看早间新闻,却看到这些东西,她头发都要冒烟了。天知道神代集团在日本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集团,神代一族的势力根本不摆在明面上,这次倒好,还真成了灰姑娘飞上枝头了——要是被她找到那个爆料的长舌,非得往死了揍。这可不是神奈川范围内的报导,是全日本,全世界!让她怎么出门啊?精市他们问起来又怎么回答?!
屏幕第二十次闪过一张清晰的照片。
金发的少年神情肃穆地执起黑发少女的右手,轻轻地吻上去。
下一幕就是少年以略为紧张而温柔的表情为少女套上指环。
“哐。”米洛斯狠狠地捶在墙壁上。
“这不可能是凑巧偷Pāi。”米洛斯神情阴沉,墨蓝的瞳色略为加深,“非常抱歉,我一定会尽快找出幕后黑手。”
“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那枚指环是用来求婚的?”无音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开始寻找答案。
“因为瑟梅尔之戒历来都由家主夫人佩戴,这是海梅韦斯家族的族规。瑟梅尔之戒具有和族长印戒同等的效力。”米洛斯低下头回答,金色的长发散落身前。
无音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可以澄清吗?”
“我会尽力,不过恐怕有些难。”米洛斯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无音。
“我知道。毕竟我不可能退还指环,而且重新订立契约的七天内指环不能离身…”无音皱了皱眉,“还是尽快开始行动,不然我连门也出不去了。”她已经听到了,外面那些悉悉簌簌的声音,可能为了不引起怀疑,某些结界还得撤掉。麻烦的普通人类!
“请您原谅,这次是我的疏忽。”米洛斯歉疚地说。
“不,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人监视,只怕不是记者这么简单。你觉得这么清晰的照片要用什么器材才能拍出来?在离这里至少四百米的距离上。”无音看了米洛斯一眼,“现在的魔术界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吗?”
米洛斯眼睛一眯,“我明白了,我马上联络家里。”
看着少年的身影瞬间消失,无音脸上微微的笑意立刻消失。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拍到的只有四分之一侧面,不过…实在是麻烦呢,她可没有走到哪里都被人认出来的打算。
“紫。”“紫,打算怎么办?”“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
六合、天一和太裳同时出现。看来是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了。
无音看了看门的方向,“普通人类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杀了了事。六合、天一,你们把这里的防御结界撤了。未月。”
太阴应声而来,“在!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从这张照片的角度可以判断拍摄者所在的方位,以离屋子四百米为起点,向外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无音吩咐完以后,顿了一下,“朱雀。”
神将朱雀双手抱起,看着无音。
“你和太阴一起过去。遇到什么可疑对象的话,不要争斗,回来报信。”
“终于有烧饭之外的事给我做啦?”朱雀撇了撇嘴。
无音笑了起来,“是,劳烦您了。红莲、勾陈,你们跟我一起行动。其它神将全体留守,严禁四处走动。”说完之后,一连串的手印,结界笼罩在房屋周围,“这里基本上是安全的。有事我会立刻回来。尽可能避免战斗。”
“为什么?”太裳似乎有些不满,“为什么限制我们战斗,又让腾蛇勾陈和你一起行动?这不是很矛盾吗?”
“在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会出现之前,还是不要浪费力气的好。我敢肯定,贝路亚罗很快就会出现了。说不定,这里会变得异常热闹。”无音嘴角一勾,“白虹,如果发生战斗,我希望你们都不要Сhā手,把一切交给我就好。我不想看见你们卷进战斗里。”
“紫!”不仅是太裳,几位神将脸色都变了一变。
“我们不是为了被你保护才在这里!”勾陈严肃地说。
“所以,我才希望你们别Сhā手。如果贝路亚罗打定了主意要战斗的话,恐怕是不死不休。别激动,他要杀的不是我——但是你们帮着我的话,才会麻烦,所以就算为了让我轻松一点,请你们不要Сhā手。”无音拉着勾陈的手说,“相信我吧。要么,给你们看个东西,也许你们能安心一点?”
无音从亚空间里取出刚刚拿回来的一个纺锤,上面缠绕着半卷线。
天一疑惑地看着无音摆弄纺锤,“紫,这是做什么的?”
无音一边拆着线,一边解释,“这是‘司克尔德的忠告’。北欧的诺伦三女神的么女,据说她手中编织着人类甚至众神的命运,同时具有切断人类生命之线的能力。司克尔德代表着未来,所以同时具有预言之力。这是司克尔德的纺锤之一,用这个可以做出准确的预言,同时指出避免负面结果的方法,是司克尔德送给莱依路的生日礼物之一。”本来她也可以做出占卜或者预言,但是考虑到她是天算道的批命师,她的占卜有着特殊的影响,还是不用的好。
线头拉出一米长左右的时候,一个低沉空洞的声音传出来。
“失去太阳光辉的旅人,得到黑夜之色的归者,持续的徘徊尚未终结,请小心应对久违的熟人。高贵的灵魂和那身躯并不相配,若是不想失去重要的事物,最好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反复缠绕的因缘之线,将会引导出的结果由你自己决定,彼岸花不会盛开在憎恨河边,最后,向你送上芙瑞雅的礼物。”
纺锤忽然开始逆卷,刚才被无音拉出来的线立刻缠了回去,同时整个纺锤迅速地变灰,丝线一段段腐朽掉落。
无音皱着眉,把纺锤放回了亚空间,“预言三年只能用一次。”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勾陈拧着眉毛。
“第一句说的是我发色和眸色从金色变成黑色,潘多拉的盒子最底层是没有飞出的希望,彼岸花是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神明渡过憎恨河就会失去神格,芙瑞雅是北欧爱和美的女神。”无音大概解释了一下,“还好啊,没有我会死掉这样的预言。不用担心啦。”
太阴狐疑地看看无音,然后被朱雀拉走了。
无音走到了门边,留下一群埋头思索的神将,其实,她刚才的解释还真是克扣了一些呢。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最先飞出来的是灾难啊,司克尔德,你到底要提示什么呀?被埋藏在最底层的希望吗……
“神代小姐,请问海梅韦斯少爷向您求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神代小姐,您已经戴上了戒指,是否说明了你们已经确立关系?”
“神代小姐……”
无音一律不予回答,只微笑着说,“请各位让一让,我还要去学校。”
“神代小姐!”一名记者挤到无音面前,把话筒递上,摄像机正要转过镜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玻璃裂开的声音。
“各位记者们,请不要忘记,神代小姐没有接受你们‘采访’的义务。”棕黄|色短发的少年分开人群,一手的钢笔抵在最前方的摄影机镜头上,少年对着无音有些歉意地一笑,“抱歉,是我处理不周。”
“这不是你的责任。”无音摇摇头,瞥了一眼记者们,显然是神奈川本地的,才会这么迅速地堵在她家门口。
“奉劝各位回去电视台,等待新的命令比较好。海梅韦斯财团的公子已经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各位还是赶快去看看的好吧。”优臣无限温和地笑着,然而浑身散发出一种森然的气息。
记者们竟然感觉到一阵恐怖。
“优臣,送我一程吧。”无音拍拍优臣的肩,微笑着说。
“乐意为您效劳。”优臣欠了欠身,回头瞥了还在照相的某记者一眼,“你可以试试看,哪家传媒敢把这张照片登出来。”
无音笑了笑,这些记者也真可怜,估计今天就会失业了。
立海大校园内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每个人都或明或暗地对无音投以注视的目光。
二年A组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看到无音走过来呼拉一下围上来,“神代同学,请问这是真的吗?”
“麻烦各位让一下,快上课了。”无音微笑着说。
“啊,真的有戒指!神代桑,你真的被那个大少爷求婚了?”某激动的女生A。
无音还没有回答,一双手把她拉进了教室里。
“抱歉,本班今早自习,请各位同学回自己的教室吧。”仁王嘻嘻一笑,把门关上。
“什么嘛!再跟我们说说啊!”
“小气!果然是变凤凰了。”
“当心点,网球部的还在维护她呢。”
“你们就不要说啦,可能只是个误会!那张照片搞不好是合成的……”某男生看不过眼地说。
“合成的?!那么多电视台都在播!都指明了是神代!我看了好多回了!”
“……”
无音一手捂着额头。
“大小姐,这件事真的还是假的?”仁王四周看了一下,把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都瞪回去,然后看着有些疲惫的无音问。
“…雅治,我手上指环都带着,你还要问吗?”无音带着笑问。
“当然。如果不是你亲口承认,我不会相信。”仁王坦然地和无音对视,琉璃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造作。
无音呵呵地笑起来,“是啦,指环我是收下了,但是这不是订婚用的。”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就知道,你不像是急着把自己嫁掉的人。”仁王切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轻松和庆幸。
“让你们担心了啊。”无音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很快就会解释清楚的。”
“是吗。”仁王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终于没说什么话,拿起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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