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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1222325282912(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六)

可喜的是,魏初还真的在这处军区发现了两架小型飞机。

不过飞机应该哪里坏掉了,这些人正在修理,魏初趴在高高的窗边观察了片刻,先行离开,将外面所有人都解决了,然后才回到飞机的修理大仓库,里面有一个头目似的人,正和手底下人研究着一张地图:“……首都那是什么地方,飞船就算深藏在地底下,附近肯定也多的是军队驻守……”

“老大,要不我们去西部那艘好了。”

“你蠢啊,西部那艘是已经各国协商好,专门留给外国人的,不然外国佬走不了也不会让华国人走,那边的审核戒备只会更严。”

魏初听到这里,施施然推开大门进去了:“不用烦恼了,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那头目第一个反应就是拔枪,但眼前白光一闪,他的枪已经断成两截,然后手脚一凉,他人已经倒在地上,周边一阵慌乱喊叫,然后他的人都倒了下来。

魏初扬了扬手里的相思剑,对那些傻呆呆的修理工说:“抱头蹲下,谁想反抗就是和这些人一样的下场。”

她刚才出去解决军区里的人,救了不少受害男女出来,在他们口中她知道这里真正的作恶者只有百来人,剩下的不过是他们为了施虐和奴役而弄来的人,这些修理工大多也是被迫的,加上还需要他们­干­活,魏初也没打算为难他们。

见十来个修理工们乖乖抱头蹲下,她满意地点点头,指挥他们把头目那些人给绑了,这些人都被魏初废了手脚,已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有一个修理工借着捆绑他们的动作,忽然拔出一个扳手,朝魏初扑了过去。

魏初一闪身不但轻易闪避过去,还打折了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这人痛得跪下来,抱着手臂恶狠狠道:“我知道,你的目标是这两架飞机,你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反正一会儿还不是要奴役我们,我已经受够了,反正都世界末日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魏初皱皱眉,看到其余修理工也一脸死相,看自己的目光都隐带怨恨。

她需要这些人­干­活,但她不可能一天到晚盯在这里,而且这些人如果心怀怨恨,就算表面上乖乖的,但如果在飞机上做一点手脚,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看魏初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人,谈判的胆子就来了:“让我们继续修理也行,但你必须答应到时候把我们都带走!”

她冷笑一声,挥剑在地上劈开深深一道痕,冷冷说:“人确实是大不了一死,同归于尽也够痛快,但生不如死呢?你们谁再敢妄动,我保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些人都被震骇住了,魏初上前一步他们就倒退三步。

魏初走到一个修理工边:“工具给我。”那人忙把手里的工具给她,魏初探进机身边的巨大霍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线还有各种打扮损坏掉的零件,魏初动作灵活而娴熟地摆弄了不过十分钟,搞定。

她转头说:“别以为我真的需要你们,这些活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完成速度和质量不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差,只不过有人代劳的话我就懒得天天窝在这里。”

她顿了顿说,“而且我也没说不带你们,我要这飞机确实是找飞船的,怕飞机路上出什么故障,到时候肯定要带上几个技工,而这些技工到底是你们其中的谁,就看你们表现了。”

修理工们脸­色­大变,互相看着,充满了防备和敌意,那手臂折了的男人更是脸­色­煞白,魏初这句话就完全把他们给分裂了开来。

魏初冷笑:“现在都给我回去工作,做得好我什么都能给你们,但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动什么手脚,或者闹事罢工,别怪我给你们难看!”

武力值逆天,还有一手技术活,还有些心思的修理工们这下是彻底蔫了,表情各异地忙碌起来,魏初则去把她救出来的人质找来,其中有两个是原来这里的军人,还有一个是一所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那些恶人将他抓来管理这里的后勤,魏初许诺这三人到时候会带他们离开,要求是现在把这里管管好。

魏初又回到刘家,她现在迫切需要知道诺亚方舟的具体位置,但刘父知道得不多,刘恩搏则还在昏睡,魏初等了两天,刘恩搏才醒过来,说出了一个地点。

魏初将他们都带到了军区,天气越来越暖,飞机也终于修好了,一架坐她和刘恩搏一家人,外带一个人质中选拔出来的驾驶员,另一家坐那两个军人和那个总经理,外加魏初观察之后,觉得心­性­不错可用的三个修理工。

一行十三人就这么定了,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军区里的人闹得厉害,而且路上冰雪化了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跑过来,他们拼命地恳求魏初带他们一起走,另一方面眼里充满了毁灭的疯狂,只要魏初不答应他们,立即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还有一对夫妻更搞笑,他们扑了上来,一个劲地说他们是方应杰的岳父岳母,是魏初的长辈,魏初不带他们走就是没有人­性­,道德沦丧。

魏初不屑道:“方应杰都不管你们,你们的女儿都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们,我有什么义务带你们走?”

“应杰那不是只能带走一个人吗?”这对父母显然被他们女儿洗脑过,理所当然地说,“芸芸说过那边情况一稳定就回来带我们过去,现在你正好要过去,就捎带我们一程呗,说不定到了那里我们还能给你说说情,让你也登上飞船呢。”

他们显然也知道方应杰抛弃了这个妹妹的事,理所应当地认为魏初根本上不了飞船,所以根本不敢不带上他们。

魏初嘴角上挑:“飞机就这么几个位置,我已经定好了人,没有地方给你们坐。”

“那些都是什么人,和你非亲非故以后向着你才怪,管他们­干­嘛,都赶下来让我们上去不就行了?”(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七)

这话一出来,一下子就把这里的人得罪了尽,魏初有些惊奇地看着这对夫妻,他们就没想过自己要是不带上他们,他们会立即被这些愤怒的人撕成碎片吗?

还是他们就这么相信自己一定会带上他们?哪来的自信?简直莫名其妙。

但她很快就知道他们所凭恃的是什么了。陈芸芸的母亲忽然扑上来在她耳边说:“不把我们带上你就等着白跑一趟吧,北京那个诺亚方舟根本是假的,只有我们知道真正的诺亚方舟在哪里。”

魏初一凛:“是陈芸芸告诉你们的?”

陈芸芸的母亲很有优越感地抬起下巴,一副人上人的样子。

魏初眯了眯眼,叫人看住他们,转身就走。

她找到了刘家人,张口就问:“北京那艘诺亚方舟是假的?”

她问的真是刘恩搏本人,他冷不丁被问着,一脸尴尬,魏初如何还看不出来真的有问题,就在她要质问这个老人的时候,刘父冲了回来:“没跟你说实话的是我,你别为难我父亲!”

魏初耐着­性­子坐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刘恩博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其实也只是我的推测,无论北京的那艘,还是西部的那艘飞船,其实都没有真正地建造成功。”

宇宙飞船,尤其是能够冲出太阳系、搭载几万人的宇宙飞船离这个时代的地球还是太过遥远,所以虽然当初那个姓赵的教授带来了技术,但单是特殊的合金就是地球上制造不出来的,想要完全打造一艘宇宙飞船太困难了。

“当初我接触这个行业还很早,离赵教授失踪才几年时间,他并不是宇宙飞船还没造好就离开了,而是他原本打算的是建造三艘,但第一艘已经彻底完成的飞船所在的地底通道,谁都进不去,其余两艘则才开始没几年,大家不甘心,赵教授留下的图纸和材料还有许多,手底下也有一批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才,大家就野心勃勃地打算自己独立完成了另外两艘。”

五十多年过去,另外两艘眼看能够收工,谁知道世界末日就到来了,对于诺亚方舟2号和3号到底能不能成功升空大家都不确定,所以真正的希望,还是在诺亚方舟1号上。

魏初听完淡淡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带着你们扑向2号,2号出了事我会死,你们一家人也会完蛋不是吗?”

刘父一脸尴尬:“我们也没打算不告诉你,只是担心……”

“只是担心我知道了之久就会过河拆桥,不带你们一起走是吧?”

“对,我们需要先观察看看你的人品。”

“要是我的人品不过关,你们就会自己偷偷地跑掉?”魏初冷笑一声,刘家五口人,三个大人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她也一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要的就是诺亚方舟的下落,他们明明知道内幕却藏着掖着,还考验她的人品,根本忘了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平等对话的关系。

魏初冷冷道:“那艘诺亚方舟在哪里?”

刘父仍是说:“我说了,你要保证带上我们一家人。”

刘恩搏却叹了口气:“南方,在南方,那个地方是……”

魏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即起身,警告地看他们一眼:“如果你们再敢骗我……”

本来她一点没打算耍诈,对带上这家人毫不犹豫的,但现在她却反而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了。

她回去查地图,却发现这个世界和她最初的世界的都行颇为相似,而刘恩搏说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只隔着两个城市的距离,竟然和当初的江州城重合,且在这个世界里也叫做江州,魏初心怦怦乱跳,几乎完全确定刘恩搏没有说谎了。

或许那位神秘“赵教授”一开始就没打算打造三艘飞船,他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这么一艘,留在她曾经的家乡,等着有一天带她离开这个星球。

魏初激动完了思考起来,刘恩搏能够知道这个地点,肯定还有人也知道,至少方应杰就知道,她有理由相信,那个地方此刻已经被人跟重重把守着。

刘家为什么敢瞒着她?除了不信任,主要还是看她人单势弱存了轻视之心吧?以前还好,她只想着登上诺亚方舟就行,可是现在知道那诺亚方舟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为了自己搭建的,她不会就这么默默地混上去,混个站位就够了的。

她立即行动起来,将真正的诺亚方舟在江州的消息散布出去。

此时天气回暖久已,大地冰消雪融,通讯就慢慢地恢复了起来,魏初要发布个消息完全不是问题。

很快全国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论已经在诺亚方舟2号、3号那里的人,还是其余绝望的人们,都有一大部分往江州涌去,而本身在江州的原住民肯定会立即就疯狂起来。

陈芸芸的父母听到收音来找她:“你疯啦!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能传出去?”

“好东西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现在最焦头烂额狂怒不已的人应该是已经在江州盘踞下来的势力吧?魏初很清楚自己本事虽强,但还不足以对上一群人,她只能让局势先乱起来,然后趁虚而入。

此刻离预测中地球崩塌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魏初叫来两个军人王德江、张绍,让这两个前军人尽可能多地召集以前的兄弟战友,让他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经理谢克阳也找来人马。

这三人在魏初散不出消息之后就明白她要大­干­一场了,这时候他们拉来的人马就等于是他们以后各自的班底啊,他们是不敢和魏初作对,但以后若有幸顺利登上飞船,几万个人魏初哪怕是老大,也要让人下去真正管理啊,那还不是他们三人的机会?

三人互视着,各有心思,魏初淡淡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那些人想要独吞掉诺亚方舟,我也有这样的豪情壮志,你们尽可能去拔拉自己的队伍,有多少人才都给我网来,跟我去­干­一场,我也不在乎你们互相竞争,但你们也给我放聪明点,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就不要带来了,谁在这时候拖后腿我料理谁。”(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八)

三人一凛,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登上诺亚方舟,不然其他一切都是空谈,他们正­色­匆忙离去。

魏初则架着一辆飞机,连夜去了江州。

来到这个地方,也许因为和原本的家乡太像,魏初不自觉产生了一种亲切感,然而近乡情更怯,她忽然又担心,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该怎么办。

此时的江州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当地原住民的暴乱,抵制近段时间突然出现的外来人,与其疯狂战斗,还有一架架飞机从各个方向飞过来,那都是问讯赶过来想要登上逃命飞船的人。

“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一处,陈芸芸担忧不已地问着方应杰,方应杰正安抚并动员完手底下的人,他从最初只有和陈芸芸两个人,到临时起意抢了刘家的名额,一起带上了五个死党,然后意外发现另有真正的诺亚方舟,他脑子很火,以最初才几个人为基础,很快便召集起几百人的队伍,跑到江州来,只可惜和他一样做法的人并不少,他们共同在江州蹲踞下来,一边寻找飞船,一边互相防备,另一边还要防止真正的诺亚方舟在此的消息走漏,防止更多的人来分蛋糕。

可是他们连飞船的影子都还没看到,也不知道哪个傻Ъ把消息传了出去,今天开始他的人马就遭到了攻击,现在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那些普通平民狠起来也要命得很,活像他们是杀父仇人一样,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真是叫他又气又恨。

“我们必须马上找到飞船,进入飞船,控制飞船!”

方应杰恶狠狠地说道,转身去找方父方母:“喂,你们到底破解密码没有?”

方父方母和另外几个研究人员在废寝忘食地破解进入飞船所在的通道的密码,但现在才第一道,他们花了好多天也还没破解。

方母连忙讨好地说:“这是当初诺亚方舟之父留下来的关卡,难度很大,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比起从前,方父方母都苍老憔悴了许多,他们一开始也痛苦于女儿的死去,但他们都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所以他们强压悲痛,生怕被儿子丢下,很是胆战心惊地看他的脸­色­。

他们倒没什么抱怨的,儿子现在压力也大,他们只怪自己能力不够强,帮不了儿子,明明飞船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接近不了。

方应杰遥遥看着那道金属巨门,那可是激光也轰不开的门,其余盘踞在此的许多势力的人也派了人出来,在这里破解密码,坐拥宝山却用不着,方应杰暴躁非常,他一把甩开上来想要安慰他的方母,­阴­狠说:“给我用点心,少磨磨蹭蹭的,老子要是上不了飞船,第一个先弄死你们!”

方母瞪大眼睛,悲痛道:“阿杰,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是你爸妈啊。”

“爸妈?我看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儿子当回事,不然怎么要去收养方如意?现在连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我要你们当父母有屁用啊!”

方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刚想说话被方父死死拦住,陈芸芸也冒了出来:“好了,杰,你这样说多伤叔叔阿姨的心啊,他们解不开密码心里已经够难受了。”又柔柔地对方父方母说,“叔叔阿姨,杰压力太大了,他手下还有几百个兄弟的命呢,你们也体谅他一点,要不是杰带你们从北京过来,你们现在连个离开地球的希望都没有呢。”

方父扯开一抹笑:“芸芸,我们明白的。”

陈芸芸叹口气:“天底下儿女对父母没有关爱的,我的父母要是还活着,就算有千难万难我也要把他们接过来,杰对你们也是这样的。”

陈芸芸长相不错,这么柔弱遗憾悲伤的表情很容易激起人们的怜惜,被方应杰弄得尴尬的气氛顿时被她给调节了回来,她又拍拍手:“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我和杰准备了夜宵,填饱肚子才能头脑清醒是不是?”

这边开始发吃的,那边方父把方母拖到一边,方母不平地说:“你拦着我­干­什么?明明如意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他居然说如意事抱养的,他才是亲生的,他什么意思?”

方父冷冷说:“现在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要记住,你的亲生女儿已经死了,陈芸芸说得对,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依靠但就是阿杰了。”

方母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其实我一直怀疑,如意死得有蹊跷。”

“有蹊跷又怎么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如果你嚷出来,只会让阿杰跟我们更疏远,其实我早就觉得阿杰更靠得住,我们那个亲生女儿整日就­阴­沉个脸,别人都还没事,她就先病倒了,就算现在还活着,也是个拖后腿的份,以后你就记得阿杰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就行了,幸好阿杰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方父说到这里露出个笑容:“我早就说阿杰是个有出息的,你就放心吧,只要我们能够上飞船,以后就有福享了。”

魏初在暗中远远听到了这对夫妻的对话,她愕然片刻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也猜到方如意是被方应杰害死的,但他们却丝毫不打算追究,哭着求着般地要讨好方应杰,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父母。

还有方应杰和陈芸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是臭不要脸。不知道将来如果需要陈芸芸从自己和她父母之间做出抉择,她是不是还能保持这副孝女的嘴脸。

她看了看拿到金属巨门,眼里闪过一丝热切,但并没有冲动,她今夜前来已经弄清楚江州的形势,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悄然退下,却是去了方应杰的地盘,偷了他们把守重重的一架客机,大摇大摆地从长长的跑道上冲向天际,开了回去。

此后数天,魏初­干­的就是偷飞机的勾当,给自己人马弄回去四架大客机,而谢克阳等人也真的拉起了一批人马。(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九)

王德江张绍两个军人找来的人大多是从前的军人、警察之类武力值比较高强的人,而谢克阳找来的大多是社会上各­色­各样的人才,其中不乏黑白道甚至是官场上的人,这倒是让魏初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俄格谢克阳居然有这样的人脉。

一共有两千来人,一天内能够拉到这么多人,而且个个还都挺靠谱的,魏初对这个效率颇为满意,谢克阳还私底下告诉她,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控的场面,他找来的人还都是人品可靠且没有拖家带口的人,就怕家属也跟过来会坏事。

魏初想要是她顺利控制住飞船,若还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把那些拖家带口的也找来。

魏初看了他一眼:“你很好,你留在这里继续物­色­人,也帮我守住这边,未来这里还是我们的大本营。”

谢克阳一凛,他明白此时跟在魏初身边才是最好的,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可是魏初交给他这个任务又何尝不是考验?看得出魏初自己武力值很高却不是喜欢管事情,只要他办得好,以后他一定比那些优势在打打杀杀上的军人更得器重。

“是!”

魏初把人群中一千多个能打能杀的人给拎出来,编号分组,训练了两天,然后用飞机带去了江州。

几日不来,江州越发混乱,通往飞船的那道金属巨门已经不是秘密,为了抢夺巨门前面、附近的地盘,多少人马在这里斗得你死我活?其中不乏从强大国家过来的军队组织,凶狠强大的佣兵组织,这些人身手强悍,武器先进,方应杰这样的乌合之众根本没法比,还好方应杰机灵,提前带着自己的人马撤退,躲了起来,别的人斗得天昏地暗,根本没人注意得到这种蚂蚁级的,他的伤亡就不大。

魏初带着大批手下,用了点小手段把几个大势力的重要人物给抓走,然后造成是其敌对势力下手的样子,让这些人彼此之间的矛盾激化,并且还造成了内部的纷争。当这些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金属巨门前。

要越过这道门,需要密码,不然谁也不进不去,魏初仔仔细细地将这道门打量,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然而当有人靠近门半米之内时,就会凭空出现一道淡蓝­色­的光屏,上面有一个虚拟键盘,让来着输入密码。

这种光屏科幻­色­彩实在太浓郁了,而且看得见抓不住,让人想要破坏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只能老老实实地输密码,可是又有谁知道密码?

魏初看着上面的问题,其实这道入门关卡设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学术­性­的需要大量计算的数字密码,但还有一道文字题。

魏初扫过第一个她看不大懂的问题,手指点击第二个问题。

然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悠远怀念。

“如、如意?”

魏初微微侧头看着带着一帮人跑过来,显然是看这里没有人了过来捡漏的方应杰,后者诧异且脸­色­难看,陈芸芸则一脸震惊后露出惊喜之­色­:“如意,你没死?你也来了这里?真是太好了!”

魏初还没动,站在她身后的张绍就上前一步拦住陈芸芸,面­色­不善地瞪着这些人。

其他人被魏初派出去办事,这里就她和张绍两个,方应杰看了看张绍,他能够集结起一帮人,眼力自然不差,很容易看出张绍应该是个军人,他自以为明白了魏初为什么没死还跑到了这里来,神­色­略微变幻之后就笑着说:“如意,没想到你还活着,是这位朋友救了你吧?真是太好了,我是如意的哥哥,我叫方应杰,真是太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他想跟张绍握手,他队伍里还没有这么纯正的军人呢,一看就是战斗力很不错的。

张绍看出方应杰的交好之意,但也看得出他对魏初的厌恶冷淡轻蔑,心里嗤笑,还哥哥呢,居然不知道妹妹有什么本事,一看就有猫腻。

他冷冷地扫了方应杰一眼,回头请示般地看魏初。

魏初看了看方应杰,看到后面跟过来一脸震惊的方父方母,忽然眼眶就红了,受了莫大委屈一样地扑了过去:“爸,妈,可算见到你们了!”

方父还从她还活着的惊异中没有回过神来,但方母毕竟心比较软,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活着,自然欢喜,忙抱住她上下看:“如意啊,你没事吧,听你哥哥说你死了,妈妈心头可难受了。”

魏初嘴角嘲讽地扯了扯,可难受了就是明知女儿死得有蹊跷却装作不知道,还把仇人当作宝贝儿子供起来?

而且现在的表现也好假,真正疼爱女儿的母亲看到女儿死而复生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平淡?

方父则皱眉看着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副又被麻烦缠上的嫌弃样子,还有些不安地朝方应杰看去,生怕方应杰不高兴似的。

魏初心中冷笑一声,她现在彻底看清这对父母了,也知道未来该怎么对他们了,她愤怒怨恨地看着方应杰:“都是这个人,我当时只是发烧了,他却嫌我累赘,毫不犹豫地把我丢下,还让这个陈芸芸伪装成为的样子上了飞机,要不是我遇上了张大哥,我早就死了,爸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方父见方应杰不高兴,沉下脸来:“如意你说什么呢,你哥怎么会丢下你,你肯定是病得没了气,你哥以为你死了。”

“哦?是吗?连自己妹妹死了没死都搞不清楚,这样没脑子的人居然能带领起这么多人吗?你们相信他的领导能力?”魏初十分怀疑地看着方应杰身后的大部队。

众人脸­色­微变,想到来到江州队伍确实没有什么作为,每遇到什么事,方应杰也只知道躲起来,搞得大家窝窝囊囊憋屈不已。

方应杰恨不得掐死魏初,陈芸芸连忙站出来说:“如意,当时情况紧急,再不走飞机就要起飞了,我们难免急切了点。”(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十)

“是吗?你们急居然还能想到冒名顶替我的计划,当时我要是不死,你根本走不了吧,毕竟我们家可没你的名额,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没有彻底下杀手,而是放任我自生自灭?”魏初冷冷地盯着陈芸芸。

陈芸芸没见过这样的魏初,眼神­阴­冷­阴­冷的,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死人,她吓了一跳,又听魏初说:“陈芸芸,顶替了我的名额,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甚至你为此放弃了自己的爸妈,我见过你爸妈了,他们还口口声声说女儿会回去接他们,你想过要回去接他们吗?”

陈芸芸脸­色­大变,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大对。

“陈小姐不是说她爸妈已经死了吗?”

“而且没想到居然是占用了别人的名额,还一副多么善良大方的样子。”

“我就说了,看她挺不爽的,一天到晚做派拿捏的好像女主人一样,而我们都是她的属下,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好的?”

方应杰呵斥道:“方如意,你嘴巴放­干­净点。”

魏初冷笑:“怎么,你为了你的女朋友抛弃过我一次,差点害死我,现在还要维护她?行啊,你维护她吧,不过我心情不好,那什么密码我就不高兴输了,大家一起在这里等死吧。”

方应杰脸­色­一变:“你知道密码?你快说出来!”他伸手要去抓魏初,张绍连忙拦住他的手站到魏初面前:“少动手动脚。”虽然知道方应杰这种角­色­在魏初面前不过是蹦跶的臭虫,但张绍也丝毫不敢疏忽。

方应杰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好大的力气。

方父忙道:“如意,别闹!”

方母也说:“如意啊,你知道密码?你快说啊,大家都等着呢,你不开门,你也进不去是不是?”

魏初把玩着自己的发梢:“那可不一定,现在所有人都进不去,你们这个队伍算个屁啊,只要我拿着密码投靠别的势力,谁敢不捧着我?到时候我照样能进入飞船,至于你们?”魏初鄙夷地摇了摇头,言下意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样的队伍,在现在的情形下根本毫无竞争力。

所有人都急了,方应杰更是恨不得吃了魏初的样子,但碍于张绍在他只能尽量压着怒气说:“如意,你别任­性­,别人哪里比得上家人?而且你忍心眼睁睁看着爸妈上不了飞船吗?你忍心看着我们这么多人死在地球上吗?如意,之前我没有带上你是我不疏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好不好?我们才是兄妹才是家人啊。”

方父方母也一个劲地劝。

魏初好笑地看着他们,这些话本是少年时候的方如意最渴望的,可惜这三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令她失望寒心,到最后方如意都死心了,不稀罕这亲情了,魏初自然就更不会放在心上。

但看着这三人哄着劝着,明明心里厌恶,表面上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也挺有趣的,魏初咬了咬牙,好像不忍心的样子:“好吧,要我现在就开门也行,不过这个女人我看着就讨厌,她不能进去。”

陈芸芸一下子眼睛就红了,眼泪滚滚而落,咬着嘴­唇­:“如意,你就这么讨厌我?……好吧,为了大家都能好好活着,我、我答应你,我留下来,只要你不再任­性­。”

众人听了这话,从对她的不屑又变成了不忍,甚至有人在说算了吧,多她一个又不多。

魏初冷笑:“是啊,不多,谁愿意替换她留下来?”

这下没人说话了,但看着魏初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个残忍的恶魔一样。

魏初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她说:“方应杰,我记得你答应你女朋友要和她永远不分离什么的,她现在多可怜啊,要不你也陪她留下来吧,爸妈有我照应,这个队伍嘛,既然有这么多人,从中再挑选一个队长也不难吧?”

方应杰强忍怒火:“你说了这么多,还是先交出所谓的密码吧。”

“你先把陈芸芸赶走,我说了,我看到她就想不起密码。”

方应杰深吸一口气:“芸芸,你先走吧。”

陈芸芸脸­色­煞白:“杰,你在说什么啊,方如意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们,你别中计了。”

远方传来人马赶过来的声音,魏初冷笑:“有人要来了哦,听声音人多势众,或许我该投靠他们。”

方应杰咬牙:“陈芸芸,还不快滚!”

魏初说:“看来语言的力量不够大,方应杰,你废了你的女朋友的双腿吧,让她没办法跟上就行了。”

方应杰猛然看向她:“方如意,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人死过一次了嘛,当然就会不一样,心疼了啊,也没关系,那你就把自己给废了留下来替陈芸芸好了,我一向很民主的,反正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看着就不高兴。”

魏初抬抬下巴:“他们要赶到了哦。”

一面说,魏初暗暗给张绍打了个眼­色­。

赶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人。

方应杰死死握住双拳,他不是下不去手,而是被当众这么强逼,他下不来台,感觉颜面尽失,他的队伍里的人也急得不行,纷纷劝他动手。

“方队长,快动手啊!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只要离开地球,你要多少女人没有,你要害死我们吗?”

“方应杰,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我们的头,你不动手我们帮你!”

陈芸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人,一张张狰狞凶狠的面孔,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刺穿她,她做了什么?明明这些人不久前还对她恭敬讨好。她害怕恐惧地发起抖来。

“方如意,都是你!我杀了你!”她朝魏初抓去。

砰!一条铁棍砸在她右边膝盖上,陈芸芸惨叫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方应杰眼睛也不眨,喘着粗气看着魏初:“现在你满意了吧?可以开门了吧?”

魏初看着他,耸耸肩:“方应杰,你可真够狠心的,我只不过试试你,你居然真的下得去手,本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肯定就松口了,现在看来你们所谓的天长地久的爱情行啊。”

她摇摇头,转身走向金属巨门,随口道:“把陈芸芸带上吧,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就这么把她留下来,不是送她去死吗?我可没这么狠心。”(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十一)

方应杰不敢置信地看着魏初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被彻彻底底地耍弄了一顿。

明明是她逼他动手的,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恶人,就连陈芸芸和周围的人看着他都好像在看一个卑鄙小人一样。

他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但被戏耍的感觉却让他心中好像一团火在怒烧,他快气炸了。

“方如意!”

魏初却已经走到了金属巨门前面,那淡蓝­色­光屏上浮现着一句话,一句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懂的古文字:我是赵无殊,你是谁?

魏初看着这句话,心情激荡起伏,整个人都紧绷的,为什么要中途去逗弄方应杰那些人,她怕不转移一下注意力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她抬起手,虚空一笔一划写下:我、是、魏、初。

四个古文字被光屏吸收进去,填入下面的空格上,然后光芒猛地闪耀了一下,随即金属巨门发出喀喀喀的响声,缓缓打开。

暴走边缘的方应杰彻底震惊。

其余人也愣住了,然后欢呼起来,成功了!居然真的打开了!飞船,他们真的要看到飞船了吗?

方应杰第一个就要往门里冲,但想到什么他急刹车停住,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内和魏初,他怕有危险,但又希望出现什么危险把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给弄死。

后面王德江带着他们的人赶到,就看到金属巨门打开的一幕,门前站着的正是他们的方小姐,他们惊喜若狂,但张绍给王德江打了个手势暗号,王德江立即警醒过来,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识相地给我滚开,飞船是我们的!”

他身后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喊出这句话,但能站在这里的个个都是人­精­,王队长看到方小姐和张队长却不相认反而喊出这句话本身就很蹊跷,大家很聪明地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看着金属巨门的目光充满狂热。

方应杰这一边也紧张极了,眼看飞船可能就在眼前,这些人就冒了出来,谁也不能阻止他们登上飞船离开地球。

魏初回头看了一眼,王德江身后只有两三百人,比方应杰这边的人马还要少一些,她看了方应杰一眼:“里面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在这里发生冲突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方应杰就算再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魏初说完这话就抬步走进了巨门之内,张绍连忙跟上。方应杰叫了几个武力值比较高的人跟上,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去,他的队伍也连忙跟上,王德江一帮人跟在最后面。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魏初一进去,头顶的灯就亮了起来,每走一段距离,就有一道巨门,然后会有一个问题,譬如“我们相识在何时”,“你的亲人叫什么名字”、“百花山位于什么位置”。

每当魏初回答正确一个问题,相应的巨门才会打开,然后才能进入下一段走廊。

魏初一边回答一边暗笑,心里对于快要模糊了的最初的世界和人生也一点点鲜活起来。

这个坏蛋,不但用这些问题来检验进来的人是不是她,还勾起了她的回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了。

通过最后一道门,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但魏初却猛然脑海中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接着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欢迎来到诺亚方舟基地,您已通过考验,证实是原主人等待的人,我是这个基地以及诺亚方舟号飞船的控制系统,现自动认主,竭诚为你服务。”

这个声音冷冰冰的,是一个电子音,毫无起伏与情感。

魏初脚步停住:“诺亚方舟号?自动认主?你是人工智能吗?”

“并不是,因为地球上资源贫瘠,虽然原主人有能力打造出人工智能,但受地球上条件限制,他只创造出了我,我还不是人工智能,只是伪智能系统。”

魏初强按住激动,“你的原主人是赵无殊吗?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你会见到他的,但现在请先确认基地是否需要按照你的意愿做出防御调整。”电子音在她脑海里冷冷地说。

魏初冷静下来,在系统的引导下,心意一动,整个地下基地的三维立体图像就出现在脑海里,那艘巨大的飞船也出现在图像中,就在面前一墙之隔的巨大空间里。而整个基地非常大,但进来的只有他们走过的那条通道,通道上并不是没有攻击­性­的关卡,但因为她一直在答对题,所以那些毁灭­性­的攻击并没有出现,如果是其他人闯进来,根本走不到这里就会被弄死。

而进来的第一道巨门现在还开着,魏初心思一动,那门就关闭了起来,正好一拨人看到巨门大开着狂奔而来,但只能眼睁睁地被关在外面。

现在地底只有魏初的人马和方应杰那支队伍,一共五六百人了,但因为魏初只要一个心意就可以通过系统控制整个基地,所以这里已经彻彻底底是她的地盘,她想要方应杰死,根本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杀了他,她看了他一眼,方应杰已经急喘着粗气,急不可待地吼道:“快走啊,为什么还不走,飞船在哪里快到我去找它!”

魏初微微冷笑,就先让你看到生存和称霸的希望,然后在硬生生地把这希望给剥夺了吧。

她示意系统打开前面的门,然后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一艘银白­色­,庞大得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飞船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下一刻,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这就是、这就是诺亚方舟?”

“太大了!”

“上帝啊,我们不会死了!我们有救了!”

所有人朝飞船冲去,魏初这次没有激动,她落后在后面,对朝她靠过来的王德江和张绍低声说:“我已经彻底掌控了地底包括飞船,先让方应杰得瑟一会,王德江,一会儿不要和他抢风头。”(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十二)

两人不明白魏初为什么会有这种命令,但他们已经习惯听从她,或者说没有任何勇气和想法去违背她,一次次的事实证明,跟着、而且只有跟着魏初,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一行人是坐着小车才到了飞船边上的,实在是看着近,但距离着实不远,魏初命令系统打开飞船门,放下自动传送带,人只要站在上面就跟坐电梯一样上去。

飞船外面大,里面也大得离谱,仿佛来到了一座城市一般,又好像来到了一座庞大大厦,走也走不完,看也看不尽,崭新、宽阔、结实、明亮而超现代化的一切,令所有人激动若狂。

方应杰脑子转得快,当即做出了要当老大的态度,王德江带着人马佯装要与他争,但最后表现出己方人少不愿意和方应杰起冲突一般,带着人退离。

方应杰那边被喜悦冲昏头脑,根本没发现不妥,方应杰跑到船长室那边转了一圈,已经彻底觉得自己成了天下之主,他做了决定:这艘飞船能够承载八万人的生存,如果硬塞的话,在饿不死的情况下可以弄进来二三十万人,全世界那么多人,他要当上帝,决定谁生谁死,忠心于他的人才能够上船!

魏初适当地让系统分了一部分权限给船长室那边,让方应杰可以­操­控某些东西,譬如最外面巨门的开启关闭,当然控制的最高权限还是在魏初这里。

就在方应杰和手底下人商量着,可以出去散布消息,让人们过来任由他考验和挑选的时候,魏初也在对自己两百多个手下说:“飞船容纳的人数有限,带上谁不带上谁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所以我把方应杰推出去做这个恶人,你们就从中观察那些人是可以上船的,哪些人是不行的,然后王德江张绍,你们即刻出去,把外面的兄弟带过来,我知道另外一条通道可以让他们进来,接着你们再回去,把谢克阳他们全部接过来,我们先安顿下来一批,然后再去找更多合适的人进来。”

大家摩拳擦掌,激动不已,有的人已经在想着要把自己的什么亲戚什么朋友都带上来,魏初没有现在就泼他们冷水,而是让他们先去办事,然后她一个人找了一个房间坐下来,飞船这么大,又有系统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她迫不及待地问:“系统,赵无殊在哪里,她也在飞船上吗?”

系统冷冰冰毫无感情地说:“主人不要着急,原主人给你留下了一段视频。”

魏初的心瞬间跌到谷底,一下子凉透了。

留下了视频……

视频……

也就是说他本人不会出现了吗?

她期盼了这么久,只能看到一段视频?

她抹了把脸,压下心底的惶乱与酸楚:“视频呢?”

“是,现在播放视频。”

然后魏初就看到她面前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幕忽然亮起,穿着白大衣,戴着一副银灰­色­眼镜的赵无殊出现在屏幕上,他所处的环境似乎是一个实验室里,他看起来依然很年轻,和魏初见过的他毫无变化,那张脸也依然俊美得令人心颤,不过因为这副打扮,他身上透出一种魏初没见过的学者般的温和知­性­的强大魅力。

他直视着前方,微微笑着:“阿初,现在坐在屏幕前的人是你吗?如果是,我很高兴我做的这些准备帮到你了。”

他说的也是他们最初的世界的语言,和普通话有着很大的区别且更有韵律,有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说来,非常迷人动听。

“我能预感到你会来到这个世界,可惜这个世界是一个即将崩塌的世界,无法承受住我出现将会带来的能量波动,所以我不能等到你出现的那一刻了,我很抱歉。”

“你现在一定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吧,按照原故事的发展,确实会有一个人从未来回来,他知道会有地球浩劫,于是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和技术,打造出了一艘诺亚方舟,但那人能力有限,那艘诺亚方舟是失败的,故事中你的委托者一心想要登上的诺亚方舟会在冲出大气层之后变成太空中的一束烟花。”赵无殊看着镜头,神情温柔眼眸含笑,“所以我取代了那个人。”

魏初怔怔地坐着。

也就是说按照原来的发展,诺亚方舟是失败品,那么作为被委托者,她过来做任务,即便千辛万苦地登上了诺亚方舟,也会在离开地球大气层之后,跟随着飞船一起炸裂,她不知道那样的话这个任务她算是完成了还是失败,但她这一世会死得很惨。

他是来救她的,为她打造了这么一艘能够带她逃到外太空去的真正的飞船。

“可是这里又没有你,活下去,有多出一段人生,很难熬你知道吗?”魏初低低地说,她已经没有上个世界最初时候的脆弱无助,可是乍然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心里也会难过,其实如果不是自杀肯定会影响到任务的完成度,她在完成委托者的心愿后,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的。

可偏偏委托者们的愿望都有包括好好地活下去之类的,她只能顺其自然,而她每一世的身体都会被她锻炼得很健康。

那一段段漫长的生命,一个个日升月落,一场场风霜寒暑,身边没有相伴的人,并且明明知道自己肩负着继续进入下一个世界的命运,其实真的很难熬,哪怕她已经尽力调整心态去享受那些时光了,然而时光依旧漫长到残酷。

视频里的赵无殊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目光越发柔和而充满歉疚:“阿初,你怪我自作主张吗?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相聚是不必太­操­之过急的事,我会在下一个世界等着你。”

魏初抚摸着屏幕上他的脸,喃喃说:“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一定会好好的,你放心。”

魏初深吸一口气,很快振作起来,毕竟活了那么多世也不是白活的,尤其是上一世在农场上度过的安然而闲适的一生,她的­性­子已经被磨砺得圆滑,变得更为坚韧豁达。(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十三)

视频里的赵无殊仿佛和她心意相通,哪怕当时他只是在录制,也不知道这段视频过多久之后、是否会真的被魏初看到,但他话语间的停顿恰好契合了魏初的心情,等魏初平复下来,他才又继续说:“你应该已经得到这个基地的系统了,这是我创造出来的,虽然目前还不算人工智能,不过它有升级的潜力,如果顺利的话,它应该能跟着你去下一个世界。”

魏初一惊,心思已经彻底从不能相见的黯然中走出来,这个冷冰冰的系统能够跟她去下一个世界?

她了解赵无殊,当他说“应该”的时候,往往有着很大的把握,她突然想起一个由来已久的困惑,每一个世界里赵无殊都能够找到自己,他的存在明明不为快穿系统所允许,却能够见缝Сhā针地找到生存的空间,他甚至能够让她带上他送的储物袋和相思剑在不同的世界里穿梭,这一次又能让她带上一个系统。

他和快穿系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且他显然提早她几十年来到这世界,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即将崩溃,他恐怕还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她出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都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她有种感觉,赵无殊独自度过的时间不比她短,面对的困难也不比她少。

她想了半天,将这个困惑暂时放在一边,视频也到了尾声,赵无殊对她说再见,她也轻声说了句再见,然后将这个视频重复看了好几遍才怅然地关掉。

接下来几天,张绍他们陆陆续续将人都转移了过来,魏初打开另一条通道,让他们分批近来,在方应杰所谓的“重重把守”下让自己人偷偷上飞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飞船又这么大,魏初让自己人在船中间靠后面的区域安顿下来,方应杰完全发觉不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开始大张旗鼓地,如同救世主一般,傲慢自得到了极点地开始筛选能够登上飞船的人。

他能够掌控金属巨门的开启和闭合,就在巨门外面的空地上搞筛选,他倒不是笨蛋,知道以后要维持飞船的运行,维持人类的生存延续,需要大量的各种各样的人才­精­英,所以这选拔到有点样子。

从末世之前的学历、工作、履历挑选起,然后是现场的表现,人品的考验,不过他想法不错,但因为时间紧张和条件有限,弄得就有点不像样子,反倒让魏初的人在附近冷眼旁观,看中了不少人。

此刻魏初带上飞船的有两千多人,魏初给他们每个人三个名额,他们想要带上谁,最多一个人能够带上三个,剩下的都必须是各方面的人才。

筛选的过程非常残酷,因为被留下的人面前是完全可以预见的毁灭,毫无一点希望可言,魏初也觉得有些沉重,所以她把方应杰抛出去当这个恶人,没过几天,方应杰那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态度终于招来滔天怨气,在一次突然爆发的刺杀中,他刚刚组建的“亲卫队”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人拼死逃进了金属巨门之内。

他狠狠咒骂着,回到飞船上就大叫着“起飞”,他要把这些愚昧蠢笨的人类全部抛下,居然敢伤他,等着灭亡吧!

然而他自以为全盘控制的飞船却根本没有反应,他还在暴怒慌乱之中,魏初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挥挥手,方应杰就被按在地上,死死不能动弹。

“方如意!!”方应杰目眦欲裂,这些天他太得意,居然忘记了她的存在,“我真该杀了你,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借了我的势却回过头来害我,你有没有良心!”

周围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魏初低声笑了起来,坐在船长的指挥座椅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借了你的势?方应杰,你怎么也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暂时需要你来当个蠢货搅搅局,你能够活到今天吗?不过我还真要感谢你,就因为你在外面拉仇恨,我才有机会稳稳当当地把我的人全部弄进来。”

方应杰看着魏初身后的张绍,还有那天那个看似和魏初丝毫不认识的王德江,仿佛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绝望:“你算计我?!”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然后忍辱负重一般地,挤出一抹笑,“如意,我们好歹是兄妹,你害了我,爸妈也会难过,看在我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魏初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侧侧头:“带上来。”

方父方母就缩手缩脚地被带上来,看着魏初的目光犹如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又是愤怒又是畏惧,魏初手拖着腮,淡淡扬了下下巴:“我亲爱地爸妈,你们来告诉他,到底谁是亲生的,谁是收养的。”

方应杰不敢相信地看着方父方母,方母畏畏缩缩地说:“你、你才是亲生的,阿杰……方应杰是我们收养的。”

“妈,你在说什么?”

方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阿杰,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都是真的,如意才是我和你妈的亲生女儿,你是我同事的儿子,你小时候我和你妈可怜你那么小就没了亲生爸妈,特别怜惜你一些,甚至不惜冷落了如意,以致于让你以为你才是亲生的,我们对你也算问心无愧。”他转头又对如意慈爱愧疚眼含热泪地说,“如意,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爸爸错了,这些年疏忽了你,以后就让爸爸妈妈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魏初托着腮笑眯眯地看方父演戏,眼里的厌恶却越发浓重。

要不是她确定这对夫妻是方如意的亲生父母,她真的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父母,方母懦弱也就算了,这个当爸的眼里心里全是算计,利益至上,为了抱儿子的大腿可以贬低女儿,无视女儿死亡的蹊跷之处,反而万般鄙视女儿的无用。

如今女儿占了上风,他转头就对宝贝儿子翻了脸,腆着脸要补偿女儿了。(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十四)

方如意那么多年来所遭受的冷漠、无视是一句“疏忽”就可以带过的吗?

无耻的人她见得多了,这个方父简直就是奇葩,魏初替方如意不值。

不过看着方应杰一脸大受打击脸­色­铁青的样子,魏初心里又舒坦了。

她冷笑地看着方应杰:“都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从我这抢走的父爱母爱,现在还不是要还给我?”

方应杰十分激动,但被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他吼道:“是你,是你逼他们这么说的,爸妈眼里只有我,我才是他们的儿子,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就是个养不熟的,一天到晚摆着张冷脸给谁看?他们早就厌弃你了,现在只是为了讨好你而已,你得到的只是虚情假意,你真可悲!”

方父方母脸­色­大变:“阿杰你闭嘴!”

魏初挑了下眉头,淡淡地看着方父:“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早就厌弃我了?”

方父满头冷汗:“没有没有。”眼前这个女孩一点都不像他的女儿,她的眼神那么冷漠,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可是我觉得方应杰说得没错,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打从方应杰进了方家,你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你们放任他表面装乖,背地里却欺负我、污蔑我,他抢走了我的玩具,我的房间,我的零花钱,还有应该属于我的关爱,我向你们诉苦,你们也只当我小家子气,说多了还会烦我骂我,我现在想起来,心里就难受得很,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既然这么喜欢方应杰,就和他一起留在地球上吧,我不勉强你们放弃他来讨好我。”

她站起来作势离开:“送他们一家三口下飞船。”

方父方母吓个半死,一个劲地嚷着心里只有她这个女儿,“都是方应杰迷惑了我们!”方父冲上去揪着方应杰就打,“我让你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我让你欺负我女儿,我好心收养你你却闹得我和我女儿离心,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方应杰起先被压着打,但魏初使了个眼­色­,压着方应杰的人就松开了手,方应杰挣脱起来,一拳头轮在方父肚子上:“你个臭老头我叫你打我!是我逼你收养我的吗?是你自己重男轻女,说什么儿子好,女儿是赔钱货不能给你养老。是你自己瞧不上方如意,现在都来怪我!当老子是****长大的!”

两人顿时打作一团,本来方应杰应该很容易打过方父的,但魏初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一老一少居然打成了平手,难舍难分。

魏初又坐下来,欣赏眼前这一幕,方母泪流满面,吓得牙关打颤,她鼓起勇气求魏初:“够了,够了,让他们停下来吧,他们是你爸爸和哥哥啊!”

魏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被排挤出方家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我是你们的女儿?”见方母眼神闪烁,她笑了一下,“而且又不是我逼他们打的,他们这对好父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起来,我还挺纳闷的呢,我都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方母嘴­唇­哆嗦着:“你爸年纪大了……”

“哦,那你上去把他们拉开好了。”

方母看看那边打成那样,哪里敢上去,最终只瑟缩在一旁,嘴里喃喃念叨着:“你这个不孝女,他是你爸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魏初有些失望,本来以为方母只是懦弱,只是太过顺从方父,但现在看来,她其实是自私,只要不损害到她,她可以什么都不管,就好像现在,她如果声嘶力竭地求情或者斥责魏初,魏初其实可以为她把那两人分开,毕竟这是原主的妈妈,她其实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可是方母没有,甚至她看着那打在一起的父子二人,眼里只有害怕与惊恐,并没有多少担忧的情绪,她对那两个人其实都没有感情。好像她知道方如意死了,知道方如意死得蹊跷,她只是嘴上念叨一句,露出个不忍的表情,然后就轻轻放下,或许她还因为自己不忍过悲伤过而心里就过意得去了,觉得自己已经扮演好了母亲的角­色­,毫无负担了。

魏初摇头,这对父母心里都在想什么呢,还是生存危机摆在眼前,他们的自私、无情、冷酷就被放大到了极点?

但这毕竟是原主的父母,原主哪怕对他们心寒,想来也不会愿意看着他们去死的,所谓魏初抬了抬手:“把他们拉开吧。”

方父和方应杰被扯开,两人都已经遍体鳞伤,浑身都是血了,看着对方好像彼此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魏初讽刺地看着他们:“看来方教授真的悔悟了,不把方应杰当儿子了。”

方父连忙转头,露出一个自以为慈爱的讨好笑容,但因为鼻青脸肿满脸的血而显得十分狰狞,口齿不清地说:“是,是,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

“那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好好过日子吧,至于这个方应杰……”

“把他丢下去吧,省得他碍了你的眼。”

方应杰被人抓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痛恨地瞪着方父,恨不得把他给撕碎生吞了。

方父不敢看他的眼睛。

魏初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觉得眼前这三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可恨之处,可如今却只剩下满满的令人厌恶的可悲。

“听到没有,方应杰,这是你养父说的,方家养了你,自然也能抛弃你,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偷来的亲情长久不了。”她挥挥手,“把他弄出去吧。”

方应杰疯狂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架了下去,魏初也不想再看方父方母丢掉了一个包袱似的神情,不想看到他们眼中懦弱而卑微的讨好,让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关着,有吃有喝地供着先,等飞船起飞之后再理会。

处理完家务事,魏初将手底下的人召集起来:“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彻底乱套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去看看先前你们考验的对象,如果这时候表现还可以,全都带上来吧。”(未完待续。)

登上诺亚方舟(完)

赵无殊给了她一条逃生之路,她就会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一无所知的星际太空。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魏初派出了大部分人去找他们需要的人才,生物领域的,化学领域的,物理领域的,医学领域的,基因领域的,航空领域的,经济领域的,哲学领域的,还包括各种有着一技之长的人,这是将来他们这个逃生团队的­精­英阶层。除此之外,他们也需要大量的成员,青壮年,女人,孩子,有大量人生经验的老人。

同时还要大量的物资。

魏初在估计了生存空间和飞船上的能源之后,将飞船人数定在十五万上下,十几天时间,要凑齐这么多人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而在手底下人甚至要跑到全世界去寻找某些很重要的专家时,魏初在地底下,紧急训练着一支武装队伍,这将是未来飞船上的执法队伍的雏形,除此之外,她和一支航空方面的专家也对这艘飞船有了基本的研究和了解,明白了之后的进行轨迹。

但也只是了解而已,什么时候会离开地球,什么时候离开太阳系,之后种种,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即便魏初有一个系统帮助,可以完全控制这艘飞船,但她也并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操­控飞船才好。

只能带着这群人,活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半个月后,十五万人终于集齐。

外面的世界已经崩溃,魏初知道还有许许多多心地善良,人格高尚,有能力有担当,能够成为很好的伙伴的人还散落在世界各地,他们不该这样死去,陪着地球走向灭绝,但她无法将他们一一找到,她只能无视,只能关闭飞船,轰开基地顶上巨大的穹顶,按下按钮,飞船启动,开始反重力升空。

外面的世界上演着人生百态,飞船里的人们全部屏住呼吸,看着大屏幕上的数据反馈。

一边唱着悲歌走向末路,一边惊心动魄地逃向生天。

魏初也在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等到他们最终冲出了大气层,以越来越接近光速的速度加速前进时,所有人欢呼,可是看着窗外被抛在背后,越来越遥远的蔚蓝美丽的地球,大家又开始泣不成声。

悲怆的气氛蔓延开来,他们这时才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他们完全离开了他们的家乡,离开了他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地方,他们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从此要在茫茫太空中流浪,面对无尽的宇宙,无可预知的未来。

方父方母缩在一起,他们也在哭,但是在哭自己终究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女儿,未来在这艘飞船上,他们没有依靠,魏初的态度明摆着,不会管他们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里尽是彷徨,他们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这个女儿,可是后悔也没用了,他们只能继续懦弱、自私且无望的人生。

方应杰被五花大绑,扔在高高的山巅,他被高空的冷空气冻得要疯掉,眼睁睁那艘庞大的飞船渐渐离去,他疯狂地咆哮着、尖叫着,被抛弃的绝望,即将到来的死亡,可以预见的彻彻底底的毁灭,他终于尝到了这种绝望痛苦的滋味,一如当初方如意被他丢下时。

陈芸芸和她的父母也在陆地上,他们追赶着招手着喊叫着,但那艘飞船终究是离去了,陈芸芸瘫倒在地,满脸麻木,就这样结束了吗?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飞船那么大,多她一个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的父母拼命捶地,然后扑过来捶打她,咒骂着不孝女。

当时在飞船上,魏初将陈芸芸的父母带过来,跟陈芸芸说,她和她的父母只有一方能够留在飞船上,而选择权在她手里。

她选择了自己,她早已经把父母当成死人了,做出这种决定根本不用过脑,周围人的鄙视算什么,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方如意那个疯子,她微笑着把自己的父母丢下飞船,可紧接着,把自己也弄了出去,她再一次戏耍了她,让她从地狱到天堂,再从天堂掉到地狱,从头到位,她就没打算把她带走!

她低哑地怪笑起来,朝父母抓去:“你们为什么不死?你们为什么要出现!”

魏初不难想象出方应杰陈芸芸他们的结局,这是当初他们抛弃方如意的代价,当初他们等于间接杀害了方如意,此时也轮到他们尝一尝那番滋味了。

她看了眼畏缩的方父方母,这对父母她以后也不管了,带上他们已经算是还了他们对方如意的生养之恩,以后如何就看他们造化了。

另一边,刘恩博一家人处境也并不好,脸上很是茫然彷徨,他们原本可以成为魏初的很好的伙伴,魏初轻轻一句话就能够把他们护得很好,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魏初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逐渐变得仿佛静止的外空,目光坚毅,这次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但她的征途才刚刚开始,目标:星际大海。

……

这一世魏初活了很久,从离开地球之后,他们这十五万人发生了很多事,有宇宙中的各种危机,也有内部的动乱,更有能源和食物的危机,她学习着做一个领导人,一个协调者,一次次危机,一次次解决。

他们去到过不少星球,探查之后离开,寻找着一个适合生存的星球,仿佛一个个轮回。

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在太空中毫无目的地流浪,漫长寂寞的时间里,魏初除了处理各种事务,就是练习所有的技能,尤其是阳风拳和剑术,将这两项的熟练度刷到了90%。

她的武力值从第一天开始直到她死去,都是飞船中第一人,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位置,她的体质也因此变得非常好,一直活了百年之久。到了最后,她已经将这艘飞船当作了自己的责任,然而可惜的是,直到她死去,也依然没有找到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诺亚方舟的流浪,在她离开之后,依然继续着。(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一)

魏初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遥远清澈的天空,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又回到了个人空间,方如意的一生彻底结束。

想到她死亡之时,飞船依然还没找到新的星球,飞船上的人已经刷新了好几代,最初的人已经几乎全部死去,但她对那些人仍然有感情,她离开了,他们不但失去了最高领导者,还失去了系统,也不知道他们将来的命运会是怎样。

“你做得非常好,方如意很感激,这次你又能得到五点灵魂之力哦。”小狐又出现,笑眯眯地说,这是第三次这位宿主获得委托人的最高评价,满意度几乎都接近百分百。

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又是从古代来的宿主很厉害呢,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才做了几个任务啊,就有这样厉害的成就。

魏初转了转眼眸,看着眼前甩着大尾巴的小孩:“又是五点?”

“是啊,不过好奇怪,我的数据库里显示,其他人做这个任务,最多也只能得到三点灵魂之力,因为在诺亚方舟升空之后,就会在空中爆炸,但你这次却没有,真是好奇怪呢。”小狐疑惑地说。

魏初心中一紧,坐起来,状似无意地问:“那为什么到我这里变成这样?”她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其他人也会做到这个任务,也就是说,有很多很多的任务者做任务,做到的任务很可能是重复的。

她眼眸深了深,以前她想过,这个快穿系统的出现是为了满足委托人的愿望,从中得到能力,但既然任务是可重复的,那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满足委托人愿望,而是通过一次次的任务,得到能力吧。

那么她进入的一个个世界,到底只是一团团数据,还是真正存在的异次元?

想到那些世界可能只是数据,她心情有些黯然,也有些不自在。哪怕她只是去做任务的过客,但她依然希望身边的人是活生生的,而不是冰冷的数据。

小狐歪头说:“我也好奇怪哦,不过可能你运气好吧,你碰到的飞船­性­能比较好?”

魏初暗暗松了一口气,赵无殊的所作所为小狐果然不知道,其他委托者进入的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赵无殊,而她进入的世界里却有赵无殊吧。

她看了看小狐:“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好的,不过先看一下你的数据吧。”

小狐一挥手,魏初眼前出现了一面字——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25点

技能:

阳风拳(90%)

医术(70%)

刺绣(50%)

厨艺(60%)

种植(60%)

剑术(相思谱90%)

加电子设备­操­作(70%)

饲养(40%)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除了阳风拳和剑术,因为在飞船上他们搞了种植,魏初的种植也提高很多,其次就是医术和厨艺,再有电子设备­操­作也用了很多,魏初现在可以说是各方面能力都很强的人了,但离全才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她的目光落在收藏栏,诺亚方舟系统,她并不意外这个系统真的跟她过来了,但为了这个系统,上个世界她的两个技能都算被顶替到了,一百多年时间竟然没有点亮一个技能。

魏初闭上眼睛,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魏初本来准备等待这阵眩晕过去,每到一个新世界都会这样的,她一点也不慌张。

可是随即,她感到了极度的剧烈的头痛,那种痛好像有人抓着一把锥子在狠狠地扎她的脑袋,魏初几乎痛呼出来。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身边有人,她只能死死压抑住,将压根都咬出了血腥味,浑身都因为剧痛而颤抖,全身都在冒汗。

有人用力地压住她的手脚:“快,压住他,殿下的毛病又犯了!不要让他伤到自己!”

“快撬开他的嘴巴,别让他咬着自己的舌头!”

身边乱糟糟的,魏初还听到了什么太医,什么皇上这样的话,想来这次是穿到了古代,而她被称为“殿下”,恐怕是什么公主殿下,这个状态,抖个不停无法控制,仿佛是癫痫发作?

癫痫发作不能这样死死压着我啊!

魏初觉得四肢还有关节都被弄伤了,但她最痛的还是头,一个冰冷的警报声在响:【叮!系统融合中,请主人忍耐……正在扫描主人数据……扫描成功!正在扫描本系统信息……扫描成功!系统融合中……系统融合成功!】

【叮!诺亚方舟系统竭诚为您服务,请主人下达命令!】

这个系统,会弄出这一场不能提前提醒一下吗?上一世她和系统越来越熟悉,虽然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智力也不是多高的系统,但她已经将其作为一个伙伴来看,无聊的时候还常常和它聊天,她也问过来到新世界它要怎么跟过来的问题,系统就是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原来是这个直法,还需要什么融合?痛死她了!

魏初奄奄一息,用意识感受了一下,发现无法在自然而然地进入接受委托者记忆的这个环节,她用意识问:【系统,我要怎样接受原主的记忆?】

【主人请稍等,我现在拥有这个世界完整的数据库,容我调出原主的记忆。不过主人,我建议你最好先休息一下,你这具身体现在非常脆弱,最好先睡一觉。】

魏初沉默了下,周围乱糟糟的,她的脑子还在痛,但已经不是系统融合带来的痛,而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本就有的毛病。

因为这她有些无法思考。

她问:【周围确定没有危险?】

【扫描周围环境数据,分析数据……主人,你现在完全可以昏睡过去,没有危险。】

听到这句话,魏初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帝后匆匆赶来,看着不再抽搐昏迷过去的太子,皇后痛呼一声几乎晕过去,皇帝眼中却满是沉郁,边上臣子进谏道:“陛下,太子殿下病情越发严重,实在难当储君之位,还请陛下为了天下苍生、祖宗基业,早做打算啊陛下。”(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

今日是万寿节,皇家盛宴,此刻朝中重臣多半都在此,一人进言众人附议,皇帝又是恼恨太子不争气净给他丢脸,又是不满臣子步步相逼,冷哼一声:“此时日后再议,将太子带下去,好生修养,病情一日不好转就一日不要出东宫了。”

这是要禁足的意思了!

皇后扑在儿子身上,闻言又惊又急:“皇上!”

皇帝却一甩龙袍转身便走,好好一个寿宴,被搅合得一点心情都没了。

皇后被皇帝的无情弄得脸­色­发白心底发寒,但眼下她忧心儿子,忙忙地催宫人将太子送回东宫,被留下的众皇子大臣颇感尴尬,但有眉目传言,谁在暗暗振奋快意就不知道了。

太子殿前失仪,病入膏肓,这次是不废也得废了。

魏初醒过来时浑身无力,脑壳还一阵阵疼。

【叮,主人你终于醒啦!】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比先前是有好点。】魏初心里说着,脑子清新不少,但这一清新她就感觉有哪里不对了。

是身上,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睁眼看了看边上无人,这个寝殿富丽堂皇,也安静得很,她刚想起身,但手臂才撑起来一点就感觉不对了。

她转转脖子,动了动肩膀,感觉尺寸不大对,然后朝胸口看去,哇靠,要不要这么平,看来她这次是穿越到一具大骨架平胸姑娘身上了。

但亮黄­色­绸缎中衣的领子松得有厉害,她抬手扯开了一点往下看去,脸就黑了一截,又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这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大骨架的姑娘,长着一双有点男人的手,这也不是不合理吧?

她抿了抿­唇­,目光沉凝如水,慢慢坐起,一只手往身下摸去。

然后,僵住。

她面无表情,忽然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跑到一架半人高的西洋镜前,镜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瘦削高挑的年轻男人,他长目深目,长得极为俊逸,鼻梁挺秀,嘴­唇­单薄而苍白,因为此刻的震惊和激动,微微凹陷下去的双颊泛出了红晕,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明黄­色­的衣领敞开许多,露出过于­精­细的锁骨和大片苍白的肌肤,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魏初激动得嘴­唇­都在抖。

漂亮,是很漂亮,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也仅仅就只比赵无殊差那么一丝丝,且少了些男子英豪气概罢了,但再漂亮这也是一个男人啊!

她为什么会跑到一个男人身上来!!

【系!统!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叮,呃,主人你在说什么?】

【从来都好好的,这次你来了,搞了个什么鬼融合,我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是不是你弄的?】

【叮,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男人!】魏初简直要疯了,她知道自己要穿越在一个个世界里,甚至也想过可能会穿越不是人类的物种,比如妖­精­、比如鬼怪,可是她根本没想过会变成一个男人,既然还是在人类的范畴里,为什么要变成一个男人?

【呃,这个……】系统声音里有一丝心虚,【本来这个世界里有两个如意,不过我觉得这个男如意逆袭比较容易,我就……呵呵呵】

【呵呵呵,也就是我原来要去那个女如意身上?】魏初冷笑着掰了掰手指,忽然心神一动,急道,【躲起来!】

然后眼前一阵光影波动,小狐就出现了,O着嘴巴看着魏初:“你这么变成这样了?”

这下轮到魏初心虚,不过她还没说什么,小狐就着急地道:“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没发现这个世界是有问题的就把你送了进来,你原本要去的那个如意的身体被别人给占了,­阴­差阳错你就进了这个如意的身体里,不过任务一样是做,你只要为这个如意完成心愿就行了。”

魏初却听出了问题,她看着小狐:“那个如意的身体被占了?被谁给占了?是和我一样的做任务的人吗?”

“额,也不算,是一个外来的灵魂。”

魏初抱胸而立:“如果没有猜错,原本的委托者是那个如意,可是现在我错误地进入了这个身体,你却说任务可以照做,所以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委托者,只要我顶替某个人,替他完成心愿改变命运,就能够得到灵魂之力对不对?”

小狐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答反道:“反正你就好好­干­就行了。”

“那可不一样,现在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原本应该进去的身体又被一个外来的灵魂占了,一来我心情受到影响,而来那个外来的灵魂肯定会给我造成困扰吧,难度加大了,我要补偿。”

小狐觉得头疼,支支吾吾半晌才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补偿,就是这次任务照做,但最后你可以获得双倍的灵魂之力,比如你原来可以获得三点,以后就可以拿到六点,原来可以获得五点,那就是十点。但反过来,你既然已经得到补偿,这个世界的轨迹因为外来灵魂的所作所为而导致的变化,我就不会修复,我也不能再给你这具身体的记忆了。”

魏初低头思考,脑海里却是那诺亚方舟系统在叫嚣:【答应它!它不给你记忆,我有啊,世界轨迹,全部剧情我知道啊,快答应它!】

魏初问:“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就是,我送你离开这个世界,另外再选择一个新的世界,这次就不会有差错了。”

魏初笑了起来:“我选择第一个,我要补偿。”

小狐叹了口气:“好吧,祝你好运,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

说着它就消失了。

系统在魏初脑海里大叫:【太好了,双倍灵魂之力呢,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结果你辛辛苦苦,弄来的灵魂之力却每次都要交一半给那个长尾巴的,真是太黑了。】

魏初觉得,这次融合之后,这个系统明显变得人­性­化多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眼眸一闪,沉声道:【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

在诺亚方舟系统的讲述中,魏初慢慢地了解到,究竟一个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做任务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事情,还要从快穿改命系统说起,现在称其为主系统,这个系统大致来说是一个非常宏伟的存在,它有着非常强大的能量,由其衍生出了无数大小世界,每一个世界并不是数据,而是真实存在的一方天地,其中的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主系统引导这些世界持续发展下去,而这些世界却又能反馈给主系统继续运行下去的能源。

有点相生相辅的意思。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主系统出现了一点故障,正常的反馈不能再满足主系统,于是主系统就开始挑选任务者,进入一个个世界,寻找到其中充满怨气不甘的人,让任务者完成其心愿,从而获得更为纯粹的能量——灵魂之力。

这份灵魂之力一半会被主系统吸收走,另一半才会留给任务者,世界千千万万,任务者也数不胜数,所以别看每个任务下来主系统只能得到几点灵魂之力,但那么多任务者汇集起来,可以说主系统时时刻刻都能够得到大量的灵魂之力。

那些灵魂之力到底拿去­干­嘛,魏初不知道,魏初只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是个打工的,主系统选择了她,她为其工作,所得五五分成。也确实不存在什么委托者,应该说每个命运悲惨且愿望强烈的人都是委托者,所以她帮助女如意改变命运算是完成任务,现在换了同样有遗愿的男如意,也是一样的。

【叮,主人,以后有了我,我能够替你筛选出最适合的委托者哦,其实灵魂之力本质就是化解旁人的怨气,使其甘愿献出灵魂力量,所以你在做任务的时候,当帮助到其他人,化解其他人的怨气的时候,能得到额外的灵魂力量。】

【哦,那我之前应该也帮了不少人吧?】比如在上一个世界,她就带了十五万人逃出生天,而那些人本身都要死的,她不相信没有化解一丁点怨气。

系统失落下去:【那些力量都给主系统吸收走了,因为你和那些人并不是委托关系,所以无法得到他们甘愿献出的灵魂力量,我其实只是无殊大人从主系统里剥离出来的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所以现在还没用能力为你开通那个权限。】

魏初一愣,原来诺亚方舟系统是快穿改命系统的一部分啊,难怪它要称其为主系统。

【主人,其实小狐也是主系统的一部分,不过它权限比我高很多,也比我更加强大成熟。】

【再高又有什么用,它用不是一心一意为我的。】魏初很高兴,而且系统是赵无殊送给她的,【小狐都有自己的名字,我就叫你小诺好不好?】

诺亚方舟系统一愣,很激动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小诺说:【别看小狐比我厉害,但我可以完全逃过主系统的监视,还有完全独立的思维,还能够随着你的强大而升级,但这些它都不行哦,初初,我是无殊大人剥离并且改造出来的,等于是他给了我独立的生命,我会代替他好好保护你的!】

一下子称呼都从主人变成了初初,魏初笑着,犹豫地问:“那无殊,到底是什么人?”

她已经开始怀疑,赵无殊的真实来历不简单,她以前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进入了这些世界,或是做任务,或是­干­什么,积攒着能量,但他每次都能找到自己,能够给自己储物袋,甚至还能从主系统上剥离出小诺,这一切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就好像,他对这里非常熟悉,说得准确一点,就是他的权限也非常高一样,至少比小狐要强。

可惜这个答案小诺不能给她,因为它也不知道。魏初弄清楚了很多事情,但随之而来却有更多的疑惑。

不过她也看到了自己未来更好更大的前景,譬如小诺升级变得更加厉害之后,应该就能让她得到所有应该属于她的灵魂力量,现在这个主系统实在太黑了,一次只给她那么三五点灵魂之力,果然给人打工果然要被剥削,一边被剥削还一边感激得不得了,觉得对方给了自己新生来着。

她抿了抿­唇­:【小诺,我就问一个,无殊和主系统应该是对立关系吧?】

小诺沉默了一下:【是的,无殊大人的存在被主系统发现的话,一定会被毁灭的。】

魏初心中一紧:【既然主系统需要灵魂能量,那么无殊与其对抗,也需要灵魂能量吧?】

【嗯。】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都要努力了。告诉我这具身体的情况吧。】

这具身体姓唐,叫做唐如意,是大唐王朝的太子,既是皇后嫡子,又是皇帝第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加上才华横溢,能力卓越,从小到大可谓荣宠无限。

但从十五岁起,这份荣耀就蒙上了­阴­影,因为唐如意得病了,这个病还有点不体面,在大唐王朝叫做羊癫疯,在现代的话叫做癫痫。

知道癫痫是怎么回事的人,都知道癫痫发作是很难看的,四肢强直,继而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抖啊抖啊抖,非常吓人,一个不小心还容易把舌头给咬破,唾沫太多把气管给堵塞而窒息,抽着抽着还容易发生骨折什么的。

要是时候地点不对,还可能从楼上摔下来,或是掉到河里。

所以这个病不仅难看还危险,虽然发病间隔很长,但发病起来谁都说不清会发生什么,尤其古代对这个病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唐如意被确诊是羊癫疯之后,名声一落千丈,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不能接受这么一个有这么大的缺点并且随时可能死掉的储君,于是另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

在唐如意十八岁时,万寿节上,地位已经岌岌可危的唐如意为了在父皇和大臣面前挽回一点,整个寿宴是他一手­操­办,全程表现几近完美,可是寿宴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又抽了起来,皇帝为此失望透顶,三天后就下了废太子的诏书。(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四)

唐如意已经小心再小心了,这次发病,其实是因为几个皇子联手,在他喝的茶中掺了酒。

而他一朝被废,下面的皇子们立即就争斗了起来,在新的太子产生前,唐如意被囚禁于东宫,他心灰如死,但皇后却不甘心,本来她的儿子可以登上那个座位,然后她就会成为太后,而且是唯一的太后,其他皇子即位,她却只能是母后皇太后,怎么和皇帝亲生的圣母皇太后比?

而她不甘心的做法就是立即让唐如意大婚,娶一个太子妃,然后生下皇长孙继续和其他皇子争斗。

这应该是一个很荒谬的念头,毕竟唐如意都已经被废了,就算生下了皇子,也只是废太子的儿子,不是皇太孙,根本没有夺位的资格。

偏偏像老天都在帮他们一样,其他皇子只顾着自己斗得欢,等回过神来,皇长孙已然出生,而且那个废太子妃不知为何,特别讨皇帝的欢心,连带着对那皇长孙也特别喜爱起来。

这时候皇子们才急了,他们用尽各种办法想杀了皇长孙,但都没有成功,反而那些刺杀也好,毒杀也好,在皇后和废太子妃弄的一个什么阵法的作用下,全部让唐如意代为承受了过去。

唐如意原本就被多次发病弄得瘦弱不堪,后来为了和妻子行房生下儿子,不知被灌了多少虎狼之药,身子早已被掏空,这会儿又被什么阵法钳制着代儿子受过,他本该死的,却迟迟死不了,瘫在床上一****承受看不见却无比真实的痛苦。

这样活生生被折磨了七年,众皇子们在互相争斗中折了大半,又有好几个因为谋杀皇长孙证据确凿被皇帝厌恶而被贬被废,最后成器的皇子居然没剩下几个,皇帝又喜欢皇长孙,就越过儿子把皇位传给了皇长孙。

皇长孙登基的那一天,唐如意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的母亲、妻子、儿子都有了很好的归宿和未来,然而那一天,他心中牵挂的母亲和妻子却来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他只不过是狸猫皇太子中的狸猫,而废太子妃,现在应该是太后了,才是真正的皇女。

“当初我还是先帝四妃之一,为了得到后位,我用一个男婴将我的亲生女儿换下,这才有了你这个弃婴当了太子的天大机运。我本也想好生养育你,让你成为那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谁知道你身上留着下贱的血脉,就算当了太子也要原形毕露,你竟然得了那种怪病!不过也好,若非你被废,其他皇子忙着互相攻讦,我儿如意也不能顺利生下皇孙。”

太皇太后得意洋洋地在唐如意床前说:“你可知为何你会代我儿我外孙受过?因为我让国师设了一个阵法,将你的气运转给了他们,而他们所遭受的苦痛却会一分不少地嫁接给你!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一个下贱之人做了十几年太子,享尽了荣华富贵,而我女儿却在外吃尽了苦头,这是你欠她的,不但是今生,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都要为我的女儿当牛做马来偿还!”

魏初叹了口气:“这唐如意也太惨了。”

唐如意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掏空了身体,听了太皇太后那话当即气急攻心,一口气喘不上就死了。不过那还没完,这个世界讲究因果轮回,因那个阵法,唐如意几辈子的气运都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转世轮回果然入了畜生道,生生世世皆是如此,怎一个惨字了得,也难怪他怨气冲天了。

小诺道:【叮,其实他原本是南刘王世子,气运极佳,受祖辈荫庇,就算这辈子混吃等死,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能投到极好的胎,偏偏他老娘和那个女如意将他的气运吸光,生生改了他几辈子的命格。】

【南刘王世子?】魏初想了想这个世界的格局,因为有小诺在,在这个世界里,魏初几乎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了,所以所有资料都清清楚楚,南刘是大唐南部的一个异姓王的封地,但说是封地,其实这南刘比之大唐还要强盛数倍,律法严明、执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整个社会风气不知比大唐好多少。南刘王其实也只差称帝了,不然他当了皇帝,振臂一呼,打下大唐也就是时间的事。

尤其这南刘王世世代代都好做善事,积攒下无数功德,所以作为南刘王世子的唐如意本身命格极好,若非被恶仆拐卖,被大唐皇后掉包,被一个阵法吸­干­了气运,根本不会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而且因为唐如意出事,南刘王一脉的气运也损耗大半,这一脉便逐渐落魄下去,南刘也开始政局不稳、内忧外患。

魏初微微抽了一口气,这可是个牵连甚大的局呢。

至于唐如意最初为何被拐卖出来,这个小诺却不知道了。

魏初将这事放一边,问道:【那个女如意,就是被调包的皇女,后来的废太子妃吧?】

【是的,原本你的任务是替这个如意夺回属于她的身份地位,但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漏洞,这个如意被外来的灵魂占领了,这才有了后来种种一切。】

原来的世界里,唐如意其实没有这么惨,他虽然被废,但因为他本身气运很好,后来还是被南刘王的人认回去了,继续做他的南刘王世子,大唐这边几个皇子继续争斗,对世界格局没有太大改变,反而是南刘王找大唐皇后算账,皇后被废,那女如意自然也没什么好结果,最终郁郁而终。

但偏偏魏初来的时候,正好有一道灵魂穿越过来附身在女如意身上,导致了后来所有事情的改变,小诺千钧一发之际,就替魏初选择了命运改变之后的唐如意作为宿主。

唐如意了解了一切,伸伸手脚:【想来这时候废我的旨意也快下来了吧?】

说什么来什么,外面就传来尖利的声音:“圣旨到,太子接旨!”(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病弱,殿前失德……”

魏初听着首辅大人念诵旨意,心里想的却是唐如意的心愿。

唐如意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虽然得了癫痫这种病,但一年到头也只发病寥寥几次罢了,只不过因为这病,他不能沾酒,不能动怒,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生活颇有些没滋没味。

他平日只能舞文弄墨消遣时光,这些文的东西接触得多了,­性­子也就磨得很温润了,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潇洒恣意地活着,他从来就知道这个太子之位他当不了多久,但为了皇后他只能用尽一切努力去保住这个位置,所以太子这个头衔对他来说反而是个束缚。

但他心里也有恨,他将对皇后孝顺至极,皇后却只将他当作工具,他对妻子心怀愧疚,妻子却怨恨他抢走了自己的一切,这对母女合起伙来折腾他,让他受尽痛苦,生生死死无法解脱,他要让她们也尝尝这种痛苦,再让他们背后的弄出这­阴­损阵法的人也得到应有的报应。

最后,他最放不下的是南刘,他知道南刘为他所害,心中极为愧疚,他希望南刘能够永远繁荣昌盛下去,他真正的父母亲人能够永远幸福平安。

魏初叹了口气,这个唐如意心中有遗憾,有怨恨,有愧悔,但其实他真正想报复的只有皇后母女和弄出阵法之人,其余人,欺凌过他的众皇子,厌弃他的大唐皇帝,害他被拐卖的南刘那边的某些人,他全部无视了,这份胸襟倒也难得。

难得俯身到这么个命途悲惨却依旧心怀温柔的人身上,魏初的心也柔软了起来,她决定这辈子也要将唐如意的­性­子延续下去,所以她跪在那里的时候面容的平静温顺的,甚至微微带笑,因为被废弃,失去这太子之位,对唐如意来说反而是解脱。

陪同来下旨的三皇子目露惊诧地看着这位大哥,原本以为他会发疯,他会大喊大叫,他会痛哭流涕,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平平静静地承受着,仿佛早已经料到自己的命运。

想到从前这个太子哥哥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他们对其的印象都是有些­阴­郁,无罪轻重,若非贵为太子,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他也记得,但凡父皇交代给太子的事,太子都会完成得很好,小时候有什么事情求到太子面前,他总会答应并且做到,他们几个小的闯了祸,很多次也是太子替他们扛着……

为什么,为什么皇长兄是太子呢,若不是太子,他们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拖他下来,他们可以是最好的兄弟,太子这样的身体,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钦此!”

“谢主隆恩。”魏初抬起手臂,广袖垂落,然后深深拜伏下去。

她也是当过贵女的,世家男子甚至是太子是什么礼仪行止,她都是见过的,所以这会儿做起来丝毫不局促。

反而因为这个世界连年战乱,之前数个朝代都没有多少东西传承下来,于礼制上就有些乱,她这个礼行得极富韵味,古意盎然,便是品级最高的教养嬷嬷都挑不出丝毫错处来。

三皇子的眼皮又跳了跳。

来传旨的首辅大人赫敏轻叹一声:“大皇子请起,日后,你好自为之。”

魏初接了圣旨,动作轻缓地站起,弹了弹膝盖上的薄灰,抬头笑道:“多谢赫大人,我不是那块料,没了这太子之位,我反而是一身轻松,日后我想去翰林院修修书写写字,届时还请赫大人照看一二。”

赫敏是两朝老人了,如今的翰林院掌院都是他的学生,魏初想入翰林院能经过赫敏首肯的话,就连皇帝都不能阻止。

魏初目光清明,笑意疏浅,果然没有一分勉强之意,赫敏是文人出生,最爱这光风霁月心外无物的人才,奈何如今年轻人心中杂念太多,急功近利,眼前的大皇子身上,他看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的灵气,当下欣喜非常,连说大皇子肯来翰林院,那是令翰林院蓬荜生辉的大喜事。

魏初恭敬地将赫敏送出东宫,转身一看,三皇子还在,她微微挑眉:“三弟可还有事?”

眼里话里无一丝怨怼之意。

三皇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皇长兄,你可怨我们?”

魏初目光微微一转,唐如意被废之后,在宫中过得分外不如意,皇后为了控制他,也为了给东宫降低存在感,寻了由头让皇帝禁了唐如意的足,那时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能够交好一两个皇子,多少也能得几分照应。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太子,这个身份,这个身体,和任何人都没有利益冲突。

她想着眼神就黯淡下来,看着远处亭台楼榭淡淡笑道:“怨?何怨之有?我自出生起便被册封为太子,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当,我自小得病,每日战战兢兢唯恐失礼于人,堕了我大唐之威,不通武艺,弱不胜衣,便在其他方面狠狠补回来,有谁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我早就知道这个太子我当不长久的,只想着还当着的时候就当得好看一点,到时能稳稳当当地退下来,做个贤王,每日游山玩水便是此生大幸,谁想到……”

唐如意万寿节出丑,那是相当难看的,当着皇帝皇后的面,当着所有弟弟妹妹的面,当着所有宗亲大臣命­妇­的面,丢尽了脸,虽说事后唐如意对当时没有记忆,但听宫人提起也足以他羞得无面目见人。

他出身清贵,一生坦荡,如明镜自照,涤荡无尘,有这个毛病已经很难堪,偏偏他的兄弟们合起伙来让他更难堪,就为了让他们的父皇下定决心废了他。

他此后颓废下去,是真的寒了心,被摧毁了信心和傲骨。

魏初长叹一声:“我只是有些失望,我知道我迟早要让位,你们也都知道,何苦如此着急?我们同根同枝,即便不是太子也依然是皇长子,我蒙了羞与你们又有何好处?”(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六)

三皇子听了这话羞愧至极:“皇长兄……”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何用?”魏初摆了摆手,“老三,若你还当我是皇长兄,就出去告诉那些兄弟们,我从未想过争什么,也再也没有那个争斗的能力了,往后就当是放过我,让我好生过些清静日子吧。”

说罢她便握着圣旨朝寝殿走去,广袖飘飘,背影清瘦而挺拔,步伐孱弱却坚定,似乎随时能乘风归去一般,清越不似此间人。

三皇子一阵心慌,但喊了两声也得不到回应,竟然不知为何不敢追上去,对皇长兄来说,他现在根本不愿看见他吧,再作纠缠只会令他更厌烦吧,三皇子恹恹地离开东宫,回到自己府上,四皇子已经在听着小曲儿等着了,乐呵呵地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唐如意什么反应,接到废他的圣旨快疯了吧?或者痛哭流涕了吧?”

排序前面的几个皇子年龄都相差不大,如最大的唐如意今年十八岁,其实下面从二皇子到四皇子都是十八岁,彼此相隔不过几个月,当初是凑在一起生的,也正因此当初皇后才想了个狸猫换太子的­阴­招,就怕其他妃子生出儿子来,自己彻底没戏。

果然,其他妃子生的都是儿子,就皇后生了女儿,要不是她用唐如意把女儿替换掉,此时她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发霉了。

皇帝嫌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儿子挤在宫里看了心烦,就在唐如意十八岁生辰上将这些儿子全部赶出宫去建府,因此三皇子是有自己的府邸的。

三皇子闻言心中一梗,见四皇子脸上的幸灾乐祸,越发觉得不好受起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沉声道:“老四,你觉得太……皇长兄会如何反应?会发疯?会痛哭流涕?”

四皇子愣了愣:“三哥你怎么了?”

三皇子烦躁道:“你就回答我,皇长兄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四皇子想了片刻,迟疑道:“估摸不会那么做吧,他虽然挺讨厌的,但想一想,却从未有任何言行出格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完美无缺、云淡风轻的样子。”

说着郁闷起来,明明得病的是唐如意,可兄弟里最优秀的也是唐如意,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书生,其实做什么都比他们强,风度还特别的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很讨厌他。

三皇子苦笑一声:“是啊,早该看出来的,皇长兄其实不在意的,我们却一次次逼他。”

“这怎么叫逼?要是我们不出手,父皇绝对不会废他,他就永远是太子,还有我们什么事啊!”

“不。”三皇子艰难地道,“父皇不是不废他,而是还没等到时机,废了一个就要被大臣们逼着再立一个,父皇……是拿他当挡箭牌呢。”

如果真的那么喜爱太子,寿宴上父皇的脸­色­就不会那么难看,圣旨也不会下得那么­干­脆,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患病,怎么丢了一次脸就嫌恶至极了?这分明心中就没有多少在意啊。

三皇子之前还想不到这点,但被魏初点醒,很多地方就一下子看明白了。

父皇不关心他,他一个太子当得战战兢兢,还要应付来自兄弟的暗算,三皇子此刻觉得自己卑劣极了:“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对我们很好,那会儿他还没得病,骑­射­学得特别好,我心里嫉妒,拿了抹了药的弓箭去请教他,他为了教我拉了一下午的弓,药水浸进去整条手臂都肿了,皇后借机要发作我,还是他跪下给我求情。”

四皇子也叹气:“其实想一想,他当太子也挺好的,至少比老二那个面善心恶的要好,他要是没得病就好了,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他,自然就不会想要去害他了。”说着眼睛一亮,“三哥,要不我们多去看看他吧,宫里的人最喜欢捧高踩低,他如今被废,日子肯定不好过,皇后娘娘可不是个良善之人,指不定怎么埋怨他呢,我们多照应照应,就当补偿了。”

三皇子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魏初不知道自己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为自己带来了两个忠实小弟,若知道了,也只会叹一句唐如意本身值得钦佩,唐如意其实真的非常好,只不过他存在感太低,那些需要反复回忆才能品出味道的细节没有人有那个功夫去回味,自然就没有人把他放在心里了。

她如今遣了宫人开始打阳风拳,这具身体又是个孱弱的,她发现她穿越之后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锻炼身体。

如此练了七天,她已经达到身强体健的地步,但这身体外表清清瘦瘦地搁在那里,疏眉淡目弱不胜衣的样,谁也不会相信如今魏初能够单手举起一张石桌了。

也就是这天,魏初递上去的恳请去翰林院编书的折子终于有了回复,皇帝准了。

魏初很高兴,终于能走出东宫了,虽然这七天她都窝在寝殿打拳,连东宫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正挑选明天去翰林院的衣服,她不是太子了,太子规制的衣服饰品等都被收走了,他一介废太子也没有人为她费心裁衣,因此翻遍了衣柜箱笼,居然也没几件合适的。

她正忧愁,有人冲了进来:“皇儿,你竟然请旨去翰林院,你疯了!”

魏初扭头看着气势冲冲的皇后,暗自想要不要这么着急,宫人都来不及通报就闯进来了,哪里有皇后的威仪气度?

她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娘,长得倒是不错,保养也非常好,三十多岁的人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魏初还记得,小诺给她的资料里说,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除了第一个生了儿子之外,还是因为皇后特别得宠,她和皇帝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有六七分相似。

而她的女儿如意,则生得更美,与那皇帝的初恋更像,否则即便有唐如意的气运撑着,那个如意也不会得宠到让皇帝把皇位传给她儿子——名义上废太子的儿子。(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七)

“母后……”人家可以失礼,但魏初致力于还原唐如意所有属­性­与形象,自然要十二分的表现出他的彬彬有礼,名士风度,当即俯身行礼。

说起来这名士风度,也是唐如意十分追求的,他对自己的言行坐卧有很高的要求,如同一丝不苟地鞭策自己修身养­性­,他的人生因为得病和储君之位而注定凄惨,便在其他方面希望自己尽善尽美。

只是魏初还没拜下去,一巴掌就扇过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我怎么跟你说的,如今是非常时期,叫你低调低调,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魏初有些发懵,没料到人皇后娘娘二话不说就上手打人,她没有躲开,脑袋被拍了一巴掌就有些浑,她抬头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皇后,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站直了腰杆,淡淡扬声道:“母后传信要我低调处事小心为上,我可是哪里做错了?翰林院是个清静地,里面都是做学问的人,与世无争闲散度日,我请去那里何错之有?”

其实照唐如意这个角­色­来说,他是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自称的,譬如在弟弟面前要自称“为兄”,在皇后面前就该自称“孩儿”,但魏初这个学不来,太­肉­麻了,便统统用我来代替。

但这在皇后听来就是忤逆的证据,态度一点也不恭敬!

皇后本来就因唐如意被废而气恼不已,她年龄一年年大了,皇上的宠爱也日渐稀薄,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假儿子,可谁知道这个假儿子如此不争气,她纵然给了他高贵的出身,他也会丢掉,真是贱人贱命注定了的,凭白连累了她和她那宝贝女儿!

“你还敢顶嘴!”皇后怒道,“本宫如何与你说的,叫你安安分分地呆在东宫里,隔一些时日你父皇气消了,本宫便替你娶一位太子妃,如今皇孙还一个未有,你诞下孩儿便是皇长孙,好讨你父皇欢心,你却听到哪里去了?还去翰林院?你还想当个书匠啊?本宫担心你这破败身子还没编出几页书便先耗死在书堆里,还要累我贻笑后宫!”

魏初气笑了,这皇后不但没有规矩、出手泼辣,还有泼­妇­骂街一般的潜能,这一句句骂得可真够响亮,感情不是她亲生的就哪里都看不顺眼,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当着一­干­奴才的面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了。

她冷然道:“母后自重,您是大唐皇后,母仪天下,怎可尽说些刻薄恶毒的言辞?我是您儿子,自会为您瞒着,可若被他人听去,传入父皇耳中可如何是好?父皇已厌弃了我,在这当口您莫非想让他连你也一同废了?”

皇后气了个倒仰,指着魏初:“你还敢诅咒本宫,你给本宫跪下!”

魏初冷傲地直视着她,岿然不动。

皇后被她的眼神一看,脚心窜上一股寒气,她不明白那个一向听话的假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但她知道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还要用唐如意翻盘,她一定要控制住他,让他丝毫不敢违背自己。

她大怒道:“给我掌嘴!掌嘴!”

粗壮的嬷嬷冲上来,魏初本可轻易反抗,但她忽然看到什么,就放弃了反抗,嬷嬷一脚踹在她膝窝,她一下子跪倒下去,膝盖骨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简直令人惊骇,魏初饶是已经暗中控制力道做了缓冲,依然疼得咧嘴。

如今阳风拳的熟练度高了,她仅仅是打阳风拳也能打出几分内劲来,虽然这内劲很弱,但也挺实用的,此刻她暗暗运功,就生生将脸­色­憋得苍白如纸。

“住手!”殿外两人就冲了进来,正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一个挡在魏初面前与皇后对峙,一个赶走魏初身边的魑魅魍魉,将她搀扶起来。

三皇子怒视皇后:“皇后,您怎可如此对待皇长兄?你的仁慈呢,你的宽容呢,他可是您的亲儿子!”

皇后又是被气得一噎:“你叫我什么?”

居然直呼“皇后”,她可是他们的嫡母,哪个皇子不是叫一声“母后”的?

三皇子冷笑:“叫你一声皇后还是给你面子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你这样的人简直枉坐后位,枉为人母,我到父皇面前参你一参,你信不信这皇后立即换人坐?”

皇后早就失宠,起先因为是太子之母,人人敬她几分,如今么,既然太子都被废了,下一个废的自然就是皇后,还有谁怕她?偏偏这人蠢得要死,居然在东宫作威作福,如此失德,传出去正好废后的罪名都不用找了。

皇后气得哆嗦,魏初满头冷汗,被人搀扶着,冰冷而失望地看着她:“母后还是会景阳宫歇着吧,儿臣这里不牢母后挂心。”

三皇子四皇子都带了侍卫来,这时候挥挥手就围成一道人前,不敢真的驱赶皇后,但足以让她不能再进来。

魏初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轻叹一声,她赌对了,资料里虽然没有直白显示出来,但她能够看得出,这皇后在这个世界里其实是没有多少权力和和能量的,刚才又看着她从头蠢到尾,她就对这皇后无语至极。

可既然皇后这么无能,唐如意最后却仍被害得那般凄惨,那么那位被穿越了的皇女如意应该就挺了不得了。

在接触对方前,她该为自己找点盟友。

三皇子是她选定的盟友,刚才又见三皇子就在殿外,他就将计就计演了场苦­肉­计出来,结果三皇子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是维护自己的,而且对上皇后那个气势,这三皇子必然有点能耐,那么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被扶着躺倒床上,三皇子吼着宫人去请太医,魏初舒了口气,虚弱笑道:“不必那么麻烦,无非就是肿了一块。”

三皇子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越发难受:“皇后素日就是这样对你的?她这算哪门子娘啊!”(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八)

“她生我养我,又是皇后,三弟慎言。”魏初淡淡道,三皇子便不大甘愿地闭了嘴,魏初又微笑道,“我这里也没有好东西,倒是秋天里制了桂花茶,晴雪,给三皇子四皇子殿下泡上。”

魏初喊了大宫女的名字,原主心软体弱,在外面是不得不撑着,但在东宫里头就十分软和闲散,这些宫人势利得很,对他就不大恭敬,魏初来了之后这几日抽空很是训诫了一番,这会儿听了魏初的话,晴雪立即应诺。

“不用麻烦了。”三皇子看着魏初肿了一圈的膝盖,皱眉说:“这太医怎么还不来?老四,我记得你府上有上好的活血祛瘀的药膏。”

四皇子立即道:“有有,我这就让人回去拿。”他又看了看四周,皱眉说,“我看皇长兄这儿虽大,但日常用得上的东西却少得很,不说别的,这寝被都盖得褪­色­了,这是用了多少年,还有这香炉,都掉漆了,那盥洗之物只有寥寥几件,宫灯都是好几年前的样式,要不我让人一并送些来吧。”

三皇子扶额,这老四这什么话都说一点不过脑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当着皇长兄的面说这些不是叫他没脸吗?

不过他小心地瞧魏初的脸­色­,魏初倒是坦然得很:“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人活在这世上享受的不就是身外之物,这也没有那也不好,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四皇子摆摆手,直接叫随从去置办。

桂花茶被送上来,魏初端起来抿了一口,暗道这四皇子大大咧咧,三皇子心思细腻,都是本­性­颇为良善的人,只要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可以作为很好的朋友。

两人也喝了这桂花茶,原本只是赏个脸,但喝了之后都大为惊叹,就连粗人一个的四皇子都大叹好喝,不相信地问:“这茶是皇长兄自己制的?”

魏初笑微微地道:“粗浅手艺自娱自乐罢了,不过这桂花茶能温养阳气美白肌肤,还能舒畅­精­神养生润肺,尤其对胃肠不适颇有作用,老四,你天生肠胃弱,平日里时常饮饮颇有好处,若是不嫌弃便带些回去。”

四皇子简直受宠若惊,他胃弱的毛病连他母妃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平日难受起来多请几次太医都要被其他兄弟责难娇气,故而常常只能默默忍着,没想到皇长兄竟然记得,当即连连道谢。

等太医来了,留了药,三皇子四皇子又坐了坐才离开,他们身上还有公­干­,可没有太多闲工夫,四皇子出了东宫还在感叹:“没想到皇长兄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他居然记得我胃弱胃寒,兄弟姐妹里除了三个你还有谁记得我这个毛病?”

仅仅来了一趟东宫,他就对魏初大为改观,一口一个皇长兄叫得很顺。

三皇子瞥了眼他怀里抱着的白瓷罐子,那里面是制好的花茶,他满心嫉妒,忽然很后悔带他来东宫,伸手就抢过来:“你那皮糙­肉­厚的,喝什么茶,少吃点油腻冷食就足够了。”

四皇子气急:“这是皇长兄专门送我的!”从小到大他受到的礼物多,但真心实意、亲手制备的礼物,除了母妃就只有三哥了,这桂花茶可难得了。

三皇子心说皇长兄还没送给我东西,你倒先得了他的礼物,有没有点长幼顺序?不过想到东宫里的清冷,皇后的嚣张跋扈,他冷冷道:“别闹了,皇长兄被废,我看皇后有些受打击过度,只怕还会对皇长兄做出不利的举动,在宫里我看着,在宫外么,你不是总和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门道多,看着点皇后母家。无论怎么说,那都是我们长兄,可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

用一罐子花茶向三皇子四皇子示好之后魏初就不管了,因为膝盖受伤,她只能又修养了两天,她心平气和地练了半天大字,将唐如意的字迹全盘掌握之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她在四皇子送来满箱笼的新衣里挑挑拣拣,怎么都不满意。

这个时代的衣服尤其是贵族衣裳,大多华而不实,太重于样式好看,穿起来反而不舒服,还各种不方便,而这次四皇子送来的,尤其浮夸累赘,她扶了扶额,想了想便自己选了个­色­彩淡雅的布匹,画出图纸,让晴雪她们连夜赶制出来。

她要的样式简单,几个大宫女合力一晚上果然就赶出来,还过了水熨齐整了,等魏初上身,几个大宫女都看呆了。

魏初设计的这身衣服是借鉴古时魏晋名士的服装的,揉杂了她呆过的两个古代时空的衣服特点,扬长去短,就造就了这一身轻袍缓带,袖子宽大、衣袂飘逸,乍一看就是一个仙字,但腰身又收得很紧,挺括的肩线和特别缝制的洁白领口,显得高挑­干­练­精­神十足。

魏初看着西洋镜里的自己,摸了摸这张男人的脸,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别扭,她特别有冲动想要打扮这具身体。

就算穿越成一个男人,也要做最好看最雅致最风姿卓绝的男人,想到可能在这个世界里也要和某人见面,她默默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就……尽量保持完美形象吧,嘤嘤嘤。

她没有绾发髻,而是将柔顺乌黑的头发束成马尾,圆环固定,玉簪横Сhā,发束垂在身后,既不累赘,又显出年轻人的朝气。

唐如意生得极好,上天仿佛将所有的美好都倾注在这句身体上,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唇­形,不需要任何修饰已然恰到好处,然后几缕小头发没有一丝不苟地梳上去,而是自然地垂在额前,平添一分俊逸不羁。

一个废太子既不萎靡也不尖锐,只平和清逸、温雅自适、宁静不争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形象跃然而出,既凸显了存在感,不至于让人看不起,又不会让人感觉是威胁,反而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唐如意不想做大唐太子但还要做南刘王世子呢,从前的病弱平庸、发病癫狂的历史翻篇了,良好新风气从这刻树立起。

魏初左看右看,又挽了一串檀木佛珠在左腕上,便带着长随出了东宫。(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九)

马车在翰林院前停下,大清早,有学子结伴走进正门,魏初弯身走出马车的那一刻,吸引眼球无数。

“快看,那是谁?”

“谁家公子如此风姿?天哪我居然都不知道?他是来翰林院上课的吗?”

“这等风貌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京城四大公子?”

“不可能,京城四大公子我都有幸见过,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这样的……”那人说不出来,只觉得远远望着那道清雅身影就完全拔不开视线,那一举一动都透着难掩的韵味。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这京城有该出现以为风云人物的时候,正门里出来几个官员,连忙跪拜迎接魏初:“拜见大皇子殿下,微臣有失远迎。”

其实单就一个废太子还不值得人上心,但这位废太子却在人人都以为他要就此沉寂,从此被禁于深宫之中时,他却突然来了翰林院,而且还是首辅大人亲自说的情,这就耐人寻味了,是以这些官员丝毫不敢懈怠。

魏初连忙需扶起这些人:“各位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不是什么大皇子,而是来翰林院修书连带求学的普通士子,还要请诸位多多指教。”

魏初声音舒缓,令人听来如沐春风,几位官员一时愣住,再见她模样,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尤其几个品级低的,以前几乎没见过太子,这会儿都不相信这个模样俊美气质温和的年轻人居然就是那位名声极差的废太子。

他们飘飘忽忽地将魏初迎进去,外面这才炸开了锅。

“那人就是太子?”

“嘘,现在是废太子了。”

“可是不像有病啊!怎么就被废了,真可惜。”

“你看到没有,好有礼貌啊,我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绝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了病更该心疼,皇上怎么就舍得说废就废,听说还大发雷霆大加训斥呢。”

京城百姓信息灵通胆子也大,私底下说说皇家的事那是常有的,这会儿扯开话题就说个没完,倒是心思转得快的士子已经匆匆跟进翰林院,就想看看这位前任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街角一辆小青篷马车停在那,容貌秀丽的女子盯着魏初进去的门口一直未收回目光,半晌才幽幽问道:“那位就是唐如意?”

车内还有一位男子,模样颇为俊朗,震惊地也看着那处,半晌才回过神来说:“是、是啊,就是感觉有些不同了。”

说着他又义愤填膺起来:“表妹,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嫁谁也不能逼你,那唐如意已经抢走了你的身份,只能再毁去你一生,你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要我们好好筹谋,一定能让你光明正大地被迎进皇城。”

父亲和皇后姑姑实在太糊涂了,唐如意那个病秧子,还得了古怪的毛病,将表妹嫁给他不是害了表妹吗?说什么生下皇长孙讨好皇上,但万一皇长孙也遗传了唐如意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贱种的病怎么办?

表妹如此灵透人物,怎可委身于那个人?

董如意却完全领会不到表哥董正志的心情,她双颊微微泛红,如染了两团胭脂,刚才那个男子,长得可真是好看呢。

她忽然就对那桩本还十分抵触的婚事期待起来,她放下帘子,正­色­道:“表哥,这桩婚事我同意了。”

“表妹你不用担……你说什么?”董正志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董如意,“你说你同意了?”

董如意点点头:“我这样的身份,即便得到皇上承认,也不可能以正正当当的公主身份被迎进宫,最多就是个义女,封个郡主。”

她又不是没看过《还珠格格》,里面那夏紫薇多得皇帝喜爱啊,但即便真相大白后依然比其他正派格格矮一头,宫里的太后皇后有几个瞧得起她?她可不要也那样名不正言不顺地看人脸­色­过活。

而且就这也是在皇后得宠,皇帝也喜欢她这个女儿的情况下,不然狸猫换太子、混淆皇室血脉,可本身就是个株连九族的罪过,她的身世刚被揭开就是个死字了。

还不如成为皇子妃,她将来的孩子可是正正经经的皇孙,要知道即便是公主,儿子女儿也算不上皇家人,更不可能有机会当皇帝。

而且更别说,更别说那唐如意居然长得那么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明星都好看呢。

董正志急了:“表妹你不用委屈自己。”

“我没有委屈自己,我是真的愿意。”

“可是那唐如意有病啊。”

董如意心中冷哼一声,身体有病总比你脑子有病好吧,一点本事都没有就敢肖想本姑娘,别以为她不知道,董正志不愿意她嫁进宫去,是想她恢复公主身份后尚公主。

董如意心中冷笑,我不是夏紫薇,你也不是福尔康,这里不是脑残琼瑶剧的世界,这里有更大的权势和机会。

她垂下眼眸,轻轻一叹:“可是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恢复身份谈何容易,我不愿母亲和舅舅,还有表哥你们为我涉险,就让我,就让我嫁了吧。”

董正志握紧双拳,心疼得不得了,但他无法埋怨表妹,也无法怨恨想出了这个注意到父亲和皇后姑姑,他只能怪唐如意,为什么还不死,他死了就好了,表妹无论能不能恢复公主身份,都是他的。

唐如意抢了表妹应得的一切,现在还要把表妹也抢过去,实在可恨!

但无论董正志如何恨,董如意也立即跟皇后的人说了自己的意思,皇后立即和哥哥董胜商议,接着皇后跑到皇帝面前一通哭,当天就传出大皇子即将大婚的消息。

三皇子得到消息大怒:“皇后那是说的什么话?当着父皇的面说担心皇长兄什么时候死了连个后也没有,这是当娘的该说的话吗?去查,这个董家千金到底是什么绝世佳人。”

魏初也得到消息了,不过她也不慌,单单一天,她就在翰林院里获得了一片赞赏之声。(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

唐如意本身就学问好,魏初也有底子,加上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经历过多个世界之后的开阔见识,如今应付起翰林院众人十分轻松。

在做了几首诗,评析了几篇文章展现自己的实力之后,魏初就开始自己的工作,她的任务是修书,修的是与农事有关的书,若是原版唐如意,对这还真不了解,但魏初对此却并不陌生,当时就说出了自己对于农桑的一些看法,令一同修书的官员和几个颇具盛名的士子刮目相看。

这一天,魏初就在一片“哦,这就是前任太子”、“啊,原来前任太子这么有才”、“咦,前任太子人也好好看、衣服也好好看”的目光中度过,相信今天过后,京城百姓对她的看法会有很大的转变了。

她在回到东宫的路上遇到了三皇子,应该说三皇子特意在此等她,三皇子将皇后要给她娶老婆的事说出来:“皇长兄你这病又不是什么绝症,你如此人品如此身份,岂能草草配了一个女人,那董家虽是你舅家,在京城里却从来没有什么好名声能交出什么好姑娘?我查到那董如意小时候还在庙里住过,未必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你可千万要心里有数。”

魏初心想,一番示弱、一罐桂花茶效果就这么好?她是都没说,三皇子却已经自发自动地做了她的耳目眼线了。

连董如意来历可疑都查出来了,照这么下去,被发现他是假皇子也不远了吧?

她眸光微闪,轻叹道:“多谢三弟告知我,我会去劝母后,我这病何苦拖累人家姑娘,而且在世人眼里,恐怕那董家表妹嫁给我就是为了延续血脉,这与冲喜何异?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三皇子刚想说她太过心软,忽然眼睛一亮,是啊,皇后和董家应该知道皇长兄没有什么前途,可以董家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会急巴巴地凑上来?

一定有­阴­谋!

说不定是那董如意身份有问题,本来就嫁不到好人家,硬塞给皇长兄,还能得个大皇子妃的位置。

三皇子又去查了,魏初却拐了个道,去了乾清宫。

“你来做什么?”皇帝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儿子,得什么病不好,得个羊癫疯,弄得他的大臣也天天暗示他要保重龙体,生出儿子得这个病他这个老子又健康得到哪里去?他知道那些人都在这么想。

魏初跪在地上:“儿臣听说母后为儿臣相中了董家表妹,儿臣求父皇先不要下赐婚圣旨。”

皇帝眯起眼:“你这是为何?”又不像是拒婚的,不然就不是说“先不要下”了。

魏初垂眸愧疚道:“儿臣知道母后日夜为儿臣的病­操­心,希望儿臣早日成婚生子,免得……但如此急切难免让人看轻董家表妹,既是儿臣未来的妻子,又是我皇家头一位儿媳,儿臣希望给她应有的体面,三年大选眼看就到,还请父皇那时再为儿臣选定这位皇子妃。”

皇帝一想也是,娶个皇子正妃是因为急巴巴地想要抱孙子留香火,这传出去多难听?

他点点头:“也好,那时替你几个弟弟也选出正妃侧妃来,你们一起办喜事,皇家也多年没有喜事了。”

他看着魏初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听说你今日在翰林院里表现不错?”

魏初恭敬道:“是翰林院的先生们抬爱,不过儿臣确实喜欢看书做学问,在翰林院里十分自在,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

皇帝眼神有些复杂,他确实是看不上这个儿子,但赫敏说得也对,与让废太子消失在众人眼前比起来,废了他却依然用他,而且是因材施用,更能体现他这个皇帝的英明,作为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之心。

毕竟太子失德是因为病患,本身可圈可点,若对他太过绝情必然令人心寒。

但他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确实是可造之才,他眼中无一丝愤懑,清风朗月一般如同他这个人。

皇帝轻声问:“如意,你可怨朕?”

魏初险些一抖,虽然一男子叫如意也没什么,但这么被正儿八经地叫这个名字,还是觉得好奇怪,她垂首正­色­道:“儿臣只惭愧,当初愧为太子,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

皇帝轻叹一声:“你下去吧,记住,你永远是朕的儿子,只要你安分守己,没有人能够为难你。”

这一句既是保证也是敲打,魏初心头却微微冷笑,若真有这么颗慈父之心,又怎会放任唐如意被皇后母女折腾成那样?

他是皇帝,只要分出一点点心神就能知道唐如意的处境,只要随口吩咐一句就能改变唐如意的处境,可是他明知这个儿子无辜、可惜,却比皇后还嫌弃。

皇后是知道唐如意不是自己儿子,可皇帝又不知道,对他来说,唐如意就是他的长子,小时候也是疼了十多年的,说厌弃就厌弃了,唐如意何其无辜?

皇后还欢欢喜喜地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为名义上的儿媳­妇­,可以天天见面,好好疼惜,可是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说魏初拒了旨意,当即气急败坏地冲到东宫,魏初却不咸不淡地拿了劝服皇帝的话给她,皇后那些责骂的话哽在喉头,半晌才来一句:“你舅舅和表妹心忧于你,那不是怕夜长梦多吗?”

“夜长梦多?什么梦?我撑不住死掉了的噩梦吗?”魏初冷笑:“既然母后和舅舅都觉得我活不了多久,又何必将表妹嫁我?我不需要什么后代,也不关心死后有没有人祭拜我。”

皇后气急:“我们好心替你着想为你牺牲,到了你这反倒是我们多此一举,好好好,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孝子,本宫以后不管你了总顺你的意了!”

说罢一把拂开桌上的茶盏,甩袖而去。

魏初看着一地狼藉,面­色­冷沉。

晴雪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抹了悄声道:“殿下,娘娘那番话若传出去,对您名声实在大大不妙啊。”(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一)

“无妨。”魏初叹气道,“我无法为她夺得荣光,便让她出些气,免得气坏了。”

晴雪暗中不平,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殿下最委屈吧,当初殿下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娘娘也没帮着护着多少,现在到都成了殿下的不是了。

魏初道:“只是苦了你们,跟着我来日也无甚出头之日,不过你们放心,便是我再不济,也会给你等安排一个好出路。”

晴雪等人慌忙跪地,口称忠心。

魏初这番话也给她们提醒了,殿下才是她们的主子,主子好,她们这些奴才才能跟着好,皇后明显要弃了主子,等那董家千金嫁进来,这东宫肯定就是皇后姑侄的天地,她们这些老人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于是当晚皇宫里便传出,皇后急着要给大皇子娶娘家侄女,大皇子恳切推迟到三个月后大选却被皇后怒斥会“夜长梦多”的传言。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传言,但皇后不顾亲生儿子的身体,甚至认为儿子活不了多久只急着抱孙子的难看而愚蠢的嘴脸跃然而出,而董家则沦为上赶着去冲喜肯定别有图谋的角­色­,连着董家小姐也成了为了荣华富贵恬不知耻恨嫁的人。

这其中自然不止晴雪等人的作用,其他皇子都不愿意唐如意留下子嗣,自然怎么阻止有效怎么来。

第二天魏初出门就收获了无数同情目光,连二皇子等不大熟悉的皇子都来安慰她,让她哭笑不得。不过她坦然得很,继续自己的修书大业,现在就是要把董家和董如意炒火了,让大家都盯着他们,之后大选上就有看头了。

外面的传言,董家自然也听说了,董正志气得要掀桌:“欺人太甚,居然说表妹是上赶着去冲喜的,那唐如意算个什么东西,表妹肯嫁他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外面那些人懂什么?”

户部侍郎董胜冷斥道:“志儿,休得胡言!”

不过他心里也颇为恼怒,他为了给大皇子留后,不惜送出自己的“嫡女”,本以为如此大义之举朝堂上肯定会得一番嘉奖,谁知道皇上言辞淡淡地说他不要太多歪门心思,同僚们更是冷嘲热讽,什么之前靠妹妹发家,现在又要卖女儿的话都出来了。

他沉声道:“没想到大皇子会求到皇上面前将婚期延后,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不声不响地嫁进东宫多好,现在大家都看着他们董家,那些皇子又不是傻的,任由一个废太子生下皇长孙,这门亲事恐怕会有波折,“现在形势于我们不利,如意,你这些日不要出门了,希望大选之前,这风波会平息。”

董如意也觉得难堪,可是这份难堪是谁给她的?

她冷冷道:“我早说过不可如此急切,明明距离大选只有三个月,你们却只想着马上把我抬进宫里去了事,别人会觉得我是去冲喜的,也是因为你们就是这么认为这么做的。”

她可是未来皇家长媳,怎可如此轻率,这些古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现在她名誉扫地,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她怎么会有这么一群猪队友?

她拂袖就走,一点尊重也不给董胜,董胜气急:“这什么­性­子,有这么给长辈脸子的吗?”

董正志忙说:“表妹身份与众不同,父亲你多担待些。”

要不是她身份特殊,董胜也不会这么纵容她,这脾气简直和皇后一模一样。

但想到这个外甥女脑子里主意特别多,特别会赚钱,他这个户部侍郎还是多亏了她赚来的钱、制出的特别的小玩意讨好了上峰,才能顺利晋升的,他叹口气:“去哄哄你表妹。”

董正志忙应了,但他欢欢喜喜地跑出去,却没找到董如意,董如意出门了,坐着马车去了一座道观。

“道长,你说我是大气运者,只要得遇贵人便可贵极一生,不知我如今是否遇到了贵人了。”她潜心问着蒲团上打坐的一位道士。

道士约三十来岁,颌下飘着三寸长须,臂弯里靠着一柄雪白拂尘,看着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董如意对此人极为信服,信服中还透着一抹畏惧,当初就是此人一语断定她不是此世间之人,还说了她面相奇特,可大富大贵,也有可能落魄一生,端看能不能遇到那位贵人。

道士闻言睁开眼,看了看她面上,又掐指一算,笑道:“姑娘可是好事将近了?”

董如意脸一红,叹道:“此事还有许多波折呢。”

“好事多磨,这位良人便是你命中的贵人,你要牢牢把握住,接近他,吸取他身上的气运,大事可成。”

董如意心中一定,可是想到一夜之间传开的,那大皇子在御前一番要给未来正妃应有的体面的话,而且他还表示只娶正妃,不要侧室,不知令多少闺中女子脸热心跳,叹息不已——若是大皇子没病就好了。

董如意微微怅然,这样一个人,又有着那般风姿相貌,她自然不是不心动的,可若他就是自己的贵人,那两贵相遇,比不能同存,她只能用他的贵来成就自己的贵。

太可惜了。

不过想到事情成了,自己就能做这大唐最高贵的女人,甚至说不定还能学一学武则天,而荣华一生之后还能够回去现代,那么一丝丝的心动也悄然而没,坚定道:“求道长助我顺利嫁入皇宫。”

“董如意去了一座破道观?还是鬼鬼祟祟的?”魏初一手执白子,淡淡问道,三皇子心不在焉地下着棋,一边神秘兮兮地道:“是啊,这女人身上有不少秘密,而且我还查到,董家那些产业十有八九都是这个女人的。她新鲜点子忒多,像这些年风行的西洋镜、香皂、冷饮,还有那绚烂的烟花之流,竟与这女人都有点关系。”

魏初看了他一眼,这才几天时间就查到这么多,她发现真是再一次小看了这位才十八岁的皇子。

尤其这人一查到点东西就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分享,若是这份情谊能够维持下去,让这人成为大唐之主对南刘是好事。(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二)

她落下一子,沉吟道:“这些生意虽然并非主流,只是小打小闹,但却都是极赚钱的营生,尤其这么多点子,涉及到的工艺太多太广,绝对不是一个人想出来的,董家若早有这个本事,早就发达了,董如意身后的既然不是董家,恐怕另有一波人物。”

三皇子一惊:“大哥你是怀疑……”他如今不再叫皇长兄了,而是喊大哥,听到这个称呼魏初嘴角抽了抽,顽强地维持住表面上的深沉睿智:“西洋镜这类物事,既然带了个西字,恐怕跟海外有点关系,还有别的那些新奇的小玩意,也不是本国有的,南刘那边也从未听说出现过,我怀疑这个董如意和海外有接触,而且还不是表面的接触。”

三皇子脸­色­一沉:“大唐明律规定,禁止与海外通商,这董如意是活得不耐烦了。”

魏初心说,禁制与海外通商这么蠢的政令,活得不耐烦的是大唐皇帝才对,不过她面上仍是沉着稳重的,“没有证据也不能断定她就和海外有来往,你派人跟着她,小心监视。”

她点了点棋盘,扔下手中白子:“此事你知我知,不要再事声张,尤其不能让其他兄弟知道。”

三皇子一惊:“大哥……”

“你已经涉入这滩水中,若被老二他们知道,这就是明晃晃的把柄,而且董如意这盘生意,利润太大,我们虽然不眼红,但难保老二他们想要据为己有……你可明白?”

继太子被废,其他皇子的夺嫡之争浮上水面愈演愈烈,如今主要就是以二皇子和三皇子为首的两个党派,人、钱、权,都是他们要争的,董如意的生意,归到谁手里谁就能如虎添翼,三皇子还没想到这一点,但魏初知道的事情比他多得多,除了涉及到道观那边的事她还一头雾水,董如意做生意这事,她是一清二楚的。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及一位理科生,董如意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她似乎运气真的很好,做什么什么成功,玻璃镜子什么的那是小意思,火药、兵器那些才是大菜。

原来的剧情里,董如意当了太后之后,就将那些搬上明面,彻底发展成了军国利器,用其来对付南刘,征服四周小国,董太后威名远扬,俨然武则天第二。

若非三皇子对她掏心掏肺,这么重要的事情魏初也不会提醒他。

她以为三皇子被这么一提醒,会立即震动,然后野心勃发,马上下去安排,但谁知道他却激动地一把抓住魏初的手,感动不已道:“大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我的!”

无论是唐如意还是魏初都表现出友爱弟弟们的一面,三皇子虽然喜欢,但心里却担心她对每个人都是如此,现在她明显帮着他,要他防范老二的态度真正令三皇子放心下来,只觉得两兄弟真正交心了。

魏初:“……”

三皇子郑重地道:“大哥你放心,无论这董如意是什么魑魅魍魉,我都会把她的真面目扒下来,我不会让这种女人伤害到你。”

兄弟,你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魏初叹气,不过结果是一样的就行了。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大选如期而至,皇宫里传出了话,今年要为几位成年皇子选妃,但凡年龄符合未曾婚配的女子都要参加。

这三个月来魏初不骄不躁,潜心修书,对外界的一切都置之不理,获得了翰林院上下好评,上个月的文会,她还被特邀过去,才情令京城四大公子都甘拜下风自叹弗如。

自此,京中百姓提起她没有一个会再说什么废太子,也不会再拿她的病说事,而是个个叹服,尤其文人世学子对她推崇备至,有着京城四公子当陪衬,魏初想不红也难。

甚至因为她容貌无双,衣着也飘逸出尘还简便大方,因此京中流行起她的穿着打扮方式,更有百年老店锦绣坊很知机找上魏初,重金买下了她的服饰设计稿,令她大赚一笔。

因此满大街都流行起她的轻袍缓带来,为了应和群众,她又设计了许多款式,个赛个地都比这个时代的衣服好,银子是赚了一笔又一笔,大皇子的名号也很快传出了京城,有人将她设计的衣袍称之为如意袍。

可以说,魏初用她的方式,成了这个时代的明星。

如今大选到来,人们都知道那双如意良缘,便都盯着宫里,盯着那董家如意,什么时候过了初选,什么时候入了宫,什么时候复选,宫外的人比宫里的人消息还灵通。

魏初正在东宫亭中看书,就有人来请他去御花园:“复选之后的秀女此刻都在御花园里表演才艺,皇上请殿下去自己瞧瞧有哪个看着喜欢的。”

魏初抬起头来,这来传口谕的太监可是乾清宫的大总管曹公公,魏初忙起身相迎:“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劳动曹公公亲自跑一趟,晴雪,看茶。”

曹公公笑眯眯地做了半边ρi股,眼睛恨不得掉在晴雪身上,不过倒不是看人,而是看那人手上的茶盏。

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大皇子制茶手艺绝伦,先是用一罐桂花茶治好了四皇子胃寒的毛病,在大家都以为那是四皇子没有良心的吹捧时,大皇子又进献凉茶,治好了皇上反反复复经久难愈的渴症。

然后是赫敏赫大人的两眼­干­涩视物昏花的毛病,翰林院掌院的失眠,一同修书的官员的或是头痛、或是多尿、或是盗汗。

那时得茶的都是大皇子身边时常接近之人,后来大皇子的茶的威名也传播开来,有人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上门秋茶,户部尚书为了见风流泪而去,护国公为了独孙厌食消瘦而去,四大公子之首的柳默河柳公子为了多年头痛的老毛病而去……

总之这些人都是半信半疑而去,笑容满面而归,几日之后更是送礼上门,于是大皇子的如意茶比药还管用的消息不胫而走。(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三)

因有了这些例子,其他有点小病小痛却经久不愈、虽然不致命却很影响生活质量的人都纷纷直接活间接向大皇子讨茶喝,大皇子也很有分寸,凡是真正算得上病的他都会好言劝回去老老实实看大夫,凡是别有居心来砸场子的,他置之不理,而剩下来的那些人,得了茶就没有一个毛病不好的。

大皇子的如意茶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像曹公公这样的人,常年伺候人,连个安稳觉也难得睡好的自然也有不少毛病,也问大皇子讨过茶,效果好得很,但已经形成的认知,大皇子的茶必定是好的,没病没痛多喝喝也有大好处,而这多喝喝自然就要多到东宫走走,没看到三皇子和四皇子成天往这里跑,那­精­神好得跟天天在喝鹿血似的。

魏初笑微微地看着曹公公把一盏茶当作琼脂玉露般地品尝,略感好笑,一面问:“那董家的千金是否也在。”

曹公公忙答道:“在的,在的,董家小姐也顺利通过复选了。”顿了顿,又道,“皇上的意思是,殿下尽可以选其他千金,以殿下的身份人品,哪家姑娘不抢着嫁,何必非认定董家那位?”

魏初幽幽叹口气:“到底是母后替我选的。”末了又忍不住问,“不知曹公公可有见过她?”

就像每个对未婚妻有期待的毛头小子一般,平日里的沉稳淡然都不见了,曹公公暗叹这才有点年轻人的样,素日里的大皇子太稳了,稳得连皇上都偶尔暗暗可惜这样的人才不能当储君。

可是不知为何,曹公公竟然觉得这样小心翼翼探问人家姑娘,表情都生动起来的大皇子竟然……更显得鲜活俊秀了。

这模样当真是出­色­,大唐皇室上下恐怕都找不出一个比大皇子更容­色­夺人的了,曹公公有些心惊地低下头,小心答道:“奴才倒是没多注意,要不老奴先替大皇子去瞧一瞧?”

魏初想了想,摆摆手:“罢了,我亲自去看看吧。”

说着便起身去换衣服,曹公公识趣地退下,回到乾清宫,和皇帝一说:“老奴倒是觉得,殿下还年轻着,哪有少年郎不爱慕好姑娘的?殿下似乎对这董小姐颇有担忧,但碍于是皇后亲自选的而不好反对。”

皇上冷哼一声:“皇后是越来越糊涂了,无论如何都是皇室长媳,怎可草率?朕就去看看,这董家千金到底有什么好的。”

今日阳光很好,天高云淡,还未走到御花园便听到笑语阵阵,比往日要热闹得多,魏初走得很慢,在旁人看来就是心中踌躇,当远远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影的时候,魏初舒出口气,这位终于还是亲自来了。

她之所以和曹公公说那番话,就是为了让皇帝亲自跑出来看一看那董如意,就算这次他不上钩,她总有机会叫皇帝亲自见到人的。

董如意容貌与皇后相似,美艳却更胜三分,与皇帝的初恋情人是很像的,她倒要看看,这会儿还没有吸收唐如意的气运,董如意就先被皇帝看到,皇帝是否还能如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董如意,而不是对她产生另一种感情。

而先前他送给皇帝的茶里加了点料,他这些日会有些暴躁,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激动起来,会比较容易失去理智而随心所欲,以她高达70%的医术,做这点小动作实在不算什么。

果然,她还隔着几十米远,过人的听力就听到皇帝急切的追问声:“你是谁?阿曼,阿曼是你回来了吗?”

接着是董如意的惊呼声,应该是皇帝冲出去抓住了她的手,魏初停下脚步。

晴雪等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然后他们这会儿才听到前面的­骚­乱。

有秀女尖叫声,太监呵斥声,但最响亮的还是皇上的惊怒声:“董如意,你就是董如意?!”

没过一会儿魏初就看到皇帝扯着一个妙龄美貌少女出来,正好就对上了她,皇帝脸­色­似乎是兴奋,又似乎是难看,看到魏初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偏董如意还惊呼道:“大皇子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愚蠢的女人。

大概是吓傻了,芯子又还保持着现代人的优越感,对这古代皇权没有深入骨髓的恐惧,不然一般人哪敢这样被皇帝抓在手里的时候求救于他人?

魏初一脸震惊,似乎是呆住了,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皇帝冰冷地看他一眼,想到手里这女子是皇后选给他当正妃的,就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而且这人还是他儿子,他心里厌恶,冷冷道:“送大皇子回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晴雪等人惊呼,吓得战战哆嗦,魏初则低下头,慢慢掀开袍脚,跪在鹅卵石地面:“儿臣遵旨。”

这天,大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半个时辰内便传遍了,当初被废的时候没被禁足,三个多月下来,大皇子的优秀众人有目共睹,而且眼看着就要大婚了,这时候却被禁足了,谁都不想不通。

可要问做错了什么触怒龙威,当时御花园人多眼杂,总能传出去点消息,人都还没走到御花园,远远撞上皇上拉扯着人,就被禁足了?

而且一同被囚禁的还有各高官大臣的千金们,因为是为数位皇子选妃,这次的秀女身份大多高贵,一次­性­全部被禁在宫中,这一下子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

秀女们被囚,大皇子被禁,皇上似乎拉走了谁,这一环环联系起来,让人不浮想联翩都难,为了捞出自家宝贝女儿的大臣们互相奔走,打探消息,商议计策,一时间京城议论纷纷。

魏初站在寝殿面前,看着景阳宫的方向,这会儿皇帝应该去找皇后问话了,可惜,皇后日前就­精­神不济,今天早晨开始,应该都说不出话来了。

在没有准备好,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皇后可不敢轻易道出董如意的真实身份。(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四)

“殿下。”晴雪匆匆过来,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魏初展开,看着上面的字微微一笑。

这是他放在景阳宫的探子递来的消息,一切与她预测的一样,皇帝将董如意带走之后就去责问皇后董如意到底是什么人。

皇后自然只敢表示董如意是她娘家侄女,皇帝气急,大骂皇后善妒,无德,列数了一条条罪名,然后扬尘而去。

皇后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当然做错了,明知道皇帝当初看上她都是因为她的容貌,现在出现一个更像皇帝初恋的人居然不上报,而是要把这人给儿子做妃子,这简直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啊。

皇帝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憋屈,只要一想酷似自己初恋情人的人居然差点成了儿媳,他心里如何不恶心?

这份难以诉之于口的恶心他自然不能自己守着,于是出气筒就成了皇后和大皇子,而他对自己的儿子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也不能随随便便拿长子撒气,只能将怒火泄在皇后头上。

可怜皇后,在她心里董如意就是她和皇帝的女儿,哪里会想到那一层,真是冤枉死了,估计这会儿还混乱着呢。

且让她混乱着吧,魏初将纸条团起,然后轻轻张开五指,那纸团就变成了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晴雪看得瞳孔一缩,几乎要双腿一软跪倒。

魏初微笑望着她:“怎么了?若是不舒服便去歇着吧。”

仍是那样温柔的笑容,晴雪却心生畏惧。

其实从殿下开始与三皇子四皇子交好,开始频繁制茶,晴雪就觉得殿下有哪里不一样了,偏偏这不一样让她们都觉得很好,比之从前越发的温柔、优秀,她们又这样的主子只会与有荣焉,晴雪便是渐渐意识到殿下可能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她忐忑之余更多的也是期待和荣幸。

可是这会儿,先是无缘无故被禁足,而殿下一派镇定,似乎早有预料,然后忽然让她去东宫侧门的花盆下收纸条,这显然是有人传递消息进来,竟然在她丝毫未察觉的情况,有人在暗暗替殿下做事了吗?

而殿下轻易碾碎一张纸条的功夫,也昭然揭示着殿下的不凡之处。

一个未知的、神秘的、强大的、陌生的殿下。

魏初依然温柔,口吻里却带上一丝漫不经心:“晴雪,只要你忠心跟着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你若有一丝一毫的外心,我身边你也不用呆了。”

晴雪回过神来,慌忙扑通一下跪下:“晴雪是殿下的奴才,至死效忠殿下。”

就算殿下有另外一面又如何?本就没有主子把一切都摊在奴才面前的道理,而且殿下有越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越意味着他能耐非凡,这根本是好事。

晴雪激动地微微发抖。

魏初满意地笑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身边最近的人离心,弱势地位能让人同情,但也同样需要凌厉手段收服人心,若非唐如意生­性­温柔良善不愿伤害人,她也不会用如此迂回委婉的方式,早狠狠发作一次将这些人彻底收服了。

她低声道:“很好,侧门那边有个侍卫叫做赵林,是我的人,你带个口信给他,就说:该动手了。”

这三个月送茶可不是白送的,譬如借此控制几个人,令其为自己卖命。

皇后身边的探子,这个叫赵林的侍卫,以及,董如意身边的丫鬟。

现在最要紧的是封住董如意的嘴,万一她喊出自己是公主之类的就麻烦了,当初皇后董如意联手让唐如意生不如死地度过最后几年,还令他生生世世沦为畜生,而皇帝间接纵容了这件事,如今魏初自然要讨回这笔债,对于皇帝、皇后这样的人间至尊,以及开了金手指的穿越女,让他们身败名裂是不错的选择。

当天董如意就承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就记不清自己是谁了,皇帝找来御医诊治,却诊不出任何毛病,他便找来了平日里最信任的一位道长,道长仙风道骨,抬指掐算,沉吟多时,便道出了例如意识觉醒,轮回转世之类的话。

皇帝怔然无语,继而欣喜若狂,他怜惜地看着失忆的董如意,不吵不闹眼神胆怯的董如意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是如此相像,皇帝胸中情意翻涌,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真心钟爱的女子也还未被他的母后毒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彻底相信董如意就是那女子的转世,在他得到时间的一切之后,他最爱的人也终于回到他身边了,他果然是天子,老天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小曼,小曼,你终于回到朕身边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他摸着董如意的头发柔声说道,然而想到心爱的人差点嫁给儿子,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头一回对长子动了杀念。

深夜,一道人影掠出东宫,没有丝毫惊动周围侍卫,东宫就在皇宫一角,这人很轻易地出了皇宫,一隐蔽处,一位道士打扮的人在此等候。

“殿下果然准时。”这道士目光热切地看着到来的人,这人转过身来,面容在月光下显露出来,正是魏初,她微笑道:“还要多谢道长在皇上面前进言。”

皇帝信道,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但谁叫魏初有系统呢,她不仅知道皇帝信奉道教,还知道他的心腹道士是谁,有了目标,在那人因为长期炼丹吃丹有了隐疾的情况下,想要收买此人就不难了。

这叫做清和的道士迫不及待地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你说能治好我的病的药呢?”

魏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过去:“三日一颗药,连吃一个月便可痊愈。”

清和大喜,但有警惕:“你没骗我吧?”

魏初淡淡一笑:“我唐如意要你的命易如反掌,还不屑于行此小人行径。”(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五)

魏初又问:“你能被皇上看重并且信任,应该有点来头和本事,是有门派的吧?”

清和又是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你们道士里,有没有哪个道行特别高深?”魏初向清和走了几步,“譬如能够摆出玄妙大阵,窃取人气运之类的。”

清和怔了怔,落寞了下来,叹道:“我道门百多年前还非常兴盛,可惜前面那个王朝的最后几任帝王非常反感道家,竟然尊儒抑道,门内大受打压迫害,无数同门被残杀,百多年下来,许多传承都断绝了。”

他看着魏初一派玉树兰芝、气度磊落萧然的模样,不由得就心生好感和信任,也就没那么提防,“实话告诉殿下吧,我以能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取信于皇上,但其实我并没有多少本事,最多就是看看面相那些,道门中最有能耐的也不过画几张符罢了,不过传闻还有几个分支当时隐匿起来,他们的传承典籍应保存下来不少,但窃取人气运这种事,便是道门最鼎盛时候都没听到过。”

魏初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清和一看就所知甚少,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没真正见识过也无法肯定那几个隐匿起来的道宗分支留下了多少实力。那个帮助董如意窃取唐如意气运的人到底在哪里?做了这种事,甚至间接使南刘衰败,改变了天下大势,这种手段难道不会遭到报应?

她心里转着念头,对清和道:“拿了药就走吧,以后再吃那些丹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说:“我这倒是有一张药方,虽无法使人长生不老,但延年益寿不难,更能救人于将倾,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得回来。”

清和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魏初眼眸锐利地看着他:“皇上曾许你国师之位吧?今日我累你失去这荣华富贵,明日我也可轻易成全你。”

夜­色­中魏初俊秀无双的面容有些晦暗不明,半束的黑发垂落在肩头,越发衬得眼神幽深,显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来,仿佛蛊惑世人跳入她陷阱的魔物,虽然知道危险,但让人完全无法抗拒,清和激动得呼吸都不稳了,不过好歹知道世上没这么好的事情,他恭敬道:“不知殿下要清和做什么?”

果然挺上道。

魏初略点头,继续往前走去,悠悠声音在长长的秘道里回响:“好好做你的道士,不要想歪门邪道,脚踏实地地巩固地位,经营名声,将来我即便要捧人,也绝不会在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所能的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清和就眼睁睁看着她修长的身影在高强浓重的­阴­影里似慢实快地远去,那白­色­的衣袂融于夜­色­,三两息功夫就彻底看不见了。

魏初没有马上回东宫,她想着此时皇帝已经彻底相信董如意就是他死去的初恋,而知情的皇后说不出话来,董如意自己暂时失忆了,董胜父子虽然也知道真相,但他们绝对那个胆量挑破,以皇帝唯我独尊的­性­格,必然要晋封董如意。

本来这次大选,也是给皇帝充盈后宫,只不过这次私底下大家都知道,主要是给皇子们选妃,皇帝也表示这次没打算挑选妃子。

可这都是私底下说的,实际上这群秀女可以说都是皇帝的女人,他要纳谁就纳谁,要封谁就封谁,谁也说不了什么。

但皇帝又是一个非常看重脸面的人,先前闹得沸沸扬扬,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董家小姐是皇后挑给大皇子的,这二如意又是表兄妹,这会儿皇帝要自己娶了董家小姐,那天下人的议论就够他难堪的了。

谁让他难堪,他让谁难过,所以他接下来必然要对付唐如意,也就是现在的魏初了。

魏初没傻到等他先出手,她早已想好退路。

她去了赫府。

赫敏嫡出的小女儿这次也参加选秀了,如今被禁与宫中,两夫妻对这可爱懂事的小女儿是千般喜欢万般宠爱,此刻都急白了头发,以赫敏内阁首辅的位置,自然当日就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呼三声荒唐,对这不靠谱的皇帝是匪夷所思,居然看上了皇后的侄女,本朝就没有姑侄同事一君的惯例,而且这侄女还是儿子内定的媳­妇­。

赫敏十分失望,但再失望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捞出女儿,不然惹怒了此刻正敏感的皇帝,他下道圣旨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留下来当皇妃可哭都没地儿哭?

魏初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殿下?殿下快请进!”赫敏对魏初是越看越喜欢,有才华,有见识,最重要的是耐得下心做事,比所有皇子加起来都强。

“赫大人也知道宫里的事了。”魏初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已派人暗中护着令爱,她好得很,以后也不会有事,赫大人不用担心。”

赫敏长长透了一口气,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般,对魏初连连道谢,但他随即发现今日的大皇子神情肃穆,气势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心下一惊,心中早有猜测大皇子并非表面上的温柔无害,此刻这猜想似乎要被证实了。

魏初正襟危坐道:“相信很赫大人也很清楚我此刻的处境,父皇看重了那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就是将我从眼前挪开,我已满十八,又与储君之位无缘,按理完全可以封王然后远远遣去封地了。我大唐如今所剩封地不多,离京城近且富饶的必定轮不上我,那就只剩下位于北方极寒荒地的宁州、漠州等地了,以我这幅体魄,去了那里恐怕也没几年好活,随随便便一场风寒就能夺去我的命。”

就算没风寒,也可人为制造出点情况来,更何况这身体还有病。

赫敏一脸尴尬:“皇上必不会那般无情,当初他对殿下万般看重……”

魏初摆摆手:“你也说是当初了,他如今早已厌弃我,如今又有了足够的理由铲除我,除了天下兴亡大事,没有什么能令亲政二十多年的令一国之君委屈自己,束手束脚。”(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六)

赫敏一叹:“那殿下之意……”

魏初道:“我既不想去苦寒之地等死,也不愿继续在父皇眼皮底下彼此难堪,近日南边漓州发了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我身为皇子,享受了这么多年荣华,也该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还请赫大人替我争取到这件差事。”

赫敏大惊:“殿下,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朝廷不是没派人,而是前后去了三位钦差都死于民乱,极有可能有人在趁乱图谋不轨,甚至是南刘趁虚而入,朝中已经在商议要派重兵过去。”

魏初正­色­道:“正因为情况棘手,我才更想去看看,百姓们遭受天灾已经足够不幸,他们正指望着朝廷替他们重整家园,若这时派兵过去暴力镇压,他们将作何感受?这不是逼着他们反吗?不是把他们推向南刘吗?”

赫敏无言以对,他又何尝同意出兵?他们老一派都在想着找一位能­干­老练,在民间有威望之人前去,正在和主张出兵的少壮派谈判,这是最后一个机会施行温和手段,他们非常珍惜,也非常慎重,魏初此来正和他们心意,但作为一个从小养在深宫的皇子,有体弱有疾,能担此重任吗?

魏初微笑道:“赫大人不用担心我安危,我会请三皇子陪我一同前去,他是少年将军,手里更有三千­精­兵,防范某些不法之徒不是难事,至于能否平息此乱重建漓州,我这里有一些想法,赫大人不妨听听?”

魏初和赫敏一直谈到深夜,最后以赫敏红光满面兴奋难掩和魏初淡定谦和的满意告终。

赫敏彻底被魏初说动,她的许多赈灾手段都很新奇,但听着就知道会很有效,可谓面面俱到,赫敏请魏初留下休息,但魏初正要拒绝,下人就禀告三皇子来了。

魏初微讶,这大半夜的都能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找过来,这位三皇子还真是一次次都让她吃惊。

她亲自走出去,在正院庭中就遇上了快步进来的三皇子:“大哥!”三皇子快走几步,上上下下打量魏初,“知道你不在宫中,你可知我有多着急。”

“我找赫大人谈点事情。”魏初与赫敏告别,出了赫府犹在路上,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三皇子,“父皇已容不下我,人生一世,我也想­干­点实事,漓州是个好地方,你可愿与我同去?”

她心说,只要三皇子同意,她必助他登上这大唐帝位。

“这还用问吗?”三皇子毫不犹豫地道,“大哥独自去那我哪放心,我自然要跟着。”

魏初微一挑眉:“这么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能否一切顺利,可能要吃很多苦头,可能有生命危险,甚至可能会与南刘对上,最重要的是,远离京城,万一京中发生点什么,你赶都赶不回来,你可以考虑一晚上,明日给我答复。”

三皇子低头默然片刻,叹气道:“大哥,实话说,父皇做了这种事,我心中非常失望,他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父皇了,这皇位做久似乎都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我曾经非常想要这高高在上的位置,想要到甚至联合老二他们,在万寿节上你的茶水里掺酒陷害你,但现在那种渴望越来越淡了,你也知道,我十五岁时曾有幸出征过一次,回想起来,我其实更喜欢边疆自由自在、驰骋杀敌、天高海阔的感觉,而不是成日在皇宫那些宫殿群里来来去去,眼里的风景都是没有变化的。”

魏初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膀:“无论你将来选择哪一种生活,我都支持你,这京城我们虽然暂时离开,但就算这段时间会乱,也影响不了大局。”

第二天皇帝果然就迫不及待地对魏初发难了,不过他还没宣封魏初为宁王即日启程去西北宁州的圣旨,此时已经能够上朝的魏初就先毛遂自荐去漓州赈灾,而赫敏第一个出列附议,赫敏一派的人全部赞同,还称赞大皇子心怀天下。

皇帝心想,把长子赶去宁州那么荒凉偏远的地方世人只会说他狠心,可如今是人自己要去漓州,这两个地方哪个好都不好说,但去漓州的话,至少有一个自愿的说法,于国家,于他这个皇帝的名声都要好听太多,便大手一挥准了,并封魏初为漓王,若治灾成功,漓州及周边两州从此便是她的封地。

魏初谢恩之后便立即大肆准备起来,除了各项赈灾物资,便是大量的粮食和药材,因系统告诉她,这次漓州水灾会因为饥饿和受伤而得不到既是妥善救治而死很多人,接着还会爆发很严重的瘟疫。

因全京城都知道她要去漓州,而且也都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在世人眼里,她分明就是被逼的,不是漓州就是宁州,虽然都不要,但选择漓州反而显露出她的济世情怀来。

可以说,百姓们感动了。

正好魏初手头资金极度紧张,她便直接在京城第一楼九重楼上摆下大案,扬明将作出九副画、九副字、九曲琴谱,九卷棋局残卷,以此进行拍卖,所得充为赈灾经费,而每天还不限量接待求茶之人,这如意茶并不要银两购买,但得茶之人尽自己一份心意为赈灾捐赠一些银两即可,除了银两,衣被、药材、车马等物也都是来者不拒。

大家本来对她卖“琴棋书画”的行为颇有微辞,觉得她是缺钱缺疯了,虽然知道大皇子才华横溢,但当时有多少大家,他再有才也只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书画哪里卖得起价,就算卖得起,也是大家捧她而已,至于琴谱和棋局残卷那就更悬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魏初琴棋书画各作了一样,然后挂在九重楼大门上给所有人赏析,立即就造成了轰动,在朝为官的没有一个书画不­精­,他们看着那悬挂展示出来的书画,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甚至有一位鼎鼎有名的字痴痴痴盯着着那副铁画银钩疏狂不羁的狂草看,看着看着就吐出一口血来。(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七)

魏初听到有人吐血了,吓了一跳,忙下楼去,那老者已经倒在地上,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吐血的,没有人敢动他,还有人叫着:“是字痴程铁书程老先生。”

魏初自然也是听过这位老先生的名号的,此人才高八斗,十五岁便中了状元,后不过十年,因看不得官场上的一些腐朽风气奋而辞官,之后潜心致力于书画之中,因偏好书法,被世人称为字痴,终其一生创作出了十二种字体,其中有七种风行天下,为文人墨客们所钟爱,市面上的字帖,十份有七八份是临摹这位字痴先生的手稿而成。

这位人物在她这出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魏初上前翻眼皮搭脉搏,确定这只是一时太过激动闭过气去了,她一抬手,今日随她出宫的晴雪立即奉上一只裹紧的针囊,她利落展开,抽出一根金针扎在程铁书的­茓­位上,头上、颈上、胸口上,瞬息之间便扎上了好几道针,动作快得令人根本无法看清,只觉得眼前一晃,便已经出现了颤颤巍巍而立的一枚枚金针,晃得人眼花。

人群静默一刻,然后一片哄然,这位殿下竟然还懂医?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懂,于医道非常­精­通才能行针的!

人们震惊之后就是不信,然而紧接着魏初又拿出一个小瓶子,置于程铁书鼻下,程铁书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竟然真的有效!

一个吐血倒地的老人家就这么被救过来了?

“程先生,你可有不适?”魏初拔了针问道。

程铁书见是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着墙上的字:“那是你写的?”

“正是。”

“这不可能,你年纪轻轻,笔墨之中却透出厚重沧桑之感,我看着它时,如同看到千万年光­阴­在眼前倏然而过,一时心头大恸……那些字是有魂魄的,不是你这般年纪写得出来的。”

随着程铁书的话,众人又看向那幅狂草,大多数看不出什么旋即,只觉得力透纸背特别有力量感,但什么仿佛有千万年光­阴­在眼前闪过,那还真的没有,但也有行家,看着看着,还真感觉到扑面而来一股磅礴浩瀚之气,几乎将人迷失,一个个惊呼出声,心慌不已。

魏初扶起程铁书:“一个人的阅历,不仅是与其年龄相关,所谓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我下笔之时,心中想着的是天地万物,百代光­阴­,心怀激荡,勃然而发,便成就了这幅字。”

程铁书紧紧盯着他:“你可能当场再作一副?”

魏初心想,程老先生你简直是我的神助攻,在楼上坐着喝茶,免费替她打广告的就来了,遂笑道:“有何不可?”

铺纸研墨,众目睽睽下之下,魏初系发挽袖,执了笔饱蘸浓墨悬于纸上,神情霎时变得肃穆起来,略略停顿片刻,便大开大合地挥洒起来。

什么叫笔走龙蛇,什么叫墨舞山河,众人只觉得魏初与这笔、这纸、这字浑然一体,不知是看的是字还是人,不知是看的是形还是神,一味的怔神与发呆回来,笔起势收,一副字已然写成。

程铁书第一个叫道:“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老泪纵横,“老夫一生沉醉于此道,却自感踌躇不前,再难寸进,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何为完美,何为大成之境,算是了了生平大愿,这两幅字,我程铁书愿以全副身家买下!”

别看程铁书只是一个穿着穷酸的老头子,但他家中藏有的珍品、孤本不知凡几,真以钱财来算,绝对是极为庞大的一笔财富。

现在已经听到惊呼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魏初此刻已从写字时那种空灵的状态里出来,放下笔笑道:“老先生折煞晚辈了,这两幅画权当晚辈孝敬老前辈的,只要老先生能替我这门另辟蹊径的生意做做宣传,撑撑场子便感激不尽了。”其实她这字自然没这么值钱,只不过正好合了程铁书的心意,她自然不能占老人家便宜。

程铁书乐了:“还用老夫宣传?不消片刻便有无数人抢着要你的字画曲谱。”

魏初道:“老先生不是已经为我宣传了?”

程铁书一怔之下哈哈大笑,他只觉这些年都没这么痛快过,便大手一挥,让魏初的人拿了帖子请他几位老友过来,字痴一辈子的老朋友自然也是各种痴,画痴、棋痴、琴痴更是不缺,都被魏初这的画和棋谱曲谱给震撼到,魏初又送出去不少。

而这些老前辈也不会白拿她的,知道她是为了赈灾筹款,都贡献了不少珍藏,若换成银子不下于十几万两白银,但这些珍藏本居然有半数都是魏初没看过的,她自然不舍得把这些卖出去。

不过自此这门生意的热度算是被彻底炒上去,有了巨富上门开口就是万两银子的叫价,等到天黑,今日的份量全部出手,竟换来了五十多万两白银,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殿、殿下,咱们明日还卖吗?”晴雪摸着小心肝问。

“不了,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不过动身去漓州,这一路上每到一州倒可来这么一次,一路筹资到了漓州,钱财就应该够用了。”不过外地的有钱人可没京城这么多。

魏初吩咐下面的人用这些银子去购买物资。

魏初扭了扭脖子,长叹一声靠在座椅上,今日那书画可是她实打实一笔一划自己作的,饶是唐如意底子好,她自个儿也有底蕴,也是累得不行,每次动笔都要全神贯注才行,大约是唐如意本身气运强,加上她穿越过来产生了某些附带效应,不然那些字画虽然出­色­,但也不至于产生那么震撼的效果。

而琴谱棋谱那些,那就是她博闻强识的结果了,几乎每一个世界她都会看很多书,尽可能地多学点东西,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个隐形技能,那就是记忆力超强,前面几个世界看的东西学的东西都还清楚记得,琴谱棋谱就是其他世界里看来的,只不过这会儿要重新弄出来,也要花不少­精­力的,不累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八)

三皇子立即凑上来给她捏肩膀:“大哥,你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采办物资的事交给我,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后日启程,就有的你累的了。”

魏初龇牙咧嘴,这手劲太大了:“行了行了,交给你我自然放心,不过你也别带你的人上门威逼恐吓人商家降价什么的,一切按照规矩来,别坏了名声。”

三皇子蔫下来:“哦。”

魏初摇摇头,下人此时又报仁义医馆的坐堂大夫宋常山登门拜谒,这会儿魏初并不是在东宫,她没打算再回去,而是直接住在了三皇子府里,三皇子皱眉:“这人来­干­什么?”

这位宋常山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医术能与御医比肩的,只是不愿意受到各种规矩束缚,所以几次拒绝了朝廷的橄榄枝,拒绝去做御医或者太医。

“说不定是给我送药材来的。”魏初想了想心里大约有数了,这是被她白天露的那手针刺之法给吸引过来的吧?那可是她的独家秘技,这世界没有的,“请他进来吧。”

三皇子有些不情愿,大哥明明已经很累了,不过在魏初眼神催促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让人把宋常山带进来。

宋常山自然不是来送药材的,但和魏初密谈了一刻钟后,不是也是了,仁义医馆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医馆,有非常完善的供药渠道和无数优秀的大夫以及良好口碑,却在这一夜之间成为了魏初的后援团,赈灾的医药方面,如今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又整顿一日,魏初拜别皇帝,带着赫敏一派提供给她的人手,带着朝廷拨下来的官员,在全城百姓的瞩目下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城外三皇子率着三千­精­兵已经押着物资整装以待,会合之后南下而去。

人群中,一个道士打扮戴着纱帽的人­阴­冷地看着魏初所坐的马车远去,:“董如意这个废物,居然就这么放走了这个大气运,反而攀着那个昏庸无能的老皇帝,愚不可及!”

他默默跟上了魏初的队伍。

另一边,董正志也在憎恨地看着魏初离去,父亲告诉他,表妹要成为皇妃了,那么他们所知道的表妹的身世秘密就永远只能成为秘密,甚至为了防止被灭口,父亲连夜将他送走。

表妹被迫与生父****,而他被迫离开家,过着偷偷摸摸的日子,这一切他不敢恨皇上,只能很唐如意,要不是唐如意,表妹还是她的金枝玉叶,更不会入宫参加选秀,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唐如意却在此时风风光光地加封为王,声名大噪。

董正志恨意沸腾,也悄悄跟上了魏初的队伍。

而在同一时间,魏初得到小诺提醒:【有人在跟着你,检测到强烈的恶意。】

魏初一怔,这么多天没出声的系统终于有动静了,她奇道:【小诺,你还能检测到恶意这种东西?】

【无殊大人创造我是为了保护你,我当然有很多功能,都是对你有好处的,只是我现在的数据还不完善,所以功能还不能完全投入使用,不过有人要害你的命这样恶劣的情况我还是能检测到的。】

魏初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跟着她的人想要她的命。

有谁对她这样苦大仇深?

想到那个神秘而手段强大的某道士,她决定按兵不动。

魏初叹了口气:【小诺,你说在这个世界,我们能见到你的无殊大人吗?】

【据我感应,无殊大人在南方。】

【什么?你说你能感应到他,他在南方在这个世界里是吗?】魏初欣喜激动不已,但随即想到自己此刻的­性­别,又惨不忍睹地捂住脸萎下来。

实在无法想像见面的场景好不好?

可是还是好期待能够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见上一面,算起来她已经有一百多年近两百年没见到他了,时光太过漫长,岁月长河汹涌起伏,能够将一切倾覆,而她已经渐渐学会为了那唯一的希望和温暖坚守下去。

若非有这份心志,九重楼上下笔之时,她也写不出那些血­肉­半满的字画。

此后每过一州,魏初就又拍卖九画九书九琴曲九棋谱,她早已名声远播,也不需如何宣传,只要她在当地第一酒楼一坐,琴棋书画发烧友以及大批土豪就会闻讯而来,魏初有时候也不会要钱,譬如到了盛产稻谷之地,便要稻谷,到了盛产棉花之地,便要棉布被褥,甚至到了漓州前一州,因这里劳动力丰富且廉价,她直接让买下她书画的富商雇了一万青壮年给她。

到第十日,她终于抵达了漓州,在此之前,三皇子已先行一步,与当地衙门交涉,并控制了官衙和城门。

魏初抵达时是深夜,稍事休息,她就和三皇子一同去当地驻军军营。

漓州再往南便是南刘,因此这里是有重兵驻守的,最初也参与过治灾,但因为爆发民乱,也因为每来一个钦差就是一番新的治灾手段,然后随着钦差被暗杀,进行到一半的措施又都不得不废止,驻军也被弄得心力交瘁,百姓怨声载道,整个漓州一团糟,驻军解决不了这么高难度的事,就又回去驻守了。

三皇子顶着一个少年将军的名头,虽是深夜到访,但还是没有被过多为难就被放行,魏初见到了驻军将领,与其深谈大半个时辰,终于说动驻军配合她。

有了军队做后盾,那简直是大开方便之门,第二天她去灾民们集中的高地上时,因为有驻兵前后开路、戍卫,对朝廷敌意满满的灾民也没有暴动什么的,反而颇为安静地听她讲话。

魏初也没有废话,主要就是宣布自己接下来的赈灾政策。

首先先建设这边集中的营地,鉴于这边乱糟糟的,上面的政令难以有效传达只每个人头上,便以十人为一个单位,设十夫长,十个单位设个百夫长,百夫长上还有千夫长、万夫长,竟然是要对灾民们施行军事管理了,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千夫长万夫长的说法,魏初这个措施一提出就让人颇感惊奇。(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十九)

魏初这样把灾民划分为一个个分明的小集体,一来无论是下达命令还是清点人数、登记户籍都非常简单明了,二来是杜绝了居心不轨的人混进来的可能,某些人想要暗中鼓动灾民作乱就失去了机会。

别说,当日去登记整顿的时候,就发现了许多根本说不清原来户籍和地址的人,这些人拉出来一查,十个有七八个混在人群中恶意煽动民心的人,不费多少力气就摘除了人群中的毒瘤,这倒是意外之喜。

魏初的第二举措,便是以万人为一个大单位,划给他们地盘、物资,让他们自己治理自己,治理效果主要以环境卫生、不发生斗殴、吵闹等情况为评判标准,而评判结果直接与其万夫长能力挂钩,哪个万夫长当不好,随时可以把他给撤下来。

万夫长们有了压力,自然会施压给千夫长,千夫长又会鞭策百夫长,如此类推,谁在这个位置上­干­不好,谁就退位让贤,为了握紧手中的权力,这些人也会努力去执行这个任务。

至此,灾民的安定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当然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摩擦和不合作,但魏初驻军在手,三千­精­兵在手,无数粮食、衣被、药物在手,“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这些灾民也是想要过好日子的,自然能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接着魏初便迈出了第三步,漓州大部分地区被洪水淹没,屋宇被淹、被冲垮,田地也成了汪洋一片,这些都需要大量人手去治理,魏初从上一州领来的一万个雇工都是各方面的能手,而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苦力则可以从漓州灾民中雇佣,许以眼前可见的粮食钱财、许以未来的高官厚禄,有的是人愿意为她效力,灾民们情绪高涨,日以继夜奋斗不停。

“殿下,被隔离起来的人今日症状已经缓解了。”宋常山一走进营帐就笑容满面地道。

魏初停笔笑道:“那很好,说明药对症,继续服用,要注意安抚患者和他们家人的情绪,你们就再多辛苦几天。”

几日前在小诺的提醒下,魏初将一些有低烧腹泻症状的灾民集中起来,果然到半夜他们的病情就恶化了,经过诊断,确定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幸好隔离及时,没有造成扩散,魏初就领着宋常山一众大夫诊治这些患者,今日总算见到成效了。

宋常山佩服地道:“我等算什么辛苦?若非殿下见机够早,一场瘟疫早所难免,而且诊治配药也主要靠殿下。”跟在漓王殿下旁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医者,诊病快,用药准,无论什么病到了殿下这里都不是难事,即便是这次叫他们感到相当棘手一头雾水的疫病,殿下也不过一夜便拿出了好几套诊治方案,经过一日的试验便选出了最优的那种,又过一日就是药到病除。令人想不佩服都难。

“主要也是百姓们都配合。”放在其他地方,灾区发现得了疫病要隔离的人,哪个不是担心自己被抓走就回不来,于是想尽办法躲着藏着捂着,一个传染十个十个传染百个,最后不可收拾。

可在漓州,听到自己得病需要隔离,大家都挺稳的,甚至魏初让人去将与第一批病患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集中起来隔离,大家也没有慌乱,让他们吃药就吃药,让他们睡觉就睡觉,乖得很,病也就好得快。

宋常山感叹道:“那是大家都信任殿下。”试问有哪个皇子贵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亲自淌水到现场观察地形,亲自设计河岸堤坝,亲临工地监督进程,亲自给重症病患施救,百姓们从最初的诚惶诚恐,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从最初的“殿、殿下您怎么能来这里”的惊呼,到后来的“殿下他漂亮的衣服、鞋子、发带、披风、手指又弄脏了好可惜好心痛啊怎么办”的私底下的善意的调侃,百姓们对魏初的态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知道他以后就是漓州的王,简直是万民归心。

魏初朗笑道:“他们是信任我财大气粗,固本培元的汤药还是要每天点时定点地供应,大家的身体虚了几个月,一定要好好养,不然还有可能得病。”

“是。”

“我那套回春针法你们都有在练吧?这里病患集中,我又正好在,你们趁机多练练,有不懂就来问我,不用害怕。”回春针法就是魏初在万重楼前,在程铁书身上用的那种针法,魏初为了纪念她人生中第一位师父余一春,就取名为回春针法,是领先于这个时代医学水平的针刺手法,极为实用,也极为有效,当初宋常山背后的仁义医馆愿意听从她差遣,就是因为她以回春针法作为交换条件。

宋常山忙道:“是,多谢殿下。”

魏初忽然神­色­微凝,摆摆手让他退下,用意识问小诺:【怎么了?】

小诺说:【我刚才监测到,大唐皇帝正式纳董如意为贵妃了,圣旨已经昭告天下。】

贵妃?魏初冷笑一声,【这位皇帝真是情深意重。】大唐后宫本无贵妃,皇后之下位分最高就是四妃,现在异军突起一个贵妃,不受人瞩目也难。

【董如意的药效应该快过了吧?】

【是的,这两天她就会渐渐想起所有事情,然后略迟几日,皇后的失语症也会不药而愈。】

魏初笑道:【很好,走到这一步,董如意只要不是蠢货就会知道她回不了头了,而且她是穿越者,不会有多少父女****的罪恶感,估计觉得只要不生孩子,以后随便抱养一个皇子,再熬死皇帝,照样有机会做太后,这么一来,皇后就是她最大的拦路石了。】

她点点案几,董如意的产业已经被三皇子查得差不多了,像最重要的兵器、火药这类已经暗中接手,把董如意的人给架空了,董如意能折腾的只有胭脂冷饮这样的店铺,既不会太寒碜又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而皇后虽不得宠,但毕竟在宫中经营了一辈子,这两人可谓势均力敌,就让这对母女好好地斗一斗吧。(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

“大哥,终于叫我抓到那个探子了!”三皇子一身盔甲带着水汽冲进了营帐,魏初一扬眉,“哦,带进来瞧瞧。”

这几天魏初总觉得被人窥伺,但身边的人总查不出什么来,她问了小诺,小诺也模模糊糊地说应该有探子出没,这不,果然抓到人了。

“带进来!”三皇子朝外头一吼,一个一身粗布麻衣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就被官兵押了进来,嘴里还在喊他是冤枉的。

魏初打量了这人两眼,长得还真是普普通通的,眼里透着惶恐与普通老百姓的懦弱,如果不是魏初习武之后感官格外敏锐,都察觉不到此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精­明。

她刚想说话,小诺突然疯狂大叫起来:【是无殊大人,他身上有无殊大人的气息!】

魏初的心也随着这句话狂跳起来,猛然战气,几乎掀翻了身后的椅子,【你说什么,赵无殊?】

她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惊喜来得太快,她脑子有点懵。

【额,不是无殊大人本人,我是说要么这人是无殊大人派来的,要么就见过无殊大人。】

【哦……】原来是这样。

白高兴一场。

不过这个消息也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来到漓州这么多天,对于寻找赵无殊一直茫然毫无头绪,现在终于来点线索了。

“大哥?”三皇子被她弄得吓了一跳。

“没事。”魏初又慢慢坐下去,眼睛还是紧紧盯着这探子,这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手足无措,还以为自己的伪装被看穿了,直冒冷汗,三皇子铿然拔出了刀:“大哥,是不是这人有问题?”

魏初挥挥手:“老三,收起你的刀,别吓着我们的客人。”又道,“给他松绑,看座。”

“大哥?”三皇子等人被她弄得一头雾水,魏初笑道:“你是南刘那边派来的吧?”

探子大惊,刚想继续喊冤枉,魏初又说,“不用急着否定,本王对南刘没有敌意,也希望南刘不要视本王为敌人,我放你回去,此间所见所闻你尽可以向你的主子汇报,只是也替我带个口信,漓州与南刘完全可以成为互利互惠的朋友,而不是互相刺探互相提防的敌人,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你说是不是?”

探子被魏初的态度和这句话给弄懵了,但这会儿在伪装也无用,探子抱拳不卑不亢道:“多谢漓王不杀,漓王的话,我会带给主子。”

魏初其实有心问一句你主子是谁,小诺只能探出这人身上有赵无殊的气息以及是南刘那边来的,其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她忍住了,反正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百多年都熬过来了,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

她上下看看气势大变沉稳不迫的探子:“你家主子倒是看得起我,把这么优秀的探子派出来,在我将漓州治理得如同铁桶一般的时候,还能摸到我身边。”

“但还是被漓王给识破了。”

魏初淡淡颔首:“去吧,老三,派人送他出漓州,不地为难。”

三皇子憋着一肚子话也只能先去安排,完了回转过来问:“大哥,你这么知道那人是南刘的。”

“摸到我附近,你们还加强戒备好几天才抓住,这么优秀的探子绝对是经过严格培训的,这里又靠近南刘,不是南刘的人还是哪里的人?”

魏初说得理直气壮,三皇子无法反驳:“那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回去?”

“你想和南刘开战吗?你觉得这时候我们和南刘闹出矛盾,朝廷会保我们,甚至派军支援我们吗?”

三皇子嚅嚅。

魏初叹气道:“朝廷就等着我治不了漓州,派军暴力镇压呢,其实那些人哪里是想镇压漓州的‘暴民’?他们是想光明正大对南刘用兵呢,我打赌,一旦我们这里传出和南刘起了纷争,朝廷将立即发难,而我们也将是头一个被牺牲掉的。”

三皇子大惊:“怎么会这样?我们好歹是两个皇子,大哥你都封了王。”

“你觉得京中所有人都希望我们回去吗?”

“对,老二恨不得我即刻死了,就没人跟他争那个位置了。”而最近大哥声名鹊起,也重新成为了老二的目标。

魏初给他分析道:“我们出了京,在没有做出一番成绩之前,京城是靠不住的,朝廷也是靠不住的,只有我们在漓州站住了脚跟,有了自己的大本营,才算有了说话的份量和自保的能力,在此之前,大唐和南刘都不会太将我们放在眼里,所以唯一的要务就是稳,南刘,绝对不能得罪。”

“怎么?觉得憋屈啊?”魏初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示弱不是吗?南刘的密探被我们抓出来,而且看出他的背景,这是我们的能力,而客客气气又不容置疑地遣送回去,这种态度,你觉得代表着什么?”

“什么?”三皇子傻愣愣的问。

“是气度,是胸襟,是自信。”魏初跟教孩子一样,“老三,你不要觉得打打杀杀就很豪迈,刚才一刀斩了那密探,是很爽,把人头颅送给南刘是很打脸,但完了之后呢?除了招致南刘的震怒还有什么,除了给人鲁莽凶残无脑的印象,还有什么?反而完好无损地把人送回去,带给南刘那边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和魏初想的一样,那密探回去之后,跪在大殿之中禀报漓州一应见闻,南刘王沉默片刻哈哈大笑:“你说那大唐的漓王一语道破你的身份,还让你带话说愿意做南刘的朋友而非敌人?有趣,有趣,这么了不得的年轻人好多年没见过了。”

南刘王难得夸一回人,一夸就是一句“了不得”,殿中被留下来的重臣和几位公子纷纷侧目。

南刘四公子今年才十三岁,生得粉雕玉琢,不平地道:“那唐如意也太猖狂了,大唐朝廷我们南刘都不放在眼里,一个重灾之后百废待兴的漓州有什么资格做我南刘之友?”(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一)

南刘王的笑容微凝,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南刘二公子见状连忙道:“这位漓王短短半月余便叫漓州大换天地,这份能耐着实叫人赞服,只是孩儿不明白,他为何能断言影一是我们南刘的人,又为何有自信能够与南刘‘互利互惠’?”

南刘王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看着案头的信件,轻轻叹道:“十人为一伍,设一伍长;十伍为一队,设百夫长;十队为一营,设千夫长;十营为一军,设万夫长,如此条理分明,阶层森严,这是拿治军的手段在治民哪。偏生那些灾民毫不反感,欣然接受,且事实证明,这个措施是非常正确有效的。”

“换做你们,你们能想出这种办法吗?”

南刘三公子想了想,沉声道:“父王,孩儿以为,此法虽妙,但真正能够施行成功,最关键的还是唐如意钱资充足,只要给老百姓足够好处,他们自然是上面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南刘王点头:“不错,不过换做你们,你们筹得来如此多的钱财啊?”

三公子语塞。

他们当然不能,虽然南刘富庶,虽然他们贵为公子,手里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而且若得到这样的差事,父王和王庭都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援,但唐如意花在漓州上的钱财不是几万,不是几十万,而是几百万之巨,那哪里是在治灾,那是在撒钱哪。

据探子回报,那些漓州的灾民现在是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每天都有汤药服用,一个个养得气­色­红润,就这条件,南刘都城的百姓恐怕都比不上。

当然也不止是南刘的都城比不上,连大唐的京城的百姓恐怕都没过得这么痛快。

最叫人气愤的事,这些银子根本不是大唐朝拨的,而是唐如意自己一路筹集的,那“琴棋书画四九珍宝”的大名,早就传到了南刘,南刘的富商权贵争破头皮也有幸争到了几件,王庭也收藏了一幅山河图,他们几个兄弟去看过,被震撼得半天回不了神,之后一整天吃什么喝什么都觉得没味道,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唐如意的才华毋庸置疑,谁提起不叹一句天下第一才子,真是嫉妒都嫉妒不来。

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有才华还有治国手段。

这样的人,大唐皇帝到底是发什么神经,居然把他废了不说,还据说把他给逼得在京城呆不下去,贬来了漓州?

在场众人心里都琢磨着这个问题,南刘王就问出口了:“唐皇到底为何废太子?不要告诉孤是因为什么失德、无能。”这两个词套在唐如意身上,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大唐漓王这个存在已经被世人彻底完美化,因他每过一地便拍卖四九三十六样琴棋书画,人称九漓王。

当世以九为尊,不取满数,九为极数,可见世人心中这九漓王分量多重。

一大臣回禀:“据说唐皇不满太子,也就是如今的漓王已有多年,具体原因无法探知,不过废太子的起因是三个多月前的寿宴,当时权贵宗亲不少,消息瞒不住,探子应该已经探得真正的原因。”

南刘王冷哼一声:“三个多月前发生的事,到现在还没查出原因。”

这大臣为难道:“路途遥远。”

“路途遥远?你可知唐如意从大唐京城到漓州用了几日?”

大臣悚然,直冒冷汗:“九、九日。”

“他日间赶路,夜里拍卖,却能在九日之内抵达漓州,而漓州离这里很远吗?老二,你告诉孤,漓州距此多远?”

二公子忙道:“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三四日路程。”

“三四日啊,孤还以为要走三四十日呢。”

南刘王看着这些人就有些心烦,挥挥手赶苍蝇似地把人都给赶出去,停顿了片刻道:“摆架天师府,不,孤自己走着去,不要惊动旁人。”

南刘的几位公子退出大殿,四公子心有余悸又颇为委屈地道:“父王今日好可怕。”刚才那脸­色­一沉,吓死他了。

三公子也道:“父王仿佛只要提起那位漓王,就有些情绪浮躁。”

二公子看看两位弟弟,叹气道:“你们不知道,那位漓王殿下唐如意,与我们早夭的兄长是同年同月出生。”

四公子举手:“我知道,那位兄长出生不过十日,便因为宫人的疏忽死于一场大火,母后因此大病一场,今日都还起不了身呢。”

二公子道:“正是如此,父王与母后感情甚笃,对我们那位长兄也是万分期待,结果竟那般结果,偏长兄与那大唐的皇长子皆为长子,同年同月出生,一个早夭,一个贵为太子,如今唐如意还名声大噪,父王恐怕是因此想到了长兄。”

“可是父王好像挺喜欢那个漓王的。”四公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

“因他而想起长兄,故而不忍苛责吧。”

“大师,我只要听到那唐如意的事迹,总会忍不住想起我那无缘长大的长子,我心难平,恐怕是渡不过这劫了。”

天师府里,南刘王也是苦恼怅然得很,天师曾给他批过命,他命中今年有一大劫,若渡不过去,不光是他,整个南刘都危矣,然而时间越近他心里越不平静。

“你对什么难平,去面对便是。”一个悠悠然,沉静悦耳的声音从四角亭里传出。

南刘王悄悄抬眼,看向那一身雪白衣袍、斜倚于案几之后的男子。

每一次见到天师,他总觉得心里跳得厉害,据说这位天师已经活了快两百年了,然而他的声音依然这样年轻,纱帐之后隐约的脸容亦是那般出­色­,不似活人倒似仙人。

南刘王的父王在世时告诉他,天师留在南刘,不是为了辅佐历代南刘王,他只是在等一个人。

南刘王不止一次想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天师这般人物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座府邸里年复一年地等下去,并且为了那人出现的时候,世间无战乱纷扰,就不厌其烦地辅佐了一代又一代的南刘王。

他怔了怔,问道:“大师的意思是?”

那个人徐缓有力从容不迫地道:“你对那位漓王殿下有心结,便请他来一见便是,或许心结自会迎刃而解呢。”(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二)

南刘王皱眉:“但他如何肯离开漓州到这里来?”

亭中那人低低地笑了两声:“放心吧,她会来的。”

她恐怕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南刘跑了。

南刘王听出话音:“大师似乎挺欣赏这位漓王?”

纱帐后头,那双凤眸淡淡地扫过来,南刘王就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接着那声音又归于平静:“聪明人,不会希望树立这样一个敌人。”

南刘王离开天师府还在斟酌这句话,聪明人?据说天师对每位新上任的南刘王都会说一句话:“我喜欢聪明人。”

天师不需要一个不聪明的人坐在南刘最高的位置上,而事实证明,他不喜欢的,或是不够识趣,或是没有自知之明,或是想要动一动这位天师的人,甚至想要与他作对的南刘王,在位时间总是非常短暂。

如果他选择与唐如意为敌,就会成为天师眼中不聪明的人吧?

南刘王对唐如意的态度立即郑重起来,一回到王宫就下达条令,南刘王不会与大唐漓王为敌,而且会尽可能地帮助她重新建设漓州,并送上大量粮食作为诚意。同时他还亲自写了一封国书,大意便是很欣赏漓王,希望与之和平共处,希望对方能够来南刘都城做客。

四角亭里,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掀开纱帐,从亭中缓缓走出来,他赤着脚并未穿鞋,宽大轻逸的衣角在光洁的地面拖曳而过,他抬起头,披在身后的长发和着衣袂一同被风吹起,幽深眼珠到映着高阔辽远的天空,随着扑簌簌的响声,一群候鸟从北方声势浩大地飞来。

天越发冷了,候鸟回归了,那个人也该来了。

几百年了,他等得够久了。

……

受到南刘王的亲笔书函,魏初也是激动的,没想到这个南刘王态度这么好,这么友善热情,又是亲笔书函又是万石粮食,而且以后她不仅不需要担心南刘王的边防驻军,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找他们帮忙。

当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用到人家的兵马,但这个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三皇子一脸不相信,“他还邀请你去他们都城,说不定是个鸿门宴,大哥你别去。”

魏初笑着把信折起来塞回信封,提笔准备写会信:“人家诚意十足,我不去恐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那么远,还是人家的大本营,万一出个事可怎么办?而且漓州也离不开你。”

魏初落笔顿了顿:“去是要去的,大不了晚几天,有你守在这我放心。”

“那不行,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去的,我得保护你。”

魏初摇摇头,真发生什么事的话,以他们两人的武力,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不过她觉得南刘那里有什么针对她的危险,因为赵无殊可能就在那呢,南刘王这么友好到令人觉得不合理的态度,说不定也和那人有关。想到去了南刘就有可能见到他,魏初简直恨不得立即启程,最好Сhā上翅膀直接飞过去,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了。

她一边下笔一边问:“叫你们打探南刘的消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今日倒是有一个新消息。”三皇子说,“大哥你也听说过,每一任南刘王都是得仙人相助,所以才讲南刘治理得越来越好的说法吧?”

“我听说过,不是说是子虚乌有,南刘最特别的地方,不过是有一座天师府和一位据说很有本事但其实说不上来有什么本事的天师吗?”

“问题就在这个天师上,我的人打听到一个大秘密,虽然外面都传一代南刘王配一任天师,不过真相似乎是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么一位天师,人家是活了一两百年的老妖怪,大哥你说这事可能吗?”

魏初在纸上落下重重一笔,写到一半的会信顿时全毁了,但她浑然不觉:“你说什么?活了一两百年?”

“是很吃惊吧?我觉得不大可能,世上哪有人能活那么久,就算所谓的‘天师’也不行,南刘真要有这样人物,还有我们大唐什么事……”

后面的话魏初统统听不到了,脑海里只重复着一两百年这几个字,这个世界里是没有人能够活这么久,但如果是那个人,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魏初即便再告诉自己要稳住,但她的心却激动得要飞起来了,虽然漓州够重要,但唐如意也很想早点认祖归宗不是?早点去南刘是很有必要、很有意义的。

她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好几天,将接下来的建设步骤全部制定好,在各个关键位置放上绝对信得过也有相当能力的人,甚至还亲自带兵跑到隔壁湖州,将退缩隐匿在那的先前煽动百姓作乱、刺杀了三人钦差的那伙人重重打击了一顿,确定他们能够安分一段时日,她就立即踏上了去南刘的马车。

她有“饲养”这个技能,其实和畜牧也没有多少区别,她养出来的马那是真正的千里马,加上改造个马车之类的也不困难,所以她的队伍总是跑得很快,三日便抵达了南刘都城——刘州。

南刘二公子领着两个弟弟在城门口等着她。

魏初透过马车帘子看着那几位脸上犹带几分稚气的小年轻,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唐如意的血缘至亲,唐如意对南刘怀有至深的愧疚,对这些从没见过面的弟弟们也关心在意得很,所以这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表现好啊。

她低头打量自己今日的装束,为了表示庄重,她今日穿得很正式,玉冠锦袍,是改良过的款式,既庄重大气又不失美感,腰间也配足了绶带和玉饰,华贵非常,风姿卓绝。

嗯,没问题。

赵无殊会不会也在外面等她呢?

应该不会明晃晃地站那,不过可能会躲在哪里悄悄看她?

好紧张怎么办?他知不知道自己变成男的了?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或者直接震惊得连表情都没有了?

“大哥?”

三皇子骑着骏马在窗边问。

车都停下有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出来?

“嗯。”魏初应了一声,掀开车帘,从车驾里步出。(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三)

二公子他们看到从车驾里步出的魏初,都暗暗吸了一口气,传说中的九漓王,天下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他看上去年轻得过分,但那气度却沉稳得好像一个见过无数风雨的老前辈,修然而立,微微笑着凝望过来时,竟让人有种不敢与之对视的感觉。

那一等一的相貌,那深不见底的眼神,那浑然天成的气魄,当她从马车里现身的时候,所有人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东西,围在附近的南刘百姓都瞬间静默下来。

二公子愣了片刻才迎上前:“漓王殿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欢迎来到我南刘做客。”

魏初回礼道:“早听闻南刘二公子青年才俊,幸会幸会。”

挨得近了越发感觉到这漓王容貌出­色­气度摄人,二公子有点理解父王的心结了,人家长子长成这样,他的长子却只活了十来天,就连二公子,看着旁边与有荣焉的大唐三皇子,也不禁想自己若是有这么个兄长也挺不错的。

魏初换了南刘的车驾坐,二公子与她同车,两人相谈甚欢,魏初一边观察窗外,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目标,就不经意般地问:“听闻贵地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天师,这次有机会一定要见一面。”

二公子道:“大师他从不出门,我从小到大就没听说过他踏出过天师府。”

言下之意就是你很难见到人家大师。

魏初眉梢一动:“我前去拜访也不行?”

“除了父王,谁都不被允许进入天师府。”二公子苦笑道,“旁人只看着门在那,却怎么也进不去。”

“有五行八卦阵?”正好此时路过天师府,魏初撩起帘子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忽然就不急了,如果那人是,自然会让她见到他,如果不是,那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还是先­干­正事,找个妥当自然的办法,和南刘王认亲吧。

小诺说,唐如意与其爷爷眉目仿佛,而癫痫也是遗传自那人,这两个证据应该足够南刘王怀疑了。

不过南刘这边似乎不知道唐如意得的病是癫痫,难道她要去发作一通吗?

人群中有人正盯着她所坐的马车。

这个唐如意太谨慎了,在大唐一路上他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在漓州也是出入都是一群人,但现在到了南刘总好办了。

魏初到落榻的地方稍事休息就换了衣服进了王宫,今晚有特意为她准备的接风宴。

南刘王在儿子们和大臣那那已经听说了这位漓王的风姿,但真正见到人时他还是怔住,失态地豁然站起。

这人的容貌!这人的容貌!

他的动作引得殿中所有人都看向他,魏初眼神微微一闪,看来南刘王发现了端倪。她微笑着风度翩翩地站着施礼:“如意见过南刘王,恭祝大王身体安康。”

虽然南刘强盛,但大唐是皇朝,但南刘只是一个王庭,不在一个级别上,要是按照明文规定,她作为漓王的品级只比这位异­性­王低半级,所以她并不需要朝拜似地行大礼,尊称一声大王已经给足了脸面。

但偏偏有人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放肆!见了我们王上,为何不下跪行礼?”

二公子皱了皱眉还没说话,三皇子也手按在刀上还未动作,南刘王就连声道:“不用下跪不用下跪。”他温和地问魏初,“你叫如意?”

此刻他心中在咆哮,为何没有人给他看过此人的画像!都说漓王如何地貌若天人,如何地风神俊秀,为何没人给他描一幅丹青?那些平日里喜欢画来画去画天画地的画师都是死的吗?

其实他错怪那些画师了,如今魏初的画像已经算是广为流传,只不过她表面上是个男人,会有谁想到要将敌对国家的美貌王爷的画像特意弄进宫给南刘王一观?又不是选美。

南刘王这惊为天人的反应和这瞬间柔和了八度的语气让所有了解他的人眼珠子都快惊得掉下来,大家都在想,虽然这位大唐漓王长得过分好,所有人见了她都不会忍心说重话,但您南刘王作为一个大王,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能不能矜持一点?

就连几位公子也忍不住嫉妒了起来。

而最嫉妒的还是在场的南刘才俊,譬如新出炉的南刘的状元郎就很不平衡,他辛辛苦苦考中了状元,王上也不过是招他说了一次话,随口赞扬了一句,就那句话让他在同窗同僚面前得意了好久,可是如今和这位漓王比起来,他简直被衬托成了渣渣。

他忍不住扬声道:“听闻漓王阁下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杨某才疏学浅,不知今日能否向阁下请教一二?”

魏初转头看去,看到此人眼中明显的敌意与战意,微微失笑,她才刚来呢,就算要挑衅什么的,不该等酒过三巡之后才开始吗?

可偏偏,在场的都很想见识见识她的本事,那每过一州的四九珍宝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整个南刘都没抢到几样,他们这里绝大多数人不是没见过,就是只有幸看到过一次,然后日思夜想。

一片火热的眼神快把魏初给淹没了。

倒是南刘王不高兴:“漓王远来是客……”

“不妨事的,大王,既然你的臣子想与我切磋切磋,不如就将这当作宴会的开场节目好了。”

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别想得到这些人的尊重和重视,而且以后恢复了南刘王长子的身份,不论当不当那个世子,她的身份都会变得很尴尬,有没有硬本事、能不能服众就显得非常重要。

那状元郎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干­脆,想到她的事迹不由有些退缩起来,忽然想到一招,他得意道:“阁下爽快,那好,我们比琴棋书画的话未免俗气了,且阁下的才名就是由此而来,我自认比不过你,不过都说漓王无所不能,不如我们今日来个文武参半的比试,谁输了就自罚一杯便是。”连惩罚都这么文雅,状元郎显然对自己的机制非常满意。

大家兴趣也更高了。

只有三皇子满面冰霜,冷冷道:“我大哥不喝酒,比武的,我来和你比。”(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四)

魏初拍拍三皇子的肩膀:“三弟莫急,想来这位杨状元所谓的文武参半,也不是要在大殿上与我耍枪弄棍的比法。”

“不错,我们通过辨别武器来分胜负,我们两方各拿出三样武器,说出其材质、来历、背景、典故,谁说得多说得准,谁算赢。”杨状元说。

这倒有意思,在座各位兴趣越发足,这是比谁见识多了。

但身为文人,对武器之流肯定了解要少的,说不定要全程靠蒙。

三皇子暗暗皱眉:“大哥,这涉略太广了,而且这姓杨的敢提,恐怕他是有所准备的。”

“无妨,说说而已,输了也不过喝杯酒,你去准备三把剑来。”魏初压低声音道。

“只是剑?”

“只是剑。”魏初又在三皇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三皇子点点头:“是。”

不多时两边的各三样武器就准备好了,杨状元那边红绸一揭开,魏初就微微一挑眉,神­色­凝重起来,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不,应该是比她猜想的情况还要厉害些。

那边摆着的三样兵器,头一样是一把短剑,倒是中规中矩的,但第二件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第三件更有趣,别人或许认不得,但魏初却丝毫不陌生,那是一把手枪。

她眸光沉了沉。

在查董如意的时候,她曾发现一些图纸,上面都是一些现代武器或者古代暗器,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但没有找到实物,她以为董如意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制造出真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她不是没造出来,而是造出来后却落到南刘手里,或者她的图纸泄露,给南刘的人弄到,然后南刘自己琢磨出来。

但第二个解释很牵强,像手枪这种科技产物,光靠图纸肯定造不出来。

唐如意的心愿中,希望南刘不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衰败,但他并没有想要南刘称霸天下,他不喜欢杀戮,当了十几年的大唐太子,他对大唐百姓也是怜悯关心的,并不希望看到两边开战。

所以南刘拥有这种强大热武器并不是好事。

不过如果南刘拥有手枪,还有那第二个看着恐怕是某种可怕暗器的铁盒子,又怎么会一步步落败,最后被董如意执政的大唐给打得节节败退?

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魏初心中心思盘旋,面上却不露声­色­,拿起那把短剑:“这柄短剑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鱼肠剑,亦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欧冶子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

“初鱼肠剑既成,善于相剑的薛烛为它看相,言道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意为这口剑生来就是逆理悖序的,是用来弑君杀父的。后专诸藏剑于鱼腹中而刺王僚,再之后鱼肠剑下落众说纷纭,竟是无人知道其下落了。”

魏初声音清朗,不是壮汉的低沉雄浑,也不是女子的细柔婉转,她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溪水、清越的山风,在大殿里回响,明明不见多少有力,却仿佛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般,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听入迷了,春秋时期的历史大家都知道点,但因为前面几个朝代战火纷纭,史书典籍保存下来的不多,所以知道是知道,但也只知道个大概,除了魏初,也大概没人能够那么清楚而随意地说出那五口宝剑的名称来。

人们看着魏初手里的短剑的目光有些痴迷和敬畏,竟是宝剑吗?

这宝剑竟是在他们南刘?

杨状元有些惊讶于魏初的见识广博,但佩服的表情下,眼里却透出丝丝不屑。

南刘王亦忍不住问:“这便是那鱼肠剑?”

魏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致模样是这般,可惜形似而神无,这只是一件仿品。”

杨状元脸­色­一僵。

魏初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不过能够仿得这么真,恐怕是对着真剑仿的,没想到南刘竟藏有此等宝剑,实在叫如意好生艳羡。”

南刘王脸­色­一沉,什么宝剑?他连个影子都没见过,若真有宝剑,却不献来给他,这底下的人是什么意思?

他威严的目光盯着杨状元,杨状元脸­色­越发难看,他只是想用这仿剑为难一下唐如意,没想到没给她挖成功坑,反而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他该怎么向大王解释?

魏初却没看他,淡笑道:“杨状元,轮到你了。”

魏初这边准备的三把剑都模样正常且普通,没有任何标记,杨状元拿起第一把翻来覆去地看,又弹了弹声音,拿起来劈了劈,沉吟道:“这柄剑应该是凡生剑,是前朝大师柳叶的收山之作,它外形极为普通,乍一看也毫无奇特之处,但据传此剑有灵,遇到真正与其心意想通的人,能够发挥出真正的绝世威力。此剑与百余年前落入大唐,为开国名将萧远山的佩剑,助他建立一代伟绩。”

魏初听了用拳抵­唇­笑了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

魏初朝三皇子使个眼­色­,三皇子上前拿起这件,一手握剑柄,一手捏住剑身,一个用力就铿然掰断了,他嘲讽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不可能,它那么锋利!”

“哦,­精­铁铸造的么,方才我还将其磨得锋利了一些。”

杨状元一脸愤然,脸­色­灰暗,却不得不认输,若真是那凡生剑,他们怎么舍得就这么给毁了,而且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毁,毕竟是宝剑么。

他仰头喝下一杯酒:“漓王殿下,再请。”

魏初接着拿起第二个铁盒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翻看,杨状元笑道:“怎么,阁下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了?”

魏初看了看他,其实有些奇怪,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也太大了,不惜拿出鱼肠剑的仿品,不惜拿出这个铁盒子和手枪,就为了让她答不上来,这很没有道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五)

难道让她丢脸就这么重要,甚至因此暴露自己的底牌都无所谓?

魏初想着,道:“曾经有一个人给我看过类似的图纸,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但没想到我竟有幸看到实物,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不幸,杨状元,这种东西泄露出去,是要掀起腥风血雨的你可知道?”

杨状元脸­色­大变,心里已经有不好的念头,但他仍然不相信魏初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那个人明明说过这设计图纸没有给旁人看过。

魏初的话让南刘一­干­大臣心惊,什么叫会“掀起腥风血雨”?

南刘王亦面­色­肃然,从上面走下来:“漓王,能否说清楚些。”

魏初轻轻一叹:“大王,你可知有一个江湖的说法?”

“江湖?”

“简单来说就是朝野之外,纷争云集之处,一群有武功的人生生死死起起落落之处,哪里都可以叫江湖,而江湖的主体便是那些武林人士,他们之间常有打打杀杀,有明着的打斗,也有暗着的偷袭,为了防身,更为了杀人,他们便创造出了暗器。”

“而我手中这个东西,几乎是能登上机括类暗器排行榜榜首的存在,一旦被他们知道这个东西出自南刘王庭,如登徒子见到绝世美女,如守财奴发现无尽宝藏,他们能用自己的生命来追逐抢夺这个东西,未来南刘将成为那些人攻击的对象,恕我直言,即便南刘强盛,也经不起前赴后继无穷无尽的武林高手­骚­扰。”

南刘王脸­色­大变,当即下令:“严守宫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又使个眼­色­,便有侍卫将杨状元肩膀手臂给锁住,令他动弹不得。

南刘王走到魏初面前,温声道:“如意,你所言当真?”

魏初道:“口说无凭,我让大王见见这铁盒子的威力便是。”她看看周围,“不过不可靠的人还是最好……”

南刘王懂她的意思,令所有人都留在原地,而自己带着魏初要去殿后的空地,三皇子寸步不离地跟着魏初,而南刘几位公子眼巴巴地瞧着,他们也好想见识。

南刘王想了想便将他们都带上,还带上了几位大臣。

来到地方,魏初令所有人退后,然后看了看手里的铁盒子,触动了某个机关,再将其往远处天上一扔,收掌又挥出,一缕强劲气劲击打在铁盒子上,瞬间只听得嗖嗖嗖数声,夜空中无数细针从铁盒子里­射­出,各个方位各个角度都有,在盒子十丈之内附近根本无法躲避,就算是绝世高手在那等速度之下也只能被打成筛子。

南刘一­干­君臣看得目瞪口呆。

魏初环视一周,继续保持微高冷、很睿智、无所不知一般的形象,说道:“这盒子的真名叫做暴雨梨花针,眼前这个还是材料没用对,制作工艺也相对粗糙,否则真正的暴雨梨花针甚至需要人血为其开锐,威力无比可怕。”

南刘王胸口起伏,身边一片低气压,冰冷下令:“今日发生在这里的事,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将与杨驰有来往的人全部收押。”

原来那位状元叫杨驰啊。

魏初道:“大王,那杨驰你先别动。”

“哦,你有什么办法拷问他?”南刘王现在对魏初已经非常信任了,虽然这信任来得有点快,但魏初一番表现,又是如此容貌,他对其很难产生提防之心。

魏初眨了下眼睛:“大王,这是南刘内务,我怎好Сhā手,只不过杨状元和我的比试还没结束呢。”

“……”南刘王无语地看着她,“你啊……杨驰准备的第三件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知道啊,是比暴雨梨花针更危险的东西。”

南刘王眉心一跳,魏初接着道:“不过还请大王将其给我,我保证这东西不会在大唐军队里出现,但我也不能将这种东西留给南刘,还请大王谅解。”

她用的虽是恳请的态度和语气,但那温润微笑之下似藏着无尽的锐气,仿佛到了需要的时候,就会喷薄而出,谁也无法招架。

南刘王心惊,再一次对唐皇感到深深的嫉妒和幸灾乐祸,嫉妒他居然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同时又幸灾乐祸于那个蠢货竟然将这么好的儿子给废了皇储之位,简直是自毁长城。

一行人又回到大殿,诡异的气氛中,比试继续,那杨驰再猜魏初给出的两柄剑,自暴自弃地说都是普通的剑,然而那两柄中一柄是锻造工艺复杂至极点的当世宝剑,可削铁如泥,另一把却是真正的凡生剑。

魏初摇头叹惜:“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三把剑都是普通的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唐就没有好的兵器了呢,你又输了,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敢挑衅我,我没想到你无脑到这种程度。”

杨驰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众大臣看着被侍卫扣押着,却还被魏初打击得不轻的杨驰,不由得同情起他来,同时还在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象,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大唐漓王,这人一月之内名冠天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魏初,她直接指着手枪说这东西她看不出来,按照规定她是要喝酒的,三皇子想替她喝,她却自己端起了酒杯,朝南刘王敬道:“大王,今晚因我而引起这么多事,如意在这里谢罪了。”

说罢一饮而尽。

三皇子低呼一声:“大哥!”

魏初放下杯子告辞,带上手枪,带着三皇子离开,南刘王用极度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对二公子道:“似乎这位漓王不胜酒力,你好生送他回驿馆。”顿了顿道,“好生学着点。”

二公子忙低头:“是。”

他忙追上去,三公子四公子也巴巴地跟上来:“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也想学着点啊。”四公子两眼冒红心:“漓王懂得好多,好有气势。”

三公子肃然点头:“他进退得宜,毫不怯场,明明身在敌国,却从头到尾几乎完全控住了全场的气氛和节奏,并最终令所有人信服。”

功力太深,他也服了。

二公子看了看两个弟弟,无奈道:“都来吧都来吧。”

可是他们抱着学习的心赶上去,却发现他们的学习目标有些不对劲。

魏初走出数十步就感觉有点不对,她脚下有点软,有点晃,头脑也有些浑浊起来,她微微弯下腰去,左手握住了抽搐起来的右臂。

她表情隐忍,眼神却很亮很镇定,这具身体果然够敏感,一杯酒下肚就发作了。

不过她给自己治疗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大发作,她看着自己的右臂,癫痫小发作而已,而且只局限于一条手臂,形象,不至于太乱,意识,尚保持清醒。

完美!(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六)

三皇子一直在注意魏初,当她脚步刚开始迟疑他就心绷到极点。

上次万寿节上也是这样,他们在大哥茶水里掺了点酒,真的只是一点点,大哥一开始还好好的,但走了几步就突然脚步慢了下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倒了下来,接着就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那个场景实在太吓人了。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三皇子紧张地扶住魏初,手足无措,“太医,不,宋常山,我让人去叫宋常山……”

魏初一下反握住他的手,艰难道:“别声张,出去再说。”

但该注意到的人早就注意到了,南刘三位公子就跟在后面,见情况不对立刻跑过来:“漓王这是怎么了?”想到他正是因恶疾被废,连忙说,“我马上传太医来!”

“不用……”魏初气息不稳地阻止,“回驿馆,我休息……片刻就好……”话没说完,她就手臂一僵,整个人都感觉强直了,然后头脑猛地一片空白,人就栽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完了玩大了,她本来只想弄个苦­肉­计,还以为以她的医术,不会发生意识丧失这种事,但没想到癫痫就是癫痫,哪怕是个小发作也要按照规矩来,半点没有讨价还价的。

三皇子见扶着的人笔挺地倒了下去,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大哥!!!!!”

南刘的公子们吓得一个哆嗦,被魏初吓的,更是被三皇子平地一声吼给震的。

周围的宫人,还没走远的大臣,包括南刘王都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这位漓王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恶疾发作了?”

“哎呀,人在我们这发病,不会出事吧?”

“到底是什么病怎么看不出来啊。”

众人心里千回百转,只有南刘王激动得整个人都发抖了,他顾不得身份就去摸魏初僵硬的肢体,这样的症状他太熟悉了,小时候他亲爹就发作过无数次,有时候口吐白沫发白眼特别恐怖,有时候就像现在一样,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他正这么想着,魏初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看到一圈好奇紧张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

南刘王温柔地问她:“你感觉如何?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几位公子集体抖了抖,这语气听着为什么好恐怖,他们父王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

魏初一脸茫然,她脸­色­苍白声音微弱,看起来特别无辜,拍拍三皇子示意他把自己扶起来:“我记不得了。”

这也不是魏初装的,对刚才她确实一点记忆也没有,但这个病就是这样,她也不慌,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是我旧疾又发作了,惊扰大王了。”

这么一个容貌无双一脸病弱,露出无辜且歉意的表情的人,没人硬得起心肠,南刘王心就软成一团:“你这个病看来蹊跷,留在王宫里让太医给你看看。”

“不必了,这个病不发作时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治疗,我回去吃点药休息一晚就好了。”她身边,三皇子脸­色­黑沉难看,道,“我大哥身体不适,我们就先告辞了,南刘王,不知能否准备一顶软轿?”

南刘王很想把就停在外面的自己的轿辇给魏初用,但他的太监总管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去安排软轿,他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等到魏初被轿子接走,其余人也散了,南刘王脸­色­才沉了下来,先是派了侍卫护送魏初,再派最好的太医去驿馆,然后回到寝殿,沉声对身边的暗卫道:“去查一查,唐如意到底是什么病,还有,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孤都要知道。”

他坐在宽大的王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暗卫倏然消失,面­色­才一点一点地软下来,激动中透着几分压抑的期待,如果真相是他想的那样……

他当了几十年的南刘王,除了见大师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时候这样激动难安,他想立即找王后跟她分享这个猜测,但想到王后体弱,缠绵病榻多年,现在告诉她,万一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不是让她白高兴一场,很有可能让她病情恶化。

但内心的激动不倾诉出来他简直要憋坏了,于是他想到了大师,大师说他见到唐如意,所有心结就会迎刃而解,现在证明不仅是迎刃而解,反而他可能会收获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对大师的信服崇拜简直达到极点,于是立即屁颠屁颠地换了衣服连夜赶去天师府。

结果刚踏出宫门就收到消息,漓王遇刺了。

魏初也很郁闷,她被软轿一路送出宫,几乎要被颠得吐出来,果然软轿这种东西她实在享受不来,然后刚坐进马车,就被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的三皇子死死盯着吃下定痫丸,正要闭目养养神,三皇子就先委屈上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喝酒,刚刚我真是吓坏了。”

魏初沉默片刻,兄弟你这么大块头,一身肌­肉­,一脸阳刚的,露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很违和好吗?

她捂着头叹一口气:“抱歉,我以为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到南刘王现在应该已经着手调查唐如意的身世了,一旦身世大白,她也就不再是这人的“大哥”了,以这家伙现在对自己的重视程度,也不知道会不会大受打击,她就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不过还好,你看我没有上次发作那么可怕,这不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想到上次三皇子更难受了:“以后不能喝酒了。”

“好。”魏初说。

“真需要喝酒我替你喝。”

“好。”

“也不能­操­劳了。”御医说过,这个病是不能劳累的,从京城出来大哥就没怎么休息过,不是赶路就是殚­精­竭力地重建漓州,今晚应付南刘王那些人更不能放松警惕。

“这里不好,我们回去吧。”

魏初失笑:“像个小孩子一样,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们要和南刘这边维持友好关系,你忘了我之前说的?”(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七)

三皇子看着她,忽然一脸坚定地说:“大哥,我要得到那个位置。”

魏初一惊:“只能突然下定决心了?”之前还说不喜欢皇宫的束缚。

“因为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我才能保护你。”大哥就不用这么辛苦要和别人搞好关系,从别人那里得到支持,大唐会永远是他的后盾,而不是会给他带来威胁的所在。

魏初心都软了:“你再好好考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听着这对兄弟的对话,在外面的跟着马车护送魏初这位贵客回驿站外加要学习到点什么的南刘公子们感觉被虐了。

这两兄弟要不要感情这么好?他们觉得他们几兄弟已经关系够好了,但也时不时地要斗一斗呢,甚至未来时候到了,恐怕也会为****之位大打杀手,这大唐的两位皇子怎么能好成这样?这和他们的情报不符!

还有那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特么的好动人,果然好像要这么一个哥哥。

在他们感叹和为自己默哀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阵妖风猛烈刮过,直袭魏初所在的马车,连车夫、车边的侍卫都被震开,三位公子也从马上摔下,人仰马翻。

马车的帘子甩了起来,魏初骤然抬头,感觉一股巨力向自己抓来,逼得她眼睛生疼。

她原本是最轻松的坐姿,但立即跳了起来,准备迎敌。

三皇子却抢先挡在了她身前,猛然拔出佩刀迎面劈去:“有刺客,保护漓王殿下!”

反应快得离谱。

那股妖风被他一刀子劈散,他说了一句:“大哥待在车里别动。”自己窜了出去,站在车前。

然而一个敌人也看不到,这是一条有点狭窄的街道,本来应该街两旁挂满灯笼的,但此时却黑漆一片,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诡异得吓人,只有一股股的凛冽妖风,整个队伍,无论是大唐的人还是南刘的人都站立不住,几乎要被风给吹走。

就在此时,夜­色­里不知从哪里蹿出了好几个黑衣人,从头蒙到脚只剩下眼睛的那种,他们一手在前,一手握着剑高高斜指向天,以绝对标准的刺杀姿势冲过来,飓风似乎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得着人就一通砍杀,但更多的是目标明确地冲向马车。

三皇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站在车前,瞬间就和好几人砍在一起,但他虽然英勇无畏,但双拳难敌四手,还有妖风阻碍他发挥,他很快挂了彩,还让两个刺客越过他冲向马上车。

“大哥!——”刀子砍在他身上的剧痛也感觉不到了,他肝胆欲裂地看着刺客冲进车里,然后……瞬间倒飞出来。

那一看就是被踹出来的。

凄惨的嚎叫才喊出一半,三皇子瞬间卡壳。

然后只见一道淡金­色­人影从车里越出,剑光一闪,另一个黑衣人也被劈开。

魏初今日就是穿着淡金­色­锦袍的,其实锦袍的底­色­是白­色­,但有淡金­色­的刺绣和腰带,她立于夜­色­之中的车辕上,整个人仿佛是发光的,发髻上的玉冠也是发光的,从发髻上垂落下来的金­色­穗带因为猛烈的动作而甩到脸颊边,那一瞬间,目光电般­射­来,当真是肤白如玉,眼神如刀。

三皇子全身僵硬。

有几个黑衣人见魏初一出来就­干­翻了他们两个兄弟,不约而同朝魏初冲去。

魏初一扬手中长剑,挡住了三柄剑的同时攻击,然而强烈的剑气身后的马车篷可扛不住,轰然崩裂开来,拉车的双马也凄厉嘶鸣着倒地,就在三皇子为他大哥担忧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魏初脚下诡异,身形一下子就虚了,手上的剑更是好像分出了好多影子,几乎只是一刹那,三个刺客以不同的姿势和方向败落。

魏初一个纵身,来到三皇子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街边一扔,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于是三皇子凭本能在空中打了半个旋,勉强站定,没摔个大马哈。

但魏初捡起二公子他们往那边扔的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好的本事了,一个个摔得七荤八素。

“保护三皇子和三位公子。”魏初肃然果决的声音响起,在妖风中站立不稳的侍卫们毫不迟疑就往那边街边跑,等他们跑到了,惊奇地发现这里风很小,他们不会东倒西歪了,身后还有一面坚实的墙,也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了。

漓王殿下威武,随随便便就找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魏初抹了最后一刺客的脖子,也退过去,握着剑时刻戒备,一面问:“你们没事吧?”

大家还在为那倒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刺客而震惊,短短几息,十多个刺客就全部解决了,这是怎样的功夫啊?

三皇子这才发现,自家大哥手里握的就是那把凡生剑,这剑此刻流光溢彩,吟啸不已,显然是被激发出了真正的面目,他大哥是怎么做到的?大哥什么时候成了绝世剑客,实力隐藏到这个地步也太惊悚了!

二公子脸­色­发白,但到底还镇定:“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魏初看了看那些人,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我们应该是不知何时走进了某人的阵法里。”

“阵法?”所有人茫然,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不应该是仙侠志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吗?

“你们看,这条街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南刘的人显然很熟悉这条街,仔细一看心里一个咯噔,我擦,这边应该有一个酒馆,在哪里?为什么所有的门面都是一个样子的,都是黑沉沉的一块木板?还有前面不该是一个街口吗?去哪里了?这个位置应该能看到高大的王宫殿宇啊,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还有那一阵阵的妖风,到底是从哪里吹过来的啊!

所有人心里阵阵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玄幻恐怖的世界,每间屋子那黑漆漆的门窗后面好像下一刻就会跑出一个妖怪来。

魏初皱起眉,能弄出这个阵法的,显然是剧情里那位设阵吸走了唐如意的气运的人,想不到他跟了自己一路没有下手,竟然在这个时候发难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八)

魏初握剑的右臂有些无力,整个人状态也不大好,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她就不弄什么苦­肉­计了,刚喝了酒犯过病,身体协调­性­并不好,肌­肉­还特别乏力。

二公子有些紧张地道:“我刚才已经发出信号了,这什么阵法应该挡不住信号弹吧,这里离王宫并不远,只要王宫看到我的求救信号,很快就能赶过来。”

不过魏初并不是很乐观,幕后的人来了这么一手,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掉,她在考虑着要怎么脱身的时候,暗处也有人在盯着她,看到派出去的人没两下子就倒了一地,他暗咒一声,再听到王宫那边侍卫集结赶来,他只能自己出手。

他抹除了一张定身符,珍惜不舍地看了看,没想到还是要用上这个,真是小看了唐如意了。然后他做了个手诀就往魏初身上拍去。

魏初感到危机袭来,但她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凭本能挥剑斩去。

一道轻飘飘的符纸擦着的剑锋过来,贴入魏初胸口,消隐不见,同时魏初感觉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明明还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脚,但却好像全身被冻结了,什么也做不了,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保持着挥剑的动作,剑却掉在了地上,脸­色­大变。

“大哥你怎么了?”三皇子第一个看出不对,魏初咬了咬牙,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还能说话,尝试着说:“我动不了了。”

一道黑影忽然随着风席卷而来,三皇子等人连忙挺身而出护在魏初身前,那黑影只得听着,凝聚出一个具体的人形。

“你是何人!”三皇子喝道。

“让开,贫道不想杀生。”那明显做着道士打扮的人影说道,事实要不是他没有高强的武功,也不想再用为数不多的定身符,他会立即将这些人全定了,带走他的目标。

“一个道士,你到底想做什么?”三皇子惊疑不定地道。

“这里是我南刘,漓王是我南刘贵客,你是想找死吗?”二公子也冷厉道,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魏初不能动弹来得蹊跷,对面这人什么来路有什么手段他们也一无所知,不敢贸然动手,只能拖延到王宫那边援手到来。

那道士冷哼一声,又打了几个手诀,一阵猛烈的妖风就朝三皇子他们刮来,其中还夹杂着沙石,令人睁不开眼,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失去了道士的身形,一同消失的还有魏初。

魏初被这道士扛在肩上,姿势特别别扭,因为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和这人接触到的地方承受压强特别大,肋骨都几乎要压断了,头上的发冠也掉了下来,因为头垂下,几乎就马上披头散发了。她一边在体内运气,想要冲破身上无形的束缚,一面勉强开口:“你就是和董如意勾结的那个道士。”

“你如何知道?”道士大惊。

魏初冷笑一声,有些口齿不清地道:“我还知道你要吸走我的气运,路上不动手,是找不到机会吧?”

道士脸一沉,这人居然什么都知道。

魏初实在太小心了,路上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又因为他心存侥幸,不愿浪费仅剩的定身符,想要用阵法取胜,所以一直按捺不动。而无比谨慎的魏初让他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个人,他在南刘朝廷有几个故友,就跟其中某人提了一下想试试魏初深浅,不过他没有讲得太清楚,只是讲了这个唐如意对于他们日后的大计而言是关键,以致于在之前晚宴上,那人暗示杨驰也没说明白,为难魏初的杨驰弄出了个什么说出兵器出处的比法,还拿了暗器和手枪来试探魏初。

道士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否则非得气晕过去,谁要知道唐如意知识渊博不渊博?不过他也得到了好消息,就是唐如意又犯病了,他知道唐如意犯病之后会虚弱难受一段时间,便在王宫到驿馆的路上设下陷阱。

他跟了一路,从大唐到南刘,实在等不及了。

道士扛着魏初,转眼之间就跑出了阵法的范围,来到了正常的街上,这里自然有接应,但就在他要将魏初丢上马车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嘭的一声,他整个人僵住,将魏初丢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手摸到自己的后腰,摸到一把血,而魏初手里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手枪,那手枪正是从晚宴上收缴来的。

魏初用尽力气才将偷偷放进储物袋的手枪弄出来开了一枪,但整个人还是不怎么能动,马车上的车夫吓了一跳,扑过来要按住她,她手腕一抬又是一枪。

打中了车夫,车夫立即倒地。

魏初一张脸忽而涨红,忽而苍白,表情痛苦,这是她与定身符抗争的后果,她艰难地撑着马车站起来,抬起枪想要再给道士来一下,但这枪偏偏出问题了。

“什么破东西……”质量差成这样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她盯着半跪在那里喘气的道士,见他哆嗦着手想从褡裢里取出什么,她不敢靠近,感觉自己身上僵硬感越来越轻,就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鞭子似地一甩,缠住那褡裢往自己这边一扯。

道士大叫一声想要抓褡裢却顺势扑倒在地,面朝下微微抽搐,魏初那一枪太准,打到他脊髓了,他情况很坏。

魏初摸了摸褡裢,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扎紧口袋往旁边一扔,摇摇脖子,扭扭脚踝,走过去踩在道士后腰的枪口上,道士惨叫一声,魏初微微弯腰:“跟了我一路,嗯?想要我的命不说,还要我生生世世的运道,嗯?想行大运没那个命,就想抢人家的,你一个道士心肠怎么这么黑?”

她拿腰带当鞭子,把道士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小样儿,还敢给爷设陷阱,还敢定爷的身,本事不小嘛,可惜你道行还没到家……”

“呵呵……”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魏初浑身一紧,竟然还有人?

但她猛地抬头,看到前方的人顿时就愣住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九)

今日夜­色­沉沉,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可怜兮兮的几颗星星,人间就显得很昏暗,而前方空旷夜街上站着一个一身白衫的人,就成了这片昏暗中唯一的亮­色­。

那人真的好像能发光一样的,那雪白的衣衫那么醒目,还随风飘飘特别富有仙气。他墨发如云,面容俊美,即便其实隔了不近的距离,魏初仿佛还能细致看到那如同浓墨描绘的剑眉,还有那迤逦上扬的眼线。

那幽深如海的凤眸此刻正温柔而纵容地凝望着自己,眼神熟悉,仿佛他们不是分开了百多年,而是昨天才见过面。

魏初还保持着痞子一样的姿势,看得都傻了,连呼吸都抑住了。

赵无殊缓缓走进,看她一脸呆傻,忍不住偏头笑道:“傻了?不认识我了?”

魏初动了动嘴­唇­,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忽然就朝他扑去:“无殊,无殊!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

但她显然忘记了此刻她的体格,赵无殊被她冲撞得后退两步才站稳,怀里抱着对于男子来说尚算纤细,但对于记忆中的爱人而言,却明显大号好几倍的身材,赵无殊一脸复杂,悬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落到她肩头,拍了拍:“乖。”

“呜呜……”魏初太激动了,抱着心心念念的人,这些年来的思念委屈全部就爆发了出来,她正想大哭一场,好好倾诉分别以开的种种,但眼泪正往人衣服上擦,却忽然发现不对劲。

以往……好吧,是近两百年前了,她往他怀里扑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恋人看着修长清瘦,但实际上胸膛好宽阔,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可以完整包容她,可是这会儿她的脸为什么是靠在他肩膀上的,为什么两个人的身高差仿佛一下子缩短了好多好多……

然后魏初才想起某件残酷的真相,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现在貌似是、个、男、人!

而且在重逢的那一刻,她正像一个疯子痞子一样,披散着头发,散着衣襟,手里抓着自己的腰带,脚下踩着敌人的腰板,一下一下抽人脸,还一口一个“爷”……

她的形象啊啊啊!!!

明明决定就算成了男人,至少也要保持美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万一给他冲击太大印象太深,以后他想起自己就是一粗鲁汉纸怎么办,那画面太美好想去屎!

她啪嗒一下扔了手里不雅的腰带,后退一步,看看白山飘飘仙气凛凛的赵无殊,又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惨叫一声捂住脸蹲了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最好地上有个缝能让她钻进去先。

赵无殊微愕,继而好笑,也跟着蹲下来:“怎么了?”

“啊啊啊你别碰我!”

赵无殊无奈:“怎么了?别抓脸。”

魏初嘤嘤:“我、我、我现在是个男人!”

赵无殊好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也做好准备了,在他眼里她变成什么样都还是她,“就算你变成非人类,我也喜欢你啊。”

她宁愿变成非人类,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或者泰迪狗什么的,看着也很可爱啊,偏偏是一个男人……

关键是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魏初脸闷在手里:“你转过去,我先整理一下。”

赵无殊忍着笑把她的手扒下来,强迫她抬头,两只眼睛雾蒙蒙的,虽然不再是以前的杏眼,但这眼神真是一点没变,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数百年过去,他终于又找到她了。

他手指温润,轻轻拭去她脸上些许尘埃,轻叹道:“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神情太温柔,魏初瞬间就忘记其他,呆呆地看着他:“我好担心再也看不到你。”

“我也是。”害怕兜兜转转找不到她,害怕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找到了也不再是记忆中的她,他对自己有信心,但也依然会惶恐害怕,深怕有丝毫差错,分别太难熬,可是在重逢的这一刻,却突然觉得再多的磨难都是值得的。

魏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忍不住就凑过去亲亲他的脸。

然后退开就见他的表情变得相当纠结,她不解又紧张地问:“怎么了?”

赵无殊一脸为难:“阿初,对着你这张脸,我实在亲不下去。”意思是我没法回应给你一个同样的吻。

魏初怔了怔,然后使劲打了他一拳:“讨厌!”­干­嘛老实提醒她这件事!

赵无殊握住她的手,愉悦地笑了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声。

魏初也跟着笑。

两人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相视间,漫长分别后的重逢所带来的伤感悲意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发酵太久,一碰到一起就甜到发腻的甜蜜。

赵无殊挨过去在她额角亲亲碰了下:“阿初,我很想你。”

“我也是,我……”

魏初突然感觉不对,转头看去,几十米外,三皇子、二公子等人,带着护卫,带着王宫那边赶来的侍卫,正僵立着看着他,简直跟看到铁树开花母猪上树天降红雨一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一个个都斯巴达了。

“大大大大哥……”这是不敢置信的三皇子。

“大大大大师……”这是快要晕过去的二公子。

谁来告诉他们眼前这一幕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他的英明神武的大哥啊!

他们的神秘强大的天师啊!

谁来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魏初怔了一刻,猛然站了起来,但她蹲得太久,起来就一阵晕,好在赵无殊立即伸出双臂搂住了她。

众人:双眼已瞎!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漓王殿下呢还不赶紧去救人!”因为某个原因对魏初紧张到极点的南刘王居然自己怒发冲冠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抓着剑要亲自砍人呢,他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高手,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如今宝刀未老,二公子等人还想拦他呢,但太晚了,南刘王看着前方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

魏初在任务世界里基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有什么能够令她感到畏惧,除了和赵无殊扯上关系的事。

但这一刻被这么多人用震惊、错愕、惊恐乃至于近乎崩溃的目光看着,她心中一毛,下意识做了一件与她此刻身份很不符的事。

她脖子一缩就躲到了赵无殊身后。

三皇子嘴角抽得都要掉下来了,大哥,我的亲大哥,短短一会儿不见你画风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

躲到赵无殊身后了,魏初才发觉这个行为有多幼稚,她扯了扯嘴角又从赵无殊身后出来。

两人的衣袖都非常宽大,赵无殊就在衣袖的掩护下拉住她的手,面上神情冷淡而正直:“本座路经此处,巧遇漓王殿下遇袭,偷袭者是我道门中人,本座要将此人带回天师府。”

南刘众人:呵呵,大师,我崇敬的大师,您觉得这种话有人会相信吗?一个从来不走出天师府半步的会大半夜在街上晃荡,还巧经打斗现场,还真是巧啊,巧得都亲上抱上了。

不过赵无殊身份特殊,在南刘知情者眼中,这就是等同于仙人的存在,他说的话自来没有任何人有勇气质疑,他说是巧遇,那就绝对是巧遇。

赵无殊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转头对魏初说:“你也跟我回府吧。”

魏初这时哪舍得离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要离开了,能多在一起一分钟也是好的:“好。”她很­干­脆地说,还担心有人打扰他们:“三弟,你带人先回驿馆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大哥……”三皇子可不像南刘的人那么敬畏赵无殊,哪里肯让自己大哥跟着一个突兀出现莫名其妙的男人走?尤其两人之间还那么古怪,但魏初一个眼神就让他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哥从来没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看过自己,三皇子心里充满了委屈,还有一分茫然和惧意,仿佛自己的依靠被人抢走了一般。

赵无殊轻轻挥手,就有数人不知从何处跑出来,搬起地上的道士和车夫就走,前面那段街上的黑衣刺客们也被打包弄走,而赵无殊和魏初也肩并肩地离开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完全不见之后,愣在当地的南刘王等人还是一脸懵圈,然后有人反应过来:“天师大人居然出府了!”

从来没人见过天师大人离开天师府呢,这还是第一次,甚至这里太多人都没见过天师大人的模样,但一袭白衫姿容绝世这样的标签却是从小就记到大的,故而赵无殊出现时谁也没有认错。

而南刘王和他的儿子们想到的更多,他们都知道,天师大人留在南刘是为了找人,他近两百年间从未踏出天师府一步,所以知情的人心里其实在猜测,要等到天师找的人出现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会离开天师府。

所以现在,天师要找的那个人出现了吗?

所以那个人其实是大唐的漓王吗?

南刘王脸­色­几经变化,低低吩咐身边暗卫:“去查,三天内要查到唐如意的一切。”一说完他又后悔:“不不不,别查了,所有人手撤回来。”

不查不是他不想知道唐如意的事情,而是他突然想到万一唐如意真的是天师大人等的那个人,他却背地里偷偷去查他,天师大人知道了肯定不喜。

不然还是亲自去问大师吧。

这边纠结震惊暂不说,那边魏初和赵无殊肩并肩手牵手走在宁静宽阔的夜街上,气氛好得一塌糊涂。

“真没想到,来南刘第一天就找到你了,你是知道我在这里吗?”魏初满心雀跃。

“嗯。”本来赵无殊没打算这么早来的,几百年都等下来了,这么最后几天他还等得住,但知道魏初遇险,还是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离开天师府了。

魏初高兴得几乎想蹦跳起来,她想跑到赵无殊面前倒退着走,那样能看到他的正面,但想到自己现在的­性­别,她口水差点呛住,被赵无殊握在手里的手也尴尬起来,但她又舍不得抽出来,用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那个……我听说你成为南刘的天师已经一百多年快两百年了。”

“嗯,我在这里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魏初睁大眼睛:“真的是这样啊,你,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过了这么久?”

赵无殊转头凝视着她,微微一笑:“日子是有点无聊,不过只要想着你也是一个人,也在努力,我这样也没什么了,毕竟我地位高,****养尊处优,比不得你还要做任务。”

其实他没有自己说得那么轻松。

他往往是比魏初早到某个世界,然后离开也早,离开之后他会挑有利于他的世界待一段时间,默默收集和积攒能量,然后等魏初去了新世界的时候再循迹去找她。

寻找的过程是困难的,有时候会找错,有时候进入的节点不准确。如果找错了,他就需要在其他世界里独自度过一个人生,直到死亡才能脱离那个世界,然后继续寻找。

而若是时间节点错了,就譬如上个末日背景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他进入的时间比魏初足足提前了一两百年,那他要么等,要么只能时候到了就脱离。

所以他独自经历的时间和世界,绝对比魏初多得多,但那些事情没必要让魏初知道了。

但魏初即便只知道了一部分,也心疼极了,没有任务要做看似轻松,但一两百年里没有一个目标,就这么一天天度过,是很寂寞很可怕的事情。

“无殊……”

赵无殊笑道:“没事,你打算将那道士怎么处置?”

魏初知道他转开话题是不想让自己难受,轻吸一口气也就顺着他的话说:“我也还没想好,他害了唐如意,肯定不能放过的,但我又不想就这么让他死了,董如意和皇后当初那么对唐如意,我想让他们也试试那种阵法的厉害。”(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一)

“那就送他去大唐,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什么用处?”

赵无殊问道:“这个世界里你两个技能还没学吧?”

魏初点头:“你要教我吗?”

“不是,这个世界里我不能出手,教你也不行。”

“哦。”魏初有些失落,但也并不是很意外,她早就知道赵无殊的所作所为不能有太大的影响,因为要逃过主系统的监控,而他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活了这么久地位这么高,想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的。

“那你是要我去学那道士的?”魏初有些抵触。

她觉得那道士的手段太­阴­毒了,而且还弱,被她这么个用剑的给凡夫俗子给偷袭了,什么阵法定身符之类的,一点都不让人期待。

赵无殊看出她的想法,笑道:“你觉得自己很平凡?你经历了多个世界,­精­神力早已磨砺得颇为强大,若是换成别人,哪怕武功卓绝内力高深,也看不出那道士的阵法破绽,更破不开定身符的作用。”

“­精­神力?那是什么?”

“你可以暂时理解为你的意志强度,主阵……主系统并未给你开启属­性­版块,不过也不要紧。”赵无殊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口提到主系统,魏初着重在意了一下那个“主阵”的叫法,但赵无殊显然没有深入的意思,已经继续说,“一样本事本身没有好恶之分,端看人怎么用,那道士能耐虽不入流,但尚算实用,是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一种本事了,你学了没坏处。”

魏初点点头:“我明白了。”

到了天师府,魏初还想参观参观赵无殊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但她今日又是犯病又是打斗,已经很累了,赵无殊强制要她去休息,她拉着他要他说了许多这些年间的事,最终抵不过困倦沉沉睡去。

赵无殊在床边坐了很久,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若她现在是个女孩子的身体,他就能抱着她睡了,虽然对他来说,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但和一个“男人”搂抱一晚,即便是以他的心­性­也感觉颇为为难。

想到她先前的纠结与尴尬,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小坏蛋。”

魏初皱皱眉,往被子里缩去,大半张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和被褥里,只露出洁白如玉的耳朵和小片脸颊。

她还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只手揪着赵无殊的袖子不放。

即便附身在一个男­性­身上,但她放下戒心来,言行举止中还是会透出女孩子的本­性­,至少赵无殊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睡姿。

赵无殊好笑又怜惜,不知道他不在的那么多夜晚,她是否也露出这样娇怜依赖的姿态。想必不会,他不在的时候,她一向很坚强,之前做唐如意,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她比真正的男子汉还有气概。

他轻叹一声:“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他和衣躺下来,魏初身上的气息和隐隐透来的热度让他安心,这是他几百年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魏初醒过来,就发现赵无殊近在咫尺。

沉睡中的他好像一个睡美人,无一处不英俊,无一处不美好,魏初趴在枕头上呆呆看了半天,目光又向他衣衫一丝不皱的胸口看去。

嘤嘤嘤,要是她现在是个女孩子就能扑上去求抱抱了,或者偷偷去偷个香多羞­射­啊,但现在顶着这个身体,实在做不出那等撒娇害臊之举,想想就无比猥琐吧。

魏初怨念地看着自己很白皙很漂亮但一点也不柔软的男纸汉的手,心中凄凉一片,抓来被角咬咬咬。

“阿初。”不知何时身边的男子睁开了那双漆黑夺目的眼睛,“早。”

“早……”想想,这好像是他们头一次在一张床上醒来吧。

第一次在同一张床醒来什么的,这么值得纪念的时刻的,明明应该感觉很浪漫,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赵无殊笑着坐起来:“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心爱的人第一次亲自下厨做早餐什么的,明明应该很期待,为什么她内心一片苍凉。

“不想吃?”

“要!要吃!”再怎么苍凉也要吃啊,错过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魏初纠结一下就把自己的目前的­性­别抛在脑后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远着赵无殊吧,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呢。

她笑眯眯地报了一堆吃的,完了梳洗完毕又跟着去厨房忙。

这里厨房是土灶,但也用不着赵无殊亲自烧火,所以即使做出一顿早饭,依然一身的不染烟火气,手艺还相当不错。

吃过饭他们就­干­正事了,把道士提来一番问话,这道士道号玄阳子,听着倒是很玄奥很高大的样子,据他说他的师门是隐世的道家门派,死得只剩他一个,但藏书倒是不少,他琢磨了几十年才学到其中一部分知识,其中最逆天的就是夺取别人的气运成就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气运最强?”魏初问。

“看面相,而且我有故友在南刘,知道当初南刘世子并非被火烧死而是被偷出宫去,辗转去了大唐,而你祖父的容貌我也见过,和你很像。”玄阳子昨晚被审问了一晚上,起先还强着,但动了几次刑他就怕了,而且他还脊柱上中了一枪,半身不遂了,虽然那什么叫做弹头的东西被取出来了,但他下肢也几乎全部失去直觉了,战斗站不起来,他心灰意冷,只求这些人看在他乖顺的份上饶他一命。

魏初又问:“你和董如意什么关系?”

“我想要殿下的气运,自然要先接触你,可皇帝身边已经有宠信的道士,我也不愿意讨好一个昏君……我知道了殿下的身世,自然也能猜出董如意的身份,一次远远看到,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对劲,她似乎不是方内之人。”

魏初心中一动,就远远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本事太强了吧?

看来这人也不是特别无能嘛,就算只学这手相面之术也很不错了。

“我想要长生不老,那女人想要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死后还能回到她的家乡,我们便合作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二)

被废的太子(三十二)

其实玄阳子如果选择一个气运不是特别大的人,这人选是挺好找的,但他所得到的好处也不过是延年益寿罢了。阵法难摆,极耗心力,而夺取他人气运本就是损­阴­德的事,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要夺就夺气运最强的。

他看上了唐如意,也看上了唐如意身后的南刘。

他不仅在大唐有一个合作伙伴董如意,在南刘也有人,朝里朝外都有,不然也搞不出昨晚那场本该为掳劫的行动。

魏初让他把他攀上关系的人全部供出来,就让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写下来。

除了看面相,他会的其实也就是有数的几个阵法,有夺取气运的,也有昨晚那样掩人耳目如同幻境一般的,至于定身符,他并不会画符,身边还有几张定身符,都是师门里当成传承宝贝的。

赵无殊看了玄阳子的口供,无奈道:“这人自己也学得乱七八糟,我让人去他师门看看,若还有书籍留下,就都带回来给你,至于现在你就略听听他讲些入门的东西,先别紧着学什么。”

玄阳子自己都学得不好,教错了怎么办?

魏初也这么想,不过她不让赵无殊Сhā手:“让三皇子去吧,他手下有人,你就别动了。”

她怕赵无殊做得越多越有不利影响。

赵无殊微微一笑,没有反对。

就这样,三皇子刚克服自己内心的别扭劲,想问魏初她和南刘天师是什么关系,都还没问出来呢,就被打发去­干­活了。

不过三皇子是走了,南刘王登门了,他是私底下找的赵无殊,询问关于魏初的身世。

赵无殊微笑道:“去查吧,你自己查出来的,总比本座随口告诉你的更得你相信吧。”

南刘王这下就毫无顾忌地去查了,因为牵连到十八年前的事,许多人都不在了,许多痕迹也都淹没了,这一查就查了一个多月,等终于得到最后的结果,他心中又怒又惊又恨,更多的欣慰和激动,唐如意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十八年前被人带出了宫去,被刻意带到大唐去,从此成了弃婴,却又­阴­差阳错被大唐皇后拣去,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唐皇的儿子居然是他的长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深受唐皇亏待,最后不仅被废了,还被逼到漓州来。

南刘王心中又恨又怜,对唐如意的怜惜,他根本坐不住就去了天师府。

魏初这会正和赵无殊躺在摇椅上看书,应该说是她躺着看书,而赵无殊坐在一边给她剥葡萄。

“唉,南边就是好啊,都快冬天了还有葡萄吃,这味道还真好。”她偏头又含住了一块鲜­嫩­多汁的果­肉­,含糊说:“小诺说,大唐那边,董如意怀了身孕,被封为皇贵妃了,皇帝把她宠到没边了,甚至还误了几次早朝,朝堂上下不满声很大,这时候要是爆出他们是亲生父女,应该很刺激吧,对了,南刘王应该查到我的身世了吧?”

“查到了,一会儿他就该来了。”赵无殊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白皙晶莹的手指沾上碧­色­汁水,看上去比葡萄还美味,魏初看着咽了咽口水,特别想凑上去舔一舔。

她发现这次重逢,大概分别太久了,她就特别想和赵无殊黏在一起,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可偏偏她又不能这么做。

她觉得很悲剧,之前几个世界,要么他一来就走,要么虽然呆得长,但只是游戏代码根本碰不得,要么­干­脆只有一个视频,这会儿两人倒是朝夕相处了,偏偏她成了个男人,冥冥中一定有什么在捉弄他们吧?

“在想什么?”赵无殊又把葡萄送到她嘴边,她啊呜一口吃掉:“在想认了亲之后我也该走了,南刘这边已经有好几个公子,我作为丢失又找回来的长子,留在这不是明摆着要争世子之位吗?唐如意的心愿是让南刘一直好好的,没有非要自己当世子,我也不想成为王爷君主什么的,太累。”她咬咬下­唇­,“到时候你能跟我一起走吗?”

赵无殊用帕子擦拭手指的动作微顿:“漓州我能去。”

魏初高兴起来:“那咱们以后就长久住在漓州好了,我本来就打算当好我这个漓王,守住漓州,有生之年让南刘和大唐和平共处就行了,到时候我在漓州建一个大大的王府,要不再霸气一点,弄一个城主府,你就和我一起住在那好不好?”

赵无殊看着她微笑起来:“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魏初嘿嘿嘿地躺回去:“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我们的吗?说我们是一对,相爱相杀来着。”

这个世界虽然不算盛行男风,但男男的例子是存在的,她一个来作客的大唐王爷住进天师府,一住就是一个月,根本就瞒不住,外面早就传遍了各种版本。

有的说她见了天师一面,惊为天人,死皮赖脸地赖进天师府不肯走。

还有的说他们两个互相钦慕,在天师府里花前月下,琴瑟和鸣。

流传最广的是天师被她才情相貌所震惊,一见钟情,从此不顾一切禁锢漓王于天师府,****行那不轨之事。

魏初起初听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那个“不轨之事”是什么鬼,她倒是有心做点什么来着,但又怕给心上人留下­阴­影,别提多憋屈了。

不过有这样的念头,想想也挺心虚的。

她偷瞄了眼身边男人那张俊美得过分,显得格外秀­色­可餐的脸,暗想自己这个情况还满脑子绮念,她不会活了太久都变态了吧?

她颓然垂下头,赵无殊好笑地看着她,这是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你不喜欢那些传言?”

“也不是喜欢不喜欢,如果你跟我去漓州,大家肯定传得更厉害,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放心,不会。”若非他纵容,外面又怎么会流传开那些话?

说着话,南刘王果然到了,他这次衣服都没换,一进来就望着魏初发呆。(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三)

魏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讶异地站起来:“大王何事这般匆匆?”

南刘王快走几步,握着魏初的手,看着已经长成这么优秀的青年,老怀欣慰又老泪纵横:“如意,如意,我是你父王啊,我是你亲生父亲啊。”

魏初的手几乎被他抓痛了。

赵无殊盯着那里,上前将南刘王拉开:“大王,事情慢慢说,莫激动。”

他揉了揉魏初的手,都红了。

南刘王忙向他求证:“大师,您是知道的对不对?您知道如意是我儿子对不对?”

“既然你已经查到了,本座也没什么好瞒的了。”赵无殊带着魏初坐下,对她道,“你确实是南刘王的长子,前一任南刘王膝下无子,便传位给了侄子,便是你的生父,你身前此人,当时要求你生父将将来第一个儿子过继给先王。但你出生之前,你父亲就反悔了,先皇那边的人怀恨在心,就谋害才出生十多日的你,让你虽然过继不成,却要到地下去侍奉先王。其中也有人不忍加害你,便将你偷偷带出宫,远远送去了大唐之后便自尽了。”

魏初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了,唐如意的身世赵无殊早已原原本本地告诉过她,但此刻她还是保持着惊愕茫然的表情——这也是和赵无殊商量好的,做戏做全套,她扮演的唐如意是一个心善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却不想着认亲,反而露出种种破绽,装出无知的假象,等着亲人来认,以显示自己的无辜及占据主动权呢?

可是她先前演戏演得多好啊,可在洞晓一切的赵无殊面前,哪怕是两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戏,她还是充满了尴尬感,只低下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如意,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南刘王则焦急地说,生怕她不信一般,还拿出了他生父的图像,表明魏初和图像上的人长得有七八分相像,拿出了他生父的医案,表明两人是同样的毛病,更拿出了大唐皇后那边的种种破绽。

魏初豁然站起:“就是说董如意才是父皇的女儿?不,这不可能!”好假,演得好假。

南刘王不屑道:“唐皇昏聩,不仅薄待你,还纳了自己的女儿,传出去简直是惊天丑闻,如意,他不是你的父皇,她也不配。”

魏初依然满脸痛苦:“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亲自查个明白。”

“如意……”

赵无殊此刻道:“罢了,大王,让她回去查清楚也好,本座会陪同她去。”

“大师,你怎么能离开南刘?”

赵无殊深情地看了魏初一眼,往旁边走了两步:“我说过,我留在南刘是为了等一个人,如今人已经等到,南刘再无我留恋之处,况且南刘如今论强盛富庶甚至超过了大唐,也不需要我了。”

南刘王大惊:“大师,您等的人果然是……”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魏初,心里却没有太多意外,早已猜到这个答案。

赵无殊看着魏初眼中满满都是宠溺:“不过你也无需太担心,正如你所说,大唐薄待她,亏欠她,我绝不会辅佐大唐。”

南刘王忽然明白过来,将来天师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看唐如意的,唐如意向着哪边,他便也会跟着偏向哪边,这一刻,魏初在他心里除了是失而复得优秀无双的长子,更添了许多分量。

他低声承诺道:“大师,如意是我长子,也是南刘的世子,大唐给不了他的,我南刘会全部给他,南刘的一切都是他的。”

赵无殊淡淡道:“此事不急,她也未必喜欢做这南刘世子。”

打发了南刘王,魏初立即恢复原样:“怎么样?我刚才表现不错吧?”

赵无殊笑道:“差强人意,不过都是小事,无须在意。如今南刘王已经足够重视你,世子之位唾手可得,你真的不要?”

“不要,我要的是给唐如意正名,让南刘服我,为未来有足够高话语权,可不想为他们殚­精­竭力一辈子,我要当的是地位超然的闲散王爷!”魏初说道,“对了,在我们回大唐之前,让那个玄阳子先行一步吧。”

魏初这边做起了启程的准备,数日后大唐皇宫里,董如意掀翻了镜子,看着依然平坦的腹部,心里厌恶无比。

她已经做好一切措施,为什么还是怀上了。

她可以容忍那个老男人,她也不在乎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是董如意,只要不去想,她不会把皇帝当成生父。

可是怀孕就不一样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一个畸形的怪物呆着,她就恶心得直泛酸水,这些天她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偏偏那个老男人还一脸紧张地往自己跟前凑。

没孩子时也不会觉得什么,有了孩子就会时时刻刻想着这个老男人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她就感觉更恶心了。

“大师,大师我该怎么做?”董如意求助地看向一旁一身太监装扮的玄阳子,“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我甚至无法容忍他在我肚子里一分一秒。”

刚回京不久就混进宫来的玄阳子冰冷而怨恨地看着董如意,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无脑的女人,连自己的脾气也控制不住,还怀上一个不该怀上的孩子。如果不是董如意太蠢,他此刻已经抓住唐如意,吸夺他的气运了吧?

想到唐如意那张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但心狠得很的脸,还有她身边那个让人完全看不透、据说活了快两百年的白衣男子,玄阳子一阵心慌,连怨恨都不敢。他不敢恨他们,只能恨董如意。

不过想到这个穿越过来的女人的气运也很不错,他又挺满意的,吸收了这个人的气运,对自己也大有好处,更何况还不止她一个人。

唐如意说过的,他当初准备怎么对付他的,就要怎么对付董如意和大唐皇室的人,还给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否则玄阳子会死得很惨。(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四)

想到被硬塞进嘴里的那颗据说是剧毒的药丸,玄阳子心中很慌,所以他不得不听从安排。

混进宫里,来到董如意身边的第一天,他就偷偷拿到了名单上所有人的头发和血滴。

有董如意,有皇后,有皇帝,有二皇子,当然还有许多的贪官污吏、当初侮辱过唐如意的人。

夺取这些人的气运,玄阳子至少可以多活五十年。

他回到自己的密室布阵,气运夺取过来是归他所用,但与此同时,漓州百姓所受的苦难还将转移到这些人身上。

“说起来那个玄阳子还是挺聪明的,被他这么瞎倒腾,居然能将两个阵法合成一个,不但吸人气运,还能转移苦痛。”魏初坐在马车上离开了南刘都城,一面看书一面感叹。

车内对了一堆书,赵无殊正进行分门别类,一些没用的直接剔除,“偏门左道,你可以学但不能用。”

魏初笑嘻嘻地说:“这么多书我都学不过来了,我才不学那个,道士那种迷惑人的困阵幻阵,我觉得那些特别好用。”

这些书就是三皇子从玄阳子的师门,那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山头里的某山洞中弄来的,连一张小纸片都不落下地给运来了,足足有三大车,不过其中真正是传承下来的书并不多,就算是好多年前的书,也有许多是用不上或者看了也没意义的,筛选这个环节是个大工程,不过有赵无殊,魏初根本就不用烦这个,他给哪本书她就只管看就行了。

“这些书有看面相的,有看风水的,还有奇门遁术,还有画符的,不过每种都只是粗浅涉略,你说我学这些会不会学来学去反而弄混了,结果都学错了?”她有些发愁地问。

“你看看你的个人版面。”

魏初忙调出个人版面,不看不知道,上面多了一个技能:道家杂学,此时技能点才有2%。

杂学,有道理,确实是杂学呢。

“技能已经点亮,要么你就学不到,只要学得进去,都是正确的东西。”不会有学错学混的可能。

三皇子听着车厢里传出来的模糊的话语声,一脸纠结,他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亲密无间起来,不对,一个月前他们刚见面时这关系就有问题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想着坊间流传的谣言,他的脸都要黑了。

而此时,南刘已经流传开大唐漓王才是南刘真正的世子的消息。

南刘虽强盛但也并非是万人一心,南刘王能够察觉到魏初的身世有问题,并且用一个月查证,别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搅乱一池水,也为了挑起其他公子争夺王位的心,便有人在南刘王瞒得密不透风的情况下,将这消息散播了出去。

南刘王听说后大惊,他担心惹得赵无殊和魏初不高兴。

其他公子们纷纷赶来,面对一个个儿子,他们都是优秀的,但再优秀也不可能比得过长子,南刘王对这些儿子本就不是十分满意,知道长子未死之后就有了别的心思,刺客也不再瞒着:“不错,唐如意正是你们的长兄,他出生不久就被­奸­人带出了王宫,带去了大唐,­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大唐的太子,孤已决定要认回他,他便是你们的大哥,不得生出别的心思来。”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他的儿子们并未露出不甘的表情,反而老二老三几个年纪稍长的反而很欣喜一般:“原来他真是我们的长兄,当时我们就想着,若是有这样一位大哥就好了,原来我们本就是兄弟。”

又道:“既然漓王是我们长兄,如何能够让他离开我南刘,反而唐皇知道了他的身世,岂能放过他?我们应快快将他追回才是……”

不说南刘王那边气氛好,就连许多大臣都没有特别激动的反应,有的也只是与有荣焉,主要还是因为魏初表现得太优秀,无论是九漓王的名声,还是那日晚宴上表现出来的气度,亦或是与赵无殊的暧昧,都让人叹服之余津津乐道,对他是南刘的长公子这种事,大家有志一同地认为这是长脸的好事。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是某些公子的生母以及支持他们的党派,生怕魏初的认祖归宗会抢走王位。

这也正是魏初建立好名声,在南刘好好表现的原因,唐如意的认亲应该是让人期待和风光的,而不是被人嫌弃,最终成为世人眼中养父不喜欢,生父也看不上的可怜虫。

这时魏初已经回到漓州,不在的这一个月里,漓州发展得不错,已经建立起十余个可容纳万人的村落,入住进去之后,之前的百、千、万夫长等顺势当人新村落里的各项职务,再过一月会有一次民意选举,最后确定的职务上的人将正式登记在册,成为真正的“官员”。

因此私底下勾心斗角不是没有,但表面上每个有职务的人都非常尽心,尽力表现自己,而没有职务的也非常卖力,期望取代某个人得到官身权力。

当然十余个村落是远远不够的,因她在漓州重建取得了成果,不仅是漓州及左右两州,其他不属于她的属地的灾民、贫民也纷纷到此,漓州等三州地广人稀,作为军事城池,除了军事,其他都不怎么发达,而所谓的军事建设,也不过是在魏初眼里非常落后的军营及随时能被皇帝调走的十多万大军罢了,所以漓州的发展是挺落后的。

魏初需要人口,所以前来投奔的百姓她是来者不拒,也纷纷以万人为单位实行军事管理,这样一来,这样的万人单位每天都在增长,如今已有五六十个之多。

人是多了,但当初魏初留下的粮食等物资也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在消耗着。

离开南刘前她就知道了这一点,向南刘王借了大批的物资,南刘富庶,又有赵无殊这个国师给魏初压阵,南刘王还真给了她大量的物资和车马,此时正好应急。(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三十五)

这笔物资只能解燃眉之急,未来漓州要成为一片乐土,自然要靠自己,所以魏初在重建的同时就非常重视农耕,已经安顿下来的村落马不停蹄地开始耕田种地。

漓州与南刘相邻,地理上也算比较靠南的了,以往主食都是小麦,但这个地方的气候的地质其实更适合种水稻,就魏初自己来说,她是吃惯了大米的,觉得米饭比面食更能饱腹也更美味,她就又向南刘王借了专业人员来教导水稻的种植。

水稻原先只出现在南刘,虽然有许多商人引进到大唐,但价格很高,比麦子­精­贵多了,如今却被魏初引进到漓州,加上大量物资的震撼,魏初与南刘相交甚密的消息也就铺天盖地地传播了出去。

传到朝廷,难免是一场风雨,甚至有大臣弹劾魏初崇“南”媚外投敌卖国居心叵测狼子野心。

皇帝本就对魏初不满,存着要弄死她的心,结果她非但没死在漓州,还把漓州搞得有声有­色­,这会儿看了大臣们的折子心中越发不满,连发了数道圣旨招魏初回京。

魏初看了圣旨淡淡一笑就置之不理,后面追加的几道她甚至看也不看了。

这会儿回京,不用想也知道她绝对不可能还回得来,而已经大有起­色­的漓州会被别人接手,而那人选不用怀疑肯定是皇帝的亲信。

胜利的果实拱手送给别人?她可没那么蠢。

不过抗旨不遵的罪名太大,她还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做她清白而又盛名在身的九漓王呢。

她让人散布皇帝抢夺儿媳,将他这个长子逐出京城,如今看他与南刘交好又忌惮起来想招她回去囚禁的流言。

本来这桩皇家丑闻只在京城那一带流行,漓州这边还没传过来,魏初让人这么一传,皇帝在这边的威望立时大打折扣,而魏初则收到了无数同情的眼光。

原来是这样,他们还说为什么民不聊生,来一个钦差死一个钦差的漓州会被皇子,而且是皇长子接手,并且成为起封地,原来是这个原因,皇帝明显是想逼死这个儿子嘛。

幸好漓王殿下英明睿智,不仅救了他自己,也救了几十万百姓。

至于魏初和南刘交好这种事,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百姓可没有什么投敌卖国的感觉,他们只知道大唐不管他们,朝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是漓王从南刘借了粮食才养活了他们,所以漓王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南刘也远比自家朝廷亲切。

百姓还更怕魏初这么一走,又来一个无能无耻的钦差或者地方官员什么的,他们好不容易好一点的日子又会陷入一片黑暗,所以在魏初的人稍微的煽动之下,漓州百姓们甚至守在城门口,守在魏初的府邸前,联合请求魏初不要回京,留下来继续解救他们。

魏初笑眯眯,这下完全保住正义的大腿啦,可不是她抗旨不遵,而是她不能不顾及民意啊。

她问赵无殊:“我这样是不是特别­阴­险啊。”

“既达到了目的,又保全了名声形象,甚至让威望更重一分。”赵无殊看着她,“阿初,你越发成熟了。”

得了表扬的魏初表示骨头都要轻得飘起来了。

其实她能够如此得民心,和赵无殊也有关系,她将赵无殊带回漓州,赵无殊这长生的不死也不老的天师的过往就被人挖出来了,他长得又好,白衣飘飘的,不用做什么都让人觉得仙气十足,人们顿时有一种连大师/仙人都来帮助他们殿下了的感觉,帮助他们殿下,自然就是帮助他们,漓州百姓很容易就有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觉。

这其实也就是信仰的力量,而这份信仰是魏初带给他们的,他们不拥护魏初拥护谁?

魏初发现这么一来,大家更信服以她为代表的执政团体,就又琢磨出许多药方,让人弄成药丸的样子,有的是治风寒感冒的,有的是单纯强身健体的,有的是缓解痨病的,等等之类,以赵无殊的名义大面积发放下去,而且还告诉百姓这是天师带领着弟子特意为大家炼制的丹药,人们为此感激不已,越发归心。

至于天师没有弟子?哦,大家又都接触不到天师,怎么知道天师有没有弟子?不过魏初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件她很早之前就有打算要做的事,在漓州推崇道教。

她让人去召集散布在个的道门的弟子的同时,她的身世也在南刘彻底传开,一直传到漓州。幸好她在漓州有了绝对的地位,不然肯定就糟糕了。

但听闻这个消息的当地驻军却将其由八百里加急传进了京城。

整个京城顿时都不好了,他们听说之后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皇室血脉被混淆,也不是皇后居然狸猫换太子,呃不,是换皇女,胆子也忒大了。

他们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皇长子不是皇长子,那么如今贵为皇贵妃的董如意就是皇长女了?

那不就是说他们的皇帝陛下和亲生女儿乱了那什么吗?而且乱了不说,还怀上了。

京城的官员和百姓,上上下下不分男女老幼尊卑,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没法直视他们的皇帝陛下了。

丑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丑闻!

皇帝自然暴怒,皇贵妃也暴怒,皇帝第一时间就是下禁口令,然后罗织了一堆罪名,要将魏初缉拿归京。

魏初冷冷一笑:“这皇帝确实是昏庸了,几个月来漓州几十万百姓遭的罪受的苦都有他承担的一份,人都傻了吧,这么火急火燎地派兵来抓我,除了表示他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外,还能有什么意义?”

不过她敢出兵,她也敢反击,不说南刘王“虎视眈眈”要表现自己正式认回她这个儿子,就说三皇子全力支持她,她正好借此机会杀回京城去,辅佐三皇子上位。

她毫无压力,对赵无殊笑嘻嘻的,两眼闪亮:“这件事过后,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得差不多了,认祖归宗之后,只要守在漓州,保证有生之年南北不发生战争就行了,无殊,你以后想­干­什么呀?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们一起去玩啊。”

赵无殊却是看着她,沉默不语,魏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好一会儿才涩声道:“你又要走了是不是?”(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完)

“阿初,抱歉……”

魏初沉默片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没关系啊,早就料到的,这次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你离开之后不要老是想着我,看看身边的风景啊,有趣的事情啊,你会发现日子其实也多姿多彩的,不过有一点,不能看上别的女人哦,要是被我知道你偷腥,下次见面我就、就不理你了!”

虽然是笑着说,但眼睛却慢慢地红了。

她如今眉目清俊风姿卓绝,少了女子的娇柔婉丽,可这样强忍着不舍的模样却越发叫人不忍。

赵无殊其实可以早点告诉她,但分别的时间太久,相聚却只是一时,此后有足够漫长的时间用来承受寂寞,他不想连这些许美好的时光也染上愁绪。

他看着魏初强作无恙的模样,忽柔声道:“阿初,你想让大家都记住我们吗?”

“啊?”魏初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无殊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然而数日后朝廷兵马到来要缉拿魏初,原本魏初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谁也没料到已经被她分化、大半撤出漓州境内的驻军忽然冒出来,兵临城下。

局势变化太急,魏初手里哪里有这么多人马抵抗?虽然收服了小部分的驻军,但在朝廷明文讨伐她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高举旗帜义无反顾地支持她。

魏初站在城墙上,迎着凛冽狂风,听着城门外雄伟大军前太监宣读的圣旨,竟果真列数了一条条罪状,直接将她判成了叛国贼子,一个为了攀附南刘,甚至不惜篡改身世认贼作父的无耻小人,身为前太子,她“知道的国家机密太多”,若此番拘捕,格杀勿论。

下面那近十万的大军就是为此而来。

魏初所看到的,不过才是一支先锋军,才万余人的方阵呢。

她面­色­有些不好,转头看赵无殊:“你早就料到这几万驻军会帮着朝廷对付我?”

“他们本就是大唐的军队,先前虽被你感化、拉拢不少,或是听从你的退出漓州,但这些人既然不肯为你所用,心里肯定是向着朝廷的,即便此时不与你为敌,日后也是隐患,他们对漓州太了解了。”赵无殊道,“我不过是暗中推了一把,促使他们提前表明立场。”

魏初不能让这么一支不归顺她的军队留在自己的封地,又不可能翻手将其覆灭,只能将其驱逐出漓州,而这将是她的头号大患。

再者无论魏初身世如何,无论唐皇如何薄待她,大唐毕竟养育她多年,还给了她十八年的太子尊荣,她对上大唐天然处于道德上的劣势地位。包括漓州百姓,别看如今拥护魏初,但老百姓的记忆是很短暂的,一旦这段最艰苦的时期过去,魏初的重要­性­不再那么显著,只要有心人煽动,他们就会想起魏初“背叛”了大唐的事,甚至会反过来指责她。

而赵无殊今日所做的,便是将大唐对她的所有恶意都聚集到这座城门之外,用一场战事来撕破脸皮,解决所有隐患。

太监宣完旨,旁边那大将军就咄咄逼人地要魏初束手就擒,魏初自然拒降,眼看大军要攻城,魏初这边士气却不大好。

面对那些犹疑甚至质疑的声音,魏初微微苦笑,虽然说起来都是对她万分支持,但若要为了她而与大唐朝廷起冲突,大家有多会犹豫,归根结底,她根基太浅。

便是三皇子也惊疑不定:“大哥,你,你果真是南刘王之子?”

魏初看着他微微一笑:“这段时日你对我所付出的,我铭记于心,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将来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今日你无需为难,这是我与皇帝陛下的恩怨,你不必Сhā手。”

让一个从小接受忠君爱国教育的人与他的国家为敌,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魏初理解。

不过她并不害怕,纵使所有人都不帮她甚至背弃她,她也不惧,因为她知道赵无殊既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是想要在离开前替她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

果然在大军即将攻城之际,侧方冲出一支铁骑来,如一支铁剑,拦腰斩断了大唐军队进攻的队形。

那威风凛凛的大气上,明确地写着一个“刘”字。

甚至还有一小支队伍冲到城门下,二公子骑在马上朝城墙上挥手:“大哥,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赵无殊道:“是我让他们来的,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吧。”

二公子带着亲信蹭蹭登上城墙,气还未喘匀便道:“父王得知唐皇竟然想污蔑诛杀你,立即让我等来支援,这三千铁骑只是前锋,后面更有十万大军,大哥,你莫担心,南刘就是你最强大的后盾,唐皇想要动你,也得看我们答应不答应!”

魏初又看了眼赵无殊,心中叹气,就面带苦笑地对二公子道:“多谢你们相助。”

二公子忙摆手:“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三皇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热地说话,自己的大哥被别人口口声声喊着大哥,他心里难受极了,仿佛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被别人给抢走了。

他忽然想到,若大哥真的认了南刘王为父,那她就真的跟大唐没有关系,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他心里一慌,冷哼道:“三千铁骑而已,大哥,你等着,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说完就冲下城楼,直接摔着三千­精­兵就杀了出去。

魏初喊他已经来不及:“这个小兔崽子!”

魏初嘴里虽然埋怨,但眼里却是带笑的,这几个月的感情没白培养。

二公子眯了眯眼,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非常人可比,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大哥是他们南刘的人。

一万先锋军在三千铁骑和三千­精­兵的冲杀下没扛多久就溃不成军,然后众人还没欢呼几声,远方便滚滚烟尘而起,是后面的敌军开开到了。

那可是至少九万的大军啊,漓州城门怎么可能守得住?

众人喜­色­褪去,脸­色­一片苍白。

二公子急得放信号箭,催促南刘军队快点赶过来。

但那哪里是一时半会赶得到的。

魏初朝赵无殊看去。

赵无殊也正朝她看来,他低头,低声说:“我时间快到了,阿初,别难过,不这么做,我也是要走的。”

他说罢纵身从城墙上飞下,在一片惊叫声中来到城下,前方即是来势汹汹的大军,他一身白衣,身形萧然,有一种要以一人之力独挡千军万马的壮阔。

然后之间他翻掌打了几个手诀,或是做了更多的什么,前方的尚算平坦的地形立即从地底下凸起一根根巨大的柱子,在城墙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柱子的范围内,飞沙走石、黄土遮天,正好将敌军尽数笼罩,更为可怕的是那尘土风暴渐渐形成一条巨龙,在空中盘旋咆哮,往地下吐一口龙息,下面的人马就伏到一片。

城墙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大片大片的人跪倒在地口呼仙人。

魏初定定地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这就是道家那些本事学到极致,学到巅峰的结果,但魏初也知道,赵无殊为了今日准备了很久很久,这人,临走之前也不忘现身教学,给她展望一下强大美好的未来吗?

不过他又不能亲自教她,玄阳子的师门找来的那些杂书可没法让她学到这个地步。

她嘴角扬着笑,在数万敌军倒成一片,而赵无殊也停止施展之后,提起内劲,也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虽然姿态没有赵无殊那么好看,但到底在他到地之前接住了他。

他身体发凉,脸­色­惨白,还有力气微笑:“这一战必惊动天下载入史册,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你给我铺了这么好的路,我要是还走不好,就是猪头了。”其实她完全有自信完成任务,只不过赵无殊以最激烈的手段,让她与大唐划分界限,同时与南刘建立亲密关系,这么一来,至少能让她少奋斗十年。

赵无殊越过她的肩头朝漓州城门看去,那里上上下下跪满了人,城门被打开,数人急切地赶过来。

他笑笑:“你说,世人会怎么评论我们?”

魏初抚了抚他的头发,也轻笑:“我想想,后世说书人提起我们,一定是你我一见钟情互相倾慕,但碍于同为男子,相爱却不得相守,兵临城下危难之际,你为保护我独自抵御数万大军,力竭而亡,身死道消,而我为了纪念你,默默守护着你拼死保卫的地方,好好活着,用余生来怀念你。”

她有些调皮地眨眨眼:“一定能流传为一段千古佳话,至死不渝的禁忌之恋什么的,你是长生不老的天师,我是名动天下的王爷,我们又都长得这么好看,简直太有爆点了。”

“喜欢么?”

“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不过留下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这里还在流传我们的故事,感觉也挺好的。”

赵无殊靠进她怀里:“对不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只能给你虚妄的传说,希望在此后余生,能够安慰到你。

他们几个世界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突然就很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相爱和离别,如果没有意外,魏初在这个世界里还要活很久的,有那么多人和她一起记得他,应该就不用太过隐忍,也不会太过孤独了。

赵无殊闭上了眼睛,魏初抱着他,嘴角还带着浅浅笑意,赶到的众人完全不敢惊动她,但看到这副场景,又还有谁不明白。

所有人都在痛惜,都心生不忍,甚至有人跪倒在地,哭喊着天师天师。

自那天之后,漓州迎来了新气象。

魏初三日之后便亲自带着十万南刘大军,杀进了大唐,一路就杀到了京城。

她不成人形瑟瑟发抖的皇帝还有那疯疯癫癫的已经被皇帝折磨了许久的皇后,以及还挺着个肚子惊慌失措的董如意都拖了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让人宣读了檄文。

皇帝****,皇后混淆皇室血脉,董如意明知身世还勾引自己的父亲,一条条的罪状,比皇帝给魏初定的罪可多多了,也严重多了。

皇后被判了株连九族,魏初怜悯无辜,最后判了只诛董氏一门,皇后赐白绫,当庭执行。

而被行刑场面吓得瘫软的皇帝和惊叫一声昏迷过去的董如意被判终身监禁。

二皇子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的罪行也被抖落出来,同判监禁,而三皇子德才兼备文武双全,被拥立为新君。

以为大唐就此改朝换代的大臣们都傻了,这么气势浩荡地杀进来,不是为了谋朝篡位?南刘来的将领好像也没有为此表现出不满。

最后照旧是他们大唐的皇子即位,那好说嘛。本来对魏初不满愤恨到极点的大臣们顿时也不恨了,也不会不满了,情况已经比他们设想得好太多了啊,至少他们不会做亡国奴,无颜面对祖宗先辈了。

至于南刘送回大唐新皇并为新皇清君侧,而如同勒索一般地要了金银财宝无数,以及边界十座城池的行为,在不亡国的巨大安慰下也似乎不算什么了。

大唐元气大伤,但至少没灭国,大唐臣民很满足。

南刘得到了切实的好处,还不用替大唐收拾烂摊子,还得到了大大的好名声,也非常满意。

魏初将伤害过唐如意的人全部收拾,也毫无牵挂了,抓伤玄阳子大摇大摆地带领军队离开,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涉足了。

回到漓州,因为赵无殊,百姓已经视她如神明般,她大刀阔斧地搞建设,训练属于自己的军队,当日被大阵所摄的十万大唐军队其实死伤非常有限,整一整,还有九万五的人,这些人都被她调集过来做劳力,必须做满十年才能离开。

她回了一趟南刘,认祖归宗,但拒绝了世子之位,南刘虽然得到了十座边城,但其中不包括漓州等三州,三年之后,三州彻底盖头换貌,魏初也正式宣告独立。

她重视教育、医药、农业及经商,教给民众的各种技术都是相对先进的,三州发展得特别好。

后来她果然将道教发展起来,有了赵无殊这位传奇一般的,也是出身自道家的天师镇着,发展特别顺利,全城有半数人想出家当道士道姑,魏初反而被民众的热情弄得焦头烂额,好在最后有一个人找上门来。

曾经唐皇身边最倚重的道士,清和。

这些年他弄了个道观,弄得有神有­色­,相面批命的绝活令他小有名声,魏初见他大有洗心革面之意,且毕竟是当过类似国师的人物的,真本事有,忽悠人的本事也不小,就让他负责了道门的建设。

三州是全大陆第一个有了自己强大而纯粹的信仰的地区。

技术加上信仰,加上良好的政策,凝聚力空前,三州想要落后都难。

从此大陆上就出现了三足鼎立之势,三州架在两个庞大国家之间,面积虽小,但综合实力却最强,谁也不敢觊觎。

直到魏初病死离开,整片大陆上都没在爆发战争。

魏初的灵魂凝望着墙上那惟妙惟肖的画像,然后渐渐飘出了府邸,她抬头看着挂白的大门上厚重凝练的“城主府”三个大字,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她在大街上飘过,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轻,看着满城飘白,家家户户替她哭丧,茶楼里说书人ji情而又悲壮地说着:“……话说当年,漓王殿下与天师大人第一次相遇……”

她笑一笑,闭上眼睛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一)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阿涵,可我实在是太爱太爱他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和阿涵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在一起,我、我愿意放弃她,只求你原谅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魏初意识醒转就感觉整个人被用力地摇晃,这个新的身体应该正在生病,拉扯摇晃自己的女人力气极大,哭喊声吵得她脑袋都要爆炸了,她一阵恶心,感觉自己就要吐出来了,下意识地推开女人,结果就听到对方一声痛呼,然后一个男人飞奔而来,用力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回头扶起那女人:“秦如意,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只是冷漠无情一点,没想到私底下你是这样欺负若水的,我真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你。”

魏初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恍恍惚惚地记起自己上个任务完成回到个人空间,并没有过多停留就再次进入任务世界,但显然她穿越进来的节点不是太美妙。

她咬牙忍了半天,脑子里的眩晕才渐渐平息,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拥着一个女生,满脸疼惜,那女生长得娇怜可爱,表情也委屈极了,红红的眼睛和鼻头,仿佛受了万千不公,泪珠欲落不落,我见犹怜。

魏初耳朵里嗡嗡地响,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一看才发现胳膊手掌都在倒地的时候蹭了一下,磨破了,血水很快就涌出来,还黏着许多沙土。

她吃痛地抽了口气,但嘴角才动一下,就传来一股更揪心的痛,她摸摸嘴角,失血,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刚才那一巴掌真是打得够狠。

她­阴­沉着脸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何福涵见她起来下意识就张开双臂挡在董若水面前:“你还想­干­什么?你还嫌伤害若水不够多吗?从小到大都是若水照顾你,她帮了你多少你知道吗?没有她像你这样­阴­沉的­性­子还有谁愿意做你的朋友?你可以不感激她,但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何福涵最讨厌秦如意这种冷冷淡淡的跟孤魂野鬼一样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样,哪里比得上若水温柔娇俏,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和秦如意来往,偏偏她无耻至极,明明自己喜欢的是若水,她却打着和若水是好朋友的幌子几次三番接近自己。

魏初此刻还没得到原主的记忆,对于眼前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毫无头绪,但心中却一阵阵酸痛,被背叛、被误解、被最在乎的人联手伤害的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承受。再听他们各自一番话,也依稀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再有,这样冲上来一言不发就打人的男人,还有哭哭啼啼以退为进好像全天下她最委屈的女人,她只看一眼就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她低下头,把背上的帆布书包拿下来,打开拉链,在里面翻找。

“你在找什么?”何福涵不耐烦地说。

董若水哽咽地说:“姐姐,你是不是还怪我?我知道你也喜欢阿涵,我、我愿意退出,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忘了,我们在孤儿院里,我们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啊!”

此时魏初忽然停下动作,找到了。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小巧的喷雾剂,看了看说明,弄明白怎么用了,就将喷口朝准那堆自说自话的男女,手指一按。

“呲——”白­色­雾气迅猛喷出,迅速将两人的头脸笼罩起来,何福涵和董若水惨叫起来连连后退,但为时已晚,那防狼喷雾喷了他们一脸,那种刺激让他们几乎恨不得把脸挠破,或者倒下来在地上滚了圈,顿时惨叫连连,形象全无。

魏初停下来,虚弱地喘了两口气,抿了抿­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聒噪!”

她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摸了摸身上,又慢慢走回去,把倒在花坛边的董如意提了起来,旁边何福涵扑过来:“你要对若水做什么?”

魏初一脚就踢过去。

她此刻没有力气,但经年习武的直觉还在,那一角是朝着下身踹去的,她穿得又正好是前头颇为坚硬的贝壳鞋,何福涵嗷地一声惨叫,这下是彻底倒下去打滚了。

董若水被吓坏了,魏初扒下她的挎包,然后对着这张受到了极大惊吓似的脸,扬起手掌,一巴掌就打回去。

啪的一声,董若水的脸重重偏了过去,魏初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在地上,有点想再吐上一口唾沫,但身为唐如意那数十年良好的修养和风度让她一时做不出这种行为,她冷冷看着董如意:“贱人,你不是很喜欢哭吗?哭个够吧。”

刚才一瞬间,她脑袋里涌出许多片段,都是原主的记忆,对这个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真是膈应到极点。

她这次走得很­干­脆,走出百多步就气喘嘘嘘地停下来,双手撑住膝盖不停地喘气。

她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公园,夜有些深了,没有多少人,她打开董若水的挎包,从中拿出钱包,点了点,里面有几百张大钞,还有几张卡,那些记忆片段告诉她,原主打工的钱都会直接打进其中一张卡里,美其名曰两人一起攒钱买房子,所以共用一张工资卡,但其实财政大权掌握在董若水手里,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原主对金钱并不敏感,又对董若水无条件信任,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有多少存款,不知道被坑去了多少钱。

她把钱包留下来,把挎包里的钥匙等也拿出来,还给她翻出一张准考证,是了,明天就是期末考试。

她笑了笑,将准考证撕碎,洒进公园的小河里,挎包也扔进去,然后走出公园,在路边没等多久就拦下一辆的士。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司机大叔警惕地看着他,夜晚,这么一个身上带伤的姑娘家,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魏初眨眨眼,挤出了两滴泪:“叔叔,我下班路上有人抢我的包,我把包抢了回来但也受伤了,你能送我去最近的医院吗?”(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二)

为取信于人,魏初还说出她晚上兼职的那家牛排店的名字,司机大叔听了果然相信了不少:“那快上车吧,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还好人没事,钱也没丢……”

听着司机大叔的唠叨,很快就到了医院,魏初伤得并不重,但一条手臂鲜血淋漓的样子也挺恐怖,门诊清创缝合又打了点滴,魏初就靠在座椅上,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在接收原主的记忆。

秦如意是一个孤儿,她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里,愿意赞助孤儿院的人很少,所以孤儿院设施很落后老旧,饭食也很差,秦如意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到底能填饱肚子,日子也还算平静。

但这份平静在六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两个新的小朋友之后,开始变了。

那个粉雕玉琢胆子很小的小女孩怯怯地喊着她“姐姐”,会在她ρi股后面跟进跟出,食物被人抢了、衣服被人抢了也不喊不闹,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

秦如意觉得自己好歹被人叫姐姐,于是保护欲爆棚,从默默无闻一下子就变得凶狠起来,像孤儿院里几个孩子王一样,每次开饭动作最快,每次发衣服被子,抢得最凶,偶尔有赞助人提供水果糖果,也总拼了命去抢。

孩子王们联合起来对付她,但谁叫她打架最凶呢,把人打怕了,他们也就不敢和她斗了。

秦如意成了孤儿院里的刺头,孩子们怕她,大人们也觉得这个孩子太凶暴,不喜欢她,但与此同时,是那个新来的叫若水的小女孩顿顿都能吃饱饭,有新衣服穿,冬天也冻不着。不仅如此,若水还很照顾一起来孤儿院的另一个小男孩,也就是后来的何福涵,总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秦如意对此有些不满,但看到若水脸上甜甜的笑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于是她更加努力地去抢东西。

魏初看到这里,冷冷地笑了一声。

坏人都让秦如意当去了,董若水则成了所有大人小孩心目中的善良可爱的小天使,她不仅在自己都要完全靠秦如意养活的时候,还要管当时也什么都不会废物一个只知道哭的何福涵,还会偷偷把秦如意给她抢回来的糖果什么的送给别的哭鼻子的小朋子吃。

她是那么善良,她也劝说“姐姐”不要继续抢大家的东西,但“姐姐”就是不听她的,她没办法,知道大家都因此不喜欢“姐姐”,转过头就对大家又是讨好又是帮助,想让大家看在她的份上能够原谅“姐姐”,理解“姐姐”。结果就是越来越多人喜欢她,而讨厌秦如意的人则继续更深地讨厌着。

久而久之,被太多恶意包裹的秦如意,自然也不会多温情了,她的­性­格变得­阴­沉,目光变得狠厉,除了和董若水在一起还能露出一些笑容,其他时候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沉寂独日,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戾气。

这一切大半拜董若水所赐。

秦如意对她那么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昧着良心踩着秦如意去装扮自己的?又怎么做到用秦如意给她抢回来的东西去做人情的?

当时董若水才六七岁呢。

魏初只能说,有些人贱是天生的。

两年之后,何福涵被何家找回去,而搞笑的是,董若水无时不刻在伪装自己,风评极佳,但来孤儿院收养孩子的不是没有,却不是没有看上她,就是当时她正好生病,被人嫌弃了。

偏偏董若水想离开孤儿院却离不开,还要装作一副她是为了留下来陪秦如意的样子。

众人更加厌憎秦如意,对董若水则是怜惜万分,而秦如意也很蠢地相信了她的说辞,觉得自己愧对她,对她越发百依百顺。

有秦如意的保护,董若水即便身在孤儿院,但可以说她的童年过得非常不错,秦如意十岁出头就悄悄跑出去拾荒赚钱之后,更是从不短她吃喝。

两人成年之后,离开孤儿院,考进了同一所大学,还一起打工,一起构画她们的未来,大概董若水觉得自己还需要秦如意,无论背地里如何做小动作,如何似褒实贬地把秦如意的名声弄得一塌糊涂,让绝大多数人不喜欢她,但表面上仍然是那个乖巧体贴的小妹妹。

这一切直到何福涵再次出现。

何家是这座城市有名的豪门,生意做得很大,何福涵是私生子,被正室夫人不容,才被偷偷弄去孤儿院,何家主找到他后大发雷霆,从此明目张胆地把何福涵和小三接进家门。

所以外人不知情的,都以为何福涵是堂堂正正的富家少爷,他也是学校里鼎鼎有名的校草、白马王子。

这样的人,董若水与他相识之后,不可能不动心。

何福涵也记着她的好,也很喜欢她,但偏偏,在此之前何福涵已经见过秦如意。他当时并不知道秦如意是当年那个冷酷暴力的孩子王,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为人冷漠却又容貌出­色­的她所吸引。

不错,秦如意长得非常漂亮,她的漂亮不是董若水的娇弱可爱,她的五官较一般女孩子深刻,有一种独特的英气,皮肤白皙毫无瑕疵,如同玉瓷一般,刚入学那天,还是引起过震撼的,被室友称之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若非她太过沉默寡言拒人千里,平时又忙着兼职不见人影,再加上董若水不遗余力的抹黑,她绝对可以成为女神级别的存在。

但尽管如此,大家私底下还是给她取了个“冰美人”的绰号,想要给她表白的男生能够绕图书馆三圈,足见她的容貌有多出众。

董若水当然危机感十足,对何福涵这个富二代志在必得的她不动声­色­,苦心经营,先是跟何福涵搞暧昧,然后又让何福涵察觉到秦如意喜欢他,何福涵一下子就有了两个选择。

但正所谓送上门来的不值钱,如果何福涵单恋秦如意,那秦如意冷冰冰的,那就是气质,是魅力,但既然秦如意也喜欢他,却还冷言冷语不屑一顾一般,那就是欲擒故纵,就是矫情了。(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三)

何福涵对秦如意存了偏见,心里的这抹白月光自然也就渐渐暗淡了,而且说实话,秦如意的­性­格,作为女朋友真的够人吃一壶的,相比之下,柔弱可人温柔懂事的董若水自然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何福涵的心也就渐渐向董若水倾斜了。

魏初心中鄙夷,其实董若水想要过上好日子,这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为此动点小动作也无可厚非,但她不该把秦如意当作垫脚石,更不该在秦如意多年那么真心对待她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伤害她,这种行为简直叫人恶心。

而何福涵爱慕虚荣、轻浮好­色­,还是非不分,女人几滴眼泪就能让他晕头转向,被董若水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男人也实在叫人唾弃。

不过想到秦如意的为人,魏初也是一阵胃痛,何董二人虽然可恶,但这个秦如意也是个奇葩,说她从小缺爱吧,但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对她释放过善意,她却从来没有要感激或者接受的意思,对人都冷冷的,生生把那些想要和她交好的人赶跑。说她内心强大吧,但她抓着一个就董若水就好像抓着生命里唯一的温暖一般。

就算看不出来董若水的险恶用心,但正常人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出董若水的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吧,更别说当牛做马地供养这么个吸血鬼了。

魏初实在不明白秦如意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她成为了秦如意,就不会让她悲剧下去。

打完点滴,魏初的­精­神也好了一点,因为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董若水提议回孤儿院看看,回去自然不能空手,董若水列了个年货单子,除了新衣食物,甚至还有洗衣机这样的大件,说是孤儿院院长妈妈很辛苦,她们该回报她。

原主其实也就是表面上冷漠了点,但内心还是感恩的,院长妈妈虽然不大喜欢她,但孤儿院给当了她十几年挡风遮雨的港湾,她心里也想回报,但董若水又说以往存的钱都用在租房子和日常开销上了,原主不得不更加努力地打工,累狠了就发烧了。

偏偏董若水挑了这个时候约她去谈心,原主对感情有些迟钝,平日里董若水可以制造的原主对何福涵有好感、两人有暧昧的假象、何福涵朝她头来的一样目光,她一点都没看出来,所以在董若水跟何福涵上演我爱你你却爱着她的戏码时,她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最近董若水跟她生疏了不少,说话也支支吾吾,心想谈谈心正好,谁知道董若水会突然说自己喜欢何福涵。

秦如意看不上何福涵,觉得他太天真,董若水这个妹妹需要更成熟更强大的男人才能保护好,之前也曾叫何福涵离董若水远一点,被何福涵认为是她吃醋,公园里自然也跟董若水说了何福涵不适合她的话,结果董若水就借题发挥,扯着她哭哭啼啼说出了魏初刚穿越过来听到的那些话。

魏初离开急诊大厅,医院旁边就有个银行,大晚上取款机还是能用的,她把董若水钱包里所有的银行卡都一次Сhā进去,那张工资卡密码倒是没改过,不过里面只有一千来块钱了,她皱皱眉,把这钱全部取出来,而另一张卡的密码却被改了,她估计这里面就是董若水的私房钱,她打了客服电话,报了董若水的身份证号码口头挂失。

然后她打车回了和董若水一起住的公寓,董若水在孤儿院长大,却被秦如意惯出了一身公主病,说什么住不惯大学里的六人寝,厕所挤、熄灯迟什么的,大二就说动秦如意一起搬了出来,现在这个公寓一室一厅,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一个月房租加上物业费水电费要一千两百多,全是秦如意在供。

她看着梳妆台上那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冷笑了一下,这东西贵得很,当时董若水说年轻女孩子就该好好打扮自己,投资自己,说动了秦如意去买,事实上秦如意并不在乎这些,也懒得去倒腾这张脸,平时在用的都是董若水,这堆东西的牌子好,价格就很高,这么一堆要一万多,魏初觉得秦如意就是脑子有病,才会对董若水这样百依百顺。

她看了看,发现有大半是新买的,才用了一点,就拿了化妆包把这些都塞进去,然后收进储物袋里。

衣柜里也是一排光鲜靓丽的衣服裙子,几乎都是董若水的,秦如意穿的是地摊货,五十元两件的那种,董若水却没有一条裙子是少于五百元的,不用说,自然也都是秦如意给她买的。

魏初把这些衣服也都收进空间。

两张单人床,飘窗那侧能晒到太阳的是董若水的,床上还有一只毛乎乎的大熊,魏初只瞧了一眼,就把自己这张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收起来,然后桌椅箱柜、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浴室里的洗浴用品,只要是她卖的都带走,这些东西她就算送人也不愿意留给董若水。

公寓里一下子空旷了下来,她扫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就毫不留恋地离开。

此时已经凌晨了,她找了家旅馆睡了几个小时就赶去学校,今天是第一门考试,也是本学期最重要的专业课,学分很高,原主就是被何福涵打了一巴掌又发烧,错过了这场考试,讲课这门的教授脾气很火爆,来年的补考非常难,原主理所当然地没有通过,只得下半学期重修,又费时又费钱,太不值了。

原主的心愿除了虐渣就是为了自己好好读书,好好毕业,将来找个好工作,她当然不会留下重修这样的污点。

来到考场,才七点半,九点开考,这会儿同学才只有三两个,这是一个大考场,容纳两个班的学生,魏初的座位不前不后,她身后一个女生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抓紧时间看书,做最后的冲刺,看到魏初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魏初点了下头,看到她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魏初犹豫了一下,坐下来后问她:“张春燕,你是不是在网上搞了个二手网店?”

原主几乎从来没有主动和人打招呼过,张春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了一下才问:“是啊,有什么事吗?”(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四)

她们就读的这个学校是个省会传媒学院,有钱人多得很,奢侈品也用得多,值钱点的有手机电脑衣服包包首饰,廉价点的也有书桌、电风扇、热水壶、被褥等,有钱人家的孩子又喜新厌旧,所以东西更新换代也快,张春燕是农村出生的,特别看重钱,脑子也好使,就搞

了个网店,把周围同学们淘汰下来的东西低价收购,然后拍了照发到网店上去卖,收入倒是不错。

不过这份工作说起来不大好听,收购的过程有些尴尬也有点麻烦,所以周围的同学隐隐就有点看不起张春燕,其中董若水就私底下叫张春燕收破烂的。

但无论是原主还是魏初都不觉得有什么,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这就是本事,而且不偷不抢,有什么好看不起的?

“我有一套化妆品,有才开封的,也有用了一半的,原价在一万五左右,还有一些衣服,每件原价在五六百左右,九成新,你能帮我处理掉吗?”魏初说。

那些东西她自然不打算留着,她现在手头资金紧,能换点钱就换点。

张春燕显然没想到魏初会跟自己说这些,听魏初说了那套化妆品的牌子,她有些心动。赚了钱之后她就买了化妆品打扮自己,这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投资,但她买不起那么好的牌子,再想想在乡下读书的皮肤暗黄的妹妹和辛苦劳累看着远比真实年龄老的妈妈,她点头说:“不过我要先看到东西才决定收不收。”

“行,考完后你跟我来,我现在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旅馆里。”

和张春燕约定好后,魏初就转过去看书,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原主忙着打好几份工,学业知识学得不是很扎实,往年考试基本就是低空飞过,现在换了她来,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用最快的速度将厚达四百多页的专业书看了一遍,闭上眼睛消化了一下,可惜原主和班上同学联系少,又不住校,课上完之后就几乎没来往,像那些名解、大题的复习资料都没拿到手,那才是考试的重点。

正好前面的男同学复习完了都不想再看了,在和别的同学说话,魏初就向他借了那厚厚一叠的复习资料,又看了一遍,等于加强了印象,而这时监考老师也入场了。

大学里的考试其实不难,基本上都是书本上有的东西,魏初临时抱佛脚效果非常好,一张卷子做下来,不确定的只有一两处。

出了考场就有人笑着问她:“秦如意,考得怎么样,借了学霸的复习资料,肯定能考满绩吧?”

魏初在等张春燕出来,闻言看了这人一眼,是班里的人,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满身名牌,一看就家境优渥,只是脸上挂着不屑的笑,似乎对魏初很看不上,而借了魏初资料的男生在一旁皱眉道:“周跃,别乱说,秦如意,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就是这样。”

魏初点点头:“你的笔记做得很详细,对我很有帮助,要是拿了满绩,我请你吃饭。”

两人都没想到大学两年半都跟哑巴一样的人会说出这句话来,随即失笑,这次卷子真的很难,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拿满绩,别说是一个两年来成绩都在中等偏下的秦如意了。

“没想到你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就是大话。”周跃对她的观感更差,正好几个女生朝魏初冲过来,见面就问:“秦如意,你为什么抢走了若水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她没有证件都不能来考试,你知道这场考试有多重要吗?你的心怎么这么坏?”

魏初微一扬眉:“董若水没来考试?因为我抢走了她的证件?”

“不然呢,若水当你是姐妹,每天要给你做饭洗衣服,还要出去打工已经够累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周围已经出来的同学都用不耻的目光看着魏初,这个“冰美人”­性­格恶劣,特别喜欢欺负柔弱无助的一起长大的同伴的事早已不是新闻,现在听说她还做出撕人准考证,不让对方来考试的事,更是对她厌恶。

大学里的学生都是很单纯的,正义感也挺足,听多了秦如意孤僻怪异的传言,看她的眼光就有点怪怪的,加上董若水总是在她的好朋友面前隐晦地说她的种种不好相处,自己的委屈云云,甚至说过秦如意小时候受过伤害,有点心理­阴­暗。

女生喜欢八卦,话传开了,于是在大家眼里,秦如意成绩不好,不懂得合作,人际关系差到离谱,朋友一个都没有,还给人一个心理­阴­暗­阴­沉古怪的印象,风评极差,以这样的名声去求职,秦如意一次次碰壁,要不是她长得好看又肯吃苦,很多餐厅都愿意要她,她毕业之后根本养不活自己,但学了四年,毕业后依然只能做各种兼职,没有提升空间,忙忙碌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失败?

魏初淡淡地说:“董若水是傻子吗?就算证件不见了,不会先来考?又没规定没有证件就不给考。”毕竟这只是期末考,管得并不是很严。

“可是万一查呢?到时候万一被赶出去怎么办?”

“哦,为了一个万一就­干­脆不来,董若水的脸皮也真够薄。”

几个女生气急:“强词夺理,要不是担心你不开心,若水会不来吗?”

“哦,现在又变成担心我不开心了,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不来?”

“你你……”几个女生一下子就噎住了。

魏初淡淡地扫她们一眼:“如果真想考试,就算手断了也能考,董若水天天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三天两头往辅导员办公室跑,也结识了不少学生会的人,只要说明情况,多的是人能替她出头,谁会那么没人­性­就硬是把她拦在考场外呢?”

“说担心我会不开心就更离谱了,既然担心我不开心又­干­嘛巴巴地告诉你们这件事,直接说她身体不舒服不就行了?董若水最擅长的不就是替我隐瞒种种‘罪行’吗?不是我把她欺负死了也会替我说好话吗?”

魏初看着这几个一脸正义的女生,微嗤一声,眼神冷淡如水:“前后矛盾的话也不动动脑子,所以说跟你们这种小女生对话简直会短寿,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不知道。”(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五)

魏初上辈子做了几十年的漓王,天下三大巨头之一,治下到最后足足有两百万百姓,身上威压自是不小,如今虽然换了一具身体,但神态气质这种东西玄得很,尽管她克制了,还是不自觉地就给人一种不可冒犯的感觉。

配合上那出­色­的五官,旁人看来,那微微一嗤也好,淡淡一瞥也好,都有股莫名的气势。

几个女生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一时都怔在那里,甚至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话。

正好这时张春燕也出来了,魏初从靠着墙的姿势站直,走过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跟我来。”

她离开之后,那几个女生才反应过来:“什么嘛,居然说我们没脑子!”

“可是我怎么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另一个女生迟疑地说,其他人脸­色­有点变化。

“到底谁对谁错,去问问若水不就行了?”

“这个秦如意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

魏初知道自己那番话一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打算伪装,她的­性­格和原主丝毫不一样,她可以沉默,但不能木讷,被人误解了、留言传遍了却任其发展什么都不辩解,那是蠢。

“没想到你还挺伶牙俐齿的嘛。”张春燕好奇地看她侧脸。

魏初没有接话,让她在门外等一下,她自己先进旅馆房间,把储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再让张春燕进来。

张春燕看到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很高兴,有好多都没用多少呢,而且很多都不是直接接触的,也不需要嫌弃是别人用过的。

张春燕想了想说:“这些东西别看原价贵,但二手的就特别掉价,毕竟是用在身上的,别人用过的总会有点膈应,按惯例,要么给你原价一成的钱,要么就是卖出去后钱我们平分,不过不瞒你说,这套东西我打算自己买,这样,我们同学一场,我就给你算三成,不能再多了,毕竟都用了不少,而且像­唇­膏这些都不能用了。”

魏初没有犹豫就点头:“行。”她要的也就是把这些东西出手,那些裙子衣服总价三千多,当二手货买并没有包包首饰受欢迎,魏初拿了一成半,总共算下来张春燕给打了她五千三百块钱。

把张春燕送走之前,她还告诉她告诉这些东西是董若水的,张春燕是个很知趣的人,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会卖董若水的东西,只说会处理好然后就走了。

加上昨天取出来的一千多块钱和一些现金,魏初的账上就有了近七千块,她坐上了去隔壁城市的车子,来到一条老街,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朱砂、符纸、符笔。

这些东西贵得很,七千块也没买多少,她揣着这些东西就地找了个旅馆,住进去关上门就琢磨着画符。

个人版面里的“道门杂学”的熟练度有20%,这东西熟练度极难深,上个世界她用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去学习和研究,也不过涨了这么一点,这还是在她有学习新知识的情况,单纯只是练习的话,熟练度更难涨。

而这一堆杂学里面,她最感兴趣,学得最好的就是画符和奇门阵法了。

“咦?”突然出现个特长——领导者的魅力是怎么回事?而且括号里不再是百分比,而是一个“初级”。

她想了想,上个任务技能确实只点亮了一个,剩下那个应该就是这个特长了吧,难怪赵无殊说另一个技能无需­操­心,原来是这样。

因为她是一方土皇帝,所以就有了领导者的魅力?

魏初摇摇头,反正看着也知道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想太多也没用。

她没日没夜地练习了三天,累了就打打阳风拳,饿了就啃几块饼­干­,在废了几乎所有的符纸之后,终于画出了两张护身符,两张隐身符,还有轻身符、扰神符等少许,这些基本都是她从书里自学来的,虽然都是很低等很小儿科的东西,但用对了效果也非常好。

她顾不上休息,又匆匆赶了回去,下一门考试又开始了,坐在考场里她像第一次一样抓紧时间复习。

“秦如意,你出来一下!”

魏初抬头看着­阴­沉着脸的何福涵和旁边泫然欲泣的董若水,还有考场内外看热闹的学生,合起书本慢慢走过去:“有事?”

“有事?你还好意思这么问?你抢了若水的包,还打了她。害她错过考试,你还把她公寓里的东西都偷走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何福涵一脸“你怎么变得这么坏我好痛心”的样子,让魏初看他一眼都嫌。

她环胸笑着说:“说我偷东西?这可得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诬陷。”

何福涵失望地看着她:“你还不肯承认?那公寓只有你和若水两个人住,现在东西没了,不是你拿走的还有谁,那些化妆品和衣服加起来将近两万块,如意,你如果还有脑子,就不要为了这些小玩意而走错了路,不值得。”

魏初觉得他这样端着一脸的正义,站在道德至高端,痛心疾首地指责人的嘴脸真是看不得,太影响胃口了。

她不看他,冷笑问董若水:“两万块的化妆品和衣服,可了不得呢,董若水你三天两头生病,不是安慰朋友走出失恋­阴­影就是去公园里喂流浪猫狗,一到你简直轮班的时候,不是没时间就是身体不舒服,你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哪来那么多钱买那些东西?”

董若水眼里闪过一道诧异和怨毒,没想到秦如意还真是转­性­了,她见讨不到好处,就红着眼睛拉拉何福涵的衣袖:“算了,那些东西我不要了,姐姐你喜欢都给你好了,阿涵我们走吧,不要为难姐姐了。”

秦如意对她的把戏了然于心,这么一走,马上就该传出她偷抢了她的东西的话了,而且这次是两万块的东西,数值已经很大了,­性­质已经比较恶劣。

她暗中却手指微弹,将两道扰神符分别弹入何福涵个董若水体内,一边高声喝道:“你给我站住,装什么委屈!不错,那些东西本来是我买给你的,但那时候我还当你是妹妹,现在我不喜欢你了,看着你就恶心,你也配用我辛辛苦苦用汗水换来的东西?”(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六)

魏初的声音不轻,不少人都张望过来,董若水身体里被打入扰神符,这玩意儿顾名思义就是扰乱人神志的,还可以在一个人情绪波动的时候把那些情绪放大,平时压抑越厉害,这种效果就越强。

董若水明明看不起秦如意,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却十几年如一日地伪装,除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曾摘下过面具,绝对够压抑了,心里活动也多得很,这会儿神志被一冲,多年的怨气和仇视一下子爆发出来,一直只在肚子里盘绕的话也根本压不住,狠狠甩开何福涵的手转头冲秦如意喊叫:“你会赚钱了不起啊,不就是擦擦盘子扫扫地嘛,整一个就是卑贱的下等人!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天天数着今天又赚了多少,明天又能拿多少,瞧你那个穷酸样,看着就倒胃口!我将来是要嫁入豪门享福的,难道要像你一样给人当牛做马呼来喝去的?”

“我叫你一声姐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肯用你的钱是看得起你!硬缠着才给我买几件化妆品几件衣服,你就好了不起了啊,是我的大恩人了啊,要我感恩戴德了啊!我呸,你脸可真大!要不是我,就你那个死人一样的­性­格谁还鸟你啊,是你欠我秦如意!你生来就该讨好我伺候我,你还敢把我的东西拿走?趁我还没生气你最好乖乖给我全部买新的回来,不然我晚上趁你睡觉就一刀子捅死你!”

董若水越说越大声,脸上也越发扭曲,朝魏初指手画脚的,整个人都疯了一眼,那丑态简直不堪入目,最后甚至还做了一个捅刀子的动作,一旁的何福涵傻住了,不仅如此,魏初选地方的时候,虽然旁边就是草坪树林还有耸立的高大石头,看着很隐蔽,但离去教学楼的小道很近,这回日陆续来考场的学生们被吸引着靠过来,教学楼里的人也纷纷从窗口探出来,只不过董若水被扰神符控制了,何福涵傻了,都没发现而已。

魏初握紧双拳,冷笑:“你还想着要杀我啊,那这么多年我是不是该多谢你不杀之恩啊。”

“要不是看你还有用你当我不想弄死你啊,我看见你就烦,恶心死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只知道抢东西给我,从小到大我看着你讨好我的那个卑微样子,就恨不得给你几脚。”

“你就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我从没有亏待过你,从你进入孤儿院第一天起,我就护着你,自己吃不饱穿不好,也都会先紧着你。”

“讨厌你还需要理由?你自己天生奴­性­怪谁?”董若水本来也是家庭很美满的,但她本来就只是个养女,养父母车祸死了后,那个舅舅抢走了所有的家产包括房子,然后以她不养父母亲生女儿为借口把她丢进孤儿院,她那是就恨不得把所有人杀光,是秦如意自己要凑上来,她不讨厌她讨厌谁?

魏初继续诱她说话:“所以你就到处污蔑我,诽谤我,说我坏话?”

“哼,谁叫你们都是傻瓜?我说你坏话你也听不出来,那我­干­嘛不说?那些人更蠢,听我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对我同情得不得了,天天给我送这个送那个,围着我转,跟傻子一样,还有那些学长什么的,掉几滴眼泪他们就坐不住舍不得了,都是假正经,骨子里贱得很,既然你们蠢,我­干­嘛不捉弄?”

这话才说完,就听到哗然声,董若水和魏初是隔壁班,考场也在两隔壁,何福涵叫魏初出去的时候又很多人看见,董若水班上的女生基本和她都挺要好,男生也对她颇有保护欲,毕竟这么个柔弱的漂亮女孩吗?所以他们班大半在关注这边,自然也就听见了董若水的话。

魏初微微翘起嘴角,然后几个女生就冲了过来,有值钱拦住魏初的,也有生面孔,她们冲到董若水面前气到几乎发疯:“傻子是吧,蠢是吧,被你骗得团团转是吧,董若水你这个贱人!”

女生围住董若水又是掌掴又是掐挠的,场面一下子就乱了,魏初为防被误伤,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有老师过来喝止,其他同学阻拦,这场群殴才停下来,而董若水已经鼻青脸肿,头发也被揪下好几搓,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还有血痕,倒在地上难看得很。

魏初暗暗无语,女人生气起来确实可怕,以后谨记不要犯女人的众怒。

不过真没想到扰神符效果这么好,董若水噼里啪啦间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这下她是彻底完了。

你看,有个黑技术,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那拉架的几个老师脸­色­也难看得很,对凄惨的董若水一点同情都没有,他们是教导处的,开考前来看看情况,董若水的话他们就是没听全也听进去一半,觉得这个学生简直不可理喻,品行大大的有问题,简直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冷着脸把董若水和参与打架的女生们都斥责了一顿:“快考试了,你们在我这留个名字,然后先去考试,考完了一个不落地给我来教导处,校园斗殴?简直无法无天!像个学生的样子吗?”

说着最后两句话,眼睛看得却是董若水,扰神符刚如体的超强刺激已经过去,她被打了一顿已经清明了很多,但扰神符依然让她脑子里浑浑的,搞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拿出看家本领。

哭。

还是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哭。

一边还呜呜咽咽地说着“对不起”。

但这幅作态只会让人更厌恶,还有人觉得这人简直脑子有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转变倒是快,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

打架的女生里有一个­性­格格外火爆,就是昨天为首拦住魏初的人,朝董若水就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

魏初默然,心里却想,这样吐口水唾弃的动作虽然不雅,但感觉确实很解气啊,尤其看董若水脸上挂着唾液一脸茫然不敢置信的样子,真是痛快又更加厌恶此人。(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七)

魏初很满意,虐董若水算是进行了一半。

还剩下个何福涵,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何福涵,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比一般的私生子要贵重些,毕竟是早就登堂入室的,但也因此,肯定不少人对他意见很大。

在几个老师的喝斥下,学生们议论纷纷地往教学楼走,魏初面无表情地进了考场,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行注目礼,她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坐到位置上继续看书。

虽然这会儿表现出伤心脆弱的一面会更加容易让人同情,不过魏初不想给这些人表演。

考试一结束,班里有些人犹犹豫豫,想过来和魏初说话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班长先过来:“秦如意,原来那个董若水心思那么坏啊,我们以前听信她的话,误会了你,对不起啊,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班级是你的后盾。”

说话的是班长,高高瘦瘦的一个小伙子,很尽心尽责,本来已经做好碰钉子的准备了,没想到魏初抬头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魏初长得好,面无表情时冷冰冰的,看着就很不好接触,但这么稍微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就额外惊艳,班长愣了一下,才傻傻地笑笑:“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嘛。”

“以前我态度也不对,班里活动也不参加。”

“那那,那最后一门考完班里要聚餐,这次你来吗?”

魏初收拾完东西背上包:“行啊,还有事,先走了。”

魏初赶去原主打工的牛排店端盘子去,一边想着自己该­干­什么赚钱,店里打工又累又浪费时间,她不打算长久做下去,但身上的钱都买符纸那些花光了,只剩下几百块,交了旅馆房租就不剩多少了。

她会种植,但总不能去当农民,开花店?需要本钱啊。

会饲养,去动物园当饲养员?不现实,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

会医术,但这个时代,不是正规医学院出来的,又没有师从哪位名医,突然间冒出来,就算通过了执业医师考试,哪家医院敢要啊?

会刺绣,但现在不是七八十年代那会儿,不可能一副刺绣拿出去马上来很多钱,而且容易惹来麻烦。

会厨艺,但她当过厨师,不想再­干­这行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电子设备­操­作,原主的大学专业是电子信息技术,和魏初的技能多少有点相关之处啊。

直到九点钟魏初才下班,店庆搞活动,今天客人特别多,而且接下去一周都是如此,魏初果断提出辞职,那老板不大高兴地给她算了工钱:“以后再来可就没有十二块钱一个小时这么高了,你想清楚了。”

魏初笑笑,拿了钱,买了杯­奶­茶在路边等车,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这么迟了,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是周跃,魏初有点意外,副驾驶座上班里那位学霸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上来吧,晚上这边不容易打到车。”

魏初抬头看了看空旷的街道,从原主记忆中也知道的士不大乐意往这边开,短时间内不大可能等到了,她说了句谢谢,拉开后座的门。

周跃挑了下眉,和学霸对视一眼,这份爽快劲不错,换做别的女生,要么扭扭捏捏半天,要么红着脸羞答答地说什么这不好意思吧,那太麻烦你了。

其实他们说要载对方,那就是真心实意的,也挺随意的,半点没有要人报答的意思,扭扭捏捏的话反而叫人觉得无趣。

“去哪?”周跃问。

魏初报了旅馆的名字。

“你现在住旅馆?”

“暂时的,学期末了,租房子不是时候。”魏初简单地说,她才不会告诉人她是没钱租房呢,“不顺路的话,在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周跃刚要说话,电话响了,他听了几句就骂了一声,挂断后说:“现在不顺路也顺了。”

旅馆在学校附近,周跃也在学校边上开了个网吧,电脑突然集体中毒死机。

“肯定是何勇那个小瘪三­干­的!”周跃看着一片蓝屏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能弄好?”

网吧的管理员无奈地说:“周哥,这个病毒很高级,我们找不到。”

找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杀除了。

“那不能营业我得损失多少钱?”周跃抓着自己染成亚麻­色­的头发,更金毛狮王一样走来走去。

魏初有些奇怪:“考试周生意本来就不好吧?”

名字叫做沈俊的学霸解释道:“有些专业很简单,学生就喜欢考前一两天熬夜复习,平时就喜欢往网吧里跑,还有一门考试考完,大家也喜欢来这里放松,每个专业考试日期又是错开的,所以网吧夜夜爆满。”

沈俊皱起眉:“这是周跃第一份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生意,他家里有规定第一年营业额要到某个数值明年才能得到资助金额,周跃才能有资金去做别的生意。”

“就差这个考试月的收入。”

“主要是周跃在市里还有好几家网吧,这家是这样,其他家虽然还没消息传来,不过恐怕也免不了中毒,周跃现在卡在了一个临界值,说得直白点,就差那么一点的营业额,就是优秀和良好的区别……周跃家里兄弟多,竞争很大。”

魏初明白了,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在一台电脑前坐下,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敲了一阵,心里大概有数了。

周跃看着已经产生变化,跳出n个窗口的屏幕:“你还会这个?”

“略懂,如果我能让这些电脑正常工作,你给我多少报酬?”

周跃将信将疑地看看她:“如果你能把毒杀了,让这些电脑运行起来,接下来直到年前关门,所有纯利润我分你三成。”

“成交。”魏初扬起淡淡的微笑,“我需要两台正常的电脑,编写几个小程序。”

周跃马上给她提供了两本笔记本,魏初编了个搜索程序,命名为小雷达,导入到中毒电脑里,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一个雷达扫描的画面,很快找到了一个猩红的超级粘虫病毒,她将其捕获,并通过一张图片传到笔记本上,颠来倒去研究一通,很快就针对这个写出了查杀程序。(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八)

这个查杀程序导入一台电脑之后,将病毒杀除之后,会顺着网络爬到第二台电脑上,直至将所有粘虫病毒杀­干­净,一夜过后,网吧一百多台电脑都修复了,在这个过程中这些电脑里七七八八的小病毒也都杀了个­干­净,速度提高了好几倍。

魏初还把所有电脑的防火墙加固了一下,然后把一个u盘给周跃:“这里是我加强过的蠕虫病毒,是个升级版,中毒之后所有数据都会变成乱码,而且无法修复,直径三百米之内,只要是共用同一个网络的,都会中毒。”

周跃简直喜出望外:“牛!你够牛!这下何勇要哭惨了,来来来,秦妹子啊,你就是我亲妹子,我请你吃饭!”

周跃直接先给了魏初三万块的额外奖励,还请她去他手底下所有网吧都转了一圈,该杀毒的杀毒,该加固的加固,令周跃惊讶的是,魏初还会修电脑,是硬件坏掉的那种修,手里各种小工具使得人眼花缭乱,比她噼里啪啦编码还要厉害的样子。

其实某角度来说,他的感觉是对的,魏初的实物­操­作和维修特别强,it只是顺带的。

“硬件软剑你都行啊,还有你解决不了的电脑问题吗?来我的店里工作吧,我给你高薪。”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弄进来。

魏初笑问:“进你店­干­什么?当维修工?”

周跃眼睛咕噜噜一转:“顾问!来我们这当技术顾问。”

“不坐班,有事打电话联系。”魏初提出自己的要求。

“……行吧。”

魏初就这样换了工作雨又有了钱,有了钱当然还是买更多的符纸、材料来练习,一个月后考试考完,她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这一个月里,她还和张春燕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向周跃借了一笔钱,和张春燕合作收购期末学生们淘汰下来或者放假后不愿意带走的东西,他们自己收比较贵重的东西,然后还雇佣了一些人收购比较便宜廉价。

收购行为弄得浩浩荡荡,原本有些小尴尬的事情,一旦成了规模,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到后来,谁要离校了,有什么东西要出手都会主动联系他们。

同时魏初和张春燕出去了解市场,那里需要二手轻奢产品,哪里又比较落后贫困,二手生活用品的需求很大。了解够了就租房子,略贵重的需要一个像样点的店面,廉价的就弄一个仓库就行了,然后还要做宣传……

一个月里魏初和张春燕忙得团团转,周跃说她是吃力不讨好,这么一大批东西下来,说不定最后赚的还没有他给她的一个月薪水来得高。

“赚得再少也是我自己创的业,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会一直­干­这个?”

魏初除了跑市场,了解这个城市,选择的那些帮忙的人都是有能力有才­干­,心­性­风评都不错的学生,而且大部分是贫困生,这些人很珍惜兼职的机会,­干­活很卖力,她从中观察着,遴选出真正能够成为得力­干­将的人。

当了一世土皇帝,魏初潜意识里考虑问题都会奔着大方向出发,她可没打算一点一滴汲汲营营的赚钱,对自己的规划就是最后要成为一个领导者。领导者当然要有班底,她这会儿就是在培养这个班底。

而且大该是“领导者的魅力”起作用了,她说的话大家基本都会严格认真执行,而且由她出面办的事,对方总是更容易被说动,态度也会更好。

学期结束,临近春节,魏初和张春燕的二手市场开张了,在乡下的二手商品仓库最受欢迎,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光顾。

学生用的一学期、一年的东西能有多少磨损?别的不说,就说最不起眼的镜子、Сhā板、脸盆、衣架这些,基本就和新的没两样,农村人又不讲究,回去洗洗怎么不好用?但价格却只是新的两三成,简直是便宜到家了!

魏初跟张春燕说:“这些东西除去收购价,除去运输、人工费,利润确实不高,但架不住需求大,明年我们可以扩大规模,整个大学城和周边都搞起来。”

张春燕激动极了,以前她都要顶着同学们一样的眼神自己一个一个去联系,一个寝室一个寝室敲开门问,现在被随随便便一弄,就弄出了一个有规模的二手产品交易公司,名声宣扬出去了,却基本都是正面的,以前她根本想都不敢想,手下也带上兼职同学了,会喊她一声张姐,她去收东西大家都客客气气,商议价格的时候也不会说一些尖酸的话。

而且虽然还没有计算,但这个月她的收入一定会翻倍翻倍再翻倍!

魏初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张春燕对她坦诚以待,不占她便宜,这就算回报她吧。

魏初回到落榻的酒店,有了钱之后她也换了高级点的酒店,刚入大厅就被人拦住了:“秦小姐,我们大少爷想见你。”

其实知道对付周跃的人叫做何勇之后,魏初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何勇是何翰轩手底下一家游戏公司的总经理,而何翰轩就是何家的大少爷,何福涵同父异母的大哥,也是何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听说何勇公司服务器瘫痪是你的杰作?”这位大少爷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初,显得有些威严。

魏初一点不怕,耸了下肩膀:“我没想到何勇的公司是一家游戏公司,我的病毒只会造成公司里所有电脑手机那些电子设备瘫痪,没想到居然影响了几支游戏的运行,抱歉啊。”

说着抱歉,她一点愧疚也没有。

周跃给她高额奖励,给她高薪,还借她一大笔钱,她自然要替周跃服务,所以即便后来知道她弄出来的病毒导致几支游戏瘫痪,大批玩家流失,她也没有做什么去补救。

何翰轩看了她片刻:“你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

“周跃那里挺好的。”

“周跃那只是小打小闹。”

“但他能够给我足够的自由,不坐班,这点你能做到吗?”(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九)

何翰轩不说话了。

魏初虽然表现得不错的,但也没到能够让他特别刮目相看,额外优待的程度。

他转而问:“你认识何福涵?听说你们当初在同一个孤儿院呆过。”

“算是吧,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么,顶多是来体验生活的,我和他不熟,和他熟悉的是董若水。”魏初淡淡地说。

“董若水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挺好的呀。”魏初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董若水如今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董若水当天在扰神符作用下发作一通之后,形象被毁得彻底,而且扰神符令她根本无心考试,这学期的考试成绩虽然还没出来的,安知情的都说她所有科目全挂了。

这情节太严重了,学院肯定会给她严厉处分,记大过,据魏初所知,董若水现在就­干­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复习功课,准备下学期出的补考,第二件事就是缠着何福涵,毕竟那可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金龟婿了。

何翰轩说:“秦小姐,何福涵是我的弟弟,家父对他被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缠住非常恼怒,让我管教我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和你的朋友说清楚,让她离开何福涵。”

魏初挑了下眉,有钱人就是厉害,睁着眼睛说瞎话,何翰轩恐怕巴不得何福涵身边多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何福涵和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纠缠在一起,他这位正牌大少爷只会高兴。

她说:“其实吧,虽然我对董若水也不是很了解,但这个人其实就是有时候有点脑抽,平时还是很乖巧很会讨好人的,何福涵就很吃她那一套,我觉得你们这位二少爷心­性­还跟小孩子一样,身边有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女朋友管着,也挺好的。”

何翰轩叹气:“没办法,家里长辈不喜欢。”

“那就让董若水自己去讨好何家长辈吧。”

“她能做到?”

“她本事可大了,只要给她机会,说真的,我也挺希望这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嫁个好人家的,何先生你也希望自己的弟弟和心上人终成眷属吧?”

何翰轩笑道:“那就有劳秦小姐费心了,何氏企业的信息科还缺人,我看秦小姐足以胜任,工作时间很自由。”

“不不,何氏企业我可高攀不起,何先生能看顾一下我的生意,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个二手商品的生意?”何翰轩笑了笑:“小事一桩。”

魏初离开何氏,叹口气摇摇头,和这些人对话实在太无趣,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话非要拐弯抹角,古人都没这么委婉。

她径直去找董若水,把那张扰神符抽了出来,想了想,又打进去一张护身符,如今董若水遭到了何福涵的嫌弃,又常常被往日被她欺骗了感情的学生们刁难,逮着机会就欺负一把,日子过得挺惨。

董若水不愿意回孤儿院,她就是无家可归了,即使被人欺负也只能留在这座城市里,她以前打工都是敷衍了事,三天两头请假,这会儿为了店里都很嫌她,给她的工作都是最脏最累的,她辛辛苦苦赚得却少,整个人都憔悴下来,短短一个月里已经病了两次。

魏初可不想让她就这么病死了,这道护身符能让她遭受任何对待、无论多么辛苦都屹立不倒,但疲惫、饥饿、疼痛这些却一点都不会少,所以董若水就等着当一个打不倒的女强人吧。

何福涵这会儿开始有些讨厌她,但董若水一露出那种可怜无辜柔弱清纯的模样,何福涵就有些招架不住,就只能躲着她。

魏初从何翰轩那里得到情报,就马上提供给董若水,总能让董若水找到何福涵,引着她去何福涵那位小三妈的住处,跑上门去纠缠这个婆婆,还会让他去何福涵寒假实习的何家旗下某小公司高调求爱,甚至在何福涵他爸下班路上拦车,宣誓自己的对何福涵的爱。

魏初点了点桌上的纸片人,满意地笑了,这个纸片人沾了董若水的­精­血,她施展术法之后,­操­纵纸片人就是­操­纵董若水,这是她目前为止最为高明的手段了,不过也因此,一天只能­操­作几次,他就是用这个让董若水不断出现在何家人和何福涵面前。

很快,何福涵再次被董若水感化,对她的喜爱之情更甚过去,甚至拉着她求何父同意他们的婚事,而何福涵的小三妈气急败坏,找人报复董若水,但董若水身上有护身符,不是躲了过去,就是只守点皮外伤,反倒被何翰轩抓住了小三和道上的人来往的证据,久而久之,“冥顽不化”的何福涵和不安分的小三逐渐被何父冷待、厌弃。

“你做得很好。”再和何翰轩见面,是大半年之后,魏初已经是一个大四学生,何翰轩告诉她,何福涵即将被送去国外,他那个小三妈也不能再踏入何家一步,因为她教坏了何家的孩子。

何翰轩喝了一口酒:“真的不考虑来何氏?”

能够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到一年就把困扰了他们呣子十几年的小三和私生子弄出国外,这份心智和城府实在叫人欣赏,他正要夺权控制何氏,需要这样的人。

魏初笑了笑:“何氏不适合我,不过我想收购天盛公司,希望何先生能够给我一点方便。”

何翰轩挑眉:“收购天盛?”

天盛就是当初那个何勇手里的公司之一,是一家游戏公司,虽然这大半年里,这家公司一直在亏空,何翰轩都打算关门大吉了,但毕竟是何氏旗下的子公司,也不是谁都能收购的。

“放心,我有钱,不会亏你们,而且周跃和我合作。”这大半年来,魏初的二手商品交易公司越做越大,全面覆盖了大学城不算完,整个城区都能看到他们上门收东西的身影,已经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公司,而收购卖出之间的差价也让魏初赚了不少,尤其暑假里,她还跑到了邻市去拓宽市场,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十)

周跃看见这其中的商机,自动提出入股,现在两人是很好的合作伙伴,魏初打算买个公司,让二手商品交易公司整个正儿八经的门面,而且还想开始做别的事情。

“你要做游戏?”何翰轩问。

“不一定是游戏,可能还会做一些小软件吧。”

何翰轩有些惋惜终究是挖不来这个人了,不过他也没有为难,以比较低的价格把天盛公司卖给了魏初。

魏初没有改公司名字,把目前半死不活的游戏全部停掉,然后把手里已经制作好的几个小软件卖出去,天盛烂得不行的名声顿时被她挽救起来,并且小赚了一笔。

她聘请了几个有真本事的人开始做新游戏,她自己并没有参与,现在国内的游戏大多是买了国外的模型,在上面加加减减就成了一个新游戏,模式都差不多,所以只要有稍许的创新就能够脱颖而出了,魏初是玩过全系游戏的人,现在的游戏在她看来实在是乏善可陈,她提供的创意和意见常常非常独特奇妙,这些人折腾几年之后,还真的弄出了一款广受好评的游戏。

一年后,魏初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她全心致力于自己的事业,二手的生意也做得越发好,可也就在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时候,忽然爆出她忘恩负义生­性­暴虐的丑闻。

媒体还播放了一则视频,视频里,有从几岁到十几岁的秦如意的画面,孤儿院里,她将瘦小的同伴推倒在地,抢走了对方手里的糖果;她和几个小孩子打群架,狠狠地揍着对方,直把人打到哭喊求饶,才一抹嘴边的血迹,拿走了所有人的食物;她脸­色­­阴­沉地质问孤儿院的管理者,为什么当月没有发点心,是不是被他们自己给偷吃了,然后满房间地翻找,简直跟强盗一样……

魏初看着视频,脸­色­一直淡淡的,心里却在扶额,这个秦如意的黑历史还真是黑,一个小孩子露出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这是要­干­嘛?这么狠厉的小孩,谁喜欢得起来?

张春燕火烧眉头地说:“现在网上有两股声音,一股说你情有可原,一个孤儿自己不狠点还能靠谁,另一股声音说你太凶残,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多少食物,你却每次都抢了好几人的份额,这么贪心且完全不顾及别人的人,简直黑心透了。”

她见魏初表情还是淡淡的,跺脚说:“如意,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公司的股票一直在跌,客户一直要你给个说法。”

魏初扬了扬眉:“给什么说法,那都是真的,因为我小时候太凶残,所以不愿意继续合作?那就终止合作吧。”

张春燕败给她了,两人自从大三的寒假一起合作后,后来一直在一起,魏初是老大,张春燕给她当副手,她也一直很服气她,每每有什么麻烦,魏初都能很好地解决,可是这一次事情闹太大了。

魏初笑着安抚她道:“春燕,淡定,一个视频不能代表什么,这显然是有人要对付我们公司,或者说对付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那个人。”

张春燕听着她的话慢慢就心安下来,魏初有一种魔力,当她专注看着一个人,徐徐说话的时候,那声音特别有感染力,那眼神令人无论多么着急都会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

出去谈生意的时候,谈判的对向也总是很容易被魏初说动,张春燕和魏初接触越多,越觉得她好像谜团一样:“你知道对手是谁了?”

“*不离十了。”魏初站起来,“我出去一趟,放心,等我回来,事情就能解决了。”

魏初躲着记者走的,她如今也算一个名人了,二手生意还得过政府的赞誉,社会上相关机构还给她送了环保使者的锦旗,所以这次爆出这种事,记者也来了不少。

她按照似有若无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公寓。

都懒得出手,直接扔了个爆破符出去,防盗门就被破开。

屋里一个女人惊呼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董若水,果然是你啊。”

魏初走进去私下看了看,家具又破又旧,没有一点新的东西,董若水也憔悴惨淡得很,“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不大好。”

董若水咬牙切齿:“秦如意,要不是你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魏初挑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夺走了我的福气,我早就被有钱人家领养了,要不是你勾引何福涵,我早就成了他的女朋友,我考试考不好的时候,你却门门分数都那么高,我在国外被何福涵和他妈当佣人使唤的时候,你却成了知名企业家!秦如意你凭什么?你这个蠢货凭什么有这一天,你就是个扫把星,我遇见你起就没一天好日子,你这个偷走了我的福气的小人!”

魏初后退两步一侧身躲开了董若水的飞扑,她冷笑道:“感情你过得不好就是我的错,我过得比你好就是不可原谅的,董若水,你脸也挺大的。”

她嘲弄道,“听说你当年无所不用其极,攀上了何福涵嘛,他被何家送出国外的时候,还一定要带上你,你不是过好日子去了,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能怪谁,就算金山银山放在你面前,你自己没本事,照样会变成穷光蛋,董若水我真是同情你。”

董若水大叫一声,再次朝魏初扑了过去。

魏初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扔向沙发,衣服撕裂,露出她满是疤痕的皮肤。

魏初目光微凝。

董若水的纠缠使得何福涵被送出国,被何家厌弃,何福涵的小三妈一定把董若水恨到了骨子里,所以这些年在国外,一定会死命折磨董若水,但董若水有魏初的护身符,怎么打怎么折腾也不会出事,最多虚弱个几天,很快又能满血复活。

这样打不死的小强,折磨起来肯定更没顾忌,但那些伤疤是真实的,董若水所承受的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看看董若水身上,就知道她这些年多么凄惨。

可是和秦如意那些年为董若水打的架、受的伤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吧?(未完待续。)

校园冰美人(完)

董若水狠狠地瞪着魏初,一个劲地喘气,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只是因为护身符的缘故才显得特别“健康”。

魏初等她喘匀了气才问:“网上的视频是你上传的吧,我记得那年有爱心人士给孤儿院捐了很多东西,里面有一部手机,我给你抢了回来,你就是用那部手机偷Pāi我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若水眼神恶毒地说:“我要记录下你所有的丑态!秦如意,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特别讨厌你,我讨厌你看我的同情的眼神,讨厌你对我的施舍,你大概觉得我需要你保护才能活下去,你心里很得意吧?其实最虚伪就是你,明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跑过来帮我,你说好笑不好笑?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活着的,既然你想当英雄,我就让你当个够好了,哄你几句,掉几滴眼泪,你就屁颠屁颠地为我­干­事,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利用你?”

“秦如意,这天底下最愚蠢最可怜的就是你,我最看不起你!”

魏初摇摇头,一掌劈晕董若水,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最终找到了一个U盘,里面有许多的视频,如董若水所说,凡是秦如意落魄难看的画面都有,不仅是她打别人的,也有她被别人围攻的,伤痕累累的,高烧昏迷的,被人推下来摔瘸了腿,一拐一拐被欺负死,但依然顽强地抢夺董若水的那份食物的……

魏初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点生动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有这样的韧­性­,这样顽强的一个人,怎么样不好?非要围着董若水打转。

秦如意那一生,在董若水攀上何福涵之后被一脚踢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继续打工,忙忙碌碌却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一般,沉默寡言,任人欺负,最后年纪轻轻就病死在出租屋里。

她能够为董若水像一头狮子一样搏斗,却不能为自己努力一分。

魏初想着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混到那个地步,董若水的算计和恶毒是一个原因,但秦如意这个人也有很大的问题,这样的­性­格,别说别人,魏初也很不喜欢。就像董若水说的,秦如意看不清自己的处境还想为别人出头,随便忽悠几句就能给人卖命,董若水那点手段并不高明,却能够把她耍得团团转,董若水不利用她利用谁?

魏初之前的委托者都各有各的可怜之处,人生的失败大都有许多令人痛惜不忍的地方,可这次这个却从头到尾都在自作自受一般,魏初登时就熄了为秦如意的人生奋斗的心,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了小有名声的企业家,也算对得起秦如意了。

她把U盘里秦如意弱势、被欺负的视频剪辑出来,用董若水的电脑传到网上,相信智商在线的网友们看了就该知道,之前那些凶狠的举动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反击,虽然肯定还有很多人不喜欢她,但先前一面倒的骂声应该会少很多。

她回到董若水身边,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看她,董若水自私、偏激、­阴­狠、表里不一,确实很让人讨厌,但魏初经历几个世界,看的人多了,仔细想想,其实董若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只不过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算到别人头上。

董若水让人喜欢不起来,但比起秦如意的莫名其妙,她也算可以理解的了。

但谁叫秦如意是她的委托人,董若水伤害过秦如意的,她都会讨回来,接下来董若水能混成什么样子,就不是她关心的事了。

魏初将董若水体内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护身符取出来,董若水的呼吸立即变得急促虚弱起来,魏初还给她叫了一辆救护车,然后彻底离开。

魏初自觉已经完成了任务,秦如意所有愿望都已经实现,她把公司交给张春燕,自己只挂一个名,拿拿分红,然后开始寻找起赵无殊,但一年年过去,赵无殊始终了无音讯。

魏初开始着急,问脑海里的小诺:“你能感受得到无殊吗?”

小诺回答:“感受不到,我想无殊大人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了。”

“为什么?”

“无殊大人又不是每个世界都能找到你的,或许他正在其他世界里,你别着急啦,他很厉害的,总会找到你的。”

魏初失落了好多天,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当初发现这具身体是女­性­,还长得挺漂亮的时候,还挺激动的呢,还在心里说这次遇到赵无殊,一定要把上个世界落下的搂搂抱抱亲亲热热什么的都补回来。

谁知道根本找不到他。

但生活还要继续,她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点亮了“经商”这个技能,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学不到特别的东西,她想了想,把另一个技能放在了“乐器演奏”上。

秦如意的身体早年受过太多苦,底子太差,刚过了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大病小病不断,如果魏初愿意以阳风拳来养生,那能够很大程度改善这个状态,但魏初没有,谁让她不大喜欢这次这个委托者呢,最后魏初在这个世界病逝的时候,都不到四十岁。

“这次任务只能拿到四点灵魂之力哦。”魏初一回到个人空间,小诺严肃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响起,“为什么?你之前几个任务都做得很好,这个任务又不难,你应该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魏初还有点陷在最后病痛的灰暗情境中,闻言无奈一笑:“没办法,我心里不认同这个委托者,没办法做更多的事情。”

她睁开眼睛看着云层舒展的高阔天空,在脑海里说:“你说过我改变过的委托者的命运轨迹,所有的成功与喜悦,委托者的灵魂也能感同身受吧,但我觉得秦如意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值得逆袭的地方,她最后落魄而死,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并不值得同情啊,我觉得她不配享受到更大的胜利。”

小诺无语:“可是人家是拿了灵魂之力来跟你换的,这是等价交易,你管她本身是好是坏­干­嘛。”

魏初不说话了。

大概穿越的世界还不够多吧,她虽然成熟很多了,但还是会在做任务时带上自己的主观情感,无法对委托者一视同仁。

这时小狐那张­肉­­肉­的脸冒出来:“这次得到四点灵魂之力,还是很不错哦,要继续任务吗?”

“继续。”(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一)

进入下一个世界之前,魏初看了看自己至今为止的所有收获。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25点

技能:

阳风拳(95%)

医术(75%)

刺绣(50%)

厨艺(60%)

种植(65%)

剑术(相思谱95%)

加电子设备­操­作(75%)

饲养(45%)

道门杂学(25%)

经商(15%)

乐器(15%)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特长:领导者的魅力(初级)

她闭上眼睛,下一刻只觉得身体一沉,浸在了水里,水往口鼻里涌,她一惊之下呛了不少水进去,慌忙挣扎起来,身下和四周是光滑的东西,仿佛是一个小池子,她脚下一用力就从水里钻了出来,趴在一边剧烈咳嗽。

等快把肺都给咳炸了,她转头一看,一阵无语。

她还以为自己这次一穿越进来就正逢上被人抛入大海毁尸灭迹什么的场景,结果这里不过是一个浴池。

呃,好吧,是一个很豪华的浴池,这个浴室也装修得非常豪华,大、崭新、­干­净到一尘不染,所有的装饰品都是低调中透着一种土豪的奢华气息,整个都仿佛在bulingbuling地闪。

难道她穿到了土豪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接受委托者的信息,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睁开眼睛,一脸无奈。

她并不是土豪,但她成了土豪的情人。

这具身体姓章,叫做章如意,是一个草根人物,贫民窟长大,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个音乐家,天天做着一日成名的美梦,但实际上­性­格粗枝大叶,丢三落四,脑子有点笨,考试从来没拿过高分,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乐天,遇到再大的困境都能乐呵呵面对。

章如意没有父亲,从小跟母亲一起长大,章母年轻时候是乐队主唱,还小有名气,被一个富家子弟追求,从此坠入爱河。可是那富家子弟本来就是为了找乐子,每两个月就扔下一笔钱失踪了,章母哪里都找不到人,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还很天真的章母咬着牙把孩子生下来,但等了好几年也没再等到负心汉,从此不再相信爱情,对章如意也非打即骂。

魏初严重怀疑章如意是被章母天天戳脑袋给戳傻的,反正章如意就这么一边被打骂,一边做白日梦,一边乐呵呵地长大了,直到二十岁这年,她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上官辰昊——好吧,让魏初再吐槽一下,这个名字一冒出来她整个人都有种莫名的尴尬感,一股子言情小说霸道总裁的风格扑面而来,而事实上,这位也确实是一个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有一位未婚妻,无关感情,是门当户对商业联姻,而且还是老一辈人定下来的,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婚姻,因为他可以有并且已经有许多情人,但那未婚妻却不高兴了,嫁给这么一个种马简直是对她人生的侮辱,所以在两人结婚前夕,她和小男朋友私、奔、了!

未婚妻家里乱成一锅粥,谁叫他们遇到经济危机,急需霸道总裁的资助呢?他们想来想去想了个馊主意——李代桃僵。

好吧,那未婚妻的父亲就是章如意那位不负责任的亲爹,所以作为同父异母的姐妹,章如意和那位落跑的未婚妻有七八分想象,上官辰昊只见过照片,如果让章如意顶替上去,应该也看不出来,就算露馅了,当初老一辈订婚的时候只说要定人家长孙女,章如意比未婚妻早出生半年,自然才是真正的长孙女,所以到时候也有说法不是?

就这样,做着白日梦的章如意被人赵家接了回去,来了一个动情大认亲,然后章如意晕晕乎乎地——主要是看了上官辰昊霸道俊美的照片面红心跳情难自禁,就点头同意了假冒计划。

魏初看到这里也只能说一句蠢,这种事也能答应?万一露馅了怎么办?现在是赵家有求于上官辰昊,要是露馅了,不用想赵家肯定是把章如意给推出去当替罪羔羊、挡箭牌。

而事实上,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在赵家暗戳戳地谋划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切真相,被当作傻子来耍,还被逃婚,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

他动了真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找了个借口将婚宴延期。赵家急得冒火,主动以需要培养感情为由,把章如意送到他身边,他没有拒绝,在他看来章如意就是个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企图攀上高枝的虚荣无耻的女人,所以他毫不客气地享用了她,一面将她宠上天来安抚赵家,一面却暗中收购赵家企业的股份。

最终他成了赵家企业的最大股东,赵家上下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他才在赵家人面前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切,赵家人将他当傻子耍,他不回报一二怎么对得起他们?

赵家人也是一群神奇的人,知道东窗事发,不去怪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亲生女儿,反而怪章如意拿不下上官辰昊,他们急急忙忙地把真正的未婚妻送到上官辰昊面前,希望以此平息他的怒火。上官辰昊乐得陪这些人玩,大手一挥收下了未婚妻,而先前被他捧上天的章如意顿时掉到了地狱,上官辰昊明显表示先前只是和她玩玩,现在已经厌倦了她,不仅上官辰昊的人看不起她,赵家的人也对她诸多责难唾弃,一个个觉得都是她才让赵家落到如此地步。

未婚妻更是嫉妒她得到了上官辰昊大半年的宠爱,处处设计陷害她,最后更是找人把她给撞成了残疾。

上官辰昊知道这件事,不但不责怪未婚妻,反而还觉得这样有心机的女人适合做自己的妻子,章如意的天真最开始会让人觉得有趣,但天天需要哄着,相处久了不免乏味无趣,到了上官辰昊这个位置,已经不需要用联姻来增加自己的筹码,而他需要一个已婚男士的形象来让股民更加信任他,而且他和赵家早有婚约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他懒得面对解除婚约后的种种麻烦,反正现在赵家已经被他敲打乖了,索­性­就娶了未婚妻,这样依旧得到了赵家企业,还给世人留下重情重义的印象,还顺便有了个乖巧听话的妻子,不用再被家里逼婚,可谓一举数得。(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二)

这些人面子里子都有了,而章如意就这么被炮灰掉了。

如果这是一部言情小说,上官辰昊倒是有可能被章如意的天真单纯吸引,从而真正地爱上她,但这是现实世界,上官辰昊这位霸道总裁智商一直在线,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品,爱情更是一种偶尔能供他逗乐的小玩意儿,没有真才实学、没有优秀而动人的品质、只知道做做白日梦、对男人发发花痴的章如意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对章如意还有兴趣的时候,不介意捧捧她,但一旦失去了新鲜感,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感受和处境,事实上所有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知情识趣的人才会让他多一份耐心,而那位正牌未婚妻在经历了逃婚和险些被抢走未婚夫导致家产易主这种打击后,快速成熟起来,正合了上官辰昊对于“知情识趣”的要求。

魏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当过人上人,知道手中握有权势的人的想法,严格来说,上官辰昊不算渣,他只是无情了一点,一开始没有去了解章如意是被赵家人哄骗才来到他身边,就认定了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结束之后也没有对这个跟过自己的女人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但凡他对下面的人交代一声,给章如意安排一条出路,她也不会落得被算计、被车撞、在医院里郁郁而终的下场。

这次章如意的心愿非常明确,也非常强烈,她是一个比较天真的人,正因为这份天正,她也非常的纯粹,一开始她是被上官辰昊的外表所吸引,之后两人的交往中她也付出了最炙热真挚的感情,她是真的爱上官辰昊,但上官辰昊从头到尾别说把她当作女朋友了,连情人的定义都没给她,只把她当成了一个自动倒贴的下贱的玩物。

章如意很愤怒,也很失望,对这个世界都绝望了,她想要报复上官辰昊,让他爱上自己,然后让他也尝尝求而不得,一颗真心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魏初有些为难,从来没有委托者提这样的要求,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那显然要有许多的情感纠葛,她从来不曾和任务世界里的男人有什么男女方面的互动,她脑子里一时间闪出了许多念头,暧昧,诱惑,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她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光溜溜地泡在水里,皮都要皱了,她连忙从浴池里走出来,从架子上抓过一条洁白的浴巾将自己擦­干­净,然后披上浴袍。

这个时间点倒是不错,现在是章如意刚被赵家人送到上官辰昊名下的酒店里,此刻她所在的地方就是上官辰昊专属的总统套房里的浴室,这是她顶着那位落跑的未婚妻的身份,要安抚住上官辰昊,不让他发觉正主逃婚了的事实,并且让他尽快同意结婚。

如果魏初没有来,今晚章如意会和上官辰昊度过第一个夜晚,被折腾地第二天根本爬不起来,还会发高烧一病就是三天。

上官辰昊

魏初有些庆幸,如果她来的时机迟个几天,她压根找不到理由来拒绝上官辰昊,要知道那家伙在床上简直简直就是个野兽,而且她也无法接受和别的男人亲热。

魏初估摸了一下时间,章如意刚才见过上官辰昊,上官辰昊冷冰冰地给了她一句“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就走了,然后大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拉着章如意做那种事,半点温柔都没有,她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有三个多小时。

她也没出浴室,直接就在这阔大的空间里打起了阳风拳。

阳风拳的熟练度已经到95%,她重新拾起这项技能就变得非常简单,不过练了半个小时就浑身有劲了,一股热流若有若无地在四肢萦绕,然后汇集于丹田。

她一丝不苟地继续又练了两个小时,利落地做了一个收势动作,眼里透出一分喜­色­,效果非常好,虽然还没练出内劲,但已经从一个弱女子连跨好几个等级了,就算现在上官辰昊禽兽起来要对她用强,她也有把握打他个昏天暗地。

她走出浴室,套房里果然没人,她打开衣橱,两大排排睡裙,不是暴露就是­性­感,薄薄的一层布,根本遮不住什么,还有那些情趣内衣,魏初用手指勾起一件,嘴角抽了抽,想到上官辰昊带过不少女人来这里过夜,虽然觉得可以理解这种成功人士享受人生的做法,但她对上官辰昊的印象还是刷刷刷掉到谷底。

她拿起床头电话,拨了酒店前台的电话:“给我买一套内衣,还要一身衣服,运动装就行了。”

挂断电话没一分钟,门被敲响,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妆容,容貌妩媚而又­干­练的年轻女子冷淡地问:“赵小姐,你让前台去给你买衣服?我记得卧室里有许多衣服。”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与不屑,目光甚至不愿意和魏初接触,一个冒牌货而已,boss把她当作一个泻火的玩物,迟早要被一脚踢开。

魏初还穿着浴袍,双臂环抱傲慢一笑:“我要的是正常的衣服,那些上官辰昊的情­妇­穿的破布也配让我去碰?需要让我提醒你吗,我是上官辰昊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无论他对我有没有感情,但既然我顶着这个身份,就不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够藐视的,还是你要我告诉上官辰昊,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陈珊珊小姐?”

阳风拳打造的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犀利冰冷的眼神,“领导者的魅力”的属­性­加成,魏初这番敲打绝对是有分量的,身为上官辰昊的秘书兼青梅竹马的陈珊珊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面对上官辰昊身边其他女人永远是鄙视中透着高傲,可是这份高傲在魏初面前根本无处施展,甚至兴不起丝毫反抗之心,不由自主地想要照着她说的话去做。(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三)

魏初很快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衣服,换上之后靠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套房的门又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俊美霸气的男人带着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去。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魏初,男人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脚下都微微停滞一瞬,女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但他很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有某种古怪。

正好这时魏初睁开眼睛,漆黑清澈的眼睛,好像黑暗中骤然出世的一对宝石,整个房间的光线都亮了亮。

魏初站起来,盈盈一笑:“上官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可叫我好等。”

上官辰昊上下看了看她,走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轻佻放肆地说:“听说你看不上衣橱里那些破布,还是你觉得你穿这个更能勾起我的兴趣?”

魏初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心说种马就是种马,把他捏自己衣领的手扒下来,她看了看那两个保镖:“上官先生,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上官辰昊朝两个保镖挥了挥手,两人退到门口,却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守在了门里面,魏初知道上官辰昊非常惜命,就算和女人过夜屋子里也一定要留两个保镖,再次鄙视了他,上官辰昊已经朝里间的卧室走去,站在衣橱前张开双手,微抬下颚,傲慢地瞥她一眼,一副等着她去伺候的样子。

魏初嘴角抽了抽,从见面到现在,短短半分钟里,她对这个男人真是倒尽胃口。

她双手环抱着,靠在墙边,一点走过去的意思都没有:“上官先生,我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浪费时间说什么场面话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赵妍。”赵妍就是那位正牌未婚妻。

上官辰昊挑了下眉:“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赵妍,那赵妍在哪里?赵家给我送错了人?”

“意思很明显啊,赵妍明显不大喜欢你,不愿意来讨好你,于是赵家找到了我,我是赵妍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她还有几分形似,赵家就想让我来假扮赵妍先稳住你,这些上官先生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那样的话我对上官先生的能力会很失望的。”

上官辰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了手,走到魏初面前,再一次想要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审视:“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初却身手非常灵活地躲开了:“上官先生对赵家有气,尽可以去找赵家算账,我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不想卷入你们的豪门恩怨。”

上官辰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为魏初的身手,他突然被激起了一份兴趣,但眉目间不屑更深:“无辜的人?你无辜会到这里来?是赵家把你绑来的?”

“没办法,我要是不同意,我和我妈就没清静日子过了,既然源头在上官先生这里,我想着和赵家那群白痴说不通,只能来和上官先生说了。”魏初耸耸肩,动作俏皮而优雅,“没想到过来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见到上官先生,听说上官先生最不喜欢被人愚弄,我可不敢像赵家那些蠢货一样自己脑子进水了不说还以为所有人都脑子进水了,我可不敢面对上官先生的怒火。”

说着不敢,她眼眸里依然笑吟吟的,哪里都看不出有丝毫不敢。

上官辰昊眯起眼睛,终于正视起魏初:“女人,你到底是谁?”

“我姓章,叫章如意,我妈妈叫章爱如,西城那一代夜店里的酒水就是我妈照顾的,她偶尔还兼职当当吧台歌手,上官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吗?”魏初似乎完全察觉不到上官辰昊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

魏初叹了口气:“上官先生要报复的是赵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赵妍,我不想做这个代罪羔羊,如果上官先生愿意让我从这里安全地离开,我愿意还上官先生一个情报。”

上官辰昊眯了眯眼:“什么情报?”

“上官先生想知道赵妍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上官辰昊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戏耍他,在赵妍逃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这个女人当作一个死人了,只不过赵家着实宠爱这个女儿,即便凭他的能力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赵妍。

上官辰昊倾身凑近魏初:“可是我现在更想要你。”

魏初呵呵笑了,伸出两只手指抵在他胸膛上,把凑得太紧而压迫感十足的男人给推开:“上官先生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上官先生的未婚妻却只有一个,我听说她是带着小男朋友一起走的,孤男寡女私奔潜逃,特别容易做些冲动的蠢事吧,如果去迟了,上官先生头上会实实在在戴上一顶有颜­色­的帽子的话,那可就不大美妙了哦。”

上官辰昊脸­色­顿时漆黑一片,他冰冷地看着魏初,咬牙道:“赵妍在哪里?”

魏初也微微收了笑:“上官先生先让我离开这里,然后保证替我拦下赵家那边的­骚­扰。”

“女人,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

“上官先生不过是想挽回男人的尊严,我给你提供了一个报复的最好机会,为此我只要求一点点对上官先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回报。”魏初针锋相对。

上官辰昊盯了她半晌,忽然伸手去抓她。

魏初伸手格挡,极为巧妙地摆脱了他,后退两步,微冷一笑:“上官先生,对女人动手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上官辰昊眼神发亮,一次躲过去是巧合,两次三次就绝对不是了,他欺身而上,转瞬间两人过了好几招,外面的保镖闻声赶紧来,上官辰昊正被魏初一脚逼退,但随即魏初第二腿却高高抬起扫过了他的颧骨,他冷冷地对二人道:“退下!”手指抹过颧骨,一时的麻木感之后是隐约的刺痛,越发清晰起来,他眼里是彻底兴奋起来的神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伤到我了。”

“这真是我的荣幸。”魏初皮笑­肉­不笑地说。(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四)

“你到底是什么人?”上官辰昊这次问得更为慎重,显然魏初身手让他对她的讥诮不屑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兴奋背后的谨慎。

“想知道啊。”魏初撇了个白眼过去,“等我高兴了我再告诉你。”

上官辰昊看了她好几眼,忽然凑近低声一笑:“很好,你赢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魏初心里做了一个要呕吐的动作,这句霸道总裁的经典台词听得她浑身都起疙瘩了,自恋是病,得治!

不过这也说明她第一步成功了,要让上官辰昊爱上她,这有难度,但无论有没有难度她都得尽力一试,最首要的就是给上官辰昊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上官辰昊什么女人没有?只要她表现得特别一点,这个自大的男人自然就会多注意她几分,当然也不能过头了,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是间谍什么的,接近他有­阴­谋诡计,这就得不偿失了。

她问:“那我现在能走了?”

上官辰昊无所谓地抬抬手:“请。”反正走了他也能把她找回来。

魏初说了个赵妍可能在的地方,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那个,赵家虽然一大家子都没脑了点,但毕竟这件事主要错在赵妍,我希望你不要对赵家太狠了。”

上官辰昊挑了下眉:“他们把你送到我床上,你还为他们说话?”

魏初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纠结,片刻又展眉一笑:“我不过是担心他们没辙了又来找我,闹得大了万一被我妈知道,而她万一又对我那个爸余情未了怎么办?……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魏初摆摆手,离开了套房,上官辰昊摸了摸颧骨上已经肿起来的一道,兴味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还没有收回目光:“嘴硬心软吗?章如意,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做戏,你就死定了!”

他招来保镖:“我要知道章如意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

而魏初已经打了车回到了西城的家。

这个家里现在只有她和原主的妈章爱如,章爱如年轻时候是乐队主唱,后来恋爱、生女而放弃了这个工作,也放弃了成为歌手的梦想,后来确定赵荣是个负心汉后,为了养活自己和女儿,就用以前的人脉做起了夜店的酒水生意,而她本人也是个酒鬼。

魏初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酒气。进门左手边就是一个吧台,酒瓶就那么乱七八糟地放着,地上还滚了几个。

她掩了掩鼻子,做足了心理暗示,这才开口:“妈?妈你回来了吗?”

喊了几声都没人,这时候大概还在哪家夜店。

章如意被赵家接回去也好,接连好几天都学习赵妍的习惯和大家小姐的礼仪也好,还是被送去上官辰昊那里也好,都是瞒着章爱如的,章爱如对这个女儿从小就多有疏忽,又总是昼伏夜出,和章如意的作息时间错开,以致于什么都没察觉到。

但章爱如并不是就不爱这个女儿,后来赵妍回来,章如意被甩,谁都想不起她,只有这个亲妈去上官辰昊那为她讨公道,后来章如意被撞断了腿,也是章爱如在医院里日夜照顾。

章如意以为妈妈不爱自己,不关心自己,但这个世上唯一在乎她的只有亲妈,所以章如意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好好照顾这个妈妈,赚很多的钱让她享福,还要实现她心愿,帮助她开演唱会。

最后一条有点不靠谱,但前面都很合理。

魏初打开客厅灯,换了鞋,打开窗通风,把酒瓶都收起来,然后挽起袖子扫地拖地,把浴室里一堆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然后各种洗洗擦擦。

这段时间章如意天天要去赵家,家里都没有整理,都快成垃圾堆了不过之前她也不是多么勤快爱整理家里的人,被章爱如言传身教,其实她也有点小邋遢的。

章爱如有胃病,每天又要喝不少酒,常常回家之后就要吐得稀里哗啦,然后胃疼得睡不着,所以魏初打扫到一半就先去厨房糯米浸泡下去,准备煮个红枣糯米粥。

等打扫完,衣服晾起来,粥也煮好了,这时凌晨三点多,魏初想着人也该回来了,就听到玄关传来要是开门的声音。

魏初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披着黑­色­披巾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满身酒气,高跟鞋随边一踢就脱了下来,闭着眼睛就往客厅走。

魏初叹了口气,帮她把包接过来:“妈,我放了洗澡水给你,你先去泡个澡,完了锅里我刚煮了糯米粥,你吃一点再睡,不然早上又得胃痛痛醒。”

章爱如往里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魏初讲了什么,她转头怔怔地看着她,脸上厚厚的妆容盖不住醉态和疲惫,半天才“啊”了一句。

她醉眼朦胧地瞅瞅她,又瞅瞅客厅,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打了个酒嗝:“哎呦臭丫头,今天倒是学会收拾了,我还以为你懒得生虫了呢。”

原主两母女关系并不融洽,这和章爱如的言语刻薄粗俗有不小的关系,不过这点程度的话在魏初听来什么都不算,她直接就推着章爱如往浴室里走,等她泡进去了,她从章爱如屋里拿出卸妆液还化妆棉,细细地给她卸妆。

章爱如大多时候回家都很累了,就妆也不卸就睡了,要知道不卸妆很容易导致肤­色­暗沉、­色­斑,还影响肤质,睡觉前不打些保养品也会导致皮肤缺少营养和水分,长期就暗黄下去。

章爱如受了情伤之后对自己的脸就很不在意,不喜欢保养,但她又生­性­好强,出门总要以最好的状态出去,所以每次化妆都特别厚,导致妆容僵硬老气,而卸了妆之后就是­色­斑、皱纹、松弛、深深的法令纹,她才四十不到呢,看着却好像快五十岁的人。

魏初说:“妈,你要爱护自己的脸,以后每天都要做面膜,好好保养,你看你,一脸的斑,­肉­还松松的,多难看啊。”(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五)

章爱如给魏初伺候得特别舒坦,眯着眼快睡过去了,闻言骂道:“死丫头,有这样说自己妈的吗?”她瞄了她一眼,“说吧,今天突然献什么殷情,闯祸了?还是要钱?”

魏初笑着说:“看你说的,你女儿我是这么物质的人吗?我不是看妈妈每天这么辛苦,我却什么都帮不上,我心里过意不去吗?”卸完了,魏初用洗面­奶­给她洗了一把,然后涂上滋养面膜。

章爱如怀疑地瞥她:“你有这么好心?”

“嘿嘿嘿,你不知道你女儿是天底下最孝顺懂事的女儿吗?”魏初学着章如意和同学说话时大大咧咧又不害臊的语气,章如意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的不容易的。

章爱如别看承包下了西城几乎所有夜店的酒水,但那些店长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要给他们足够低的价格,足够高的利润,还要各种讨好,章爱如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学历,还是个单亲妈妈,很容易被人看轻,为了不被看轻,章爱如要像个男人那样应酬,被敬酒的时候推了就会被说娇气,被发了烟就绝对不能不抽,要玩得开,要能说能唱能跳能玩,还要够凶悍,不然她一个女人别说做生意了,骨头渣都早就不剩了。

可是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一个月好歹好几万的收入呢,换一个工作,她这么大把年纪了,初中学历,还没有工作经验,那只能去洗碗拖地了。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说吧,到底什么事。”章爱如对她的告白无动于衷,但如果仔细看,她眼神还是软化了不少,这对母女都是非常在乎彼此的,可就是交流太少了,对于女儿突然的亲近,章爱如虽然有些无措和奇怪,但心里实在是高兴的。

“一会儿说,一会儿说,您这会儿先好好享受您女儿的手艺。”涂完了面膜魏初又给她洗起头发来,她那虽然没给人洗过头,但在古代现代都见过,她有心伺候起人来,那效果是大大的好,章爱如被发间的手指按摩得直叹气,只觉得浑身疲惫都散去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但想到脸上敷了一层面膜又止住,心想一会儿女儿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她就都答应了。

等到一碗红枣糯米粥下肚,胃里暖融融的,隐隐的抽痛反酸马上被缓解,这种想法更坚定了,她没想到女儿有这么好的手艺,她对女儿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说吧,有什么要求?”她推开完问。

魏初也收了脸上的笑,正­色­道:“妈,赵家人来找过我了。”

章爱如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赵家人是什么人,她大怒:“他们来找你­干­嘛?”

“他们说我是他们家的孙女,他们想认回我。”

“放屁!现在承认你是他们家孙女了,早­干­嘛去了?­阴­谋,一定有­阴­谋,他们跟你怎么说?”章爱如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重重一拍桌子,魏初心里阵阵暖意,这位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惊喜,也不是想到自己,而是马上觉得有­阴­谋,觉得对方要对女儿不利,这真是个好妈妈,为章如意照顾好她的念头更坚决。

“妈,你先别激动,是这样的,赵妍逃婚了,她的未婚妻是上官辰昊,首富啊,赵家自然慌了,他们就想找我想假扮赵妍,先稳住赵家,我看过照片,我和赵妍还真有几分像的,发型衣服一改,不熟悉的人认不出来。”

章爱如这才发现魏初的发现变了,空气刘海披肩大波浪,还染过了,她大怒,指着她:“你答应了?你怎么这么蠢?上官辰昊是谁?赵妍逃婚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能查不到?你假扮赵妍你脑子有病吧?明明是两个人,傻子才分不出来,一旦上官辰昊发现你是假的你就完了。”

就算没发现是假的,人未婚妻是那么好假扮的吗?上官辰昊玩得开,要是和他发生了什么,等正主回来该怎么办?算来算去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妈,你放心我哪有那么蠢啊?”魏初连忙说,“赵家的人,就算是据说是我便宜爸的那位赵荣找老爷当时说,上官辰昊不好惹,一旦他发怒,赵家是扛得住,但我就危险了啊,一旦被迁怒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因为真正算起来我才是那个和他有婚约的长孙女,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我就想关键在于这个上官辰昊,我就想去见见他,只要和他说清楚,他不来找我们麻烦,赵家在蹦跶也没用。”

“你还要去见上官辰昊?你……”有病两个字还没出口,又被魏初截过去,“已经去见过了,我今晚就是从上官辰昊的酒店里回来。”

章爱如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魏初忙讨好:“妈,妈,别激动,我好得很呢,我和上官辰昊说清楚了,他也就让我走了,啥事都没有,咱们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你你你……”章爱如差点被她气死,“去一个男人的酒店里,你是吃了熊胆啊!看我打不死你!”

两人就绕着餐桌转起圈,最后以章爱如体力不支告白,章爱如要魏初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形说清楚,完了冷笑:“赵家这分明是倒贴上去一个私生女让上官辰昊暂时消消气的意思,他们难道猜不到上官辰昊知道了赵妍逃婚的事,说是让你假扮赵妍,但谁都心知肚明他们是在用你来道歉,来示弱,来让上官辰昊高抬贵手。你这个蠢货,差点被当成给交易掉了知不知道。”

章爱如狠狠戳着魏初的脑袋,思路非常清晰,接着又说:“不过这个上官辰昊倒也不算小人,不行,明天我得亲自上门给他赔礼外加道谢,谢谢他放过你,也把我们和赵家的关系再撇清点。”

魏初暗暗吃惊,这章爱如真的是个初中毕业的乐队主场吗?这脑子转得太快了,想得太透彻了,绝对地­精­明女强人啊。(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六)

她给章爱如竖起大拇指:“不过妈,上官辰昊或许不算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我打得过他,今天晚上就尸骨无存了。”

“死丫头,又瞎说什么,真是没脸没皮的!”章爱如瞪她,末了不敢置信地说,“你真打得过上官辰昊?你什么时候学的?”

“我不是想当音乐家吗?成名音乐家可值钱了,我就想为了以后遇上绑架啥的能有自保之力,我就去学啦,大概我特别有天赋,学得特别好。”魏初很不客气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特别的自信豪迈,白日梦都做到这个境界了。

章爱如又气又笑地捏她的脸。

魏初又忙说:“妈,你以后跟我锻炼吧,你身体太弱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再强壮点才好,我有专门的养生的拳法,不骗你。”

“得了得了。”章爱如简直被逗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活宝了,“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上官辰昊。”

“明天要上课,我都逃了好几天课了,再不去学分要被扣光了。”

“叫你自作主张!”章爱如一瞪眼,“那就早点回来,这事得尽快解决!”

魏初笑嘻嘻地被赶回房睡觉,还探头说:“妈你也早点睡。”

“早个屁,跟你讲这些话看看都四点多了。”门关上,章爱如骂骂咧咧的大嗓门也关在了外面,魏初的表情平静下来,眼眶却微微有些酸涩。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她几乎都没有和父母这种存在接触过,这样亲昵的姿态、对话更是没有,母亲这个角­色­几乎已经被她给忘记是什么样的了,但今天,她从章爱如身上感觉到了母亲的关心、爱护、温暖,她蓦然想起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想起过的娘亲和家人,她那辈子仿佛千百年前的一个剪影,她都快要忘记了。

她闭闭眼,不由得微笑了起来,即便许多事情都快忘了,但亲人的音容笑貌只要仔细去想,依然那么生动鲜活,那是她的原动力之一,让她的心在这么多次轮回之后依然滚烫有力的所在。

由己及人,章爱如大概是这么多世界以来她最喜欢的人了,比起她亲手抚养过的孩子还要喜欢,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章爱如的这份工作一定要放弃掉,但暂时她还没有那个能力,那就先从她的健康入手吧,她可是比国手还国手、比宗师还宗师的神医,调养章爱如的身体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第二天去上了早上的课,她的专业是电子商务,有“经商”技能在手,学会专业课程根本不是问题,她坐在教室里,教授在上面讲课,她刷刷刷就把一学期的书给翻遍了,在脑海里略一整理就完全将其变成了自己的东西,比上一世考试前夕抱佛脚要高效得多。

那教授见她多日没来,就专门点名叫她回答,她回答流利准确却也没出格,让那教授看她的目光中终于带上了一点满意。

真险。

下午只有两节课,魏初下了课就跑去药店,买了一堆药材,准备做药膳给章爱如补补,总是白天黑夜颠倒,抽烟喝酒不按时吃饭,章爱如的身体虚得很。

想到一会儿要去上官辰昊那,她想了想,就顺便给他也做一道吧,那不是还要勾引人家吗?给人一个特别的印象还不够,还得抓住人霸道总裁的胃和健康,想到这个任务她心里就犯膈应,就当喂垃圾桶好了,看开点。

回到家下午快四点,章爱如本来这个时候要么还在睡,要么已经该准备出门了,这时候她还在挑衣服:“如意,过来帮我看看,穿哪件好?妈已经打听过了,上官辰昊今晚七点在名豪酒店要参加一个晚宴,等他结束出来差不多得九点。”

“九点那么迟啊?”魏初左挑挑右挑挑,又看看章爱如卷卷卷的僵硬而略显老气的发型。

“妈,咱们出去买新的吧,这些都不大好看。”主要是风尘气太重,人家那是从晚宴里出来的,看过一溜儿名礼服,再来看这些裙子,那她们母女显得多掉档次啊,“发型也该换一个。”

“那得花多少钱?”章爱如有点­肉­疼,但上官辰昊那样的人物,他们还是上门赔礼道谢的,是该重视一点,章爱如拿了卡,就跟着魏初冲向商场。

魏初的品味那是几个世界堆出来的,给章爱如选了个优雅而伶俐,微带点小­性­感小知­性­美的短发造型,至于衣服嘛,魏初觉得人总裁什么礼服没见过,她们母女既然没钱买最高档最昂贵的,索­性­就不穿礼服裙子了,给章爱如挑了身白­色­轻薄的雪纺衫,下面配阔腿裤,外披一件长至脚踝的针织外批,胸口再挂一个很气质的挂坠。

这一身别看简单,加起来能上五千块大洋,要不怎么说一分钱一分货呢,这价格一高,制作就特别­精­美细致,于细节处有很多特­色­,章爱如身材又好,虽然肚子上有点小赘­肉­,但衣服完美的遮盖了这个确定,而且身高腿长皮肤白啊,穿起来格外有味道,配着发型,一下子就年轻了,主要是洋气了。

而魏初没打算换发型,刚做的头发呢,上万块的一个头发,她暂时也不想改,扎成马尾再把刘海稍微改一下,整个人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五官和赵妍还是有点像,但气质上再无一分一毫的相似之处。

她给自己挑了件浅褐­色­的长裙,配着亮闪闪的手链,乍一看还是很有淑女气质的。

两人赶快回家,魏初的药膳粥已经在锅里煲着了,端出来就能吃,母女吃了个七分饱,魏初亲自给章爱如花了个­精­致而完美的淡妆,然后再把给上官辰昊的另一种药膳粥盛到保温桶里,然后两母女赶忙出门。

赶到名豪的时候八点,上官辰昊还没有出来。

“为了截这个上官辰昊,咱俩真是遭了老鼻子罪了,忙忙不停的。”魏初带着章爱如在名豪隔壁的咖啡馆坐下,一眼就能看到名豪大门,上官辰昊一出来她们就能看到,不过魏初知道,刚才她特意去问门口小哥上官辰昊是来没,肯定被上官辰昊的人知道了,不知道上官辰昊愿不愿意见她们。(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七)

事实上,上官辰昊也确实得到魏初母女来了的消息。

“章爱如带着来的?”上官辰昊略一思忖,无非就是接着赔礼道歉和他搭上关系,这种把戏他见多了,不过想到昨晚那个少女凌厉果决的身手,眼里不带一丝杂质的清澈和灵动。

他心头就微微一动,启­唇­笑道:“让他们等着。”

魏初和章爱如两人就从八点等到九点,从九点等到十点、十一点、十二点,直到咖啡厅都要打烊了,经历来赶人。

魏初的手机都已经玩到没电,眼里的满不在意变成了冰冷,章爱如都呵欠连连,她沉着脸拉起章爱如就朝名豪大酒店门口走去,门口站着接引客人的俊男美女都换了一批,她直接上去就问:“上官先生走了吗?”

一个帅哥很礼貌地说:“抱歉,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不能透露是吧,没关系。”魏初笑眯眯地说,但那眼里的冷飕飕的光已经让面前这位小帅哥哆嗦了,“麻烦你转告他,我母亲章女士带我来向他为昨天的事赔罪并且表示感谢,不过他好像并不需要这份歉意和谢意,这保温桶里是我熬的粥,加入了一些药材,对脾胃很有好处的,胃不舒服的时候吃特别好,这是我的诚意,麻烦你转交给他。”

小帅哥连忙摆手:“这这不行,我们也见不到客人的。”

魏初板下了脸:“是吧,那你就丢进垃圾桶里吧。”把保温桶往小帅哥手里一塞,不顾他都要哭了的表情,魏初拉着章爱如就走,酒店门口多的是出租车来往,她随手招了一脸,让章爱如先进去,然后自己也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上官辰昊就在楼上看着,微嗤一声:“这就是道歉的态度?”

陈珊珊挑了下描画的很­精­致的柳眉,知道章如意这是彻底得罪boss了,不过她还是试探着问一句:“下次她再来还是这样拦下来?”

“嗯。”上官辰昊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说,“去看看她送的是什么东西。”

就他查出来的东西,这个章如意确实是被赵家哄骗的,但情报上说她很纯很天真,但他看起来怎么觉得不像,这个章如意还挺有意思的。

陈珊珊却浑身一僵,她听到什么了?Boss居然过问那个保温桶,还要她亲自去看看送了什么,保温桶送的当然是吃的东西,这种不过是小把戏,boss以前向来不闻不问甚至还很鄙视的——boss怎么可能吃外人弄的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过就是去看一下罢了。

陈珊珊回报说是什么药膳粥的时候,上官辰昊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他的好友跟要死不活地冲进来,大喊做手术做疯了,饿得胃抽抽了:“上官啊,你小子有人情味了啊,居然知道给我准备夜宵!”然后打开保温桶一闻就激动了,捧起来就呼噜噜地喝了一大口:“加了中药啊,这味道真是绝了,你家的厨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厨艺了?”

其实保温桶盖子一打开,香味就飘得满房间都是了,那种香味简直无法形容,上官辰昊的胃本身到了晚上就会习惯­性­隐隐作痛,还有点发寒发胀,被这气味一激,登时好了一点,但紧接着胃肠就剧烈地蠕动起来,唾液也不自觉地分泌了出来。

上官辰昊愣了片刻,然后狠狠皱眉,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狼狈过,听着肚子里传来的声音,他脸都黑了,寒声道:“那是我的,给我停下来。”

好友停下来瞅了瞅他,眨巴眨巴眼,然后呼噜呼噜动作更快,简直就跟抢来吃的一样,上官辰昊额头跳起一根青筋,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就扑过去跟他抢起来,两人你抢过来我躲过去,你灌一口我喝一口,粥洒得沙发、茶几、地面都是,两人身上都洒了不少,别说形象,简直滑稽得不行。

陈珊珊进来看到这种观念场景,简直都石化了。

这、这、这真的是她的高贵霸气冷傲自持的boss吗?

魏初准备得并不多,两人都感觉没吃两口就没了,不但没解饿,反而感觉更饿了,而且这粥实在太美味,两人早已经死去的馋虫又给勾得活了过来。

可偏偏这时候,吃光了。

他们看看保温桶,又看看浪费在茶几地面的粥,内心懊恼三秒钟。

好友这才说:“你家厨子手艺真是没的说,让他再做点送过来呗。”

上官辰昊瞬间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为点吃食而失态,脸­色­­阴­沉到极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不是家里厨子做的。”

“咦?那是谁做的?伯母?不对啊,你妈我妈都一样泡面都不会做的。”好友嗅着保温桶,“加了好多味药,哎呀,可惜我不是学中医的,很多药材都被起起来了,不过肯定不止放了药材,不然不会这么好吃,哎呀到底谁做的,怎么做的?”

上官辰昊理了理衣服,冷冷逐客:“你可以走了。”

“真是的,说一下都不行。”好友冷哼一声,凑过去急切地问陈珊珊,“陈小姐,这粥是谁送来的?”

陈珊珊一脸便秘­色­,看了看自家boss,笑得无比勉强:“是、是个女孩子。”

“哎呀,是追求上官的女孩!这胆子大的,居然敢送吃的,不过就冲这手艺,上官娶了不亏。”

上官辰昊脸­色­越发冷:“你走不走?”

“走,走,这就走这就走!不过这个保温桶给我啊,回去让我给我爷爷研究研究配方哈。”好友捧着个保温桶跟捧着宝贝似地跑了,上官辰昊的脸­色­越发难看,看着一地狼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这一切魏初都不知道,她虽然敢保证,上官辰昊一旦吃了她的粥就再也戒不了,但他万一不吃直接给扔了她也没办法,所以她也暂时把这个人给抛在脑后,她正瞒着给章爱如做训练,让她锻炼身体呢。

章爱如这个年纪想要拉开韧带什么挺困难的,做一些伸展运动都显得特别僵硬,更不要说重塑柔韧­性­什么的,所以章爱如这段时间过得相当痛苦。(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八)【Maysun和氏璧加更】

魏初只好循序渐进,先每天拉着章爱如晨练,绕着小区跑步,章爱如从只能跑一圈,到跑两圈,到三圈四圈,然后逐渐拉伸肌­肉­和韧带,然后慢慢开始挑战下腰和劈腿。

好吧,这两项有困难,魏初在阳风拳中选了一节最适合章爱如的,教她练习,这阳风拳不愧是她师父余一春的集百家之长的智慧结晶,威力实在巨大,章爱如不过练了短短一周就见效了,本来觉得女儿是在瞎折腾的她在感觉到身轻体健手脚灵便有力,甚至耳朵眼睛都好使起来,连头疼胸闷之类的小毛病都消失了等等的好处之后,主动而积极地练习起来。

生活作息规律也大大地改动,然后也不一整晚在外面陪酒什么的了,女儿说了那些生意一时半会也断不了,身体是第一要紧的,她如今深以为然。

而魏初在同时思考着该­干­什么来赚钱。

章如意那个工作肯定得丢开,总出入一些乌烟瘴气的场所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也太辛苦了,而且章爱如还要去学唱歌,学美声,她的梦想是登上舞台,虽然她这个年纪肯定不能像流行歌手那样红遍全国什么的,不过什么中老年美声团那些完全可以参加啊,有个什么演出机会那也是登台献唱了不是?

但是该做点什么呢?

与此同时,她不知道有人因为她而不平静了。

“小昊啊,上次那药膳到底什么配方?那天老头我闻着那个味就觉得胃里头舒坦了。”刘爷爷就是上官辰昊的好友刘毅的爷爷,全国有名的中医大夫,先别说其他,光他开过的药膳、食补方子数不胜数,但他现在却问别人讨药膳,“那些残渣啊,老头我能看出来一部分药材,但还有些不确定,做出来味道也完全不对,我头一回知道要善可以做得那么香,小昊啊,别藏着掖着,孝敬老人家动不动?”

刘爷爷说完,其他老人都符合,上官辰昊脸都要笑僵了,无奈这些老人退休前都是政界军界商界的大佬,谁也得罪不得,刘毅同情地看着他:“那追你的女孩后来没再出现?那你可以自己上门去啊,你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

“知道。”上官辰昊冷硬地说,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与被耍了的懊恼,那天之后他一直等着章如意再来,可是那女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哦不,她没有蒸发,派过去观察她的人天天都有一堆事情回报,上学、打球,带着母亲锻炼身体,母女俩手挽手去看电影、吃大餐,生活丰富多彩得很,就是好像把他给彻彻底底地忘了。

如果这就是她吸引他的手段,那么很好,她成功了,彻彻底底地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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