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是个有趣的姑娘,你要不要登门啊,你不去我去,你也知道,这群老爷子老太太年轻时候都拼得太厉害,谁每个胃疼胃寒的,那天我带着那保温桶回来,我爷爷就激动了,就说那粥最适合老人家养胃了,闻闻都能美晕过去,我还等着拿下这个功劳好让他们为我说说话,让家里别再对我逼婚呢。”
上官辰昊淡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虽然以他今日的地位和成就,不需要再去讨好谁,但讨了这些老前辈的欢心只有好处,一碗粥,一个女人而已么。
于是第二天魏初就收到了一张请帖。
“请我的?上官辰昊请我的?”她看着请贴上慈善晚宴的字迹,一脸莫名,“上官辰昊难道没有女伴了吗?我不要去。”
来送请帖的陈珊珊脸笑僵了,眼里闪过鄙夷不屑和愤恨不甘,她压低声音说:“章如意,别太过了,见好就收,老板给你脸你就赶紧双手接着,不然老板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惹恼了他,小心鸡飞蛋打。”
魏初看看她,忽然兴味地笑了:“上官辰昊的私人电话号码多少?”
陈珊珊抬起下巴,脸上只差写上“小贱人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一行字,她自得地说:“老板的私人号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外人?”
魏初真是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就因为上官辰昊的号码她有而自己没有?
简直脑子有问题。
她上下打量她,忽然擒住她的手臂,把臂弯上那个昂贵的包给扯了下来,然后放到门一关把她关在外面,任她在外面死命地拍打,魏初仍是惬意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头一个联系人“1boss”还要在前面添个1,直接就设置为1快捷键好了。
她打过去,那边很快接起:“陈秘书……”
“是我啊,上官先生。”魏初笑着说。
上官辰昊顿了顿:“既然是你,你应该收到请帖了,我会让人把礼服给你送去,然后明天晚上接你过来……”
“打住打住,上官先生,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我好像还没答应啊。”
“你不答应?”上官辰昊冷嗤一声,那不屑简直和陈珊珊的没什么两样,都觉得魏初在交情吧,“为什么?”
“为什么?好奇怪的问话,难道你随随便便派个人过来,送一张纸过来,我就得屁颠屁颠地为你当牛做马?”魏初漫不经心地对着光看请贴上精美的镂空,“生命如此宝贵,时间如此珍贵,我却要为了一个什么晚宴浪费一个晚上,而且我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收回一个两个人的不屑,我是脑子有病呢,还是脑子有病呢?”
“而且上官先生,我不得不通知你,你的秘书小姐实在太有本事,三两句话就能把一个人给惹毛,明明是有求于人,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真是尽得上官先生你的真传。可惜啊,有的人自以为尊贵无敌,可天底下也不全都是没脑子的贱人,就喜欢上赶着捧谁的臭脚,至少我章如意就不贱,所以以后这种什么晚宴啊早宴的,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女伴就去租一个,我章如意不稀得去,也没那个闲工夫,上官先生,就这么滴了,拜啦。”(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九)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上官辰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冷嘲热讽地骂了一通,还被挂了电话。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章如意怎么敢?她有什么底气?
他抬抬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简直不知所谓!
上官辰昊越想越火大,可是他教养和骄傲摆在那里,做不到电话再打过去跟一个女人叫骂的事来,这口火气只能憋在自己胸口,不上不下,简直憋死他了!
笔都被他捏到变形。
而那边章爱如见挂断电话,有些忧心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嘴上这么冲,得罪了上官辰昊咱们母女能有好日子过?”
魏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妈你别担心,上官辰昊这人虽然把女人当玩物,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他有他的骄傲呢,不会对女人用什么下作的手段的,他顶多就是讨厌无视我们,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因为他不屑。
上官辰昊的渣,在于他观念里就没把女人当成是和他地位平等的同类,打从骨子里瞧不起,不过这和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和权势主动贴上去有关,如果不是认为章如意是自愿无耻地爬他的床,或许他也不会动她。
不过上官辰昊突然找上她是干嘛呢?
再缺女伴也不该找上她啊。
【叮,为宿主解答,宿主的做的那份药膳粥引起了上官辰昊好友的祖父的关注,对方是退休的老中医,曾是许多首长、长官的御医,他发现了药膳粥的潜在价值。】
脑海里小诺突然出声,一般来说小诺是不会主动提醒魏初什么的,魏初明白了什么:【那位老中医很看重我的药膳粥?】
【据系统分析,他一来是出于职业病,想要弄清楚药膳粥的配方和熬制过程,二来是发现其强大功效,觉得那是祖传配方,他们家时代行医,名声极好,但到这一辈从医的只有寥寥几人,而且都不是特别出色,如果能得到一些有奇效的药膳配方,对他们很有利。】
魏初摸摸下巴:【也许我可以通过卖卖配方来赚钱。】
她打算下次上官辰昊再来找她,她就和他好好谈谈,但上官辰昊还没来,章爱如就出事了。
魏初赶到公安局的时候,章爱如已经被审讯过一轮,她神色憔悴慌张,抓着魏初的手说:“说是我提供的酒里掺了什么甲醇,有人喝了瞎了眼,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
的头已经包好了,但从纱布里还是令人看得很心惊,章爱如却顾不得自己头上的伤,魏初忙拍拍她的肩:“妈,我相信你,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你,你独揽西城那块的生意,多少人眼红,这段时间你松懈下来,那些人就想把你挤下来,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她看着章爱如头上隐隐透出红色的纱布,眼里冰冷:“你被打了?”
章爱如碰碰纱布:“昨晚那个受害人家属去夜店闹的时候不小心被砸的,缝了几针,问题不大。”
魏初抿抿唇,是她疏忽了,她觉得这供酒的生意又累赚得又少,章爱如一个月旺季的时候能赚个七八万,少的时候只有两三万,可为此劳心劳力实在不少,一不小心就会摊上麻烦。但这主要是人家看她一个女人,身后没有靠山,供货方价钱抬得太高,夜店方面又压价压得很死,章爱如累死累活只能赚个跑腿钱,事实上这个生意做得好的话利润可以很高,毕竟西城那么多夜店,每天消耗的酒水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这不章爱如稍微懈怠一下,几个夜晚没去,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说她卖假酒?连受害人都出来了。
魏初冷笑一下,安慰了章爱如一会儿,离开之后就打电话找了家私家侦探,一天之后就有了消息。
策划这件事的人叫黄老大,在东城那边有点势力,现在想把势力扩展到西城,他手下有一个酒厂,就打算在西城打开销路,但西城这边酒厂肯定不愿意生意被抢,夜店也不高兴和陌生人打交代,黄老大打不开路,只能直接从章爱如下手。
“那批被检测出不合格的酒水是黄老大的人换的,受害人也是他安排的,受害人报案之后,那批酒水就被查封了,夜店和酒厂也暂时被封了,不过事情闹得并不大,只要令堂认罪,不会深究下去。”
私家侦探还告诉魏初:“黄老大在局子里有点关系,到时候他出面,夜店连罚款都不用交。”
魏初翻看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和一些字面资料,忽然手指一顿:“这个黄老大和东城黄家什么关系?”
“黄家嫁进赵家的姑奶奶是黄老大的表妹。”
魏初低笑起来,看来这次章爱如不是被连累的,人家就是冲她来的,赵荣那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终于对她出手了?她问:“你知道赵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私家侦探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魏初说:“再加付你五千块。”
私家侦探立马说:“赵家大小姐赵妍和男朋友私奔,一周前被她未婚夫上官辰昊的人在海城一家酒店里抓住,被押送回来,上官辰昊亲自押着赵妍去的赵家,谈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上官辰昊对赵家的企业撤了资,赵家资金链断裂,手上正在做的一个大房地产项目被迫停工,股价也暴跌,上官辰昊大肆收购,两家等于彻底撕开了脸皮。”
私家侦探自然知道魏初是赵家的私生女,他提醒道:“赵家上下焦头烂额,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将过错归结到章小姐和令堂头上,黄老大拿令堂开刀,正是那位赵夫人授意的。”
“很好。”魏初冷笑,结了钱让私家侦探离开,然后把给章爱如熬好的药倒入保温杯中,去公安局里看她。
出了小区就看到了一辆车,她慢慢走过去,车窗落下来,上官辰昊那张英俊的脸依然那么霸气,他扫了魏初一眼:“听说你遇上了麻烦?”
“上官先生放下公务,跑到这里来,不要告诉我是专门来帮我的。”魏初说。(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十)
上官辰昊觉得章如意很不识趣,自己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明显是来帮她的,就算没这个意思,按理她不该马上抓紧机会来讨好他、哀求他出手?
这种冷冷淡淡的目光和态度是怎么回事?
这让他有种自己主动跑过来很掉价的感觉。
好在他有一个善解人意的秘书,陈珊珊替自家老板说:“我们老板可以帮你,但你得再做一份上次的药膳粥,并交出配方。”
魏初挑了下眉,半趴在上官辰昊的车窗边:“真没想到,那粥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上官先生三番两次来找我。”
上官辰昊当然不会告诉他是一群老头老太对这事还真上心了,最近流行开了一股药膳风,结果弄来弄去也没有特别合心意的,刘老爷子把那次的药膳粥残渣的滋味提了又提,吹捧了又吹捧,弄得是个人都想尝一下。
当然这也不至于让他亲自跑到这里来。
自从那天魏初拒绝他的邀请并把他气得半死,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对他不屑一顾,事实证明,还真的仿佛是后者,章爱如被拘留的事他第一时间知道,也看到了魏初是怎样冷静地对待这件事,甚至找了私家侦探来调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和以往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如果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女人,他不会诧异她有这样的脑力和心性,但章如意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不会受到多好的教育,可她一面粗俗着,一面又有着智慧的一面,本来应该平凡无能,却有着非凡的身手,上官辰昊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而且他还发现,自从上次吃了几口这个女人做的粥之后,接下来好几天他的胃都很舒服,连睡眠质量都提高了,正因为尝到了好处,最近又开始闹腾的胃让他也分外想要再尝到那道药膳粥。
“这是公平交易,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该拒绝。”上官辰昊说,但这语气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高高在上的,仿佛施舍一样。
加上那矜持傲慢的眼神,简直让人想把手里的保温杯砸到他脸上去。
魏初眯了眯眼,忽然一指车里面:“那瓶矿泉水能给我吗?”
上官辰昊不明所以,但还是递过去,魏初拧开盖子,把水倒光,然后把保温杯的药汤倒进去些许,拧上盖子又还给他:“粥呢暂时没有,不过这个药你可以再给那位老中医瞧瞧,促进伤口愈合的,而且有助眠作用。”
上官辰昊皱眉,冷峻道:“我不需要这个……”
“我还有很多很多方子,食补的,治病的,眼睛也特别灵,比如呢,上官先生,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除了胃有点遗传的小毛病之外,还很容易心律失常,这是年轻的时候熬夜太多所致,支气管不大好,每到春天就喜欢咳嗽,右踝碎裂过,现在还打着螺钉,站久了会疼,你们家有高血压的家族史,你平时又仗着年轻不大注意保养,尤其在酒色上控制得不够好,这样下去你过了四十五岁就很容易脑中风的,这些我都能解决,内行人会知道我有多少价值,所以多谢你看重我,但你应该看得更重一点,下次见面希望你能不要用这种施舍的语气对我说话。”
魏初说了一串的话,最后总结:“至于这次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就不老上官先生费心了。”
她说完施施然离开,上官辰昊冷着脸看她走远,这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但想把手上的瓶子扔掉,但手都抬起来了又扔不出去,他盯着里面深褐色的液体,车内都弥散满了浓郁醇厚的药香,不如就带回去让刘老看看?
魏初到了公安局,让章爱如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然后她自己等着天一黑,就直接去了赵家。
赵家愁云惨淡,上官辰昊抓住了私奔中的赵妍,拿住了切切实实的把柄,索性就直接毁了婚约,谁都不能说他有错,他自然也就不用再对赵家留情,赵家老爷子已经病了好多天了,赵荣是个花花公子,一点本事都没有,反而妻子黄雅更有能耐手段果决,可奈不住她生了个蠢货女儿。
魏初到的时候,黄雅正在教训哭哭啼啼的女儿:“你有胆子做得出来还哭?我们家落到这一步都是你个死孩子害的,明天你就给我去向上官辰昊赔罪!”
“妈,你是要逼死我啊,他连爷爷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是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我一眼。”赵妍哭着说,“要不是你们逼我嫁,我怎么会逃?明明我不是长孙女,为什么要我嫁?都怪你不把那个章如意接回来,早早把她接回来让她嫁过去不就没事了吗?”
黄雅被气得大喘气:“你这死孩子是想气死我啊,上官辰昊是谁,我让你嫁给她是为你好!……算了,现在说这些都迟了,还好妈早有准备,赵家垮了就垮了,妈带你回黄家就是了。”
“那、那爷爷和爸爸呢?”
“哼,你爷爷那个老不死,明明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非要攥着集团不放手,我嫁进赵家这么多年,当牛做马,他还把我当个外人严防死守,我管他去死!还有你那个死鬼老爸,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多少私生子,现在赵家倒了也好,我看他还拿什么去玩女人!”
魏初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这个黄雅还真是个狠人,她推开了没有上锁的窗,从窗口跃了进去,在黄雅尖叫之前勒住了赵妍的脖子,一把刀子架在了赵妍的脖子上。
“别出声,不然我就割破她的喉咙!”魏初冰冷地说。
“章、章如意,你想干什么?你疯了!把小妍放开!”黄雅万万没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这里可是赵家大宅啊,保安呢?佣人呢?都死了吗?直接让她爬上了三楼?!
魏初冷笑一声:“我妈都快坐牢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死前也要拉上几个垫背。”(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十二)
魏初拿着两千万真发愁要怎么使用它们,上官辰昊就上门了。
这次他的态度果然客气不少。
“章……小姐,我已经找刘老了解过,也送实验室化验过,你的那份药汤的药效比一般的中药汤剂强上数倍,即便分析出原料并配制熬制出相同的汤剂,效果也差了很多,你已经证明了你的独特之处。”
上官辰昊第一次夸奖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用对待可以被重视的态度平等对待这个女人,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所以我想,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了。”
魏初微微挑眉,玩味地道:“上官先生为什么觉得我有要求?你觉得我要用那份汤剂的方子换取什么东西?”
“难道不是吗?”
魏初低低笑了:“上官先生,如果我是一个男性,并有着相当的年龄、学识、履历,你恐怕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吧?说到底,你对女性的歧视还真是根深蒂固。”她没理会上官辰昊不认同的表情,脸色一正,继续说,“我没打算用我的本事来讨好你,或者以此来向你兑换什么,那实在太狭隘了,上官先生,我们合作吧,以商业伙伴的身份彼此合作,我手上有许多足以让世人震惊的药方,我可以制成汤剂、药丸、膏药、胶囊等等来出售,我敢打赌那将风靡全球,俘获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的心和金钱,而你为我提供足够的资金、设备、人员、销售链等等一切,你觉得怎么样?”
魏初脸上带着淡淡地笑,那白净的没有和时下女孩子一样画着鲜艳的指甲油或者戴着乱七八糟的首饰的手轻轻挥过,简直像带起了一阵罡风,她的表情并不夸张,从容不迫中透着几乎可以称之为强势的笃定,眼神坚定而锐利——她对自己的能力坚信无比,不相信她的人是蠢货,是真正的愚昧无知。
上官辰昊怔住,这种神采他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在少数极为长辈身上见到过,而他们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巅峰,他们用无数铁一般的事实来证明他们的成功和胜利,可是一个二十出头毫无作为的女人也有这种神采?这怎么可能?
他不悦道,或者说用皱眉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波澜:“章如意,你还是现实点吧,生活可不是你喜欢看的那些小说和电视剧。”
魏初的眼神就淡了下来:“上官先生不认同我的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她站起来准备送客,“请吧,我妈妈还在睡觉,别打扰到她。”
上官辰昊简直快说不出话来,这变脸也太快了,而且一点情面也不留,他可是上官辰昊,跺一跺脚,国家的经融都要跟着抖的上官辰昊!
他蓦然站起,走到门口,却忽然想起医院里精神有些失常的黄雅母女和被诊断为可能要瘫痪并且受到了法院的传票的黄老大,他眯了眯眼,转身说:“章如意,我相信你也许真的能有所作为,但合作不是这么谈的,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魏初表情丝毫不变,在他离开之后才翻了个白眼,露出一个讽笑:“霸道总裁在金字塔顶端站得太久了,脑子就不清醒了啊,合着全世界的人都得去求你。”
她偏不。
她再次联系那个私家侦探,从他那高价买来了首都里一些退休的大人物的身体状况,她挑了个胃癌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一位老爷子,在他发病的时候出现,几针扎下去就让他从剧烈的痛楚中缓过来,为了表示感谢,她被对方接回了家,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她的身家背景里里外外被查得一清二楚,在她说出能够延长老爷子寿命的时候,谁也不相信她,几乎要把她赶出去。
但濒死的病人的求生意志是不容忽视的,尤其这位大半生风光无限,现在却要在病痛的折磨下凄惨死去,谁能让他活下去,他就可以把谁捧上天,至于子孙晚辈反对?快死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自己是快死的人,他就是任性怎么了?
于是魏初被留了下来,有她在,老爷子没再犯病,精神越来越好,吃什么什么香,胃口大大的好,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他一天比一天精气神足,一月过后,他非但没死,主治医生还说他的病情有好转。
于是老爷子的家里沸腾了,首都这些********的圈子沸腾了,章如意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所有人熟知、提起。
魏初在让一位中风偏袒的前军方大佬能够下床走动,让一位严重糖尿病导致视网膜病变的老政客重新获得些许势力之后,神医之名就彻底造就,而这时她说要弄个公司办个厂子来做一些药剂、胶囊的,谁也不会阻止,甚至争先恐后地想要帮她的忙,把她绑死在自己的船上。
第一批缓解胃痛、温养脾胃、健胃开脾的药膳粥的推出在半年之后,与此同时,一并推出的还有适合三四十岁的妇女吃的、改善睡眠、调节内分泌、排毒养颜的口服液,以及一款能够提高孩子记忆力的口服液。
第一种,受众广大,市场需求高。
第二种,中青年妇女在家庭里担任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只要条件允许,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很愿意为她们的健康和美丽而花钱。
至于第三种,家长为了孩子能够成才,做什么都在所不惜,别说只是花点钱买点口服液了。
在几个大人物发话下去为魏初开路并打广告,加上实打实的药效摆在那里,魏初推出的三样产品一个月内便风靡全国,购买者无数,完全是供不应求,她转瞬间就赚得盆满钵满。
上官辰昊得到这个消息时,怔怔坐了许久,手里要签名的文件被捏到变形,而他恍然不觉,她真的做到了,不依靠他的力量,也确实如同她自己说的,她的目标从来不是讨好谁或是兑换某些利益,她是真正地要发展自己的事业,要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十三)
上官辰昊放下文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外面城市全景,往常站在这里他有种主宰天下的感觉,可这会儿只觉得心里憋闷得很,他感觉自己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章如意!都是因为这个章如意!
他回到办公桌前要继续工作,可是根本无法专心,他捏了捏鼻根,叹了口气,站起身出去,陈珊珊诧异地看着他脸色阴沉地出来:“老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马上安排,我要见章如意。”
陈珊珊后面的话全部噎住,心口梗得发疼。
什么时候开始老板的心里眼里全都是那个女人了?可是想到章如意今时今日的成就……不不,那个女人连专业考试都只能低空飞过,只知道每天做一些白日梦,她怎么可能成为什么神医,还研究出了那些效果惊人的药膳什么的?
一定是有人在帮她,捧她,一个虚有其表的女人罢了。
陈珊珊催眠自己,上官辰昊心烦意乱,他们都想马上见到魏初,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现在的魏初,已经不是谁想见就能够见的。
“还需要预约?”上官辰昊来到魏初的公司,却被前台拦下来要预约信息的时候,脸都冷得能结出渣子。
从来只有别人要向他预约的,从来没有他见别人要先打过招呼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陈珊珊一眼,陈珊珊脸色坚硬,笑容完全是硬挤出来的:“我们老板是上官辰昊,和章小姐是好朋友……”
前台小姐自然认出了上官辰昊,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商业巨鳄,放在往常她们只有仰望跪舔的份,可现在?
呵呵,她们老板三天两头出入真正的世家大族的老宅,那些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大佬们对她都客客气气,平辈相交,为了能够拉拢她,哪个不是把自家最优秀最英俊的子孙后辈拉出来给她们老板献殷勤,相比之下,只是钱多一点的上官辰昊算得了什么?
商人而已,比起真正的红二代、红三代,官二代、官三代,那底蕴完全是不一样的,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前台小姐们看着上官辰昊也觉得完全没有以前觉得的有魅力了,态度最多就是尊敬,好像上官辰昊只是一个普通的来访者:“抱歉,章总没有特殊交代,上官先生想要见章总仍然需要事先预约。”
上官辰昊脸色沉沉,还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做好预约,然后一刻也不停留地转头离去。
身后还传来:“那就是上官辰昊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上次送章总回来的那个陈少就比他高比他帅还比他有气质呢。”
“陈少那是军人,正儿八经的中校,当然不是谁都能比的,上上次那位杨少也不错啊,人家年纪轻轻都做到县长了呢!我都为章总急,你说她挑哪个好呢……”
上官辰昊简直一秒都无法停留,生平第一次,他的背影透出了浓浓的狼狈之意。
与此同时魏初也知道了他汹汹而来然后又灰溜溜离去的消息。
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小诺在她脑海里说:【据本系统分析,上官辰昊已经对你非常在意了,宿主,你让他爱而不得的任务又离成功进了一步!】
魏初淡淡一笑:【还远远不够呢,我得找个机会和他见个面,吃顿饭之类的。】
【咦?为什么?】
魏初喝了一口浓郁的奶茶,享受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大猫窝在沙发里:【上官辰昊这个人啊,自尊心强,但也识时务,如果差距太大,他会知难而退的,他会在心里惦记我,嫉妒我的成功,甚至慢慢演化为愤恨。但如果我和他的关系曾是那么近,近到让他觉得他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近得我们好像完全应该在一起,那他才会把我当作他的所有物。】
小诺被绕晕了:【这样更好吗?为什么?】
【那样的话,他会觉得我明明应该是他的,却他会对我更加上心,我和别的男人接触的话他会强烈地嫉妒,患得患失……】
好吧,简而言之就是要先给上官辰昊一个爱上她的机会罢了。
魏初心里淡淡嘲讽,上官辰昊如今的有失冷静,也无非是因为她曾经差点成为他的女人,现在却比他更成功,混得更风生水起,他既不平衡又觉得损失很大,一方面有点想撇清关系,以免让人知道他的有眼不识金镶玉——魏初曾主动找他合作,他却拿乔要她放低身段讨好才肯答应,而魏初一转头就踹开他找别人去了,还特么大大地成功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迫切地想要向人证明他的与众不同——他见证过魏初的落魄,还被苦苦哀求过,魏初不过是曾让他不屑一顾的存在呢。
真是令人厌烦的大男子主义。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魏初去见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了。
西餐馆里两人你来我往。
“章小姐有今日的成就,我真是为你高兴。”
“哪里哪里,要不是上官先生那日高抬贵手,也没有今天的章如意,我敬你。”
上官辰昊显然对魏初的奉承十分受用,目光也柔和了下来,话也顺势变了味道:“我第一眼就看出你的与众不同的胆识,结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魏初强忍着没把手里的酒杯砸到他头上,假笑道:“现在想想,那天就跟做梦一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上官辰昊也从那种烦躁带刺的状态出来,又恢复了那个驰骋商界运筹帷幄(大雾)的大鳄、
他虽然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只将其作为花瓶和玩物,但那也仅限于只知道哭哭啼啼勾搭人的女人,对于有能力有魄力又有魅力的女人,他耐心出奇,通过和魏初的几次吃饭几次接触,他渐渐发现魏初真的是非常符合他审美的人,家里又开始催他结婚,他开始想,娶了魏初还真是个挺好的主意,两人以后在一起,一定不会有枯燥无趣的时候,因为他们两人都是这样的有主见,强大,各自有着事业,,**而又相互依靠着。(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十四)【为踊跃打赏加更~】
上官辰昊没有想过魏初不同意婚事的情况,如果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和他一起出来吃饭那么多次?
拿什么陈少杨少有几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那脸上的难看根本掩饰不了,那种时刻,上官辰昊生平头一次感觉到了何为斗胜情敌的自得。
魏初终于还是选择最有利于她的人,想想也是,她的事业虽然正处于不断上升的阶段,但在那些贵公子眼里其实也不算什么,谁会真正在意她?只有有着庞大产业的自己,能够给她真正的帮助,也不会看不起她的出身。
他有意识地把魏初的人脉给忘记了,魏初的强大人脉根本不是上官辰昊经营了十多年的局面能够比拟的,而且魏初的医术表示她想要多少人给她效力都不是问题。
魏初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淡淡道:“时候差不多了,该收网了。”
小诺说:【最好的让他意识到自己爱而不得并为之痛苦的事,就是宿主赶紧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他好的人,顺便还可以打击打击他那自以为是目下无尘的嘴脸。】
魏初有同感。
可是该找谁呢?各方面比上官辰昊强?那得有权有势有钱有人,还有很高的地位、广大的前途、响亮的名声,出众的外貌。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魏初身边比上官辰昊强的不少,但全方位压他一头甚至好几头的,你还真的没有。
小诺也跟着烦恼。
【算了,也不必就得找个人,反正把他给甩了就行。】魏初安慰它说。
魏初还没打算好甩了上官辰昊并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上官辰昊已经找上她,还给了她一张请帖。
“慈善晚宴,这次是第一夫人亲自发起的慈善晚宴,你可不能再不去了。”上官辰昊表情纵容地说,显然想起了一年多前魏初拒绝了陪他出席某场慈善晚宴的事。
魏初挑了下眉:“你有请帖?”
上官辰昊风度翩翩地说:“这请帖虽然稀少,但也不难拿到,以我的本事拿到两张并不难。”
魏初认同地点点头,从自己的办公桌头翻出一打一模一样的请帖:“我想也是的,第一夫人一下子给了我这么多,看来也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她一脸愁苦似地说,“你说我该把这些给谁呢?本来我们两个还能用掉两张,结果你已经有了,唉,这些都得浪费掉了。”
上官辰昊一口气别在胸口,脸色都憋青了。
感情他颇不容易才拿到手的请帖,在她这就像大白菜一样,一来就是一打。
他还拿着请帖来献宝……
上官辰昊头一次想把自己塞到地缝里去。
魏初见他吃瘪心里就解气,瞧这人模人样的,事实上又幼稚又自大,越接触越发现他很致力于表现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面前挺自卑,得到机会就展示自己不压她一头人生就不圆满似的。
霸道总裁什么的,也太幻灭了,以前够霸道强悍,盖因他身边的女人都太弱了。
最后那要被处理掉的一打请帖,自然是被上官辰昊要走了,魏初猜测他会发给自己的商业伙伴以此给自己长脸,她也懒得去搭理,到了晚宴这一天就早早换号装,没等上官辰昊接,自己就先和章爱如去了第一夫人那。
结识这位第一夫人,还是因为她得了**腺癌,发现太晚发展太快,最后只能做根治手术,也就说是要将**房切除,魏初却让她保住了女性象征,还彻底根治了她的病,第一夫人自然对她感激不已。而也因为这见识,第一夫人和章爱如认识了。
在魏初的训练和调养下,章爱如气质大变,气色健康红润,面相年轻了能有十岁,在药膳的持续调理下,脸上皱纹、色斑淡去,皮肤重新变得紧致弹嫩,魏初用后宅正式夫人的标准要求章爱如,一年多下来,她行止坐卧简直脱胎换骨,让人看了惊叹,加上章爱如又健谈,这样的她很难不被人喜欢。
她和第一夫人成为相见恨晚的闺蜜并不意外。
第一夫人章爱如先是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拉着魏初说:“今晚有好多青年才俊,你尽管挑,看上那个喜欢的就告诉秋姨,秋姨给你当红娘。”
魏初无语,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喜欢当媒婆?可第一夫人今年才四十多,就比章爱如大一点。
她无奈摇头,第一夫人却又说:“你别先忙着否了,这次有一位海归青年,我见过照片,就没长得比他还好的人了,他家世相当不俗,本身也极有能力,只不过为人谦和低调所以京中才没几个年轻人知道他,他出现的地方,可以说那些什么少什么少的,统统都得靠别站,这次多少贵妇、名媛都是冲他来的。”
魏初感觉这就像古代的什么宴会一样,无论表面上有什么主旨,内里十有**都是另类的相亲宴,丈母娘挑女婿,小姑娘偷偷动春心什么的。
只是自己一把年纪了,真不适合玩这个了。
第一夫人拍拍她的手,诚挚地说:“你一会儿好好看看,反正比总是缠着你的那个上官辰昊要好多了。”
这个圈子都知道上官辰昊纠缠魏初的事了,大家可不像上官辰昊自欺欺人一叶障目,谁都看得出来魏初不是上官辰昊配得上的。
魏初苦笑:“好,一会儿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如果比上官辰昊强得多的多,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借对方狠狠打击上官辰昊。
魏初从休息室出来,来到大厅,上官辰昊才姗姗来迟:“你怎么没等我?”
魏初淡淡瞥他一眼:“我自己有车,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来?”
上官辰昊梗了一下,眯起眼:“如意,你怎么了?难道怪我顾着带朋友过来,冷落了你?”
魏初脸沉了下来:“上官先生请自重,什么冷落不冷落的,我当初落魄时侯曾经得到上官先生帮助,所以一直很感激,上官先生约我我也不好拒绝,如果是这样让上官先生产生了什么误解,我很抱歉。”(未完待续。)
霸道总裁的替身未婚妻(完)
上官辰昊不蠢,听魏初这么说,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样的场合,马上就意识到她这是要当众给他难堪了。
他顿时有种受到了欺骗,被愚弄了的感觉,他阴沉地盯着魏初,压低声音:“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魏初其实也没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闹的意思,她主要的目的又不是让上官辰昊丢脸。见周围人看过来,她也压低声音:“谁跟上官先生你一起回去啊,请你不要总是这样乱攀关系,我会很困扰的。”
“章如意,你想过河拆桥?”
“这话说得有意思,我提供了请帖,让你能够带着你的小伙伴进来,应该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吧,上官先生?你知道我最不能接受你什么吗?就是你的自大,以前我不如你,你自大也就自大了,现在我明明比你强了,你还总是对此视而不见,你知不知道你缠着我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是高攀,是妄想,是没有自知之明!”
上官辰昊气极反笑:“章如意,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虚荣,这是倒尽我胃口!”
“如果你这样想能够得到一点安慰,随意。”魏初斜睨他一眼,转身离开。上官辰昊正想追上去,大厅入口一阵骚动,人群就分离了开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进来,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西裤,身形挺拔眉目宛然,动静之间透着一股难言的贵气,他嘴角微微带笑,肤色白皙,目光亲和,周身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当他看向某个方向,他的脚步停下来,凤眸之中迸射出极亮的光彩,像是发现了绝世宝贝一般,令他俊美无双的面容更添一分异色。
这个男人,他的出现便是无上的风景,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成了陪衬,世界上最瑰丽的宝石在他面前也将黯然失色。而他的一颦一笑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绪。
魏初如有所感,转过身,目光与他遥遥对上,一时间几乎僵直。
现场静默无声,似乎只剩下了遥遥相望的这对年轻男女。
第一夫人和章爱如不知从哪里出来,见状连忙上前,第一夫人高兴地说:“我来介绍一下,大家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就是一代名将赵其忠将军的孙子,赵永先生,也是今天慈善拍卖会上最贵重拍卖品的捐献者,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我们热烈欢迎。”一面偷偷地给魏初打眼色,“傻姑娘,都看傻啦,快上去打招呼啊。”
魏初还没有迈出脚步,赵永就大步走了过来,眼睛看着魏初不曾分离片刻,却和第一夫人说话:“夫人,不用介绍,我和章小姐是认识的。”
第一夫人来回看他们:“你们认识?”
赵永笑了:“是啊,有过一面之缘。”他低头对魏初说,“好辛苦才重新找到她的。”
这话是个人就听出不对劲,第一夫人惊奇地大声问:“听说你从来不亲自出席这种活动,难道这次能请到你不是我的荣幸,而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永轻笑,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将臂弯中的西装外套展开,披在魏初穿着单薄礼服的肩头:“也不穿多点着凉了怎么办?”
魏初刚从发懵的状态出来,又蓦地红了脸,眨巴眨巴眼,说不出的俏丽可爱。
周围爆发出一片哄声,对赵永蠢蠢欲动的人,对魏初志在必得的人,全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他们比魏初还懵。
有人还心存侥幸,觉得赵永对魏初只是一时好感,或许这只是年轻男人风流多情的一面,但接下来拍卖会上,赵永将他捐出来的祖上某位女性长辈嫁进来时凤冠上的硕大的南珠再以天价拍回去,并用此高调向魏初求婚的时候,谁都不能再安慰自己。
刚刚出现的钻石级王老五、金龟婿,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名草有主了。
还是人家急不可待一般地主动认主的。
魏初被懵懵地牵着走,坐上车,开到一处路边,赵无殊才停下车,侧过神来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了?”
魏初回过神来:“你,你怎么……”
“是好奇我怎么突然出现,还是为什么要求婚。”
魏初脸发红,想到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他单膝下跪的样子,呐呐说:“太突然了。”也太隆重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么高调的人啊。
赵无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上次高调离开,这次自然要高调地重逢,怎么样?喜欢吗?”
魏初咬了咬下唇,虽然心里还残留着意外震惊的情绪,但撇开一切再回想起来,无边无际的喜悦就溢出来,把她的心都给装满了。
她重重点头:“所以这是惊喜?”
“嗯,为了弥补我上个世界没有去到你身边。”
魏初忙说:“小诺跟我说了,你要找到我也不容易,我理解的,要是太辛苦,不用每个世界都来的。”她说着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赵无殊俯身抱住她:“抱歉,不过作为补偿,这个世界我能陪你久一点。”
“久一点是多久?”魏初的呼吸都要停住了。
他笑道:“十年。”
魏初眼里的惊喜几乎将整个世界都点亮了:“十年,真的吗?天哪,这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她激动难抑,扑上去保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都有些哽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有十年了呢。”忽然又想起什么,“可是这样你真的没关系吗?如果太勉强的话可以不用这样的。”
赵无殊摸了摸她的脸,宽修长的手掌带来温暖的触感,像是对待最珍爱的宝贝,“不勉强,只是之后接连两个世界我可能都去不了了,而你也可能会比较辛苦,你一个人撑得住吗?”
魏初顿了顿,又埋进他怀里:“撑得住,我撑得住。”
赵无殊低头在她耳边说:“所以,我们用三辈子换来的十年,你愿意嫁给我吗?”
魏初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三辈子换来的十年啊,忽然有种感觉,他们是这样的艰难,又是这样的幸福,有谁像他们这样,轮回了一次又一次还能重逢在一起,又有谁像他们这样,辗转多少人世,历经无数岁月,两个心依然紧紧系在对方身上,她重重点头:“我愿意!”
他们两人的婚礼办得非常盛大隆重。
赵无殊这次的身份,祖上数个十几代开始就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到了近现代,他的祖辈都在战火中为了祖国和民族而奋斗,最有名的是他的祖父,一名开国名将,险些成为了国家第一人的人,退下来之后又致力于教育事业,门生故吏遍地,声望极高。而他的外祖父是世界知名的慈善家,他赞助的并非某个各人,而往往是一个部落,一个族群,乃至一个国家。
他的父亲母亲也各有各的事业和荣誉,因此赵无殊如今虽然只在商界活动,但他却是出身最高贵,地位最独特,最受尊敬的商人。
他的婚礼,场面之宏大令人咋舌,来的宾客聚在一起,可以搅动全球命脉。
上官辰昊躲在角落里,看着台上携手而立相视而笑的一对璧人,心仿佛在被灼烧,在这个地方,无数举重若轻的大人物面前,他什么也不是,甚至轻易不敢开口,内心诚惶诚恐,那两人却能够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坦然接受一遍又一遍的祝福和赞颂。
他这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如果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能够好好地对待她,如果后来几次接触,他能够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和尊重,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将心意坦诚而真挚地倾诉,有没有可能,今天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就是自己?
一点点的嫉妒,一点点的不甘,一点点的茫然,还有心口越来越重的空虚和痛楚,都在明确地告诉他,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踉踉跄跄地离去,背影仓皇狼狈。
魏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道:【小诺,章如意的心愿完成了吗?】
【目前估计是完成了,上官辰昊对宿主的感情未必能够确定是爱,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了,而一旦想起就是沉重的遗憾和痛惜不舍,这也和爱而不得差不了多少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章如意”,也无法再对“章如意”抱有轻蔑鄙视的态度,这就是章如意的心愿。】
魏初点头。
报复上官辰昊,她做到了。
照顾章爱如,做一个好女儿,她也做到了。
剩下就是……
【章如意还有一个心愿哦,是针对她自己的,也是最不重要的,能够完成的话是最好,而且这对宿主你根本毫无难度,她想要成为一个音乐家呢。】
章如意想要成为音乐家,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哪一种,魏初决定就做一个钢琴家好了,她点亮了“乐器演奏”技能,但凡是乐器,到了她手里就得乖乖听话,钢琴自然也是如此。
婚后魏初跟着赵无殊回去国外,他们做生意,做慈善,也去旅游,去全球各地玩。
在太子那个世界里,魏初曾计划和赵无殊去见识大好山川,游览天下各地,这个心愿当时无法视线,可是现在隔了百多年,终于成为了现实。
在旅游的同时,每到一个地方,魏初就会参加当地的音乐会,她拿了足够的证书,也拿了足够的奖项,多年之后,她已经成为世界知名的钢琴大家,她回到中国,举办了一场属于自己的音乐会。
这十年,魏初和赵无殊非常相爱,几乎****不分离,他们成了界内夫妻典范,所有人对他们的感情报以羡慕嫉妒恨,一波又一波的人企图用各种办法使他们离心,然而什么都不能拆散他们。
即便是死亡。
第十年的某一天,在一班航班上,他们所坐的飞机被劫持,那一瞬,他们蓦然有了预感。
时间到了。
他们彼此相视,十指紧扣,因为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们并不惊慌,也不恐惧,能有这十年,他们已经很满足,分别在即,但他们的内心平静而坚定。
“阿初,等我。”
“嗯,你也要等我,在那之前,我们都要努力。”
赵无殊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快一点,站起来!”歹徒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他们劫机就是为了这对夫妇,全世界最富有也最著名的夫妻,抓住了他们就等于抓住了全世界。
而杀死他们,也将造成极大的轰动。
这是群恐怖分子,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他们没打算活着走下飞机,于是带上了强力炸弹,准备把这对象征着所有美好和光明的夫妻一起带下地狱。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武力值太过强大,两夫妻将八个有刀又有枪的歹徒全部制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像是冥冥中注定的,赵无殊还是中了一枪,正中心脏。
他在救起一名被歹徒挟持的小女孩时被击中,枪在小女孩手里,她憎恨地看着赵无殊,她的父母也曾经相爱,可是后来他们天天吵架,天天互相殴打,也殴打她,最后他们把彼此打死了,小女孩厌恶地看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解脱和庆幸,所以她异常憎恨这对年轻而漂亮的男女的爱情,它昭示着她的悲哀。
魏初扑过去,扭断了小女孩的脖子,她跪在赵无殊身边,他的身体在迅速失去温度,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衬衣,是那么刺眼。
周围的乘客为他们哭泣,大声喊叫,让她节哀,她笑了笑,以最快的速度拆卸下那枚被绑在一名乘客身体上,一旦感应不到心脏搏动就会立即爆炸的炸弹,小心地贴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砸开舱门,抱起赵无殊,转头对一飞机的乘客笑道:“告诉我们的律师,我和我先生的所有财产都按照遗嘱捐给我们名下的慈善机构,该机构日后会有专业的团队负责监督,每一分钱都会花在最需要的人身上,希望大家一起监督。”
然后在所有人呆怔惊恐的目光中,她跳了下去。
一声巨响,惊彻云霄。(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一)【月票60+】
魏初睁开眼睛,没有动弹,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这是第一次,她和赵无殊一起离开一个世界。
那一刻是实在不愿意忍受,他离开之后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的孤寂荒凉,所以她第一次用那种暴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命。
小狐出现,笑眯眯地说:“恭喜,又是5点灵魂之力,你越来越优秀了。”
魏初微微扬眉,有些诧异她都提前自杀了,居然还有5点?
脑海中小诺回答了她的疑惑:【一般来说,委托人都会希望精彩圆满地活下去,但除非是委托人的心愿中明确提到要好好活下去之类的,其他情况下没有寿终正寝不算任务失败,尤其是刚才那个情况,爱人死去,飞机上还有一枚炸弹的情况下,无论于情于理宿主殉情并且救下飞机上所有人,都是英勇的做法,所以不会对任务完成度造成影响的。】
小诺的声音顿了顿,有点严肃地说:【不过一般还是不建议自己结束生命哦。】
魏初笑道:【我知道了。】
【而且宿主要赶紧打起精神来,我有预感,下一个任务和之前都不一样,并不是和平的世界,对你来说是不小的调整,没有时间让你去悲伤。】
魏初心下一提,立即敛神:【我明白。】
个人版面上出现信息——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44点
技能:
医术(85%)
刺绣(50%)
厨艺(65%)
种植(65%)
加电子设备操作(75%)
饲养(45%)
道门杂学(25%)
经商(30%)
乐器(35%)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特长:领导者的魅力(初级)、武技(初级,绝招:相思谱)
魏初看着感觉有些不对,忽然一惊:“我的阳风拳技能呢?还有剑术,都没有了。”反倒是特长中多了一个武技。
小狐不急不缓地解释:“因为你的阳风拳在上个任务中熟练度已经达到了100%,达到100%后熟练度无法再涨,就自动升级为更为高级的东西,也就是武技,而剑术也包括在武技之中,所以一起归纳进去了。”
“你的剑术叫做相思谱,所以你在武技之中的绝招就是它,不过你要知道一点,这里的相思谱不再是一套剑法,而是浓缩简化为剑招,它将成为你的杀手锏,但到底能浓缩到什么程度,这个招式又能有多少威力,还要看你自己的悟性。”
小狐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扫,魏初手边就出现一道光门:“接下来你可以进入试炼空间,这个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整个空间可以无限大,也可以非常小,由你自己决定,空间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谁也不能打扰你,你可以在其中琢磨你的剑术,将整套剑术的精华都融在一个剑招里。”
魏初皱眉:“听起来仿佛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小狐骄傲地一甩尾巴:“好处多了呢。如果是平时,谁能够将一套剑术精简成绝招,要知道剑术容易有,但绝杀之技却可遇不可求,试炼空间会对你的全身属性有所加成,助你领域,一旦绝招炼成,威力是你使出全套剑术的总和的数倍只数十倍!而且你的剑术并不会消失或者变弱,等于凭空得了一个绝招呢。”
魏初有些理解了,这就好像她本身有一根铁棍,现在有机会通过她的努力和试炼空间的帮助,将这根铁棍的精华逼出来炼成一颗子弹,而铁棍其实也还在,也不会说失了精华就成了一根木棍。
魏初道:“明白了,那现在就进入试炼空间吧。”
魏初在试炼空间里呆了不知道多久,一遍又一遍地挥着相思剑,练着剑术,体会着,感悟着,一年又一年,每当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想着赵无殊,想着他们的过去,想着他们的未来,想着还有那么多困难要度过,万一她倒在了这条路上,他一个人再也等不到她了该怎么办?
所以要变强啊,一定要变强啊!
凭着这股信念,她一次次挥着剑,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终于创出一个剑招,一剑既出,天地失色,山崩地裂。
但使出这一招之后她也全身虚脱,几欲晕厥。
看来就算是系统半赠予性质的绝招,也不是想使就使的。
小狐再次出现:“恭喜恭喜啊,你成功了,这个绝招的威力几乎被你提升到了极限,你真是一次次给我惊喜,要为这个绝招重新命名吗?”
魏初低头思忖片刻:“就叫相思吧。”
小狐歪歪头,不明白这么威力强大的一个剑招为什么要叫这么个软绵绵的名字,不过它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现在要离开试炼空间进入下一个任务吗?”
魏初深吸一口气:“是的。”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等到魏初感觉自己又一次进入了一具身体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四肢百骸的剧痛给震住,嘴巴一张,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种剧痛,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又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煎,像是被人塞进一个器皿里不断地压缩,又像是被五匹马朝五个方向拼命地拉扯,下一刻就要裂成一块一块。
反正总结起来就是痛,铺天盖地无法忍受的痛。
她要挣扎,却发现手脚脖子都被坚硬的类似铁环的东西给扣住,她成大字平躺着,暴露在强烈的光线下,她睁不开眼,稍稍睁开一点眼睛就仿佛被刺瞎。
光线太强烈了,而她有种感觉,就是这种光线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四周感觉人声鼎沸,呼喝咒骂声不断地回荡着,咆哮着。
“让她死!”
“让她变成怪物!”
“敢破坏防护罩,让她尝尝辐射的滋味!”
“快看,她要变异了!”
魏初很快就听不清了,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感觉皮肤在褶皱,甚至闻到焦了的气味,她感觉有东西在全身的皮肤下面、在血肉里面蹿动,然后膨胀、凸起。她凄厉地痛叫着,可是喉咙也烧了起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她咬紧嘴唇,可是全身的血都快干了,一滴血也流不出来,头面部和颈部的血管因为痛苦和用力而凸起,可紧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硬化。(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二)
突然的痛苦让魏初一时心神俱乱,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她就死死咬牙承受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身上的变化越发清晰,指甲掐烂掌心,勉强凝聚起几缕神志,用接收委托人记忆来分散注意力。
这是一个她从来没经历过的时代背景,带点西幻的味道,世间充斥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被称之为辐射能,无论人还是动物、植物,一旦被辐射能辐射到,轻则致残,重则变异成为怪物,人类在辐射和变异怪物的双重威胁下,艰难求生,几近灭绝。
所幸智者们经过上百年的研究,终于研究出防护罩,为人们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防护罩出现之前史称黑暗时代,出现之后则被称为光明时代,如今是光明历525年,大陆上巨大的防护罩如同一个个倒置的海碗盖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城池,共有十一座主城和零零散散的卫星城无数,人们在防护罩下繁衍生息,人口逐渐增多,最终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入伊是艾贝城里土生土长的孤儿,因天资过人,被城主府的侍卫长看中,从小便被收入训练营中,她从小便在几近残酷的训练和竞争中长大,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四星级战士,在为城主的女儿挑选贴身侍卫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城主女儿艾琳的贴身侍女。
这个世界是一个讲究联姻的世界,艾贝城的城主早就与相邻的卡列城城主为两家儿女定下了娃娃亲,艾琳眼看成年之后就要嫁给卡列城的城主公子卡宁,但她却偷偷喜欢上了艾贝城第一强者奥兰多的首徒欧文,甚至两人已经私定终身。
欧文本天赋很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生的成就最低也是七星级强者,但谁叫他去年在城外杀怪的时候防护服被人动了手脚,破损了,他被辐射所伤,回来就昏迷不醒,本来已经是五星级战士,能力反而倒退到了二星级,城主艾门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废物的人,他察觉了女儿的心意,将女儿软禁起来,还让奥兰多约束欧文,并将婚期提前。
艾琳绝食抗议也无用,她无比痛苦,苦苦哀求自己的贴身侍女入伊帮助她,入伊被艾琳当作姐妹对待,不忍她伤心,被求了几次之后终于答应偷偷带她出去和欧文见一面,但谁知道这件事还是被城主发现,城主亲自带人赶到抓人,要当场处死欧文,艾琳在绝望中跑上了最近的高塔,爬到高塔上那根防护罩的一根基柱上,扬言城主敢动欧文,她就毁掉这跟基柱,基柱若是被毁,其对应的防护罩就会出现漏洞,辐射会瞬间侵入,在场的人都将被波及。
城主无法,只得放走欧文,但艾琳太激动太紧张了,她爬下来的时候摔了下来,手里代表她继承人身份的威力强大的断刀一路削过基柱,将上面繁复的花纹齐齐削断。
防护罩顿时波动起来,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瞬间汹涌进来的辐射能导致附近上千人受伤。
虽然当时抢救及时,防护罩很快被修不好,但那些变异的人再也回不来,致残的人也无法再恢复,死伤共有数十人,这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件,正好当时主城的一位大人来艾贝城微服私访,这件事就更加敏感了。
艾贝城是主城索威城的卫星城,卫星城的城主一般都是倾向于世袭,但同时也要得到主城的认可和认命,一旦被知道是城主的女人任性妄为导致了这次事件,那么艾贝城铁定要易主,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城主艾门必须立即找到一个替罪羔羊,他最后锁定了入伊。
四星级的能力让她能够策划出这件事,艾琳的贴身侍女让她能够夺得短刀,而且动机也是现成的,因为护卫长看中了她的天赋,在她父母受伤将死的时候,不但没有救他们,反而推了一把让他们死得更快,让入伊成为了一个孤儿,因为入城主府当差的越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越好。
知道真相的入伊挟持了艾琳向城主和护卫长报复,这才有了这一切的发生。
而魏初则是穿成了这个被诬陷治罪的入伊,为了封住入伊的嘴,为了尽快平息城中人们的怒火,也为了让这件事尽快落下帷幕,入伊被当场拿下,草草审了几句就被绑了起来,钉在刑板上,而她所受的刑法,也是最高的刑法——受辐射能辐射而死。
如今人们早已研究出,多少剂量的辐射对人体不但无害反而有益——这就是战士们锻炼自己的方式之一,用辐射能来提高体质、转化为体内的能量——多少剂量能够使人致残,多少剂量会令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异,感觉无边的痛苦,一点点走向死亡,这是最残酷的刑法,而入伊也就是穿越来的魏初此刻正是经受这样的痛苦。
魏初紧闭双眸,脸上一条一条的血管突起,分外狰狞,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裂,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会死,入伊在这下次刑法里熬了下来,因为辐射有能使人变异的特点,一般而言是变成怪物,但也不排除朝好的方面突变,激发出全部潜能之类的,所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受刑人在辐射作用下坚持整整一天还没死,就赦免他。
入伊也就是坚持了一天还没死。
虽然她身体上长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和真正的怪物还是有些差距,意识也还在,本质上依然是人。
魏初死死咬牙,这才多久啊,就这么难熬,一整天……
【小诺,有什么办法降低痛苦吗?】
小诺也为宿主的痛苦而快急哭了:【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功能啊……哦,对了,宿主你还记得吗,上个故事你没有点亮技能点。】
魏初一怔,想起来仿佛是这样,小诺说:【本来我想告诉你的,但你情绪低落,我也跟着忘了,其实我已经稍微进化了一点,现在我能够让你每个世界得到的灵魂之力和主系统****分了,你六,主系统四,而且还能让技能点用在最合适的地方。】(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三)
比如一个世界里没有遇到想要学习的技能,就把这个技能点留下来,以后再学,或者换成别的好处。
举个例子,上上个时间里,魏初点亮了一个“乐器演奏”,这其实有点鸡肋,魏初本身完全能够驾驭古典乐器,对于现代化的乐器,多学学也就行了,可就因为当时没什么好学,只能选了这个,也就是上个世界的委托人有成为音乐家的愿望才派上了用场。
魏初苦笑:【你是让我在现在学习什么技能?】
小诺忙说:【不是不是,其实技能点的得到本身就是灵魂之力的转换,本质还是使用灵魂之力,是主系统给你们的福利,现在我接管了这个程序,你可以把这部分灵魂之力用来做其他的事情,比如现在用来降低痛苦。】
魏初吃力地睁开眼,眼里全是汗水,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圆柱形仪器之内,远处乌压压全是人,仪器内什么也看不见,但将她活剐煎炸抽筋剥骨般的能量无处不在。
【那……如果用来改善我的体质呢?】
入伊变异之后虽然还是人,但外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人不鬼,着实可怖,完全出不了门,被艾门控制起来,成为了一个i额杀戮工具。
【这个当然也行。】小诺话落,魏初只觉得身上一热,仿佛多了一种什么,身上痛苦不减,但那种有触角要从身体里钻出来一样的感觉却没了,脸上小蛇般扭曲的血管也渐渐平息下去。
魏初身体里好像刮起了狂风暴雨,她按照入伊接受辐射,引导辐射能淬炼身体的方式,让辐射能有条不紊地走遍每一条经脉、肌肉和骨骼……
人们惊异地发现被锁在刑板上的人不挣扎了,变异的趋势也没了,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坐在高台观刑的人们惊疑不定地站起,议论纷纷,城主艾门沉着脸低声问自己的侍卫长:“这是怎么回事?失灵了吗?”
“不,辐射依然存在……会不会是入伊适应了?历史上确实有这样的人,让别人致死的辐射,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东西。”
艾门咬牙:“加大剂量!”他偷偷看了眼主座上那位主城来的大人,“入伊一定要死!”
他们这样陷害入伊,而这个女人不但死不了还能变得更强大,她头一个就得来报仇。
“是!”
“有趣,有趣。”那位大人突然抚掌笑道,对艾门说,“主城也曾经有一人受了刑却没死,后来一飞冲天,成为八星级强者,艾门城主,看来你们这也将出现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这也是我们索威城之幸,一天之后我再来看她。”
他手下的护卫顿时分散出去,将受刑台围了起来,艾门和护卫长顿时面如死灰,这下他们想动手脚也不行了,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魏初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辐射能对她的作用越来越小,身上的剧痛也越来越轻,一天之后,辐射能突然消失,她浑身一震缓缓睁开眼。
一个高大英俊金发碧眼的男人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小东西,你很不错,熬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他轻轻一挥手,就有人将魏初脖子上、手脚上的铁环取下,魏初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天有余,一时间关节跟僵硬了一样,她慢慢地收回手脚,坐起来,又看了看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猜测,这位就是主城来巡视艾贝城的使者,是主城城主的心腹红人,主城的人向来自觉高卫星城的一等,尤其这位有权有势的,他一句话,艾贝城的城主也要立即遭殃。
入伊当时虽然也挺了下来,但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这位使者大人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入伊落入艾门和护卫长手中,差点就剩被剖开研究了,最终他们给入伊吃一种毒药来控制她,让她成为他们的杀戮机器。
而现在……
魏初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她冷冷地看了眼在一旁焦急难耐眼神警告的艾门等人,慢慢站起来,挥手一拳砸在柱形的透明屏障上,这种能够隔绝辐射的材料非常坚固难得,五星级强者也无法撼动,然而在魏初这一拳下,咔嚓咔嚓数声就四分五裂来,碎了一地。
众人倒抽一口气,齐齐后退,唯有使者哈哈大笑:“好!好!你叫入伊是吧,你可可愿跟我走?”
魏初垂首:“入伊愿意。”
“好好好!”使者又连说了三个好,“艾贝城一行真是没白走,艾门城主,这位女士我就带走了,你不会介意吧?”
艾门脸都要僵了:“大人看上入伊是她的福气,入伊,你虽然犯了大错,但既然你挺过来了,那些就算了,以后可要老老实实跟着大人。”
他眼中满是警告,魏初冷然而视,见使者没有要给自己出头的意思也不意外,她只是展示了一拳,而艾门毕竟是一城之主,使者不会为了她去和一个城主闹翻。
她现在也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了,所以她没有急着给入伊报仇,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入伊有现在的成就,都是城主大人所赐,日后我一定会报答城主大人,可不要等急了。”
使者哈哈大笑:“你果然对我的胃口!”如果魏初这时候哭着求着让他替她做主,那就倒胃口了,他就喜欢这样的狠角色。
艾门脸色铁青,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身体晃了晃:“完了,都完了。”
使者没有立即离开艾贝城,而是前往了落脚的地方,魏初单独分到一个房间,一进去她就双膝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她扶着墙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念一动,祼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慢慢变色,然后化成一片一片的冰蓝色鳞片。
手指、手臂、身上、脖子,甚至脸颊都覆盖上鳞片,只剩下眼睛没有,看起来尤为可怖。(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四)
与此同时,艾门城主非常不安,那个入伊竟然有五星级的实力了,那怎么可能?
那已经是中等偏上的级别了,再给她一段时间她的成就肯定更大。
可是她现在已经被使者看中了,根本动不了她了,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会去污蔑她!
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艾门神经质地走来走去,然后和他的护卫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魏初褪下自己一身的“鱼鳞”,跟力竭一样瘫坐下来,虽然刚才一瞬间使出了五星级的实力,但她的实力并不稳定,现在就跟被掏空了一样站都站不稳,没有个一年半载,都别想稳定下来。
现在这个样子是动不了艾门那些人的。
入伊成为怪物之后,被艾门操控着,为他铲除异己,为他替他的贵人搞暗杀,最后很多人都知道了“怪物”这么个杀手的存在。
艾门投靠了索威城城主次子,让入伊去刺杀城主长子,追杀到荒野间眼看要成功,欧文突然出现救下了人,对,就是那个和艾琳私奔不成被驱逐的欧文,他被驱逐之后有了不小的际遇,再次回来已经从废人变成了八星级的强者,轻易地打败了入伊并将其捉拿。
入伊被押回索威城,被列数了种种罪名最后彻底处死,而指使她的艾门却因为生了个好女儿,只哭喊忏悔几句就被轻轻放过。对了,当时艾琳已经被嫁给卡列城的卡宁,但欧文对她依然情根深种,将她抢了回来,而无辜的卡宁不但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被欧文给弄死了。
整个卡宁城最后都成为欧文的私有财产。
现在已经被驱逐的欧文才是魏初将来的敌人,魏初不确定三年之内自己能不能达到八星级的高度,也不知道那个欧文到底撞上了什么际遇,居然短短三年内冲上了八星级。
【小诺,你能探测到欧文现在在哪吗?】
小诺回答:【不能哦,艾门看似只把他给赶出去,但其实让手下把他给偷偷处死,但欧文逃脱了,我能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恶鬼之渊,他可能掉下去了。】
恶鬼之渊顾名思义,那条深不见底的深渊下面据说是密密麻麻的变异之后的怪物,里面有人变异之后的怪物,也有动物植物变异之后的产物,因为人类很难也不愿意去那下面,那里根本就是怪物的天堂,甚至传说在那里,怪物可以自己繁衍,通过吞噬同类而强大,但凡是坠落下去的人就没有再出来的。
看来欧文就是在那得到了际遇。
魏初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那位主城来的使者就准备启程回去了,他这次来本来也只是为了检查这里的防护罩的情况,现在情况已经了解了,卫星城这样在他眼里十分贫瘠的地方他当然不愿意再呆。
但艾门无比热情地挽留下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使者就多留了几天。
魏初本来都已经打算走了,得到消息还要逗留,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研究体内的能力。
一直又呆了五天,魏初身上因为辐射而导致的*上的虚弱已经全部消失,但从外表看来,她和正常人没有任何两样。
离开艾贝城的时候,她和使者的仆人们坐在同一辆战车里,战车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即便是使者大人,出行也不过用了三辆战车,他自己和贴身护卫一辆,较为重要的护卫一辆,剩下的就是魏初这辆,里面全是伺候他的仆人。
魏初静静看着窗外逐渐变得荒凉的景色,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忽然车子砰地被撞飞,在车身翻滚中一车人好像肉馅一样滚成了一团,等停下来的时候,魏初好巧就在最上面,破碎的车玻璃就在眼前,外面的空气漏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可怕的辐射,车里的人因为身份低贱,不可能还穿着防护服,就这样直接暴露在辐射下面,顿时惨嚎一片。
但魏初没感觉到什么,她的皮肤上不受控制地又覆盖出一层鳞片,抵挡了辐射的伤害,但满车的人都疯了一样踢打抓挠起来,她没死在辐射下恐怕也要被活活撕碎,她抓住破碎的玻璃窗,一个用力就敲碎出更大的洞口,手一撑就跳了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黑压压无边无际的蚁群出现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
那蚁群也不知道是什么蚁的变种了,一个个能用拳头大小,长得很狰狞,还数量如此之大都能称之为蚁潮了,魏初用鼻子闻了闻,就发现发现三辆战车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那是最吸引蚁群的气味,这车子被动了手脚了。
她看了看拼命逃命的前面两辆战车,毫不停留地朝反方向逃去。
蚁群的速度比想象还要快,魏初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上,她手一抖已经拿出了相思剑,时不时扬手一劈将弹跳而来的巨蚁劈成两截,然而蚁群无穷无尽,怎么砍杀也杀不尽,逃又没处逃,它们像饿了八辈子才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猎物,紧追不放,放发出尖锐的摩擦利齿的声音,魏初根本无法想象蚁类居然还能长出锯齿一样的牙齿,一旦被沾身,那绝对是瞬间剩下一副骨架的结局。
她一路跑,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耗尽了,忽然看到前方有人,那是几个男女,正在围杀一头坦克似地,长出了三条尾巴两个脑袋的灰黑色狮子般的怪物,魏初在祸水东引和出声提醒之间犹豫了片刻,然后就高喊起来:“蚁群来了,快跑!”
那些人一听就朝她这边看来,然后就看到了黑色的蚁潮,咒骂一声巨狮也不要了,转身就跑,瞬间拉开距离。
魏初跟在他们身后,跑过来巨狮,那巨狮已经伤了两条腿,跑不快,眨眼之间就淹没在蚁潮中,魏初隔了两个呼吸回头去看,就看到黑色的蚁潮中一副白森森的巨狮骨架。
她心中一寒,简直感觉自己要疯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人类在这种怪物面前是怎么活下来的?(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五)
魏初快跑不动了,手臂也没力气了,一只砂钵大的巨蚁弹跳到她手上,一口啃了下去,结果被鳞片挡住,一口尖锐的牙齿差点崩掉,从魏初手上厉叫一声掉了下去。
魏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一咬牙停了下来,蚁群一拥而上把她给埋了起来。
“快看,那个人完了!”前面套完的几人叫喊道。
一人骂道:“死得好,早点死也不会连累我们了。”
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回头看了眼,防护头盔下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然而下一刻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观一样。
只见那个被巨蚁覆盖起来的人形陡然爆出阵阵夺目绚丽的亮光,那光芒银白中透着丝丝的冰蓝色,朝四面八方爆射,然后那个女人身上的巨蚁全部弹飞,她露出身形,厉啸一声,手里的长剑猛然挥了出去。
仿佛要劈断山峰,斩断江海一样,一层地面都被掀了起来,上面的蚁群也被掀飞,像一层黑色的巨毯被掀了起来,然后淋淋漓漓地又洒落下来,像下了一场黑色狰狞的雨。
青年眼尖,看出那些巨蚁已经在这瞬间全部变得四分五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一剑,把大部分巨蚁都给解决,远处因为距离太远而幸存下来的巨蚁们一见这阵仗都震住了,凡是生物都是趋利避害的,这些变异后的怪物也同样如此,当面对恐怖到极点而且完全无法理解的敌人,它们也不会为了那么点食欲就前赴后继不顾一切。
蚁群开始撤退。
窸窸窣窣想了一阵,蚁群就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大片黑色的巨蚁残骸。
魏初这才坐倒下来,拄着剑长长喘息。
那边几人已经看傻了,他们穿着防护服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的天,刚才发生了马上?”
“那光是怎么回事?”
“我想知道那女人手里拿的是什么?长剑吗?哦,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威力这么大。”
青年冷静地说:“我们先上去看看吧?”
“小心点,那女人那么强,万一对我们动手呢?”
魏初坐着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都出现黑点了,视野一片混沌,使出了绝招之后她彻底耗空了,整个人都懵了,现在估计再来一只巨蚁,不,单单是一根手指,就能收割她的命。
小诺在脑海里一个劲叫她坚持住,不要倒下去,不要晕过去,那声音尖锐得她脑袋都要炸开,她这才没有直接仰倒下去。
余光看到前面逃亡的几人正在靠近,她颤颤巍巍地提起相思剑,左手直接握在剑身上,用力一抹,手心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因此清醒了一点,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而就是这样的姿态令那几人越发不敢掉以轻心,魏初的眼神是很具威慑的,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比不上,更别说这个世界里并没没有帝王,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时主城的城主。
所以在这些男女眼里,魏初的眼神高高在上到令人战栗,令人想要臣服,更不要说她没有穿防护服,手上脖子上还有未彻底消退的鳞片,看上去甚至不像一个人类。
还是英俊的青年定了定神,上前问:“这位朋友你好,多谢你为我们解决了危机。”
这话说得虚伪,这危机本来就是魏初带过来的,他们心里恐怕早已把她诅咒了千万遍。
魏初看着此人,嘴唇动了一下,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听着幽冷而神秘:“蚁群本就是冲我而来,几位受惊了。”
仿佛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一般,但不得不说这句话瞬间抚平了几人的不满,而且让他们对她更高看一眼。
青年多看了她一眼,惊讶于她的年轻:“你是附近的人吗?”
“艾贝城的,我叫入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这鳞片是辐射弄的,托它的福,我现在并不害怕辐射了。”
原来是这样,他们单知道想要强大,想要一定程度里不惧怕辐射,最好是定时地暴露在辐射之中,让身体去适应和吸收辐射能转化为己用,但还没听说照了辐射之后就不会再害怕辐射的。
青年眼睛微亮:“你是艾贝城的?我们是卡列城的,我叫做卡宁,我的未婚妻就是艾贝城的。”
魏初有些诧异,这世界可真是小,这就碰上了艾琳的未婚妻了。
魏初微微勾起嘴角:“我听说过你,你的未婚妻是城主的独生女艾琳吧,说起来我落到今天,全是拜她所赐呢。”她说着还动了动相思剑,几人大惊失色,只有青年卡宁不动声色:“你是艾琳的敌人?”
“敌人算不上,不过那个贱人我迟早会弄死她。”魏初戏谑地扫了他一眼,“如果你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我保证你也会这样的,不过现在你们是不是该返回去找找你们的战车,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搭个顺风车去最近的城池。”
她慢慢站起来,冷淡的神色,被巨蚁噬咬之后破烂的衣服,可以看到里面隐约的覆盖着鳞片的身躯,还有手里的样式是从来没见过的长剑,还有身后异地巨蚁残骸,一切都那么地有震慑力,令人根本兴不起一丝一毫挑衅她的念头,甚至不得不去臣服她所说的话。
如果这些人知道魏初完全是在强撑,一定就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魏初下巴点了点卡宁:“你在这陪我,其余人去找车,开过来再接我们。”
她完全走不动了,多迈出几步她怕自己就会扑倒,那真是会很难看的。
几人不敢反抗,看了看卡宁,显然卡宁是他们中间最有地位的,卡宁点了点头:“去吧,我们在这等着。”
几人匆匆走了,魏初看了看卡宁:“你很识趣,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又慢慢坐下来,从头到尾高人风范十足,至少卡宁自认精明的一个人完全看不透他。
卡宁笑了笑:“听起来你和艾琳有些恩怨,而艾琳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能有那个荣幸从你的口中获得些信息吗?”(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六)
魏初抬眸看了卡宁一眼。
这个故事并不是纯西方背景的,虽然这里的人大多是金发碧眼,名字也透着一股西方人的味道,但这些人在魏初眼里并没有太多异域色彩,卡宁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男人,他五官深刻,但也并非是白种人的那种眼眶特别凹陷,鼻梁又凸得很突兀的那种。
他垂眸看来,透过防护头盔看,眼里满是真诚与善意,还有一丝丝的谦逊,像面对一个不敢触怒的强者,淡金色的长发全部挽起,但有两缕垂在脸颊边,看起来透着一股稚嫩无害。
这个卡宁此时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少年呢,虽然长得格外人高马大的,但在魏初眼里依然只是个小孩子。
“剧情”里欧文回归的时候将已经成为卡宁妻子的艾琳抢了回来,卡宁自然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然而他当是貌似只有七星级的实力,跟欧文依然差了一截,被轻易地斩落了头颅,这就像一个讯号,卡列城随即被攻占,简直就像摧枯拉朽一般,卡列城主也是八星级强者,同时也是卡列城的第一高手,但也死在了欧文手里,卡列城的高层除了投降的,其余都被血洗一空,鲜血将护城河染得腥红。
在魏初看来,欧文和艾琳这一对是很无理取闹的,艾琳本来就是卡宁的未婚妻、妻子,欧文和艾琳却是私定终身,本来就不占理,后来欧文强大回来,抢了人家的妻子也就算了,还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一家上下全杀了,而当初棒打鸳鸯的艾门却因为是艾琳的父亲,哭嚎几句就被原谅,而替他们顶罪的入伊更是被操控了数年之后被当作反派一刀砍死,还成就了欧文的名声。
如果每个世界有主角的说法,那么欧文和艾琳无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还是一对苦命鸳鸯,大概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有苦衷的,都是为了幸福地在一起,为此他们可以铲除一切障碍。
想到这里,她低声说:“艾琳想要和她的情人私奔,被艾门城主抓个正着。”
卡宁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魏初微微一笑:“你可以去查,我要告诉你的是,艾琳的情人已经被驱逐出城,这件事被瞒了下来,但那位情人将来有大机运,会有一番成就,而他们仿佛将被拆散坑害的仇恨都击在你的头上了。”
卡宁脸色僵硬,将信将疑地看着魏初,魏初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调息。
过了片刻那几人便将战车开过来了,魏初搭了个顺风车,他们还商量先去艾贝城稍作休整,魏初没有说话,卡宁却道:“不去艾贝城,我们直接回去。”
“为什么?”几人不解,“这里离艾贝城更近,我们的战车被蚁群咬破了不少,恐怕坚持不到卡列城,而且本来卡宁你不就准备去拜访你未来的岳父吗?”
因为战车恐怕有损坏,他们没将防护服脱下来,头盔也不曾脱下,卡宁的脸色在头盔下有些看不清楚,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异常:“我们现在太狼狈了,不适合出现在艾贝城,听我的,先回去。”
魏初多看了他一眼,入伊的记忆是从她的角度出发的,未免单薄,小诺虽然给她补充了不少剧情和细节,但卡宁这个人对她来说就仿佛一个平面画像,此刻却一点一点丰满起来,看起来这个人非常冷静,也颇有智慧。
这就好,她也不想碰上一个智商不在线的家伙。
卡宁又跟魏初说:“入伊小姐,你能否留在我们卡列城做客,有一些事情我还想向你请教。”
魏初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了前方,车里人们发出低呼:“那好像是ss级的战车吧,居然也被蚁群攻陷了?”
前方倒着一辆变形的墨色战车,周围散落一地的巨蚁残骸,还有几副人的骸骨,一看就是经过一场恶战,卡宁眼神一闪:“那车上的车徽,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主城来的。”
他说着这话看着魏初。
魏初说:“车上的确是索威城来的一位使者,刚从艾贝城离开啊的。”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但在场的人都不傻,这里离艾贝城不远,怎么会就撞上蚁群?只要运气不是太差的人,哪怕进入荒野深处也未必会遇上这种可怕的敌人。
卡宁眼神一沉,一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如艾贝城的人连主城来的使者都敢陷害,恐怕,那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艾贝城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看透里面那些上位者的真面目?
车子开了大半天才到达卡列城,路上还遇上了好几拨怪物,好在卡宁等人实力不弱,都被他们打退了。
魏初通过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这次之所以出去那么远,是因为卡宁快要二十岁了,他们家族有一个传统,就是族中的青年到了二十岁这年要出门历练一年。
卡宁如今十九岁,自然要为一年之后的历练做准备,因而带着自己的手下和护卫出门各种挑战自己实力的极限。
魏初以卡宁朋友的身份住在卡列城中,她囊中羞涩,半个子儿都没有,好在高人风范端得好,卡宁也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她暗暗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接下来就进入了闭关状态。
匆匆一年过去,魏初终于将境界稳定在五星级,对于辐射能这种东西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对辐射能的利用非常的粗浅,所谓体内的力的运行和利用,也粗暴得令人发指,在魏初看来,一来没有有效地利用辐射能,二来也没有更深刻地发掘身体的潜能。
她的资质在小诺的改进下在当世堪称第一,又好歹是习过武有过内力的,知道怎么引导力量在经脉中行走,她从辐射能中吸取能量,转化为经脉中的力,不断地积攒,储存在周身大茓中,使出来时也是极富技巧的,大大地增加了振幅,致使威力大增。(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七)
魏初将这种还未完成成熟的修炼方式成为经脉修行法,她首创了这个世界里经脉和茓位的概念,并将其分享给卡宁。
卡宁震惊莫名,继而如获至宝,将这种方法给他与他父亲的绝对心腹来修炼,虽然也有失败的,也有修习不当遭到反噬受伤的,当总体来说,效果非常好,这就如同一群用石器的原始人突然知道了如何打铁,跌跌撞撞地研究着,尝试着,然后逐渐用上了铁器。
这将是划时代的改变。
魏初因此被奉为上上上宾,绝对的至尊贵客。
魏初并不在意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因为欧文所得到的际遇,十有*也是更为优良的修炼方法,他以艾贝城和卡列城为基础,一点点吞并周遭的卫星城,最后拿下了索威城,小诺告诉她,欧文培养出无数强大的手下,看那阵仗是要一统天下的。
魏初要替入伊报仇,自然最好是将敌人的成就夺走。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哪怕这个团队不属于她私人,但只要与欧文那群人不对盘就行了。
这一年里艾贝城提出结亲的要求,但已经查清楚艾琳确实有过情郎,卡宁怎么可能还要这样的妻子,他不动声色,以还要成年历练为由拖着,而一年的历练结束之后,成为了七星级强者的卡宁越发成了香饽饽,艾门城主再也按捺不住,再次提出了履行婚约的要求。
魏初听到了这个消息,想了想告诉卡宁,举行婚礼,并把喜讯传播出去。
想到她曾说过艾琳那位情郎将有大机遇,也不知此刻什么样了,卡宁并未反对这个提议。
“如果那个欧文不出现,我也不会将计就计娶了艾琳的。”卡宁看着魏初郑重地说。
魏初点头:“自然,那中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卡宁如今算魏初半个徒弟,她看他的眼神非常温和,这个世界里没有爱人,找到几个朋友能够让日子好过点,卡宁不错。
卡宁眼眸骤然发亮,定定看她一眼,眼神里暗藏炙热,这才转身下去安排。
艾琳是逼着卡列城的,因为两座卫星城之间要走大半天,又不能预料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们先来卡列城,修整三天才举行婚礼。
艾琳在自己的校园里看着天上的残月泪流不止,捂着心口痴痴说:“欧文,我知道你还活着,如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如果你还爱我,请出现在我面前吧,哦,我亲爱的爱人,带我走吧。”
魏初站在暗处听了只撇了撇嘴,瞅了眼身边的卡宁:“你不生气?”
卡宁笑吟吟的,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郁色,透着十足的自信和从容,这是基于强大实力之上的满不在意:“她和我毫无关系,为什么要生气?”
魏初笑了:“那你可不要心疼。”
她说着披上斗篷的大帽子,一张脸全部隐在黑漆漆的阴影中,她走了出去,鬼魅一般出现在艾琳面前,艾琳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发出惊恐娇弱的惊呼。
魏初胃里就有点发酸,特别不屑地撇过艾琳,这种见风倒的女人还真是看着碍眼。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就是艾贝城的艾琳,卡宁的未婚妻?”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受欧文请托而来。”
“哦!欧文!?他真的没死?天哪,这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艾琳狂喜,继而就瞬间脸色苍白了下去,两眼含泪,泪珠欲坠不坠,十分可怜,简直悲痛欲绝。
魏初翻了个白眼:“他会来的,但他暂时来不了,他让你在婚礼上坦白自己的心意,勇敢地拒绝你的未婚妻,告诉所有人你不爱他,你要忠于内心真实的感情。”
“这、这真的行吗?他们不会理解的。”
“不,大家会被你们的爱情感动的。”魏初说着自己都想吐的话,“然后欧文就会出现,他会名正言顺地带走你,从卡宁的手上将你带走,给你幸福。”
艾琳的眼睛里几乎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双手做捧心状:“哦,欧文,我的欧文,我就知道他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美好的爱情,请你转告他,为了我们的爱情,我会勇敢的,我一定会照着他说的去做。”
魏初嘴角抖了抖,她其实是抱着戏谑捉弄的心思过来的,可是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这么蠢的人,不,这已经不叫蠢了,应该是脑回路和正常人长得不一样吧?
她点头:“你这没想就对了,不要辜负了欧文的一番心意,现在好好去休息下吧,我出现过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你的父亲和你身边的人,不然事情恐怕会变糟,你也不想最后不能和在一起吧?”
“不,不不,我一定会保管好这个秘密的,即便是父亲也不会告诉他,他只会逼迫我,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
魏初心道,如果我是你父亲,我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早一巴掌拍死你了。
有这样脑子坏掉了的女儿简直是噩梦。
魏初如出现的那样,一晃眼就一阵风似地不见了,艾琳脸泛红霞,欧文的朋友都这么利害,欧文自己会怎么样?她此刻已经在幻想以后和欧文在一起的美好生活了。
另一边,卡宁有些惊愕又有些好笑地看着魏初捉弄艾琳,这个时候的她和那个沉默寡言,闭门不出的强者一点都不一样,她变得活泼,脑海里有许多俏皮的主意一般,不再是那么老成强大,让人敬而远之不敢靠近也无法靠近的人。
他欣喜于她的改变,目光越发着迷,笑着问:“如果欧文不出现怎么办?”
“随他出现不出现,反正艾琳照我说的去做的话,她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而且她要是真那么做了,消息传出去,就算欧文暂时赶不回来,也不会任由自己的爱人因为捍卫他们的爱情而遭受种种责难,而自己躲在一旁不闻不问的,这两个可都是爱情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呢。(未完待续。)
人造怪物(完)
三天之后,婚礼准时进行。
但在婚礼上,那位准新娘却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哭诉自己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她有着自己的爱人,那个人不是她的未婚夫,他们曾经想要私奔,但被无情阻挠、拆散,但他们的感情是那么坚定,即便分割两地,即便苦难重重,他们依然不会动摇半分。
艾琳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这个世界对于爱情的态度非常草率和轻视,她觉得她和欧文简直开创了一个先河。
来宾们都听傻了,看着准新娘捧心陶醉的模样面面相觑,脑子里大概只有一个念头,这特么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这一定不是新娘,是婚礼前面活跃气氛的唱戏的吧?
艾门城主也在捧心,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卡列城一方也在捧心,他们喘着粗气,脸涨红,愤怒又羞耻到了极点,恨不得吃了准新娘,这个女人一定被掉包了,一定是的!他们要娶的人居然是个逗比,他们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唯有一个人还足够冷静,那就是卡宁,他的脸沉静得吓人,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被她猜中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结果,也正是她想要的吧?
这样一想,他的丢脸完全无足挂齿,能够让她高兴,让他自己去干丢脸的事他都愿意。
他看着艾琳,眼神又变得冷酷,声音冷得如同掺着冰渣子:“来人,艾琳失心疯了,将她待下去,艾贝城的一种友人也带下去休息,婚礼取消。”
可怜艾门刚醒过来,听到这句话险些又闭了气。
这可是卡宁啊,二十一岁就已经是七星级强者的卡宁,十一座主城中都未必找得到几个如他这般的天才,索威城已经向他发出郑重邀请,只等婚礼一结束,他就会赴索威城任要职,届时将有另外一座规模不亚于艾贝城和卡列城的卫星城直接被赏赐给卡宁作为他的领地。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转瞬间从他的女婿变成了敌人。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无论他如何的赔不是都无法扭转这个局面了,卡宁不是欧文,能被他哭哭啼啼几滴眼泪就打动而原谅他,卡宁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带着艾琳立即退出卡列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他将以不守妇道的罪名将艾琳处死。
作为未婚夫,他有这个权力处置出轨的未婚妻。
艾门只能带着艾琳灰溜溜地离开,对外宣称艾琳是得了疯病。但明眼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艾琳的名声彻底臭了,那个以坚守真爱而扬名,以有一个最强大最忠贞的丈夫而被所有女人羡慕的艾琳,彻底成了名声大街的过街老鼠。
魏初哪里会这么放过她?
她让卡宁给艾门施压,让城主府的皮革出口生意大受打击,艾门就是以这门生意维持城主府收入的,现在生意没得做,顿时就入不敷出,而且艾门的权威也遭到质疑和挑衅,为了得到支持,他不得不把艾琳当作玩物送给了一位贵人。
魏初跟踪调查,那位贵人就是索威城城主的小儿子,当初艾门设计杀她和索威城那位使者,也是得到这位城主小儿子的帮助。
而剧情里入伊成为怪物之后,干的暗杀刺杀的黑活,自然也是为这位小公子干的。
这时卡宁让守在恶鬼之渊涯上散布消息并且暗中监视的人也有了消息,欧文出现了。魏初思量片刻,让艾琳被送给索威城小公子的消息给欧文知道,欧文果然从奔赴艾贝城的方向改成了去索威城,然而魏初在路上拦了他一拦,当他赶到的时候,艾琳早已成为了那位小公子的人。
欧文自然还是抢人,他比剧情中出现要早了几年,此刻才是七星级的强者,小公子的府邸强者如云,他并占不到好处,就在欧文想要用修炼的诀窍换取艾琳的时候,潜伏在暗中的魏初却攻击了小公子,还造成是欧文出手的样子。
小公子当场没了双腿,人生也被彻底毁掉,对于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压根不会关心什么修炼诀窍,他不关心任何事,他心里只有疯狂咆哮的一个念头,复仇!要将欧文碎尸万段。
欧文虽然依旧趁乱带走了艾琳,但他们将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魏初跟着他们,不时给他们添添堵,看他们狼狈逃蹿,从两心相依到互相埋怨、厌倦,他们剧情里多么受人尊敬畏惧羡慕,现在就有多令人不齿,偷情都那么理直气壮,就像艾琳在婚礼上说自己是被迫的,多么希望人理解帮助一般,欧文也义正言辞地要求小公子将他的爱人还给他,两人成了愚蠢和逗比的代言词,被当作笑料被人屡屡提及。
见他们那般凄惨,魏初心头的怨气渐渐散去,而艾门在这连番打击下,迅速地衰老下去,被人夺走了城主之位,被人落井下石,成了连饭都吃不饱的老乞丐,而他的护卫长也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大趋势下被一家人连锅端起,赶尽杀绝。
他当初为了一个好苗子,让入伊失去了父母,成为孤儿,他如今也尝到了他的亲人因他而死的滋味。
所有仇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魏初完成了入伊的大部分心愿,剩余的,便是即便成了怪物,也要堂堂正正地活着,好好享受每一刻。
这让魏初感觉有些为难,因为这意味着她必须活到寿终正寝,所以报仇之后她就没有再修炼,维持在七星级的水平,这个水平她可以活满一百岁,够长久了。
卡宁无法理解她放弃那么好的资质和条件,选择消极度日的决定,在他看来那完全是浪费生命,但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动魏初,魏初将从欧文那得到的这个世界的正宗版本的修炼辐射能的方法给他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没有人能够找到她,卡宁疯狂痛苦了一段时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一)
个人版面上出现一列数据——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50点
技能:
医术(85%)
刺绣(50%)
厨艺(65%)
种植(65%)
加电子设备操作(75%)
饲养(45%)
道门杂学(25%)
经商(30%)
乐器(35%)
辐射能修炼*(5%)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特长:领导者的魅力(初级)、武技(初级,绝招:相思谱)
魏初看着那个辐射能修炼*神色莫名,脑海里问小诺:【这是什么?】
【你上个世界点亮的技能啊。】
【我知道这是我点亮的技能,但问题是只有那个世界有辐射能,我点亮了这个技能有什么用?】
难道以后还要去类似的地方,想到那百无聊赖的近百年时光,她打了个寒颤,太没有意思了,若是在类似华夏的地界还好,还能游山玩水,但那个世界太多东西都是陌生的,她也欣赏不来异域风光,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小诺说:【谁说辐射能单指上个世界的辐射能,只要是有辐射的东西,都能被你吸取能量化成你自身的力量啊。】
魏初惊了:【这都行?】
【当然!】小诺骄傲地说,【是我为你改造过的呦,不过因为一般的物体辐射出的能量很小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对你有用的只有例如医院里可以放出射线的那些仪器,当然最简单最廉价方便的还是太阳能啦。】
魏初心想我才不要天天去吃辐射呢,谁知道会不会还没修练出什么自己就先得癌症什么的了。太阳能道士不错:【你的意思是我以后晒晒太阳就能得到能量了,哎呀我的妈,那不是等于光合作用了吗?】
对于宿主奇怪的语气词,小诺视而不见,上个世界她太寂寞了,时不时自己跟自己唠叨,好多脏话都飙过呢,这点算什么?
【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吧,当然你还要按照正确的方法修炼。】
还真的是。
按照正确的方法修炼算什么?吃饭喝水般容易。
也就是她真的可以晒晒太阳就得到能量,真是不可思议。她迫不及待想去尝试,于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出现在下一个任务世界。
然而睁开眼,一片漆黑。
魏初适应了还一会儿,看清自己的处境,默了。
说好的要晒太阳呢,说好的光合作用呢。
结果让她来了一个不见天日乌漆麻黑的地方,这是在逗她吧?
她撑起来,手脚被绑,她的动作很迟钝和吃力,才这么挪动几下她就喘得不行,这具身体还真是弱。
哦,不仅是弱,还有致命的伤,她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腿,血迹斑斑,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然而那伤口一看就不是自然形成,哪有自然形成的伤口是整条腿的肉都没了,只剩下一条骨头连着点血肉的?
她想她明白了一点什么,脸色沉了下来,然后第二件事她才发现——卧槽,她又变成了一个男人!
还好还好,这个世界没有赵无殊,成为男人就成为男人吧,至少不用担心尴尬了。
等她接收了委托人的记忆之后,她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里她不成为男人也不行,因为这里只有性别为男的人,没有一个女人。
她有点囧,全世界都只有男人,这个设定还真是略奇葩。
因为都是男人,这个世界里人类繁衍后代的方式也并非正常而自然的结合,他们如果想要一个孩子,就会将一对伴侣,也就是两个男人的精、子提取出来,然后用科技融合成一个合子,然后培育到分裂到一定程度,再将这个才有十几个细胞的胚胎导入到一个蛋里,让其慢慢分裂增殖,变成胎儿,慢慢长大,然后蛋碎娃出。
魏初表示,虽然这个方法也略奇葩略蛋疼,但只要能孕育后代,这也是个好办法啊,但偏偏这个办法是有漏洞的,或者说,它并不是完美的。
因为通过这个办法孕育出来的孩子有五分之一的概率是畸形儿。
五分之一这个概率实在是太高了,无数家庭为此而破碎,无数父母(?)为此而崩溃,无数家庭被残疾的孩子拖垮,社会停滞不前,人们心里充满了悲观、消沉、绝望、茫然。
直到一百多年,有位科学家提出,之所以畸形儿概率居高不下,是因为他们的培育过程中,缺少了某些营养成分,某些很重要的元素。
而这种元素,在“贪食者”的身上能够检测到,也惟有在他们身上被发现。
所谓贪食者,是一定年龄可能会发生的一种病,大约二十到三十岁这个阶段,人们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会犯病,犯病的人胃口大到出奇,他们拼命地吃拼命地吃,身体却不见变大,他们的肌肉、血液、骨骼都在浓缩,慢慢地被自己打磨成最精华的存在,如果他们受伤,即便是断手断腿,但只要重要脏器还存在,他们就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恢复,恢复的程度依据身体被磨练的程度来决定。
而这些人的血肉里,就含有一种物质,当胎儿时期的蛋能都得到这种物质的温养,它们就会发育得很好。
因此贪食者的社会地位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先是抽血,然后是割肉,反正马上就能长回去的,就好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贪食者吃得那么多,长得那么好,还很难死掉,不为社会做贡献实在太浪费太无情太不顾全大局了,所以“贪食者”变成了“被分食者”,也被称为“祭品”。
每年全世界有多少蛋产生,有多少蛋要孵化,对“被分食者”的需求实在太高太高,于是自然就衍生了一个行业——一旦某人被确诊成为“贪食者”,就立即会有相关机构上门,“贪食者”所需的食物和营养有他们完全提供,但这个“贪食者”的人生自由也被限制,他将成为货物一般的存在,而出售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割了一茬就立即会长出一茬的血肉。(未完待续。)
正文
被分食的男人(二)
这个行业被人权组织深深诟病过,甚至一开始也遭到过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打击,但市场需求在那里,这种“血肉”生意是非做不可的,是大势所趋。
于是双方各让一步,“贪食者”在工作满一定年限,譬如十年之后之后,必须能够重获自由,而在此期间用他的身体材料所赚取的钱,必须由他抽成三到五成,作为他自由后的生活资本。
“贪食者”没有足够的食物和营养根本活不下去,可怕的饥饿感会让他们连泥土和木头都愿意吞下去,死去的贪食者无一不是身体内的脏器融化得快没有了,就是扭曲纠结成团,因为饥饿使他们不得不消化自己来填补那令人崩溃的饥饿感。
而得了这种病的人,除了家境足够富裕的,不然根本无法维持这种惊人的消耗,所以贪食者去工作、机构喂养他,这本是互利互惠的事,如果工作满十年就可以重获自由,根本没有人会反对这种事。
但表面的和气美满不代表私底下没有脏污。
贪食者数量太少,而想要得到健康的孩子的人太多,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十个贪食者最后能有一个顺利在十年之后退休就不错了,队伍无权无势者来说,一脚踏进了这个地狱,就根本没有再重见天日之时。
魏初的这位委托人程如意就是这么可怜而又绝望存在。
他出生平凡,经历普通,因为家庭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根本买不起堪称天价的“被分食者”的血肉,哪怕是一滴血,他们都买不起,而程如意运气又不大好,他程如意出生就很不幸地带有残疾,他的右手是畸形的,特别地小,如同一只爪子蜷缩着,看上去很不雅观,但他一张脸长得特别好,所以从小到大依然挺受父母亲戚的喜欢。
因为这张脸,他交到了一个优质男友,而且是对方先追求他的,原以为生活美满,他却突然得病。
还没来得及惊恐,就被上门的机构人员带走。
魏初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她靠在墙上微微喘息,每天的大量失血失肉让她变得很虚弱,虽然贪食者身体机能旺盛,但也并非是神仙,这样一条腿只剩下白骨的伤势,这具身体需要花三天来恢复,可事实上,她每天都要经历两次这样的对待,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早上左腿,下午右腿,第二天肉还没长好,就又被割光。
规定上割肉放血的时候必须打麻药,但因为打了麻药对血肉的质量难免会有影响,所以私底下不打麻药的情况海了去了,这具身体显然也是如此。
这具身体本来大概已经适应了这种剧痛,但魏初与这具身体慢慢切合之后,那说不出来的痛楚就逐渐清晰起来,她浑身都在出汗,脸色汗珠滚滚而下,嘴唇快被咬烂,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砰!”门突然被打开,光线涌进来,魏初眼睛被刺得生疼,但连侧过脸的力气都没了。
好几条人影冲进来,一言不发,将魏初按到,拿出了一样样工具。她身上穿的本来就是麻袋一样的衣服,这会儿袖子一撸,露出两条手臂,清洗的清洗,消毒的消毒,抽血的抽血,然后他们拿出特殊的刀具,开始了某种极其残忍的行为。
魏初全身毫无力气,但还是惨叫起来,这种酷刑仿佛持续了很短,因为这些人实在专业,动作干净利落,但又仿佛持续了很久,剧痛仿佛永无止休,那片片肉片离开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说,魏初总算体会到凌迟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刑法。
一群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如同来时一般沉默而迅速地离开,魏初像条死鱼躺在地上,手脚已被松绑,但除了躯干还算完好,四肢都只剩下骨架了。
她意识仿佛也被一刀刀切割得破碎,连小诺在耳边哭喊都听不到了,两个人走在后面,迟疑地看着她:“这样的伤势,恐怕活不下来了,而且他的血都被抽干了。”
“没关系的,他是贪食者吗?”
“可是就算是贪食者也要摄取足够食物才能恢复,你看他现在还吃得下吗?”
“那我们把他身上的肉都割下来,别浪费了,越是重要的脏器越效力强大,骨头我们可以磨成粉末,够畅销的……”
“比起那个,我觉得还是把他养活,源源不断地赚钱更好,给她注射营养剂和修复液吧。”
“你疯了,营养剂就算了,修复液可是天价,现在买都买不到了。”
“你放心,这个贪食者很优质,他的价值比一管修复液高多了。”
魏初后面就没听了,她昏迷了过去,然后又在小诺嘤嘤的泣声中醒来。
【小诺……】
【嘤嘤嘤,宿主你终于醒了!】
魏初掀起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还在那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但墙上的一扇窗却开了,外面看不到天空,但有阳光照射进来,魏初估计应该是通过镜面反射的方式将光线传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几缕流动的空气。
她眨了下眼,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她疲惫地说:【小诺,你一个系统居然还能哭?】
哭声戛然而止:【……我不是担心你嘛?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做任务,就要不怕吃苦,想着这身体不是自己的,痛一痛就过去了,也就好挨了。】魏初意识道,自嘲道,【你看,不是又活下来了吗?】
【嘤嘤嘤,宿主你别说了,我又想哭了。】
魏初:“……”
她抬起无力的脖子看了看,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眼睛,她的四肢还在,而且不是骨架状,而是又长出了肉,看上去粉粉嫩嫩的。
她身上一丝不挂,躺在柔软的床上,肢体修长绵软,她喘了口气:【这贪食者的修复能力还真是惊人,我昏迷过去之前好像听到有人说要给我注射什么修复液?】
【哼,那修复液算什么东西?就算让你重新长出肉来,但这具身体的底子已经被彻底损坏,是我救了你哦。】(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三)
【哦?你怎么救我的?】魏初挑了下眉头,这么个小动作也让她感觉有些吃力。
【上个世界你不是只学了一项技能吗,剩下来的能量我存起来了,都用在给你修复这具身体上了,你再忍忍,你被打了麻药,会感觉不到肢体,一会儿药效过去你就能慢慢活动了。】
魏初点点头,闭上眼睛静静等待,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就逐渐感觉到手脚的存在,那种晕乎乎绵软无力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可是身体依然算不上多么有力,四肢因为细胞在快速生长,异常地痒。
【因为能量不是很够,没办法把你的身体修复到最佳。】小诺解释道。
魏初慢慢翻转过身体,好在这个床铺就是几张垫子垫在地上,不然她就得摔下来了,大概觉得她足够虚弱,这次没有再用绳子绑着她,她将被单随意把身体裹了裹,然后慢慢朝那小片的阳光爬去,让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和胸口,微微的热度传来,她确定这真的是太阳光,因为她闭上眼,按照记忆里的方法修炼起来,就能感觉到这片光芒中蕴藏的能量。
她闭着眼专心致志地修炼,一缕缕能量被吸收入她的身体,虽然数量很少,但终于让她舒适起来,腹中疯狂的饥饿感也稍稍被抚慰。
就这么过了小半天,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声音惊讶地响起:“你醒了!怎么爬到这里来了?”
这人想抱起魏初,魏初骤然睁眼,定定地直视他。
这人倒抽一口气,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这双眼睛仿佛从冰冻的深井里捞出来,寒气逼人。
不过被那么对待,是个人都会这样的,难道还指望他对你笑?
这人自嘲一笑,温和地解释:“我给你送吃的来,虽然注射了营养剂,但不吃东西的话恢复依然会很慢。”
魏初闭了闭眼,张开嘴,声音嘶哑无比:“就在这吃。”
这人微微一愣:“你终于肯说话了。”他笑着说,“你都快两年没说话了,你喜欢阳光,那我以后多开几个窗口给你。”
一边说,一边从推车里拿出东西来。
一盘接着一盘的,大块大块的肉,一整只鸡鸭,蒸熟的一大碗土豆模样的东西,大盘的青色的蔬菜。
一盘接一盘,但无论荤素共同点都是做得非常豪迈粗糙,要么切得非常大块,要么就根本不切,魏初还看到一个大海碗里巴掌大的蘑菇就那么一整个地码着,素白素白,让人看着就没有食欲。
不过从原主的记忆里,她也知道提供给她的食物就是这个样的,粗糙,原汁原味,烹饪得非常不经心,除了盐什么都不会加。
贪食者嘛,胃口那么大,每天要吃一大堆东西,再精心烹制多浪费时间?而且就算再难吃也不用担心他们不吃,不吃就会死,就算是屎他们也能抓起来往嘴巴里塞。
魏初微垂眼眸,敛去了眼里的寒意,贪食者是这个世界最被需要的一群人,让无数婴儿完整健全地来到这个世上,让多少家庭幸福圆满,可是他们得不到任何感激,甚至不被当作人来看待,在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没有自尊、没有情感、没有权利可言的又珍贵又廉价的药材罢了,根本不需要被关心,不需要被在意。
他们一方面将承担人类繁衍的重担子扣在贪食者肩膀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冠冕堂皇地要求贪食者付出,逃避的贪食者会被整个社会辱骂痛恨,被抓回来之后会被强制制裁,剥夺终身全力,但另一方面人们却对他们毫无一丝感激,将他们的牺牲看为理所当然。
这是多么的自私,又是多么的残忍?
原主最大的愿望就是改变贪食者的处境,让他们解放出来,不再遭受压迫和残害,也不要再承受并非是他们的责任的所谓责任。
魏初在众多食物中看了看,种类倒是齐全,她拿起一个类似苹果的水果,咬了一口,汁水流出,肉厚多汁,可是却没有什么味道,这种水果营养不错,但口感很差,除了贪食者和贫困的人,谁也不会去吃。
但这吃下去,魏初饿得快要绞榨起来的胃像是得到救赎一般,终于舒展开了。
吃了一个拳头大的水果,她又抓起蔬菜慢慢地吃着然后是菌类,最后才是油腻无味的肉类。
她不得不感叹贪食者的胃口实在太好,胃也实在太强悍,这么吃一点问题都没有,明明应该毫无胃口的,但她吃得还挺满足,当然这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心理上她总有种自己成为了一个报废菜品回收站的感觉。
送食物来的这个青年看着魏初吃饭,都有些看呆了,他给许多贪食者投食过,哪个不是狼吞虎咽,好像能吞下一头牛,要是退得不够快,对方都能扑上来把你给生啃了。
这个程如意虽然比较冷漠淡然,但也从来没有这样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的,而且吃相这么优雅,这么好看,好像他并非在囚牢般的地下室里,也不是被关押被迫害的人,而是华贵餐桌前的贵族一般。
魏初留下了几道肉食没有吃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看了青年一眼:“多谢,今天割哪里?”
青年呆了呆:“哦,不,今天不割,我的意思是说,暂时都不割了,上次、上次之后,上面已经做好你会死掉的准备,虽然你最终活了过来,但暂时不会让你再工作了。”
说出工作两个字,青年都觉得羞愧。
魏初多看了他一眼,她记得他的声音,是那个说给她打营养剂和修复液的人,她又说了句谢谢,就平躺下来继续闭眼晒太阳。
青年好奇地看看她:“你这么喜欢晒太阳。”
魏初眼睛也没睁:“太久没见到了吧,如果哪天我要死了,也希望是死在太阳底下。”
青年看着她忽然感到很悲伤,甚至有些隐隐地愤怒痛惜,为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种种,但他只是个小小的饲养员,什么都做不到,若非干得兢兢业业,得到上面人的赏识,上次注射修复液的决定也做不到。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救不了这个躺在一小片阳光底下,仿佛甘愿就此死去的人。(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四)
魏初没有理会这个青年放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的目光,不过她挺感谢他把通风的窗口又打开了几个,阳光在镜面的一层层反射之后落在她身上,她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没有人的时候身上就一丝不挂,十多天之后她终于摆脱了那种虚弱的状态。
这十多天她也和那个青年混得比较熟了,青年叫做李可,是这个机构的护理员工之一,他的工作就是给“祭品”送餐食、每天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保持他们的卫生清洁。
魏初重伤濒死之后,李可就专门负责她一个人的事务,所以过来看她的机会就躲起来,有时候也会呆久一点,和魏初说说话。
虽然魏初并不怎么欢迎他,绝大多数时候也是他自言自语,不过魏初虽然不喜欢被打扰,但能够从这个尚且对“祭品”心存善意的青年口中获得外界的信息,她还是乐意听他唠叨的。
魏初穿进来那天,有一个贵族的孩子蛋因为意外而破碎,孩子眼看就要成熟,如果这个时候死掉那真是太可惜也太让人痛惜,所以那个贵族需要大量的祭品的血肉。
魏初应该庆幸,那位贵族为了给孩子积德,并不想沾上人命,不然当时原主丢掉的就不是四肢的皮肉,而是身体重要脏器了,那样她恢复会更困难。
“达迈尔侯爵的孩子已经顺利出生了,非常健康,程先生,你想要自由吗?如果这个时候去求达迈尔侯爵,他或许会帮助你。”李可满怀希望地说,这段时间他对这个总默默无声躺在阳光底下的俊秀男人越来越同情,也越来越有好感,想到他未来注定凄惨的,不见天日毫无希望,每天都在痛苦里轮回的一生,李可就替他感到悲痛绝望。
魏初闭着眼睛躺在阳光底下,今天李可呆的时间有点长,她只能将下半身就被单盖起来,身体只有一半能够晒到太阳,她有些不高兴,听到李可的话她睁开眼,淡漠地撇他一眼:“我去求他,他就能救我?”
地下室没有镜子,魏初也就不知道这具身体又一张颜值超过水平线甚多的脸,因为这张脸,那些人割肉的时候多少都舍不得动原主的脸,但因为长久不见阳光,缺乏运动,这张脸透着病态的苍白,下巴很尖,眼眶凹陷,眼神淡漠无神,像被弃居一隅的俊美游魂。
在这个世界里,这具身体属于黄种人,但这皮肤比白种人还要白些,因为瘦削,五官显得越发立体起来,这立体并不粗犷,揉杂了黄种人特有的精致和典雅,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她的睫毛好似两把精致的刷子,让她看上去好像自带眼线,淡淡地挑来一眼,漫不经心中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李可看得呆了呆,目光不由自主地从魏初尖削的下巴,顺着修长的脖子落到那白皙的胸膛上,李可惊讶地发现眼前的男子看似瘦弱,但那躯干竟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不似从前的绵软枯瘦,那肌理中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魏初感觉不对,顺着李可的目光看向自己,落到那暴露在空气中的两点缨红上,她默默地黑了脸,反复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个男人,男人在男人面前暴露上身算个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作为属性为女的生物,她还是撑坐起来,靠着墙,总算没有再直挺挺地躺着。
所以她没有把被单拉上来,她还需要和阳光亲密接触呢。
但她忘记了,这个世界没有女人,男人和男人搞基是正道,阳光此刻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将那皮肤照耀得焕发出玉般的莹润,她的脸容敛在淡淡的阴影之中,眼神显得尤其幽深。
李可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有些不敢看魏初的眼睛,忙把视线给转开,结结巴巴地说:“能、能的吧?”
魏初淡笑起来:“若是放我自由,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和整个‘贪食者’制度为敌,即便是贵为侯爵的西方贵族,他也承受不起这个压力。”
李可忙说:“你可以请求达迈尔侯爵将你买走。”
“然后呢,成为他私人的货物?”“祭品”禁止私自买卖,其血肉等有用的物质只可以通过特定的机构交易,但规则是强者制定的,一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和个人多少都会拥有专属的“祭品”来培养自己的后代。
魏初表示她厌弃极了这种制度,因为生个病就把人权给丢掉了,每天都有大量贪食者想要自杀,但因为体质的原因,除非砍掉脑袋和挖掉心脏,否则很难死掉,所以自杀的话是很难死掉的,就算从十八层楼跳下来,变成一滩碎肉,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有可能将其救活。
自杀需要高超的技术和莫大的勇气,而活下去就意味着永无希望的人生,想想也真是操蛋,她总算理解委托人的心理了,即便他自己已堕入地狱,也希望世界上千千万万的贪食者可以摆脱这样黑暗的命运。
李可看着魏初的脸,那些旖旎的念头全部没了,他悲伤地低声说:“成为达迈尔侯爵的私人……祭品,也好过现在。”至少不会天天被割肉,也不用活在阴暗潮湿憋闷的地下囚笼里。
魏初摇摇头:“李可,我很感谢你的关心,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我希望你能帮我争取一件事。”
“你说。”
“我想离开这里,不要再永远一个人,不见天日的,我想去交易中心。”
李可一惊:“交易中心?那里很乱的。”
做祭品买卖的机构有一个很美好的名字,叫做“育儿机构”,这个机构内部又分很多部门,魏初现在所在的是最为灰暗的地带,交易最为血腥残忍,而这个机构有一个比较开放透明的部门——交易中心,那里的贪食者是相对自由的,但每个月都必须保证一定的交易额,机构将给其一定保护,同时在每笔交易中抽取一定金额。(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五)
有钱有势者不会去交易中心找祭品,而出色的极品也不会出现在交易中心,因为真正优质的祭品都会被机构控制起来,如同程如意一样的遭遇。
但自由会导致混乱,交易中心的贪食者们时常发生失踪案例,之后或是被发现只剩一具骸骨在某处,或是永远销声匿迹,而那些失踪了的,不是被囚禁起来当肉票,就是连骨头也被磨成了粉末出售。
可以说没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贪食者,在交易中心是非常危险的,尤其还是魏初这样优质的。
魏初听了李可的话苦笑一声:“我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去了交易中心,至少我能过几天自由日子。”
李可眼睛酸涩起来:“行,那我就去和达迈尔侯爵说说看,你的档案现在挂在机构内部,要调出去很困难,就算达迈尔侯爵愿意帮你,也需要一定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
魏初点头,真诚地说“李可,谢谢你。”
“不要这么说,我也做不了什么。”李可有些低落地说道,转身离开了,魏初又捏了捏自己已经养出点肉的胳膊,站起来伸伸腿脚,把那麻袋似的炼体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就原地打起阳风拳。
辐射能和内力两套系统的力量在体内盘旋流淌,魏初琢磨了许久,发现辐射能的修炼方法更为简单,对骨骼肢体以及场地的要求更低,而且见效也更快,只要照到太阳光,哪怕是坐着躺着也能进行修炼。
她用吃饭的筷子在地上涂涂画画,废寝忘食地研究和尝试,在辐射能修炼*的熟练度达到15%的时候,终于给她摸索出一套最为简单的修炼方法,而李可那边也成功得到了达迈尔侯爵的承诺,在某个夜晚,魏初被接出去,离开了凶兽般的机构的庞大建筑,来到了一片颇为老旧的住房前。
“程哥,你现在的情况是消耗过度之后,恢复能力大大受损,只有拿出这个理由机构才会放你出来,你以后注意不要露馅了,现在你的等级是c级,每个月至少要接三桩生意,十年之后你就彻底自由了,但如果你每个月接不满三单,机构将会对你进行裁决,以浪费资源、阻碍繁殖大计的罪名剥夺你的人生权利。”
魏初如今也是个高挑修长的青年,轻松地拍了拍李可的肩膀:“兄弟,谢谢你了,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李可担忧地道:“你明天就要到交易中心的大厅去报到,新来一个祭品,各方人马都会蠢蠢欲动,你最好挑一个势力加入,也能有个庇护,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
李可走后,魏初住在他给准备的屋子里,空间不大,但总算没被控制,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一夜好眠,第二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就去了交易中心。
“程如意,二十三岁,等级c级,住址是……”窗口后面的工作人看着电脑里的信息有些目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魏初微微勾起嘴角,窗口后面金发碧眼的小伙子脸有些红了,不是没见过长得英俊的人,但这么俊秀帅气的贪食者还真没见过,想到这么个世家贵公子一般的人物得了那样的病,要沦为祭品靠割肉卖血来维生,他心里觉得惋惜极了:“没有没有,这是你的身份卡,丢失要及时补办,这个月还有十二天,但你必须完成两单交易,你可以通过自己去找交易对象,也可以去我们的网站上找,那里有无数需要你们帮助的父母。”
魏初点点头,又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幽深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的光,有些无奈地道:“多谢。”因为“领导者的魅力”给她的加持,即便现在她不是领导者也没有丝毫地位,但依然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亲近之心,小伙子的脸更红了,注意到魏初的苦涩,他想他刚来交易中心肯定很多地方不熟悉,正好后面也没人排队,他热情地跟她讲解交易中心的种种规则和潜规则,那些人是不能得罪的,那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魏初一直微笑倾听,完了礼貌道谢离开。
小伙子在她离开之后还怔怔发呆,然后拉着旁边工位上的同事低声尖叫:“啊啊啊,刚才那个人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你看到了吗?他是机构上层退下来的,听说是身体出了状况不能再负荷高强度的交易,天哪,我真不敢相信那么一个美好的人身上发生过怎样可怕的事情。”
他的同时推了推无框眼睛,冷静地说:“这未必不是好事,那个人原本是s级,你应该知道等级高并不是好事,全世界才几个s级,所有人都想要把s级祭品给吞吃入腹,现在他退到c级,不引人注目又能养活自己,多好?”
小伙子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c级的祭品每单生意可赚不到多少钱,根本填不饱那无底洞一般的胃口,百分之*十的人都要多多接单来赚到足够的钱,他要帮那位英俊的青年找一些温和良善有比较大方的买主才行。
小伙子忙碌起来,魏初将交易中心的客户端下载到手表型的智脑里,快速地浏览起来,走出大厅门口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就是交易中心啊,看起来也没多气派嘛?如意哥哥就是在这个地方吗?”
那辆悬浮车就从面前不紧不慢地飘过去,车窗开着,对话声若有似无地传过来,魏初看了一眼,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担忧地朝这边看来,他身边坐着一个儒雅俊逸的青年,将少年的肩头揽在怀里,“他不在这,他去了更好的地方,好了小枫,他会好好的,为人类的生育事业奉献也是他的荣耀……”
悬浮车渐渐远去,魏初往柱子后面退了一步,掩藏住自己的身形,遥望着车子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是程川,那个青年就是原主亲生哥哥。
说起来,她这位悲惨的委托人成为贪食者虽然足够不幸,但他出生并不差,如果家里人愿意保护他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落到太不堪的境地。
而推他下地狱的主要推手,就是他这位全心依赖信任着的大哥。(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六)【月票90+】
魏初在原地想了想,忽然又折回去,找那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修改了自己的名字,将身份信息上的名字改为程新。
作为贪食者,也作为祭品,她脑子里已经被移植了芯片,那里记录了她最全也是最真实的信息,但芯片并非时时刻刻都要读取,日常刷身份磁卡就够了,所以她改个名字并不算什么,但又防止程如意这个名字为人所知,给她惹来麻烦。
改了名字之后,魏初在周围转了转,短短片刻就看到了不少祭品,他们大多瘦骨如柴,身上带伤,精神萎靡,因为瘦而突出的眼珠子里透着一股阴郁的*,仿佛看到什么都想拆吞入腹。
大厅旁边就是一间只有两层楼那么高的非常简陋的小医院,大部分交易就是在这里进行,魏初亲眼看着一个少年和一两个男人谈好了条件,然后一起去了那医院,在一个非常简单的手术间里,那少年麻药也没打,就让医生抽了一管血,并在小腿割了一块肉,草草包扎之后,和那对满脸期待明显是夫夫的男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男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富裕的人了,拿了救命的材料后匆匆离去,而给少年“动手术”医生一摊手,姿态傲慢延伸贪婪地看着少年:“说好的,一成提成。”
少年摇了摇牙,用光脑给对方汇去了一笔钱,后者露出满意的笑,拍拍少年的肩膀:“下次再找我来啊。”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
医生毫不在意:“你一个等级为c级的,一个月有十几单交易,而且愈合速度也明显比c级要强,你年纪还这么小,如果让人知道你的情况,恐怕会当成优质祭品的苗子早早控制起来吧……我为你保密,你给我提成,这很公平。”
少年打了个寒颤,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放下裤管,然后就行动如常地行走起来,魏初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探究的心思,远远地跟着他,看他买了许多吃的还有药品,然后低头沉默地前进,最后进了一条黑巷子,魏初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险些被他给偷袭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少年有些诧异,大概没想到魏初容貌这么出色,但随即他就像一头野狼盯着她,手里还拿着刀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魏初举起手:“我不是坏人。”
“你看着是不像,但很多变态长得都人模人样。”
魏初:“……”
魏初笑着说:“小子,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不屈的斗志,你今年多大,十二,十三?被割了一块肉还能面不改色,你很有胆色。”
“你什么意思?”
“你满意现在这种任人宰割,必须用自己的血肉去换生存机会的状态吗?你好手好脚,就算去当童工,干最累的活也不是不能养活自己,但因为你的病,你只能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活下去,你甘心吗?”
魏初是有触动的,如果眼前的人换成一个成年人,她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这才只是一个孩子,得了病,只是想要大吃特吃而已,可是不但得不到帮助和照顾,反而要承受这么残酷的对待。
小孩的眼神有些迷蒙了,他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初叹了口气:“我能提供你食物,你只需要每个月做满指定的交易数额就行了,多了不用干,我养你,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少年明显动摇了。
魏初眯了眯眼:“是好事哦。”
……
程川回到家,脱去外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尤其是最近,频繁地想起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人。
他的二弟,程如意。
他们程家不算顶级世家,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商业豪门,谁也想不到,他们家的孩子会得那种病,当然得病了,他们也养得起,疏通一下关系,完全可以将人留在家族里,无论是出于亲人的关爱不忍,还是以后为家族的后代孕育做出贡献。
本来他二弟确诊得病后,他们家上下都是这么想的。
但程川却亲手将程如意送出去。
程家亲戚太多,程川的叔伯、堂表兄弟都不是简单角色,谁都想染指程家的继承权,甚至以他们这一支出了贪食者为由来攻击他们,程川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上的压力非常重。
他当时急需一些贵人的帮助。
可是他有什么值得贵人另眼相看的?
直到他发现程如意的食量实在惊人,与之匹配的是他的身体修复能力。
他偷偷地请人给他做了鉴定,体质达到了s级,体质越强,修复能力越强,血肉细胞的“效用”也越强大。
程川在不眠不休一夜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程如意送给“育儿”机构的一位高层,那个高层为机构找到一个s级祭品,会得到很多好处,而他得到好处了,自然就会反过来帮助程川,替程川引荐一些真正的贵族就够他受用不尽了。
他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亲戚狠狠打压,父母也赞同认可他的作为,他没有做错,但为何想起程如意还是不能安寝,坐立不安?
他甚至不敢去打听程如意的情况,他不敢知道作为s级祭品的弟弟会遭遇什么。
“你得病了,天意选择了你,那本就是你的义务,我没有做错,二弟,你不要怪大哥,牺牲你一个,我们一家人都可以过得很好,程家更上一层楼,你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对不对?”
……
魏初看着眼前少年眼神里透出的强悍锐利,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有二星级的实力了,一般的青壮年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少年眼里的锐利冰冷散去,兴奋地说:“你这个太阳能修炼*实在太棒了,我第一次知道太阳能还能这么用的。”
魏初说:“我们贪食者已经够惨了,别人不帮我们,我们自己帮自己,现在你已经知道怎么修炼了,不足之处我们也讨论过修改过,现在你能不能找到一些靠谱的贪食者,我想让更多的同胞都学会这个,变得强大起来”(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七)
想要救这个可怜的人群,先决条件就是他们自己强大起来,魏初倒不是要他们去打打杀杀报复社会,也不用人人都变成武林高手,但修炼了辐射能,至少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强身健体,身体愈合能力也会变强。
天知道每天有多少贪食者在被放血割肉之后因为愈合不及时而死去的。
其实魏初对这里的人的做法挺不理解的,既然知道贪食者是这个社会繁衍下去的关键,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贪食者数量比起总人口虽然不值一提,但其本身基数其实并不小,好好地养着他们,然后天天抽点血多好,非要那么血腥地割肉割脏器的。
血腥残暴的结果是每天都有许多贪食者死去,而且过度地被残害导致他们都非常非常虚弱,这样肯定是不能成事的。
叫做洛旭的少年用了一天时间就找来了五个人,他年纪小,和人交往也少,能找到这么五个完全可信任的人已经难得。
这五人里有男有女,小的和洛旭一样大,最大的也才三十多——贪食者是活不久的,他们都瘦骨如柴浑身带上,眼里透着茫然怨恨和绝望,魏初也没有废话,直接说自己有办法让他们变强大,但他们必须听她的,而且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别人知道。
几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说变强大的诱惑,单说这什么修炼方法到了后面可以不用吃饭光晒晒太阳就不会感到饥饿,也足够令贪食者疯狂了。
魏初让洛旭将改良后的修炼大法教给五人,在他们练习的时候,魏初也也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这个月还要完成两单生意呢。
如果完成不了,她会立即被逮捕,而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会立即失去。
那位在交易中心大厅工作的金发碧眼的热情小伙子替她找了两个好买家,一个是一对老夫夫,他们要给自己的孙子蛋买点必不可少的培育材料回去,令一个是个单身的青年,他有了一颗蛋,但他的配偶却不知所踪。
魏初分别给他们一管一百毫升的血和一块一百克的肉,这里的人坚信将贪食者的肉煮程肉汤和培育液混合,效果加入比贪食者的血还好。看他们得了宝贝似地离开,魏初觉得她简直就是那割肉喂鹰的佛祖,浑身充满了神圣的光辉。
她用赚来的钱买了一堆食物,准备拿去和洛旭他们几人分,走到洛旭他们所在的贫民窟一带,却撞上了抢劫现场。
这一带乱得很,魏初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但紧接着一块散发着血腥味的肉滑过长长的抛物线,piaji一下掉到自己脚跟前,看着这块形状眼熟的肉,魏初觉得自己包着纱布的小腿隐隐作痛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冲到自己面前:“小子,给老子滚开!”
一人去捡魏初脚跟前的肉。
魏初肩上扛着一根类似竹竿的东西,这是她在这发现的一种水果,和甘蔗差不多,又硬又粗,一节一节的,咬起来特别清甜,这玩意儿贵得很,但架不住魏初想吃,她忍痛买了一根,这会儿被她当成竹竿挑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包裹里自然都是吃的。
那混混似的人用那乌漆麻黑的手快要碰到那块肉了,魏初“甘蔗”一扫,一下子就把这人给拍飞了。
“娘的,还真遇上一个挑事的!”剩余的人一哄而上,魏初就把包裹给卸下来,一根甘蔗当成棍子耍,三两下把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转眼就逃得没了影子。
这时倒在角落里浑身是伤的青年才默默爬起来,慢慢走过来捡起那块肉。
魏初扫了一眼:“都脏了,不要了。”
青年顿了顿,一言不发,捡了肉小心包好就转身要走,看都没看魏初一眼。魏初觉得有趣,她活生生一个祭品站在这里,这人又明显需要她的血肉,居然瞧也不瞧她一眼,不讨好,也不露出那种贪婪的眼光,好像把她当成一团空气,当真有点与众不同。
刚刚做交易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有点违和的地方。
比方说他穿的衣服很廉价,但通身气质却极好,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她重新扛起包裹,抬脚就跟上去:“你也住在这里啊,这里都是特别穷的人才住的,没想到你也是啊,我也有朋友住这,早知道刚才就给你一个优惠价了。”
青年什么话也没说,一瘸一拐地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弄,来到了一个屋子前,那应该本来是他的地盘,但此刻屋子里被一群年纪大小不一的男人给霸占了,那些人眼神阴狠凶恶地盯着青年,似乎只要青年闹起来,就会冲出来把他撕成碎泥。
青年沉默了一下,默默退出来,挨着一个墙根坐下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一下一下摩挲里面的什么东西。
魏初眼尖,看出那里面是一个圆圆的东西,她有点吃惊地睁大眼睛,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宝贝蛋吧?
也是,这青年向她买血买肉,不就是为了养他的宝贝蛋吗?
大概魏初的目光太露骨,青年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了,喑哑地开了口:“你跟着我干什么?”
魏初耸耸肩:“我就好奇,你怀里那个,是你的蛋?”
青年目光柔和了一点:“是我的孩子。”但他看着魏初依然警惕。
换作一般时候魏初早走了,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和一个陌生人扯闲,不过大概刚割了两次肉她有点郁闷,又或者回去也是吃吃睡睡没什么好急的,她对这个模样俊秀的男人尤其是他怀里的蛋产生了莫大的好奇,要知道蛋非常珍贵,谁也不会抱着在大街上乱走,魏初平时想见识也是见不到的。
她就说:“能让我看看吗?”她对这种孕育后代的方式好奇极了,“我没恶意,就是纯好奇,我拿吃的跟你换啊,你就给我摸一摸呗。”这青年一脸的营养不良,经济条件肯定拮据极了,从她这里买肉的钱恐怕是他的全部家当了。(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八)
白白的一颗蛋,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上面还有神秘优雅的纹路,魏初满眼惊奇,小心地摸了摸,这颗蛋还在她手心下动了动,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她。
青年笑道:“它挺喜欢你的。”
魏初觉得很有趣,内芯为女性的她一下子一颗心都柔软了,她对这个青年也挺有好感,就说:“你的房子被人抢了,暂时没地方去吧,要不去我那住两天?”
青年一怔,有些古怪地看看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打算谈感情。”
魏初愣了愣,满脸黑线,我也没打算和你谈感情,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世界是基佬的世界,不是基佬的反而不正常。她木着脸说:“我也没打算和你谈,你长得还没有我好看呢。”
其实把这个青年带回去也不单单是同情心作祟,而是魏初觉得这个青年有点眼熟,原主大小是一个富家子弟,没得病的时候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青年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到这个田地。
她看着青年把她的肉切碎,和培养液一起煮,完了把蛋放进去,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这么粗糙的方法,真的有用?”
“这是几代科学家研究出来的。”青年不错眼地看着自己的蛋,一边说,“越是精细复杂的处理越会破坏效果,这样最好了。”
等蛋泡完培养液之后,他又把蛋抱出来,擦干净,然后把那管加了抗凝物质的魏初的血滴了几滴在蛋壳上,血被快速吸收,而蛋壳上的纹路颜色加深,显得越发神秘起来。
魏初托着腮:“听说这纹路颜色越深,越密集,这颗蛋就越健康?”
“是的。”
魏初摸了摸蛋壳上的纹路,喃喃自语:“说白了,这纹路就好像一张网,网越结实这颗蛋越安全,而贪食者的血肉里应该有什么物质能够给这张网提供能量,并且减少致畸率。”
要改变贪食者的命运,除了让他们强大起来,还要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处境。
如果贪食者的血肉没用了,或者人类繁衍不再需要牺牲贪食者……
不过有一点她比较在意,为什么这里新生儿的致畸率那么高,虽然只有男人的世界很不合理,但既然这种现象存在,那也是自然选择的一种结果,为什么致畸率会这么高呢?
青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在做人类繁衍方面的研究。”
“哦?”
“他们从一处遗迹里得到了一些资料,发现很早之前人类有男女之分,而且当时孕育孩子的方式并不是现在这样,而是……好像和现在的某些动物一样,是胎生的。”
魏初睁大眼睛。
青年垂眸看着自己的蛋:“科学家研究发现,胎生确实比卵生更安全,但可惜,人类没有这个功能。”
魏初想说,不是人类没有这个功能,而是男人没有这个功能。
不顾她记得,腹腔孕育理论上也是可行的,那是宫外孕的一种,当时她混在大学里学习到这里的时候,那位教授还说,要是营养跟得上,男人完全可以在没有子宮的情况下腹腔孕育孩子,然后剖腹产子,等到体内胎盘等物机化之后再再次开刀取出胎盘。
魏初想着想着手就痒了,她医术是很高明,但这样跨时代的研究还真没做过。
她晚上就忍不住去了青年说的那个研究基地。
程川看着又一个肠穿肚烂的试验号被拖出来,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
又失败了。
明明已经做到能将蛋植入人腹中,但随着蛋的长大,排异反应等会让孕体产生各种症状,然后慢慢发展成体内感染,腹腔慢慢地烂掉,无论用什么药物都无法挽救。
“程总,这蛋壳毕竟是人工材料,会产生免疫反应是难免的,不过实验已经证明,植入腹腔的蛋的畸形率大大降低,即便没有用上祭品,畸形率也低了很多。”手底下的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给我想出办法来,阻止排斥!”程川冷酷地道,他们程家只是做生意的,能够接触到这个研究项目还是往上数好几代人的努力,如果这个项目在他手里成功了,那他将成为王的座上宾,还能得到西方联盟授予的公爵爵位。
因为这种人体孕育的方式,不仅能降低畸形儿的产生,而且比起体外孕育,还能够提高胎儿的资质。那些贵族世家们想要优秀的后代已经想疯了。
“变革的时代就将到了,可除了贪食者,还没有任何能够与之匹敌的新人种出现,将来难道要让贪食者称霸天下吗?”顾川喃喃地自言自语,一脸冷酷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魏初跟只壁虎一样贴在天花板上,听到他的话眼里露出一丝疑惑,新人种?变革的时代?
这是什么意思?
【小诺,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她老老实实地问小诺。
【这个啊,我查查,哦,这个属于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与任务密切相关,那个,那个反正我也不清楚,宿主要自己想办法弄清楚哦。】小诺暗中抹了抹不存在的汗,天,它都查不到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和之前那些世界好像都不大一样,它能够知道的东西好少。
魏初若有所思,悄悄地跟着程川进了休息室,四下看了一圈,地方不大,但布置得特别好,跟酒店房间似的,这个程川还真是会享受。
程川的智脑突然响了,她躲了起来,就看到程川一看来电显示脸色就绷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接了通讯,然后一道身影印在空中,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
“钱将军!”程川恭敬地喊道。
“程川,听说你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要不是程家有几个人才,而且你们又送了一个极品给机构,这个项目也不会落到你手上,你要珍惜这个机会。”
程川脸色苍白地回道:“是的,我明白,我会尽力去做。”(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九)
钱将军的身影似乎对程川的态度颇为满意,但他眉间的褶皱不见抚平。
他道:“两千多年前,就有先哲预言,我们这个种族是不健全的种族,末世浩劫让我们失去了所有女人,只有男性没有女性,连繁衍后代都困难重重,但我们坚持了下来,克服了困难,在付出无数的血泪之后,摸索出了我们的生路。”
“如果只是这样,我们会慢慢摸索出更为平坦的生存之道,但命运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因为不健全,所以就要淘汰我们吗?新人种取代旧人种这种事,是多么的残酷又荒诞,尤其当那新人种是那么贪婪蠢笨,只知道进食和掠夺的时候,我们决不允许这个世界毁在那些人手中!”
钱将军激动地说,然后慢慢平复下来,严厉地看着程川,即便只是一道虚影,仍然给人无尽的压迫力:“这个项目关乎全人类的生存,你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试验点,但我依然希望你能研究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不要让我失望。”
“是的,将军!”
钱将军忽然看着程川笑了一下:“你们家也曾出现过一个贪食者,你现在是否后悔把他交出来,而不是偷藏起来好好培养?”
程川惊出一身冷汗:“没有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贪食者是新人种……”
“是啊,你不知道,可威胁一下,你就将自己的亲弟弟送去了机构……”钱将军意味深长地说,“好了,好好工作吧。”
通讯结束,程川像打了一场大战似地摊在转椅上,艰难地松了松领带。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不明白钱将军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说他心狠吗?
几百年前,当第一个贪食者出现的时候,有人就知道,预言者的淘汰开始了,拥有无法想像的愈合力的贪食者简直就像拥有无数条命一样,而且他们还拥有数倍于常人的寿命、更为聪慧的大脑,可以想象只需要几代贪食者的繁衍,这个新人种就能够称霸世界,让所有旧人种成为他们的奴隶。
但偏偏,贪食者十个里面有**个出自社会底层,上位者怎么可能让这种卑贱的人成为世界的主宰?
于是屠杀、压制,甚至发现贪食者的血肉中含有对育儿有极大好处的物质时,让其沦为肉票、药物,越是优秀的贪食者,越要死死控制住,甚至不惜将其扼杀。
当然,上层也会出现贪食者,出现贪食者的势力将人死死捂住,保护着,培养着,但没有贪食者的势力自然会嫉妒,会担忧,然后就是暗杀。
这种事程川这个层次的人本来不知道的,直到他的弟弟也成为了贪食者,直到他偷偷将自己的弟弟送出去,家族里的老人才告诉他这件事,他们埋怨他将家族的希望送走,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那可能不是希望,而是导致家族毁灭的源头?
“程如意,程如意,为什么你会变成贪食者,为什么你会出生在程家?你将程家拖进了这趟浑水你知不知道?”
“是吗?原来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魏初从角落里走出来,上下看了看这个原主的大哥,就是这个人把原主害惨了。
程川蹭地站了起来:“如、如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机构吗?”
魏初吊儿郎当地坐在转椅上,挑眉道:“是哦,我应该在机构,承受永无止尽的折磨,你将我送出去换取利益的时候没想到我会再次出现吧?程川,你现在是不是挺慌的,毕竟我可是什么新人类呢。”
程川努力镇定下来:“如意,当初大哥也是迫不得已,我送走你之后才知道贪食者意味着什么,我想将你接回来,但已经晚了,我现在想努力立功,也是希望将你赎回来?”
魏初漫不经心地翻动桌面上的文件,都是什么研究结果,她的医学底蕴让她能够轻易看明白这些东西,她淡淡地道;“如果知道贪食者代表什么,你恐怕会更急不可待地处理掉我吧?你从小就挺嫉妒我的,嫉妒我长得比你好,嫉妒我比你这个长子更受长辈关注,嫉妒我桃花运都比你旺盛,你怎么可能让我作为一个大有前途的新人类活着,以后一辈子压着你呢?”
她说着笑着扬眉,一对剑眉几乎要飞起来一般,英气逼人中又透着轻佻,别有一番魅力。
程川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你猜?”
“小弟。”程川换了个叫法,“你既然知道贪食者代表什么,就更应该知道你现在很危险,那些人会杀了你的,我安排个安全的地方,你马上过去……”
“得了吧程川,少惺惺作态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你手里这个研究基地,我要了。”
程川皱眉:“小弟,别闹了。”
魏初一挥手,程川脸上就出现一道血痕,整个人也蹭蹭后退数步,差点撞翻身后的书架,他一脸的不敢置信,程如意到底做了什么?
魏初低头继续翻报告:“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现在手里没多少人,所以还用得着你,不过你不够听话的话,我也不介意弄死你,换个人替我干活。”
她说着又抬起头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程川身后的合金书架就被打穿了一个洞,那个洞正好就在程川脑袋旁边,魏初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既然贪食者是新人种,怎么可能只有愈合能力呢。”
程川脸色煞白:“这才是你们真正的能力?”他此刻彻底灰败下来,弹一弹手指就堪比激光,这样的存在怎么有办法对抗?
新人种新人种,果然不是白叫的,他这时终于意识到,那些人压迫新人种,妄想更改历史进程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魏初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色,神色一正,终于问到正题:“某些人想要创造出比贪食者更厉害的人种,恐怕做了不少的事吧,除了你这边的研究,还有什么实验研究,都告诉我。”(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十)
程川负责的这个研究基地只是人类进化计划的一部分,他负责的是如何让卵生变成胎生这一块,但直到今天依然没有什么紧张。
而其他研究基地有的将人的基因和凶猛的动物的基因杂交,创造出新物种,有的研究将贪食者的基因,想要导入后代的基因中。
站立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们在积极地寻找一条出路,但谁也没打算让贪食者成为新时代的引领者。
最初旧人类和和贪食者的矛盾还没有这么深,但谁也没预料到过了几百年了,除了贪食者竟然没有出现第二种新人种,而这几百年来,贪食者一直处于被奴隶被虐待甚至被屠杀的地位,这样一个群体,就算现在掌权者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进化的方向,但也不敢给他们发展的空间。
程川说完,魏初也把一些重要的研究报告看完了,魏初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让程川带他去实验室,她在里面呆了整整两天,终于有一定的把握配出让人体不排异他们的蛋的药物了。
而且她从自己的血液中提取出一种物质,怀了蛋的人注射这种物质,不仅能够降低畸形率,还对孩子有很大好处。
只要能拿出准确可信的报告,那些想要健康的孩子想疯了的人们绝对愿意自己去怀蛋生孩子。
魏初将那抑制排异反应的药物的研究方向放给程川,程川眼睛一下子亮了,又有些警惕不安地看着魏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恨我吗?”
魏初从实验台上下来,慢慢地洗完手,抽了纸巾擦手,她的手指修长如玉,慢条斯理擦手的动作优雅非常,她嗤笑一声,道:“大哥说笑了,你不过选择了最有利程家的做法,我能理解,我难道不想咱们家好吗?现在这么个大好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兄弟俩就冰释前嫌,一起为家族奋斗吗?”
程川狐疑地看看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小弟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之前都绷着张脸,吓死大哥我了。”
魏初挑眉道:“我心里到底有点冤气,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和大哥开开玩笑撒撒气都不行?”
“行,你怎么都行。”程川笑道,在魏初身后却露出一个阴沉的表情。
魏初心里亦道,姑且让你得意几日,以后有你好看的。
她回去之后将洛旭叫来问话,洛旭找的那五人辐射能修炼得有点样子了,一个个都有二星级的水平,魏初算了下,前后一个月不到,一个月时间能让他们达到这个世界特种兵一般的水平,效率很好。魏初让他们再去找人,一个人至少找来十个可靠的贪食者。
一个月后,魏初手底下有七十余人了。
再过两个月,她已经拉起一个千余人的队伍了。
她还会琢磨出一些有用的武技,让这些人学习,光有辐射能不会用也不行,一转眼,这支队伍实力已经不下于一支万人的军团了。
他们有的人擅长侦查,有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有的人飞檐走壁是一把手,有的人堪比神偷。
住在魏初家里的那个青年没有离开,一天天看着魏初的动作,心里震惊万分,感叹道:“三个月带出这么个队伍,你创造了奇迹。”
“奇迹不敢当。”魏初笑着说,“我们贪食者体质特殊,根本不担心受伤和劳累,睡一觉吃点东西就没事了,而且脑子特别好使,以前是被压抑得很了,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能一飞冲天,不然怎么能被成为新人类呢。”
青年浑身一震。
魏初笑眯眯地转头看着他还有他怀里那颗越来越大的蛋:“裴公子,你说是吧?”
三个月足够她查清楚这人的身份了,裴言,总理裴宗清的独子,因为爱上了富商的儿子而私奔,裴宗清曾发表声明与其断绝父子关系。
可惜裴言看错了人,他那位恋人明显就是要将他拐走,好让他原本的联姻对象能够光明正大地娶其心爱的人。
裴言作为一个贵公子,被拐出来后就被丢到了这个穷乡僻壤,什么都不懂,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尤其他已经培育出一个蛋,自己都养不好的公子哥还要照顾一个娇弱已碎的蛋,魏初觉得他能好好活到遇到自己也是不容易。
魏初叹了口气:“裴公子,你一言不合就私奔,这么久了也不给你父亲去个消息,生为人子,这也太过了些。”
裴言脸色苍白无比,动了动嘴唇,低下头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
为了追求真爱抗父命跑出来,结果发现那真爱完全是个笑话,悔恨,尴尬,难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那一切,亲人的失望和敌人的嘲笑,想想就让他喘不过气。
魏初无奈,这还是个不够成熟的大男孩啊,她加了把火:“听说裴总理生病了,好多天没出现在人前了,正值换届,都传他要退下来了。”
裴言咬牙,目光冷冽起来:“说到底,你其实也不过是想通过我接近我父亲。”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收留你这么久呢?”魏初很坦然,“我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啊。你也应该知道贪食者代表着什么,我单单用三个月时间就造出了千人军团,你觉得还有谁拦得住我吗?未来是属于贪食者,哦不,新人类的,而你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遇,是和我们一起迎接未来,还是和那些愚蠢的旧人类一样,将来被我们踩在地底下?”
毫无悬念的,裴言被魏初给说动,他们当晚就动身回裴家,现在国家临近换届,局势有点乱,裴宗清显然是即将落败的一方,将来前途堪忧,与魏初长谈一番之后,他就将全国各地囚禁贪食者的大大小小的据点全部告诉了魏初。
魏初看中的是那些F级S级的贪食者,他们体质超强,头脑也强大,,还有一些成为贪食者之前就是颇有社会地位的人,这些都是难以放弃的人才。
魏初带着她的千人军团,开始了紧张的救人行动。(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十一)
在救人行动开始之前,魏初当然是让裴宗清帮忙将她和一千多贪食者的档案做了一些手脚,让他们暂时不受到注意。
魏初将那些研究基地捣毁了七七八八,伪造成恐怖袭击,在全国恐慌之时,各地同时展开了救人行动。
另一方面,在总理的支援下,汇集了更多贪食者进行训练和教导。
不过这片天空下看似风起云涌,但人们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因为让人能够亲自怀蛋的药物被发明出来了,这绝对是划时代的研究。
魏初浏览着光脑上的新闻,淡淡扯唇,这个时候了还一心关心着怀蛋不怀蛋的事,这么热衷于繁殖,这些人就去当生育机器好了,当什么高官权贵,纯粹是尸位素餐。
她抬头看外面已经徘徊了好一会儿的人:“裴公子,有事不妨进来说?”
裴言顿了顿,神色一正,从容地进去:“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请讲。”魏初笑着倒了茶。
裴言见她充满着古意的近乎完美的姿势,眉头不由得松开来:“钱宇要结婚了,我收到了帖子。”
魏初想了下,就明白了这个钱宇是裴言之前的联姻对象。
钱宇是钱上将的独生子,钱上将握有这个国家大半军权,威望也极高,比起只出过几个政客的裴家那自然是高出了好几个档次的,正因如此,裴家提出联姻的时候,钱家并不愿意,但偏偏钱上将欠了裴宗清一个人情。
没办法明着拒婚,钱家就从裴言下手,找了个有第一美男之称的沈家公子来勾搭裴言,裴言中招,私奔,裴家成为了笑柄,钱家不但成了受害者,还一转头就搭上了西方王室的西德尼王子。
明天就是钱宇和西德尼王子的大婚典礼。
裴言回到国都,自然备受关注,无数人在背后嘲笑他不知好歹,有眼无珠,居然放弃了钱宇和一个商人私奔,还被抛弃了,如果这次他再不出席,那以后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了。
魏初问:“你来找我支招的?”
“我是想请你和我一同出席的。”
魏初扬眉?
裴言看着魏初那张越发俊美的脸,还有那周身卓然气质。
他没见过比程如意更有气质的人了,在他面前,再高高在上的贵族都仿佛是偷了华服穿的杀猪户。
“我需要一个足够出色的伴侣。”裴言顿了顿,“只是做戏。”
魏初这次又是怔了一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搞基的世界。
所以她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带出去倍儿有面子的男朋友?
裴言露出了一丝哀求之色:“不行吗?”
魏初皱了下眉:“不是不行,但你知道,我的身份是贪食者,也就是最被看不起的祭品,虽然我离开了机构内部,还改名为程新,这才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但我这张脸露出去,应该有不少人能认出我。”
在世人眼中,祭品是低贱的,哪怕她这会长得仙人一般,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那些人依旧会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
除非她在人家婚礼上露上一手,以绝对武力震慑。
魏初撑颌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裴言眼里的期待一点一点落下来,继而苦笑一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抱歉。”
魏初看他一眼:“找一个外形足够优秀的人一起去就行了啊。”
“你不明白,除了你,我找不到谁能够比沈黎更出色,压不过沈黎有什么用?”裴言似在跟魏初解释,又似喃喃自语,眉间盛满了苦涩和不甘。
魏初恍然大悟。
沈黎也在啊。
沈黎就是那个勾搭了裴言,哄他私奔又将他无情弃的男人,据说那张脸长得天上有地下无。瞧裴言这样,多少有点余情未了的样子,不过与其说是余情未了,不如说是想要让对方后悔吧。分开之后我还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不是你抛弃我而是我瞧不上你了,可怜的是你……这样看似幼稚实则酸涩不甘的心思,挺好理解的。
想着裴宗清帮了她不少,魏初决定帮帮裴言:“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裴言整张脸都亮了:“真的?”
“真的,不过你得好好考虑清楚,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对这个人要么彻底死心,要实在不甘,等以后得势了,将他囚在身边当个玩物也就是了,当断不断优柔寡断最后吃亏的是你。”魏初可没忘记裴言还有个蛋呢,那个蛋不用说是裴言和沈黎的孩子。
裴言现在是合作者的儿子,她可不希望他再次被敌人勾走。
为了能惊艳亮相,魏初订做了一套礼服,一身银白的西装,将她的身躯衬托得英挺不凡,窄腰长腿,看得她自己都有点心动了,五官也特别好看,妥妥一发光源,走到哪哪是风景。
她忽然发现一件事,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她的颜值都很高,是女的,那就一清丽佳人,是男的,那更是俊美无俦卓尔不群。
她微微一笑,镜子里的人就露出一个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温雅微笑,她拨了拨做好了造型的刘海,在造型师和化妆师花痴梦幻的目光中转身走出去。
裴言看到她也愣住,平日看着还好,这么稍微一打扮简直叫人不能直视。
裴言脸默默红了,忽然觉得沈黎在这人面前,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魏初走到他面前:“怎么?”
“你真好看。”裴言老实地说。
“比那个天下第一美男沈黎都好看。”
裴言想了下:“单论外形,他比你出色,但你的气质能够甩他几条街。”
魏初笑了起来:“这世上真有那么好看的人?”她心里颇不以为意,经历这么多个世界,能够比此刻这个皮囊更出色的,唯有一个赵无殊。
“我们走吧。”两人坐上悬浮车,来到了婚礼地点,人们看到裴言到来,还打算嘲弄几句,但看到他身边的魏初,那些声音就卡住了,有人酸溜溜地说:“走了个沈黎,又来了这么个极品,裴言你可真是艳福不浅。”(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十二)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人们的关注,魏初一身银白礼服格外醒目,和一旁的裴言站在一起,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清贵俊秀,宛如一对璧人。
一个男子看到这一幕目光微微闪了一下,微笑着走过去:“阿言,你来了,我还担心你不来呢。”那亲昵中带点暧昧的语气和态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裴言一看到这人眼睛就红了,冷冷道:“钱将军的儿子入赘到西方王室,如此盛大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观礼呢?沈黎你作为钱宇的跟班,应该要一起陪嫁过去吧,正好给你践行。”
沈黎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恨,继而被他掩盖得非常好,很有礼貌地转而看向魏初:“这位是……”
魏初却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
怎么会……是这张脸?
她差点就失态地迎上去了,甚至差点就叫出了那个名字。
好在小诺以电击的形式重重刺激了一下她的大脑,她瞬间清醒过来,然而身体依旧绷得紧紧。
【宿主你冷静冷静,无殊大人说过他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眼前这个人不一定是他啊!】
魏初深呼吸,再深呼吸,眼神莫测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是啊,脸是这张脸,到友好下面掩盖的虚假,彬彬有礼中的敌意与审视,丝毫没有那人的高阔疏淡,这气质、这神采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魏初嘴唇动了动,咬破了舌尖维持住理智,冷冰冰地点点头,绕开他往里面走去。
她脑海里已经快抓狂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张脸?那身材也完全是无殊的吧,一模一样毫无二致,这是为什么?如果这个人不是赵无殊他是谁?】
【宿主稍等,我在计算中。】小诺说道,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结果,【据检测,此人身体各项数据与无殊大人没有丝毫两样,但他的灵魂并不是无殊大人,鉴于无殊大人自身等级远高于这些人物世界,常理而言,他的身体不该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主系统弄出来的。】
【主系统?为什么?】
【据我推测,无殊大人的存在恐怕被主系统发现了,主系统暂时无法拿无殊大人怎么办,只好想你下手大概想试探你是否认识无殊大人。】
魏初瞳孔骤缩:【也就是说,现在我处于主系统的监视下?】
【很有可能,我已经将宿主的身体方面的情绪波动处理好,请宿主控制住你的面部表情,尤其是微表情,主系统会从一个无比细微的细节分析出无数数据。】
魏初觉得自己都石化了,脸皮僵硬得根本不像自己的,手脚下一刻要摆放在那里都无措起来。
她垂眸,从侍应生托盘上端过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借此来掩盖自己的异常,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位据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沈黎对她不依不饶又凑过来:“还未请教阁下名字,是做什么的?以前从未见过,真不知道还有阁下这么出色的人。”
魏初瞥他一眼,盯着赵无殊的脸,言行举止却是这样市侩俗媚,魏初觉得自己脸部在僵硬之后又要扭曲起来,她深吸一口气,一杯子泼在沈黎脸上,然后一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现场一片惊叫。
沈黎直接被打趴在地上,一时半刻都爬不起来。
魏初扭了扭手腕:“听说你伤过我家小言的心?”现在保持沉默或者勉强自己面无表情绝对是愚蠢的行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微表情,还不如动起来,有这么个绝佳借口,她面对这位沈美男激动点也不奇怪。
“谁允许的?你这个欺骗人感情的混蛋!”魏初又一脚踹飞,毕竟是这个模样的身体,魏初下不了狠手,但沈黎自己倒霉,一脑袋撞上了桌子,立即昏死过去,那桌子上的酒水菜肴还洒了他一身,几乎将他埋起来。
因为是小王子和将军独子的婚礼,这里的保安都是士兵和王室护卫队组成的,这会儿立即涌了出来,将魏初团团围住。
裴言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即挡在魏初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大闹婚礼现场,请跟我们走一趟。”对方看似客气实则杀气满满地说道。
魏初终于将目光从那个冒牌货身上抽回,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处理了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我们是代表裴总理来的,你们确定要请我们去喝茶?”
那个沈黎虽然长得一副好皮相,但只是一介商人,抡起地位身份和重要性,怎么比得上一国总理?
护卫队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军礼服的高大男人和一个穿着西方王室贵族礼服的少年携手而来,那个军礼服男人也就是今天的新郎之一,看了昏死过去毫无形象的沈黎,脸色一变:“是谁干的?”他看到了裴言,眼里透出深深的失望:“裴言,我知道你怨恨沈黎抛弃了你,但两个人交往,因为性格不合而分开是常有的事,你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硬揪着不放有意思没?居然还闹到了这里来,简直胡闹!”
裴言和钱宇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很早就知道彼此要结婚,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的,但关系还是不错的,裴言因为爱上了沈黎还对钱宇十分愧疚,可是知道沈黎根本就是钱宇派来的,是钱宇的人之后,他完全懵了,这会儿看到钱宇一脸指责失望的表情,更是心寒。
这个人,颠倒是非,恶人先告状,明明出生军旅,手段却如此下作,他居然和这样的人曾经称兄道弟,还差点就结婚了。
裴言强忍着恶心道:“他敢欺骗我,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钱宇皱眉:“今天是我的婚礼。”
魏初拍拍他的胳膊,笑容温柔地说:“抱歉啊,谁叫我看到那个孔雀男那张嘴脸就犯恶心呢,不打一下实在不舒服,真是抱歉啊抱歉。”(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十三)
说着抱歉,可魏初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钱宇警惕的看着魏初,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贸然应对,单看她一脚将沈黎踢到昏迷吐血,这人绝不简单。
那穿着奢华庄重的礼服的小王子忽然“啊”了一声:“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祭品,达迈尔叔叔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救了达迈尔叔叔的孩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魏初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个人居然是祭品?!
这么出色的人居然是一个祭品?
人们震惊、惋惜、不敢置信,继而陆续变成鄙夷不屑,人们对贪食者这个群体的鄙视深入骨髓,深入灵魂,尤其是上流社会,几百年下来根本不把贪食者当成一样的人类,而是随去随用的能够保住他们的蛋的药物。
甚至是造物主赠送给他们的附庸品。
而也有的人眼神连连闪烁,如此绝色的祭品实在少见,有的心思龌龊的人已经在打主意如何将魏初弄到手,到时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定非常刺激。
在众人反应各异的神情中,小王子看看身边的准未来伴侣,又看看气质高华的魏初,眼神忿忿,下唇都要被咬破了。
说真话,钱宇也是一个容貌出色的人,因为是军人,高大精悍而特别有男子汉气概,小王子非常着迷,不然也不会跨越国际与其结婚,即便与沈黎相比,小王子都觉得钱宇并不比其差劲,可是这份自豪与自得在魏初面前就渣也不剩了。
魏初身上的气势,简直令人着迷,那是真正的古老的贵族的气息,高远而矜贵,低调而奢华。
小王子又是嫉妒又是垂涎,内心翻腾不息。
魏初看着这位仿佛都还没成年的小王子,清楚地捕捉到他眼里的狞狠凶残以及一丝着迷独占,忽然微微一笑,她的人在国内已经差不多把她要救的人都救出来了,但国外一时半会她的手还伸不过去,如果有了这个据说很受宠的小王子作为筹码……
她这一笑,让包括小王子在内的不少人都红了脸,心神有些恍惚起来,极品啊,角色啊,在场有太多人在心里呐喊。
魏初朝小王子走去,护卫队连忙将她拦下,魏初看着小王子叹口气。
小王子心跳加快,鬼使神差地说:“让开,让他过来!”
“西德尼!”钱宇感觉到不对,“他太危险了!”
小王子冷冷横他一眼:“我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
众目睽睽一点面子都不给,钱宇脸色涨红,忿忿然,狠狠地瞪了魏初一眼。
众人看着暗暗唏嘘,原来这个钱宇在这位小王子面前居然如此卑微。
但他们更想看魏初想干什么。
魏初走到了小王子面前,和他隔了一米的距离,魏初轻笑起来,微微侧头:“亲爱的西德尼王子殿下,我听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的品味如此差。”她挑剔不懈地上下扫视钱宇,“这样又丑又蠢的男人你居然也看得上,还郑重其事地举行什么婚礼,这样的糙男人,给你体形都嫌笨拙呢,我真是太失望了。”
当魏初波光潋滟的眼里透出失望之色,小王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捏紧,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羞耻感,为了自己“恶劣的品味”,觉得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来。
先前所有的对魏初的不屑全部消失,他眼里只剩下越发浓郁的迷恋,忙道:“我只是玩玩而已,谁要和这个蠢货结婚了,我才看不上他呢。”
“西德尼!!”钱宇提高了声音,不敢置信地等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小王子,在周围来宾震惊或是看好戏的目光中觉得自己难堪至极,仿佛被剥光了衣服一般。
魏初轻轻摇头,嘴唇轻动,发出优雅散漫的“啧啧”声:“吼叫起来如此粗俗,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王子殿下,你的爱好是当驯兽员吗?”
小王子涨红了脸,吼钱宇:“你给我闭嘴!”他着急地跟魏初解释,“我是说着的,我没有看上他,这样的蠢货怎么配得上我?”
魏初伸出食指轻轻点着自己脸颊:“哦?那你看上谁了?你觉得谁配得上你?”
她的声音醇厚诱惑,她的眼波深邃神秘,小王子脸色越发红,羞涩了半天才低声道,“你,只有你才配得上你,你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我为你倾倒。”
裴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魏初本来是为了给他撑场子来的,为什么会演变成他和西德尼调情的走向,说好的打脸呢?说好的秀恩爱呢?
而围观群众更是一脸“日了狗了”的表情,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本来撕得好好的,哦,不,还没开撕呢,这新郎之一就倒戈了,真是美色误人!
他们对钱宇投去同情的目光。
想了想又对裴言投去更为同情的目光,如果没搞错,这位瞬间俘获了小王子的心的人应该是他的伴侣吧?
裴言默默黑了脸,恍惚有一种被抛弃了第二次的感觉。
小王子也显然记起了他,狠狠地瞪他,满心不甘地道:“你还说我,你还不是看上了一个蠢货,一个能够被人随随便便欺骗的人,身子恐怕也早就不干净了,他不配你,我要杀了他!”
裴言脸色一沉,冷冷与小王子对视。
魏初笑道:“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喜欢的是你这样可爱娇俏的类型啊,你愿意跟我走吗?甩掉这个蠢笨的大块头,放弃这场世人瞩目的婚礼,我带你走啊。”
魏初说得豪不愧疚,她之前查过,这位西德尼风评并不好,喜欢各种各样的壮男,年纪轻轻私生活却已极其糜烂,而且喜欢虐杀人,尤其是虐杀贪食者,手里不知占了多少人命,欺骗诱拐这种人,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过她到有些奇怪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三言两语就把这个西德尼给迷住了,到底是对方太草率还是怎么回事?
小王子重重点头,眼里又是兴奋又是狞狠:“我跟你走啊,我要取消婚礼,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但你只能是我的,朋友都要杀掉!”(未完待续。)
被分食的男人(完)
魏初就这么当着无数人的面将西德尼给拐走。
且不说别人如何震惊,裴言就郁闷得很,明明是给他撑腰的,结果弄成这样。
可是钱宇当众丢脸,他当初还得自己被人抛弃成为笑柄,如今他却成了更大的笑柄,想想也挺解气。
魏初好声好气地哄着西德尼,暗中却限制了西德尼的行动,有这位某种意义上天真过头的小王子在手上,魏初就出某些西边的贪食者也就容易了。
手下多起来,领导班底也带起来,魏初让程川那边将研究成果发出来,引起了许多研究者和上位者的关注,在他们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魏初在裴宗清这位内应的帮助下,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因为这场袭击,程川直接被认定为是内奸,最后下场十分凄惨,而魏初以手里的俘虏为起点,一一击垮他们的势力、家族,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魏初整整和这些人斗了三年,才终于将国内的形势定下来,已经改名为新人类的贪食者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贪食者终于摆脱了被残害的命运,又过数年,魏初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洛旭,自己致力于研究繁育这一块,终于给她研究出了完美的精子融合技术,并且做到了绝对安全的胎生。
完成了委托人的心愿,魏初感觉也该是走的时候了,她调出了录像,看着那沈黎的近况。
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关注沈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就非常怪异,还有一份担忧。
也不知道赵无殊怎么样了,不知道自己再面对沈黎时的表现是否让主系统打消了某些疑虑,还是反而确定了什么。
【放心,主系统奈何不了无殊大人,但对付你绰绰有余,现在你都还好好的,说明主系统没有发现你和无殊大人的关系,没有消灭你的打算。】小诺安慰她。
魏初苦笑,你这真的是安慰吗?
她关闭了视频,看着那张脸上露出阴险猥琐的表情,她就觉得很难以接受,不看也罢。
这具身体早前吃过太多亏,注定活不长久,魏初闭上眼睛,渐渐地意识就模糊了,完全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裴言就兴冲冲地带着他那可爱的儿子进来找她,而当发现她怎么叫都没反应,甚至没有了呼吸之后,是怎样的表现。
魏初睁开眼,已经回到个人空间,小狐正狐疑地看着她,眼里有一分警惕:“如意,你做了这么多个任务,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魏初茫然:“什么异常之处?”
“比如你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上个世界出现过,下个世界又出现的人?”
魏初心里咯噔一声,一脸不解:“没有啊,还有这种人吗?也是做任务的人吗?”
小狐松了口气,它就知道它自己选的宿主不会有问题的。
“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看看你的数据吧。”
一面数据显现出来——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56点
技能:
医术(95%)
刺绣(50%)
厨艺(65%)
种植(65%)
加电子设备操作(75%)
饲养(45%)
道门杂学(25%)
经商(30%)
乐器(35%)
辐射能修炼大法(20%)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特长:领导者的魅力(初级)、武技(初级,绝招:相思谱)
这次又增长了6点灵魂之力,但因为魏初只用过医术和辐射能修炼大法,熟练度增长的也只有这两项。
这个世界本可以点亮的两个技能魏初没有选择点亮,而是直接去了下一个世界。
魏初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脑壳疼得要命,这具身体本来在哭泣,她一过来根本止不住那股抽噎的惯性,她索性一直闷声任由自己哭着。
“如意,我们七年夫妻,彼此尊重有礼,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签了吧,不然闹上法庭两边家庭也都不好看,你放心,房子归你,真真的监护权也给你,我不会跟你争,以后每个月我也会给你们足够的赡养费。”
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平静地说着。他面容温和,说出来的话有条有理,仿佛不是在谈离婚,而是在和客户谈业务,沉稳到了极点也无情到了极点,他看着相伴十几年此刻一直捂着脸呜咽的,几乎要崩溃的妻子,眼里再没有一丝柔情,反而有些无奈。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婚,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是他和妻子早就没有共同话题了,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丝毫ji情,生活如同一潭死水,一眼可以望到头。
他本来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他遇到了自己的女神,在见到吴薇薇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多年都白活了,吴薇薇想一抹阳光照进他黑暗贫乏的生命,让他再次感到自己是鲜活的,他激动,他兴奋,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妻女,所以他只能拼命克制自己的感情。
可是没想到,妻子会发现这件事,甚至跑到自己的公司、跑到吴薇薇的单位去闹,弄得人尽皆知,这样粗俗泼妇般的妻子实在叫他很失望,薇薇也非常困扰,他感到非常抱歉,也终于意识到不能不作为,听之任之只能同时伤害三个人。
他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地说:“如意,再这样纠缠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对薇薇更是不公平,我也想将我们的婚姻维持下去,但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信任,再继续也只是一对怨偶,如意,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魏初一直将脸埋在手里,渐渐的哽咽终于平息,她没有抬头,闷声静静地道:“你先走吧。”
这样平静的口吻叫男人有些吃惊,看不到妻子的脸他也摸不透妻子此刻的想法,但没有和以往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他已经松了一口气,当即站起来:“如意,你好好考虑,幼儿园快放学了,今天我去接真真,今晚真真就先去咱爸妈那,你一个人也好清醒地好好想一想,好吗?”(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一)
体贴的语气让魏初嘴角撇开一个嘲讽的笑容,虽然还没接受记忆,但这副隐渣的味道还真是令人膈应。
“我知道了,你走吧。”
脚步声离去,门打开又关起来,魏初这才抬头,红肿酸楚的眼睛扫了一遍,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户型,装潢摆设都挺大气,看得出来这家人挺有钱的,魏初靠近沙发,身子几乎陷进沙发柔软的靠背,她揉了揉太阳茓,开始接收记忆。
孙如意和他的丈夫叶浩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开始恋爱,毕业之后就结婚,结婚第三年有一个女儿,到如今,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一年了。
孙如意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美满的男人,丈夫事业有成英俊高大,女儿懂事乖巧,公公婆婆另外住着一套房子,平时没一起住矛盾自然也少,所以两边关系很不错,娘家又是不大不小的商人家庭,尤其上面一个哥哥能力很不错,将家业弄得有声有色。
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一切她都拥有了,走出门她永远是被羡慕的那一个,她以为会这样一直到老,但就在此时噩耗降临,她隐隐约约发现一向与自己恩爱有加的丈夫的态度开始不对。
女人总是敏感的,孙如意捕捉蛛丝马迹,很快就发现了吴薇薇的存在。
吴薇薇是海归的高材生,身上有着一切女精英的特质:优雅、大方、知性、美丽、有能力、风趣、坚强。
吴薇薇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而且二十六岁,正处于女人最美好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她不但未婚,身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吴薇薇和叶浩是通过生意接触的,究竟来往多久已不可知,但当孙如意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太亲密了,一起吃饭,替挡酒,晚上帮忙送回家,出差的时候遇上可以在浪漫的异国他乡一起旅行。
叶浩的车里甚至有吴薇薇的化妆品。
没有一个女人在面对丈夫的这种情况还能无动于衷,尤其孙如意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也任务自己的丈夫深爱着自己。
但也真是太在意,孙如意一开始就做错了。
她没有跟叶浩摊牌,但一向不管他的人开始频繁地查勤,叶浩回来迟一点就质问不停,翻他的手机和钱包还有衣服口袋,总是疑神疑鬼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等等等等,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受得了女人这个?
叶浩不理解孙如意,反而孙如意的做法让他有些厌烦不满起来,他表面上说和吴薇薇没什么,不会再和她来往,但真正的行动却没有丝毫改变,甚至和吴薇薇更加亲密起来,理由是家里的妻子让他感觉太压抑,不够幸福圆满的家庭关系让他想要找个人谈心。
可想而知孙如意知道之后有多愤怒多着急,她开始和叶浩吵架,去吴薇薇的单位闹,每每闹成一场闹剧,但最终出洋相丢脸的都是她。
论学历她不如吴薇薇,论外表她不如吴薇薇漂亮,论口才更是差了好几条街,而工作能力更是差太多,尤其一个是家庭主妇,一个是企业女精英,人们帮那边根本不用想。
孙如意丢脸丢多了,叶浩也越发无法忍受他,惊动了两人各自的朋友,惊动了两家的老人,因为叶浩确实和吴薇薇没有进一步的关系,最多算是红颜知己,在这个社会,对于有能力的男人有个聊得来的女性朋友算什么?没在外面找人就不错了。
孙如意的朋友和父母甚至都不理解她的疯狂,劝她不要太小气,不要乱吃飞醋。
家人好友都不帮她,孙如意心里的委屈无法诉说,她也确实压抑过让自己不要那么尖锐,但没几天又忍不住和叶浩念叨,念着念着就吵起来,她的粗鲁刁蛮无理取闹越发衬得吴薇薇优雅知性善解人意,叶浩及他人心中的天平也越发向吴薇薇倾斜。
最终叶浩以这场矛盾到底是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为由,提出离婚,孙如意哭求甚至寻死,最终还是没办法离了婚。
叶浩离婚后隔了两个月才去追求吴薇薇,一来根本没有婚内出轨,而来他和吴薇薇也确实般配,大家对他们只有祝福,而孙如意却因为各种泼妇行为,不仅将自己弄得老了好多岁的样子,憔悴不已,更是成了大家唾骂嫌憎的对象。
婆家怪她留不住丈夫的心又拖着他,差点连累了他的名声,娘家怪她没用还无理取闹,丢尽了脸,就连女儿叶真真也不喜欢母亲的偏激阴郁,被父亲那边接过去住了一段时间,又和温柔美丽的吴薇薇接触过后,并不抵触吴薇薇,反而对孙如意生疏起来。
可以说孙如意最后是众叛亲离。
孙如意不明白,她只是想留着自己的丈夫,保住自己的家庭,为什么最后会落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丈夫去找什么红颜知己,她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她也是个温柔可亲的人,要不是为了家庭,她也可以找到一个高薪且体面的工作,并不比吴薇薇差。
可是所有人眼里她都是比不上吴薇薇的,好像活该就得给吴薇薇让位一样。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丈夫,可是最后丈夫和小三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自己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
她身心俱疲,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对人生失去了信心,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便有了魏初的到来。
魏初勾起嘴角,孙如意虽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那也都是因为对丈夫太在意。她经历过这么多世界,其实对这种事情深有感触,女人如果不是被逼极了,谁愿意做那个恶毒惹人憎的人,要是有男人愿意宠着护着,每个女人都可以是最天真善良的小天使。
叶浩虽然虽然没有肉体出轨,但精神出轨也是出轨,孙如意被他逼成那样,他却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是孙如意的错才导致他们离婚,一副深受其害的可怜模样,这幅嘴脸简直叫人厌憎。(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二)
如果说对叶浩是恨的话,那么对娘家人的反映,孙如意就是心寒。
不问青红皂白,只看表面和叶浩的只言片语就认定她丢人,所有人都说孙如意女人做到那个地步是她自己窝囊没用,可是她的父母亲人居然也那么认为。后来叶浩即使离婚了,和吴薇薇好上,孙如意的大哥甚至当众称赞吴薇薇是个优秀的女人,也是与叶浩更为相配之人。
他甚至还说即便两家人不是亲家了,叶浩也依然是他弟弟,吴薇薇就是他弟媳……
就是这句话让孙如意崩溃,宁愿出卖灵魂也要换一个结局。
魏初睁开眼睛,天已经快黑了,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的极为不舒服,但手脚特别无力,下午与叶浩吵架,哦,应该说谈判,叶浩慢条斯理老神在在,从头到尾又哭又喊的只有孙如意,结果弄得喉咙痛死,形象全无,还感觉特别虚弱。
魏初没理会撒了一地的水果和水杯,绕过茶几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练起阳风拳,这身体长年没运动,光是拉伸筋骨就让魏初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坚持了两个小时就有效果了,身体轻快了不少,感觉更有力了,她便停下来,扑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魏初又练了一下午阳风拳,洗完澡吹着头发问小诺:【叶浩现在在哪里?】
【宿主,你懒了哦,这种事应该自己去查才行啊。】
【有你了还干嘛自己查?】
小诺对这个变懒的宿主无语,无奈地说:【在一家餐厅吃饭,和那个吴小姐。】
【那不是吴小姐,那是吴小三儿懂吗?】
【你没证据,精神出轨法律不承认的。】
【没证据就给他们找证据。】魏初竖起头发,抹了点护肤品再涂了口红,镜子里人的气色就好多了。
本来打了两回阳风拳气色就已经上来了,不过孙如意长期不注意保养,雀斑细纹眼袋什么的,还挺多的。
魏初拎着包出门,心里还在想孙如意的心愿,她的心愿挺简单,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叶浩离婚,体面地、有尊严地、主动地离婚,带着女儿潇洒走人,让婆家觉得离了她是损失,让娘家不会没面子,更不会因为她离婚就看不起她。
该怎么做呢?
孙如意又没有工作,家庭主妇一做就是七八年,当初学的专业知识全部还给老师了,魏初自己是有能力,但也不能突然窜出来就成了社会精英。
还是最简单最干脆的,从叶浩入手。
叶浩后来和孙如意大哥孙哲明之所以能够称兄道弟,还是和他们生意上有合作有关。
孙家是做电子的,主要生产和销售手机,而叶浩的行业主打电脑这一块,两边难免会有接触,甚至市场有不少重叠,他们可以合作,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更希望把对方整垮,毕竟同在一个城市,市场就那么点大,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的利益就大起来了。
魏初赶到那个餐厅的时候,叶浩正和吴薇薇相谈甚欢,她偷偷摸摸拍了几张照片,但这对狗男女虽然眉来眼去,但肢体上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这种照片没有什么意义。
魏初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的手机,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真实的照片没问题,但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技术叫做ps吗?
【宿主,捏造莫须有的事真的好吗?】
【真的是莫须有吗?你没听到刚才那贱男还说什么‘你晚上下班太晚了,我开车过去送你回家’?那三儿又说什么‘你胃不好,上次给你买的胃药吃了吗’?两人还你给我倒一杯酒,你给我切一块肉,呵呵,这还算普通朋友?只不过他们智商比普通人高,或者就喜欢搞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才没有表露出来,p点什么都不冤枉他们。】
她想到什么,原本的剧情发展中,这时候叶浩已经把吴薇薇聘用到自己的公司里,两人一起研发了新款手机,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孙家的公司一点消息都没得到,结果这款手机一推出来,孙家的市场就大受打击,那段手机新上架的几款手机根本卖不出去。
事情发生的时候,孙如意已经下堂了,孙家认为就因为她没有笼络好叶浩,还得罪了他,让他报复了孙家,从此孙家根本就不再欢迎孙如意回去。
最后还是叶浩借钱给孙家,孙家才度过了这次危机。
魏初冷笑,呵呵,明明偷偷搞研发的是叶浩,正式进军手机市场的也是叶浩,叶浩分明没将孙家放在眼里,结果错的都是孙如意,叶浩假惺惺借一笔钱出来就得了孙家上下的好,真是人也是他,鬼也是他。
等那对男女离开,魏初也拿着包包离开,接下去两天她就p了点图,然后就是从头到脚给自己做了一番改变,然后做了一个可爱的小软件,某天早上她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提着做好的爱心午餐去了叶浩的公司。
公司前台显然是认识魏初的,魏初刚到的时候,两个小姑娘还有自以为隐晦的鄙夷目光看着魏初:“抱歉,叶总现在没空,您要见他需要预约。”
魏初把鼻梁上的茶色太阳镜取下,凉凉地睨他们一眼:“我是叶浩夫人,要见他还需要预约?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
两个小姑娘顿时愣住。
以前孙如意来过公司许多次。
有吴薇薇出现前的温和没脾气,有吴薇薇出现后她急于讨好公司的人,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正室,让这些员工替她盯着点叶浩,因此做了不少讨好的事,那姿态放得实在低。
后来她越发感觉事态严重无法控制,来了公司就是闹,一来就是一副弃妇模样,还没开口就惹人厌烦,开了口也不过一些老生常谈,什么叶浩对不起她,什么求叶浩好好过日子,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之类的。
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穿得这么时髦,艳丽而又不艳俗,亮眼而又不刺眼,从衣服到鞋子,笑道头上的发饰、颈间的纱巾、胸前的胸针,或是腰间的腰带,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搭配得非常完美,完美衬托出了身材。(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三)
魏初还给自己扫了眉,眉峰细长,眉梢上挑,张扬而矜贵,像个真正万千娇宠长大的大小姐。
语气并不尖锐,却带着浑然天成的骄纵,仿佛她真的觉得这样非常不可思议一样,听着她的质问,第一反应不是反感生气,而是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而她的眼神清澈而高远,杏眼淡淡,横眉轻扫,那份矜娇完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来莫可言说的威慑,让人不敢对视自觉形秽。
两个小姑娘一瞬间简直无法呼吸。
魏初撇了撇嘴角:“算了,我自己上去好了。”她朝电梯走去,然而还没走到,电梯就下来了,门打开,一群人走了出来,原来是叶浩一行人送着貌似一位挺重要的人物出来,吴薇薇也跟在叶浩身边。
魏初脚步顿了下,然后扬起笑:“阿浩。”
这声音清脆带笑,这么个空荡的大堂,一般人不敢高声说话,可是魏初这一句却喊得相当从容,回声也清清楚楚,当所有人看向她的时候,她笑得越发灿烂,提着保温桶走上去:“阿浩,好巧啊,我真想上去找你呢。”
叶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愣,他已经好久没看到妻子这么打扮了,本来已经显出老态的人这么一收拾,瞬间年轻了仿佛七八岁。
不过随即他就是皱眉,这又是来挽回他的一种手段吧,不过她怎么就不懂呢,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不适合继续走下去了,这跟外表无关,无论她是美是丑,他们不能继续下去都跟着哥没有关系,是他们彼此之间出了问题。
他心里一阵烦躁,偏偏重要客户就在身边,他不好太明显地说什么,正要开口叫她坐一会儿,但魏初还不等他开口便笑着朝那位客户打招呼:“您好,您是阿浩的客户吧,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这种奉承的话明明粗糙得很,但一般人说来会惹人厌,从魏初口中笑眯眯地说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她说的是大大的实话,而且特别的受用。
男人眼睛微微一闪,笑着道:“不敢当,不过是做点小生意糊口罢了,夫人就是叶夫人吧?来”
他伸出手,魏初很自然地与他握了一下,笑眯眯地说:“能让阿浩亲自送下来的人可不是普通人,您就别谦虚了。”
“呵呵,叶夫人是给叶总送午饭来了?叶总真是好福气啊。”男人看到她手里的保温桶。
“在家里也是闲着嘛,您慢走,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阿浩,快送人出去啊。”
她理所当然地朝叶浩偏偏头示意,叶浩快被气死了,一上来就旁若无人地和客户说话,还是这么粗俗的拍马屁,一副市侩嘴脸,妻子如此不堪,别人要怎么看他?
还有那句“能让阿浩亲自送下来的人可不是普通人”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他从来不送人下来一样,不对,是看菜下碟,对不重要的客户就端着拿着一样。
叶浩一直知道妻子不会说话,但第一次觉得她是这么不会说话,简直有点蠢了,他皱皱眉,带些警告地看她一眼,然后做出请的姿势请那年轻客户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吴薇薇看了魏初一眼,眼里有些讽刺,学历低就罢了,家庭主妇都做傻了,每次出现都在犯蠢都在丢脸,她都替她难为情。
不对!
吴薇薇突然瞳孔一缩。
眼里的魏初仍在笑着,嘴角带笑,眼神却是冰冷幽暗的,那目光隔着不过一米的距离和自己对视一刻,吴薇薇瞬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她心里一缩脚下就一下没踩稳,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崴了一下那幅度可就大了,她差点没把身边一个男职员给撞倒。
魏初连忙上前扶她一下:“吴秘书,要是穿不惯高跟鞋就别穿这么高的了,你看这一不小心就摔了吧,裙子这么短呢,万一走光了可怎么办?”
吴薇薇脸唰地涨红了,不是因为没走稳,而是魏初这话说得就感觉自己已经走光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她腿上,包裙因为半摔的姿势而往上滑了好几厘米,吴薇薇有一双****,并且为了显得高挑,所以穿的裙子都是比较短的,本来就膝上十厘米,这么一滑就快二十厘米了,露出半截雪白大腿,她一慌,连忙去扯裙子。
然而这一扯更显狼狈,甚至这动作非常不雅观且有些猥琐,她意识到之后整个人都僵了,脸红得冒烟,偏偏那么多双眼都盯着她,她只能咬牙维持气度,站直身笑笑,咬着后槽牙看着魏初:“多谢叶夫人。”
魏初见她确实站稳,笑笑松开她的胳膊:“不用客气,公司里的人都叫我一声夫人,你不用见外地带个叶字,也直接喊我夫人好了。”
吴薇薇又是一哽,她是海归精英,要不是看着和叶浩是在投缘,根本不会来这个公司,又不是普通职员,还夫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家佣人!
这下叶浩脸色都不好看了,让薇薇喊她夫人,这不是作践薇薇吗?孙如意不过是占了他妻子的位置,而薇薇却是有真才实学的,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他刚想说话,魏初已经转身朝大厅的沙发走去,只留给叶浩一个盘着很漂亮的发髻、Сhā着很别致的木簪的后脑勺。
人们这才发现今天这位夫人的发型不同以往,大概因为这种发髻太少见,不仅是叶浩,其他人也下意识地盯着魏初的头发看,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韵味,然后就自然注意到她的步法姿态,明明袅娜生姿,上身却挺直着基本没动,步子与步子之间距离如同测量过,一步步轻盈优雅,阔大的白色裤管微晃,有不少人脑子里就冒出一个词——步步生莲。
那个年轻的客户微微眯眼,看来这位叶夫人和传闻的很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他轻笑一声,这一趟倒不算白来。(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四)
魏初坐在沙发上,欣赏着众人离去的背景,叶浩的隐忍,吴薇薇的尴尬,众人的惊奇,都能从背影姿势上看出端倪。
这个出场还蛮成功的嘛。
她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迟疑一下,伸出手去。
阳光照在手上恍若透明,她这个世界没打算修炼辐射能,阳风拳足够强身健体了,修炼辐射能的话太夸张,这可是个和平世界呢,不过看着大把大把不用钱的太阳光,还是觉得挺浪费的。
要不还是练一练?
她驾轻就熟地感受起阳光中的那种特殊能力,将其引导入体内,她半垂着眼,半边身体沐浴在阳光下,半边身体落在阴影里,姿态如同优美的雕像,沉默的姿态又让她显得只可远观不可接近。
大堂里的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惊扰了这个沉思的佳人,即便彼此之间有一长段距离。
叶浩回来就是看到这么副画面,他日渐粗俗,出了事只会大喊大叫砸东西掉眼泪的妻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跟幅淑女图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新生敬畏和钦慕之情。
他愣了愣,暗骂自己是着魔了,皱眉走近魏初,虽然不喜她擅自来公司,但在人前他从来是给妻子面子的,他走到沙发边温声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魏初睁开眼睛,眼里仿佛有阳光在跳跃,给她原本就姣好的面容平添一份艳丽,她似笑非笑地道:“准备?准备什么?交代前台小姐不要阻拦我?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叶夫人来了自家的公司,居然还要预约呢。”
叶浩一阵烦躁,这人不说话还好好的,一说话就让人厌烦起来,那尖酸苛刻讥讽哪里像个高等教育出来的高材生?他甚至有些怀疑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她的,还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如意,这里是公司,我不想和你吵……”他压低声音,但话还没说完,魏初就站了起来,提着她带来的保温桶:“亲爱的,你还没吃过吧,我给你送了午饭来,你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记的是顶楼把吧?”一边自顾自就朝电梯走去。
跟着叶浩出来送顾客的一行员工都在等电梯,其实电梯早就到了,但他们就想看看老板和老板娘会说些什么,好吧,主要是看这回老板娘又要闹什么,结果预料中的争吵没出现,老板娘还腰板挺直又摇曳生姿地朝他们走过来:“电梯都到了,怎么,不上去啊?”
“啊?哦,上!上!”
一行人如梦方醒,魏初率先走进电梯,其他人也进来,电梯就差不多满了,魏初看着脸色不虞慢吞吞过来的叶浩和依旧站在电梯外面,等着叶浩的吴薇薇,轻哼一声,直接就按了关门键。
众人:“……”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虽然说先前大吵大闹也很幼稚,但这会儿的幼稚却带着几分任性骄纵,员工们发现老板娘一段时间不见不仅漂亮了,有气质了,还更可爱了起来。
魏初站在最前头,斜眼睨身边一个女职员:“你们老板在公司里和吴薇薇走得很近?”
女职员一脸尴尬:“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魏初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看他们坐个电梯都想一起,没鬼就怪了,你结婚了没啊?”
女职员有些傻眼:“还、还没。”
“那真得擦亮眼睛了,青梅竹马的会说以前那都不是爱,是亲情;日久生情的会说,爱都是有保质期的,荷尔蒙散了,一切就结束了;你专注于事业的他会说你忽略他了,不能给他家的味道他娶了有什么用;做了全职太太么,呵,时间一久又说你是黄脸婆,和世界脱轨,和他没有共同话题了。”
“哦,还要提防对象身边出没的女人,这年头人都高尚起来了,找小三不是奔着肉去的,是奔着精神共鸣去的,高学历,有见识,能力强,颜值过得去,欣赏着欣赏着话就多了,话多了接触就多了,接触多了就飘飘然了,心就偏了。就算没什么进展,一个男人非工作时间和一女的天天谈天说地是什么意思?拿这个和你风马牛不相及的女人来和你做比较是什么意思?”
男人们听得一脸尴尬,倒是女职员们却大多颇有感触,等走出电梯,魏初已经有两三个一起吐槽的小伙伴了。
对魏初一改观,这些人的想法也就不一样了,老板年看事情还挺有深度挺有想法的吗?就是说嘛,老板娘和老板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一个班级毕业的,怎么可能会差,人家当年据说也是鼎鼎有名的校花呢。
只不过人家没有继续进修读研,只有个大学学历而已,真说起来,这个学历也不算低。人们想着天天被提醒那个吴薇薇学历多高,简历多好看,也不过就是个海归博士,一天天神气得不行,和老板走那么近,第一红人啊,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一起留下来加班,一起会议开着开着就成了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谈甚欢。
呵呵,这么看来,还真是有问题呢。
人们顿时对魏初投以同情的目光。
魏初也顺利地进了叶浩的办公室。
她扫了一圈,将一个U盘Сhā进了叶浩的电脑,她在键盘上打了几下,一个胖娃娃跟个球一样滚出来,朝她扭扭脖子扭扭腰,又欢欢喜喜地滚开了,屏幕上就完全看不到了。
她笑眯眯地收起U盘,恢复待机状态,紧接着叶浩也推门而入了。
看到魏初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电脑,对魏初道:“现在是办公时间,你先回去吧。”
魏初抬眸:“真绝情呢,大老远跑来给你送午饭,就这么赶我走?”
叶浩皱眉:“如意,我以为已经和你说好,我们和平离婚的。”
魏初漫不经心地滑动手机屏幕,浏览着新闻八卦:“你是说好了啊,不过没说我一定要同意啊。”(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五)
叶浩冷下了脸:“孙如意,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叶浩!”魏初啪的一下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分毫不示弱地瞪着叶浩,“你以为结婚是什么?只是两个人亲亲我我地去领个本本,生活在一个屋子底下吗?当初我看上你的时候,你们家正好资金紧张,我嫁给你,我家借给你们家一千万,让你们度过难关,没有我孙家,没有我孙如意,你这个破公司还不知道还在不在呢?”
“现在你发达了,有红颜知己了,而我人老珠黄了你就想一把甩开我?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你不去问问我爸爸我大哥同不同意?”
叶浩简直难以置信,先前几次争吵,孙如意都是咬紧自己出轨,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吵来吵去也都是些没影的事,这一次倒学会站在道义制高点来威胁自己了。
叶浩气笑了:“你孙家借给我家的钱我们早就超额还清了,而且就算没有那一千万我们家也能迈过那个坎,我会娶你根本不是为了那笔钱,孙如意,你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魏初冷笑:“话说得那么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要真是个正人君子,对我有情有义的,那你说,我三十几了,一辈子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现在离婚了我还能有什么好出路,我要顶着弃妇的帽子过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我的女儿将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而你男人三十几还是一枝花,恢复钻石单身汉的身份,去追求你的真爱,你要真的有良心,你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浩气结:“我说过,我们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我根本没有别人,你能不能别咬着这件事不放?”
“你敢说你对吴薇薇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我没有!”
“你也不会娶她?”
“孙如意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魏初嗤笑一声:“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吧?还装什么无辜啊,我告诉你,叶浩,这个婚我会离,但不是现在,凭什么让我让位我就要让位啊,你们敢恶心我,我也能恶心你们,你的吴小姐就先做一段时间见不得光的小三吧。”
她拎起包包,一把推开他:“一边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叶浩,我诅咒你,只要你一想吴薇薇就全身剧痛,还会掉头发,长烂脓,夜夜不成眠,吴薇薇也一样,你们这对贱人就抱在一起哭吧。”
魏初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远了,又是一场不欢而散,只不过这次吵架最有气势,吵得也最有内容,都攀扯上两个家庭了,办公室外面的人多少都听到点,终于有种感觉,原来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家庭纠纷、婚姻危机,这是两个家族的大事。
魏初坐上出租车,从包里拿出了两枚细针,针上带血,一枚是吴薇薇的,一枚是叶浩的,都是她和他们肢体接触的时候取的。
魏初没有先回家,而是去老城区那边,找了一家老店,买了朱砂和符纸,然后回去就开始画符,画了整整两天才画出两张符纸,混入那对男女各自的血,从这一刻起他们就会慢慢地浑身疼痛起来,然后掉头发,长溃疡,失眠。
不过魏初道行有限,这符的效果补偿,顶多半个月,但如果加上他们的心理压力,各种担忧,到处看病吃药,本来症状轻的也会重起来,半个月后就会没事的也未必就真的会没事了。
她伸个拦腰,打开手机,发现一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有叶浩的,也有孙家的座机和孙明哲的手机号。
看来离婚这件事孙家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叶浩跟他们怎么抹黑她。
魏初没立即打回去,而是打开电脑,一个胖娃娃从屏幕里滚出来,嘴巴一张,吐出一堆一堆的文件。
魏初挨个点开,很快找到了那份新手机的企划案,她勾了勾唇,将其打印出来,然后准备换个衣服上个妆就回娘家。
衣服还没换,叶浩又打过来了:“孙如意,你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这些年来你怎么表现我又是怎么付出的,大家有目共睹,你又来闹过几次,过错方完全在你。”
魏初没等他说完就嗤笑打断:“你想通过我的家人来给我施压?叶浩,你以为孙家人和你一派,还是和我一派?”
“事实证明,他们更看重我这个女婿。”这笃定而阴冷的声音,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魏初也冷了:“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一个人赚呢,你算什么东西,会赚几个小钱了不起啊。”
叶浩气息都重了几分,显然气得不轻:“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的阴阳怪气了,现在马上同意离婚,我会在叔叔阿姨面前替你说好话,不然闹到要上法庭,你知道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法院一定会把真真判给我的。”
“所以呢?”
“女儿你都不要了?!”
“那是你的女儿,我急个什么劲啊?想想真真跟着你也挺好的啊,吴薇薇学历高,相信比我更能做一个好妈妈,是哦?”
“孙如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电话挂断,魏初漠然地想,到底是谁不可理喻,一方面觉得孙如意粗俗照顾不好女儿,把女儿给接走,一方面以此女儿的抚养权要挟来逼孙如意离婚,这算什么事?
其实魏初有点不想带那个小姑娘,剧情里这个小姑娘后来和孙如意可是没有什么焦急,叫吴薇薇妈妈叫得可欢了。
孙如意众叛亲离,是有她的不对,但她的女儿也对她爱搭不理颇为嫌弃,反而对毁了她的婚姻的吴薇薇和抛弃她的叶浩推崇至极,敬爱有加,这根本不能用年纪小不懂事来当借口,这个女儿实在叫人寒心。
这也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她都没去见叶真真。
可偏偏孙如意的心愿就是带着女儿走,她叹口气,等事情差不多了她再去找叶真真吧,看看能不能调教吧。(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六)
魏初想想心中就恶气难平,拿起那两张符纸,立即就催动了。
叶浩放下电话,心里恼火得很,孙如意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一旁吴薇薇微笑着宽慰他:“她误会了我们两人,生气也是正常的,不过叶哥,你们真的要离婚?”
“不是我想离,是她一直在逼我。”叶浩叹了口气,“继续下去也只能做一对怨偶,还不如在彼此还没有相看两厌的时候趁早分开了。”
吴薇薇微微垂眸,现在还不是相看两厌的时候?
叶浩又道:“不过我觉得最近这几天如意变得有点奇怪,以前就算和我吵架,但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
叶浩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妻子现在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无论是当面还是电话里都可以听出她对自己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一定是错觉吧,或者是孙如意故意装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甚至瞧不起自己,过去这么多年,就连女儿在她心头的位置都比不上自己,叶浩毫不怀疑孙如意是深爱自己的,那样浓烈的爱恋,又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好了,叶哥,我给你煮杯咖啡,这些烦心的事暂时就别想了,我们还有许多工作等着去做呢。”吴薇薇拍了拍叶浩的手背,柔柔一笑,叶浩愣了下,万千烦恼果然瞬间散去,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上什么事,只要有薇薇陪伴,就什么也不算了。
两人正相视一笑间,感觉彼此心意想通得跟腰粗的下水管道似的,简直畅通无阻,但就在这时,他们突然脸色齐齐一变,吴薇薇更是痛叫出来。
“好痛!”她只觉得全身都痛了起来,说不清楚是什么部位,又好像全身都在痛,感觉被压缩,又好像被撕扯,又好像骨头里头有针扎着似的,她精致姣好的脸容都皱在了一起,一下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然后又从上面滚下来,几乎打起滚来,尖叫连连。
叶浩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手一会儿捂胸口,一会儿捧肚子,一会儿抱脑袋,世上简直没有比他更忙的人,一张脸惨白得都有些发绿了,冷汗不要钱地挂下来,他艰难地冲办公室外头喊:“来人!救命啊!”抖抖索索地抓起手机想叫救护车,但那手痛得根本就握不住手机。
好在办公室外面的助理听到声音进来,大惊失色地叫人来帮忙。
想到叶浩和吴薇薇正品味着生命不能承受之痛,魏初心情大好,以致于她来到孙家大宅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笑的,被孙如意的父母骂搅家精不要脸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生气。
孙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儿子是宝,是未来的衣食父母,要精心呵护悉心栽培绝对服从,女儿不过是泼出去的水,别人家的人,根本不需花多少心思,甚至不需要在乎其感受。
魏初说不清楚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孙如意记忆中她小时候还是挺受宠的,毕竟家庭富裕她又是唯一的女孩子,宠着点根本不算什么。好像是从孙如意家人之后,娘家和她的关系才渐渐冷淡,甚至恶化的。
叶浩有动手脚,但孙如意自己太将心思放在叶浩和叶浩父母身上,以致于连娘家都很少回了,也是很大的原因。
魏初想到这个,仍旧笑眯眯的,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给孙父的是他喜欢吃的茶叶,给孙母的是一串珍珠项链,给孙明哲及其妻女也都带了合他们心意的礼物,至不过这一家子现在都不在。
这么一来,孙父孙母就有些不好再斥责她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魏初从头到尾笑着,他们喊打喊骂就跟唱独角戏似的,没意思还挺尴尬的。
“你还回来干什么?”孙父语气仍是很冲,“翅膀硬了,居然闹起离婚来了,还跑到叶浩公司去闹,你不要脸我们孙家还要脸呢!”
魏初微微挑眉,这个动作给她做起来傲慢得很有韵味,不但不惹人厌反而还特别好看:“叶浩是这么说的?我闹的离婚?我还去他们公司闹?”
孙母狐疑道:“难道不是?”
魏初叹了口气:“爸,妈,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就算和叶浩过不下去了,我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离了婚我脸上能好看,去公司闹?我好歹名牌大学出来的,又是孙家的大小姐,这么没品的事我能做?”
老俩口一想也有道理,孙父板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
魏初就把叶浩有了外遇,还想把她给甩了,再把女儿扔给她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我不甘心就被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打败,就往叶浩公司和那女的以前的单位跑了几次,结果还真让我看出端倪来,这女的现在已经叶浩挖到他们公司去,当他的秘书了,他们一起在研发一款新手机,我找了高手从叶浩的电脑里弄到了资料。”
孙父一惊:“叶家公司不是不碰手机这一块?”
“爸,你不知道,现在电脑的消费市场那比得上手机?还有什么平板之类的,买一个电脑是卖,多买一个手机也是卖,捆在一起销售说不定生意还更好呢,叶浩有野心,在独自掌管公司几年后,感觉条件也足够成熟了,当然会动心思了。”魏初说着把打印出来的资料那个二老看,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虽然看不大懂上面大片大片的专业东西,但新手机的设计图,对其功能的畅想这些都是看得懂的。
这款手机涉及到音控,内存超大,主攻听歌和看视频方面,像素特别高,音质特别好,拍照特别溜,一旦上市,别的不说,会对孙家的音乐手机产生极大的冲击这是一定的。
孙父脸色阴沉,孙母怒道:“这么大的事叶浩怎么没跟我们说?他不知道这对我们孙家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吗?”说着她瞪向魏初,“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他故意做这种事来报复我们?”(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七)
呵呵,这质问简直和孙如意那会儿的一模一样,作为孙如意的亲生母亲,除了这种事第一反应居然是怪罪女儿。
魏初冷笑:“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他就要大费周章地报复孙家的话,叶浩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根本就没把孙家放在眼里。”
孙母还想再说话,孙父阻止了她:“没这么简单,咱们这好女婿,是翅膀硬了,野心也大了。”
孙父跟魏初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夫妻俩闹离婚实在不像话,你是女人家,服个软,哄好叶浩,你是叶家和我们家之间的桥梁你知道吗?”
魏初简直要冷笑出声,说得好听,一码事归一码事,还不是想让她去讨好叶浩,让叶浩停止这个项目,或者让她做打探消息的桥梁。
她对这对父母彻底失望,凉凉地说:“难怪叶浩敢动这种心思,这种事放在二十年前,父亲不是冲上门去把叶浩狠揍一顿,就是闷声不响地回敬他一个大大的教训了吧,现在却叫你的女儿去服软。”
孙父怒目而视,正好这会儿孙明哲回来了,后面跟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今日是周末,孙家有周末家庭聚餐的习惯。
看到魏初,孙明哲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听了看了那份资料之后,他的想法就完全变了。
他一张脸喜怒不明,丝毫看不出真实想法,魏初不由暗暗点头,这才是一个家庭,一个企业的顶梁柱的风范嘛,这个孙明哲看上去倒有点能耐的样子。
“你有什么想法。”孙明哲淡淡地问魏初。
魏初直接就说:“现在已经不简单是我和叶浩的问题,也不是我和他的婚姻纠纷,现在的重点是叶浩想对我们下手了,一旦这个手机在我们丝毫没收到风声的情况下上市,我们必然会遭到巨大的损失,到时候这个城市就不是孙叶两年并驾齐驱的形势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继续留在叶浩身边,收集更多的情报,然后回敬他个措手不及,事成之后我风风光光地和他离婚。”魏初说。
孙明哲有片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孙家送来没有离婚的女儿。”
“那我就当第一个好了,现在什么时代了,这次孙叶两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叶家败了之后,不风光了,不显赫了,而我这个孙家的女儿还在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不是给他们脸上贴金吗?”
孙明哲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你终于没那么蠢了。”
魏初嘴角抽了抽。
孙明哲特别冷漠地说:“当初你看上叶浩,我就觉得你蠢到家了,有今天也不意外,不过看在你聪明起来的份上,我就拉你一把。”
这是同意她离婚了?
要不要这么倨傲?我要是没来的话,你以后还不是捧着叶浩的众多背影中的一个?搞得好像永远胜券在握天下无敌的样子。
魏初感觉有点蛋疼,这孙如意的娘家人果然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也难怪她和娘家人处不好。
不过至少孙如意要的娘家人的尊重她是弄到了,孙明哲作为孙家现在的当家人,他能够正视自己,楼下那对老俩口的意见和态度就不算什么了。
孙明哲肯定了她的智商之后就很大度地邀请她留下来一起吃家宴,吃着吃着孙明哲就接了个电话,回来说:“叶浩进医院了。”
魏初保证她没有错过孙明哲脸上的幸灾乐祸和不屑。
魏初跟着她去探病。
叶浩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接了好多管子,输液的,吸氧的,心电监护的,测血氧饱和度的,整个跟重症病人随时都能挂掉一样。
他的脸色也差极了,像鬼门关走过一回,看到魏初进来,就一下子瞪大眼睛,要从床上挣扎下来,正在换药水的护士连忙按住他。
“是、是你……”他口齿不清地喊道。
魏初上前瞧了瞧他,皱着眉担忧地说:“听说你是浑身剧痛,我是不是不能碰到你,怎么会得这种毛病呢?你坚强点,快点好起来,啊。”
叶浩怒瞪他,魏初眼里的嘲笑他看得一清二楚,一定是她动的手脚!
魏初又说:“听说吴秘书也住院了,你们的症状是一样一样的?天哪,不会是我一语成谶吧?”
孙明哲奇怪地问:“什么一语成谶?”
“叶浩不是不承认他喜欢吴薇薇吗?我当时太生气了,我的丈夫怎么能喜欢别人呢?我就咒他们一旦想到彼此,惦记着彼此,想些不知所谓的苟且事,就会浑身剧痛难忍。”魏初无辜地说,“没想到他们真的就这样了。”
孙明哲很上道地跟着冷笑道:“是吗?不过听他们犯病的时候是在公司啊,还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啧啧……”这声啧啧简直囊括了一切含义,他一下子沉下了脸,“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担心,你跟我回去,这医院也没什么好来了。”
魏初就这么在叶浩面前刷了一回脸就被拖走了,把叶浩给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满腔疑惑和恐惧根本没机会问,憋得都快吐血了。
而没一会儿时间,医院里都传遍了今天收进来的两个症状奇葩的男女是个出轨男和小三,而且这出轨男还是大老板叶浩。
孙明哲找了叶浩的主治医师问了情况,越发奇怪,毫无诱因地就全身剧痛,打止痛药也没有太多用处,这也太古怪了。他问魏初:“是你干的?”
魏初一摊手:“我有这个能耐吗?多半是他们心理暗示吧。”
魏初皱皱眉:“不过他可不能躺太久,那个新手机项目他不继续研发下去,想整垮他就要另外找机会了。”
孙明哲很肯定地说:“这个不用担心,叶浩是躺下了,他手里还有一公司的职员呢,新手机潜力巨大,他不会放下的。”
孙明哲当晚就动了手,叶家的公司凌晨的时候股票就开始往下面跌,他暗戳戳地全部收购进来。
而叶浩身上的疼痛随着时间推移虽然越来越轻,但依旧困扰得他无法入眠,然后他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因为恐惧、焦急、疲惫,嘴唇长出好几个大水泡,嘴巴里面也长了几个溃疡。(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八)
叶浩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偏偏医生检查不出什么来,只说什么内分泌失调,什么免疫力下降,只能给他补补氨基酸和电解质,他内心又惊又恐,尤其是当吴薇薇的症状和他一模一样的时候。
叶父叶母成天陪在医院里,也是愁眉不展,当知道儿媳妇下过什么诅咒的时候,他们爆发了,当即就要找魏初算账。
魏初已经从和叶浩一起住的家里搬出去,孙明哲给了她一些钱以及一套孙家名下的小套房,家具新而齐全,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魏初先是在网上以一个医院普通病人的身份发了一个帖子,写到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怪,医院住进了一男一女两个病人,病情一模一样,都是全身痛、掉头发、生溃疡,天天在病房里嚎叫,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着旁边的病人和医务人员。
这个帖子本来不会受到多少关注,但魏初把它往各大医院以疑难杂症会诊的名义都发了一份,等本地这所人民医院接到回馈询问的电话的时候,都有些懵了。
而叶父叶母担心儿子,全力支持这场专家会诊,而这些专家个个有自己的想法,光是用药和做检查就折腾死两人了,以致于魏初画的符已经失效之后,他们的症状依旧没有改善,反而出现了其他毛病。
叶浩作为本市杰出青年、居家好男人是上过报、做过访谈的,人们对他并不陌生,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理想配偶,可惜已经结婚,而吴薇薇作为精英海归,美女白领,微博下面也有不少粉丝,电视台都为此跟进两人的病情,闹得颇为轰动。
就在人们对这两人报以或同情或看热闹目光的时候,魏初将一分录了她诅咒两人的录音发到往上。
人们这才恍然,难怪这病这么古怪,原来是诅咒的力量,一时间指责魏初的声音铺天盖地。
“孙如意,你到底在做什么?!”孙明哲打电话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自己不要名声没关系,公司都被你连累了!我立刻安排你去澄清那录音里的声音不是你。”
魏初等他汹汹地说完了,才慢吞吞地说:“不会有事的,你等着看吧,连累不到公司,你如果有时间有人手,就把这件事炒得更火一点。”
孙明哲狐疑道:“你要做什么?”
“本来是想先整垮他在离婚的,但我发现顺序换一下也没什么区别,就先离婚好了。”魏初挂断电话,看着网上的情势变化,在孙明哲雇的水军加进来之后,网上就更热闹了。
#诅咒之力真的存在吗?#
#最毒妇人心,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我在叶总的公司里上班,我能证明叶总和吴小姐只是普通上下属关系,叶夫人也太激动了。#
#叶夫人真的有诅咒的能力吗?这种人就该抓起来上交给国家,孙家也要彻查才对#
她看看势头差不多了,才将她P过的图片和伪造出来的视频发到网上去,照片和视频里,叶浩和吴薇薇简直不堪入目,拥抱的,激吻的,壁咚床咚,大尺度的,简直应有尽有,网上一片轰然,视频的点击率坐火箭般攀升,然后指责的浪潮顿时转了个方向,无数人都在骂叶浩两个不要脸,得怪病也是活该。
还有人说魏初诅咒得好,这种狗男女就该下地狱。
孙明哲又打电话来:“你处理得很好,我立即让几个医生出一张报告,说叶浩两人的病主要是他们做贼心虚心理压力过大引起的,然后你立即向法院提出离婚,狠狠割叶浩一块肉下来。”
魏初静静地听着,孙明哲这种出了事就大吼大叫恨不得立即和她撇清关系,有了好处就立即黏上来的做法她不想予以评价,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不过离婚的话,叶真真的抚养权问题就该提上日程了。
叶真真今年五岁,上幼儿园中班,别以为幼儿园里没是非,其实小孩子最容易受大人影响了,别的小朋友的家长私底下难免提起最近的大新闻,说一句那个叶贱男的女儿和我家小孩一个班,诱惑之直接跟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和叶真真一起玩,免得被她带坏了,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让叶真真成为小朋友中的异类。
当魏初终于大发慈悲去幼儿园看叶真真的时候,叶真真的老师告诉他,叶真真被孤立和被欺负已经有挺久了。
魏初看着教室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搭着积木,然后时不时总有别的孩子来推她一下,或者抢她的积木、拽她头发的小姑娘,皱了皱眉,老师们呵斥也没用,没一会儿又有调皮的男孩子跑上前,大声地说:“我妈妈说了,你爸爸是坏蛋,被狐狸精勾跑了,你爸爸是大坏蛋,你就是小坏蛋,小坏蛋出去,不让你在我们班里!”
一群孩子都跟着闹起来,然后迅速发展成小群架,眨眼工夫叶真真就哇哇地哭起来,和魏初说话的年轻老师和其他老师连忙跑进去制止。
魏初皱皱眉,进去把叶真真带出来,把她带到幼儿园门口的大树下,魏初也不安慰,任由她哭,只静静地看着她,这么看来,叶真真和叶浩长得还真挺像的,眼睛像,眉毛像,有点方的下巴也像。
说真的,她真不想养这个孩子。
小孩子心思敏感,察觉到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渐渐停住了哭声,抽泣地看着魏初。
魏初淡淡地问:“哭完了。”
叶真真又抽了一下,怯怯地叫:“妈妈……”
魏初没应,只问:“知道那些小朋友为什么赶你走吗?”
小姑娘低下头,小胖手揪着裙子:“因为爸爸……”
“嗯,你爸爸做了大错事,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所以也不就不喜欢你,我和你爸要离婚了,你说说,你想要跟谁吧。”魏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跟一个虚岁五岁的孩子说话。
叶真真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魏初。(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九)
魏初直勾勾地和小姑娘对视,忽然小姑娘一咧嘴嚎起来:“不要!妈妈爸爸不要离婚,不要离婚!”
魏初看着她哭得喘不上气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屁孩的觉悟,只是拿出手机无聊地翻今天有什么特价美食吃,一个人宅在套房里,她最近迷上叫外卖或者跟着软件推荐的食物去吃,明明有绝顶的厨艺,但她懒得自己弄。
小丫头先是扯着她的衣服哭,然后一ρi股坐到地上,双脚蹬着撒泼犯倔,形象全无,魏初抿了抿唇,目光越发冷,她也是养过孩子的,但没有哪个孩子这么不听话,好吧,那些孩子她即便不是从出生后就开始养,也是用心照顾教养出来的,当然不会这么没礼数,可是但凡伶俐聪慧、有点眼力劲的孩子也不会闹成这样。
等人哭累了,闹累了,魏初才说:“哭够了?我和你爸离定了,你也别闹了,再闹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你先决定好跟谁吧。”
小丫头瘪着嘴又要哭。
魏初道:“这样,这段时间你都跟你爷爷奶奶,你先跟我住两天,看看只跟着我能不能适应,然后再回去叶家再住两天,看看到底喜欢跟哪边。”
她也不管小丫头能不能听得懂,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还不快跟上?”
虽然不喜欢这个小东西,但如果她选择不跟自己也挺麻烦的,魏初关了外卖软剑,带着她去了趟市场,买了做糕点的材料回去,给她做了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小蛋糕,小丫头瞬间就忘记了之前被她冷冰冰对待的事,跟前跟后地叫她妈妈。
接下来两天,魏初虽然对叶真真继续冷,但也将她照顾得很好,该洗澡洗澡,该打扮打扮,该投食投食,叶真真不想去上学,她也由着,给卖了一些玩具和蜡笔,让她在家里玩,一大一小在家里窝了两天,交流虽然不多,但各做各的事,足够宁静安详。
两天后魏初就如同她说的,把叶真真带回了叶家,叶家自然一团乱,叶浩和吴薇薇的丑闻因为有“真凭实据”,根本压都压不下来,叶家公司股票狂跌,商品也没人去买了,叶浩已经不敢住在医院,只能搬回家里住着,他的病还没好,整个人暴躁得好像一头野兽,动不动就摔砸东西。
叶家上下简直一团乌烟瘴气。
魏初一露面就遭到了无情的对待,还没走进大门就差点被轰出来。
这一段时间感觉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的叶母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搅家精,你还来干什么?把我们阿浩害成这样还不够?跑去公司闹还不够吗?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弄的?阿浩是不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当初我们家真是瞎了眼才回娶你这种女人回来!”
魏初看着她声嘶力竭丑态毕露的样子,只是后退两步,淡淡道:“先不说那些是不是我做的,现在是叶浩对不起我,弄成这样都是也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凭什么来怪我?”
叶母声音更拔高了:“哪个男人不偷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你斤斤计较,一天到晚懒在家里,屁都没赚到一个,还只生了一个赔钱货,还想要我儿子一心一意,没把你扫地出门就是对得起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啊?”
魏初嘲弄地勾起唇。
看来叶父叶母也觉得叶浩出轨了。
也是,她做的那些照片视频,就算这方面的绝顶高手也找不出破绽,只会以为是真实的,就算叶浩喊冤也没有人会听信他,只不过没想到叶母也毫不怀疑地认为叶浩已经肉体出轨,看来这做父母的也不是足够了解叶浩啊。
魏初压低声音,冷嘲道:“看来伯母你的思想这么前卫,觉得婚内出轨根本没什么啊,就是不知道你发现伯父出轨的时候,会不会还这么大度了。”
“你说什么?”叶母不敢置信地喊道。
叶父拎着拐杖冲出来:“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魏初低声道:“我当然会走,我已经想法院起诉离婚,相信叶浩已经收到传票了,叶浩是过错方,等着把身家都赔过我吧。”她又抬高了声调,“不过我今天来是送真真回来,她到底是你们的孙女……”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彻底激怒的叶父拐杖一挥:“滚!给我滚!还想分我们叶家的财产,你做梦去吧!你这个贱女人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魏初连连后退,带着叶真真一起躲,眼角余光看了看远处记者的身影,冷冷道:“你打我也就算了,真真是你的孙女,你就不担心伤到她?”
魏初示意叶真真,叶真真怔怔地含着泪:“爷爷,奶奶……”
她作为叶家唯一的孙女,虽然叶父叶母不满意她不是孙子,但对她也是疼爱的,但这会儿两个老人一脸狰狞,哪里还有往日慈爱的样子?
叶母尖声喊叫起来:“滚开,别叫我!你和你这个妈是一伙儿的,吃我的喝我的还给我胳膊肘往外拐,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叶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不是想跟你妈吗?跟她去死好了!”
前两天叶母忙于家里把叶真真给忽略了,等她想起来,电话打给幼儿园老师,得到的回复是叶真真被孙如意接走了,她顿时火气冲天,只觉得这也是个小叛徒。
叶真真顿时被吓住了,哇地大哭起来。
魏初没想到叶父叶母这么给力,她本来还想让叶真真在这里再住两天,叶家如今这么混乱,所有人都焦头烂额,加上对她的不满愤恨,当然不会善待叶真真,到时候她再来接人,十有八九叶真真愿意跟她一起走。
但如果不用那么麻烦的话,她也想速战速决,而且她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但也不想让她受无谓的罪。
她趁热打铁,蹲下去问叶真真:“你现在看到了,你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未完待续。)
下堂妻的心愿(完)【月票120+】
小家伙一下子扑上来:“跟妈妈走,跟妈妈走。”
魏初的心略略柔软了一下,心想看在你这么坚定的份上,我以后就好好对你,尽力把你教养成才吧。
她抱起叶真真,对叶父叶母冷冷道:“你们不要真真,我要,我会争取她的监护权,告诉叶浩,我等着和他在法庭上见。”
她带着叶真真坐上车,绝尘而去,经过拐角,两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照相机对她的车一阵拍照,一个小时之后就新鲜出炉一则新闻——叶夫人带女回婆家被无情驱逐,叶家口出恶语,扬言不认孙女。
叶真真已经搞定,魏初加紧进程,三天后就坐在了法庭上,叶浩被强制出席,那快掉光的头发,嘴角的懒床,癌症晚期患者般的脸色其实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可惜他的表情太狰狞,一副要吃了魏初的样子,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
因为叶浩出轨证据确凿,是绝对的过错方,所以判决很快下来,除了叶家的公司,叶家其他的不动产和现金全归魏初,另外还要每个月给女儿三千块的抚养费。魏初大度,没有那叶浩一家人目前住的小别墅,价值三百多万的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顿时赢得媒体一片赞誉,与叶家上下一副吃人嘴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魏初几乎成为了自强女性的代表。
魏初并不想要叶家的房子,将其通通挂到中介所出售,卖出钱之后转而买了几栋老房子,都是孙如意记忆中以后会拆迁或者该地段会升值的地方。
而另一边,叶浩在离婚之后身体居然渐渐好起来,一场离婚叶家的家底被分走了大半,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新款手机上,因此即便对吴薇薇有些心怀芥蒂,但两人仍旧一起工作,同进同出,引得公司里不少人看不惯,纷纷辞职。
不过即便如此,新款手机的研发依旧继续,而每当有什么新进展,魏初总能通过可爱的小软件受到同样的资料,然后原样发给孙明哲。
她和孙明哲签订了协议,这款手机最后取的利益她要拿百分之十,百分之十看着不多,但她知道这款手机以后会大卖,百分之十也分红也不错了,她也不缺钱,多少拿一些就是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和孙明哲翻脸。
大半年之后,叶浩的公司终于将新手机研发成功,准备大批量生产推出的时候,孙明哲的公司却抢先一款手机上架,除了外壳,各方面性能都和叶浩的手机一样,甚至更为出色,叶浩恍然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血压猝然升高倒了下去。
等叶浩从再一次从重症监护病房醒来,孙明哲的手机已经在火热大卖供不应求了,回天无术,想告孙明哲窃取商业机密又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能自己吞下这苦果。
为了研发这款手机,叶浩将其他业务全部放下,还向银行贷了不少钱,工厂里、库房里甚至已经有几万部的手机,这些损失他根本承受不起,叶家也承受不起。
这时候还是叶父出面,他找了孙父谈了整整一晚上,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最终孙父心软,将已经出产的手机都买了下来,孙父又把小别墅给卖了凑起来的钱将将好还贷。叶父还把公司给缩小规模,守着仅剩的一点资源撑下去,总算没落到一穷二白的地步。
照理说到这个地步,孙如意的心愿基本都已经实现,但魏初看那一家人还好好的,到底有点意难平。
叶浩在经受一连番打击之后消沉度日,已经退休的叶父不得不重出江湖,什么酒局饭局都得他自己上,魏初找了个女人,在一个酒局上勾上他,本来她只打算弄点暧昧的照片好去膈应膈应叶母,谁知道叶父虽然快六十岁了,但心还没老,再次踏入这花花世界,又有个娇媚女子露了那么点意思,整个人就蠢蠢欲动了。
魏初很快就接到她找的那个女人的电话:“那老家伙想把我拐上床,我把他灌醉了,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魏初一愣,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吧,叶父就想把人往床上带了,真是……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魏初悄悄地到了酒店的时候,叶父已经趴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落得只剩一条裤衩,露出松弛的皮肤干瘦的身躯,还张着嘴巴打呼噜,简直丑态毕露。
魏初忽然没了继续折腾他的念头,一个老人家,她和他计较什么呢。
不过叶母还是让人觉得可恶,魏初用叶父的手机给叶母打了个电话,变了音,通知她来捉奸,然后在现场留了一些长的假发,一件内衣,然后把叶父的脱下来的衣服蹭上口红和香水味,就带着那个女人撤了。
给了女人尾款之后,魏初就让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也不要妄想以这件事来要挟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魏初冷淡地说,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足够显示出她说到做到的决心和能力。
女人讨好地笑笑:“我马上走,本来就是打算走的嘛。”等魏初离开,她却折回酒店,将叶父的卡和钱包括还值点钱的手表和钱包全部顺走,然后远走高飞。
接下来的事情魏初没有关注,只依稀听说叶父当晚丢失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和一笔钱财,叶母和叶父闹得不可开交,叶家天天鸡飞狗跳,而叶浩根本不管父母的事,天天不是睡就是酗酒,彻底堕落下去。他的病虽然好了,但脱了的发再也长不回去,溃疡留下的疤也无法再消退,以前尚有斗志的时候,他还能做做伪装,搞搞修饰,但现在彻底消沉之后他完全不搭理自己,成了彻底的丑八怪,再也不敢轻易出门。
至于吴薇薇,她自从叶家彻底败落之后就消失了,魏初知道她是去国外做整容手术了,不过要将那些疤痕去掉的话,希望她不会需要去卖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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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睁开眼,又回到了个人空间,她皱着眉坐起来,显得有些愁绪难解。
小狐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不高兴吗?这次你任务完成得又很好啊。”
魏初淡淡看它一眼没有回答,她站起来,朝远处望去,她脚下洁白宽厚的云朵漂浮在空中,有霞光自远处直射而来,夺魂摄魄般瑰丽,而那霞光来处,一座座岛屿悬浮在空中,彼此以粗大的茎蔓联系着,看似各自散漫漂浮,但又颇有章法,而岛屿群的正下方,仿佛镇压着什么东西一般。
这是魏初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这个奇妙的空间,处处随意,又仿佛处处透着玄机。她的心随着迎面吹来的风,随着那悠然欺负的岛屿上上下下。
刚才的世界里,她没有遇到赵无殊,本来约好的,中间有两个时间他们无法见面,可是上一个世界已经是第三个世界了。
赵无殊却失约了。
找遍哪里都见不到他,小诺也说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想到上上个世界里,那个顶着他的脸出现的所谓第一美男,魏初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是主系统从中作梗吗?
赵无殊被发现了吗?
他现在在哪里,还好吗?
一个个问题焦灼着她的心。
魏初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念头一一压下。
她问小狐:“我有多少点灵魂之力了?”
小狐一甩尾巴。
姓名:魏初(代号:如意)
灵魂之力:62点
技能:
医术(95%)
刺绣(50%)
厨艺(65%)
种植(65%)
加电子设备操作(80%)
饲养(45%)
道门杂学(25%)
经商(30%)
乐器(35%)
辐射能修炼大法(25%)
收藏:长随的储物袋、诺亚方舟系统
特长:领导者的魅力(初级)、武技(初级,绝招:相思谱)
这一次又没有点亮任何技能点,算起来魏初已经攒下了四个技能点的份额,让小诺将其中的力量给积蓄着,以后好用到更关键和重要的地方。但小狐好像完全察觉不到不对劲,小胖脸依旧对自己笑眯眯的,葡萄似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她是一团金子一样。
“已经62点了哦,还有38八点你就能选择兑换自己的私人岛屿了呢!”小狐兴奋地说,仿佛即将拥有私人岛屿的是它一样。
魏初手指朝前一指:“小狐,那些岛屿上面都是什么人,岛屿与岛屿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小狐朝那边看了眼,表情落寞,大尾巴也垂了下来:“不知道哦,我的等级太低,去不了那边。”
魏初瞥它一眼:“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所有的做任务的人都归你管。”
“咦?我有这么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算没说过也是这个意思。”
“嘿嘿,以前的事情不要追究啦。”小狐忽然眼睛又亮起来,跟两盏大灯泡似的,“不过只要我手底下带的人能够出现一个中级的,我就能去岛屿上逛逛了。”
“中级?”
“任务者也有等级啦,比如你现在是最低级,当灵魂之力满了100点,就自动升级成为中级的,有资格拥有私人岛屿,而我也能沾光,跟你一起去岛上啦。”
魏初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能住在岛屿上的都至少是中级的,那有高级任务者吗?”
小狐可爱地摇摇头:“不知道哦,我诞生到现在也还没带出过一个中级的,那些事情我不清楚哦。”
魏初有些失望,但也不强求,她有种预感,那私人岛屿她有必要去瞧一瞧。
她垂下目光,暗自希望下个世界能碰上赵无殊,接着便进了新的世界。
伴着头痛一起冲击感官的,还有周围的哭泣哀求,仿佛有很多人,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特别突出,她正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求求你给他一口吃的,只要一点点就行了!”
“滚开!就这么一小块玉米饼,老子自己都不够吃,我饿死了你个臭娘们准备卖肉去啊?那小崽子都快没气了,给他吃他咽得下去吗?”
女人没有再哀求,只低低地哭泣,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魏初保持着身体原来的姿势,没有急着睁眼看这个世界,鼻端不断涌来的各种屎尿臭味和汗臭臊臭简直能把人给逼晕,她险些吐出来,但免强忍住了,满头大汗地开始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又是一个末世。
魏初经历过末世,气温降到冰点以下,地球即将分崩离析,她和数万幸存者称作诺亚方舟离开地球,寻找生机。
但这个末世有点不同。
这里仍然没有影视剧里的丧尸出现,但这里流行一种病毒,感染者会七窍流血而死,三米之内,病毒的传染性极强,强到十米之内有一只死老鼠,你站在那里吸一口气就能感染。
但超过三米传染性就低了,距离越远,越不容易传染,但因为这场被称之为浩劫的流感爆发得太快,第一批人迅速倒下,当时人们有没研究出三米理论,所以最初一个月全世界就死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
剩下三分之一,要么是该地区没有感染者,要么是死宅,要么本来与世隔绝,总之是各种幸运。
而冯如意是幸运中的幸运,她哪种都不是,她是天然免疫者。
冯如意自己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流感爆发的时候是周末,她没上班在家里玩电脑,傍晚饿了不得不下楼觅食才发现大街上倒了好多人,而且死状相当凄惨。
她吓坏了,连忙躲了回去,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上网才知道整座城市都疯了,而且全国好想啊都有这种情况。
第一天网上还有些人,但接下来上网的人越来越少,还有大量的人在知道自己感染之后时间不多了,或是上网对网友告知自己的经历,让大家千万小心,别靠近那些感染者,要么就是死前发疯了,散播各种恐怖言论、图片、视频,网上乌烟瘴气,绝望得世界要毁灭一般。
冯如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也碰过那些感染而死的尸体,她觉得自己也要死了,她什么也没干,饱餐了一顿,静静躺在床上等死,谁知道三天之后她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救援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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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经是流感爆发的第五天,但因为冯如意所在的海城有数家医院,他们在流感爆发的第一天就立即行动起来,虽然还没弄明白流感制病的机制,但很快就弄清楚传播的机制。
当时还没有三米理论,但防护服一穿、口罩一戴,基本就可以保证安全,整个海城从医院开始,联合政府、各大公司、企业、工厂,一边发了疯似地生产防护服和防毒口罩,一边赶紧搜寻幸存者,将其转移至安全地方。
冯如意的家正好在中心医院旁边,所以她其实是第一批获救的人。
当时她已经饿得失去神志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被人带上口罩,被人架出去运上车,然后就去了中心医院,和几个已经确定没有感染的人呆在一间病房里。
输了两瓶盐水,生生缓了两天她脸上才有人色。
当时还她以为自己之所以没有死是医生治愈了她。
接下来她休养了几天,就被抓壮丁去帮忙找人,救人,医院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从一个病房里几个人到十几个人,因为当时除了医院可以保证没有传染源,周边的房子即使没有死尸,但也不能排除没有因感染而死掉的老鼠蟑螂什么的,自然不能让人过去居住。
等到人实在太多,他们不得不花极大的人力物力彻底清理了周边的房子,稍微缓解了一下人挤人的状况。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噩耗传来,现有的食物都被污染,而田里土地里生长着的作物全部枯死,并且那土壤里的微生物也都死绝,不再适合作物种植。
只有少数的真空包装的食品才得以幸免,可是这种食物并不多,所以吃饱成了悬在人们头顶的一把刀。
救援活动的热度顿时消退下去,才看到一丝希望的人们重新陷入又一轮绝望。
冯如意也是绝望迷茫的人群中的一个,不过她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忽然有一天,一个叫做张卡卡的女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指着她说她是天然免疫者,她的血可以让人们免疫,并且可以用她的血制作出疫苗来,只要人们注射了疫苗,就不再畏惧流感,可以脱掉防护衣和面罩走出去,而那些土地只有地上五米深的突然受到影响,而五米以下的突然依旧可以种植。
人们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而作为希望源头的冯如意则毫无悬念地被抓,她还很不幸地落入极端人士手中,每天就是被关押,然后被抽血、抽血、再抽血,她的血先是被人直接注射入体内,那些当然是最怕死的权贵人士,然后才用来研发疫苗。
冯如意昏天暗地地被关了大半年,因为全球天然免疫者甚至不超过十个,谁最先制造出疫苗就拥有未来的绝对主动权,所以谁都想要天然免疫者,冯如意至少经历了四五十次的针对她的劫人行动。
最后一次,她被子弹打穿了肝,大出血,并不是救不了,但需要紧急输血,那些人担心输血会影响她的血液质量,甚至有改变她免疫状态的可能,就直接放弃了救她,而是快速抽干了她的血,并把她的身体用药水跑起来,切成一块一块的,作为最珍贵的研究材料和其他势力换取利益。
魏初接收完记忆有些郁闷,冯如意这一生可以说活得浑浑噩噩,死得不明不白,一个从天而降的张卡卡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导致了她的悲剧。
她不明白,当时流感爆发才一个月,根本都还没有人提出天然免疫者这个概念,那个叫张卡卡的女人为什么能够一口咬定她是天然免疫者,那么确定,而且好像她出现就是奔着冯如意而来。
冯如意不甘心,她也不是不想帮助大家,但既然她是全世界不到十个的国宝中的国宝,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将她囚禁、豢养,如同养着一头血牛,毫无人权可言,而她救了那么多人,最后疫苗研究也即将有成果了,为什么那些人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她,判决了她死刑。
难道她被抽走的那些血换不回那些人一丝一毫的怜悯和感激吗?
冯如意是怨的,更是茫然的,她心中有恨,甚至不知道该去恨谁,因为仿佛全世界都对她恶意相向,让她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被那么对待是应该的,好像她就是该死的。
而那个张卡卡,她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因为指出了她而成为了最大的功臣,受尽了厚待和追捧,后来疫苗出来之后,甚至以她的名字来命名,她更是拥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巨大农场,衣食无忧,万人之上,被众多强者争相追求,简直堪称人生赢家。
冯如意如何能够甘心?
她最强烈的心愿就是弄清楚这个张卡卡是什么来历,然后就是要让她无法拥有那样的成就,最好再尝一尝冯如意受过的罪。
魏初叹了口气:【我居然又成为了一头血牛。】
【宿主你应该庆幸,只是血牛,而不是肉牛,至少这里的人不会割你的人。】脑海里小诺说。
【呵呵,是啊,最后死了才把我大卸八块来研究,我应该对此感恩戴德。】
小诺不说话了,这么说起来还是一头肉牛啊,只不过没有活着割肉而已,它心底暗暗地对自己的宿主报以同情,然后又说;【不过宿主你既然来了,肯定能摆脱这个命运啦。】
【那是当然。不过那个张卡卡到底什么来历?】
一说到这个小诺顿时兴奋起来:【这个我知道,刚刚宿主接收记忆的时候我就去查了,张卡卡是这个的命运女神,是重生者哦!】
魏初一愣,重生者她可以理解,毕竟她以前遇过穿越者,知道做任务的世界是有漏洞的存在的,来个重生者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但幸运女神是什么?
【就是这个世界的好运几乎都集中在她身上,各种好运气,跟开了外挂一样,总之和她对上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就是我的敌人。】魏初说,是重生者的话就说得通了,估计张卡卡重生之前的那一世知道了天然免疫者的事,并且知道冯如意就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三)
魏初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张卡卡重生之前的那一世,冯如意是什么结果?”
【流感爆发后的半年,国外有一个很厉害的女士发现了天然免疫者的存在,消息传到国内,冯如意结合自己的情况,觉得自己有可能也是天然免疫者,就主动告诉了当时的当权者。】小诺说,【当时政府的作用已经很小了,谁拥有枪支,谁拥有最多的有效土地,谁就是老大。冯如意很幸运,她所在地区的老大是腾远公司的老总,挺正直的一个人,所以她被确定是天然免疫者之后受到了很好的待遇,最后她的血被研发成疫苗,那个老总因此成为全国第一人,反过来很感激冯如意,冯如意后来过得很好,还嫁给了老总的儿子。】
魏初很是感叹。
小诺提醒道:【不过你的委托人是张卡卡重生之后的冯如意,而不是那个拥有美满人生的冯如意,你别弄混了。】
【我明白。】
魏初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那嘈杂和丑闻再次冲击着她的感官,她微微睁开眼睛,周围乱糟糟的都是人。
这会儿已经是流感爆发快一个月的时候了,中心医院挤满了人,粮食危机爆发出来,整个秩序都乱了,冯如意先前住的那个病房来了一伙比较强势的人,直接把冯如意等幸存者赶了出来,冯如意睡过走廊,窝过厕所,最后没办法,只能跑到天台来寻求一席之地。
如今烈日炎炎,楼顶温度很高,幸好这里有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大棚,避免了阳光直晒,但也因为这样,这里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加上气味杂乱空气浑浊,简直跟原始部落一样。
魏初此刻窝在一个墙角,ρi股底下是几张瓦楞纸片,身上略微搭着一条医院病床的床单,上面淡蓝色条纹都变成了灰色,脏兮兮的。
她动了一下,才发现怀里抱着一个帆布包,她抬头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大部分人都一脸无望,那个抱着儿子哭嚎的女人已经消停下来了,估计也是嗓子受不了了,只在那哀哀地低泣,这里的氛围简直是一片愁云惨淡。
魏初侧过身,悄悄拉开链条,包里面有几个皱巴巴的瓶子,里面装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魏初一看就完全没有去喝的欲望,哪怕她喉咙快烧起来,感觉自己快脱水成咸鱼了。
吃的也不过是可怜兮兮的几快饼干,还是形状颜色各异的,倒是有一个盆栽引起了魏初的注意,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颗生菜。
她回忆了下,这可不是普通的生菜,这几天冯如意就靠着这个才撑下来,饿了吃一片,渴了吃一片,勉勉强强维持生命。
魏初有些好奇地看着这颗生菜,打开瓶子给它浇了点水,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神起来,叶子抖擞,还长出了一片小芽。
魏初啧啧称奇:【这是变异的生菜吧?】
【嗯,生命力顽强,营养特别丰富。】
魏初折下一片菜叶,塞到嘴里慢慢咀嚼,特别鲜嫩清甜,别看薄薄的一片,汁水特别足,一瞬间治愈了魏初干灼的食道和呻吟的胃。
她火辣辣地盯着这颗生菜,恨不得将它一口吞下去,生菜仿佛感受到满满的恶意,慌忙缩了起来,小小一团在抖抖抖。
魏初:……有一种自己再欺负小孩的感觉,想到刚刚还吃了这小孩的“身躯”,忽然有一种罪恶感。
魏初将生菜放到阳光底下,然后伸伸懒腰,把自己的胳膊伸到阳光底下,开始光合作用,哦不,是修炼辐射能。
与此同时,某处一间房间被暴力打开,全副武装的救援队冲进房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在广播上求救的就是你?快戴上面具跟我们走吧。”
张卡卡被突然涌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微微眯了眯,她早已戴上了口罩,闻言便战起来,露出虚弱的微笑,虽然这笑被口罩给遮住了:“谢谢你们来救我。”
“少废话了,快走,今天是最后一次搜救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呢!”
张卡卡笑容僵了下,连忙应了声,但低下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不久之前她终日活在这种呵斥中,比这种要严重得多,几乎没有人把她当活人看,她当时就疯狂地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当人上人,就像那个女人一样,不仅得天独厚,好享尽宠爱,世上所有的好处似乎都被她给得去了。
好在老天听到了她的呐喊,她回来了,可以重新来过了,这一次她不会再任人践踏,而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幸福的女人,她会夺走她的一切,因为这一世她才是上天钟爱的女人,是真正命运眷顾之人,冯如意拥有的一切,应该属于她才对。
她忽然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但随即又皱起眉,冯如意这会儿在什么地方来着?
……
虽然有小生菜当粮仓,但这个粮仓实在太干瘪,吃了两天菜叶,魏初嘴里就淡出鸟了,特别想吃一顿肥厚油腻的红烧肉。
所以她终于动身了。
把小生菜塞进包里,也不担心它给挤坏了,然后越过一片要死不活的幸存者,慢慢朝楼梯走去。
楼道里也全是人,她下了楼梯,医院门口是守着人的,不让人随便进出,魏初直接翻了墙,周边地带都被中心医院给清扫干净了,魏初朝远处走去,天空灰蒙蒙的,人死后被烧掉的骨灰落满了街道和墙面,风衣吹就不住飘扬,魏初戴着口罩帽子,进了一家牛排店,流感爆发后,这家店就没人来了,电并没有停,后来整片区域被停电了,但这店里的备用电源自动开启,所以冰柜里的肉还好好的。
魏初长衣长裤,把厨房彻底打扫了一遍,扫出一堆蟑螂尸体,然后扔进休息室,和里头两具腐烂得不像样的尸体一起烧掉。然后拿出路上从一家玉石店里弄到的几块质量不错的玉,围着小小的厨房白瞎了一个清尘阵,一经催动,这阵法便会源源不断地将阵法内部的污浊排除出去。(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四)
魏初站在阵法里,只觉得空气一下子都清新了,满意地用储存水刷洗烧烤板,点火,然后开始给自己烤肉。
牛排已经被她用刀背轻轻拍过,只不过时间不够充足,就没有浸过酒,在火力的烤灼下,血丝慢慢渗出来,呲呲地沸腾着,肉香味也随之弥漫出来。
魏初给牛排涂上些许蜂蜜,倒上红酒,然后和洋葱一起烤,另一边给自己弄了一碗意大利面,美美地稍微把胃点了个底,牛排也好了,她端着餐具,在餐桌上煞是正式地铺展手绢,用刀叉切着牛排吃,边上还有一杯果汁,简直是人间美味。
魏初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觉得这具身体终于活过来了,然后淡淡扬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一片寂静,接着牛排店门口才响起几个脚步声,三道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吃到一半的牛排,发出响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魏初拿起手绢印了印嘴角,抬头看去,微微挑眉,在心里暗暗赞了句,人才啊。
这三人两男一女,都是很两眼的大长腿,高挑个,虽然都戴着防毒面具,但看得出来长得还都挺好看,走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宽肩窄腰,身材非常好,看人的时候那双深邃冷冽的眼睛让人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哎呀,是他!】小诺突然叫道。
魏初问:【是谁?】
【走在中间的那个啊,就是最初那一世冯如意的丈夫啊。】
魏初有些意外,没想到冯如意的丈夫居然有如此出色的外表,不看脸也能打个八十分,不过再出色也是第一世的丈夫了,她真正的委托人甚至不认识这个男人,至少她没从冯如意的记忆中找到这个男人的影子。
不过……
【这人的老子会成为这一片的土皇帝吧?】
【是的,智恒科技公司是本市最大的公司之一,而且他们老总霍高峰年轻时候是当过兵的,为人重情义,有一窝战友,关系都特别好,这个时候霍高峰应该已经把那些战友都召集到身边了,他们的能量现在就已经只逼政府了。】
魏初听着小诺的解释,心思转了好几个圈,但面上一丝表现也没有,她看着霍奕扬三人,从容地做出了“请”的动作:“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活人,请坐。”
霍奕扬冷然警惕的目光在她脸上转过,最后仿佛到底是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在魏初面前坐下:“我们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回味到牛排的香味。”
然后走进来一看,一个女人姿态优雅地切着牛排,要不是光天化日的,他们会以为是遇到鬼了。
他的声音经过防毒面具,有些沉闷,却显得越发低沉了,犹如大提琴音一般,相当好听。
在魏初眼里所有男人都一个样,即便天仙下世也不会让她迷恋,但不可否认,和一个有着这种声音的男人交谈是一种享受。
魏初微笑,没有回答对方话里的疑惑,而是道:“还有很多食材,相逢是缘,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
其他两人显然迫不及待了,但想到还戴着面具,在外面不能轻易摘下面具,就有蔫了,那女的遗憾地说:“多谢你的好意啊,我们当然是想吃,不过戴着面具也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们把牛排带一点走?”
“这里没有感染源,已经被我清除干净了,不过你们如果依然担心的话,随意。”
似乎解释了她为什么没有戴面具,对方松了一口气,又惊奇地说:“你一个人就把这里清理干净了?是不是本来就没什么感染源啊?我们去过很多餐厅饭店,到处都是死蟑螂,没想到这家这么干净啊。”女的说着就脱下面具,往魏初身边一坐:“你这牛排好像啊,看着也很好吃,是你自己做的?”
两个男的人在观望和审视,这个女的表现得很大大咧咧,其实不过是接近的一种手段,魏初心知肚明这三人心里的主意,不过并没有Сhā穿或者不高兴,搭上未来的土皇帝的势力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魏初就友好地朝女人笑了笑:“需要我做一份给你吗?”
女人惊喜:“可以吗?”
魏初直接起身,走到操作台前,动作利落地从盆里抄起一块牛排:“好在我打算多做一点,已经腌制了几块牛排,做出来会更入味更好吃。”
魏初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霍奕扬盯着她的动作:“你是厨师?”
“业余爱好。”魏初动作不停,“我是宅女,为了不被外卖荼毒,只好学着自己做菜。”
呵呵,这如果是业余的话,那些大厨师就不用活了。
等三份牛排和三份意大利拌面出炉,三人脑海里同时闪现出这句话,两个男性也不矜持了,摘了面具就开始狂吃,霍奕扬还能勉强维持形象,其他两人简直跟饿狼扑虎一样。
“你是附近的人?”霍奕扬咽下一块肉问魏初。
魏初摇头:“不算,我现在呆在中心医院。”
“那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呢。”另一个男的惊道,“你一个人过来的,胆子可真大!不过我们正好要去中心医院,真是巧啊。”
魏初问:“去中心医院干嘛?”
“去看看情况。”霍奕扬接过去道,“现在因为庄稼枯死的问题,气氛很紧张,上面认为应该把所有幸存者集中起来管理,但电话中很难清楚全面地弄清楚每个幸存者集中地点的情况,所以我们需要亲自来看看。”
魏初知道霍家一开始是给政府办事的,后面越发强大起来才取而代之,挑眉道:“你们是政府的人啊。”
“临时苦力而已。”霍奕扬道,“能跟我们说说那边什么情况吗?”
“能有什么情况,人多,拥挤,吵闹,争抢,饥饿,绝望,每天都有人因为缺食少水而死去,更多的人是私底下斗殴斗死的,如果你们能拿出足够的粮食,所有人都很乐意听你们的安排,而且会乖得像绵羊。”(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五)
“唉,现在什么地方都这样,地里长不出庄稼,就等于断绝了所有人的生机。”旁边那男的停下吃牛排,惆怅地说,“其实别说他们,我们也迷茫得很……对了,还没给你介绍我们吧,我叫韦伟,这是霍奕扬,她叫李雯。”
魏初点头认识:“我叫冯如意。”她道:“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现在看来没有前路,但上天肯定会给我们留下一线生机的。”
霍奕扬眼睛一亮:“你知道什么?”
魏初切了一块牛肉,已经凉了,她吃了一口就放下刀叉:“主要还是弄清楚现在庄稼和土地的问题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全世界那么多土地,总不可能全部种不了东西了吧?如果这场流感这么严重,怎么没有把所有人都给弄死。我们人类还有那么多活着,土地肯定也有一部分还保存完好。”
这个言论听起来很傻很天真,但仔细一想也似乎是这个道理。
他们这么多人从流感中幸存下来,总不是为了被集体饿死的
吃完牛排,他们一起上路,魏初顺便充当了带三人去中心医院的向导一角,其实霍奕扬他们当然知道中心医院怎么走,但两边人都有结伴的意思。
看魏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普通的消毒口罩,韦伟喊道:“这个不安全,我们有多戴防毒面具,给你一个吧。”
魏初看了看那个防毒面具,微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霍奕扬,继续戴上自己的口罩:“我戴口罩不是为了防止感染,只是空气太浑浊,我不喜欢。”
“哈?”
霍奕扬眼中精光一闪:“你根本不怕被感染?”
“应该说我不会被感染。”魏初偏了偏头,“我大概天生对这场流感免疫。”
“卧槽卧槽!”韦伟夸张地喊起来,“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居然还有天然免疫的人?我会不会也有免疫力啊?”
没有人理他,霍奕扬的眼神几乎烧起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魏初,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问:“所以你没有防护措施不是因为牛排店被你清理干净了,而是因为你天生免疫?”
韦伟和李雯都是一惊。
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魏初道:“牛排店被我清干净了也是事实,至少你们活动范围之内是没有感染源的,至于其他的,超过三米问题也不大了。”
“你知道三米理论?这是昨天才从国外传进来的。”
“消息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知道的不是吗?”魏初淡淡地反驳。
霍奕扬顿时有些无言以对,然而这个消息估计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才能逐层传下去,要不是他们家有能耐,也不可能现在就拿到这个消息,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也知道了。
不过她能够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还悠闲自在地享受美食,本就意味着她的不寻常。
一路上霍奕扬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李雯,同位女性,和魏初倒是有很多话说,但基本都在不着痕迹地问魏初她天生免疫的事,最后似真似假地感叹道:“你这个情况要是被那些科研狂人知道,说不定要把你拉过去切片研究了。”
魏初轻扫了她一眼:“如果是正当且适当的研究,我乐意配合,不过如果想要剥夺我的人权威胁到我的安全,那就小心鸡飞蛋打了。”
她话放在这里,霍奕扬要是个聪明人,他们就有合作的机会。
李雯霎时有一种被枪口直对的感觉,那一刻真的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心口一悸,再看过去魏初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她不敢再和魏初交谈了,暗暗地和霍奕扬挤眼睛,表达着这绝对不是个善茬的意思,但霍奕扬却没接到她的暗示,他看着魏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回来中心医院,霍奕扬他们出示了证件,医院这边的领导早就接到电话今天会有人下来视察,连忙迎接,魏初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连肩上的包都上档次起来,领导们以为她也是大有来头的人,丝毫不敢怠慢。
她却停住脚步:“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还有点事。”
霍奕扬说:“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能要一些你的血吗?”他压低声音说,“天然免疫者的血液实在难得,或者能够以此研制出疫苗来。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会有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发生。”
魏初看他一眼,很是慷慨的用护士送来的真空管抽了一管血给他。
这个举动自然有不少人看到,魏初没想隐瞒,因此不过一个下午,中心医院的人便都知道了魏初可能是个天然免疫者,当即关于她的传说有无数个版本面世。
有人说她的血喝了就可以抵抗流感,有人说她的肉吃了可以百毒不侵,有人说其实她有超能力,有人说她才是制造这场流感的幕后黑手。
魏初听得十分无语,一波又一波人组团来打她的主意,而她也从来只有一招,武力威慑。
张卡卡紧赶慢赶来到中心医院的时候,三米理论已经完全传开,人们也敢走出来了,张卡卡有些气闷,自己重生得到底是太迟了,如果三米理论是自己发现的……
不过还好,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地下五米以下的土壤才是能种植的,只要她带着人们发现这点,她依然能够威名远播,成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在那之前,要先找到那个冯如意。
“你好,请问你知道一个叫做冯如意的人吗?”张卡卡进了中心医院就直接找人问。
这时候冯如意还是默默无闻的,有人找她也不会引起人注意,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正常。
但她没想到,听了这句话,对方的脸色大变:“你,你说要找谁?”
“冯如意啊,两点水一个马的冯,如意是那个……”
“你是刚来的新人吧,你是从哪来的啊?”对方大妈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打听起她的事来。
张卡卡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直白地说:“是啊,我外地人,跟着救援队一起来的,一路上我们救了很多人呢。”(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六)
天然免疫者(六)
张卡卡刚说完,对面那大妈就叫起来:“快来啊,又有人来打冯女王的主意!”
张卡卡愣住。看小说【鳳\/凰\/ //ia/u///】
这是怎么了这?
一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人,将张卡卡团团围住:“就是她!不能让她跑了。”
“又来一个?打哪儿来的,哪个势力的?”
“抓起来,抓起里再说!”
张卡卡还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看到一群人一哄而上来抓她,她吓得转身就跑,幸好为了尽快找到冯如意,这些天她一直在赶路,体力锻炼出来了,不然根本跑不掉。
跑出医院,她一脸莫名其妙外加惊愕。
“冯女王?说的难道是冯如意?她什么时候成为女王了?”前世这个时候冯如意明明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啊。
难道她已经发现自己是免疫者了?可是那样不是该有很多人来抢她吗?
她也算机灵,又找了几个人七弯八拐地问起关于冯如意的事,但只要她说出这个名字,那些人就脸色一变,什么都不肯透露,反而还用很警惕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一样。
张卡卡简直想大吼一声——她到底做什么了?
其实这事还要从那天霍奕扬他们来了之后说起。
冯如意是天然免疫者的事传遍之后,打她主意的人太多了,霍奕扬本想让魏初跟他们一起回去,魏初没同意,但正因为她选择留在中心医院,中心医院就被政府列为一个重点集中地,甚至派了一只小军对来驻扎。
表面上说是保护魏初,但主要还是为了监视她。
魏初回了冯如意最初呆的那个病房,冯如意原本带了一些食物,但被后来霸占这个病房的人给抢走了,冯如意的悲剧虽然是张卡卡造成,但张卡卡找来之前过得那么惨,确实这伙人造成的,这个仇可不能不报。
她一脚踹开门的时候,还正好有一个人用冯如意的不锈钢饭盒吃冯如意从家里带出来的燕麦。
“你是谁?滚出去!”房间里都是一看就不好惹的人,那眼神跟冷箭一样嗖嗖地射过来,一个体形彪悍的男人抓起身边的铁棍就走过来。
魏初握住身边的棍子,一棍扫过去。
这壮男人被当头一击,一下就倒了下去,她淡淡扫一眼:“你们抢了我的东西。”
“卧槽!这娘们真的是来砸场子的,活得不耐烦了!”
剩下的几人扔下手里的吃的就冲过来,反正这世界也完了,他们也不想活了,谁敢惹他们他们就敢弄死谁!
结果不言而喻,魏初还笔挺挺地站着,而一屋子男人却全躺地上了。
魏初看了看屋子里剩下的食物,跟埋在垃圾堆里一样,她当然不会去吃,就叫了一个被她抽得腿肿的小伙子:“把这些吃的送到楼顶上去,每个人都分点。”
“我说大姐你不是吧?一言不发打进来就为了劫富济贫?而且我们也不富啊,你要杀要剐随便吧,但在我们死前让我们饱餐一顿行不?”
那小伙子特别光棍,躺在地上不起来,装死,那只手却悄悄地往一袋饼干摸去。
魏初无语地看着他,一棍子敲在他指头上:“你们是要饱食一顿然后去死,还是跟着我天天能吃肉。”
她把一袋子生牛排扔在地上,虽然是生肉,但那肉味依然顽强地钻进几人的狗鼻子里。
“哇靠!居然有肉!还挺新鲜的!”一人要扑过去,魏初一脚把他踹飞,她道:“听我的,这些肉都是你们的,不然的话。”
她从床头抓起一个不甚干净的玻璃杯,轻轻一用力,那被子就碎成一片片,看得人简直触目惊心。
“听您的听您的!”那个小伙子反应最快,“大姐!不大妈!不不,女王大人,我们都听您的!您让我们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吊我绝不跳楼。”
其他人也纷纷吞咽口水表示忠心。
魏初点点头:“屋里还有多少吃的,都拿出来,屋顶上的人都快死了,你们倒一个个还吃得红光满面。”
几人不敢怠慢,片刻功夫就把所有吃的都搜集出来,不多,但也不少。
魏初起身:“都抱上,跟我来。”
她打头上了顶楼,一路上走廊楼道里都是人,看着他们手里一箱箱吃的,一个个都冒出了狼一般的眼神。
魏初并不理会,这些饿得半死的人也不敢打一个有五六个壮汉的队伍。
上了顶楼,这里比之前她离开时气氛更压抑,人们又饿又渴又热又累,一个个死活不知地倒着。她知道这里有几个年轻人和几个中年人再管理,她找到了他们:“这点东西也不多,好歹分一分,让大家先熬过今天。”
大妈特别感动,抹着泪拉着魏初的手:“现在好人真是不多了啊,谢谢你啊姑娘,可是熬过了今天,明天呢?世界末日了,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刚才还有两个人跳楼了。”
魏初皱了下眉:“你是管理的人,你也这么想,怎么去鼓舞大家,政府派来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医院了解情况,下一步不是转移我们,就是给我们发放物资了,总之现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大妈如梦初醒:“对对对,你说得对,政府不会抛弃我们的,人活不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魏初协助着大妈把吃的给分了,女人孩子和快饿死的人分得多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好歹今天不会有人饿死了。
魏初带着几个不良青年又下来:“把自己都拾掇拾掇,跟我出去找吃的。”
“什么?现在出去?”小伙子叫吴明,一脸惊恐。
魏初瞥他一眼:“很奇怪吗?外面又没怪物。”
“可是,可是有流感啊!”
“我会给你们借防毒面具。”
魏初道:“流感只是让一部分人死亡,已经生产出来的食物可都还在,过去一个月,幸存者们能消耗掉多少?明明吃的就放在那,却因为担心感染而不敢去找,最后活活饿死,搞笑不搞笑?”(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七)
“可是……周边都去边了,能弄到的食物都弄到了,而远一点的地方,那都是尸体没处理掉的,听说那些地方还会生出虫子,到处爬,冷不丁就咬你一口,就是防毒面具也不顶用啊!”吴明哭丧着脸说,要不是那样,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白白在这等死?
也有人弄到面具去找吃的,走得近的空手而归,走得远的要么没回来,要么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感染了,医院里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现在都不允许人随便进出了。|
“没什么可是。”魏初不跟他们废话,“跟我来就行了。”停顿了一下说,“显然你们吃块牛排吧。”
这话换来一片欢呼。
吃完了勉强弄熟的牛排,魏初就去借来了防毒面具,医院领导现在对魏初那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借这个东西很容易,申请一组人出去安全区域也不难。
他们开着卡车去,魏初带路,小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四周,于是魏初总能和那些有感染性的小动物小虫子的尸体和各种污物保持距离。
实在避不过去,她画了几张清净符,用的不是正宗符纸和朱砂,威力不强,但勉强能净化一下空气,应付一下。
就这么顺利地到了一家超市,这一带居民区密集,阴气甚重,空气浑浊,不用小诺提醒魏初也知道这边房子里面都是得流感死掉的死尸,人太多,清不过来,等政府腾出手来会直接把这一块隔离出来然后炸掉。
魏初下了车,先一个人把超市走了一遍,当初应该有不少感染者跑到这超市来度过最后的时光,里面有不少腐烂的尸体,气味很不好问,而且还真的有蛆虫这种东西,很多商品都被它们毁掉了。
魏初清理出还能吃能用的,喊吴明他们进来搬东西,然后去了趟仓库,直把货车装满了才撤。
“女王,您真是绝了!您有特殊的办法可以清理传染源吧?我发现只要跟着你,走你走过的路,空气就特别清新。”吴明凑过来拍马屁。其他人也高兴得不行,看到这么多吃的,没有人不兴奋。
魏初道:“把你们喜欢吃的留一点下来,只留一天的量,其余的都给需要的人。”
“啊,女王大人你不是吧?现在可不是做好人时候。”有人大叫起来,“这些食物越吃越少,以后会越来越难得,我们好不容易弄到的,当然要自己留起来啦!”
魏初横了说话的人一眼,见他一脸不满,她道:“不听话的人只有被比我踢掉的份,离开前我允许你拿走三天的食物,算今天还算配合的犒赏。”
这下没人说话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现在跟着魏初才有一点活路。
一路沉默回到中心医院,带着慢慢一车物资归来这个场景也就在最初十几天有出现,最近人人自危,周边食物又越来越少,谁会再冒险出门?
医院的领导们忙不迭赶出来,对魏初一个劲地奉承:“冯小姐你这车物资真是太及时了,大家有救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分配,务必让每个有需要的人都分到食物。”
魏初看了一眼:“霍奕扬他们已经离开了?”
“哦,霍少他们去了下一个集中地点了。”
魏初点了下头,让人直接把卡车看进去,根本没打算让这些人派来的卸货人员Сhā手。
“冯小姐你这是……”
魏初淡淡说:“这是我自己带人找到的物资。”
她把一袋子生牛排扔在地上,虽然是生肉,但那肉味依然顽强地钻进几人的狗鼻子里。
“哇靠!居然有肉!还挺新鲜的!”一人要扑过去,魏初一脚把他踹飞,她道:“听我的,这些肉都是你们的,不然的话。”
她从床头抓起一个不甚干净的玻璃杯,轻轻一用力,那被子就碎成一片片,看得人简直触目惊心。
“听您的听您的!”那个小伙子反应最快,“大姐!不大妈!不不,女王大人,我们都听您的!您让我们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吊我绝不跳楼。”
其他人也纷纷吞咽口水表示忠心。
魏初点点头:“屋里还有多少吃的,都拿出来,屋顶上的人都快死了,你们倒一个个还吃得红光满面。”
几人不敢怠慢,片刻功夫就把所有吃的都搜集出来,不多,但也不少。
魏初起身:“都抱上,跟我来。”
她打头上了顶楼,一路上走廊楼道里都是人,看着他们手里一箱箱吃的,一个个都冒出了狼一般的眼神。
魏初并不理会,这些饿得半死的人也不敢打一个有五六个壮汉的队伍。
上了顶楼,这里比之前她离开时气氛更压抑,人们又饿又渴又热又累,一个个死活不知地倒着。她知道这里有几个年轻人和几个中年人再管理,她找到了他们:“这点东西也不多,好歹分一分,让大家先熬过今天。”
大妈特别感动,抹着泪拉着魏初的手:“现在好人真是不多了啊,谢谢你啊姑娘,可是熬过了今天,明天呢?世界末日了,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刚才还有两个人跳楼了。”
魏初皱了下眉:“你是管理的人,你也这么想,怎么去鼓舞大家,政府派来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医院了解情况,下一步不是转移我们,就是给我们发放物资了,总之现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大妈如梦初醒:“对对对,你说得对,政府不会抛弃我们的,人活不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魏初协助着大妈把吃的给分了,女人孩子和快饿死的人分得多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好歹今天不会有人饿死了。
魏初带着几个不良青年又下来:“把自己都拾掇拾掇,跟我出去找吃的。”
“什么?现在出去?”小伙子叫吴明,一脸惊恐。
魏初瞥他一眼:“很奇怪吗?外面又没怪物。”
“可是,可是有流感啊!”
“我会给你们借防毒面具。”
魏初道:“流感只是让一部分人死亡,已经生产出来的食物可都还在,过去一个月,幸存者们能消耗掉多少?明明吃的就放在那,却因为担心感染而不敢去找,最后活活饿死,搞笑不搞笑?”(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八)
霍奕扬那边也未必靠得住,魏初自己要先塑造一个好的名声,然后让一个印象深入人心——只有她,才能带给大家生存的资源和活下去的机会,只有跟着她才有肉吃。
魏初监督着发完了一卡车的物资,这时候天都黑了,而三米理论也从她口中,传遍了中心医院,这时候魏初接到了霍奕扬的电话。
霍奕扬在电话里说,领导就这三米理论开了一场会议,觉得既然远离传染源就能够安全的话,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消灭传染源,所有城市里都有许多区域救援队无法清理,像魏初今天去的地方一样,堆满了尸体,为了尽早重整秩序,也为了防止尸体腐烂造成流感变强,将对那些区域进行最后的搜查,然后驱散人群,投下炸弹。
港城的市中心正好被列为需要炸毁的地点之一。
“我这边只能替你拖三天,在这三天内,能够弄走多少物资就看你本事了。”霍奕扬在电话里说:“现在土壤研究已经在紧急进行,大概地底较深的地方还有可以种植的土壤,但短期内肯定出不了粮食,接下来至少有半年时间,就要靠着已有的资源度日,你尽可能多弄点物资。”
魏初道:“谢了。”
挂了电话,魏初立即放出话,明天愿意跟她一起去找物资的,在医院门口等她。
结果第二天一看,有一堆人,少说也有四五百个,魏初给这些人分队编号,弄成了一支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奔着死气浓郁的市中心而去。
魏初连夜画了很多符,五人一小队给配上一个净化符,然后就带着这些人进进出出来来回回,没有一个人生病,而弄回来的物资根本医院都堆不下了。
张卡卡来的时候,正好是第三天的下午,魏初这番举动,已经彻底奠定了她在中心医院这批人中的地位,所有人都一个念头——抱紧魏初大腿,而魏初的天然免疫者的身份也让这些人感到自豪和安心,试问这种情况下,来了一个又一个一批又一批打魏初主意的人,最着急的是谁?
不是魏初本人,而是这些想要跟着她吃饭的人。
张卡卡却不知道这些,她逃了出去,越想越气闷,忽然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地面都抖了三抖,张卡卡还以为地震了,吓得面无人色,随即才想起,应该是炸毁严重污染区了。
这是可恶,她终究还是赶不上,三米理论早就出来了,现在连个冯如意本人她都没看到。
她走啊走,好不容易走到了霍氏集团的公司总部,如今政府就设在这栋楼里,她走到大门口,保安立即将她拦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市长!不然霍董事长也行,真的有很重要的情报啊!关乎全球所有人民的!”张卡卡不想和这些低级的守门工废话,但不先说动他们,她连门口都进不去。
两个保安一脸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她:“所有想进这里的人都有很多借口,你这个倒是高大上。”不过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张卡卡气急:“我真的要见霍高峰,不然他儿子霍奕扬也行!”
这对父子未来是撑起这个国家半边天的人,张卡卡重生之初就想到了他们,尤其是霍奕扬,前世他娶了冯如意,简直是屈才了,今生有自己的帮忙,他撑起的不仅是半边天,而是整片天空了。
大概是这种念头与日俱增,想得多了,她自己也便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仿佛她已经和对方并肩作战,而根本没想,两人这会儿其实连见都没见过。
“嗤,你想见我们霍总?霍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保安赶苍蝇一般,“快走快走!”
忽然又有车过来,保安一看就屁颠屁颠地迎上去:“冯小姐,您来了,霍总跟我们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进去。”
魏初把车窗降下来,瞅了一眼拦在大门口的张卡卡:“这人是……”
“哦,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说是有什么重要情报,还对董事长和总经理直呼姓名,我们这就赶她走。”
魏初目光扫过张卡卡狼狈的一身,这种天气,天天赶路,是个人身上都清爽干净不到哪里去,张卡卡的造型放在流感爆发前,简直是一身拾荒标配,魏初挑了下眉头:“能活到现在,一个人走到这里,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或者真是有什么重要情报,你们最好好好问清楚吧。”
魏初说,然后就目视前方:“走吧。”
驾驶座上的吴明乖乖地继续开车。
张卡卡没有认出魏初来,一个有点距离,另一个她潜意识里冯如意应该还很落魄很落魄,而车里的魏初,一身白色休闲服,浑身上下透着清爽和干练,瞎子都感受得到那种高高在上、人生赢家的气息。
张卡卡眼睛都红了,她渴望的就是这种人上人的生活。
而车子已经开过去的魏初在脑海里淡淡地说:【那个就是张卡卡,还命运女神,看起来挺落魄的嘛,你说的她的好运气呢?】
【呵呵,不要掉以轻心哦。】
魏初从后视镜望过去,就看到有一辆车停在张卡卡身边,车里的人似乎问了张卡卡什么,张卡卡连忙激动地说了什么,然后就被带了进来。
似乎是遇到贵人了。
魏初是专程来感谢霍奕扬的,找到他的时候,他一身白大衣,站在实验室里,一脸肃穆。
魏初看着他坚毅英挺的侧脸,不得不感叹这人是在长得好,随便一站就像一副画一样。
她不期然想到了赵无殊,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霍奕扬已经看到了她,转身道:“来了?”
“嗯。”魏初抬头,“多谢你给我争取的时间,我把几个大市场都给搬空了,还撬了一个粮库。”
“够多久消耗?”
“不久,中心医院以及附近,现在也有四万多人了,能够他们吃用个三个月就不错了,而且到时候肯定不止中心医院的人消耗。”(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九)
“我们这边也有这个问题,物资不够。”霍奕扬说,“你知道吗?为了多弄到物资,幸存者集中地各自形成一个个小势力,互相争抢,再一次出现了感染者,而且数量不小。”
魏初并不意外:“人一急就容易出事,身上如果沾上感染源的话,带入没有防护措施的人群,就会再次引起感染。人都隔离了吗?”
“隔离了,问题是一天没有找到这感染疫苗,这种事情就还会发生,这次是我们反应及时,如果下次我们疏忽了怎么办?”霍奕扬说,“我们用你的血做研究,发现了你的血确实有杀死病毒的作用,我们想用你的血来研制疫苗。”
魏初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血,越多越好。”
魏初抱着胳膊:“我又什么好处?”
霍奕扬摇头:“你如果想要什么好处,就不会自己来了,应该是等我按捺不住了去找你。”
魏初笑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虽然和这个霍奕扬才是第二次见面,但感觉却略奇怪,感觉很熟悉似的,说话相处都很轻松。
她暗暗瞄了眼霍奕扬,胳膊一伸:“那就抽血吧。”
魏初血还没抽完,实验室外面就来了人。
“小霍啊,听说你这里来客人了,是不是一个叫冯如意的人?听说她对流感天然免疫,这是真的吗?”
一个腔调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的中年人的声音说道。
霍奕扬回道:“传闻不能当真。”
“那我这怎么来了一个人指证那个冯如意是个免疫者,小霍啊,你知道天生免疫的人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这么做不道德啊,那么多人等着救命,你却放任一个免疫者在你眼皮底下晃,而不采取措施。”
霍奕扬道:“关于这件事,明天的会议上我会报告。”
“等什么明天,现在人就在里面吧,立即对她进行全身检查!我要带她去见市长!”
“杨叔,你适可而止!”
外面从口头争执都发展成有些肢体冲突了,魏初也抽满了400毫升的血,她放下衣袖,走到门口:“霍奕扬,那我先走了。”
霍奕扬点头:“韦伟,你送冯小姐回去。”
那个被叫做杨叔的,顶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却把路一拦:“你就是冯如意?现在国难当头,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小姑娘,觉悟要高一点才好,这是要去哪?你哪也不能去,跟我去见市长。”
魏初道:“我已经献了400cc。”
“400?400算什么?够什么用?作为市长的秘书,作为港城的领导,我必须对所有幸存百姓负责,你不能走,你必须配合我们研究!”他身后的跟班就来抓魏初。
霍奕扬沉下脸:“杨叔,这里是我霍氏筹资兴建的实验室,你再闹下去,我只能请保安了。”
“好好好,翅膀硬了是吧,别以为政府现在用一下霍氏的办公楼,就要看你们脸色,人不让我带走也行,血必须给我,而且以后每天都要给我400cc的新鲜血。”
“我们这边也有这个问题,物资不够。”霍奕扬说,“你知道吗?为了多弄到物资,幸存者集中地各自形成一个个小势力,互相争抢,再一次出现了感染者,而且数量不小。”
魏初并不意外:“人一急就容易出事,身上如果沾上感染源的话,带入没有防护措施的人群,就会再次引起感染。人都隔离了吗?”
“隔离了,问题是一天没有找到这感染疫苗,这种事情就还会发生,这次是我们反应及时,如果下次我们疏忽了怎么办?”霍奕扬说,“我们用你的血做研究,发现了你的血确实有杀死病毒的作用,我们想用你的血来研制疫苗。”
魏初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血,越多越好。”
魏初抱着胳膊:“我又什么好处?”
霍奕扬摇头:“你如果想要什么好处,就不会自己来了,应该是等我按捺不住了去找你。”
魏初笑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虽然和这个霍奕扬才是第二次见面,但感觉却略奇怪,感觉很熟悉似的,说话相处都很轻松。
她暗暗瞄了眼霍奕扬,胳膊一伸:“那就抽血吧。”
魏初血还没抽完,实验室外面就来了人。
“小霍啊,听说你这里来客人了,是不是一个叫冯如意的人?听说她对流感天然免疫,这是真的吗?”
一个腔调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的中年人的声音说道。
霍奕扬回道:“传闻不能当真。”
“那我这怎么来了一个人指证那个冯如意是个免疫者,小霍啊,你知道天生免疫的人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这么做不道德啊,那么多人等着救命,你却放任一个免疫者在你眼皮底下晃,而不采取措施。”
霍奕扬道:“关于这件事,明天的会议上我会报告。”
“等什么明天,现在人就在里面吧,立即对她进行全身检查!我要带她去见市长!”
“杨叔,你适可而止!”
外面从口头争执都发展成有些肢体冲突了,魏初也抽满了400毫升的血,她放下衣袖,走到门口:“霍奕扬,那我先走了。”
霍奕扬点头:“韦伟,你送冯小姐回去。”
那个被叫做杨叔的,顶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却把路一拦:“你就是冯如意?现在国难当头,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小姑娘,觉悟要高一点才好,这是要去哪?你哪也不能去,跟我去见市长。”
魏初道:“我已经献了400cc。”
“400?400算什么?够什么用?作为市长的秘书,作为港城的领导,我必须对所有幸存百姓负责,你不能走,你必须配合我们研究!”他身后的跟班就来抓魏初。
霍奕扬沉下脸:“杨叔,这里是我霍氏筹资兴建的实验室,你再闹下去,我只能请保安了。”
“好好好,翅膀硬了是吧,别以为政府现在用一下霍氏的办公楼,就要看你们脸色,人不让我带走也行,血必须给我,而且以后每天都要给我400cc的新鲜血。”(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十)
天然免疫者(十)
大概张卡卡真的运气不错,她傍上的那个杨胜是个特别小心眼,特别急功近利,又特别怕死还有点脑子的家伙。他没有和一些粗汉子一样,只知道来抢人,他把报告一下子打到了首都那边去。
霍奕扬出于某个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并没有阻止这件事,于是没几天,一个特别行动组就出现在魏初面前。
“冯小姐,我们是中央特别成立的特别行动组,有人举报你是天生的免疫者,希望你能配合国家的研究工程。”
这些人彬彬有礼地说,但态度颇为强硬。
魏初挑眉,她想过更高一层的人会找她,但没想到这么快,现在中心医院还没经营起来这些人就找来了,让她之前的努力基本算是作废了。
张卡卡怎么可能现在就搭上上层的人?
她想到了那天的杨胜。
看来霍奕扬并没有她想得那么有本事,不然怎么会让杨胜直接把这件事捅上去?
魏初犹豫片刻,点头:“行,我跟你们走。”
跟在她身后的吴明等人着急得不行,拉着魏初到一边:“女王,一看他们就来者不善,万一他们把你带回去是为了咔吧咔吧把你切片研究怎么办?”
“他们要是不蠢,就知道该好好养着我。”魏初对此倒并不担心,最多就是失去人生自由,“现在这世道,几年内回不到流感爆发前,谁手里资源多谁就是赢家,中心医院已经有了很好的起点,你们好好经营,以后再找个靠得住的势力投靠,别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魏初对这几个混混地痞没什么坏印象,他们做得最坏的事也不过是抢了别人的房间和食物,但事实上在生存危机面前所有人都会这么做,这无可厚非,而之后他们都很听她的话,魏初这一走,倒希望他们能有个不错的未来。
“女王大人!”吴明几个都快感动地冒泪花了,魏初嫌弃地撇过脸:“都散了,我这就走了,你们干自己的活去吧,要是混不出个样来,别告诉别人你们跟过我!”
魏初坐上这个特别行动组的车,然后去到直升机停靠的地方,再坐直升机去首都,然而刚到直升机处,异象陡生,烟雾弹不知从何处扔出来,烟尘四起中,魏初身边响起人体被子弹射中的声音,然后是枪战,魏初连忙自己找掩护躲起来,没片刻,特别行动组的人全部倒地,一行人才从暗中出来。
魏初抬眼看去,脸色沉了沉。
霍奕扬一身劲装,手里拿着把狙击枪,大步走到魏初面前上下看她:“你没事吧?”
魏初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得到消息中央派人来找你,他们行动太快,幸好赶上了。”
魏初走到那个行动组组长面前,低头看着他被洞穿的脖子上还在喷射的鲜血以及抽搐的身体,眼神微微一暗,抽出一把刀,捅进他的心脏,给了他一个痛快。
对方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头一歪,死透了。
魏初微微一叹。
这次任务,她没打算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她作为委托人,任务除了报复某些人就是救人,对这个特别行动组,她真的没有敌意,也没想过逃脱,归根究底这些也不过是执行任务的军人而已。
可是事情有时候就是不按照人的心意走。
她站起来道:“把事情捅上去的人肯定是杨胜。”
霍奕扬隐约感觉她情绪不大对,但又说不出是什么,道:“我已经让人去抓他了。”
魏初看他一眼:“上次你说,会查出是谁在杨胜面前说我的事,让他确信我是免疫者,结果呢?”
霍奕扬一滞,上次他发现那种程度的守护魏初似乎并不放在心里,丝毫没有被感动,也就没有再放心思,反而放纵了杨胜,这才有了今天的事,那个张卡卡他自然也没去动。
一个自以为重生就能逆天的蠢货而已,不值得花什么心思。
他道:“我派人看着她了。”
“那就好,我要见她。”魏初说。
魏初见到了张卡卡,她本身没打算这么早料理她,不过事情有点不对,她必须加快进程。
她先回了中心医院,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一天之后拿出了一种药剂,给张卡卡注射。
霍奕扬问:“这是什么?”
“这种药注射进去,会让人呈现出终生免疫状态,在不明所以的人眼里,张卡卡就是一个免疫者。”魏初一边说,一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张卡卡眼里的不可置信,继续道,“既然上面知道了这里出了一个免疫者,不给他们送过去一个,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只不过用张卡卡的血什么的,是研究不出什么东西的。
当科学家们用简单的血液研究不出什么,他们一定会对张卡卡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张卡卡从惊喜立即变得恐惧,魏初笑一笑,拍了拍她的脸:“你向人举报我,想要以此获得好处,现在我就把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让你去好好体验一把,好好享受吧。”
魏初直起身,对霍奕扬道:“送她去首都吧。”
霍奕扬笑着点头:“这是一个好办法。”他接着又问,“不过终生免疫状态,她真的不会被感染了吗?”
“是的。”魏初用自己的血配合药物做出了免疫药物,不过目前这个制药的过程她只能自己亲手来,极其耗神耗时,显然不能大批量生产,而且对她的血量要求也太大。
魏初对霍奕扬道:“再给我点时间,我能做出更好的药物。”
霍奕扬点头:“我等着。”
居然没有丝毫意外。
她以一人之力,就做出了整个研究室都还没研究出来的免疫药物,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霍奕扬为什么不惊讶?
那种怪异感又涌上来,魏初一直隐约觉得这个霍奕扬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现在看来,不是自己熟悉他,而是他对自己有着异常的了解。(未完待续。)
天然免疫者(完)
魏初不动声色地对霍奕扬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霍奕扬微笑很有风度地说,“你现在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魏初研究抽了一下,这深情款款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告别霍奕扬,在心里抓狂:【小诺,这个霍奕扬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来路不大对?】
【来路对不不知道,但据我观察,他对你有非分的企图。】小诺的话里透出一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上一次也是,说一些莫名其妙透着暧昧的话,救你那一幕,显然也是要英雄救美才弄出来的,他和他老子的势力在这一带越来越大,我不信他要等到特别行动组要带你上飞机了才来得及救人。】
估计觉得越是危急的关头再挺身而出越是带感,显得更有分量吧?
小诺狞笑,居然敢打它无殊大人的人的主意,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魏初道:【我体制特殊,他想耍我好感度很正常,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以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仔细一想,霍奕扬的言行举止透着许多怪异,和小诺跟她说的张卡卡重生前的那一世里的霍奕扬很不相同。
那一世,即便知道冯如意是天然免疫者,但霍奕扬也只是对她表现出重视,就好像对待一个重要的国宝一样,后来两人接触多了,又在一次次救冯如意免受其他势力抢、杀中慢慢有了感情,才顺其自然走到一起。这个霍奕扬无论如何刷脸的目的性也太强了。
魏初打定主意不再和霍奕扬有过多接触,要不是她想拿满点的灵魂之力,要完成委托人潜在的愿望,让委托人一生都毫无遗憾圆满高大,所以要弄出疫苗来,让冯如意成为真正的救世主、女神、女王,她现在都打算撤了。
魏初继续回去搞她的研究,虽然每天还要400cc的血抽给霍奕扬,但她并不寄望于他们要用大半年才能研究出来的疫苗,而是打算靠自己研制。
霍奕扬几次想见她,都被她以太忙没时间拒绝。
中心医院被她治理得如同一个铁桶,魏初交代下来不想见人,霍奕扬除非硬闯,否则也毫无办法。
两个月后,地表五米以下的土壤可以用于种植的消息传出来,所有幸存者都跟活过来了一样,现在人死得只剩下十之一二,整个国家都地广人稀,所以只要有一把子力气,那大量的深层土壤那是随你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魏初是领导中心医院的人一起去干这件事的。
专门有队伍负责挖掘,有队伍负责运送,有队伍负责运回去之后的摊晒、除菌、粉碎,然后弄成适合作物生长的田地,当然有队伍专门负责前期种植。
魏初打算先弄出一批粮食,好定定人心,接下来再让他们每个人、每个家庭根据自己的能力私人承包多少土地去种。
这个时候政府的作用已经非常小了,霍奕扬不但把杨胜给料理了,还把和他那一派的官员全部扯下马,政府元气大伤,现在不过留个市长勉强做做样子,其实主食的已经成为霍氏集团,更确切地说就是霍奕扬。
虽然霍奕扬的作为让魏初更怀疑他不是原来的霍奕扬,但她也确实从中得到好处,那就是她的中心医院不用听政府指手画脚,那些领导层,她看不顺眼的都换了,中心医院真正成了她的一言堂,地盘扩张,人口也越来越多。
魏初有了一个安稳的大后方,终于在又一个月后,制出了免疫药剂,这种药剂本质并非疫苗,但注射一支就能终生免疫,殊途同归,她先就给中心医院的志愿者注射起来,被证实有效后,她顿时声名大噪,冯如意这三个字,别说本地,国内外都传遍了。
而首都那边把张卡卡整得死去活来的研究人士们彻底傻了,他们还没有一个头绪,就有治愈药出来了?
那他们忙活个什么劲!
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其中有极端的就在张卡卡身上出气,可怜张卡卡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又拖着死不掉,似乎她的所有光环都集中在抗击打能力特别强,愈合能力也好,很不容易死掉上面。
她不禁悲愤问天,老天让她重生,难道就是让她尝遍这些痛苦的吗?
魏初不知道张卡卡的痛苦,她列了一份名单,在全世界放出话,谁能够让名单上的人生不如死,就免费赠送目前数量非常有限的治愈药。
名单上都是前世参与残害冯如意,或者从冯如意身上得到好处却反过来报答她无尽痛苦的人。
治愈药动人心,全世界都在行动,无论在国内外的人,但凡在名单上的都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打击。
魏初的治愈药消耗惊人,她把中心医院原来的医生们带出来,让他们形成一整条流水线,虽然做出来的药比她做出来的要差,但也足够人免疫一生了。
所有知情的人都对她要虐一些甚至连脸都没见过的人很不解,但经过魏初的试探,霍奕扬却对此并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魏初要这么做一半。
魏初心里犹如起了惊涛骇浪。
早就料到魏初的目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霍奕扬也是重生者,而且看来是从张卡卡重生的那个世界重生的,不然不会知道冯如意和张卡卡之间的恩怨。
要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也是非常疯狂的猜测,那就是霍奕扬并非重生者,但他有着上帝视角。
魏初直觉第二种猜测更有可能。
如此,魏初不得不怀疑,霍奕扬也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和她一样的人。
因为他对她表现出来的技能都太淡定了。
【小诺,两个都是做任务的人,有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吗?】
【按理说,有这个可能,但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安排,因为容易乱套,一个世界里送进一个灵魂已经对这个世有影响了,送两个进来,会造成这个世界秩序的紊乱的。】(未完待续。)
蛇妖(一)
魏初沉默一刻:【可是这个世界的秩序确实不大好。】
流感爆发,尸鸿遍野,还有一个重生者。
小诺也沉默:【难道……那个霍奕扬真的是……我试试能不能在主系统哪里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数据。】
【那你小心点。】
一人一系统都忧心忡忡,这次冯如意并没有要长久活下去的愿望,所以魏初在两年之后,就按着冯如意原来的命运,死在了一伙想要劫持她的人手里,她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霍奕扬赶到时只看到冰冷的尸体。
他眼神冷漠地看着这具已经没有声息的尸体,以前几乎每一个世界里,她都努力活下去,即便完成了任务也活得精采多姿,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她要迫不及待地离开。
明明他在察觉她超乎常人的决心后,都打算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徐徐图之,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他低头轻轻笑了起来,眼神渐渐变得阴鸷,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玩玩的心态,此刻却彻底改变了,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开,既然温柔守护对她不起作用,下次他就不会再做这种无用的功夫了。
霍奕扬彻底消失了,在他位置已经爬到很高,成为一方势力的老大之后,突兀地消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他的底盘在乱了一阵之后,分裂开来,出现了新的大小领袖,生活还在继续,很快魏初和霍奕扬存在的痕迹都被渐渐淡忘,抹去。
魏初回到个人空间还没有站稳,蓦然一阵眩晕,整个人天旋地转间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心头大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魏初猛地睁开眼要跳起来,下一刻却又软绵绵地倒下去,脑海里翻江倒海一般几乎要吐出来。
“扶风,你千万不要吓娘啊,人妖殊途,是不会有结果的,何况那还是一只无恶不作的蛇妖,现在是最好的结局了!”一个人扑到自己身上,低泣声嘤嘤响起,魏初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起开”,出口的却是两个气音,蚊子叫一般。
“够了!她不知自爱,同一条妖蛇出双入对珠胎暗结,我幽家几百年的名声都被她败光了,若还是执迷不悟,我便把她推入那地炎坑中,与那妖蛇一同烧成灰烬,一了百了!”一个威严的中年的男声响起,犹如大鼓嗡嗡作响,听得魏初更感烦闷。
“父亲,您消消气,二妹只是一时想岔了,等她想明白,必定会知错认错的。”
魏初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应付不了当下的情况,她索性紧闭双眼,这具身体本就危在旦夕,尤其下腹坠痛,魏初虽然没有过类似经历,但也瞬间明白这是在打胎。一阵阵的绞痛传来,她差点就痛呼出声,但她死死忍住了,只盼着这些人快点离开。
仿佛听到她的呐喊,房中的人一个个离去,彻底安静了下来,魏初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女子古香古色的闺房,抬了抬颈项又无力地倒在枕头上,汗水不断流下,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一样。
忽然脑海一阵剧痛,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个身体叫做幽扶风,是碧啸山庄的二小姐,碧啸山庄是其父幽啸天是成名四十年的武林高手,从盟主之位退下来之后,便携妻带女,创了这碧啸山庄,进入半隐世的状态。
然而就在他隐世十年之后,他天真无邪的二女儿却闹着要下山历练,这一去不要紧,等她慌里慌张地再次回来之后,幽啸天却发现女儿肚子里多了一个肉胎。
然而那又并非人体凡胎,而是一个蛇子,据其先天蕴含的法力来看,恐怕还是一个已有了千年道行的蛇妖之子。
幽啸天大惊且大怒,当今天下,无人知道妖的存在,但幽家祖上往上数十数倍,却是鼎鼎有名的捉妖世家,每代传人都要继承老祖宗的看家本领,哪怕如今的世道根本用不上捉妖除妖的本事。
幽啸天既羞愤于女儿的不知廉耻,又惊怒于竟然还有妖类存世,而且一来就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存在,一旦这种妖物现实,天下恐怕无人能敌,届时对于人类来说,不啻于一场浩劫。
故幽啸天对二女儿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终于从尚且天真懵懂的女儿口中问出了“孩子父亲”的身份,并故作大度,道会认下这个女婿,但他必须亲自上门赔罪,并正式提亲。
幽扶风慌张跑回家,一是与心爱之人闹了别扭,二是发现自己怀孕六神无主,下意识觉得家里最安全,便躲了回来。
幽啸天同意她的婚事,她大喜过望,便用爱人赠予的白鸽与他传信,蛇妖岐然得信欣然前往,却不知这是一个陷阱,幽啸天用尽了毕生所能并家传宝物,束缚了岐然的法力,逼他现出原形,幽扶风看到那一幕,当场尖叫昏厥,醒来后亦崩溃大叫。
岐然大为失望,他正值千年历劫之期,法力大减,又因为感知到自己有子嗣降世,因蛇妖诞子为天道不容,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岐然为保孩子安然降世,与天地立下契约,百年之内不得动用法力,不得杀生行恶,这才被幽啸天轻易得手。
他本处理了一切事务,来到碧啸山庄只为与幽扶风结成一对普通夫妻,平平凡凡地度过这百年,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血淋淋的背叛,他被困在地炎烈火中,看向幽扶风的双眼充满了失望,幽扶风被他这眼神一看,竟平静了下来,心痛如绞。
对妖物的恐惧到底压不住对爱人的爱恋与信任,可是她身怀蛇子,本就虚弱,一番激动之后再次晕倒,等醒来,她想为岐然向父亲求情,却惹得幽啸天震怒,言道她已被灌下堕下蛇子的药,等孽种一落,便与蛇妖一刀两断。
幽扶风被彻底软禁,而岐然因那个契约,他的性命早已与幽扶风腹中胎儿系在一起,无论是他主动背誓还是孩子出事,他都将受到巨大的打击,加上被幽家珍藏了千年的地炎烈火灼烧炼制,他神形支离,直到幽啸天将一团血肉扔在他面前时,他终于发狂。(未完待续。)
蛇妖(二)
岐然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与天地立的契约被毁,又值渡千年大劫的关头,他道行尽毁,勉强维持住人身,他冲破了幽啸天禁锢他的上古大阵,冲去找幽扶风,想要找她问个明白,见到的却是幽扶风的已经冰冷的尸身和一封遗书。
遗书写到幽扶风自觉与一只妖类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是极为羞耻之事,“此身已污,此生已毁,纵父母亲人原谅,亦不容于天地,扶风无颜苟活,唯有以死谢罪。”
“此身已污,此生已毁,无颜苟活,以死谢罪!”岐然重复这这几句话,简直句句血泪,对于幽扶风来说,他是污秽,是罪恶,是让她无颜活下去的不堪存在。
这就是他心爱的女子,他真心以待,为她放弃了一切,那样期待着他们的孩子和未来,却因为真身并不是人类,就被彻底而又轻易的否定。
岐然嘶哑而笑,悲怆哀凉,他乃九幽寒气化成的一条小蛇,千年成形,千年生智,千年修行,到今时今日已有整整三千年,因为寿命太过漫长,道行尚浅时又被困在地底无法脱离,他与其他妖类不同,他太渴望有人陪伴,他好奇于凡人的世界,渴望温情与家人,爱上幽扶风,他是用尽了所有心神,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若时光能倒流,他宁愿做个无心无情的妖,幽扶风说他是污是罪,幽啸天说他必为祸人间,他若不做点什么,岂不白担了这罪名?
这心愿是如此强烈,岐然虽形态为蛇,本质却是天地寒气化生,具有得天独厚的资质和运势,所谓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灭沧海桑田,他之一念,直接让时光回溯,让他回到了与幽扶风相遇之前。
他并未刻意兴风作浪,但因为他小小动了些手脚,让幽啸天从神坛跌落,声名扫地,让幽扶风从一个无忧无虑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变得每日愁眉不展,惶乱不安。
碧啸山庄不再是清净乐土,世间也变得纷争不断,天下如同岐然手中一盘棋,苍生就是他随意调拨的棋子,身为千年蛇妖,即便是带重伤而归,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然而他折磨着所有人,折磨着幽扶风,但他并不感觉到快活,他一颗心已经失掉,再无快乐,再无温情,再无信任,也对一切都再无期待,即便拥有漫长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魏初睁开眼,心痛得无法呼吸,来不及去疑惑这个世界到底是个神神妖妖的世界,还是正常人的世界,她似乎听到了幽扶风的哭泣与哀求——去改变这一切,不要让他那么难过,让他知道她没有放弃他。
魏初按住了额头,粗声喘着气,心中呼唤着小诺,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心里很清楚,应该是哪里出了错,这个世界恐怕也并不是她应该来的人物世界,这个幽扶风也未必就是她的委托者,可现在去纠结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既然来了,就要活下去,可是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死了。
这具身体因为堕胎而失血气竭而亡,死后还被人弄了个恶心人的遗书,然后蛇妖被刺激,回到过去,到时候无论她已经离开便罢,但如果她还在这具身体里,那她将迎接那条蛇的所有冷酷、仇恨和残忍。
那可是条有着千年道行的大蛇!
魏初没有幽啸天那种气魄,企图凭一己之力铲除一个强大的蛇妖。
事实上,魏初觉得幽啸天简直脑子锈逗,一辈子都没实践过,甚至祖上上数十几代人都对这项技能陌生得很,他却就在家传手札零星而又死板的教诲中将岐然看作了敌人,还贸然动手。
死了也是自己作的。
魏初艰难地爬起来,力气使不上滚到了床底下去,小腹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这次昏过去,肯定就要死了。
她艰难地呼唤:【小诺!小诺!】
她有六个技能点没有点亮,其灵魂之力都让小诺攒着,这时候再不用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小诺虽然没有回应,魏初却感觉一道道暖流涌进了她的身体。
一道,两道,三道,总共三道之后才停止,而魏初也感到自己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拉了出来。
虽然还虚弱得要死,但好歹不会马上死了。
万幸!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从屏风上扯下一条白狐狸毛的披风,裹在自己身上。
下体的血止住了,但裙子上沾上了不少,不过前面看不出来,披风一披,后面也看不出端倪,魏初打开门,外头守门的丫鬟吃了一惊:“二小姐。”
魏初看她一眼一挥手,相思剑已然在手,长剑带着剑鞘,闪电般点在两个丫鬟颈侧,两人直接倒了下去。
魏初跌跌撞撞地朝院子外走去,院子外面还有护卫,她扶着靠近院门的回廊柱子,喘了口气喊道:“救命,来人啊!”
外面的护卫听到她惊恐的声音,立即冲了进来,然而迎接他们的确实魏初的长剑。
一道,两道,三道,总共三道之后才停止,而魏初也感到自己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拉了出来。
虽然还虚弱得要死,但好歹不会马上死了。
万幸!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从屏风上扯下一条白狐狸毛的披风,裹在自己身上。
下体的血止住了,但裙子上沾上了不少,不过前面看不出来,披风一披,后面也看不出端倪,魏初打开门,外头守门的丫鬟吃了一惊:“二小姐。”
魏初看她一眼一挥手,相思剑已然在手,长剑带着剑鞘,闪电般点在两个丫鬟颈侧,两人直接倒了下去。
魏初跌跌撞撞地朝院子外走去,院子外面还有护卫,她扶着靠近院门的回廊柱子,喘了口气喊道:“救命,来人啊!”
外面的护卫听到她惊恐的声音,立即冲了进来,然而迎接他们的确实魏初的长剑。(未完待续。)
蛇妖(三)
从接收记忆到现在,魏初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但她心里却明镜似的——幽扶风身边有点复杂,那封遗书实在是蹊跷。
人都死了,伪造那封遗书有什么意义?从结果上看,那封遗书的存在作用就是刺激岐然,但岐然被激让时光返溯,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尤其是碧啸山庄的人。
可是能在幽扶风死后的那么短时间之内,接近她,用她的笔迹伪造出一封遗书,明明是被亲人给毒害致死,却造成自尽而亡的假象,这显然只有几个人才能够做到。
父亲幽啸天、母亲文碧清、姐姐幽凤翔,以及看守她的两个丫鬟。
无论是谁,这份用心都实在险恶,而且令人恶心。
思考只是一瞬,魏初含泪抬头:“大姐……”
她脸色苍白憔悴,长发披散,短短几日脸都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眼中含泪,嘴唇干枯颤颤,看上去分外可怜娇弱。
幽凤翔眸光一闪,上前道:“快别哭了,跟大姐回去,只要你落下这胎,以后乖乖听话,你还是爹娘的好女儿,姐姐的好妹妹。”
魏初揪住了她的衣角,哀哀道:“姐,我想见他,我……”
话未落,一掌悄然劈向她颈侧。
幽凤翔自幼习武,天姿出众,反应自是不慢,抬手一拦,魏初中途变招,变掌为拳,袭向她前胸,幽凤翔只得侧身避让,下腹却被猛地一拳击中,几乎眼前一黑,蹭蹭后退两步。
但她手上却一点不慢,如同有粘附力一般,抓着魏初击打向她胸口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往前带了一段,趁魏初下盘不稳,连连数手刀击在魏初腋下,旋即一招锁喉朝魏初抓来。
魏初身形灵活挣开,一脚踹在她身上,将她踹倒,自己也借势凌空翻了个跟头,踉跄站稳。
只觉得整条右臂都麻木了,腋下跟全碎了一样,痛得她直抽气,下手好狠!
幽凤翔喝道:“二妹你疯了,竟向我动手!”
魏初知道这是碰上对手了,这个幽凤翔显然和前面的丫鬟和侍卫都强许多,她废话不说,直接一句:“让开!”
幽凤翔沉下脸道:“你到今日仍执迷不悟,我身为长姐,只能替父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她抽出腰间银鞭,在空中挥出一声厉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话未说完,魏初已足尖一点朝她冲去,本是赤手空拳,然而到近前手中却乍然出现一把幽蓝色的长剑,她此刻右手使不上劲,只能左手持剑,手腕一震,剑鞘便直射向幽凤翔,幽凤翔忙挥鞭拨开剑鞘,与此同时,魏初的剑已经到了她喉前,锋利的剑气几乎能将她给割裂。
幽凤翔急忙提气后掠,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就在雪地上斜掠而过,撞入后方稀疏的梅林间,眨眼之间便过了数招,凌雪傲立的梅枝被斩断抛起,如同飓风过境般。
忽然一道血飙溅在雪地上,幽凤翔抱着受伤的胳膊狼狈后退,手里的银鞭已经只剩尺长,地上满是一截一截的银鞭碎片,她胸膛起伏,对于自己不敌这件事满是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学的剑法?这是什么剑?你从哪里弄来的?”
前一刻还没有,后一刻却突然出现在手上,如同幻术一般。
幽凤翔咬牙:“你果然学了妖术!”
魏初相思剑指着她:“滚!我不想杀你。”
幽凤翔银牙几乎咬碎,从来只会躲懒撒娇什么都不会的妹妹突然将她打败,一口一个滚,这简直叫人难以接受,但魏初眼里宛如实质的杀气不是作伪,她转头逃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魏初挺直的背一下松懈下来,晃了晃扶住一棵腊梅吐了一口血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幽凤翔一定去找幽啸天了,她必须赶在幽啸天之前,或者自己死亡之前,见那条蛇一面,努力刷个好感度,不然一切恐怕都不会改变。
她用尽全力朝后山跑去,林木越来越茂密,绕过一个谷口,一座庞大而又古老的宫殿出现在面前,这是幽家千年前的一处境地,是用来禁锢妖类的,里面有幽家传承至今的一座上古大阵,再骗幽扶风将岐然哄到此处,开启阵法,将他囚于此处。
万幸的是幽啸天此刻并不在这里。
魏初将外面把守的人全部干掉,看着大门上的一张符纸,一剑斩破,用力推开了大门。
热浪扑面而来。
一根根石柱,上面有奇妙的符文,此刻那些符文都是亮的,从中发射出的光形成了如同水镜倒扣的一个巨大罩子,罩子中央有一个深坑,烈焰熊熊,一块巨石被从柱子发出的一根根铁索锁住,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上面盘腿坐着一个男人。
魏初没时间感叹在这个本该是单纯的武侠世界的地方,居然看到了这么玄幻的一个存在,世界正掀开她神秘的面纱。
光罩模糊了她的目光,但依然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深坑里的火焰正将那个男人吞噬起来,似乎要将他给烧化掉,魏初看不到他的脸,却在看到那个模糊身影时,心剧烈跳动起来。
“岐然……”
火蛇中的男人缓缓抬头,似乎望过来。
“你走吧。”魏初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冷静而无情,“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你不必再遵守契约,不动用法术,你走吧,我知道这里困不住你。”
男人看着她,沉凝浑厚的声音也传出来,透着一丝隐忍的痛苦和虚弱:“你终于来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魏初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她稳了稳声线:“你快走吧,我父亲马上就要来了。”
男人没有动弹,只是问:“你真的怕我吗?”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人妖殊途,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离开之后忘了我,我也忘了你,我们回到各自原来的生活吧。”
魏初心里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她这具残破的身体,不然她必死无疑,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能不能回到个人空间。(未完待续。)
蛇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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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是让时光回溯吧,让她在这个世界多呆一段时间,好好理一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又担心时光回溯之后她未必能一起被带回过去,万一她这个外来灵魂还是一个死字呢?
想来想去,还是最好现在直接被治好,蛇妖大哥,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力点,千年道行不是说着玩的,救我一个凡体肉胎那跟喝水没什么两样吧?
“人妖殊途……”男人长久的沉默,然后冷笑一声:“我立过誓,一旦动用法术背了誓,你会遭到反噬,会死,你还要让我走吗?”
这个背誓的后果不是你儿子保不住,然后你自己也遭到反噬吗?和我这个孩子妈有什么关系?
魏初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这条蛇不出来,她会被耗死,出来的一瞬间,她会被反噬死。
似乎怎么都是一个死字。
魏初涩声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境地,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
她慢慢倒退,火焰中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惊怒道:“你要做什么?!”
魏初看不清他的模样,她缓缓举剑,横剑于胸前。
“不!幽扶风你敢!!”
魏初偏了偏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有什么不敢的?
这个据说是上古大阵的阵法放了这么多年,没有专业人士定期修缮,其实已经损耗很厉害了,那几根石柱子要断不断的,魏初学个画符,所以能看出哪里是最要紧最关键的地方,只要在那些地方添个几刀,砍断符文,这个阵法说不定就没用了。
蛇妖大哥您应该就能出来了吧?也不是非要靠法术,总有点其他办法吧?
然后您千年修行,总有点灵丹妙药吧,赶紧给我一颗就行了。
魏初提气,准备跃起。
“孽障!冥顽不灵!”身后一道爆喝,魏初忙转身,幽啸天飞掠而来,一掌当胸拍来。
魏初根本反应不及就被拍飞出去,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砸在墙上,摔落在地,最倒霉的是,在被拍飞的过程中,她手中的剑正好抹过了她的脖子……
魏初倒在地上,感觉生命随着颈间喷涌而出的血在飞速流逝,她死过这么多次,这一次是感受最深刻的,大概因为这次死亡不在她计划之内,自己抹脖子什么的,真是太痛了。
她的脖子恐怕整个断掉了吧,不然怎么感觉角度这么扭曲呢?
她看着头顶,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悠远,依稀听到一声怒吼,那么悲痛又绝望的声音,她想到了赵无殊,如果这一次她死了之后不能回到空间,而是这么结束了,他该怎么办?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
幽凤翔急忙提气后掠,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就在雪地上斜掠而过,撞入后方稀疏的梅林间,眨眼之间便过了数招,凌雪傲立的梅枝被斩断抛起,如同飓风过境般。
忽然一道血飙溅在雪地上,幽凤翔抱着受伤的胳膊狼狈后退,手里的银鞭已经只剩尺长,地上满是一截一截的银鞭碎片,她胸膛起伏,对于自己不敌这件事满是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学的剑法?这是什么剑?你从哪里弄来的?”
前一刻还没有,后一刻却突然出现在手上,如同幻术一般。
幽凤翔咬牙:“你果然学了妖术!”
魏初相思剑指着她:“滚!我不想杀你。”
幽凤翔银牙几乎咬碎,从来只会躲懒撒娇什么都不会的妹妹突然将她打败,一口一个滚,这简直叫人难以接受,但魏初眼里宛如实质的杀气不是作伪,她转头逃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魏初挺直的背一下松懈下来,晃了晃扶住一棵腊梅吐了一口血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幽凤翔一定去找幽啸天了,她必须赶在幽啸天之前,或者自己死亡之前,见那条蛇一面,努力刷个好感度,不然一切恐怕都不会改变。
她用尽全力朝后山跑去,林木越来越茂密,绕过一个谷口,一座庞大而又古老的宫殿出现在面前,这是幽家千年前的一处境地,是用来禁锢妖类的,里面有幽家传承至今的一座上古大阵,再骗幽扶风将岐然哄到此处,开启阵法,将他囚于此处。
万幸的是幽啸天此刻并不在这里。
魏初将外面把守的人全部干掉,看着大门上的一张符纸,一剑斩破,用力推开了大门。
热浪扑面而来。
一根根石柱,上面有奇妙的符文,此刻那些符文都是亮的,从中发射出的光形成了如同水镜倒扣的一个巨大罩子,罩子中央有一个深坑,烈焰熊熊,一块巨石被从柱子发出的一根根铁索锁住,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上面盘腿坐着一个男人。
魏初没时间感叹在这个本该是单纯的武侠世界的地方,居然看到了这么玄幻的一个存在,世界正掀开她神秘的面纱。
光罩模糊了她的目光,但依然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深坑里的火焰正将那个男人吞噬起来,似乎要将他给烧化掉,魏初看不到他的脸,却在看到那个模糊身影时,心剧烈跳动起来。
“岐然……”
火蛇中的男人缓缓抬头,似乎望过来。
“你走吧。”魏初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冷静而无情,“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你不必再遵守契约,不动用法术,你走吧,我知道这里困不住你。”
男人看着她,沉凝浑厚的声音也传出来,透着一丝隐忍的痛苦和虚弱:“你终于来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魏初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她稳了稳声线:“你快走吧,我父亲马上就要来了。”
男人没有动弹,只是问:“你真的怕我吗?”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人妖殊途,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离开之后忘了我,我也忘了你,我们回到各自原来的生活吧。”
魏初心里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她这具残破的身体,不然她必死无疑,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能不能回到个人空间。(未完待续。)
蛇妖(五)
幽扶风顾自洗漱,坐在镜子前梳妆的时候却是一怔。
铜镜中照出一张少女的脸,秀丽精致,无一处不美,弯弯的柳叶眉,眼睛大而乌亮,顾盼间充满灵气,皮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一般。
这么年轻……
熟悉而又陌生……
脑海里闪现出这两句话,幽扶风怔怔地抚上自己的脸,一时竟看痴了。
幽凤翔笑着扶住她的肩:“怎么,又被自己美呆了?”她看向境中的两张脸,一时脸色微微扭曲,不对比还好,这两张脸放在一起,自己就被衬得黯然无光,甚至于竟有些丑陋了起来。
幽扶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现她的神情,她怔然道:“这张脸,我曾是见过的。”
幽凤翔扑哧一笑:“当然见过,你****揽镜自照来着。”
不,不是这样的。
幽扶风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模样应该在好久好久前才出现过,久到她都忘了这个样子的自己,印象中,她应当更为年长,沉敛,静默且苍白,像朵失却养分的花,娇艳不再,只能自己深深扎根地努力挣扎着,因为耗心耗力,鬓边甚至生出了白发。
方才睡梦中的情绪这才涌来,因离别而悲痛,因未知而绝望,深深的不舍,像海潮一般将她淹没,她揪紧衣领,几乎呼吸不过来。
幽凤翔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脉象怎么这么乱?”她搭了一下幽扶风的脉,乱成一团,她吓得立即喊人。
幽扶风一径摇头,她只知道她难受,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心中空了一块,仿佛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匀了口气道:“我没事,大姐我没事,只是有些饿了。”
幽凤翔多看了她两眼:“你呀,能饿成这样?好了好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些糕点,你也快快打扮好,宾客们都在等着呢。”
幽扶风勉强笑笑,压下心头的慌乱,穿戴好便去了前院。
幽啸天半隐居之前乃天下第一高手,武林盟主,半隐退了这么多年,虽然从重要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江湖上的事务依旧有在管,威望尤存,他次女及笄的生辰,广发请帖之下,自然是来客如云。
幽扶风去的女客哪里,一过去就一众夫人女侠围住,文碧清出身书香世家,若非幽啸天对她父亲有救命之恩,她绝不会下嫁给一个江湖剑客,她极看重礼数,从小就是按最严苛的礼教规矩教导自己的小女儿,此刻她笑盈盈地拉过幽扶风,让她一一给众位夫人请安,众夫人脸笑得都僵了,面上热情赞赏,心中却尴尬极了,他们江湖儿女,哪会这么捻着帕子娇滴滴地屈膝行礼?这让她们怎么还礼?
与仪态标准规范的幽扶风和优雅万千的文碧清一比,她们简直哪哪哪都粗鄙不堪,一时场面就有些冷下来。
一位配着双剑,着墨绿衣裙,做妇人打扮,人称“双英剑”的夫人拿出一对短小些的佩剑,对幽扶风道:“扶风侄女,这是婶娘我年幼时习武用过的剑,别看它其貌不扬,但精悍锋利得很,多少人向我要我都舍不得给,今日就送你做生辰礼物了。”
幽扶风微笑谢过,她对习武不感兴趣,除了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并不会用剑,但不知为何,她此刻看到这剑,脑海里就闪过几道剑招,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会剑的似的,不由珍惜又好奇地抚摸着短剑。
文碧清眼神一沉,淡淡笑道:“这舞剑弄枪之事,有你姐姐做就是了,你自小体弱,可碰不得这些,别剑法没练成,先把自己伤了。”
这话拿下去说便罢了,当着送剑的人说可真是难看了,那位“双英剑”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众人都觉得尴尬,好在这时下人忽然匆匆跑来禀告,“夫人!知府大人来了!”文碧清忙站了起来,“快快快,扶风随我去迎迎。”说着也不招呼其他人,拉了幽扶风就走。
幽扶风不想去,无奈被文碧清瞪了一眼,只好跟上去,剩下那些江湖上的姑娘夫人面面相觑。
“幽二小姐的及笄礼居然能请到知府大人来做客,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是自然,幽庄主的身份摆在那,知府大人也要给三分薄面。”
“和幽庄主有何关系,说起来是庄主夫人出嫁之前与知府夫人是手帕交,我说怎么迟迟不开宴,到底是正主没来。”
“双英剑”嗤笑一声:“难怪这位庄主夫人连个正眼也没给我们,原来知府夫人都是她的故交。知府掌管整个岐州,在岐州就是老大,还可上达天听,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江湖草莽贩夫走卒的,可不是什么都算不上?”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毕竟是人家府上。”
“我听说今日这场宴,其实还是为知府一家设的。”
“哦?这怎么说?”
“这知府大人啊,有一个儿子,生得是龙姿凤章……”
幽扶风满身不自在地被知府夫人拉着一阵夸:“……这小模样真是越发标致了,几年不见,竟已如此水灵。”
那身上的熏香熏得人鼻子难受,幽扶风眉头直跳,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回来,她娘出身书香门第,嫁给她爹多少不大情愿,特别想回到那个圈子,她爹在江湖中地位已达最高,被她娘****念叨,竟也想往权贵的阶层靠,这岐州知府就是他们的一个大阶梯,要是惹得眼前这知府夫人不喜,她就等着被剥皮吧。
“都读了什么书啊?”知府夫人笑吟吟地问。
幽扶风垂眸:“也没看什么书……”
“女诫女训是都读了的。”文碧清在一旁连忙道,暗睨女儿一眼,“女孩子家家的,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舞枪弄棒,大女儿我是管不住,这个小女儿,我是从小教她规矩,总算没让我操心。”
“是该如此。”知府夫人欣慰地道,拍拍幽扶风的手,“女人家就该好生养在闺中,将来嫁个如意郎君,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成日抛头露面像什么话?”(未完待续。)
蛇妖(六)
(先别订~)
知府夫人遗憾地对文碧清道:“阿清啊,你就是嫁得太可惜了,堂堂探花郎的独女嫁与一介莽夫,啧啧啧……”
幽扶风心中已经极为不耐,听到这话眉头一扬就要驳斥,可文碧清却接了话头叹息道:“所以我就希望我的女儿嫁得好,能过上安安稳稳荣华富贵的生活,不要像我这样,四处飘泊……”竟是附和了知府夫人的话。
幽扶风简直难以相信这是她娘说出来的话,这么些年,碧啸山庄富足安乐,无论吃穿住行,哪一样亏了她,她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被两个妇人夹击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她腾地站了起来:“娘,我去前面看看。”
“坐下,”文碧清睨她一眼,“这孩子怎么这样没定性?”她笑着问知府夫人,“我记得珩侄儿今年二十,还未定亲,苏姐姐,你看我家扶风如何?”
幽扶风脸涨得通红:“娘!”
知府夫人一怔,知道文碧清今日是为了推销她女儿,没想到竟这般迫不及待,果然嫁了个粗人,自己也变糙了。
知府夫人笑道:“珩儿刚中了举人,还要上进赶考,现下说亲和不合适。”
“这有什么,先将婚事定下,等高中了再成婚。”文碧清忙道,“我记得前年两个孩子见过,珩侄儿对我家扶风也是欢喜的。”
“如今外边不三不四的女人可多,珩侄儿又年轻,早些定下也是好事,别的不说,扶风这相貌,便是到了京城也是顶顶出挑的,家里有个能拴住男人心的,就不怕在外头被人勾去,爷们心定了,也更好用功。”
幽扶风听得快晕过去,这跟叫她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这真的是她的亲娘吗?!
知府夫人看看这两母女,心中好笑,可幽扶风气急起来,面色红晕眉目灵动,果然是真真的绝色,当不了正妻,做个妾侍倒是不错的。
她笑着喝了口茶:“这事我还要与我家老爷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这事我不会答应的!”幽扶风道,文碧清忙向知府夫人赔罪,一边拉着幽扶风去了内室:“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今天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我不懂事?娘你也不看看你说得什么话做的什么事?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你怎么能那么说?”
“我怎么说了?”文碧清嗔怪地道,“张珩是你最好的选择,嫁了他你就是稳稳的官家娘子,来日他位极人臣,你便是大大一份荣耀,我这是为你好。”
幽扶风气笑了:“别说他还没考上,便是他当了状元郎,与我又有何干系,我非得嫁给他不成,又不是吃不起饭穿不上衣了,官家娘子又如何,我们碧啸山庄又不差这些富贵。”
文碧清恼道:“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我们碧啸山庄别看眼下受尽江湖群豪敬仰,但那都是虚的,朝廷对江湖势力的容忍是一年不如一年,不知何时就要给我们按个什么罪名,不是招安就是派兵将我们当土匪给剿了,到时候我们还靠谁去?早早的找个靠山才是正经。”
一位配着双剑,着墨绿衣裙,做妇人打扮,人称“双英剑”的夫人拿出一对短小些的佩剑,对幽扶风道:“扶风侄女,这是婶娘我年幼时习武用过的剑,别看它其貌不扬,但精悍锋利得很,多少人向我要我都舍不得给,今日就送你做生辰礼物了。”
幽扶风微笑谢过,她对习武不感兴趣,除了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并不会用剑,但不知为何,她此刻看到这剑,脑海里就闪过几道剑招,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会剑的似的,不由珍惜又好奇地抚摸着短剑。
文碧清眼神一沉,淡淡笑道:“这舞剑弄枪之事,有你姐姐做就是了,你自小体弱,可碰不得这些,别剑法没练成,先把自己伤了。”
这话拿下去说便罢了,当着送剑的人说可真是难看了,那位“双英剑”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众人都觉得尴尬,好在这时下人忽然匆匆跑来禀告,“夫人!知府大人来了!”文碧清忙站了起来,“快快快,扶风随我去迎迎。”说着也不招呼其他人,拉了幽扶风就走。
幽扶风不想去,无奈被文碧清瞪了一眼,只好跟上去,剩下那些江湖上的姑娘夫人面面相觑。
“幽二小姐的及笄礼居然能请到知府大人来做客,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是自然,幽庄主的身份摆在那,知府大人也要给三分薄面。”
“和幽庄主有何关系,说起来是庄主夫人出嫁之前与知府夫人是手帕交,我说怎么迟迟不开宴,到底是正主没来。”
“双英剑”嗤笑一声:“难怪这位庄主夫人连个正眼也没给我们,原来知府夫人都是她的故交。知府掌管整个岐州,在岐州就是老大,还可上达天听,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江湖草莽贩夫走卒的,可不是什么都算不上?”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毕竟是人家府上。”
“我听说今日这场宴,其实还是为知府一家设的。”
“哦?这怎么说?”
“这知府大人啊,有一个儿子,生得是龙姿凤章……”
幽扶风满身不自在地被知府夫人拉着一阵夸:“……这小模样真是越发标致了,几年不见,竟已如此水灵。”
那身上的熏香熏得人鼻子难受,幽扶风眉头直跳,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回来,她娘出身书香门第,嫁给她爹多少不大情愿,特别想回到那个圈子,她爹在江湖中地位已达最高,被她娘****念叨,竟也想往权贵的阶层靠,这岐州知府就是他们的一个大阶梯,要是惹得眼前这知府夫人不喜,她就等着被剥皮吧。
“都读了什么书啊?”知府夫人笑吟吟地问。
幽扶风垂眸:“也没看什么书……”
“女诫女训是都读了的。”文碧清在一旁连忙道,暗睨女儿一眼,“女孩子家家的,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舞枪弄棒,大女儿我是管不住,这个小女儿,我是从小教她规矩,总算没让我操心。”(未完待续。)
蛇妖(七)
幽扶风的确奇艺不精,可是当她骑上马,身体仿佛经历过许多这样的场景一般,也自然而熟练地操纵着胯下骏马。
她伏低身,即便山石嶙峋,荆棘遍地,她依然稳稳地操控着马匹越过,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驾着风一般。
畅快感令幽扶风忍不住长啸一声,脑海里仿佛有一股股被压抑地什么即将喷薄而出,她又忍不住坐直了身,迎着前方奔去。
暗中正内心激动的某人默默望着她,略感郁闷,不是说小丫头骑术不精吗?当初明明是不慎摔倒,滚落山坡,掉进他的窝里,他们才遇见的。
如今却这样骑术精湛,一点意外也不出,还哪里有他出场的机会?
他绣着云纹的墨色广袖轻挥,手腕一翻,如玉般指节分明的指尖扣着一粒南珠即将射向马腿,但又迟疑,既然是重新来过,又何必非要重复同样的开始。
他收了南珠,开始暗中跟着小丫头。
幽扶风一路冲出了碧啸山庄的地盘,一时有些茫然,天大地大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感到肚子饿了,走进一家路边的酒肆,拴上马走进去。
她好奇地东看看,西西瞧瞧,她还没独自来过这种地方,以前跟着姐姐或者跟着山庄里的师兄师姐或是护卫们下来,她都是留在马车里,别人买给她干粮吃的。
“小姑娘,要吃什么?”一身短褐看起来不甚整洁的店家过来笑嘻嘻地问,眼神直朝幽扶风精致的衣衫和放在桌上的包裹上瞄。
幽扶风狂奔一路,头上的发饰戴不住,都摘了下来,发髻自然也挽不住,她前半边头发依然保持精美的发型盘着,后半边长发却松松地束在脑后,发丝有些乱,却无损于她的美貌,坐在这简陋的草棚里仿佛一颗明珠掉进茅草堆,让人无法不注意。
她想了想,学着记忆中师兄师姐们的粗犷口吻:“烫一壶酒来,再来、再来两斤牛肉!”
两斤牛肉她总吃的掉吧?记忆中他们即便只有七八个人也是一点就是十几斤的。
店家目光有些怪异地上下瞧瞧她,幽扶风扬眉:“怎么?”
美人挑眉,这画面太美,店家一阵心惊肉跳,本来有些不好的主意的,不知为何瞬间没了,反而有一种自己居然产生过要欺负这个小姑娘、坑她钱财这种邪恶念头真是罪大恶极的想法。
难道他一瞬间就弃恶从善了?
觉悟来得太快,他想静静。
默默地送上一壶酒和一大盘牛肉,他又默默地退下,幽扶风看着那堆牛肉却有些傻眼。
怎么这么多?
一看她就吃不掉啊。
而且又硬又没有味道。
幽扶风失望地放下筷子,抿了口酒,酒倒是够味,但口感太粗糙了。
“小美人?一个人吃多寂寞啊,哥哥们来陪你啊。”隔壁桌几人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流里流气地靠过来,一股酸臭味包围了幽扶风,这些人都几天没洗澡了?
她睁大眼睛嫌弃地看着他们,但她长得太漂亮,瞪大眼睛的时候别说让人觉得生气,反而表情越发可爱起来,就像一尊玲珑可爱的瓷娃娃,几个顿时咽了咽口水。
一人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想摸摸那脸,看看是不是果然凝乳一般滑腻。
角落里一个黑袍男子扣着南珠的手已经用力了,没有人发现他坐在那里,但他身上的煞气却让酒肆里的温度直嗖嗖下降。
正在他打算出手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帅气自我介绍的时候,那边幽扶风却啪的一下用筷子拍下伸过来的贼手。
她看着对方衣袖上抽出的丝到底还是擦过了牛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红唇微动,吐出一个字:“脏!”
即便是狼狈逃婚出来,她碧啸山庄二小姐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对于这群人既打扰自己用饭,又污染了自己的食物这种行为非常不满。
“臭娘们,居然敢嫌弃老子脏,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老子脏不脏!”说着这人就撸袖子扑过来。
幽扶风一闪身就躲开,手上筷子疾如闪电,点、刺、劈、挑,眨眼之间就把几个大男人给打趴下,她最后收势,转了半周,文碧清特意给她做的华丽新裙子的裙摆便如同朝霞盛放,展开了极美的形状,然后垂度极好地顺贴下来,将小巧的绣鞋结结实实地盖住,漂亮得让人眼睛看直。
如此美人却为何如此彪悍?
几个妄图占便宜的人倒在地上心在捶地,而角落里那个保持着将出手姿势的某人默默收回南珠,心里也在呐喊,温婉乖巧透点骄纵俏皮的小娇妻为何化身武林高手?
重点是你化身就化身,可让他无用功武之地可怎么办?想象中的英雄救美胎死腹中,略憋屈。
那厢,幽扶风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筷子,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觉得她本该就是这样的,她不悦地看了眼倒了满地的人,从钱袋里数出一块碎银子豪迈地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包袱转身走人。
此时天色将晚,幽扶风腹中饥饿,偏偏既不想吃包里的干粮,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猛地瞧见山林间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出没,她眼睛一亮,下了马悄悄跟上去。
跟了她一路的某人微笑,终于到他出手的时候了。
为抢在她前面,他手一翻那颗南珠又出现,正准备打晕那只山鸡,却见前方那娇小的身躯点地而起,在树干上借力转向,就朝那山鸡扑了过去,如同饿狼扑兔一般,一个眨眼就将那山鸡拎在了手里。
“哈哈,今晚的伙食就靠你了。”幽扶风摸了摸扑腾不停的大公鸡的鸡冠,然后双手一拧就扭断了它的脖子,摸出防身用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放血、开膛破肚,还飞快生了一堆火,简直像个在山林里活了几十年的老猎户一般。
再一次没当成暗器的南珠黯然失色无精打采,默默地被收回去,某人看着烤上了鸡,然后满地在找可以当调料的植物的小姑娘,默默想,这发展不对。(未完待续。)
蛇妖(完)
幽扶风自然不知道有个人在暗中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郁卒不已,她吃了山鸡肚子饱饱的,就开始犯困,但夜晚的山林很有些吓人的架势,她毕竟第一次独自出门,?en ???.?r?a?n??e?n?`org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阵响动,听着似乎是有人不慎滚落山坡,然后是呼救声。
幽扶风热心肠地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个男子掉进一个废弃已久的狩猎坑里。
“姑娘,能帮帮忙拉我一把吗?”坑里的男子说,听声音很年轻,清清朗朗的非常好听,让人下意识地心生好感,只是光线昏暗,幽扶风看不大清他的脸。
幽扶风拿着手里的火把照了照,还是没看清楚,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迎面袭来,她心口的跳动一阵强过一阵,这个人,她仿佛是认识的,而且应该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
幽扶风呆怔了片刻,在男子又一次求助的时候,也来不及细思就去找了根树枝把他拉了出来。
男子一身黑袍,站直之后轻轻拂了拂沾了沙尘的一摆,然后对幽扶风行了个礼:“多谢姑娘相救之情。”
幽扶风眨了眨眼,这人好高,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呢,身材挺拔,气度不凡,俊美得天怒人怨,站在面前很有压迫感,尤其是荒郊野岭孤男寡女,她应该担忧害怕提防的,但不知为何这些情绪她一点都没有,反而是心头一阵阵的悸动,她怔怔地瞧着对方:“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岐然眼中掠过一道极为复杂的光,看着自己死去又活来的小妻子,觉得自己的心也死去活来了一次,重新站在她面前,他只想感激上苍,感激一切,强按住想要将面前的女人死死按进自己怀抱的冲动,他绽开一抹俊逸优雅的微笑:“许是我们有缘,我见着姑娘也觉眼熟。”
幽扶风的脸微微红了下,小心肝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得够好看了,但见到这人,如果此刻眼前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太过寡淡的。
她低下头去,呐呐道:“你走夜路小心点,幸好是个废弃的坑,万一里面有什么陷阱呢?”说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转身想回自己的火堆前,然而岐然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好不容易才说上话的机会,他跟在她后头:“姑娘也是孤身一人在外?我也是头一次出来游历,结果路上和同伴走散了,如今身无分文又腹中饥饿,不知能否向姑娘讨些干粮?”
为了追上老婆,他也是拼了,英雄救美不成,只有扮演被救的角色了。
然而不知为何,这本该漏洞百出的借口,幽扶风却一丝怀疑也无,反而笑起来:“你这人倒是坦荡,来吧,我先前抓了只山鸡,也忒肥硕,我吃了一半就撑了,你要不嫌弃就先吃点鸡肉果腹吧。”
两人就这样诡异又和谐地一起围着火堆在林子里过夜,第二日开始就一起上路,幽扶风本是毫无方向,走到哪里算哪里,但岐然对着天下山水却知之甚详,有他做向导,幽扶风这一路过得极为精彩丰富,一个月后,两人已经十分亲近,对彼此的心意也已经明了,就差挑破最后那层窗纸。
就在这时,岐然却收到一个消息,暗河遇袭。
暗河深在地底,岐然便是在那,由九幽寒气化形而成,故暗河对他而言便是最重要的家园,他修为有成之后更是将那一番整饬,作为自己最大的洞府,千百年来,那里聚集起这世间最后的一批妖族,一直安稳无事,如今他的手下却传来急讯说是伤亡惨重。
这是前世不曾发生过的,岐然不得不回去,他对幽扶风郑重道:“待我回来,我便上门提亲,娶你过门。”
虽然憎恨着幽啸天,但他的小妻子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对她而言,父亲自然还是需要尊敬顺从的父亲,岐然即使恨不得将幽啸天碎尸万段,但也不得不按照世俗礼节先叫上对方一声岳丈。
前世他就吃亏在没有先将名分定下来,否则扶风有孕之后又怎会慌里慌张跑回家去,这次只要结了亲,他便将扶风远远带走,自然不会再泄漏出他妖身的秘密,而幽啸天,他可以以后再慢慢收拾。
幽扶风万分不舍地看着心上人走远,虽只短短一月,但她与岐然相见恨晚心意相通,反复曾经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一般,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她心中有些慌乱,仿佛有什么要发生一般。
果不其然,当晚碧啸山庄的人就找到了她,本来以幽扶风的身手,逃脱不成问题,但她没想到幽啸天本人来堵她,幽啸天是天下武功第一高手,幽扶风不备之下被轻易得手,周身几处大茓全被点住,动弹不得。
幽扶风被扛上马车,她口不能言无法动弹,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她以为不过是被捉回碧啸山庄,谁知道半路上在一家客栈停下,然后文碧清出现,带着丫鬟嬷嬷给她打扮起来,上的是新娘妆,穿的是喜服。
幽扶风震惊不已,眼睛瞪得溜圆,文碧清笑眯眯地说:“你这孩子这次别想逃了,说来也是你的造化,我本拿了你的庚帖与知府嫡子,没想到你的生辰八字竟被当朝瑞王的姨母看到,合出来说是极为相配,你嫁入皇家,咱们碧啸山庄便是一举登天了,看在爹娘养了你一场疼了你一场的份上,你就乖乖的啊。”
说到最后已经是哀戚恳求,幽扶风惊怒不已,竟这样就把她给嫁了,瑞王她也有所耳闻,虽未中宫嫡子,又极得当今宠爱,但生来体弱,年前就听说只剩一口气了,她凭着一个生辰八字嫁过去不用想也是去冲喜的。
倘若瑞王最终还是死了,她这个无用的冲喜之人除了殉葬还有第二条路走?
就算瑞王侥幸活下去,这也不是她要的婚姻。
她气得胸口起伏,文碧清眼中面上却只有得意兴奋,她忽然觉得母亲真的好陌生,她家人真的好陌生。
她被灌下一碗药,整个人昏昏沉沉,只知道一整夜都在马车上赶路,她脑海里混乱不堪,有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片段在脑海闪现,那仿佛是别人的人生,又仿佛是自己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一切。
到了第二天傍晚,她由着一台花轿抬进了瑞王府。
宾客盈门,喜庆非凡,幽扶风四肢无力地躺在喜床上,脸色苍白,目光却一片沉冷,如同不见底的深潭。
门开了,下人们齐声恭迎瑞王,幽扶风看着穿着大红新郎礼服的男子走近来,一双杏眼迅速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对方,满眼恳求。
瑞王眉目相当俊美,探身过来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王妃这是饿得起不来了么,桌上有糕点,我扶你起来用一点。”
饿你个头!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自己是被逼的,茓道在她反复冲击下已经松动,她艰难地点点头。
瑞王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拿了一块搞点送到她嘴边,幽扶风眼眸一厉,一掌劈向他颈侧。
结果被轻而易举地挡下。
幽扶风睁大了眼睛。
瑞王笑得优雅:“本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世,性子也该沉稳许多,没想到还是这么冲动,扶风,或者应该叫你,魏初。”
幽扶风,即已经想起一切的魏初被压制得反抗不得,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瑞王反而奇怪:“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为何不猜测我是你的小情郎?”
“你以为我会被你骗了?”昏沉之中想起一切的魏初,自然也可以分辨得出来岐然就是赵无殊,赵无殊就是岐然,只是她弄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任务世界还是她和赵无殊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因为和这个世界的羁绊实在太深了。
瑞王冷笑一声:“亏我还做出这副温柔之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往魏初耳边吹气,“为什么,你和那个家伙明明三个世界没有见面了,为什么还能念念不忘,他有哪点好?”
魏初眼神凛然:“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前几次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她本来和赵无殊约好,只有两个世界不会见面,可后来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硬是又多了两个世界找不到他,她以为赵无殊出事,现在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瑞王笑了笑,正要说话,门窗突然被巨力震碎,狂风倒灌,一阵寒气直逼瑞王面颊,他抱着魏初迅疾避让,再看去,屋中多了一道玄色身影,岐然不带丝毫人气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放开她。”
魏初看到他眼眶忍不住泛红。
之前总有些熟悉感觉,如果没有莫名其妙地失去记忆,她早就认出对方来了,这明明就是赵无殊的音容形貌啊,可是他是否已经记起来了?
正想着,他就看了她一眼,眼神略缓,温柔道:“阿初,莫怕。”
魏初眼睛一亮,点点头。
瑞王嗤笑:“不愧是主系统都要全力压制的所在,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
赵无殊冰冷而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个执行任务为人改命的小东西,竟敢犯到我头上来!”
赵无殊一翻手,缕缕黑色寒气如同小蛇一般朝瑞王猛窜来,张开了狰狞的巨口。
魏初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瑞王抱着她闪躲打斗,从屋里打到了外面,然后将自己一扔,下一刻她被一条钢铁般的手臂接住,迈入宽阔熟悉的胸膛。
魏初抬起头,赵无殊眉目温和眷恋地凝视着她:“抱歉,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她转头一看,有些愕然,两人悬浮在空中,下方的瑞王府如同废墟一般以喜房为中心开始衰败。
刚才打斗的动静这么大威力这么强吗?
“那个瑞王呢?”
“逃了,不过他逃不掉的,这个世界要崩塌了,我斩断了他和主系统的联系,他只能随着这个世界一切毁灭。”赵无殊淡淡然,如同在谈论天气一般说道,但魏初听出其中的寒意与杀气,他是动了真怒了。
魏初问他:“他到底是谁?”
“他和你一样,也是做任务的人,但他的等级比你高多了,可算是最顶尖的几个任务者,因为权限太大,能够窥视低级任务者的日常,不知何时开始他就发现了你。”赵无殊说着脸色又沉了几分,“其实之前你遇见过他。”
魏初想了想:“霍奕扬?”
上个末世背景的世界,她就觉得那个霍奕扬有问题,没想到还真的是任务者。
“那你连着两世未能出现也和他有关吗?”
“嗯,他向主系统举报了我,主系统将我困在这个世界里。”赵无殊说得轻描淡写,但那整整三千年,失去了所有记忆,从一缕寒气化成一个千年蛇妖,甚至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就像**控着活了三千年一般,其中种种孤寂寒苦无奈悲愤非能与外人道。
不过幸好,他灵魂中依然姥姥铭刻着爱人,并最终将她呼唤进这个世界,从而令自己彻底觉醒、恢复,也挣脱了这个世界的桎梏。
“这番动作,主系统已经容不得我了,阿初,现在情况已经非常紧急,只有两条路可走。”他肃然道。
魏初神色一正:“你说。”
赵无殊定定凝视着她的双眼,忽然一挥手,两人便出现在个人空间中,这次是悬浮在曾经魏初只能遥遥一望的悬空岛上方。
她发现悬空岛都在剧烈地上下漂浮,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波动。
赵无殊看下去:“那就是主系统,其本质是一方先天大阵,正是这个阵法维系了无数大小任务世界的运行,而我与这阵法是对立存在,有我无它,如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倾我全力与他同归于尽,而你,我会将你送回我们最初的世界,从头开始。”只是那个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他。
魏初惊惶变色:“不行!”
赵无殊微微一笑,安抚地亲亲她:“还有一个办法,这阵法本就是为了压制我存在,这么多个世界,我也积攒了不少能量,虽然远不能与它匹敌,但偏偏这次,它白白送我了三千年道行和一整个世界的能量,或许能反过来将它给压制住。”
这阵法创造出无数个大小世界,通过任务者做任务,从中抽取能量以千万年地压制住赵无殊,赵无殊若能反客为主,压制住这主阵,此后便能学这主阵从无数世界里吸取能量来变成禁锢住这主阵的枷锁。
魏初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凶险:“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
“若成功之后呢?”
“若是成功,你我便不得不继续穿梭在一个个世界中做任务,回到最初的世界遥遥无期,你可愿意?”赵无殊捏捏她的脸,“当然,每个世界里我都会看着你,陪着你。”
魏初埋进他怀里,轻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有何畏惧?只一点,即便失败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即便是毁灭,我也不要和你分离,赵无殊,你若敢擅自送我回去,我永生永世恨你!”
赵无殊拥着她,目色沉沉看着远处,眼眸深处如有波涛汹涌,忽而笑了:“也罢,成也罢,败也罢,我们都生生世世不分离。”
他陡然目光一转,看着脚下浮岛,与浮岛下蠢蠢欲动的某物,洒然一笑:“阿初,准备好了。”
语毕,两人便化为一道流星朝下坠去,似与某物相撞,砰然爆开一圈圈光弧,世界震荡,随后逐渐归于平静。
——全书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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