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供应的电动可玩,整天只对着院子里无趣的花花草草没一点消遣.半夜就被这场噩梦惊醒,他实在不愿意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就灵机一动想出装病这招,可又十分心疼自己的身体,因为还得留着它等父母改变主意后尽情吃喝完乐使唤姐姐,所以就只赖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声吆喝叫苦连篇,父母见状顿时失去所有辨别真伪的能力,立即取消了老七的外出计划,嘴里直许诺只是延迟几天,日后一定补上。老七也只能无奈答应,走出弟弟房间前还看见他从毛毯里露出的鬼脸.自知上了当却无济于事,后来就无奈地向季节铭凡两人详细说明了情况.电话里不断道歉加诉苦,只希望他们不要怪罪,还希望两人出游的计划不必变动千万玩得开心些.定好的计划铭凡自然是不好推改的,刚好近日自己心里也堆积了不少烦心的事,出游成了寄托而不是出游伴侣.
意外总是难免发生,苦了一些人必定也乐了一些人.铭凡则在中间顺势做回好人,反正自己并没多损失什么.在家的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去,虽没有老七那样调皮捣蛋的弟弟,可严格古板的父亲也需要他小心应对.铭凡的家中只有一子,自然不必担心父母亲的爱偏向它处,只希望父亲能多给些点他自由.小的时候,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铭凡都没有一点争论辩驳的权利,只能听从,遵照父命.母亲则像听众一样,即使满肚子是要为儿子申辩的话也没权发言.家中大权一边倒的现象让铭凡恼火不以,可又无法怪罪母亲没能帮上自己一点忙,指责的话更是没脸说的出口.长期如此导致呣子站在了同一战线,一致对抗父亲这一强劲专权外敌,内乱由此而起.家中的小事对父亲能瞒则瞒,铭凡在学校邻里间惹的大小麻烦,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都尽量不让父亲知道.铭凡虽知家中是父亲当权,只有母亲支持自己难免有患,可同时也不敢轻视女人的力量.母亲生性善良,对家人朋友都友好的很,周边四邻常年受着她的小恩小惠,当然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帮助,偶尔在街边巷尾遇上父亲就会委婉地劝他几句,亲戚们也深知母亲的孝顺体贴,家中有什么好东西总不忘给他们送去,逢年过节长辈们也总不忘对父亲几句唠叨,要他善待母亲.所以说母亲在家中的权利也不是一点没有,只是都穿着隐身衣不易见到.父亲其实也有恼火的事情,常年累月形成的局势把儿子一步步推想妻子的身边,眼看儿子和自己疏远向妻子亲近难免心生嫉妒.因为不甘心儿子在他母亲的环抱里无法无天。加上山高皇帝远,长辈们的教训也不会每天在他耳边反复唠叨,自己当然可以借些机会在儿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威严.
铭凡还在幼稚园的时候曾受过次不小的烫伤,家中的人都对他担心不已,可父亲还是坚持每天送完儿子去市里的医院换完药后去学校上课.铭凡在心里很不能理解,可又没有勇气向父亲提出反对意见,伤势倒没有让他感觉太难受,可就是在心理羡慕别的同学因一点感冒发烧头疼脑热就能回家休息样病的快乐.
铭凡父亲自认高明的管教也只是让铭凡表面上言听计从而已,由于从小受父亲几近苛刻的要求铭凡不得不制造一些假象来迷惑父亲好让自己在家的时间好度过一些.好在自己确实聪明,花一点时间就能学会别人艰难学会的东西.老师长辈们也都夸这孩子聪明将来必成大器.铭凡十岁生日那天,向来小气节省的奶奶还向有名的算命先生求了一卦,从卦相上知道自己的孙子是状元之才后竟开心的自掏腰包.父亲在身边是怎么拦都拦不住,母亲只觉得奇怪,从未见婆婆如此大方爽快过.可能是铭凡在家中的表演太过完美,父亲就以为自己懂事的儿子不会有像同事总烦心的孩子的叛逆期.谁知铭凡的倔强只比别人更加强烈,自进入初中以后就不爱和成绩好的同学一起玩耍,觉得他们虚情假意表里不一,和他们一起不痛快.于是总纠结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放学的路上游荡.周末做完作业后就一伙人去河边田野里抓鸡补蛇,蛇是野生的不要紧,可鸡则是别人家养杂田野间小沟里的,被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就这么轻易地糟蹋了肯定是不会甘心的,就像警匪片里那样追着铭凡他们过十几条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小路,并成功地捕获了这些畏罪潜逃的小犯人.伙伴们是极其讲义气够哥们的,铭凡的父亲威名在外,孩子们当然不会不知道,招供时直说铭凡不知情只是跟着他们胡乱窜,鸡更是没碰过,逮蛇的时候他还被蛇吓得退后好几步,希望叔叔不要揍他.这么一来,铭凡更是死心塌地地要结交这帮兄弟,决心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因为他们替他挡下了不少顿本该挨的揍.
而现在,铭凡虽还没长出足够坚硬的翅膀和父亲斗争,可对父亲也已不再那么畏惧,至少会有理必争,而父亲则以为年纪的增大独断得也不那么厉害了,心里也多少担心把儿子推得太远后恐怕过得太孤单,就算这次儿子没能如他们所愿地考入理想学府,也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声好自为之而已.心里也怪自己补救措施做得不及时,临考前一个月才赶去学校监督,这还是学校相识的老师诚心打来电话劝去的,只心恨自己大意疏忽了.结果也如众人所想,铭凡虽心中也有些后悔可不愿意承认,眼下已不受制与学业,说话声音也高了一些,他只希望父母能让他自做选择,毕竟他的将来是他所要面对。父母也怕再多说伤了感情,就由他去了,在家见儿子整日只是睡觉看电视读小说,也只当没看见,转身忙着自己的事情去.而此时,铭凡正做在飞驰的汽车上,去他向往已久的地方,好好地痛快地玩几天,这更让他觉得生活并没父母老师们说得那么糟糕,就在舒服的软座上吹着空调睡了过去.季节见铭凡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就把玩起随身携带的相机,对着窗外和似乎睡着的铭凡胡乱拍了几张照,觉得无趣也无奈得闭上眼睛,早晨匆忙赶路也让她累得不轻.睡意来袭,季节也不在挣扎地靠在窗边沉沉睡去了.
三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干吗非让我带一个女朋友过来,电话里你也没这么交代!”季节不大耐烦地对身边的男人说。虽然两人已经走到一边尽量发出很小的声音,但电话还是能隐约传进铭凡的耳朵里。开始铭凡也没有偷听的意思,可是对话里的内容似乎有关自己,听一听就显的很必要了。眼睛则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烫着一个过时的卷发,新长出的头发已经能明显的看见,带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穿一件退色却不难看的白色T恤,一条米色卡其裤,黑色复古板鞋。和季节说话的时候偶尔看向铭凡。铭凡并不想被发现自己在偷听,虽然事关于己,但偷听总是不对的,做起来自然也有些心虚,连假装在无聊踱步的样子都那么不自在。不知是有了察觉还是自己想让谈话更隐秘一些,男人开始背着铭凡,声音也更小了一些,距离好像也不知不觉拉远了一些。这样,铭凡也惭愧地打消了再听下去的念头,无聊的动作轻松自然很多。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客车已经让他感觉有些疲惫,能重新呼吸到户外清新的空气也变成了件美好的事情。
不多一会儿,男人和季节的谈话已经结束,正向铭凡快步走来,看来他们不想让铭凡等太久。“这是我的表哥蔡恒,这几天就由他带我们在这转转。”季节说。但并没有向蔡恒介绍铭凡,显然是方才的对话男人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很高兴你和季节能同来,我已经叫了表妹很多次,希望她能来这里玩几天,好让我这表哥有表现的机会,最好是能带一些朋友来,今天终于是等到了,我十分高兴。也一定让你们不虚此行。”稍停片刻后又说,“季节认识的是不是都是如你这般英俊的人?这还真让我有些以外,原本以为表妹结结识的多是女孩呢。”蔡恒似乎是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季节的眼神给制止了。铭凡想不出太多想说话,只说:“那就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不甚感谢!”随后三人边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其间蔡恒还歉意地表示午饭就凑合些,等到晚上在好好地招待他们,还说自己一会得去工作室。
饭后三人互相寒暄一几句就出门拦下辆车赶去蔡恒的工作室了。蔡恒说那是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工作室,铭凡却十分好奇,期待能快点见见。可能对表哥的情况清楚地很,季节对那什么工作室全不关心。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蔡恒晚上竟请了铭凡两人去吃西餐。对于西餐,铭凡并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那几块牛肉实在不能让劳顿不堪的他有饱的感觉。下午蔡恒一个人在工作室完成了部分图片的着色,到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只是长时间的做会让人感觉枯燥乏味而已。铭凡和季节帮着做了几幅图片就失去了兴趣,商量后决定去附近的园林转转,也实在没有在留下的必要。
上车前铭凡买了张当地的旅行地图,里面详细地介绍了一些旅游路线和车次。这使乘车也方便许多,只是进了那朝思暮想的园林里面却让铭凡很失望,里面实在没有小学课本里某作家说的那么别致,让人流连忘返。商量后铭凡带着季节来到了蔡恒介绍的一条很有味道的街道,平时蔡恒就经常到这边来写生。巷子里有许多地道美味的小吃,两人一路就没停过嘴,看见一家阁楼式的茶馆就又走了进去,外面也下起雨来。
坐在古屋二楼靠窗的位置,外面下着牛毛细雨,铭凡朝下看巷子里行人来回走动,偶尔有成群结队的旅游团路过,导游用响亮的声音机械地介绍着这别致的建筑,那些饱经风霜雨雪的碑文,可这有趣感人的故事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听下去。这样的行为显然没有路边摊贩早早就把要说的招客台词录好的高明,虽然扬声器里的声音则更加另人生厌感觉恬燥。对面古屋里的画卷也十分有意思,画着一些别样的江南精致,多是清秀美丽的江南女子,穿着小巧可人的衣裳。柜子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木艺,人物生动,表情逼真,楼下店主匆忙地将彩色油纸伞顺放在门边。这样的雨在这里是再寻常不的事。片刻的功夫伞已被游人买去不少,几位欧洲姑娘视如珍宝地抱在手中把玩,仿佛在大洋彼岸是没有如此鲜艳的颜色,巧妙的手艺似的。她们穿着浅色圆领T恤,胸前印则些中国风的图案,衣着都随意却很舒服的样子。铭凡季节就在阁楼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风景,显得悠然。自己也身在着古意盎然的风景之中,楼下的人偶尔抬头看别具一格的木制建筑。外国游客友好地对他们说着蹩脚的中文也显的很有意思。走之前,季节还让铭凡替她在这小桥流水之间照了几长相,铭凡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相当满意,取景是树,流水和房屋,景色比例控制得都恰到好处。两人都心满意的披着暮色离开了,心里还期待着蔡恒所说的美味大餐。
饭后蔡恒表示将带两人去此地的酒吧一条街玩,季节表现的有点兴奋,也许是刚才的一点葡萄酒的作用。
“铭凡,要是有什么艳遇的话就不要顾我们咯,我们可不想坏了你的好事。”蔡恒说,“季节,你说对吧?”
季节没有想到蔡恒会突然扯到这样的话题一时语塞,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心里更加希望那艳遇里的女主角是自己。见表哥还在等待自己的搭腔就只“恩恩”作答。
“你怎么就认定有艳遇的单是我呢?你们兄妹获奖的概率也是一样的嘛!再说,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期望。蔡恒你怕是经常有那样的优厚的待遇吧?”铭凡确实没有想过艳遇这回事,说完就搭着蔡恒的肩膀笑作一团。虽然异地的一夜温情确实是件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四
街上的酒吧大概分两种:一种是只简单地设着吧台,摆着十来张高脚凳,灯光调得很暗,放着蓝调音乐,不太吵闹的静吧。吧台边会做着些姿态妩媚的女人,喝着洋酒等待今夜的解忧人。另一类则是动吧,里边放着吵闹的舞曲,DJ努力煽动舞池里人,希望引爆每个人身体里隐藏的只属于夜晚的*的血液。
蔡恒坐在阁楼上靠栏杆的卡坐上,叫了一打精装啤酒,价格是零售价的五倍。喝了一些酒后便拉着妹妹到舞池里去了,铭凡委婉拒绝了。这场景让他想起电影《独自等待》里的一幕,自己同样做在阁楼的围栏边,要是想象酒吧里的音乐消失,灯光变的明亮,你恐怕会以为自己身在疯人院,下面尽是群发颠的病人。
“感觉你和这里格格不入嘛!”
“喂,你没有听见有人再跟你讲话吗?”见铭凡没有反应女人又说。铭凡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同自己说话,他只是太过意外,除了眼下的蔡恒兄妹这里还有要和自己说话的人。这是个让他觉得清爽精神的人,黑色T恤上的可爱图案好像在说她还保留着童真,皮肤透明般的白皙,好像护肤品广告的模特,高高盘起的头发是铭凡轻易地看见她耳朵上的银色耳坠,好像再申诉着她的高贵。年龄上铭凡没觉得她比自己大多少,至少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恩,也许吧。我只是在这旅游,随两个朋友一起来,这里也的确吵闹了点,不过也本该如此。”铭凡说。
“一个人的性格本来也不单是一面,就像白天间隔着黑夜,总需要调剂,不然也太过沉闷了。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疯掉呢!”女人嘟着嘴很无奈的样子,“那你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呢?”
“如果睡觉也算爱好的话那它就排在第一位,只要是能让我舒服躺下的地方,我几乎都能很快睡着,真庆幸自己没有失眠的烦恼。偶尔也会做一些运动,总不能让自己轻易老掉的。也喜欢看一些书。”
“你竟然还喜欢看书?”女人表现的很惊奇,那清澈的眼睛瞪地滚圆,“都看些什么样的书啊,该不会是*吧?呵呵!”说人女人自己先笑起来,好像说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铭凡也就当着笑话一样听着,也顺着她的意思把它讲完:“是的呢,这都能被你猜中,最近刚好在看《挪威的森林》,里面可是有不少*内容的,可是村上春树写得很有意思,我只当是普通的小说读着。”
“看来你还真是和这里不的相称哩,那本书很早的时候我就有看过,那是在中学的时候,听后排的男同学说过就好奇的去学校附近的书店借了,你也许知道吧,为了招揽生意,老板总会在书架上放一些这类的书,也果真很奏效。出了书店就飞快的跑回家把书藏在了床头的最里面,直等到晚上回家去看。课上老师的话根本没听进去一点,你应该了解的,那时候多紧张啊,又兴奋,满脑子都在想回去要怎样看那本书。现在看其实有什么好想的,不就翻开直接看好了,可是这样的小事情那时候做起来却那么惊心动魄。因为不想还书的时候自己受窘,书就一直藏在了床底下,押金自然是也留在了老板的抽屉里,想想真是不值得,那书都被人翻得破破烂烂了。书当然很有意思,不单是那些情节,比起《*》我就更喜欢那本。”女人好不容易从回忆里把自己拉回来,还在担心自己有没有失态。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大数人都该有的。我也曾躲在被子里给中意的女还写情书来着,想起这些多少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傻气,闷得浑身是汗,宁愿睡衣湿掉都不探出身子。男女之间的事情其实十分奇妙,你若自身丑陋,自然就觉得干那种事下流不堪,可你若心中看得真切边知道那其实是再纯洁神圣不过的事情,并不是随便拉个人就可以做成的。”铭凡说。
“你的说法到是很有意思,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我时常回来这里喝酒,遇到的也多半是那种见着漂亮女孩就等不急要上去花言巧语哄骗的男人。其实但也不算是哄骗,只是用一些不光明的方式而已。这也是两厢情愿才能做的事情。可喝了酒的女孩又怎还能知道自己是否愿意呢。但来这里的目的又多是如此吧,她们也只是扮演着猎物的身份而已,实际上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让他们多喝几杯的,有时她们可谨慎的很呢。只是,到了一定的年纪有些事情就习以为常了,将好比从前以为看*就是天大的事情,而现在就算身在小说之中也不过如此,并没觉得多了不起。也仅是和男人同床共眠而已。”女人喝完杯里的酒后铭凡又帮她斟上。
“其实也并不是全都如此,你指的只是来这里的部分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把一切看得轻松,有时走出那一步对他们而言是需要足够勇气和决心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更加自爱,对自己更加负责。当然,我并不是说这里的人就不自爱了。事情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铭凡就着杯了又喝了一口。
女人俯身把脸凑在铭凡的耳边:“那你觉得自己有是哪一种呢?”
“政客们在谈论社会黑暗的时候自己其实也难免尔虞我诈,官员门在抱怨经济萧条,宣传律己守法的时候也多少贪赃枉法。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同样会彷徨会迷惘,也会在事情的边缘困惑,会拿不定主意自相矛盾,然而自己与自己的正邪之争往往得不出结论,就只能由当事时的心情所决定了。”说完铭凡自顾自笑起来。
“你倒是早早就为自己想好了犯罪后的开脱之词,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的吧,有时的决定也就是转念只见的事情,由不得自己有太多思量的时间。”铭凡稍等片刻后说道:“正是如此,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又是怎样呢?”
“你指在哪里的‘接下来’?”女人略带笑意地说。
“再你安全回家之前,在着酒喝完之后。”铭凡喝完杯里的酒后给自己斟上,也给女人的杯子添满。
“还不是太清楚,毕竟离那个时候还有些时间,也许到那时我会告诉你吧。”女人起身走开几步,将不远出的一张卡坐上的洋酒拿了过来,瓶里还留着一些酒:“我的女友们都先后走了,酒还剩一些,我们可以多喝些时候,还能多说些别的。”说完将铭凡的杯子倒满酒。
“一会我的朋友回来我们可以多聊些。”
“也许他们来了我便没有太多想说的话呢,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听你强词夺理哩。”女人在最后几个字加重了声音。
“你还没有见着他们怎么知道‘相比之下’更喜欢听我-”铭凡停顿一会接着说,“据理以争呢?”
“你瞧,你又开始了, 我还真想看看你词穷时候的狼狈模样。”
“那我请你看完后详细地描绘给我听,我也好奇的很呢。”
“你还真是个健谈的人嘛,恐怕连你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也是练习无数次后装出来的吧?”女人说完作势要撕破铭凡的嘴脸似的。
“之前你不也说了嘛,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让女人多喝几杯的,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让我说如此之多的。再说,一些本领不是多加练习就能拥有的,而拥有的人也不一定就非用它干卑劣的事。这又不是学生应付考试,多做些差不多的试题就能解决,一些愚笨木讷的人在怎么训练口齿一样不会伶俐,练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倒是有可能的。”铭凡喝完杯里的威士忌接着说,“再你来之前我确实提不起说话的精神,光觉得这里吵闹而已。然而,在你来之后,也就是那个转瞬之间,我的想法就改变了,是你让我觉得今晚更加有意思了。
女人听了铭凡的话便轻盈地笑起来。”你这么说真使我感觉荣幸。我想你的朋友过来了。”铭凡顺着女人看着的方向扭过头。
蔡恒趁坐下的短暂时间打量一下铭凡身边的女人。真是极其漂亮的女子,蔡恒竟心生妒嫉,也是在羡慕铭凡的好运气。他只能委屈自己相信那是铭凡的好运气而已。
“铭凡,你看果真被我说中了不是,看来今晚只能由我来照顾表妹了。”又转脸对季节说,“季节,看来铭凡确实是好运气的人呐,难怪你要他随你一起同来呢,他也真做的明确的选择。”话却似乎不是在说给季节听一样。
季节也没引起女人的注意,或许是不能够引起女人多一点的注意。蔡恒的话她也没有理会,这样的男人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也就不会放在心上,甚至都不能进到她的耳朵里,好像那会坏了她的兴致扰她清静。
“恩,这有时情景的一次变动,开始是你的出现,而现在我的朋友回来的,也许着瞬间你的意志已经悄悄做了决定。那么,现在能让我知道了吗?”蔡恒和季节都气愤两人没有理会他们,但又好奇的看想女人,好像在等待宣布中奖号码的彩迷。
“那么,铭凡,你送我回去好么?真不该啤酒混着威士忌喝,这让我感觉头昏。”说着女人就搭着铭凡要站起来。对于女人能这么快叫出他的名字铭凡感到有点意外,却很高兴。虽然对季节感觉很抱歉也只能短暂的告别,说完就和女人一起走下阁楼消失在喧嚣之中。
铭凡走后季节也无心再待在下,好像这是自己的灾难之地,待地越久就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一样,得赶在表哥也随人而去前离开才好。蔡恒也因为一晚一无所获紧皱眉头,不满意地带着表妹回出租屋去了。
五
坐在公车后排的时候,铭凡脑子里还不断浮现出冷约美丽的蝴蝶骨,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冷约庸懒地俯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名字。这还是铭凡第一次听说有“冷”这个姓,原以为只有小说里网络上才会这样奇妙的名字,从听到名字的时候便能将人迷住。正当铭凡畅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哪位?”
“铭凡吧?我是蔡恒,你现在人在哪啦?”
“蔡恒啊,见是陌生号码我差点就没接了。我正赶去季节早上跟我说的地方去,有事?”
“恩,是有点事,季节出去买点东西,有事托我先跟你说下。情况是这样,就在她跟你联系之后,接到了一个她武汉的朋友的电话,她的朋友想她能去那里玩几天,季节原先也答应过那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季节她是一直想去那里的,前几年就一直跟我说,可惜都没能去。季节的想如果你想和她一起去武汉也行,要是不方便就再待这几天,我可以再抽些时间陪你四处逛逛。”
铭凡听蔡恒这么讲大概了解了情况,季节也许羞于对自己说出这样突发的事情,就只能有蔡恒代劳了,而蔡恒也想委婉地向铭凡说出情况,选择的余地全留给铭凡了。铭凡当然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刚好我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希望我能早些回去商量上学的事情,我原来打算和你们见面后好解释清楚的,这样一来自然是再好不过。我就不再麻烦你们了,也请你替我向季节解释一下,日后见面我也会再和她讲。”
听铭凡这么说蔡恒也松了口气,妹妹交了这么个任务实在让他为难,还在担心自己的言辞是否恰当,意思是不是已经婉转的表明,这下问题都解决了,也可以向一旁的季节交差了。铭凡也转车去来时的车站买了下班车回家去了,原本是想去冷约那的,可想到冷约说她有事要去别处几天,问她去哪她却神秘兮兮的不愿意讲,又想到冷月在自己怀里孩子般的撒娇,和她的年纪还有在酒吧里的表现完全不相符。这又让铭凡觉得女人实在深不可测,也又实在简单单纯的很,喜怒都表现在了脸上,至少冷约是如此。
早晨窗外依然是再熟悉不过的嘈杂声,铭凡也如此百无聊赖地在家待了好几天,期间一直努力避免着和父亲直接的接触,就连午饭也尽量和他岔开时间吃,实在躲不了就借故跑去鸽子家。铭武知道儿子和鸽子的交情深厚,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见儿子几日一直躲着自己也不好硬摆出父亲的架子避着他和自己谈话,也就随他去了,在心里面给他放宽了期限。
鸽子的家就在这条巷子的一端靠近河的地方,晚上躺在鸽子房间的床上两人就一起看灯塔的红光摇来摇去,那是比手电筒强得多的光线。在这河里的水还干净的时候,鸽子就常叫着铭凡去河里游泳,各自的水性很好,是由于出生在船上的缘故。而铭凡第一次游泳上岸后才告诉鸽子的父亲自己从来没游过泳,还表示游泳真好玩。这可吓坏了鸽子和他的父亲,因为当时铭凡身上没带一点有浮力的东西。铭凡是在小学时候的自然课上,某个已经不记得摸样的男老师一本正经地在黑板前讲:“同学们,其实我们人生来就是会游泳的,因为在我们还没有出生之前,也就是在你们的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你们待的环境就全都是水,你说我们怎么能不用游泳呢?但是出声后我们就很少有机会待在水里,所以慢慢的就忘记了游泳的方法了。”铭凡在下面听的很认真,更觉得自己是个记性很好的人,所以他坚信,自己是还记得如何游泳的。事实也正是如此。那天他在鸽子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鸽子的母亲说是庆祝某个人侥幸没死。
这几天铭凡也一直躺在鸽子的床上,看床外月光和流过的河水,当然也少不了青蛙蛐蛐地伴奏。铭凡兴奋地跟鸽子讲着前些日子的美丽邂逅,讲冷约多么漂亮,说她脖颈的线条多么好看,还有那淡紫灯光印照下的美丽蝴蝶骨,又说冷约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好看,虽然他只看过她穿过三件衣服,包含内衣睡袍的话,更使铭凡赞不绝口的是她做的一手好菜。
“那你去娶她好了,就这么和你老爸讲,说你不想再上学了,你要结婚了。”鸽子一边看着*一边随意的说着。
“你有病是啊!我们才见过一次度过一个夜晚,虽然它的确很美好,事情就此也很完美。不过我出了她的名字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你说我当时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尽然忘了问她要号码?”
“也许人家只是把你当菜而已,根本没打算有下一次。就跟这*里的女主角一样。”鸽子乐呵呵地说。
铭凡一边扑向鸽子一边转脸看了看电视,里面的女人比冷约可差太多了,无论哪方面。“滚你个蛋,冷约又不是你认识的那些女人,好在你妈有天天擦床,不然我还真不敢睡。。。。”没等他说完鸽子已经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了。
铭凡不急不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表情一脸严肃,还真吓到了鸽子,连*都顾不上看直往床尾撤:“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丫别乱来啊。”
铭凡理都不理他安稳地坐在床上,拿过鸽子的枕头放在脑后:“你说我该怎么跟我爸讲,其实我心里面是不怎么想再去上学的,当然也不是为了结婚。我只是觉得再去学校和以前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只是再浪费几年的钱而已,而要是他非让我去了,我又会有逼着自己好好学习的想法,可身体依然是不听使唤的,我就得活在惭愧矛盾自责之中,这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残酷。要是我一口拒绝去上学,跟他们摊牌,要是他们接受不了怎么办?”
“你干嘛想那么多,你就把这话直接跟你爸讲好了,然后让他们去考虑。”想想鸽子又说。“可是你不上学能干吗啊,难道跟我一样?我做的事情倒不是你做不来,只是在我看来不合适你,虽然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可中学过后我们待的环境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才早早的辍学出去做事。我早就习惯了跟女人打交道,这得靠这张嘴,倒不是你一张脸就能搞定的,毕竟这和你在学校里追女生不一样。你要是过几年毕业还好,那时说不定我能有些积蓄,你再问你爸要些钱,我们能一起出去做生意。可现在不行,目前我也脱不了身。你有没有想过不上学干吗?”鸽子见铭凡没有揍自己的意思就慢吞吞地挪回了他身边。
“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是常给你看一些我写的文章嘛。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原先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长处也没有,可是四年纪的时候莫名其妙被选进美术兴趣班当模特,后来自己也慢慢开始画画,又被老师说还算有天赋,五年纪的时候似乎书法也有了长进。六年纪的一次体育测试尽然全优,后来体育也不知不觉好了起来。中学时一次作文课,我和另一个女同学不约而同写了篇童话题材的作文,又被老师评优再班上朗读,写作的兴趣也就就此萌发。画画坚持了一断时间后就不再继续了,因为花费太多,我总不愿给家里太多负担;体育似乎不是可以专门列出来的东西,我也只当是在锻炼身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有写作是我断断续续一直再做的事情。不过我说的并不是写作文。”
“你写的东西我看过,是耐着性子看的,不是你写的好坏问题,是我的耐心缘故。写得还是不错的,比我看的一些狗屁小说要好的多。总之看了并不让我难受,我常用我姐的笔记本看网络小说,有时候都觉得他们写的好笑,但还是会继续看。有点奇怪。你一直在写你的事情,就算不是,也能从里面看到你的影子,或者是像我们这代人的影子。不过我觉得作家是个太写意的职业了,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现在这个社会干什么都难,不是靠钱就是靠关系,不箱我们做的靠张嘴就行,也不是全是如此。就算你写得够好了也未必能出名。像我知道的不少大画家啦,大作家什么的不都是死后不知道多少年才被推崇的嘛。这也太悲剧了,我可不希望你写了一辈子好文章,过的穷困潦倒,等死后才被人知道,读你的书。”鸽子把电视的音量关小了一些。
“这些我当然有想过,可是我就是这么盲目自信,总是如此,有时运气不错事事情也总进行的顺利。我妈也常说我运气好,总能刚刚好,就像中考时候的成绩,刚好够重点高中。”
“那高考呢?你差得可不少,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靠运气决定的事。”鸽子加重了点语气,希望铭凡能仔细的考虑。
“这个我也知道的,可我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只能朝着那个方向去,而且是会死心塌地地做好它,就有那样没有由来的动力,而且源源不断。好像不做这个我就会死掉,做了别的也会半路挂蛋。而且,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觉得是很麻烦的事情,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的处理我总不想面对,有时候我也越来越不想开口说话,信守‘沉默是金’。写似乎是更适合我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有你们这些我早相识的人才能让我有话直说,这也让我感觉很舒服。”
“也许我不该劝你放弃你喜欢的东西,可起码你得考虑一下你爸妈的感受。不论处于哪个理由,是你自己,还是为他们,上学似乎都很有必要。像我现在看似快活却也常有不好受的时候。”鸽子已经尽量在用自己沉重的口气说话,希望铭凡能听见自己的意见。
“恩,我对他们的确很愧疚,他们对我一直很好,都在尽力给我想要的东西,老妈的百般呵护是爱,老爸的默默支持也是爱。”铭凡顿了顿继续说,“像你说的,不论什么原因,我都该再回到学校去。”
“乖,早听我的就不要扯这么久了,*都快结束了。”鸽子又恢复了常态,一副不正经。“你怎么不去死啊!”说着,铭凡把他的枕头扔还给他了。
六
铭凡已经开始接受要再上学的事实,在家待的时间渐而减少,算是对自己心理上的一点安慰,总不能使自己陪了妇人又折兵。还偷偷从父亲未上锁的抽屉里拿上几包烟,窝在鸽子的小窝里使劲抽。至少铭武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的,在烟的事情上是如此,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有发现,儿子乖乖地顺从了他的意愿好像喜从天降,省去了他许多周折复杂的过程,乐得午饭喝酒时还忍不住笑。霞见丈夫与儿子相安无事也开心得很,就欢快地和邻居的女人们聊着天,“我儿子要去大城市上大学咯,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她总这样说着,又或者“铭凡离开我该怎么办啊,在家里我们可从来不让他做任何事情的。他的衣服该怎么洗呢?”,说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好像看见儿子站在小宿舍里为一堆脏衣服焦虑样子似的。铭凡则毫不担心,他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很小的问题,是人都会干的事情,母亲只是因为高兴乐昏头了,那些根本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晚饭后铭凡就匆匆离开了家,已经习惯不说任何理由,没有借口才是最好的借口。
赶到鸽子家的时候他已经赖在床上看起电视剧, 还对着这电视节目里无聊跑来跑去的人兴趣盎然的笑,铭凡觉得鸽子现在的模样才真惹人发笑。
“钱呢?别跟中了彩票似的笑,你不知道那些是早安排好的吗?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意思。”铭凡盯着鸽子说。
“收到你的信息我就编了个借口问我老妈要了,”鸽子不情愿的把视力拉到了铭凡的身上,又指了指沙发上乱七八糟衣服上的几张钞票,“你就不能装傻,就不能不去想人家幕后的事情,当你轻松的看这些的时候其实是蛮有趣的,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嘛。”说完又继续看电视。
“那我就先走了,钱。。。。”
“跟我算那么清楚干吗,赶紧走吧,那个让你魂牵梦移的女人不是已经在市里嘛!”没等铭凡说完鸽子就开口赶他离开了。
“恩,那就这样。我爸那你挡着点。”说话时铭凡也已经走出了鸽子的房间。
这事情也确实是个很大的惊喜,铭凡甚至还不能完全相信。下午的时候自己还只能在床上别听歌边想着冷月,刚才却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冷月用半严肃半调皮的调调对他说:“准备好见我了吗!是不是奇怪我竟然有你的号码!哈哈,我的本领就是这样的大啊。前些日子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刚好就是在你在的城市呢。你应该立刻马上提着裤子来见我了。我的行李好重哦。”语气根本就不是问句,是完全的肯定,铭凡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去见她的路上了。冷月也还是一样,说完自己以为有意思的话后就自顾自地笑起来。那再真实不过的声音如再耳边搔痒的茸毛,那种感觉已经让铭凡恨不得坐着时空穿梭机再下一秒就出现在冷约的面前。
慢慢吞吞的公车是铭凡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东西了,所以他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满怀急切地向冷约飞驰而去。在软座上他又习惯性地开始想像,对要对冷约说的话打着腹稿,可反复一想,觉得怎样的安排肯定都不能和她顺利的进行,她就是总干着和自己所想相反的事情,那些让她兴奋愉快到极点的事情。铭凡在心里似乎已经认定,和冷月的相遇是他几世修来的,或许还有母亲为人善良的功劳。和冷月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是初恋送女友回家走在长长街道上的一分一秒,总希望那一刻延长成永远,下一秒已经没有再来的必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见面的那刻。
然而,在约好的地点铭凡却始终找不到朝思暮想的人,不免让他胡思乱想起来:难道那通电话只是冷约的一个玩笑,虽然能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也多少算个惊喜,可怎么也不如再见她一面更来得让人欢喜。可是铭凡也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离开,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满怀期待化作泡影,便倚靠在冷饮店门口的树下,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半小时是对你迟到太久的惩罚。”又是那样的开场,冷约在铭凡的背后突然出现,拍着他的左肩,等铭凡转过既恐慌又惊喜的脸时又对他瞪着一贯的眼珠子,里面盛满了夏日炎炎的热火。
“你出现了我愿意接受一切不平等的惩罚,再多几小时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出现。”铭凡恢复平静后立马握紧冷约的手,怕她再次神奇的消失不见,“那你这段时间躲到哪偷窥这么帅气的我啦。”
“少来,是你太笨了,其实我本来没有让你等这么久的意思,我已经在这树上留下了标记,是你跟笨农夫似的守着它也不看看。”冷约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严肃,委屈得说着。
铭凡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在树杆上看见“铭凡 店里”字样,是东倒西歪的幼园体,“铭凡”两个字扭曲的几乎已经认不出来,铭凡可以想像冷约等得是多么的生气了。见铭凡看见了自己的真迹冷约又说,“这是我前半小时的劳动成果,你的呢?空手见我就算了,但这总要补偿的吧。”说完双手Сhā在腰间等着看铭凡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她已经等不及要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了,心里还盘算着要让铭凡背着自己拖着行李在这跑好几个圈圈。
出门时确实太过匆忙,铭凡也只顾着为这样一样从天而降的颜如玉而欢喜,全没有想到要准备见面的礼物,这样可正中了冷约的下怀。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冷约一筹,于是又托起冷约纤细的手。“你又要干吗啊,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否则什么都面谈。”冷约说的斩钉截铁,也似模似样的较起真来。然而铭凡对她的反抗却不管不顾,硬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
“能不能别那么老套,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带着真诚的心来的?着也太敷衍了吧。我不接受。”这显然让冷约很失望。可铭凡仍然一脸认真,“这浸湿的衬衫就是我这半小时的成果。”冷约这才感觉手心一股潮湿的暖意,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却又不愿意就这么狼狈地收场,“你该谢谢老天,它现在是夏天,别说你等的多焦急哦,是它老人家大发慈悲开了暖气。这次就算了。千万,千万别再让我等了,否则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冷约觉着这是完美的收场,虽败尤荣,开心的挽着铭凡的手臂向冷饮店里走,要命令他好好拖着她承沉重的行李。铭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铭凡对自己说。
冷饮店里开着冷气,铭凡竟觉得有些冷,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这也确实是因为漫长的等待所造成的。冷约给自己点了份香草冰淇淋,铭凡则叫了杯冰咖。
“我喜欢和冰咖的男人。”冷约坐在靠床临街的位置,把玩着手里的紫色小勺。
“那你喜欢的男人可真不少哦。”铭凡打趣说,“我也喜欢点香草的女人,关于香草有部电影你知道吗?”
“不知道哎。”冷约向前倾着身子,表现得很想听下去的样子。
“电影叫《香草天空》,汤姆•克鲁斯的俊朗仍然是无可挑剔,不过只是在电影的前半部分。行走于百花丛中又怎么能够片草不沾身呢。在和女人长久的游戏后,他又一次得到了朋友的女友索菲娅。他所拥有的金钱地位和英俊的外表似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可就在那之后,被他抛弃的旧爱茱丽却因他的离开而悲痛欲绝失去了理智,决心和他一起在车祸中死去。汤姆虽然幸免于难却失去了俊俏的脸,从此也就再没有勇气面对生活,生活在猜疑惶恐中。”铭凡喝着杯里的冰咖看冷约并没有厌烦的意思就继续说,“其实电影拍摄的技巧是我很喜欢的,之后的事情就显得匪夷所思,虚幻与现实交替。一个表面真诚的心理医生,一个控制人生死真假的公司。他就活在自己编制的故事里。”
“恩,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那为什么开始说不知道。”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把故事说出来,呵呵!”铭凡又习惯性的笑笑。“其实在她不在信任朋友和爱人时就预示他会失去一切,他没有抓住别人给的机会,体贴的索菲娅和她真诚义气的前男友。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他无法面对更不能接受,所以,在他和朋友争吵过后,在她倒在索菲娅的门口的刹那,那已经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他开始活在自己的白日梦的,来回于自己编造的冷暖人情里,那些整形医生,和自己较劲的心理医生,以及又重新回到她身边或者死去的爱人索菲娅。”
“结局却依然是美满的,从他勇敢接受了事实,走向出口——从高楼上跳下去的时候。身后的那片显着红晕的蔚蓝天空就好像香草融化在嘴里的美好滋味。”说着铭凡盯着冷约的香草冰淇淋很想吃的模样。冷约用勺子从杯子里挑出一小块冰淇淋伸向铭凡,却在快到他嘴边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看见铭凡失望的表情又好像诡计得逞一样窃笑。
“最后一幕是我最喜欢的,天空的颜色,和他急速下降的刹那,仿佛成了转世。可是我们却没有电影里那么多的机会。”铭凡以为她又在为自己迟到的事情生气,紧紧握住桌上冷约的手,冷约也紧紧地抓他的,好像下一秒就是永远的离别一般。”没有吃完两个人就各自捧着杯子离开了冷饮点,出来又仿佛置身火炉之中。
七
街道上满是行人,这使拖着箱子的铭凡走起来就不那么顺畅。又有许多中学生模样的孩子挤进了冷饮点,广场上的咖啡巴士铭凡曾经去过一次,每张座位的桌子上都放着一盏发着鹅黄灯光的台灯,桌上的透明玻璃下是写满有关爱的纸条,都是些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然而写的时候却千真万确容不得任何人的否定。喷水池边坐着些吃着快餐的情侣,女孩总穿得单薄,一件白底碎花连衣裙,也有穿着光鲜亮丽的人,大红大紫还部够,还添上前卫个性的涂鸦图案。还有一些热爱运动的少年们,或是踩着滑板在台阶地面跳上跳下,或是穿着轮滑游离在闪烁的塑料标志间,也有一些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体的舞蹈少年,围观的人也显的异常兴奋,一个高难度的街舞动作后总跟着一阵掌声热潮。铭凡则牵着冷约艰难地穿梭其中。冷约漫不经心地踩着碎步向自己已经住了许多天的宾馆走去。
刚进房间的时候铭凡就闻到房间里弥漫着婴儿香皂似的味道,而当冷约再一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更加明显。铭凡就这样做在床头看着只穿着红色睡裙的冷约蹦蹦跳跳地回到他的身边,细细的吊带就这样坚强的守卫着冷约柔软的肩膀,使的肩胛骨的线条更加迷人。当坐定后的冷约又环抱着铭凡亲吻着铭凡微红的脸颊,铭凡则侧身搂着她纤细的腰,正当他想跟进不一的时候冷约却灵巧地多开,把身子锁得紧紧的,好像刚刚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她。
“刚刚怎么样?”冷约说。
“不好,你这样*我之后又无情离开的行为残忍且不道德。”
冷约警觉地伸出一只脚轻轻地踹了一下铭凡,好像是躲避大灰狼的兔子,然而铭凡此刻也确实是一只狼,而且是一只食欲旺盛的恶狼。“我说的不是那个刚刚,上在前面那个刚刚。”
“哦——”铭凡这才明白过来,也露出一脸坏笑,“很好哇,你呢?”
“我没有要求你问我,所以不于回答。”冷约冲他撇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意,也在争夺着属于自己权利,又继续问,“是不是和每个女人你都感觉很好?”
“我也没有要求你问我,所以——”铭凡想趁冷约不注意的时候扑过去,却被机灵的冷约一脚给踹开。“滚开,不说休想。”
面对美色的诱惑铭凡只能败下阵来,“其实真的没有说的必要,我本身就这么普通根本不会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你完全是上天赐给我的,肯定是我平时多做善事的结果。”
冷约对这样的回答当然不会满意,果断的说:“首先,你很英俊,虽然比不上更加英俊的汤姆。接着,你着恶狼模样实在不能让我相信你是多么守身如玉的人。”说着还委屈的补充到,“你又不是我。”
听到冷约的后半句话,铭凡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也是使他感觉意外无法想明白的事情。冷约说自己经常来往于酒吧,遇到过如此多的男人,各式各样,当然也不乏优秀出众之辈,可是当他随她回家后才知道那竟是冷约的初夜。
“我没有奢望你听到下面的话后还能保持平静,我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在我面前假装坚强。我觉得自己偶尔是能看明白一些女人表里不一的一面的。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我有点措手不及,当时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潜意识里的第一次并没人幻化成|人形。可是后来脑子里便会时常出现这样的念头,后来就顺利成章地和一个交往了半年左右的女孩去了宾馆,我们都编出了周详的借口骗过了家人,那种心情就如先前我们所说的看*一般,只是要更惊心动魄,这甚至让我想到了电影里的偷情场面,其实也就是如此,只是事情并如我们想像的进行得顺利,所以这使我深刻地觉得这种事是万不能两个均没有经验的人做的,这里没有公平可谈,我们怀着喜欢的念头陪着对方在枕边度过漫长的一夜。这样的性本身其实没有任何快乐可以,可是心却仿佛找到了归宿,感觉不在是一个人,影子也不在孤单,夜晚里的惶恐也被趋扫得一干二静。所以脑子往往也会涌现出要陪伴彼此一生一世的天真念头,好像过了今晚今生就只是弹指一挥的时间,自己也强大到可以照顾整整两个人,期望生活的每个细枝末节都不再是孤单一人去做。”铭凡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冷约的表情,还没有出现太明显的变化,“之后很长时间我就开始反思当初的行为,我甚至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过早得让自己开始担心本没必要考虑的问题,人也变的烦躁焦虑,因为还没能坦然无愧的面对一切,当发现两个人分开是再说难免的事情的时候,都觉得那也许便是世界末日,我一时间竟想不出分别后的下一秒自己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是好,顿时间惊慌失措,是再一次更深度的措手不及。两个人份的压力更加使我感觉窒息,当我们都发现那背负着担惊受怕的温情,其实只是我们天真无知时所犯下的可以原谅的错误时,我们就平静得接受了这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么仍会互相关心,真心却平淡,可感觉到少年时残留的温暖在彼此的温柔声音里。”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的遮遮掩掩的说并不让我觉得舒服一些,你都说你已经做好了让我难受的准备,那你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回答我的问题。”冷约冷漠地说着。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问我‘怎样’对不对,我说那样的性没有快乐而言,比方心和性有直接的关联,那只是打开了封锁着那个心门的出口。或许会多一些更加深刻点的意义。可也仅此而已。”铭凡稍微抬高了声音。
“其实,你只要简单地说跟我在一起的感觉是最好的我就会罢休,我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每个女孩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都会自然地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我知识要你给我强大自己的力量,我希望我们是一样的,希望你对我的感觉也如我一样,这是我的小小奢望,可我却非得你满足我不可,非则我将要比你远以为的还要难受,更加痛苦。但我不是自私的人。因为,哪怕你说的是谎言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去相信。”冷约慢慢靠近铭凡的怀里,轻声说着一切,试图不让他看见自己已经流泪的脸。
“对你我没有谎话可言。”铭凡抬起冷约楚楚动人的脸深深地吻在她湿润的嘴唇上,将她紧紧拥如怀里。冷约短暂的抽泣后终于安静地睡着,铭凡看着她睡觉的模样如孩子般安详,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八
铭凡匆忙地走出学校北门,虽然只是偏门却十分热闹。两边是各类小饭馆,小商品店。由于地处北方,这里的食物多少让铭凡不太习惯,到现在铭凡还对军训时候的事情记忆犹新,就是因为吃不惯这偏辣的东西,一天三顿的泡面差点让他在军训的时候晕厥过去。也庆幸如此,让他可以在一边树阴下纳凉吹风,使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都是休息辅导员不让他呆在宿舍更加舒服些,也不会让排着整齐队形踢着正步的战友们觉得愤愤不平。北门外的水泥路上来来往往走着刚从网吧通宵出来的睡眼蒙胧的人,努力振奋着精神不在回宿舍的途中倒下,还有些起早进网吧或来切球的人,早晨八点前有一个小时的免费上网时间,总会使一些人不惜一切。最醒目的应该是招牌闪亮的一排快捷宾馆了,是每所学院附近的必备建设工程,每当夜幕降临校外就亮起一排让人思维充分发散的红色光亮,好像午夜红灯区招摇扭捏的*小姐,诱发着每个青年的欲望。出来后铭凡就径直走进对面的同康药房,推开玻璃门和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中年妇女点点头后就走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窗口就能看见操场上晨跑的人,穿着舒适的运动服在跑道上做着最终位移为零的运动,然而每次归零后都幻觉般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就更加精神起来,睡意一扫而空。铭凡甚至能看见正对面几百米处的白红双色建筑,和学校的南墙围成类似四合院的模样,中间是女生们晾晒衣物被子的地方,铭凡有一次对此甚觉不满,自己总得辛苦地爬上七楼的天台上才能让被子见着阳光。却被同学一句“你去泰国做完手术回来就可以享受那种待遇了”驳得无话可说。回到房间铭凡疲惫的将整个身体扔在床上,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有一个分身替他完成了这么艰巨的任务。连日来为能搬出来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那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拥有哪吒的三头六臂,好去对付学校一批婆妈假装谨慎的领导们,幸好这个问题才铭凡的父亲表示过意思后就顺利解决了,铭凡也才能松开发条让自己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必须抓紧目前的一切时间好好休息,脑子里没经过半点犹豫就昏睡过去,即使五角大楼再次倒塌恐怕都不能吵醒他。
但是在三个小时后铭凡还是无奈的被万能的倪晓晨吵醒了,自从看见她在演唱会现场不顾形象搬着比他个头还要大的桌子站在人群中间的时候,铭凡就觉得印着“S”字样的蓝色T恤最适合她。当她拉高嗓门问桌边转身想离开的铭凡要不要上去的时候,铭凡还是为难地从了她。 事实上倪晓晨并不是粗鲁的女人,她自己就坦言这叫不拘一格的个性,是当今女人身上最珍贵的一种品质,铭凡只有诈舌的份了。那是一场只来了几个正努力冲上一线的小明星的演出,却还是让倪晓晨站在摇摇晃晃的桌上手舞足蹈,铭凡必须聚气凝神配合着她的摇摆才能不被桌子抛出去。那两个多小时对铭凡来说就像妊赈十月那么久,焦急又无可奈何,进退两难。 倪晓晨也会大发善心的对铭凡说:“我好崇拜你哦,你那个新写的文章叫那个什么的——真是太棒了。”“《戏》,它叫《戏》”铭凡露出八颗白牙期待地看着她。“对对对,就是那个戏子。你文章都写这么好了人品一定也好到不行吧,周末能不能陪我去爬山。一个美丽的弱女子走在荒山野岭你能想像它的后果吗?” 又换成倪晓晨一副渴望的表情了,铭凡则板着古埃及木乃伊的脸说:“你干吗非得把自己比作狼豺虎豹?倒不是不行,不过以后一年的文章校正都由你做。”倪晓晨没经过一秒终的考虑就答应下来,铭凡的挖苦只当没听见,“DONE。”所以,在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里,铭凡不得不怀着对倪晓晨的憎恨诅咒离开新买的席梦思,否则手机迟早会被她打爆不可。
“你就不能离开你的龟壳哪怕一分钟?”倪晓晨看着铭凡背上的绿色背包严厉地指责着。“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丑嘴一秒终吗?”铭凡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我才睡了三小时。”
“哦拉哦拉,你最好了,宿舍的事情解决了吗?学校也真是的,人都住出来了还管个屁啊!”说着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在十几迷外就笑ⅿⅿ地对着他们了。铭凡别无选择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按规矩就是坐前面的人做主,所以他付帐。
“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学校那些混吃混喝的办事就那么回事,我也算领教了。 对了,谢谢你送我的浴袍,虽然它不太可能派上用场。”铭凡努力让自己整张脸都呈现在后视镜上,打理着头发。所谓的打理也就是弄的更加乱糟糟而已。 “我怎么知道你搞了半天弄了个连浴室都没有的破房间。我还以为以后我还能去洗澡呢,学校的浴室那么破。你说学校怎么到今天还让我们用着上个世纪的产物,不站在踏板上竟然就流不下水。”倪晓晨越说越激动,打坐似的整个人挪到了软座上。
“房东说会装上热水器,反正钱又不用她出,你要是想来洗澡我给你算半价,我那可是物美价廉。 但是你送的东西我是真不敢就那么莽撞地穿在身上,况且还是贴身的衣物。我倒是想采访你一下你当时是什么个心态?”
“你可是要成为名人的啊,我看好你的。你想想看,要是你以后整天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那时我去一暴料说你曾经穿过我送的内衣,我不也跟着你升天了嘛。我还要说你看着我洗过澡。”倪晓晨在软座上乐不可支,为自己的远见满意得很。
“痴人说梦。”铭凡已经不想再更她争论下去,头靠在窗户上就打起瞌睡。倪晓晨像是刚刚被施了咒语的精灵一刻也停不下来,见铭凡不答理自己就试着跟司机侍钙鹄矗打听着爬上的路线,可是面前并没有山的小模型,司机一变变的重复倪晓晨仍然一无所获,于是问答一遍遍重复知道司机也不再答理她。好在几分种后就到了山脚?
刚来学校的时候,铭凡就随着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坐着绿皮的火车去了泰山,那是在艺术团里认识的几个喜欢跳舞的人,然而却全然不怎么会跳,又总是那么一帮人重复在一个舞台上跳着类似的舞,刚开始看或许会抱着对人尊重的心态看下去,可每次都看着同样的痛惜也真是不能让人提起兴趣的,所以,铭凡在几个月后就识时务的离开了团里。而现在在爬这座海拔仅一两百米的丘也如当初的表演般不能让他感觉兴奋,睡意也一直驱散不去。倪晓晨极具阿Q精神的在那自说自话,也不在乎身边连爬台阶都能打瞌睡的行尸。这山间的风景倒不能说不好,不然倪晓晨也不会在听完同学的游玩记后就一刻也不能按耐。可比起泰山的壮观此地也就不过如此了,“壮观”是铭凡看见早晨云开雾散后泰山真面目唯一能说出的形容词,午夜上山的时候完全看不请它的全貌,只有在登十八盘时极度恐惧就这么一摔就结束了自己花样的生命。倪晓晨就按着司机的建议摸着路乱转悠,也还真让她迂回上了山顶。阳光刺的铭凡的眼睛生疼,好像睡意懵懂的人被使劲扇了一巴掌。倪晓晨轻车熟路地从铭凡的龟壳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也没有更好的产品提供给她的,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铭凡是一个只喜欢干净包装的娃哈哈纯净水,当她高高在上地问下面木讷的铭凡要不要站在桌上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死死的抓着一瓶了。休息完后两人还在上边逗留了一会,像一切愤俗的人一样在某处景点边俗不可奈得摆着愣头愣脑的姿势照相留恋,铭凡一个劲的重复着“我不是俗人,我不是俗人”,倪晓晨则在一旁唏嘘的对他表示内心真切的鄙视,还更加卖力的多照了几张。
无聊的日子和有趣的人做着无聊的事情,事情也竟神奇如魔法般的不那么无聊了,倪晓晨大言不惭地说这是“负负得正”,而她就想是在起催化剂的作用,完全把数学和化学归为一家,好像两个科目都有了一个“学”字就能同属一宗。
回到出租屋后铭凡反而不再感觉疲惫,出于经济紧缺两人选择了坐公车回学校,铭凡心想它还真比蜗牛挪得快不少,对它的愤恨也就不再那么不可忽略。倪晓晨几乎在整个屋子的滚了个遍,对铭凡能有自己的房子羡慕不已,虽然它只是暂时性的属于他,可仍然动摇不了她的羡慕心情,差点冒出要以身相许的念头,后来因为想明白自己和房子不属同一宗也就放弃了,对铭凡的鄙视也让她不削把自己和他归为一类。铭凡最后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的理由把她赶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对着地板傻笑起来,倪晓晨响亮的声音不当的措词豪放的举动似乎都没有让他觉得不自在,这使铭凡自己也感觉奇怪,他正是那种对大嗓门的女人厌烦之极的不懂体谅的人。倪晓晨如超人般独特有虚假的活生生地降临到了铭凡的身边,一发不可收拾。
洗漱后铭凡就盘腿坐在了柔软的席梦思上,这小小的变化就已经让铭凡感觉幸福不已了,更别提冷约的邮件给他带来的喜悦心情了。
九
窗外是悬着几颗零星的漆黑的天空,铭凡的心情就像这午夜星辰下浩瀚的海,海浪没有边幅的汹涌翻滚,情绪如威尔斯王子条格般错综理不清。
冷约在邮件里这样写着:“铭,我只能这么称呼你了,‘亲爱的’这样腻人又醉人的词我是怎么也不会对你讲的,那一定会使你从床上翻滚下去还笑得合不笼嘴。这样滑稽的模样一定只能让我亲眼看到。所以,那样的称呼也只能留到下次我能嘲笑你的时候再叫了。这几个月我都还好,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每天在太阳最高的时候站在安静的天台上吹风叫着你的名字,那时候的太阳是离我最近的时候,我甚至错觉的以为它触手可及,便可以将我对你的想念化做它身下的一股暖气流让你听见,觉着舒服就如我对你的耳语,我们就得玩着这样的传话游戏锻炼着我们的默契,下次,你必须原话深情并貌地复述让我在你怀里笑着舍不得离开。我是真的很想你,每夜没夜,思念如桃花源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盼望再回到我们的桃源梦境。然而,我还是有坏消息要宣布,即使你在看完这信后想乘坐下一班列车来见我也不可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说得这么俗却也流传了千古,我们便也只能信以为真照办了,委屈我了。老板这阵子总是很难伺候,我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他还是唠叨不断,狠不得在我身上安上GPRS全球定位,知道我的一日三餐人之三极,彻底疯了。可我还是很开心的模特们画着精致的装,我喜欢她们眉骨和鼻梁形成的好看的线条,如水滴滑过般细腻无可挑剔。你知道我是很不喜欢在脸上添加一点东西的,感觉戴着面具对着世界嘻皮,所以每天我都在她们面前感觉无地自容,我努力把她们画得更漂亮好让他们心存感激不对我说任何吐槽的话,我就这样紧迫又快乐得熬着每一天。回到家后我就给自己做可口的晚餐,一个人吃着,寂寞却没有理由不感到幸福,因为最后一道圣菜就是你按时发来的信件。我想挑战看看自己的耐心,于是每天按捺着自己回信的冲动让你干着急,无论你在信里手尽甜言蜜语手段使尽我都不为所动,我真的很享受这样的小小胜利,你像鬼子般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你太可恶了,为什么你身边会出现个‘小妮子’,我开始愤怒开始对着电脑无声地咆哮,我才不要看你腻声说着的倪晓晨到底什么模样,你竟然等不到我人老珠黄就给我气受,你太心急太恶毒了。不过好在我还算漂亮也还年轻,楼下的小李和楼上的小张早就对我垂涎三尺了,说不定老板的故意刁难也只是想我束手就擒,没准我哪天意志一松懈就从了他们之一,倒是你,就抱着你的倪晓晨痛痛快快的乐吧。所以,我及时的采取了措施给你写这封长信(我真是不喜欢写信的人),主旨是要提醒你咱家规可严着呢,好比进宫之刑,自己掂量着。不让你来也正是让你反省着,因为我也得考虑小李小张和你到底谁优谁劣呢,看来真有重新做做决定的必要。好了,废话思念的话我就不重复了,好好照顾自己,想念你的约。”
来信铭凡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后仍然乐在其中,又担心又忍不住笑,表情如吊线娃娃般被人牢牢控制着,而冷约就是那个技艺高超的人。
倪晓晨在外猛敲门时已经是在正午,之前拨打铭凡手机里面传来温柔甜美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使她气急败坏甩着大步不管旁人异样的眼光就上了楼。里面的铭凡如所有此类情景里的男主角一样试图用柔软的枕头就隔离开那可怕的声响,却也同样沦为无用之举,门被锤碎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门外凶神恶煞的倪晓晨看着*着上身挠着头发打开门时,首先是奇迹般地害羞的一秒随后就是无止尽的更加可怕的愤怒:“你在搞什么东西啊,你有病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铭凡对倪晓晨的一秒害羞表现出了见到尼斯湖水怪时该有的惊奇,又对她的过激反应置之不理,掂着脚准备回到床上,只仍给背后的倪晓晨一句“你眼瞎啦,我穿着裤子的。”语气平淡且无所谓。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得看见除父亲外男人的身体,虽然不是全部,却足够带来够震撼的效果。
倪晓晨无语地关上门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感觉自在,不断更换着坐姿却毫不见效。铭凡看见她表现得这样傻乎乎更加好奇的打量起她,平时只是被她的性格一味吸引,完全没有花一点时间观察她的模样,五官好像被轻易地忽略掉,脸蛋与性格的较量中后者占尽的上峰。其实倪晓晨有着很细致的五官,位置大小都恰到好处,也恰如其分的衬着她的性格,两者的配合相当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