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国策共成长”,这题目起的真好。看到这题目,我就想写点什么,不为征文,不为演讲,只为好好想想我与国策共成长的这三十年。
3月27日晚气温骤降,家里的暖气恰好也在当天停供,屋里清冷难奈,一个人蜷在被窝儿里“构思”了一晚上。从1979年1月出生,到2009年元旦完婚,我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一个开始考虑孕育婴儿的“三张”女人,弹指一挥间,人生又轮回。
七八年腊月,我出生在山东省黄县南端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不大,除了从外村娶进来的媳妇儿,所有人都同姓,没有外姓人,大概往上数不出十代就都是本家人,村里人从来没有“你家”“我家”的概念,跟人说起自家事都是“家里”,话里话外都透着亲。大概因为我们村所属的镇北头还有一个更小的村子的人们也多姓李,所以就把他们叫西李家,我们村就叫南李家村了。小时候姥爷说我们南李家村有七八百口人,在还是小傻孩儿的我听来感觉我们村好大,大的需要我长大以后才能走遍。现在我早已长大,还是没有把我们村走遍,可是南李家村已经成为恐怕在google earth 上也搜不到的一个小点,变成一颗棕色的圆顶纽扣,细细密密的缝在我的每件衣服上,带着他们走北京,去上海,过千山万水那里依然是我温暖稳妥的所在。
南李家村由一条东西向的三米宽弯街从中间隔成两半,南边的一半又被一条南北向的街从中剖成两半,这样村子就被分成东南、西南、北部呈“品”字形的三部分。我们家就在西南部分最边上,村里人把这里叫“南崖(yei)上”,南崖上一排排盖的都是青壮年人家的新房子。门前几棵老榆树,榆树后面是几家的菜园和场院,再往南是长满野梨树、野葱、覆盆子当然还有酸枣和野葡萄的旱沟,旱沟上面就是小时候一望无际的连绵起伏的“坡”,村里人家的田地都在坡上,我们家炊烟升起的时候坡里干活的人就收拾工具回家吃饭。我们家再往西只有四户人家,最西头的那家对面就是村里最重要的池塘。池塘边上有泉眼,冬天流出的水是温的,村里所有的女人都聚在这里洗衣服,回家抖落开衣服晾晒的时候时常会有俩三小虾米掉在地上蹦跳几下。旱天村里人牛车拉水浇地用的也是这池子里的水。池塘与旱沟被一条小路连接,男人们穿过这条小路到坡上干活,女人们在池塘边洗衣服。抬头撩发的工夫瞥见相熟的男人牵牛从坡上走过,总会亮开了嗓你来我往对上几句,然后女人们嘎嘎嘎敞亮淋漓的笑声带动一池春水荡漾开去,余音系在牛尾巴上甩呀甩的跟着男人上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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