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后,隔膜益深。
爸爸担心弟弟被爷爷奶奶宠坏,在他小学三年级时接了回来。但弟弟的成绩却再也没有上去,而我却成了镇上乃至县里的小名人,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高考前,几乎没有人跟我争第一,从家人到亲戚到朋友到所有认识我们姐弟的人,视线总是放在我身上,而弟弟成了那个阴影后面的人,只有在爷爷奶奶那里例外,可爷爷奶奶已是爱莫能助鞭长莫及。之前就讲过上小学之前我一直在姥姥的宠爱呵护之下,上学后我更是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所以上大学之前的我从没有遇到过任何困难、波折或者其他不快的事情,我的生活充满阳光。而弟弟,在爷爷奶奶的庇佑下过了几年的小皇帝的日子,之后就在望子成龙的爸爸的严厉管教下、我的光芒照射下、“破相”之后的适度自卑下、后等生的心理暗示下渐渐沉郁,极少言语且少被关注了。
其实造成弟弟那段时期性情沉郁的一个潜在原因,是我被从炕上推到地上前说的那句话所道破的“天机”——他是花500块钱买来的。
我出生于1979年1月,此前几个月,国家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政策,三年后,1982年,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当时政策规定农村夫妇第一胎是个女孩,八年后可再生第二胎。可妈妈在生下我后的第二年再次怀孕。为了躲避追查,大腹便便的妈妈带着刚断奶的我住到了三里地之外的大姑奶奶家,也就是爷爷的大姐家。一段时间后还是被查到行踪,妈妈和其他几个打算偷偷生第二胎的孕妇被拉上了开往县医院的拖拉机,结果一生乖巧温顺的妈妈在那年做出了她一生中最惊人的壮举,利用姥姥交给的技巧金蝉脱壳再次成功逃脱。其间的辛酸难堪以及受人恩惠不再赘述,反正妈妈最终取得胜利,顺利生下了弟弟。此时的姥姥和奶奶取得了空前一致,愿赌服输敢生愿罚。村干部兴师动众的去了,奶奶拿出了爷爷在包头炼钢炉前挥汗如雨赚来的票子,姥姥卖掉了家里积攒多日留给妈妈坐月子的鸡蛋,然后,姥爷一咬牙, 卖掉了家里的大白马,那是村里最漂亮的一匹马,从此包括弟弟在内的9口人的口粮地都由姥爷和二舅肩背手拉耕种、收割、运回家。
鸡蛋、白马、票子,翻空两家所有值钱的东西,终于凑够了500元钱交上罚金,弟弟从此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所有人的“宝儿”。
这些事,奶奶一定不肯提起,姥姥至今没有对我吐露半字,妈妈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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