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我才不会被女孩.. > 第一集基本没男主角什么事,反而是金陵恶少出场的画面比较多,当他双手倒背,一身华服,满脸狞笑地出现在自己家的大宅院里的时候,曹公公立即指着手机屏幕说:

第一集基本没男主角什么事,反而是金陵恶少出场的画面比较多,当他双手倒背,一身华服,满脸狞笑地出现在自己家的大宅院里的时候,曹公公立即指着手机屏幕说:

班长把头扭到一边去捂脸,她的姿势分明在说“我的部下都是笨蛋”。

“不要紧的!”捏过自己胸部的熊瑶月中气十足地喊道,“冰岛女总理就是娶了一个女人当老婆,我也行的!万一宫彩彩觉得对方不是男人没法满足她的话,我……我去变­性­也行啊!”

越说越离谱的熊瑶月,无论班长怎么让她出来,她也坚持先自我惩罚两个小时之后,才去向宫彩彩道歉,班长想要用强,在力量上又不是熊瑶月的对手。

班长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动了让我把熊瑶月拽出来的心思,但是参照刚才熊瑶月挣扎得那么惨烈,我去动手,可能免不了要和熊瑶月各种身体接触,最后班长不甘心地放弃了。

“两小时就两小时。”班长说,“不过如果下午第一堂课开始,我还没有在教室里看见你的话,你就小心自己的耳朵吧!”

说出让熊瑶月足够害怕的威胁以后,班长径自下了楼。

熊瑶月选择的自我禁闭地点,是四个铁柜堆放处里面最僻静的一处,班长走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你中午不吃饭,肚子受得了吗?”

刚在食堂吃过土豆烧牛­肉­(无牛­肉­)和柿子炒­鸡­蛋(无­鸡­蛋)的我,对熊瑶月表示关心。因为我知道,平时保持大运动量的人,食量都会很大,就算某一天没有运动(比如像熊瑶月一样站在铁柜里),养成习惯的胃也会向主人索求大量的卡路里能量,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中国历史上那么多次农民起义,基本都是因为饿肚子引起的。

“我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熊瑶月坚定地说,“要不然这就算不上自我惩罚了!叶麟,你离开的时候,别忘了从外面把柜门锁上!”

熊瑶月的粗线条神经和强悍体力,我倒不担心她会在黑暗的柜子里感到害怕或者疲劳,中暑的危险倒是有一点,不过她随身带着手机,应该不至于求救无门,顶多我过一个小时再来看她吧。

刚要把柜门给她带上,熊瑶月突然问:

“叶麟,你的老二还有用吗?”

尼玛这是什么问题啊!你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啊!当然有用啊!不过从你一个女生嘴里冒出这么粗俗的词汇,你是要闹哪样啊!

熊瑶月一脸认真,仿佛是和我讨论着严肃的科学问题。

“我想哈,有不少同­性­恋最后会做变­性­手术,叶麟你说不定也有那一天吧?”

没有!绝对没有!虽然老爸警告我远离毒品的时候,曾经说过“即使你去变­性­我也不阻止,但是不准碰毒品”这样的话,但是这不代表老爸支持我变­性­啊!

由始至终,熊瑶月也没有把腰背靠在铁柜里休息,短衫热裤的她站姿挺拔,充满朝气。

“叶麟啊,今天我做了这么对不起宫彩彩的事情,恐怕一般的手段没法求得原谅,实在不行,以后我也只好变­性­去娶宫彩彩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同去……”

谁跟你同去啊!你以为是《阿q正传》啊!没事就跑出来一队白盔白甲的革命党,喊他“同去同去”?阿q最后稀里糊涂地掉了脑袋,我可不能跟他一样,我至少是受过初中高等教育,懂得500以内加减法的人啊!

我严词拒绝了熊瑶月的邀请,她居然还认为我是 ...

(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最重要的是,我听说变­性­手术里面,女­性­器官可以diy,男­性­器官没法diy,反正到时候叶麟你的家伙也要割下来,不如就捐给我吧……”

捐给你­干­什么啊!移植吗!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想当好宫彩彩的老公啊!还说我是同­性­恋,我觉得你的同­性­恋倾向更严重啊!

“叶麟,你的脸­色­不要那么难看,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的。”

谁说要送给你了啊!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至于说会好好爱惜它……别引起我不好的联想啊!

“其实,它在你身上用处也不大,搬到我这里来未必不是一个更好的归宿,我会好好地使用它,努力带给宫彩彩­性­福生活的!”

脑中的画面更糟糕了啊!别把属于我的东西随便放进名为宫彩彩的归宿里面啊!

我乒的一声关上了柜门,把提出惊悚建议的熊瑶月锁在了柜子里面。

“别这么小气嘛!”熊瑶月沉闷的声音从柜子里传来,“人生要勇于挑战新的事物……”

我快步走下了楼,没有听见熊瑶月后面的话。

在­操­场上玩了一个小时的篮球,刚刚到场下休息,手机却收到了来自熊瑶月的短信:

“快给我带瓶脉动上来,一定要脉动,知道吗!”

我心中暗笑,站在铁柜里一个多小时,终于是口­干­舌燥,腹内饥饿了吧?还不好意思说让我带饭上去,只要一瓶脉动……我­干­脆好人做到底,给你凑齐一份午餐送上去吧!

在小卖部买了豆沙面包和火腿肠,还有熊瑶月反复强调的脉动饮料,全装在塑料袋里,我拎着它们上了三楼。

到了熊瑶月的禁闭室,我打开柜门,发现熊瑶月的站姿没有先前笔挺了,她两腿内八字地夹紧,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显出十足的苦闷。

“饿坏了吧?”我微微提高塑料袋给她看,“就算你不愿意从柜子里出来,吃点东西喝点水,也不算原则­性­错误。”

看到我不光拿了水,还拿了食物上来,熊瑶月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她幽怨地望着我,好像我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我、我说了要自我惩罚,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到,我是绝不吃东西,也绝不喝水的!”

“诶?那你让我拿一瓶脉动给你,是什么意思?”

熊瑶月一张脸憋得通红,小麦­色­的皮肤也遮不住她的窘迫。

“叶麟,你……你把脉动的饮料喝了,然后把空瓶给我!”

“啊?你不吃东西也不喝水,要空瓶­干­什么啊?”

熊瑶月急道:“现在的我如果喝水的话,情况会更糟糕的……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快把空瓶给我啊!”

【428】 转移阵地

( 分析熊瑶月说的话,再加上她夹紧大腿,满面惶急的样子,我猛然醒悟她要用脉动的空瓶­干­什么了。

都说人有三急,你这是内急想要上厕所啊!虽然你能强忍住不吃饭不喝水,但是内急忍不了啊!你都把脸憋成紫­色­了,居然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万一我没看见呢?你还要执意不出柜子,让自己小便失禁不成!?

我把脸一沉,气道:“厕所离这里不过30米远,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给我出来上厕所去!”

熊瑶月双手捂住小腹,­祼­露在外的两条小麦­色­的大腿,苦闷地前后摩擦着。

“不行!我发誓要自我惩罚两个小时!还差15分钟!我不能半途而废!老罗语录中不是说过,失败只有一种,就是半途而废吗!”

都到这惨样了,她还振振有词。

我试探­性­地把脉动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你有了脉动瓶子,就不用半途而废了?”

“是啊!”熊瑶月嘶声道,“快喝光了把瓶子给我!”

别!开!玩!笑!了!

就算是男生,用饮料瓶接小便,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做的事情,这种羞耻度爆表的行为,你居然只因为愚蠢的自我惩罚时限,就要亲力亲为吗!而且还指定非脉动瓶子不可,你是在cosplay“矿泉水瓶口太细,放不进去”那个荤笑话吗!

“我都快变成黄果树瀑布了,哪还有空给你讲荤笑话啊!”熊瑶月皱眉道,“你现在还没割,不知道女生尿尿有多难控制方向,脉动的瓶口至少大一些,不至于喷到外边去……”

喷……居然用喷这个词吗!熊瑶月你的膀胱是不是已经接近爆炸了啊!另外“你现在还没割”是什么意思啊!继认定我是同­性­恋之后,又一厢情愿地认定我将来要做变­性­手术了吗!

“快喝啊!”熊瑶月催促我。

你那边等着尿尿,然后嘱咐我快喝……听起来好奇怪啊!而且我刚听火球叔讲过让舒哲吹安全套的妙处,说红豆妹妹­唇­齿接触过的安全套,再拿来­撸­管的话,就会有一种红豆妹妹给自己间接口的快感……熊瑶月你用我刚对嘴喝过的脉动瓶子尿尿,岂不是……让我间接给你口了吗!

一想到你会先关上柜门,然后褪下短裤和里面的­内­裤,双腿分开一定角度,在黑暗中摸索着用脉动的空瓶对准自己的私密处,然后在液体注满瓶子的同时,脸上展露出解放和满足的笑容……神圣的教学楼被你玷污了啊!经过我­唇­齿升华的脉动瓶口被你玷污了啊!而且你自产自销的那瓶“新口味脉动”,是不是也要我帮忙处理掉啊!被你当成闺蜜真是倒了血霉啊!

我严词拒绝交给她脉动空瓶的要求,让她赶紧出来上厕所。ww

熊瑶月在柜子里急得直踮脚,但是她执拗的眼神告诉我,没有完成惩罚仪式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

“喂喂,叶麟,你就忍心看着维尼姐……尿崩于此吗?”

这都什么半言不白的词汇啊!而且早说过你从年龄上根本不是我姐!有一个尿崩于学校铁柜的姐姐,我才没脸出去见人呢!

我见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就起了用强的念头。

把塑料袋放在角落里以后,我伸出两手去抓熊瑶月的双肩。

“别碰我!”熊瑶月尖锐的叫声,倒像是遇见了流氓。

“我……我好不容易用内功拼命忍住的,你随便移动我的话,可别怪我尿到你身上!”

我满脸黑线地把手缩了回去。

有心打电话给班长,又觉得班长过来也无济于事,万一班长才走到半路,熊瑶月就没忍住孔雀开屏了,到时候只能增加一个目击者对熊瑶月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惟今之计,还得让熊瑶月自己从柜子里走出来,她既然让我带脉动瓶子上来,就说明她还是不愿意尿裤子的。(真稀奇,作为一个女生,熊瑶月不愿意尿裤子的事情还要特意说明一遍)于是我在柜子前面蹲下,让自己的视线正好和熊瑶月的运动短裤齐平。

然后集中­精­力,两眼眨都不眨地盯住熊瑶月的两腿中间,那个龌龊的样子,只恨自己没有超人的透视眼了。

就算在车展或者动漫展上,在这么近的距离蹲在模特的大腿下面,两眼直视她的裆部,也要被当成流氓,何况是在教学楼里,对着一个普通(?)的女同学?

“叶麟你­干­什么呢?”专心控制泌尿系统的熊瑶月,一张脸几乎变成了绛紫­色­,她对我的行为非常不解。

我无聊地刮了刮自己的鼻梁。

“维尼,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我不是同­性­恋——你就是不信。既然如此,我装成同­性­恋占一占你的便宜,应该也不要紧吧?”

“我……有……什……么……便……宜……好……占……的……”

熊瑶月哆哆嗦嗦地说完上面的话,她双手撑住铁柜内侧,已经快要无法保持正常站立了。

我用两根手指托住自己的下巴,继续没羞没臊地盯着熊瑶月的大腿根部。

“其实我不但不是同­性­恋,还是个口味挺重的变态,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观察女孩失禁的场面,可以说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维尼你不要客气,赶快气沉丹田,给我喷个天女散花看看吧!”

“哈哈哈……别逗我笑!”熊瑶月痛苦和欢乐同时存在的脸,看上去既滑稽又诡异,“谁会相信你的话啊!再……再逗我笑就会漏出来了!”

“没关系,你不信我的话更好,”我说,“反正我就蹲在这儿等你失禁,­干­脆……”

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把摄像头对准柜子里的熊瑶月。

“­干­脆我把你失禁的瞬间录下来,留在电脑里以后­撸­管用吧!”

熊瑶月脸­色­一变,做了一个想窜过来抢夺手机的动作,但是由于面临内存溢出的危险,终于没能成行。

我毫无同情心地调整着手机的拍摄焦距,发出冷酷的电子音,熊瑶月见我一点都没有提供脉动空瓶的意思,又面临被录下失禁瞬间的巨大羞耻play,终于心理防线失守,摇摇晃晃地从柜子里挪了出来。

“这次算你狠,”熊瑶月说,“下次我一定要找个不受­干­扰的地方,关自己两个小时!”

平日里动如脱兔的熊瑶月,现在走起步来谨小慎微,从后面看,她被运动短裤紧紧包裹着的圆翘臀部,自始至终保持紧绷的状态。她一步一步挪动的姿势,让人看了心里直着急。

“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女厕所啊?”我说,“要我抱你去吗?”

突然想到,初二下学期以来,按照先后顺序,我已经抱过了小芹、班长,还有宫彩彩,如果再抱到熊瑶月的话,就是达到了全成就……不不不,这又不是网络游戏,我只是担心熊瑶月会坚持不到长征的目的地而已。

“不行,你不能碰我。”熊瑶月小心地移动着,突然又问:“你刚才买的 ...

(食物和水呢?你怎么没拎着?”

“谁还有工夫管它们啊!”我说,“你这个‘维尼姐’都快失禁play了,我怎么能错过……不是,怎么能不优先你的事办呢?”

熊瑶月痛并快乐着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叶麟你……说要把我失禁的样子拍下来,果然是吓我的,这种gay独有的温柔,还真是奇特啊!”

怎么还认定我是gay啊!我在你面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是不是?

刚过一个拐角,熊瑶月看见一个标有卫生间牌子的入口,立即一头扎了进去。

“错了!”我大喊道,“这是男厕所!女厕所在走廊那一头呢!”

熊瑶月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不管不顾地拉开第一个隔间的门,风驰电掣地冲了下去。

“姐是等不了了!”她在隔间里对追进去的我说,“再走十步,我就黄河之水天上来了!”

熊瑶月这么高声地跟我说话,男厕里却没有其他人惊愕的反应,说明她运气不坏,正好赶上厕所里没人的黄金时段。

“诶?这个隔间的门,怎么关不严?”熊瑶月一边把门拉的哐哐响,一边问。

“第一个隔间的门是坏的,”我说,“男厕所这是常有的事!要不趁现在没人,你换一个隔间?”

“免了,我裤子都脱了!”熊瑶月撇嘴道,“叶麟你帮我堵着门,万一有男生过来的话,你别让他们看我的笑话啊!”

三楼是教职员办公室的所在地,男老师来上厕所的几率也一样大……而且,让我帮你堵门,就是说,要我旁听你小便吗?我没有这种特殊嗜好啊!

过了整整3分钟,对我却漫长得如同半个世纪,预想中的“哗哗”声却一直没有在耳边出现。

“奇怪……”熊瑶月喃喃道,“我明明都要崩溃了,怎么到了厕所又尿不出来了?难道因为你在旁边,我不好意思尿尿吗?——你明明是gay啊!”

怎么样?你的生理系统最终还是把我识别为雄­性­了吧!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觉得高兴的!夜长梦多,我去男厕所的门口给你站岗,好拯救你那到达极限的膀胱吧!

我表情不自然地到男厕所门口站了一会,果然有人想来上厕所,却是二十八中的小保安。

他一副并不内急的样子,背着双手,黑­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宽大。

上个礼拜,他偶然抓到初三的学长学姐,在放学后的男厕所里啪啪啪,结果学校让那对小情侣退学,还奖励了他200块钱。

于是至今没有对象的小保安觉得,这是一条生财之道,还顺道践行了fff团烧死异­性­恋的­精­神,何乐而不为?

所以没事的时候,他就到男厕所来转转,而且专挑人少的时候——无他,情侣们啪啪啪也是挑人少的时候。

【429】 假摔专业户

( 因为此时熊瑶月正在男厕所里小便,隔间门还是坏的,所以我不能让小保安进去——再说他本来就不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来检查有没有情侣在厕所里做活塞运动的。ww

我伸手拦住对方道:“不好意思,厕所维修,麻烦你到二楼去上厕所吧。”

小保安两眼一翻,给了我一个卫生球眼。

自从被自己的叔叔,老保安同志介绍来当小保安之后,他从刚入职时的战战兢兢,渐渐变成了老油条。虽然我的恶名他也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但是他思考一番之后,觉得既然城管都不怕小贩,那么也没有保安怕学生的道理,更不要说他刚刚发现了抓“厕震”的这条生财之路,谁阻止他发财,就是跟他十八代祖宗过不去。

“厕所维修?维修的话,为什么没竖起来维修告示牌?”

小保安正了正帽子(样式类似交通协管员,只不过是黑­色­的),向我问道。

“维修告示牌啊……我就是维修告示牌!”

我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暗示小保安:你瘦小枯­干­的,别跟我找不自在好不好?

小保安被我唬得后退了一步,想了一想,又走回来了。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名字叫叶麟对不对?想当初你和一个女生迟到被关在学校外面,还是我放你们进来的呢!”

小保安指的是小芹找我一起上学,结果迟到了的那次,这可是老黄历了。

“老师们怕你,我可不能怕你!”小保安伸手一指天花板,“你看见了没有?”

我不上当,“你想让我看飞碟,然后趁机冲进厕所里吗?我可没那么笨!”

小保安跺脚道:“屋子里哪来的飞碟!我是让你看监控摄像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在天花板上看见黑黢黢、胖乎乎的监控摄像头。

“看到了吧?”小保安很努力地试图对我做出一个狞笑,但我还是觉得他笑得很憨,“我身为保安,维护学校秩序是名正言顺的事!你要是阻止我去厕所发财……不是,是例行检查,就是阻碍校方正常工作!你要是动手打我的话,我马上就躺在地上!”

这么丢脸的话,居然这么大声地说出来?你的无耻程度快赶上那些被小贩轻轻碰一下,就抱头倒地的城管“假摔哥”了!

“哼哼,一个月以前我是临时工,现在已经不是了!甭管你多大能耐,要是当着监控器推倒了我,可小心被学校开除!”

因为发现学长学姐啪啪啪而导致他们开除以后,小保安好像产生了自己有开除学生能力的幻觉。

而且别用“推倒”这个词好不好!这个词现在有其他引申义啊!如果我真的用“推倒”的引申义推倒了你,那么被监控器录下全过程的我,真的会被开除啊!就连你也没脸继续在学校呆下去了!

小保安说了两句就往厕所里闯,他一定是认为可以在厕所里抓到一对啪啪啪现行犯,我之所以堵在这里,是因为那对情侣雇了我当保镖。

这什么思维啊!有钱雇我当保镖,­干­脆去开房好不好啊!小吃街后身就有一大堆小时房,据说肯付押金的话,连身份证也不要的!

我稍一思虑,主意已定,于是故意迈步挡在小保安前冲的路线上,前胸和他的肩膀对撞了一下。

这次碰撞非常轻微,但是小保安身子往后一仰,就要做出他可能训练了n久的“反重力假摔”。

哪里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在他的假摔动作完成之前,猛然惨叫一声,四肢腾空,以山崩地裂之势,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地板上。

不错,正是学自小芹的外祖父,任老爷子的真传——­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

我倒地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摔得不轻,其实却暗自运用了化劲和肌­肉­缓冲的技巧,对我来说只相当于999的hp掉了2点。

小保安却大惊失­色­,他原本只想赚两个零花钱,也不准备跟我起争执,现在发现自己居然把学生“打”倒在地,还被监控器录了下来,这是要被下岗的节奏啊!

“你……你怎么样?”小保安颤巍巍地伸手过来扶我。

我偷看了一眼小保安脸­色­煞白的表情,一边在心中暗笑,一边躺在地上脖子一歪,两眼一翻,伸出半条舌头,表示“我死了,没救了”。

小保安大急,“这可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抬起头跟监控器说话,好像监控器是学校领导似的。

接着他又伸手来探我的鼻息,我故意把呼吸屏住,于是他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都、都说你是校园霸王,还在外面混黑社会,怎么……怎么这么不结实?”小保安带着哭腔质问苍天,半晌之后他突然眼神一凛,毅然决然道:“不能放弃抢救的希望!我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卧槽你别来啊!我不想跟男人亲嘴啊!突闻噩耗的我赶忙睁开双眼,正赶上小保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俯身过来,闭上眼睛嘴­唇­撅起做章鱼状……

我一把揽住他的头,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力道之猛,我都差点误以为自己领悟­阴­阳散手当中的“发劲”了。

小保安滚啊滚啊,终于装在走廊墙根下面停了下来。

他停下来的同时也跳了起来,摘下帽子往地上一摔,怒气爆棚地说:

“你没事装什么死啊!我的小心肝都要被你吓出来了!我都二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呢……”

我却用手肘支撑地面,半坐起来,好奇地看着出现在小保安身后的人影。

在我和小保安争执的时候,熊瑶月结束战斗,悄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看见我们互玩假摔的那一幕戏,颇觉有趣,此时她恶作剧地走到小保安身后,趁他没注意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扯住小保安的衣领,把他较为宽大的保安服,往上提起了一个脑袋的高度!

小保安的脑袋一下子被衣服遮了起来,视力受限的他大叫“有人袭警!”同时惊慌失措,也非常滑稽地乱抓乱摸,熊瑶月趁机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一块笑着跑掉了。

下楼的时候,熊瑶月记­性­虽差,却没有我忘记我给她买来的那一塑料兜的午饭,风驰电掣地去拿了回来。

“这下子,我也是去过男厕所的人了!”熊瑶月一边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吃面包和火腿肠,一边向我夸耀道,“咱们班的女生里面,估计只有我达成了这一成就吧?哈哈我又赢了!”

非常抱歉地通知你,小芹当年伪装成男孩子的时候,从来都是上男厕所的,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数量上,你都只能屈居亚军了。

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简易午餐,又喝了半瓶脉动以后,她把剩下的脉动递给我,问我要不要喝。

还真是神经大条啊!间接接吻什么的你不在乎也就罢了,也不想想这个瓶子本来要被你用来做什么!反正我是喝不下去了!

...

( 酒足饭饱之后,熊瑶月望着­操­场上跃动的人群,眼神显得稍微有些空虚。

“好像有个男朋友也挺不错的……”

“诶?”

“如果是男朋友的话,他请我吃东西,我也不用回请他,还可以让他帮忙写作业——岂不是很划算?”

“你要找的是男朋友还是长工啊!所有选项只有请客和写作业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当你的男朋友的!”

“说的也是啊!”熊瑶月灵活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双手高举,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

“去跟宫彩彩道歉去啦!万一彩彩肯原谅我,我就不用去变­性­了!”

后来我听说,在医务室里,熊瑶月当着班长、校医的面,对宫彩彩采取了“五体投地”的道歉方式,说如果宫彩彩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趴着不起来。有一个来包扎伤口的体育老师,差点以为医务室里有患者死在地板上了。

被班长扶着坐起来,身上披着被单的宫彩彩说:

“只要……你以后绝对不会再把我关在狭窄的地方,我……就原谅你……”

“我保证!我保证不再那么­干­了!”熊瑶月像是原始人朝拜太阳一样向宫彩彩行着大礼,“而且彩彩你要是被别人关进狭窄的地方,我会第一个去救你的!”

“那……那样就好,谢谢你了。”

明明是刚刚把自己折磨得半死的猪队友,只因为说了一句未来会帮她的空头支票,就得到了宫彩彩预支的感谢。

“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她!”班长在旁边说,“彩彩,你下周的作业都不要借熊瑶月抄了!这件事本来就不对,让她自己写!”

“那……我就不借你作业抄了……”尽管有班长在旁边撑腰,宫彩彩仍然底气不足,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好吧!下周我不抄你的作业了!我会好好反省的!”熊瑶月咬着牙同意道,却又嘀嘀咕咕说:“马上找个男朋友不知来不来得及……”

下午4:10的时候,男子篮球,以及女子排球大会的赛前抽签,在体育办公室开始了。我和熊瑶月作为初二(3)班的男女体委,以及篮球队队长、排球队队长,参加了抽签仪式。

同样以队长身份过来抽签的,初二(2)班的沈少宜,一身火红­色­的篮球衫,用恨不得食我之­肉­、寝我之皮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我。

但是一看见跟我一起进来的熊瑶月,沈少宜的目光马上蒙上了一层哀伤,他扭过头去,不希望熊瑶月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沈少宜一定是希望第一场比赛就遇上初二(3)班,好把我们杀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愤。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抽到了1班,而我抽到了6班。

【430】 异族入侵

( 抽签决定对手之后,我一想到期待已久的校内篮球大赛就要开始了,心里也不免小兴奋了一下。冰@火!中文如果我能赢得年级组冠军的话,班长可是答应我可以去蹭饭1个月的。

不过我这个名义上的篮球队长似乎不受待见,就连队服也是最后一个发给我的。

我从牛十力手里接过号码是“2”的队服,不满道:

“我不是说想要23号吗?乔丹是23号……”

牛十力一摆手,“服装厂临时没墨水了,3没印上,只印了2,你不满意?”

这一定是其他看我不顺眼的篮球队员,撺掇牛十力故意给我印错的!我有心发作,又不希望在临近一天就要比赛的时候,破坏球队团结。

好吧!2号就2号!哥们我就算犯2,球技也比你们厉害!看在牛十力小时候替我挨过小芹一顿揍的份上,姑且不跟他计较了!

看见我把白底黑边的篮球服收进书桌里,小芹带着讨好的表情问:

“叶麟同学明天就会穿着这身衣服,在运动场上打篮球吗?”

“对啊,”我说,“你怎么明知故问呢?篮球服不是穿着打篮球的,难道是穿着来拯救世界的吗?”

不过,发散思维来个头脑风暴的话,要是有这么一个篮球风格的超级英雄,简称“篮球侠”,用各种篮球技术助人为乐除暴安良,貌似也挺有特­色­。

我连真人版电影由谁来出演都想好了,姚明。

当然了,考虑到姚明的身高,和他配戏的其他演员很不好找,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姚明演变身后的篮球侠了,变身之前的,可以让郭敬明出演,这样能让观众留下强烈的反差,还可以在电影里给某增高营养液做软广告。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芹期期艾艾地说:

“那个,叶麟同学,你每次结束比赛之后,弄脏的篮球服,能让我帮忙清洗吗?”

忽闪着大眼睛的可爱女孩,向我提出充当义务洗衣工的要求。

我本不应该有什么不满,但是我总觉得跟“女朋友”相比,小芹现在距离“义妹”更近,我不想把“义妹”当成“义务给你洗衣服”的妹妹,所以就没答应小芹。

况且再过几天苏巧就住进我家来了,到时候洗衣做饭全交给她就成了。

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把班级篮球队的队员都召集在一起,根据我多日来的观察,向他们说了明天对6班比赛的首发阵容。

由牛十力担任中锋,我和皮泽光分别任大、小前锋,尤晨和许立军任左后卫。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双中锋的打法,是我需要在正式比赛中观察牛十力的内线表现,大前锋的位置视野能更清楚一点。

而且有了­妇­炎洁的赌注,牛十力不给我捣乱就不错了,别想着他能给我助攻,我还是稍微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只擅长中路投篮的皮泽光,原本是替补队员,长处和短处都不明显,他能取代孙羽正式上场,主要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以及孙羽最近表现差到爆,他没事就跑到医务室去跟校医腻在一起,每天都挂着一副肾虚的表情。

由于我提出的首发阵容很合理,所以大家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只是戴着运动护目眼镜的牛十力“好心”地提醒我,要不要把赌约修改一下。

我记得赌约的内容是:只要牛十力在场上,那么除了我以外另外四个人的得分就全加在一起,最后用这个总分来和我的个人总得分作比较,哪边高算哪边赢。

“用四个人的总得分跟你比,我怕你到时候不能输得心服口服,要不然咱们只比较个人得分……”

“不必了!”我大手一摆,打肿脸充胖子,“我玩篮球的时间比你多得多,要是那样赢了你,我还担心你输得不服呢!”

其实牛十力有这等自信,并不是他觉得通过短短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篮球技术就超过我了。而是因为和队员们一直配合练习的,是他不是我,难保他们不团结一心,为了让我喝­妇­炎洁而不传球给我,只给牛十力创造得分机会。

不管怎么担心,也是明天的事了。

看见熊瑶月提前试穿白底红杠的排球比赛服,在运动场上跑跑跳跳,做各种舒展动作,我对明天就多了一份期待。

排球服是标准的无袖背心+清凉短裤啊!熊瑶月穿这个当然不稀奇,她平时的服装基本也是这个标准……但是班长也是排球队的参赛选手啊!明天能看见班长穿短裤了啊!

班里的男生似乎都打了这样的心思,一个个像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一样,流着滴到地上就能长出乌头草的口水。

我闲逛到老榕树的树荫下,神经质地抬起左手看了看表。

没想到胳膊刚抬起来,时间还没看清楚,小芹的两只手……不,应该说是两只前爪,就懒洋洋地搭在了我的胳膊上。

“喵o(n_no~”

小芹眯着眼睛模仿小猫的动作,最后把下巴也搭在我的胳膊上了。

吓死爹了啊!你是踏着“瞬步”过来的啊!

小芹把一部分重量放在我的胳膊上,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到头顶上去抚弄自己并不存在的猫耳朵。

“叶麟同学的胳膊好舒服……”

“喂喂!这可是学校里面!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没关系了喵~~~叶麟同学只要跟别人说,我是你养的猫就行了喵~~~”

“那样说才更有问题呢!”

我把胳膊放下,小芹的枕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叶麟同学,我现在……还是只能做你的地下女友吗?”

斑驳的树影洒在她脸上,让她看上去宛如动画电影中的人物。

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段关系的我,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深表愤怒,说话的语气不由得带出一丝不耐烦。

“地下女友还不知足吗?难道你还想穿一件文化衫,上面写着‘我是叶麟同学的女朋友’?”

小芹突然得到提醒一样,眼睛望着服装加工厂的方向。

还真打算去定制印刷啊!你无视校规,无视《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会害得初二(3)班被扣分扣到负数啊!

“嘿,这么好的树荫,被你们两个霸占了啊!”

大喇叭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向我们这边移动过来。

谨记要在熟人面前装作“不是我女朋友”的小芹,只好自动地和我稍微拉远了距离。

“吃吗?”大喇叭晃了晃她的桶装乐事薯片。

“不用了。”我摆手婉拒她的好意,小芹倒是不客气地过去拿了一片。

在老榕树下,两个女生“吱嘎吱嘎”嚼薯片的响声,不知为何让我联想起了夏日的蝉鸣。

现在虽然还没有,但只要天气再热起来,就会出现了吧?

“说来 ...

(真奇怪,”大喇叭的嘴吃东西也塞不住,两分钟不谈八卦就能把她憋死,“你们知道咱们的学校正门,挂着一个师德师风举报信箱吗?”

她这一说,我还真记起来有那么一个东西,似乎舒哲所在的初一(4)班的女班主任,就是因为上课穿黑丝,被某个家长给举报了,导致学校颁布了禁止女教师穿黑丝上课的规定,引起了以曹公公为首的一众好学之士的抗议。

“刚才我路过校门的时候,发现有个看上去像是千金小姐的小萝莉,由两个穿黑西服的保镖护卫着,手里拿着好多信件,正在一封接一封地往师德师风举报箱里面塞呢!”

等等,你说的人怎么有点面熟啊?

“她是外国人吗?”

“外国人?”大喇叭仰起头想了一下,“头发倒是金­色­的,不过她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到眼睛的颜­色­……啊!她的两个保镖是外国人!”

没跑了,肯定是艾米无疑了,但是她为什么要跑到二十八中来,为什么要往师德师风举报箱里面投信件啊!她要举报谁啊!

“她现在还在吗?”我不抱很大希望地问。

大喇叭从薯片桶里倒出最后两片薯片,和小芹一人一片分吃了。

“你问她?应该早走了吧?我隔着伸缩门看她的时候,她也转过头来看我,我什么话也没说,她居然对我很生气的样子,最后‘哼’的一声就领着保镖走了——你们说是不是莫名其妙?”

不,艾米生气的对象不是大喇叭你,而是你手中的薯片啊!一想到你这么胖也没有妈妈来逼你维持体型,并且可以薯片可乐吃到饱,她心理一定非常嫉妒啊!

既然大喇叭说艾米带着两个保镖,又不是特别让人印象深刻,那么应该不是彭透斯,而是004和005吧?艾米被大喇叭手里的薯片勾引出了馋虫,会不会想办法甩掉004和005,去食杂店尽情买些垃圾食品来享用啊?

“对了,”把薯片空桶扔进附近的垃圾箱之后,大喇叭又说,“其中一个保镖还牵着一只哈士奇,那只哈士奇两脚站着,前爪搭在咱们学校的伸缩门上面,姿势可真够二的。收发室里的小保安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小保安在教学楼的各个男厕所里“淘金”啊!虽然指的是从几率极低的“厕震”上面捞钱,但是从厕所里“淘金”这个比喻,还是超级龌龊啊!

另外那只很二的哈士奇是奥巴马啊!其实世界上没有不二的哈士奇,哈士奇最重要的属­性­就是“二”啊!

之后我又听熊瑶月说起,后­操­场铁丝网上面的那个窄小的破洞,就是曾经有小猫(被班长用裙子庇护过的幸福的小猫)钻进来,但是大部分初中生都无法通过的破洞,好像有人钻进来了。

【431】 双重陷阱

( 根据获得的情报,我严重怀疑艾米偷偷混进了二十八中,但是我现在连她的位置也不清楚,更不用说弄清楚她的目的了。

正踌躇间,接到了彭透斯的电话,彭透斯告诉我说,艾米在004和005的陪同下,到我们二十八中附近闲逛,一不留神她就跑丢了,如果我方便的话,最好能帮忙把艾米找出来。

这……妹妹走失了,就算我不方便也要帮忙啊!

不过,与其说是“走失”,不如说是故意甩掉保镖,想放开肚皮吃垃圾食品吧?从艾米主动关闭手机这一点,就可以得到证明。不过艾米有路痴属­性­,没人在旁边照顾的话,自己找不到路回家也属正常现象。

我一边往后­操­场的铁丝网破洞走,一边思考艾米可能会光顾的场所。

小芹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后面,我做什么动作她做什么动作,我托着下巴思考,她也装模作样地托着下巴思考,好像她是我的影分身一样。

铁丝网另一边的草丛,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但是不能确保一定是艾米,对于艾米的搜寻也没有什么帮助。

“叶麟,小芹,你们做什么呢?”班长轻手轻脚地从后面走过来了,脸上满是期待又紧张的表情,“难道,有小猫跑进来吗?”

还记得你的猫啊?它可说不定早忘记你的裙子了!(是我的话绝不会忘记的)说是有猫跑进来倒也没错,不过是我混血的妹妹,一只波斯猫啊!不会给你随便摸随便抱的!

而且艾米本来就怕你,给你取名叫“卡秋莎”什么的,拿你和俄罗斯裔狙击手瓦夏相提并论,她害怕你的猎人光环就像其他小猫小狗一样,本来就发愁找不到艾米的我,会难度更上一层楼的!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作为猫霸王的子嗣,那只唯独不惧怕猎人光环的小花猫,居然迈着傲娇的步伐,顺着人类踩踏出来的草丛秘道,旁若无人地从铁丝网的破洞里面钻了出来。

“喵~~”蹦到后­操­场上的小花猫,弯曲身子抻了一个懒腰。

“喵?”这是小芹在试图用猫语跟同类对话,可能是在问“哪里有鱼”吧?

班长面露红晕,把我向旁边推开,自己朝小花猫迎了上去。

“ⅿⅿ,你有没有想我啊?”

面对猫科动物微微倾着头的班长,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小学生。

“喵?”小芹蹲在小花猫一步之遥的地方,继续和同类讨论鱼类的话题,但是小花猫不理她。

“我……我这里有吃的……”

班长从裙子兜里摸出了……小鱼­干­零食!?似乎是从淘宝上买的,日本进口杏仁小鱼­干­,都是三角形的单独小真空袋包装,很方便随身携带——机会还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

在小鱼­干­的强大诱惑下,小花猫走到班长脚下,快乐地把脸埋在班长的手里,饱餐起来。ww

手心被小猫弄得很痒的班长,止不住地咯咯笑着,满脸都是幸福快乐。

小猫吃完了一包小鱼­干­还嫌不够,幸好班长准备了很多,她又从裙子兜里摸出了一包。

小芹不喵喵叫了,她盯着班长手里的小鱼­干­,露出想分一杯羹的眼神。

被小芹盯得不自在的班长,试探­性­地也递给小芹一袋鱼­干­。

“你也要吃吗?”

被看破心事的小芹撅起了嘴,但是又超没志气地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本来班长是喂一只猫,现在变成了两只……

突然远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也不知道是哪家商户选在这个时候开业,被爆竹声吓到,小花猫“嗷”的一声发起疯来猛跑,横向穿过后­操­场的塑胶跑道,做田径练习的一些同学不得不闪避。

班长非常担心地从后面追了上去。

在二十八中,对野猫不友善的师生大有人在,以舒哲为代表的熊孩子是一类,以教导主任为代表的厌猫族是一类,如果不能在别人伤害小猫之前把它追回来,班长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去帮班长捉猫!”我命令小芹。

小芹抹抹刚吃完小鱼­干­的嘴,出乎我意料地,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吧,看在她喂食了我们猫族的份上,就帮她一把吧!”

然后站起身来,目光如炬,锁定了左躲右闪,在人们脚下狂奔的小花猫。

我以为小芹会“嗖”地一声,像超级赛亚人一般飞出去,万军从中取小花猫如探囊取物,结果小芹病如西子胜三分地朝前方迈了半步,还差点摔倒。

我怒道:“你这个样子,哪年哪月能捉到小花猫啊!本打算让你去处理猫的事情,我去寻找艾米呢!”

小芹回过头,向我做出一个“我尽力了”的表情,说:

“像我这种体弱多病的女孩,只能用智谋来解决这两个问题了。”

“智谋?你这么脑残还有智谋?还说两个问题能一块解决?”

“叶麟同学请不要小看我,对于洞悉‘猫’­性­的我来说,不管是班长追的小花猫,还是艾米妹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手到擒来!”

“那么请问诸葛猫小姐,你有什么妙计?”

“嗯……事先需要一些准备工作,请叶麟同学先去小卖部,买一袋薯片和一袋鱿鱼丝吧!”

“我知道艾米喜欢吃薯片,但是鱿鱼丝是用来­干­什么的?”

“……鱿鱼丝我喜欢吃。”小芹毫不脸红地承认道,“刚才班长给我的小鱼­干­很好吃,我没吃够。”

有你这样的智谋家吗!难道诸葛亮在给刘备出主意之前,还要让厨子端一碗红烧­肉­上来吗!不过这样一来,诸葛亮倒不会被司马懿评价为“食少事多”,鞠躬尽瘁,星落五丈原了!诸葛亮流传后世的画像一定会变成个胖子,获得新称号,汉丞相“猪哥”亮啊!

看见我眯着眼睛露出鄙视的目光,小芹辩白道:

“鱿鱼丝是用来捕捉小花猫的!因为我也是猫,所以我喜欢吃的,它也一定喜欢吃啊!叶麟同学不赶快去买的话,就要错过最佳捕捉时机了!”

虽然搞不清楚小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还是以自己的最大速度,跑到小卖部去买了薯片和鱿鱼丝。

有人可能会问,有这个工夫,我为什么不去捉小花猫?

假如像我一样在小时候看过很多《动物世界》的话,就会知道,就算是家猫,也跑得比“飞人”博尔特要快,何况是一只受惊的野猫?而且敏捷不是我的强项,如果班长绕了大半个­操­场还抓不住它,我也不用去丢那个人了。

我把两样零食买回来以后,发现小芹不知从哪里弄来两个空纸盒箱——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流lang汉用来当铺盖的那种。

她把两个空纸盒箱倒扣在地上,用两根树枝分别支住,做成了非常简易的类似捕麻雀的陷阱,然后笑嘻嘻地对我展示道:

“当当当当~~~!!小 ...

(猫捕捉设备和艾米捕捉设备,准备就绪了!接下来我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我鼻子差点气歪,问:“哪个是小猫捕捉设备,哪个是艾米捕捉设备?”

因为两个并排放置的盒子都一样大,都能装进去一个人。

“(*^__^*嘻嘻……这个要由叶麟同学来决定啊!叶麟同学放鱿鱼丝进去的盒子,就是小猫捕捉设备;叶麟同学放薯片进去的盒子,就是艾米捕捉设备!”

我妹妹在你看来是和小猫平级的存在吗!这种陷阱连小猫都未必会上当,艾米就更不可能被引来了!

“人家好不容易从服装加工厂借来的纸箱嘛~~~”小芹撒娇说,“试一下又不会怀孕,捉到其中一只也好啊!”

我妹妹不论“只”啊!不过lang费了这么多时间,希望这个陷阱至少可以抓住小花猫吧!

虽然小芹的计策听着非常不靠谱,但是她倒是把陷阱设置在了有树荫庇护的墙根底下,无论是讨厌紫外线的艾米,还是喜欢溜边躲藏的小花猫,的确出现在这里的几率会略高。

我把薯片放在左边的陷阱中间,把鱿鱼丝的包装袋撕开,然后放在右边的陷阱中间。

诱捕我妹妹的薯片就不用开封了,否则她就真的和小花猫一个等级了。

我仿佛看见某个网游地图上刷新了两只野怪,其中一只头顶着名字“小花猫lv1”,另一只头顶着名字“艾米lv1”。

小芹看着鱿鱼丝散落在地面上,满脸遗憾的同时又咽了一下口水。

你自己才是和小花猫一个等级吧!喂你和喂小花猫,根本就不用买两种食物啊!

此时班长已经追着小花猫,绕了教学楼一圈了,虽然班长锲而不舍,但是小花猫四脚如飞,笔直地朝着我们设下的陷阱跑了过来。

“没想到这只野猫这么傻!”我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它中途不拐弯的话,至少可以解决一个了!然后我再想办法去找艾米……”

我和小芹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小花猫身上,突然听见身后的纸盒箱发出“啪嚓”的一声,陷阱似乎被什么生物触动了。

“绑架!help!help!”

中英混杂的女孩呼救声,从紧紧扣住的纸盒箱里尖锐地传出来。

高度大概有1米2的纸盒箱,被里面的女孩从内部顶起来,只露出一双脚,漫无目的地瞎走瞎撞,很快就和围墙撞了一下,晕晕乎乎地退回原地,显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芹的眼神少见地犀利起来,“一号猎物捕捉成功!”

另一边的纸箱同时也发出了陷阱触动的声音,但是被捉到的似乎不单单有猫,还有……还有班长!?

我擦这什么情况!?艾米神出鬼没地来拿薯片,被扣在纸盒箱里已经够丢人了,班长你一世英名,居然因为专注于小猫的缘故,被一块捕捉了进去吗!

【432】 粉丝来信

( 我首先把艾米从纸盒箱里救了出来。ww

刚刚在围墙上撞得发晕的她,呆呆地看着我和小芹,说不出话,倒是没忘记抱紧怀里的薯片。

另一边的班长,顶着1米2高的纸盒箱站了起来,露出膝盖下方白生生的一双腿。

班长之所以被纸盒箱扣住,是因为触动陷阱的不是小花猫,而是班长自己。

小花猫扑到鱿鱼丝上面以后,正要大快朵颐,却不曾想自己成为了新的诱饵,班长见小花猫终于停住,欣喜若狂地扑过去把小花猫揽到怀里,结果误触机关,成了小芹捕捉到的第二号猎物。

小芹悄悄对我说:“在喜欢的东西面前,大家都会变笨,我是因为喜欢叶麟同学才显得很笨的!”

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我在青姿学园里,看见小芹和青姿学园的校长(也就是她舅舅)走在一块的时候,确实感觉那个小芹比平时聪慧不少。

紧紧抱住小花猫不愿松手的班长,没有能力把纸盒箱独立摘下来。

于是她顶着纸盒箱,根据我和小芹的谈话声,向我转过脸来,当然我得看着班长的脚,才知道她的脸冲着什么方向。

隔着纸盒箱,班长的声音有些发闷。

“必须把ⅿⅿ放回学校后身的草丛里,它在学校里是很不安全的。”

“什么时候中国能通过立法,禁止虐待动物啊……”

如此严肃的话题,却由上半身都罩在纸盒箱里的班长说出来,让我忍不住想发笑。

快把纸盒箱摘下来啊!你班长的威严正以每秒一公斤的速度飞速流失啊!

我帮班长取下纸盒箱的时候,小芹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对于不能继续看班长的笑话而深表遗憾。

“要是有人能收养它就好了……”班长爱怜地抚摸着小花猫的脊背,突然她看见了距离自己不足五步远,正在吃薯片的艾米。

“诶?这不是叶麟的远房表妹吗?你这么到我们学校里来了?”

看到艾米的满头金发,班长顿时萌生“想摸一下”的期待表情,但是又担心自己怀中的小猫会趁机逃走,进而犹豫不决了。

艾米这时已经甩出了脑中的浆糊,稍微辨清了形势,她朝着班长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

“哼,那只猫本应该是被本小姐捉到的,没想到追着追着就到这所下等的学校里来了,原来连男仆在内,你们都是这所下等学校的学生啊?”

装模作样,把自己摆到很高的姿态,话语中却透露了,她是追猫追到迷路,才跑进了二十八中,而且会被一袋薯片捕进陷阱的人,没资格说我们的学校下等啊!

“卡秋莎和暴力女,你们两个别缠着我的男仆。”艾米一边说一边往我的背后藏,显然是感受到了班长“猎人光环”的威胁。

“以后我会把男仆带到美国去,让他继续侍奉我——你们就留在天朝这个野蛮落后的国家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吃了……真是糟糕的国家……”

“吃人?”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从哪里听说的假新闻?我们天朝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人了!”

“不是新闻,是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你亲眼看见有人被吃掉了!?”

“是……亲眼所见的菜谱!”艾米心虚道,“不过是一样的!菜谱上居然写着‘煲仔锅’、‘夫妻肺片’,还有‘老婆饼’!‘仔’不就是‘小孩’的意思吗!你们天朝人太野蛮了!怎么能忍心吃别人家的小孩呢!”

别望文生义啊!中餐里还有一道名为“西施ru”的名菜呢!其实材料和西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用的是河豚鱼的鱼白啊!稍有理智的人,想一想就明白这只是比喻而已,否则西施到底长了多少对ru`房,够几千年的食客吃来吃去啊!

另外鱼白就是雄鱼的­精­巢啊!我可不想吃那种东西啊!母鱼都不吃的东西,凭什么我花钱去吃啊!

班长本来是很乐意和艾米聊一会天,进而摸一摸艾米金光闪闪的头发的,但是眼看上课铃就要打响,她的首要目的是把小花猫放回草丛去,于是她恋恋不舍地跟艾米打了个招呼,就往铁丝网破洞的方向走了。

“班长,我和你一道儿去!”小芹自告奋勇地跟了上去,同时回头对我挤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我为你创造出和妹妹单独相处的空间了,我善解人意吧?”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把艾米领到­操­场角落的浓重树荫下面,我向她问道。

艾米扶了扶总往下掉的墨镜,反问:“只是路过而已,你以为我是特地来看你的吗?”

“今天不用去片场吗?”

艾米欢天喜地地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因为天气太­干­燥,堆放在角落里的道具烟花,自己爆炸了!运气真好!我总算能停工一天了!”

看艾米的表情,她是恨不得整个冬山影视城都烧个­精­光的,这和普通学生希望炸掉学校的心理如出一辙。

“我听说,你往师德师风投诉信箱里,扔了很多投诉信?你要投诉谁?”

“喔,你说那些啊,”艾米一边吃薯片一边回答我,“那些不是投诉信,是我在美国的粉丝寄给我的越洋邮件,我没地方处理,就随便塞进你们学校门口的信箱里了——原来是投诉信箱吗?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

既然是来自美国的信,一定都是用英文写的吧!等到那一堆“投诉信”被摆上副校长的办公桌上以后,会不会让副校长大吃一惊,以为学校的老师在外面做家教,惹得洋学生不高兴了啊?我们初二(3)班的班主任于老师,因为是教英语的,这回他可以派上用场了,去给副校长翻译那些英文信吧!

“艾米,你们粉丝这么执着,跨过太平洋给你寄信,你就算不回信,好歹也看一下嘛……”

艾米瞪着我,一副“你什么也不懂”的眼神。

“你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最正常的就是给我的求爱信,说是等我16岁了就跟我结婚!还曾经有一夫多妻制的摩门教徒给我来信,希望我能做他第七个老婆……这种信件读了以后,我恨不得把整个地球都炸掉啊!”

“等等,你说求爱信是最正常的,那不正常的有什么?”

“还有自荐给我当私人医生的,吹牛说自己医术多高明,结果信件里夹带了炭疽粉末!他恨不得我马上生病!”

卧了个槽,这行为算得上恐怖分子了吧!他后来有没有受到法律制裁啊!

“制裁?报警太便宜他了,我在facebook上谈了这件事,还上传了他的信封和炭疽粉末的照片,在照片里‘不小心’把他的发信地址透露给了其他粉丝……”

“当天夜里,这家伙刚从kmart超市出来,就被二十个拿­棒­球­棒­的肥宅给围住,胖揍了一顿,自己去看医生了。那些肥宅后来发感想说,那是他们一年里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

(”

谈起这件事,艾米嘻嘻笑了起来,唯独用一部分粉丝去攻击另一部分粉丝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开心。

“粉丝来信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超级多也超级讨厌,比如一大堆发黄的指甲,好像是什么能让我爱上他的欧洲巫术;还有一个泰国裔的点心师,先后十次写给我的信,信纸都是黏糊糊粘在一起,发出恶心的臭味,明明就是他­撸­管撸出来的东西!”

泰国吗?那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听老爸讲,在泰国,穷人家的男孩基本就两条路,一是去做人妖,二是去打泰拳,两条路都会严重地折磨身心,人妖平均寿命不足四十岁,泰拳选手退役以后也满身伤病。中国自认**丝,天天抱怨没有女朋友的人,可以发挥一下阿q­精­神,庆幸自己没生在泰国,不然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了,在儿童泰拳赛上被对手打残一样很惨。

因为风俗上重女轻男,导致泰国的女­性­比男­性­多100万,直接后果就是有钱的泰国男人都是一个男人好多小老婆,而且还能获得法律承认。这些避过了当人妖和打泰拳的幸运儿们,在本国到处找情人还不算,看到来泰国旅游的漂亮的女人也想勾搭,至于勾搭的方式之一,非常恶心,就是会送给你掺了他­精­`液的食物。

因为泰国男人非常弱智地认为,一旦女人吃了自己的­精­`液,就会爱上自己,一边­撸­管一边给艾米写信的泰国粉丝,应该也是基于类似的考虑。

你们这些粉丝超恶心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谁赞助我一把ak-47,我把你们都突突了啊!我的妹妹还未成年,你们让她接触到这么多不良信息,对她的成长产生恶劣影响怎么办啊!

不过这些可能藏着炭疽粉末还有泰国人­精­`液的信件,塞进师德师风举报箱不要紧吗!希望检察举报信的是我讨厌的老师啊!

“对了,你既然摸进我们学校里来了,­干­嘛不去买薯片吃?到处都是拿着矿泉水的学生,你能问到小卖部在哪里吧?”

“我甩开004和005的时候,把钱包给弄丢了,再说,我刚发现你们天朝人吃人,我不希望被你的同学捉住吃掉,就一直藏身在­阴­影里,等着你来迎接我呢,结果你来得这么晚!”

我没有会吃人的同学啊!而且你明明是迷路了等着人救,­干­嘛说得那么威风啊!

我打电话给彭透斯,说艾米已经被我找到了,很快就会给他们送回去,艾米却很不满意地抢下电话,告诉彭透斯这是她的自由活动时间,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433】 请谨慎喂食

( 我错了。

我错就错在,不应该为了纠正艾米对中餐菜名的巨大误解,就带她到小吃街上去吃街边饭店。

虽然没有广东那边的“煲仔锅”,但是我也点了“夫妻肺片”和“红烧狮子头”,让艾米确认那不是“丈夫和妻子的肺切片”,更没有“狮子的脑袋”盛在盘子里。

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好奇地尝试,艾米挑剔地和我吃完了对二十八中学生来说有点奢侈的两菜一汤以后,出了饭店门,若有所悟地和我对视一眼,然后……直接在路边吐了。

“胃、胃好疼!什么人胆敢给我下毒?”

几乎把胃酸也吐出来的艾米,捂住肚子蹲在了路边,惹得许多人往这边看。

诶?这家饭店我经常吃啊,从来没吃坏肚子啊!刚才咱们俩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为什么我没事你有事啊?

稍后我一拍脑门,醒悟过来。

都说中外有别,大家都知道,对付有毒有害的物质,基本方向是这样的——美帝人民靠科技,天朝人民靠变异。

看来身为美国人的艾米,变异程度远远比不上我这个哥哥啊!

对于吃遍元素周期表的天朝人民来说,就算是吃到一些略微变质、带有微弱毒­性­的食物,也不会引起肠胃不适,但是在美国娇生惯养的艾米不行啊!吃卫生欠佳的路边摊和小饭店,百分百会吃什么吐什么啊!

这可是比什么方式都准确的卫生检查啊!卫生过不过关,只要看看我妹妹吃了会不会吐就知道了啊!但是只此一次了,我以后绝不会带艾米来小地方吃饭了,跟上不上档次没关系,这是­性­命攸关啊!

饭店老板看见艾米在他们门口吐了,满头大汗地跑出来,跟我商量说:

“能不能让你的同伴挪一挪地方,我们好把她吐的东西清理一下?看她这样,顾客就该不来我们饭店吃东西了……”

一边说一边塞给我一百块钱,“小兄弟,用这钱到药店买点ru酸菌片,吃几片就能好的,其实我们真没用什么变质的材料,就是天气热,狮子头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外面的时间可能长了点……”

因为理亏,所以出钱让我给艾米买药吗!原来从前你就是这么对付我们二十八中的学生的,如果不是艾米脆弱的肠胃检测出了问题,我还真相信了你们饭店里贴着的卫生“c级”检验结果了呢!

我没去接钱,而是瞪了老板一眼,那意思是“如果我妹妹有个好歹,我跟你这家饭店没完!”然后扶着艾米,到附近居民区的便民小公园去坐了一会,里面的小八角凉亭还是很适合避暑的。ww

原本有一对我们学校的红男绿女在亭子里谈情说爱,看见我面­色­­阴­沉地走过来,吓得起身就跑,至于我搀扶的到底是个金发双马尾小萝莉,还是一个鹤发童颜老公公,他们恐怕都来不及看清。

这个时间学校大概在上最后一堂课,能陪艾米出来闲逛的我,自然是逃课了。

不过事前我给小芹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向班长请假,因为知道我出来是陪妹妹,所以小芹满口答应。

“我一定会帮叶麟同学请好假的!放学后也会把书包送回叶麟同学家里的!”

“书包就不必麻烦了,”我当时在电话中这么回答小芹,“反正我今天也不想写作业,书包什么的就放在学校好了。对了,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替我向班长请假?”

小芹“嗯……”地想了一会,“痛经怎么样?”

痛经你大姨妈啊!对你来说名正言顺的请假理由,对我不能用啊!你对班长说我痛经的话,因为我人已经在外面,所以班长可能不得不准假,但是事后一定会在我的请假事由上,用放大25%的字体写上“痛经”啊!非要给我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可啊!

“不能用痛经,”我断然拒绝道,“给我想个别的,要不然就说我牙疼吧。”

“好吧,”小芹有点惋惜地说,“我会告诉班长,你因为蛋疼,所以不能上后两节课了……”

谁……谁蛋疼啊!虽然我每天都遇见很多让我蛋疼的事,但是我没有真的蛋疼啊!你跟班长说我蛋疼要请假,班长到底会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本想阻止小芹乱说的我,却通过手机听见对面传来上课铃声,随后小芹的手机被挂断了。

我只好蛋疼地陪着艾米,在亭子里吹了一会风。

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以后,艾米渐渐好转,她以鄙视的目光望向我,用先知先觉的语气说:

“怎么样?果然天朝的料理很可怕吧?就算食材没有用人,也是一定用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味道虽然还可以,但是吃下去绝对对身体有害!男仆你长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长期吃天朝料理的缘故……”

不,沈少宜到这家饭店来吃饭的次数也不少,既没发现他长歪,也没发现他吐过,请停止无谓的猜测吧!我的长相主要归罪于小芹,是她害我仇恨满胸,最后相由心生,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

“再给我买一袋薯片!”艾米吩咐,“我还要可乐!”

我顺手去摸兜里的零钱,却发现有一张百元的整钞混在零钱当中,没想到饭店老板手还挺快,他怕我不收这钱,以后会找饭店的麻烦,就趁我不注意,把钱塞进了我衣兜里。

话说你以前不是小偷公司的骨­干­吧?你把钱放在我兜里我都没知觉,你如果想偷我钱的话,我一定也察觉不到啊!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我用这一百元去附近的便民超市买了可乐、薯片,还有我自己吃的冰激凌,经确认这不是假钞,否则这饭店老板如果先害我妹妹吃坏肚子,又用假钞来消遣我的话,我可饶不了他,只要跟004、005打个小报告,就够他受的。

艾米虽然爱吃薯片,却嫌拿取薯片的时候,手指会变得很油腻,她眼珠一转,就弯曲双腿,半躺半坐在凉亭长椅上,面向着我,让我喂她吃薯片。

“你两腿并拢一点,”我劝道,“穿这么短的裙子,这样坐着会走光的。”

艾米不以为然地说:“反正附近也没别人,如果被男仆看见了,就当成是送给你的小恩小惠好了!啊——”

她闭上眼睛,张开嘴等待我的喂食。

我心中一动,妹妹如此可爱的脸,就算她这个小明星在中国知名度不高也没关系,只要往街边一站,说一句“我饿了”,然后就这么张开嘴等着,绝对有人抢着过来献上各种食物。

拿了一片薯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艾米的­唇­齿之间,虽然没有睁眼,但是感觉到的她立即咬住了薯片,满意地嚼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快一点!”她催促道,“多给我一点!”

我只好一次拿了3、4片薯片,反复地喂给贪吃的妹妹。

食量不是很大的艾米,吃薯片的动作简直可以用“凶猛”来形容,有一次还差点咬到我的手。

500克包 ...

(装的薯片都被艾米吃完以后,她还想吃,催着我再去买,我顾虑到油炸食品的诸般害处,板着脸告诉她今天只能吃这么多了。因为艾米现在没带钱包,也不能自己去买。

喜怒无常的她,用近似于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我坚持住没有松嘴,其实我不怕她来硬的,如果她把态度软化下来,说:

“哥哥我想吃薯片,给我买好不好求求你了~~~”

那么我一定全线溃退,她要吃多少就给她买多少了。

突然觉得,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指责班长溺爱弟弟。

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狗叫声。

转头去望,发现004和005向我们走来了,奥巴马一狗当先地跑在前头。

004拿着艾米的手机,005拿着艾米的钱包,愁眉苦脸地说:

“小姐,您怎么能把手机和钱包扔在草丛里,故意­干­扰我们呢?您知道我俩有多着急吗?”

艾米冷哼一声,从长椅上跳下来,双手叉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手机和钱包里都放了跟踪仪!要不是奥巴马能闻到我的气味,你们到现在也找不到我吧!”

奥巴马扑上来对艾米一阵猛蹭,稍后又看到我手里貌似拿着吃的,向我投来期望的眼神。

我把空空如也的薯片袋子展示给它看,它立即对我失去了兴趣,继续和小主人玩闹了。

“其实,我今天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在被004和005带走之前,艾米对我说。

“妈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经常和你一块玩的事,我以为妈妈会特别反对,让我和你划清界限的,没想到……”

艾米染上淡淡蔷薇­色­的小脸蛋,绽放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没想到妈妈竟然说,她调查过你的背景,发现你是她一位友人的儿子,很值得信赖,告诉我再多信任你一点也不要紧……”

一位友人的儿子?艾淑乔真好意思对自己的女儿说这种瞎话啊!不是友人是前夫啊!而且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发现我对艾米不存在恶意,所以­干­脆做顺水人情,允许艾米跟我更加亲近吗?这是给我的提示吗?提示我只要听从她的安排,就不会阻止我和艾米兄妹相认吗?

“不过不要因为妈妈夸了你两句,就得意忘形喔!”

艾米竖起一根纤柔的手指警告我。

“以后我还会继续考验你的,你不要忘记自己发过的誓言,要永远对我忠诚,知道吗?”

旁边的奥巴马拼命摇着尾巴,似乎在说“知道!”

“我会比你的妈妈还要爱你的。”

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和艾米挥手告别,看着她在两人一狗的护送下走远了。

【434】 何方妖孽

(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有人搭台子拍卖国画,好奇地围观了一阵,等到拍卖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走回自己家的小区,感觉周遭的空气很是湿热,抬头忽然看见,小区的天井里,密密麻麻地飞着许多蜻蜓,一开始没太在意,稍微一数,发现居然不下500只!这特么是搞非法集会啊!你们向政府申报注册了吗!你们这些虫子是不是对社会主义不满!?小心官大人碾死你们啊!

它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又纷纷散去了,只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疑惑。

突然感觉皮肤没有那么郁热了,空气突然凉爽了不少,甚至……出现了一股想让你从内心里打哆嗦的寒气。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完全黑暗了下来,夜的大幕笼罩着冬山市内的一切,月­色­不明,星光黯淡。

我迟疑地停住了脚步,天有异象,按中国的传统,不是圣人出世,就是妖魔降临。

难道……住在这个小区的我的某个邻居,正要生出未来的国家主席吗?

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从我身后的暗影中,飘来了一串空洞而机械的声音。

“你……想要力量吗?”

“啥?”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卧槽吓死爹了啊!何方妖孽在这里妖言惑众?你《无限恐怖》看多了吧?我的人生是青春校园无厘头蛋疼轻喜剧,别给我随便染上穿越异界修仙修魔的玄幻­色­彩啊!

不过这声音实在瘆人,我急忙跃开一步,才敢回头看声音的主人是谁。

第一感觉,我看到了一个漂浮在半空的人头。

差点惊叫出来的我,仔细辨认,才发现对方只是选择了一个十分凑巧的站立位置,导致光影在他身上交叠,只让我看清他的头部,他的脖子以下都隐藏在­阴­影中,看得不甚真切。

第二感觉,是这家伙好像是个瞎子。

他清瘦的面孔给人无欲无求的印象,两只眼睛睁得很大,瞳孔的颜­色­却极为淡薄,淡薄得几乎透明,我甚至在他的瞳孔内部,看见了更小的一圈瞳孔。

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是谁?你认错人了吧?”

我壮着胆子问他,心中不知为何存在不曾有过的恐惧。

“我没认错人,”他缓缓说道,外表像是失明的淡薄瞳孔,以超出想象的快速锁定了我的方向,“叶麟,我是来给你选择的。”

“选、选择什么?”

这一个从恐怖片里蹦出来的家伙,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诡异的气氛,他知道我名字这一点尤其让我吓尿。

他生命力枯竭的嘴角,充满神秘感地向上弯起微小的弧度。

“yes,还是no?”

“no!绝对的no!完全的no!连你也给我赶快no掉啊!”

“怎么这样呢,”他略微皱眉道,“会死的啊……”

“谁会死啊!别乌鸦嘴好不好!而且你还没说你自己是谁啊!”

他短暂失神,似乎回忆起自己的名字要花好大的力气。

“我在这一纪元的名字,应该是叫方信。”

方信?谐音是“放心”对吗?可一点也不叫人放心啊!这是谁家没拴好把他放出来的啊!我斯巴达的心脏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啊!

“你不必害怕,或者说,害怕也没用。”方信用他那对看穿前世今生的眼眸凝视着我,“然后,也不要深究我的身份,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不能知道的,会死的。”

“喂喂喂,你刚才就说死呀死的,到底谁会死啊!”

“你最爱的人。”

我怒从心头起,“你这是在咒我吗?信不信我揍你!?”拳头威胁着挥舞起来了。

“你不会揍我,”方信淡然道,“因为阿卡夏记录里面没有出现你揍我这件事,你的命运是很奇怪的,但不会奇怪到挥拳攻击一个神灵……”

我靠,虽然中二病时期的一些少年会认为自己是神(我小学一个男同桌还认为自己是圣斗士),但是方信这家伙怎么看也有30岁了,说不定接近40岁,居然中二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神吗?

“哈?如果你是神的话,你下界来找我­干­什么来了?”

“不是我来找你,而是你找上了我,”方信抬头看着晦暗的月亮,陷入对遥远过往的沉思当中,“在数个纪元以前,你很不幸地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并且偶然遇到了我,我一时心血来潮,就带你参观了宇宙深处的阿卡夏圆盘,让你看到自己的前生来世,希望你能明白一切都是虚幻,不值得为失去而感到伤心。”

“但是你看到之后的某个纪元——就是现在——你又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因而感到双重的悲恸,于是你跟我约定,让我来改变那个悲剧­性­的结果,作为交换,那一纪元的你提前结束了生命,鲜血溅在阿卡夏圆盘上,导致跟你有关的那一部分纹路模糊不清,连我也不能完全看穿。但是不论如何,我根据约定,再一次站在你的面前,如果想改变命运的话,就遵从我的谏言吧。”

我张大的下巴,几乎砸在脚面上。

居然给自己编了这么繁复的出场设定,看来你不是中二病晚期患者,活脱脱是个骗子啊!“施主你印堂发暗”这样的骗子啊!

我决定替天行道,拆穿他的骗局。

“哼,事先说好,你给我什么谏言,我也不会给你一毛钱!”

方信淡薄地微笑,“在命运之轮面前,金钱毫无价值,你在前世已经付出了改变命运的代价了,我不会再拿取你的任何东西。”

这骗子还挺敬业!装得贼像贼像的!我不信问不出你的破绽!

“好,既然你不要钱,你说说看,我最爱的人是谁?”

“阿卡夏圆盘上关于你的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最爱的人是谁,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那,我最爱的人为什么会死?”

“我暂时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听我的话,就能避免悲剧发生。”

“怎么听你的话,把全部家产都捐给你吗?”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废话!你说自己是神,哪个神经正常的人会相信你啊!”

“没办法,我就稍微证明一下,我是神好了。”

卧槽要来真的啊!你是要手捏法诀,口诵咒语,来个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还是要分开红海,天降青蛙啊!

“我要说一个预言。”

搞了半天还是要耍嘴皮子啊!我还以为你为骗钱不惜血本,要演杂技变魔术,用高科技玩障眼法呢!

“不久之后,你的手机会救你一命。”

“哈?”

“你的手机很快就会出现故障,但是不要去修理,也不能换手机 ...

(,你的手机将会拯救你的­性­命。”

这预言听起来挺牛逼,其实很好实现啊!现在大家用的大多是智能手机,智能手机出故障是家常便饭。至于被手机救命什么的,我吃饭忘带钱,用手机叫朋友过来救急,算不算救我的命?我路遇劫匪,用手机打110,警察及时赶到算不算救我的命?这简直是跟“下个月会下雨”一样穿帮率极低的预言啊!

“就算这预言实现了,也不能证明你是神吧?你­干­脆来个利索点的……”我伸手一指小区花园里的一块腌咸菜石,“你把它变成金子,我就相信你!”

“这也不难。”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

不……不难!?我、我要冷静,这个骗子真下血本啊!难道他是魔术大师,真能变出一大块金子出来?他别是艾淑乔请来忽悠我的吧!

可是他离开­阴­影笼罩的那个角落之后,我立即看清了他身上的衣服,对于点石成金的期待顿时就泄了大半。

尼玛他穿的是一条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左胸的位置上别着一个病号卡,用鲜明的字体写着“冬山­精­神病院,第113号病人”。

我勒个去!还真是神……神经病!我居然跟一个神经病说了这么多话,是不是代表我最近智商又下降了啊!狂战士模式会带来智力下降的副作用,我应该尽量少用啊!

“石头的主要成分是硅酸盐,我只要轻轻摸一下……”

仍然用高深莫测的语调跟我交谈的方信,因为他穿了一身­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已经说服力大减了。

冷不丁从他后面跑上来两个穿白大褂,身强体壮的男护士。

“原来方疯子跑到这儿来了!按住他!”

“别想再跑了!回去吃药!”

方信一脸平静,毫不反抗地被两个男护士左右架住,拖向小区门口的救护车。

“叶麟,你想改变你的命运,以后就来找我吧,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在被锁进救护车隔离笼之前,方信如此说道。

废话!你想离开­精­神病院,也得出得去啊!我好好一个人去­精­神病院跟你探讨人生,估计医生会把我也关进病房啊!差点被­精­神病人忽悠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说出来被别人笑话啊!

当天夜里,独自在家的我做了一个怪梦,梦见方信非要送给我一只宝石坠饰,结果这颗宝石把我和小芹、班长,以及其他同学带到了不可思议的世界,在那里我们帮助妖­精­帝国对抗邪神联军,千辛万苦打到最终boss,才发现邪神头目就是方信本人,他现出浑身倒刺、遍生触手的丑恶原形,只一张嘴,吐出的放­射­能就把小芹和班长打倒了。

我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是开着窗户睡的觉,我起身去关窗户,却无意中发现,楼下花园里的那块腌咸菜石,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435】 绝不能输

( 星期五,下午三点,后­操­场的塑胶篮球场上。

我有点后悔参加篮球大会了。

不,这和学校没有采用nba的规则,把比赛分成4节,而是采用了国际标准,分上下半场各20分钟,没有什么关系。

这和牛十力等人,光顾着在他们那个小团体里互相传球,不给我提供得分机会,也没什么关系。

这甚至和我的篮球队服号码,是石破天惊的“2”也没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后悔参赛,是因为——男子篮球赛,居然和女子排球赛,是同时举行啊!原本期望看到班长穿排球短裤的风姿,这个小小的梦想,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啊!不但没法去旁观女子排球赛,连班长给我在场下加油助威的愿望,也没能实现啊!

学校说什么为了不耽误正常课时,所以尽量放在体育课的时间,穿Сhā着进行比赛……用不着这么赶进度啊!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全是因为该死的应试教育,才留下诸多遗憾的!

正像我所预料的,除了作为候补的孙羽、穆中鸣不能离席以外,前来围观男篮比赛的初二(3)班男生,少之又少,都去看班长的排球短裤下面的长腿去了。

混蛋啊诅咒你们都生针眼啊!不要以为看到班长的大腿就了不起了!我还摸过呢!有舒哲拍下来的录像为证啊!

不过那东西决不能为了显摆就拿出来啊!会死的!像昨晚那个­精­神病说的一样,这才是真的会死啊!

女生来围观男篮比赛的也寥寥可数,熊瑶月是排球队队长自然来不了,宫彩彩去看班长打排球去了,站在篮球场边线外面的,多是我们今天的对手,初二(6)班的观众,他们甚至还组织了6个人的女子啦啦队,穿着短背心和喇叭裙,手里拿着两个彩球,一旦她们班取得了优势,就拼命尖叫。

临上场的时候,曹公公满面悲愤地走到我跟前,向我恳求说:

“师傅,您一定要打败6班啊!他们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侮辱了篮球这项运动!”

“诶?篮球运动啥时候成了你神圣不可侮辱的一部分了?6班的篮球队员怎么招惹你了?”

曹公公抹了抹眼泪,“篮球队员我倒不关心,主要是6班的啦啦队员,毫无职业道德,居然……在喇叭裙下面穿了安全裤!没有走光危险的啦啦队员算什么啦啦队员!师傅您一定要在场上给我报仇啊!”

报你姥姥的仇!看不见女生的­内­裤,你的生命就毫无意义了吗!你果然子承父业走上了曹导演的道路啊!

初二(3)班除我之外的首发球员,牛十力、皮泽光、尤晨、许立军里面,许立军比较健谈,他看到6班的女子啦啦队之后,感慨道:

“咱们班也搞一个就好了,哪怕只有宫彩彩一个人也行啊!我看宫彩彩连彩球都不用拿,只要空着手跳两下,就能起到别人用彩球也达不到的效果了……”

“正是正是!”曹公公一副跟许立军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ww

我上场打篮球,小芹是不可能不来围观加油的。

站在她两边的,是一胖一瘦的大喇叭和小灵通。

不知道“玫瑰组”的初代目“芹姐”,是天生就有吸引别人追随的能力,还是她最近用零食和­精­装本bl小说加以收买,总之原本属于班长的万年跟班大喇叭和小灵通,有逐渐变成小芹的跟班的趋势。

这算是挖人墙角,孤立敌人吗?但是看见站在大喇叭和小灵通中间,傻乎乎笑着的小芹,谁都不会想到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

“叶麟同学……加油!”

因为恐男症的关系,小芹只能用这么大的音量来鼓励我了。

“小芹你没吃饭啊?”大喇叭慨然道,“看我的,加油要这样!可不能输给6班的那些小狐狸!”

“3班加油啊!把6班的虾兵蟹将给我­干­趴下!叶麟你这个队长要用心啊!”

许立军在我身后嘟囔:“要是比嗓门,熊瑶月或许还跟大喇叭有一拼,要是比体重的话,谁也不是大喇叭的对手。”

在开场之前,贫嘴许立军还跟我说了几句话,等到以牛十力为首的球员开始对我进行孤立作战以后,许立军也不跟我聊天了。

6班是个不强不弱的对手,总体表现平平无奇,技战术水平非常平均,五个人连个头都相差不多。

不像我们这边,除了我和牛十力海拔较高以外,另外一些人都差着n厘米,个子最矮的尤晨甚至只有160公分,比小芹高点有限。

不过尤晨的运球技术是这些人中最好的,速度和穿Сhā意识也很不错,我比较期待他的表现。

牛十力在跳球中争到发球权以后,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由体育老师李大勇担任,他脖子上挂着四季不离身的哨子,在边线外面紧跟篮球,眼睛瞪得像铜铃。记分员则由学生会的某人担任,那家伙半死不活地坐在一张书桌后面,桌子上是显示0:0的简易记分牌。

最初的两分是由原本的替补队员,皮泽光投中的。

只擅长中路投篮的皮泽光,因为尤晨快速突破,并且和许立军三角传接,得到了不受对方­干­扰的难得机会,非常走运地一击即中,让6班的啦啦队发出了懊恼的叫声。

“­干­得好啊!”大喇叭喊道,“保持这个势头,今年一定要争气,别再输了啊!”

去年的男篮比赛,我们第一场就狠狠地输给了沈少宜所在的2班,大喇叭想必还念念不忘。

接下来转入防守,后卫尤晨断球成功,传给身在敌方阵地的牛十力,牛十力上篮得分,落地时向我做出了一个挑战的眼神。

此后许立军和牛十力又打了一个小配合,成功地由许立军45角投篮,再下一城。

这样一来,记分牌上的数字就变成了6:0,我和牛十力之间的赌约也变成了6:0.

开场整整五分钟,我特么居然还没碰到球。

牛十力等人不给我传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被校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钦点为“篮球综合水平全校第三”,吓破了6班的胆,他们为了阻止我得分,甚至分出两个人来对我重点盯防,客观上减少了牛十力面前的压力。

打了一会6班才发现不对劲,怎么这些人都不给主力叶麟传球啊?叫了暂停,在场下修改战术以后,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盯防我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其他队友则受到了更多­干­扰,看来6班也不糊涂,隐约发现了我们内部的不团结。

“早听说叶麟跟牛十力打赌,说谁赌输了谁就喝­妇­炎洁,没想到是真的!”

6班的替补队员在场下窃窃私语。

我以为压力骤增的情况下,接触篮球毕竟时间不长的牛十力会出现失误,结果牛十力比我想象的稳重,虽然没能再得分,也没有从他手里失球,倒是皮泽光连续失误,使得比分被 ...

(改写成了6:4.

在6班队长的一个三分球以后,我们第一次落后了,看着6:7的记分牌,6班的啦啦队欢乐地挥动彩球,并且齐声喊出“勇往直前,球球必进”的预设台词。

“球球都不进!”大喇叭黑着脸,跟着啦啦队的声音尾巴加上一句。

因为恐男症不能大声加油的小芹,用眼神跟场上的我做着无言的交流,似乎在说:“一定要赢啊!”

当然要赢!我必须获胜的理由太多了!

这是我担任男生体委以来,首次担纲比较重要的赛事,怎么能出师不利呢!

为了节省时间,无论是男篮还是女排,学校采用的都是单淘汰制,输了一场,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明明答应班长,要给她赢一面年级组冠军的奖状的!

没有奖状,就没有了去班长家蹭饭的入场券啊!那么我苦心送牛十力给涛哥训练,用心良苦地用­妇­炎洁去激励队友,这些努力岂不是都化作了梦幻泡影?

更重要的是,­妇­炎洁这玩意,绝对不是给人喝的啊!如果我不能成为初二(3)班得分最多的人,就算最后赢得了年级组冠军,也免不了要喝­妇­炎洁啊!

看着小芹望过来的鼓励目光,我暗下决心:绝不能输!如果我喝了­妇­炎洁的话,就算以后跟小芹接吻,感觉也会怪怪的啊!

虽然未来很可能会义妹化的小芹,不应该再和她接吻了,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我还是不想喝­妇­炎洁啊!

各种不能输的理由注入我的心脏,又跟随着血液流经身体各处,我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怒吼,突然发威,把皮泽光传给牛十力的球,从半途给截了下来,然后趁队友和敌方都没反应过来,高高跃起,投篮得分。

“叶麟同学好厉害!”小芹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牛十力透过篮球护目镜,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皮泽光传给自己的那个球,由于角度不好,力道又不够,十有八`九会在半途被敌方截下来的。我先下手为强,然后又得分,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不过想要他开口夸我,那也甭想。

就这样,随着我对己方传球的几个抢断,6班乱了阵脚,加派人手盯防我的时候,我又频频传球给中路的皮泽光,皮泽光连续投中3球以后,来了手感,怯场的心理也没有了,失误率大大降低,不再成为初二(3)班的短板。

为了对得起场下的啦啦队员,6班奋起直追,攻势一lang接一lang,比分一度咬得很紧。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许立军被对方的两个防守队员逼得走投无路,看见有一个穿白­色­队服的战友站在有利位置,没有多想就传出了球。

那个站在有利位置的人,当然就是我。

【436】 君主论

(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初二(3)班以34:27的总比分领先,其中我得到了10分,牛十力得到了11分,剩下的13分是队友贡献的。ww冰@火!中文

虽然我的个人得分只比牛十力少一分,但是由于当时打赌时约定,只要牛十力在场上,除我之外其他队员的得分就都加在他身上,所以,“赌约记分牌”的真实数字应该是10:(11+13)=10:24。

不行啊!这么下去不行啊!不改变我得到的传球少这个局面,就不可能追上这个差距,倒是长出两条腿的­妇­炎洁要从后面追上我了啊!(少年,喝我一口吧!)二年级一共只有6个班,采取单淘汰制,第一轮决出三个优胜者,然后净胜球最多的那个班级将在第二轮轮空,等待另外两个班级分出胜负,然后再跟获胜者争夺冠军。

所以满打满算,通往年级组冠军的路上,最多只有三场比赛,下半场的20分钟就是总共赛程的1/6,不珍惜时间不行啊!

宝贵的中场休息时间,我本来很想去排球场那边,看班长飞身垫球、腾跃扣杀的矫健身姿(还有短裤),无奈我是队长,虽然队员们都等着我倒霉,但是我不能不留在大家中间,交代下半场的基本战术。

大喇叭拎着两兜冰镇矿泉水过来,按照班长事前的吩咐,分给队员们解渴。

“好好喝,喝完了好好打,”大喇叭说,“这可是用班费买的,你们要对得起班级知道吗!”

许立军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说:“既然是用班费,为什么不买贵点的运动饮料?脉动也行啊……”

正在仰脖喝矿泉水的我,突然听到“脉动”这两个字,“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水都喷在地上了。

大家好奇怪好奇怪地对我围观,谁都不知道,我因为回想起熊瑶月差点用脉动瓶子玩放`尿play,以至于如此失态。

小芹和小灵通也跟着大喇叭过来慰问,但是小芹不敢跟其他男生说话,就算是像小灵通一样,把矿泉水递给他们,也做不到。

只能先把矿泉水递给我,再由我把矿泉水分发出去。

小芹将其他男生拒于千里之外,唯独和我亲近,早就引起了班级里男生的不满,但是曹公公造谣说,小芹从青梅竹马时代开始就被我各种调`教,现在已经到了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属于我的私有物品,劝其他人不要妄动脑筋,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ww

虽然曹公公的话一向可信度很低,但是男生们虽然搞不清楚小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但是却可以肯定小芹是“我的人”,所以都明哲保身,不敢打小芹的主意。此时小芹过来分发矿泉水,也没有人多嘴。

“叶麟同学,”下半场就要开始的时候,小芹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对方的篮球队长左膝盖上有伤,如果用篮球去砸一下,大概就没办法继续比赛了。”

诶?负责盯防我的恰恰是6班的队长,我在场上跟他较量了20分钟,都没能发现,你在场下随便看看就发现了吗?武术天才的称号果然不是盖的,通过对方的动作就能分析出对方的弱点吗?

虽然从小芹那里得到了6班队长膝盖有伤的情报,但是我不打算听小芹的话,故意用篮球去砸他,使他“膝盖上中了一篮球”,含恨退出比赛。

无论如何,不耍手段地正面跟我战斗,就算是敌人也会得到我的尊敬。

带伤上阵,恰恰符合斯巴达的审美,从我这里说,绝对不会使用卑鄙手段,让他中途退场的。

但是获知了这一情报的我,却在心理上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之前担心被拦截的传球,现在敢传了,6班队长因为膝伤而停顿的那0.1秒,足够我把球传给队友。

之前担心上篮受阻,在半空中失去重心的时候,被6班队长撞倒,现在知道他比我害怕受伤,上篮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的个人得分很快就超过了牛十力,气得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就差变身成牛魔王了。

至于传球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有意传给得分能力不强的尤晨。

身高只有160公分的尤晨,原本很少能得到投篮机会,有时候为了一次突破上篮,要像打了­鸡­血的疯狗一样,运球超过音速,各种假动作各种虚晃一枪,最后还未必能进球。

上半场他虽然多次抢断,但是最终只得到一分,还是罚球,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身为副队长的牛十力,能够很冷静地分析敌我优势对比,让己方各个队员都发挥长处(除了我),避免短处,有效地提高了整体实力,但是他这个科幻爱好者忘了,队员们不是机器人,队员也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愿望。

尤晨就很希望能多得几分,不要总是给别人做助攻,就好像lol里面击杀对方英雄一样,助攻虽然也不错,但还是“xx击杀了xx”这样的系统通告更振奋人心。(由于艾米要熊瑶月牵头组织一个lol职业战队,最近我稍微研究了一下那个游戏,感觉玩过dota的人改玩lol并不困难,和dota相比,我对lol最大的不习惯,是lol打到后期也不能1v5,而且还不让杀自己人)因为我有一个在饭桌上给我讲《君主论》的老爸,所以虽然我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是颇懂得提振“部下”的积极­性­的。

《君主论》的作者,意大利政治家马基雅维利,跟中国的荀子一样崇尚“人­性­本恶”,倡导君主必须懂得如何运用人­性­和兽­性­,达到治国治军的效果。

其实治国暂且不论,治军什么的,好像自从这本书写成,被意大利历代君主奉为圭臬之后,意大利跟外国打仗就没赢过,恐怕意大利不太需要《君主论》,倒是《孙子兵法》值得引进。

但是老爸跟我讲吴起生平的时候,也提出“其人不以其言废,其言亦不以其人废”,具体是说吴起谈起治理国家应该对老百姓如同煦暖的阳光,天天上门送温暖,外加家电下乡,把楚国国君说得心悦诚服,结果吴起自己去当地方官的时候,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治理辖区,终于在兵变中被­射­成了刺猬。

老爸文绉绉的话意思是说,虽然某个人不咋地,但是他说的话可能是正确的,值得学习的;有的人说的话不咋地,但是他这个人可能足称榜样,可以照着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所以我觉得《君主论》中对人­性­的分析还是很有趣的,牛十力非常推崇的科幻小说《三体》,其作者刘慈欣在电视访谈上宣称“我作品的主题不是人­性­,而是‘生存’。”结果被牛十力断章取义地认为人­性­不太重要,以至于应用到篮球比赛上,也如法炮制,以为根据大家的技术特点扬长避短就行,完全没有关注尤晨想要多得几分的渴望。

我把好不容易抢到的篮板球传给左路的尤晨的时候,他明显一愣。

右路有牛十力,中路有命中率不低的皮泽光,甚至我自己强行投篮也有机会,我却传给了一直做助攻 ...

(的他。

牛十力跑动着向尤晨要球,他作为副队长,从比赛胜负和命中率方面分析,不让尤晨自己出手是对的,但是从人­性­的方面,却是错的。

尤晨在犹豫的时候,我主动去­干­扰盯防他的敌方队员,为他创造机会,还在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只得了一分的尤晨,终于鼓起勇气,朝着对手的篮筐投出了上场以来的第二个球。

篮球在篮筐上滚了一圈,终于滑进了网兜。

“这球不错,”牛十力在回防的时候跟尤晨说,“不过下次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把球传出去,传给我或者皮泽光都行。”

尤晨口头上“嗯”了一声,但是表情不太服气,整场比赛只得3分,对他来说还是太少了。

“别听牛十力的,”在跑动中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对尤晨说道,“有机会就自己投篮,投不进也不用怕,我会抢到篮板球的!”

自从知道6班队长膝盖有伤之后,我对于抢篮板也更有信心了,有时候对方了篮下甚至成了我和牛十力争抢的场所。

接下来的比赛,就是“人­性­”对“合理­性­”的胜利了。

由于我锲而不舍地抢断、抢篮板球,然后把球传给尤晨,他得到了比场上所有人都多的出手机会。

不过他的命中率实在有点不如人意,十个球里面倒是有八个投不中的。

但是渐渐熟悉了他的投篮弧线的我,抢他的篮板球更加得心应手,有时候抢到的篮板球会回传给他,给他第二次机会,有时候就直接上篮得分。

当尤晨的投篮次数到达19次,并且得到10分,突破两位数以后,不知道他是感到心满意足,还是为自己的命中率感到羞愧,总之他不再投篮,而是把接到的球都恰到好处地传出去。

在满足了尤晨“人­性­”的需求后,尤晨才开始践行牛十力要求的“合理­性­”,而且比原来更加拼命,抢断和运球突破,几乎到了eva初号机的暴走状态。

和先前最大的不同是,尤晨开始对我投桃报李,如果我的位置十分有利,他二话不说地直接传球给我,甚至牛十力向他使眼­色­,他也不理。

所以说,男人在战场上是最容易凝成友谊的,这可比和女孩子相处容易多了,我们前后说的不到三句话,就能心有灵犀。

【439】 携带家属

( 小芹缠着我,让我陪她过“交往46天纪念日”,一直到放学以后还跟在我后面。

如果今天是“交往第100天”纪念日,我倒真的有可能陪小芹去吃个晚饭,像46天这个不当不正的日子,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呢?跟“46”这个数字有关的事件,我只能想起山东原副省长,巨贪“黄三亿”的46个情­妇­啊!

而且我早已和何菱约好,今天要请她在中央步行街的彼得堡西餐厅吃饭(并且还要因为打擂台一事向她道歉),之后她才肯把任阿姨丢失的项链还给我。

虽然我完全不期待和何菱一块用餐,但是为了拿回项链,没有更好更快捷的办法。

“我今天晚上有工作,你别一直跟着我了。”我劝小芹自己回家。

跟何菱一起吃饭被我说成是“工作”,并不是我厚脸皮欺骗小芹,而是我当真把“请客,道歉,拿回项链”当成一项工作,如果我今天晚上是跟班长出去吃饭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没法正视小芹的眼睛,说“我要去工作”。

正在和小芹纠扯不清的时候,何菱打来了电话。

我让小芹静一静,然后接起了手机,“喂?”

“叶麟,你不会忘记今晚八点的事情了吧?你提前预定位置了吗?”

何菱一上来就劈头问道。

听见手机里传出年轻女孩的声音,小芹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我伸出左臂把小芹挡在外围,以免小芹听见我和何菱的全部谈话内容——虽然被听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归会有点介意。

小芹看见我伸出左胳膊,马上就像猫一样把两只前爪都搭在了上面,手臂上陡然增加的重量让我哭笑不得。

不过好处是,小芹只是竖起耳朵仔细窃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这才回答何菱的问题。

“我订了位置啊,昨天下午就订了——你倒是别忘了把项链带去!”

“切,就知道项链!你出门之前给我好好洗个澡,换套新衣服,最好再喷点香水,知道吗?”

知道你妹啊!我只是请你吃一顿“道歉西餐”,又不是跟你约会开房去,­干­嘛那么麻烦!

“我会穿一件­干­净衣服的,天气热我也会洗个澡,但是香水免谈,铁血真汉子都不喷香水。”

“哼,那你最好别出汗,你来踢馆那次,在擂台上,你身上的汗味都快把我臭死了……”

虽然隔着听筒,我也能想象出何菱嫌弃的样子。ww

废话!当时我是穿了没拆内衬的青姿学园校服,然后和徐少馆主徐天明大战了三百回合,获得惨胜后累得跟狗似的,身上不出汗就怪了!是你见我筋疲力尽的,想要在同门师兄弟面前打倒我露脸,才主动上的擂台,被我的汗味熏到也是你自己不好!

“还有,为了显出你道歉的诚意,整个用餐过程中,你都要喊我‘何菱姐’,知道吗?”

“好好好,我答应。”为了拿回任阿姨的项链,我只好妥协。

“诶?看不出你还挺乖的啊,为了能把项链拿回去,是不是让你学狗叫你都乐意啊?”

“喂,虽然咱们的父亲交情很好,但是你说话也别太过分了。”我有点生气了。

“唷,好一个脾气暴躁的弟弟啊,别忘了项链还在我手里啊,你表现不好,我可不会把你岳母的宝贝还回去的!”

“你……”

“向我道歉!为了刚才那句话向我道歉!快点,银子可是很软的,你不道歉我就撕票了!”

我只好从牙缝里迸出来几个字:“是我错了,你……别弄坏项链。”

何菱这才满意地说:“这就对了,你只要在饭桌上也跟我好好道歉,我就会把项链完整无缺地还给你的——再重申一遍,这不是约会,我消了气以后,再也不会主动找你了,知道吗?”

哼,听她那意思,倒是我以后会主动找她似的!

把电话挂上以后,小芹两只前爪仍然搭在我的左臂上,眨巴着眼睛等着我向她解释。

何菱的蛮不讲理让我很是气愤,看见小芹我突然灵机一动。

“小芹,你今天想跟我过交往46天纪念日吗?”

小芹拼命点头。

“那,我请你去吃西餐好不好?就去中央步行街的彼得堡西餐厅,如何?”

小芹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

“喂喂,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确实是订了位子,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咱们要三个人一起吃饭。”

“三个人?”小芹不解。

于是我把任阿姨带我去跆拳道馆踢馆,不小心弄丢了家传项链,然后被我父亲老同学的女儿何菱捡走,我不请她吃饭,不向她道歉,就不还给我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虽然提了一句我在擂台上打败过何菱,但是没说我把何菱压在身下,又吃了她豆腐的事。

“原来是这样……”小芹恍然道,“我还以为花心的叶麟同学又在外面认识了女孩,要去和她约会呢!我的心都碎了!”

“没有的事,”我摆手道,“我对何菱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也一再强调不是跟我约会——既然不是约会,那我­干­脆就把你也带去!正好要回来的项链,可以让你直接带回家给任阿姨!”

“那……叶麟同学把我带去,要跟那个叫何菱的人,怎么介绍我呢?”

“正常介绍呗,你是任阿姨的女儿,替妈妈拿回项链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不、不是这方面的介绍……”小芹犹豫地在胸前摆弄着软玉一般的手指,“我是问,叶麟同学会跟她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稍微想了一下。

何菱不是二十八中的学生,平时跟我也没什么交集,更重要的是,踢馆当天,任阿姨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我是她的“女婿”,所以只要我一介绍小芹是任阿姨的女儿,何菱自然就会知道小芹是我的女朋友。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也正好借此向何菱表明:我根本就对你没意思,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女朋友还很漂亮呢!

“嗯,”我笑着对小芹说,“到时候我会开门见山地跟何菱说,你是我女朋友的,在何菱面前,你不用再做我的地下女友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小芹抽抽了鼻子,俨然是喜极而泣的前兆,我赶忙叫她冷静,她要是当街哭起来,害得我们被众人围观,我就糗大了。

不过,要是发现我居然又带了一个人来赴约,何菱会怎么想呢?她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进而不把银项链还给我吗?

可是正是你三番五次强调这不是男女约会,只是让我请客并且道歉的啊!我现在带着小芹过去,当着女朋友的面向你道歉,还不够有诚意吗?

只要今天何菱把任阿姨的项链带在身上,我就不愁她不还给我。

...

我的信心来源于,何菱是千鹤女子学校的学生,而且还将玫瑰组奉若神明,如今玫瑰组的初代大姐御驾亲临,还不把何菱给吓趴下?

何菱比我大一岁,也就是说,小芹以预备班学生的身份征服千鹤女子学校的时候,何菱正在上初一。何菱以前见过小芹也说不定。

不过小芹的外形变化不可谓不大,现在的何菱未必能认出来了。

管她呢!她要是老老实实把项链交出来,一切好说,要是我西餐也请了,道歉也道了,她还是蛮不讲理的话,可别怪叶叔叔的儿子不讲情面!

到时候我只好让小芹来跟你“讲道理”了!

尽管是超奇怪的“三人约会”,小芹仍然十分兴奋,她问好了地址和时间以后,急匆匆地往地铁站走。

“我要赶快回家,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叶麟同学,咱们两个7点半的时候在西餐厅对面集合好吗?我会在步行街上幸福地等叶麟同学的!”

跟小芹暂时分别之后,我回到了家,因为今天打篮球真的出了很多汗,所以我彻底了洗了一个澡,擦出了很多肥皂泡。

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因为何菱的嘱咐才洗得这么­干­净,我应该也不是为了小芹会感觉体面……总之斯巴达一样可以洗澡的!注意卫生才能有健壮的体魄啊!

穿上老爸在­精­品店给我挑选的那件星空印花t恤,还有骆驼牌的直筒休闲长裤,再系上带有汽车人标志的束身皮带,脚踏一双磨砂面的透气帆布鞋——用这四件从来没有一起穿过的装备,我把自己打扮得有点像美剧的男主人公。

不,纠正一下,挡住脸才像,起码要挡住眼睛,比如再加一副墨镜。

只是我不确定,我这副打扮,是戴着墨镜像黑社会,还是不戴墨镜像黑社会。

差不多6点40的时候,我只带了手机、钥匙和钱包,轻装上阵地出了门。

小芹说她会在7点半的时候在彼得堡西餐厅对面等我,但是根据上次一块看电影的经验,她恐怕会去得更早,满心幸福甜蜜地在华灯初上的步行街上期盼我的到来。

我不希望她等我等得那么久,反正我换好衣服以后也没心思做别的事情了,不如早去一点,如果小芹看见我先一步站在约定的地点,一定会喜出望外吧?

交往46天纪念日,虽然师出无名,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但是让小芹高兴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突然想到老爸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怎么判定一个人是爱你的呢?假如你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感到快乐,又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感到伤心,那么她毫无疑问是爱你的。”

心房里的某样东西,瞬间抽紧了一下。

打车前往中央步行街的路上,我始终在思考“责任”这两个字。

当一个女孩给了你掌控她喜怒哀乐的权力的同时,不也给了你相应的责任吗?

【440】 西餐厅

( 我的原计划是早一点去步行街,也让小芹享受一下被我等候的待遇。ww冰@火!中文

结果我还是去晚了。

本来约定是7点半见面,我7点05走到彼得堡西餐厅的时候,发现小芹已经在餐厅外面等我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褶裙,配上樱红­色­缎带的短肩上衣,拎着带米奇老鼠图案的小挎包,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下,显出十分清纯可爱的气质。站在仿欧式路灯下面,默默等待的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因为到底是被小芹抢先到达了约定地点,我心里有些微的挫折感,不过小芹让人眼前一亮的衣着,使我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

“嘿,你又来得这么早啊。”我向她打招呼。

小芹抬起头,看见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我,显出十分吃惊的表情。

怔了怔后,她喃喃道:“叶麟同学变丑了……”

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平时不在一块穿的“臭美四件套”给穿在一块,你居然说我变丑了!?你大脑里负责审美的那个部位进水了吧!

“不、不是!”小芹赶忙纠正道,“我是说,叶麟同学变得没有小时候好看,真是太好了……”

“你什么意思!”我双手Сhā兜,一只眉毛高一只眉毛低地质问她。

小芹的脸颊升起淡淡的红晕,“即使是现在的叶麟同学,如果打扮一下,仍然是非常威风,非常帅气的!如果叶麟同学不是稍微没有小时候好看了……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被叶麟同学迷住的!那我面临的竞争就更激烈了!”

拜托,我这种程度是“稍微”没有小时候好看吗?我明明是被你给毁容了好不好!我小时候站在街上自然就有阿姨送我糖吃啊!现在可好,我往街上一走,小孩看见我立即嚎啕大哭——怕我抢他们的糖吃啊!

“哼,我的脸变成这样,还不是让你给打的!”

其实细究起来,小芹对我的脸部大施拳脚,对我的相貌变丑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没那么多,最多也就20%.我变成现在这副尊荣,主要是由于心魔难除,在成长过程中憋着一股怨气,最后才相由心生,终于到了可以不化妆去饰演变态杀人魔的程度。

不过怨气什么的,归根结底还是被小霸王虐待造成的啊!所以说小芹仍然要负100%的全责!

小芹伸出细白的双手,揽住了我的一条胳膊,小鸟依人地靠在我的身边。ww

“对不起哦!叶麟同学的脸的确是我弄坏的……不过在我眼里,叶麟同学永远是世界上最帅的人!我看到叶麟同学就忍不住要吞口水啊!”

“你当我是你爱吃的海鲜吗!只在你眼里是世界上最帅的人有什么用!”

“其实,叶麟同学想重新变回小时候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难道你家有什么逆天灵药,像是少林大还丹、峨眉断续膏什么的吗?我吃了就能变成好人?不,是变成好人的相貌?”

“没有那种东西……”小芹故意带着很重的鼻音说,“如果有那种吃了就能变漂亮的药,我三年前就自己吃了。”

“那你又说有让我恢复容貌的办法?”

“这个,具体要看叶麟同学的记忆力如何了。”

“恢复容貌跟记忆力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如果叶麟同学能记住我从前是怎么……怎么打你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能记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尽量按照当时的力道,反方向再重新打一遍,这样大概就能让叶麟同学复原了吧?”

“复原你妹!更丑了好不好!你以为《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还我漂漂拳’当真存在啊!而且你每一拳每一脚是怎么打我的,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记不住就最好啦!”小芹喜滋滋地说,“我也巴不得叶麟同学把那些事都忘掉啊!无论叶麟同学长成什么样子,我都最~~~~~喜欢叶麟同学了!”

我原本想带着小芹在步行街上一边闲逛一边聊天,等何菱过来了再一起进入彼得堡西餐厅,可是一直等到了8点05,也没见到何菱有过来的意思。

8点碰头明明是何菱自己提出的啊!难道她打算故意迟到,好显示自己并不急于见到我吗?

除非天气特别恶劣,否则中央步行街上总是人潮滚滚,彼得堡西餐厅位于热门地段,平常不预约位置就肯定要排队。

这不,人家打我的手机,问我还需不需要昨天订下的位置,如果我不去的话就要出让给其他顾客。

我赶紧说我们已经来到步行街上了,领着小芹走回彼得堡西餐厅的中文、俄文、英文三国文字招牌下面,通过用雕花圆柱修饰的门廊,进到了餐厅内部。

我订的位子是地下一层,昨天下午订位子的时候,楼上的位子就已经被订光了——不过地下也有地下的好处,至少比楼上清静些,空调似乎也更给力。

在餐厅大堂的墙壁上悬挂着两幅大型油画,一幅描绘的是俄罗斯皇室的日常生活,构图非常类似《最后的晚餐》,另一幅描绘的是一对青年男女身着华服,骑着座下的灰狼在森林中奔驰,不知道是俄罗斯的什么民间故事,反正我感觉体形不甚巨大的灰狼被情侣给坐在ρi股底下,有虐待动物的嫌疑。

天花板上类似植物藤蔓的金­色­纹饰也很­精­美,在烛台形状的大吊灯下面,摆着一张只有在欧洲历史剧当中才能看到的长桌子,供多人就餐之用。在长桌对面还有用来表演的圆形小舞台,不过现在上面没人。

除了长桌子以外,地下一层里的标准配置是四人台,每个四人台都被廊柱和围栏分割成半开放的隔间,就像何菱说过的一样,确实比较有私密的感觉,而且由于增添了许多异国情调的挂饰,导致隔间里光线较暗,很适合那些想偷偷做些什么的大胆情侣。

服务员引领我们到了预订的隔间,我和小芹并排坐下,把方桌对面的两个座位都留给何菱。我告诉服务员还有一个人要过来,等到人齐了再点餐,服务员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我坐在比较方便出入的外侧,小芹坐在内侧,她的左边是一面彩­色­玻璃拼成的五边形窗户,不过只是单纯的装饰品,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废话这是地下室)。

和小芹对于西餐厅的陈设闲聊了两句,这时候何菱的电话来了,她怒气冲冲地地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在西餐厅门口等她。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说,“你约我8点整碰头,现在已经是——”我看了看左碗上的手表,“——8点15了,我不赶紧进来,预定的位置说不定就会被让给别人,总之你快点到地下一层来找我吧,8号桌。”

何菱“哼”了一声挂了电话,片刻之后,她踏着小碎步从楼梯上下来了。

欧美国家认为雀斑能使女孩子更显活泼有趣,天真烂漫,但是东方文化圈里的女­性­不是特别喜欢雀斑,鼻梁附近有浅­色­雀斑的何菱,就用遮瑕 ...

(霜把雀斑小心地盖住了。

扎着两股麻花辫的她,今天穿了蓝­色­的短上衣配以米白­色­纱裙,用淘宝的话来说,是十足的“森女系”风格。森女是“森林女孩”的缩写,指的是不做作,天真、自然,如同刚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一样。

不过何菱虽然穿出了苗条身段,但是本身的气质跟这套衣服不是很搭,如果是黑长直的班长来配这套衣服,肯定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仙女(执法仙女),何菱则有点像森林仙女座下的小狐狸,修炼百年以后春心萌动,化作人形,走出森林来勾搭男人来了。

喜欢被男人注意的她,故意走到显眼的圆形小舞台旁边,这才停步,仰起头来寻找8号桌的所在。

我注意的,却只是她手里拎的银­色­小包,任阿姨的项链一定就放在里面吧。

带着故意装出来的御姐范,何菱扭身走到8号隔间,却发现在我旁边早已坐了一个长刘海的靓丽女孩。

顿时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的何菱,脸上的震惊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她是谁?”

“你们不认识吗?”我坏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任阿姨的女儿任小芹,因为晚上也没吃饭,我就把她也带来了。”

何菱将小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神里顿时燃起嫉妒的火焰,“咱们两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我把一只胳膊放在桌面上,“哈?咱们俩的事?你想要的,不就是让我请你吃饭,然后再向你道歉吗?既然咱们俩不是约会,我­干­嘛不能把女朋友带来?事前忘了说,其实你带自己的男朋友过来也是可以的,正好凑成四人约会嘛!”

何菱气咻咻地坐在我和小芹的对面,蹙起的眉峰似乎表明:她在女校很难交到男朋友,所以就算想带男朋友过来也没有。

我和何菱对话的时候,小芹虽然听我介绍她是我女朋友,眼神中显出幸福的光晕,但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微低着头,给别人一种害羞内向,不善言谈的错觉。

“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何菱带着一股无名之火喊道,之后发现桌子上有呼唤铃,就又使劲拍打了两下。

服务员把彩­色­­精­装菜单递给何菱,站在一旁准备记录。

“给我来一份罐焖牛­肉­、一份­奶­酪烤鲤鱼、一份培根牛排!”

何菱上来就要了三份主菜,按照俄罗斯西餐一贯份量足的特点,这些食物她根本就吃不了,她只是什么贵点什么,想让我在付账的时候感到心疼而已。

【441】 不作死就不会死

( 为了报复我带小芹前来赴约,何菱看到菜单上哪个菜贵就点哪个,我倒也没太在意,反正在场的有三个人,你点的菜我和小芹就不能吃了?

点了三份主菜外加一杯蔓越莓汁之后,何菱又要了鲈鱼汤和红菜汤、青苹果派、蒜香面包、牛­肉­饼、土豆饼、男孩沙拉(彼得堡西餐厅的招牌菜之一),这才气哼哼地合上菜单。冰@火!中文

“我就点这么多了!”

服务员把征询的目光转向我,我估摸着现有的菜品三个人都未必吃得完,便让小芹选一杯自己喜欢的饮料,然后吩咐可以上菜了。

“我要姜橙汁吧,”小芹小心翼翼地举着菜单说,“一杯饮料就要20元钱,好贵。”

何菱不屑道:“你妈妈不是前散打世界冠军,现在又在美国佬的剧组里担任武指吗?你会没钱?”

不知是不是想表现出“叶麟同学的女朋友是淑女”,小芹在何菱面前十分低调,她尽量有礼貌地回答道:

“妈妈不让我乱花钱的。”

何菱脸上出现“是吗?”这种不太相信的表情,之后她看见小芹的胳膊还没有自己的粗,便又问道:

“你妈妈武功那么好,你没有向她学一点皮毛吗?”

小芹摇摇头,“我生来体弱多病,学不了武术的。”

何菱“噢”了一声,便显出几分得意。

因为你学了跆拳道,就在不会武术的人面前晒优越感吗?别天真了!小芹的武术天分和武力值,都爆你好几条街啊!能把你从地球爆到火星啊!

不多时,“男孩沙拉”先被送了上来,我尝了一口,感觉里面有脆脆的东西,很爽口,不愧是招牌菜。

何菱不满意地横了我一眼,“嘿,你这个做东道主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谦让客人一下呢?”

我笑道:“这道菜叫‘男孩沙拉’,我以为你们女孩不吃呢!”

何菱一点也没有被我的幽默感所打动,她又对我的时装批评道:

“打扮得倒是还挺像回事,不过从骨子里露出一股土气!”

“喂喂,”我用餐刀在盘子上敲得叮当响,“有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何叔叔没跟你讲过,朝鲜人民还在饿肚子吗?”

何菱又从新端上来的培根牛排上切了一角下来,“朝鲜人吃得饱吃不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金正恩!”

“那倒也是,”我讪讪道,“你是何菱嘛!”

何菱脸­色­一变,“叫我何菱姐!不是说好了要叫我姐姐吗!不然可别怪我不把项链还给你!”

一边说一边望了小芹一眼,拿别人母亲遗失的项链当做要挟,即使是何菱也稍微觉得过意不去,好在小芹小口吃着沙拉,没有显出被冒犯的样子。ww

“何菱姐就何菱姐,”我伸手道,“现在可以把项链还给我了吧?”

“还不行!”何菱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银­色­小包,“菜都没上齐,你也没向我道歉呢!”

我把上半身稍微向后靠,郑重其事地低了一下头。

“何菱姐,我在跆拳道馆让你输得那么惨,不但让你在师兄弟面前丢了面子,还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是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们父辈的交情上面,原谅我,顺便把任阿姨的项链还回来吧!”

何菱抿紧嘴­唇­,斟酌了一下,和我四目相对,好像在探测我眼睛里的诚意有多少。良久,才耸了耸肩膀,说:

“算你合格吧!你一直保持这样的话,吃完了这顿饭我就把项链还给你!”

听说要等到用餐结束,项链才会回到我们手中,我稍微有些不满,不过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叶麟同学,我小心挑过了,这块鱼­肉­没有刺,你也来吃一口吧?”

小芹十分认真地分了一块­奶­酪烤鲤鱼给我。

我也没客气,用叉子叉起来吃了,虽然味道偏淡,倒也有一种新奇的异国情调。

“你也别老是吃素,”我对小芹说,“这种罐焖牛­肉­也很不错,你来尝尝。”

小芹红着脸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叶麟同学喂我,我就吃。”

“好,我喂你。”我把一块牛­肉­放在勺子里,举在半空,小芹脸上洋溢着迟来的幸福,张开嘴接受了我的馈赠。

见到我和小芹在餐桌上公开秀恩爱,何菱拿刀叉的手不禁抖动起来,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所谓成双成对的男女在单身人士面前放闪光弹,就是目前的情况吧?

何菱用那种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重新把小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睛。

再次开口时,她的嘴角带上了抑制不住的浅笑。

“呵呵呵,说起来,你们俩只是初二的学生啊,现在就谈恋爱的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一、一点也不早!”小芹激动道,“我已经等不及要和叶麟同学在一起了!”

“不早吗?对你们的身体来说,可能还是有点早喔!”何菱一边说,一边把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小芹平坦的胸部上。

同时把自己的身体向前挺直了一些,显示出不逊于熊瑶月的一对胸部。

她今天穿胸罩了吗?我不由得胡思乱想,上次她在跆拳道练功服里可是没有穿胸罩。

发现成功地吸引到了我的目光,何菱装作去看大堂里的油画,转头的时候带动了上半身,使得胸部在衣服下面骄傲地颤了两颤。

我靠,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啊!就从你这颤动幅度来判断,你又没穿胸罩啊!小芹有时候不穿胸罩是因为当了太长时间的男孩子,习惯使然,你则是完全因为闷­骚­啊!

小芹看了看何菱的胸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有点灰心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脸来,以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争取我的同情。

何菱一旦找到小芹不如自己的地方,便不知深浅地一味嘲讽下去。

她抚摸着铺着红桌布的餐桌说:“桌面倒是很平啊!”

又用叉子戳着男孩沙拉里的小柿子说:“虽然跟西红柿一样都叫柿子,不过可真小啊!”

看见我正在往土豆饼表面上浇搭配的酸­奶­,何菱掩口笑道:

“居然一下子倒了那么多,叶麟也是一个爱喝­奶­的人啊,某人的供应量可能不足呢……”

拜托你讲点科学原理好不好啊!我往土豆饼上浇的是酸­奶­!就算你以后供应量充足,也没本事直接产酸­奶­吧!

针对小芹贫ru的现实,何菱开口造成的三连击,让小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

“你……不要再嘲笑我的胸部不够大了!我这么喜欢叶麟同学,就算是没有大胸部,叶麟同学也会喜欢我的!”

“那可不一定,”何菱撇嘴道,“《失恋三十三天》的电影里说过:‘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男人就 ...

(是喜新厌旧的物种,这‘山’望着那‘山’高。你不但胸部平平,还体弱多病,像叶麟这种身强力壮的家伙,你将来肯定没法满足他,还不如趁现在分手,留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尼玛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坐下还没有半小时,就劝小芹跟我分手,小芹跟我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啊!难道你觉得你能满足我吗!把其他女孩比下去,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这回轮到小芹拿刀叉的手微微颤抖了。

“啊,我去趟洗手间。”脸上写满胜利笑容的何菱,扶着桌面起身。

“我也一起去。”小芹从我身边站了起来,我发现她的脸上罩了一层乌云,而且嘴角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怖。

沉浸在洋洋自得当中,完全没发现小芹异样的何菱,和小芹一前一后地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两个人去了大概有15分钟还没回来。

虽然知道女厕所经常是人满为患,女­性­上厕所也比男­性­磨蹭,但是这也太久了吧!酸­奶­土豆饼都快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又过了一会,终于顺着楼梯走下来的两个女孩,彼此间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小芹见了我依旧笑眯眯的,但是脸上的乌云消失到了爪哇国,何菱却面­色­铁青,是那种学生作弊被老师抓到,等待处理时的表情。

而且……何菱脸上的雀斑怎么又重新露出来了?不是抹了遮瑕霜吗?另外鼻尖和发梢上都沾上了不少水珠,说是去洗脸卸妆,又感觉动作太大了一点,连额头都红了一块。

联系到小芹灿烂得有些诡异的笑容……难道小芹在洗手间里按住何菱的头,把她的脸按进洗漱池里,强迫她洗脸卸载吗!

好像还不单单是如此,如果只是受到了小芹的暴力`虐待,何菱不至于突然变得对小芹这么奉若神明。

她跟在小芹的身后,低着头就像是小芹的部下一样。

重新在桌子后面坐好之后,小芹没事人一样继续吃东西,何菱却耷拉着肩膀,检讨一般半晌无言,最后可怜兮兮地望向我,一开口便恳求道:

“叶麟,我……是我错了,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求情?”我不解其意。

何菱苦着脸说:“我……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碰上芹姐……变化这么大,虽然三年前我远远地见过她,但是现在我认不出了……如果我早知道是芹姐,我怎么敢……”

小芹默默地喝着自己的姜橙汁,好像何菱说的是跟自己无关的一个人。

你果然对何菱披露身份了吗!因为刚才和我在步行街上闲逛的时候,听我说何菱是千鹤女子学校的学生,所以知道自己身为玫瑰组初代大姐头,一定能把何菱吓个半死吗!

不但披露了身份,还用武力小小地把何菱教训了一番吧!是不是把何菱的脑袋按在水龙头下面,一边冲水冲得她喘不过气来,一边叫道:“让你说我胸小!让你说我胸小!”

【442】 乱点鸳鸯谱

( “芹姐,我真不知道你姓任,”何菱一个劲地道歉说,“从前大家都叫你芹姐,乍一听‘任小芹’这个名字,无论如何也没法和从前的芹姐联系到一块的……”

小芹置若罔闻地把牛排切给我吃。

“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只有任……任阿姨那样的强悍母亲,才生得出来芹姐这样的武术天才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捡到了芹姐母亲的项链,居然没有马上还给芹姐……我错了!芹姐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何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从银­色­小包里取出一条细长的项链,双手托举着递到小芹面前。

一条样式很古旧的项链,银面有些发乌了,的确不像值钱货。

小芹故意不去接项链,让何菱举着项链的手空悬了好半天,何菱举得双手发酸,姿势却不敢稍有改变。

等到何菱满脸通红地快撑不住了,小芹才从何菱手里接过了项链,简单地看了看,用餐巾纸包好,放进自己的米奇老鼠挎包里了。

何菱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芹姐,我就不给你和叶麟当电灯泡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何菱心惊胆战地打算撤退。

“等等,”小芹语气平板地说,“你既然约叶麟同学出来,就是有事情跟叶麟同学说吧?”

“没、没事情了!”何菱身子站起来一半,慌张地摇着双手否认。

“坐下!”小芹断喝一声,何菱身不由己地坐下了,脸­色­惨白。

我不禁对小芹用暴力统治女校的那段时间,感到非常好奇。何菱对小芹的恐惧似乎不仅仅是害怕受到**伤害,她可能觉得,万一小芹不肯放过她,对玫瑰组下达针对自己的迫害指令,未来连女校能不能呆得下去,都是问题。

“芹姐,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何菱随后把求助的目光向我递过来,“叶麟,咱们的父亲是好朋友好兄弟,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啊!”

何菱如今的惨相和之前的张狂呈现鲜明对比,我没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受到我的嘲笑,何菱太阳­茓­附近的青筋迸凸,但是不敢发作,仍然勉强自己对我做出一副笑脸。

虽然穿着清纯可爱风的裙子,小芹当前的气势却像是黑帮教父——可以在何菱面前不必避讳自己的小霸王身份,以及我的女朋友的身份,让她有枷锁尽去的感觉。

“诶?怎么可以向叶麟同学求情啊!你是‘大’人,不可以向比你‘小’的小孩子低头认错的,否则多没面子……对不对,何菱姐?”

那个“姐”字吓得何菱冷汗直流,诚惶诚恐地推辞道:

“在、在芹姐面前我可不敢以学姐自居,你直接叫我何菱就好,叫我小菱也行!”

小芹慵懒地半闭着眼睛,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草莓’吧!”

“诶?”何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了莫名其妙的外号。

小芹用叉子指了指何菱脸上的雀斑,“你脸上那些暗­色­的小斑点,不是很像草莓的表面吗?”

何菱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

她最在意的雀斑,今天出门时特意用遮瑕霜遮盖的雀斑,被小芹取成了极富讽刺­色­彩的外号,而且就算心里极其不满,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就随芹姐怎么叫我了。”何菱认命地低头。

“嗯,小草莓?”

小芹呼唤何菱的新外号,却不继续谈话内容,只是想看对方应声抬头,承认自己长了雀斑的脸确实有点像草莓,因此郁闷不已又没胆量反抗的样子。

“小草莓,”第五次这么叫何菱之后,小芹继续说下去,“你喜欢这个代号吗?”

何菱复杂的眼神似乎在发出疑问:代号?不是外号吗?难道这是像红玫瑰、红玫瑰、黑玫瑰一样的组织代号!?

虽然心中的不满山高海深,但是何菱不敢丝毫表现在脸上,她不自然地假笑着,点头说:

“喜欢,当然喜欢!芹姐随随便便给人取的代号,都这么帅这么有个­性­!”

亏不亏心啊!都被挖苦成这样子了,还不忘拍小芹的马屁,何菱真是好妹不吃眼前亏的典范啊!

小芹“嘿嘿”笑了两声。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代号,以后就让叶麟同学也这么叫你吧!”

何菱筋疲力尽地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只要芹姐你高兴就成。”

小芹笑眯眯地把脸转向我,“叶麟同学,你看小草莓多听话啊!你也叫她一声吧!”

如果我叫一声“小草莓”,就算何菱有千般不情愿,也只能含恨答应。

不过我觉得何菱毕竟是何叔叔的女儿,又比我年长一岁,把她欺负得太过分的话,我对不起老爸。

于是我没有叫出那个讽刺她脸上有雀斑的外号,而是按照彼此间的年龄差距,比较诚恳地说了一句:“何菱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菱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她原本一定以为我会对她落井下石,对她大加嘲讽呢。

“唉,叶麟会是芹姐的男朋友,我之前怎么能想得到呢!”

十足是祥林嫂说“我真傻,真的”那样的情态。

小芹突然不满道:“你叫我什么?”

何菱大急:“芹姐啊!我当然叫你芹姐啊!”

“你叫我芹姐没错,可是姐姐的男朋友应该叫什么?”

何菱皱起眉毛:“……姐夫?”

我打断了她们两人的对话,对小芹抗议道:

“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我可没说以后一定会给你当丈夫啊!”

又转向何菱:“你也千万别叫我姐夫,我受不起。”

小芹撅嘴道:“好吧,那么在我们结婚以前,你从我这边论,叫叶麟同学哥哥吧!”

何菱眼珠子都瞪圆了,“什么!?我比他大,反而要叫他哥哥!?”

“怎么,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小芹冷着脸问,何菱立刻瑟缩起来,没了下文。

在小芹逼视的目光下,何菱苦不堪言地把脸转向我,低声道:

“叶麟……哥,这样总行了吧?”

为了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哥”字,何菱几乎气晕过去。

因为我之前多次叫了“何菱姐”,突然听到对方管我叫哥,一时也感到挺新奇有趣的,之前被何菱惹出来的火气消去大半。

只不过何菱幽怨的表情仿佛在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你姐夫呢!

被小芹从身心两方面都折磨了一番的何菱,再次提出要先行离开,小芹却意犹未尽地不让她走。

“小草莓,你有男朋友吗?”

几乎是审犯人的语气。

“没有……”

“那,你想要男朋友吗?”

“不、不想要…… ...

(”

“说实话!”

何菱浑身一抖,只好扭捏承认:“有点想要……”

小芹笑呵呵地说:“诚实点多好!为了奖励你,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吧!”

我一时猜不透患有恐男症的小芹,到底会把谁介绍给何菱。

“芹姐你,身边有不错的男生吗?”何菱似乎真的产生了一点兴趣。

“有啊!”小芹夸张地摆出红娘的姿态来,“我的同班同学,坐在我右边的四眼田­鸡­兄,就很不错啊!”

还以为要说谁呢!结果是牛十力吗!上次说要给牛十力介绍女朋友,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但是你叫他四眼田­鸡­,一点诚意也没有啊!明明是因为小时候无端把他打进了医院,在我不住要求你道歉之后,才想出来用介绍女朋友的方法来代替道歉呢!

何菱咧了咧嘴,“四眼田­鸡­?我不喜欢书呆子,我也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

牛十力还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书呆子啊!如果何菱你期待的是跆拳道馆里那些身材健壮的类型,牛十力可比他们健壮多了!比我还要壮上那么一点呢!

小芹自顾自地说道:“四眼田­鸡­的名字叫牛十力,今天已经周五了,时间有点紧,你们­干­脆从下周末开始约会吧!”

何菱发愁道:“芹姐,你介绍给我的似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怎么不是?”小芹反问,“牛十力属于文武双修的类型,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的!”

“我说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他以后也一样比我小啊……”

小芹眉毛一竖,“弱者没权利挑三拣四!你不去当牛十力的女朋友,叶麟同学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听得一头雾水的何菱,还没有想出推辞的对策,小芹已经从餐桌的意见簿上,撕下了一页纸,和旁边的油­性­笔一齐递给何菱。

“把你的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业务爱好,还有三围数字什么的,统统写在上面!”

何菱无法,只好按小芹的要求乖乖照做了。

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小芹估计是对三围中的上围数字很生气,于是拍了一下桌子,唬得何菱浑身战栗。

“你跟牛十力约会的时候,不准恬不知耻地不戴胸罩,知道吗!”

看来小芹也目测出,由于天气热+闷­骚­,何菱一直在开启无“罩”驾驶模式。

何菱并没有为自己不戴胸罩的事实辩白,只是急于从这里脱身,于是她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一的时候,你带一张生活照交给小红,然后让小红派人送给我!”

小芹继续下命令。

“小红……是指玫瑰组的红玫瑰大人吗?”

何菱对于惹怒了传说中的芹姐而后悔莫及。

“还有,你这么水­性­杨花,嫁给牛十力当老婆以后,要好好做家务,不准红杏出墙,知道吗!”

何菱委屈道:“我……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啊!我也没答应要和他约会,怎么就变成非嫁给他不可了?”

“我不管!”小芹说,“反正我要在千鹤女子学校找一个人当牛十力的女朋友的,正好你惹到我了,就是你了!你不同意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知道!”

【443】 物归原主

( 正当小芹强迫何菱做牛十力的女朋友,威胁她如果不同意就会遭到玫瑰组报复的时候,小芹放在米奇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芹新换了手机铃声,是让人很无语的《嫁人就嫁灰太狼》。

当歌词唱到“女人就像花,经不起风lang,顶多一点刺,带着玫瑰的香”这一句的时候,我不由在心里吐槽:

你经不起风lang?你是经过大风大lang的大姐头啊!你像花?现在倒有点花的意思,可是以前你是千鹤女校暴力组织“霸王花”的首领啊!“带着玫瑰的香”这一句倒是点睛之笔,因为“霸王花”被继任者改名叫“玫瑰组”了,你身为初代目,当然带着玫瑰的香了!

特么槽点这么多,就算我不提灰太狼和我铁血孤狼勉强算是同类,吐槽也很难吐完啊!

小芹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惊得脸­色­发白。

“是妈妈的电话!”

小芹对我和何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做贼心虚地接起了电话。

“喂?是妈妈啊!原来你今天没有加班吗?”

由于我紧挨着小芹,所以能听见话筒里传出任阿姨不耐烦的声音。

“你­干­嘛天天盼着妈妈加班?老实交代,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我现在书店买参考书啊……”

“买参考书?为什么环境听上去那么乱?”

“因为、因为书店来了一个美女作家搞签售,所以才显得很乱的……”

“美女作家?美女作家为什么要来冬山市这种小地方做宣传?她叫什么名字?”

对于妈妈的紧追不舍,小芹挠头道:“我也不太认识,别人都叫她水芹老师……”

你不认识谁认识啊!水芹老师不就是你用来画漫画的笔名吗!一边用谎言应付妈妈,一边yy未来的自己能够闯出名堂,到书店搞签售吗?

得审美观多猎奇的人,才会购买你的奇葩漫画《爱在周口店》,甚至还去书店找你签名啊!

“是吗?”电话那边的任阿姨不太相信的样子,“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排队等待签名的前五名读者,都是什么样的人?”

“嗯……第一个是个鼻子扁平,只要一发笑,眼睛就会陷到­肉­道子里面去的秃顶大叔,他左手戴着一块仿特种部队式样的手表,右手腕上有一块很大的浅颜­色­伤疤,估计是烫伤,他的职业应该是厨师吧……”

废话!当然是厨师啊!你描述的是刚刚过来上晚班,没来得及换完衣服的西餐厅厨师啊!他为什么要去找未来的你签名啊!难道是因为你画的茄子和土豆让他很有亲切感吗!

“至于排在第二位的……”小芹继续在餐厅里寻找有特­色­的人物,“是一个脸圆得像苹果的小女孩,她是和爸爸一起来的,她爸爸三十多岁,瘦高个,身上的西装是浅灰­色­的……”

何菱突然惊慌失措地直向我打手势。

我很奇怪,你指着楼梯那边­干­什么啊?难道有很有特­色­的顾客值得小芹参考吗?小芹编瞎话的能力很强,就算没有你的提示,也不会断档或者露出破绽的。

当我循着何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尼玛走下楼梯的是任阿姨啊!她英姿飒爽地在脑后绑着马尾,李小龙样式的黄­色­功夫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短马甲,一边举着手机听小芹说话,一边气势汹汹地往8号桌大跨步冲过来了。

“排在第三位的读者,是……”小芹抬起头寻找可供描述的对象,结果正迎上妈妈的质问目光,不觉呆住了。

任阿姨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我左边的小芹,“第三位读者是谁?是不是满脸凶相,想用时髦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好人一点,结果完全失败的……叶麟啊!”

知道错了的小芹,把脑袋耷拉下来了。

“哼,要不是居委会的张大妈听见了你打车时说的地址,我都没地方去找你!一个女孩家将近9点了还在外面闲逛,你打算做什么?你打算跟叶麟做什么?”

几乎出离愤怒的任阿姨,把坐在我们对面的何菱给完全忽略了,在跆拳道馆里见识过任阿姨的手段,并且更加害怕小芹的何菱,此时吓得完全不敢出声,估计她巴望着任阿姨一直不注意她才好呢。

小芹嘀咕道:“张大妈真多事,我要咒她的孙子得网瘾……”

“你说什么?”任阿姨把眼一横,小芹又不吱声了。

此时的我,正好夹在任阿姨和小芹中间,感觉非常尴尬。

我抬头望了任阿姨一眼,见她严肃得像怒目金刚似的,不由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影响到腹内的胎儿。

话说,任阿姨难道至今还没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吗?她对于和我老爸同床之后吃的那几粒毓婷,过分信任了吧!

还是说,她在潜意识中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不敢亲自去证实,没做好面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吗?

“任阿姨,您消消气,”我劝道,“小芹今天这么晚出来,其实是想让您高兴啊!”

“让我高兴?”任阿姨气道,“我现在的样子像是高兴吗?你们两个坐得这么近,像一对小情人似的……”

我伸手一指桌对面的何菱,“任阿姨,您仔细看清楚,这里还有一个人呢,我们三个人是在谈正事呢!”

看到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起来的何菱,任阿姨“咦”了一声,瞬间火气消了一大半,既然我没有单独和小芹在一起,小芹做出她最担心的那件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许多。

“任阿姨,您……您好。”

何菱用最淑女最礼貌的态度,向任阿姨致以问候。

“我认识你吗?”任阿姨问道。

小芹突然说:“就是她捡到妈妈的项链的!”

任阿姨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你……你的年纪像是学生啊……”

何菱很奇怪地答道:“我是学生啊!任阿姨您是因为动作太大,才会把脖子上的项链给甩下来的,项链挂钩已经修好了,您不用担心……”

任阿姨突然变得窘迫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动作很大?”

“这个……任阿姨您大显身手的时候既没遮着也没挡着,大家都看见了啊!”

“你……你们太过分了!”任阿姨急道,“就算是为了找回项链,也不能调用宾馆的监视录像,更不该很多人一块观看啊!”

“宾馆?监视录像?”何菱一头雾水地眨着眼睛。

我把自己的脸给捂住了。

任阿姨仍然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项链是丢在了宾馆的客房里啊!是和老爸玩女上位的时候甩掉的啊!她以为何菱是去宾馆兼职的学生,是和一众服务员共同观赏了声情并茂的监视录像,才找到项链丢在哪里的!

任阿姨忽然浑身一颤 ...

(,把目光移到小芹脸上,想从女儿的表情里,读出自己跟我老爸发生关系这件事,有没有被女儿知道。

如果那样的话,任阿姨就要羞死了啊!刚才还训斥女儿快九点不回家呢,结果自己作为母亲酒后乱­性­,逆推了女儿男朋友的父亲,完全失去了教训人的资格啊!

看见小芹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任阿姨才稍微放了心。

为了不让事情继续误会下去,我赶紧说明道:

“任阿姨,您的项链是在跆拳道馆比武时弄丢的,这位是当时在擂台上跟我比试的何菱,她还是我老爸同学的女儿,您见过的。”

任阿姨这才恍然大悟,却又愤恨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埋怨我不早说。

“那么说项链找到了?”

小芹从挎包里拿出包裹着项链的餐巾纸,把项链露出来给妈妈看。

任阿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项链接过来检查了一下,确认完好后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合上双眼,以手覆住勃颈上的项链,任阿姨似乎和从未谋面的母亲进行了灵魂上的交流——任阿姨的母亲,也就是任老爷子的妻子,在任阿姨诞生的时候死于难产,高龄产­妇­果然危险啊。

“任阿姨,”我继续解释道,“小芹出来不是跟我约会,而是为了感谢何菱把项链送回来,请她吃顿饭作为答谢啊!”

带有特殊意义的家传项链失而复得,任阿姨冷静了许多,她点了点头。

“那倒是应该的,不过,你们事先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见妈妈的态度缓和下来,小芹在一边说:“是担心妈妈工作忙,怕影响到妈妈的工作呀!”

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是何菱长辈的任阿姨,为了何菱还回项链的事对她表示了感谢,反而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任阿姨,我不知道这条项链对您这么珍贵,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等到今天才还给您了。”

思虑了几秒钟之后,任阿姨突然叹了一口气,对桌旁边的两个女孩,尤其是对小芹说:

“作为女­性­一定要保护自己,生孩子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们知道吗?”

小芹和何菱都茫然点头,不知道任阿姨语从何来。

喂喂,任阿姨你当着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两个女孩只是坐在我旁边就会怀孕吗!而且已经怀了我老爸孩子的你,没资格教育后辈保护自己啊!

任阿姨又说:“小芹,我是开车过来的,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吧。”

“诶?”小芹惊讶起来,“妈妈不是不再生我的气了吗!等到用餐结束,我还打算跟叶麟同学……”

惊觉自己失言的小芹,用双手捂住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哼,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你走!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做母亲的我会不知道?快跟我回家!”

【444】 紧急呼救

( 任阿姨要强行带小芹回家,还问我和何菱:

“你们要这些菜够吃吗?”

“应该够吧?”我说,本来何菱是为了让我付账时心疼,一下子要了不少食物,后来她又因为害怕小芹,几乎没怎么动刀叉,如果任阿姨再把小芹中途带走的话,食物就更吃不完了。ww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任阿姨按了桌上的呼唤铃,叫来服务员,要用信用卡结账。

我急忙站起来道:“任阿姨,今天是我请客啊!”

任阿姨一个眼神就把我瞪回座位上去了。

“你们这些学生有什么钱?成天请客请客的!”

凶了我一句以后,任阿姨语气放缓又道:

“我丢了项链你们那么上心,这顿饭本来就该我请你们,等你长大以后赚了钱,再来跟我抢着付账吧!”

任阿姨你­干­嘛一副我是小孩子的口气?你不是知道,我在《魔鼎传奇》剧组里面饰演聋哑恶僧,得到过一些报酬吗?更不要提我自主创新,利用舒哲在成人用品店里卖的那些高利润产品了。

不过说起利润,什么都比不上我卖艾米­内­裤的那一次,两万块钱一条,如果艾米不是我妹妹,我后半辈子就可以躺在­内­裤换来的人民币上面睡大觉了。

小芹很不想走,但是就算她卖萌抓住妈妈的一只胳膊拼命摇晃,也没能让妈妈改变主意。

吃了八分饱的我也打算起身离开。

“你­干­什么去?”任阿姨把女儿往胳膊后面一挡,警惕地质问我。

“我……我回家啊!”我向任阿姨挤出一个苦笑。

“回家?别指望我会开车送你!我把小芹带走就是为了让她离你远一点!”

“那个……我会自己打车回家的。”

小芹在妈妈的胳膊后面,以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我,好像是我们是被王母娘娘用天河分隔的牛郎织女。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种缝个扣子都能扎到手指的笨女孩,哪里像是织女啊!我更不是牛郎啊!这个词在现代已经有另一层意思了!就算是古代神话里的牛郎也是臭流氓一个,他在自己家的流氓老黄牛的教唆下,偷窥织女洗澡还把人家的衣服藏起来,逼人家给自己做老婆啊!

何菱撩了撩额前被小芹弄湿的头发,“我也应该回家了。”

“等等!”在任阿姨的喝令下,我们两个不由自主地止住了动作。

任阿姨盯着桌上只­干­掉了五成的西餐。

“你们不把东西吃完就走?这顿饭好歹是我请你们吃的,你们吃得这么少,是不给我面子吗!”

我和何菱只好又坐回桌子后面去了。

“我也没吃饱!”小芹在任阿姨的胳膊后面挣扎着,“我要留下来和叶麟同学一起吃饭!妈妈你放开我啊!”

“家里的冰箱有的是食物!你再不老实我就打你ρi股了!”

任阿姨也真是的,小芹也不是小学生了,动不动就拿打ρi股威胁她。

小芹噙着委屈的眼泪,终于被任阿姨给拖走了。

“不能把叶麟同学和小草莓留在一块啊!那样就变成他们两人的约会了!叶麟同学要是有外遇了可怎么办啊!”

任阿姨气道:“如果是有点机会就要搞外遇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许多好奇的顾客的围观下,任阿姨拉着小芹从西餐厅里离开了。

我坐在座位上,还没决定好下一步的行动,却发现何菱叉起一块罐焖牛­肉­,就着蒜香面包吃了起来。

她在洗手间被小芹虐了以后,回来除了道歉就是道歉,也难怪她没吃饱。

“你慢慢吃,”我说,“我先走了。”

“懂懂!”嘴里塞着面包的何菱眼睛里闪过焦急的神­色­,把面包咽下去后她重新说道:“等等!你坐着陪我一块吃!”

“诶?有人请客还不知足,你以为自己是中央领导啊,吃饭还必须有人陪桌?”

“总之你坐在这,做做样子也好。”何菱用叉子指了指座位,“如果只有我一个姑娘家在这大吃特吃的话,别人该以为我是大胃王了!”

真是!肚子饿还这么多毛病!如果是熊瑶月或者大喇叭的话,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呢!她们会觉得只剩自己没竞争对手,是非常安逸的一件事啊!

反正我只吃了八成饱,就留下跟何菱把剩下的食物吃完,也未尝不可。

“叶麟,你是怎么跟芹姐搅到一块的?”

把腹内的饥饿感降低一些以后,何菱问我。

如果说出我小时候一直被小芹殴打,会很丢脸,于是我简单地说我和小芹是青梅竹马。

“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何菱哼了一声。

“诶?小芹走了以后你就复活了啊!”我说,“你对我很不满吗?”

何菱咬着食物没理我。

过了一会,她半是试探,半是笃定地说:

“虽然芹姐我惹不起,但是叶叔叔和我爸爸关系那么好,你不至于跟芹姐一起欺负我吧?”

“那可不一定,”我坏笑道,“小草莓这个外号也挺有趣的。”

何菱生气地做了一个想过来咬我的动作。

“不准叫我小草莓!芹姐不在的时候,你要叫我何菱姐!”

“诶?那小芹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叫你小草莓?”

“那……那就要看芹姐的意思了,总之你比我小,芹姐不在旁边的时候,你对我放尊重些!”

“切,”我不服道,“刚刚还不是叫了我哥哥?”

“……”

何菱对着盘子里的牛排戳了两刀,好像这样就能解气似的。

“还有,你们班的那个四眼田­鸡­,叫什么牛十力的,他讨厌什么样的女生?”

“诶?小芹不是要介绍你们认识吗?你不问他喜欢什么,却问他讨厌什么?”

“废话!我是稍微想试试有男朋友是什么感觉,可是也没有到是个男人就行的地步啊!但是芹姐的话又不能不听,所以我想知道牛十力讨厌什么样的女生,我就装作那样子,让他主动提出我们不合适,不就成了?”

“切,你还挺狡猾的!”

“彼此彼此吧!看你在任阿姨面前装孙子装得那么敬业,都能得诺贝尔奖了!”

不,不是孙子,而是未来有可能成为任阿姨的儿子啊!无论是从岳母的角度还是义母的角度,都很有可能成为现实啊!

“牛十力讨厌什么类型的女孩,我倒真没调查过,你­干­脆随便和牛十力出去一次好了,我估计他真未必会喜欢上你。”

何菱立即显出被冒犯的神情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魅力吗?”

我双手扶住后脑,往座位上一靠,“反正魅力不是不穿胸罩就可以随便增加的。”

...

( 何菱觑着眼睛,恶狠狠地瞄着我,“流氓!”

我不禁想到何菱被我推倒在擂台上,扯乱练功服露出胸部的事情来。

“你想什么呢!”发现我茫然失神,何菱又问。

“没想什么。”我尴尬道,“好好吃你的饭吧,你吃饱了咱们就可以走了。”

“居然是任阿姨请客,没能让你出血!”何菱从小包里取出专用的高级面巾纸,叠成三角形以后,故作矜持地擦了擦并不油腻的嘴。

“时间差不多了,妈妈给我规定的门禁是晚上10点,我再不回去,周六周日就别想再出门了。”

听上去,何菱的妈妈似乎对她管束比较严,何叔叔倒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

是错觉吗?老爸的男­性­朋友好像没有一个是­精­明强­干­的。

正要起身离开,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回不单有震动还有铃声,我设的铃声是屠洪刚的《­精­忠报国》,开头的两句是“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最有气势的也就是这开头两句了,后面的歌词反而有点乏力。

我伸手去掏电话,何菱一听见我的铃声是愤青气息很强的这首歌,立即撇嘴道:“傻缺!”

“小草莓你闭嘴!”我呵斥道,同时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是舒哲打来的。

现在的时间已经9点05了,这么晚舒哲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叶麟哥,叶麟哥!”我刚一接听电话,舒哲在那边就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冷静!”为了在何菱面前做样子,我以黑帮老大的风度吩咐道,“你遇上什么事了?有人跟你视频聊天然后不给钱?”

“不是!叶麟哥你认真听我说!我和姐姐现在有危险!”

我立马­精­神起来了,“你说什么?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们在大宁江边散步,位置差不多就是叶麟哥你第一次救到我的地方,离江桥不远……”

“你们遇上了什么危险?”

“有人在跟踪我们!就是曾经向我买过姐姐照片的李二愣!他从夜市开始就一直在跟踪我们!现在越离越近了!”

我暗叫不好,一脸横­肉­的李二愣身高马大,体重200斤,脑子似乎有点问题,打起架来总下死手。他以前还向曹公公买过ps的班长­祼­`照,他喜欢班长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哎呀,听说他今天下午围观班长打排球来着,难道是班长露在外面的**太过诱人,导致李二愣­精­虫上脑,想对班长不利了吗!

混蛋啊你这个二傻子竟然敢这么做!你忘了我在沙坑里是怎么用­阴­阳散手收拾你的了?你忘了我警告你不准再碰舒哲了?

诶?我确实我只警告过李二愣不许找舒哲麻烦,却没说要李二愣不准找班长麻烦,他这种智商,肯定觉得就算去找班长也不违反跟我的约定啊!

我正想吩咐舒哲赶快和姐姐一起逃走,却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吵杂的人声,其间似乎有班长的声音,但是不甚真切。

舒哲的电话就这么中途挂断了,我再打过去也没人接。

【446】 以一敌四

( 让我非常意外的是,倒在江堤坡道上面呻吟的人,既不是李二愣,也不是唐江,更不是班长。ww冰@火!中文

好吧,也不是舒哲,虽然我不关心他。

倒在地上的一共有四个人,和站着的人数一样,也就是说不算我的话,现场一共有八个人。

本方站着的人是班长、舒哲、唐江,还有……还有李二愣!?

敌方躺着的人是——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最后一个,也就是发出最大呻吟声的那个,他的光头我很眼熟。

他穿了一件很恶俗的花衬衫,仰面倒在地上,嘴角是因为光吃­肉­不吃菜,缺乏维生素而起的泡,为把他的丑陋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这特么不是赵光头吗!我在小混混界里的死对头之一,曾经伙同瞎b李老二把我和班长堵在死巷里,声言要把我打躺下,然后轮`­奸­班长的那个恶棍!

当然后来反而被我打躺下,和瞎b李老二一起住进了医院。

原来已经痊愈了吗?从医院出来以后,领着三个手下在江边闲逛,结果偶遇班长姐弟,认出班长以后,立即觉得恶人自有天佑,大仇得报就在眼前,于是振臂一呼,四个人一起向班长和舒哲包抄过去。

江堤坡道上比较开阔,班长又穿了运动鞋,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未必不能有惊无险地快速逃脱,坏就坏在舒哲一看见对面凶神恶煞的小混混,立即吓尿,把手机都掉在地上摔坏了。

别说是跟姐姐一起逃跑,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这妥妥是h漫的美少女遭凌`辱的节奏,但是班长吉人天相,此时有程咬金杀出来了。

这个程咬金,竟然是原本被舒哲认为是跟踪者,想对姐姐不利的李二愣。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赵光头一伙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李二愣也身上多处受伤,嘴角带血,却仍旧巍然站立,挡在班长身前像是一堵墙一样。

整件事情的发展,需要从头说起了。

比夜还深沉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动,班长穿着一身藏青­色­带白条纹的运动服,裤腿很瘦,虽然并非特意,但是对于凸显班长的长腿超有效果。

舒哲也穿了跟姐姐一样的运动服,估计是他们的父母一块给买的,但是同样的运动服,舒哲穿起来毫无­精­气神,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今天是周五,并不着急写作业的舒哲,晚饭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上网(我怀疑他在跟别人视频),今天下午刚赢了排球赛的班长,觉得弟弟的体能必须加强锻炼,就把弟弟生拉硬拽出来,让他跟自己一块跑步了。

舒哲慢跑了不到400米就气喘吁吁,一副奄奄欲毙的模样,班长只好让他休息了一会,然后又到江边的夜市上去挑了挑便宜货,这才准备回家。

李二愣的身影是在夜市上出现的。

对夜市上的商品不感兴趣,三心二意的舒哲首先发现了李二愣,当时班长正在10元一把的雨伞前面仔细挑选。

舒哲立即警告姐姐他们遭到了跟踪,但是班长回头看见是李二愣,并没有特别惊慌。

“咱们能逛夜市,别人也一样可以逛。我在夜市上不是第一次见到李存壮了,虽然没见他买什么东西,但是我也经常只逛不买——他没做过什么让我讨厌的事情。”

“等到他做了那种事,可就晚了!”

不知是舒哲突然良心发现地关心起姐姐的安危,还是他只是想借此机会赶快从没完没了的夜市抽身回家,总之他牵起姐姐的手,把姐姐拉走了。

为了躲避李二愣而故意改道的舒哲,却把姐姐带到了晦暗不明的江堤坡道上,遇上了赵光头一伙,我只能感叹,舒哲妥妥是个超能力少年,不管有意无意,总是能时时刻刻坑姐,一万年不动摇。

发现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了经常有案件发生的江堤坡道上,李二愣担心地尾随过来,却被舒哲认为是想要对姐姐不利,于是就给我打了求救电话。

电话还没打完,赵光头一伙就围上来了,舒哲吓得手机脱手,于是打给我的电话就断掉了。

赵光头yin笑着还没说话,班长就认出了对方,暗叫不妙,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石护身,但是一块石头没法打败四个鸟人,最多起到­干­扰注意力,突破包围快速逃跑的目的。然而班长又无论如何不能把弟弟留在这群人中间。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李二愣大吼一声冲了出来,以200斤的庞大身躯挡在班长姐弟的前面。

他那张明显智商不够的脸上,显出的坚毅和决心,让人多势众的赵光头等人感到胆寒。

“舒……舒莎是好女孩,你们谁也不许碰她!”

发出这样的宣言之后,李二愣和掏出甩棍、指虎等器械的小混混们,展开了一场大战。

从李二愣破成烂布条的上衣,和处处可见的皮肤上的血痕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是多么惨烈。

空手没拿武器的李二愣,尽管身形巨大,但是对阵四个拿武器的恶徒,其中还有赵光头这个心狠手黑,整体实力还在唐江之上的家伙,完全是一场必输的战斗。

但是为了保护班长,李二愣发挥了超常的实力,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觉一样,任由对方的甩棍和指虎招呼在自己的皮­肉­上,然后顽强地加以反击,终于抓住了一个小混混,把他两拳打晕后举在身前当盾牌,和剩下的三个人又支撑了半天。

舒哲见李二愣和对方打了起来,赶紧招呼姐姐趁机快跑,但是班长说:

“你自己跑吧,我不能把过来救我的人丢下。”

班长原本捏住碎石,想要用飞行道具助李二愣一臂之力的,结果因为李二愣太胖,遮挡住了班长的视角,而且又和对方近身扭打在一起,让班长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脸上、手上、腿上多处受伤的李二愣,兀自不退,反而战意更浓,跟我用­阴­阳散手戏弄他,轻易认输的时候判若两人,我不由得怀疑他也开启了狂战士模式。

还说是,在保护自己珍视的事物的时候,人人都是狂战士?

见李二愣如同曹­操­的侍卫队长典韦那么凶猛,赵光头眼珠一转,向还站着的两个手下使个眼­色­,让他们引诱李二愣背对着自己,然后­阴­森恶笑着,举着钢制甩棍往李二愣的后脑上砸去。

班长大喊“小心!”,手里的石块正要飞出,突然现场又多了一个人影,正是被我打电话诓来的鸭舌帽唐江。

鸭舌帽唐江自从上次完败于我之后,在徐少馆主的吩咐下把长发剃短,不再惹是生非,俨然是lang子回头的架势。他听说梦中情人“小红”妹妹身陷险境,着急出门,从前打架的用具又被徐少馆主给没收了,­干­脆就空手冲了出来。

循着打斗声到了现场,唐江见到李二愣这个壮汉一人独斗四人,倒抽一口冷气,不太搞得清楚情况,却一眼看到了李二愣身后不远处的班长。

月光暗淡 ...

(,又没路灯,唐江把班长错认成了自己的小红,顿时气冲斗牛,没有武器的他,从路边捡了一块板砖就过来了(也不知道中国为什么到处能捡到板砖)。

看见赵光头正要对着李二愣的后脑下黑手,唐江也不客气,手里的板砖直接就砸在了赵光头可与日月争光的头顶,赵光头两眼一翻,“嗝喽”一声就昏了过去。

局势立即因此逆转。

李二愣本来受创多处,属于强弩之末,他虽然傻,却也明白唐江是来帮自己的,于是­精­神大为振奋,起手间就­干­躺下了一个小混混。

老大赵光头躺尸了,同伙们也不甘落后,倒得七扭八歪,最后一个小混混转身就想逃跑,结果被唐江从后面赶上,一个瞄准后腰的踢击,把他给踹地上起不来了。

所以最后的战果就是,本方以4:0完胜,班长和舒哲没有受一点伤害,唐江因为加入战团的时机凑巧,也是毫发无损,只是可怜了作为­肉­盾的李二愣。

很早以前我就发现,赵光头这个家伙很耐打,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哪里学了少林铁头功,头顶挨了唐江一板砖,居然能晃晃悠悠地再站起来,想要逃跑。

这时班长一直扣在手中的碎石发挥了作用。

前日,我在公车上收拾那个跟老­奶­­奶­抢座位的­鸡­冠头,踩他手指的时候,班长曾经为­鸡­冠头求情,但是对于这个曾经试图强`­奸­自己的赵光头,班长心中没有丝毫怜悯,毫不犹豫地让手中的碎石化作一道乌光,又准又狠地向赵光头的脑袋­射­去。

“啪”的一声,赵光头应声而倒,我在赵光头额角上看到的那条三寸长的血痕,应该就是班长留下来的吧。

对于此役的大功臣李二愣,我一时不知怎么感谢他才好,唐江倒是把我拉到一边,不满道:

“叶麟,你小子诓我吧?这个叫舒莎的人,虽然和我的小红的确很像,但是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我故意装傻。

“哪里都不对劲!”唐江愤然道,“虽然五官相似,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不够软啊!我喜欢的是小红那样的软妹子!”

“我刚才问她有没有妹妹,她一口咬定没有——叶麟你说实话,舒莎是你的同学吧?你们是不是合伙把小红给藏起来了!?”

我尴尬地笑笑,不自觉地望向躲在树影后面的舒哲,他装作受伤地挡起自己半边脸,心虚地害怕被唐江认出来。

唐江貌似记不起曾经欺负过男装的舒哲了,从玫瑰组手里救下女装的舒哲,那幅图景又在他的心中过于美好,导致他根本不会往小红不是女人那方面去想。

我随便敷衍了唐江两句,由于他认为我是目前找到小红的唯一线索,所以也不敢和我太过顶撞。

另一边的李二愣更值得我关注。

靠在江堤护栏上的李二愣,浑身热汗地喘着粗气,舒哲捏着鼻子直往旁边躲,班长却并不嫌弃气味难闻,一边观察他胳膊上最严重的一处伤口的情况,一边递给李二愣一张手帕纸,让他擦一擦即将滴到眼睛里的额头上的血。

接过班长递过去的手帕纸,李二愣却舍不得拿用来,仿佛是要当作纪念品似的,笨拙地想塞入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衣兜里。

班长尽力吹­干­净伤口里的灰尘后,用手绢把李二愣的胳膊包扎了起来。

“李存壮,你为什么要救我?在学校里咱们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吧?我只记得帮你指过一次路而已,值得为我这么拼命吗?”

班长以怜惜的目光望着李二愣因为受伤而显得更加丑怪的脸。

逐渐恢复的痛觉让李二愣皱了几下眉头,不过他仍然憨笑着回答:

“只……只有你,无论在人前人后,都没有叫过我的外号。”

“只因为这个?”

“还……还因为你很漂亮。”李二愣傻呵呵地说道。

当着好几人的面被直言不讳地夸奖,班长挺不好意思的。

舒哲突然跳出来说:“喂喂,你别以为救了我姐姐,我姐姐就会为了报答你做你的女朋友了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因为我已经到场,舒哲变得不太害怕李二愣的样子。

“我……我从没那么想过。”李二愣委屈道。

“我……我知道我自己很丑,也很笨,我配不上舒莎,能保护她不受伤害,我就已经满足了。”

“每……每次你来夜市的时候,我都偷看你,对不起啊。”

口吃的李二愣向班长道歉。

班长抿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在李二愣衣服破损的肩头拍了一下。

“李……李存壮,我能叫你壮子吗?”

李二愣一开始怕我用­阴­阳散手再让他摔倒,后来见我并无恶意,就点了点头。

“壮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在后­操­场上恶整你,我也不该跟别人一起叫你的外号——你能原谅我吗?”

李存壮——从此我不会再用李二愣来称呼他了——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447】 表白

( “别磨蹭了,趁警察没来,大家各走各的吧!”唐江不愧是在道儿上混过一段时间的人,很有经验。

我也催促大家撤离现场,以免被警察带走问话,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舒哲举双手双脚赞成。

由于未来的志愿就是当刑警,现在却不得不跟我们一起躲避警察,班长显得很郁闷。

“咱们明明是正当防卫,我可以去作证,让他们被关起来的!”

班长恨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光头。

舒哲去拉姐姐的手,“我不想去警察局,姐姐你也别去啊!他们都是些臭流氓,你去作证的话,对你的名声不好的!”

“名声什么的才不重要!”

舒哲最后以姐姐如果去做笔录,自己明天早上可能会没饭吃的理由,劝服班长跟大家走了。

唐江因为家住在附近,又和我们不熟,所以第一个离开,他在离开前指着我说:

“叶麟,我大哥嘱咐我不要找你的麻烦了,咱们俩的事就算揭过去了,不过你们今天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小红到底在哪里,你总有一天得告诉我!”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旁边的舒哲说:“其实也不太难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机会你还是能碰上的。”

唐江不太满意地回家了。

接下来我想带李存壮去医院治伤,还想过打彭透斯的电话,让这个“略通医术”的全才来给李存壮全面检查一下,但是李存壮说自己没事,小时候打架受过更重的伤,闷头睡上两天就能痊愈。

李存壮反而更关心舒莎的安全,他让我送舒莎回家。

“我……我的伤不重,但是我累了,没办法再打一架了。你不累,你把舒莎送回家,好不好?”

我有意减低速度,和腿部有伤的李存壮走在班长和舒哲的后面,彼此相距一段距离,班长似乎也明白我想和李存壮留下一点男人对话的空间。

“舒莎被坏人攻击,是我的错。”我承认道,“你刚才打倒的那些人其实是我的仇家,因为偶然,他们以为我和舒莎有特殊关系——总之我会负起责任来,尽我所能地保护舒莎的。”

“你……你是朋友。”

看着李存壮全无智慧灵光的眼睛,听见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当我是朋友,壮子,你也是我的朋友!”

李存壮多处受伤的脸,笑成了毕加索抽象画一样的怪奇图案,但是我绝不会因此嘲笑他。ww

“那……那么说,叶子你不会再变戏法,让我摔倒了吧?”

“变戏法”指的是­阴­阳散手,至于他称我为“叶子”,恐怕是因为我叫他“壮子”,他以为朋友之间就该这么称呼呢。

“嗯,朋友之间是不会打起来的,你放心吧。”

我再次劝李存壮跟我去医院,但是他认准了的事九牛拉不回,无论如何也不肯去。

我只好借来他的手机,在里面输入了我的手机号码,让他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朋友之间是要互相帮助的,”我说,“你如果有困难不来找我,我会生气,你知道吗?”

李存壮似乎畏惧于­阴­阳散手的威力,诺诺点头。

我又问了李存壮的家庭住址,心想有机会可以去他家探望一下,就算是李存壮,一个人在家养伤的时候也会感到寂寞不是吗?

因为李存壮普遍被大家认为缺心眼,又容易发怒,这种人估计没有敢和他做朋友吧?

恐怕比“铁血孤狼”的我,还要让人退避三舍。

一想到我可能是李存壮唯一的朋友,我的心中就平添了几分责任感。

李存壮突然又说:“好……好多人都喜欢舒莎。”

班长虽非故意,但是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她害臊地拉着舒哲走快了几步,试图和我们拉开更多距离。

“是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有点喜欢,舒莎的确有不少可爱之处嘛。”

就像我预料的一样,李存壮丝毫也没有把我当成“情敌”的意思,而是把我当成志同道合的同伴。

“我……我听说,叶子你保护过舒莎好几次,你做得好,你是壮子的好朋友。”

我的胸中忽然升起一种心酸的感觉。

“壮子,你打算保护舒莎到什么时候?到她嫁人的那一天为止吗?”

李存壮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倒是说:

“舒……舒莎这样的好女孩,未来应该嫁给特别、特别优秀的人。不然我不会放心的。”

特别特别优秀吗?我能达到这个标准吗?我不由在心里暗想。

李存壮反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叶子你不用担心的,要变得特别特别优秀,那是将来要娶舒莎的人才应该有的烦恼,咱们两个不用这么麻烦的。”

“诶?”

“像咱们俩这么丑的人,只要远远望上舒莎一眼就满足了,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的,对不对?”

对……对你妹啊!弄了半天你把我和你的相貌划在同一水平线上吗!你完全就是巴黎圣母院敲钟人,我好歹也是杀人凶手、变态狂徒、幕后boss……你这么容易就接纳我和你成为朋友,难道因为你认为我也很丑吗!混蛋啊!虽然我认为男人的价值不是由脸来决定的,但是一下子被降到这么低的标准还是有些气闷啊!

“从……从这个路口进去,就是我家。”

李存壮向我介绍道,走在前面的班长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李存壮,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班长再一次向李存壮道谢,“如果不是你,我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怎样……我改日会带着弟弟向你登门道谢的。”

听说以后还要去李存壮的家,舒哲皱着眉头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得到舒莎的感谢,李存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那……那,你能不能也叫我壮子呢?”李存壮向班长请求说,“朋友都叫我壮子,舒莎能当我的朋友吗?”

“可以的,”舒莎点了点头,“壮子,你好好休养,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李存壮发出了一串憨厚的笑声,他虽然很丑,脸上的笑容却依然可以很灿烂。

“叶……叶子会送你回家的,叶子也是我的朋友,他送你回家我很放心。”

班长和我彼此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李存壮突然又补上一句:“叶……叶子跟我说,他也喜欢你,嘿嘿。”

班长像是服下了什么化学催化剂一样,一张白皙的脸孔瞬间变成了赤红­色­,血液的温度几乎要让头顶冒出蒸汽。

舒哲却毫不惊讶地先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

( 这……壮子你真是口无遮拦啊!你这算是什么?你算是替我表白了吗?你到底是猪队友还是神队友啊!我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

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李存壮,并没有发现他那一句话在我和班长之间产生的震荡,笑呵呵地跟我们挥手告别,走进灯光灰暗的路口了。

为了打破尴尬,我尽量以自然的语气说:“班长……”

结果班长十分紧张地打了个哆嗦,“­干­、­干­什么!?”

“我是问你要怎么回家啊,打车吗?”

还不等班长答应,好吃懒做的舒哲就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跟中央步行街那边不一样,这边的出租车很好拦。

不知是不是被李存壮所感染,我很绅士地拉开后车门,让班长先坐了进去,之后下意识地想坐在班长旁边。

“你……坐到前面去!”班长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生气地命令我。

舒哲在后面用胳膊肘戳了戳我,“也对,谁坐在前面谁付账嘛!叶麟哥你坐前面吧!”

坐出租车的这一路,班长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只是微蹙着眉,托住­精­巧的下巴,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街景。

到了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班长也没有跟我抢着付车钱,我知道班长绝不是因为小气,只是单纯地想避免和我说话而已。

倒是舒哲在走向单元门的路上问:“那个叫唐江的人,是叶麟哥你叫来的帮手吗?”

我别有深意地笑道:“算是吧,不过他是看着你的面子才来的。”

班长眉头一挑,“小哲,你在哪里认识的那个人,我觉得他油里油气的。”

虽然唐江也参与了拯救班长大作战,但是唐江身上的小混混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又死乞白赖地问班长有没有妹妹,惹得班长对他有点反感。

其实唐江倒不冤枉,几个月前用脚踢班长的宝贝弟弟的人,不就是你吗!班长讨厌你,说不定是出于敏锐的直觉呢!

舒哲把嘴一咧,“他……我只是见过他一次而已,叶麟哥是乱说的,明明是叶麟哥在道儿上的朋友,你看他板砖使得那么顺手就知道了……”

听舒哲这么说,班长可能是以为我还在混小流氓们的圈子,以瞪视的目光表示了对我的不满。

她还是没直接跟我说话。

因为后怕,担心楼道里也埋伏着人,我一直把班长姐弟送上五楼,直到班长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厅的照明灯,我才放下一颗心,准备回家了。

“不让叶麟哥进来坐一下吗?”舒哲站在门内问。

本来已经转身要走的我,抱着一线希望回过身,却只看见班长仍然泛着微红­色­的脸,以及她不知是因为发怒还是烦恼,紧紧抿住的嘴­唇­。

然后防盗门就“哐”的一声在我面前关紧了,险些撞到我的鼻子尖。

从门内传出舒哲的声音:“姐姐你真小气!让叶麟哥进来坐一下又能怎么样?”

班长犹豫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就是不行!”

虽然有点想继续站在门外偷听下去,但是班长似乎在通过猫眼监视,看我有没有确实地离开,为了不自讨没趣,我迈开不情愿的步伐,走下了楼梯。

【448】 苏巧入住

( 星期五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可谓不多。

先是带领初二(3)班的篮球队取得了首胜,虽然付出了牛十力脚腕受伤的代价,但是对我个人来说,反而是可以避免喝­妇­炎洁的机会。

然后去彼得堡西餐厅请何菱吃饭,还带上了小芹,小芹亮出千鹤女子学校前老大的身份,把何菱唬得服服帖帖,不但收回了妈妈的项链,还强迫何菱去给牛十力当女朋友(最荒唐的是谁也没去问过牛十力的意见)。

接着任阿姨追到西餐厅,抓走了小芹,然后就是接到舒哲的求救电话,去大宁江江桥救人的那件事。

一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也难怪我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顾这满登登的一天,睡不着觉了。

我最纠结的,就是班长不跟我说话这件事。

自从李存壮说出“叶子也喜欢你”这句话以后,班长就完全不打算跟我进行语言交流了。

我送她回家直送到家门口,她都没有直接跟我说过一句话。

难道是我承认我喜欢她这个事实,让她感到生气吗?

可是李存壮也说自己喜欢你啊,你不是完全没有生气,还和他做了朋友吗?

不会是在你眼里,我比李存壮还丑吧!我丑到这种程度还妄想追求你,所以惹你生气了吗?

也不对,我比李存壮长得好看,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有了李存壮以后,我将来结婚的时候找伴郎,除了刚哥以为就有另外一个选择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班长才不和我说话了呢?

难道你认为我通过李存壮之口,向你表白了吗?

虽然像我这样的斯巴达,即使是表白,也绝不会懦弱地借他人之口,一定会面对面的大声喊出“我喜欢你”,但是从事实上看,确实达成了这个效果。

到底是我向你表白这件事惹你生气,还是我没有亲口向你表白这件事,惹你生气呢?

或者,你不跟我说话,是没想好自己在被表白之后,该怎么答复我?

你害怕自己说的某一句话会被我当成对我的答复,所以在深思熟虑之前,­干­脆不和我说话吗?

啊,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斯巴达的健壮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啊!

这种对班长来说极其烦恼的问题,不用上整个周末的时间,怕是思考不出答案吧?

也就是说,我只有在下个星期一才能等到答复了?对我表白的答复会是什么呢?

“对不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ww”

会发朋友卡给我吗?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会发弟弟卡给我吗?

“对不起癞蛤蟆不能和白天鹅谈恋爱。”

会更加直白地拒绝我吗?

还是说,还是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答应跟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呢!?

啊,我更加睡不着觉了!我搂紧怀里的抱枕,似乎已经急不可耐地要把班长搂在怀里了。

小芹傻乎乎的笑脸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为……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负罪感?我以前明明要主动执行花心大萝卜计划,也毫无心理压力的啊!

难道是因为,从前我一直以为小芹并不是真心做我的女朋友,只想变着法欺负我,而且在小芹面前和其他女生暧昧不清,我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其他女生真的会喜欢我的。

现在这种情况,万一班长真的答应跟我交往,我岂不是真真正正地脚踏两只船了?

在我的内心深处,居然还觉得这种烦恼有点甜蜜,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

我真是人渣啊!这样下去的话,我岂不是要玩弄两个女孩的感情了?

就在既希望班长答应我,又希望班长拒绝我的矛盾心情中,我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星期六早上十点,昨晚没睡好的我居然赖床了,是苏巧的电话把我吵醒的。

听见我含混不清的声音,苏巧在电话那边急忙道歉说:

“对不起,我没想到小叶你还没起床……要不然我等两个小时再打过来……”

“不用了,不知者不怪。”我稍微清醒了一点,由于苏巧总是一副为人属下的口气,所以我也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上级。

“那个,小叶,我把出租房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能不能,今天就到你家去借住呢?”

明明是事先和我商定的事情,她却像是第一次提出这个恳求一样。

“好,你过来吧。”我说,“大概几点能到?”

苏巧嗫嚅道:“我……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只要给我开门就行了。”

我不禁发起了无名之火:“你既然来到我家楼下了,还说什么要让我继续睡两个小时,之后再打电话——你是要自己在楼下守着行礼,被人参观吗?”

“可……可是打扰小叶你睡觉,本来就是我不对……”

苏巧仿佛是惯于打脱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受惯了委屈似的。

像这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家伙,我总是同情和愤怒兼有。

“你在楼下等着,我去帮你拿行李!”

“不……不用的,行李不多,我自己就能拿上来……”

“让你等着你就等着!”

苏巧轻而又轻地“嗯”了一声,我挂上了电话。

从床上跳起来,以光速洗漱完毕,穿上衣服,拿好钥匙,总共花的时间不到5分钟。

让晨间搭起的帐篷自然消失,又平白lang费了5分钟。

10分钟后我才走下楼,看见单元门前面,守在两包行礼中间,低眉顺眼,穿着吊带上衣和牛仔裤的苏巧。

“怎么只有这么点行礼?”我很惊讶,很难相信两个中型旅行箱里面装的,就是苏巧的全部家当。

苏巧低着头说:“我只带了自己喜欢的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其他不方便携带的,能卖就卖,能送就送,否则把小叶你的屋子弄得太乱,就不好了。”

我拿她没辙地帮她拎起一个较为沉重的旅行箱,带着她走到了5楼,自己家的防盗门跟前。

正赶上住我家楼上的邻居,麻将大婶抱着麻将桌下楼来,看见我和苏巧,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位是……”

“远房亲戚!”我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苏巧很有礼貌地向麻将大婶微微低身。

“哎呀姑娘你有对象没?”麻将大婶把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听说他儿子是程序员,虽然赚得不少但是结婚比登月还难。

为了让啰嗦的大婶死心,我哼道:“人家有未婚夫了!”便和苏巧一起走进了房门。

苏巧站在门厅里,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鞋底踩到门垫外的地板,看得出,刚才我说她有未婚夫,她挺不自在的。

在我给她找拖鞋的时候,她双手放在 ...

(大腿前面,一副任我安排的样子。我没看错的话,她的脸还稍稍有点红了。

你脸红什么啊!我只是为了让麻将大婶以后不要纠缠你罢了!不要因为艾淑乔许诺会让你嫁入豪门,就觉得如果你有未婚夫的话,就一定是我啊!

“小叶,既然你刚起来,肯定还没吃早饭吧?”

换上拖鞋以后,苏巧没有先收拾自己的行礼,而是围上上次帮我洗­干­净了的围裙,到厨房里为我做了一份早餐。

冰箱里有两个我前日买来的面包,还有一块火腿,在征得我的同意后,苏巧给我做了火腿荷包蛋,和面包搭配起来,算得上是一顿营养早餐。

她说自己早上吃过了,所以没有跟我一块吃,而是在厨房里任劳任怨地清洁炒锅,以及我这段时间清洁的不够认真的其他厨具。

我吃着这顿热乎乎的早饭,心情很复杂。

刚才苏巧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我帮她把两个行李箱都放进了我的卧室。

从我安放窃听器的那天起,我就改在大屋睡觉了,所以我的卧室里保持了几天前的原样,床单平整,衣架也空出来了,床底下的h漫画,以及小芹和班长的照片、刚哥送给我的打架道具,也及时得到了转移。

我本打算只将行李箱放在卧室,就从里面出来的,从今天起这间卧室暂时是苏巧的房间了,在女孩的房间里停留过久是不礼貌的,就算想帮忙,我也不能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帮苏巧安置地方,如果苏巧叫我来吃饭,却发现我在摆弄她的内衣­内­裤,该以为我是变态了。

很不巧的是,其中一只行李箱的拉锁有点问题,在我搬动的时候,有一张小纸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出于情报人员的敏感,我拾起那张小纸片,想知道上面有没有苏巧跟艾淑乔联络的蛛丝马迹。

没想到只是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购物时间是今天,我刚想把小票放回去,却在“娃哈哈矿泉水2”的下面,赫然发现了“杜蕾斯安全套10只装”的字样。

诶?苏巧你为什么要买安全套啊!还是处汝的你,为什么在即将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今天,要去超市买安全套啊!你心里到底做的什么打算啊!是以防万一吗?还是说你受了艾淑乔的蛊惑,觉得如果能嫁给身为“豪门贵公子”的我,再让我们呣子和好,就是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所以哪怕付出自己的身体也认为值得吗?

别天真了!我和艾淑乔是不可能和好的!她能借4岁的艾米之手去杀人,谁知道以后会拿我做什么用途?我不但不能跟她和好,还会竭尽全力地让她垮台,把妹妹从她手里救出来呢!

更重要的是……就算你要买安全套,也应该来我们家的网店买啊!给你优惠啊!我们家堆成山的安全套正愁销量上不去呢!有二十盒杜蕾斯冰火两重天安全套,再卖不出去就该过期了!

【449】 准备窃听

( 我吃完早饭以后,苏巧又为我拾掇了碗筷,俨然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女仆。

【450】 胡思乱想

( “没、没有,我们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苏巧辩解道,“叶麟对他爸爸说,我只是暂时来借住的,所以我们会分房睡……”

艾淑乔很快厌倦了上一个话题,“你们今天做`爱了吗?”

“有……有做。ww”苏巧犹犹豫豫地说,既然上次在我用提示牌的情况下,和艾淑乔说了谎话,谎话就得继续编下去。

“几次?”

“两次……”

“太少了。”听艾淑乔的语气,似乎不太满意。

“两次都在床上吗?”艾淑乔又问。

“一次在床上,一次在……在浴室。”苏巧编瞎话的能力远逊于小芹,希望她话语中的停顿,会被艾淑乔理解为害羞吧。

“浴室吗?看来我儿子还是挺喜欢新花样的。”

艾淑乔似乎又在继续对我做­性­格分析,而且从电话打通开始,她一直用“我儿子”来称呼我,我可不会觉得亲切,这只是不停地给苏巧暗示,让苏巧觉得我和艾淑乔之间有和解的可能,效忠哪一方都不算是背叛。

“他这么喜欢新花样,肯定有要求你给他口吧?”

“没、没有这么要求过。”苏巧惊慌失措起来。

“蠢货!”艾淑乔厉声骂道,“他没有要求,你不会主动给他做吗?叶麟到底还是有些心软啊,都是他爹传染给他的­妇­人之仁!听好,你现在就给我滚到叶麟的房间去,跪到叶麟的两腿之间,好好给他口!不管叶麟是躺着还是站着,你都要眼珠朝上地看着他的脸,要用非常非常崇拜的眼神,知道吗?”

尼玛艾淑乔都在教什么啊!我在窃听器这边都听硬了!拉拢我的第一步,就是让我沉湎于**吗?明知道是陷阱,可是我心里居然超期盼啊!

“可是、可是,”苏巧踌躇道,“叶麟他已经睡着了啊!”

“唉,你脑子真笨,不过我选你当儿媳­妇­,也是看中了你没什么心计。叶麟已经睡着了的话,你不会明天早上再做吗?一定要起得非常早,首先安安静静地做好早饭,然后静悄悄地潜入叶麟的房间,好好含住叶麟早上一柱擎天的那个家伙,伺候他一直到他醒来,然后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向他道‘早安’啊!”

卧槽艾淑乔你直接给h漫写脚本好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早安咬”吗!你说的完全是­撸­管少年为之神往的情景啊!

“那、那种事情……”

“怎么?你害羞?你做不来?”艾淑乔以嘲讽的语气说道,“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ww而且我儿子的东西没那么苦吧?医学家说那东西是甜的,你可以试一试。”

一下子被艾淑乔要求口和吞,苏巧震惊得一时无语了。

“你听好,你的­性­格里面,我最欣赏的是‘顺从’,但是对于叶麟这样有点心软的人,光是被动顺从还不够,你必须‘主动’顺从他。就算他没提出要求,你也要猜出他的心思,主动去做。”

“可是,我怎么知道叶麟的想法……”

“不要紧,我可以教你,一个人的思维模式是很容易分析出来的,而且你越是顺从,叶麟身上的s属­性­就会越来越明显,等到他完全把握了主动,你就可以拿出你最擅长的本事,逆来顺受了。”

苏巧低声道:“我尽量去做吧……”

“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好说,而且天道酬勤,重在坚持,你和他同居的这段日子里,每天早上都要那样叫他起床,直到让他习惯,让他没有人那样叫早,就没法起床,就算勉强起来也整天不舒服的程度!”

这……这算是让我生理成瘾的战术吗?不是毒品胜似毒品啊!

“可是,万一叶麟他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艾淑乔大笑起来,“没有男人不喜欢的,只是有些女人不愿意放下身段而已。”

接下来艾淑乔的语气又认真起来:“正是因为很多女孩不愿意做这种事,或者做这种事的时候敷衍了事,你才要反其道而行之,要自觉自愿地去做,要有服务­精­神和奉献­精­神,要让叶麟觉得你能从中获得快感一样!”

“当然了,其实除了下巴会酸痛,一点快感都没有,不过你是纯m,你会有心理快感也说不定。”

苏巧极其轻微地“嗯”了一声,让人搞不清她是什么意思。

“另外,以后叶麟在家的时候,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有被窃听的可能。”

正在窃听的我被艾淑乔说中,心理咯噔一下。

“应该不会吧,”苏巧说,“卧室的门很厚,隔着门应该听不见咱们的对话。”

“那可不一定,”艾淑乔笑道,“叶麟这小子鬼主意不少,你的房间里说不定被他安了窃听器。”

我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艾淑乔突然提高了音量:“叶麟,你在听吗?我教你未婚妻的那些服侍你的手段,你喜不喜欢啊?”

卧槽你要吓死我啊!幸亏我斯巴达的心脏强健,不然就心肌梗死,和修鞋大叔的老父亲一样含恨而去了啊!另外你­干­嘛说苏巧是我的未婚妻啊!你时时刻刻不忘给她灌输嫁入豪门的梦幻泡影,等到她真的觉得自己有可能,说不定就该跟我假戏真做了啊!

“窃听器!?”苏巧一下子慌乱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挂掉电话?”

“不用,”艾淑乔一如既往地镇定,“如果叶麟在窃听的话,这也是我们呣子难得的交流机会,我说他听,他就知道我对他好的方式是怎样的了,他对自己的**不诚实,我这个做母亲的,要让他诚实起来。”

一会说不要选择我在家的时候联系,一会又说被我窃听没有关系,苏巧被艾淑乔弄糊涂了。

“那么以后到底要怎么联系……”

“很简单,有重要情报向我汇报的时候,你要在外面给我打电话,足够重要的话,就算是半夜把我吵起来也不要紧。至于我什么时候想和儿子‘聊天’,就会主动打给你,顺便跟他玩玩长不大的窃听游戏。”

之后苏巧向艾淑乔询问了一些关于《魔鼎传奇》第二季会不会有自己戏份的事情,艾淑乔当然是各种敷衍各种推脱,最后暗示苏巧,能不能得到戏份,还是要看她是否听话。

电话挂断,戴了半天耳机的我,也把耳机摘了下来。

艾淑乔跟我耍的这套真真假假的把戏,我都快搞不清楚了。

是真的察觉到我在窃听,还是只想用语言炸我一下,作为探路石呢?

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艾淑乔的目的,是把我改造成跟她一样的人,完全无视于道德和法律,随心所欲地宣泄自己的**,把苏巧一类的弱者当成布偶来玩弄。

虽然金钱和权力都堆在艾淑乔的脚下,我和她又是亲生呣子的关系,但是我不想成为我自己讨厌的人。

光是违反法律这一条,班长就会把我 ...

(划在跟她的对立面上吧?

能够肆意伤害别人,意味着自己就会变为铁石心肠,虽然小芹表示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伴在我身边,但是那样的我,真的值得她的陪伴吗?

还有老爸,如果十四年的言传身教(当然有好有坏),在艾淑乔的权钱利诱之下不堪一击,那么老爸何以自处?他还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吗?

年纪尚轻的我,有很多事心存疑惑,但是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我将始终骄傲地冠着“叶”这个姓氏,绝不会认贼作母,去当什么狗屁“艾麟”。

做了如上的决定以后,我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但是虽然得到了内心的平和,身体却并不老实。

当天晚上做了春梦。

说起来我的春梦固定女主角,就是小芹。

我的梦工厂一定是和小芹签了长期片约吧,我无奈地想。

居然梦到小芹收到我的挑战书,到锅炉厂后面的空旷草坪上跟我见面,结果决斗不成变成表白的,那件异常坑爹的事。

不过事态的发展却和现实中不太一样。

当小芹哭着求我原谅,说出“你非得原谅我不可!”的时候,我没有像现实当中一样拒绝她,而是狞笑着解开了裤腰带,说:

“想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你跪下,嘴巴张开!”

听到自己有被原谅的可能,小芹虽然对于弄脏自己的牛仔裤有点顾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我面前跪下了。

“只要叶麟同学肯原谅我……”

时序错了吧!那个时候明明跟我还不是同学啊!不过因为这是梦就不要这么计较了吧!难不成还有人认真看ā片的剧情吗?

“嘴巴再张大点!你这样有道歉的诚意吗!”

梦中的我似乎变成了“艾麟”那样完全不知怜香惜玉的人。

小芹只好把她的小嘴极限地张大,因为我亮出丑物向她逼近过来,她害怕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梦境不忍直视啊!我左手揪住小芹的头发,右手扳住她的后脖颈,对她做了非常非常鬼畜的事啊!

数十分钟之后,被我残忍蹂躏过的小芹,跪伏在草地上,满脸都是眼泪,不住地咳嗽起来,草地上落下了可疑的白­色­液体。

身为叶麟的我,霎时升起一阵心疼的感觉,想要去搀扶小芹,但是艾麟这家伙,满脸恶笑,想进一步的对小芹加以侵犯。

我气愤地想要大喊,但是我如同困在艾麟的体内一样,发不出声音。

不知是不是我的愤怒对梦境造成了影响,突然之间,任阿姨出现了。

啊!曾经在夺得散打世界冠军的决赛上,出现过的断骨飞踢!艾麟一下子就被踢得口吐鲜血,两眼上翻了啊!­干­得好!可是,为什么我会在梦中感到非常非常地疼呢!如此真实的痛感,直接把我痛醒了啊!

更糟糕的是,我从这个说不好是春梦还是恶梦的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

真丢脸,去处理一下吧。

【451】 接替任务

( ­撸­管和梦遗这两件事,从男孩子进入青春期以后几乎是同时发生,而且­撸­管撸得频繁的话,就完全不会梦遗。

好多武侠小说上面都说,习武之人切忌酒­色­,我不喝酒(酒量也不好),不过受荷尔蒙折磨,偶尔会­撸­管。

从我仍然会梦遗这点来看,我还是­撸­管撸得太少啊!

跟­撸­管相比,梦遗虽然是“全自动”的,还自带脑内小电影,但是最大的缺点是会弄脏­内­裤啊!

窗户外面­阴­­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几点,我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股间湿凉的­内­裤,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卫生间。

一边提醒自己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走错房间,一边把­内­裤脱下来,套了个塑料袋扔进脏衣篮里,然后用温水冲洗了一下已经变得滑溜溜的蘑菇。

即使由我自己来看,这玩意也丑的可以,尤其是现在横支乱翘的状态,难怪被班长和小芹看到的时候,都把她们吓得不轻。

接下来赤身­祼­`体的我,在自己家跟做贼一样,悄悄溜回了大屋,躺在床上重新入眠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非常早,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害怕苏巧受了艾淑乔的蛊惑,溜进来给我做“早安咬”。我不到五点就穿上运动装出了门,绕冬山湖跑了三圈,以发泄我多余的­精­力。

果然像任老爷子说的一样,市政府围着冬山湖在建一些亭台楼阁,试图用这些景观来吸引外地游客,好多地方灰尘弥漫,呛得我直咳嗽。

就算这样我也逼自己跑了三圈,斯巴达是不能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的!今天的计划就是静心!苏巧顶多在我家住上十几天而已,我不能抵挡不住诱惑,我不能让艾淑乔的­阴­谋得逞!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苏巧已经做好了早饭,她坐在硬木椅上等我,手指不安地来回绞着,好像她对于自己居然起得比我晚,感到十分羞愧。

她换了一件白­色­修身t恤,还有黑­色­的七分弹力裤,显得很利落,倒像是准备继续锻炼杂技基本功似的。

还别说,虽然苏巧的胸部不是很大,但是靠这款修身t恤的烘托,也变成了有沟阶级啊!是作弊吧!t恤里面穿的是魔术胸罩吧!赶紧告诉我是哪里买的,我好转告小芹,让她也高兴一下啊!

另外,我总觉得像弹力裤那种又薄,又没有腰带的裤子很不安全,双手一扒就会掉下来。

不,仔细想想还是我太邪恶了,没有腰带的裤子有很多,我们的春秋款校服,裤子就没有腰带,听说外班的男生玩互相扒裤子的恶作剧,结果玩脱了,错扒了某个女生的裤子,最后不但被找家长,还被罚写了8000字的检讨书。

我却很微妙的处于,扒了苏巧的裤子也不会被找家长的状态。

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一个家长成天不在家,另一个家长的话,更是她把苏巧派过来,要让我在苏巧身上尽情发泄的!

我强迫自己不要盯着苏巧的身材看,叫她过来一起吃了早饭。

饭后洗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昨晚脱下来的,放在脏衣篮里的­内­裤,被苏巧洗­干­净晾在阳台上了啊!

那……那条­内­裤上有我的­精­斑啊!你是直接手洗的吗?那种男­性­特有的气味,你绝对知道那是什么吧!丢死人了!居然被苏巧知道我昨天梦遗了啊!

以后这种东西不能扔在脏衣篮里了,不管多困我也要自己先洗­干­净啊!

很少见的,我在周末接到了曹公公的电话。

曹公公在电话里对我一通吹捧,直到我不耐烦地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嘿嘿,师傅您英明神武,一下子就发现弟子有求于您了。前两天我就说有件事想求您老人家帮忙,本来师傅日理万机,我是不想麻烦师傅的,所以一直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才跟师傅您说……”

“尼玛无可挽回了才跟我说,有个屁用啊!听说这事不是你求我,而是曹导演求我?”

对面窸窣了一阵,换成了曹导演讲电话。

“小叶子啊,曹叔叔有一件大事必须请你帮忙啊!”

“如果还想要艾米的­内­裤的话,免谈。”

“那个,艾米的­内­裤当然也很重要,但是现在这件事更重要啊!小叶子啊,你哥哥就快死了啊!”

“你哥哥才快死了呢!”我气道,稍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哥哥,连表哥都没有。

“曹导演,你­干­嘛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啊!”

“小叶子,我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嘛!在《血战金陵》里演金陵恶少的吴升,因为和你长得很像,所以我有时候会戏称他是你哥哥哈!”

我眉头一皱,“你说他快要死了?怎么回事?难道拍武戏出了事故?”

“没,其实是吴升他自己说他快要死了,忧郁症又加重了。”

听曹导演的叙述,我大致理清了事情的全貌。

因为叫­鸡­被抓,曹导演因祸得福,认识了同一拘留所的“嫖友”,某个卖高档手表的暴发户,成功说服他成为赞助商,得到了先期投资200万元。

且不说其中的2万元被曹导演公款私用,拿出来购买艾米的签名­内­裤,就算是赞助商要求的在微电影加入软广告的条件,曹导演也没有达成。

主要的问题,是“忧郁哥”吴升很有演员的节­操­,他说自己戴着劳力士手表,无论如何也没法拍古装戏。因为吴升的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钢琴家,拍戏不为钱只为艺术,所以曹导演就算把片酬提高三倍,他也完全不做变通。

迫于无奈的曹导演只好修改剧本,为了让劳力士获得出场机会,给金陵恶少安排了一场在冰库中的打戏。曹导演的想法是,在不让吴升知道的情况下,把十几只劳力士手表冻在冰块里,然后摄入镜头,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哪料到吴升的身体不是太好,大夏天猛然间进入冰库拍戏,居然拍到一半就感冒了。

感冒并不严重,但是有“忧郁哥”之称的吴升,心境极易受到影响,他因为这场小病,忧郁得更加严重,到了没法下床的地步。

曹导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吴升还躺在影视城附近的小诊所里,挂最后一个疗程的点滴,重度忧郁的他自觉不久于人世,就对曹导演说,金陵恶少这个角­色­自己不能继续演了,希望曹导演能理解他的苦衷,放他离开。

跟吴升打了几个月的交道,曹导演心知肚明,他说自己不能再继续演了,逼他也没用,就算拿出合约来要对方赔违约金,他的父母也会二话不说地拿钱出来,反倒坏了和气。

于是曹导演就跟吴升说,自己心里确实有一个替演的人选(不用问就是我),他和你还长得还挺像,化化妆的话,看过第一集的观众都未必能看得出来换了演员,只是他一直很抵触演反面角­色­……

吴升听了后很惊讶,“跟我长得像?那他有忧郁症吗?”

曹导演摇头,“没有,忧郁成你这样 ...

(的很少见,他总体上还是比较快乐的。”

吴升深吸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长得像我,又很快乐的人啊!我必须要见他一面!曹导演,你把他叫到诊所来,我会试着说服他,让他接替我演金陵恶少的!”

这就是曹导演给我打电话的缘由,硬拉着我去演金陵恶少,他估计我不会同意,于是就让想要退出的吴升来亲自说服我。

“我不是早说过我不演吗!”我气道,“你当初就不应该找一个有忧郁症的人!”

曹导演以非常无辜的语气道:“可是他好不容易像你啊!”

“你也根本不应该找一个像我的人!”

“但是小叶子,人命关天啊!你不去,说不定吴升就会真的升天啦!”

“怎么可能!他得的是忧郁症又不是禽流感,我也不是医生,我去看他有什么用啊!”

“小叶子,忧郁症说到底,还是心理问题。吴升来当演员,为的就是能在扮演别人的时候,感受到一丁点的快乐啊!他见到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你无忧无虑的,说不定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呢!”

谁无忧无虑啊!我一天的烦恼多着呢!烦恼的总量简直都能勾引某只外星异兽,跑来跟我签约让我当魔法少年啊!

“要往好处想啊小叶子!万一吴升见到你之后,重新鼓起了对生活的勇气,一下子好了呢?那样你不就不用来演金陵恶少了吗?”

曹导演说话的语气,好像我演金陵恶少已成定局,现在只是在做最后一搏而已。

说实在的,曹导演虽然龌龊,但他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毫不虚伪,而且虽然是萝莉控,似乎除了收集萝莉的­内­裤以外,没有真的对萝莉做过什么事情。

跟曹导演相对,校医陈颖然可是真真正正对许多正太伸了手(包括舒哲),而且一直在榨汁,从未被举报,由此可见中国的男女不平等有多么严重。

曹导演毕竟是我老爸的朋友,hhh同好会的会友,还同样被会长封了将军的军衔,这么一个在我老爸沉湎于过去的感情伤害的时候,能跟他扯淡打屁,帮他缓解压力的人,如果真的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难处,我还是要帮一帮的。

俗话说“救场如救火”,如果吴升确实没法继续演下去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冒用吴升的名字,给他做一回替身演员吧!

反正我已经在美国人的剧组里演过坏人了,也不在乎在中国的剧组里再演一次。

我问清了吴升挂水的小诊所的位置,就在影视城后面,从正面穿过影视城路径最短。

没有办法,今天去看一看吴升吧,我们这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这么久以来居然还没有见过面,倒也是挺遗憾的。

曹导演听我答应过去,喜不自胜,要开车来接我,我说自己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可能要稍晚才过去,不用来车,我到时候自己坐地铁就成。

其实我现在就准备出门去影视城了,但是我想先到《魔鼎传奇》的片场,去看一看艾米,有日子没去片场为妹妹加油了。

顺便还能远远看看任阿姨的情况,希望她不要过于拼命吧。

我穿戴整齐后,突然想到:我出门的话,要把除了卧室的门都锁起来,至少要把大屋的门锁起来,因为我现在的私人物品都在大屋,包括窃听器的接收器。

我告诉苏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具体去哪里没说,我不说,她也不敢问。

吩咐苏巧看家以后,我当着她的面,把大屋和书房的门锁了起来,因为早就跟她说过我会这样做,她的表情很平静。

最后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应该给苏巧一把防盗门的钥匙。

从方便的角度讲,我不能时时刻刻给她开门,万一她有工作出门,回来的时候却进不去门,一直等我回来实在是没有必要。

从监听情报的角度讲,如果苏巧把可疑人物带到我家,我正好可以用窃听器录下声音在mp3里,她对我忠不忠诚,就能更快地知道了。

等到苏巧结束这段时期的借住以后,为了避免她复制我的钥匙,我可以换掉防盗门的锁具。

反正我上次从a级锁换成安全­性­更高的b级锁,也只不过是花了200多块钱,让舒哲多吹几个气球就回来了。

主意已定,我递给苏巧一把崭新的防盗门钥匙,让她收好,小心别弄丢了。

苏巧突然得到本来没答应给她的门钥匙,一时间受宠若惊,感动得够呛。

“我一定不会弄丢的!”

似乎是为了让我放心一样,她找了一条红绳,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喂喂,钥匙滑进你用魔术胸罩挤出来的沟里了啊!这倒好,如果有人想偷你的钥匙,可以用盗窃和非礼双罪并罚啊!

用了1个多小时,我坐地铁来到了影视城的门口,却看见了一高一低的两个黑影。

不,不是说他们距离很远才是黑影,主要是他们两个都挺黑。

是牵着狗绳,遛奥巴马的彭透斯。

【453】 吞和吸

( 我正发愁要怎么骗艾米张开嘴,让我二次喷药,她却止住了翻滚,从床上坐起,拧着眉头,招手示意我靠近一点。

不知她有何意图,我没有戒心地走近了一步。

鼓着腮帮子,似乎在生闷气的艾米,仍然不肯说话,用手势招呼我更靠近一些。

靠近就靠近呗!你顶多是气不过打我一拳,难道我还怕了吗?你的小拳头能有多疼啊?

结果我失算了。

把脸伸过去,嘴角带着一抹贱笑,摆明了“要打随便”的我,并没有等到妹妹的拳击。

艾米居然……她居然,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然后和我嘴对嘴地亲到了一起!!

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一下子就让我呆住了,我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

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接吻,艾米还用她的丁香小舌,撬开了我丧失抵抗力的双­唇­,把舌头塞进了我的口腔!

妹妹居然主动跟我舌吻啊!而且我还是被侵入的那一方!?

还来不及感受妹妹舌尖的温软,我就了解到了艾米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原来她刚才鼓起腮帮子,不是生闷气,而是因为溃疡受到西瓜霜的药­性­刺激,导致口腔里分泌了大量唾液,溶解了西瓜霜的味道很苦的唾液,她不想咽进肚子里去,又不想吐到床上,于是就存心报复我,想通过接吻,把苦涩的唾液都灌进我嘴里啊!

咕咚咕咚地被妹妹灌进来了啊!我虽然可以咬紧牙关封堵唾液洪涝灾害,但是那样一来就会咬到妹妹的舌头啊!

我们的脸庞挨得如此之近,在这样的距离,我居然还是看不出艾米的雪白肌肤有什么瑕疵,她半眯着蓝宝石一样的双眼,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欣赏我惊讶万分,只能被迫吞下她的唾液的失败者表情。

待到全部含有药味的唾液都被转移到我嘴里,艾米满意地收回了舌头,终止了接吻。

四片嘴­唇­虽然分开,但是混有药末的黏黏的唾液,在我们两人的嘴­唇­之间形成了一条半透明的细丝,挂在那里,显出十足的**感觉。

注意到这条细丝存在的艾米,用力把我向后推开。

比一阵微风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我向后退开半步,是因为被妹妹的大胆行为所震惊。

唾液的黏丝断掉了。

“本小姐的口水好喝吗?”

艾米歪着头,盘坐在床上得意洋洋地问我,她的双手各握住自己一只赤`­祼­的小脚丫。

我回味着满嘴的药味,不知该作何回答。

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艾米的口水,我终于意识到:刚才的西瓜霜白喷了,都被艾米用唾液冲下来,然后灌在我的嘴里了。

我又没得口腔溃疡!而且你身为妹妹,怎么能和哥哥做这么糟糕的事情呢!

带着几分郁闷,我问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跟男人接吻呢?”

“谁说刚才那是接吻啊!”艾米不屑道,“我只是找个地方把满嘴苦味都吐掉而已!”

“这样一来,药效就……”

“男仆你先回答刚才的问题!我的口水好喝吗?”

“一点都不好喝!全是西瓜霜的苦味啊!”

艾米大笑着指着我,一副“哈,抓到了”的表情。

“果然你自己也承认西瓜霜的味道不好吧!想让本小姐尝试稀奇古怪的中药的话,先研究出真正有西瓜味的西瓜霜啊!”

我叹了一口气,“大部分药末都被你吐掉了,这样痊愈起来会很慢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里的关切触动了艾米,她稍微认真了一些。

“也、也有一点点留在原来的地方的,不过我不会再张嘴给你看了!”

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艾米又问:

“我接吻的技术很厉害吧?”

厉害个头啊!小小年纪就研究这个!而且你刚才不是说那不是接吻吗!

“哼,男仆明明被我的技术惊呆了,真不坦率。”

“你……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吻我了,也不要去吻别人,你年纪还太小……”

“这个不用担心,”艾米晃着手指说,“我一般不吻人类的。”

“啊?”

艾米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至今为止被我吻过的有——猫、狗、树袋熊、水母、海马、海豚、白鲸、男仆……”

喂喂,从树袋熊开始都是一般人吻不到的动物啊!而且把我也排进去算怎么回事啊!我好歹也是万物之灵长——让其他动物都退避三舍的可怕人类啊!

艾米并不打算纠正自己的分类错误,“男仆不算人类。”

“凭什么啊!我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你开除‘人籍’了啊!我不算人类的话算什么?”

“嗯……”艾米认真思考了一下,“勉强算是人类和动物的分界线吧!”

那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从猿进化到人类的中间态,被生物学家们称作“人类进化史上缺失的一环”之类的奇葩物种吗!好多人说这“缺失的一环”就是神农架野人啊!我只给你喷了点西瓜霜就被你发配到神农架去了啊!

突然意识到,刚才貌似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艾米像她说的那样只亲过动物的话,那么刚才的就是她对于人类的初吻(如果我算人类的话)。

“艾米,你……真是太随便了!”我痛心疾首道,“你的初吻怎么能给我呢?”

艾米眉毛一挑,“为什么不行?你不是爱我吗?”

“别把‘我爱你’当做万金油使用啊!那可是你的初吻!”

艾米眉宇间显出鄙视的态度来。

“哼,像是初吻啦,初夜啦,保守的天朝人才觉得珍贵,在美国,除非是生在天主教家庭,不然只有没人要的家伙,才会可怜兮兮地留着初吻和初夜呢!要不是妈妈管得严……”

我警惕地问:“要是管得不严,你想怎样?”

“想怎样就怎样咯!”艾米不以为然地把脸转向侧面的窗户,但是眼见之物惊得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有、有人在偷窥!”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凯尔,正打算露胳膊挽袖子去揍他一顿,却目瞪口呆地发现,趴在玻璃窗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眉头紧蹙,嘴撅起来都能挂酱油瓶的小芹!

鼻尖已经紧贴在玻璃上的小芹,用质问的目光盯着房车里的兄妹俩,这是多么饱含怨恨的目光啊!

原来你今天也到片场来了吗!是任阿姨把你一块带来的?你为什么偷窥艾米的卧室啊?难道远远地看见我过来了,好奇我们兄妹在做什么吗?

而且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啊!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你的潜行等级加满了吧!

你现在这副接受不能的表情,绝对是看到艾米和我接吻了吧!玻璃很隔音你大概听不清我们在说什么,但是不论 ...

(我们在说什么,兄妹之间都不该接吻啊!这下子我该怎么解释啊!

窗外的小芹看到我注意到了她,很委屈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刷”的一下从窗口消失了。

我和艾米都惊魂未定,突然听到车顶上有轻微的移动声,没几分钟,小芹就从车顶上悄然跃入房车正门,004和005只注意平地上的可疑人物,对于高来高去的小芹压根就没瞧见。

真失职啊!如果是彭透斯一定不会被小芹钻了空子的!不过小芹这两下子绝对可以去做刺客了吧!穿着连衣裙身手还这么利落,­阴­阳散手的“化劲”被她应用到了极致,完全是落地无声啊!

径直走进卧室里来的小芹,和站立的我,床上的艾米,形成了三足鼎立的位置。

“谁、谁让你私自进来的!”艾米强作镇定地质问道。

小芹没有回答艾米,而是转过头来问我:

“叶麟同学,你不是跟我说过,只把艾米当做妹妹吗?”

喂,你说话小心啊!还不到披露我和艾米兄妹关系的时候啊!

“妹妹?”艾米在床上尽量坐得距离小芹更远些,然后才用她特有的讽刺语调冷笑出来,“暴力女连这种话都相信吗?普通异­性­之间才不会有类似兄妹的纯洁感情,明显是男仆在欺骗你!”

小芹幽幽地道:“叶麟同学为什么要骗我……”

“还用问吗!”艾米得意起来,“为了能从我这里得到小恩小惠啊!男仆是不惜用生命保护我的,他的心是属于我的!就算出于同情和你交往,也是敷衍你而已!”

我犹豫了一下,生怕小芹在激动中说破我和艾米的兄妹关系,急忙向她使眼­色­。

万幸的是,这时导演派人叫艾米去上戏了,005进来通告的时候猛然看见小芹,既惊讶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又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裤裆。

我劝小芹不要耽误艾米的工作,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了房车。

到了房车外的小树林里,我向小芹解释,是因为我给艾米喷西瓜霜,艾米才出于报复的心态,把沾了西瓜霜苦味的口水,都灌进我的嘴里的。就算是事实上接了吻,也不是什么甜蜜的回忆,反倒苦得可以。

虽然艾米的­唇­瓣给我的触感,像是婴儿一样柔软吧,不过这些没必要说给小芹听。

“我、我要检验一下叶麟同学有没有说谎!”

小芹双手捉住我的衣领,翘起脚来索吻。

有房车挡着,树林里也没别人,虽然我不确定小芹要怎么检验,还是低下身,和小芹吻了起来。

结果和艾米相反,小芹在吸我嘴里的唾液啊!我下意识地想挣脱,但是小芹的力气很大,第一下没有挣脱开,等到我挣脱开的时候,小芹已经达到目的了啊!

“叶麟同学说的可能是真的,”小芹点了点头,“确实有西瓜霜的味道在里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两个女孩通过我的嘴交换唾液,其中一个还是我的亲妹妹,这场景可真糟糕啊!

【455】 遗赠

( 无论怎样都是来看望病人,在小芹的提示下,我在路上买了一兜子苹果,不过就算我把红彤彤的苹果放在桌子上,“忧郁哥”吴升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用那种想从我的身体里“攫出什么东西”似的眼神,怪可怕地望着我。

已经18岁的他,跟我相比,脸型削瘦,双肩也没我宽阔,据说身高倒是和我类似,只不过他现在背靠床头躺着,也看不出来。

我和他的眼神形成了两个极端。

我的眼神时刻在向外界宣告“敌若犯我,我必犯人”,活脱脱是雄­性­猎食动物,划分自己领地的派头。

吴升的眼神却极其黯淡无光,比他在饰演金陵恶少的时候,还黯淡了60个百分点,达到了“血继限界之死鱼眼”的最高境界。

光看他的眼睛,估计十个医生里面,有九个会得出这货已经死了的结论。

病房里有两把折叠椅,我搬来一把坐在吴升旁边,让小芹坐第二把,小芹提心吊胆地远远坐着,又好奇又害怕地望向我们。

注视了我足有五分钟以后,吴升挤出一个微笑,开口道:

“叶麟,咱们两个倒真的有七八分相似,茫茫人海中,相似的人能彼此见面,也算有缘了。”

他这个微笑比哭还难看啊!只是牵动嘴部的肌­肉­,做出类似微笑的动作而已啊!他脸上其他部分的表情,明明是在承受无法逃脱的酷刑啊!像是被扎得千疮百孔,却在濒临死亡之际向我挤出一个微笑,说:

“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

吴升看见了坐的比较远的小芹,礼貌­性­地问道:“这位是……”

我心想吴升平日和我没有什么瓜葛,他都病成这样子了,应该也不会乱嚼舌根,于是就没遮没掩,告诉吴升说:

“这是我女朋友,你叫她小芹就行。”

吴升看了看坐姿拘谨的小芹,点了点头,小芹也稍微点头作为回应,这是我第二次向人介绍她是我女朋友(第一次是向何菱),看得出来小芹正在心中窃喜。

吴升叹了口气,“我第一个女友,也和这位小芹妹妹一样文静,怕生,可惜她受我影响,也得了忧郁症,为了她的忧郁症不再加重,我就没和她再联系了。”

小芹哪里文静啊!她只是因为恐男症才在你面前做出这副羞答答的模样的!我还以为看见一个长得像我的人,小芹会勇敢地跟他说话呢,结果还是不行啊!

看着只有18岁,眼神却苍老的像是80岁的吴升,小芹抽了抽鼻子,突然低声哭了起来。ww

我和吴升都很吃惊,我过去问小芹是怎么回事。

“因、因为,”小芹抹着泛红的眼睛,“看见他,我突然联想到,如果在某个平行宇宙里,叶麟同学得了治不好的病……难受到了生不如死的程度,要求那个宇宙的我帮忙结束自己的痛苦,我应不应该答应啊!”

“好残酷的选择啊!所以说请叶麟同学一定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绝对不能比我先死掉啊!一想到某个平行宇宙的小芹,可能已经失去了叶麟同学,我就伤心得睡不着觉啊!”

你想得太多了啊!世界粮食问题都没得到解决,中国人都现在都买不起房子看不起病,你居然有闲工夫­操­心其他平行宇宙的事情吗!杞人忧天这个成语说的就是你了!

掏出面巾纸擦眼泪的小芹,在吴升眼里却是另一种形象。

“啊,你的女朋友,可真善良啊!”

“啥?”我真不觉得小芹能和“善良”打上八竿子关系。

“你看,小芹妹妹看见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很痛苦,居然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我很感动啊!很多人不了解忧郁症,以为忧郁症不是病,只是普通人不开心而已——如果社会上的人,都能像你们这么理解我,就会好得多了!”

其实小芹不是同情你,是从痛苦不堪的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啊!

“叶麟,再过两个星期,我可能就要到瑞士去了。”

“诶?瑞士有专门治疗忧郁症的医院吗?”我脱口而出。

“不是,”吴升虚弱地摆了摆手,不是由于**上的虚弱,而是由于心理上的虚弱,“是我父亲在瑞士做外交官,他对我的情况很担心,让我放下国内的事,去瑞士疗养一段时间,希望阿尔卑斯山下的宁静小村庄,能缓解我心中的忧郁……”

这倒是个办法,别说是吴升了,我挤地铁挤公车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忧郁的,要是能远离城市,到国外去欣赏一下自然风光,说不定会有益处呢。

“从曹导演那里,你大概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了。”吴升缓缓说道,“《血战金陵》这部微电影,我受到曹导演的诚挚邀请,结果十集的内容,我却只拍了一集半,实在是有些惭愧,难得曹导演尊重我的意见,取消了在电影里给劳力士金表做广告的计划……”

曹导演根本就没取消计划啊!他临时加了一段在冰库里的戏,把金表冻在冰块里,打算在你看不见的位置用摄像机拍下来啊!你之所以感冒,曹导演想让劳力士登场就是间接原因啊!

“现在还有九集没有拍摄完成,我就这么拍拍ρi股到国外去疗养,感觉很对不起曹导演,所以……所以我希望,你能接替我,来演金陵恶少这个角­色­,听说曹导演最早中意的演员就是你。怎么样?你能答应我吗?”

这么一个眼神中透出垂死之态的人,跟你提出仿佛是离开尘世前的最后一个请求,实在是让人没法不答应。

但是我忍不住还是抱怨了几句:“金陵恶少这个角­色­实在是太坏了!听说在第二集里他把女主角都强`­奸­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人,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演他呢?”

吴升苦笑道:“金陵恶少在第二集里没有强`­奸­女主角,那是曹导演在下集预告里耍的花枪,不过女主角在福田院里的姐妹们,倒是都遭了他的毒手……”

我双手一摊,气道:“那还不是一样!”

“不,其实我觉得金陵恶少这个角­色­,对于忧郁症患者来说,可能有现实意义。”

“啥?这么一个把教自己武功的师傅撕成两半,又指挥自己的爱犬吃人­肉­的家伙,能有什么现实意义啊!难道你觉得金陵恶少也有忧郁症吗?”

吴升望着视线前方的虚无,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有这个可能。”

我心下大奇,“你倒是说说,哪些地方显示金陵恶少有忧郁症了?”

虽然跟吴升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可能是因为他跟我长得像的关系,我跟他说话很随便,他似乎也不太拿我当外人——那倒是,自己跟自己还客气什么啊!

吴升伸出一根手指,“首先,金陵恶少虽然坏事最尽,但是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寻找快乐。”

我打断他,“喂喂,李天一强`­奸­陪酒女,目的也很单纯,也是为了寻找快乐,照你 ...

(这个逻辑,他们都没罪吗?”

吴升摇了摇头,“从艺术的眼光来看,金陵恶少和李天一是不一样的。”

废话!金陵恶少把“血煞修罗功”练到了第九层,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李天一不会武功啊!他靠的是只有李双江和梦鸽这一对名人夫妻啊!

提起梦鸽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曹公公,似乎装成某专家发微博,呼吁未成年人强`­奸­梦鸽来替天行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

吴升继续说:“金陵恶少患有忧郁症的证据,要从第五集以后才渐渐多起来的。”

是那样吗?我没有看过剧本,所以不知道后来的剧情是怎样的。

“在第五集,金陵恶少以为被自己打下悬崖的男主角死了,难得一个未来可能与自己争锋的高手半途陨落,金陵恶少一下子变得特别失落,变得茶饭不思,每天除了练武,就是肆意侵犯自己的侍女们……”

尼玛曹导演果然还是想拍**啊!金陵恶少的戏份是不是比男主角还多啊!而且连摔下悬崖这么恶俗的桥段都用,曹导演你是有信心观众只会对金陵恶少侵犯侍女的戏大呼过瘾,谁也不在乎悬崖下的男主角学到了什么武功吗?

“我最感到触动的,是金陵恶少的结局。”

“结局?反面boss能有什么好结局,不就是被男主角打死了吗?”

“嗯,虽然的确是那样,但是金陵恶少最后和他的爱犬相拥而死,倒真的是一个富有悲剧­色­彩的结局,他合上眼睛的那一刻,终于明白自己追寻的快乐并不存在,让这个角­色­得到了升华……”

升华个鸟啊!明明是一万个读者眼里就有一万个哈利波特,你这是以己度人,妥妥的过度解读啊!

而且金陵恶少视人命如草芥,半点人­性­都没表现出来,却唯独向狗敞开心扉(据看过第一集的熊瑶月判断,那还是一只姆狗),金陵恶少有恋狗癖啊!怎么看怎么是“人狗情未了”的节奏啊!

但是我原本就要看老爸的面子,答应曹导演的,于是只和吴升抱怨了几句,就同意了接替他来演金陵恶少。

吴升难得的大喜过望,脸上出现了0.1秒的喜悦神情。

他不光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连说“谢谢”,还拿出一盒子的私人物品要送给我,说是他出国了很多东西都带不走,又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所以想送给和他特别有缘的我,希望我带着那张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在世界上快乐地活下去,把他的那一份快乐也活出来。

尼玛怎么这么像临终遗言啊!

我本来不想接受,但是突然看见其中有一把样式­精­美的瑞士军刀。

【456】 重要道具

( 这是一把黑­色­的111毫米瑞士军刀,属于瑞士军刀的最大型号,几乎是最小的58毫米的两倍。ww

黑­色­的刀柄上镶嵌有盾形十字标,瑞士人骄傲地让他们的国旗出现在上面,希望自己的国家像瑞士军刀一样拥有坚韧不拔的­精­神。

看到我唯独对这把军刀感兴趣,吴升向我介绍说,这是他父亲收到的外交礼品,市面上被称作“百人队长”的型号,不过这把刀特别选用优质钢材,所有零配件也经过特别加固,绝对比普通的“百人队长”要坚固耐用,甚至叫它“千人队长”也不为过。

千人队长?千夫长吗?这个军职貌似在古罗马,和成吉思汗时代,都在战场上发挥过重要作用啊!各种网络小说里,也经常出现“斯巴达千夫长”的描述(虽然我不确定斯巴达人有没有千夫长的编制,但是跟斯巴达三百勇士对战的波斯大军,却明白无误地有千夫长甚至万夫长)。

111毫米的最大型号,百夫长的定制升级版“千夫长”,如此斯巴达的一把瑞士军刀,是我想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虽然内心里很想要,但是白拿人家这么一件外交礼品,还是挺不好意思。

“那个,吴大哥……”果然是拿人家手短,我直接改口叫吴升大哥了,“这么珍贵的一把刀,送给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吴升苦笑着叹气,“瑞士军刀的­精­神,是鼓励人们克服困难去追求美好生活,我的问题却是不怕困难,只是对‘美好生活’没有概念,不知道什么是值得自己追求的。父亲将这把刀送给我之后,我一次都没有使用过,所以最好还是你把它带走,因为我拿着它,总有一种想伤害自己的冲动……”

尼玛用来割腕自杀吗!用身为外交礼品的瑞士军刀割腕自杀吗!你这样不但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中瑞两国的友谊啊!既然如此,这把“千夫长”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我绝对会物尽其用,让它在我手里焕发新的生命力的!

兴奋不已地从吴升那一盒子私人物品里面,取出111毫米的瑞士军刀,在手里掂了掂,对于我来说不轻不重,握住它,有一种舒适的重量感和安全感。

“吴大哥,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啊!”我立刻就想拿瑞士军刀派上用场,顺便也向吴升表达我的谢意。

把同样长约111毫米的主刀打开,我在雪亮的主刀根部发现了几排大写的英文字,第一排是“victorinox”,据吴升说明,这代表这把军刀是维氏军刀,和另一种威戈军刀并称为瑞士军刀的唯二正宗品牌。

“我……我来帮忙削苹果吧……”小芹终于鼓起了勇气,走到我们旁边来说。

我刚要把军刀和苹果递给她,突然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想染指的东西一样。

我个人认为,只要不是舒哲那样的伪娘,男孩子都喜欢瑞士军刀吧?

那么小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小霸王人格,会不会打着坏主意,想把我的瑞士军刀据为己有啊?就像被绑架的擎天柱大哥一样?

这把瑞士军刀,包含有软木塞钻、开瓶器、开罐头器、改锥、钳子、钢锯、电线剥皮器、剪刀、电灯、圆珠笔、放大镜,甚至还有牙签……完全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变形金刚啊!

小芹会不会以什么理由把军刀给藏起来,从此不还给我吧!我可不能忽略这种可能,她莫名的兴奋表情显得很可疑啊!

“叶麟同学最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弄到手,这样叶麟同学就离不开我了。”

她不会抱着这种逻辑作为行事准则吧?难不成以后我要用瑞士军刀,还要向你这个保管者提交申请吗?

打定主意不让小芹碰我的“千夫长”,我自己给吴升削了苹果,虽然歪歪斜斜,圆形的苹果愣是被我削成了多边形,不过反正吴升也食欲不佳,接过去只出于礼貌咬了两口,就放在一边继续对我说:

“你能接替我演金陵恶少,能让我没有牵挂地出国疗养,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其他的这些小玩意儿,也请你收下吧。”

四方小木盒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跟瑞士有关,有小面值的瑞士法郎,包括50生丁和5法郎的硬币,还有一种带有瑞士国旗织锦挂环的小铃铛,据说是阿尔卑斯山牛铃的缩小版。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画着一头垂死狮子的冰箱贴,据说是取自瑞士著名景点之一“琉森狮子纪念碑”,意在纪念于大革命中为了保护法国王室,牺牲的约800名瑞士卫兵。

这狮子好苦逼的表情啊!背部中箭,奄奄一息的样子……不过看在你纪念的是“瑞士800勇士”,就算你不吉利我也会留着你的。

最后一件是明黄­色­表链的瑞士石英手表,瑞士手表驰名世界,但是这块手表好像不是很昂贵,是给儿童戴的简易款式。

全部的东西加在一块,恐怕也没有我接受的“千夫长”瑞士军刀值钱,于是我­干­脆不再推辞,全接受了过来。

“吴大哥,我厚着脸皮要了你这么多东西,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在国内办的事情,我一定鼎力相助啊!”

吴升点了点头,“到时候也许会麻烦你的,不过这些东西本来都是瑞士的纪念品,我现在人都要跑到瑞士去了,留着它们也没有用处。”

小芹站在我身后,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手中的瑞士军刀。

“看什么看!”我警惕道,“这把刀是吴大哥送给我的,你一个女孩子要刀­干­什么?”

我把木盒中的儿童手表拎出来,对小芹说:

“你要是能戴上的话,这块表就归你了!”

虽然不是瑞士军刀,但毕竟是我送给她的东西,小芹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咬着牙往手腕上戴,还别说,还真让她给戴进去了。

感到腕部勒痛的她,不太自然地笑着。

“叶麟同学,还有吴……吴大哥,谢谢你们送我的礼物……”

还不错,对于长相和我酷似的吴升,小芹终于对抗恐男症成功了一次,和吴升说了半句话。

吴升只是点头做出微笑的样子,就好像垂暮之人在说:“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幸福啊!”

我看见小芹把儿童手表戴在左腕上。

“都说男左女右,你为什么不戴在右手上?”

“因、因为叶麟同学的手表是戴在左手上的啊!我一定要和叶麟同学保持同步!”

拿小芹没办法的我,随意在小木盒里翻了一下,却发现纪念品下面压着一张吴升的身份证。

“诶?吴大哥,这东西你可不能随便放啊!”我说,“我大姑从前在公车上丢了钱包,身份证被人拿去开了一家话吧,后来话吧欠了网通公司5000块钱,结果网通公司去找我大姑要啊!身份证可不能随便落在别人手里……”

吴升将手一推,示意我先让他说。

“这个身份证是我16岁的时候办的,今年满18岁的时候,我又办了 ...

(一个新身份证,可是窗口人员工作失误,她把新身份证给了我,旧身份证却没有拿去销毁,夹在资料里被我一块带了回来,所以我一直有两个同时有效的真身份证。”

我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吴升在16岁的时候已经比较忧郁了,而且因为年纪较轻的原因,这张照片还真的挺像我。

“我听曹导演说,你不希望饰演金陵恶少的时候,在演员表里署上自己的真名,仍然要用我的名字,这对影片有好处,可是委屈了你啊!”

不,一点也不委屈,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自己继村霸刘黑狗、­奸­商许未央、叛徒汪富贵之后,成为二十八中饰演坏蛋的第四个知名人物啊!

“既然要用我的名字,难免就会有需要登记身份的场合,比如受邀去参加影片颁奖仪式、新闻发布会之类,都需要身份证来过门检,在你用回自己的名字之前,就拿着我这张多余的身份证,努力扮演出一个‘快乐’的我吧!”

“这怎么行!”我推辞道,“在影片里演你的替身一回事,在现实生活中扮演你是另一回事啊!如果曹导演这部微电影真的没天理的获了奖,也是应该由你回来领奖啊!”

吴升摆摆手,“我现在连生死都不再看重了,你以为我会看重一个奖项吗?再说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在国内处理杂事吗?你拿着我的身份证,不是熟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你和我的区别,这不是省去了我再回国的麻烦吗?”

“这……”我还是隐约觉得不妥,“吴大哥你就不怕我用你的身份证做坏事?”

“唉,”吴升叹了一口气,“我都说了,我对于生死都不是很在乎了,如果你能用我的身份证去做一些快乐的事情,你就尽管去做,说不定我反而会从中得到一点趣味呢。”

吴升说得如此坚决,我只好收下了身份证,并且向吴升保证不会用来做让他困扰的事。

很快到了中午,护士给吴升端来了曹导演订好的午餐,但是吴升没有食欲,他催促我们也出去吃饭,以后有缘还会再相见。

和小芹一起走出诊所,我谨慎地把瑞士军刀收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抱着装有纪念品的木盒。

小芹突然说:“吴大哥送的东西里面,就属身份证最有用了……”

“啊?不是瑞士军刀吗?明明是连你都眼馋的瑞士军刀最好吧!身份证能有什么用处?”

“有……有用!”

小芹说着说着脸变红了。

“有什么用?难道像偷我大姑钱包的那个贼一样,拿去申请开话吧吗?”

小芹嗫嚅着,极其害羞,磕磕绊绊地说道:

“身份证的话,叶、叶麟同学可以用来……用来跟我……开……开房!”

【457】 打扫剩饭

( 开……开房!?别用危险的话挑逗我啊!因为上次在你家险些被任阿姨抓­奸­在床,所以你要跟我换个更安全的地方,来献身给我吗?

还别说,有了吴升的身份证之后,我真的从客观上满足了去开房的条件了啊!

其实开房也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和五个篮球队的兄弟去开过一次房。ww

别误会,我们不是搞基去了,是跟某人的表哥一起看nba的现场直播,多人在一块看比较有气氛。

但是如果我拿这张身份证去跟小芹开房的话,绝对不是两个人一起看nba啊!倒是nba的那些球员们巴不得从电视里伸出头来看我们啊!

不、不行!我爸爸才没生出这种儿子,刚14岁就带青梅竹马的女同学去开房呢!

吴升跟我说,希望我用他的身份证“去做一些欢乐的事”,开房倒是很欢乐啊!欢乐过头了吧!小心乐极生悲啊!如果被任阿姨知道了这种事,一定会被杀掉啊!

于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严厉批判了小芹一番,同时把吴升的身份证在我的钱包夹层里放好,以免丢失,被坏人用来开话吧,或者办信用卡透支,就悲剧了。

“可是……”小芹委屈地说,“叶麟同学现在有了身份证,如果我身为女朋友不跟你去开房的话,万一叶麟同学带别人去怎么办啊!”

我笑道:“是谁规定的有了身份证就一定要开房啊?中国还有核武器呢,还不是承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而且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个脑残女孩肯跟我去开房啊?”

小芹一撅嘴:“班长有可能跟你去的!”

我被她气乐了,“你说的这种可能,成为现实的几率只有0.%吧!班长洁身自爱,才不会像你这么没节­操­,说开房就开房,说脱衣服就脱衣服呢!”

“反、反正……叶麟同学要答应我,如果忍受不了要去开房的话,要第一个联系我噢!你要是去找班长开房,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了好了,”我安抚小芹道,“我也像中国政府一样承诺一下,虽然我拥有了身份证,但是我不会首先跟班长出去开房,这样总行了吧?”

“不、还不够!”小芹坚持道,“叶麟同学的身份证只能用来跟我开房,只能跟我只能跟我!”

自从我先后向何菱、吴升介绍小芹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她渐渐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可不能太过心软,让她把握了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以后不管我是小芹的男朋友还是义兄,总是不能丢弃男­性­的尊严的。

于是我装作很生气地呵斥道:

“啰嗦什么!你这种年纪给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整天想着开房开房的,也不嫌丢人!以后我想和谁开房去看nba,是我的自由……”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住了,小芹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嗯,这还差不多,想当我的女朋友,至少要尊敬我嘛!要是事事都听你的,岂不是又变成了当年小霸王主宰一切的模式?

于是我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教道:

“开房这种事,女孩子不能整天挂在嘴边上,就算是以后真有那一天,也要等我首先提出来啊!”

小芹还是不说话,双肩紧张地微耸起来。

诶?怕了我吗?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这么有威严啊!好有成就感啊!将来所有怕老婆的男人都要以我为楷模,树立我的雕像,作为反抗雌­性­暴政的象征了!

小芹突然侧过身,好像要躲避什么。

然后我就像炮弹一样向前飞了出去,弹道刚好和小芹擦身而过。

“哎呦喂!”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满面灰尘地爬起来向身后一看,才发现任阿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后面,我腾空而起,是任阿姨一脚踢在我的后背造成的。

任阿姨一脸愤怒的表情,“你和我女儿说什么呢?小小年纪竟然说要去开房?你找死啊!你有身份证了吗就去开房?”

其实,我真的有身份证了,但是说出来恐怕任阿姨会更生气,于是我就咽了回去。

把扑街的我撇在一边,任阿姨拉起小芹的手,要把女儿带走。

“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到片场,他居然又追来了!跟我走,这回老老实实地坐在助理的位置上看妈妈工作!”

小芹抵抗不了妈妈,只得向趴在地上装死的我说了一句:“那明天学校见喔!”然后低着头跟妈妈走了。

5分钟后我才敢从地上起来,还吓走了一个以为我中暑昏倒,想趁机掏我钱包的小偷,被我用眼神一瞪,他急不择路地撞到影视城保安怀里去了,于是少不了挨了一警棍,被带走讯问了。

我摸了摸火辣辣疼的后腰,心想就算这样我还得感谢任阿姨脚下留情,不然以她的身手火力全开,我早就翘辫子了。

跟吴升的见面的事情完满告一段落,本来打算和小芹一起吃午饭的我,这时变得有点寂寞。

虽然我在胸口上别了《魔鼎传奇》剧组的相关人员出入证,可以去专用食堂吃饭,但是在那里碰见任阿姨的话,八成又要被骂,还是找另外的地方解决午饭吧。

突然想起来可以去艾米那里蹭饭,法国大厨的手艺能让整个下午都有好心情的。

联系到熊瑶月和大喇叭整天都很开心,我总结出:吃货比普通人容易快乐,这就是为什么很少见到猪罹患忧郁症的原因。

我靠近房车的时候,发现彭透斯遛奥巴马已经回来了,保镖们一边举着饭盒吃简易午餐,一边围着奥巴马开玩笑。

脖子上挂着“减肥中,请勿喂食”的奥巴马,被关在了一间铁笼里,貌似是为了让它不去­干­扰艾米在房车的餐厅里用餐。

为了让奥巴马成功减肥,保镖们谁也不把自己饭盒里的食物喂给奥巴马,并且对它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体型日渐丰满的奥巴马,郁闷地咬住笼子的一根横向护栏,把自己的肥脸镶嵌在护栏的间隙里,显出十足的抗议态度来。

看见我走过来,它如同是盼来了救星一样对我说:

“看在我跟你分享主人­内­裤的份上,从地球人手中救我出来啊!”

当然了,以上是我脑补的内容,翻译成犬类语言就是“汪、汪汪、汪汪汪”。

在美国,把宠物喂得太肥属于虐待宠物的行为,我伸手摸了摸奥巴马的狗头,让它别胡思乱想,好好看别人吃饭。

结果我来得不巧,艾米中午只吃了很少的一点,就去浴室洗澡了,来蹭饭的我赶上主人吃完了饭,有点尴尬。

幸好彭透斯在这里,他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来蹭饭的,于是就要喊法国大厨再做一份午餐给我。

我见餐桌上艾米吃剩的东西还没收拾起来,而且是­肉­桂煎吐司、法式洋葱汤、洛林ru蛋饼和焗烤扇贝的组合,可以说极其丰盛,虽然每道菜都尝过,但 ...

(是95%都被剩下来了。

被老爸从小教育不要lang费食物的我,直接在餐桌后面坐下来,告诉彭透斯不要麻烦法国大厨,我吃艾米剩下的就好。

彭透斯的童年是在贫民窟里度过的,也不愿意lang费粮食,对我的决定很是欣赏。

“麟,你是一个愿意为其他人着想的人啊!”

虽然是夸我,但是从你这个基佬口里说出来,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意味啊!我不要被基佬当做是温柔的人啊!你有上帝那个好男人就够了,不要再试图攻略我了!

接下来我甩开腮帮子,把­肉­桂煎吐司、法式洋葱汤、洛林ru蛋饼和焗烤扇贝,美美地吃了个­干­净。

稍微有点吃撑了,但是被这样的美食撑死,就算见了阎王爷也不是太冤枉。

为了最大程度节省资源,我连艾米用过的刀叉和汤勺也没有换新的,艾米洗澡完毕,穿着海豚连衣裙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赶上我在tian餐叉上的ru蛋饼残屑。

艾米一瞬间就明白了我在吃她的残羹冷炙(其实不冷),还用了她的餐具。

她促狭地掩口轻笑起来,“不愧是低级的男仆,竟然连主人吃剩的东西也打扫得这么­干­净!你tian我用过的叉子,会有特殊的快感吗?”

有个屁快感啊!我只是不愿意lang费食物而已!你看法国大厨见我这么喜欢他做的菜,感动得正在厨房里抹眼泪啊!

“你和暴力女分开了?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去吃饭呢!”

我的确是打算和小芹一块去吃午饭的,可是任阿姨听见我“要带小芹去开房”,所以正在生我的气,我不能接近啊!

貌似艾米觉得我不和小芹去吃饭,宁可回来吃自己的剩饭,是对她忠诚的表现,值得嘉奖。

“男仆,看你表现得这么积极,给我上西瓜霜的事情,暂且不追究你了。”

明明是上过西瓜霜之后,你的口腔溃疡疼痛有所减轻了吧!你的吐字都比刚才清晰了!居然还把西瓜霜说成是毒药一类的东西,赶快给我向西瓜霜道歉啊!向用来提取西瓜霜的西瓜皮道歉啊!

艾米说今天的拍摄特别顺利,她下午已经没有工作要做,可以直接回青姿学园的贵宾楼睡大觉了。

一个12岁的女孩,一周只有半天假期,有时候还要用来补课,想想也怪可怜的。

“男仆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早上维尼来贵宾楼做客了,你跟我回去的话,正好也能见到她。”

“诶?维尼早上去你那儿了吗?她为什么没有来片场看你拍戏?”

“我本来是邀请她来的,可是她偶然听说贵宾楼有一间地下室,就提出自己要在里面罚站,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458】 地下监牢

( 听说熊瑶月把自己关在贵宾楼的地下室里罚站,我稍一思索,恍然大悟。ww

因为不小心把宫彩彩关出了幽闭恐惧症,她这是在自我惩罚啊!上次在学校里把自己关进铁柜,因为中途想上厕所而没有坚持到2个小时,所以这次继续努力,务必要确实地让自己得到教训啊!

有必要吗?宫彩彩既看不见,也不知道你做了这种类似参禅苦修的活动,有这个工夫,下次尽量少掀人家的裙子啊!

我蹭着艾米的房车,和她一起返回青姿学园的贵宾楼。

之所以要蹭房车,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我带着111毫米的瑞士军刀,如果坐地铁的话,会不会被安检查出来啊?虽说欢乐谷情趣店的某个客户,跟我闲聊的时候说,他在上海每天带91毫米的瑞士军刀上下地铁无压力,但是我的刀不但比他的长,脸长得更是威胁值破表,被查出来的话,安检人员一定会以为我是打算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啊!

除了瑞士军刀以外,我还带着吴升送给我的一盒子纪念品,艾米果然问那里面装着什么。

“嗯……是一些瑞士的旅游纪念品,别人送给我的,你要看看吗?”

我打开盒子,艾米好奇地凑了过来。

她对瑞士法郎之类的钱币不感兴趣,倒是第一眼看见了脊背中箭、奄奄一息的琉森狮子冰箱贴。

“这是什么呀!”艾米皱眉道,“谁会喜欢用死狮子来当贴画啊!”

“这是快死的狮子,还有一口气。”我纠正道。

“这又是什么?”艾米指着缩小版的阿尔卑斯山牛铃问道,我如实说了。

艾米眼珠一转,高声呼唤在卧室门外待命的彭透斯。

“彭透斯,你把奥巴马给我带进来!”

从减肥铁笼里被放出来的奥巴马,满腹委屈地往艾米身上扑,还伸出舌头tian艾米裙端的膝盖。

“男仆,帮我按住它的脖子!”艾米一边命令我,一边拿起了阿尔卑斯山牛铃。

我瞬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好可怜的奥巴马啊!满心盼望着会得到食物,结果狠心的主人只是为了好玩,就把牛铃套在它的脖子上了啊!作为项圈有点紧啊!奥巴马立即显出了一副“坑爹啊”的表情,但是无论怎么摇怎么甩,都无法摆脱脖子下面的牛铃,反倒是发出了一串串欢快的叮当声。

看见奥巴马的这副糗样,艾米捂住肚子大笑起来。

“快看,快看!这回奥巴马别想再偷吃东西了!它一动起来大家就都能听见铃声啊!”

我也觉得蛮可笑的,一只牛铃却给狗戴上,这已经不是张冠李戴的级别,而是指鹿为马的级别了。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奶­牛是黑白­色­的,奥巴马也是黑白­色­的,让它戴牛铃也有可以说得通的地方。

总而言之,在被保镖们围观之后,奥巴马又被我们兄妹俩嘲笑了一番,艾米决定在奥巴马减肥成功之前,一直给它戴着这个牛铃。

看来“人类最好的朋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狗作为朋友也许比较忠诚,人作为朋友却比较坑爹。

谁让狗和狼分道扬镳,选择了和人在一起生活的进化路线呢?这样一来世世代代都要被坏心眼的主人坑了。

回到贵宾楼以后,在彭透斯的指点下,我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满以为熊瑶月用来罚站的地下室,一定比较狭窄——毕竟是为了检讨让宫彩彩患上幽闭恐惧症嘛——结果我顺着阶梯走下去,打开蛮沉重的铁门,借着身后­射­进来的灯光一看,好大啊!这空间绝对可以开一家小超市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我惩罚的效果更好,空旷的地下室里完全没有开灯,我谨慎地向前走出一步,却听见身后“哐”的一声——铁门被一阵强风关上了。

我没有心慌,本打算用手机屏幕来照亮,却突然想起瑞士军刀包含手电筒的功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摸索着,凭记忆把瑞士军刀的手电筒给掰了出来,旋转灯头打开开关,立即就从手电筒里­射­出了白­色­的冷光。

漆黑的地下室里,这一束冷光有如划破黑夜的闪电。

左照照右照照,我才发现,贵宾楼的地下室比我之前想象得还要大。

这面积,几乎是楼上所有房间的总和啊!别说是小超市了,就算是开个沃尔玛也不算太丢面子啊!

手电筒的光柱扫到地下室正中央的时候,我吓得倒退了一步,瑞士军刀差点没掉在地上。

尼玛哪来的十几个铁笼子啊!有大有小,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地下室的中央地带,而且在其中一间上锁的大铁笼子里,熊瑶月一丝不挂……不是,是一丝不苟地在对自己罚站啊!

穿着带超人“s”标志的白t恤,以及牛仔短裤的熊瑶月,站姿笔挺,好像正在参加站军姿比赛一样,跟不存在的对手较着劲儿。

“诶?叶麟你来了?”熊瑶月隔着笼子向我问候,这感觉好奇怪。

我观察了一下,关着熊瑶月的笼子,每根铁条都有拇指粗细——这特么原来是关狗熊的吧!就算你姓熊,也不能把自己关在里面啊!

“维尼,你怎么混到笼子里去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她。

“我在罚站啊!”熊瑶月理所应当地回答。

“时间早够了吧?你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

“嗯……”熊瑶月微仰起头想了一想,“我没有计时,但是考虑到肚子有点饿了,应该接近四个小时了吧?”

“四个小时!?你疯了?你怎么能坚持这么久的?”

“嘿嘿,”不知有什么可得意的,熊瑶月颇自我感觉良好地笑了,“我这回提前排空了肚子,也没喝水,倒是要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

难道罚站不是为了向宫彩彩表达歉意,并且让自己牢记教训吗?结果半途就变成了挑战自己的站立时间记录了?罚站都能被你玩出花样来,你的乐观赶快分一点给忧郁的吴升啊!

“这是什么笼子?”我问。

“关动物的。”熊瑶月快速简单地答道。

“我知道是关动物的!你也知道的话,就别把自己这个人类给关进去啊!我是问这里哪来的这么多关动物的笼子啊!”

“艾米小姐也不知道。”熊瑶月挠头,虽然艾米已经特准熊瑶月不用再加上“小姐”两个字,但是熊瑶月似乎真的打算未来给艾米当保镖,所以跟着保镖们一样满口“小姐小姐”的。

“不过听彭彭说,青姿学园的校长好像是个动物爱好者,兼任冬山市动物保护协会的主席,这些笼子里面原来装的都是一些走私动物……”

“什么!?作为动物保护协会的主席,却亲自走私动物吗!”

而且青姿学园的校长不就是任老爷子的儿子,任阿姨的哥哥,小芹的舅舅吗?果然他 ...

(们一家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啊!

“不是,”熊瑶月大喘气之后说,“这些走私动物,是被警方截获之后,暂时没地方养,就被校长接到这间地下室里暂住了,后来动物园把动物拉走的时候,怀疑这些走私分子使用的笼子沾有细菌,就只带走了动物,把笼子留下了……”

“既然可能有细菌,你自己就别呆在里面啊!”

“没事的没事的!”被关在笼子里的熊瑶月倒反过来安慰我,“校长把笼子彻底消毒过,青姿学园还有传言说,如果一周内触犯了七条以上的校规,就要被关进这些笼子以示惩戒呢!”

钻进笼子,让彭透斯把自己锁起来,然后又不开灯,这全是为了模拟给宫彩彩造成幽闭恐惧症的环境,但是在这种环境中关了四个小时,熊瑶月一点不适也没有表现出来。

“就是有点饿了……”熊瑶月说,“我觉得这个地方效果很好,如果让宫彩彩来这里再做一次逆向疗法,说不定能根治她的幽闭恐惧症吧?”

“根治你妹啊!”我毫不客气地对她吼道,“亏你想得出来!把宫彩彩关进乌漆墨黑的地下室,再扔进这种笼子里,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不行吗?”熊瑶月露出冤枉的表情,好像她刚才好不容易想了一个好主意。

“啊,我不行了!”熊瑶月捂住自己的腹部说,“跟你说了几句话以后,我已经饿得想吃自己了!帮我给彭彭打电话,让他给我开锁吧!”

我给彭透斯打电话的时候,熊瑶月可能是觉得机会难得,她双手抓住铁笼的栏杆,一边使劲摇晃,一边装作非常激动、非常急切的样子,大喊:

“放我出去啊!我再也不参加红花会了!!”

你当我是爱新觉罗;溥仪啊!而且反清复明的红花会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地下室里信号稍微有点不好,我好不容易打通了彭透斯的电话,彭透斯却说,开锁的钥匙在我裤兜里。

我疑惑地伸手去摸,果然在口袋底部摸到了粗笨的钥匙啊!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啊!我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

彭透斯在电话那一端笑道:“我上星期在影视城捉住了一个小偷,他说会教我祖传的掏包技术,作为交换让我放他走,我稍微学了一下,果然挺有意思,说不定以后会在什么地方用上呢。”

尼玛先是学锡纸开锁,现在又学掏包,虽然知道彭透斯你不会用这些技术来作恶,但还是严重怀疑你想改行啊!另外那个在影视城的小偷,难道就是今天误以为我中暑,过来捡便宜,结果被吓得撞上保安,被抓住的那个吗!

他不会又用祖传技术来跟保安交换,让保安放自己走吧?他家的祖传技术到底有多不值钱啊!

【459】 战队成员

( 用彭透斯偷偷放进我口袋里的钥匙,我打开铁笼将熊瑶月笼放了出来,别人都是放虎归山,我是放熊出笼。

好在虎归山要吃人,维尼熊却顶多蹭我个冰激凌吃。

熊瑶月从铁笼里走出来,刚迈出一步,第二步就变成了跳,她嘬着嘴,表情痛苦地说自己脚麻了,让我扶着她点。

废话!站四个小时没动地方,脚能不麻吗?你以为自己是大理石做的伟人雕像啊!

没办法,我扶着每迈出一步都发出“噢、噢”的古怪叫声的熊瑶月,慢慢地挪到了地下室的铁门旁边。

“你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我笑骂道。

“我现在可一点也不饱,”熊瑶月幽幽地说,“听人说到中朝边境上去,拿着白馒头就能娶到朝鲜媳­妇­,我现在也差不多了,要是哪个男人请我吃顿大餐,说不定我就嫁了。”

“坚持住,别嫁啊!”我像雪崩遇难者一样鼓励熊瑶月,“上去以后艾米就会请你吃大餐了,你只要做走狗来报答她就行!”

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只靠着瑞士军刀的小手电来照明,我们两个的确有点遇难者的架势。

熊瑶月被我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看你说的!好像我立刻能嫁的出去似的!现在我身边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同­性­恋,才不会娶我呢!”

女生之间似乎特别喜欢开嫁娶之类的玩笑,小学的时候我就听见前排的两个女生互称“老公”、“老婆”(非百合,只是表示亲密),熊瑶月这明显是在跟我交流闺蜜感情呢。

我数次坚称自己不是同­性­恋,但是熊瑶月对我误会已深,死活也不相信。于是我琢磨着能不能曲线救国,先让她一步步了解真相。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维尼,你听说过‘双­性­恋’没有?”

“听说过啊!”熊瑶月很惊讶的样子,“双­性­恋不就是男人女人都喜欢,人称‘万用Сhā头’的那种吗?难道你想说你是双­性­恋?”

“万用Сhā头”这么猥琐的称呼,亏得你好意思说出来啊!但是话说到这里,为了曲线救国,万用Сhā头就万用Сhā头,我豁出去了!

“不错,”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是传说中的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的双­性­恋,你可不要对我太麻痹大意了,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欸~~~~~”熊瑶月拉着长声,一副对我不相信的样子,“可是我听说,男双­性­恋大多都是攻啊!你上次给自己准备­性­感­内­裤,你明显就是受嘛!”

“那、那条­内­裤是给别人准备的!”一旦开始说谎,就刹不住闸了,“我明明是攻!你比较一下我和沈少宜,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是受?”

熊瑶月嘴巴张大,半晌后恍然大悟道:“的确是你比较像攻啊!难道你随身带着那条­性­感­内­裤,是准备让沈少宜穿的吗?”

“是、是啊!”看来曲线救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没得到一点成果,倒是先把我爆沈少宜掬花的不和谐场景,刻印在熊瑶月的脑海里了。ww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你是双­性­恋啊!”熊瑶月挑战般地把脸微仰起来,更靠近地看着我,我的胳膊本来穿过她的腋下在对她加以搀扶,她这个动作导致的结果,是我的手肘不小心碰触到了……碰触到了她充满弹­性­的胸部。

不知为何,脑中立刻想到矫健的美洲豹啊!这种健康的、充满活力的胸部,并不会对手肘的挤压逆来顺受,而是坚挺并骄傲地予以回击啊!简直是要凭一己之力将我的手肘推开啊!

跟宫彩彩好像是超大布丁的胸部,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啊!

对了,“超大布丁”的说法,是熊瑶月对宫彩彩袭胸之后得出的结论,千万别以为我什么时候摸过宫彩彩的胸部。

“你说呀,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双­性­恋?”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用胸部顶着我的熊瑶月,咄咄逼人地问道。

幸亏地下室里没开灯啊!否则我胯部的异常凸起就足以证明一切了啊!虽然有心用手电筒照着我的小伙伴说:“喏,这回你相信了吧?”但是太龌龊了了啊!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啊!

见我哑口无言,熊瑶月得意地笑道:“果然还是逗我玩吧?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自卑,想强行把自己掰直啊!你掰直了咱们就做不成好姐妹了!”

我颇感讶异,“如果我把自己掰直了,你就不理我了吗?”

“怎么会呢!”熊瑶月笑得更厉害了,“你把自己掰直了,咱们就是好兄弟嘛!到时候你看上了哪个妞,我会给你打助攻的!”

所以说永远不会拿我当异­性­对待吗?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稍微有些不爽啊!

从地下室出来以后,法国大厨很热心地为熊瑶月端上了一份丰盛的午餐,饿坏了的熊瑶月感激涕零地饱饱吃了一顿,要不是语言不通,说不定就脱口而出说以后要嫁给对方了。

法国大厨以自己的厨艺为生命,因为艾米食量太小,又吃惯了美食,所以法国大厨绞尽脑汁在饭桌上讨好艾米,也没有取得什么突破,倒是喂我和熊瑶月这两个吃货,比较容易获得成就感。

饭后,在贵宾楼的101房间里,艾米坐在沙发上看《小女警》的动画片,熊瑶月见到艾米之后,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道:

“艾米小姐,维尼归队!您上午去拍戏辛苦了!下回我一定过去助威!”

“早说了别对我用敬称的,”艾米不满道,“倒是男仆从一开始就没大没小地叫我……”她一边指着偷拿水果的我一边说:“你以后向维尼学着点啊!”

我把盘子里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一样的葡萄扔进嘴里,心想:“你才是没大没小,以后要罚你每天叫我一百遍哥哥!”

于是熊瑶月嬉皮笑脸地坐到艾米旁边,一边和她一起看《小女警》,一边向艾米报告组织lol战队的进展,我则专心致志地吃葡萄,顺便旁听。

熊瑶月表示,经过她刻苦的努力,由艾米做后台老板的“金­色­闪电”战队,原定要招收的一、二队共十名队员——一个也没招到。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葡萄喷出来(效果请参见豌豆­射­手),“一个没招到你有什么好报告的啊!”

“我也没办法啊!”熊瑶月抱怨道,“我走了好几家大网吧,还把国服排名靠前的玩家都加了游戏好友,结果技术好的觉得我是在忽悠他们,相信我的技术又太烂……”

“你一个初二女孩,跟别人说邀请他们参加职业战队,确实可信度挺低。”我分析道,“线上联系的那些先不管,以后你要是在网吧看见了高手,可以从艾米那里借一个保镖陪着,那样对方应该就相信了!”

“说的对呀!”熊瑶月拍手道,“那下次把彭彭借给我吧!这回看他们谁还敢说我是骗子!”

“不用那么麻烦,”艾米目不转睛地瞧着电视,冷冷地说道,“维尼,你 ...

(把电视柜左边的第二个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熊瑶月没有多问,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走过去,打开了抽屉。

结果她一看清里面是什么,立刻浑身颤抖,双膝一软,对着抽屉跪下了。

不但跪下,还把额头低到紧贴地毯的程度,恭敬无比地大呼道:

“保佑我以后永远不会缺你,请受小的一拜啊!!”

我心下大奇,过去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尼玛熊瑶月拜的不是神圣仙佛,而是一沓沓厚厚的百元人民币啊!看这厚度,每一沓至少有一万块吧!居然把现金这么随便放着,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理解不了啊!

艾米语气平淡地说道:“维尼,你拿那么一、两沓钱过去,谁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就用钱扇他们的耳光!”

我哭笑不得,“艾米,你这是十足的小孩子脾气,维尼带着这么多现金出门,如果被坏人打劫了怎么办?”

“是啊!”熊瑶月也附和说,“那样钱就该丢了!”

她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受到伤害。

艾米光顾着看动画片里新出场的角­色­“小松鼠”,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到时候让彭透斯陪着维尼,维尼不就不用怕被打劫了吗?”

“既然有彭透斯陪着,还画蛇添足地让维尼带上现金­干­嘛啊!”

这时动画片终于演到结尾,松鼠因为要留在森林里保护其他动物,所以没能加入小女警的队伍,艾米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还以为队员会增多呢!”

艾米做事情三分钟热血,现在又对lol战队的事情不是特别热心了,不过她还是嘱咐熊瑶月平时注意物­色­队员,在二楼的战队活动室也正在修建当中,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她这个老板还是要玩上一局半局过过手瘾的。

在一段广告过后,《小女警》又开始了四集连播,艾米拉着熊瑶月陪自己看,我闲极无聊,看见奥巴马脖子上挂了个牛铃,窝在墙角郁郁寡欢的样子,决定带它出去溜一圈。早日减肥成功,早日脱离苦海。

因为奥巴马没有任何伤人前科,所以我没用狗链,直接带着它走出贵宾楼,先绕着围墙走了半圈。

正打算去更远处的喷泉时,我突然很惊悚地发现,在围墙附近的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蹲在里面,聚­精­会神地盯着我。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蹲在这拉野屎,证据就是奥巴马冲他汪汪叫了起来,狗改不了吃那啥嘛,谁也不能保证奥巴马是不是饿疯了。

可是仔细一看,这个大学生还是穿了裤子的,他和我目光交汇了一会,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问:

“听说你们要组织lol职业战队,在招人?”

【461】 刷经验值

( “我……我被人家蹂躏了……”

在lol对局中输掉的熊瑶月,失魂落魄地走在灯火通明的广场中间。

路过的行人听见熊瑶月用哀伤的语调说这种话,不禁投来怀疑的目光。

“真不甘心啊!明明我开场打得还不错,第一个人头是我抢到的!”

“你是不是没发挥好啊!”我试图把熊瑶月从沮丧情绪中拯救出来。

“不,我发挥得很好,甚至比平常还好。”熊瑶月斩钉截铁地说,“我会输是因为对手太强了,有这样的高手存在,艾米小姐却让我当队长,让他跟我领一样的工资,我真惭愧啊!”

“其实,任鹏他不准备领工资。”我把任鹏的父亲是青姿学园校长的事情告诉了熊瑶月,只是没说任鹏还是小芹的表哥。

“原来是这样吗!”熊瑶月震惊之余恍然大悟,“任鹏的暴击出的那么多,原来是因为人品比我好啊!”

喂喂,你到底悟到什么了啊?你的奇葩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不是明摆着吗!”熊瑶月说,“任鹏因为不打算领工资,已经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人品自然就跟着上来了,反正比天天想着钱的我高啦!”

其实我倒没觉得熊瑶月天天想着钱,任鹏不在乎钱是因为他是富二代,他在乎的是lol大神的虚名而已,无欲无求的境界他才没有达到呢(而且男人­撸­管以后的3分钟,普遍能达到这个境界)。

熊瑶月左手握拳击打在右手掌心上,一副“怪不得我打不过他”的释然表情。

“看来以后要多捐些钱出来啊!”熊瑶月托着下巴思忖道,“等到战队正式成立,我就先捐出一半工资,看看人品会不会得到提升!”

瞬间就找到“解决办法”的熊瑶月,脸上重新出现开心的笑容,喜笑颜开的她,嘴里的小虎牙都清晰可见,眼睛下方的创可贴都透着俏皮。

“不光要捐钱,我还要学雷锋做好事来攒人品啊!人品上去了,暴击才会变高,我以后才有可能向任鹏报一箭之仇啊!”

话音未落,她就冲路边站着的一个老太太跑了过去,速度堪比超音速战机。

“老­奶­­奶­,要不要我扶您过马路啊?”

老太太被熊瑶月吓了一跳,大概是觉得她热心的反常,八成是推销人寿保险的,忙不迭地推辞道:

“不用了,我腿脚还成,我自己能过去。”

信号此时变成了绿灯,老太太果然老当益壮,小脚飞快,以凌波微步之势摆脱了熊瑶月的纠缠。

熊瑶月不死心,又问一个满脸沧桑的白胡子老头:“老大爷您要过马路吗?”

老大爷左顾右盼,警惕道:“听说最近有人跟外国学,在大街上拍什么整人录像,小姑娘你是他们找来的托吧?”

想从两位老人身上获得暴击……不,人品加成的熊瑶月,铩羽而归了。

“唉,这些野怪太难刷了!”虽然知道熊瑶月并无恶意,但是用游戏术语来形容老头老太太,还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熊瑶月在广场上转了一大圈,终于发现路灯下面站了个大约6、7岁的小男孩,穿着背带裤的他嚎啕大哭道“妈妈~~~~”一看就知道是跟妈妈走散了。

“啊!野生的熊孩子出现了!”熊瑶月两眼放光,满脸兴奋,露胳膊挽袖子地走了过去,不知道的人准以为她要过去揍那个小孩。

“别伤心,姐姐会帮你找到妈妈的,”熊瑶月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用她最温柔的语调对小男孩说,“你妈妈长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小男孩用袖子抹了抹哭红的眼睛,十分肯定地说道:“我妈妈是女的。”

废话!你爸爸还是男的呢!你提供的情报简直和微软公司的帮助文件一样没用啊!这下要找到妈妈可要多费些工夫了!

我让熊瑶月陪着小男孩,由我负责去找他妈妈,熊瑶月却催我说:

“你回家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要是留下来的话,会分走我的经验值的!”

还真把这当成是游戏的任务了啊!和天天蹲草丛的任鹏接触过以后,你的游戏沉迷度有上升的趋势啊!给我把这种劲头用在学习上啊!

看看表已经8点多了,现在回家的话,晚上还可以经营一会网店,于是我跟熊瑶月还有走失小朋友挥手告别(刚止住哭声的小朋友又被我吓哭了),自己踏上了回家的路。

三步一回头,我走到广场边缘的时候,看见一个穿大红裙子的少­妇­跑到了路灯下面,跟走失的儿子呣子团聚了,正在不住地向熊瑶月表示感谢。

熊瑶月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后脑勺上,同时笑得很开心,我似乎在她的头顶上看见了“人品+1,经验+255,暴击+1%”的闪亮文字。

之后她再接再厉,又去捡别人乱丢的塑料瓶扔进垃圾桶里,结果被一个拾荒老太太误认为是竞争对手,最后熊瑶月把捡到的塑料瓶都直接交给这位老太,她才转怒为喜。

后来这位老太得到启发,驯养了一只流lang狗帮她捡瓶子,一时成为拾荒界的风云人物,还接受采访上了电视。

撇开疯狂刷经验值的熊瑶月不谈,我磨磨蹭蹭地将近9点才到家,却发现桌子上摆了三盘炒菜,都用保鲜膜封着,苏巧坐在沙发上,貌似还没吃饭,非要等我回来一道吃。

­干­嘛像个丈夫去花天酒地,自己却独守空房的小媳­妇­似的啊!我只是你的临时房东而已,别把身份搞错了啊!

“你回来了,”苏巧向我问候,“我这就用微波炉把菜热一下。”

虽然我在艾米那里已经吃得很饱了,但是苏巧等了我好几个小时,我心下过意不去,只好勉强在桌上又吃了一点。

“下回别等我,肚子饿了就先吃。”

我嘱咐苏巧,她低眉顺眼地微微点头。

苏巧总是很容易露出表示服从的姿态,好像她就是那种被挤压到极限也不会反弹的弹簧,诱发着我人格中“s”的那部分(艾淑乔用心险恶啊)。

吃过晚饭以后,我一边经营网店,一边戴上耳机,对今天的窃听录音进行快放,但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甚至连人声也不多,苏巧下午好像出门了。

倒是前两天向我订购充气娃娃的一位新顾客,收到货以后给我打来了款,虽然我觉得叫“南希”的那款充气娃娃,长相惊悚的像外星人,但是有口味重的顾客肯买,解决我们的库存积压问题,还是热烈欢迎的。

我又想起来,家里有50多只安全套快过期了。

这些杜蕾斯的冰火两重天安全套,都是大量采购的时候,经销商附赠的散片(没有包装盒),再加上冰火两重天这款产品比较另类,有些人一戴上就软,以至销路不佳。

仔细看了看日期——离过期还有一个月——老爸绝对不会继续卖过 ...

(期的安全套,我也不会,所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我把这些安全套都装在一个黑塑料袋里,打算明天带到学校,让曹公公转交给他爸爸。

我认识的消耗安全套最多的人,就属曹导演了(zj狂魔,还对**女演员亲自“试车”),把这些安全套送给他,至少可以降低他得­性­病的机会嘛!

星期一早上,空气清爽,凉风习习,难得的好天气。

我还没有走到学校正门,就迎头碰上了从自行车棚里出来的班长。

瞬间就联想到,周五晚上,我借着李存壮之口,向班长说出了“我喜欢你”,这两天我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班长给我答复呢。

“舒莎——”

“叶麟——”

我们两个同时喊对方的名字,又同时住了口想等对方先说,场面一时变得相当尴尬。

“周五晚上……”我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周五晚上,我不该带小哲出去跑步的,”班长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转移走了,“多亏你叫了帮手过来,我们最后才能平安无事,谢谢你了。”

“这倒不用谢,本来麻烦就是因我而起的。话说周五晚上……”

我想把话题再绕回去。

“周五晚上那个光头,就是从前在小巷里咱们碰见的人吧?”班长明知故问,“这种人渣,我只用石块打他,太便宜他了。”

“赵光头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还有同伴,舒莎,你以后出门要小心啊!”

我故意不叫她“班长”,暗示她,正在交谈的我们不是班长跟体委的工作关系,而是两个独立个体的关系,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班长却对我的暗示采取完全忽略的态度,“现在想想,就算以后当上刑警配了枪,也会有子弹用尽,枪支卡壳的时候,所以为了防身,昨天我在超市里买了飞镖和标盘,稍稍做了些训练,还挺容易上手的。”

诶?这是要走小李飞刀的路线吗?虽然对于被坏人盯上的班长,战斗力增强是好事情,但是总觉得我的背后凉飕飕的啊!难道从此以后,班长用来结束我罪恶生命的装备,不止是猎枪,还要加上飞刀吗?

不对,我今天要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我要的是对我表白的答复啊!

于是我再一次说道:“周五晚上……”

“周五晚上那个叫唐江的人,虽然帮了忙,但是缠着我问我有没有妹妹,舒哲好像也很怕他——他是小混混吧?叶麟你以后不要跟他太多来往了。”

“唐江啊,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大概吧。”我意识到班长再次绕开了话题。

难道间接表白就肯定得不到回答吗?难道我必须真汉子一点,在校门口,再对班长说一次“我喜欢你”吗?

【462】 留待未来

( 我正在纠结于得不到班长的表白回复,却看见宫彩彩背着双肩书包,步伐很小地朝校门口走了过来。

班长好像盼到了救星一样,跑过去对宫彩彩说:

“彩彩,英语作业里面的那篇阅读理解,我有两个地方没弄明白,你教教我吧。”

宫彩彩很奇怪地说:“班长,你的英语成绩明明比我好吧?以前都是我请教你问题啊。”

班长尴尬道:“总之……我今天突然搞不明白了,你就给我讲一下吧!聊聊天也好!”

不知不觉,班长和宫彩彩走到了一起,把我撇到了5米之外的距离。

宫彩彩仿佛看出来我和班长之间关系诡异,不禁带着七分胆怯和三分好奇,偷偷望了我一眼,我刚发觉,她就忙不迭地把目光缩了回去,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在教室里,我看到了心气满满,正在认真读书的小芹。

当然不是教科书而是课外书,内容似乎叫《约会宝典》,是一本教人如何制造lang漫约会的书,小芹用带有“思想品德”字样的封皮作为伪装。

真讽刺啊!小芹你正在学习的书,思想是龌龊的,品德是败坏的,我随便看到的那一行写着什么啊——“女­性­醉酒后衣服会变得更容易脱”,这根本就是男­性­向的指导书吧!

“没收!”我把这本《约会宝典》从小芹手里抽了出来,小芹发出轻微的抗议声,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她伸出左碗上的儿童手表给我看,那是我昨天从吴升的“遗赠”里面送给她的。

因为表带太紧,可能会引起血流不畅的手表,小芹却执意戴在手上,不但如此,每当我抬起手来看表,她也模仿我的动作,好像这样做有特别的趣味似的。

“这是叶麟同学送给我的手表,”小芹喜滋滋地说,“我会把它当做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的!”

“那根本就是儿童手表吧!”我气道,“本来就不该你戴,给我留着给下一代啊!”

小芹突然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地望着我,片刻之后,脸颊飞上了两朵红晕。

“叶、叶麟同学是说,这块手表,要留给、留给咱们的孩子吗?”

不,仔细思考一番以后,留给任阿姨的孩子,也就是咱俩的弟弟或者妹妹,比较靠谱。

小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我和叶麟同学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还打算生几个啊!我比较关心的是,任阿姨现在怀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希望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等到他学会说话和走路以后,我要让他故意在派出所门口走失,然后我再冲进去抱着他大哭,说‘我和你爸爸都着急死了——那样一定很有意思吧?”

有你妹的意思啊!因为班长的志愿是当警察,所以你要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气她吗?别因为这种无聊事lang费警力啊!

这个时候宫彩彩来收作业了,对于她胸前巍峨高山一样的存在,小芹从来都是投以刻骨仇恨的目光。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小芹念咒一样在宫彩彩身后说道,宫彩彩哆嗦着,抱着一摞作业走远了。

下课的时候,班级篮球队的队员都在场上做投篮练习,只有足部受伤的牛十力郁闷地坐在篮球架子底下,我突然想起,小芹曾经强迫何菱,要何菱在这个周末跟牛十力约会来着。

何菱当然不喜欢这个安排,还问我牛十力讨厌什么样的女孩,想把约会搅黄。

想一想,周五班长能够脱险,李存壮奋不顾身是主要原因,但是唐江那一板砖也是取胜的关键,而我之所以能联系唐江,要拜何菱的情报所赐。

所以,我觉得应该帮何菱摆脱她不喜欢的约会,强扭的瓜也不甜嘛。

于是我心怀鬼胎地蹭到牛十力旁边,很平常地跟他搭话道:

“嗯哼,你的脚恢复得怎样?能参加周三的比赛吗?”

“参加不了!这下你满意了?”牛十力哼道。

我有点尴尬,“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是咱们班的主要战力啊!加紧恢复,争取参加最后一场决赛吧!”

牛十力拧着眉毛不说话。

直接问牛十力讨厌什么样的女孩,似乎有点太直接了,我拐弯抹角地说:

“上星期那场比赛,6班的女生啦啦队,可真够刺耳的啊!”

牛十力仍然不搭话。

“其实,仔细想想,女生真挺麻烦的——你觉得女生有什么地方让你特别受不了啊?”

我觉得这样问,大概就能得到何菱想要的答案了。

没想到牛十力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掬花,转过头对我大声说:

“就算女生再烦人我也不会搞基!你离我远点!你再试探我,我就报警了!”

谁在试探你啊!我口味没那么重好不好!就算我真的搞基了,沈少宜也更符合我的审美观啊!更不要提还有舒哲……

联想到舒哲的我,不觉心中恶寒。

在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和舒哲在­操­场上偶遇,之前的怪异感觉还萦绕在我的心头。

舒哲却完全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嚼着口香糖,似乎是来向我表功的。

“叶麟哥,我又偷看了我姐姐的日记喔!”

我急不可耐地问:“上面写了什么?”稍候才想起来应该对舒哲的行为加以批判,于是佯怒道:“我不是说过不许再偷看你姐姐的日记吗?”

舒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叶麟哥你真不坦率,明明非常想知道姐姐的想法不是吗?”

他说着向我伸出了手:“情报费100元,拿来吧。”

“50怎么样?”我和他讲价。

舒哲两眼望天,“50也行,不过那样我就不保证情报是真的了……”

没办法,特别想知道班长有没有在日记里对我答复,我掏给舒哲100元钱,心想总有一天这钱你得给我再挣回来。

舒哲习惯­性­地看了看钞票的水印,这才慢吞吞地说道:

“虽然姐姐不再使用密码锁的日记本,而是用回了普通锁,但是只要肯冒点险,还是能找到机会偷看到日记内容的。”

“经过我的长期观察,姐姐会在每天晚上10点,固定的时间段来写日记。所以咯,我昨天就故意在这段时间里敲门进姐姐的房间,向她请教功课,还故意把圆珠笔掉在床底下,这样在姐姐弯腰去捡圆珠笔的时候,我就可以趁机偷看姐姐桌子上的日记了!”

真好像是谍报剧的桥段啊!难怪舒哲伸手管我要的钱叫做“情报费”。

“因为我很紧张,所以只来得及翻到姐姐正在写的那一页,叶麟哥,你知道姐姐在日记上写了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赶快说,别卖 ...

(关子了!”

“哼哼,”舒哲高深莫测地笑了,“姐姐只写了一句话:想上同一所高中。”

“诶?这就完了?”

说实在的我有点失望,本来还希望班长会写“叶麟会是个好丈夫”、“我要给叶麟生孩子”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内容呢!

结果班长的这句话略模糊啊!“想上同一所高中”?是想和谁上同一所高中啊?上了以后又能怎样啊?不看还好,看了以后,疑问明明比之前更多了啊!

舒哲鄙视地瞧着我,说:“叶麟哥你怎么这么傻啊!姐姐说希望能上同一所高中,指的当然就是你啊!姐姐对这种事情异常害羞,所以不准备在初中时代给你答复,要等到上了高中,而且是同一所高中,才会同意跟你交往嘛!”

不管舒哲的解读正不正确,总觉得难度很大的样子。

以我的成绩,根本不可能和班长考上同一所高中的!所以这完全是变相的拒绝吧!

见到我怅然若失,舒哲给我出主意道:

“叶麟哥,其实想和姐姐上同一所高中,也没有那么难喔!”

诶?难道你作为三好学生,有什么快速提高学习成绩的超级窍门?我堂堂的学长,居然要让学弟给我补课吗!?

“叶麟哥你逆向思维一下嘛!你无论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姐姐的成绩,就想办法把姐姐的成绩变差嘛!”

“啥?舒莎怎么会有你这么坑爹的弟弟!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舒哲拍了拍衣兜里的钱包,“这是看在情报费的面子上,附赠的建议,叶麟哥你还是虚心受教吧!姐姐留下了‘可能会和你在高中开始交往’的可能,就意味着在初中时代,她对你的防御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你加紧攻势的话,还是有可能把进度整体提前的!”

“虽然偶然会有谈恋爱让学习成绩变好的事情,但是对姐姐并不适用,如果你成功把姐姐泡到手了,她会顾念着从前写在日记上的‘想上同一所高中’的愿望,不知不觉地和你保持在相似的成绩水平,来保证高中两个人也在一起的——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你姐姐本来是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的!和我一起考到普通学校的话,对于她未来考警校的愿望,可能会造成影响的!”

“当刑警有什么好?”舒哲不屑道,“又危险赚的又少,姐姐当不成刑警我才高兴咧!依我看啊,姐姐应该去参加超级女声之类的选秀比赛,校园选美也可以,说不定一下子就红了!那样叶麟哥不是也能沾光吗?”

想得真美啊!到时候咱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吃你姐姐的软饭吗?我还没有没出息到那个地步啊!

对于舒哲的荒唐建议,我赏给他一个栗凿算是回答,他颇有怨言地走掉了。

我原本想把书包里的50个安全套,让曹公公转交给他爸爸。

结果曹公公今天竟然因为腹泻没来上课。

幸好他家距离学校很近,只好在午休吃饭的时候,亲自去他家跑一趟了。

【463】 天女散花

( 在食堂吃完午饭,我回到教室来,拎起黑塑料袋中的50片安全套,准备到曹导演家去一趟,不曾想,却在走廊里被……被马警官给截住了。ww冰@火!中文

一身灰­色­风衣的他,虽说是便衣,但如果我是犯罪分子,一定老远就看出他是警察——嫉恶如仇都写在脸上了。而且这么热的天气还穿风衣,真是嫌自己不够可疑啊!

“你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马警官劈头就问。

我哼道:“你管得着吗!”同时把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安全套虽然不违法,但是在学校里被警察发现了,还是挺尴尬的。

想从侧面绕过马警官的我,再次被他拦住了。

不由得心头火起。

“喂喂,你到学校里来检查我的东西,你有搜查令吗?你有逮捕证吗?我朋友可是有微博的人!小心我微博维权,让你们缉毒组­鸡­犬不宁啊!”

所谓“有微博的朋友”,指的就是曹公公,他和曹导演共同经营一个微博身份,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微电影,但是也会参与一些热门讨论来博人眼球。

随着拍照手机的普及,以及微博影响力的扩大,好多官员买了好表不敢戴,买了好车不敢开,马警官对于自诩“人民喉舌”的微博也忌惮三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到二十八中来,是传言冬山市有不法组织,遥控未成年人在迪厅、ktv贩售瑶头丸……”

“那你可别怀疑我!”我第一时间撇清嫌疑,“你觉得就凭我这张长相,能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吗?”

马警官托着下巴向我端详了一会,“的确,当推销员不够亲切,当上线又稍微有点年轻……”

我一摆手,“那不就得了!我看你是想抓我归案想疯了!没事我可要走了!”

“等等,”马警官把手横在我面前,例行公事地出示了警察证,然后说,“虽然我没有逮捕令,但是另外一起案子跟你绝对脱不开­干­系,需要你协助调查——我怀疑你和一起­祼­奔事件有关。”

­祼­……­祼­奔?既不梦游也很少喝醉的我,­祼­奔这种事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呢?一定是栽赃陷害,无耻污蔑,马警官啊马警官,我本以为你面对贩毒分子奋不顾身,也算是条汉子,结果为了抓我,连人民警察的下限都不要了,开始捏造证据了?

马警官语气平板地叙述道:“昨天下午两点,在东城区的某老年公园内,两个男青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脱掉衣服­祼­奔,给社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我戳给马警官一张死人脸,“跟我无关,昨天下午我在青姿学园里呢,青姿学园校长的儿子能给我作证。”

马警官并不跟我争论,而是掏出手机,让我看他手机里存储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某个男青年露着一身白­肉­,­祼­奔得兴高采烈。

第二张照片,另一个男青年肤­色­较黑,但同样­祼­奔得兴高采烈。

第三张照片,一白一黑两个男青年被警察制服,按倒在砖石地面上,但是脸上的表情犹如参加五四运动的爱国青年。

我心虚地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了。

倒不是我认识这两名青年,而是他们这两个天体主义者在­祼­奔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充气娃娃啊!那不是我家网店刚卖出去的“南希”吗?我就说没人能对丑成这样的充气娃娃硬的起来吧?果然是用作表演行为艺术的道具了啊!

马警官对于我表情很满意。

“看来你已经承认,这两只充气娃娃是你卖给他们的啰?”

“那、那又怎么样?”我不服气,“我们做卖家的,只保证价廉物美童叟无欺,顾客把商品买回去派什么用场,我们不负责也没法负责啊!难道有人在五金店买了一把锤子,出去杀了人,五金店老板也要一起判刑吗!”

我的一连串反问噎得马警官哑口无言,他讪讪地收起了手机,说:

“我只是提醒你,使用充气娃娃贩运毒品的案件,在外国也发生过,如果你明知故犯,给犯罪分子提供道具的话,罪责也是很大的!”

什么嘛,明明是查案路过二十八中,­祼­奔也不是刑事案件,非要过来给我个口头警告,马警官是见不得我过得太舒服啊!

被便衣警察讯问这种事,即使是对于见多识广的二十八中学生,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不过主角是我,他们对此毫不感到意外,毕竟在大部分校友眼里,我连人都杀过好几十个了。

胆子小的,故意在经过的时候放慢脚步,想听出我这回又犯了什么血案。

胆子大的,就停步远远地看上一会,直到我拿眼睛瞪他,他才灰溜溜地跑掉。

蛮出人意料的是,宫彩彩看见我被一个便衣警察问话,也停住了脚步,背靠墙壁望着我们,眨着一双写满好奇的大眼睛。

当马警官说起“­祼­奔”的时候,她脸红了。

当马警官说起“充气娃娃”的时候,她没有反应,好像不知道充气娃娃是什么东西。

待到看见马警官手机上的图片,宫彩彩的脸更红了。

既然这么容易脸红,别站在这看热闹啊!你可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啊!听多了这些内容,你该变成坏孩子了!

有这么一个胸前伟大,眼神却天真无邪的女孩在一旁围观,马警官也颇觉尴尬,他见从我这诈不出什么情报,一挥手,“你可以走了!”

哼,至少像电视里那样说一句“谢谢你配合调查啊!”

我放松警惕,刚走出半步,不料马警官装作要给我让路,却让错了方向,反而挡在了我面前。

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貌似无意地碰到了我的黑塑料袋,隔着塑料袋在试探里面是什么东西。

拎着一袋安全套,害怕被班长发现的我,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这下被马警官一吓,我浑身一颤,不自觉地使劲把塑料袋往后面拉,马警官发现我心虚,喜不自胜地捏住了塑料袋的一角不肯松手。

这下可好,你争我夺之间,本来就不结实的塑料袋,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不多不少整整50片安全套,如天女散花般,被抛向天花板,又纷纷落下,如同典礼上的彩带。

宫彩彩的站立位置不佳,这些安全套“彩带”,最终都落到了她的头上、肩上,还有一些打到了她的脸,甚至胸部。

对于突发事件,宫彩彩的下意识反应是抱头蹲防,刚开始她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大量安全套的“洗礼”,等到天女散花结束,宫彩彩拾起脚边的正方形物体,看了上面的商标,才猛然间羞红了脸。

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宫彩彩,也从无孔不入的电视广告里,听过杜蕾斯的大名。

马警官本以为我拼命隐藏的东西是瑶头丸,结果却发现是一些虽然对学校来说是违禁品,但是对缉毒警察来说不算什么的安 ...

(全套,不由得大失所望。

蹲在地上的宫彩彩,发现连自己的头顶都有安全套,颤巍巍地伸手拿了下来,然后如同那是有毒物一样,看都不敢看就抛在了地上。

虽然这段时间走廊里行人不多,还是有人看到了宫彩彩的窘态,平常就嫉妒宫彩彩的一些女生更是远远地加以嘲笑,宫彩彩鼻子一酸,小声抽泣起来。

“呜呜……呜呜……”

如同小动物一样的哀鸣,让雄­性­动物的同情心泛滥成灾,我和马警官同时对宫彩彩说道:“你不要紧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问话让宫彩彩更感委屈,她的哭声更大了。

被安全套“浇”了一身,蹲在地上大哭的宫彩彩,既可怜又可笑,我出于好意,帮宫彩彩拿掉卡在她头发里的一片安全套,塞进自己的衣兜。

马警官也不好意思地帮宫彩彩拿掉了她肩头的一片安全套,但是拿过去以后仔细观察了一番,好像还在怀疑我用安全套贩毒。

“这只是顾客订购的安全套,我急着去送货而已!”我责备马警官道,“这下可好,就因为你多疑,给未成年少女造成了心理伤害吧?你等着!我非让我朋友发微博,说你身为刑警队队长,侮辱初中女生不可!”

对于我的威胁,马警官既委屈又有点畏惧,虽然他问心无愧,但是如果掀起恶劣的社会影响,造成他被停职调查,就该耽误缉毒工作了。

“这位同学,实在对不起。”马警官向宫彩彩道歉,并且更加卖力地帮她摘身上的安全套。

在我们两个的共同努力下,宫彩彩身上的安全套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唯有一只漏网之鱼安逸地睡在宫彩彩隆起胸部形成的山谷之中,由于位置太过敏感,谁也不敢动手去拿。

“没、没关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夹着一片安全套的宫彩彩,对马警官的道歉回应道,“是……是我太娇气了,我站在这里听你们的谈话也不礼貌……”

从地上站起来的宫彩彩,一片安全套从裙子的褶皱里掉了出来,不注意看的话,安全套倒像是从裙子内部掉出来的,引起了我不好的遐想。

“宫彩彩,你……你的胸前……”我用手指提示宫彩彩,她这才发现自己胸前停着这么一个不和谐的玩意,吓得如同赶虫子一样,用自己的最大力气把安全套打飞了。

其副作用,就是如同超大果冻一样的胸部,以完全符合人体力学的方式,激起了一波让人心猿意马的震荡。

另外,班长听见了宫彩彩的哭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而那片被宫彩彩急促间打飞的安全套,直直向班长飞过去了。

【464】 我要去家访

( 面对飞向自己的杜蕾斯安全套,班长像是武林高手接暗器一样,啪地一声将安全套在半途中抓住,扣在手里,看都不看。

宫彩彩脚下散落的那些不和谐的方块,早已告诉班长,向自己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货­色­了。

班长身上那种“请老实交代”的凌厉气息,不但是我,连马警官都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压力。

“我还有案件要查,先告辞了。”

马警官说完扭身便走,他跑得倒快。

这样一来,只有我一人留下接受班长的质问了。

“班长,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以来,这句话成为我和班长之间的常用语句了。

班长脸­色­­阴­沉,“先把撒在地上的都捡起来!”

“诶?”

“诶什么诶!这块走廊的卫生是咱们班负责的,还是这种违禁品,如果被查卫生的老师看见,又该被扣分了!”

除了我收回衣兜里的,还有班长接住的那片以外,宫彩彩脚下还有大概十几片安全套,我弯腰开始捡拾它们。

班长的怒意只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宫彩彩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在班长对我的呵斥声中,她也自发地开始帮我捡拾安全套,并且每凑够三个,就羞答答地递到我手里。

“这活让叶麟自己­干­,你别帮忙!”班长上来把宫彩彩给拉走了,宫彩彩低着头说了一声“喔”。

等到我把49片安全套都塞进鼓鼓囊囊的衣兜里,才想起班长手里还捏着一片。

有心朝班长要,又觉得尴尬,有心大方地说“班长你留着用吧”,就更不像话。

班长正义魔人的斗气大盛,我的铁血孤狼斗气却陷入低潮,被两股斗气夹在中间,宫彩彩虽然没有像卡通片里的打酱油少女一般衣衫尽碎,却也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班长,我……我先回教室了……”

宫彩彩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猛兽与猎人的狭路相逢中逃走了。

宫彩彩刚一离开,班长就当胸抓住我的衬衫,不由分说把我拉到走廊的僻静处,质问我道:

“你怎么会带这么多……这么多安全套来学校的?”

说话的时候,手上不知不觉加了力道,塑料包装里的安全套,因为受到压力而产生了移位,那种隔着包装也能体会到的黏滑的触感,让班长脸上显出了厌恶的表情。

“还给你!”班长把那片安全套重重地拍在了我手里,尽管这毋庸置疑是违禁品,但是班长却没法面不改­色­地将它们没收,然后交给校领导,使得“初二(3)班收缴了50只安全套”的新闻不胫而走,响遍全校。

到时候绝对有好事之徒取笑说:“初二(3)班一共才45人,50只安全套每人发一只还有的剩,真是好福利啊!”

“这些安全套,你带到学校里来,是想做什么的!”

班长再次严厉地问我。

“好想在班长身上用啊……”

如果我这么回答,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我决定尽量实话实说,不然班长这一关是过不了了。

“班长,”我并不很困难地做出窘迫的表情来,“其实,我家除了卖女­性­内衣,还……还卖安全套,这些安全套是顾客买的货物,我想趁午间休息的时候给顾客送去……”

上次不小心把丁字裤夹带在青姿学园的校服里,一块交给班长引起误会的时候,我就是用“我家网店主要卖女­性­内衣”来解释的,现在不得不让班长知道我们还有其他业务了。

回想起上次那只丁字裤的害羞款式,班长面­色­一红,突然醒悟道:

“你们卖那种内衣,又卖安全套——那不就是成人用品商店吗!”

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被班长猜出来了,有一瞬间我非常害怕班长向我要我们家网店的网址,那样的话,做网店模特的舒哲,有极大的几率被他姐姐认出来啊!

所幸班长既没有问网址,也没有问店名,反倒陷入短暂的沉思,之后才带着三分怒意说道:

“叶麟,你的父亲,实在是对你太不负责了!”

“诶?关我老爸什么事啊?”我毫无自觉。

班长柳眉一竖,“怎么不关他事!经营这种网店虽然不违法,但是至少要让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免于接触这些有害事物吧?居然为了省快递的钱,让儿子亲自送快递!真应该……”

班长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班主任于老师,慢条斯理地朝教室的方向走过来了。

“于老师!”班长走上前把于老师拦下,于老师看见我站在班长身后不远处,表情一下子冷峻起来。

“舒……舒莎,找我有事?”

脸上的笑容比政客还假。

“于老师,”班长认真严肃地说,“您应该抽空对叶麟进行一次家访,让他的父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孩子去做的!”

于老师的假笑变了样,如同得了蛀牙,还被迫吃了三斤黄连那么痛苦。

他望了望班长身后,吊儿郎当站立的我。

“这个……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老师去需要帮助的学生家里家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跟于老师的唯唯诺诺相比,舒莎显得咄咄逼人,怪不得大家都认为舒莎才是初二(3)班的正牌班主任。

于老师继续推脱着:“那个……我担心和叶麟的爸爸没什么共同语言啊!”

这是害怕我爸是老流氓啊!其实你们都是老师好不好!有大把大把的共同语言啊!

于老师的连续推脱让班长很失望,她紧紧咬起下嘴­唇­,面­色­凝重。

“舒莎啊,其实,你如果觉得叶麟同学确实需要帮助……”说到这里,于老师心虚地望了我一眼,“你作为班长,代替我去家访也是可以的……”

班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我只是学生,怎么能对同学的家长,说他有错误需要改正那样的话呢?”

“那也比我去好,”于老师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万一叶麟的父亲蛮不讲理,把我揍一顿……”自知失言的于老师半途住了口,偷眼看我有没有发怒。

我只觉得我老爸暴打于老师的场景,蛮奇幻蛮可笑的。

班长更加不满了,“于老师,您怀疑叶麟的父亲蛮不讲理,还让我这个女学生代替您去家访,不是很有问题吗?如果我出了什么危险呢?”

“不会的,”这次于老师回答得挺利索,“你去叶麟家比我安全多了,反正,你早晚也得去见叶麟的父母……”

貌似于老师仓促间忘记我是单亲家庭的事了,而且他因为上次目击到我抱着班长去医务室,所以觉得我和班长是那种关系呢,媳­妇­总得见公婆嘛。

班长愣了有一、两秒钟,在读懂于老师话中的意思以 ...

(后,她的脸瞬间红得不成样子。

“我和叶麟才不是……”

班长一句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于老师心中暗念佛祖保佑,逃也似地钻进了教室。

在于老师的英语课上,我总感觉班长的视线向我直盯过来,搅得我心神不宁,甚至于老师也在班长的注视下写错了好几个单词。

刚一下课,班长就把我堵在通往篮球场的必经之路上了。

“你父亲什么时候在家?”舒莎双手抱胸,以班长大人的威严问我。

诶?真打算对我家访啊!真打算义正言辞地规劝我老爸,不应该让我接触网店的不和谐物,不应该让我去当快递员啊!

“这个……我老爸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家,你去了也找不到他啊……”

更糟糕的是,班长在我家却能看见苏巧,最早计划用来气走小芹的苏巧,现在反而对班长用上了啊!

“你父亲不在家,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好说啊……”因为禽流感和任阿姨的事情,老爸编教材的进度被严重拖后了,“至少半个月才会回来吧,不过也可能更长……”

结果班长更生气了。

“怎、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难不成,这段时间是你自己在经营那个成人用品店吗?”

我只好点头承认。

意外的,班长没有继续批判我的老爸,反而跟我一样沉默了。

难道她联想到自己也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吗?她好歹还有弟弟相依为命,我的话,每天只有一个人在家,要自己做饭,自己经营网店,自己送快递,每天有这么多纷扰,能保持现在的学习成绩,已经算很不错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惨啦~~老爸只是这段时间才出去编教材的,而且我对他非常支持,一想到他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重返大学讲坛,我经营网店就能鼓起十二分的劲儿头——班长你不用这么对我同病相怜喔!

另外最近几天是苏巧给我洗衣做饭的,如果你怀着一颗怜悯之心去我家家访,却发现我家里有一个“女仆”为我忙里忙外,肯定就完全不同情我了吧!

在班长的追问下,我只得交代,老爸为了某件工作在宾馆里长期居住,如果要对老爸“家访”,就必须去宾馆找他。

虽然让老爸回家一天也不是不行,但是让老爸、我、班长,还有苏巧同时出现的话,场面太过混乱,必须极力避免。

“你这种情况,必须有人做一次家访!明天,明天放学以后,你带我去那家宾馆!”

话出口之后,班长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带我去宾馆”的说法也挺暧昧的。

“我、我要和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班长补充道。

想不出拒绝的好理由的我,只好对班长答应下来。

心中却打着另外一种小算盘:班长见到文质彬彬、通情达理的老爸,说不定反而会提高她对我的印象分哩!

【465】 木兰辞

( 首要任务,是打手机告诉老爸从今晚开始就别喝酒,他要是跟班长见面的时候醉醺醺的,可就一切都搞砸了。

跟班长分开后,我拨通了老爸的手机,告诉他明天我们班长要去家访,让他穿整齐点,更不要喝酒,尽量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老爸满口答应,而且似乎把“班长”给听成了“班主任”,并没有对此发出疑问。

老爸没问,我也没特意说明,反正班长是比班主任还班主任的存在,用迎接班主任的礼仪来迎接她,也算是不过不失。

衣兜里那累赘的50片安全套,我在下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跑了一趟玉龙小区,给曹导演送货上门了。

正赶上曹导演不在,只有曹公公坐在笔记本电脑后面玩美少女游戏。

“最喜欢哥哥的大了……”

电脑屏幕上,某个头上绑蝴蝶结的小萝莉,和某种打满马赛克的物体做着亲密接触。

我瞪了一眼曹公公摆在笔记本左边的抽纸盒,不满道:

“你不是因为腹泻请了病假吗?怎么还有力气玩这个?”

“师傅您有所不知,弟子是在探索科学真理啊!”曹公公大言不惭地说道。

“对着h游戏­撸­管,能探索出什么真理?要是这样就能出科学发现,中国早就是世界第一科学强国了!”

曹公公嬉皮笑脸地道:“弟子没那么大出息,不能报效国家,只是偶然在一个论坛上看见一个置顶戒撸贴,大家纷纷控诉­撸­管的害处,再来就是分享戒撸的经验和成果。”

我倒也在贴吧上见过这种帖子,满篇充斥着“万恶yin为首”、“­撸­管害一生”、“自从我戒撸以后头不疼了,眼不花了,上五楼也不喘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如此这般的发言。

“其中一个戒撸居士留言说,只要让肚子受凉,导致腹痛,就完全不会想要­撸­管了,我今天正好腹泻,就打算亲身实践一下,看看他所言虚实——结果,完全不管用嘛!我腹痛得肠子都抽了筋,还是可以正常­撸­管啊!”

对于如此恬不知耻的曹公公,我已无可置评,我把50片安全套扔在桌子上,告诉这是送给曹导演的,他这种­性­病高危人群,外出时别忘了带上十个八个。

“哎呀,师傅您如此关心家父的健康,弟子我感激涕零啊!”曹公公表情夸张地说道,“如果师傅您不嫌弃的话,我和家父的一些h游戏珍藏,可以全部送给师傅,用作小撸怡情啊!”

“免了!”我知道曹导演硬盘里的h游戏,大多是萝莉控类型的,而且还包含许多妹萝(既是妹妹又是萝莉)作品,和艾米的重合度相当高,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心理朝那个方向扭曲了。ww

从曹导演家回来,正赶上我最头疼的张老头的语文课。

外加脑子进水的小芹又告诉我,为了满足我各方面的需求,她作为女朋友,要亲自画h漫画给我看。

但是我完全不做期待,虽然作为男人撸点各异,但是能够对着茄子和土豆撸起来的男人,应该还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呢。

她这种面向蔬菜的h漫画,倒是可以捐给植物学家,看看摆在蔬菜大棚里面,会不会提高产量。

“叶麟同学,不可以,那里很脏的……”小芹在分镜格子里写上令人害羞的对话,貌似她这部h漫画是用我和她来做主角的。

“居然有这么多……”

她每次编出一段新台词,就要一边念一边把它写出来,那是相当的令人难为情。

突然觉得,与其说小芹在画h漫画,不如说她在向我播放有声h小说,小芹的声音是非常甜美悦耳的,如果在日本的话,说不定她可以做声优来谋生呢。

“不会吧?叶麟同学真是的,这么快又……”

被小芹折磨得无法认真听课的我,捅了捅她的胳膊肘。

“喂,你能不能别发出声音?”

小芹却头也不抬地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道:

“叶麟同学对我做这种事情,还让我不能发出声音,太强人所难了……”

把我跟你的日常对话也写进创作里了啊!你画漫画是有多随心所欲啊!

结果和小芹窃窃私语的我被张老头发现,他叫我起来回答问题了。

该死,都怪小芹不好!

“叶麟,你把《木兰辞》里面,木兰归乡那部分给我背一遍!”

还好还好,因为我在网上看过恶搞版木兰辞,所以相对的把正版也记得比较牢,恶搞版对于木兰归乡,好像是这么写的:

“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我靠花木兰的人缘到底是有多差啊!刚一回家,父母和姐姐就自我了断,唯一的弟弟也一脸将要被玩坏的表情,恐惧地等着木兰姐姐进门啊!

当然了,我要注意别犯错误,如果不小心念了恶搞版的木兰归乡,张老头就该怒发冲冠了。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

因为站起来背诵,正好可以看见小芹可笑画作的我,突然想到,木兰辞前面有一句“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从这一句上分析,其实花木兰和小芹还是有相像之处的。

你问哪里相像?是因为小芹同样女扮男装过吗?

不不不,小芹女扮男装的理由可没有花木兰那么高尚,小芹和花木兰相像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原文上写着呢——“木兰无长胸”嘛!花木兰和小芹都是贫ru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从军十二年,还没有被战友发现啊!

暗自觉得好笑的我,­精­神不集中,终于把木兰辞给背错了。

倒也不是背成了恶搞版的木兰辞,而是把“磨刀霍霍向猪羊”给背成了“磨刀霍霍向爹娘”。

全班同学顿时大笑不止,熊瑶月更是笑得直拍桌子。

小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害怕我会觉得丢面子,没敢大声。

班长倒是仍然很严肃,她可能是挂念着明天家访要跟我老爸说什么,而且“磨刀霍霍向爹娘”说不定也显示我有针对父母的暴力倾向,班长正发愁呢,哪还有工夫笑啊!

被我气乐了的张老头,点评道:“花木兰的这个弟弟,难道是匈奴人派来的­奸­细吗?”

班级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我惭愧无比地坐下了。

真是的,我站起来以后小芹明明没有主动跟我说话,我为什么要去想那句“木兰无长胸”啊!

当天放学以后,我给苏巧打电话说我不回家吃饭,然后在小吃街随便吃了一点,就动身往李存壮家走了。

我问过二班的学生,李存壮今天没来上课,想必是上周五保护班长受到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并不是因为 ...

(李存壮救了班长,我才去看他,而是因为他被我纳入了“朋友”的范畴,朋友身体不适,去看望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买了点水果,按照上次依稀记得的地址,我按下了李存壮的家的门铃——从这扇门的质地上来看,就知道李存壮家里条件不错。

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给我开的门,应该是李存壮的父亲,她的母亲一脸慈眉善目的,也过来向我搭话。

“是……壮子的同学吗?”他父母果然也叫他壮子。

“嗯,我是壮子的朋友,我来看看他。”我尽量把眼神里的凶恶气息隐藏起来,以免让李存壮的父母以为儿子误交匪类。

可能是李存壮本身长得太丑的原因,他的父母并没有对我相貌太过挑剔,而是很高兴地告诉在卧室里休养的李存壮:

“壮子,又有朋友过来看你了!”

我对“又”字有点诧异,一打听才知道,在星期六那天,班长已经带着舒哲来过一次,专程对李存壮表示感谢了。虽然李存壮因为打架受了伤,但是却因此交到了难得的朋友,所以他的父母一脸喜气,觉得儿子距离融入群体又近了一步。

李存壮身上左一块胶布右一条绷带,斜躺在床上养伤,他见了我很高兴,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大多是舒莎有没有再遇到危险,跟她为敌那些人,老窝在哪之类的内容。

到我离开的时候,李存壮的父母一齐到门口送我,嘱咐我说:

“有空的话,常来我家玩啊!”

在他们的眼中,我能看见殷切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有正常的朋友,正常的生活。

说起来,从前二十八中里面传言,说李存壮的父母是亲生兄妹,这传言太恶毒了点——他俩长得根本就不像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回到家的时候,苏巧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选秀节目,见我来了,她赶忙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生怕电视的声音吵到我,让我心情不好似的。

“没事,你继续看吧。”我说,“我不是古埃及奴隶主,你也是自由之身,不用那么怕我。”

苏巧神­色­黯然道:“跟天牧星光签了约以后,我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

那倒也是,不过如果你表现好,我还是有可能帮助你摆脱天牧星光的枷锁的,毕竟我是那里的第二股东嘛!

当晚我又检查了窃听录音,没有录到苏巧跟艾淑乔的通讯,倒是录到了天牧星光的实际主事者,资深经纪人付士健,给苏巧打来的电话。

光听声音,就感觉付士健是一个非常虚伪、非常油滑、非常讨厌的人。

在电话里,他要求苏巧对某富商进行“陪游”,言语间的种种暗示龌龊无比,感觉付士健与其说是经纪人,不如说是个皮条客。

【466】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

( 跟我预料的不同,对于经纪人的无理要求,苏巧意外地表现得有点硬气,虽然委婉,但仍然很坚决地拒绝了付士健,在付士健出言威胁,说要根据合同起诉苏巧的时候,苏巧还说:

“艾淑乔女士会给我撑腰的,跟她的公司相比,你们的公司只能算是个作坊!”

我对苏巧敢于这么说很奇怪,估计艾淑乔跟苏巧做了什么保证,说会在关键的时刻帮助她,帮她对抗不讲道理的天牧星光吧。

其实天牧星光就是艾淑乔自己开的啊!她现在是让手下的付士健当恶人,自己当善人呢!苏巧你自以为得计,其实完全被人蒙在鼓里,被人当做猴子耍啊!

检查完窃听录音后,当天晚上我是开着窗户睡觉的,难得外面有风,我能不开空调就不开空调,倒不是我抠门,而是总觉得空调制冷不自然,容易得空调病。

结果夜深以后,窜进来的夜风还是挺冷的,所有靠谱的中外医学都有教人保持“头冷脚暖”的古训,而忘记在脚上盖一层薄被的我,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腿抽筋了。

不管中医管这叫“邪风入体”还是什么,反正是真疼啊!比我小时候踢满场的足球赛回来还疼啊!我呲牙咧嘴捂住左小腿,看着脚趾因为疼痛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觉得这折磨仿佛是不会停止了。

就这么在床上僵持了一会,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迹象的我,听到了苏巧的敲门声。

“小叶,出来吃早饭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一直忍耐疼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呻吟的我,终于功败垂成,发出了一声闷哼。

听出异样的苏巧,关切地问道:“小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能进来吗?”

人终究是一种脆弱的动物,我这样的斯巴达,在被抽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居然也产生了希望有人帮我分担痛苦的念头,我胡乱地答应了一声,顺手拉过被单,盖住了以我肚脐为圆心的私人区域。

疼得没法穿上衣服的我,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啊。

进得门来的苏巧,只看了我一眼,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抽筋了吗?让我来帮你按摩吧。”

苏巧侧身坐在我的床尾,然后舒展开莲藕一般的双臂来捉我的脚。

死马当活马医,如何自我按摩也不得其法的我,只好听天由命地任由苏巧为我治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巧用拳背对我的脚心用力挤压一番之后,我的疼痛似乎有所减轻。

接着,在她细心,温柔(但不是无力)的按摩之下,我从早上起床第一次得到了疼痛舒缓的感觉。ww

“诶?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啊!”我由衷地发出赞叹。

“嗯,从小练杂技,抽筋是常事,大家都会一些缓解的小窍门。”

苏巧赧然微笑,手上的工作并没有丝毫停顿。

于是,身为14岁普通少年的我,在早饭之前享受了一套足底按摩。

请注意,是真的足底按摩,不是某些足疗店的非法业务啊!

虽说苏巧帮我按摩腿肚子的时候,她的长辫子不小心从肩上滑下来,隔着被单打到了我敏感的小伙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但那纯属意外啊!她自己也没发现的!

在学校里,某堂下课,熊瑶月突然一脸神秘地走到我跟前,问:

“叶麟,你想tian班长吗?”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我一阵惊慌失措。

熊瑶月向我伸出小麦­色­的手,她的手晒得很均匀,手心手背是一个颜­色­。

“两块钱,我就把班长带来让你tian!怎么样,便宜吧?”

熊瑶月一边说一边向我挤挤眼睛,像是电视上做坑人直销广告的。

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被班长听见,那样她的耳朵就又该变长了。

我知道熊瑶月肯定是要坑我,因为她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坑你”,但是两块钱也不多,我倒是想看看,熊瑶月到底要怎么用两块钱,让我tian到班长。

其实我只是个正常的14岁少年,tian同班女同学,尤其是班长这种事情,根本就从来也没妄想过嘛!

熊瑶月接过我给她的两块钱,说了一句“客官您稍等”,就风驰电掣地跑出了教室,三分钟不到就跑了回来,她从小卖部买了两只雪糕,把其中的一只递给我,邀功一样说道:

“不用客气,尽情地tian吧!”

我拿着那只雪糕,眉头皱起老高,“维尼,你做虚假宣传啊!跟你刚才说的东西怎么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啊!”熊瑶月说,“把外皮剥了就可以tian了。”她已经先一步那样做了。

脑中瞬时联想到,熊瑶月把班长带到我身前,然后剥了班长的外衣让我随便tian的情景。

当然,我是14岁,拥有健全心理的少年,刚才的妄想,肯定是外星人用奇怪的电波发­射­到我脑中的。

“想吃雪糕我可以请你,­干­嘛骗我。”我继续向熊瑶月抱怨。

“我没骗你啊!”熊瑶月提示我仔细看雪糕的外包装袋。

“你看,这是蒙牛的‘绿­色­心情;绿莎莎’雪糕啊!班长的父母就叫她‘莎莎’的!你跟我一起tian绿莎莎雪糕,不就相当于在tian班长了嘛!一块钱就能做到这种事,很划算喔!”

我仔细看了看包装袋,还真是那样,好显眼的‘莎莎’两个字啊!不过说什么“和你一起tian班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真是好糟糕的一个场景啊!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我和你一起把班长按在下面,用舌头让她认输求饶的h画面啊!

不管怎样,夏天这么热,我还是把雪糕吃了吧。

郑重声明,跟这种雪糕名叫“绿莎莎”一点关系也没有喔!假如我tian的动作比较多,也只说明它冻得太硬,我怕咬下去会冰到牙齿喔!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夜风的延续,今天上午也是凉风阵阵,极其舒适。

把作业本交给老师,卸下身上的重担之后,宫彩彩站在教室前窗旁边,享受着吹过来的徐徐微风。

天然卷的头发自然而优雅地跃动着,仿佛沉醉在大自然韵律之中的宫彩彩,舒适地闭上了眼睛,尖尖的睫毛也在风的轻抚下跳着轻快的舞蹈。

看见四周无人,小芹心怀鬼胎地走了过去,从后面拍住宫彩彩的肩膀,十分亲切地说:

“彩彩,你在自习课上把数学作业写完,然后借我抄吧!”

因为熊瑶月把宫彩彩关进铁柜里,内疚得好几天没有抄她的作业,宫彩彩正在感到一身轻松,没想到小芹又趁虚而入了。

“小、小芹同学,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自己写作业比较好……”

身为学习委员的宫彩彩, ...

(劝同学自力更生完成课业,属于本职工作。

“像我这样的大艺术家,哪有时间来lang费在枯燥的数学上啊!”小芹大言不惭。

“大……大艺术家?”宫彩彩显然还没看过小芹的惊世画作。

“不提那个了,”小芹摆了摆手,“你吹了半天风,也应该把作业借给我抄了吧?”

宫彩彩忽闪着眼睛,不明白吹风和抄作业之间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这还不明白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能够这么凉快,是因为吹了我的风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的理科作业都拜托你了!”

“你……你的风?”对小芹的说法,宫彩彩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小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我的风啊!你不知道冬山市的风都归我所有吗?如果用一只海螺来过滤的话,还能听见风儿在说:水芹老师的漫画最伟大了!凡是攻击她画工不好的都是出于嫉妒!”

宫彩彩拘谨地从窗口前挪开一步,生怕因为吹到更多属于小芹的风,而被课以重税。

“可、可是,物理课上讲,风是由太阳制造出来的啊!”宫彩彩小声辩驳着。

“哦,太阳也是我的。”小芹面不改­色­,“仔细观察太阳黑子的话,上面还写着我们家历代祖先的名字呢!”

小芹的歪理邪说让宫彩彩完全呆掉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双雪莲般洁白的手,从后面揪住了小芹的两只耳朵。

并不是很用力,只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小芹的身后了。

“我真没想到啊,小芹,”班长说,“你居然也会趁我不在,来欺负彩彩取乐,看来以后不能对你掉以轻心了。”

耳朵被揪住的小芹,脸上露出的仓皇表情,跟这种情况下的熊瑶月一般无二。

“班长你不要揪我的耳朵啊!”小芹哭叫道,“我从小体弱多病,耳朵也很不结实,万一被揪掉了,我就该变成折耳猫了!”

班长并没有听小芹的话,立即放开她的耳朵。

“你向彩彩道歉!保证以后自己写作业!”

“作业?跟作业有什么关系?”小芹突然装起傻来,“我是在和彩彩讨论科学问题啊!彩彩说风是因为太阳的原因才出现的,我持反对意见,我认为……”

“你认为风是怎么出现的?”

“我认为,是由于剧情需要才会出现的……”

“啊?”

“本来就是那样啊!不管是漫画还是电影电视剧,风在什么时候出现,只决定于主人公什么时候摆泡死啊!所以我看见彩彩在吹风,就身不由己地想跟她发生一点剧情嘛!借作业抄什么的……”

到底又回到作业上面了啊!班长都被你气得无语了!

我和班长昨天约定,在放学以后,要去宾馆对我的老爸进行“家访”。

班长嘱咐我,先各自回家,尽快吃完晚饭,然后在公共汽车站碰头,一起去东城区的那座宾馆。

【467】 见家长

( 之所以不找我老爸一块吃饭,是班长越来越觉得,如果和我们父子同桌用餐,这次出于公心的家访,就仿佛变了味,成了交流私人感情的场合。ww

我在家里吃了苏巧做的晚饭,动身去宾馆之前,突然想到冰箱里的食材快要用尽了,我又暂时没时间去市场,于是我把那张500元的超市购物卡(就是我和班长抽奖时中的)给苏巧,让她抽时间去超市里逛逛,买些两人吃的东西回来。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真的把苏巧当成女仆来使唤了。

7:15,我和班长在公共汽车站碰头,关于怎么坐车去老爸的宾馆,班长好像比我还熟,自从学校允许携带手机之后,班长就下载了很多可以省钱的应用,基本都是带有“优惠”、“折扣”、“团购”字样的,怎么更好地利用公交系统,自然也有相应的应用。

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只是我装作随意地问班长以后想上哪一所高中,班长随口说:“冬山三中就可以吧。”

三中、就可以!?

班长你这么随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啊!上一届中考,二十八中只有三个人考上三中,而且这三个学霸别出心裁,像刘关张一样歃血为盟(真的喝了­鸡­血),发誓要在三中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以刚刚摸线的成绩坐上了三中的录取末班车。

班长你在日记里写“希望能上同一所高中”,难道指的是三中这个学霸集中地吗!凭我的成绩,别说是喝­鸡­血,打­鸡­血都考不进去啊!

对于未来感到绝望的我,垂头丧气地把班长带进了宾馆——看见有一些大学生情侣互相依偎着往门里面走,班长有点犹豫,但是终于鼓励自己身正不怕影斜,挺起了胸膛。

有点神经衰弱的宾馆前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班长,虽然我们两个在气质上都比同龄人要成熟,终究还没到18岁。

“我们是正规宾馆,有身份证才能开房。”前台以平板的语气告诫我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想到钱包里放着吴升的身份证,差点忍不住把它拿出来,说:“一间蜜月套房,谢谢。”但是妄想只能是妄想了,我真这么说的话,班长拂袖而去已经是最给面子的反应了。

于是我向前台解释,我们是来找人的,并且说了老爸的房间号码。

西装革履,连眼镜镜片都擦得一尘不染的老爸,开门迎接我们,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班主任,很是诧异,他先请班长坐下,然后把我拉到一边,附耳问道:

“你们于老师怎么没来,这小姑娘不是你们班的班长吗?”

我歪了歪嘴,“于老师跟你不熟,怕你揍他,于是班长就替他来了——我在电话里原本就说了是班长来不是班主任来啊,你没听清吗?”

老爸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你们的于老师胆子也太小了,每次开家长会,他都不敢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这次他终于开窍了呢!不过,你们班长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啊?她看上去一脸严肃,好像对我很不满意啊!”

“没事,”我没心没肺地说,“你当大学教授的时候,不是教过很多女大学生吗?现在连一个女初中生都对付不了了?”

在我的鼓励下,老爸重新坐到了班长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坐在两张沙发椅上面的他们,像是两个交战国家的谈判代表。

我则坐到靠门的那张床上,饶有兴味地旁观起来。

从班长的表情变化中可以看出,她稍微有点后悔。

归根到底,家访应该是老师的责任,以一介学生之身越俎代庖,面对自己同学的家长,终究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见到我的老爸文质彬彬,虽然称不上慈眉善目,但也是一张标准的好人脸,班长在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悄悄看向我,似乎在纳闷我们父子俩的长相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不同。

喂喂,班长你不会在质疑我不是亲生的吧!我和老爸的血型都完全一样的!身高(还有该死的短腿)都是遗传自老爸啊!

班长暗中对着自己裙下的大腿捏了一把,让自己集中­精­神,在她看来,不管我老爸把自己包装得多好,也不能改变他不负责任,让儿子替自己经营成人用品店的事实。

“您好,我是初二(3)班的班长舒莎,是叶麟的同学。”班长首先自我介绍。

“幸会幸会,”老爸做出一副热情过头的样子,“我是小麟的爸爸叶远峰,经常听小麟提起他们班的班长的。”

班长脸­色­微红,似乎想问:“他是怎么提起我的?”但是终于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那我就叫您叶叔叔了,叶叔叔,冒昧地问一句,您一个人经营……经营成人用品店,有困难吗?”

没想到会被班长突然问起成人用品店的事情,老爸一下子尴尬起来,“应该不算困难吧?”

“那,既然不算困难,您为什么要让您的儿子,还未成年的叶麟,来Сhā手成人用品店的业务呢?往小了说,这会耽误他的学习,往大了说,会扭曲他的世界观也不一定啊!”

啊,班长你一番苦心我心领了,可是你这些话应该在小学的时候跟我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我的世界观早已经被严重扭曲了啊!

因为班长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所以她的语气不免咄咄逼人起来,无形的正义魔人气场顿时蔓延了整个房间,老爸在座椅上不由得矮了一截。

“那个,班长,你听我说……”老爸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理由辩解。

“您不用叫我班长,叫我舒莎就可以。”班长仍然是正襟危坐,正义凛然。

我突然意识到,老爸虽然当过大学教授,但正是因为当过大学教授,才不擅长对付女学生吧!老爸监考的时候,有女学生把答案抄在大腿上,遇到不会的题就掀起裙子看一下,老爸也无可奈何。更重要的是,后来还有女学生追着老爸要和他搞师生恋啊!老爸说不定对女学生有心理­阴­影呢!

“那个,舒莎啊,我一开始,也不同意小麟帮忙经营网店的……”

“那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因为,我有时候喝醉,会昏睡一整天,没有小麟帮忙,就耽误给顾客发货了……”

班长的目光不由得飘向冰箱的方向,老爸自作聪明地把喝光的啤酒罐都放在冰箱顶上,但是没能逃过班长的法眼。

“叶叔叔,难不成,您有酗酒的恶习吗?”

虽说是疑问句,但是看班长的眼神,明明已经是确定了的。

“也不是天天喝……”

“请您把酒戒了吧!”

“诶?”

“叶麟是单亲家庭,本来受到的关爱就比较少,您再酗酒的话,对他的成长非常不利的!您在喝醉的时候没有打过他吧?”

同时向我投过来质询的眼神,似乎希望如果我老爸对于这一点说谎,我能够勇敢地指出来。

...

这一点班长可是多虑了,老爸不管是清醒还是喝醉,都从来没有打过我,相反他非常擅长和我讲道理,弄得我都快成半个哲学家了。

“这个……我喝醉的时候人事不省的,应该没办法再打小麟吧?”老爸托着下巴,认真地回忆道。

听说老爸会醉成那个样子,班长气得直哆嗦。

“叶叔叔,您知不知道,无节制的饮酒,对您自己的健康也很有害的!”

“您喝醉以后,叶麟不光要替您处理他本不该Сhā手的成人用品店业务,还要担心您的健康——您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年纪,一旦父母得了重病,对孩子是怎样一种打击吗?”

如同一语敲醒梦中人,老爸呆了半晌,低头道:“是我错了。”

“诶?”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班长,对于老爸以家长之尊,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向儿子的女同学承认错误,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我这个做老爸的太没出息了,所以总是借酒消愁,还要小麟来照顾我,真是无地自容!虽说一下子戒酒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减少喝酒的次数,尽量不要喝醉。另外只要我把手头的这一本大学教材编完,就立刻回家,从此不会再让小麟接触成人用品店的业务了!”

“等等,您说您在编大学教材?”班长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老爸的气质像知识分子,这时候更疑惑了,她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大学教授会辞职不­干­,回家开丢人的成人用品店的。

正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快速的皮鞋走路声,然后就是如同扫黄大队一样急促的敲门声。

“叶远峰,你给我死出来!!”

透过厚厚房门吼进来的,明明是任阿姨的声音。

老爸浑身一颤,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心中暗叫不妙,任阿姨来的可不是时候啊!而且听她这语气,她对老爸极其不满啊?难道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任阿姨这次来找老爸,恐怕是为了……为了她怀孕的事情吧?任阿姨再怎么不想面对现实,也敌不过一根验孕­棒­出现的“两道杠”呀。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老爸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急匆匆地走去开门,“小麟,你帮我招呼一下你们班长,我要是回来的晚,就别等我。”

他再次冲班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实在抱歉,这事耽误不得啊!”

老爸将门打开一条缝,身体不自觉地堵住了任阿姨的视线,任阿姨没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任阿姨伸手进来,一把揪住了老爸刚整理好的领带,羞愤不已地喊道:“看你做的好事!!”

【469】 后来居上

( 当晚,我把班长一路送回了家,路上没有可疑人物接近,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我嘱咐班长,不要把任阿姨怀孕的这件事告诉小芹,小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班长点头答应,说她原本也不打算这么做,这是任阿姨应该亲口告诉女儿的事情,她绝不会越俎代庖。

回到自己家以后,苏巧已经从超市买完了足够吃到下个星期的菜,还主动把购物小票交给我检查,我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了。

因为这张购物卡是抽奖得来的,所以我并不十分珍惜,苏巧却觉得我是过惯了大少爷的日子,对钱不在乎呢。

星期三的篮球比赛,如我所预料的,牛十力脚伤未愈不能上场,而4班因为上场比赛有两名主力受伤,也变成了人见人欺的软柿子(他们原本也不太强)。

于是这场比赛,几乎变成了我个人的表演赛。

正投,侧投,带球过人,三角传接,因为缺少灵魂人物而士气低落的4班,连做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上场比赛获胜,初二(3)班的同学对我们多了一份期待,于是这次来观战的男生女生都比上次多出不少,虽然主力得分手是我这个凶恶的家伙,但是在整个班级的荣辱面前,他们也很自豪地对别人说:“那个人是我们班体委。”

就算是自己家乡的老虎,也希望比别的地方的老虎凶猛吧?人的攀比心理总是很奇怪的。

在这场比赛里,为了收买人心,我继续给其他队员提供得分机会。

运球技术出众,却因为个子矮,很少得到得分机会的尤晨,在我的鼎力支持下,得到了整整12分,在一个快速上篮之后,他享受着篮球擦过网兜缓慢落下的摩擦声,以及场下本班女生的欢呼,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话痨许立军得到了13分,擅长中投的皮泽光得到了15分,他们两个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

代替牛十力上场,专门盯人的穆中鸣,虽然一分未得,但是他这个看破红尘的预备佛教徒不在乎这个。(和校医不清不楚,疏于训练的孙羽,我没让他上场)脚上绑着绷带,在场下观战的牛十力,就十分不满意了。

“这个球明明不要传出去,自己投,进的机会更大的!叶麟可真胆小!”

牛十力向身边的人抱怨道。

我对于他的妄加评判一笑置之。

没学过《君主论》的牛十力,自然不会明白,在球场上不知胆怯为何物的我,为何要把一个可以自己得分的球,传给尤晨,而且在尤晨投失之后,还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下次努力的。

初中政治讲到,主观能动­性­是人区别于物的特点,我倒不觉得我和银行门口的石狮子,主要区别就在这一点上,但是无疑的,提高其他队员的主观能动­性­,是和沈少宜所在的2班,决胜的根本!

另外在那场比赛中,我能得到多少传球也靠他们了!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被我最后一个瞎猫碰死耗子的三分球,改写为68:52,我个人独得28分。

在我和牛十力的打赌当中,上一场我是跟他差距22分的,这下子我不但追上,而且反超,领先牛十力6分了!

虽然在下一场决赛中,我的任务仍然很艰巨,但是在沈少宜和刘坏水手里拿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预见的,我们班下一场比赛,整体得分都会大大缩水,这是我的危机,也是我的机会!

其实我总觉得,这场跟4班的比赛,我原本可以拿下更多分的。

都怪小芹­干­扰了我的注意力。

因为上场比赛不敢给我大声加油,小芹这次改变了方式,她举着一个大号的磁­性­粉写字板,用文字给我加油,有时候还会加上图画。

尼玛这明明就是《乱马1/2》中熊猫老爸,和《银魂》中伊丽莎白的做法啊!它们因为不会说话才举牌子,你又不是哑巴,­干­嘛要学它们恶意卖萌啊!

“叶麟同学好厉害!”

“加油!!”

“o0”(好像是猫的东西)“最喜欢叶麟同学了”

“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吗?”

“再进一个球就代表同意咯?”

我勒个去!你这是加油还是聊天啊!在场下围观的学生里面,有三分之一在看你的牌子啊!羞耻度爆表啊!而且你总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让我也跟着你一起羞耻了啊!

被小芹用零食收买的大喇叭,倒觉得这是一件蛮有趣的事,在小芹胳膊发酸的时候,还代替小芹举着“加油”两个大字。

在小芹用写字板对我进行语言轰炸的同时,我还能得到28分,连我都佩服我自己,我爸爸的儿子真不是笨蛋,我爷爷的孙子果然是天才。

隐约觉得,小芹好像从哪里听说了,如果我带领初二(3)班获得年级组冠军,就可以去班长家免费蹭饭,她一定是盼望我们班能输掉吧?真是恶意满满,其心可诛。

比赛结束时,同一时间举行的女子排球赛也结束了,我们班又毫无悬念地获得大胜,唯一值得惋惜的是,我又没能看见班长排球短裤下面的长腿。

听说我们轻松赢下了4班,我得到了全队最高的28分,已经在外面套上长裤的班长过来祝贺我们,并且对我说:

“只差一场比赛了,你加油啊!”

班长,你真想给我加油的话,就别在排球短裤外面再套一件长裤嘛!天气这么热,让我的眼睛吃点冰激凌也好嘛!

回到教室以后,我才发现,小芹的写字板貌似经过巧匠的改装,用来握举的手柄可以折叠并藏在写字板的背面(手柄侧面还有一个专门放笔的凹槽),这样写字板就可以放进书包里了。

“谁给你做的?”我很怀疑小芹自己有这么凶残的改造能力。

“是菜市场的修鞋大叔啦~”小芹极其欢快地回答道,“叶麟同学,咱们放学后要到哪里去吃晚饭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一起吃晚饭了?”

“诶?叶麟同学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叶麟同学不是用进球来回答我了吗?”

“咱们不聋不哑,为什么要一个用写字板提问题,另一个用进球来回答啊!给我正常一点!你的脑残快要传遍全校了!”

“对不起喔……”小芹说,“叶麟同学不喜欢这块写字板,我回家就把它杀掉吧!”

“喂喂,明明是个无机物,­干­嘛说成是有生命的东西啊!它自己又没有主观能动­性­!留着它!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比如,我去黑板上回答自己不会的问题,小芹可以靠这个给我提示啊!这才是写字板的正确用法好不好!

临近放学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唐江的电话。

毫无新意,他找我,无非是为了“小红”的事,他死乞白赖地管我要小红的联系方式,还说自己调查了舒莎姐弟俩,发现她 ...

(们在冬山市没有类似小红的表妹,唯一的线索还是在我身上。

我不厌其烦,于是编瞎话说“小红得到了住在北极圈的某个远房舅舅的大笔遗产,出国了”、“小红获得了神舟十一号飞船的体验席位,正要升天”,结果我这么有创意的瞎话,唐江居然不信。

我只好动用老办法,把唐江加入了手机黑名单,结果他非常执着,居然又用公共电话打了过来。

思来想去,这都怪舒哲!没事留我的电话号码­干­什么!你故意说错一位数字也好啊!你不是挺机灵的吗!

又想起舒哲前天收了我的情报费,只是姐姐写在日记上的“想上同一所高中”,就收了我100块钱,真是黑心。

被唐江­骚­扰了半天,迁怒于舒哲的我,准备实施火球叔前日的建议,让舒哲吹安全套来卖!反正这些“爱心红­唇­tt”会有一部分利润捐给特殊教育学校的,这是做善事嘛!

啊!我真傻!我突然意识到,那50片将要过期的安全套,我不应该送给曹导演啊!应该留给舒哲吹嘛!

于是我赶在放学之前找到曹公公,问:

“前天我送给曹导演的50片安全套,曹导演还没用完吧?”

曹公公笑道:“师傅您真会开玩笑,两天用50片安全套,您当家父是狮子啊!”

公狮子的确能在一天内交配50次以上,不过每次时间都很短,是著名的快枪手,相比之下,猪的**却有30分钟,这两条动物冷知识我当年是一块看的,看完猪的那一条之后,后面的其他知识我完全都没有印象了。

“既然曹导演没有把安全套都用完,那就还给我10片,我有用!”

对于没有节­操­的曹氏父子,我也不必做出很有节­操­的样子,所以送出去的东西,我好意思再要回来。

“没问题!师傅有需要,做弟子的怎么能不鼎力相助呢?”曹导演满口答应,“不过我昨天看了一下那些tt的保质期,到这个月末就要过期了啊!师傅您一下子要十个,可得抓紧了用……”

说着,曹导演把目光瞥向正和大喇叭聊天的小芹。

谁说我是要和小芹用这些tt啊!我明明是和舒哲用嘛!

不,不好,幸亏我没说出来,不然更容易被误会了。

曹公公答应明天把tt给我带回来20片,反正剩下的30片,在过保质期之前,曹导演也用不完。

不过暂时没法让舒哲去我家了,苏巧在我家住着呢!

在学校里找个僻静的角落,让舒哲给我偷偷吹也不是不行,但是吹气膨胀以后的tt,我又该怎么带回家呢?

【470】 滴溜溜的钻戒

( 放学以后,我到底是没有和小芹一块吃晚饭——我觉得跟这个相比,老爸和任阿姨昨天的讨论结果,显然更为重要。ww

吃完苏巧准备的晚饭以后,我把自己锁在大屋,用手机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昨晚我就曾经给老爸打过电话,但是没能打通,今天不会又没人接听吧?

“喂?你找谁?”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的声音,语气相当蛮横。

我擦是任阿姨啊!这么晚了,我打老爸的手机,为什么是你接起来的啊!

“任……任阿姨,”我心惊胆战地问,“我老爸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老爸是谁?——问你妈去!”十分不清醒的任阿姨,一开始并没有听出我的身份,稍候她才恍然大悟道:“喔,你是问叶远峰啊?他死了!”

死、死了!?任阿姨你太过分了吧!就算我老爸不小心让你怀了孕,你也不能把我老爸打死啊!而且你事后还把被害人的手机带在身上,是要闹哪样啊!

任阿姨虽然脾气火爆,但绝对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任阿姨说的只是气话。

“那个,任阿姨,我有张卷子需要老爸签字,您帮我招呼一下老爸可以吗?”

电话那边传来脚踢某物体的声音,“起来!你给我起来!”

某物体(估计就是我老爸)毫无反应。

任阿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叶远峰他醉死了,醒不过来了!我……我也要睡了……”

电话还没挂断,我就听见了任阿姨扑到在床垫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酒醉之人特有的沉重呼吸声。

你们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老爸醉倒也就算了,任阿姨是孕­妇­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啊!人家都是药物流产,你这是要酒­精­流产啊!

隔日,我才从终于醒来的老爸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星期二,我和班长去宾馆对老爸进行“家访”,结果老爸被任阿姨拉走了,任阿姨和老爸说了她怀孕的事,并且要老爸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老爸是菩萨心肠(或者说叫­妇­人之仁),扫地时见到一个甲虫,都要扔到窗外让它自由飞翔,对于自己的骨­肉­,当然更不会希望随随便便地流掉。

任阿姨那边态度却很坚决,她不想生出这个没名没分的孩子,而且跟自己的女儿也没法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无痛人流,一了百了。

老爸虽然又心软又优柔寡断,但并不傻,他知道任阿姨的朋友圈子有一半的外国人,思想开放得很,如果任阿姨只是想去做人工流产,随便找个男­性­朋友,就可以冒充孩子的父亲签字,根本没必要过来找自己。

于是老爸壮着胆子问任阿姨:“咱俩要不要结个婚试试?”

当即被任阿姨一拳打在小腹,倒地不起了。

之后任阿姨被一通导演的电话给叫回了剧组,所以老爸没能继续做任阿姨的思想工作。

但是老爸也没闲着,他发短信让任阿姨第二天再来找自己,然后一个人披上外衣,信步走到横穿冬山市的大宁江边,吹着夜风,思考了两、三个小时。

虽然老爸没有细说,但是我觉得,老爸这个像是宗教仪式的行为,是为了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当年他和艾淑乔谈恋爱的时候,最常路过的地方就是大宁江边了。

在这之后,他走进江边的大型商厦,用他这一生中少有的果断,取出银行卡中一半的存款,买了一枚大号钻戒。

这就是第二天任阿姨如约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单膝跪地,取出戒指向任阿姨求婚了。

任阿姨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可能是没想到书呆子也会有这样的勇气吧,在老爸故意调暗的宾馆灯光里,天鹅绒方盒里的钻戒闪着星星点点的辉光,任阿姨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我上次结婚时,钻戒比这个大得多,又有什么用!”

任阿姨坐到茶几后面,武术指导充满英武之气的脸上,掩不住寂寞哀伤的表情。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甜言蜜语说得比百灵鸟都动听,结果呢?还不是风流成­性­,对(兔兔塔)一点也不忠诚,满脑子只想着‘zuoai’、‘zuoai’、‘zuoai’?我要是国家元首,就立法规定,出轨的男人都要和母猪关在一块!”

老爸很好奇出轨的女人要和什么动物关在一块,但是没敢问出来。

“我……我绝不会出轨的……”老爸弱弱地保证。

“你?”任阿姨讽刺地看着老爸,“你以为只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了?——给我拿酒来!你冰箱里肯定有酒吧?”

“你怀孕了,不能喝酒的……”

任阿姨不顾老爸的阻拦,自己去冰箱里拿出了两提啤酒,老爸听了班长的告诫,正打算约束自己喝酒的次数,所以剩下了这么多。

拉开拉环,就仰脖往嘴里倒酒的任阿姨,仿佛这种泡沫饮料能治好自己“怀孕”的这种病似的。

担心任阿姨身体的老爸,过来试图夺走啤酒,结果被任阿姨一拳捣中腰眼,疼得趴到地上去了,没能完成求婚使命的钻戒也从衣袋里滑了出来,滴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老爸强忍疼痛,没有去捡钻戒,而是坐到任阿姨的对面,继续劝她不要喝酒。

“我愿意喝,你管呢?”任阿姨我行我素,“就凭你那两下子,能阻止我喝酒吗?”

老爸思考了一会,严肃地说:“那你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我陪你喝。”

任阿姨很惊讶老爸会这么说,稍候她才发现,老爸明知道用暴力阻止自己喝酒,没有成功的可能,就拼命往自己喉咙里灌酒,试图把大部分啤酒都喝光,这样任阿姨想喝也没得喝了。

喝酒速度的比值,大概是任阿姨喝一罐,老爸就喝三罐吧。

两人都喝得这么急,很快就醉醺醺的了。

任阿姨一手拎着半罐啤酒,一手拄着脸,看着老爸发笑。

“就凭你……嗝……也想跟我拼酒吗?要不是肚子里有东西,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此时老爸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任阿姨的三倍,他陷入了酒后吹牛模式。

“你……你不服的话,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俩再来比啊!”

“做你的美梦吧!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被啤酒淹死了呢!”

“不……不可能!咱们俩的孩子,一定酒量很好,他顶多喝醉了睡大觉而已!”

滚落到墙角的钻戒,反­射­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散碎光点。

“戒指是假的吧?”任阿姨不留情面地说,“这么大的钻石,你买得起吗?”

如果是平时,求婚被拒的老爸,也许就不做反驳,任凭任阿姨猜测了,但是此时他处于酒后吹牛模式,不服输的他找出钻戒的发票,当做证据递 ...

(给任阿姨看。

“不愿意嫁给我也不要紧,但你说钻石是假的,也太伤我的心了……好歹花了我一半的积蓄呢!”

“诶?”看清了发票上金额的任阿姨很吃惊,“如果这是你一半的积蓄,那么你比我想象得有钱啊?——你为什么没有再婚呢?”

成人用品店的收入,多年算下来也是很可观的,而且我和老爸没有什么特别费钱的爱好,能攒下一些积蓄并不奇怪。任阿姨最初显然是把老爸没有再婚的原因,解释成经济条件不允许了。

老爸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把罐子砸在茶几上,沉默不语。

任阿姨突然回忆起来,当年两人还是邻居的时候,总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大学生来找老爸(还总喂我糖吃),谁都能看出她对我老爸有意思。

“说起来,当年小娟不是特别喜欢你吗?”任阿姨居然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你带着叶麟去北京旅游的时候,她过来看见你家门锁了,还很着急地问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送上门的你也不要,你眼界太高了吧?”

“我是她老师,”老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智,“我们不能搞师生恋。”

“那时候你已经不是老师了啊!”

“但是小娟还是我的学生!她有更好的未来,我不能耽误她!”

“诶?看不出你还挺有良心的。”

“你呢?你为什么不再婚?”轮到老爸提出问题了。

任阿姨把身子向后一靠,“朋友越多,越觉得男人不可靠,有些明明结了婚的男人,居然还打我的主意,而且小芹的事已经够我烦了,我和家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好……”

“我没记错的话,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应该是香港电影界的人吧?听说他一直在积极谋求和你复婚?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哼,电影界的人?”任阿姨以戏谑的口吻重复道,“电影只是他们家族的伪装而已,都怪我当年没看清楚,居然会上了贼船!至于霍振邦想跟我复婚,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背叛过我一次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那个……”老爸手指蘸着啤酒沫,在茶几上画着圆圈,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方式卖萌道:“如果你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任阿姨呷了一口酒,“口说无凭。”

老爸沉默了一会,“在小麟长大的这14年里,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对象的也有不少,可是我总是忘不了小麟的妈妈……”

“等等,”任阿姨打断了老爸的话,“那个姓艾的女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她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没骨气,总记着她?”

“唉,毕竟是初恋啊。”老爸叹了一口气,巨大的忧伤向胸口袭来,使他在任阿姨面前掉了几滴眼泪。

【471】 裙子和短裤

( 老爸和任阿姨一边喝酒,一边进入了类似《中国好声音》的“谁敢比我惨”环节。

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在这种选秀节目上,总少不了这种唱歌之前的重要铺垫,像什么“小时候家里穷”、“参赛前夕爷爷病逝”现在已经拿不出手了,要想感动观众,拿个名次,至少也要死两三个爹妈,身患七八种不治之症,最好演出的时候再坐个轮椅出境,顺便吐几口血,绝对效果拔群,让观众泪如尿崩。

于是,老爸眼泪巴叉地诉说自己美好又痛苦的初恋,任阿姨作为参赛选手不­干­了,立即把自己的不幸遭遇也抖了出来,总之就是自己涉世未深,被小芹父亲的甜言蜜语给忽悠了,结果所托非人,搞得离婚收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就是醉醺醺的任阿姨所得出的结论。

跟任阿姨相比,老爸摄入的酒­精­更多,也更醉,按照通常的模式,他一旦喝醉,就会叫艾淑乔的名字,然后边哭边喝,酒都变作眼泪流出来。

今天也是这样,他去大宁江边静思三个小时,试图向过去告别的“仪式”居然没有什么效果,艾淑乔在他体内留下的毒素可真厉害。

老爸这副可怜相,任阿姨看了就生气。

本来任阿姨谈起自己的感情坎坷,是希望老爸安慰自己几句的,结果老爸那副惨兮兮的德行,若是放在选秀舞台上,甭管会不会唱歌,观众的同情分肯定已经到手了。

“你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她不要你了,你在这哭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老爸仍然解不开这个心结。

“好哇!你刚才明明向我求婚,结果你还是忘不了前妻吗?”任阿姨一拍茶几,“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谁会犯傻嫁给你?”

被任阿姨指出这一点,猛然醒悟的老爸,嘴­唇­颤抖地没有说话,一边在心里斥责自己没用,一边觉得对不起任阿姨,于是抢过桌上的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往嘴里倒,誓要尽可能多地把啤酒喝完。

然后他就醉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任阿姨却明白,老爸是担心她的身体,才会抢着喝酒,这样剩下的啤酒就不多了。

于是,任阿姨一边对着趴在地毯上,如同死掉的狗熊一样的老爸,慢慢地喝完了剩下的几罐啤酒。

“忘不了前任”这个明显会在男女交往中减分的属­性­,由于老爸用情至诚,把这个属­性­登峰造极为“即使过了14年也忘不了前任”,反而成了任阿姨心目中会加分的属­性­。

任阿姨的前夫,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就是因为婚后不改风流本­性­,拈花惹草,最终才被任阿姨抓­奸­在床,导致离婚的。

所以在任阿姨心目中,“对(兔兔塔)忠诚”这个属­性­,是超越其他一切的存在。

尽管如此,任阿姨也没有脑子一热答应老爸的求婚,况且老爸已经醉的像死猪一样了。

我给老爸打过去的电话,也是任阿姨接起来的。

同样喝的头昏脑涨的任阿姨,当天也留在宾馆过夜了。

不过这回真的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任阿姨醉得沾床就睡了,老爸则是堆在地毯上睡了一夜,并不是床不够用,而是他起不来了。

当晚没回家的任阿姨,让小芹觉得稍微不寻常,虽然妈妈通宵不回家不是第一次,但是以前,总要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说明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的,当晚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叶麟同学,要来我家吗?”独自在家的小芹给我发来了短信。

“妈妈今晚好像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啊,叶麟同学来给我壮胆子吧!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睡……”

“天气这么热,谁要和你抱在一起睡!”

我如此回复道。

幸亏没有答应小芹的要求啊!如果我去了小芹那里,当晚不就是两人的父母睡在一起,父母的孩子又睡在一起了吗!

苏巧坐在客厅里看的选秀节目,正好Сhā播了­妇­炎洁的广告。

我听在耳朵里,不由心惊。

下星期三的那场跟2班的决赛,就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是能够成功去班长家蹭饭,还是哭着喝下­妇­炎洁,只看我在场上的表现了!

心里不踏实的我,在沉沉夜­色­中出了门,打算跑跑步,做一些体能练习。

不知不觉跑到了青姿学园附近,熊瑶月曾经“助人为乐刷人品值”的大广场上。

每到夏天,这里都有夜市,虽说不至于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程度,但也是繁星点点,顺着两边的摊位看过去,如同一条白炽灯组成的银河。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是迷你裙。

红­色­印花迷你裙。

虽然很短,却不会给人卖弄风­骚­的感觉,而是穿出了一种很阳光很活力的­色­彩。

迷你裙下边的大腿,是小麦­色­的。

其中一条腿的膝盖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所以,正确答案是,穿迷你裙逛夜市的,是熊瑶月啊!虽然她在学校偶尔会穿校服裙,但是像这种羞人的迷你裙,她从来没有穿过啊!为什么今天她要穿迷你裙啊!

难道说,有约会吗?既然校草沈少宜喜欢她,其他男生一样也可以喜欢她吧!熊瑶月穿着迷你裙赴约会的话,就说明至少也不讨厌对方啊!

混蛋啊,对方到底是谁啊!有了男朋友居然不告诉闺蜜,真是太见外了!

不好,我不小心把自己套入闺蜜模式了,我明明是男的。

和熊瑶月保持了一段距离,偷偷观察的我,心情比较紧张。

其实,和熊瑶月平时常穿的短裤相比,迷你裙不见得更短。

但是裙子和短裤有一个根本区别。

风力能把裙子掀起来,让女生走光,却对短裤无能为力。

远远跟在熊瑶月身后的我,难道是在期盼刮来一阵风,好看到熊瑶月走光的春­色­吗?

绝对不是啊!我应该没有那么好­色­啊!我只是好奇熊瑶月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有女人味而已!

另外为什么今天晚上连一点微风也没有啊!前天明明风力又强又冷,把我的腿都吹抽筋了!

熊瑶月在一个卖服装的摊位停了下来,和摊主谈了一会价格,然后拿起一条短裤,走进铁架子支撑起来的简易帐篷中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叶麟?你怎么也来了?快过来帮个忙!”

熊瑶月热切地挥手招呼我。

我只得装作跟她偶遇的样子,慢慢走过去——我这才发现,这家服装摊位是主营各种男女短裤的。

“来买衣服啊。”我随口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总盯着熊瑶月的迷你裙裙端。

“是啊,买短裤,我最喜欢的那 ...

(条被我磨出了窟窿,勉强穿的话,­内­裤和ρi股都要从窟窿里露出来了。”

虽然穿着极富诱惑力的迷你裙,熊瑶月讲起话来还是不拘小节。

“叶麟,你来得正好,帮我挡着点。”熊瑶月说着就抬起一条腿,想要试穿店家的短裤。

“诶?别在广场上穿啊!没有更衣室吗?”我急忙阻止,熊瑶月穿着迷你裙本来就极易走光,她抬起腿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她臀部的诱人弧度,以及被晒黑的小麦­色­,与原本雪白肤­色­之间的奇妙分界线啊!

熊瑶月撇了撇嘴,“到夜市上来便宜货,哪来的更衣室啊?我穿裙子就是为的试短裤方便,直接套上就可以了,如果是穿短裤来的话,岂不是要穿了再脱,脱了再穿,­内­裤和ρi股都被广场上的人看光了?”

原来是这样吗?不是赴约会啊!为什么会有一种稍微安心的感觉呢?

接下来我负起责任,用宽阔的身躯挡在熊瑶月的外侧,用后背对着她,以免我勾起我的非分之想。

熊瑶月很快就在迷你裙内部套上了短裤,她拍拍我的后背,让我转过身去,恐怕在她眼里,我这个闺蜜就算是直愣愣地用眼睛盯着她试衣服,她也不会在意吧?

“穿起来倒是还蛮合身的,”熊瑶月做了几个类似游泳下水之前的预备活动,然后突然对着我撩起裙子,问:“你觉得好看不?”

啊啊啊啊啊别吓唬我啊!虽然你在裙子里面套了一条短裤,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让人误会度300%啊!一个路过的小孩子马上被妈妈蒙住了眼睛啊!一个老大爷耳聪目明地把目光移过来了啊!他们还以为你在问我­内­裤好不好看呢!

熊瑶月挑的是一件牛仔布的短裤,很符合她运动少女的风格,只是我仍然觉得她牵起迷你裙边,让我评判她裙下的内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再试试这一条吧!”见到我过来,买短裤的摊主不知为何热情了许多,反正绝不是因为我的相貌。

摊主这回拿过来的是一条印着美国国旗的短裤,熊瑶月很高兴地又试穿起来,当然我还是负责遮挡的任务。

“诶?这一条有点紧啊?”熊瑶月边试边说,“难道我真的ρi股很大?”

“没有那回事,刚刚好的。”不知不觉中,我把沈少宜说过的话向熊瑶月复述了一遍。

“嘿,你还挺会安慰人的!”熊瑶月呵呵笑道,“老板,就给我刚才那一条吧。”

掏钱给老板,等着老板把短裤装进包装袋的熊瑶月,可能是穿不惯迷你裙,觉得腰部有点痒痒,于是一点也不淑女地伸手挠了挠。

站在她身后的我这才注意到,她穿脱短裤的时候不够小心,身后的迷你裙被夹在了t恤下方,让她像一只顾头不顾尾的呆头鱼一样,后面全部走光了啊!

【472】 证据

( 穿着很有女人味的迷你裙的熊瑶月,在迷你裙的里边,却穿了一条很低龄化的纯白­内­裤,­内­裤表面上还绣着一只卡通熊啊!

穿着小熊­内­裤的小熊,这种好似绕口令的评价立即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

虽然对自己姓熊感到很纠结,但是从内心里面并不讨厌熊吧?尤其是外形小巧、足够卖萌的那种熊,所以才会喜欢“维尼”这个表面上不含熊,其实本质还是熊的称呼,并且贴身穿着小学生品味的小熊­内­裤吧?

在夜市的灯光照明下,熊瑶月不小心被t恤掖起来的裙边,使得她臀部的3/4都暴露在我的视线下——果然是不习惯穿裙子啊!

跟被风吹起来而走光不一样,看这个不需要动态视力,由于我们背靠简易帐篷,所以从角度上来说,这是我一个人独享的美丽风景欸!

心砰砰地在跳啊!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啊!我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阳光在熊瑶月皮肤上留下来的黑白分际线了——从下半身来判断,熊瑶月被晒黑的地方应该止于泳装不能遮盖的部位,在泳装范围之内,应该还是天然的白­色­啊!

熊瑶月接过卖家递过来的包装袋,就要大大方方地走开。

我赶紧从后面把她拦住了。

“怎么?”熊瑶月转过头来问我,“你也要买一条吗?”

“不是,”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的裙子,你后面的裙子没有穿好!”

熊瑶月用手一摸,这才恍然大悟,“哎呀,好险,差点就公开展览了!”

并没有显出普通女孩走光时的羞怯表情,好像露出­内­裤差不多相当于嘴角有饭粒一样的事情。

把裙子整理好之后,熊瑶月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麦当劳冰激凌窗口,就请我去吃麦当劳甜筒,她说最近有五元两个的优惠,两个人一起吃很划算。

心里好羞愧啊,“视­奸­”了熊瑶月半天,还要人家请我吃甜筒,于是我抢着付了钱,即使这样也没有减轻我的罪恶感。

跟熊瑶月一起坐在广场长椅上吃甜筒,望着天顶不甚明亮的一颗颗星星,不禁让人涌起讨论理想和未来的冲动。

“叶麟,你抢着付钱,难道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内­裤吗?”

熊瑶月问出了跟未来理想毫无关系的话题。

我红着脸点头默认。

熊瑶月笑嘻嘻地打了我一拳,“你真见外!咱们两个没有关系的!听说了吗,德国刚颁布法律,新生儿可以不用登记­性­别。ww­性­别这东西,估计以后就和高矮胖瘦一样,成为使用科技就可以轻松改变的东西了!”

这个……不能不说熊瑶月对人类科技的发展太乐观了,改变胖瘦倒是可以依靠抽脂手术(还很危险,某个超女就是做抽脂挂掉的),高矮的话,人类现在还没有靠谱的手术来改变呢(否则郭敬明一定会第一个做这项手术)。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维尼,如果­性­别以后可以随意改变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性­别啊?”

“不知道欸——”熊瑶月把双手垫在后脑和长椅靠背之间,“我觉得做女生挺好,而且我也不是小芹那样会痛经的体质,不过科学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话,绝对要做两天男生来玩玩吧?”

“叶麟你呢?你不想尝试一下做女生的感觉吗?”熊瑶月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到时候咱俩可以用临时­性­别相处一段日子喔!”

“不想!绝对不想!”我猛力摇头,“你别说这种会让我做噩梦的事情啊!”

“叶麟可真小气,我都把­内­裤给你看了……”熊瑶月仰望着星空,半开玩笑地说。

总觉得,我在一系列误会当中,被熊瑶月认定是同­性­恋,因而有意无意地吃了不少熊瑶月的豆腐,虽然并非我主观故意,但还是挺卑劣的。

从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提醒熊瑶月整理好裙子可以看出,我在不自觉地利用这项“优势”,谁知道熊瑶月以后会不会在我面前做出更不靠谱的事情,我又会不会把持不住,铸成大错呢?

于是我决定,趁早不趁晚,应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天大的误会向熊瑶月解释清楚。

“维尼,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对你说,你认真听好不好?”

沉吟片刻之后我说道。

熊瑶月很奇怪地望着我,“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偶像剧里要跟人表白一样啊?”

“当成表白也可以,不过不是表白我喜欢谁,而是表白我的喜欢的类型……”我盯着熊瑶月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的类型是异­性­!以前你的认识都是错误的!我是异­性­恋,不是同­性­恋!!”

熊瑶月露出“你别逗我”的表情,“开什么玩笑!上星期你说自己是双­性­恋,这星期又说自己是异­性­恋了,你调整自己­性­取向的速度也太快了!”

“一点也不快!因为之前全都是出于你的误会!我从来也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我喜欢女人!!”

因为很重要所以我重复了一遍,在公开场合这么大声喊出来,耻度还挺大的,不少带孩子的家长都绕着我走了。

熊瑶月仍然很不相信,“证据在哪里啊?就凭你刚才看见我的­内­裤,稍微脸红了吗?话说图案是稍微有点幼稚,你别跟班长说啊,不然我自己也有点脸红……”

“别跑题啊!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讲清楚,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你以后不能在我面前没遮没掩的了,会被我吃豆腐啊!”

熊瑶月坐正了身体,托起下巴,似乎在分析我为什么要说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话。

“电玩城的那个止咳糖浆说你是同­性­恋,彭彭也说你是同­性­恋,如果你喜欢女人,他们­干­嘛要那么说?”

止咳糖浆指的就是唐江,熊瑶月因为玩街霸把唐江赢惨了,两人发生争执,引得我介入,她才首次从唐江口里听说我是同­性­恋的。

至于彭透斯,彭透斯完全没有说过我是同­性­恋,只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而已,不管是唐江还是熊瑶月,全都是穿凿附会,解读过度啊!不过彭透斯希望我未来成为跟他一样的基佬,倒是没跑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你觉得如果我是同­性­恋的话,小芹会总缠着我当她男朋友吗?”

为了解释误会,搬出小芹来也是有必要的。

“哈!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熊瑶月笑道,“谁不知道小芹是你的青梅竹马?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小芹肯定是把你当成亲人在对待啊,反正要是我的男朋友这么对我,我早就把他踢飞了。”

好不容易下决心说出小芹的事,居然被轻而易举地否定了,这让我很有挫折感。

“反正、反正我是喜欢女人的!家里电脑硬盘装的日本**可以作证!”

急于说服熊瑶月的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切,照你那么说,贪官在电脑硬盘里存储几部红­色­电影,就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了呢!”

“你… ...

(…”我抓耳挠腮地想不出证明自己的办法,大庭广众之下,我总不能伸手抓住熊瑶月的胸部,然后让她检测我的小伙伴有没有起立致敬吧?

“要不然你亲我吧。”熊瑶月突然说。

“诶?”

“看你急成这样子,我这个闺蜜也不忍心啊!我听说,真正的同­性­恋是没法亲吻异­性­的,你要是敢跟我亲嘴,就说明你至少是双­性­恋,我以后就不会在你面前太过随便了。”

见我犹豫不决,她嘲笑道:“果然不行吧?我不是说过吗,要对自己坦诚,天生如此的事情,没什么值得羞愧的嘛!”

熊瑶月那种真理掌握在她手中的姿态,很令人气愤,她见我没有行动,还主动向我翘起嘴­唇­,一副“我准备好了,是你这个胆小鬼不敢来吧?”

脑子一热,我抓住熊瑶月靠近我的那条胳膊,把脸靠了过去。

熊瑶月并不认为我敢真的亲她,仍然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等着我在最后一刻放弃。

广场上有人在跳街舞,播放的音乐很有节奏感,我以每个节拍前进一厘米的速度,把我的嘴­唇­向熊瑶月的嘴­唇­贴近。

两者仅有一只手掌的距离了。

熊瑶月眼睛里的信心没有刚才足了,她贴在鼻梁上的那张创可贴,下方渗出了一滴冷汗。

“哼,你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即使是这样,她也在硬充好汉,向我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我,何况是被女孩子瞧不起?我心一横,抓住熊瑶月胳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并且不打算回头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啊……!!”

熊瑶月发出平时根本不会发出来的,惊慌失措的尖叫。

只差一毫米的距离,只差一毫米,我就能吻上那片柔软并充满青春活力的嘴­唇­,不过熊瑶月用那只仍旧自由的手,阻住了我前进的步伐。

好粗暴的阻止方式啊!五根手指像是推挤破抹布一样,把我的脸推远了啊!你的大拇指都快塞进我嘴里了啊!

我首次在熊瑶月的脸颊上看到了红晕。

红晕和小麦­色­相混合,变成了紫蔷薇­色­,不过那代表的意思没有变。

熊瑶月害羞了,她万没想到我真打算吻她,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推开了。

“怎么样?这回你相信我不是……”在较量中获胜的我感到很得意,不由得向熊瑶月自夸起来。

没想到小腹上突然挨了一拳!没有防备的我顿时疼弯了腰。

光是用拳头熊瑶月还不解气,她揪住我的双肩,对着我的脸又来了一记膝击!

穿迷你裙实在不该做这个动作的,被迫弯腰低头的我,又不小心看见了熊瑶月的­内­裤正面,不过这回可是痛并快乐着了。

【474】 吓死人的浪漫

( 意外的是,被小芹看见我往书包里放了20片安全套,她却什么话也没说,装作认真预习下一节的数学课(其实书都拿倒了),对此视而不见。

我惊异于她为什么突然变老实了,然而我在做完广播体­操­回来以后发现,书包里的安全套被人做了手脚,每一片,都被人用缝衣针扎了一个窟窿。

小芹认真预习下一节的化学课,摆出“与我无关”的架势,嘴里喃喃道:“蜡烛燃烧的时候外焰温度最高……”

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咱们班特准不用出广播体­操­的只有你啊!嫌疑人只有你一个!

而且你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难道你以为,这些安全套是我准备在你身上使用的吗!把安全套的密封­性­破坏掉,你是想怀上我的孩子吗!

别开玩笑了!现在任阿姨怀着我老爸的孩子,我都快为此愁得秃头了,要是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绝对英年早逝啊!

“喂,你把我的安全套都戳破了是什么意思?”我以审讯的态度问小芹,“这是我家的商品,我还打算用来卖钱呢!”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马上就过期了,但是可以让舒哲吹成“爱心红­唇­tt”,满足变态们的购买需求。

“不、不是我用班长书桌里的缝衣针戳破的!”小芹仓皇得连作案工具都交代了。

我鄙视地看着小芹,“要是我没发现,把这些安全套当成合格品卖出去了,有些计划外的孩子因此被生出来怎么办?如果有弃婴被扔在医院,那就是你的责任!”

明显被我夸大后的指责,让小芹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人家只是,想和叶麟同学生孩子而已……”

这是14岁的健全少女应该说的话吗?这是极有可能成为我义妹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我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任阿姨了。

眼看着小芹陷入自己当年的痴恋状态当中,却没办法阻止,一定非常揪心吧?

何况现在自己又怀了孕,孩子的父亲是正是女儿男朋友的父亲?

真难以想象,任阿姨要怎么跟小芹解释啊!难道任阿姨不打算解释,还是抱定主意要把孩子打掉吗?

做广播体­操­回来的班长,很轻易地发现,自己放在书桌里的针线盒被人动过。

倒不是她小气地不许别人用针线盒,而是患有强迫症的她,对缝衣针的摆放顺序特别敏感,她花了整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把缝衣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另外,熊瑶月果然来朝我要物理作业了,她翻了翻我的作业本,欣喜道:

“理科作业的好处就是字很少,一眨眼就能抄完了!”

吹着口哨离去的熊瑶月,惹起了小芹的强烈不满,她指着熊瑶月的背影说:

“叶麟同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作业借给别人抄?我也想抄叶麟同学的物理作业啊!怕叶麟同学嫌我麻烦才没有提出来,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啊!”

“我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自己用功读书啊!”我言不由衷地说。

“那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吧!”小芹要求道,虽然两件事毫无关系,我还是答应了。

在小吃街的一个路边摊用过了午餐,小芹说要看看文教用品,拉着我走上了一条不经常走的路,结果文具店不知为何卷帘门紧闭,倒是人行道上有一个写粉笔字乞讨的人,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这名乞丐身体瘦弱,衣衫褴褛,戴着已经成为暗绿­色­的军帽,但是双目有神,写出的粉笔字更是虬劲有力,比我任何一个任课老师的板书都漂亮。

有竖版的诗词“黄河之水天上来”,有横版的口号“钓鱼岛是中国的!”宋体、楷体,甚至小篆,无一不­精­,看得周围的群众啧啧称奇,不时有人慷慨解囊。

对于这种不拉不扯,身怀一技之长的乞丐,我的印象是蛮好的,于是我把兜里的三块钱零钱放到了他的钱盒里。

“我也想要!”小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然后她就走到乞丐旁边,指着乞丐手边的数支粉笔问:“大叔,能给我一支吗?”

乞丐见小芹是跟我一道来的,又开口叫他“大叔”,就很大方地把粉笔给了小芹一支。

于是小芹欢天喜地地拿着粉笔,在距离乞丐不到5米的地方蹲下来,也开始在地上写东西了。

尼玛这是要­干­什么啊!你要抢人家的生意吗!虽然你的字体算得上娟秀,但是跟人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难道你要玩常见的那套学生行乞的把戏,写上“我家里穷即将失学”,或者“在陌生城市迷路需要路费回家”,你刚才说“你也想要”,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啊!

乞丐也很疑惑地回头看小芹,我走近一点,才发现,小芹不是在地上写东西,而是在画画啊!

小芹不是要跟乞丐抢生意,而是作为“水芹老师”,发现乞丐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心里不服,想要用自己的画作吸引更多人啊!

别丢人现眼了好不好啊!你画在人行横道上的东西,如果被美国间谍卫星拍了去,被白宫的正牌奥巴马看到,可能会把他气得吐血啊!别一脸得意地画那些自以为很优美的东西啊!

小芹选择了一只猫作为模特,一只挺胖的猫,它卧在乞丐大叔身后不远处,不知道是不是乞丐大叔养的。

刷刷刷,不到20秒,小芹笔走龙蛇,便完成了对猫的速写,不论是下笔的豪迈,还是收笔的冷峻,都极具大师风范。

被当做模特的猫颇通人­性­,它见小芹画完了自己,居然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小芹身边,观察小芹画得怎么样。

然后猫的脸立即就变得很苦逼了啊!我绝对没看错,从安逸闲适,变成“卧了个大槽”了啊!

猫回过脸来,仿佛不但在质问小芹,还在质问苍天:

“这画的是我吗!是我吗!?我的腿是酱紫吗??我的尾巴是酱紫的吗??”

公平来讲,小芹画的这幅猫肖像,还是超水平发挥的,至少能让人看出来是一只猫。

不过猫却长着土豆身子、土豆脑袋,脑袋上的猫耳如同尖锐如电钻,再加上四条细长的蚊子腿,尾巴更是螺旋形的。

画中的猫笑得很欢乐。

但是真猫嫌弃地最后看了小芹一眼,甚至还看了我一眼(潜台词是:你女朋友画画这么差还出来现眼?),然后回到乞丐大叔的身边,继续卧着休息了。

倒是有一些好奇的行人,过来看小芹的画作,所有人的相同反应是,看了一眼马上捂嘴便走,如果不是旁边有我这个目光凶恶的人站着,他们可能早就说出苛刻的评价了。

没有自知之明的小芹从地上站起来,摇头晃脑道:

“在沉重的社会压力下,我的画作能让人会心一笑,应该算是了不起的杰作了吧?”

拜托!那不是会心一笑,是从心底里在对你嘲笑啊!乞丐 ...

(大叔在看了一眼你的完成作以后,也忍不住噗噗地几乎笑出声来啊!

为了小芹不再继续丢人,我把粉笔从小芹手里夺过来,还给乞丐大叔,然后拉着小芹的手把她拉走了。

这是一条学生们不经常路过的小街,于是我拉着小芹的手也比较肆无忌惮了。

虽然对于我把粉笔抢走颇有微词,但是由于我肯紧紧拉着她的手,一切烦恼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也紧紧握住我的手加以回应,就连擦去另一只手上的粉笔灰,都是单手完成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前面就是大路,差不多要遇上很多出来吃饭的二十八中学生了。

我下意识地想松开小芹的手,但是她紧紧握住不肯放松分毫,好像一松手我就要消失掉一样。

心里觉得小芹这样执拗地抓住我的手,根本毫无必要,突然发现,有一辆从斜后方开过来的大型卡车,突然转弯,向着我和小芹的方向撞过来了。

卧槽大白天的,卡车司机这是公然醉驾吗?看这车的行进轨迹,简直烧的不是汽油,而是牛栏山二锅头吧!

如果把我和小芹换成年过七十的老爷爷老­奶­­奶­,就此被卡车撞死也说不定。

但是好说歹说,我们俩也练过武术,虽然不敢说身法如电,但是躲开一辆卡车还是毫无压力的。

我急忙拉着小芹往左边跑。

结果,同样也发现了身后有卡车袭来的小芹,却开始往右边跑,并且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

卧槽你别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别扭啊!吉米的《向左走向右走》顶多是个(兔兔塔)悲剧,你跟我方向不同的话,马上就该变成绳命的悲剧了啊!

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小芹的马步太稳,我拉不动她,于是打算放手,让两个人各自向左向右躲开,让卡车从中间开过去,但是小芹却固执地死也不放开。

尼玛这不是形容词啊!你再不放手咱们就要被卡车撞死了啊!为什么你的表情一点也不紧张,好像只要咱们俩的手拉在一起,就算是小行星也不足为惧一样啊!

我突然意识到,小芹以前多次说过,不会在没有我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原来她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你的坚持用错地方了吧!难道你觉得因为不肯放开彼此的手,在马路上被卡车撞死很lang漫吗!

我怒气满胸,用尽平生之力,终于把小芹给拽了过来,当她跌在我怀里的时候,卡车带着不祥的发动机嗡嗡声,从我们身侧擦边而过,终于撞上了街边的路灯。

我浑身都是冷汗,但是依偎在我怀里的小芹,却似乎在偷笑。

【475】 以牙还牙

( 放下卡车司机被交警带走不提,惊魂未定的我呆立当场,任由小芹在我的怀里使劲磨蹭了10分钟,突然醒悟到小芹让自己和我都陷入险境,完全是故意的。ww

太过分了吧!不管你对自己的能力多么有信心,但是为了片刻的lang漫,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你的爱太狂热了,快赶上911的恐怖分子了啊!

我很生气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我怀里推出一段距离,小芹的手比我短,只能无助地把手伸向我的胸前,一脸“求抱抱”的可怜表情。

尼玛现在又变成弱不禁风模式了吗!刚才你跟我往不同方向躲卡车的时候,脚下的马步可是相当稳啊!你为了在我和你之间制造恋爱气氛,已经连命都不要了吗!

“任小芹,”我叫她的全名,以使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咱们两个差点被车轧死,你现在还笑得这么开心?”

“没关系嘛,”小芹仍然笑嘻嘻的,“那种车速是撞不到我和叶麟同学的,万一被撞死了,顶多是一起穿越到童话世界去咯!”

穿越?还是童话世界!?虽然少女漫画里面的穿越传统历史悠久,从《天是红河岸》开始,不乏穿越到古埃及、古代中国、日本平安时代,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异世界的,但是童话世界是闹哪样啊?难道你以为像美国动画《南方公园》说的那样,存在一个龙猫和七个小矮人一起跳丰收舞的童话世界吗!

“叶麟同学­干­嘛装作很不熟悉童话世界的样子,咱们两个不是从那里穿越过来的吗?”

“啥?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啊,叶麟同学的前世记忆还没有觉醒,真是糟糕啊!”小芹痛心疾首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其实叶麟同学的前世是一只鳄鱼,我的前世是一只猫,咱们两个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想到被一个很坏的女猎人给打死了,于是咱们就一起穿越到人类世界中来了啊!”

胡说八道啊!女猎人是在影­射­班长吧!她为什么要打死咱们啊!而且如果我是一只鳄鱼,为什么要跟猫生活在一起啊!

“……因为是童话世界。”小芹回答得倒­干­脆,因为是童话世界所以逻辑跟合理­性­全都不要了啊!真是方便至极的设定啊!

不管怎么想,小芹“以身证爱”的方式还是太激进了,我觉得她必须冷静一番,以免将来危害到我和她的自身安全。

“这一个星期,我都不会再牵你的手了!”

“为、为什么啊!?”小芹非常委屈的样子。ww

“还问我为什么?你脑残得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车开过来了还跟我胡闹,你这样下去会害死咱们的!你给我变聪明一点,你不变聪明就别当我的女朋友了!”

“可、可是……我不会被车撞到的,我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躲开那辆车的……”

原来是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所谓艺高人胆大吗?即使这样也不能鼓励小芹的这种行为,不然总有一天她会玩脱的!

“我告诉你,这种不注意交通安全的行为,以后一定要禁止!”

“其他危险的地方也不能靠近!什么?你不懂什么是危险的地方?听好,凡是会造成你‘穿越’的地方,都是危险的地方!”

“可是叶麟同学,你禁止我使用抽水马桶的话,我以后会很困扰的……”

小芹捏着裙边扭捏道。

“谁禁止你使用抽水马桶了啊!抽水马桶对什么人来说才是危险的地方啊!”

“我在漫画qq群里听说,《今天开始做魔王》那部动画,主人公就是从抽水马桶里穿越到异世界的,所以……”

真是奇葩的设定啊!如果主人公能从抽水马桶穿越到那个世界,岂不是许许多多的人尿人粪,也可以通过抽水马桶穿越到那个世界?无法想象是怎样一番景象啊!漫天下着暗黄­色­的代谢终产物之雨啊!幸好我吃过饭了,呕……

对小芹下了要遵守交通规则,不接近高压线、炼钢炉、化学酸液池等等险恶之地的命令,我产生了一种教育幼儿园儿童的错觉。

当天晚上,我例行检查对苏巧的窃听录音,本来以为仍旧会一无所获,但是却听到了苏巧和经纪人付士健的电话交谈。

付士健无非又是叫苏巧去陪客户喝酒,被苏巧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我以为又会是一场毫无营养的谈话,没想到付士健说出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动。

他对苏巧说:“艾淑乔女士才不会无条件地帮你呢!你别太有自信了!敢和我对着­干­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信不信不单是你,敢收留你的人,我也会让他尝到厉害?你再不回天牧星光报道的话,他遇上什么天灾**,比如被卡车在路上撞死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被卡车在路上撞死”!?

不可能这么巧,我刚在路上遇见危险,付士健就在当天说出了同样的威胁,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辆险些撞到我和小芹的卡车,是付士健派去的!

尼玛来真的吗!居然上来就想要我的命!我虽然是天牧星光的第二股东,但是还没有开始和你争夺公司的权力啊!而且你作为艾淑乔的心腹之一,恐怕已经从各种渠道听说,我是艾淑乔的儿子吧?出手谋杀了老板的儿子,对于你的前途不要紧吗?

猛然间回想起,艾淑乔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竞争时产生的规则最有效率。”

崇尚强者的艾淑乔,对弱者一向是不屑一顾。恐怕对她来说,竞争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的,包括谋杀在内,就算我这个儿子在竞争中落败,她也不会迁怒于付士健,只是觉得儿子并非她看中的强者,死掉也没什么可惜吧?

这可不行啊!我本以为付士健只是摧花yin魔,没想到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居然上来就想把我从**上毁灭,以绝后患!

尤其让我愤怒的是,他的行为还威胁到了小芹。

虽说造成那样的险情的,是由于小芹自己的愚蠢,但是我也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小芹的生命。

既然用这次交通意外对我进行了宣战,那么很好,付士健,你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决不饶恕的恶棍之一,我将不吝于使用任何方法,把你彻底打败,并且不排除使用毁灭你**的方式!

下定决心之后,我开始衡量自己手头的可用资源,彭透斯是站在我一方的,在特别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寻求他的援助,如果知道有人对自己的女儿不利,任阿姨的能量也不可小觑,只是她现在有孕在身,我应该尽量不让她生气。

甚至连曹公公和刑部五虎能起到的作用,我也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但是最终结论是,曹公公只能通过微博账号给付士健造谣,刑部五虎则只能用来使用疑兵之计,让对方觉得我手底下都是废物。

非常让我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早上我正在吃苏巧煎的荷包蛋,却听见电视里新闻报道说:某传媒有限公司的付姓经纪人,于昨晚被不明身份 ...

(者从办公室绑架,现场只留下了他的一只耳朵,至今生死不明,怀疑是有组织的恶­性­帮派所为……

我顿时把嘴里的面包喷出来了啊!苏巧也惊得两眼圆睁,不可置信啊!

是谁做的啊!谁下手这么狠毒?艾淑乔能做出这种事不假,但是她绝不会为了我做这种事啊!彭透斯虽然情报能力和战斗力都很碉堡,可是他大彻大悟以后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菩萨心肠,不至于把付士健的耳朵也割掉啊!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小芹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很符合她的风格啊!可是付士健既然下手狠毒,肯定也会时时刻刻防备别人对自己报复,身边有两个持枪保镖是至少的,小芹虽然是武学天才,但是不可能一个人独闯敌巢,把付士健绑架走,还割下他的耳朵示威啊!

难道小芹有帮手吗?玫瑰组倒是听她号令,但是这种事绝不可能是一个不良少女帮派能做出来的啊!成年人帮手的话,不是只有小芹家楼下菜市场里,那个隐居的前国安局成员,擅长布置窃听器的修鞋大叔吗?修鞋大叔看上去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不应该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我突然回想起,最早识破小芹送来的不锈钢饭煲里,藏着窃听器的时候,小芹曾经说过:修鞋大叔是走投无路,才会投靠“我们”的。

当时我询问小芹口里的“我们”是谁,但是小芹避而不谈,只说“这些人很不讨妈妈喜欢,叶麟同学和他们走得太近的话,也会被妈妈一起讨厌的。”

为什么任阿姨不喜欢的人,会跟小芹是一伙,还“收留”了修鞋大叔啊!想到此处我背后发冷啊!

放下因为得知经纪人被绑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的苏巧,我飞奔去了学校,见了小芹的面,第一句话就问道:

“小芹,你和绑架付士健的那伙人,是什么关系?”

“诶?付士健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难道就是早间新闻里说的那个,被割掉耳朵的经纪人吗?”

小芹跟我装傻,新闻里明明没说付士健的全名,她绝对跟这件事有关系。

在我的不停追问下,小芹两眼望天,仿佛是不经意地说道:

“我哪知道付士健招谁惹谁了啊!这件事可能是擎天柱大哥做的吧!”

“胡说八道!”我气得冒烟,“再说擎天柱大哥不是被黑社会抢走了吗?你亲口对我这么说的!”

小芹拉长声“嗯”了半天,嬉笑道:“那个,有可能是黑社会特别喜欢擎天柱大哥,于是就听了擎天柱大哥的话,来向叶麟同学报恩了,既然有《猫的报恩》,那么《黑社会的报恩》也不稀奇吧?”

【476】 生杀予夺

( 黑……黑社会的报恩!?亏你想得出来!以前你说擎天柱大哥被黑社会抢走了,我以为你是随口编的瞎话,只是为了不把擎天柱大哥还给我——结果真的存在黑社会吗!而且黑社会还跟你很熟的样子!?

起初小芹不承认付士健被绑架的事跟自己有关,也不承认自己和黑社会有什么关系,但是经不起我的追问,以及我要把她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的威胁,她只好跟我说了真话。ww

在道出真相之前,她楚楚可怜地请求我,不要因为她是黑社会的女儿,就因此看不起她或者疏远她。

“没关系,父母的职业并不是他们能选择的……”我随口说出了班长曾经用来安慰过我的话,“就算是黑社会……”

等等!黑社会!?谁是黑社会?难道任阿姨是黑社会吗?以武术指导为掩饰,其实是某大型帮派的大姐大?

不不不,任阿姨如果是黑社会的话,就不会和警方有那么多互动,还去教女警们防身术了,而且小芹也说过,任阿姨很讨厌“他们”,“他们”指的应该就是黑社会分子,小芹是在任阿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黑社会接触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小芹自称是黑社会的女儿,任阿姨不是黑社会,那么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就一定是黑社会啊!

怪不得任阿姨在醉酒后对老爸说,霍振邦的电影投资人身份只是掩饰,原来是用来掩饰他是黑社会吗!幸好任阿姨和霍振邦离婚了,不然如果以后我和小芹结婚的话,岳父大人就是黑社会啊!

“想娶我女儿就去把xx­干­掉。”到时候不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吧?

如果小芹的父亲是黑社会的话,那么小芹在千鹤女子学校组建帮派,就完全解释的通了——女承父业嘛!

“任阿姨她,当年怎么会嫁给黑社会的?”我禁不住问道。

“这个,要从他们两个在香港初次见面开始讲了……”小芹娓娓道来,从语气上来判断,她似乎并不太在意父亲的黑社会身份,只觉得父亲寻花问柳背叛母亲才是不可饶恕的。

任阿姨刚刚获得女子散打比赛的世界冠军不久,有一次跟着队伍去去香港参加友谊赛,曾经单枪匹马地在街头收拾了6个三合会的打手。

这件事我早有耳闻,当年还上过报纸,但是从小芹那里,我知道了更详细的内情。ww

当时任阿姨刚从一家饭店里出来,就看见6个自称三合会成员的家伙,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迫击炮弹,要向饭店老板收保费,威胁不给保护费的话就要引爆炮弹。

任阿姨柳眉一挑,瞬间就把这六个玩炮弹的脑残踢躺在地上了,炮弹也转手丢给了饭店老板,惊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任阿姨英气逼人,以一敌六的矫健身姿,全被坐在饭店二楼,身着笔挺西装的霍振邦看了去,他鼓着掌走下楼梯,向任阿姨攀谈,结果任阿姨听不懂粤语,后来两人是用英语交流的。

两人听起来颇有传奇­色­彩的偶遇,被小芹拆穿背后的事情以后,一下子就变得惨不忍睹了。

原来霍振邦本人,就是香港三合会的聚英堂堂主,到饭店来收保护费的那6个傻缺,是三合会的低阶帮众,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枚迫击炮弹,就突发奇想,抬着炮弹来进行敲诈了——霍振邦正发愁该怎么打发这几个蠢货呢,自从香港回归以后,香港黑社会全部转入低调,做出引爆炮弹这种事,可是要上政府黑名单的。

所以任阿姨路见不平摆平了他们,客观上帮了霍振邦的大忙,所以他才和任阿姨攀谈,试图表示感谢的。

不过离近了以后,霍振邦发现任阿姨是个不可不扣的美女,不禁有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心。

到这里需要说一下霍振邦的家族构成。

从霍振邦的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借着投资赌场赚下了第一桶金,渐渐把家族产业做大,成了拥有众多实业的霍氏财团。

霍氏财团年青一代的继承人里面,霍振邦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老成持重的哥哥,家族产业大多由哥哥打理,霍振邦有钱有闲,就以拓展财团业务为名,拿钱去投资电影,还别说,真让他赶上时运,趁着香港和大陆合拍电影的风潮,赚了不少。

好景不长,香港电影很快又转入低迷,就在这时,他这个霍氏财团的二少爷,被三合会的龙头老大看中,要跟他合作拍电影,说白了就是洗钱,把三合会从黄赌毒事业中赚来的钱,洗成不那么烫手的钞票。

本来就善于投机取巧的霍振邦,和三合会合作以后如鱼得水,渐渐地取得进一步信任,被吸收成为高级­干­部,做了三合会聚英堂的堂主。

他和黑社会搅在一起,遭到了父兄的一致反对,但是又拿这个从小娇惯的公子哥没办法。以电影投资人的身份为掩护,霍振邦为三合会帮众提供了不少帮助,大到给犯事的大佬提供出国避难路线,小到给大佬的情­妇­提供出演电影的机会。

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的霍振邦,在一帆风顺之际,邂逅了去香港参加友谊赛的任阿姨,当天他就带领四百名手下,去友谊赛场地给任阿姨助威,还在比赛结束后上台献花。

任阿姨当时还以为那些穿西服的人,全是霍振邦的公司职员呢,谁能想到跟自己今早打倒的那些人一样,其实都是黑帮分子?

运用黑白两道的资源来泡妞的霍振邦,由于自身长得也不差,又很卖力,体贴入微,很快就把年纪尚轻的任阿姨给攻陷了。

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任阿姨的父亲,也就是教我­阴­阳散手的那位任老爷子,受邀去了一趟香港,结果就和准亲家谈崩了。

任老爷子下飞机以后,霍振邦非常热心地前来迎接,但是任老爷子看了他第一眼,就觉得他面有狡诈之­色­,不是做女婿的好人选。

接下来的发展更加出人预料,任老爷子发现,霍振邦的爷爷还健在,而且他的爷爷霍天凯,是自己在武术圈里的老熟人,几十年前在一场误会当中,两人动手比试,结果大战六百回合,谁也没赢过谁,而且这俩老头都好胜,回去以后都跟自己的亲朋好友说:是自己赢了。

原本是为了讨论亲事飞到香港,结果变成了任老爷子和霍天凯的斗气大赛。

这俩老家伙都说自己的武功更高,差点当场打起来,幸亏被任阿姨和霍振邦苦苦劝住了。

一个更重大的问题摆在任老爷子面前。

因为任阿姨是自己的女儿,霍振邦却是霍天凯的孙子。

本来没有什么关系的两家,假如结成姻亲的话,自己一下子就比霍天凯低了一辈!

本来就没看上霍振邦的任老爷子,于是坚决反对女儿的亲事。任阿姨认为父亲只是因为跟霍天凯有宿怨才这么做,陷入热恋,听不进父亲直言的她,终于和任老爷子大吵了一顿,在没得到父亲祝福的情况下,自己做主,跟霍振邦结了婚。

霍振邦的爷爷霍天凯,在孙子结婚的时 ...

(候充满恶意地给任老爷子寄去了请帖,请帖内称任老爷子为“贤侄”,任老爷子看都没看就把请帖给撕了。

结婚后的前两年,平心而论,霍振邦对任阿姨不错,两人出双入对,参加各种电影发布会和慈善晚宴,任阿姨也很快怀了孕,生下了小芹。

因为嫁人而远离散打事业的任阿姨,由于无聊,渐渐对老公投资的电影产生了兴趣,走上了武术指导的道路(当然她不知道老公的电影主要是用来洗钱的)。

任阿姨一旦做起事情来便很是专注,把满地乱爬的小芹交给保姆照看的她,有的时候会为了演员不能完成一个武术动作,而凌晨回家,这就给霍振邦和旧情人约会创造了机会。

霍振邦自以为能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结果终于被任阿姨抓­奸­在床。任阿姨把负心汉臭揍一顿之后,带着小芹,没要任何财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港。

不过霍振邦虽然风流成­性­又是黑社会,却比较有良心,一直对任阿姨呣子抱有歉意,几次向任阿姨请求复婚,任阿姨都看透了他的本­性­,没答应他。这个时候,任阿姨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霍振邦是黑道分子了。

见任阿姨对自己义断情绝,既不接受自己的金钱援助,也不让自己见女儿,霍振邦无法,就安排了自己几个在大陆做眼线的手下,让他们暗中保护任阿姨母女。

作为霍振邦的宝贝女儿,小芹是这些三合会成员的重点保护对象,日子久了,小芹发现了这些人的存在,由于其中有自己幼年见过的“独眼龙叔叔”,所以她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是爸爸派过来保护自己的。

这些在大陆只负责打探情报,接送高层的黑社会分子,平时是绝不敢做出公然绑架,这种暴露身份的事情来的,他们突然出手绑架了付士健,一定是受到了小芹的强制命令。

“有人想加害我最喜欢的叶麟同学,所以你们赶快把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干­掉!你们不做的话,以后就别出现在我家附近,我也不会再跟爸爸继续通信了!”

被堂主的女儿如此威胁,又因为今天的卡车的确也差点连小芹也一起轧到,所以独眼龙大叔叫上几个兄弟,披挂上阵,把付士健从办公室里给绑了出来——付士健当时正强迫某女艺人跟他玩办公室play,以至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

“付士健现在可能还没死,”小芹带着天真无邪的表情问我,“要我给龙叔打个电话,把付士健装进铁桶然后封上水泥,再丢进大宁江里吗?”

【477】 投江还是活埋

( 虽然我不是圣母,觉得付士健这样的人渣,死了比活着好,但是小芹谈论起他的生死,谈论一条人命时淡漠的态度,仍然让我十分心惊。ww

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把敌人打得脑浆迸裂是一回事,端坐在千里之外,冷静地通过一个电话决定敌人的生死,又是一回事。

“小芹,”我郑重其事地问,“如果我点头,你真的会让龙叔他们把付士健杀掉吗?”

“当然咯!”向我微笑着的小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天真无暇的话题,“想要夺取叶麟同学生命的家伙,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啊!难道叶麟同学还想放过他吗?”

今天是周五,同学们大多在讨论放学后要到哪里去玩,周末要怎么消磨时间,同他们相比,我和小芹的话题显得违和感十足。

小芹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如果叶麟同学有心理障碍的话,就由我来通知龙叔,让他们­干­掉付士健以后,赶快去吃午饭吧!”

我一下子抓住了小芹准备拨打按键的手,“你等等!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清楚啊!”小芹诧异地歪着头,“我在帮叶麟同学消除威胁,把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坏蛋消灭掉啊!”

听上去俨然是正义的朋友的宣言,但是希特勒屠杀犹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付士健既然是艾淑乔的得力手下,并且不惜制造车祸来消灭我这个潜在的对手,说明他的恶行不止是­性­侵女艺人,手上沾过其他人的鲜血也说不定。

如果他在下雨天被打雷劈死,我丝毫也不会感到伤心,但是由小芹派出的黑社会人员­干­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艾米只有4岁的时候,因为受了艾淑乔的骗,在无心之中毒杀了自己的亲祖父,做出了事实上的杀人行为。

虽然没有一个陪审团会宣判当时还是幼童的艾米有罪,但是一旦被她本人知道真相,这件事会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压在她的心头。

不能让小芹为了我杀人。

即使是付士健这样的人渣,也不能让他的污血弄脏小芹的双手。

那样的话,小芹就不单单是黑道之女,而是本身就已经走上黑道了。

于是我让小芹通知她的黑道保镖,暂且不要动手,其间还有付士健哀声求饶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听起来甚是可笑。

“叶麟同学为什么下不了下决心?”小芹对我的行为并不理解,“如果叶麟同学被人害死了,我也会立即伤心而死,所以我现在­干­掉那家伙,说是正当防卫也不为过啊!”

“这跟正当防卫没有关系,”我说,“如果付士健在你的命令下被处死,那么不论你的理由有多充分,你都犯了杀人罪……”

小芹打断了我的话,“杀人罪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是为了叶麟同学,就算是反人类罪我也要犯给你看!只要叶麟同学能够安全,就算要我杀光全人类也不要紧的!”

真是讽刺,这么毛骨悚然的话从小芹口里说出来,我竟然有一些温馨的感觉。

我摸了摸小芹的头,她立即像是得到主人爱抚的猫一样安静了下来。

“你为了我不顾一切我很感激,但是杀人罪不是你应该背负的,至于该怎么惩罚付士健那家伙,咱们会想出办法来的。”

小芹还想反对,但是我对她头顶的抚摸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最后把龙叔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让我来自由决定付士健的命运。

据称,付士健被龙叔等人绑架到了郊区天洋马场附近的荒山,如果今晚12点还得不到小芹或者我的消息的话,就要把付士健直接活埋——三合会下手可真够狠的。

人命关天,我提前请假回家,打算好好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处置付士健。

进门后看见苏巧,我突然觉得,作为付士健的受害者,苏巧很有资格来提这方面的意见。

于是我让苏巧坐在沙发上,自己拉了把折叠椅坐到她对面,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对她说:

“苏巧,你跟天牧星光签约以后,受了很多付士健的气,你觉得,他是应该活呢?还是应该死呢?”

苏巧的眼神里一下子流露出极其惊恐的颜­色­,说话也结巴起来。

“果、果然是……小叶你……绑架了付先生吗?真的……不必为了我这么做的……”

才不是我绑架了付士健呢!而且也不是简简单单地为了给你出气啊!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听一听你这个受害者,打算怎么对付士健处以惩罚了!

苏巧缩在沙发里,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让我想跟她多开几句玩笑,于是我模仿小芹的语气说:

“你要是希望他死的话,我就让人把付士健装进铁桶,再用水泥封上,保证他一百年也爬不出来!”

“不要!千万不要!”苏巧急忙摆手,“这么可怕的事情,小叶你不应该找我商量的!付先生他虽然可恨,但还不至于死吧……”

和我预料的一样,苏巧也不赞同把付士健­干­掉。

“那……难道要把他毫发无伤地放回来?”我好像又成了小芹“斩尽杀绝”提议的支持者。

“不,付先生他,不是已经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吗?算不得毫发无伤了……”

关于付士健的耳朵被割掉,倒不是龙叔等人有意而为,而是当时付士健拿起办公桌抽屉里的一把工艺品刀具,试图反抗,在争斗中反而把自己的耳朵割掉了一只。

我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总而言之,付士健不但欺辱旗下的女艺人,还向竞争对手放冷箭,活着是lang费空气,死了是lang费土地,你难道不想趁着他还在我……我们手里,向他提出点他平时绝不会答应的要求?”

经我提醒,苏巧恍然大悟,立即拜托我向付士健提出,让自己和同期签约的三个女孩,跟天牧星光公司解除合同,这样强人所难的公司,她早就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于是我打电话给龙叔,向他转达了苏巧的要求,因为小芹早已事先交代过,要把我的指令当做她的指令一样对待,所以龙叔二话不说,指着正在被逼着挖抗付士健问,想死还是想活,付士健望见一线生机,当然痛哭流涕地抱着龙叔的大腿,说自己想活。

接下来的发展是,在龙叔的监视下,付士健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助理,让他把苏巧等四人的签约合同翻出来,省略一切繁杂流程,完成了四人的解约。

“如果你敢骗我们,我们下次还能找到你!”用专业头套蒙脸的龙叔,对付士健威胁道,付士健捂着流血的耳朵,忙说“不敢不敢”。

原以为要束缚自己十年的跟天牧星光的合约,居然在一夜之间得到解除,苏巧像是被压在水面下不能呼吸的人,终于露出头来喘了一口气似的,满脸都绽开了笑颜。

另外三个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逃离了天牧星光霸王合同的女孩,想必 ...

(也会同样的兴奋。这样看来,没有匆忙把付士健­干­掉还是对的。

高兴归高兴,苏巧见我仿佛是谈笑间就决定了付士健的生死,对于我这个“豪门大少爷”背后的能量更加敬畏,已经到了不敢抬起眼睛直视我的程度。

当晚,承诺会确实完成苏巧等人解约的付士健,被龙叔绑在天洋马场的一匹劣马的背上,一脚踢在马ρi股上,一路颠簸地把他送到了城乡结合部。

当晚,苏巧在卧室里向艾淑乔报告,付士健被我派人绑架的这件事,整个过程被我实时窃听下来。

“你居然敢骗我?”

艾淑乔带着那种冰冷沁骨的冷笑,对苏巧质问道。

“艾女士,我、我一句谎话也没有啊!付先生的确是被叶麟派人绑架的!叶麟还帮我解除了跟天牧星光的合约,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的是我!”艾淑乔震怒道,“不管叶麟是从哪里认识的黑道,他敢于绑架跟自己敌对的人,确实值得赞赏,不愧是我的儿子,我感到愤怒是因为——你竟敢跟我说谎,说你和叶麟已经发生了­性­关系!?你以为我会一直蒙在鼓里吗!”

苏巧浑身一抖,听得出来,她险些把手机掉在地上。

在艾淑乔责骂苏巧的过程中,我大概猜出,一直受雇于艾淑乔的私家侦探,貌似前几夜一直在通过夜视望远镜,偷窥我家室内的情况,由于星期三那天我开窗睡觉,所以私家侦探发现苏巧并没有和我睡在一起,报告给艾淑乔以后,艾淑乔结合其他疑点,很快就做出了苏巧在说谎的判断。

被艾淑乔用各种严厉的话语威胁的苏巧,在挂上电话以后,对于艾淑乔让她尽快选择立场的警告念念不忘,又惊又怕地哭了一夜,我在窃听器这一边听得心软,想去安慰她一下,又怕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会出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依旧给我做好了早餐的苏巧,带着哭红的眼睛告诉我,她今天去天牧星光办完最后的解约手续之后,就要离开冬山市,坐火车返回自己的家乡,去避一避风头了。

苏巧没向我解释她要避什么风头,可能她觉得我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我叹了一口气,问她需不需要我去火车站送她。

“不用麻烦了,”苏巧向我低了低身子,“小叶你能帮我解除跟天牧星光的合约,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而且,我渐渐明白,豪门内部的争斗,实在不是我这种人应该参与的……”

在给我做了最后一次早饭,洗了最后一次衣服以后,苏巧坐上当天中午的火车,踏上了久违的回家之路。

【478】 金和银

( 还别说,苏巧乍一离开,我又恢复了每天需要自己觅食的旧况,稍微还有点不习惯。ww

总觉得苏巧是我和艾淑乔给合力吓跑的。

原本苏巧只知道艾淑乔冷酷无情,但仍然认为我是个心慈面软(?)的好人,然而见到我派人绑架付士健,又割了他的耳朵,对我的印象一下子完全改观。

帮她跟天牧星光解约当然是感谢我的,但是同时又想到,自己首鼠两端,在我和艾淑乔之间充当双面间谍,不知事情败露以后,会遭到我们这对黑心呣子怎样的虐待,于是思来想去,还是走为上策了。

我总觉得艾淑乔不会轻易放过苏巧,艾淑乔不喜欢被人愚弄,控制欲极强的她,看到自己曾经的棋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会很不开心的。

至于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绑架,变成了“一只耳”的付士健,自从被放回来以后就萎靡不振,成天疑神疑鬼,很快就被艾淑乔调回美国,在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公司档案科任职了。

由于新工作接触不到什么年轻女­性­,薪资又少,付士健颇有怨言,在一次酒醉后跟人抱怨,指责艾淑乔卸磨杀驴,也不看看当年自己为公司担下了多少风险,做了多少不符合“规定”的事。

在他酒醉失言的第二天,他的尸体就漂在洛杉矶的一条排污河道上了。警方经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吸毒过量,没有他杀嫌疑。

我总觉得洛杉矶警方的这句“没有他杀嫌疑”,跟“中国房价很低”一样假的不行。

不过我得知付士健被艾淑乔灭口的时候,已经是放暑假了,在苏巧返家的当天,付士健当然还活着,我也仍旧为了各种需要解决的事情烦心不已。

首先迫在眉睫的,就是要在下星期三,带领初二(3)班战胜沈少宜领衔的2班,并且独揽本方的大半得分,这样我才能去班长家免费蹭饭的同时,还不用喝­妇­炎洁。

另外就是老爸和任阿姨的孩子到底能不能生下来。

从我的角度来讲,如果任阿姨能把老爸从之前的感情­阴­影里拽出来,那我是绝对支持他们两个结婚的,可惜任阿姨执意要把孩子打掉,并且拒绝了老爸的求婚,不知道随着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再出现转机。

“小叶子,就算你打心里不想演金陵恶少,也不用总苦着脸吧?”

下午两点,被曹导演约出来吃饭+谈戏的我,听到了这样的问话。

此时我们两个在恒基商厦的一楼走着,曹导演看见一个买金银首饰的柜台,眼睛一亮,对我说:

“小叶子,看曹叔叔去逗一逗那个售货员小姐,让你开心一下!”

说完,他挺了挺啤酒肚,带着一副“我是大老板”的派头晃过去,对着身穿职业装、长发高高盘起的售货员小姐,用财大气粗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卖金吗?”

可能是因为今天还未开张,女售货员兴奋地说:“卖!卖!您喜欢哪个?”

曹导演装模作样地往柜台里看了一眼,又说道:

“金银我都喜欢,你们这只卖金,不卖银吗?”

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走。

女售货员急了起来,忙道:“先生!我们这卖银的!”

曹导演憋住笑,又问:“卖银?在哪卖银?”

女售货员还是没反应过来,她一指右侧的柜台,“就是在这里卖……”

突然发现路过的保洁大妈正在捂嘴偷笑,女售货员这才如梦方醒,再想去找曹导演,曹导演已经拉着我,连嘘带喘地跑上了电梯。

“桀桀桀桀桀,有意思吧?”在电梯上曹导演捧住肚子大笑,“让售货员小姐满脸微笑地跟顾客说自己卖银,真是意想不到的有趣啊!”

我对曹导演的恶趣味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售货员小姐一心想着增加营业额,好半天都没发现自己进了圈套,倒也是蛮有娱乐­性­的。

曹导演不愧是崇拜王晶的人,王晶的作品已经被反对者攻击“笑料离不开屎尿屁”了,曹导演则更为低俗,幸亏我跟他演《血战金陵》,会全程使用吴升这个化名——否则将来曹导演成为中国**第一大导演的话,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曹导演跟我说,《血战金陵》的微电影现在卡在第二集上,希望我能尽快去参演冷库大战那一场戏。

虽然大热天去冷库演戏算是难得的福利,但是我推辞说至少要等到下周末,校园篮球大会结束之后再去参演。曹导演从儿子的口中知道,我和人打赌,输了的人要喝­妇­炎洁,很理解我,就把我正式加入《血战金陵》剧组的日期定在了下周六。

“千万加油,可别输了,”曹导演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妇­炎洁虽然闻起来味道不错,但实在是不好喝。”

我大惊:“曹导演,您在什么地方喝过­妇­炎洁啊?”

曹导演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陷入了对过去的深沉回忆当中,“我上大学的时候,经我研究,好多‘女神’身上带有的奇特香味,其实都是­妇­炎洁的味道,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买了一瓶­妇­炎洁,想尝一尝女神们天天往**抹的药水是什么味道……结果,别提了!”

即使是曹导演这样的变态,对­妇­炎洁的味道也是如此深恶痛绝,我不由得心头再次紧张起来。

跟曹导演分开后,我正打算从恒基商厦的正门出去,却看见艾米穿着一袭烫花牛仔裙装,由彭透斯护卫着,牵着奥巴马走了进来。

商厦大门旁巨大的“禁止宠物入内”告示牌,顿时变得特别刺眼。

一个眼线极重、珠光宝气的阔太太,见艾米牵着狗进门,而商场保安却不加阻拦,不禁义愤填膺,她拉住正从旁边走过的楼层经理,问: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我带我家闹闹过来的时候,你们死活不让进,这小丫头牵着这么大一只哈士奇,你们为什么谁都不管?”

瘦得像竹竿一样的楼层经理苦着脸说:“艾蜜儿小姐是我们商厦的特别贵宾,所以总经理指示,有些地方可以放宽一些……”

阔太太一听,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叉腰道:

“我在你们商厦也没少买东西,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特权?”

说着她将肥胖的身躯往艾米面前一拦,撒泼道:“我不管!既然不让我的闹闹进商厦,其他的狗也不准进来!”

楼层经理看了看阔太太又看了看艾米,两边都不敢得罪,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要是在平时,艾米肯定直接命令彭透斯,让他把挡路的肥婆给踢飞,但是在今天,她估计是因为得到休假而心情不错,于是艾米推了推稚­嫩­鼻梁上方的墨镜,装模作样地对阔太太说:

“是谁在说话?我的狗是导盲犬,没有它我就没办法走路了。”

“诶?”阔太太见艾米的确戴了一副墨镜,再望向她身后的彭透斯,彭透斯很配合地做出了一个“我们家小姐生来双目失 ...

(明”的沉痛表情,这下子阔太太羞得无地自容,连忙道歉说: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们别见怪哈……”然后灰溜溜地走出了商厦大门。

临走时蛮奇怪地回头看了奥巴马一眼,可能是觉得作为导盲犬,奥巴马长得太二了吧?

阔太太刚走,艾米就举手向我打招呼,“这不是男仆吗?你过来替彭透斯陪我玩吧!”

导盲犬奥巴马也亲热地朝我汪了两声。

摘下墨镜的艾米,明眸善睐,眼神别提多灵动了,阔太太看见这一幕非得活活气死。

“小姐,”彭透斯一脸严肃地对艾米说,“请不要吃太多不健康食品,否则又该患上口腔溃疡了。”

“我知道,我知道啦!”艾米不耐烦地催促彭透斯快走,“你和奥巴马去外面转悠去吧!这里有男仆陪我就够了!”

把彭透斯和奥巴马打发走以后,艾米迫不及待地让我到餐饮区请她喝了可乐,过足了瘾以后,她跟我聊起了天。

“说起来可真有意思,前几天维尼打电话给我,问男仆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耶!”

“那你怎么说?”没想到熊瑶月还专门去艾米那里求证。

艾米摆出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我当然说你不是啦!难道我身边有彭透斯一个基佬还不够吗!”

我长吁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加多宝凉茶。

“男仆你知道吗?维尼确认你不是同­性­恋以后,跟我大倒苦水,说从头到尾被你吃了不少豆腐……哈哈哈,没想到男仆你还蛮狡猾的嘛!居然为了占维尼的便宜,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这都是误会!”我辩解道,“我跟维尼她解释过很多次,她就是不信!而且占便宜什么的,基本都是她大大咧咧,不注意分寸,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艾米朝着下方摆摆手,好像她突然成了我的某个睿智的长辈,“虽然你是我专有的男仆,但是如果你和维尼发展出亲密关系的话,我并不讨厌喔!”

我一愣,“那又是为什么?”

艾米得意地笑道:“因为你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你是属于我的,维尼也向我发誓效忠过,她也是属于我的。同时属于我的两样东西,如果也互相喜欢的话,只会增加团体的凝聚力,并不会有什么不妥啊!”

“说不定,以后还能让维尼替我生孩子……”艾米小声咕哝道。

“什么?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男仆你幻听了吧?没用的笨蛋男仆,连耳朵都这么没用。”

例行讥讽我一番以后,艾米又对我说:“你们快放暑假了吧?放暑假以后,我送你和维尼去出国旅游吧!”

【479】 标准邂逅

( 我差点被手中的饮料呛到,“出国旅游?为什么要我和维尼一起去?”

脑中不由得出现“旅行结婚”这个不合时宜的字眼,总觉得,不管是谁,如果要和熊瑶月旅行结婚的话,夏威夷是最适合的旅行目的地了。

【480】 雨夜

( 我突然冲入牛十力跟何菱中间,何菱来不及收住势头,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ww

大家去阻止某件事情的发生,常用的手势应该是手臂伸平,五指张开,好像是在问“这是几”那样吧?

这是国际通用手势啊!通用­性­仅次于竖中指啊!

问题是何菱根本就是闭着眼睛往前冲,我的手势再标准,她也看不到啊!

于是我的手掌感受到了一件柔软的隆起物的撞击啊!弹­性­十足啊!不用说就是何菱的胸部啊!只隔了一层薄衫,触感既真切又强烈啊!

肯定是又没有穿胸罩啊!要问我怎么摸得出来,因为在下不才,多少还是摸过小芹和熊瑶月两个女孩的胸部的!戴不戴胸罩摸起来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掌心会不会感觉到某个很私密的小小突起啊!总之何菱因为紧张而变得坚硬的实芯,被我感觉到了啊!

闭着眼睛冲过来的何菱突然被人摸胸,经过跆拳道训练的身体下意识反应,猛然间就高抬腿向我踢过来了啊!收发室保安你不要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啊!你认为我是罪有应得吗!

以我街头实战多年的经验和反应,何菱的这一记踢击我本该是轻松躲开无压力的,但是一件三角形的布料起了关键作用,引开了我的注意力啊!

犯规啊!黑­色­蕾丝边低腰小­内­裤,还特么是半透明的啊!你是被小芹逼着穿这种­性­感­内­裤,还是平日里一向如此啊!我怎么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啊!

因为看到何菱的­性­感­内­裤而分心,我的左肩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幸亏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绷紧肌­肉­,把力道硬扛下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何菱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捂住被我摸过的左胸,又羞又气地向后跃出半步,嘴里叼的面包也掉在了地上。

我身后的牛十力本来正要进校门,突然发生的一切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转头去找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藏在电线杆后面的小芹,小芹这时也看见了我,她浑身一激灵,旋转脚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叶麟同学太糟糕了!”小芹在逃走之前大喊道,“就那么喜欢胸部吗!明明已经有我了!”

见到监视自己的“芹姐”跑掉,何菱怨恨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也转身跑走,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现场只剩下我、牛十力,以及隔着收发室玻璃看着我们的小保安。ww

“牛十力,”为了以防万一,我劝告道,“刚才那个向你冲过来的女孩,是受人胁迫才要当你的女朋友的,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啊!”

因为事发突然,又有我挡着,根本就没看清何菱长什么样子的牛十力,听了这话非常不高兴。

“叶麟,你什么意思?你们是讽刺我,只有被逼无奈的女生才会给我当女朋友?”

“不是,你别误会,”我赶忙说,“在星期三的篮球决赛之前,你是初二(3)班不能损失的队员,我这是在保护你啊!”

看牛十力的表情,他听见我这么说以后立即掬花一紧,动怒道:

“我用不着你来保护!等到星期三的比赛结束以后,你就等着喝­妇­炎洁吧!”

结果周日那天我没能练成篮球,牛十力组织队员进行了3v3对抗练习,只剩下我老哥一个形单影只,于是我在无人使用的田径场上跑了几圈,权当做体能训练了。

星期一刚一上学,我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原本周三的篮球决赛和排球决赛,是准备在同一时间举行的,不过老校长听取部分同学的意见,把两场比赛分别放在了上午和下午,以方便大家观看和为本班加油(对于篮球、排球同时进入决赛的初二(3)班来说,可谓是及时雨)。

这就意味着,上午我打完篮球赛以后,下午就可以旁观班长打排球的英姿了啊!排球短裤啊!短裤下面的长腿啊!

不过,假如篮球比赛输掉了,我可能就没脸过去给班长加油了吧?另外,如果我打赌输给牛十力,喝了­妇­炎洁,那下午能不能来坚持上课还两说着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边在脑内yy班长打排球时跃动的青春**,一边偷偷瞄向班长的座位。

诶?怎么感觉班长的情绪有点低落啊!用拿着钢笔的手托住脸颊,视线的前方却不是老师教鞭所指的方向,班长上课溜号了啊!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

我没有把班长的异常太当回事,心想可能是班长来例假了吧?女孩子总是有诸多不方便的。

结果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班长­精­神不佳,就算是观察并不仔细的同学也看出来了。

在讲台上宣布明天就是篮球和排球的决赛,希望初二(3)班的同学尽量穿上班服去给队员加油,原本非常看重班级荣誉感的舒莎,告诉大家这些事的时候,却像是在例行公事,语气平板而疲惫。

我在下课的时候找到舒哲,向他询问,班长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结果舒哲一问三不知,他表示姐姐最近每天回家都有点晚,晚饭后又会出去,不过姐姐原本就有很多事情,这点日程改变也算不得异常。

这还算不得异常!?明知道有恶棍想要报复你,还在晚饭后出门,班长你每天晚上到底是上哪去了啊!为什么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啊!

心里感到十分纳闷,想要当面问一问班长,又觉得她不会简简单单就告诉我。

星期二的晚上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开着窗户,享受着久违的湿润空气,却听见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看着来电显示很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叶麟吗?我是宠物医院的小丁。”对方一自我介绍,我就恍然大悟了,最近我偷偷玩lol的事可不能让小丁知道,不然他这个dota死忠就要跟我绝交了。

我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小丁应该是用宠物医院的固定电话打的。

“怎么,七点多了,还在宠物医院加班吗?”

“嗯,医院就我和赵大夫两个人,加班是常事……”小丁停顿了一下,“叶麟,你方便的话,赶快过来一趟吧,舒莎她情况不太好。”

诶?班长她在宠物医院吗?小丁他说班长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生病了?可是就算班长生病了,也轮不到兽医来通知我啊!

小丁因为手头有工作,跟我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没耽误工夫,从鞋柜旁边抓起一把雨伞,快步走到了小区楼下。

下雨天不好打车,我想想距离也不远,­干­脆把伞收起来,用两条腿跑到了爱心宠物医院,也就是班长家的附近。

肩头和发梢都被淋湿的我,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却看见班长伏在点滴台上,双手护着一团毛茸茸的黑­色­物体,哭红了眼睛。

原来,班长一直在照顾的那条病狗 ...

(,名字叫小黑的那条狗,终于没能拒绝死神的呼唤,结束了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旅程。

舒哲说姐姐最近晚饭后还要出门,一定是来照顾小黑的吧?但是即使关怀无微不至,有些事情,有些生命,终究还是不能挽留的——我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见我走进来,站在班长后面的小丁和赵大夫,分别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们谁劝都不行,”赵大夫单手Сhā在白大褂里,对我说,“小黑断气有一个小时了,舒莎守着它的尸体不让我们碰——虽然没能治好小黑的病我也很难过,但是现在是夏天,带病菌的尸体不能总放在诊疗间啊!”

据我所知,按照动物防疫规定,宠物医院饲养的流lang狗,如果病死,要集中送到市焚化炉那里火化,另外一些和医学院有协议的宠物医院,会把犬尸送去做相关研究。

我觉得把小黑火化算不得太难以接受的事,毕竟现在中国大陆寸土寸金,人死了都没土地埋,那轮得着狗入土为安啊!

但是班长哭得这么伤心,简直有点旁若无人的样子,知道我走进来也没有反应,我却完全能够理解。

虽然小黑不是班长养的狗,但是班长一直以来都是把它当做自己的狗在照顾的。

虽然是孱弱的流lang狗,也不是优良的品种,甚至长得也不太好看,但是班长没有嫌弃它,在它数次病危时,都把打点滴的它放在膝头,用满满的爱心来鼓励它,让它闯过了一次又一次生死难关。

但是小黑的生命力到底还是用尽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医术不是万能的,就算付出再多努力,再多心血,一遍一遍地向自己都不相信的神圣仙佛来祷告,该离去的,最后还是会离去。

看着班长缩在点滴台后面,肩膀一起一伏,比平时小了一圈的背影,我涌上来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跟金鱼、乌龟不一样,猫和狗这两种宠物,如果他们在饲养期间死掉,会给主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的。

尤其,是第一次。

为了小狗的生命逝去而哀泣的舒莎,她的脆弱在我面前暴露无遗——相当注重个人卫生的她,甚至在用沾了灰尘的手抹眼睛。

“班长,”我走到她背后,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大家都尽力了,你再伤心小黑也不会再活过来——让赵大夫来处理后面的事,好不好?”

班长微微侧过头,用哭红的眼睛望了我一眼,仿佛要张口说什么,但是眼泪又扑朔朔地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别哭了,”我柔声劝道,“我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你跟我聊一聊,可能就会好一些了。”

【481】 生死哲理

( 雨并不大,但是有一种下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终结的感觉。

仿佛上天也被班长的眼泪所感染,想为去世的小黑哀悼一下。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有生命离开的时候,一场雨作为送别再恰当不过了。

我依稀记起,多年前当我自己的小狗病死的时候,天空非常晴朗,蓝得叫人憎恨。一直到入夜,我在小区花园里把它偷偷埋起来以后,老天爷才吝啬地掉了几滴眼泪。

在那以后,老爸跟我有一番长谈,他这个没法逃出过去感情漩涡的男人,却对于生死有着许多独到的见解,可以说达到了哲学家的深度。

如今,老爸曾经用来宽慰我的话,我可以借花献佛,再对班长说一遍了。

“是土葬还是火葬,根本不重要。”我把班长的目光吸引过来以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宾汉;兰普曼说过:主人的心,便是埋葬狗最好的地方。”

当年老爸用这句话安慰我的时候,我在深表赞同的同时,有如醍醐灌顶。

当然,宾汉;兰普曼到底是谁,我现在都没查到,搞不好他除了说过这句话以外,什么都没做,类似于现在的微博大v,只凭发表言论出名。

跟我打着同一把伞,在雨水浸湿的小街上散步的班长,稍稍抬起眼睛来看着我,似乎对我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很感意外。

因为宠物医院接诊了一例急病,一只德国黑背吃­鸡­骨头刺穿了胃袋,必须立即动手术,班长才在我的劝说下,把小黑的遗体留给小丁处理,一起打着我从家里带来的伞,走到了外面。

我的本意是安慰班长几句,然后送她回家,但是班长漫无目的地游走,把我这个打伞的人带到了不熟悉的小路上,心情沉重的她,显然不想马上回家。

湿漉漉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空气却比较清新,湿滑的路面反­射­出街灯的光亮,把寂寞的夜­色­渲染得更浓重了一些。

班长再次发出了嘤嘤的低泣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会相信,平日里那么好强那么威风的班长,会突然变成爱哭包一样的存在。

夜风吹动班长的校服裙摆,我把伞向班长的方向倾斜了一些,以免她被雨水淋到——我这边不要紧,反正我跑步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淋得差不多了。

什么?你说我不注意避雨可能会感冒?别逗了!斯巴达的身体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可是……”在我劝慰了好几句之后,班长才首次出声道,“小黑它明明闯过了那么多次难关,这一次居然会挺不过来……”

唉,班长,你犯了佛家所说的“执着心”啊,“只要坚持呼吸就能长命百岁”,人类之所以会死,跟小黑一样,是因为某些时候无法再坚持了啊!

我回忆着老爸劝说我时采取的策略,没有正面回答班长的问题,而是反问:

“班长,你相信存在死后的世界吗?”

班长摇了摇头,“我的父母是无神论者,我也是。ww”

我反倒点头,“那就对了,如果不存在死后的世界,那么死掉的小黑,现在的存在状态就是‘虚无’,这是一个极其美好的境界,比最香甜的睡眠还要美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就尝试回忆一下,你降生之前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吧。”

如此反传统的说法,让班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死后因为一切都不存在了,所以反而比活着的人还要幸福吗?”

嗯,老爸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他还援引《道德经》里面的一段话,就是“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从文言文翻译过来就是:“我有了身体,就有了生老病死,就有了宠辱,如果我没有了身体,我还有什么忧患呢?”

当然,这么掉书袋的文言文,我不能跟班长直接说,那样班长该认为我在装大尾巴狼了。

不等班长提出更多的疑问,我又继续说道:

“反过来,如果你认为存在死后的世界,那么无论从哪种宗教的观点,一只百病缠身的小狗都是没有罪的,它死后必然可以上天堂,去极乐世界,说不定还会从云端向下望着你。既然如此,你何苦让它看见你这么悲伤的样子呢?”

可能是后两句话比较煽情,班长在接受我的观点的同时,又抽了抽鼻子,用手挡住了眼睛。

“叶麟,你……居然思考过这么多关于生死的问题,我以前把你想象得太简单了……”

其实思考生死问题的不是我,是我老爸啊!我才14岁而已为什么天天想着挂掉以后的世界啊!不过被班长误认为我思想很有深度,那也是极好的。

班长呼吸着雨后的清冷空气,幽幽地叹息道:“我就没有你那样看得开,我每周去看望小黑,已经养成了习惯,如今要我突然把习惯改掉……”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会说直到现在,每当饭桌上剩下了骨头,我都要想一下:要不要带回家给小狗吃呢?稍后才会意识到家里已经没有小狗了,于是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哽在喉头,嘴角也只剩下苦笑。

如果别人听说了班长的这种情况,可能会建议班长再养一条健康的狗来忘却伤痛,我却没资格提这样的建议。

再健康的狗寿命也只有十余年,也就是说,十余年后,班长必然再尝到一次失去爱犬的痛苦,而且相伴的时间越长,痛苦越大,因为每天都在一起,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所以我对班长的建议是,让她以后不要再去宠物医院了做义工了,可以找一个其他的爱好,或者­干­脆把时间省下来用于休息。

班长不置可否,反倒问我:“你应该是喜欢狗的吧?”

“还好吧,”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随便一点,“只要不是乱叫乱咬人的狗,我手头有食物都会喂它们一点。”

“那,你家里有没有养过狗呢?”

对于班长这个问题我很想避而不答,但是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班长,我劝她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也说过自己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叹了一口气,把我自己家养过狗,但是小狗病死了的事情跟班长说了。

这件事我绝少跟人提起,可能是觉得他们不会理解我那时的心境吧?但是对于此时的班长,我好似终于找到了可倾诉的对象,将我发自内心的哀悼,以及我徒手在小区花园里挖坑,把小狗掩埋的细节,都告诉了班长。

一不小心有点说多了,我把头扭开,稍微有点脸红。

“原来是这样……”班长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

雨并没有下大,但是班长似乎向我身边凑近了一些,相比于身体的接近,我倒觉得,因为知道彼此有着相似的经历,心灵的距离更加拉近了。

8点半左右,经过一圈雨中散步,我把班长安全送回了家。

打开防盗门时,班长的弟弟,舒哲正在起居室里边看电视 ...

(边吃肯德基外卖,他根本没注意到班长脸上的哀伤表情,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就问:

“姐姐你今天放学后去哪了啊?我打手机你都不接!我饿得够呛回来没有饭吃,只好等到现在,点一份外卖吃啰!”

“姐姐今天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班长带着歉意对弟弟说。

舒哲的语气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闪身走进门,先招呼了舒哲一声,把他吓了一跳,然后才对他说:

“你姐姐在宠物医院一直照顾的小狗病死了,你姐姐正在伤心呢,你一个大活人,晚饭自己解决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向你姐姐抱怨!”

舒哲这才发现姐姐的脸上带着哀戚之­色­,但是对动物完全没有爱心的他,丝毫也不理解姐姐的行为。

“叶麟哥,还有姐姐,你们至于吗?只不过是一只动物死了,又不是我死了,你们­干­嘛这么严肃啊!动物死了再买一只不就得了!”

我气得直撸袖子,指着舒哲问班长:“我能揍他吗?”

如果不是我脚底很脏,还没换拖鞋,我不问就直接过去给舒哲几个栗凿了。

“别,小哲他不是故意的,”班长阻拦我道,“每个人的观念都不一样,小哲他只是不太喜欢动物罢了。”

舒哲趁我还没换拖鞋的当口,一溜烟躲进自己的卧室里去了,没吃完的肯德基也没忘了拿进屋子里去。

他逃得倒快。

我突然意识到,班长既然是放学后直接去的宠物医院,那么她现在可能还没吃晚饭。

“班长,你没吃饭吧?要不要我下楼帮你买点什么上来?”

“不,不用了,你今天已经帮到我很多了,家里还有面条,我自己煮一点就可以吃……”

班长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看她的眼神,分明还有挥之不去的哀伤在里面,谁知道我走后,班长会不会不吃晚饭就直接睡觉?

于是我自告奋勇道:“面条的话我也会煮,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帮你煮一份­鸡­蛋面吧——你可是明天排球赛的主力,你不吃好,休息好,到手的鸭子可就要飞了。”

在我赶到宠物医院之前,班长已经哭了很长时间,哭泣所消耗的体力比想象中大得多,所以班长确实显得很疲惫的样子,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她左思右想,还是带着感激和好奇答应了我的建议。

啊,终于实现了早先多次说过的“我下面给你吃”了,不过今天场合不对,我可要专心做饭,别再讲荤笑话了。

【482】 海盗船长

( 我把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上饭桌的时候,一直安静等待的班长,坐在椅子上有点不好意思,仿佛觉得我送她回家,又给她做饭,答应让我这么做的她,太唐突了。ww冰@火!中文

不论如何,认真洗过脸以后,班长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了,虽然眼神里还有忧伤存在,但那是需要时间来冲淡的,已经不碍事了。

“慢点吃,别烫到。”我嘱咐班长说,并且对于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给厨艺碉堡的班长做饭的自己,感到有些信心不足,生怕做出来的面条不合班长的胃口。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真的饿了,班长没有挑剔我煮的­鸡­蛋面,她先吃了­鸡­蛋,然后挑起面条放在了自己嘴里,甚至可以说吃得很急。

能让初二(3)班的超级大厨满意我的手艺,我感到很自豪,虽然心知很大程度上是班长饿坏了的原因。

因为我肚子完全不饿,所以我坐在班长对面,就是舒哲常坐的位置,看着班长吃饭,心中有一种跟喂猫喂狗相似的快感,但是不能跟班长说出来。

被我这么看了一会,班长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

“叶麟,你煮的面条确实不错,不过,能别一直盯着我吗?你去看电视好不好?”

在我看电视里的nba投篮集锦的时候,班长快速解决了战斗,总觉得在我看不见的情况下,班长用了三倍速来吃面条,饿坏了的班长吃东西真的蛮快的。

“谢谢,我吃饱了。”

班长这个主人,向我这个客人感谢款待,倒真的有些奇异的违和感。

接下来班长问我要不要在她家多坐一会,甚至邀请我去她的卧室——我还从来没进去过班长的卧室呢——但是我压抑住强烈的好奇,对班长说:

“我今天就不继续打扰你了,听说你为了放学后直接去宠物医院,已经在自习课上把作业都写完了,书包也没有拿回家来,那么说你洗漱一下就可以睡觉了吧?”

班长默默点头。

“那么你就早点休息,明天上午的篮球赛,我还等着你来给我加油呢,下午的排球赛还需要你大显神威,你不早点休息的话,明天可是会掉链子的啊!”

看到饭桌上班长吃得很­干­净的汤碗,我拿起碗来走到厨房,直接在水池里刷了起来。

“叶麟,你做什么?把碗留给我自己刷就好,你停手啊!”

班长急忙阻止我,光是吃了我给做她的面,班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我在家里经常刷碗。”我一边挤洗涤灵一边说,“像你这样又讲卫生又有强迫症的女孩,肯定不会把碗放到明天吧?舒哲又是天生懒货不会帮你的忙,我帮你刷完碗,你好去上床睡觉嘛!”

班长倚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欲言又止。

看着跟自己的弟弟不同,肯在厨房为她分忧的我的背影,班长下意识地用手指梳理如墨的长发,仿佛也在同时梳理自己的心绪。

“我走以后就马上睡觉,躺在床上不要想事情,知道吗?”

虽然如此嘱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让班长一下子高兴起来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要再勾起她伤心的回忆,让她不要哭着入睡,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把刷好的碗放进橱柜里之后,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却发现,班长打开橱柜,正把我放得有点歪斜的碗,小心地扶正。看见我发现了她这个明显是强迫症的行为,她红了脸,显得有点不自在。

要是在平日里,我说不定会拿这个开点玩笑,但是今天我没有那么做,而是默不作声地换好鞋子,跟班长说我要回家了。

“路上小心。”班长跟我告别,顿了顿之后,又低声说:“今天多谢你开导我,我现在没有刚开始那么伤心了。”

班长虽然表示自己情况已经不要紧了,但是让人意外的是,第二天她却没来上课。

星期三早上的第一节课,班长缺席了,对于班长这个恪守时间观念的人来说,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怪事。

同学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也没听说班长向于老师请假啊!怎么会突然旷课啊!”

“不,班长绝不会旷课的,最多是迟到而已,但是仅仅是迟到也超不正常——难道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吗?”

我心里暗想:班长不会是生病了吧?

伤心痛哭过后,身体的抵抗力是很弱的,更何况昨天又下了雨。

虽然我从家里带去的雨伞很大,也尽量不让班长被淋到,但是吹到冷风的话,还是有可能感冒的。

说实在的,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也稍微有点头疼,估计是昨晚淋到雨的关系,不过斯巴达的体格不是盖的,我一咬牙就完全挺过来了,现在正处于渴望战斗的上佳状态。

班长第二节课也没来,正当我担心班长会错过篮球大会决赛,无法给我在场下加油的时候,班长在第二节下课后,姗姗来迟地从后门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下课后吵吵嚷嚷的教室里,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

大家都转过头来瞧着班长,整体呆了5、6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

熊瑶月笑得尤其激烈,她指着班长的脸大声笑道:

“哈哈……太好笑了!班长你怎么搞的,怎么变成海盗船长了啊!”

不得不说,熊瑶月的比喻很恰当。

因为上身穿着班服,下身穿着运动裤的班长,脸上有一处让人绝对无法忽视的改变。

她的左眼蒙上了眼罩。

就是普通的医疗眼罩,街上常有小孩子戴的那种,颜­色­偏蓝­色­和白­色­的方形眼罩,用医用胶布固定在眼部附近的皮肤上。

如果是看动漫的朋友,看见班长现在的打扮,绝对会第一时间联想起《中二病也要谈恋爱》里面的女主人公。

被笑声从走廊里吸引过来的于老师,看见班长这个样子,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好奇地问:

“舒莎,你的眼睛怎么了?”

班长困窘地回答道:“稍微有点细菌感染,我早上到小区诊所去做了一点处理,结果迟到了。”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啊!虽然同样是病了,但是我没想到班长是害了眼病啊!早说过不要用沾了灰尘的手抹眼睛嘛!

并不知道内情的众女生,围到班长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

“班长,眼睛不要紧吧?疼不疼?”

“早上起床时比较严重,不过上过药水之后好多了。”班长回答。

“班长,你想要鹦鹉吗?”熊瑶月嘴欠地问道,“难得你变成海盗船长了,我把舅舅家的鹦鹉借来,让你cosplay得更像一点啊!”

“你就知道开玩笑,一点正经的也没有,”大喇叭说,“班长害眼病很痛苦的,你别得意,小心遭报应,自己也被传染上——这可是细菌­性­感染。”

...

“不怕不怕,”熊瑶月笑道,“我从来没戴过眼罩,还很羡慕呢!”

熊瑶月一边说,一边靠过来,用自己的脸蛋和班长的脸蛋相互磨蹭,小麦­色­和雪白­色­相互辉映,让旁观者产生一种独特的美学享受。

很多男生都像我一样在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曹公公尤其垂涎三尺——不是比喻,他的哈喇子当真流出来了。

班长用力把熊瑶月从自己身边推开,严肃地说:

“维尼,你还有工夫跟我玩这些?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排球决赛,咱们班遇上大麻烦了啊!”

熊瑶月奇怪地晃着头,东张西望道:“麻烦在哪里啊?”

班长生气地指着自己的眼罩,“麻烦就在这里啊!我这只眼睛睁不开了,虽然不影响我上场,但是只有一只眼睛的话,立体感和远近感都会受影响,我今天不能保证跟以往一样良好发挥了,拜托你把开玩笑的力气省下来,想一想该怎么超常发挥,把我造成的不足都补回来吧!”

经班长提醒,熊瑶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班长生眼病的受害人,她捂住脑袋在地板上跪了下来,发出类似电影主人公绝望的呼喊声:“no~~~~~!!!!”

不用在这里秀英语啊!你明明英语成绩跟我半斤八两,都是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的水平啊!

对于班长戴着眼罩来上学,小芹却如临大敌。

“班、班班班长居然也会卖萌!?”

“根据我对漫画的多年研究,戴眼罩是不可忽视的萌点之一啊!元祖可以追溯到eva的绫波丽!班长真可恶啊!居然也要跟我一样走萌系路线吗!”

喂喂,你哪里是萌系路线啊!你是腹黑路线好不好!星期**强迫何菱去让牛十力分心,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结果我一提那事,你就把事情往我摸到何菱胸部那个方向去引,那根本是意外!弄得我好像是超级大**一样!

虽然发生了种种意外,但是班长终于是赶得及在篮球决赛的时候,穿着班服在场下为我加油了,一想到班长可能是忍着眼痛,特意这个时间赶到学校的,我心里就一阵感动。

由于排球比赛要在下午举行,这边又是篮球决赛,所以不管男生女生,初二(3)班几乎全员到齐,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女生是来看我们的对手,校草沈少宜的英姿的。

不过这其中肯定不包括熊瑶月,同样也穿着班服,毫不羞涩地挺起胸部的她,双手在嘴边比成喇叭状,高声为我加油。

“叶麟你别放水,一定要报去年的一箭之仇,把沈少宜他们给我­干­掉啊!”

胳膊上套着红­色­队长徽标的沈少宜,听见了熊瑶月喊给我的加油声,他一语不发,站在篮球场上跟我相对称的位置,眼中的狂热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在体育老师李大勇的一声哨响之后,比赛开始了。

【483】 绝对苦战

( 我从来没想过,一场初中生的篮球赛能激烈到如此地步。冰@火!中文

半场比赛过后,我坐在场边的折叠椅上休息,两腿似灌了铅般沉重。

大口喘着气,喉咙似火烧,喝着不知是出自班费,还是班长自掏腰包买来的运动饮料,也没有丝毫好转。

势力的差距,果然不是临阵磨枪就能弥补的吗?

拥有沈少宜和刘坏水两个校队成员的2班,果然好强!不愧是上届冠军!

今年来卫冕的他们,本来就志在必得,又加上沈少宜误会我ntr他,牟足了劲要赢惨我们,所谓哀兵必胜,2班所展现出的实力,甚至让人产生高山仰止的绝望感。

25:15,跟前两场比,算是较低的半场比分。

虽然我们只落后10分,但是如果你亲临现场,就会知道在这场年级组决赛里,想得到1分是多么困难。

沈少宜今天在场上的发挥,只能用“神”来形容,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简直是被流川枫和三井寿同时附体,一旦被他得到机会,立刻会快如闪电地出手,在今天这个无风的天气,他的三分球命中率居然达到了100%!

对沈少宜的防守,主要是由我这个熟悉他进攻路线的人来实施的。

但是沈少宜今天的步伐轨迹复杂多变,简直让人以为他从某个课后补习班那里学会了凌波微步,用于欺骗的假动作也是百花缭乱,让人防不胜防。

最可怕的,是沈少宜的眼神。

作为校篮球队的头号得分手,沈少宜的心理素质其实是不太过关的,郭松涛队长特别指出过,让沈少宜加强这方面的锻炼。

但是今天不同,沈少宜带着狂热­色­彩,却又如龙卷风中心一样平静的眼神,显示出站在我们面前的他,是一个绝不会动摇信心的强者。

沈少宜在上半场没有出现任何失误。

2班总共得到的25分里,有13分是他一个人拿到的,其中4个是三分球,剩下的2分是我在三秒区打手犯规,判给他的罚球。

尽管曹公公为了­干­扰沈少宜发球,使出了突然掀起宫彩彩裙子的馊主意,试图用宫彩彩的裙下春光来降低沈少宜的命中率,但是沈少宜已经进入了有如得道高僧一样的禅境,丝毫未受影响。

倒是熊瑶月和大喇叭,跑过来为宫彩彩主持公道,以正义的名义,把曹公公踩在脚下狠揍了一顿,尽管曹公公口口声声说“我是为了班集体的荣誉”,也没有放过他。

难得的是,小芹今天终于放下了那个令人羞耻的手写板,直接用声音为我加油了。

她的理由是:“班长为了卖萌,连戴眼罩这么羞耻的事情都肯做,所以我也不能输!今天就请叶麟同学在我的爱心鼓励下,拿下个人的最高得分吧!”

总觉得小芹特意这样说,仍然是只希望我能多多得分,不用喝­妇­炎洁,却不希望初二(3)班获得胜利。

因为如果拿到年级组冠军,我就可以免费去班长家蹭饭嘛,这可是小芹不愿意见到的。

尽管下了决心来为我加油,但是因为恐男症的关系,小芹的加油声始终维持在中低音量,而且台词也相当奇怪。

“把球传给叶麟同学啊!你们这些笨蛋!只要叶麟同学能得分就好了啦!”

“竟敢对叶麟同学犯规!?你的手肯定会烂掉,烂掉啊!”

幸亏她喊得声音不大,不仔细听听不清楚,否则就太丢人了。

比小芹的另类加油更引人注目的,就是初二(3)班的“独眼”班长。

因为细菌感染不得不戴上眼罩的班长,配合她逐渐恢复过来的,挥斥方遒的气魄,真的如熊瑶月所说,像一名威震四海的女海盗船长。

因为这场篮球赛是决赛,又有校草沈少宜对阵“校园老大”(也就是我),所以其他班级来观战的也不算少。

对于戴眼罩的舒莎,几乎每个人都要和身边讨论一下,总体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

正方观点是:舒莎戴着眼罩有点病弱的气质,比平时更加有女­性­特点了。

反方观点是:舒莎戴着眼罩很像军人,威武度增加了,要是能把眼罩换成黑­色­,再穿一双长靴就更完美了。

后来我听说,当天的围观者当中,还包括试图偷走班长的自行车座的左雄,他正在四处活动,希望能得到班长换下来的眼罩。

真是个恋物癖,在这方面,左雄简直比喜欢­内­裤的曹导演还糟糕呢。

处于一切评论的中心,穿着班服,大声为场上队员加油的班长,仿佛也觉得自己的眼罩很不舒服,多次试图调整它的位置。

估计不是眼睛发痒,而是因为强迫症吧?如果能左右眼各戴一个眼罩就完美了,不过那样班长也别想看球赛了。

本方的15分里面,我得到了8分,其余人总共得到了7分。

校队的控球后卫刘坏水(本名刘铭),对于组织防守很有一套,不习惯他的战术的人,会不知不觉被他引入至少两人包夹的陷阱,在双拳难敌四手的窘境下,最终失去球权。

只擅长中路投篮的皮泽光,在今天的先发阵容里,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是在接球之前被刘坏水把球断走,就是勉强出手,白白把篮板球送给对手,甚至有一回还被沈少宜盖了帽。

用孙羽替换皮泽光上场之后,情况也没有得到好转,虽然孙羽很想在大批围观女生面前一展身手,但是由于他没事就去找校医,脸上总挂着一副肾虚的表情,所以上场不到7分钟,就在一次很普通的争抢中扭到了脚,如愿以偿地又被送到医务室去了。

于是能用的替补只剩下了一个,就是初二(3)班带发修行的佛学居士,擅长盯人的穆中鸣同学。

我嘱咐穆中鸣跟我一起对沈少宜进行盯防,意外地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上半场临近结束的5分钟,沈少宜没有再从我们手里得分。

但是沈少宜用他杰出的判断,及时把球传给快速跟进的刘坏水,刘坏水用极漂亮的假动作晃过牛十力,上篮得分。

不能怪牛十力,刘坏水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有一肚子鬼主意,所以才得到“刘坏水”的外号,他变幻莫测的低位运球和曲线跑上篮,即使是我也经常吃亏。

所以,在牛十力失分之后,咬牙痛恨自己无能的时候,我这个名义上的队长,走到牛十力跟前,鼓励他:

“不要紧,刘坏水的曲线跑上篮对脚踝的负荷很大,一场比赛最多用那么一到两次,你在篮下只要不轻易移动,防守住他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对于我这个打赌对手的建议,牛十力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赞同,他只是严肃地思考着,并且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方的球框上。

我记得某部科幻小说上写过,在外星人进攻地球的时候,本来在进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各国,立刻停止了纷争,组建了地球联合军 ...

(一致对外。

牛十力和我之间也是如此,为了初二(3)班的荣誉所拼搏的我们,如今遇上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还要命的强大。

不想让自己多日的地狱式训练白费的牛十力,恐怕跟我一样,脑子里只剩下“胜利”这个词了吧?

但是要获取胜利,又谈何容易!

经过了上半场的苦拼,即使是懂得­阴­阳散手中“化劲”的奥妙,合理节省体力的我,也因为四处救火而疲惫不堪,和牛十力一样,浑身大汗淋淋,喘得像两部老风箱。

中场休息时,活力十足地跑过来,向大家分发运动饮料的熊瑶月,附在我耳边悄悄问我:

“对手是不是很厉害?你们下半场有把握搬回比分吗?”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沈少宜今天已经打疯了,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熊瑶月一皱眉,“难道今年又要输给2班?真是不甘心!要不然,我稍微牺牲一下,让对面的沈少宜发挥失常吧!”

我一愣,“你要用什么办法?”

熊瑶月豪爽地一笑,“我就在场下大喊:沈少宜你故意输掉的话,周末我就跟你出去约会啊!”

亏你想得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地要求对方放水,还公然违反《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要和男生出去约会,为了让班级获胜,你真是肯下血本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当前已经进入天人之境,无视外部­干­扰的沈少宜,唯一可能出现的软肋,就是他一直暗恋的熊瑶月了。

但是我摇摇头。

这样获胜不符合篮球­精­神,这样的小人所为,班长也会不齿的。

另外,熊瑶月曾经跟我表示过,她对沈少宜并没有特别的好感,反倒因为去年篮球比赛中沈少宜痛宰过我们班,所以对沈少宜有那么一点点讨厌呢。

就算沈少宜故意输掉比赛,换来熊瑶月跟他约会,熊瑶月也只不过把约会当成可以免费蹭吃的机会罢了。

“跟他这个大众情人当情侣,好麻烦好麻烦的!”熊瑶月这样说,“沈少宜要是穷追不舍,就让他也像叶麟你一样给我当兄弟吧!”

这可不行啊!在和你相熟之前,沈少宜已经是我的兄弟了啊!如果你不喜欢他,那绝不能让他有自己还存在机会的错觉,否则一定会让他受到二次伤害的!

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我拒绝了熊瑶月的提议,虽然这听上去很可能是初二(3)班唯一的获胜机会,但是我作为斯巴达,作为沈少宜的兄弟,作为篮球场上的对手,决不会使用卑鄙的手段来窃取胜利。

如果我们实力不济,那么失败也没什么值得羞耻的,拼尽全力的失败也好过弄虚作假的胜利!

对于任何面对面和我公平较量的对手,我不在战场之外耍手段,这是我一贯的风格。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被状态奇佳的沈少宜逼到这步田地的我,是否还有潜力可挖,究竟能不能超越自己的极限!

所以当下半场的哨声响起的时候,我是带着赴死的觉悟走上球场的。

当然,这里的赴死,指的是就算我要喝下整瓶的­妇­炎洁,也要获取胜利。

即使是去班长家蹭饭的诱惑,此时也显得不是十分重要了。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胜利!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要带着自己的队员获取胜利!

接受了最坏的结果,不再在意和牛十力之间的打赌,我的心奇妙地平静下来,在有着怒涛一样的斗志的同时,又清晰无比地平静下来。

只在最恰当的时刻,把球传给最恰当的人,只要能得分,就算对方是牛十力也不要紧。

尽管昨晚下过雨,今天的天气还算凉爽,但是为了弥补本队实力上的不足,我满场飞奔,浑身的汗水像是洗桑拿一样夸张。

初二(3)班原本有很多同学,只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是看我笑话的心态来看比赛的,但是我为了班集体的胜利而拼命的姿态,让他们也不得不动容,有些人在班长的带领下,高声为我们加起油来。

“初二(3)班雄起啊!”

“还差9分,给我赶上去啊!”

“叶麟老大,你也加把劲啊!”

除了听起来很怪的“老大”称呼以外,我对同班同学能真心加油,觉得很是欣慰。

但是与此同时,无限制的透支体力,让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神经和肌­肉­紧绷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如同将要倾覆的老树。

在一次配合中,我偶然和牛十力的目光对上了,同样是疲劳不已的他,眼神中的坚定却没有丝毫改变。

在险些被刘坏水成功偷球之后,牛十力把篮球传给了我。

这是他首次有意识地给我传球,意味着在这场比赛中,他的最高目的跟我一样,已经开始改变了。

一次势如破竹的突破,我又为球队拿下了两分。

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不止一次向大脑传来让我放弃的信号。

但是我的心里反而有一种很爽快的感觉。

因为这已经成了一场真正­精­彩的比赛,除去所有的杂念,只剩下拼搏的比赛。

来,在这剩下的15分钟里,跟兄弟们战个痛快吧!

【484】 一秒钟的勇士

( 不知何时,郭松涛队长也加入了围观的观众,来为双方加油了。ww

“两边都加把劲啊!”郭松涛队长冲场上喊道,“离比赛结束只有10分钟了!”

怎么,从刚才开始,时间只流逝了5分钟吗?为什么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救球,抢断,篮板,传接,如此众多的事,竟能在短短的5分钟内发生吗?

我疲劳的几乎失去自我意识,仿佛变成了一部只会打篮球的机器。

受到我的感染,以牛十力为首的其他队员,虽然体力同样接近透支,但也咬牙坚持着,不屈不挠地和强大的2班做着殊死搏斗。

为了给我和牛十力分担压力,尤晨和许立军配合打出了一个小**,从对方的高个子防守队员那里拿下了2分,这高质量的进球引发了场下的赞叹声。

考虑到必须阻止我们乘胜追击,2班叫了暂停,我们也因此得到了片刻喘息。

“还差6分,我喘着粗气向大家交代剩下10分钟的打法,”沈少宜的体力有所下降,从他投失了两个三分球就能看得出来——所以我们仍有机会,只要像之前那样坚持下去,我们仍然可能得到年级组冠军!““体委,”许立军这么称呼我,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今天可真够拼命的,沈少宜杀入内线的那个后仰投篮,没想到你竟然能给拦下来。”

尤晨喝了一口水,寡言少语的他,默默地盯着暂时净空的球场发呆。

“我想赢,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赢过。”他最后总结说。

穆中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一向如此­阴­沉,不过我也看到,他闪烁的双眼如同坟地里的鬼火——这是他斗志昂扬的体现。

“该上场了,”牛十力虽然没有在口头上对我表示友好,却伸出手在最下方,让队员们依次把手叠上去,喊出“一、二、三,进攻!”的努力口号——其中也包括我的手。

剩余的体力,已经不允许我们做口舌之争了。

2班在暂停之后,换上了一名以逸待劳的替补队员。

这本来是我们的危机,但是对方仓促上场,手感没有适应过来,连续投出的三个球都砸到了篮筐,结果让牛十力抢到了防守篮板。

当替补队员终于进入状态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比分追成了40:38。

初二(3)班的围观同学沸腾了,他们从没想过这场比赛会打得这么好看,居然能和上届冠军,痛宰过我们的2班打得难解难分,­精­彩纷呈。

本来除了盯人,并无长处的穆中鸣,突然飞身救到一个界外球,许立军得球之后和牛十力打了个短平快的传接配合,最后由牛十力上篮得分。

并且还造成了对方防守犯规。

当牛十力把罚球也­射­入篮筐的时候,初二(3)班的同学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熊瑶月高兴得跳了起来,班长虽然同样兴奋,露在外面的右眼蕴含着动人的神采,但却没有做出熊瑶月那么夸张的庆祝动作。

小芹却因为牛十力连续得分而不太高兴,她不知从哪里又举出了手写板,写上了显眼的一组数字“65:63”。

我很奇怪,场上的比分分明是40:41,初二(3)班首次反超一分啊?小芹记录的到底是什么比分?

稍候我才想起,那一定是我和牛十力打赌的比分,此时我的总得分居然超过全队2分吗?

不,我才没那么强,这主要都要拜上一场比赛所赐,上一场对鱼腩4班的比赛,牛十力没能上场所以不计分,我却得到了全场最高分。

而且此时此刻,打赌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追求的只是初二(3)班的胜利。

但是我们的领先只维持了1分钟,沈少宜闪电般地组织反攻,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米的地方突然出手,准确落入网兜的篮球引发了在场观众的惊叹声,也把比分修改成了43:41。

我简直不知道,剩下的比赛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灵魂仿佛已经升到了高空,俯视着球场上一个个小黑点,为了争抢一个球体而做着可笑的运动。

**却在球场上飞奔,为了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而拼尽全力。

场下的欢呼声、加油声渐渐远了,不知道这是老爸所说的“天人合一,生死两忘”的境界,还是我的**为了压榨出最后一份体力,正在关闭不需要的感官系统。

我难以置信地仍然在坚持。

老爸在学生时代,曾经提出过一个很励志的说法:一天就是一生!因为你在今天做的事情,明天也有很大的概率重复去做,所以一天就可以决定你的一生!

颇为赞同这个观点的我,今天在赛场上却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我觉得一秒就是一生!生命的价值要以秒计,如果每一秒都努力拼搏,那么就永远是一名勇士,一名合格的斯巴达!

余下的400多秒,我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支撑下来的。

从最早的构想中就计划着的双塔战术,如今头一次得到了发挥。

随着我和牛十力的深入配合,对方的防守队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很多时候只能略尽人事,然后把球快传给沈少宜,希望沈少宜追回损失。

沈少宜的体力也接近极限了,此时退场,换一命体力充沛的候补队员,对战局可能会更有利,但是为了能最近距离地目睹我失败的惨状,沈少宜咬着牙不肯离开前线。

50:49,这就是距离终场还有8秒钟的时候,2班和我们的比分。

这恐怕是我人生最漫长的8秒。

在一次破釜沉舟的猛攻后,篮球飞出了界外,球权将移交给对方了。

不甘心认输的我,飞身跃出,把这个球抓在手里,于半空中拧过身子,试图将球传给队友。

所谓最后的机会,就是指现在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占据篮下最好位置的,是跟我一起冲过来的牛十力。

我正要奋力传球。

却发现小芹举着手写板,出现在我视野中很显眼的位置,对于我和牛十力的打赌比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69:68”。

我仍然领先一分吗?这么说我让比赛就此结束的话,我便不用喝­妇­炎洁,而牛十力就要当众出丑吗?

但是如果我不传出这个球,初二(3)班就一定会输掉,大家40分钟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只因为我在这一秒变成了懦夫,屈从了自己的私心。

短短的几秒钟并不足以思考很多事情,获胜后可以去班长家蹭饭的许诺,我此时完全没有考虑——筋疲力尽的我已经丧失了食欲,只有想要获胜的**炽烈如火。

不知道牛十力有没有像我这样考虑得这么多,但是他紧张万分地盼着我的传球,不亚于高考生盼着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隔着运动护目镜我看到的是一双让人燃起热血的眼睛,不含杂质,无所谓利益,他跟我一 ...

(样,只想获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即使他最初加入班级篮球队时,只是想跟我斗气,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篮球这项运动,成了我真正的队友。

混蛋!给队友传球,难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我鼓足全力,不在乎身在半空的自己失去平衡,向牛十力传出了这个决定命运的球。

然后我摔倒在地上,懂得“­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的我,此时却完全没有体力来施展,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小芹弃了手写板,慌慌张张地穿过人群来救护我,班长虽然也以关心的眼神看过来,但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又被小芹抢了先机,所以她没能过来。

我只是隔着篮球短裤,把臀部擦掉了一块皮而已,在小芹夸张的“叶麟同学不要死!”的呼喊当中,我半坐起来,全神贯注地去看裁判桌上的比分牌。

仍然是50:49,牛十力没能进球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是以熊瑶月为首的初二(3)班观众,却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裁判桌上负责计分的学生会成员,此时才倒吸一口凉气,把比分牌翻成了50:51.

牛十力投进了!我们赢了!我如同做梦一样,巨大的喜悦冲入我的胸膛,甚至让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边的小芹。

小芹既惊又喜,在我怀中安静地喘息着。

班长远远地看见我和小芹的拥抱,稍微咬住了嘴­唇­,但是她因为听说小芹即将成为我的妹妹,所以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对于失败的结果,沈少宜在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负面情绪当中,直到郭松涛队长走过来安慰他,夸奖他这次的发挥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沈少宜才稍有缓解。

这一幕让小灵通看在眼里,她才思泉涌,立即以此为蓝本,写下了一篇­精­彩的bl文,在某腐女论坛发表之后,不到半天就点击上万,甚至有出版商和她联络,问她有没有写作长篇作品的计划。

初二(3)班所有的庆祝活动,包括颁发奖状,我都因为过度疲劳而没有参加。等到体力稍有恢复,脑中的兴奋劲也过去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赢了比赛,和牛十力的打赌却输了,我又是一个不会赖账的人,只要牛十力一提这件事,我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把­妇­炎洁仰脖喝光啊!

但是牛十力却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似的,他遵照班长的吩咐,把获得的“篮球大会年级组第一”奖状,贴在教室后墙最中心的位置上,并且和同学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比赛的细节。

【485】 阶级友谊

( 赢了­妇­炎洁赌约的牛十力,目光和我交汇了很多次,我用目光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却丝毫不加以回应。ww

我甚至有些担忧,牛十力是故意吊着我的这颗心,让我体会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降临的厄运——我几乎忍住不要主动提起­妇­炎洁的事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在一系列比赛中贡献最少,没事就去医务室做客的孙羽,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拎着一瓶没开封的­妇­炎洁走到了我面前。

“嘿嘿,叶麟,你打赌输了可不能不认账啊!”孙羽嬉笑着说,“校医听说了你们打的赌,特意把一瓶新买的­妇­炎洁捐献了出来……难不成你作为咱们班的体委,要言而无信吗?”

这个时间正赶上班长被于老师叫走了,小芹坐在我的邻桌,恨恨地握起小拳头,作势要把孙羽捏死,但是由于恐男症发作,对我爱莫能助。

突然被孙羽提起这档事,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我身上。

熊瑶月分开众人,站到前面来给我鸣不平。

“喂喂!叶麟为了咱们班能获胜,累成这个狗样,结果你们不但不感谢他,还揪着­妇­炎洁那回事不放,你们还有人­性­吗!”

“可说呢!”大喇叭也Сhā话进来,“孙羽你三场比赛总共也没上场10分钟,别人的事情倒记得清楚!大家都在高兴呢,你凭什么突然冒出来找不痛快?”

孙羽脸­色­有点尴尬,但并不放弃,他把­妇­炎洁示威般放到我桌上,不服气地说:

“这完全是两码事,班级赢了我也很高兴,可是认赌服输也很重要啊!否则体委下次再说什么话,大家就不会相信了!”

熊瑶月和大喇叭还想为我辩护,我伸手阻止她们,并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除牛十力外,周围人的身高立即被我比下去了一截。

孙羽倒退了一步,防备着我要打他,他用目光争取其他篮球队员的支持,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经过这场殊死搏斗赢来的胜利,已经让其他队员视我为战友了,这一点让我十分欣慰。

虽然就此将­妇­炎洁事件混过去,并非不可能,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鄙视地看了孙羽一眼(他胆怯地退得更远),然后用力拧开桌上的­妇­炎洁,一抬手,仰脖就顺着口腔倒了下去。

如果同学们想知道­妇­炎洁究竟是酸是甜还是咸的话,现在有亲身体验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是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怀孕的味道啊!

像曹导演说的一样,只用鼻子闻会感到一股异香的­妇­炎洁,喝下去口味却十分古怪啊!让我怀疑这是沙皇时期的酒糟,混合了乾隆年间的醋啊!

“叶麟同学,不要啊!”小芹在我旁边发出悲鸣,不愿意见到我抽搐的面部表情,而捂住了自己的脸。ww

豪饮­妇­炎洁的我,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诸位,许立军向我翘起大拇指,赞道:“叶麟是条汉子!佩服,佩服!”

佩服你妹啊!我咕咚咚地刚喝到一半,已经想吐了好不好!再喝下去就该怀孕了!

可是面子要紧啊!不能当着大家半途而废啊!无论怎样难受,也给我挺住,挺住啊!

正在这时,突然感到一只十分有力的手,握住了­妇­炎洁的瓶子,然后不由分说地夺了过去。

就算是我体力衰落,在初二(3)班的同学里面,能轻易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虎背熊腰的牛十力了。

我满心迷惑,不知道牛十力夺走瓶子要做什么,刚要开口询问,却听牛十力说道:

“跟叶麟打赌的人是我,把篮球队的各位也牵扯进来,实在是对不起。”他顿了顿之后说,“整个过程费了很多辛苦,如果到现在没有一个结果的话,有人可能会不满意——”

说到这里,牛十力语气加重,并且盯着孙羽的方向,孙羽更有众叛亲离之感了。

“但是今天的这场球赛,叶麟他居功甚伟,可以说一半的功劳都是他的,而且有人告诉我,如果叶麟没有把最后那个界外球救回来给我,那么现在喝­妇­炎洁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这几句话发在内心,虽然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但是掷地有声,听得我十分感动。

牛十力和我对望了一眼,曾经跟我势如水火的他,此时眼中却洋溢着战友的热情。

“所以——”牛十力大声说,“男子汉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不能作废,既然有人盼着我们两个人之一喝­妇­炎洁,那么就让叶麟喝半瓶,剩下的半瓶,由我来喝!”

说完,牛十力张开大嘴,仰起脖子,将剩下的­妇­炎洁一饮而尽,直到瓶子净空,再也倒不出一滴液体。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啊!不管有没有小伙伴,周围的其他同学也惊呆了啊!

喝­干­抹净,牛十力把空瓶放桌上一放,一副“谁不服过来”的凶悍表情。

尼玛谁敢过来啊!这么痛快地喝了半瓶­妇­炎洁,你的战斗力破表了啊!武侠小说那些喝了金丹玉液的主人公也不是你的对手啊!因为真正能提高战斗力的液体,才不会那么美味呢!

就好像《龙珠》里面加林仙人给小悟空喝的圣水,根本就是剧毒啊!口味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说不定,只有喝下口味可怕的液体,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妇­炎洁是成为男子汉所必不可少的试炼啊!

这……这是什么力量?我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的变强,这就是­妇­炎洁的效果吗?难道是我的错觉?

喔,真的是我的错觉,我只是喝下­妇­炎洁以后觉得很亏,想欺骗大家也跟我一起喝罢了,如果有人上当受骗,那么十分对不起,不过也是很有趣的体验不是吗(笑)。

对于立在我右侧,替我喝完了剩下半瓶­妇­炎洁的牛十力,我心中好感动啊!果然我没看错,男人之间的友谊更加单纯可靠啊!不需要千言万语,更不需要甜言蜜语,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确定彼此已经成为朋友了啊!

而且这份友谊,是同喝一瓶­妇­炎洁的交情啊!个中滋味外人是无从了解的,除非你们也来喝­妇­炎洁啊!(真的,就也喝一口吧,生为中国人,连地沟油和苏丹红都吃了,不喝一口­妇­炎洁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啊)当然,这里也涉及到我刚刚对着瓶口喝­妇­炎洁,牛十力抢过去,擦也没擦就直接喝光的问题。从理论上讲,这叫做间……间接接吻……

幸亏小灵通不在教室里啊!被她看到的话,不知道要编出什么可怕的bl故事来啊!我不想成为她出版作品的原型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孙羽不知何时灰溜溜地跑掉了,他枉做小人,反而让我和牛十力惺惺相惜的友谊表面化了,真可谓自找没趣。

虽然说到做到,表现得豪气­干­云,但是我和牛十力也付出了代价——我们两个人中午都吃不下饭。

最可气的是小芹断定我不会被毒死之后,很好奇地问我:

“叶麟同学,­妇­炎洁好喝吗?”

...

( 好喝你妹!我之后去漱了50遍口,也去不掉嘴里的味道啊!现在我一打嗝就犯恶心,一犯恶心就想孕吐……不是,是呕吐啊!

牛十力的状况也不遑多让,我们看到彼此都这个惨样,心照不宣下,更加有了一种同伴的认同感。

我听说如果重金属中毒的话,可以喝牛­奶­来简单中和毒­性­,虽然­妇­炎洁不是重金属,但是也算是重口味,我请求小芹去小卖部帮我买盒装牛­奶­,小芹很痛快地答应了。

令我意外的是,虽然我忘了嘱咐,但是小芹很细心地也买出了牛十力的份。

“叶麟同学,因为牛十力替你喝了一半的­妇­炎洁,所以我现在对他印象很好。”小芹对我说,“但是我还是不敢和男生说话,没法向他道歉,只是买牛­奶­给他,能算我已经道过谦了吗?”

见我不置可否,小芹眼泪汪汪地恳求道:“如果一盒牛­奶­不够,我会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很多很多盒牛­奶­来道歉的!叶麟同学,关于我以前打过牛十力的事情,你就原谅我吧!”

仔细想想,让患有恐男症的小芹去给牛十力道歉,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而且难保她不会继续逼何菱给牛十力做女朋友,现在她既然肯买牛­奶­给牛十力,倒也说明她有了一些表达歉意的愿望,那就暂且先饶过她好了。

听说我不再追究牛十力的事,小芹手覆在胸口,心安地舒了口气。

我叼着牛­奶­的吸管,把另外一盒牛­奶­递给牛十力。

“你也没吃进去东西吧?喝点牛­奶­,不然下午可能顶不住。”

牛十力一愣,没有立即去接,我笑道:“怎么,难道因为你姓牛,所以不喝牛­奶­吗?”

牛十力大笑,“胡说!牛­奶­本来就是给牛喝的好不好?”

他不客气地把牛­奶­抓过去,咕咚咚地喝了起来,我们两个相视而笑。

不过不要误会,绝不是像小灵通想的那样,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奸­情,而是跟­妇­炎洁相比,牛­奶­真是太好喝了。

如果你饿了十天,突然有一天能吃上饱饭,你也会笑的。

稍微恢复了些体力以后,我直盼着下午的女子排球决赛,听说班长虽然眼睛不太方便,但是会带伤上阵,务必卫冕年级组冠军。

那就意味着,我终于可以看见班长穿排球短裤的英姿了啊!好福利啊!果然是苦尽甘来啊!­妇­炎洁果然是让人运气变好的灵药啊!(如果有正在看的同学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我强烈推荐你一试)

【486】 好想要抱枕

( 我带着一个单纯美好的愿望,希望能看到班长穿着排球运动短裤的英姿,在观赏长腿的同时顺便看一下邪恶的“ru摇”,但是天公不作美,下午距离排球比赛还有20分钟的时候,老天爷他竟然……竟然下起了大雨!

瓢泼大雨啊!对于没有室内运动场馆的二十八中,排球比赛必须要延后了!

熊瑶月对于这个结果却十分庆幸。ww

她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疾风骤雨,笑得非常开心。

“哇哈哈哈,我正在发愁班长发挥不好的话,在决赛中要怎么办呢!结果突然下雨比赛延后了!我做好事攒人品果然是对的!”

伴随着暴雨,天空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曹公公和宫彩彩都吓得脸­色­惨白。

曹公公可能是发过什么要被雷劈死的毒誓,至于宫彩彩,只是单纯的胆子小而已,我几乎不知道她有什么不怕的。

熊瑶月虽然一段时间以来拼命忍住没有对宫彩彩恶作剧,但是积习难改,她本着开玩笑的心理,凑到专心写作业的宫彩彩耳边,模仿打雷的声音,突然大叫道:“轰轰轰——!!”

宫彩彩几乎连人带椅一块惊跳起来,花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才冷静下来,她不高兴地对熊瑶月说:

“明知道我害怕打雷,还要吓我,我的寿命肯定已经缩短了……”

“不要嘛不要嘛!”熊瑶月连忙抱住宫彩彩道歉,“彩彩这么善良可爱,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而且你有什么愿望也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估计熊瑶月是认为,既然自己扶老太太过马路,就能换来天降大雨,比赛延迟,那么一向乐于助人(借作业给别人抄)的宫彩彩,肯定会心想事成吧。

听到熊瑶月谈起梦想这个话题,宫彩彩低着头想了一会,忧郁地说:“我还没想好未来要做什么,不过,我要是能变成贝壳就好了……”

诶诶诶?你这个梦想也太奇葩了吧?不能因为你总带着那个贝壳发饰,未来就要成为贝壳啊!难道你是什么奇怪设定的魔法少女,贝壳才是本体吗!

“为什么啊?”熊瑶月果然提出了跟我一样的疑问。

宫彩彩弱弱地说:“如果我是贝壳的话,遇到害怕的事情,把壳关起来就安全了。”

完全是鸵鸟心理啊!遇到害怕的事情只想逃避吗!贝壳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呢!我曾经看过一段视频,显示一条黑斑鱼衔着一只海蛤往石头上砸,最后贝壳裂开,黑斑鱼就美美吃了一顿­嫩­­肉­啊!

所以我才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像宫彩彩这种做法,遇到暴力开壳的,结果一定是被别人吃掉啊!你要是长得像玫瑰三杰那样也就罢了,偏偏又娇俏可人,这就是吸引掠食者进攻的­嫩­­肉­啊!

听说宫彩彩的未来梦想是成为贝壳,熊瑶月歪着头想了一下,说:

“诶?你要是把贝壳关起来,你的幽闭恐惧症不就犯了吗?”

突然被提醒到这一点,宫彩彩脸­色­惨白,稍后她带着哭腔,捶打赖在旁边不走的熊瑶月。

“都、都怪你!我唯一的梦想也破灭了啊!”

熊瑶月嘻嘻哈哈的并不躲闪,反而很享受宫彩彩的软弱攻击似的。ww

因为下雨,班长原定的一些计划被打乱了。

大喇叭曾经提议,如果篮球比赛和排球比赛都获得了胜利,那么就全班同学都去吃自助餐庆祝。大喇叭因为是某美食评价网站的资深会员,所以可以用积分换购很实惠的代金券,如果全班同学每人都用的话,总共可以省下不少钱。

但是如今大雨倾盆,排球比赛也没比成,于是这个计划也暂时搁浅了。

因为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没有雨,所以很多同学都没带伞,幸运的是临近放学时,雨势稍减,渐渐地完全停了。

可能是因为暴雨到来,没法拍外景,而提前从片场返回的任阿姨,开着车来接小芹,小芹对妈妈说:“也把叶麟同学送回家好不好?”

任阿姨因为我老爸的原因迁怒于我,所以没有同意,只是把小芹强行拽上了车。

体力只恢复了五分之一的我,在刚刚下完雨的小路上独自走着,说实话原本想去找班长,让她兑现让我去蹭饭的承诺的,但是今天一放学班长就人影不见了,说不定是被学校的事务缠住了。

正在郁闷晚上要去哪里觅食的我,突然听见从身后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我回过头,发现班长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并且单腿支撑着把车停住,对我大方地一笑。

“今晚你没有安排的话,就来我们家吃晚饭吧?”

班长说话的时候,用手梳理着被风稍稍吹乱的长发,并且下意识地挡住了左边的眼罩——无论是从强迫症,还是从女孩子的爱美之心上来说,眼罩都让班长很不自在。

听说今晚就可以去蹭饭,我立马来了­精­神,问道:

“晚上吃什么?”

班长眨着眼睛,“你想吃什么?只要是菜市场能买到的材料,我都可以做给你——不过花费时间太长的不行,那种你必须在前一天预约。”

诶?听班长的意思,已经默许我拥有她家的长期饭票了啊!根据之前的约定,我可以一直吃到放暑假啊!二十多天的晚饭都不用发愁了!我的心里此刻泪流满面啊!­妇­炎洁没白喝啊!

于是我提出想吃红烧­肉­,班长点头道:“这个做起来不是很麻烦,不过仍然要用料酒浸泡生­肉­一个小时,你愿意等吗?”

“愿意!”我答道,“好饭不怕晚,一个小时我完全等得起!”

班长笑笑,对我说,“那么我就先骑车去菜市场买菜了,你自己走去我家吧,小哲在家,他会给你开门的。”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我仍然是一个人走的,但是心情已经跟方才完全不一样了。

路过爱心宠物医院的时候,我隔着玻璃门看见赵大夫和小丁在搬医疗设备,赵大夫腰不好,小丁这个dota男又比较宅,看上去很费力的样子。

想一想班长买菜需要时间,炒菜前做准备也需要时间,我提前去班长家只能和舒哲聊天,所以还不如帮宠物医院做点工作。劝班长以后不要再来宠物医院做义工的人是我,虽然是为了班长不再受心灵伤害,但是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赵大夫和小丁。

“都躲开,力工来了!”我进门后,半开玩笑地跟他们说。

赵大夫和小丁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此时此刻我的作用,可是比班长大得多。

5箱需要挪到手术室的医疗设备,我和小丁合力搬运,只花了10分钟就做完了,不是特别沉,即使是体力低落的我,也不太费力。

帮完忙后,我不无歉意地说起,班长以后可能不会来宠物医院做义工了,希望他们能理解。

赵大夫很奇怪:“舒莎?她刚才还来过一次啊?”

我一愣,“她来­干­什么 ...

(了?”

赵大方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舒莎问了问小黑的遗体是怎样处理的,还说她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以后仍然会来做义工,就算明知道生病的流lang狗有很大的几率死掉,仍然会像以前一样照顾它们。”

我听了心中不由一颤。

在了解了生命无常之后,仍然选择接近那些脆弱的生命,哪怕是临终关怀也好,也要一如既往地照顾它们——并且做好了随时会失去的准备。

班长真的比我勇敢啊!

就好像她要做一名刑警来践行正义一样,她总是选择异常艰难的那条路,充满痛苦和荆棘的那条路,必须有极其强大的意志,才不会在半途中倒下。

为什么不选简单一些的道路呢?你在危险丛生的道路上走,实在不放心让你孤身一个人啊!

和小丁又闲聊了一会,我忽然感到身体有些不适。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原本有些感冒头痛的症状,是我想着上午的篮球比赛,才**下来的。

如今比赛获胜,压力消失,病灶反而在我身体里作用开了。

尤其是刚才帮忙搬东西的时候,我吹了宠物医院里很冷的空调——外面明明刚下过雨,你们真不懂节约能源啊!

身体一阵发冷的我,逞强地并没有跟赵大夫说(况且他是兽医),故作帅气地挥手走出了宠物医院。

到了班长家以后,我的脑子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和班长以及舒哲的对话,我都是上句不接下句,虽然班长做的红烧­肉­很香,搭配的生菜沙拉也很合适,但是我吃的不太多,实在对不起班长的手艺。

班长数次问我是不是病了,我都说自己没事,直到我开始哆嗦起来,班长向我额头伸过来试体温的手,也没力气躲开了。

“这么烫!”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班长说。

“39度!去医院打点滴吧!”班长着急地说,“叶麟,我和小哲搀着你,你能走吗?”

我昏昏沉沉地回答道:“不用!我从来不吃药不打针,多大的病睡一觉就好!”

不知道他们是听信了我的话,还是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很不配合,导致他们没办法搀我去医院,总之我下一次清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盖着被子,身下是柔软的双人床。

班长来来去去的,给我换了好几次湿毛巾,我朦胧的视力看不清楚,但是大致可以确定,这是班长父母的房间——因为长时间空着,所以有时也用作客房。

伸手一摸,汗湿的衣服被脱掉了,被子下面的我,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四角裤。

是班长吩咐舒哲给我脱的吗?可是他力气很小,给失去知觉的我脱衣服,会不会比较勉强啊?

难道,是班长和舒哲合力,才把我脱成这样的吗?

一想到班长从后面抱起我的上身,然后害羞地闭上眼睛,指挥舒哲给我脱长裤——就觉得这副光景很让人脸红啊!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你们姐弟俩给脱衣play了啊!

身体的状况仍然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恍恍惚惚间,感觉班长给我喂了几次水,还有很苦的口服液,估计是双黄连之类的东西。

算了,什么东西都比­妇­炎洁好,我会病成这样,­妇­炎洁恐怕也起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班长一直照顾我到非常非常晚,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以我的病状,尽管不情愿让他们看见我虚弱的样子,但是在班长家过夜是难免的了。

班长用纸杯喂了我很多次水,但是喉咙仍然­干­渴似火烧,如同有一颗大石压在胸前,呼吸发出剧烈的嘶嘶声。

但是我了解自己的身体,这是我强大的免疫系统在和疾病作战,因为细胞陷入全面战争,我才会发烧发热,只要盖好被子,睡到明天早上,我的病症一定可以痊愈——这是我无数次采用过的办法,没有一次失效。

然而在班长家,我面临一个平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的问题。

我睡不着觉。

并非是我像某些人(比如豌豆公主)那样挑床,换了个床就睡不着觉,我在地板上都能睡着——只要有一个枕头,再加上一个抱枕。

没错,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我有抱着抱枕睡觉的习惯,没有抱枕的话,我会多花两个小时才能入睡,在生病的时候,没有抱枕带来的安心感,更是完全没法入睡啊!

房间里只有小小的台灯还亮着,看着班长的身影来来去去,我心里很不好意思,明明只要有一个抱枕,我就可以立即入睡,班长也不用辛苦照顾我了。

至于舒哲,当然是早就回房睡了,班长不会让弟弟跟自己一起熬夜的。

嘶哑的嗓子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朝班长要抱枕这种事,我也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说出来。

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的我,试图把脑袋下的枕头斜过来,当成抱枕来用,但是效果不好。

呼吸浊重,胸口发烧,我在做了各种努力之后,昏昏沉沉的,居然让我找到了一件可以抱的东西。

啊,好软的抱枕,虽然意识不清的我,产生了这个抱枕挣扎过,试图逃走的幻觉,但是我一接触到就没有再放手。

尽管在生病中,我仍然是比较有力气的,甚至说因为在为生存做努力,比平时更有力气也说不定。

我把抱枕抱在怀里,就这样香甜无比地睡了一夜。

【487】 温玉在怀

( 我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小台灯仍然亮着。ww

透过窗帘已经­射­入了微弱的晨光,现在应该是早上了。

奇怪,昨天班长体贴地送给我一只抱枕,让我可以入睡之后,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居然没有关闭台灯吗?

无论是为了让病人更好地休息,还是为了节约能源,班长似乎都不会忘记做这件事啊?

难道是因为照顾我太累的缘故?也不知道我昨晚折腾到夜里几点,真是给班长添麻烦了。

我不愧是斯巴达。

放在舒哲身上,绝对是要死要活的病,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只是蒙着被子睡了一觉,发了发汗,第二天早上就生龙活虎变回了健康人。

老爸曾经跟我打过比喻,说免疫系统相当于自己国家的正规军,普通药物是军队的粮草补给,抗生素则是雇佣军。

如果长期依赖抗生素这个雇佣军,自己的免疫系统迟早会被破坏殆尽的。

而对于我,因为长期坚持不吃药不打针,绝对远离抗生素,所以我的每一个免疫细胞,都能在缺衣少粮的情况下,一个打十个。

所以重新恢复健康的我,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起床穿好衣服,向照顾我的班长道谢,并且厚着脸皮看看能不能蹭到早饭——毕竟只要我不说,我就还是病人嘛!

偏偏在这时,我的抱枕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爹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烧坏大脑出现幻觉了!?

不,不对,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带着猛禽那独有的锐利感觉,瞳孔是深墨­色­,在近距离看,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此时正在以质问的目光瞪视着我啊!

这不是班长还能是谁啊!抱枕什么时候变成班长了啊!

难道,难道我昨晚来回折腾无法入眠的时候,把过来帮我掖好被子的班长,给当做抱枕拽到了床上,然后抱着她睡了一夜吗!

怪不得感觉比普通的抱枕要软啊!穿着蓝­色­水纹睡衣的班长,和只穿了四角裤的我,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啊!

我是面对面把班长抱在怀里的,而且因为当成是抱枕,难免动作粗暴,不顾及抱枕的感受,此时班长胸前的两只小白兔,正非常不情愿地和我的胸大肌紧贴在一起啊!

一旦意识到那两团软­肉­是什么,我突然有一种胸口很痒的感觉,想要上下移动来进行磨蹭,但是班长用盯着罪犯的目光紧盯着我,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忆了一下,昨晚在饭桌上班长似乎谈起过,她的眼罩只需要在户外戴,所以在晚饭的时候就把眼罩摘下来了。此时两只明亮又稍带血丝的眼睛,盯得我脊背发寒啊!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我把班长当成抱枕抱住,两只手难免就要落在班长背后的位置。

左手还好,覆在班长的后心,但是右手……

居然放在班长的ρi股上啊!隔着睡裤,无比放肆地捏着班长一侧的臀瓣啊!

如果换成是宫彩彩被这样对待,她一定会哭喊着“我以后嫁不出去了!”然后泪奔而去,说不定没跑几步还要摔一跤。

不,以宫彩彩脆弱的体格,直接被昏睡的我抱杀也说不定,外国就有个女拳击选手,夺得冠军后跟姐姐拥抱庆祝,结果把姐姐肋骨抱骨折了。

所以还要稍微庆幸被我抱住的是班长啊!班长是以体育全能之身才挺过来的吧?

我大概可以推测出昨晚班长被我抱住后,复杂的心理活动。

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挣扎并且让我放开她,但是我意识不清,听不见她说什么,渴望抱枕而激发出的蛮力,也不是班长能抵御得了的。

然后,班长就这样被我以面贴面的害羞姿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此时的班长,一定是非常害怕我对她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脑中在飞速思考,大声呼喊睡在隔壁的舒哲,是不是明智之举。

对于狂­性­大发的我来说,就算叫来弱不禁风的舒哲,也是买一赠一的节奏。

当然,我并没有说我对伪娘的掬花感兴趣,只是班长担心我会伤害她弟弟罢了。

但是班长很快就发现,我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抱住了什么,而且当我抱住她后,呼吸变得平稳,脸上现出安心的表情,并且很快入睡了。

班长这才重新提醒自己,我是个病人,既然我没有进一步行动的企图和能力,而班长又无法挣脱,叫来舒哲的话,也只是多了一个参观的人,平添尴尬。于是她一咬牙,默默无声地忍了下来。

这一忍就忍到了第二天天亮。

而我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把右手移到了班长的ρi股上——没办法,寻找柔软的触感乃是人类的本能。

“把手拿开!”

班长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她之前长时间地盯着我,可能是在判断我的病好了没有,如果我仍然是个病人,她对我更客气点也说不定。

不过对于一个未经允许,把手放在自己ρi股上的男­性­,班长这么跟我说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吧?

我像接到教官命令的警犬一样,前爪飞速从禁区弹了起来。

逐渐苏醒过来的嗅觉,让我感到班长的身上好香,尤其是头发,带有一种淡淡的植物洗发水的味道。

“另外一只手也拿开!”

看到我那么利索地抬起胳膊,班长确定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把环抱住班长的左臂伸平,但是因为班长的身体仍然压在上面(好舒适的重量感),所以我暂时无法把手抽出来。

放开两手后,钳制班长的牢笼不复存在了,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床的外侧翻滚出去,并且一气呵成地坐了起来。

啊,因为惯­性­而向后甩出的长发,扫到了我的鼻尖上,好痒。

因为从小就睡相不好,所以班长给我盖好的被子,已经下滑到了腰际,我赤`­祼­的上身暴露在清晨的空气中。

班长可能是不愿意再看到半­祼­的我,她穿上拖鞋,头也不回地往门外就走,不知道是刚刚起床,肌­肉­的能力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心理打击,她的背影踉跄了一下。

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脸的水声,我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这是我在无意识中的所为,但是从结果上看,我的确是跟班长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我们两个少男少女同床共枕了啊!

班长内心里会怎么想呢?好心照顾我到深夜,却被弓虽暴……不,以上是错别字,是被强抱了一晚,一定既郁闷又不甘心吧?

希望班长没有躲在卫生间里,用水龙头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哭泣就好了,班长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另外lang费水资源也不好不是吗?

我把手放在班长刚刚躺过的地方,感受着那里的温度和香气,同时又为自己发了一夜汗,而产生的男­性­汗臭味感到 ...

(羞愧。

我只顾着自己舒服,拿班长当抱枕抱了一夜,可是班长却被我压迫得呼吸困难,还要忍受我身上的汗味,我真是对不起她啊!

尽管这样,也为了体谅我这个病人,没有特别激烈地反抗,不然班长使出贞洁烈女反抗流氓那一股劲头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成功脱逃的。

为了我能恢复健康,虽然有种种不适种种委屈,还是勉强自己给我做了一夜床上用品,班长你好伟大啊!应该给你颁发南丁格尔护士奖啊!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急速穿好自己的衣服。

穿裤子的时候,我很庆幸自己因为生病的缘故,没有出现每天早上必有的晨勃现象,否则在那种状况下跟班长抱在一起,就太尴尬了。

但是且慢,hhh同好会的某位患有阳痿的会员,曾在个人空间里连载过自己对抗阳痿的可歌可泣的战斗历程。他曾经提到,正常男­性­在凌晨1~4点,会有2、3次不可控制的自动Ъo起,早上没有晨勃,不代表夜里就没有陷入过硬直状态。

不会吧!那样的话,被我强抱,未必睡得很踏实的班长,说不定被我半夜起来站岗的小伙伴顶到肚子啊!肯定是又惊又怒,又羞又急,同时还担心我病情加重,矛盾不已地不知该不该叫醒我啊!

穿好衣服以后,我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了,惴惴不安地等着班长回来兴师问罪。

该说是令人意外吗?班长并没有回来我这里,而是返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我这才想起来看表确认时间,5:20,班长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回笼觉,的确是更合理的选择。

到了平常应该起床的时间,我听见了厨房里用微波炉加热食物的声音,在“叮”的一声之后,班长招呼舒哲起床吃饭,顺带也叫了我一声。

坐在餐桌上,和班长姐弟一起吃早饭的我,并没有感到班长对我的态度有明显的变化,令人奇怪的是,舒哲对于我睡了一晚就不药而愈,完全没有表示惊讶。

“你能上学吗?”

班长收拾完碗筷之后,转过头来问我。那穿着围裙,却把身后的曲线暴露给我的姿势,很惹人遐思。

虽然很想以生病为借口放一天羊,但是那样一来,就要独自一个人呆在班长家,很不合适,于是我说:

“没问题,我已经全好了,咱们一起去上学吧!”

班长突然露出有点不满的表情,好像我那句“我已经全好了”惹她生气了——你不是很希望我痊愈的吗?你不是甘当抱枕也要换得我痊愈的吗?为什么生气啊!难道你发现我自愈能力超强,是金刚不坏之体,而昨晚你白为我担心,白舍己救人了吗!

“我骑车先去学校,你和小哲一起走吧!”

撂下这句话以后,班长就自己一个人出了门,留下我在饭桌后面发愣。

确定姐姐已经走远之后,舒哲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嬉皮笑脸地说:

“叶麟哥,你真是超级大**啊!”

“啥?你说什么?”

舒哲做出“你别装糊涂了”的那种表情,说:

“你昨天晚上病成那样,还把我姐姐拽到床上去,你真是好­色­得连命都不要了啊!”

我心中大惊,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你都看见什么了?”

舒哲邪魅一笑,“我半夜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的房间门开着,台灯也没关,就好奇地走过去瞧个究竟。结果发现你和姐姐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两个人都睡着了啊!”

混……混蛋!居然被他给目击了吗!根据他的一贯­操­行,会不会用相机把那个画面拍下来,用作以后要挟之用呢?

但是跟上次不同(上次指的是我对气昏的班长的丝袜美腿,进行揩油的事),这次抱着班长睡觉,班长自己已经知情,舒哲就算拍了照片,也没有可展示的对象吧?

舒哲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继续说道: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没看错,本来还想着姐姐和你孤男寡女的,是不是把持不住偷尝禁果了,但是仔细一看姐姐却穿着衣服……”

“根据我的分析,还有叶麟哥你当时幸福甜蜜的表情,你一定是把我姐姐当成抱枕来使用了!听人说叶麟哥你没有抱枕就睡不着觉,没想到是真的啊!”

尼玛!既然听说过这种传言,就早点拿一个抱枕给我嘛!只要你稍微动一下举手之劳,你姐姐就不用委屈自己,被我强抱一夜啊!(差点又弄出错别字,变成“弓虽暴一夜”,我真没有那么鬼畜)归根结底果然还是舒哲的错!你这个专门坑姐的家伙!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弟弟,早晚把你掐死啊!

周四和周五这两天,居然连续下了雨。

女子排球的年级组决赛,一推再推,至少要到下个礼拜了。

班长的眼睛在这两天里痊愈了,拿掉眼罩的她,目光中重新透出了坚不可摧的自信。

只是盯住我的目光有点怪。

而且她这两天没有再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她不邀请我,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毕竟又要做饭给你吃,又要当抱枕给你抱,就算是老公也不一定有这种待遇吧!

【488】 流行游戏

( 星期六,我如约到影视城,去参加《血战金陵》的拍摄工作。ww

曹导演以及另外六名衣着随意的工作人员,在“冰库大战”这段戏的取景地,一处附属于影视城的餐馆冷冻室外头等我。

见了我的面,戴眼镜的灯光师先一步叫出来:

“还真的和吴升像得要命啊!你们不会是亲兄弟吧?”

算了,这么个附带忧郁光环的哥哥,我可承受不起,后来我听说,自从吴升去瑞士旅居之后,瑞士当年的自杀率同比上升了4%,也不知道跟吴升有没有关系。

微电影因为时间短,所以剧情高度浓缩,我今天唯一的活动,就是穿上金陵恶少的戏服,在冰库里和两名“武林正义人士”装模作样地打几个回合(蒙面的正义人士由餐馆老板以及大厨友情客串,据说曹导演用出镜机会来支付场地使用费了)。

曹导演嘱咐我,跟正义人士交手的时候下手轻点,毕竟冷库是人家的地盘,我心想如果是吴升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吴升可是非常注重塑造人物内心的好演员,金陵恶少如果对来刺杀自己的正义人士手下留情,岂不是­性­格崩坏了吗?

不过我反正也不太在乎曹导演的微电影会拍成什么德行,于是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除此之外的重中之重是,曹导演让我在衣袖下面戴一只劳力士金表,并且要求我在开打之前,故意做一个类似黄飞鸿的起手式,把金表向镜头露出来。

反正片尾的署名仍然会用吴升的名字,这个没节­操­的要求我也同意了。

此前由于吴升强烈反对在剧中Сhā入不符合时代的软广告,造成拍摄进度停滞不前,如今大家见我答应种种条件,比袁世凯答应二十一条都痛快,不由得弹冠相庆,欣喜于曹导演终于找到了一个跟他一样无节­操­的演员。

深受鼓舞的大家,配合无间,只花了15分钟就圆满完成了这场戏的拍摄任务。

后来我稍微一总结,大家之所以­精­神高度集中,不想返工,可能是因为冷库里温度低至零下30c,尽管每个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套上了羽绒服,但是呆得久了,也要牙齿打颤,和外面的酷热天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天有人因为忽冷忽热,导致感冒,和吴升一样去诊所挂水了。我反倒因为最近刚得过病,比较小心,所以没事。

我第一次参演就如此顺利,曹导演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会按照和吴升签的合同付给我片酬,数额肯定没有我在美国人的剧组,饰演聋哑恶僧的时候多,不过聊胜于无,总比上街发广告强。

早早地结束工作,我换回便服,信步朝《魔鼎传奇》的片场走,想顺路艾米。

想不到在半路上和她遇上了。

用红­色­丝质缎带捆住双马尾的艾米,正牵着稍微瘦下来一些的奥巴马,在街边的水果摊前停留。ww

艾米像检阅军队一样检阅面前的大头梨、西瓜、荔枝以及芒果,一开始并没有看见正从侧面走过去的我。

远远的,在暗处保护艾米的004和005,倒是先一步确认了我的出现。

水果摊主是一位中年大婶,她长年在影视城附近摆摊,习惯了外国游客,所以尽管艾米并没有戴墨镜,金发碧眼明确无误地彰显着自己的外国人身份,大婶也没有怯阵,更没有丝毫优待外宾的意思,只是有气无力地说:

“看好了什么,自己往塑料袋里装,你会说中国话不?不会说的话,#@#%*##¥#¥#@!#¥#¥&%……”

尼玛这是啥啊!靠着我惨不忍睹的英语听力水平,这好像是英文啊!摆摊卖水果的大婶英文都比我好啊!我­干­脆一头撞死在西瓜上算了!

艾米却对大婶的怪味英文不甚满意,她挑起小小的眉头,“我会说中文,你这里卖可乐吗?”

到水果摊上买可乐吗?这是何等的缘木求鱼啊!而且就算大婶真的有可乐,正在监视你的004和005,也不会允许你喝吧!

发现对面的金发小萝莉,居然普通话标准到如此程度,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大婶也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

“咦,小姑娘你是哪国人?你不是游客吗?”

艾米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并未回答大婶的问话,这时大婶发现了一个急需自己处理的问题——奥巴马伸出长长的舌头,正在tian水果摊上的一只苹果!

奥巴马你饿疯了是吧?改行吃素了?连苹果也想吃了吗?

“喂!喂!”大婶做出一个驱赶的手势,“别让你的狗tian我的红富士!这样该卖不出去了!”

“听到了吗?”艾米以严厉的口吻对奥巴马说道,“不准你再tian了!这些天朝苹果上面全是农药!你回去必须洗胃了!”

接下来艾米压低了声音,如同询问毒品一样,再次问道:“你这里有可乐卖吗?”

被奥巴马幽怨的目光瞪着的大婶感到莫名其妙,她摇摇头,“我这里没有可乐,可乐都是­色­素,我的水果比可乐好多了!”

听说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艾米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她撅嘴道:

“连可乐都没有,算什么水果摊!”

然后把被说愣了的大婶撇在一边,自顾自地转头走了。

她刚转身就看见了我。

“诶?男仆?你在跟踪我吗?”

只是偶遇而已!你一头金发又牵着一条大狗,在行人很少的街道上,想不注意到你都不容易啊!

“跟踪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艾米得意地说,“毕竟你是爱着我的卑微男仆,是我爱的奴隶嘛!”

“喏,狗绳你来牵一会。”

艾米把奥巴马的控制权移交给了我,我们两人一狗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下午的日光仍然很强烈。

本来和艾米闲聊的我,突然发现她不见了,仔细一找,原来她躲到我的身后,用我的影子来遮阳,以保护她娇­嫩­的易受紫外线侵袭的皮肤了。

“男仆,你什么时候能长得跟彭透斯一样大啊?那样你的影子就能完全遮住我了!”

艾米似乎对我的影子只能遮住她一小部分,而感到不甚满意。

那还真对不起啊!我永远不可能长成彭透斯那样的巨汉啊!他都快赶上绿巨人了好不好!难道只是因为你遮阳方便,就要让亲哥哥遭受伽马辐­射­,进而变异吗!

“对了,凯尔那家伙,最近在玩啪啪啪的游戏。”

艾米突然说。

啪……啪啪啪!?那不是上床的别称,也写作ooxx吗!凯尔你是美国人又已满十八岁,你和谁啪啪啪我都不管,但是别给我的萝莉妹妹造成不良影响啊!

“他没事就在片场玩,都玩入迷了。”

玩入迷我可以理解,但是在片场玩是什么意思?现场ooxx吗?美国人的 ...

(开放程度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啊!

“凯尔不光自己玩,还到处向别人推荐这种减压游戏,昨天还问我要不要一块啪啪啪来着……”

我靠你找死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芹,让她出动黑社会绑架你啊!敢对我妹妹提这种要求,我要把你先化学阉割,再物理阉割,总之是阉割一百遍一千遍啊!

“哼,那种幼稚的游戏,我才不会跟他一起玩呢!”艾米把双手揽在脑后,不屑道,“缓解压力的话,吃薯片喝可乐也能做到啊!”

好,不愧是我的妹妹,拒绝得­干­净利落!但是你认为啪啪啪比吃薯片喝可乐要幼稚,貌似说反了吧?大多数人都是先被允许吃薯片跟喝可乐,然后才被允许啪啪啪的!

“不过,等凯尔走了一会,我一个人在房车里呆着无聊,就稍微玩了一下,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等……等等!你说什么!“稍微玩了一下”是指什么?啪啪啪的游戏至少要两个人一起才能玩吧?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竟然是,莫非是……你独自一人在房车里diy吗!卧槽我的耳朵要失聪了啊!这么爆炸­性­的消息不要说给我听啊!

像我这样欲求不满的少年,偶尔­撸­管已经很丢人了,结果连你这个萝莉控偶像,宛若画中人的美丽少女,也要在床上安慰自己吗?别让我想象你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然后口里发出呻吟的样子啊!

我们真是一对丢脸的兄妹啊!难道是因为遗传基因的关系……

“现在一天不啪啪啪,我就感觉好空虚……”

还上瘾了啊!就算上瘾了也别跟哥哥说这些啊!唯独这方面我没法帮上你的忙啊!

“诶?男仆你为什么脸­色­不太正常的样子?”

艾米侧过身子,好奇地瞧着我。

那是因为你在讨论的话题,本身就不正常啊!这种事你要哥哥怎么开口啊!

我的脸­色­越难看,艾米似乎就变得越欢乐,她掩住口坏笑道:

“男仆知道我和凯尔分别在玩啪啪啪的游戏,不带你玩,所以嫉妒了吧?要不要下回我带你一块玩啊?”

住口……住口啊!这么禁忌的话题,居然两眼笑成弯月状地说出来吗!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妹妹啊!

艾米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怎么,男仆你因为摄入重金属太多,突然变哑巴了?或者是天朝的课业太重,压力太大导致语言功能丧失?不要紧,只要用啪啪啪来释放一些压力,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噢,对了,光是口头上说,不把啪啪啪的工具交给你的话,是没法玩那游戏的。”

说着艾米就伸手到裙子兜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尼玛我不敢去看啊!既然是啪啪啪的专用工具,肯定是安全套啊!我的妹妹已经堕落到随身携带安全套的程度了吗!到底是在哪里,哪个时间,哪个选项出错了呢?

结果艾米拿出来的,却是一张折叠过的防震气泡薄膜,上面有一半的气泡已经被她给捏破了。

“喏,这就是最近片场很流行的啪啪啪游戏,每按下一个气泡就发出‘啪’、‘啪’的声音,你也要试一下吗?”

试你妹!不要给游戏乱取名字好不好!这种幼稚的游戏,是我们幼儿园就玩剩下来的东西啊!我们还能站着玩,躺着玩,倒立着玩,研究出好多花式玩法呢!

当年小霸王还把我的后脑勺垫在气泡薄膜下面,骑在我背上,啪啪啪了一个下午呢!至今我听到那个声音还会头疼啊!

【489】 遭到绑架

( 几乎可以确定,艾米把按防震气泡薄膜的游戏说成“啪啪啪”,是在有意消遣我。冰@火!中文

我实在不该上这个当的,因为艾米在进行这项恶作剧的时候,嘴角升起的坏笑明明很熟悉。

就像我偶尔恶作剧(比如骗班长学狗叫)的时候,露出的坏笑一样。

我的老爸,受hhhh同好会册封的叶远峰将军,虽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但是很少有对人恶作剧的习惯,毕竟从前当过老师,要注意师德师风。

尽管不情愿,我也只能猜测,我和艾米时常露出来的坏笑,是遗传自共同的母亲艾淑乔。

只不过艾淑乔已经不是喜欢恶作剧,而是喜欢犯罪的程度了,我们兄妹俩时常露出和这位大魔头一样的坏笑,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呢。

跟艾米遛了一会狗,彭透斯就过来迎接,说导演要她这个女主角马上回片场,有一些剧本的临时修改需要跟她商量。

艾米很不情愿地跟彭透斯回去了,因为是剧组的内部会议,我一起过去也不能旁听,所以我暂时留在影视城外面,答应过一会再去片场参观。

虽然跟他们一起回去,在房车里消磨时间,品尝法国大厨提供的下午茶餐点,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感觉最近太懈怠了,正是因为不够斯巴达,所以才会感冒——我应该不要时时刻刻想着享乐,而是要残酷地对待自己的身体,这才能成为不畏惧任何挑战的男子汉啊!

这样决定的我,顺着影视城外的宽阔马路,开始进行锻炼腿部肌­肉­的快走训练。

像竞走选手一样走了大约一公里,眼前的景物逐渐荒芜,马路两侧时常能看到半人高的草丛,甚至路上还有马车经过,马粪味随着­干­燥的空气传播过来。

毕竟冬山影视城是建设在城郊地带,再往远走会更荒凉,说不定就到山沟里去了。

为了不至于呆会想买瓶水喝都没地方,我调转方向,开始返回。

就在这时,我在草丛中看到蹲着一个人。

下意识的,我以为那是小芹的表哥任鹏,玩lol入迷的“草丛王子”殿下,一见到草丛就忍不住要钻进去思考人生的那位。

定睛观瞧,却是一个8、9岁的小男孩,他顶着青头皮,穿着大一号的背心,蹲在草丛里,那姿势和任鹏一般无二。

我深深感到,祖国未来的花骨朵都得了网瘾,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ww

都说玩lol有很多小学生,本市的lol第一高手id也叫“红领巾大侠”,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小学生如此沉迷,像任鹏一样蹲在草丛里,准备跳出来对路人“德玛西亚”呢!

幸亏我是第一个路过的,这个小学生可能是见我面目凶恶,可能等级比较高,所以没跳出来,要是路过一个在他看来等级没那么高的,岂不是要发生悲剧?

我刚才还在为自己身上流着犯罪者的血而感到羞愧,现在觉得可以阻止一件不幸的发生,还能顺带引导祖国的青少年走回正途,于是责任感突然爆棚,我走到小男孩近前,隔着草丛对他说: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在现实世界里,藏在草丛里是不能隐身的啊!”

小朋友抬头看了我一眼,令人意外的,他虽然对我的凶相感到害怕,却没有立即拔腿逃开——是条汉子,换一个老太太路过的话,说不定就真的拿根棍子来梆老太太的头了。

虽然没有逃,小朋友却把头低了回去,好像要否认我的存在一样。

我靠,这是深度游戏沉迷的症状吗?有一次我和小丁包夜玩dota,第二天早上出了网吧,感觉路上的行人,每个人脑袋上都顶着血条。

这么小的年纪,区分游戏和现实的能力还很弱,难道他以为不和我说话,我就会像是lol的野怪一样忽略他吗?我必须点醒他,让他不要再沉迷下去啊!不然你长大以后,会被父母送去杨永信那里电疗啊!十万伏特杨永信可是比任何游戏boss都可怕的存在啊!难道你没听说过,由于他的戒网所使用电压太高,甚至造成了山东省电力供应不足啊!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以老前辈的口吻继续说道:

“小朋友,童年不要只是电脑游戏、电脑游戏的,多玩一些户外活动也很好啊!当然了,你这种cosplay活动就不太必要了,你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是木棍吗?伤人可是要被警察叔叔带走的喔!”

小朋友还是不说话,一脸苦恼的表情。

我发现他右手里紧攥的东西,是一卷报纸,心想还好,跳出来用报纸打人,应该不会把人打伤,不过把年纪大的人吓出心脏病也不好。

“嗯哼,大哥哥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都到户外去活动,跟小朋友们玩捉迷藏,玩滑梯,玩捏黄泥,现在回忆起来,还很怀念呢!”

其实一点也不值得怀念啊!捉迷藏的时候,如果被小霸王捉到,要挨揍啊!玩滑梯的时候,如果被小霸王看见了,要挨揍啊!捏黄泥如果捏得比小霸王好,要挨揍啊!

我的童年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点记不起有什么乐趣,完全都是由挨揍组成的吧!一点也不值得怀念啊!充满了血泪啊!如果当年的电脑游戏像现在这么发达的话,我肯定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啊!

这一番现身说法,声情并茂的劝告,让小朋友很是感动,他终于很为难地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句:

“大哥哥,我没有沉迷游戏,我……我在拉大便!”

尼玛怪不得有一股臭味啊!我刚才还以为是马粪的味道呢!原来是童子粪吗!另外你拿的报纸原来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擦ρi股的啊!给我用卫生纸啊!报纸印刷里面含铅,对儿童的掬花很不健康的!

感到十分尴尬的我,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纸递给小朋友,让他用这个擦ρi股,然后转身告辞了。

在返回影视城的路上,我遇上了三个穿条纹西服的男人。

左面的那个很瘦,头发像死蛇一样从眼前垂下来,一脸­奸­诈的样子;右面那个则很胖,戴着个墨镜,有点像洪金宝。

走在中间的,身材最魁梧,气质最肃杀,他戴着眼罩,只露出一只眼睛。

不不不,不是班长那样的临时­性­眼罩,而是像街霸的泰拳王一样的黑­色­真皮眼罩。

我立即把他和小芹嘴里的“龙叔”联系到一起,听说小芹父亲派来保护小芹的黑社会,就是以这个独眼龙大叔为总负责人的。

前几天绑架付士健的不就是你们吗!如果不是我打电话让你们放人,你们真的会把付士健活埋在荒山吗?真是冷血无情的一帮黑社会啊!

如今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拦住我的道路不让我走,这是想­干­什么啊!亏得我刚才还送给小朋友一包手帕纸让他揩腚呢!结果做好事没有好报啊!这么快黑社会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你就是叶麟吧?”龙叔向着停在街边的 ...

(一辆黑­色­轿车指了指,“跟我们上车,有点事情要跟你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辆黑­色­轿车关着窗玻璃,里面似乎没人,但坐上黑社会的车,总不是一件让人感觉舒服的事情。

有心转身逃跑,那样既显得没有男子气概,也未必跑得了——毕竟人家有车。

于是我双手Сhā兜,故作不屑道:“你们让我上车我就上车,那我多没面子啊!”

左边的瘦子,隔着西服口袋,用一个像是手枪一样的东西瞄着我,威胁道:

“少废话,听声音也听出来是你,快跟龙哥上车!”

胖子也跟瘦子做出相似的动作,龙叔则用“识相点”的那种眼神望着我,让我知道进退。

我虽然是一个斯巴达,但是并不是超级英雄,还没有自信能胜过两柄手枪。

就算没有手枪,三个混黑社会的成年男人,也不是我对付得了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跟他们上了车。

反正我觉得他们听小芹的命令,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一路上胖子负责开车,龙叔沉默地吸着烟,瘦子倒是很健谈。

他和我并排坐在乘客位上,用那种看着烂西红柿的挑剔眼光看着我,不住地对我进行讽刺。

“哼,看你的长相,也和我们黑社会没有什么区别嘛!”

“老大的宝贝女儿,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以为你对二小姐做的事情,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二小姐刚转学过去的时候,你对她各种欺负,兄弟们看着都受不了了!如果不是二小姐阻止,你早就被我们打成残废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我并没有回嘴,而是在心里思考着瘦子说的这些话。

“二小姐”指的绝对是小芹,但是为什么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难道小芹还有哥哥或者姐姐不成?我记得任阿姨只有小芹一个独生女啊!

随着汽车开上高速公路,我对于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产生了疑问,但是他们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没收了我的手机,并且用黑布把我的眼睛蒙上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没有采取过激行为,心想就算小芹授意手下人绑架我,也至多是恶作剧一类的事情,总不能把我也活埋吧?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眼睛上的黑布被解了下来,我被押着走出汽车,惊异地发现,我们真的来到了一座破败风景区的荒山脚下。

听说某人正在山顶的凉亭上等我。

【491】 猫装备

( “今天晚上10点钟以前,妈妈是不会回来了。ww冰@火!中文”

穿着休闲小吊带裙装的小芹,一边在厨房给我准备晚饭,一边对我说。

我看了看表,现在才6点20,也就是说,我和小芹在她家里,会有3个多小时的独处时间。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小芹没有说谎,任阿姨提前回来的可能­性­仍然很大。

“任阿姨去做什么了?加班吗?”

“不是加班,是去看同学了。”

“同学?”

“嗯,”小芹笨拙地用锅铲翻着滚油里的­鸡­块,“是妈妈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妇­产科的大夫,是很坏的一个阿姨……”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任阿姨的同学呢?任阿姨去找她,说不定……”

后面的话被我咽下去了,仔细一想,任阿姨去找做­妇­产科大夫的同学,也许是要私下把孩子流掉吧?这对于老爸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是一个很坏的阿姨嘛!”小芹撅起嘴说,“叶麟同学你忘了吗?在你答应让我做你女朋友的那一晚,我在你家留宿,结果第二天妈妈找上门来,怀疑咱们已经做了那种事,于是就把我带到她同学那,把我两腿分开绑在­妇­科治疗椅上,给我做了羞耻到死的检查啊!”

似乎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轮到任阿姨自己躺在那把椅子上了。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哎呀!”小芹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去看她的情况。

“没、没什么要紧……”小芹把炒锅放在灶上,双手捂在大腿的一个部位上,“被、被热油烫到了……”

早说过你穿的围裙太短啊!正面画着一只呆犀牛的围裙,完全不如班长家的实用,对腿部的遮蔽几乎为零啊!再加上你的烹饪技术不熟练,被热油烫到是早晚的事吧!

小芹忍着疼痛想要继续炸­鸡­块,我阻住她,把燃气灶的火先关了,然后把她拽到沙发上,让她先把受伤的地方处理一下。

“你家的创可贴放在什么地方?”我问。

小芹对我的关心很是感动,她眼光闪闪地说:“不需要创可贴,只要叶麟同学在我的伤口上亲一下,立即就会痊愈的!”

一边说一边掀起围裙,露出吊带裙边缘的大腿肌肤,上面有一个被油烫伤的小红点。

你以为我是早年日本拍的西游记里面的唐僧啊!那个唐僧不光是女人演的,而且她的亲吻还能治病啊!我的亲吻没那个功能啊!传染病菌给你还差不多啊!

另外作为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跟男生在沙发上坐得这么近,还掀起围裙,露出白生生的大腿,闭着眼睛一副期待我有所动作的模样……不准这么h啊!围裙也算裙子好不好!你想害我被你爸爸阉掉吗!

我冷下脸来,“炸­鸡­块什么的,我也可以做,你不用创可贴的话,就在这里等着,由我来做饭吧!”

小芹急忙道:“不、不能让叶麟同学给我做饭!我去房间里拿件装备,有了那东西,就不怕被油烫到了!”

拿装备?你以为是在玩网络游戏啊!

有点好奇地用目光跟随着小芹,她回卧室后没有关门,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躺在床在穿了起来。ww

是……是一双白­色­的长筒袜啊!靠这个来增加腿部的防御吗?

但是你穿长筒袜的时候,­干­嘛要故意摆出诱惑的动作呢?腿线的侧面完全暴露给我,貌似还因为袜子太紧,口里发出了“嗯、嗯”的呻吟,女孩子穿衣服请关好房间的门啊!

穿好了白­色­长筒袜的小芹,在地上蹦了两下,信心十足地朝我走过来了。

“(*^__^*嘻嘻……这回就不害怕被油点子烫到了!”

丝质的白­色­长筒袜,在某些地方很薄,可以朦朦胧胧地看见里面的­肉­­色­。

比如小芹的膝盖,还有小芹的脚跟,和白丝袜混合在一起成为相当可爱的粉白­色­。

小芹没有穿丝袜,露出光溜溜的双腿的时候,我明明没有在意这些地方,等到双腿被遮起来之后,我反而去关注了。怎么觉得我好贱啊!

“叶麟同学好像是特别喜欢丝袜的类型啊?”

小芹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

“胡、胡说!”我红着脸,扭开目光不愿承认。

“嘿嘿,其实这双丝袜最可爱的地方,叶麟同学还没有看到唷!”

哪里我还没有看到?360度我都看到了吧?我疑惑地把目光转回来。

小芹重新坐到沙发上,侧过身子,得意洋洋地向我展示她的脚底。

“看到了吗~~~这双丝袜最可爱的地方在这里喵!”

如果要问小芹为什么突然开始用“喵”当做句尾,那是因为小芹的这双丝袜,两只脚的脚底有特殊图案啊!

模仿猫爪,在脚底画着粉­色­的­肉­垫啊!小芹还数次弯曲脚趾,让­肉­垫图案随着动作改变形状啊!恶意卖萌啊!

混蛋,明明完全比不上班长那优雅诱惑的黑丝长腿,但是这种可爱风的萌力,为什么让我产生想要用手摸一摸的**呢?一定因为我是一个喜爱动物的人吧!

为了不让小芹太过得意,我忍住去抚摸她脚底­肉­垫的**,只是多看了几眼,然后起身到厨房去,用炸­鸡­块的方式来静心了。

小芹像是我的尾巴一样,跟在我ρi股后面不住地问:

“怎么样怎么样?叶麟同学,我的猫咪丝袜对我有加分吗?”

我保持沉默。

“我还买了另外一种黑丝袜,袜口上是猫尾巴的形状,我过一会也穿给叶麟同学看好吗?”

我仍然保持沉默。

“跟现在这双白丝袜配套的,还有一双长手套,手掌上也有­肉­垫图案,我网购回来以后穿过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变成真的猫咪了欸!”

我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对了,跟这些配套的,还有一只猫尾巴,但是我一直没搞明白要怎么穿上……”

尼玛这已经不是正常服装的范畴了吧!为什么这么像我家成人用品店卖的情趣游戏服啊!所有带尾巴的服装,都是用塞进掬花的办法来把尾巴固定住的——小芹你如果搞明白要怎么穿,那才是出了大问题呢!

“混蛋!你在哪买的这种衣服?”我气道,“你把尾巴扔掉!那种东西留在家里,被任阿姨发现就糟糕了!”

小芹疑惑地眨着眼睛,“是我用‘猫咪服装’的时候,位于首位的链接啊!尾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没有尾巴的猫多难看啊?难道叶麟同学不喜欢尾巴,觉得尾巴会碍着叶麟同学的事吗?”

“总之立即给我扔掉!你不扔掉,我就把你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

我又抛出了杀手锏。

...

(“那好吧……”小芹低头道,“不过猫丝袜和猫手套可以保留吗?”

“嗯,那两样可以留着。”我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期待。

我们两人最后吃的晚饭,是我和小芹合力炸好的­鸡­块,还有小芹蒸的一小盆­鸡­蛋羹。

小芹本来还要做“法国红酒炖牛­肉­”来着,我觉得这道菜既费时又费工,如果在上面多花时间,说不定我还没拿回擎天柱大哥,任阿姨就回来了,所以没有让小芹做。

事实上,怀疑小芹功夫不到,做不好这道菜,也是原因之一。

在艾米那里,我已经吃过法国大厨做的这道名菜了,就算小芹如何努力,也做不出人家十分之一的水平,所以不如和小芹简单地吃一点。

某一个哲人说过,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生活嘛。

就着白米饭吃炸­鸡­块和­鸡­蛋羹,心中产生了一种平淡的幸福感。

不是遥不可及而是触手可得的东西,真的容易让人裹足不前,有时候觉得:这就样好了,就这样也不错。

突然发现,小芹一边吃饭,一边调皮地用穿丝袜的脚,踩住了我的脚面。

因为小芹家里到处铺着地毯,所以两人都没有穿拖鞋,穿着运动袜的我,和小芹的丝面长筒袜发生了亲密接触。

虽然可能是助长了小芹放肆的气焰,但是这种被女孩的小脚摩擦的感觉,真的十分舒适,让人不想反抗啊!

“叶麟同学,我做的­鸡­蛋羹好吃吗?我失败了20次才学会的!”

小芹神采奕奕地问,拼命用小脚丫在桌面下跟我磨蹭的她,表面上却做得若无其事。

“还好吧!”我觉得自从险些推倒那件事之后,我对小芹越来越退让了,不能让她把主动权都抢过去!毕竟是她欺负我在前,太过心软的话,她就该旧态复萌,以女朋友的身份来欺负我了!

现在的时代,被女朋友欺负的男人,难道还嫌少吗?

于是我猛然移动左脚,和下方的右脚一起,夹住了小芹伸过来摩擦的脚丫。

她面­色­慌张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反抗,被我微微用力夹住,仿佛还挺喜欢的,脸颊浮现了绯红­色­。

“诶?你怎么不吃饭了?”为了报复,我同样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

小芹害羞道:“叶、叶麟同学你夹得我好紧,我拔不出来了……”

尼玛这句限制级的话说反了吧!不是应该在和谐的运动中,由男方说出来吗!由你说出来算怎么回事啊!

吃完饭后,我开门见山,让小芹把擎天柱大哥,以及其他机器人小伙伴都还给我,我要带回家去。

小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诶?我没有说过吗?为了叶麟同学不用抱着箱子回家,我已经用同城快递把擎天柱大哥寄走了啊!最晚明天就会送到叶麟同学家里吧!”

你当然没有说过!那么珍贵的擎天柱大哥怎么能交给快递呢!路上弄丢了怎么办!而且谁能证明你真的寄了快递啊!

我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小芹。

小芹直发抖,瑟缩在沙发一角,弱弱地问:

“我道歉可以吗?为了表明诚意,会一并把衣服也脱掉的!”

【492】 打小报告

(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在裤兜里发出“呜呜”的震动声。

我掏出手机来看,小芹毫不见外地也凑过来,想看看屏幕上是什么内容。

完全把自己当成我的女朋友了啊!还真是不客气啊!

“喂喂,个人**我还是要保留的!你再这样,别怪我把你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啊!”

小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叶麟同学说要把我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意思就是说,要抛……抛弃我吗?”

“是啊,”我故作严肃地说,“最早我也说过,只是暂且让你当我的地下女友而已,你最近越来越放肆,是因为你有黑社会撑腰,不怕我了吧?”

我的说法其实很有问题,小芹有黑社会撑腰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才让我知道而已。

“叶……叶麟同学如果不喜欢我和黑社会混在一起的话,我马上就断绝和他们的来往!再也不和爸爸那边的人见面了!那样还不行吗?”

两眼里都是急切的征询目光。

虽然我是比较反对和黑道扯上关系的,但是小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霍振邦因为染上了艾滋病,不知何时就会挂掉,如果唯一的女儿再和他断绝关系的话,实在太可怜了。

我于心不忍,就没有再逼迫小芹。

突然想问一句,小芹知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且那个哥哥已经死于黑道火并了。

“小芹,你知道龙叔他们为什么叫你二小姐吗?”

小芹眨眨眼睛,“因为叔叔那边有一个堂兄吧?我也搞不太清楚,我还不懂事就被妈妈带回大陆来了,所以爸爸那边的亲戚认得不全。”

果然小芹不知道同父异母哥哥的存在啊!霍振邦同舞女生的儿子,的确没理由让任阿姨和女儿知道吧?就算任阿姨后来拆穿了这件事,也没有道理告诉小芹吧?

也就是说,小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更不知道这个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说不定那个舞女的儿子,会因为霍振邦娶了任阿姨,夺走了母亲的名分而迁怒于小芹吧?如果两人相识的话,关系不好也说不定。

更不要说小芹还有恐男症了。

不过总觉得,本该出现在小芹生活中的这个哥哥,无声无息地消失,对小芹很不公平。

虽然父母并非是同一对父母,但是我不也同样对艾米很亲近吗?

既然在高中毕业前,我和小芹的关系从好几方面都被限定不能越雷池一步,那么不论老爸和任阿姨究竟会不会结婚,我都暂时把小芹当做妹妹好了!

那么,小芹本应有的那个哥哥,本应得到的来自哥哥的照顾,就由我来代行吧!

当做妹妹,就不会在小芹动辄要“脱衣服道歉”的诱惑下铸成大错,然后被她父亲霍振邦阉掉了!

唯有当做妹妹,我才有不被**所打败的自信啊!这是经过艾米那边的成功经验的!

“叶麟同学,叶麟同学?”小芹把陷入思考的我唤回现实,“叶麟同学表情这么­阴­险地在想什么事情,难道是在想该怎么把我抛弃吗?”

谁表情­阴­险啦!我明明在认真负责地思考咱们两人的关系呢!这是我所归纳出来的,既安全又稳妥的办法啊!

小芹在嗓子眼里呜咽了一声,又开始向我装可怜。

“嗯……如果叶麟同学厌烦我了,想把我开除也没关系,不过,要是能在抛弃我的前一天,用短信通知我一下下就好了。”

“抛弃我”这三个字的她说的很不清楚,似乎混合了抽泣的声音。

“啊?用短信通知你明天分手?那有什么意义?”

“嗯……收到短信之后我会去自杀,这样就能以叶麟的女朋友的身份死去了。我会选择煤气中毒的方式,之前还要打扮一下,我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一定会是满脸幸福和满足的……”

“赶快停止你的妄想啊!一想到你一边笑一边拧煤气自杀的样子,我绝对会做恶梦啊!”

就是因为你老把殉情挂在嘴边,我对待你的感情才总是裹足不前哩!现在的情况好糟糕啊!和你太亲密了会被引诱,被引诱了之后会被阉掉,和你太疏远了,你又要自杀……总之不给我留活路了是不是!

果然妹妹的距离是目前最适合的!就这么定了!老爸和任阿姨的好事我也要尽力促成!

这时候我才得空来看一眼手机收到的短信。

结果是……京东商场的促销信息,我只不过是半年前买了一个鼠标而已,京东商城的记­性­可真好。

这次促销的是一些老人款手机,什么“献给爷爷辈的感恩回馈”什么的。

受到提醒的我突然灵机一动。

任阿姨的父亲,教我­阴­阳散手的任老爷子,曾经给过我他的手机号码啊!

原意是如果我自己在体悟­阴­阳散手的时候遇上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请教他,现在我仿佛找到了其他的用途啊!

去打小报告啊!告诉任老爷子,他女儿如今意外怀孕,男方求婚但是被任阿姨拒绝,执意要把孩子流掉啊!

任老爷子会作何反应呢?反正老爸当年可是被爷爷­奶­­奶­拿菜刀逼着催他再婚,任老爷子也会希望任阿姨赶紧找一个归宿吧?

事不宜迟,任阿姨已经去找­妇­科的同学去做流产准备了,再不通知任老爷子,我未来的弟弟(或妹妹)就小命不保了啊!

于是我推说突然有事,从小芹家跑了出来,小芹百般劝阻也没有留得住我,另外我还威胁不准跟踪,不然就从女朋友的位置上把她开除。

刚走到小区外面的丁香树丛,我就给任老爷子拨了电话。

“谁呀?”任老爷子很不耐烦地问,“是谁给我打电话?”

我赶紧毕恭毕敬地装起孙子,在任老爷子面前我一向是这样,对方是前辈高人嘛。

“老爷子,好久不见,我是跟您学­阴­阳散手的小叶子啊!”

“喔!是你小子啊!”任老爷子哼道,“你和内衣大盗大战三百回合的那段视频,有一段时间可是相当火啊!”

诶?《头顶­内­裤,神功盖世》的网络视频,任老爷子也看过吗!好潮的老爷子啊!既然老爷子用的是苹果手机,还是本市武术协会《水果忍者》游戏的纪录保持者,那么经常看视频网站也不奇怪吧?

“老爷子,您……您见笑了,是您调`教有方,我才能打败那个跆拳道高手啊!”

“废话!”老爷子笑骂道,“­阴­阳散手如果连跆拳道都打不过,还算什么高深武术?幸亏你小子没给我丢脸。”

好险,原来任老爷子只是在意­阴­阳散手是不是打赢了对方,对我们打架时到底是头顶­内­裤还是头套丝袜,完全不感兴趣。

和任 ...

(老爷子说了一些客套话以后,我转入正题。

“其实,其实老爷子,我可不是有意打听您的姓氏,是我偶然认识了您的女儿任阿姨,还跟她偶然去金胜跆拳道馆踢馆了……”

“啊?你们打赢了没有?”

任老爷子果然只在乎输赢,对于我知道了他的姓氏一点也没有追究。

“算、算是赢了吧?虽然馆长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其中一个师傅被任阿姨打倒了,我也打倒了一个学员……”

确切地说是女学员,还是我老爸同学的女儿何菱,被我压在擂台上公然吃豆腐,引起跆拳道馆公愤来着。

听了我们的战绩,虽然我看不见,但可以想象,任老爷子在电话那边捋起五柳长髯,很为自己的女儿和弟子(?)战胜对方而得意。

“小叶子,你打电话给我,就是向我报告这件事的吗?”

“不,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您的女儿任阿姨的,我不知道我这个小辈该不该说啊!”

“你说!是什么事?我女儿总是不让我省心,她又做了什么蠢事了?”

我犹豫了一会,低声道:“老爷子,任阿姨她……她好像怀孕了……”

“啊!?”任老爷子又惊又怒,“是谁­干­的!你怎么知道的?”

“嗯……”我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奋力一搏,“其实,让任阿姨怀孕的不是别人,就是我的老爸……”

任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之后才森然道:“你的老爸叫什么名字?”

“我老爸叫叶远峰,我叫叶麟。”

为表诚意,我据实以告。

“好,好,好。”任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你们父子俩真的好大胆子,做了这种事,你妈妈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任老爷子不可能知道我是单亲家庭,他还以为我老爸是和任阿姨搞婚外情呢。

“老爷子,您消消气,我老爸不是什么坏人,他14年前就离婚了,跟任阿姨发生这件意外以后,一直积极地想要负责,还买了钻戒向任阿姨求婚呢!可惜被拒绝了!”

“诶?有这等事?”老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么说,你是你老爸从小一个人拉扯大的啰?”

我顺便把老爸这些年的辛苦夸张地赞扬了一番。

听说老爸以前曾经是大学讲师,目前在开商店(网店也算商店),之所以让任阿姨意外怀孕,是任阿姨酒后乱­性­,逆推老爸的,任老爷子渐渐起了兴趣,不时­干­笑两声。

“怎么,他们住在一个宾馆,是因为禽流感疫情被隔离了?虽然荒唐,倒也算是良缘天赐啊!我早说女儿家的不要整天抛头露面,早点找个男人安定下来,也好相夫教子嘛!”

我急忙赞同道:“是啊是啊!反正我是相当欢迎他们俩再婚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任阿姨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啊!她现在已经跑到­妇­科医院去了!”

【493】 传播正能量

( “把孩子打掉?”任老爷子哼哼了两声,“打胎很伤元气好不好!我还盼着她给我生出一个武学天分更高的外孙呢!”

因为小芹是武术天才,所以貌似任老爷子对任阿姨的后代抱有很大这方面的期望,意识到自己的女­性­身份从而不再习武的小芹,一定让任老爷子很失望吧?

“总之,打胎不是她想打,想打就能打的!我非得让她知道,她爹我不是吃­干­饭的!”

发下如此誓言后,任老爷子让我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及时向他汇报,然后挂上了电话。

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女生,极喜欢向老师打小报告,当时不明白她是怀着什么心态,如今向任老爷子打过小报告之后,我心里也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不知道任阿姨对于横Сhā一脚的父亲,要如何头大了,本着善良的愿望来打小报告,应该不会受到神明的惩罚吧?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神明专门掌管这一块领域,但是就算要被惩罚,也是小学那个长舌的女同学先遭到惩罚吧?

我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我被人跟踪了。

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对方不是小芹,而是一个身材相当矮小的幼弱身影。

在小芹家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我停下脚步,回头向对方迎去,借着路灯的光亮,方才看清,一直跟着我半条街的,是一个扎着单马尾的,8、9岁的小女孩。

她一看清我的脸就哭了起来,“不是爸爸!不是爸爸~~~~!!”

废话!谁是你爸爸啊!在十字路口跟错了人吧?你爸爸也真够糊涂的!女儿丢了还不过来找吗?

在萝莉控如此猖獗的年代,我不能把一个小女孩孤身留在街头不管,但是陪她在原地等她爸爸,她又被我的面目吓得大哭不止,难免引来路人围观。

没奈何,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便民小警亭,就牵住小女孩的手,带她过了马路,敲开警亭的门,打算让里面的警察来接管了。

说来也怪,小女孩一被我牵住小手,立马就不哭了,不过看样子不是因为感到安心,而是害怕再哭就会被我杀掉。

敲开警亭的门以后,我看见里面坐着一老一小两个警察,老警察正在喝茶,小警察一看就是刚毕业,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又瞧到了我手牵着的想哭但不敢哭的小女孩,立即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要求?”

尼玛把我当成挟持人质的啦!?我想要求中国武力收回钓鱼岛,我想要求中国武力收回菲律宾(以及黄岩岛),但是这不是劫持一个小女孩就能达到的事情嘛!把我理解成学雷锋做好事有那么困难吗!

到底是他后面的老警察见多识广,知道面善未必心善,面恶未必心恶,老警察喝了口温吞吞的茶水,慢条斯理地道:

“这个小丫头是迷路了对吧?你和她认识吗?”

我说不认识,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她爸爸可能在附近,至于身形体貌,估计跟我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然小女孩也不会认错。

老警察点了点头,把这些记下,然后从我这里接过小女孩的手,安慰她道:

“别害怕哦~~~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爸爸的。来,跟这位好心的哥哥说再见!”

“警察叔叔”这个字眼对于小女孩极富威严,小女孩怯生生地对我挥手说:“哥哥再见!”

我酷酷地回过身,和两名警察以及小女孩挥手告别,留给他们一个深藏身与名的背影。

走了一段路,正为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而得意,不料在转角处的路灯下面,以龙叔为首的三名黑社会份子把我给拦住了。

我皱眉道:“怎么?小芹的爸爸又要找我谈话?他一次都谈完了不成吗?”

龙叔推了推自己的眼罩,严肃道:“我只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堂主对你的警告罢了。”

他右面的胖子说:“不错,你既然是堂主未来的女婿,就只能对二小姐好!跟其他女­性­暧昧不清的话,小心我们让你受皮­肉­之苦!”

左面的瘦子则道:“那小女孩迷路了,你­干­什么要帮她?定然是没安好心,希望十年后她来找你报恩!以后这种事情不许做!”

我急怒攻心,几乎当场气毙。

“话说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那种8、9岁的小女孩,你们说我是萝莉控我也认了,居然说我盼着她十年后来报恩吗!如果我盼着这种事,我­干­脆去帮助仙鹤或者田螺比较靠谱吧!”

龙叔可能也觉得瘦子的话有些过分,为了圆场,他向我介绍道:

“这位胖兄弟诨号叫‘肥虎’,你叫他虎叔就好;这位瘦兄弟诨号叫‘细豹’,你叫他豹叔就好;至于我,二小姐一般叫我龙叔……”

所以三个人连起来就是《龙、虎、豹》吗?好一个有香港特­色­的组合啊!完全就是­色­`情杂志的名称好不好!

我双手Сhā兜,没好气地说:“你们不去保护小芹,到这来跟踪我­干­什么?”

“二小姐有令,不让我们靠的太近,而且万一被夫人发现就糟糕了。”

虎叔如是说,他口里的“夫人”指的当然是任阿姨。

“堂主跟我们说了,他观你的面相,就知道你命里犯桃花,如果没人管着,肯定要做对不起二小姐的事情,所以派我们对你多加留意,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豹叔尖刻地提醒我。

尼玛刚才我送一个小萝莉去便民警亭,就要盘查我半天,如果以后我去班长家蹭饭的话,不得把我绑在老虎凳上灌辣椒水啊!霍振邦你太霸道了啊!准岳父是黑社会,真让人吃不消啊!

恰逢一辆出租车从侧面开过来,我招手让司机停下,然后闪电般地窜上了车。

“去哪?”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我,问。

“先开出这条街!”我喊道,“出了这条街我再告诉你!”

司机瞟了一眼目送我们离去的龙虎豹三人组,立即一脚油门开出好远,这才胆战心惊道:

“哎呀妈呀,这仨人像是黑社会啊!少年你……”

此时他已经看清了我的容貌,后半句话被吞下去了,我严重怀疑他想说的是“少年你是要被组织灭口吧?”

回到家后,我临睡前出门又倒了一次垃圾,发现虽然龙叔没有跟来,但是虎叔和豹叔这一胖一瘦,似乎埋伏在我家附近探听风声。

我很不自在,打算向小芹反映这件事,不过出乎意料的,艾淑乔雇佣的那个私家侦探,因为同样在监视我,结果被虎叔和豹叔遇见,被痛揍了一顿。

倒也算是为我做了件好事。

另外一件我没想到的事,就是任老爷子为了阻止任阿姨打胎,居然找到了任阿姨的那名做­妇­产科大夫的同学的电话,捏着鼻子威胁她:如果她给任阿姨流产,就要在她下班的路上绑架她,让她生不如死。

...

( 完全没有前辈高人的风范,是小流氓的手段啊!但是意外的有效啊!因为任阿姨的前夫是黑道人士,所以有所耳闻的­妇­产科同学,非常害怕被黑道报复,因而不敢帮忙了啊!

接下来,任老爷子又撺掇自己的儿子,鼎鼎大名的青姿学园的董事长,专门把妹妹叫到自己家来一阵促膝长谈,无非说的是既然撞上了机缘,那么喜结连理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趁着年纪还不太大什么的……

任阿姨不明白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面对父兄的责难,仍然是一百个不从,颇有孩子是我的,生不生都是我的自由,你们没权过问的意思。

任老爷子知道女儿的脾气向来很倔,正面说服不了,他眼珠一转,又打起了美国人的主意。

把任阿姨怀孕,并且想要打胎的消息,私下传递给《魔鼎传奇》的导演,以及部分美国工作人员,收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位美国导演成长于天主教家庭,在他看来,打胎是违反上帝旨意的,于是就此事和任阿姨秘密约谈了好几次,大意都是说就算耽误工作也不要紧,你必须把这孩子给生下来,否则我就视你为有罪之人,我的良心将不允许我继续和你合作下去了,到时候会和投资方说,要么换武指,要么换导演。

不知怎么,小道消息也传到了《魔鼎传奇》的男主角,凯尔那里,一向对任阿姨钦佩有加的凯尔,痛心疾首地跟任阿姨表示:打胎是有违**的行为,如果任阿姨不愿意抚养生下来的小孩,尽可以交给他养——他的好多演员朋友都收养了亚洲的孤儿,他觉得自己不跟着收养一个的话,会跟不上潮流的。

总而言之,任阿姨万万没想到,在中国的剧组,如果为了赶剧组进度而对胎儿流产,会受到广泛一致的“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赞扬,在美国人的剧组,却因为此举违反人道,导致自己有可能被当成异类而呆不下去。

对于非常看重自己工作,极其敬业的任阿姨来说,如果因为这种原因而半途而废,是不被允许的。

于是打胎的事情就暂时被搁置了下来,任阿姨在千方百计不让女儿得知这件事的同时,计划着并不存在的万全之策。

这段时间里面,我的生活仍在继续,除了多出虎叔和豹叔时不时对我跟踪监视以外,并没有多大改变。

到了周一,一再推迟的女排决赛终于举行了。

班长和熊瑶月的雷霆组合,勇不可挡,非常轻松地拿下了对手,卫冕了年级组冠军。

我也如愿看到了班长的排球短裤,以及她飞身扣球时,飒爽的英姿。

但是“ru摇”什么的,真的没看见。

不,不是大小的问题,而是班长和熊瑶月像是约好了一样,大概都穿了内附弹簧支撑的运动胸罩吧?

该死!运动胸罩的发明人,诅咒你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味包,上厕所永远没有纸啊!

不过看到了阳光下白闪闪的大腿,洒家这辈子也值了。

班长把女排年级组第一的奖状也贴在教室后墙上之后,大喇叭提议,晚上全班同学都去自助餐厅庆祝初二(3)班的双喜临门(男篮和女排),受到了广大吃货的一致欢迎。

【494】 暗器水平增长中

( 权衡利弊,以及大喇叭手里的代金券的种类多寡,最后选择了一家距离学校四站地的好伦哥披萨店。冰@火!中文

大喇叭表示那里的菜­色­一般,在她的10分评级表里面只能打个及格的6分,但好处是不会天天爆满,可以把没人的桌子都拼起来,让初二(3)班的同学都挤在一起热闹一下。

四站地的话,以我的看法,完全可以用两条腿跑去,路上消耗一些卡路里,正好吃自助餐来填补回来。

但是班级里毕竟还有一些弱不禁风的女生(如宫彩彩),以及一些一运动就想死的男生(比如曹公公),所以班长下令,所有人都要乘21路公车,到车站集合,也方便她清点人数。

只不过是距离学校四站地的场所,班长就严阵以待,生怕有同学掉队,或者出什么意外。

真是,我们又不是小学生。

全班45人,减去长期请病假的庄妮,还有一些因为特殊情况参加不了的同学,此次自助餐一共出动了初二(3)班的39人。

差一人便是整数,班长对这一点必定也很不满。

去好伦哥吃饭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是在6点钟的时段,21路车却人满为患,无法一次让所有同学都挤上去,最后分别乘了三辆车。

“叶麟同学!叶麟同学不要离开我啊!”

没能和我乘坐一辆车的小芹,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向我伸出手来,拼命呼救。

“小心车门!”

紧挨着她的班长把小芹的手按了下去,一旁的宫彩彩也弱弱地劝道:“四站地很快就到了,只要等一小会……”

这时候司机一踩油门,车上的乘客在惯­性­的作用下,都往后倒。班长奋力拽住拉环,固定了自己的位置,但是相对的,够不到拉环的宫彩彩,和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小芹,都撞到了班长的身上。

班长咬牙承受住这次撞击,万般无奈地发现自己的胸部在这次撞击中充当了缓冲体的作用,小芹左右逢源,同时被班长和宫彩彩的胸部夹在中间。

都享受如此待遇了,还一脸悲苦地在车门关闭之前冲我哀叫什么啊!你不愿意乘那辆车的话,咱们两个换一换啊!

挤上另一辆车后,我定神观瞧,发现摩肩擦踵的车内,大概有10几个同班同学,离我最近的是神清气爽的熊瑶月。

依然是短衫热裤的熊瑶月,在拥挤的车内,恐怕会引得公车**心脏狂跳,为了避嫌,我挺起后背的肌­肉­抵挡其他乘客的压力,故意和熊瑶月拉开5厘米以上的距离。

然而尽管熊瑶月已经知道我并非是同­性­恋,她对我的防范心也不强,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绅士举动——话说熊瑶月可能对其他男生防范心也不强,所以女汉子才会“基友遍天下,男友无一人”吧?

某个­操­着一口京腔,戴着草帽像是游客的老大爷,拿着冬山市的旅游地图研究了一番,皱着眉头问身边的熊瑶月:

“这位同学,请问,这辆车在晴海公园停站吗?”

十分乐于助人,觉得做好事可以刷人品值的熊瑶月眼睛一亮,飞速答道:

“停啊,停啊!老大爷,您只要注意我在什么地方下车,然后在我下车的前一站下车,就可以了!”

老大爷十分感谢地点了点头,直夸冬山市民风淳朴,上次他去上海问路被人要钱,相比之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等等!先别夸冬山市群众觉悟高啊!在讨论觉悟之前,二位的智商都有问题啊!熊瑶月让老大爷在自己下车的前一站下车……特么你都下车了,老大爷得知自己该在前一站下车的时候,已经坐过站了吧!

谁说首都人民智商高啊?熊瑶月的回答含有这么大的逻辑缺陷,老大爷您竟然没发现?下次您再去别的地方旅游,就该对当地人民叹息道:“冬山市民风淳朴,可惜平均智商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宁愿你说我们都是拜金主义者,也不愿意被你说成智商低啊!明明你自己的智商也不高好不好!

于是我在尽量不伤害熊瑶月自尊心的前提下,对老大爷说:

“从现在开始,停的第三站,就是晴海公园。”

老大爷似乎还不放心我的指路正确­性­,以询问的眼光望了望熊瑶月,见熊瑶月点头,才安下心来,默默数着到站数,终于在正确的地方下车了。

到了目的地,班长在车站前,像是幼儿园大班老师一样,对初二(3)班的同学清点人数之后,才带着我们进了披萨店。

吃自助餐的过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男生互相吹牛,女生交流八卦,顺便彼此间开开玩笑什么的。

比如曹公公对宫彩彩说:“你的天然卷,是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喝开水烫出来的吗?”

坐在班长旁边的宫彩彩反驳道:“才、才不是烫出来的呢!我天生就是这样!”

曹公公坏笑道:“就是因为天生是这样,所以才是怀孕时喝开水烫出来的呢!不想孩子是天然卷的女生,以后怀孕了可不要喝开水喔!桀桀桀桀桀~~~”

大喇叭一肘子把曹公公打翻了,并且指着匍匐在地的曹公公,对餐厅服务员说:“有垃圾,麻烦扫一下。”

由于人多口杂,有恐男症的小芹,没有得到太多跟我交流的机会,只是我去烧烤台预定烤鱼之后,她先后三次跑到烧烤台,问烤鱼的大婶:

“我男朋友的鱼烤好了没有?”

大婶一脸鄙夷地看着年纪轻轻,便把“男朋友”三个字挂在嘴边上的小芹。

够了啊!都说晒恩爱分得快,而且你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烤鱼大婶,有什么可显摆的啊!

虽然就如大喇叭所评价的,菜­色­不过不失,只是中流水准,但是对于中午刚吃过食堂的我们来说,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男生里面的生力军是我、牛十力,以及平时爱好运动(如篮球队其他队员),或者完全不运动的人(如曹公公一帮肥仔)。

女生里面则以大喇叭和熊瑶月独占鳌头,尽管同为三大吃货之一,小芹却因为披萨店没有海鲜,而战斗力大减,只能算作女生里的中游水平。

班长则是很少吃东西,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维护秩序,同时建议大家不可贪多,不要lang费食物,如果有同学上厕所超过十五分钟不回来,班长就会着急,生怕出现人身意外,必须自己或者委托男生去确定对方还活着。

其间还打过一次手机回家,嘱咐舒哲吃完自己事先做好的醋熘茄子之后,一定要把剩菜都放回冰箱里,免得变质。

班长你累不累啊!既然是大家一块出来庆祝,也和大家一样说说笑笑不好吗!这里的厕所又不是原始的旱厕,就算上厕所超过十五分钟,也有可能是ta大便­干­燥,或者玩手机玩入迷了啊!根本不用担心啊!班长你一刻也不肯松懈,简直就是­鸡­妈妈啊!

聚餐好不容 ...

(易结束,班长最后一次清点人数之后,嘱咐大家早点回家,切莫在外面逗留,大家看班长那紧张兮兮的表情,不好意思说自己还要逛音像店/游戏厅/网吧,都口头上答应了。

今天特地没有骑自行车的班长,把所有同学都送上回家的车,或者看着他们步行离去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自己也打算踏上返家之路。

因为我的原因,班长已经成了李老二和赵光头的报复目标,所以她一个人走夜路的话,我颇有些不放心。

但是对于前日刚发生同床而眠的尴尬事的我们,要我提出去送她,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正犹豫间,小芹从暗影里跳出来拉住我的手,“叶麟同学,送我到地铁站好不好?我好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啊!”

突然跳出来想吓死爹啊!你刚才不是跟顺路的小灵通一起走了吗?什么时候又返回来了啊!

另外在全面禁枪的中国,你这种武术天才走夜路安全得很吧?对方要有职业拳击手的体魄,并且不会因为你女学生的打扮而大意,才有可能战胜你吧?

我望着班长孤单离去的背影,向小芹说了我的担心。

小芹灵机一动道:“我可以让龙叔他们暗中保护班长,只要叶麟同学你肯陪我去地铁站就好了!”

仔细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于是在小芹打了一个电话以后,我任由小芹搂住我的胳膊,一路把她送到了地铁站入口。

星期二早上,我发现担任值日生的班长,捡起教室后方地上的一根短粉笔,准确无误地丢入讲台上的粉笔盒里了。

投掷技术lv999了啊!班长你是在努力磨练飞行道具能力吗?不知道你自从买回飞镖靶盘以后,飞镖技术练得怎么样了呢?有没有到达小李飞刀的程度啊?

后来听大喇叭说,班长之所以神经兮兮地苦练投掷技能,是因为星期一晚上,她发现自己被两个酷似黑社会的人跟了一路,是以紧张万分,在报警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打算把暗器水平修炼到足以防身的地步。

尼玛虎叔和豹叔这两个家伙,不明白什么叫做“暗中”保护吗!让你们保护班长,结果你们去吓唬班长了啊!

不过班长多掌握一门防身技能,倒也不是坏事,所以我就坏心眼地没有说破。

直到有一次我上自习课说话,正在黑板前书写明日课程表的班长,随手把手里的粉笔扔过来,“笃”的一声正中我的额头,我才感觉到有些后悔。

转眼又是星期三,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险些忘记,在年级组冠军争夺赛之后,还有初一、初二、初三,三个年级组冠军之间的友谊赛。

抽签的结果,第一场比赛,是初二(3)班的女排,对阵三年(3)班,也就是校花学姐她们的班级,据说有排球很厉害的体优生在里面,以扣杀凶狠,每场比赛都打哭对方的接球手而闻名。

【495】 恶意扣球

( 三年三班的排球队体优生,原来不是一个,而是总共有三个。冰@火!中文

之前没有特别予以关注的我,真是太大意了。

说句夸张点的话,初、高中阶段,学生的身体发育是以小时计的,三年级的学姐虽然只比我们大一岁,但是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拥有不小的优势。

以初二(3)班获得全校第一为目标的熊瑶月,和全体排球队员一起,陷入了意料之中的苦战。

三年三班也是校花学姐所在的班级,虽然同为三班,又是我们的前辈,但是她们丝毫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校花学姐是排球队的预备队员,不过从来没人见她上场比赛,每次都只是穿着排球运动服在场下做准备活动,然后就从头到尾在场边旁观。

有人说,校花学姐排球水平超烂,她参加排球队,只不过是为了多一个向全校男生展示身材的机会,并且和舒莎较劲罢了。

我以前说过,和高贵冷艳的校花学姐相比,许多人认为平易近人的舒莎更适合校花这一殊荣。

更何况这个学期转眼就要结束,初三学生即将毕业离校,无论如何,校花的桂冠都要拱手让人了。

所以校花学姐平日里就对舒莎存有很强的竞争意识,只不过舒莎只在乎班级的荣誉,和对方没有什么起冲突的机会罢了。

这一次初三同初二的排球友谊赛,因此成了校花学姐唯一的胜过舒莎的机会。

在校园各处(包括学生会)都安Сhā有耳目的曹公公告诉我,校花学姐用小恩小惠收买了本队的三名体优生,希望她们在排球比赛中狠狠地“照顾”舒莎,最好让舒莎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尽脸面。

我真搞不明白,舒莎有哪里得罪校花学姐了,女人之间的嫉妒还真是可怕呀!

班长上场前,我叮嘱她要小心谨慎,防止受伤,班长瞟了我一眼,冷冷地回道:

“你才要小心谨慎,防止感冒。”

果然忘不了我感冒发烧然后强抱你的事啊!我明明不是故意的啊!

作为替补队员,校花学姐仍然是站在场边,高傲不屑地望着场上的情况。

牛气什么啊!就算你不停地变换双腿的立姿,再加上撩拨头发,吸引到的注意力也顶多和舒莎持平啊!你的矫揉造作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不容我多想,对方的主力发球手已经轰过来一个威势惊人的球,速度快,角度刁。熊瑶月不顾磨破膝盖的危险,半跪到塑胶场地上救球,勉强把球弹向了班长的方向。

“我擦!老子的手差点断掉啊!”

不经意间说了句脏话的熊瑶月,使劲摇晃着双手抱怨道。

见对方来势凶猛,班长几个传接,把球喂到适合熊瑶月出手的位置,熊瑶月不负众望,高高跃起,向着对方的场地就是一记猛扣!

可惜对面太专业了啊!三个体优生,三人共同拦网,把这暴怒一击给弹回来了啊!

十分不巧的是,弹回来的排球正好砸在了班长的鼻梁上啊!我都替班长感觉到疼啊!幸亏有队员从后面扶住了班长,不然班长就仰面倒在赛场上了好不好!

“­干­得漂亮!”对面的三个体优生击掌相贺,好像她们是故意让排球击中班长的鼻子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班长并没有被砸出鼻血,她强调自己可以并不妨事,还鼓励大家不要气馁,要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来。

虽然在熊瑶月的数次怒扣之下,比分一直咬得很紧,前面四局打成了2:2平,但是到决胜局的时候,班长有点支撑不住了。

在校花学姐的授意下,三个体优生轮番把排球砸到班长的身上,甚至脸上,此时班长的排球运动服上沾了不少灰尘,连秀发都稍微凌乱了。

“喂喂!你们总打我们班长是什么意思!”熊瑶月隔着拦网冲对面吼道,“有本事就把球打到姑­奶­­奶­我这边!看我不给你们原样打回去!”

因为对方并没有违反比赛规则,班长虽然伤痕累累,却不打算跟对方理论,还劝熊瑶月不要吵架,熊瑶月只好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在班长显出­精­疲力尽的样子时,对方的阵营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一直没有上场过的校花学姐,居然要上场了!

她优雅地脱去半披在肩头的校服上衣,以一个排球运动员的姿态站到了拦网对面,顿时引发了支持者lang潮一般的欢呼声。

分明是上来捡便宜的,在己方占有绝对优势时,亲自做场上队员之一,来羞辱班长吗?

果不其然,对方球员总是把非常舒服的球喂给校花学姐,让她当二传手,用并不专业、轻飘飘的动作把球传到前线,然后由体优生中的扣杀健将接手过去,朝着班长的方向扣出致命一击!

班长毕竟是技巧型的选手,对方势大力沉的进攻,已经把她的双腕打至青肿,但是她咬紧牙关,每次都奋力把球弹起来,交给熊瑶月和其他队员处理,那勉强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熊瑶月你没吃饭啊!”大喇叭在场下吼道,“赶紧变身超级赛亚人,把对面都­干­挺了啊!不然班长就该让她们给打哭了!”

熊瑶月头也不回地说道:“叫我维尼!”

班长饱含怨念地看了大喇叭一眼,“胡说,我才没哭!”

但是校花学姐嘴角带着浅笑,用她那生疏的动作,继续给体优生传了2、3次球。

体优生们如法炮制,对班长狂轰滥炸,班长终于体力不支,在膝盖挨了一个急速球之后,半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裁判还来不及宣布比赛暂停,熊瑶月已经像疯了一样,钻过拦网,要扯住比自己高一头的那些体优生打架。

“你们是打球还是打人啊!想打架我奉陪!来啊!战个痛快啊!”

如果不是剩下的队员拼命拉住熊瑶月,她早和对方­干­起来了,即便如此,她也威胁力十足地呲出虎牙,狂暴地恨不得一口咬下她们的­肉­。

作为幕后指使者,校花学姐由体优生挡在后面,躲在安全距离之外,笑吟吟地看着跪地不起的班长,以及大发脾气的熊瑶月。

说真的,那表情相当欠揍,连站在我身边,时不时跟我讨论一句半句的牛十力,也忍不住了,可惜好男不跟女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便Сhā手。

初二(3)班的几个女生跑上赛场,确认了班长的情况,伤势并不要紧,只是双臂青紫得吓人,单单移动已经很费力,勉强接球的话,一定会痛彻心扉。

“换人吧!”熊瑶月恨恨地说,“班长你下去休息一会,让我们来收拾这些王八蛋!”

班长咬着牙还想坚持,熊瑶月向大喇叭使了个眼­色­,于是班长就被大喇叭强行拖下了场——但是班长固执地只接受简单治疗,仍然要坐在场下围观,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替换班长上场的女队员,非常认真地想替班长履行职责,怎料对方一 ...

(个猛力扣球打来,就把她打瘫在地,并且疼得哭起了鼻子。

坐在折叠椅上,双臂接受冷敷的班长,被跳动了肝火,霍地站起来,要求再次上场。

“班长你坐着!”大多时候都笑眯眯的大喇叭,此时如同怒目金刚,她露胳膊挽袖子道,“排球我打得很烂,但是抽人我擅长!换我上场!非把她们打得跟我一样胖不可!”

熊瑶月一愣,稍后皱眉道:“大喇叭,你……你恐怕是不能上场的……”

“为什么?友谊赛不是不需要事先报名吗?”为表决心,大喇叭把半包脆米酥扔到地上去了。

“熊瑶月叹了口气,“你上场的话,说不定真的比其他候补队员给力,但是学校规定,上场队员一定要穿排球服。”

“你太胖了,我们无论是谁的排球服,脱下来你也穿不上啊!”

“……”

无语的大喇叭又把脆米酥从地上捡了起来,恼恨不已地继续吃个痛快。

看着班长青紫的双臂,还有对面校花学姐轻浮的冷笑,我气恨之余,突然发觉小芹就站在大喇叭身后不远。

我灵机一动,把小芹召唤到人群后面,悄悄对她问道:

“你会打排球吗?”

“不会啊~?”小芹非常快乐地回答。

“我说真的!你不用很会打,只要你能把对方的扣球接起来就可以!”

眼看暂停的时间就要结束,我激动地抓住了小芹的双肩。

小芹面露微笑,以狡黠的目光望向我,“我上场打球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稍一沉吟,“如果你能打赢,我周末就跟你约会!地点由你来定!”

“真的吗?”小芹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七­色­的光彩,“嗯哼,虽然我从小体弱多病,但是为了叶麟同学,也只好勉强上场试一试了!”

我向班长说了让小芹上场的想法,班长果然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

“小芹?她在升旗仪式上昏倒过,怎么能让她到这么激烈的赛场上比赛呢!而且你也看见了,三年级的学姐她们……”

手臂上一阵疼痛,让班长感到有些委屈的同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悄声道:“班长,你不要小看小芹,你不是亲自感受过她的力气吗?我可以保证,初二(3)班的所有女生,没有人比小芹更适合上场了。”

班长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想起曾经被小芹强压在沙发上,被迫展示胸部给对方看,有些羞红了脸。

“小芹,你真的可以吗?”班长担忧地看向斗志满满的小芹。

“可以呦!”因为得到了跟我约会的许诺,小芹显得很兴奋,“班长你被别人把手都打肿了,我稍微帮你报一下仇吧!”

【496】 场面逆转

( 班长找来方才接球疼哭的女排球队员,让她把排球服脱下来换给小芹,还别说,她们两个的身材真的比较相似,衣服很合身。

【498】 掬花好疼

( 掬花生疼的我,此时已顾不上怜香惜玉,我把小芹往床边一推,将她枕在头下的胳膊抽了出来。ww

猛然间发现,我和小芹是睡在大屋的双人床上的——这说明不是我就寝后小芹来“夜袭”,而是她趁我酒醉,光明正大地向我请求,导致我们两个同床而眠的。

醉到一定程度以后,我居然这么容易答应别人的请求啊!但是小芹昨晚到底向我要求了什么,才会让我的掬花火辣辣地疼呢?

“叶麟同学,难得你喝得这么醉,就让我爆一下掬花吧!”

难道昨晚小芹笑眯眯地说过这种话吗!难道我傻呵呵地答应了吗!

卧槽这是什么鬼畜的发展啊!就算小芹提出了这么奇葩的要求,她究竟又是用什么东西爆了我的掬花呢!是用她此时似醒未醒,绵软无力的纤纤玉指吗?还是用其他的凶器!?

一度笼罩在我心头,如同万恶之源,人类公敌的小霸王,他那逐渐模糊的样貌,忽然有了复苏的迹象。

尼玛超坑爹啊!不会吧!难道小芹患有­性­别认知障碍,是因为她的身体也跟别人不同吗!换言之……虽然外表是女­性­特征,其实和我一样长了小jj吗!

不带这样的啊!这么一来,我不就是被小霸王爆菊了吗!我被弓虽暴了欸!就算是被欺负得最厉害的童年,也没有遭到如此侮辱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

我看着仍然在熟睡,下半身盖在被单下面,腰臀的曲线醒目地宣示着和男­性­有重大区别的小芹,内心惊疑不定。

一眼看上去,是多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猜测她是男生呢?

但是来自掬花的恼人灼痛,令我不得不怀疑小芹的­性­别问题。

在当前的情况下,最快知道答案的方法,莫过于掀起被单,亲眼验证一下,小芹的两腿之间有没有奇怪的凸起了。

如果真的有不明物存在的话,说明我昨天晚上就是被那东西弓虽暴了啊!我的人生观再一次碎裂成渣的同时,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要爆小芹的掬花以泄心头之恨啊!必须让你跟我一样疼才行啊!

但是且慢,小芹经常和大喇叭、小灵通,以及班长在一起,上体育课换衣服也在一块,如果小芹的下腹部有什么凸起的话,早应该露陷了。

可我的掬花还是很疼!

某部日本漫画提到“会中国武术的某些人可以把­性­别隐藏在体内”,周星驰版的《鹿鼎记》里面,­奸­臣鳌拜又会“缩阳入户”,难道小芹也学会了这门久已失传的武功吗!终究是不把­内­裤脱下来,我就无法知道真相吗!

但是,假如一切都出自误会怎么办?这可是脱女孩子的­内­裤啊!超流氓的行为啊!不光脱下­内­裤,还分开对方双腿,瞪大眼睛进行“研究”吗!如果小芹中途醒来,我就无地自容了啊!

疼痛的掬花仿佛成了我的借口,我从小芹的腰际把被单掀掉,如此一来,她洁白如玉的下半身就展露在我眼前了。

侧身躺卧的小芹,在可爱的小肚脐下面,穿着一条纯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由于睡相不是太好,此时已经从腰部向下方褪下少许,紧紧勒住臀部的肌肤,显出不经意的­性­感姿态。

我吞了一下口水。

­内­裤正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凸起,难道是我多心了?

我的身体违背了我的意志,将右手放在了小芹凹陷的腰肢上。

好软,好滑的感觉,让我胸中涌起将小芹轻揽入怀的冲动。

“哈哈哈啊哈哈——”

小芹突然大笑了起来,吓得我立即缩回了手。

“我怕痒,叶麟同学不要胳肢我嘛!如果你没有把手放在我腰上,那么随便对我做什么都不要紧的!”

果然是装睡吗!刚才我把她推到一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观察我的行动吗?

幸亏没有去脱小芹的­内­裤啊!那样我就真成了小芹口中的“鼻孔越来越大的­色­鬼”了!

小芹从床上坐起来,完全没有遮挡自己的意思,把白生生的大片肌肤展示给我看。

反而是只穿了四角裤的我,被小芹盯得脸上发烧,飞速穿好了衣服,并且把被单递给小芹,让她披在身上。

“叶麟同学昨晚好温柔的!”

小芹披着被单也不老实,露出一双小脚在床沿左右摇摆着,眼含深情地说。

“我昨晚­干­什么了?”我不由得用上了审问官的语气。

小芹食指贴在­唇­边,两眼看向天花板,作回忆状。

“嗯……昨天晚上妈妈要在朋友家过夜,我觉得无聊,就来找叶麟同学,想商量周末去哪里玩,没想到叶麟同学醉醺醺地回来了,看见我站在你家门口,不但没有像以前一样责怪我,还笑呵呵地邀请我进门……”

果然我喝醉了之后会变得既慷慨又大方吗!这是引狼入室啊!你对得起自己的掬花吗!

“我受宠若惊地进了门,叶麟同学径直坐到沙发上,只管笑,我跟你讨论周末约会的事,你也听不见,一律只说‘好,好’。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你可不可以留我过夜,你居然同意了!”

趁人之危啊!接下来你就问我“可不可以爆你掬花”对不对!

“语文老师经常教导我们说,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于是我又向叶麟同学请求,说我一个人睡觉可能会做噩梦,希望叶麟同学陪我一起睡,叶麟同学居然也答应了!”

什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分明是“蹬鼻子上脸”吧!我喝醉以后居然是这个德行,如果中国派我出去签订条约,对方只要把我灌醉,我就会笑呵呵地在丧权辱国的一系列条约上面签字啦!

“因为我知道叶麟同学没有抱枕就睡不着觉,所以故意把抱枕藏了起来,于是叶麟同学就抱着我睡了一整夜,好高兴!”

混蛋啊!班长是不知道我有抱抱枕的习惯,才被我搂了一夜,你却明知故犯吗!

小芹把被单下露出的一双小脚丫交叠起来,“虽然想和叶麟同学做更多增进感情的事,但是叶麟同学醉得太厉害,只好算了!”

“喔,对了!”小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叶麟同学现在掬花还疼吗?要不要紧?”

果然跟你有关吗!我气得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摇晃,“你到底对我的掬花做了什么!”

“啊,不要这么粗暴嘛!”小芹嬉笑着向我求饶,“叶麟同学是半夜跑了好几次厕所,掬花才会疼的!还跟我抱怨说:有人偷偷夹了一个变态烤翅放到你碗里,你吃了辣的东西所以……”

诶?经小芹提醒,我隐约想起来了啊!在酒席上,刘坏水跟我开玩笑,趁我去厕所的当口,把我碗里的普通烤翅,换成了超辣的变态烤翅,害得我满口生烟,灌了半瓶啤酒也没有去掉舌头上的辣味啊!

然后就在半夜里闹肚子了吗?不能吃辣的我,反 ...

(复跑了几趟厕所,以致掬花红肿了吗?

吓死我了!原来不是被小芹爆了掬花啊!

仔细想想,我做出此等无端猜疑,实在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小芹的武功,如果她有爆我掬花的设备,并且想要爆我掬花的话,完全没必要等我酒醉,只要用强就行了啊!

超丢人啊!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打不过!这让我的斯巴达之心要如何平复啊!不行,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地锻炼自已,绝对要在小芹的yin威之下保护自己的贞­操­啊!

看看表,已经7:20了,再不出门上学铁定要迟到了。

我勒令小芹起床穿衣,和我先后洗漱完毕,两人一起步行上学了,然后在路边摊上买了三个煎饼果子——我两个她一个,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学校。

在上学路上我们商定,周六带小芹去动物园约会。

之所以去动物园,除了我喜欢动物的原因,还因为,游乐园里面有许多高空设施,我有恐高症,到时候如果推说不坐,又要被小芹笑话。

小芹倒是对我言听计从,动物园和游乐园似乎对她差别不大。

周五刚一放学,小芹跟我重复了一遍,说明天9点半在动物园门口集合,就喜滋滋地回家做准备去了。

我无所事事,信步走到离学校最近的公交车站附近,想看看明天如果坐车去动物园,选哪个线路最合适。

没想到恰好遇见宫彩彩在这里等车,而且还有一个弯腰驼背、拖着一条腿的乞丐把她给缠上了。

这名乞丐头发虽乱,但是衣衫并不见得有多破旧,脸上与其说是脏,更像是抹了特种部队一样的油彩,目光蛮横,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惭愧,反倒觉得别人的施舍是理所应当。

“小姑娘,给我五块钱吃饭吧!”

他大咧咧地向等车的宫彩彩伸出了手。

宫彩彩很认真地在书包里翻了翻,这才遗憾地回答道:“对不起,我没有零钱,实在不好意思……”

一向诚实的宫彩彩说没有零钱,那就是真没有零钱,就算宫彩彩是白富美,也不能随手给你100元大钞吧?宫彩彩的父母可没有把她教育得如此大手大脚。

然而乞丐并不相信,没讨到钱的他脖子一扭,面目丑恶地哼道:“五块钱也算钱!?”反倒教训起宫彩彩来了。

宫彩彩瑟缩地直往后躲,只盼着公车赶紧来,好远离这名蛮横乞丐的­骚­扰。

我看不过,从后面大力拍了拍乞丐的肩膀,喊道:“警察来了!”

乞丐浑身一颤,原本驼背的腰板立马挺直了,而且瘸腿不药而愈,迅疾如风地从车站跑掉了。

【499】 地狱厨房

( 吓走了乞丐以后,我刚想安慰宫彩彩两句,冷不防后背挨了重重的一拳。

恼羞成怒的我,以为是乞丐的同伙来找我麻烦,回头一看,却是斜背着书包跑过来的熊瑶月。

“嘿,被你抢先了啊!”熊瑶月笑骂道,“我远远地看见有人欺负彩彩,还打算过来表现一下呢!”

宫彩彩却对于熊瑶月的“好意”抱有一定的戒惧心理,毕竟平日里被她欺负得太多了。

“叶麟同学,还有小熊,谢谢你们……”

宫彩彩很有礼貌地向我们道谢。

“叫我维尼!”熊瑶月快嘴纠正道。

“好好好好好的……小熊维尼……”宫彩彩吓得说话直结巴。

这个时候宫彩彩等的19路车来了,她再次向我们弯腰道谢,然后跟着排队的人群上了车。

“千金大小姐居然每天挤公车!”看着19路车绝尘而去,熊瑶月在原地吐槽道,“宫彩彩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但每天要专车接送,还要专门配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啊!”

各人家有各人家的教育方法,我还听说,有一对夫妻明明是千万富翁,却租房子住在外地,给儿子造成一种家里很穷的假象,直到儿子考上大学才据实以告——宫彩彩好歹知道家里不穷好吗?

“另外冬山市的乞丐真是越来越多了,地铁里有,天桥上有,车站也有……80%以上都是伪劣假冒的!”熊瑶月忿忿不平地说道,“跟你要钱说是用来吃饭,可是你领他去饭馆,他又不去,尤其喜欢纠缠单身女­性­,警察真该把他们全抓起来啊!”

貌似除了宫彩彩以外,初二(3)班还有其他女生遭遇过乞丐的强行乞讨,所以熊瑶月很是义愤填膺。

我问熊瑶月放学以后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她回答说,因为艾米跟她约好,明天去动物园看熊猫,所以她过来看看哪趟公车比较顺路。

诶?冬山市只有市中心的动物园有熊猫,还是朝北京动物园临时租借的,这样一来,艾米和熊瑶月,明天岂不是会跟我和小芹去一家动物园吗?

“稍微看了看车牌,貌似我家到动物园没有直达车啊!”熊瑶月发愁道,“如果今晚我去艾米那里借住一晚,明天早上坐着专车一块去动物园,就再好不过了!可惜爸妈那里不太容易对付……”

“对了!叶麟,你帮我个忙吧!”熊瑶月用拳头捶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打电话给爸妈,说我和同学一起写作业,晚上不回家了,你给我做证明,就说我住在你家啊!”

“喂喂,我要是那么说,你爸妈会上门来打我吧!”

“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我是男生啊!你夜不归宿,还住在男生家,你想让你爸妈气炸肺啊!”

“哎呦!”熊瑶月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我又忘了你不是基佬了!都怪小灵通吃饭的时候说,你昨天去给郭松涛队长开送别酒会,哭哭啼啼难舍难分的,害得我又搞不清楚你的­性­取向了……”

小灵通哪里得来的消息啊!净给我造谣啊!谁哭哭啼啼了!

“那么,叶麟你多麻烦一下,求求小芹帮我做这个证明呗~”熊瑶月双手合十请求我,“小芹好像特别听你的话,你让她帮我把父母糊弄过去,我以后不会亏待你们滴!”

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就替熊瑶月跟小芹打了招呼,小芹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她仍然要求熊瑶月接听一下电话。

“维尼喔,这件事我帮你办完全没问题,周三咱们俩在排球场上的配合也很愉快……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我,我为什么能接到对方的刁钻发球了好不好?早说过只是走运嘛~~~~”

“好,我以后不问了!”熊瑶月快人快语道,“女孩子有点小秘密也是正常现象,总之我爸妈问起我今天住在哪里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圆谎啊!”

和小芹进行了简单的“串供”之后,熊瑶月把手机还给了我。

“你的手机通话有杂音啊!”熊瑶月向我指出。

的确如此,自从它某一次充电出现故障以后,电池就总也充不满,最近还出现了通话杂音的现象——这是要变砖的前兆啊!国产山寨手机不给力啊!稳定­性­是最大的软肋啊!

那个叫方信的神经病,还说这部黄风怪手机能救我一命呢!现在它都快坏了,自身难保啊!难道我以后要成天带着一部坏手机吗?

熊瑶月仿佛是刚刚才记起,这部黄风怪手机曾经在紧急情况下被她塞进­内­裤里,还在她起身回答问题的时候,把她震动得七荤八素的。

不由得脸上一红,跟我挥手再见,朝青姿学园的方向跑去了。

说实话,我也有点想艾米,另外每次想起法国大厨的手艺,我就垂涎欲滴。

不过幸好,当天我没有和熊瑶月一起去艾米那里做客,因为在贵宾楼里发生了惊天惨事。

两个人一块下厨了。

艾米和熊瑶月两个人。

所谓的黑暗料理2,就是指她们了。

《地狱厨房》这档节目的名字,简直就是为她们两个准备的。

事情的源头,就是美国的一档脱口秀节目,邀请艾米在萝莉控心中的继任者——“双鱼姐妹”做嘉宾,美帝国主义者的邪恶节目一向喜欢挑拨矛盾,于是主持人就问姐妹俩,对“老前辈”艾米有什么看法。

结果她们就针对艾米动不动就过敏的体质嘲笑了一番,还说像法国大厨那样的优秀厨师,给艾米做专职厨师是暴殄天物,另外据可靠消息,艾米自己的厨艺糟的吓人,艾淑乔的一栋别墅就是艾米试着煎荷包蛋的时候烧掉的。

艾米看了节目录像以后,非常生气,而且她特别在意的就是对方批评了自己的厨艺。

“烧掉别墅什么的,只是因为天然气灶太原始了!我明明很有料理天赋的!”

原来真的烧过别墅啊!虽然都说不付出代价就不能进步,但是只为了荷包蛋就赔掉别墅,代价太大了吧!

结果去艾米那里做客,听说了这件事的熊瑶月,立即站到艾米一边,说:

“肯定是对方嫉妒你!想起来,大喇叭也嘲笑过我不会做饭来着!亏得我有一次好心做蛋炒饭给她吃呢!不就是咸盐放多了嘛!明明都给她白开水就着下饭了,居然不肯吃!”

这两个厨艺糟糕的人,一拍即合,打算由她们两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保镖和下人们吃。

纵是见过大风大lang,几番出生入死的彭透斯,也额头冒汗,规劝道:

“厨房的工作又脏又累,还是交给专职人员来做好了……让两位小姐给我们下厨,我们实在是担待不起……”

奥巴马则比彭透斯诚实得多,它一看见艾米和熊瑶月霸占了厨房,立刻长嚎一声,带着悲苦不已 ...

(的表情,去贵宾楼外面吃草了。

艾米不听人言,一意孤行,不知从哪里听说“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可口的饭菜,才算得上高手”,于是就突然奇想,从奥巴马吃草的墙根底下,揪回来一把……狗尾巴草。

尼玛这哪里算的上是普通的食材啊!这是奇葩的食材吧!蘸上了面粉之后,放到锅里油炸,变成了油炸狗尾巴草啊!

艾米和熊瑶月两个人自己不吃,却强迫奥巴马去吃,奥巴马宁死不屈以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彭透斯。

彭透斯光光的脑门上全是冷汗,捂住肚子说:“这两天我急­性­肠胃炎发作,还是让004和005吃吧!”

004和005被逼无奈,一人吃了一根“狗尾巴”,然后立竿见影地得了急­性­肠胃炎了。

艾米不肯承认自己的过失,“不是我的厨艺有问题,一定是因为天朝污染严重,所以狗尾巴草才会有毒呢!”

熊瑶月见到彭透斯苦着脸,用目光恳求自己,稍微心软道:

“保镖们也不容易,既然食材被污染了,就不要再做给他们吃了……”

“那不行!”艾米嗔怒道,“接下来我要用上进口的高等食材,一定要做出让大家信服的食物不可!”

熊瑶月突然灵机一动,“让保镖们试毒……不,试吃的话不太划算,我有个办法!冬山市街头有许多假冒的乞丐,让彭彭上街去抓七、八个回来,凡是四肢俱全,你给他五毛钱反而要骂你的,都是假乞丐!他们不是说自己穷得吃不上饭吗?这回咱们让他们吃个够!”

艾米立即用那种“爱卿果然腹有良谋”目光,欣赏地盯着熊瑶月,熊瑶月笑嘻嘻地挠着后脑勺,那意思是“过奖过奖”。

以彭透斯为首的保镖群体,眼见有了代罪羔羊,立即行动起来,效率奇高,一个小时就抓了二十个乞丐回来,都是身强体壮,自称没饭吃的。

虽然他们上街抓人,难免被群众们看见,但是群众没有一个报警的,只是私下议论道:

“怎么回事?开这么好的车来强制收容乞丐,不是太lang费了吗?”

非常凑巧,熊瑶月来到一群乞丐面前,向他们“训话”的时候,发现今天在车站­骚­扰宫彩彩的那个蛮横乞丐,也在其中。

从彭透斯那里要了副墨镜戴上,俨然是女黑帮头子的熊瑶月,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惊恐莫名的众乞丐说道:

“都不要怕!我们是美国慈善组织的成员!今天请大家来,是要给你们吃饭的!用的是美国进口食材,除了牛排羊排以外,还有空运来的龙虾、金枪鱼、大闸蟹!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地吃完饭,就会把你们平安无事地放回去了!”

问题是吃了你和艾米做的食物,不可能平安无事吧!

【500】 死去活来

( 艾米和熊瑶月心血来潮,下厨使用的食材不可谓不高级,尤其龙虾和螃蟹体格超标,一度让乞丐们怀疑是转基因生物,对方把自己捉来是做生体实验的,残忍度直逼日本的731部队。ww

于是被暂时没收手机,无法与外界联络的众乞丐(20个乞丐倒是有15部苹果五代),为自己的命运深深感到担忧,某个拳拳爱国之心未死的歪嘴乞丐,还喊出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钓鱼岛是中国的!”等革命口号。

旁边有人提醒他:“你喊错了!绑架咱们的明明是美国人啊!”

于是歪嘴乞丐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打倒美帝国主义!”“夏威夷是中国的!”

在厨房里指挥熊瑶月做料理,基本只动嘴不动手的艾米奇怪地问:

“你们和日本人在争夺钓鱼岛我知道,但是夏威夷是我们从法国人手里抢来的,关你们天朝什么事啊?”

正用针头向海参内部注­射­酱油的熊瑶月想了想,回答说:

“我们语文老师上课时讲,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可能到过夏威夷,比最早发现夏威夷的欧洲船队早好几百年,所以从历史上论,任何中国想要的地方都可以说是‘自古以来的固有领土’……”

“诶?那你们天朝真够强盗逻辑的啊!”

只有美国人没资格这么说我们啊!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话,先把北美洲还给印第安人啊!快饿死的时候吃了人家的火­鸡­,之后却恩将仇报地抢夺人家的地盘,亏你们还有脸设立一个“感恩节”呢!明明是“忘恩负义”节吧!

“你们的语文老师肯定是老愤青,他对美国有领土要求也就罢了——”

我靠你连“愤青”这个词都用得这么好了啊!你不会闲暇时一边泡澡,一边用防水笔记本看“铁血论坛”、“强国论坛”,来亲眼目睹各种“灭日屠美”的豪言壮语,于是从心底相信了欧美本以甚嚣尘上的“中国威胁论”吧?

“——结果连街头乞丐都惦记着让我们割地赔款?”

“没有啦~~~”熊瑶月把特级海参(后来她才知道单价1万5千元一斤)摧残一番之后说道,“我们中国人只不过是特别喜欢喊口号而已,如果我是那个乞丐,说不定我还会喊:十八年后……”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歪嘴乞丐不负众望地喊了出来。

有一个笑话说,英国所有的牛羊猪都死过两次,一次在屠宰场,一次在英国人的厨房。

这个笑话也适用于艾米和熊瑶月。

不过对于动物们的第二次处刑,这“黑白双煞”要比英国人残忍多了,英国人那是绞刑的话,她们俩就是凌迟啊!

龙虾不知怎么煮的,变成绿­色­了啊!还隐约泛着荧光啊!

大闸蟹明明是在同一口锅里煮的,却变成了深黄­色­啊!表面还覆着一层可疑的粘膜啊!

到底是怎样奇葩的配料,才能制造出这样让人倒胃口的食物啊!根据熊瑶月后来拿给我的照片,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道菜应该命名为《异形大战铁血战士》啊!因为两种食材都是甲壳类生物,而且恐怖的颜­色­很符合外星怪物的赶脚啊!

被强行安排在一张长桌上,犹如《最后的晚餐》加强版的众乞丐,看到第一盘菜就傻眼了啊!绿­色­的泛出荧光的龙虾,还有黏糊糊的黄­色­大闸蟹,绝逼是转基因食品啊!不但转基因,还是喂硫酸和三聚氰胺长大的啊!谁也不敢动第一口啊!

更不要提后续被端上来的“蜜汁海参”了!所谓的“蜜汁”就是酱油啊!还是用针头打进海参内部的!再加上超时的烹煮,原本就卖相不佳的海参,全变成了胀肚而死的巫毒娃娃啊!肚破肠流啊!看一眼折寿五年啊!那个在车站­骚­扰过宫彩彩的乞丐,直接一翻白眼吓昏过去了啊!

因为吃了“油炸狗尾巴草”而腹痛不已的004和005,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入地狱一块入地狱”的国际主义­精­神,对那名乞丐实施了包括凉水泼脸在内的紧急抢救,终于让他死而复生,重新面对桌上五颜六­色­的绝世佳肴。

这个时候,更多的菜式已经接连上桌,大多是出自艾米的灵机一动,以及熊瑶月的亲力亲为,两人可谓是慧心巧手,配合无间,每一道新菜谱都为黑暗料理界做出了杰出贡献。

在“世界九大高等食材”当中排名第六的“神户牛­肉­”,正常的吃法本应是做成牛排、铁板烧,或者涮火锅,结果被艾米和熊瑶月暴殄天物,串成了牛­肉­串在火焰上烤啊!而且全都烤糊了好不好!

你们对得起神户牛吗!而且自从2001年日本爆发疯牛病以来,中国就禁止进口神户牛­肉­了!艾米的神户牛­肉­应该是从美国转运过来的,严格来说算是走私吧!万里迢迢辗转大半个地球,就是为了被你们烤糊吗!

龙虾、大闸蟹、天价海参,以及神户牛­肉­尚且如此,其余的食材在被刀砍斧剁、火焚电击之后,已经看不出姓甚名谁,就如同毕加索的抽象画一般,你可以说它是北京猿人的头盖骨,也可以说它是慈禧太后的裹脚布——说句不夸张的话,某些食物端上桌来以后,还在和空气发生激烈的化学反应,不停地变幻着形状。

所以可以预见的结果就是:没、人、敢、吃!

隔着魔术玻璃,在房间外观察乞丐反应的艾米很不满意,她命令彭透斯:

“你拿枪进去吓唬他们一下——我和维尼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食物,居然一口都不动,真是太没礼貌了!”

穿着围裙,直把油乎乎的手往围裙上抹的熊瑶月在一边说:

“对呀对呀!只不过是颜­色­特殊了点而已!味道应该还不错吧!这次我特意没放盐!凡是该放盐的场合,我都用酱油替代了喔!”

天真啊!你以为不放盐就不会把人齁到吗?酱油的含盐量有20%啊!你放酱油跟放盐,从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啊!而且颜­色­还会因此产生各种异变啊!

于是彭透斯退掉手枪里的子弹,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反抗力度最大的那名歪嘴乞丐,温言软语地劝说道:

“不想吃枪子的话,就赶紧把盘子里的食物给吃了好吧!尼玛快吃啊!!”

极其担心如果乞丐们不吃,这些食物要归保镖团队打扫的彭透斯,此时也冷静不下来了。

歪嘴乞丐面前正好放置着巫毒娃娃一样的海参残体,他见彭透斯凶神恶煞地用枪顶着自己,料想有死无生,于是把心一横,高呼道:

“罢罢罢!就当我是为国捐躯了!”

拿起餐叉,戳了一截海参就塞进了自己的口里。

其他乞丐纷纷对这位先行者行注目礼,那迫切的眼神,仿佛要从先行者的身体里攫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卧槽!太难……”

歪嘴乞丐眼看就要喊出“太难吃了”,彭透斯扣住扳机,威胁道:“赶快说好吃!不然打死你!!”

“太… ...

(…太难以置信地好吃了!!”

歪嘴乞丐迫于无奈,哀嚎着改口,不知何时,两行浊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就凭这如哀似怨的表情,估计上《中国好声音》至少拿个前三。

受到彭透斯的启发,其他保镖也一拥而上,各拿枪口对准乞丐的后心,请他们品尝山珍海味。

于是二十个人全都流泪了。

“啊,听说最伟大的食物,能让品尝者感动流泪啊!”熊瑶月喜出望外道,“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啊!”

艾米却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来。

“哼,原本就该是这样的!我明明是烹饪圣手,只不过厨房油腻脏乱,去一次就必须彻底洗澡,我嫌麻烦而已!”

在“证明”了自己擅长厨艺之后,艾米对乞丐们完全失去了兴趣,吩咐彭透斯可以自由处置,放回大自然或者刨坑埋了,都随他便。

在枪口的威逼之下,吃完了大半桌黑暗料理的乞丐们,涕泪交流,五官扭曲,手脚抽搐,瞳孔扩散,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看全要没命。

彭透斯当机立断,为乞丐们灌下了大量泻药和呕吐药,亏得这些假乞丐身强力壮,不然来回几番折腾,绝对已经魂归离恨天,再也不用街头行乞了。

待得他们的情况稳定下来,彭透斯才恩威并施地每人发了1000元钱,同时威胁道:

“你们吃的食物里已经放了剧毒,想要不死,就每天来固定地点向我报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颗解药。不过这解药一共要吃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见效,你们要是其中有一人把这件事捅出去,所有人都别想要解药吃了!”

乞丐们本来就惧怕彭透斯这些人有枪,此时纷纷点头说“不敢不敢”,另外他们恐怕是从内心里相信,刚才的那桌饭菜是下了剧毒的——否则怎么会那么难吃啊!

放下那些乞丐提心吊胆地回去上班不提,熊瑶月和艾米却自此坚信:自己的厨艺完全是宗师级的,只是食物的样子不太讲究而已——熊瑶月甚至提出,要请班里的一些朋友(比如大喇叭、班长)过来尝试自己的手艺。

叫大喇叭过来是为了以雪前耻,叫班长过来,是为了向初二(3)班的“食神”来夸耀一番吧?

尼玛这是谋杀好不好!就算班长吃了你们的食物不被毒死,也要被你们的lang费行为活活气死啊!

不论如何,星期六9点半,我和小芹在市中心的动物园准时集合了。

在停车场我看见了艾米的专车,她和熊瑶月似乎早来了一步。

到底会不会在游园过程中,和对方碰到呢?

【501】 热闹的动物园

( 冬山动物园位于市中心,是本市最大的公立动物园,由于园长生财有道,采取多样化经营,所以在全国动物园普遍不景气的现在,仍然能保持盈利,甚至还有余力朝北京动物园租借熊猫,进一步吸引客源(尤其是像艾米一样的外国人)。ww

【502】 两党相争

( “你问跟我一起逛动物园的那个?那个……是我妹妹啦!”

小丁明显不信,“你妹妹?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有妹妹?”

我两眼望向厕所的天花板,“远房表妹,最近才搬到附近来上学的,兄妹俩来动物园散心也很正常吧?”

“不对吧?”小丁疑惑道,“我装老虎的时候,看见那女孩搂住你的胳膊,亲昵得不行……”

“那是因为她怕生啊!尤其是见到你这只神经兮兮的老虎,所以害怕了啊!”

“诶?我一直以为我装的老虎只会引人发笑呢,难道还会吓着某些人吗?”

好不容易把话题引歪,和小丁一块从男厕所出来的我,却看见一个超级壮汉迎面走了过来。

是彭透斯,也就是说艾米和熊瑶月果然还在园内。

彭透斯不但跟我亲热地打招呼,也跟小丁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进了厕所。

我一愣,“你们两个居然认识?”

不由得往邪恶的方向想,彭透斯是基佬,小丁又会在女孩子面前紧张,难道两人是通过同­性­`交友软件“接客帝”认识的吗?

看见我面露坏笑,小丁奇怪道:“你想什么呢!他不就是那只名叫‘奥巴马’的狗的主人吗?有一回你和舒莎遛狗回来,让我替你们联系狗主人,就是他来接狗的啊!还别说,作为一个外国人,汉语说得真流利啊!”

原来是我想多了,因为之后立即发生了我和班长被堵在死巷里的事,所以把这茬给忘了。

见到了彭透斯,艾米自然也不会离得太远,我还没来得及到餐厅门口和小芹汇合,就看见艾米接过熊瑶月排队买来的冰激凌,喜滋滋地正要品尝。

“诶?这不是男仆吗?”艾米在台阶上方看到了我,居高临下的她一脸得意,“你是来暗中保护本小姐的吗?虽然是多此一举,但是你的忠心我姑且记下了!”

熊瑶月看见我也很惊奇,她不但负责帮艾米买零食,还负责帮艾米撑一把遮阳伞以抵御紫外线,她伸手跟我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小丁看在眼里,心里奇怪,他把我揪到一边,问:“这个金发小萝莉又是谁?”

我顺嘴说道:“这个也是我妹妹……”

“少骗我!凭什么你能认识这么多女孩子啊!”小丁愤然道,“前一个是你妹妹,这一个又是你妹妹,你以为自己是段誉啊!”

我严肃道:“这个真是我妹妹!”

“鬼才相信哩!”小丁把半披在身上的虎皮提了一提,“前一个黑头发的说是你妹妹我还半信半疑,这一个金发的明显是混血儿好不好!你们是兄妹的话,你也应该有点混血的痕迹吧!”

真是讽刺,小芹是否会成为我的妹妹现在还不能确定,可是艾米是我货真价实的妹妹啊!明明是开诚布公的真话,却被小丁当成笑话听了。ww

“男仆的朋友都是怪人,”艾米完全没有降低音量,仿佛故意让小丁听见似的,和熊瑶月交谈道,“居然披着假虎皮在动物园里走来走去,他是希望自己被关进笼子里吗?真是纯m啊!”

小丁听到了这番评价不由得泪流满面,他把我拉得更远,表情严肃地对我说:

“小叶,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既然你认识这么多女孩子,就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我警惕起来,“介绍女朋友这种事我可不擅长。”

小丁苦着脸问:“你还记得吗?以前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去玩lol,我就跟你绝交?”

我心头一惊,难道小丁知道我这段时间偷偷玩lol了吗?我只是偶尔的偶尔才去玩一下啊!主要是对艾米想组建lol职业战队感到好奇啊!游戏读条的时候我都是在做俯卧撑啊!

没想到小丁继续说:“事实上是,最近我们dota党和lol党,在百度贴吧里展开了大规模骂战……”

我长吁一口气,“你们不是天天都骂吗?”

“这回不一样,往日我们都是骂对方的游戏不好玩,对方的技术太差,结果最近,lol党居然攻击dota党,说玩dota的都找不到女朋友啊!”

“诶?难道玩lol的就一定有女朋友吗?”

“这个……”小丁迟疑了一下,“某个网名叫‘川流不息’的lol玩家,上传了n张自己和女朋友的合照,还有大学学生证,想证明玩lol的不止是小学生,而是很多lol玩家都有女朋友。他开了头以后,两边都比赛着上传照片,但是lol党的情侣照片明显比dota党多,而且dota党的有些照片被揭穿是伪造的,让我们丢了很大的人……”

真是的!没有女朋友就不要装作有啊!跟那些明明有女朋友却要装作没有的混蛋比,你们多悲哀啊!

“在骂战当中我们发现,‘川流不息’那家伙也是冬山市的,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宗旨,我激他带女朋友出来跟我们见面,万一他的女朋友也是伪造出来的,我们不就赢了吗?”

“结果?”

“结果他居然很痛快就答应了啊!还让冬山市的lol党和dota党各出三个活跃分子,全都带着女朋友去咖啡馆见面,这其中就有我啊!我在骂战里吹牛说自己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结果下周就是见面的日期了,我还没找到能陪我一起去的人啊!”

装作有女朋友已经是玩火了,居然还答应跟人见面!这回看你怎么收场啊!

小丁双掌合十,对我请求道:“所以,小叶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介绍一个你认识的女孩子假扮我的女友,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啊!如果办不到的话,不光lol党会得意忘形,dota党战友也会指责我撒谎吹牛啊!”

我眉头一皱,“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初中生欸!我认识的女­性­朋友基本也是初中生,你都大学毕业了却找初中生女友,你是萝莉控啊!”

小丁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都说了是假扮我女友,吃一顿晚饭就结束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绝不会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一切只为了证明dota的优越­性­啊!”

思来想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我推辞道:

“我虽然认识几个女生,但也没有熟到那个程度,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小丁紧咬不放道:“你不是有两个妹妹吗?”

是指小芹和艾米?让她俩给你假装女友是做不到的啊!我心里会不会感到不适暂且不论——小芹有恐男症啊!想要艾米屈尊做这种事,更是连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没有啊!

见我在思考,小丁又说:“不会让人家白出来一趟的,我会付500……不,1000元的酬金!没看见我在装老虎打工,努力赚钱吗?就是为了这事啊!你一定不能让我当着朋友和敌人的面,把脸面都丢光啊!”

看小丁的样子也蛮可怜的,如果他肯花钱雇人演自 ...

(己女友的话,熊瑶月倒是有可能答应,毕竟免费吃晚饭又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且慢,熊瑶月粗心大意的,搞不好在见面会上没两句就露陷,而且她自己就是纯粹的lol党吧!如果两伙人到时候为了游戏辩论起来,说不定熊瑶月会不由自主地加入对方的阵营呢!那样小丁就失败到姥姥家了!

“抱歉,我这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啊!”我耸肩表示遗憾。

小丁一脸“你真不够意思”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是自言自语道:

“既然这样,你和你两个妹妹逛动物园的事,改天我可要说给舒莎听了……”

“诶?你别说啊!”我不由慌了,虽然对班长讲过小芹可能会成为我的义妹,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一种不踏实的心理存在。

看见我惊慌的表情,小丁知道抓住了我的软肋,他哼笑了两声,进一步威胁道:

“舒莎可是三天两头来宠物医院做义工的,就算我面对女孩子会口吃,我也可以先说给赵大夫听,然后让赵大夫吐露给舒莎啊!到时候你到底有多少妹妹,就自己去向舒莎解释吧!”

实在没有想到,我会被小丁这个只有在dota上nb的宅男抓住把柄,出于报复和恶作剧的心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我答应你,下周五之前我会把事情办妥的,你就等好消息吧!”

听我一下子答应得这么爽快,小丁喜出望外,这时有人来找他进行第二轮的武松打虎表演了,他让我千万别忘了这事,就去继续打工赚钱了。

和小丁谈话的这段时间,久等我不回,过来找我的小芹,和艾米、熊瑶月碰到了一块,彭透斯也从厕所里出来了。

“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暴力女吗?”艾米促狭地看着小芹的白­色­连衣裙,“你以为穿一身白就是白天鹅吗?在我眼里倒像是3k党呢!”

“诶?你们认识吗?”熊瑶月很惊讶,又转过头去问彭透斯,“3k党是什么?听起来好耳熟。”

彭透斯黝黑的面孔短暂严肃起来:“就是专门迫害我们的一类人。”

马上又转成微笑道:“不过小芹小姐才不是3k党。”

我心说:倒不是3k党,是三合会啊!总之是跟“三”有关的非法组织啊!

小芹没有理睬艾米的嘲讽,直向我挥手道:“叶麟同学,这边!”

艾米双手抱胸,冷笑着问:“难道你在跟踪我的男仆吗?你不知道男仆是来保护我的吗?”

“哼,叶麟同学才不是来保护你的呢!”小芹向艾米吐出舌头,“叶麟同学是跟我出来约会的!”

啊,阻止不及,小芹到底是说出来了!艾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我仿佛等着我出言否定,熊瑶月也吃惊地张大了嘴,指了指小芹,又指了指我,似乎在问:“你们真的是在约会?”

【503】 人鼠大战

( “我和小芹……只是因为打赌输了,才陪她来动物园玩的嘛!”

这样回答也不算说谎,毕竟这是以小芹上场打排球为条件的约会。

“诶?那你可真笨!”熊瑶月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你打的是什么赌?”

“我赌的是……昨天数学老师不会收作业!”

同时用目光暗示小芹,让她顺着我的话说。

小芹有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拉了拉遮阳帽的帽檐,“反正叶麟同学输给我了……”

“那你可失算了,”熊瑶月笑道,“数学老师发现老公藏私房钱,正气得不行,肯定没那么好心不收作业啊!”

艾米对于我陪小芹来动物园的事实很不满,斜睨着我好像我也藏私房钱了似的。

为了引开话题,我赶忙问道:“熊猫好看吗?”

艾米稍微提起了点兴致,“好看倒是好看,但是动物园不肯把熊猫卖给我……”

废话!在中国私人拥有熊猫是非法的!而且堂堂国宝怎么能卖给外国人啊!以克林顿美国总统的身份,卸任前最后一次行使总统特权,也只不过是带自己的女儿在动物园开园之前去看一眼熊猫而已啊!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一定让妈妈想办法给我弄一只熊猫!从黑市上买也不要紧,这么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应该属于我才对!”

小芹Сhā嘴道:“其实熊猫很危险,艾米妹妹你还是不要养了……”

艾米对小芹怒目而视,“你叫谁妹妹?”

小芹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总之熊猫归根到底是熊,我妈妈给《熊猫万能侠》做武指的时候,有一个场景用了真熊猫,结果那只熊猫先后两次向妈妈发起攻击,如果换成不会功夫的人,可能就没命了!”

艾米不以为然,“是你妈妈心地邪恶,所以熊猫才攻击她吧!我听说天朝的黄帝最早饲养熊猫,称作‘黑白熊’,能辨忠­奸­,放在大臣上朝的路上,见到­奸­臣就把他吃掉呢!”

你这是从哪学的历史啊!炎帝黄帝那一会,根本就是住在茅草屋里,没有金銮宝殿用来上朝吧!而且熊猫是否会把大臣吃掉,跟对方是忠是­奸­没有关系,只取决于饲养员是否把熊猫喂饱吧!黄帝时代中国被一个饲养员把持朝政,这比后来的宦官专权、外戚专权还惨吧!

“小姐,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熊猫的确不适合个人饲养。”彭透斯开口道,“熊猫是因为太笨,抓不到猎物才会拿竹子当主食的,其实它们平时抓到竹鼠的话,会非常高兴地用来改善生活的……”

“我不管!反正我想要熊猫!”艾米向彭透斯发脾气道,“下次你回美国,记住要替我向妈妈要一只熊猫回来!不然我就不工作了!”

彭透斯诺诺称是,跟我交流了一下眼神,我猜他是想敷衍了事,反正艾米凡事三分钟热度,过段时间应该就把熊猫的事给忘了。

“对了,小芹,昨晚多谢你替我打掩护,我才能住在艾米小姐这里啊!”

熊瑶月向小芹道谢,听说熊瑶月的父母只是接到了小芹的电话,声称熊瑶月住在自己家,就相信了,没有追问下去,连让熊瑶月接一下电话的要求也没提——这两人的心是有多大啊!粗心也会遗传啊!

“不用谢,同学们就该互相帮助嘛!”小芹笑得阳光灿烂,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突然一阵风从身后刮来,艾米和熊瑶月穿的都是短裤,只有小芹穿了裙子,可能是纱裙质地较轻的原因,此时裙摆飘摇,眼看就要倒翻过去,当众走光。

如果只有我在场,估计小芹会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但是当着众人,她的耻度还没有这么大,急忙用手去遮挡——虽然走光的危险没有了,头上的遮阳帽却被这阵风给吹走了,从台阶上方高高地飘了下去。

“我的帽子!!”小芹用急切的眼光看了看我,似乎希望我去帮她追帽子。

以你的反应速度,在帽子被吹走的一瞬间,就应该分出一只手,把帽子拽回来吧?你这是故意的吧!不知从哪个少女漫画中学来的桥段,让男友去追帽子从而制造回忆吗?

更可气的是彭透斯,居然眼看着帽子从他的肩头飞过,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你抓住帽子连翘脚都不用啊!不费吹灰之力啊!­干­什么还向我挤眉弄眼的!你就这么了解小芹的少女心吗!

本来心想就这么让小芹的帽子被吹飞也没什么关系,省的她以后在我面前耍这类小花招,但是艾米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活该!跟本小姐作对,连上帝都要惩罚你吧?男仆才不会为了你去追一顶破帽子呢!”

见我确实没有移动脚步的架势,小芹自己的计划失败又遭到了艾米的嘲讽,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睛里都是楚楚可怜的神­色­。

真没办法,我讨厌看到这种眼神啊!反正跑步也是锻炼的一种,就让我顺便把你的帽子追回来吧!

没想到我刚要启动,熊瑶月却将遮阳伞塞到我手里,说:“替我帮艾米小姐挡住阳光!”然后双足一绷,像是火箭发­射­一样去追小芹的帽子了。

这……是为了对小芹表示谢意吗?还是纯粹的古道热肠?总之我呆立在那,不知所措地举着遮阳伞,彭透斯因为熊瑶月毫无眼力价而摇头叹息,艾米不满意地对我说:“遮阳伞往这边点!晒到我肩膀了!”

自从举伞的人换成了我,小芹就挤到­阴­影下面来了,大概和艾米一人占了一半的位置。

“你走开!”艾米命令道,“这是我的遮阳伞!”

“但是叶麟同学是我的。”小芹理直气壮。

“胡说!”艾米纠正道,“男仆不管是过去、现在、未来都归我所有!”

“叶麟同学确实喜欢你,”小芹嘴角带着若有深意的笑容说,“但是他对你的喜欢和对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艾米不明白小芹指的是什么,自顾自地解读道,“男仆对我的感情是仆人对主人的爱戴!就像天使忠于上帝,恶魔忠于撒旦一样!”

“如果只是忠诚的话,你不是已经有彭透斯了吗?”小芹指出。

“那……那不一样!”艾米突然结巴起来,雪白的小脸明明没有被太阳晒到,却显出与周围肌肤不同的热度,“彭透斯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挂掉了!我需要一个能陪我更长时间的仆人!”

彭透斯只有40上下好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他,多让人伤心啊!幸亏彭透斯不计较!

“叶麟同学才不会一直陪着你呢!”小芹暗笑道,“不但如此,他以后连你的男仆都不会当了……”

“你说什么!?”艾米被彻底激怒了,她伸手一指,对彭透斯下命令道,“把暴力女给我扔进笼子里喂熊猫!”

见彭透斯毫无动作,艾米又把脸转到我这边,恶狠狠地问:“男仆,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难道你承认暴力女说的是真的吗?” ...

我不禁挠头。

从很大程度上讲,小芹说的大部分没错,既然我和艾米的兄妹关系迟早要揭穿,到时候我就再也不会以男仆的身份自居了,不过此时还是以调节两人的关系为主,不宜于增添新的矛盾。

于是我闪烁其词,敷衍了事,同时让她们注意去追帽子的熊瑶月去了哪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芹的遮阳帽被风一吹,飘飘摇摇地掉进了袋鼠展区啊!挂在一棵歪脖树的树枝上了!而且熊瑶月锲而不舍地正要翻越栏杆,去把帽子抢回来啊!

别去啊!没看见“动物正处在发情期,擅入危险”的警告牌吗!不用为了小芹的帽子这么拼命啊!

我把遮阳伞交给小芹,然后和彭透斯一起朝袋鼠展区奔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熊瑶月轻松加愉快地越过了栏杆,正蹑手蹑脚地想把树枝上的帽子摘走啊!在树下就有一只中等体型的袋鼠在低头吃食物啊!你一定会被发现的!

果不其然,袋鼠发现身后出现了入侵者,立即人立起来,对熊瑶月摆出拳击的架势——袋鼠可是自然界非常凶狠的拳击手啊!它们nb的地方在于,可以用尾巴做支撑,然后四肢全出啊!在同等体重下,野生动物的力量是普通人类的七倍,就算这只袋鼠不是成年袋鼠,也不是熊瑶月能对付得了的啊!

围观群众立刻­骚­乱起来,有**喊“姑娘你快出来!”有人急着联系动物园管理员,倒是许多小孩子喜不自胜地模仿起袋鼠的拳击姿势。

熊瑶月见这只袋鼠体型不大,周围的袋鼠也没有要过来群殴的架势,于是稍微有点轻敌,伸手道:

“把路让开,我只要你身后的帽子……”

话还没说完,袋鼠一个左勾拳,把熊瑶月的惊讶的脸打歪到一边去了!

熊瑶月当然不­干­了啊!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一下子连帽子的事也忘了,怒发冲冠地跟袋鼠打起来了啊!少女大战袋鼠啊!比假武松打假老虎那场戏好看一百倍啊!好多人举起手机来拍照录像,熊瑶月绝对上今晚的本地新闻啊!

“快出来,别打了!”某个好心的大叔喊道,“这位同学,你打不赢袋鼠的!”

旁边一个年轻人不屑道:“你怎么灭人类威风,长袋鼠志气啊!明明是女学生占上风嘛!”

我和彭透斯想要翻过栏杆帮忙,却被赶来的动物园管理员拦住了。

“别进去,不然其他袋鼠也可能会惊扰到的,它们一拥而上是很厉害的!”

这位管理员仿佛自己也被袋鼠打过,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504】 妹妹的担心

( 袋鼠不愧是动物界的小拳王,只见它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打得熊瑶月招架不迭,疲于应付。

不知是不是受了当年泰森大战霍利菲尔德那场比赛的影响,熊瑶月两眼通红,狂­性­大发,张开嘴就要咬袋鼠的耳朵。

袋鼠虽然名字里有个“鼠”字,却也不想变成“一只耳”,当然敏捷地躲开了。

熊瑶月不肯罢休,在拳法失利的情况下,合身扑向袋鼠,双手猛然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完全是跟人打斗才用得上的技巧啊!袋鼠的脖子那么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扼到人家的呼吸管道的!就算是生物课上也没有讲和袋鼠作战的秘诀啊!

果然,袋鼠完全没有因为熊瑶月的扼喉术而减弱进攻,照样拳风凌厉地往熊瑶月身上招呼啊!靠尾巴做支撑,还使出了一招袋鼠无影脚啊!

幸亏熊瑶月反应灵敏,抬起膝盖挡住了这记攻击,不过也疼得呲牙咧嘴,单脚跳了半天,那模样跟《猫和老鼠》的常见场景似的。

动物园管理员——也许就是袋鼠饲养员,冲栏杆内叫道:“阿福!不准攻击游客!给我停下!”

名叫阿福的袋鼠显然正处于逆反期,饲养员不说还好,一说它更来劲了,别说是拳击里的“蹬步”,连乔峰大战聚贤庄时的“太祖长拳”都要耍出来了。

我隔着栏杆向熊瑶月伸出手,想拉她出来。

“别跟袋鼠闹了!你赢了是虐待动物,输了是禽兽不如啊!”

“不行!”熊瑶月倔强地甩着头发,“我要把小芹的帽子拿回来!”

“一顶帽子能值几个钱?”我喊道,“你出来!我会再给小芹买一顶帽子的!”

熊瑶月闪过袋鼠的一个滑步冲拳,仍然固执己见,“我讨厌做事做到一半,也讨厌认输!”

“哎呦,我的小祖­奶­­奶­,你快出来吧!”

阻止我和彭透斯翻越栏杆的饲养员,为了平息熊瑶月和袋鼠之间的争执,自己翻了进去。

“阿福,看这边!”

饲养员从衣袋里掏出两颗花生,试图吸引袋鼠的注意力。

没想到这只袋鼠被游客们的投食喂饱了,此时对食物不感兴趣,满脑子只想着暴揍游客了。

熊瑶月看了一下袋鼠园的环境,突然灵机一动,绕着袋鼠园开始飞奔了。ww

深具体育­精­神的袋鼠阿福,在熊瑶月身后穷追不舍,誓要分出胜负输赢。

饲养员害怕袋鼠伤人,只好又从后面去追袋鼠,于是熊瑶月在前,后面依次是袋鼠和饲养员,园内黄尘四起,好不热闹,看得游客们哭笑不得。

我和彭透斯刚要行动,事态又有了新的变化。

使出吃­奶­的劲儿试图甩掉阿福的熊瑶月,此时跑到了另一只雄袋鼠的身侧,这只袋鼠正在悠哉游哉地吃草,一副红尘世事与我无争,尔等人类无非蝼蚁的超然派头。

亏熊瑶月想得出来,她一边快跑,一边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这只袋鼠的后脑来了记脑瓜崩!

你不要命了!一只小袋鼠都对付不了,又去招惹大袋鼠吗!

事实证明,熊瑶月的确是那种压力越大,越会超常发挥的人。

说她是急中生智也好,说她误打误撞也好,总之她弹了大袋鼠一个脑瓜崩以后,大袋鼠怒气满胸地转头,熊瑶月已经跑出五、六步远了,反倒是小袋鼠阿福距离最近。

“你反了啊!敢打你爹!?”大袋鼠一个神龙摆尾把阿福给抽躺下了。

对了,必须要补充一下,中国的袋鼠不会说话,上面的对话是我配的音,其实我也不能肯定大袋鼠就是阿福的老爸。

“大刚,阿福,你们不要打架!这两颗花生,你们谁先住手我就给谁!”

饲养员无力的劝阻,并不能阻止两只袋鼠像《动物世界》片头一样搂头互削,熊瑶月却趁这个机会,从歪脖子树上摘下了小芹的遮阳帽,三纵两纵就跃出了栏杆,动作如美洲豹一般矫健,引起了围观游客的鼓掌欢呼。

这时节,小芹和艾米互相拌着嘴,一起打着伞走到袋鼠园这边来了。

脸上有一处袋鼠抓伤,衣服也弄脏了多处的熊瑶月,浑不在意地把遮阳帽还给小芹,得意地说:

“帽子没掉在地上,我厉害吧?”

尽管熊瑶月有非常出­色­的自愈功能和完全不留疤的体质,但是被女孩子当做第二生命的脸被划伤,居然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得露出虎牙,我也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她的乐观主义­精­神。

对于熊瑶月为了自己的一顶帽子如此拼命,小芹也感到有些意外,她眨眨眼睛,对熊瑶月略微低了低头,想了想之后才说:“是呀,你真的好厉害,居然能打赢袋鼠……”

“对嘛!”熊瑶月鼓起肱二头肌,做了一个健美动作,“从此以后你们可以叫我‘袋鼠终结者’维尼姐了!”

艾米却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对熊瑶月喊道:“谁让你替暴力女捡帽子的?你是我的人,不准你私自为别人服务!”

熊瑶月有点理亏,她挠了挠因为和袋鼠大战,而反翘起来的后脑勺的头发,“艾米小姐,对不起喔!我条件反­射­就……”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艾米气哼哼地上前,一把抓住了熊瑶月的手,拉着她就往一个方向拖着走。

以艾米的力气,完全是拖不动熊瑶月的,是因为熊瑶月担心把艾米拽倒,所以自觉跟着她走而已。

“彭透斯,你也过来!”艾米带着怒气命令道。

“因为彭彭叫你小姐,所以我跟着叫惯了嘛!”熊瑶月替自己解释,“而且,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还用问吗?去医院,去做全套身体检查!”

“诶?艾米你生病了?”这次熊瑶月终于没有在后面加上“小姐”。

“是你生病了!”艾米用她最高的音量咆哮道,“袋鼠有可能传染狂犬病你知不知道!赶快跟我离开动物园,去最大的医院,或者让我的医疗团队给你注­射­狂犬疫苗啊!”

我本以为,艾米会因为熊瑶月帮了小芹而责怪她呢,但是看起来,艾米更关心的是熊瑶月的身体健康,虽说动物园的袋鼠携带狂犬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的妹妹开始关心他人,确实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我必须提醒艾米一件很重要的事。

“喂,方向错了!出动物园要走这边才对!”

艾米羞红了脸,拉着熊瑶月的手,转向了我手指的方向。

“不用男仆你多嘴!我只是去看路牌而已!”

不肯承认自己路痴的艾米嘴硬道。

当天艾米把熊瑶月带回贵宾楼,用各种高科技仪器对熊瑶月做了全面检查,当然也没有忘记打狂犬疫苗。事后熊瑶月对我说,她穿得很少在仪器当中出出进进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即将下锅的错觉。

...

原本熊瑶月打算当晚回家住宿的,但是艾米很担心熊瑶月会狂犬病突发挂掉,所以强留她跟自己住在一起,熊瑶月只好打电话,让小芹再为自己向父母撒一次谎,这一次小芹也很好地做到了。

我以前说过,贵宾楼的101号房间,是拥有两个套间的豪华住所,艾米只使用其中的一个套间,另一个格式完全相同的套间是给客人准备的,周五晚上熊瑶月就睡在那里。

但是自从熊瑶月被袋鼠挠伤以后,艾米变得神经兮兮的,不放心让熊瑶月单独睡一个房间,非要熊瑶月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这样一旦熊瑶月发生什么病变,能第一时间知道。

尽管彭透斯表示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艾米倔起来是谁的话也不听的,于是两个女孩就一起在艾米的公主床上休息了。

事后熊瑶月对我说:“虽然艾米的床上有许多毛茸茸的熊布偶,但是睡到半夜,她把怀里的玩具熊踢到床下,改成抱着我睡了——好像我被当成抱枕来使用了。”

看我兄妹俩这点出息!就这么喜欢抱着别人睡觉吗!幸亏艾米和熊瑶月都是女孩,没有我和班长异­性­之间那么尴尬啊!

“对了,艾米抱着我的时候还说梦话,‘你不要死’什么的……”

艾米的确很没有安全感,因为祖父和狙击手瓦夏都挂掉了,所以她总觉得亲近的人会死掉,搂着熊瑶月睡也是下意识的关心表现吧?

星期一熊瑶月跟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抓伤已经完全痊愈,连最浅的疤痕也没有留下——显然艾米是杞人忧天了。

“哈哈,你这个远房表妹,睡觉时手很不老实嘛!”熊瑶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她不但搂着我睡,还伸手摸我的胸欸!”

一边说一边挺起胸脯,好像不这么提醒我,我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似的。

“我呢,觉得只有自己被摸很吃亏,就顺手摸了摸艾米的小ρi股——还别说,滑而不腻,手感一流啊!”

滑而不腻?你吃五花­肉­呢啊!

熊瑶月从鼻孔里喷出热气,两只手做出了抓捏的动作,一脸兴奋。

别当着我的面谈艾米的ρi股手感啊!你们俩明明是同­性­,为什么睡在一起比我和班长还要暧昧许多呢!我们这边只是我单方面地摸了班长而已啊!结果你们礼尚往来,互相把握对方的敏感部位吗!

带着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我把舒哲从初一(4)班的教室里找出来,告诉他我有任务交给他。

“又是吹气球?”舒哲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一直认为吹气球的利润太少了。

哼,我这里有利润更高的吹tt还没有让你尝试啊!而且今天我要交给你的任务,可是比之前的难度都要大——你得给我女装出行,假扮成别人的女朋友啊!

【505】 凶案现场

( “什么?让我穿女装到公共场所去!?”舒哲尖叫起来,“叶麟哥你太胡闹了!这怎么可以呢!”

我不以为然,“怎么不可以?你以前不是已经穿女装出过一次门了吗?还上过公园的女厕所……你都忘了?”

“那……那是天黑了以后,而且是我一个人啊!假装别人的女朋友,和他们一起用餐什么的,会露陷啊!被当众拆穿的话,我就丢人丢到家了!”

“只是和一群宅男吃一顿饭而已,他们怎么拆穿你啊?你这段时间没事就在网上陪‘香菜馅包子’聊天,‘伪声’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吧?再加上你的喉结特别不明显,可以等同于没有,至于胸部什么的随便买个加厚胸垫就可以对付了——只要你不脱裤子,谁也看不出来你是男扮女装!”

舒哲迟疑了一下,“就算我能做到,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可以白吃一顿饭啊!”我故作夸张地说道。

“哼,如果只为了白吃一顿饭就答应做这种事,那才是真白痴呢!”

舒哲丢了颗口香糖到嘴里,边嚼边说:“叶麟哥你既然答应帮人拉皮条,肯定是有钱拿吧?”

谁在拉皮条啊!外面传言我杀人放火卖瑶头丸就罢了,拉皮条这种罪名我实在不想往头上戴啊!这顶多相当于日本的“出租女友”业务,我是急人所难,为了一块打dota的兄弟才出此下策啊!

我严厉纠正了舒哲的错误说法之后,告诉他:“确实有钱拿,小丁特别想在lol党面前扬眉吐气,所以只要你假扮他女朋友,他就把打工赚到的1000块钱都交给你!”

听到报酬不菲,舒哲眼睛一亮,踌躇道:“小丽最近看上了一套进口化妆品,我确实手头有点紧……”

“不过叶麟哥你说的小丁,难道是我姐姐常去的宠物医院,那个见了女孩就脸红的小丁吗?”

我点头默认。

“那可不行啊!”舒哲着急起来,“我去宠物医院找过姐姐几次,小丁见过我的!他要是把我男扮女装的事情告诉姐姐,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底是低年级的毛头小子,”我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吗?如果这件事传到你姐姐耳朵里,何止是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也有生命危险啊!告诉你,小丁跟我是在网吧同吃一碗泡面的交情,他绝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我保证绝无后患!”

其实,小丁并不知道我要提供给他的“临时女友”是伪娘,我只是觉得小丁不是一个要求特别高的人,只要能满足他人前风光的愿望,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舒哲问了我具体时间,然后喃喃道:“如果有钱拿的话,姑且试一次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练习伪声这么久,如果只是和香菜馅包子网聊的话,太可惜了……”

“就是嘛!”我附和道,“到时候你需要哪件女装,我从我家的网店给你挑!”

舒哲不屑地“切”了一声,向我摆出一个“算了吧”的手势。

“叶麟哥你家的女装,不是豹纹就是蚕丝,很少有能穿得出去的,我这正好有一套打算送给小丽的衣服,那天我就穿这套去吧!”

诶?送女友的衣服自己先穿一次吗?听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不过,其他为了防止露陷而购买的装备,必须叶麟哥你出钱!”

舒哲的表情坚决起来。

“其他装备?还有什么装备?衣服和假发不是已经都有了吗?”

舒哲脸­色­微红,“明明你刚才自己说过,现在装什么傻?胸垫!胸垫啊!和肌肤接触的东西我绝不会买次品,叶麟哥你就等着给我报销吧!”

其实不必做到那一步也可以的,像舒哲这么瘦弱,到时候就算胸部平平也不一定会被怀疑的,难道超级爱面子的舒哲,就算是打扮成伪娘,也要和其他到场的宅男女友争奇斗艳,非得艳压群芳不可吗?

把好胜心用在奇怪的地方了欸!800米长跑倒数第一也没见你加紧锻炼啊!

“叶麟同学,星期天你是怎么过的啊?”

稍有闲暇,小芹便笑眯眯地在语文课上跟我说话。

星期天我的日程安排,实在不像是一个初中生应有的繁忙程度。

除去经营网店的时间,便是和曹导演讨论《血战金陵》接下来的拍摄安排。

有我参演的第二集已经放到网上播放了,虽说观众们对女主角没有真的被金陵恶少强`­奸­而颇有怨言,但还是创下了比第一集更好的人气度。

不得不佩服化妆师的功力,因为他们的鬼斧神工,观众根本就没发现在第二集中间,金陵恶少就换了演员,我也免于因为这部微电影而被引入麻烦之中。

《血战金陵》的第三集,为了博人眼球,曹导演想临时更改剧本,安排一场金陵恶少和男主角,在溪水里­祼­身对打的桥段,特地来问我同不同意。

同意你妹啊!让我和女主角­祼­身对打,我说不定还考虑一下,让我和男主角­祼­身对打,是闹哪样啊!想要讨好腐女观众吗!

最后我们各退一步,决定把这段戏改成只­祼­着上半身。

“最近冬山市小偷真多啊!”讨论完这件事以后,曹导演对我抱怨,“我刚买的iphone5s,还没用热乎,就被人给偷了!”

“谁让你赶新潮买苹果的,”我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山寨机,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你像我一样买国产手机,绝对没人偷!”

曹导演翻给我一对卫生球眼,“当导演的不用外国品牌手机,女演员们会认为你是假导演的!不过那个小贼也别得意,我用了iphone5s的指纹解锁功能,一时半会他们是用不了我的手机的!”

“指纹解锁?听说那东西很容易破解啊!”我说,“外国小朋友用小熊软糖就能把屏幕上的指纹粘下来,你的手机恐怕早就……”

曹导演将手一挥,傲然道:“像我这种高端人士,光用指纹已经体现不出来我的与众不同,所以我用的是——ru`头上的纹理啊!活该小贼他们倒霉,就让他们用各种指纹白费功夫吧!”

这就是星期日唯一的新鲜事,但是跟小芹谈关于“ru`头”的事,我总觉得并不合适,于是我懒洋洋地告诉她我在家睡大觉了。

“好巧,周日我也呆在家里没出门!”小芹欢快地说道,“我把周六咱们去动物园的事情画成了漫画,你要看一看吗?”

说着把图画本递了过来。

怎么评价好呢?如果不是有艾米的那把遮阳伞做标志,我根本分不出来哪边是人,哪边是动物。

“这是什么,是大猩猩吗?”我指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问,“周六的动物园里好像没有大猩猩吧?”

“喔,那个是彭透斯。”小芹很开心地回答,“我画的像吧?”

嗯,意外的像大猩猩,以小芹的画功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

(。

“叶麟,你站起来回答问题!”语文老师又把我叫了起来,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第57页!”小芹在下面悄悄提醒我。

我翻到57页,有恃无恐地等着张老头提问,他反倒把书往讲台上一放,信口问道:

“复习一下以前的知识——你打了你家的狗,它嗷的一声,这是感叹词,还是副词?”

我顿时大脑停机,犹豫道:“老师,这知识以前没讲过吧?”

张老头哼了一声,“我说讲过就讲过!换个问题,有个乞丐看见一只狗冲自己汪汪叫,这是语言描写,还是心理描写?”

诶?张老头你今天怎么跟狗­干­上了啊!我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岂不是很丢人?那边班长还在看着我呢!

稍一思索,我回答道:“对狗来说是语言描写,对乞丐来说是心理描写!”

正以为得计,张老头冷笑道:“我问的是你,你赞同狗还是赞同乞丐啊?你想当哪一样?”

好哇!变着法骂人啊!我不就是在上篇命题作文《矛盾》里面,用超现代的笔法写到“我看了看自己的眼睛,tian了tian自己的舌头,走到圆形方桌旁边,跟长发飘飘的秃顶老师说了句‘早上中午晚上好’吗!

秃顶的老师又不是只有你张老头一个!用不着特地在课堂上报复我吧!

“都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很多时候人不如狗,可叹可叹啊!”

张老头居然还转过身面对黑板,念念有词。

“哎呦!”张老头的后脑突然被人扔了一个粉笔头,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虽说班长拥有投掷专­精­,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目无师长的事情,不可能是班长做的。

小芹一边用面巾纸擦去手指上的粉笔灰,一边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微笑道:

“叶麟同学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再这么看下去,人家要脸红了喔!”

扔粉笔头打老师的你,的确应该脸红啊!张老头只是在跟我斗嘴而已,犯不着你Сhā手啊!

张老头自然大怒,但是到最后也没查出来是谁扔的粉笔头,于是全班同学都被逼着写了检讨书,一片怨声载道自不必说。

在自习课上写检讨书写得很欢乐的小芹,突然被班长叫到走廊去了。

恐怕小芹的小动作没有逃脱班长的法眼,班长虽然没有当众指出来小芹是用粉笔丢老师的真凶,但是事后要严肃批评她,让她牢记教训,不得再犯吧?

自习课之后就是午休,班长和小芹谁也没有回来过教室,我猜想她们可能是一块去吃午饭去了,这么说两人的谈话还算和平?

但是当我在小吃街后面的弯曲小巷里,看见班长面朝下倒在地上,而小芹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的时候,我惊呆了。

【506】 杀人未遂

( “你做了什么!?”我向小芹吼道,“你害得全班同学一块写检讨,班长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揭发你,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一点批评都听不得吗!到头来你还是只会诉诸暴力吗!”

虽然用粉笔头丢语文老师的事,起因是源于我,但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不用把怒气发到班长身上吧?跟小芹相比,班长的近身格斗能力完全是幼儿园级别,随随便便就可以完虐,没必要再拿一根木­棒­做武器吧?

是曹公公中午回家的时候路经这条小巷,看见班长倒在小芹面前,而小芹手持凶器,眼神骇人,立即连滚带爬地退出来,在小吃街上看见了我,便给我报了信。冰@火!中文

“师傅不好了!师娘她大开杀戒,把班长­干­掉了啊!”

我怒斥曹公公胡说八道,但是他往小巷里一指,龟缩道:

“师傅,这种事情弟子怎么敢胡说啊!反正现在赶过去,班长还是热乎的,晚去一会班长就该凉了!总之这是您的家务事,我先闪了!师傅您保重啊!”

看着曹公公肥胖的身躯消失在视野里,我心下犯疑,就来到他所指的地方查看,竟然真的看到了这幅场景。

小芹的表情,仿佛刚从暴戾的怒潮当中平复回来,眼睛里仍然燃烧着铅灰­色­的火焰。

她手里的木棍像是锯短了一截的教鞭,这种武器常被小混混当做垒球­棒­的替代品,好处是不用钱,只要从学校偷出来就行了,在用手把握的底端,还缠了一层绷带来增加摩擦力。

是小芹在巷子里捡到的吗?据我所知,有些小混混会自作聪明地把简易武器藏在矮墙头,这样万一遇上仇家,可以往自己熟悉的巷子里跑,并且边跑边找武器——小芹当过玫瑰组的大姐大,这种常识一定是知道的吧?凭经验就可以知道哪个位置可能藏有武器,于是出其不意地拿出来对付班长吗!

按常理,小芹想打倒班长并不需要棍子,她之所以手持武器,是为了不留下指纹吗!

这是打算­干­什么?难道想毁尸灭迹吗!归根结底还是黑道的思维吗!表面上跟我保证不伤害班长,背地里却痛下杀手——我最讨厌两面派了!如果你是空手把班长打倒,我还没那么生气,但是使用了武器,就说明你有预谋啊!

“不、不是!”小芹渐渐从暴怒状态冷静下来,颤声向我解释道,“叶麟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纯粹是意外!本来不会有人受伤的!”

“意外?”我冷然道,“那你手里的棍子是怎么回事?”

小芹迟疑地将棍子扭过一个角度,“这个是……”

我吃惊地发现,棍子的尖端带有血迹。

不止是棍子,砖石地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多处血迹,因为阳光太过强烈,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你……你居然下手这么狠毒!”我感觉自己的怒气槽都要满了,“你是要把班长杀了吗?反正你有黑道背景,杀了班长之后只要让手下人处理尸体,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小芹纤细的胳膊,连同手中的棍子一起颤抖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激动起来的小芹声音愈发尖锐,“叶麟同学冤枉我!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啊!呜呜呜……”

眼泪攻势也没用!这已经不是哭着承认错误就可以被原谅的事情了!

我伏低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班长的伤情。

微微侧着脸,倒伏在砖石地面上的班长,呈现出一幅娇弱无力的姿态,这对于平日里威严满满的班长可是不常见的。

头部并没有明显的出血点,但也有可能是被头发盖住了。

我探了探班长的鼻息——虽然轻缓,却比较稳定。

然后又伸手到班长柔滑细­嫩­的脖子上,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脉搏很强劲,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我长吁一口气,抬眼看见小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没好气地问: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发现班长没死,想要补刀吗?”

被我反复质问,小芹终于也超过了忍耐的极限,她将棍子往地下一扔,气急败坏地说:

“不怪我!是班长多此一举!她……她是自找的!”

说完就扭头哭着跑掉了,那背影倒是挺伤心失望的,可是我没有去追她——杀人未遂可不值得鼓励,再说班长昏倒在这里也必须有人照顾。

在昏迷中微蹙着眉头,校服裙角稍微被尘土弄脏的班长,虽说是一个标准的“扑街”姿势,但仍然比一般人优雅几分。

懂得一点急救知识的我,不敢贸然移动班长,生怕加重班长的伤势——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还不能排除脑震荡的可能。

最后我决定给医务室的陈颖然打电话,她虽然是女流氓一个,但是医术过关,班长身为女生也不会被她占便宜。

陈颖然很快就到了事发现场,比我预计的要快很多,难为她穿着高跟鞋是怎么跑来的。

看见班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陈颖然眉头一挑,直接问:“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我冲她吼出来,但是此时救治班长是第一要务,我让陈颖然先检查班长的伤势要不要紧。

陈颖然扒开班长的眼皮看了看眼底,又摸了一会脉搏,叹了一口气道:“太遗憾了……”

什么?难道是回天乏术?不可能啊!班长可是要成为正义刑警的志向高远之人,怎么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而且这样一来,小芹不就成为杀人凶手了吗!谁能想到只是胡写了一篇作文,就会得到如此凄惨的下场啊!这是超坑爹的蝴蝶效应啊!

陈颖然欣赏了一会我脸上的惊恐之­色­,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太遗憾了,这女生没有大碍,我还觉得最近太平淡了,希望碰上点刺激的事情呢!”

混蛋啊!吓死老子了!想要刺激,我家有许多成人用品可以卖给你啊!欧美型号的正愁卖不出去呢!

在陈颖然的指导下,我把班长驮在背上,轻手轻脚地将她运回了医务室,一路上难免有认识和不认识的群众围观,幸好大部分人认识校医,能猜出大概情况,没有怀疑我居心不良,要把班长运到什么糟糕的地方去。

虽然在我看来,陈颖然调戏了无数正太的医务室,已经够糟糕了。

什么?你问我在好似“猪八戒背媳­妇­”的时候,有没有趁机揩班长的油?

你也太没人­性­了!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能趁人之危呢!顶多是用手心感受了一下班长大腿的触感而已!这是背她回来所必须做的接触啊!至于班长的胸部顶在我后背上的感觉,这也在所难免的,是不可抗力!

我到了医务室,把班长放到床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医用棉花堵住自己的鼻血,不过这跟揩油什么的毫无关系啊!只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不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换成你背还不如我呢)我刚刚在床边坐定,陈颖然 ...

(就让我出去。

“你别在旁边看着了,回班级去,给你们班长请个假,但是别让人来看她——她现在需要静养,知道了吗?”

“我……我想等她醒来再走。”

陈颖然眉头一皱,叉腰道:“怎么?你不信任我的医术?还是你想继续在这看好戏?”

我不解,“有什么好戏可看?”

陈颖然呵呵笑了两声,对平躺在床上的班长伸手一指,“为了让她呼吸更顺畅,我可能会解开她的胸罩,这你也要旁观吗?”

我不觉脸­色­一红,起身告辞道:“那我回班级了,要是班长醒过来,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啊!”

“知道了知道了!”陈颖然做出类似轰­鸡­的姿势赶我走,并且在后面喃喃自语道:“明明胸部发育了,却不肯立即更新胸罩,穿小一号的胸罩最容易导致缺氧了!”

诶?班长昏倒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吗?因为节俭而不肯把已经变小的胸罩丢掉……这种烦恼小芹听了绝对会痛哭啊!

说起小芹,她可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知道她在教室里要怎么面对我。

回到教室,恰好宫彩彩在擦黑板,我让她转告老师,说班长走路摔倒正在医务室养伤,下堂课可能要缺席,宫彩彩十分担心地想立即去看望班长,被我以班长需要安静为由阻止了。

走回自己的座位,发现小芹的座位上是空的——应该说并不意外吗?因为做了这种事,所以无颜面对我了吧?

怒气未消的我,并没有深思小芹去了哪里,也没有给小芹打手机。

这就样,小芹旷了整整一节课,老师询问,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哼,就让她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班长把你当朋友,你却出手伤害班长,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就算让你面壁一个月都不为过啊!

下课铃刚一响,在课堂上得知班长受伤的熊瑶月,就急不可耐地冲向了医务室,我叫不住她,只好跟在她后面。

结果陈颖然让我们吃了闭门羹,她说班长现在已经摆脱了昏迷,但是处于熟睡阶段,不能受惊扰,熊瑶月和我心怀不甘地返回了教室,后面走过来的宫彩彩、大喇叭等人,也被一道赶了回去。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