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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圣剑魔刀 > 第七章 子夜惊变

第七章 子夜惊变

“西寨,羽虹寨”剑山游龙孟鸿元听得连连点头,朝范平示意地看了看,心

自忖道:雷火金轮吕奎想出此法,不失为贤明公平之举,外间怎会流传他施云诡

波谲­阴­谋,有排除异己之心?”

摘星移月范平心里亦不禁暗暗纳闷:“鸣儿夜晚探得吕老儿用‘雨花散’毒

物,想毒害武林正派人物之事,谅来不会虚言,现在吕老儿说的话,却是冠冕堂

皇,还倒令人百思莫解了!”

雷火金轮吕奎十分郑重地又道:“在座诸公以红、绿纸决定武林盟主,此事

有关今后武林数十年的命运,是以老夫不得不郑重提示诸位!诸公拿到红、绿两

纸后,切莫犹疑不决,如决定舍红取绿,或是使用红笺,就即将纸笺放进封袋里,

千万别取了红笺又改易绿笺,或是决定绿笺,又换了红笺,应当机立断,将一种

纸笺放进封袋里就是!”

吕奎不厌其详的反复解释,在座众人听之,不但没人感到厌烦,却使人发现

他有处事郑重之处!

施鸣峰狐疑地悄声问李映红道:“婆婆,这是怎么回事,跟夜晚咱们探听到

的话,却不一样嘛?!”

花婆李映红心里亦不禁暗暗称奇:“吕老儿搞的什么玄虚,把老娘弄糊涂

了!”

她想了想,道:“孩子,咱们看他这出戏如何演下去就是了!”

梁上伸手莫八眯成一对惺忪醉眼,醉话连篇的喃喃在道:“好酒,好酒,酒

逢知己­干­杯少,来!再一杯!”

这时,堡丁奉了雷火金轮吕奎吩咐,分拨十数名,大盘堆了一叠厚重的东西,

顺向每一张桌子推过来。

走进施鸣峰跟前时,他才始看清楚,原来大盘上盛放着一叠有四五见方的硬

纸板,纸板上有红、绿两纸一角黏上,旁边放有一叠封袋!

一名堡丁走到施鸣峰一桌跟前,每人前送上一份纸板,一只封袋!

施鸣峰拿了纸板,向李映红道:“婆婆,咱们把哪一­色­纸笺放进封袋里?”

花婆李映红一手拿了硬纸板,朝同桌众人环顾一瞥,“东,西寨”范平、孟

鸿元两人,朝她示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们用食、拇两指,揭起红笺撕了,塞进

封袋里。

那位同桌的“金笛”乐华,抿嘴微微一笑,用手指揭下红纸笺塞进封袋,李

映红瞪眼朝“铁背狼”殷洪,和“瀚海石虎”竺英看去,他们两毫不迟疑地把绿

纸笺放进封袋里!

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哼!”了声!

梁上伸手莫八醉眼迷糊,随手撕下绿纸笺塞进封袋!

花婆李映红看得怒眼圆睁,大声骂道:“该死的小偷儿,总有一天会淹死在

酒缸!”

莫八给她骂得迷迷糊糊,咧嘴“嘻嘻”笑了道:“老相好,泡在洒缸里的味

道,可真不错呢!”

李映红“啐!”了他一声,冷冷道:“小偷儿,老娘现在不跟你拌嘴呢!”

接着向施鸣峰道:“孩子,把红纸笺塞进封袋里行啦!”

施鸣峰用食、拇两指揭下红纸笺,嘴里喃喃地在道:“绿纸笺贴得松松的,

把红纸笺黏得这么牢!”

说着,使劲的把红笺撕下,放进封袋里!

旁边李映红接口道:“这还用说,吕老儿沐猴而冠,自封武林盟主,他找不

到一个藉口,最好这张红纸笺整张黏贴在硬纸板上,叫人家揭不下来才称心呢!”

说着,用手指撕下红纸笺,放进封袋里!

这一幕戏剧­性­的演变,几乎花掉半个时辰,十几名堡丁收集各张桌上的封袋,

叠成一堆,放在雷火金轮吕奎坐椅旁边!

梁上伸手莫八鼾声“呼呼”伏在桌上酣睡过去!

施鸣峰嚅嚅诧异地道:“婆婆,我手指、手臂怎会感到麻木起来了哦!没有

喝几杯酒,怎会头晕沉沉浑身没有力似的?!”花婆李映红听得心头一震,惊愕

地道:“奇怪,我也有这种情形!”

大厅中座一桌上,传来雷火金轮吕奎等众人的纵声大笑声!

“南天堡”大厅上,只见有不少人,从坐椅翻倒地上!

除了梁上伸手莫八醉后,“呼呼”酣睡去外,施鸣峰、剑山游龙孟鸿元、摘

星移月范平、花婆李映红,和那位“金笛子’’乐华,一个个晕死倒地!

这是当时武林上,一桩骇人听闻的浩劫,一幕腥风血雨的悲剧!

施鸣峰悠悠醒转过来,发觉四脚酥软,囚禁一间错石嶙刚的石洞里!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横在前面的是扇有婴儿杆粗的铁杆拚成的铁栅门,他

不禁骇然惊疑地自语:“我施鸣峰怎会囚禁在石洞里?哦……这里是什么地方?”

施鸣峰想了想,从他回忆中只能记起,在“南天堡”大厅上时,周身麻木,

晕倒地上。

他想到这里,机伶伶抽了个寒噤,喃喃地道:“难道我已遭雷火金轮吕奎等

所暗算?!李婆婆呢?义父呢?莫大哥呢?还有那位‘羽虹寨”寨主孟鸿元呢?”

他两手紧握了臂粗的铁栅,不由错愕怔住!

突然,远处一阵“希希索索”的脚步声逼近过来!

铁栅外走来一名“南天堡”堡丁打扮的中年汉子,他注目朝施鸣峰看了看,

又向两端望了下,始悄声道:“施少侠,找得我好苦,唉!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施鸣峰听得一震,诧声道:“你是谁?怎知我姓‘施’!”

大汉朝他咧嘴苦笑了下,突然悄声唱念的:“‘的笃!的笃!当!当!当!’

施少!你可记得这阵梆锣声响?”

施鸣峰豁然理会过来:“‘幻变千相’路文……你……你是路文……”路文

又是咧嘴苦笑了下,摇头叹息地道:“唉!不出师父所料,宁静的武林,果然会

罹上这场浩劫!”

“路文,你怎会来这里?”施鸣峰朝他一身衣着打量了眼,不胜惊疑地说:

“你会做起‘南天堡’堡丁来啦?”

幻变千相路文喟然道:“我师父暗中探得‘南天堡’会有这场变乱,恐武林

正派中人,遭他们一网打尽,急用梆锣唤我,叫我路文装扮堡丁,卧底在此。唉!

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教你施少侠遭受这场魔劫!”

施鸣峰惊疑地问道:“路文,我怎么会囚禁在这石洞里的?”

幻变千相路文喟然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中了他们云诡波谲的­阴­谋,被暗

算了!”

“­阴­谋?暗算?”施鸣峰喃喃地说:“路文,你是说‘南天堡’中雷火金轮

吕奎等这伙人?”

“唔!”路文点了点头,咬牙恨恨地道:“这些孽障好歹毒!”

施鸣峰惊诧道:“我怎会遭着他们暗算?还有‘东,西寨’寨主等众人!”

路文沉痛地喃喃说:“唉!正若师父所说,把正派武林人物一网打尽!”

他抬头朝施鸣峰看了眼:“遭害的人,岂止你施少侠,和‘东,西寨’寨主

等人,可多着呢!”

施鸣峰惘然道:“路文,他们如何下手的?”

“唉!”路文懊恼地叹了口气:“晚了一步……晚了一步……本来别人不敢

说,至少你施少侠我路文要把你救出这场魔劫,偏偏大厅上找不到你人,后来才

知道你也中着‘雨花散’剧毒,囚禁这里九嶷山‘蜂巢死牢’里了!”

“‘雨花散’剧毒?”施鸣峰一对眼睛圆睁得几乎吐了出来,骇然震惊地道:

“路文,我什么时候中着‘雨花散’剧毒的?”

幻变千相路文摇头黯然道:“这些牛蛇鬼神做得天衣无缝,别说是你施少侠,

就是混闯江湖数十年的老前辈,亦中着他们毒计啦!”

施鸣峰眼珠连转,看了路文急迫地等他说下去!

路文朝铁栅门的两端望了望,接着道:“他们想出这办法,委实­阴­毒至极,

我路文卧底‘南天堡’,换了一个替身,几乎做了雷火金轮吕奎贴身心腹,这事

直到当天才知道。唉!晚了,他们行事诡秘,结果给我路文知道已经晚了!施少

侠,你不知道‘雨花散’剧毒,就含附在红、绿两张小纸笺里面,你不同意吕老

儿做一代武林盟主,用手指揭起红笺,撕下来塞进封袋里时,‘雨花散’剧毒就

沾在你手指上啦!”

“啊!”施鸣峰豁然大悟,不由惊呼起来:“居然会给他们想出这等天衣无

缝的­阴­毒­奸­计!”

路文接口道:“手指沾着‘雨花散’剧毒后,起先手臂麻木,混身酥软,就

晕死过去了,等到转过来时,武功已经丧失,等于普通人一样了!”

施鸣峰听得机伶伶抽了个寒噤,倏即劲提丹田,运转四肢百骸,筋血受阻,

已展不出一点力量出来!

这时,不禁黯然摇头,长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施鸣峰遭­奸­人所算,落得

这等地步!”

幻变千相路文朝两侧狭仄、­阴­暗的通道看了看,安慰道:“施少侠,别难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施鸣峰没理会对方用意,苦笑的道:“路文,你想把我救出此地九嶷山‘蜂

巢死牢’?”

“唔!”路文点点头:“吕老头儿好像很注意你,赶快离开此地,再想妥善

之计才是!”

施鸣峰狐疑地朝他望一眼:“路文,你摇身一变,做了‘南天堡’堡丁,还

会再接近吕老头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幻变千相路文笑了笑,道:“施少侠,这事说穿了就不稀奇啦——我在没有

进‘南天堡’前,先打一个体态、形相跟我庐山真面目有几分相仿的堡叮从这名

堡丁身上追问他在‘南天堡’的人事、关系、接触人物,摹仿他举止、形态,照

他形相唯妙唯肖装扮起来,不就行啦!”

施鸣峰听他这话,由衷赞佩地道:“这事只有你做得来,换了别人就不行

了!”

路文又道:“这小子叫‘吕忠’,还是‘南天堡’里重用的堡丁,所以袭用

了吕老头儿的姓,咱把他宰掉后,一摇三摆,就以‘吕忠’身份进‘南天堡’,

所以我知道吕老头儿很注意你就在此!”

施鸣峰摇头叹了口气,黯然道:“路文,我一身武功已丧失,出了‘南天堡’

又如何呢?”

路文勉慰地道:“施少侠,这是以后的事啦,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吕老头儿找到这­阴­毒绝伦药物,据我路文想来,一物制一物,一定有解救药

——,到时一身武功恢复后,你施少侠连络江湖敌仇同忾正派人物,申讨这些江

湖败类,牛蛇鬼神,吐吐这口气!”

施鸣峰听他说这,突然想起的心头一震,一手摸了自己腰袋,点头喃喃地自

语道:“东西还在身上——佛心毒医虞冲临死前曾有说过:‘——此是‘南天堡’

唯一解救药——’,难道奇迹就在此地?!”

他自语话落,突然向路文道:“路文,你可知道‘南天堡’中有‘余芳’其

人?”

路文神情一愕,点头道:“南天堡仆佣如云,不过余芳此人我还知道,他是

这里护院,还是吕老头儿的亲信——”他狐疑地朝施鸣峰多看眼:“施少侠,你

突然提起此人则甚?”

施鸣峰不胜感慨地颔首自语说:“‘佛心毒医’虞冲,你身前闯下滔天大祸,

整个武林为你罹上一场浩劫,临死时居然还留下这桩功德善事——!”

他就把九嶷山不远的“清河塘”小镇酒店,佛心毒医虞冲交给余芳一包东西

的经过向路文说了遍,又道:“佛心毒医虞冲给我十四颗‘昊天玉芙丸’,天理

循回之下,他自己身受‘银须针芒’而死了!”

幻变千相路文连连点头道:“施少侠,既有这么一段经过,你快服下一颗

‘昊天玉芙丸’,说不定会有不可思议的奇效出现!”

施鸣峰经幻变千相路文催促怂恿之下,从衣袋取出瓶子,拿了一颗‘昊天玉

芙丸’吞进肚里。

路文两眼一霎不霎的瞪着了他,嘴里喃喃地道:“施少侠——怎么样——?

怎么样——?体内有没有感到意外变化——?”

施鸣峰感激地朝他看了看——。

这时他感到一股无法喻状的热流,在体内四肢百骸的筋血回游、冲撞,突然

一股奇热纵丹田涌起,机伶伶一个抖索——。

路文看得忍不住又道:“施少侠,你把周天劲力展施一下看……”施鸣峰点

头笑了笑——倏即在石洞里,展出“摹凤八绝”中“凤栖梧桐”一绝!

右脚拿桩,左腿乘势划出一股汹涌无俦的劲风,右手骈指横掌切下——左手

戟疾吐出——只听他周身骨节“格格”声中,一招“风枉梧桐”完成!

幻变千相路文看得高兴至极,合掌望空膜拜,嘴里喃喃地说:“多谢老天爷

保庇,将施少侠功力恢复过来啦!”

施鸣峰感激的朝他笑了笑,用一手扳动臂粗铁栅,道:“路文,我关在石洞

里怎么办呢?”

“嘻!”路文咧嘴一笑:“这还用你说,当然把你救出来啦!”

只见他从衣袋掏出几根米粒粗细的铁丝,一手捧了掌心大的门锁,在锁眼里

“悉悉索索”挖了半晌,“嚓!”的声,把门锁打开!

路文一手拉开铁栅门,“嘻嘻”笑了又道:“施少侠,你出来吧。”

施鸣峰走出铁栅门,不由感慨不已的叹了口气!

这时他忽地想起,向路文道:“路文,你说‘雨花散’剧毒,附在红­色­纸笺

的背面——如果撕下绿­色­纸笺该没有事了吧?”

路文点头不迭道:“当然,吕老头想出这门毒计,委实用心良苦,周密至极,

撕下绿­色­纸笺的,即是赞同他统任一代武林盟主,也是他圈子里的死党了,怎么

还会遭害呢?!”

施鸣峰听得感触不已,喟然喃喃地自语道:“想不到糊涂人,还有糊涂福—

—”路文诧异道:“施少侠,此话怎讲?”

施鸣峰笑了笑道:“我有位结义大哥,人称‘梁上伸手’莫八,平素为人玩

世不恭,诙谐有趣,却是一个酷嗜杯中之物的酒鬼!”

幻变千相路文若有所思的轻念了声:“‘梁上伸手’莫八!”

施鸣峰接着道:“这次‘南天堡’之宴中,他跟一个‘铁背狼’殷洪的武生

赌酒,一下­干­了十大杯酒,接着还是贪得无厌的猛喝!吕老头儿令堡丁送来红、

绿纸笺,他在醉意迷糊下,顺手撕下绿­色­纸笺塞进封袋里——路文听得一怔,殊

感意外道:“这么说来,你那位义兄该是‘南天堡’之宴中,正派人物仅有的一

位漏网之鱼了!”

施鸣峰点头感慨不已地道:“真是,所以说我那位莫大哥,糊涂人有糊涂福,

一场酒醉逃脱了这次浩劫!”

他朝秘道两端看了看,两端­阴­森森的一片乌黑,不禁又道:“路文,这是什

么所在?”

路文苦笑了下,道:“就是我方才说的‘蜂巢死牢’嘛?”

“‘蜂巢死牢’?”施鸣峰诧异的道:“路文,怎会有这么一个怪名字?”

幻变千相路文说道:“这是‘南天堡’里一位老总管说的,这里‘蜂巢死牢’

原是九嶷山贴近‘南天堡’峰腰一带,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洞|­茓­,后来吕老头儿在

每一洞口处装上铁栏栅后,就称作‘蜂巢死牢’了。

施鸣峰听得心头一震:“路文,‘南天堡’大厅遭害的武林人物,是不是都

囚禁在这‘蜂巢死牢’里?”

“正是!”路文点头说;“雷火金轮吕奎使出这种卑鄙、毒辣的手腕后,居

然不愿担上杀害武林高人的罪名,知道这些人沾上‘雨花散’毒物后,一身功夫

丧失,就将他们囚禁‘蜂巢死牢’里,让其自生自灭!”

施鸣峰咬牙沉痛的道:“好狠毒的老贼!”

路文勉慰地道:“施少侠!你功力业已恢复,赶快脱离此地,待得东山再起,

令雷火金轮吕奎了断这桩公案!”

施鸣峰垂首悲痛地道:“我要把他们救出‘蜂巢死牢’,岂能自己一走了

事?!”

“你……你要去救人?”路文听得一惊,摇头道:“施少侠,我劝你要暂时

忍下这口气,他们这些武林高,虽然遭受了点磨折,短时期内,还不会死的——”

说到这里,指了秘道乌黝黝的一端,又道:“你知道我找你施少侠,找得好苦,

因事前我已注意你,才给我找到你囚禁的石洞里来!这里九嶷山峰腰石洞,一个

个散乱四布,像蜜蜂窝巢似的,是以才称作‘蜂巢死牢’,这次蒙害的武林高手

不知有多少,你要指定找哪一个人,施少侠,不是我路文不够武林义气,实在太

困难了!到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路文可将生死置于度外,你施少侠再人

囹圄,武林这桩骇人听闻的千古悲剧,永无了断的一天了!”

路文立完这话,衣袖拭泪——施鸣峰两眼涌起一层泪光,紧握了路文之手。

“路文,我听你话!”

幻变千相路文泪渍犹新,抬头朝他满意的笑了笑!

施鸣峰将盛放十三颗“昊天玉芙丸”的瓶子交给路文,恳托地道:“路文,

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路文手里拿了瓶子,惑然一怔,顿了顿道:“只要

你施少侠立即离开此地,你要我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我路文不敢不答应!

施少侠,你说吧!”

施鸣峰感动不已的叹了口气,指了他手上瓶子道:“路文,瓶子里盛放的十

三颗‘昊天玉芙丸’,它的神效,你方才已经看到,我离开这里‘蜂巢死牢’后,

你如趁着机会,替我在这‘蜂巢死牢’里找几个人,你将我的意思转达他们,令

他们服下‘昊天玉芙丸’——”幻变千相路文听到这里,连连点头道:“施少侠,

你放心就是,我路文会做到——”他想了想,狐疑地问道:“施少侠,你要给他

们服用‘昊天玉芙丸’的是哪些人?”

施鸣峰黯然摇了摇头,道:“唉!我施鸣峰浪迹江湖迄今,短短时日中,就

结识了这几位——路文,你如在‘蜂巢死牢’里碰巧找着‘花婆’李映红、‘东

寨,铁瓦寨’寨主‘摘星移月’范平、‘西寨,羽虹寨’寨主‘剑山游龙’孟鸿

元、白马山‘迦南庵’的‘疯尼’妙乙师太、和他徒儿左姑娘等,请你告诉他们,

我已脱离死牢,浪迹江湖,迟早会来‘南天堡’了断这桩公案,要他们服下‘昊

天玉芙丸’,能恢复一身功力——”幻变千相路文连连点头道:“施少侠,我知

道,你放心就是!”

施鸣峰忽地想起,道:“对了,还有一个——他与我施鸣峰共席‘南天堡’

之宴,同时罹上这场浩劫的‘金笛子’乐华!”

“‘金笛子’乐华?”幻变千相路文困惑地问道:“施少侠,他是何等样一

个人?”

施鸣峰道:“此公来自黔地江湖,穿着方巾儒衫潇洒脱俗,是个四十多岁的

文生秀士!”

路文点头道:“我记得就是!”

他朝手瓶子看了看,问道:“施少侠,瓶子里盛放的‘昊天玉芙丸’有十三

颗,给你方才说的这些人服用后,还有剩下的呢?”

施鸣峰想了想,道:“此次赴宴‘南天堡’,遭陷‘蜂巢死牢’的,俱是今

日武林中正派人士——路文,‘昊天玉芙丸’剩下之数,你自己处理就是!如遇

到‘蜂巢死牢’中遭难的武林高手,你不妨给他们服用一颗,亦可早日让他们脱

离苦海!”

幻变千相路文连连点头道:“施少侠说得很对——我路文会照你吩咐去做!”

施鸣峰忽地想起的朝乌黑的秘道两端看了看,诧异道:“路文,咱们在此地

谈了很久,怎么没有发现‘南天堡’中巡逻的堡丁?”

路文含笑道:“吕老头儿再也不会想到‘南天堡’里,有我这么一个卧底的

‘幻变千相’路文,更不会想到你施少侠身上珍藏恢复功力的‘昊天玉芙丸’—

—”他说到这里,含蓄地又道:“可能发现你施少侠逃走‘蜂巢死牢’后,吕老

头儿才知事态严重,这里会戒备森严起来!”

施鸣峰喟然沉痛的道:“平静的江湖上,竟会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浩劫,此

番‘南天堡’之举,不啻是将中原武林中正派人士一网打尽!”

幻变千相路文黯然鼓励的喃喃道:“施少侠,你此离‘南天堡’‘蜂巢死

|­茓­’,一切重任就在你身上了——我路文卧底‘南天堡’,等你回来——”路文

欲语还止,垂首轻叹了口气!

施呜峰点头道:“路文,你不必挂念,我会知道——”他朝秘道两端看了看:

“哦!如何走出这条‘蜂巢死牢’的秘道!”

路文颔首道:“让我带你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经有盏茶时间,才始绕出这条迂回曲折的秘道。

施鸣峰纵月看去,前面不远处,双峰矗立,仿佛在鬼斧神工之下把削壁峰崖

划开,中间一条仅两尺来宽,一线见天的狭道。

幻变千相路文遥指前面狭道,道:“施少侠,出前面狭道,就不是‘南天堡’

的‘蜂巢死牢’地带啦!”

施鸣峰看得震惊不已,不禁狐疑问道:“路文,出‘蜂巢死牢’除了这条狭

道外,就没有其他通路啦!”

路文摇头道:“据我路文所知,‘蜂巢死牢’的出口,就是这条狭道了!”。

施鸣峰感慨地道:“此条狭道,一兵守关,万夫莫敌,如果设下闸门岗哨,

不啻天堑之险!”

“唔!”路文颔首应了声,走在前面,带了他出狭道而去!

两人到狭道尽头分手时,幻变千相路文关心地问道:“施少侠,你此离‘南

天堡’后,准备先往何处?”

施鸣峰想了想,疑难地道:“此去行止还无法决定——如果顺途的话,我要

去湘西白马山麓‘迦南庵’一行——”说到这里,就把过去“疯尼”妙乙师太曾

亲口答应,把“银鼎香果”相赠的事,简略地说了遍!

他接着又道:“妙乙老前辈与她徒儿左姑娘遭陷‘南天堡’,显然目前‘迦

南庵’已没有人主持,万一这宗稀世珍品落入­奸­人之手,后患就不堪设想了!”

路文点头不迭道:“施少侠说得很对,依我路文看去,先去‘迦南庵’才

是!”

施鸣峰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必为我­操­心!”

两人在“蜂巢死牢”狭道出口处分手离开!

洞途上,施鸣峰追忆“南天堡”的一段经过,好像做了一场恶梦——咬牙恨

恨地道:“吕奎老贼,你出手之毒,令人发指,为要跃登武林盟主之席,竟不择

手段,将武林正派中人一网打尽!”

他喃喃自语到这里,突然想起梁上伸手莫八:“依照幻变千相路文所说的情

形断来,莫大哥尚未遭陷‘南天堡’,说不定他行止还出没在湘南一带!—我

┟峰肩负重任,目前要对付‘南天堡’,何异自取灭亡,我孤掌难鸣之下,必

胝业侥大哥才是!?

施鸣峰想到这里,却是感到疑惑起来:“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不知行踪地点

的人,不啻大海捞针,叫我施鸣峰向哪里去找莫大哥!”

施鸣峰投宿小镇客店,夜晚辗转无法入眠,挑亮油灯般膝跌坐在床沿,当他

睁眼一瞥看时,灯火照着壁上一帧佛像!

他无意中发现,豁然想了起来,暗道:“莫大哥平时惯用张贴字画找人,我

何不就依照他的法子来做,说不定误打误撞下,把莫大哥找到!”

施鸣峰他有了这想法后,次日,在小镇街上买了大卷的纸,和笔墨水彩等诸

类的东西!

他白天留在旅店客房里,一手拿了笔,两眼瞪看了桌上白纸,喃喃自语地道:

“我该画些什么,只有让莫大哥一个人看了知道——?”

施鸣峰沉思半晌后,才始落笔——他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方巾儒衫的人,躲在

房间的梁上,伸出一只比画中身体还长的手臂,在撬开床脚沿木箱的样子!

施鸣峰楞楞地看了墙上这幅维妙维肖的怪画,暗道:“莫大哥发现这幅画时,

他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又在画的左角下,画上一座山峰,峰顶停了一只跟山峰一样大的鸟,张嘴

在啼叫的样子!

施鸣峰暗暗嘀咕:“莫大哥看到画上一座山峰有头鸟在啼唱,他一定会想到

是我施鸣峰画的!”

他在旅店客房里彻夜不睡,接连照式的画了数十份,直到天­色­大亮,才始歇

手下来。

施鸣峰浪迹在湘南一带,走遍城市乡镇,大街闹处将这画张贴起来!

这天傍晚是分,施鸣峰走在一条热闹的镇街上,东盼西观,先找定张贴图画

的地段,准备夜晚出来行事!

突然,天­色­转变,落下倾盆大雨——这时虽投宿时间尚早,街头巷尾已一片

泥泞,好在晚膳用过,他就在大街边找了宿店住下!

施鸣峰为了张贴画,数日奔波,难得有早睡的机会,是以他进客房后,扣上

房门倒床就睡了!

朦胧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把他惊醒过来!

接着,“嘭!嘭!嘭!”打客店门的声音!

一响开门声落,又是一阵杂乱粗重的脚步声,其间还夹着大响的说话声:

“快找三间上房,爷们要休息啦——”“是!是——大爷!”店家恭顺的在回答!

“崩!”的一阵震耳大声响——躺在床上的施鸣峰听出是用脚踢开邻房房门

的声音,他心里气恼至极——“这些家伙是吃草树皮长大的——不是人……”接

着,隔壁房里一阵大响的说话声起:“­奶­­奶­的,这种苦差使,轮到咱们身上,披

星戴月,还不知要走多少路呢?”

“喂,张湘,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还在湘南一带?”

“除非那小子再想进‘蜂巢死牢’,不然他是早溜啦,难道他还等着‘南天

堡’策动大批‘铁骑’去追踪抓他——”施鸣峰听到“蜂巢死牢”四字,不禁心

头一震!’破锣似的说话声,在接着道:“李青,这事我‘翻天手”张彪可想不

通啦!这小子中了‘雨花散’剧毒,一身功力已失,那里还有这么大的神通,关

在‘蜂巢死牢’里的人,竟胁生双翅,鸿飞冥冥,连个鬼影子却不见啦!”

李青的说话声起:“若不是堡主爷要见他这个人,‘蜂巢死牢’会出这么一

桩怪事,谁也不会去想到呢?”

翻天手张彪在道:“这事该是堡主爷寿宴之后,又是一桩大事啦,除了派去

一百零八‘雷火铁骑’追踪外,堡主爷还邀请此番赴宴‘南天堡’的十四位武林

高手相助——嘿嘿嘿,这小子能溜走‘蜂巢死牢’,可飞不出堡主爷摆下的天罗

地网——话又说回来,这小子能脱走‘死牢’,说不定真有一点能耐呢,这份差

使轮到咱们身上,亦够受了!”

隔壁房里的施鸣峰听得心头一阵震颤,暗道;“我专心访莫大哥的行踪,竟

忘了自己还走在南天堡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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