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短发俏丽,微扬的下巴显得有些高傲,五官长得与乔可遇有些相似。男人穿了一身休闲服饰,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颇为斯文。
两人坐到窗边位置,点了饮品后侍者走开。
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男人唇角总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相对起来女人的神情则有些漠然,这种漠然很像乔可遇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的神情。
男人他不认识,女人却是乔可遇的姐姐。他最近一直有让人注意乔可遇与皇甫曜,知道乔佳宁从J市回来了。
他放慢脚步走下去,慢慢接近他们的坐的位置。
”乔佳宁,当年的伤害你都忘了对不对?你怎么能还和楼少东在一起?“程式的声音有些激动。
”程式,当年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但是现我只想谈晨晨的事,如果你非要谈这些,我马上就走。“乔佳宁的声音则很漠然
”佳宁你还别真威胁我,孩子可是你妹妹的。“程式咬牙,现在可是捏住了她的痛处。
”你到底要干什么?“乔佳宁气恨地瞪着他。
”紧张什么?难道你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卑鄙?“程式看着她,透过镜片依然可以看到里面的自嘲。
乔佳宁不说话,目光瞥向落地窗外。
韩少玮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一直到身后传来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他才回过头来,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坐在厅内的两人。
刚刚他只捕捉到一句话,孩子可是你妹妹的!
乔佳宁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乔可遇。
他目光一凛,难道乔可遇的孩子并没有死?
☆、138 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乔佳宁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乔可遇。
他目光一凛,难道乔可遇的孩子并没有死?
韩少玮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将坐在咖啡桌前的那两人拍下来,然后收入裤兜,转身离去。
——分隔线——
皇甫集团,在表面的平静下,职员们依旧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乔可遇抱着资料进入办公室,见皇甫曜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头仰靠着倚背上小憩。他这几天回来的都很晚,大抵都是在为被驳回的那笔贷款奔走。
这是笔大数目,皇甫曜通过与银行方面的人接触,隐约感觉到是皇甫御在中间起了作用。但是贷款下不来,工程便会被延误,又是在股东大会临近的接口,处心积虑多年的皇甫御这次来势凶猛,皇甫曜也终于渐渐感觉到吃力。
将几个文件夹搁在办公桌上,她走到椅后,伸手帮他揉着发痛的太阳|茓。以前总看到他在外面的意气风发,也只有到了现在才真正了解,深刻明白地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如何不易。
皇甫曜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从脚步声便可以判断出来是乔可遇来,而且整个公司不用敲门进来的人只有她。任由她给自己按摩着,感觉她温润的指尖将疲惫与烦燥渐渐揉散开。
过了一会儿,他抓下她的手,说:“可以了。”
乔可遇身子倾过去,脸颊与他的额角厮磨,却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还没真跟我过日子呢?现在就想愁死?”他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她,抓着她的手也没松开。
“没有。”她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管他是什么样,她已经决定与他在一起,所以她都会陪着他的。只是目前的局势,她有些担心罢了,皇甫曜白天不止要处理公司大堆的事务。
如今股市皇甫集团的股票暗流浮动,韩少玮不止拉拢股东,通过券商收购不计名股票等等动作越来越明显。皇甫御又在公司的事务上给皇甫曜使跘,还有顾总之流态度不明,他可谓是腹背受敌,乔可遇又怎么能真的不担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他抓着她的手安慰。
皇甫曜当初被转到手中皇百分之四十八的皇甫集团股票,这两年由于某些私人投资,陆续抛售出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还剩百分之四十二,虽然仍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却并没有过半。实际上韩少玮动作的同时,他也在暗中收购市面那些不计名股份,只是成效不大。
让他不仅猜测,皇甫御这些年又做了哪些准备,或者已经暗中通过券商操纵了多少持股在手里。但是董事会里持有的股票是有数的,除非他能说动他们,通过股东大会全部买下来。
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相比起他仅差的百分之八左右空缺,相信韩少玮离这个目标还相差甚远,那么他仅仅只是想入驻董事会?
没有答案。
“嗯。”她点头,其实股市的事她更不懂,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自己工作范围内这些事。所以诸多事务,还要仰仗跟随他多年的张特助。
这般想着,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进。”皇甫曜应了声,同时松开乔可遇的手。
办公室外,张特助开门进来,乔可遇便往外走。两人擦身而过时礼貌地微微颔首。
身后又传来讨论公司贷款、券商、股票、工程等等字眼,乔可遇将门关好,转回秘书室去。
……
是夜,城市依然喧嚣,街上充斥着发动机的轰鸣和车喇叭刺耳的响声。银灰色的柯尼赛格穿越霓虹,从车流中渐渐滑出,拐进燃烬。
酒吧门口,绿化被彩灯点缀,绚烂的灯光闪烁着打在车身。皇甫曜打开车门迈下来,泊车小弟早就已经殷勤地迎上去。
“皇甫大少。”这里工作的人,几乎都认识他的车。整个S市只有一辆,想不标志都难。
皇甫曜将钥匙与小费交给他后,但迳自往里面走去。
一楼,DJ放着最动感的音律,五光十色的灯光扫射着舞池内那些疯狂扭动肢体的人群,陌生的男女亦可热舞,仿佛已经脱离现实。
他由吧台处绕过去直接上了二楼,常去的VIP包厢内,那群玩伴已经开始疯狂。
“大少。”
“皇甫大少。”
脚才踏进去,一群人都忙着打招呼。几声日常的寒暄过后,又各自玩开去了。
“哟,皇甫你可来了,嫂子呢?”方志熠一边招呼着走近的皇甫曜,一边搂着美女起身给他让位置,眼睛不忘往他身瞟瞟,并不见乔可遇的身影。
“累了,让她在家里休息呢。”皇甫曜唇角勾着笑,回答却是难得的正经。
“别呀,皇甫你平时也悠着点,别把咱们嫂子那小身板折腾坏了。”方志熠揶揄。
皇甫曜闻过扫过他怀里的美女,目光盯在他的身下说:“我也劝你节制点,存点粮食给自己老婆。”
“操,你别这么盯着我,怪渗人的。”方志熠皱眉骂。
皇甫曜唇角勾起笑,然后别过眼睛,接过服务生兑过来的酒。
“这里最近可又几个新妞,趁嫂子没在偷个腥吧?”方志熠狗腿地凑过来。
皇甫曜轻呷了口酒,后背靠进沙发椅背,说:“你少来,我要想要还用不着偷。”
“得,我忘了,你是皇甫大少。”方志熠端着酒杯与他碰一下。那表情,却似乎对他这种守身如玉的行为很不苟同,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人呢?我可不是来玩的。”皇甫曜问,他进来时已经环绕过周围,并没有他要找到的人。
“约了,刚才说路上堵车,这不还没来嘛。”方志熠回答,神色中终于找到一点儿正神。
“谢了。”皇甫曜说。
“咱们之间说这话,矫情了不是。”方志熠话音未落,就见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挽着一个穿晚礼服的女人进来,看那样子好像刚从晚宴上赶过来的。
“哟,这不是李少吗?”门口已经有人迎上前去,向他伸出手。
“你好。”那男人也伸出手与他相握。
“我说李少,方某我难得请客,你居然到的比皇甫大少都晚,是不是忒不给面子了?”方志熠嚷嚷。
那李少寻着声音抬头,松开那人的手,朝着方志熠这边走过来,说:“哪能呢?”转眼又看向皇甫曜说:“李某确实来迟了,先罚酒一杯。”
“李总客气,请坐吧。”皇甫曜压住他拿酒杯的手,朝边上使了使眼色。边上的人立马会意,给李少让座,一群人便坐了下来。
这位李少,是某家银行的执行董事,可谓年轻有为。偶尔也和这群人混混,但也不太熟。今天方志熠约他,他便想到是皇甫曜的意思。
皇甫集团的争斗在上流社会不算秘密,他们公司有笔大款项被长期合作的银行驳回,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皇甫曜今天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存什么样的目的他都知道。但是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只端看他要不要淌这趟混水,他既然是来了,也是一种态度。
两人先碰了一杯,看似无意地闲聊着。
皇甫曜也不过是先探探他的口风,倒是谈得还算投机。虽不曾深谈,也不知不觉耗掉了两个多小时。
“咱们喝一杯吧。”方志熠看聊得差不多,没意外的话算是牵线成功了,便提议着举起杯。
皇甫曜与李少对望一眼,笑着两人举杯碰在一起,一杯酒全部饮下去。李少的女朋友已经卧在他怀里睡了,他看了看表,抱歉地与两人告别,便匆匆地走。
“我怎么看这李少比你还妻管严。”方志熠看着李少的背影调侃。
皇甫曜看着他笑,他不懂,有时候并非女人管得严,而是因为爱而自觉。所以他放下酒杯,说:“我也该回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跪在毛毯上调酒的服务生动作微动了下,然后继续兑下去。
“不是吧,时间还早啊,再玩会儿呗。”方志熠看他起身挽留。
“改天请你。”皇甫曜拍拍他的肩起身。
同时,那服务生端着酒杯也站起身,两人碰到了一起,服务生手上的酒就这样一下子全倒在了皇甫曜身上。醒目的酒渍印在纯白的手工西装上,迅速渗透了里面的衬衫。
皇甫曜蹙眉,抬眸看向那个女服务生。
她接触到皇甫曜的眼神,有些着慌,又赶紧低下头去,嘴里道着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搞的,手脚这么不利落还敢在这伺候。”皇甫曜还没开口,便有一个女人窜上来,一边斥责着那女服务生,一边赶紧拿了纸巾给皇甫曜擦拭。
“走开。”他却烦感地挥开女人的手。
“大少……”那女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这时领班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从围观的人群挤进去,看到了皇甫曜身上的狼狈。顿时心里一阵哀嚎,心想她得罪哪位少爷不好?专挑最得罪不起的爷!
“大少对不起,对不起。”
“玲姐,你怎么培训的人,这样的眼色也敢放进来伺候?”方志熠也发难,今天又是他请客,这样可是会让他觉得没面子。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女孩低着头,吓得都快哭出来。
“方少,你消消气。这丫头平是挺利索的,我才让她伺候你们。今天真是个意外。”她赔着笑,又转向皇甫曜说:“大少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不如先到楼上房间处理一下吧,干洗很快的,不好意思。”
她不断鞠着躬,几乎是唯唯喏喏了,她知道这些爷儿们最不在乎的就是钱,所以赔偿啥的都不敢说太多,唯恐引起他们烦感。能赔的也就是个好态度,心里祈祷皇甫曜能高抬贵手。
皇甫曜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乔可遇有可能还没睡等着自己,也懒得再计较,便说:“算了。”
“谢谢大少。”那领班闻言脸上一喜,总算松了口气。谁知道这计不计较都端看他的脸色,又赶紧说:“麻烦大少跟我来。”然后将他领到楼上去。
皇甫曜也只有跟她乘着电梯上了楼,在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让领班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拿去干洗。
站在窗边往下看,可以俯瞰到整条街的夜景。大概吸了一根烟左右,便听到按门铃的声响。他抬腕看了看表,不由皱眉,心想干洗也没这么快。
移步走过去拉开门,却没想到是外面站的是顾静恬。她今天没穿套装,换了一件黑色的纱裙,领口有点低,映得皮肤更加白皙。
“大少。”她不知是在门口站了多久,两手放在身前紧张地互相绞着。
抬眼又看到他仅穿着裕袍,壁垒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地。不由脸颊微烫地低下头去,所以并注意到皇甫曜看到她时,脸色迅速地冷下去。
“你怎么在这?”相对起她的含羞带怯,皇甫曜的态度就冷淡多了。
这个态度与前几次见到都不太相同,显然与顾静恬预想的不太一样,不由抬起来才注意到他眼里的冷色。嗫嚅地说:“我爸喝醉了,我没有办法一个人将他弄回家,只好留在这里照顾。”
她也是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领班将他进隔壁的房间。她又看到领班拿着衣服出去,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按了门铃,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
“有事?”他双手环胸,倚在门板上看她。
顾静恬目光往敞开的门板里望了望,并没有什么女人的踪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目光转过来时,正对上皇甫曜幽暗的目光,仿佛被窥探到心事,赶紧低下头去。
皇甫曜放下手臂,往前一步站到她的面前,倾身贴着她的耳朵问:“你喜欢我?”
那样魅惑的声音,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全喷在她小巧的耳朵上。
顾静恬咬着唇,连耳根都红了。
“可是本少对女人很挑的,尤其厌烦自动送上门的女人。”然而下一句,就让她的涨红的脸变得煞白。
他直起身子,慢慢退开。顾静恬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到他眼里的嘲弄,顿时觉得无比难堪。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眼中含着泪,转身跑开,隔壁的房间门被哐地一声关上。
酒吧的楼下虽然疯狂,这层客房的走廊里却很静,所以仍可以听到传来的隐隐哭泣声。皇甫曜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却从来不会在意。
他转身回了房,打电话催促领班。
这样折腾到了半夜,已经过了凌晨。打开公寓的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乔可遇就卧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毯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睡梦中的乔可遇只觉得身子一轻,睁开眼,映进皇甫曜的俊美含笑的脸。
“回来了?”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小脸上都是困意。
“怎么不回床上去睡?”他问,脚下动作未停,抱着她便向卧室走。
“本来想等你一会儿,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她回答,卧在他怀里十分乖顺,长发顺着他的手臂上倾泄下来。
“以后别等我了,白天还要上班呢,早点睡。”他叮吃着将她放到大床上,想起身,难得她并没有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
“干嘛?”他看着她,很少见她这般主动。
乔可遇将鼻子凑到他的颈间,闻了闻说:“你在外面洗过澡了?”
皇甫曜看着她的表情,伸手扭着她的鼻尖说:“鼻子还挺灵。今天有个服务生毛毛躁躁的泼了我一身酒,所以在酒店里洗了澡,衣服也干洗完才换上。”
“那有没有顺便找了个女人睡一觉啊?”乔可遇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表情说怀疑吧,也不像。说吃醋吧,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倒是有点俏皮。
“现在就让你试试我的精力,就知道有没有找别的女人了。”皇甫曜说着身下压下去,将她扑倒在床上。
“喂!你还让不让说话,放开啦。”乔可遇推着他,睡裙已经被他利落地剥下一半。
“曜?”抬眼撞进他炯亮灼热的眸子里,而且他的手下的动作未停,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困意也顿时没了。
“这可是你招惹我的。”皇甫曜盯着她祼露出的肌肤,手还拽着被她按住褪了一半的衣服。
“我投降,我认错还不行吗?”乔可遇求饶。
皇甫曜笑,说:“晚了。”下一刻,已经化身为狼,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招惹了这样精力旺盛的男人,下场便下半夜也没睡得安稳。被他折腾了很久,乔可遇最后都累得睡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还拥着她的肩,自己卧在他的怀里。
抬头,他还睡得香甜。五官依然俊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排暗影。睡着的皇甫曜没有妖孽的邪魅,美得像个天使一般。
乔可遇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她觉得幸福。
两人整晚都几乎没怎么睡,不知不觉便又跟着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上午差不多都过去了。
乔可遇起床后便觉得腰酸背痛,小腹也坠胀得厉害,没多久便发现是月经来了,更是没有精神,草草吃过饭后又躺回去床上去休息。
皇甫曜在家里陪她到下午3点钟左右,端着保姆煮得红糖姜水喂她喝了。
“我下午有些事,不能陪你了。”皇甫曜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脸上带着愧疚。
“没事,你先忙你的。我这只是女人常见的毛病,不碍事的。”她从前倒也没事,自生了晨晨以后,却是每月都痛。
“今天好好休息吧。”皇甫曜摸着她惨白的脸叮嘱。
“嗯。”乔可遇很乖地点头。
皇甫曜起身,在衣帽间换了衣服,这才出门去。
乔可遇一直躺在床上,临近4点,感觉还是很不舒服,保姆大概去买菜了。便自己换了衣服,打算去药店买点药。
出了社区,在药店买了瓶药,又在路边买了杯热茶就着药丸吃进去。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想到皇甫曜今天可能会回来很晚,突然不想回去,便打算拦出租车回姐姐那里看看。
手捂着肚子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没等来出租车,一辆法蓝西蓝的捷豹却慢慢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乔可遇一看车牌号,脸色骤变,转身便要走。
“乔可遇。”韩少玮下车,快速追过来,拦在她的面前。
“你要干嘛?”乔可遇抬头看着他,样子冷漠。
“还真是跟皇甫曜站在一起了,这么仇视我?”韩少玮回视着他,那眼神也阴森森的。
乔可遇别过头,说:“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凭他与皇甫曜现在站对立面,她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甚至是防备的。所以说完这句话,便绕过他要离开。
“等等。”擦肩而过时,韩少玮抓住她的手。
“放手。”乔可遇这次声线彻底冷下来。
“你那么实心实意对他,可知道他根本没有在乎过你。”韩少玮死死抓着她手腕,让她挣脱不开。
“你不放手,我可要喊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就不信他会敢怎么样。
“那你不妨先看看这个。”韩少玮说着,递上他手里的信封。
乔可遇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信封上,又抬眼看了他,眸色狐疑。
“只是几张照片,你怕什么?”韩少玮说。
乔可遇迟疑地伸出另一只手,将那个信封接过来,韩少玮才松开她。
乔可遇拆开信封,果然如韩少玮所言,不过只是几张照片。
主角是皇甫曜,他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开门,一个女人的背影站在门前,女人穿了件露背的黑色纱裙。
接着看下一张,皇甫曜俯身,唇贴在女人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女人低首,露出个侧面。但是已经足够,可以让她认出是顾静恬。
☆、139 晨晨不见了!
照片有六、七张,都是连拍的,房间号都拍得清清楚楚,但也只有在房间门口的照片。她骤然想到昨晚皇甫曜回来时,他说有个服务生洒了他一身酒。
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握着照片的手收紧,她抬头看了韩少玮一眼,然后将照片重新收进信封里。她脸上除了最初的变化外,整个人都显得很淡漠。
“你不信?”韩少玮显然没预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再次扯住她的腕子问:“皇甫曜从前的风流成性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玩女人都已经习惯了。乔可遇,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会为了你而守身如玉吗?”
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因为激动而收紧,捏得她皮肉生痛。
乔可遇吃痛地蹙着眉,抬头看着他,反问:“韩少玮,他怎么对我,管你什么事?”她定定地看着神情激动他,声音出奇的镇定。
韩少玮仿佛她那样沉淀的眼神刺了一下,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抓着她的手不由松了松,声音也缓和下来,说:“我答应过阿琛会好好照顾你,自然不想你将来被他伤害。”
不了解内情的,听了这话大概会感动吧。乔可遇却只想笑,她是真的很不懂,不懂琛哥哥那样善良、美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卑鄙的弟弟。一次又一次拿死去的他利用,还能将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那谢谢你的关心,韩先生,但是我不需要。别说我和琛哥哥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有选择别人的权利,所以不要再拿他当作借口,挑拨我和皇甫曜关糸。”
韩少玮看着她的神情愈加冷漠,眸子冰寒。明明嘴边还有许多的话,却不由微怔住。
乔可遇趁机挣开他握着自己的手,目光在街边四处扫了扫,然后举步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过去。当着韩少玮的面,她将信封直接扔进垃圾桶里,说:“韩先生下次再做这种事,记得做得高明点,把他与别的女人在床上的视频播给我。”
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愈发的痛,便转身离开了。
韩少玮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那么冷漠。她说:“别说我和琛哥哥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有选择别人的权利。”
阿琛,这就是你爱的女人。
她提到你的死这般冷漠,她现在眼中只有皇甫曜,只有我们的仇人皇甫曜!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再收紧,只到青筋突显。他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皇甫曜,不会放过这些被弃和伤害过他们的人。
而乔可遇被韩少玮这样一闹,也没了回家的心情。肚子很不舒服不说,更怕他继续纠缠下去,便顺着原路回到了瞰园。
打开门,弯腰在玄关处换鞋子时,居然发现皇甫曜的外出的鞋子都在,而拖鞋却没有,眼中诧异。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去,见皇甫曜双手在Сhā着裤兜走过来,问:“去哪了?”
乔可遇回神:“哦,出去买了点儿药。”她回答着,弯腰换好鞋子。
皇甫曜注意到她脸色更加苍白,说:“不是有保姆吗?怎么自己出去?”说完才注意到保姆并不在家里。
“大概出去买菜了吧。”乔可遇不太在意的回答,又看着问:“对了,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哦,办完了。”皇甫曜随口回答着,神情有所保留。
乔可遇只感觉肚子疼得更厉害,也没有在意,手捂着肚子,腰微微弯下去。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去医院吧?”皇甫曜上前扶住他,发现她脸色愈发难看的厉害。
“没事,我刚在外面买了药吃,躺一会儿就没事了。”乔可遇伸手反抓住他的手臂,坚持。
皇甫曜看着她这样子,实在是有些怀疑她的话,所以神情犹豫。
“真的没事,女人都这样的。”她看着他宽慰。
“那…好吧。”女人家的事他也不懂,皇甫曜被她说服,转身将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给她盖好薄被。
“帮我倒杯热水吧?”乔可遇看着他说,可怜兮兮,又点撒娇的味道。
“好。”皇甫曜看她这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应得痛快,拿着杯子便出去倒水。
脚才踏出卧室,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只好将杯子换了只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接子接听键,压低着声音说:“人已经回来,叫人都撤回来吧。”
“是。”那头应,然后又似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叫:“大少!”
皇甫曜要持断的动作微顿,感觉他有话要说。
“大少,我们刚才有在附近看到乔小姐,她和韩少玮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分开后,乔小姐才回去的。”那头犹豫着,补充报告。
皇甫曜听了沉吟,好半晌才应了一声:“嗯。”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合上,收进裤兜里。皇甫曜端着水杯折回卧室,见乔可遇躺在床上,身子又蜷缩成了一团。
“起来,喝点水吧。”他坐到床边,从后将她的身子撑着坐起来,然后水杯送到她的唇边。
乔可遇看着他笑,说:“你别把我弄得像重病号似的。”然后伸手自己去拿杯子。
皇甫曜却没松手,用玻璃杯边缘压着她的唇瓣说:“乖,我来喂。”
乔可遇看着他笑,只好乖乖喝下去。
皇甫曜将杯子搁在床头上,她又躺回去。皇甫曜也掀开被子陪她躺着,手滑进她的衣摆里,温热的掌心熨贴着她的腹部,慢慢揉着,让她觉得心里也暖暖的。
“你把我当小孩子了吧?”尽管不舒服,唇角却因为他此时的体贴而微扬,完全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
“我是把你当成我的宝贝儿。”皇甫曜拥着她,薄唇吻着她的额角。
他以前虽然流连花丛,却从不曾爱过谁,更不懂得如何去爱。但是此时怀中这个叫乔可遇的女子,却是他想珍惜的。
从前**的话他可以说出许多,但是真正对她说的甜言蜜语却少得可怜,而且难得如此认真。乔可遇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眼眸中映出自己的影像。
看到他眼中有自己,便已足够。
她伸出手,慢慢环住他的腰,脸贴靠在他的胸上。这一刻的温馨是如此幸福美好,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皇甫曜也揽着她的肩,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下来。门外传来迟疑的敲门声,皇甫曜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经是霓虹,才知道自己竟也跟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转头看过去,乔可遇大概又不舒服,怕打拢自己。所以身子已经转到另一侧,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着。
卧室的门是虚掩的,那保姆见敲了半天都没人应,便忍不住推门来看看。正见皇甫曜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她不由有些慌。
“对不起,大少。”她赶紧低下头去,然后身子退回去。关门的动作却顿住,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问:“大少,时间很晚了,你和乔小姐是不是要用晚餐?”
其实已经超过晚上十点钟了,她也着急下班。
“嗯。”皇甫曜点头应。
保姆退出去,把门关上。
皇甫曜目光才再次望向床的另一侧,他们说了这会儿话,乔可遇居然还没有醒来。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他身子倾过去,喊:“小乔儿?”
她的身子翻过来,才发出她脸色苍白的可以,身子在微微地抖着。
皇甫曜脸色骤变,拿手着急地拍着她的脸,喊:“小乔儿,小乔儿?”
乔可遇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还按压在肚子上,五官纠结在一起,半晌才喊出:“疼。”声音微弱,显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许久。
皇甫曜见了,不由低咒一声,抱起她便往外跑走。
“大少,乔小姐这是怎么了?”保姆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跑出来,就见皇甫曜将乔可遇打横抱出来。
皇甫曜根本没理她,抱着乔可遇便出了门,就连外面的保镖都惊动了。乘着电梯下楼,他将乔可遇放平在副驾驶座上,帮她扣上安全带,车子便如离弦的箭般窜出去。
银灰色的柯尼赛格在路上行驶,街道的霓虹在车身上一闪而过,很快便到了医院。
这么晚门诊部已经下班,急诊预检分诊台的值班护士在里面帮乔可遇做检查,他这才想起来给院长打电话。
效率倒是很快,不等这边检查出来,妇科的值班医生已经过来了。
“大少放心吧,这位小姐只是痛经晕过去了,挂些点滴便会醒过来。平时来潮前后最好不要太劳累,这个需要慢慢调理才会好。”医生安慰,同时也松了口气。自己被院长一个电话急急忙忙地吼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大毛病。
“嗯。”皇甫曜点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松懈。
乔可遇被人从急救室推出来,自然又弄了间特护病房,皇甫曜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这期间,乔可遇一直都晕晕乎乎的,半瓶药水通过置留针输进血管,她才慢慢转醒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然后目光四处扫了扫,看到皇甫曜坐在床边,自己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还被他攥在掌心里。
“醒了?”皇甫曜看着她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好一点儿。
“我怎么在医院里?”她疑惑,看了看四周,感觉这好像是医院的病房,尤其鼻翼间这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骗不了人。
“还敢说,医生说是痛经痛晕过去的。乔可遇,你到底是有多撑强?”皇甫曜问,口吻间带着心疼和责备。
乔可遇蹙眉,然后低头:“哦。”了一声。一个口一个痛经从他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怎么了?现在知道害羞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马,让她看着自己。
这张脸还是苍白没有血色的,掌心慢慢摩擦着,眼里流露出一丝儿心疼和隐隐的愧疚。
医生还说,这是因为年前车祸时的早产,她在做月子期间并没有调理好,才会造成这个痛经的毛病。如果不好好调理,每个月都会来潮都会这般痛。
“没事了,我不是已经不痛了吗?”乔可遇抓着他摸着自己脸的手,安慰。
“嗯。”皇甫曜应。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两声轻敲,然后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点滴架上的药水已经输得差不多,护士将她手背上的针拔掉,又量了体温。
皇甫曜陪她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打完点滴,才带乔可遇回到瞰园。
好好一个周末,眼看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回床上躺着吧。”皇甫曜说。
“没事。”她在沙发上做下来,开了电视。
皇甫曜想她大概也是闷坏了,便也没说什么。从报纸架上抽了今天的报纸,也坐过来。目光刚落到摊开的版面上,脸色一凛。
“怎么了?”乔可遇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跟着紧张地凑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媒体又捕捉到皇甫曜的花边新闻,说他与顾静恬去酒店开房。照片也是韩少玮给乔可遇看的那几张,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只是她不懂,这事是谁干的?
如果这事是韩少玮做的,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让顾总向皇甫曜使压?促成这段联姻吗?当然不是,那样韩少玮就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是料定皇甫曜必定不会答应,然后让双方翻脸?好借机拉拢顾总,可是这个不是很冒险吗?毕竟这也算是他破坏人家千金的名誉,被查出来更加得不偿失。
“你不会也相信吧?”皇甫曜看着她蹙着眉,半天没说话,不由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
乔可遇迎上他紧张的眸子,思绪还没有回转,所以愣愣地问:“什么?”然后目光落在摊开的版面上,然后恍然。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当然不相信。”
“真的?”如果不相信,刚才又是蹙着眉在想什么?
乔可遇抬头看着他,笑着很郑重地点头。
真的。
她想皇甫曜如果想做,还不至于自己不敢承认。
“这才是我的小乔儿。”皇甫曜同时松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
乔可遇抬眼看到保姆站在客厅里,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
皇甫曜不明所以的蹙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保姆走过来,说:“大少,乔小姐,要用午饭吗?”
乔可遇还低着头,她脸皮薄儿,只有她和皇甫曜在一起时还能放开些,这会儿被撞见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吃饭吧。”皇甫曜应。
皇甫曜则与她不同,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牵起乔可遇的手,两人转到饭厅里去。
“乔小姐,这是乌鸡红枣汤,我煲了一个上午呢,补血气的,你可要多喝点。”保姆将盛好的汤递过来,邀功地说。
“谢谢。”乔可遇笑着接过碗,拿着汤匙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皇甫曜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保姆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扫,见没什么吩咐便出去了。这时门外的铃声响起来,保姆只好过去开门。
“你是?”她望着外面一身华装,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问。
门外的聂兰则用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却没回答,一边往门内走一边问:“曜儿呢?”
她身上无形中透出的那股强势,让保姆下意识地侧身让开。又听她亲昵地喊着皇甫曜的名字,更是见不敢拦着,任由她走进去。
聂兰在客厅目光环绕了一遍,目光扫向隔着帘子的餐厅。皇甫曜与乔可遇听到动静也侧过头来,与她的目光相接住。
两人赶紧起身,聂兰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隔着帘子的缝隙看着乔可遇,说:“你吃你的,我找曜儿谈点事。”
说完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那样的姿态,看似温和,却已经将她与他们分开。
皇甫曜看着乔可遇安抚地说:“你先吃着。”
“嗯。”乔可遇点头,坐回桌边。
聂兰其实与陶瑶的母亲有许多相似之处,尽管是表现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但是举手抬足间都会有天生高人一等的姿态。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仿佛就能将人踩在脚底。
乔可遇说不上自己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会觉得十分不自在。
这时皇甫曜已经起身走到客厅里去,喊了一声:“妈。”
“嗯。”聂兰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抬起头来问:“宝贝儿,最近和顾总处得不错啊。”看着皇甫曜的眸子里带着赞赏的笑意。
皇甫曜则蹙眉坐下来,看了眼餐厅的位置,不在意地说:“媒体的捕风捉影而已。”
从前他的花边新闻也没断过,无论怎么玩母亲都不曾关心。他迎上母亲盯着自己的眸色,曾几何时起,母亲也势力起来了?
聂兰注意到他的眼神落点,这种下意识动作恰恰说明了他的在意。她虽是不赞同的,但仍不会发作,只换了个方向谈,说:“曜儿,股东大会马上就开始了,你手里的持股加上顾总手里的,还怕老头子和那个野种翻了天不成?”
其实聂兰一直都是利益为重,以前他玩可以不在意,但是婚姻她还是坚持门当户对的。联姻带来的助益,她一直最清楚。
“妈,股份的事你别管,我已经着手在办了,不会出问题的。”皇甫曜一贯的态度,他的决定绝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包括母亲。当然,这句话更是对联姻的一种的态度,更是认定乔可遇的态度。
“曜儿,以前你舅妈说给你介绍参谋长的孙女,你不见也就算了。如今明明有捷径在眼前摆着,你又不吃亏……”聂兰看他态度坚决,便有点沉不住气。
“妈,我有我的打算,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会把这些事都安排好的。你还像从前一样,让我自己来安排不行吗?”皇甫曜截断她的话,神色难得的认真。
聂兰还想说什么,目光掠过餐厅,对上乔可遇看过来的目光。
乔可遇攥紧手里的筷子,想起身走过去,皇甫曜却对她暗中摇头。
聂兰看到两人的互动,半晌才说:“好吧。”
她松口,是不想当着乔可遇的面与自己的儿子争吵,这样只会让儿子更靠向这个女人,让她更得意而已。
然后转了话锋说:“你舅舅明天生日,约了不少人,其中董事会的胡董和张董,跟你舅舅交情还不错。你也早点过去吧。”聂家虽大不如前了,但是有些关糸还在,也帮的还是要帮。
“好。”皇甫曜点头。
“那就这样吧。”聂兰说着起身。
乔可遇也从餐厅里出来,与皇甫曜将她送到门口。
聂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他了解这个儿子,这些年自己都由着他,又加上他早就自己独挡一面,自己说话未必管用。只盼着这次的事情能顺利过去,其它的事以后再解决。
而乔可遇与皇甫曜也因为事未逼在眼前,所以暂时只顾眼前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然过得十分忙碌。贷款的问题已经解决,股票虽然没有大的成效,但是皇甫曜也同样拉拢着其它的股东。他在皇甫集团的董事会掌权时间并不算短,凭借他的威望,说动他们要比韩少玮容易。
乔可遇看着他的步伐渐渐稳下来,也跟着松了口气。六号这天下午,她照旧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的,便点了接听键。
“姐?”她喊,目光还落在文件上没有收回来,就听那头传来惊慌的声音。
“可遇,晨晨不见了!”
☆、140 曜,求你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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