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太像真的了,也传不出去。你再讲一个能传出去的,或者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我就讲。”
“拉钩。”
“其实我是个阉伶。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阉伶。一些有钱人会挑选面目清秀、声音清澈洪亮的男童组成乐团,在他们进入青春期前阉割,阉割后他们的声道变窄,音域扩张,这使他们拥有超过常人的嗓音,甚至能够和乐器比拼高音。所以,其实我是个男孩。”
“那这些人如果不学唱歌,不就跟太监一样了?”我一边说一边直视她,透过衣裳,透过皮肤,透过灵魂。我知道我爱的是眼前这个人。而无论这个人是什么,绝对不是男人。
“该你了,不许耍赖。”她被我看得有些发窘。
“我们一起睡觉了。”我俯在她耳边,小声却仍清晰地说。
她脸胀得通红,但仍然镇定地反击说:“就这种小事啊。”还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然后她就再也不说话了,有些脸红地一直低着头看书。
那天回家也很晚,却没有听到“姐姐”的唠叨。她喝醉了。
第二天我没有去学校,而是直奔那家咖啡店,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从来也没有过。一路上,我感到所有人看我的神情都有些异样,好像比诺已经把那件所谓的“这种小事”告诉给了所有人一般。
一上午她都自顾自地看书,一句话也不说,中午饭也是在咖啡店里吃的。
店里平时人很少,但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多了起来。他们都住在附近,比诺跟他们很熟,甚至可以说很亲近。但她并没有专门把我介绍给他们。后来我们就经常在那里吃饭了,那里的东西很好吃。
他们称呼咖啡店的老板为“鲁伯”、“鲁嫂”。吃饭时他们之间也很少谈话,却都会很有诚意地互相微笑。
吃饭的时候比诺说:“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有更好吃的东西。”
“可我是夏天来的。”我心有不甘地说。
咖啡店的后院有一个大菜园,可以种黄瓜、茄子、土豆、西红柿、豆角、玉米……还有一块空地,用栅栏围着,里边养着鸡鸭鹅,家禽自己养,蛋自己去捡。咖啡店每顿餐的食材就出自那里,而吃什么取决于什么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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