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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从大槐树下走出的人 > 第十八章 若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第十八章 若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两人害死了丫头,舒出了一口气,愣了一刻儿,想起来了,得处理后事。

长工从孩子的下身里拔出了“火戳”殷红的鲜血从孩子的下身里流了出来……

俩人迅速擦­干­了血迹,七手八脚给孩子扒下了衣服,后娘,从柜子里拿出了孩子过大年时穿的衣服,给孩子换上了……

­鸡­叫三遍了,此时,天已大亮。

二丫头醒了,看到姐姐一声不响的还在那里躺着,去推姐姐,可姐姐一声不吭,她问后娘:“娘!我姐姐怎么不说话呀?”

“她睡着了!”

是的,她永远的睡着了!

后娘接过来又说道:“你怎那么事儿多呀?再事儿多,我拧你嘴!”

二丫头不敢言语了,怯怯的捂上被卧迷着去了。

俩人商量如何处理丫头尸体,一个说埋了,一个说不能埋,长工说:“埋了,就万事皆休,无证无据啦!”后娘说:“她爹回来跟我要人怎么办?”

俩人正在挣执不下,截墙之隔的大嫂敲门,俩人四目相视,给不给开门?后娘说不给开门,长工说给开门,长工戳着后娘的脑门子,嗓子眼儿里吼道:“你她妈傻**呀?丑媳­妇­怎么也得见公婆,你不给开门,证明你心里有鬼,你给她开了门,正好跟她解释一下,解释完了,咱们就能把她埋喽!将来她爹回来她也能给咱们当个证明人儿!”

长工不敢跟掌柜的上房呆着,迅速跑到自己屋里冲好人儿去了,后娘理了理头发,拽了拽大襟儿,调整了一下情绪,跑去开街门,边走边说:“大嫂,您起得好早啊?您的­精­神神儿可真大啊!?”

边说话,后娘边开门,开了门,看到大嫂在迎门站着,大嫂言道“嗐!不是我­精­神神儿大,是我这一宿,眼睛老跳,就是睡不着觉,睡不着觉,脑袋发懵,心里发跳,心慌意乱,你大哥说,你到东院儿你弟妹家散快散快,也许就好啦,这不,大清早儿的,我头不梳脸不洗,就上你们家串门来了。”

“您来的正好,您不来,我还要找您去哪?”

“这倒巧了,什么事啊?我来的那么合适?”

“别提了,您折腾了一宿没睡觉,我也折腾了一宿没睡觉,大丫头啊,不知是着了风寒了还是怎么的,刚躺下,就说胡话,我一摸她脑袋,脑门子滚烫,可她还说混身发冷,我给她盖了又盖,压了又压,最后她总算睡着了,可临天亮,我叫她,她却一声也不言语,我一摸她身子,混身冰凉,摸了摸鼻子,没有一点儿气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您说这可怎么好啊?她爹也没在家,她爹在家,我没有什么沉重儿,她爹没在家,整个沉重儿就都压在我一人身上了!我又是个后娘,懂事的,说天有雨雪­阴­晴,人有旦夕祸福,那不懂事的,背地里还不定怎么卖拍我嚼舌头根子哪!

“大嫂啊!咱们一个张字没掰开,谁近哪?咱们最近,您得给妹妹做这个证做这个主儿啊!”

这过来“串门”的大嫂还没醒过神儿来,后娘连珠炮似的甩出了这么一大套话,弄得大嫂乱了方寸,言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您的侄女得暴病死啦!”

“啊!怎么可能哪?昨天还好好的哪?怎么一宿的工夫就死啦?

“我没说吗?暴病!

“孩子都装裹上啦,她爹也没在家,咱们老张家现在就您为大了,孩子又是少亡,不宜搁多少天,早埋亡人早安生,您要是同意哪,一会儿让那个长工给挖个坑,就给埋了!”

这后娘还没等大嫂醒过腔来,又发表了一通议论。

大嫂没有再搭理她,噌噌的走进了屋里,看着孩子惊惧的小脸和那半­祼­的眼睛,似乎在死前受了极度惊吓。

大嫂抹了抹孩子的双眼,可抹了好几次,孩子的眼睛怎么也合不上。

大嫂叹息道:“刚一宿大娘没看到你,你怎么就死了哪?”

大嫂踌躇了一下,回身怒道:“这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不能埋,要埋?也得等她爹回来才能埋!你现在埋了,你脱不了这­干­系!我也脱不了­干­系。”

后娘言道“嘿!瞧!我给你了个屋子,你还想上炕了,这不是你们家人!是我们家人,我今儿个一定要埋喽?”

“我告诉你,你埋不了!你要埋了!那乱子可就就大了去喽!

“因为什么?因为这孩子不是你生的,你不是她的亲娘,甭说是你,就是她的亲爹,也没权力埋?”

后娘嚷道:“她亲爹也没权力埋?那谁有权力埋呀?”

“她姥姥家的人!”

“这么一说,还得找她姥姥家人,她娘都死啦!谁还认她姥姥?”

“没事儿你可以不认,有事你不认就不行,那是人主!”

“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通知了她姥姥了怎么啦?如果没事儿,不还可以还你个清白吗?”

大嫂的一番话说得后娘没了折,一边心里打鼓去了。

大嫂转过身来对后娘言道:“我告诉你啊,孩子你给我搁好喽,我让她大伯去州里找她爹,她爹没回来,这孩子要是没喽,我可拿你是问!”

话说这张老憨,那天“爷儿”落了,才到了延庆州,店里歇息了一宿,到州钱粮库,排队交钱粮,排了一日,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才交上了自己该交的钱粮,交完了钱粮,一块石头落了地,上酒馆儿喝了二两酒,拉了毛驴儿往店里走,到了店里,把毛驴儿交予店家,进屋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心里“刀筋麻乱”两眼发跳,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宿。

起来又吧嗒吧嗒抽了会子烟,看看窗户纸有些发白,就决定辞别店家登程了。

张老憨,越走天越亮,走了三十多里,进了大山。

山外头人,走出大山,就如同到了家,这山里头人,走进了大山,也就如同到了家,这张老憨,越往家走是越高兴,那两个闺女一定在门口迎着他,他从上马子里,掏出火烧子一人给一个,两个闺女香香的嚼着,他还给媳­妇­买了一块花儿布,媳­妇­接过了花儿布,在自己身子上比划着。

张老憨憧憬在美好的思幻之中。

前边来了一个骑毛驴儿的人,瞧着好生面熟,张老憨往驴ρi股上紧抽了两鞭子,驴小跑了起来,前边骑毛驴儿的人,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给他骑的那个毛驴子也抽了几鞭子,那毛驴子也快了起来,两个毛驴子越走越近,俩骑毛驴的人近前一看,都滚鞍落马。

原来是截墙之隔的当家子哥哥,张老憨问道:“哥哥,你到哪里去?”

我到哪里去?我是找你去?”

我刚出来两天,找我何­干­?”

“找你何­干­?你们家出事啦!”

“哥哥您说明白点?我家出了何事?”

“何事?你大闺女死啦!”

“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出来时还好好的,”

“自然你出来时是好好的?我告诉你,头天还上我家玩去来着!可一宿的工夫她就死了”

大哥的话把张老憨给弄晕啦,言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问你?你是让我说真话呀?还是让我说假话呀?”

“大哥啊!您兄弟是傻,但也傻不到那个份上?我自是让大哥说真话,怎能让大哥说假话哪?”

“我说了真话,你不会转回头把我卖拍给你媳­妇­吧?”

“该跟媳­妇­说,自是跟媳­妇­说,不该跟媳­妇­说,自是不跟媳­妇­说。”

“你说得是不错,做得到吗?我今儿个不管你做得到做不到,我也要跟你说实话,我豁啦!我告诉你啊!你媳­妇­可不是好东西?”

“谁说的?我媳­妇­跟我好着哪?”

“你媳­妇­跟你好!她还跟别人好哪?”

“谁说的?”

“你大闺女说的!”

“我大闺女能说她娘?”

“我的好兄弟!那不是她亲娘!你大闺女不是她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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