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庭轩因为香港股市恒生指数崩盘,所以,得了渔翁之利,又加上为国际各黑帮人物洗黑钱,据传言,初步估计约五十亿人民币,他的事迹被人们相继传说,越传越神话,他在香港股票界成了一个奇迹般的人物,让许多的股民纷纷膜拜。
子旋仍然被江萧囚禁在那座牢笼里,静知也不心情再回那座别墅,只是,心情好时,就让别墅里那个老佣人将儿子宝仔带出来,与孩子培养一下感情。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静知一直在股票界忙碌着。
内地E市,黑色的身影伫立在春江湖畔,天色已经暗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湖面上点点星火只能让人隐约看见他那对越发深邃的黑眼,凉薄的嘴唇上刁了一支香烟,烟头已经燃烧烬尽,烟蒂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烟灰,没有磕掉,因为,他的眼神布满了迷茫的色彩,满脸的迷离,让人感觉他在沉思一些事情。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始终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得寂寞,那片情,我还在……”
优美动听的音乐声响彻在整个春江湖畔,静谧的空间里,歌声是那么清晰,明亮,最近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手机玲声改成了这种比较带有淡淡忧郁的歌声,他就静忤在那里,任风儿撩起了他的裤管及风衣的衣摆,歌声响了彻好久,本以为会自动挂断,但,显然是打电话的人仍然不死心,歌声断了一秒钟后,又再度响起。
扔掉了指尖的烟蒂,男人不慌不忙地接起了手机。“喂。”“表哥,享受美人在怀吧!这么久也不接电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几许的不悦,大发着牢骚,他可是天南地北到处为他奔波,他到好,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里快活呢?
“说什么呢?”
“苏橙煜,我不像你。”“得。”苏橙煜在电话另一端抓搔了一下头发丝,他以前是风流,可是,风流并不等于是下流,现在,他早改邪归正了,难得表哥一直都还记着他以前混债事儿。
“表哥,我家老头答应帮忙了,他让你明天过来一趟,把那些证据全都提供过来,可说好了,证据要有力才地,这一次,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否则,无力回天不说,还把我们也搭进去,你知道的,现在京都许多人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我家老头能松口,还仗着我死皮赖脸,不吃不喝,外加威逼恐吓,还有你舅妈,我老妈的帮忙,才答应鼎力相助,所以,你要记住我哈!”
苏橙煜哆哆嗦嗦一大堆,江萧只听清楚了一句话,那就是舅舅在表弟的软硬施兼下终于同意与他一起扳倒姚家了,真的是太好了,他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这些证据,他收集了整整四年,而他的父母,还有哥哥也整整呆在了狱中四年,现在,是他们翻身的日子来了。
按奈住激动不已的心,江萧清了清嗓子道:“谢谢橙煜,还有,我有那个焰君煌的联系方式吗?”
“焰君王?”听表哥要找那号在人物,苏橙煜一愣,不知道表哥要做什么?即然他老爹都同意帮他了,还找那人做什么呢?
“别问这么多,我自有事找他,如果有,就把他的手机号发给我吧!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北京。还有,橙煜,去帮我查一下多年前一桩案子,就是……”
匆匆交待完毕,他简单与表弟寒喧完,就及时挂了电话,重新投望向湖面的眸光突然间就变得狠厉起来,姚庭轩,姚利宣,你们好日子到头了,我江家翻身的日子到来了。
他发誓,这一次,不把姚家所有人逼得个个投河自尽,他就不性江了。
香港交易所里
姚庭轩的着装更显华丽光鲜,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帮同样黑衣服的保镖大刺刺地迈进了交易厅的大门槛,整个香港,唯有他钞票最厚,他也成功将莫川压在了自己的脚下,因为有钱,招兵买马,不过,他属下的人仗着他的权势,一向都喜欢狐假虎威,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在黑社会里兴风作浪,烧杀抢掳,无恶不作,还经常去玩那些无辜的未成年少女,人家家人发现了,找上门来理论,还将人家打得鼻青脸肿,香港警察仗着他手下人越来越多,也不太敢去招惹,这世道真的乱了,黑白是非颠倒了。因为,有钱的人是老大,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大,你说咱今日买什么好?”某头发同样梳得油光发亮的保镖乐哈哈地笑言。
“随便啊!”姚庭轩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还横跨在椅子脚垫上,看着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老大。”保镖瞟了一眼巨大屏幕上的电视机,下了一个结论。“买飞利浦吧!那玩意儿昨天涨了不少的点数啊!”
“对,就买飞利浦,出手吧!”众保镖开始起哄,然后,姚庭轩一点头,众人便一哄而上,许多股民见姚庭轩允许保镖们买这个股,有前车之鉴,大家相信姚庭轩幕后那个眼睛雪亮的人,然后,大家便开始购飞利浦,不过,也十分凑巧,刚购此股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涨了好几十个点数,大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老板,你真是我们的财神爷啊!买什么都中,再中过五百万,我就娶房媳妇就归隐山林去,跟我媳妇儿做一对快活的神仙卷侣。”
“切,跟着老板这么赚钱,区区五百万你就知足了,我才不呢!”
“是啊!我也想成为亿万富翁,不过,老板,就算将来我有许多的钱,也不会忘记你的,我愿意终身做你的奴卑,做你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
哪有人这样子拍马屁的?居然说自己是一条狗,可见,这钞票对人心的腐蚀力。
“得了,你这臭袜子,妈的,如果你真那么有钱了,我可叫不动了。”姚庭轩拿起了牙签,不停地叉着保镖递上来了一盘水果鲜肉,将一片又一片切得很薄的米白色苹果肉送往自个儿嘴里。
“老板,还在升啊!你要不要买?”某保镖喜孜孜地笑言。
“不了,阿飞,我买降,用全部的家当。”反正,他相信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他天生就得天独厚。
“姚总裁,有点儿冒险啊!”操盘手阿飞面有难色,现今这个局势,每一种股票数据显示正常,而且,并不是前面那种红运能一直陪伴着姚庭轩,那不可是狗屎运气罢了。
“没事,我鸿福齐天。”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姚庭轩相信自己得天独厚,他相信,如果是古代,他定是皇帝亲立的太子,而他准是将来继承帝王留下来基业的不二人选,其实,他也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可是,现在的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任谁说什么,他定也听不进去了。
“姚总裁,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操盘手阿飞还算是一个比较有责任心的人物,他再次低声询问身边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
“不用考虑,买降。”
“妈的,阿飞,你他妈的在置疑什么?置疑我们老板的判断力吗?告诉你,我们老板有的是钱,输了也无所谓,快动手啊!不过是一个操盘手,话这么多,不想活了?”
某保镖凶神恶煞的声音终于让阿飞面为其难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操盘手把姚庭轩名下所有的股票都买了降,他的买法与所有的人背道而驰,以为自己又会有那样的好运,如果再赚一次,他的财富就可以翻一番,一百亿啊!想着那个数字,他的心肚儿都会颤动,心里爽歪歪的,如果他有了一百亿,就彻底松手,他带着这一百亿回内地去,安安心心管理公司,再也不涉足股票界,因为,他也知道这地方正常人是不能久呆的。
当他出手后,各种股票的价格飞涨,那数据涨得有些吓人,几个保镖吓得一张脸都青紫起来。
“没事,想干大事儿就要沉得住气。”他坐在那儿,双眼猛盯着那个不断上涨价位的股票数据,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但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毕竟是自己全部的家当啊!
静知伫立在窗口,俯首望着整个人山人海的交易所大厅,眸光一直落在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姚庭轩脸上,乌黑的瞳仁里迸射出绝烈怨恨的光芒。
“老大,不对呀!快撤出来。”一保镖发现数据急速上升,心急地开口,然而,此时的姚庭轩坐在那里,望着那些数字已经有些麻木了,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一道狠绝的眸光在一直注视着自己,抬起头,凌厉的视线巡视着整个大厅后,仰望向那个宽大的玻璃窗口,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纤细紫色背影,背影步伐纵容,似乎能感觉得到她一颗纵容淡定的心,与他狂乱不止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还在涨啊!”保镖神色全部慌乱,因为,那个数据一直狂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姚总裁,要不要再把资金再投入一点?”眼看着放进去的资金一点点地被其他股民吞噬烬尽,阿飞也急得满头大汗,他提议让姚庭轩再放入些资金,如果不放的话,他就很难起死回生了,等这些资金全部散尽,被股民们瓜分,他就只有抱着头去蹲着墙角哭泣。
姚庭轩拍着脑门,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雪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他放进去的资金全部都被人吞了,现在,他不放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那些钱不是他自个儿,有许多的资金都是美国黑帮堂口数十个老大的,如果投放了,一旦输完,他的人生就会就此划上休止符。
“别犹豫了,老板,放吧!再犹豫,就真的完蛋了。”好几个保镖手中提着枪,眼睛一直紧盯着那个不断跳动数据的屏幕,老板再也不决定,所有的资金全部打了水漂,一去不复返。
“老板啊!再也不能犹豫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催促道。真的不能再迟疑了,多迟疑一分钟,就会多一份想不到的危险。
“放。”他简单的地吐出一个字,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如何能与众多千万香港股民斗争呢?
操盘手阿飞听了他的话,手指火速地敲击着电脑黑色的键盘。
他把姚庭轩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投入进去,然而,那个数据一直就在不停地上涨,一直在疯狂地上涨,几个保镖心理素质不够硬,见还在不停地上涨,没有一丝下滑的迹象,吓得个个都摊坐在椅子上,有的连枪支都拿捏不稳,从无力的手指尖滑落到地。
天啊!还在涨啊!姚庭轩狂吼了起来,暴跳如雷,他疯了似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一个个保镖拉了起来。
“你们给我坚强一点,坚强一点,要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们?”
他用枪指着离自己最近一个保镖的脑袋,那个保镖见自己输完了所有家当,又见姚庭轩对自己这么凶,还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他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虽然受过严格特殊的训练,可是,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再严格的训练也不及现在这种局势来得催毁一个人的意志,如果这钱全部输光了,他们是走不出这间交易所的。
“老天,还在涨啊!”某保镖抬手指着不远处那个电脑屏幕,满脸铁青,吓得从椅子滚落到地,他趴在地板上,一直在不停地呕吐,也许是因为心理恐惧的关系。
“是啊!老……大,还在涨,不见停下来。”
几个保镖都跌倒在地,单手撑着地板,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如果是有人敢惹他们老板,他们可以拿着枪对准那个敢招惹他们老板的人,一枪省事,可是,他们对股票一窃不通,甚至,不明白,自己手上的数百万是怎么赚来的?也不明白如今为什么就这么轻松送了出去?所以,他们急啊!他们空有一身的本领,却不能找到那个分割了他们钱财的人啊!到底要找谁去算债?找不到人,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涨,涨,涨。”旁侧的一些股民也赢红了眼睛,个个高呼着一个字“涨,涨,涨。”
姚庭轩听到这个声音,疯了似地拿着枪对着所有的人。“给老子闭嘴。”刹那间,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回身望着姚庭轩那个对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个个吓得缩起了脖子,都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可是,并不是大家不喊了,电脑上的数据就会降下来,还是在不断地疯狂上涨,那数字让他惊惧。
“老大,还在涨啊!”保镖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他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提着枪,步伐歪歪斜斜地穿过了操作台中间那道小道,几步冲到了最前面去,是的,还在涨,还在疯生的上涨,而且,上面的那个数字已经变化成了4888点了,4999点。
心,似乎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几个保镖瞪大了眼睛,眼睛都迸射出无数希冀的光芒。“降,降,降。”他们不约而同地呼喊出声,是的,上一次,就是在这个数字的时候,恒生指数一路下滑,才让他狠赚了好几十个亿,所以,姚庭轩也满脸散发希冀的光芒。
然而,叮咚一声,开盘了,恒生指数停止不前,也不下滑,就停在了这个数字,红色的数字定格,让姚庭轩眼中的唯一希望光芒一点点地墨淡了下去,最终,变得了一汪死水寒潭。
众保镖见状,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只能吓得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将拳头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啃咬着。
身边传来了一片欢腾声,是所有股民们打了胜仗的欢呼声,他们赢了好多好多的钱,然而,输的人却是那么惨不忍睹,姚庭轩高大的身影一直就静伫在原地,一动不动,象一尊被艺术家周刻的雕像,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上的枪支被他甩出。
一绺头发丝垂落在额际,他输了,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体验到了什么是旦夕之间成为乞丐的说法,他的财富是在一夜之间聚敛起来的,而他的财富的也在旦夕之间被老天爷收了回去。
人山人海的交所易,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个孤独而苍凉的身影,他们没有办法走出去。
“老大,怎么办?”一保镖哭着爬向他,颤着声音询问。男人的哭音让他心烦不已,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望着铁铮铮的男子汉满脸泪痕,姚庭轩气得七窃生烟,他一把扯过保镖黑色的领子衣服。
“去,给老子打电话,打电话给阿飞,还有美国黑帮的JON老大,去啊!”
“好。”在他的怒斥之下,保镖颤颤魏魏爬着去捡起了地板上一支不知何时被人扔掉了手机,抖着手指拔了几个电话,可是,电话全都占着线。
“老大……拔不通。”再拔。“姚庭轩听了这话,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别无他法之际,他只能让属下再次回拔。
”好。“所有的保镖都哭着开始拔电话,以前与他们要好的人,全都拔了,一个号码接着一个号码地拔,可是,全都占着线,没有一个人接通电话,然后,他们才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
”老大,全占着线。“”老大,拔不通。“”老大,拔遍了,没有一个人会接电话。“
”艰的,一群饭通。“姚庭轩咒骂着,他走过去一把踢开了一个保镖,从他手里抢过一支手机,开始重复地拔着阿飞的电话,然而,却也是占着线,永远占着线,他拔黑帮堂口老大的,也是占着线,终于,他渐渐明白过来,抬头,他望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成了一重幽冥狠狠地裹住了他的心。
他打不通一个电话,这说明什么?他们与世隔绝了,真的与世隔绝了,与外界根本无法联络上,他只能抓狂地连骂了三声天。
”老大,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就不信,我们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里。“
他提着枪一路跑向了门口,却被好几个保镖死死地拽住了衣角。”老大,别出去,不要出去啊!“
”是的,老大,你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你就会变成马蜂窝了。“
”这两年,我们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得罪了不少的黑帮人物,以前,我们能在这里呼风唤雨,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警察,全都是在看在我们腰包的份儿上不敢动我们,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一旦失势,他们个个都想着方法对付我们,老大,我们输掉了那些钱有过半都是黑帮数十个老大的,那些钱也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能放心给我们洗,也是看在了我们以前鼓鼓的腰包上,现在,我们不能把钱还给他们,他们恐怕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会要我们的命啊!老大。“
一个保镖声泪俱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这即将毁灭的时刻,他也忍不住泪湿衣襟,他们不是神仙,全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都有一颗平凡的心,他们个个都怕死,试问,人世间那个不怕死?自古三皇五帝,想长久坐拥江山,永远地成为中华之王,然而,尽管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寻求长生不老药,最终还不是成了一坯黄土,他们虽是铁铮铮的男儿身,也曾受过严格的保镖训练,可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谁心里都明白,就是死神的召唤。
保镖的话声声入耳,也彻镀毁了姚庭轩所有的毅志,是的,他说得太对了,以前,他们为了扩展势力,在同行中,耀武扬威,得罪了不少的人,香港黑道有多少人想要索取他姚庭轩的命啊!
”老大,我们必死无疑,无力回天了。“
他们已经与世隔绝,曾经能呼风唤雨的他们,如今,就好似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姚庭轩双腿一软,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就笔直地单膝跪在那儿,静静地跪着,几个兄弟都陪着他,直至了东方升起了鱼肚皮,当窗外的世界变成了墨蓝,墨蓝再转变成一片湛蓝,湛蓝色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红云,淡淡的红光普照着万里苍穹,斩新一天又将开始,姚庭轩张开了双眼,整整一夜,他就跪在那儿,一动不动,仿若像一个已经停止呼吸死去了的人,他的心如死木槁灰了,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不想让父母年迈之际再受到这种椎心失去儿子的痛苦,他的属下分板的及对,再过片刻,那些美国堂口的老大就会拿着枪冲进这间交易所,逼着他们还钱,抬起一双洁净修长的手掌,阳光照在那个食指上,戒指发出璀璨的光芒,刺花了他的眼睛。
眯起眼,他撑起身从交易所露天阳台走去,他没有乘座电梯,是步行上楼的,而其余的几个保镖也一直一路跟随着他,走至了露天台,他站在天台中心,阳光从头顶笔直落下,在他脚边拖出一抹长长的黑影子。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身后一群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保镖,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家人打来的。
”喂。“他动作迟缓地接起了电话,本以为是母亲的电话,然而不是,意外地传来了弟弟君辰的声音。
”哥,你快回来吧!爸出事了,刚才被军区的人带走了,妈晕过去了,你快回来啊!“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父亲出事了,被军区的人带走了,爸会进里面去吧?这个是一个设问句,他知道那个答案,他还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父亲的身上,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没有指望了,扯唇低低地笑开,笑得有几分落魄,还有几分凄凉。
”君辰,今后,爸与妈就托你照顾了,你一定一要好好地照顾好他们。“
语毕,他挂断了电话,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父亲?在他掐断电话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弟弟君辰焦灼的呼声:”哥,喂,你回话啊!哥……“
再次牵唇一笑,他扔掉了自己手指尖的手机,然后,回过头,冲着身后几个落魄,身体发抖的保镖道”你们谁敢跳?“他指着脚下的万丈高楼,然而,众保镖望了一眼脚下的耸入云端的建筑物,吓得急忙往后面缩躲去。
”他妈的,全是一群孬种。“
”没听说,十扩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么?“姚庭轩怒气横生地骂着,额头青筋一条条竖起。
”你们以为还能活下去么?“抬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同样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看到那边楼下的警车没有,琮有埋伏在周围的黑帮人士,他们个个都想要索取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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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大结局!(回味无穷)
“他妈的,全是一群孬种。”
“没听说过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么?”姚庭轩怒气横生地骂着,额头青筋一条条竖起。
“你们以为还能活下去么?”抬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同样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看到那边楼下的警车没有,没有埋伏在周围的黑帮人士,他们个个都想要索取我们的命。”
“拿着你们的骨气来,就算是死,也要雄赳赳气昂昂,不能做一个无胆鼠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阿仔,你先来。”他冲着那个穿着上等面料黑衣的保镖冷喝,向来,这保镖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向来,他的属下中,就属他最有勇有谋。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迈了两步,站定在他的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往下跳,姚庭轩已经先一步扑过去,揪住了另外两个颤抖着身体的保镖,愤恨地一甩,只看到两抹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呈了两道抛物线飘出露天阳台,向那万丈高楼坠下,他们来不及哭叫,就已经成了泉下孤魂。
后面的几个保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个个往后面缩去,大家将西服扯立了领子,他们不敢迎视姚庭轩那对被血染红的双眼,他们又惧又恨,但是,现在,除了一个死字,他们无处可逃,原来,猖狂的人最终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真是无胆鼠辈,我们也风光够了,你们还怕什么?跳啊!你们不跳也可以,如果你们想被人家五马分尸的话,也可以等那群人上来索取你们的命,将你们个个打成马蜂窝。”
向来,成王败寇,在他姚庭轩的观念里,即然输了,就要输的有气节,即便是死,他也绝对不会给敌手一丝将他们尸体千刀万刮的机会。
“老大,太高了。”某保镖走过来,向下看了一眼,视线立刻眩晕,他们怕啊!就算是英雄人物,在面对跳楼的这一刻,都会退缩不前吧!
他向姚庭轩摆了摆手,拉高了西装领口,像一个小孩子般哭嚷!
“妈的,真没胆,从前,你在别人面前摇武扬威的英雄气概貌哪儿去了?”姚庭轩怒气横生,扑腾过来,一把拽住了保镖的衣袖,愤力往阳台外一甩,又一个黑色的身影拼命地往楼下坠落,不停地坠落……
同一时刻,内地
姚宅已被检察院查封,敖雪莲站在那座宽大的楼房前,望着红漆大门上贴着那张十字封条,心里百感交集,她刚刚从娘家回来,尽管姚庭轩曾经对不起她,尽管他为了那个香雪欣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但是,她一向是一个思想传统守旧的女人,姚庭轩是她的男人,自从她们结婚那一刻开始,她就把自己真正地当做了姚家的媳妇,姚家的媳妇,在公公官场落马危难之际,她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过往恩怨即往不绺,她匆匆回了娘家,去救父亲与哥哥,可是,父亲也自身难保,上头已经在查他了,政界朋友还悄悄告诉他,让他这段时间小心警慎一点,如果硬要趟姚家这淌浑水,恐怕帮不上忙不说,还会将敖家也搭进去。
所以,父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女儿啊!你虽是敖家的宝贝,是敖家唯一的千金,可是,即便是为了你的幸福,搭进整个敖家,总也是不划算的,再则,姚家那小子也对不起你,你又保必为了他搭进我们所有的人,他们没势了,你还可以回来,敖家永远是你的靠山。”
“是啊!跟那小子离了最好,免得我们也会被受牵连。”从小到大,将她疼入骨髓里的哥哥在旁跟着附和,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绝对不会为了救她公公去冒一丝的危险,哥哥是更不用说,他们向来视势,当初,她能嫁给姚庭轩,也是大家彼此有利益,如今,怎么可能为了落马的姚家搭进去敖家的前程呢?
“我不会跟他离的。”这是她走出娘家,最后说的一句坚定的话,女人啊!心,永远是矛盾的,她爱姚庭轩,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顺了父亲与哥哥的意思嫁入了姚家,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即便是父亲拿绳子将她绑进结婚礼堂,恐怕也未必能让姚敖两家联姻。
她爱姚庭轩,可是,她恨他,她的恨从几时开始的?就是从香贱人闯入他们婚姻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吧!她一直就想跟姚庭轩算一次总债,现在,她在香港安Сhā的眼线一遍又一遍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她香港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股灾,股市动荡不安,姚庭轩输掉了全部的家当,还有国际各黑帮堂口的数十亿的人民币,她料定他们是走不出那间交易所,她得到消息,心一直就惊恐不安,她无法为他填仓,她拿不出那么多的现款,恐怕父亲与哥哥也拿不出,他们资产是多,可全都是写在了敖家其他的人名下,再说,他们又怎么会为了姚庭轩一个外人去动用那些永远隐藏在阳光下的不动资产呢?
整整一宿,她都没有合上眼,她一直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电话又打过来了。“姚夫人,山穷水尽了,姚总裁已经带着众保镖走上了露天阳台,他快跳楼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眼线的话音充满着焦急与担忧。
闻言,敖雪莲心中一片慌乱,片刻后,镇定下来,她冲着电话吼了一声:“我知道,我马上就会给你消息。”
是的,她要动用最后一张王牌了。
掐断了电话,她拔了一个陌生的数字号码。“喂,你好,请问你是?”
“老萧,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噢!你是雪莲吧!”江萧终于明白对方是谁,手指上的烟蒂一顿,无数烟灰从烟头上飘落到纤尘不染的办公室桌面上。
“真聪明。”敖雪莲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老萧,你与庭轩曾是最好的哥们儿,最好的朋友,你们曾经一起走过多少的难忘的岁月?你真的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么?”
她的话音带着冷寒,也夹含着几缕咄咄逼人,斥责江萧是一个不顾兄弟情义的男人。
听了她的旨责,江萧抿唇轻笑,黑亮的瞳仁变得更加地深邃,事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没有必要再与这个女绕弯子了。
抬指将手上的烟蒂轻轻往面前的烟灰缸里磕了磕。“雪莲,我与庭轩的事你不要管。”
“不要管?”敖雪莲低低地笑开,然后,声音有点儿嘶哑道:“我也不想管,可是,他是我老公,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江萧沉吟了半晌,启唇道:“他是绺由自取,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真撇得干净啊!江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全是你与林静知设的局,我一直不出面,是因为,我觉得姚庭轩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该让他得到一些教训。”
“即然你都觉得他罪有应得,又保必再出现为他求情呢?”
“我不管他是不是罪有应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老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公去死,江萧,放过他,看在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份上,看在他曾经与你出生入死的情份上放过他。”
可能吗?江萧很想这样回答敖雪莲,只是,他没有,最后的时刻,他不想再刺激这个女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出来,他了解敖雪莲,虽然她一向身体单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属于是特另乖巧的那种类型,但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骨子里,那柔弱的身体里昂藏着一匹孤狼,从她当初恶整香雪欣一系列的惨烈手段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怕,这个女人用这种方法去对付静知,现在,他还在内地,还有一些事缠身,没法子去静知身边,所以,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不敢冒险。
“雪莲,你不要激动,不是我想要索他的命,事实上,我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我现在还在E市,而且,他得罪的是一群黑帮人士,他输的钱太多,几十个亿啊!那些钱全是高利贷,我想帮也无能为力啊!”
“江萧,少给我装蒜,这一切是你们布的局,他现在站在交所易露天阳台上,告诉你,如果他坠楼身亡了,这辈子,你与林静知都休想再见到你们女儿了。”
“你什么意思?”江萧的声线陡地拔高,话音变得冷咧。“噢!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女儿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着,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嘴巴长得像林静知,五官轮廓却象极了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比你那儿子还漂亮,完全是一个芭比娃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江萧冷笑两声,死死地抓住了手机坚硬的外壳,心口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原来,他与静知的那个女儿真没有死,原来,那女儿在敖雪莲手中,原来,当初,是静知昏迷不查的时候,是敖雪莲设计将孩子抱走了,多有心机的女人啊!她设计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在最后一刻逼他与静知就范吧!
如果她没有骗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他不能让女儿在她的手里,他一向遇事沉稳冷静,但是,每当只要一遇上了静知与孩子的事,他就平静不下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敖雪莲,我与静知从来都没有生过女儿,我们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宝仔,所以,你别在这儿演戏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哈哈哈!”敖雪莲仰头笑了三声,冷冷地又道:“江萧,我敢打赌,听到这个消息,你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吧!你江萧遇上了林静知的事儿,永远无法保持一颗正常的头脑,以及一颗镇定自苦的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去看望林静知,被裴书疑捅了一刀,其实,你们一直都以为是香雪欣指使了裴书颖,当然也不错,不过,你们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在香雪欣的后面,还有一个我吧!裴书颖那一刀,并没有伤有我多重,我的病房就在林静知产房的楼上,当时,我不过是下楼去探望她,没想到,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群护士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两个孩子躺在那个手术台上,没人照顾,男孩子很弱,女婴睁着一种雪亮的眼睛望着我,我知道她看不到我,你知道,我没有生育能力,这辈子已经做不成母亲了,看到那孩子,见女婴冲着我笑,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她长得好漂亮,我多想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是,我知道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女人天生的母性让我想要拥有那个漂亮的女婴,再说,我想如果把她抱走了,林静知肯定以为是香雪欣使的计,她会去找林静知算债,我恨林静知前面利用了我整香雪欣,我不过是想要摆她一道,同时,也不想让香雪欣那个贱人好过,所以,我抱走了那个孩子。想一石二鸟,其实,你得要感谢我,我一直待你女儿不错,给她吃最上等的奶粉,给她穿最上等衣服,每件衣服都是名牌,哪怕是一条小内裤,如今,她已经快四岁了,她一直喊我妈妈,真的长得很漂亮,要不是为了救庭轩,我不会将她暴光在你们面前,不过,江萧,你听好了,虽然我恨姚庭轩,不过,他一向是我的天,如果天一旦垮了,世界也就崩裂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你最好放过姚庭轩,否则,我会拉着你的女儿跟我们一起陪葬,她还那么小,不过才四岁,甚至从未跟亲生父母呆过一天,江萧,如果你舍得,就尽管不管不顾吧!”
她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喜爱孩子,当初抱走静知孩子的行为,如今却是拯救姚庭轩唯一的铸码。
她相信江萧不会无动于衷,但凡是一个人,只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大大地被震憾,相信,他江萧也不例外。
她猜得不错,这则消息几乎震得江萧的胸口快要裂开,他久久都还未消化掉这个震天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同时,又是一个阻此他复仇的坏消息,他真的不能对孩子不管不顾,毕竟,如果女儿真在人世,他与静知已经亏赚了她整整四年,他一想到,静知为了痛失的孩子常常痛不欲生,他就恨不得要将敖雪莲撕裂,是这个女人,让他与静知整整承受了四年的丧女之痛。
“敖雪莲,我已经说过了,不关我的事,是姚庭轩他自己输了那么多的钱,我没办法帮他,是他自己绺由自取,我随便你要怎么样?”
“别嘴硬,江萧,你能忍心亲生女儿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至死?”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江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迸射出血红骇人的光芒,全身陡地就散发出一种绝无仅有的震摄力量,眉心裹上一层沉重的阴戾。
“敖雪莲,如果我女儿真还活着,如果她有过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少了一个头发丝,我会要你们敖家整个跟着陪葬。”
冷寒的话语一字一句从他薄唇迸出来,充满着浓烈的警告。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敖雪莲清晰的大笑声,近乎疯狂。“江萧,我不是被人吓大的,我早说过了,如果姚庭轩一旦坠楼了,我也不知独活,那样的话,我会带着你的女儿,陪了我四年的女儿,我又怎么会让她独活在这个清冷的世间呢?再说,姚家人全进去了,我在乎的永远只有姚庭轩一个男人,其他的,我管不着,也不屑管,至于我娘家,如果你有那份能耐扳倒他们,我恭喜你,总之,我随你的便,你看着办吧!”
将绝狠的话撂了过来,敖雪莲‘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江萧听着电话占线的嘟嘟声,倏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掐断了电话,急忙伸手从椅子靠背上拿过外套穿上,十万火急地奔出了办公室。
如果不阻此姚庭轩坠楼的话,敖雪莲真的会对孩子不利,急匆匆地打了电话给表弟苏少。“喂,帮我去查一下敖雪莲这个女人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行踪,要快,十分钟要结果。”
不待表弟回答,他已经坐上了车,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笔直地冲向了去北京的路,一边用手旋转着方向盘,一边打着电话,电话拔了好几次才拔通。
“喂!”这道声音时常出现在梦里,永远是这么清冷,但是,却紧紧地拔动着他的心弦!
“静知,赶紧去阻此姚庭轩跳楼。”“为什么?”显然这句话让静知十分吃惊,斗败姚庭轩不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心愿么?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快去,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迟了,我们都会后悔。”
车子开得飞快,连撞了几辆小轿车的车尾,车窗外的车主已经在叫骂连天了,车子发出的碰撞声响彻在空气里,自是从电话传到了另一端,静知听到那一声又一声金属碰撞的‘嘭嘭’声,吓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在那儿?怎么回事?”她的问题永远犀利。“你先不要管我,快去啊!我稍后再告诉你。”
他不想告诉静知有关于女儿的事情,怕她担忧,焦急,所以,他想先暂且不说,在他营救出女儿之前,他想先阻此姚庭轩坠楼,等女儿从敖雪莲手里救出来,他再整治姚庭轩也不迟。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车子开得飞快,不顾那些已经停下来车主的阻止,迅速转动着方向盘,车子从两辆夹攻的小轿车中间抄了过去,车尾撞坏了旁边的一辆小车的挡风车窗玻璃,他丢过去一句话。“送去修理厂。”并丢出去一张名片,然后,后面就飘来了一记骂娘的声音。
“妈的,富二代啊!太猖狂了。”
将这些话丢弃在脑后,救出女儿才是当务之急,静知为他生的女儿,已经四岁了,他从未见过面的亲生骨肉,如今,满满地占据了他整颗心。
静知接到江萧的电话,心头大震,她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相信,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江萧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她,让她阻此姚庭轩跳楼,她太清楚,没有谁能比江萧希望姚庭轩那个歹毒的家伙跃下万丈高楼,碎尸万段,他虽然没说理由,可是,她相信,他会有足够的理由阻此这件事情,她从办公室急步奔出,坐上了那个从三楼升向顶楼的高级电梯。
她跑到天楼的时候,姚庭轩已经脱去了身上那件黑色的长风衣,此刻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黑色的笔筒长裤,头发在风中零乱地吹着,领带随风而飘,他的眼睛瞠得极其地大,满面冷骇紫青,狠厉的眸光死死地瞪望着对面那个站在天台边缘上的男人,男人解开了西装纽扣,衣角在风中飘舞,裤管也随着冷风旋成了一个难看的弧度,他往脚下层层高楼望了一眼,然后,抬起眼,眼睛笔直地望向姚庭轩,眼神彪悍冷咧,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凌厉,姚庭轩被那样凌厉的眼神被震地往后一震,所有的保镖中,他向来最看得起这位保镖,他很能干,二十岁不到就能独挡一面,当初,他从内地过来时,也是花重金才让他死心踏地跟着自己,曾经,他向他拍胸脯保证,许了他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却是这样一个悲凉的结局,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前一刻身份数十亿,到下一刻,就背负了数十亿的巨债,让他哭助无门,只能来这高高的天台了结生命。
保镖深深的一瞥里,包含了太多的指责还有愤慨,如果当初,他不是看在姚庭轩手段够狠,够辣,看在他银行里数不完的钞票份儿上,他也不会舍弃了另一棵大树而投靠他,也许,这就是惩罚他背信弃义的下场。
他死不足惜,就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下一刻又会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罢了,罢了,来生再续缘吧!男子汉敢做敢当,即便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条不归路是他自己亲自选择的,如今,是这凄惨的结局,能怨得了谁呢?
他咬了咬牙,然后,纵身一跳,高大威猛的身形倾刻间就坠下了万丈高楼,这是一种美丽豪迈的死法,连站在边上的姚庭轩也被深深震骇了,他站在那儿,眼睛睁得好圆,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属下这豪迈的英雄气概,对了,如果身在古代,他定是一名出色的英雄,一定是。
静知带着一帮人马走上了那个天台,唤了一声:“姚庭轩。”
姚庭轩回转身,眸光望向了站在那儿衣裙飘然的白衣仙女,瞳孔瞠得更大,似乎是凸出来,看起来有几分骇人嗜血。
“怎么?来送老子上路么?”
“姚庭轩,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你欠下的那些债,我们慢慢来想办法。”
似乎是不信,姚庭轩满面愕然,还有震惊,很难相信,他的冤家对头,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说要帮助他,要跟着他一起想办法偿还那数十亿巨资,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不相信我会帮助你?”望着他置疑的表情,静知轻缓地又道:“事实上,我也不相信,可是,江萧刚才打电话给我,求我放过你,他心软了,念在昔日与你同窗,与你铁哥儿的份儿,让我放过你。”
姚庭轩的眼睛死死地盯望着静知,想在她雪白的面孔上看到一毕伪善的表情,可惜,女人面无表情,很清冷,他什么也探测不到。
“你以为我会相信?”是的,他不相信,他没有那么傻,他脑子不是泥做的,他知道,这个世间上,最想把他千刀万刮的人就是林静知与江萧,也是,他曾经做过那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又怎么能够乞求她们放过自己呢?
“是真的,不相信拉倒,那么,你跳吧!”静知使用激将法,她知道这世间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然纵容地走向死亡。
“林静知,你让我跳,我偏他妈的不跳,你去把那些美国佬找来啊!别以为我会怕了。”
真是死鸭子嘴硬,都这步田地了,还敢说这样的大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心底发出一声嗤笑!
她双手抱臂,冷眼看着那个十分狼狈,站在天台边缘满面如死灰的男人,她到要看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反正,江萧只说让她阻此他不要跳楼,她量他也不敢跳,她有的是时间与他慢慢地耗着。
“林小姐,要不要我们动手?”她身后的保镖凑了上来,在她耳边轻语。静知没有回答,只伸出一支手掌,立起来,保镖规矩地退后了一步,恭敬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听候她差谴!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空传来了‘轰隆隆‘响亮的声音,众人仰首,寻声望去,视野里赫然就出现了一辆不大不小的直射飞机,飞机螺旋浆不停地旋转着,飞快地旋转,机身慢慢地向她们这边靠了过来,越来越近,机舱打开,有一个穿着黑皮衣,皮裤的女人出面在机舱门口,她伸头向外探望,由于她戴着白色的头盔,看不到她的脸孔,只能依稀看到她露出的尖细下巴,以及那双发黑雪亮的眼睛,望着那双眼睛,静知心口一震,暗自思索着,这双雪亮的眼睛好似曾经在哪儿见到过?
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到过呢?
就在她恍神间,女人纤细的玉指已经撒下了白色的阶梯,站在高台上的姚庭轩喜出望外,激动之余,连嘴角都在止不住地抖颤,回头看了林静知,以及她身后一群保镖,他们不认得这个女人,可是,他认得,就算是烧成灰也认得,看来,自己先前的计划还真是完美,至少,在这最紧要的时刻,能救他性命。
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一截向他飘过来的阶梯,由于曾经习过武,伸手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然后,直射飞机迅速旋转而开,他黑色的身形在那白色的阶梯上飘过来荡过去。
“林小姐。”见直升飞机渐渐飞离天台,直升天空,众保镖满面惊骇,都怕姚庭轩就此逃了,他们养精蓄锐了这么久,不是就等着将这只恶狼碎尸万段吗?
静知盯望着那个在白色阶梯上飘过来荡过去的身体,想到了江萧的话,这男人也再打一个电话过来?如果将这头恶狼放走,又不知道往后会生出多少的事端?想到这里,朱唇轻启:“开枪。”
“是。”话音刚落,子弹的碰碰声即刻在空气里响起,由于指令下得太迟,距离有一些远了,连发了数枪,都没有打中姚庭轩的身子。
静知见状火了,她一把从保镖手中夺过手枪,拉下保险,凶狠地开枪,红红的火舌带着无比绝烈的恨意扫射向那个横搭在阶梯上灰色的身影,那一枪恰巧打中了姚庭轩的腿,他的身形坠了一下,不过,在他身体缓缓坠落之时,另一支玉白的手臂从飞机舱口伸了出来。
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用着全身的力气将他往上扯……
见了这个情况,静知慌了,她再度握紧了手枪,瞄准了那两只死死地扣住紧在一起的手臂,如果她这一枪打过去,那两只手就该断了,而男人大腿受伤,必定会从阶梯上坠落,粉身碎骨是他应该得到的下场。
可是,红红的火舌刚射出,机身已经调转了方向,那子弹扫射在了直升飞机尾部,再度连发数弹,全都落了空,她心中愤恨倍增,扔掉了手里的枪支,从身后保镖的手里夺过一把冲锋枪,将枪口对准那架已经远到只能看到一个白色圆点的飞机,‘嗒嗒嗒!’,可惜太迟了,她发出的子弹全都打进了无底的深渊及浩瀚的宇宙中。
看着越飞越远的飞机,静知象一只野兽一样不停地咆哮,怒吼,她扔掉了手上的机枪,用脚狠踩了无数下,发泄着心中那份不能将姚庭轩碎尸万段的愤慨。
她能怪这些保镖么?不能,她只能怪江萧,掏出电话,她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
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江萧的身上。“你不是让阻此他跳楼么?现在好了,那坏蛋逃走了,载他走的是一辆白色的直射飞机。”
“你他妈的到底在搞什么?”
她是气疯了,连粗话都爆了出来,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爆粗话,还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是的,让姚庭轩沈走,她肺都气炸了,都怪江萧这个死男人,如果他刚才不打电话过来让她上来阻此,姚庭轩已经跳了,也不会死里逃生,让一架直升飞机救走。
“你冷静点,知知。”江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现在,他忙着去救他与静知的女儿。
“我没法子冷静,总之,这一次,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定不会饶过你。”
忍他已经太久了,妞妞的死,还有将子旋囚禁,还有几年前的旧债,如今,再加上这事儿,她决定不会饶过江萧,她林静知发誓。
“好,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有电话打进了,我先挂了。”
江萧掐了电话,就接到了表弟苏少打来的电话。“表哥,查出来了,姚家被查封后,敖雪莲就住城郊与W市交界的地带,据人说,几天前,看着她带着一个小女孩去邻近的超市购物,她们就住在一座红色的别墅里,里面有许多的保镖,是她雇请的,另外,还有一件意外查出来的事,香雪欣并没有死,当初在你婚礼上,死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替身,那女人是香雪欣的替身,香雪欣如今整了容,让香雪欣死掉,不过是姚庭轩与她合谋欺骗你们,还有欺骗敖雪莲的戏码而已。”
“好,太好了。”江萧刻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一颗心。“还有,表哥,你先不急着挂,多年前,你让我查理的那桩往事也查出来了……”
……
敖雪莲望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面色怔然,手机视频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画面,是她老公姚庭轩爬上飞机的画面,而画面里,女人抬手拿开了头上的盔甲,一头瀑布般的头发散落下来,轻泄地披散在她的肩头,头盔拿开,露出她一张雪白如玉的脸孔,这张脸很陌生,她感觉从未见到过,可是,字面上打过来的字让她整个就呆住了,什么?香雪欣,是那个女人吗?她不是了吗?太好笑了,到底是谁在给她开这样一个国际玩笑?她疯狂地笑了,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指着手机里那个满面忧虑地撕下自己内衣衣角,心急火燎地替受伤姚庭轩包扎伤口的女人。
“很疼吧?”“不疼,能再次看到你,就不疼了。”“切。”女人握得的拳头硬生生捶打在了男人坚硬的胸口。
“哎哟!”男人轻嚷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在飞机上闹开,男人一把揽过女人的身体,俯下唇,野蛮地索取着独属于她口腔里久违的甜蜜。
瞬间,空气里暖昧横升,两张嘴唇,就象是磁场,久久就吸住了对方,又犹如那草原上饥渴已久的野豹,贪婪地索取彼此的甘甜,两人交叠的身影让敖雪莲瞳仁因心中涨满的怒意而急剧地收缩,再扩大,收缩,再扩大,好一对奸夫淫妇啊!真是一对狗男女,妈的,她还在这儿瞎操心,怕他坠楼身亡,把他当成了天,可是,他做了什么?以前,知道香雪欣与他有染,她都无法忍受,如今,活色生香的画面还摆放在自己眼前,这一幕象根又长又张的钢针,笔直地刺进了她脆弱的心房,她无法压抑自己身体里奔腾,怒吼的血液,那血液流窜的太快,让她整个身体,包括毛细血管都疼痛得发慌,她恨这个男人,更恨这个女人,恨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更恨这个妖娆的狐独狸精,她一直以为这女人死了,然而,一切不过是她亲爱的老公与小三串通的一幕戏,哈哈哈!疯狂地大笑不止,笔得快岔了气,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如果不是她一直安了眼线在香港监视姚庭轩一举一动,恐怕这一切她还蒙在鼓里,整容,诈死?这一切只是针对她吧!演的戏都是为了气死她吧@!她死了,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这对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奸夫淫妇,她不能让他们如愿,真是干柴遇烈火啊!她讥讽地想着,好一个骚狐狸精啊!姚庭轩,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是这副似狼似虎的样子?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
曾经,她一直以为姚庭轩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但是,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他不是谦君,只是在她的面前装谦谦君子罢了,房事上,给她的感觉,总是匆匆了事,草草完毕,她从来都没有过别人口中到达天堂的感觉,也许,男人根本没有把一点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他不爱她,这几个象把利刃,残忍地划开了她的心扉,丝丝缕缕的血液从她那破开的心房掺了出来。
有一股辛辣不断在胸口上涌,涌至了喉头,张唇猛烈一咳,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狂吐而出。
望着脚边那团血红的东西,敖雪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气火攻心之时,无法再看下去,她将手机砸了出去,愤怒地打开了房门,外边阳台上,正有两个小孩子在玩耍嬉戏,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还有一个穿着粉紫色的公主裙,头发卷曲的小女孩,凌厉的眸光扫射向那个男孩,男孩吓得赶紧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从他被人带到这里后,他就一直处在这种警慎的状态中,因为,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不是他的亲生妈咪,他不听话,她就会惩罚他,每一次,手段都很严厉,上一次,因为他一句话,就罚他跪在到了花园的青石块上,整整五个小时,他膝盖都红肿了,好几天,连路都不能走。
从那一次后,他就怕了,见到这个女人,就如见到了一只母老虎,在八岁的他幼小的心灵中,敖雪莲就是一只母老虎。
“妈咪!”小女孩本想向她扑过来,可是,在瞧见她发白脸色时,也吓得不敢上前一步,她也怕她,妈咪发起怒来可凶了,所以,她只能呆立在原地,怯生生地叫着妈咪。不知道什么事惹到了妈咪?
敖雪莲并没有理小女孩,这一刻,神情有些颠狂的她也没有那份闲情来理这个女孩,妈咪,她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她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替人家养了四年的孩子,终究身体流的不是自己血液啊!
尤其是这个男孩,她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居然这样子对待她,即然,她们把她的善良当做了软弱可欺,那么,她就不再仁慈,让她们瞧瞧她的手段吧!
“姚浩浩,你给我过来。”她怒声地下达着命令,然而,姚浩浩哪里敢过来?他缩着了脖子,望向女人的眸光充满了恐惧与警畏。
“不过来是吧!”女人笑了,即然指挥不动他,那么,她就走过去好了。
“啪啪”,步伐刚停至姚浩浩面前,抬手,左右开弓,她就刮了男孩好几个耳光,打得他脸上血红一片,清晰的五指印印满。
哇哇哇!姚浩浩无缘无故被打,吓得六神无主,他用衣袖擦着鼻涕,指着敖雪莲破口大骂:“你这个坏女人,我要告诉你,我让警察来抓你,你虐待儿童,坏女人,狐狸精。”
姚浩浩的话让敖雪莲气火攻心,翻天了,不过八岁的孩子居然指责她虐待儿童,还要去找警察告她?
也不想一想这么几年来,是谁给他住,供他吃,供他上学念书,就算是养一只狗,也会冲着她摇一下尾巴吧!把米砸在这孩子身上,真是浪费了。
“闭嘴,坏女人?想知道真正的坏女人么?”她阴狠一笑,扯着他的手臂,蛮横地拉着走进了屋子,碰的一声甩上了门,将年幼,满脸惊恐的小女孩关在了外面,将他扯到了电脑桌前,火速地点击了鼠标,联了网,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视频框,框里那ji情四射的一幕还在上演,虽然,不能完全看到整个做口爱的体位,可是,那淫秽的画面已经足够吓坏孩子,还有那一声又一声浪荡的叫声夹杂着男人似野兽似的低吼,多刺激啊?都那个样子,腿上都还镶着子弹呢?就这样子当着飞行员的面儿搞了起来,这一幕就如一柄钢刀,已经砍碎了敖雪莲整颗心,心中有一团怒焰,而这团怒焰已经烧坏了她全部的理智。
“姚浩浩,这才是真正的狐狸精,这个女人才是该千刀万刮,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她脱了裤子,在与我老公,你爹地乱搞,你知道这女人是谁么?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香雪欣,你就是这样子被他们乱搞出来的,你说,谁是狐狸精?噢,我忘记了,你连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在做口爱,在日……你想不想要?如果想要,我去给你找一个妓汝来,要不要啊?”
“不,不是,她不是我妈咪,我妈咪已经死了,你乱讲,我恨你,你乱讲。”姚浩浩已经八岁了,他对屏幕里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他知道她们在做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他妈咪不是狐狸精,不会与别的男人乱搞,所以,八岁的孩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无法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而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反应很激烈,他哭着,骂着,小小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到了敖雪莲的身上。
“她是,她就一个荡口妇,一个坏女人,一个该被捅烂下身的坏女人,她勾引我老公,破坏了我幸福,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而你,就是她最大的软胁,姚浩浩,你等着吧!我会一刀一刀发割破她的肌肤,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拉扯着他的耳朵,一下又一下,拉扯得非常凶猛,骂得更是难听,把什么话都骂了出来,还点燃了一支烟,用猩红的烟头去烫姚浩浩的皮肤,她要让香雪欣痛不欲生,让她没有一个完好无整的儿子,让她把报应遭到亲生儿子身上,他们把她当猴耍,不回报一点什么,她死也不会冥目。
“不要再烫……我了,我不……敢了。”姚浩浩张着一对惊恐的眼睛望着敖雪莲,在他的眼中,敖雪莲完全是一个魔鬼,丧心病狂的女魔鬼。
他卷起袖管的手臂已经烫成了血泡,他不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他妈早死了,在一年前就死了,是这个疯子硬要折磨他,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她折磨他,他就怒骂她,反抗她,然而,越反抗越厉害,后来,他就不敢反抗了,她整他,他就只有哭泣,无助哭泣着乞求她放过自己,因为,他还这么小,不过才八岁而已,小小的他不清楚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
他逃过几次,都被这个女巫捉了回来,他没妈,也没有爸,是一个极其可怜的孩子,现在,她连学也不让他上,成绩一落千丈,上学也要被同龄的孩子嘲笑,因为,他上课老是走神,上次考试才六十分,刚刚及格,老师瞥向她的目光很凶狠,似乎是想把他的身体搓几个洞出来,所以,久而久之,他也不想去上学了,对书本提不起兴趣,不上就不上吧!现在,他的梦魇就是这个女人,如果能逃脱这个女人的魔掌该有多好啊!
小孩的救助并不能让敖雪莲心软,她心里充斥着绝烈的恨与怨,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发出当当的短信玲声,有人给她发短信息了,她掏出手机,划下屏幕一看,屏幕上闪烁的信息,让她心中冷妄倍增,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她还在控测着这信息可信度,电话响了,接起来,辟头盖脸就骂了这去:“哪里着火了?”
“呃!”为她通传消息的眼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姚太太,怎么办?让姚总裁与那女人离开吗?”
“我马上发一则信息给你,你想办法弄进香雪欣的手机里去。”
“是。”眼线毕恭毕敬地回道。轻抬食指一划,信息成功转发,敖雪莲捏握着手机外壳,凝望着电脑屏幕上那具交缠的身躯,嘴角拉扯成一记绝狠的笑花。
转瞬,电脑屏幕上的女人撑起了身,气喘吁吁,抬起头,拔开了发丝,露出一张因刚才ji情嫣红的脸孔,口红都被某人吃掉了好多,有些干涸,她喘着气,从皮裤里摸出手机,抬指打开那则短消息,眼睛倏地就瞠得奇大,胸口片片抖瑟,心中五味俱全,面色一寸寸地变白,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知渞这个消息,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难道这是某人专门整出来挑拔她与姚庭轩关系的?可是,这十多年前的往事,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
“庭轩,问你一件事?”“什么事?”见她神色不太对劲,姚庭轩扣着皮带,慢条斯理地从椅座上起身,眼睛里全蓄满了笑意。
“当年,那名歹徒手中的刀你涂过什么东西没有?”闻言,笑容僵在了姚庭轩脸上,他别开了眼,不敢迎视香雪欣探寻的目光。
“怎么可能呢?”“有人说,当年那名歹徒手中那把尖刀,曾被你涂过剧毒?”香雪欣凝望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姚庭轩的心开始急剧地颤抖起来,妈的,是谁把这事抖出来的?都这么多年了,他都快忘记了,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捅他一刀?他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操纵者,到底是谁?他在心中狂吼,可是,这一刻,他到底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他心爱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这件事鬼不知鬼不觉,当年,他不过是想陷害江萧而已,事实上,他在那刀片上动了手脚,江萧才将香雪欣的哥哥捅死,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没有他这个小动作,香雪欣的哥哥不会死,当时,他对香雪欣没感觉,也没有料到数年后,他会迷上这个满心都装载着仇恨的女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爱,会心甘情愿与她走上一条复仇不归之路。
想到当年这件事没几个知晓,姚庭轩慌乱的一颗心镇定下来,缓缓转过脸,他沉稳道:“怎么可能呢?我没有,是谁这样冤枉我,雪欣,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害你哥哥?你自己也知道,是江萧亲自用那把刀捅进你哥哥的胸膛,与我无关的,我可是一直都在帮衬着你复仇啊!”
他的解释虽然牵强,如果换做是以前,香雪欣绝对深信不疑,可是,刚才,香雪欣亲自看到了他的迟疑与不敢迎视她目光的动作,他回避她的态度,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她与他整整相处了十年,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了若指掌的,所以,现在,他是在说谎,当年,他果然做了这样的小动作,目的是想陷害江萧吧!
他对江萧只是表面是奉承,从来都没有一丝兄弟情义,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脸孔也变得更白,比蜡烛还白。
“我哥死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如果真有害我哥的心,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庭轩,偏偏造化弄人啊!”
她扯唇低低地笑开,笑得有些难以自抑,她在笑自己傻,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她一直想利用姚庭轩去把江家推入地狱,然而,没想到,杀她哥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是一个在笨蛋,还居然爱上杀她哥的凶手,只是罪孽啊!
哥,我怎么对得起你?我苦苦追寻的杀人凶手居然是自己几经波折爱上的男人,哥,你会恨我吗?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哥,我不会就这样放过杀害你的人,哪怕是我用整个生命来相爱的男人,为了复仇,她想利用他,没想到掉入了他温柔的陷井,常年的朝夕相对,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他,然而,这不过是本世界最大的笑话,她利用他的野心与爱自己的心,将江家整下台,将江萧与林静知逼入了绝境,在这场复仇的游戏中,她甚至不惜将自己弄成人人唾弃的小三,为了他,她也吃尽了苦头,他的原配至今还将自己亲生儿子捏在手里做为威胁她的人质,要不是这样,她又何必诈死?何必去韩国整容?将自己弄成别的女人脸孔,将父母给她的脸孔变成了一张陌生人的,弄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再来揭穿这样的事实,她无法接受,可是,毕竟,这是事实,她是一场笑话,她是世界上最痴最笨最无知的女人,姚庭轩,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
心底冷笑几声,香雪欣重新凝扫向姚庭轩的眸光如两柄冰冷钢刀。
“雪欣,其实,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何必再去追究呢?”
“不追究?”望着姚庭轩,香雪欣想笑,她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目的就是想把杀害哥哥的凶手绳之以法,不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他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笑死人了,她望着他,神情渐渐变得冷肃,淡漠,疏离,陌生,她望着他的目光,是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看着他,脑子里划过许多的画面,是哥哥在医院里惨死的一幕,他满身,满脸都是鲜血,他戴着氧气罩,在医生打了强心针后,她走入了病房,哥哥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极其艰难地对她说。
“欣欣,记……住,是江家害我们的,是江萧害我们的,活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报仇……报仇……是他们让我们家破人亡……报仇……是他们让你没有了失去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否则……哥哥……死不冥目。”
说完这句话,哥哥的手就从她掌心滑落,他的双眼大睁着,真的是死不冥目啊!她抱着哥哥,抱着这个世界上仅仅剩下的唯一亲人,她哭,她喊,连喉咙都快喊破了,她没有办法留住哥哥离开的步伐,眼望着哥哥惨死,而杀害哥哥的凶手还这样逍遥法外,他们仍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生活并没有与以往不一样,而她的生活就此天覆地番,没有了哥哥给被贴,她只能上到高中,再也没有办法念下去,是江萧杀了哥哥,毁了她的生活,哥哥惨死的一幕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挥之不去,成了她一生的梦魇,所以,她出了社会,遵照了哥哥的遗嘱,她要报仇,完成哥哥的心愿,让哥哥能死得冥目,事实上,她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她已经做到了,然而,一切都是一场空,她居然把杀人凶手搞错了,没想到啊!那个罪亏祸首并不是江萧,而是这个眼前一直嚷嚷着要保护自己的男人,是他,是他杀害了哥哥,是他利用了江萧将哥哥害死,他才是那个毁了她人生,却嚷嚷着要给她美好未来人生的男人,为了她,她得罪了多少的人,让江萧,江家受了那么多的无妄之灾,更是让林静知与江萧分开了那么多年,为了他,她破坏了敖雪莲的幸福,她是一个坏女人,被人骂成了狐狸精,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一个骚货,是一个道德有问题的女人,甚至不惜为他生下儿子,一个在世人眼中的私生子,为了能与他双栖双飞,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中,因为那段迈不过去坎,心痛难当,懊悔不已,不,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是她有眼无珠,爱错了人,哥哥,无论他是谁,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债。
心中,狂恨地嘶吼着,眼睛慢慢地变得血红,她要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他骗得自己好苦,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却偏偏骗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对江家人行凶,到底,谁是谁的棋子?长久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利用他,他是自己复仇的工具,一枚棋子,可是,如今看来,整个事实真相浮出水面,她才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利用她,将江家推入了地狱,她们两个狼狈为奸,这是当初,敖雪莲骂他们的话,骂得太对了,她自己都感觉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狼狈为奸,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这一刻,她心里好悔,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错事已经铸成,她没人办法,浩浩,她一个人会带,如果放过他,哥哥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血债血尝吧!
她从裤管里摸出一把枪,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姚庭轩这一刻傻眼了,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绝无仅有的慌乱,薄唇扯开:“雪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承认当初是我想对付江萧,因为,长久以来,我都恨他,恨他处处抢了我的风头,恨他比我优秀,我不过是想整一下他而已,我没想事情会有那么严整,再说,那时,我不过才二十来岁啊!都是年少无知的岁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雪欣,让一切都过去吧!我知道我罪不可赦,可是,你想一想浩浩,难道你忍心让浩浩成为一个没有爹地的孩子?”
姚庭轩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在往事被提窗的时刻,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他没有想到啊!看来,他太高估了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更绝,更狠。
多说已经无用了,姚庭轩,即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休怪我残冷无情了,说着,她走向他,将枪贴在了他的胸口,食指拉开了保险,指节压下,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姚庭轩的嘴唇张得极其地大,也许,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在心爱的女人手里,他想到自己千百种死法,罪恶滔天的他,也许会被车压死,也许会被河水淹死,也许会被江萧的子弹射穿喉咙,也许会自己跳下那万丈高楼,粉身碎骨^……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是这样死去,死在了雪欣的枪口之下。
眉头一皱,香雪欣握着枪柄的手掌,愤恨地往前面一推,没有想到,先前,在慌乱中逃生,机舱并没有关牢,被她愤恨一撞,机舱门大开,姚庭轩的身体就这样笔直甩出,那一刻,香雪欣惊呆了,她急忙伸出手臂,想要去拉他,但是,他身体坠的很快,已经看不到半个身影了,她的眼睛凸得好大,呼呼的冷风从袖口里笔直地灌进她的衣袖中,冷风吹着她的一头乱发,渐渐吹醒了她的理智,她做了什么?定定地望着自己张开的五指,手枪从她掌心滑出,同样坠下深渊!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是她亲手将姚庭轩推下了飞机,最爱的人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捧住自己的面颊,泪水从她雪白的指缝间涌出,那泪水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海,她跪了下去,在面对姚庭掉下去的方向,飞机还在不停地飞旋,眼下的世界,全是一片雾气缭绕的山峦,万里河山,多么美好,可是,她的世界,已经残破不堪!是她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哥哥,我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她面对着一个方向,磕了一个长头,将姚庭轩推出飞机,让他尸骨无存,是她对哥哥最好的交待。
然后,她没有关掉机舱,就站在机舱口,任冷风吹袭着她,吹着她乌黑的长发,脸上掠过千万种表情,有心酸,有释然,有难过,有爽快,有压抑,但,最多的却是痛苦。
替哥哥报了仇,自己心里就是五味杂陈,生不如死,原来,报仇果然是柄双利刃,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站在电脑面前,敖雪莲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在看到香雪欣把男人推出机舱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呆苦木鸡,她是想让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可是,她没有想到,香雪欣那个女人,居然那么狠毒,就那样将男人推了出去,扑通一声,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板上,天啊!是她害死了姚庭轩,是她亲自杀害了自己的老公,爱若心魂的老公。
小手捣住口,才能阻止自己哭泣出声,她的身体整个不停地抽搐,她怕,她什么也没有了,他在世的时候,她不能为他生育一个孩子,如今,他走了,离开了人世,她的人生也成了一包干灰,索然无味了。
抽搐了半晌,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想到了香雪欣那个可恶的女人,不,杀害姚庭轩的凶手,不是她,而是那个姓香的女人,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等她重新站起来,再看向电脑的时候,那个视频已经是一片黑框了,眼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们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丧夫之痛犹如附骨之蛆呀!
她按拔了电话,冲着电话不停地叫嚷,声音几乎傻哑:“给我辑拿姓香的女人,快。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另外,给我派人寻找姚庭轩的尸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她的保镖并没有多问半个字,只简洁回答着,就按她下达的指令去执行。
她不报警,她要自己私自解决,报警不过是让香雪欣坐牢而已,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要毁了那女人的生活,让她活着比死更痛苦。
仰起头,她笑了,失去丈夫的痛苦让的心仿若裂成了两瓣,她爱他护他,而他却为了那个女人,最终成了泉下冤魂,姚庭轩,你死也难冥目吧!你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会向你开枪,会将你就那样推出机舱,让他魂飞魄散。
经过大力追捕,姚庭轩的尸身在一条大海里被潜水员捞了上来,不过,由于十几天才寻找到,尸身已经发肿了,肿得很大,还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味,脑袋都被什么水中动物啃去了半边,已经是面目全非,残不忍睹,仅仅仅只是他衣袋里裹着那张身份证方能确定他是被人推下飞机的姚庭轩。
姚庭轩的死轰动了整座京城,由于姚家已经失势,所以,大家除了看笑话外,即便是曾经与姚家再好关系的人,如今,深怕引火烧身,也不敢来淌这趟浑水。
敖雪莲望着白布裹着尸身,脸上表情是一片木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他生前作恶多端,恐怕他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拍手称快呢!可是,她曾经当他是天,他不能不这样丢下她不管,生前,他什么也没有给过她,死了,还要让她如此心碎痛苦,突然,敖雪莲眼睛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回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菜刀,掀开了覆盖着尸体的白布,一刀一刀愤恨地砍下去,她的举动吓坏了所有的人,无论再恨,再怨,人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可是,无视身后那一道又一道佣人们无法理解她行为的目光,她一刀又一刀地砍着,直至将姚庭轩的尸体砍了一个稀巴烂,恰在这时,姚君辰刚风尘仆仆赶来,见此情景,吓得整个脸孔发白,他奔上前,夺下了敖雪莲手中的菜刀,望着哥哥被砍成了无数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心底涌上一层愤慨,但,更多的是悲凉,他能怪嫂子吗?在世的时候,哥哥待她一向不好,就连死的时候,他也是与香雪欣那个贱人在一起,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他一直都不赞成哥哥的做法,当初,他们为了替自己打抱不平,把江政勋陷害入狱,他就曾阻挡过,然而,姚家人向来都视他为空气,说什么都当成是废话,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缄默,无法娶静知,他发誓,终将一生不再婚娶,所以,日日沉迷在演绎圈与美酒中,不再过问世事,他父亲姚利下台,由于他不是政界之人,平时也与那些人沾不边,所以,军区的人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抓住他半点把柄,他还在为救父亲的事奔波,没想到,哥哥就出了事,他知道哥哥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材抬进来。”他冲着一屋子沉默不语的佣人嘶吼。
“噢!”大手一挥,将白布盖上那令人恶心,惨不忍睹的尸体,然后,他将嫂子拉出了那个房间。
“嫂子,节哀吧!”姚君唇吸了一口气,他深知敖雪莲是气不过,怨这个男人所作所为,最终断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劝解开导着嫂子,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如今,在姚家失势后,她也未遗弃哥哥,这说明,她对哥哥的心是真的,所谓,爱之深,才会恨之切,他能够理解这份痛苦,毕竟,他也曾经历过,当初,静知逃婚的那个时候,他就是这种心灰意冷,生不如死的感觉。
觉得活着已经全然失去了意义。
敖雪莲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她一直沉默着,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再也没有掉泪,因为,她的泪水已经掉干了。
替姚庭轩送葬的人很冷清,敖雪莲站在新垒起的坟前,望着那座刚立上的墓碑发呆,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说不出心中的滋味,总之,一片死灰,心如槁木。
“小姐,下雨了,走吧!”敖家佣人为她撑起了一把雨伞,为她挡去头顶徐徐飘除的雨丝,明明刚刚还是一个艳阳天,怎么突然之间就吓起雨来了呢?
同一时间
江萧穿着一身绿色的迷彩服,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粗犷男子汉味道,他带着好几个穿着同样迷彩服的男人,悄然来至了北京城郊那座红色的别墅,他拿起手上的望远镜,镜片里,看到有几个黑色的身影立在别墅三楼的某个房间里纹丝不动,而另外几个,却在露天阳台不停地走着,楼下门口也有好几个,可谓戒备深严,敖雪莲这女人心思真够缜密的,他探测了一下地形,思考了一下,再打了一个响指,将身后人刀召集在身边,凑入前,轻声道:“我们要从后墙翻入,后面有两个人把守,哥们儿动作利速点,如果如果能够成功将我女儿救出来,我有重谢。”
“谢到不必,只求喝喜酒时,讨一杯酒喝,闹一回洞房!”众人异口同声,眼睛雪亮,不就是几个人嘛!他们也是训练有素正规军队人马,是奉了焰首长的命令前来协助江检察官的。
“对,一定要闹一次洞房。”“闹洞房算什么?我们要听房。”
“得。”这群人越说越不象话,听房那种事,他可不能乱答应,东北的听房,他曾听说过,新娘新郎一起在床上办那事儿,而床下就一直躲着几个人,新婚之夜那样度过,你说有多尴尬。
“你不答应,我们就行动。”两个男人耍起横来。“江萧,要知道,我们也军队排级干部,我们几个全都是一个级别的,都被你这样呼来喝去了。”似是在埋怨。“得,快行动了,再不行动要迟了,敖雪莲如果回来的放在,一切可就都晚了。”他们不急,可是,里面关着的毕竟是他江萧的亲身骨肉啊!
“得,兄弟们,上。”他一声令下,几个男人从四面八方分头行动,江萧带着两个人从后门翻墙而入,里面把守的保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
“有响动。”一保镖轻声提醒,另一个凝神听着,并未听到半丝的声音,然后,就笑开了:“是你耳朵出毛病了吧!好像是风声,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的,再说,我们戒备这么森严。”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可是,敖小姐说让我们警惕点。
两个男人还在说话,江萧已经攀爬上了后墙,探出头就望到了下面的两个正说话的男人,撑起身,他飞身扑下,准确无误地将一个男人撂倒在地,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一张灰色的手巾缠在了枪洞上,按下了扳机,男人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被子弹射穿了咽喉,眼皮翻了翻,彻底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的。“另外一个保镖诅咒了一声,刚掏出手机,正欲把手机对准江萧,没想到,身后一个暗影凌空劈下,以同样的手法将他撂倒,再也骂不出第二声娘就彻底把他送上了黄泉之路。
江萧飞快跑向那道洞空的大门,从大门左侧转上楼,那里有两个保镖守着,他小心冀冀地踮起脚尖,深怕发出一点响声惊动了上面的人,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也踮起了脚尖,江萧试着往上面走,走着猫步。
”哎呀!真时无聊透顶。“某人打着哈欠,发出一句嘟囊声。”省省吧!站着领钱啊!别人想赚这份儿薪资还赚不到呢?你想一想敖小姐付给我们的工资吧!“”唉,你说,她为什么要花重金让我们守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太可怜弛,你没看到那个男孩,手臂上全是血泡啊!“看来是保镖动了恻隐之心。”嘘!“精明一点的保镖示意他乱讲话,否则被敖雪莲知道了,准是一个死字。他瞟了一眼四周,轻声斥责:”我们这种职业,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然后,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了,江萧知道两人就在自己的头顶方位,他冲着后身的两个人,指了指右边,然后,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示意他们动作以干净利速,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向前再行了两步,一个翻身,利速从栏杆跃上,伸开左手,紧紧地勒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右手掌上的枪支抵住了保镖的太阳茓,另外一个保镖见状,掏枪的声被一颗子弹打伤,他诅骂了一声,还来不及骂娘,整个人已被身后的人射过来无数颗子弹,万颗子弹穿心,不远处,那两个守着房门口的保镖见状,大惊失色,急心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可惜,他们还没有发挥用处,身后另外一拔人马已经将他们用手砍晕,再悄无声息地解决,仅止片刻,他们就将这么几个保镖送入地狱,前门的保镖听到了枪声,个个持枪跑了上来,江萧解决完手里的这一个,疾步奔跑到那间密闭的卧室,推开门之际,他冲着身后的几个军人喊了声:”快去对付下面的。“
几个男人听令,急忙拿枪走向了楼下的通道口,十几个保镖冲上来,全都被他们打退了回去。
江萧冲进卧室,房间里四处都是烟雾,地板地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的烟蒂,光线太暗,他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走向了窗口,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跳跃而入,房间即刻变得通透,视线在房间里迅速扫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角落发现了两个小小的身体,他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头发微卷的女孩抱入怀。
孩子蹲在墙角落,还在沉睡,甚至在说着呓语,嘤嘤地在哭泣,她说:”妈咪,你怎么不要我了?糖糖会乖乖的。“他与静知的女儿,敖雪莲偷偷养了四年,取名糖糖,颤抖着手指,拔开了缠绕在孩子脸上的秀发,然后,一张漂亮雪白精致脸蛋展现在眼前,小小的嘴唇不停地蠕动,是的,象极了静知,整个五官轮廓与他一模一样,是他与静知的综舍体,她与宝仔是双胞胎,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宝仔,最多只能有三分像,小鼻头一皱一皱的,她在做梦,是恶梦吧!小身体不停地抖动,她挥着小手臂,好像在呼喊:”妈咪,不要离开糖糖,不要不要糖糖,糖糖会乖乖的。“他很想告诉她,妈妈不会不要你,事实上,妈咪找你找到好辛苦,可是,这一刻,他对于孩子来说,是这么陌生,分别了四年,整整四年,孩子失而复得,让他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震动,他一把将孩子揽进怀,才发现孩子全身滚烫,滚烫的温度吓坏了他,他急忙抱起了女儿糖糖,示意刚刚进来的人,向他撇了撇嘴,示意他去抱那个蜷缩在屋子角落里的孩子,八岁的姚浩浩,曾经,香雪欣硬栽在他头上的孩子。
江萧抱着女儿走出那个烟雾弥漫的房间,楼下的保镖几乎被他的人全部解决完毕了,大家惊喜地迎了上来。
”老萧,快,送你女儿上医院。“一辆绿色的军用车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他们纷纷坐了上去。
车子火速开往了京都最豪华,设备最齐全的医院。
墓地
敖雪莲一直就保持同着的站姿,整整五个小时了,她在哀悼离开自己的爱人,替她撑伞的佣人虽然手都快酸残废了,可是,不敢多半句言,只能陪她就这样干站着。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一了百了,对,人都走了,她还在这儿痛苦过干什么劲儿,可是,他带走了她的遗憾,他还没有爱上她,怎么能够就先走了呢?
姚庭轩这一辈子不能爱上敖雪莲,是一辈子的遗憾,因为,让他爱上自己,是雪莲长久以来的梦想,这个梦想这辈子不会实现了,抬头,她冷笑了两声:”姚庭轩,我恨你,就算是上穷碧要下黄泉,我也要来追问你一声,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去保全,最后,却惨死在她手里,值吗?“
眸光终于艰难地从那块墓碑上调移开,投望下高远的蓝天,眼尾划过一株挺拔的青松,青松不高,而青松的枝叶在摇晃,说明后面有人,是谁?也许是天生坏事做多了,她心里有些着急,当视线扫到了那截风衣的边角,寻着风衣边角往上望去,才发现那是一个身材纤细苗条的女人,女人戴着墨镜,镜片上倒映着她的黑色的身影,头发有些卷曲,即便是换了容颜,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她疾步奔了过去,可是,女人见到她,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吓得整个就花容失色,匆匆转身,就向前跑开,步伐零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了绿色如荫的草地上。
”站住。“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敖雪莲一扑腾上前,凶狠地一把将女人扑倒在地,墨镜从女人上飘落到草地上,露出她一张惨白的脸孔,她惊恐万分,敖雪莲能认出自己,足实让她受了惊吓,明明这副模样,是谁都认不出来的,没想到,这女人一眼就认出自己了,香雪欣心中一片抖颤,她不过是想来看姚庭轩最后一眼,没想到,就被这个女人揪出来了。
”贱人。“敖雪莲眼睛浮现了一层红红的血丝,她早就想找她算债了,偏偏她还找上门来,今天,不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出这一口憋积在心底多时的怒气,她就不姓敖。
‘啪啪啪’,她左右开弓,别看她柔柔弱弱,其实力道很重,她是存了心要修理这个女人,毁了她幸福的女人,她好恨,好怨,恨不得将她用刀吹成十八块,扔海里喂鲨鱼。
香雪欣被打得眼冒金星,牙齿都有些松动了,雪白的脸孔上,五指印是那么清晰,半边脸孔肿得老高。
”住手。“这一刻,她不期望有谁能跳出来帮她的忙,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在敖雪莲第四个巴掌又拍上来之际,她扬手就接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捏裹着,也是用着蛮横的力道,一双眼睛同样散发出绝世的恨。
”敖雪莲,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毁了你的婚姻,并非我所愿,如果不是你老公,我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所以,不要怪我心狠,将姚庭轩推下飞机,我们同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敖雪莲心中积沉的恨意,怎么可能因为香雪欣的三言两语而让一切烟消云散?
另一手抬起,捏握着香雪欣破散在脑后的秀发,指节慢慢缠绕,直至卷到了肩膀处,然后,凶狠地拉扯,香雪欣的整个脑袋立刻就抑了起来,抑得老高,因为想减轻头皮发麻的疼痛。
她的眼神有些发直,因为头皮太疼。敖雪莲再使几分力道,让她疼到牙齿打颤,自然地松开了紧紧地捏握住敖雪莲手臂的玉手,原地就蹲了下去。
”香雪欣,很疼吧?告诉你,这份痛,不及我心口的千万分之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说着,她得到自由的手掌,一把就拿起她一支玉臂,欣开她的衣袖,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她雪嫩的肌肤上。
咬得那么用力,把所有的恨与怨都发泄在这一咬中,让她也感受到她心底那份绝世的痛苦。
敖雪莲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婚姻,是这个女人让她生不如死,是这个女人让她对人生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她狠狠地咬着,甚至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满口的血腥,就如她比黄梁还苦的人生,她听着女人在那儿申吟,申吟慢慢变成了抽泣,最后是失声的在哭。
”不要再咬了……我错了……不要再咬了。“再咬下去,她手上的皮肤都会被她咬掉几层了。
她告饶了,受不住这份儿痛苦了,可是,她不会这样子放过她,她可以对谁都善良,却独独不会对破坏自己幸福的女人心软。
呸!她吐了一口血水,看着香雪欣手背上那几乎快被自己咬掉的皮肉,那块皮肉上镶了一道深深的牙印,牙印上一片紫青,还夹杂着殷红,皮子皱巴巴成一片,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望着那团血红的肉块,心里泛过几缕爽快,太爽快了,大快人心啊!
但是,正当她松懈之时,香雪欣眼中冒出绝烈的怨恨光芒,扣住了她的手臂,趁她不备,将她撂倒了地面,反剪她的双手,抬腿,脚底踩在了她的面颊上,特别是那个颧骨,她狠狠地往上踩了好几下,让敖雪莲连呼气都感到困难,鼻子,脸颊,甚至嘴唇边,全是泥屑的味道!
”你说你苦?哈哈哈!“香雪欣仰头大笑两声:”难道我不苦么?你欺负我这么久,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还,你拿什么还?你还得清吗?毁人家的幸福事,你还得清,还到你死你要还不完。“
嘴真倔,香雪欣的眸光扫到了脚边一堆泥块,立刻,弯下腰身,掘起一手的泥巴,就将那泥巴塞往了敖雪莲口中。
”我让你厉害,让你厉害啊!“她用泥巴封住她的一张厉害的嘴,看她还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她忍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把浩浩作为人质,弄在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她与浩浩呣子天隔一方,甚至她都去整容了,还诈死,她还都还不放过自己,生前,姚庭轩就怕这个女人,一直将她当神一样供着,就算是再爱她,也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如今,姚庭轩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总之,弄死她,砍头不过头点地,就算她娘家再有权势,大不了就去坐牢,或者让警察枪毙,反正,姚庭轩死了,她的心也空了,无所谓,她说,她恨自己,是的,不错,是她将姚庭轩推下飞机,虽然,过后她也很后悔,不过,她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拿着菜刀把姚庭轩的尸体砍得血肉横飞,让他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一具完好无整的尸身,说到狠绝,她比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呢!她阴狠地歹笑着。
站在身侧的那个呆若木鸡的佣人吓得六神无主,她不过才二十三岁,没见到这样惊心魂魄的场面,只能拿电话给敖老爷子打电话,当她颤颤魏魏把这边正在发生的事告诉敖老爷子时,只听到敖老爷子在电话一阵阵咆哮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把她耳膜都快震破了,她说了一句:”首长,我派人来救小姐吧!不然就晚了。“说完,及时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扑上前,扯住了香雪欣的头发,护主是她们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所以,她不能退缩,敖家很有权势,说不定,看在她舍身救小姐的份儿上,他们会给她一份不差的差事,从此,平步青云,那么,这辈子,她就发达了,嘿嘿!
你说这世界心不心寒,就连是一个佣人也深藏着这样的心机!可悲啊!这就是现实嘛!
”走开。“香雪欣发飙了,她一把掀开了身后那个瘦矮的小女人,护主,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不准欺负我们小姐。“小女人是农村里来的,虽然长得矮小,可是,从小就在地里干浓活,一身的蛮劲儿,她与香雪欣撕打在一起,敖雪莲趁机爬起身,头发从两鬓散落下来,嘴里全是一股子泥屑味儿,还夹含着牛粪的味道,妈的,我呸!她扑趴在一块石头上,大吐特吐,可是,嘴里的泥屑味怎么也吐不完?吐得连肝胆汁都快出来了,还是觉得嘴里有那股牛粪味儿,她知道是心理作用,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就在她吐完,想又扑上去打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时,躺在草坪上那个凉薄的手机发出一阵欢快的音乐玲声,她捡起来一看,是自己的保镖打来的。
”什么事?“”敖……小姐,出事了,孩子……被救走了。“”什么?“这则消息如当头一棒,她冷嗖嗖的眸光狂扫射向了还在草坪上与佣人撕打可恨女人,莫非是她派人救走的?
”什么人?看到了吗?“”是一群穿了迷采服的男人。“”好,我知道了。“她火速挂了电话,即然是穿迷采服,绝对是部队上的人,香雪欣不可能搬得动部队里的军人,除了江萧,绝不会再有其它人了。
哼!江萧,动作还很快嘛!真不愧是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啊!她把玩着手机,心思飞快地转动着,当初,她只想
偷偷收养那个小女孩,让林静知痛苦,顺便还可以让香雪欣与林静知残杀,后来,因为有了姚庭轩坠楼事件,所以,她顺便利用了那个小女孩,说实话,她养了那孩子四年,或多或少也有些感情,可是,她是希望姚庭轩能看在孩子乖巧,聪明伶俐的份儿,回头是岸,不再把整个心思投注在香雪欣身上,香雪欣诈死后,她是更加地糖糖好,最后,她利用那孩子的身份想救出姚庭轩,要不是有妙庭轩挺而走险的事情,她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说出糖糖的身份,让江萧与林静知一直误会孩子已经死掉了,也许是天意吧!即然,姚庭轩死了,糖糖对于她来说,也失去了最主要的意义,这样也好。
只是,她不会就这么便宜香雪欣的,她缓步走上前,女佣人察觉到了她站在身后,停下了动作,就那样骑在了香雪欣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握住香雪欣的手,把她当马骑着,不让她憾动分毫,香雪欣躺在那儿,不能动弹,而敖雪莲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细瘦的身影投在了她的脸孔上,还是能划出一道黑长的光影。
”香雪欣,想不想见你儿子?“”不是我不让我见么?“
”你儿子被我注射了白粉,他现在药量很高呢!经常都在地上翻滚,说不够,让我给他多注射一点。“
”你不是人。“一口唾液吐到了敖雪莲的脸孔上,敖雪莲火了,蹲下身,趁着佣人将香雪欣骑在身下,她伸出手掌,狂狠地又甩了香雪欣两个大耳光。
”听清楚了,是你与姚庭轩对不起我,姚浩浩有今天的结局,是你们罪孽全报在了他的身上。“见女人兹牙裂目,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她大笑了几声,又吐出:”骗你的,给你开一个玩笑罢了,我虽然恨你,可是,我还没有那么狠毒,不过,现在,姚浩浩还在我手上,你要乖乖地听话,否则,我就让人给他注射海洛因,你知道,他才八岁,注射了那种东西,就会整个毁了,再多注射一些,他就会死去。哈哈哈!“神情几欲疯狂。”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听到没有?我说什么,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一把扯起了香雪欣散落在草地上的黑长秀发丝,凶巴巴地下令,咬牙切齿:”听到没有?“
”你想要让我干什么?“这一刻,香雪欣也有些心惊,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情绪也不稳定,浩浩在她手上,真是太危险了,她在心中暗忖,得想办法将浩浩救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不,我先领你去看一看姚浩浩,看一看你的儿子,其实,我待他很好,好得没话说,我给他好吃的,好穿的,他每天做梦都会笑,香雪欣,你该感激我才是。“
香雪欣真的很想见自己的儿子,快四年没见了,浩浩到底长得有多高了?脸长变了没有?每一次,只要一想到儿子,她就会墨然神伤,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日子不远了,真的不远了,等姚庭轩完成了一切大计,扳倒了敖家,他就会与敖雪莲离婚,然后,与她结婚,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呆在一起,永不分离,是她做的一个遥遥远的梦,姚庭轩死了,她的梦也全碎了,不过,浩浩虽然是姚庭轩的骨肉,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相信,哥哥会原谅自己,她无法放任着浩浩不管,浩浩,她可怜的儿子。
分开了整整四年,如今,她是迫切地想见到浩浩了,再说,她也不放心再把浩浩交到敖雪莲手里,她跟着敖雪莲去了京都城郊的那座红色别墅,去了以后,才看到好多的保镖躺在了血泊里,红色的别墅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枪战,是什么原因呢?敖雪莲也是气得直跺脚,她损伤了多少的兵力,保镖全死光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给她通风报信的。
”敖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办啊?“保镖还算有职业操守与道德,换作其他人,早逃之夭夭了,哪里还会留下来承担这个后果,等着主子回来责骂。
见敖雪莲看向自己的眸光有几分怪异,保镖急忙颤声解释:”我是被枪打伤了胳膊,晕死过去才逃过这一劫。“
看着他被血染红的手臂,敖雪莲相信了他的话,然后,她带着佣人与香雪欣,笔直地跑上楼,楼上已经没人了,香雪欣呼唤了几声,见房间已经空空如也,果然地发现自己上了当,是这个女人把自己引诱过来,想把她关在这里面吧!她反应过来,立马火速冲出房间,身后,立刻就响起了枪声,幸好,她躲得快,拔枪之时,急忙一个翻身躲到了一个角落,只看到那发发红红的子弹从她的侧面飞掠而过。
捏握着枪支,不断地回击,然后,她拔腿跑向了门边,她不能被困在这里,这女人心思太歹毒了,明明接了电话知道浩浩被人救走了,还偏偏将她骗过来,幸好,她反应快,要不然,她就死定了,只是,浩浩到底是被谁救走的呢?
她心里再次涌起前所未有的担忧,不过,不管是谁救走浩浩都好?总比呆在那女恶魔手里要强得多吧!
她飞快地奔出了那座红色的别墅,那里已经乌烟障气一片……
香雪欣伏着自己的聪明勇敢果绝,从虎口里逃生,不过,从此,她成了一名通辑犯,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在京都之地到处现身了,因为,到处都贴了公安局的通告,甚至警察把通辑令发至网络,她连电脑都不敢碰。
静知得到寻找女儿的消息,匆匆带着宝仔从香港赶了过来,刚奔进了那间条件非常好的高特医院,她就扑倒在了病床上,望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小女儿,积压多时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流淌。
”妈咪,她真是我妹妹吗?“静知已经告诉了小宝仔真相了,小宝仔起初限陌生,总不唤她妈咪,可是,在看到妹妹这一刻,他喊了静知第一声妈咪,这声妈咪来得这样辛苦,这期间,包含了多少的辛酸与血泪,静知将宝仔拥进了怀里,透明的泪水滚落到宝仔的小肩膀上,泪水掺进了面料里。
”妈咪,不哭,妹妹好可怜,她的手上Сhā着针管呀?“宝仔望着祼露在被子外妹妹Сhā满了针管的小手,缩了缩脘子,心头涌起一阵怕怕的感觉。
望着这张长得七分像江萧,三分像自己的小脸,静知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自己心中的情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女儿紧紧地阖着长睫沉睡的容颜,不住地低喃。
”宝贝,快醒来吧!看一眼妈妈,还有你的哥哥。“
病房里很安静,孩子睡得很香甜,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感觉有一支强健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细瘦的身体,还有宝仔,他将她们整个抱入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几乎能听到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胸膛暖烘烘的,温暖的感觉瞬间溢入心口,丝丝缕缕,这份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拥有了。
回过头,朦胧的视线里,她地上了一对深邃,而荡满了温柔的眼眸。”江萧,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你长得那么像你,是我们的孩子啊!“静知心绪难平,激动的语无伦次,女儿能回到她身边,她心中高兴的不得了,用尽世间所有的语言也难形容自己心中这份喜悦的心情。
总之,很漫暖,很温暖,就好如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她高兴地落了泪,一直流泪,是喜悦的泪水。
”嗯!我知道。“他紧紧地拥着她们,他爱入骨髓的老婆,还有儿子,女儿,她们终于一家团聚了,一家团聚了。
俯下头,吻落至她头顶上的秀发,他爱他的女儿,儿子,更爱他的老婆,因为,是她给了他一双可爱的儿女。
尽管历经曲折,不过,她们还是最终一个个地回到了他的怀抱。
静知回拥着他的,缠绕在他腰间的手臂,让他的一颗飘浮不定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她终于原谅了他了,终于原谅他了,真是难得啊!
军区首领经过一系列彻底的调查,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原来当初苏利并没有收授那千万巨资,不过是荣子禄强行通过银行汇给她的,她受骗了,是荣总裁替她开了一个账户,说是让她去店里买一些美容的产品,那些产品会回馈客户一些减肥的人参荼,苏利不知是计,就这样上了当,这个不小心,却让自己的老公蹲了差不多五年的监狱。
听着铁门发出的‘哐当’声,身着囚犯服的略显苍老的女人抬起了呆滞的眸光。”苏夫人,可以出去了。“门口站立的不是一般的狱警,而是一名英姿威严的女监狱长。
女监狱长这会儿慈眉善目,对她说话也十分恭敬,因为江政勋平反了,五年冤屈,让江家受了不少的苦楚。
苏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悲是喜,泪水猛然就从眼角流了出来,她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门边,当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眸光扫过这间两平米的小小卧室,五年,她在这儿整整呆了五年,每一天,她都细数着日子,希冀着儿子江萧能来探望自己,然而,那小子却什么能耐都没有?就在她失去了所有希望,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这两平米小房间时,没想到,她老公平反了,恢复了政界的身份,这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不让她喜极而泣呢?
”苏夫人,你慢点。“女监狱长与平时的威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也不怪她,毕竟,她的职责就是如此,现在,江政勋平反了,她不敢把自己的得罪了,苏利心中仍然跟一把明镜儿一样。
苏利蹒跚地跨出监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阳光底下,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另外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隔辟的监狱里走了出来。
心中震动万分,激动的喜悦迅速窜遍了四肢百胲。
那个同样蹒跚的身影停在了不远处,抬起头,四目相触,彼此都看到了对方,一墙之隔,却整整分别了五年,五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光阴,以前,她脑子就不好使,如今,在监狱里呆了五年,她的反应更是迟缓,她慢慢地举起了步子,慢慢地走向了他,走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两团人影离的是这么近了。
仰起头,她望着男人满面的胡疵,高挺的鼻梁,不过,眼神仍然是熟悉的,不修边幅的江政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呵呵!嘴角牵出一记灿烂的笑容,五年岁的隔阂,让她们又苍老了五岁,眉眼间都没有五年年轻了,甚至是眼睛里刻印着沧桑。
岁月,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政勋,你老了。“”你不也是么?“两人相视而笑,没有甜言蜜语,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语,然而,彼此要说什么,却是了然于心了。
前面有一辆白色的迈巴赫疾驶而来,白色的轿车飞快地向他们开过来,停在了她们的脚边,车门打开了,一身白色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爸,妈。“他走到父亲母亲面前,一把就拥住了自己年迈的父母,为了能救他们出来,他几乎都快耗进了所有的心力,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一家大团圆了嘛!
”你这臭小子,这么多年了,也不来看我一次,你知不知道,最开初,我都想死了。“
苏利一拳砸在了江萧的胸口上,江萧忍着痛,没有喊出来,是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去看望一次父母,因为,他过不了心中碌碌无为的那道坎,当年,他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全姚庭轩送进了监狱,如今,风水轮流转,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妈,我虽然没来看望你们,可是,现在,姚利宣也进去了,而且,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姚庭轩死了,姚君辰不具备那样的能耐。“
他将双亲迎上车,苏利还想再说什么,江政勋大掌伸了过来,覆盖在了她的纤白素手上,阻此她再说下去,知子莫如父,自个儿的儿子自己了解,他不来看望他们,就说明他心中越是很看重他们入狱这件事,这五年,他一直在埋线,四处活动,其实,他并不比他们活得轻松,也许是更累吧!
苏利心中一紧,温暖立刻在她的血管里流窜,她有一种悸动的感觉,天啊!都五十五岁了,怎么会有这种小姑娘,小鹿乱撞的感觉呢?
坐了五年的监狱,能够重新得到江政勋的爱,那也是好事桩,如今,苦难都结束了,江家将重振其鼓,她的好日子来了,比以往更幸福的好日子。
然后,另一支手就伸过来再覆盖在江政勋那支粗厚的指厚的大掌中上……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刮干净了下巴下青涩的胡须,硬硬的短疵,他让勤务员开车出去兜兜风,静静地坐在车子里,他观望着车外的一景一物,五年了,到处都已经翻修了,虽然还是有以往的一些痕迹,可是,没有一条道是他熟悉的,可叹社会日新月异,发展神速,突然,有一道纤瘦的身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急忙对前面开车的勤务员道:”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透过半开的车窗,他观望着路边摆摊的那个女人,女人头上扎了一条红色的纱巾,粗布衣衫,腰围了一条碎花围裙,下身是一条笔筒长裤,虽然打扮朴素,不过,身材纤细苗条,看起来也是街边一道亮丽风景,那个光鲜亮丽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划过。”漠,你很棒,我爱死你了。“她在他身下婉转低喃,纤纤玉指拔撩着自己满头秀发,曾经,他很爱她那个气喘吁吁,吐气如兰的妖冶模样。”爱我就嫁给我。“”嫁给你,你老婆怎么办?“”那老婆是土渣,不要也罢。“其实,这是她推脱之词,她始终是看中了他口袋里的钱财,所以,才会与他有了一段婚外情,他对她念念不念,即便是他腿因她而残废,再到后来,他进了监狱,可是,她从来没来监狱里探望过他一次。
她并没有发现他,打开锅里的蒸笼,锅中立即热气腾腾,然后,她拿起铁夹子,从蒸笼里夹起好几个包子,放进白色的盘子里。”芳芳,端去给客人吧!“她唤着正在写作业的女儿,她女儿已经长大了,身高及她下巴了,也是婷婷玉立一个小美女。
孩子很听话,她从母亲手中接过白盘子,端着就向不远处几张桌子上的客人走了过去。
女人捶了捶腰杆儿,弯下腰身,又开始拿起一大堆的韭菜切起来,是为包子做包心的菜料吧!她切得很吃力,甚至能隐约看到额头冒出来的晶亮汗珠子。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外表光鲜亮丽的凌宵宵会是这样一副粗布衣衫,在街边摆小摊的落魄模样。
”开车吧!“男人缓缓摇上车窗,向前面的勤务员下令。车子开走了,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凌宵宵抬起头,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小轿车离去的尾部,发出的烟雾,就犹如夜间星空变幻的云宵。
车子很快地在远离,就如他们之间的距离,终其一生也难跨越,爱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很痛苦,而他已经身心疲惫,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真的好累,缓缓闭上了双眸,脑海里一直回旋着曾经的过往,一幕又一幕,悲伤的,痛苦的,温馨的,然而,悲伤终是多于温馨,痛苦总是多于欢乐,这样的情,这样的爱,一个人苦苦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呆在了监狱五年,他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早已经想开了,今天,不过是偶然相遇,就当是陌生人吧!
有谁想到,曾经苦苦的纠缠,一朝也能醒悟,别了,我的爱,别了,宵宵,但愿你能追寻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从此,凌宵宵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少爷,要回家吗?“勤务员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询问他的意思。
”往前面开吧!到到哪儿停,我会告诉你。“”好。“勤务员不再说话,安静地开着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就一条幽深的小巷外停靠了下来。”少爷,你要下去吗?“男人望着外面的街景,这里也改变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条幽深的巷子,连门口安Сhā的几块商业牌子都没有任何改变,好似在迎接他一般。
”抚我上车。“”是。“勤务员下了车,急忙将一把轮椅从车盖里拿出来,然后,抚男人下车。
待男人坐上了那辆自己能滚动的轮椅,勤务员锁了车,这才推着他走进了那条幽深的小巷,他们经过之处,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都向他们投射来好奇的目光。
轮椅在一间白色墙砖的庭院边停驻不前,男人望着这座庭院,这个地方,他只来过一次,多年前,母亲要他娶柳恕,他是愤怒地跑过来质问他们的,就连后来他与柳恕结了婚,就连是回门也没再跟着柳恕回来过一次。
”敲门。“勤务员听了少爷的话,抬手叩响了门板,不到一分钟,就有人骂骂咧咧来开门。
”谁啊?也敲响了一点儿。“门开了,探出一张胖胖的脸孔,这个女人曾经去过家时一次,是去要钱,他记得十分清楚,并且,他还曾经因为这件事羞辱过柳恕,他望着她,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嘴角荡漾着一抹笑意,对于这家人,他心中如今充满了欠疚。
”噢!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江家的大少爷啊!这么多年不见,过得可好,怎么?连腿都整断了,是被小三的老公打断的?“月月本来就一肚子的气,整整五年了,她大姑子柳恕一直带着儿子住在娘家,她没有谋生的能力,整天就知道做家务,她与老公等于是养了她们呣子这么多年,如今,这个负心汉现身了,她不出一口恶气,真是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月月,柳恕在吗?“”她在不再,我们柳家不欢迎你。“把他们柳家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荼馆酒店啊!”谁啊?月月。“婆婆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月月急忙扯着嗓子高喊:”是一个陌生人,敲错门了。“
”月月,我想见柳恕,还有我儿子,我想把他们接回去,可以么?“男人的话音很低,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并没有因吃了闭门羹而发怒。
月月也有些奇怪了,看来,这五年的牢不是白坐的,这男人转性了?居然这样子也轰不走,还用这种商量的语气给她讲话,他一向那么高高在上,俨然就是一个帝王,是,江家是有钱有势,可是,更气的就是,她大姑子哪里象一个女人?一直就把这男人视为生命中的天。
”月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柳恕呣子的照顾,我很感激你。“
难得见到这个高高在上,俨如君王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能说会道的月月也一时语塞了,再说,她也对江家平反的事有所耳闻,如果大姑子真跟着这男人回去,以后,柳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了。
”进来吧!“月月让开了她高大肥胖的身体。”谢谢!“勤务员将少爷抬进了门槛……
”谁啊?“柳夫人微弱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她拄着拐棍子蹒跚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脸颊清瘦,双眼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头发已经花白,不过才六十岁左右的妇人,面黄肌瘦,饱经风霜,由于生活的艰辛,是被生活沉重的担子给折磨成这样的。
看到被勤务员抬进来的那张轮椅,望着轮椅上坐着的人,整个人就此僵掉,嘴唇抖动着,如果是几年前,或许她会拿着刀毫犹豫就扑上来,可是,她老了,岁月磨去了她身上的棱角,她没那份精力再去与这个几乎毁了她女儿人生的男人再去计较什么。
”妈,他是来接玉儿的。“媳妇怕婆婆闹事,所以,细声地解释着。
”妈,谁来了?怎么都不啃声?“随着语音落,门口闪出一个细瘦的身影,当她看到来人时,整个立刻如石像般石化,是她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她怎么看到了江漠啊?纤白素手抬起定定地捏握住了门板,另一支手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看错了,江漠即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来这儿看她的,绝对不会,她太解他了。
”柳恕,走,跟我回家。“江漠望着门口那张苍白的小脸,弱不禁风的女人,他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真正看一眼的女人。
”你?“柳恕非常吃惊,眼睛张得极大,她听错了吗?江漠在说,让她跟他一起回家去,回家?家,这是一个好遥远的名词,自从,她与他离婚后,她就从来都不知道家的真正含议,也或者说,自从她嫁进江家后,她对江漠的感情永远都是一厢情愿,他从未给过她家庭的温暖,哪怕是一分一秒?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尊贵如神的男人,如今,这个神一般的男人居然用着前所未有的眸光望着她,眸光里有柔情蜜意,还有只有她才能看得懂的疚意。
”姐,你傻掉了,姐夫让你回家啊!“月月怕富贵滔天姐夫因为姐姐的迟疑,拂袖而去,那么,她们的富贵日子又要泡汤了,所以,心急地催促着她。
”噢!“柳恕听了,雪白的脸孔倏地一红,然后,转身跑进里厅去了。”真是的,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害羞。“苏月月小声地低咕,暗自骂这个傻大姐不赶紧抓住机会,如果被那个凌小三抓住了,她可又要遗憾一辈子了。
江漠听了苏月月的话,回首,示意勤务员推着他进屋,眉目间浸染着淡淡的笑意。
这几年柳家的客厅经过了翻修,客厅外的那个小阳台除掉了,没了阳台,却多出一间屋子,这样一来,客厅就变小了很多,估计是为柳恕俩母女设计的吧!门是敞开着,江漠自己抬手滑动着椅把,轮椅轻松就滑到了小客房的门口,望着里面陈旧的摆设,狭窄的空间,令他心底涌上一缕心酸的味道,五年来,他的妻子,女儿,就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生活,玉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了五年,玉儿,毕竟是他亲生的骨肉,血脉相连,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这一刻,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不是他当初在那一夜强要了柳恕,那么,柳恕就不会怀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柳恕的母亲死缠烂打,想把女儿嫁入高干之家,他也不会恨了柳恕,怨了柳恕这么多年,可是,这一切的错是他铸成,柳恕到底有什么错?孩子何其无辜,大人的恩怨怎么成都行,可是,却苦了孩子,他不能够说,一点触动都没有,这一刻,内疚与难过一下子齐涌心尖,他好悔,这五年来,他虽然呆在监狱里,行动自由被禁固,可是,至少,衣食无忧,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然而,这对母女呢?给她们优质的生活,本就是他作为男人应当的责任,可是,玉儿已经十岁了,他可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答案是没有,到底,他有多么地牲畜?与视利现实的苏月月共同待在一个空间里生活,柳恕,这个纤弱的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少的伤痛与苦楚?
”柳恕。“想到这里,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了,滑着轮椅进了那间小客房,屋子柳恕正坐在床沿上,默默地垂着泪,是喜极而泣,还是哀悼悲伤的过往,他没心情去探究,这一刻,他只想将这个女人带回江家,给她们足够的生活,让她们过人生人的生活,他想弥被她们。
听到男人在呼唤她,知道他已经来到了房间里,可是,柳恕并没有回头,因为,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十几年了,她嫁给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他在监狱里呆着,可是,她却在监外陪着他熬着,她带着玉儿,任凭弟媳如何讥讽,奚落,也从不还一句嘴。
”柳恕,跟我回去吧!“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说话。
柳恕沉默了半晌,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只是,怎么也擦不掉,真擦越多?她清了清嗓子,喉头如灌了块铅,很沉重,感觉说一个字都是那么困难!
吸了吸鼻子,她才哑声吐出:”玉儿还没放学,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她带回江家吧!她毕竟是江家的孩子。“
什么意思?她只说让他把玉儿带走,难不成她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家么?
”不,柳恕,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爸让我把你们接回去。“经历了一番悲欢离合,江政勋把玉儿这个孙女看得很重,他不能让江家的骨血漂流在外。
柳恕回头,红红的眼眶望着他:”我知道我争不过你,江漠,我也没想争,可能以前,我还想着用玉儿拴制你,不过,五年来,我体会了很多,情与爱不能当成是柴米油盐,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你,而事实上,五年来,我也一直在努力学会忘记你,你瞧,没了你,我不是带着玉儿活得好好的么?“
”你在说谎,柳恕。“不要以为她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不知道,她根本就在说谎,这个女人不会欺骗人,她一直就在期待着他能走出监狱,他刚入狱的那段日子,狱警不止一次让他出去见家人,当时,他心情不好,所以,拒不见她,他拒绝了好多次,这就足以证明柳恕爱他的心从未改变过。
他懂她,也打算与她慢慢地接受她,为什么在他想通一切,想要与她好好过下去的时候,她却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漠,人的心境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不信,柳恕,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我不该把自己做下的错事,让你一个来承担,你何其无辜,孩子何其无辜,所以,跟我回去吧!让我们重头开始,可好?“
从头开始,江大少爷真是说笑了,她们之间从未开始,也未结束,哪来的重头开始?
柳恕从擦着泪水,从床沿上站起身,垂下眼瞳,第一次,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需要了,我妈已经为我找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虽然条件不及你好,可是,却对我很好,处处心里有我,甚至为了我,可以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女人一辈子求什么呢?不是只求能找到一个爱自己入骨髓的男人么?所以,你将玉儿带走吧!我去收拾一下孩子的生活用品,噢,也不用了,你们江家是大户人家,要什么没有呢?“
她话里充满了冷冷讥诮的味道,积压在心头的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吞不下?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江漠,为了他,她不止一次给母亲吵,为了他,她差一点与苏月月,兄弟绝裂,为了他,她几乎没有尊严地活着,在他们江家的眼里,她是什么?就是一块抹桌子都嫌脏的破布,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离婚的那段苦日子,他与那个凌宵宵风流快活,整日在酒店里乱搞,甚至不为了那个女人断了双腿,玉儿高烧烧到了四十度,她却没钱去医院看病,为了能重回江家,他甚至拿钱雇她当保姆,十三年了,她嫁给他整整十三年了,而他,从未真正正眼看一眼自己,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只可厌的赖皮狗。
听到她要嫁给别人,江漠的心一颤,落寞一笑,轻启薄唇:”原来是这几年,我不在,红杏出墙了啊!“
柳恕听着这句话,心口的怒意像油田引爆一样轰地炸开。
”江漠,不要话这么酸溜溜的,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就算是找百个千个男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与你也没有关系,难不成,你以为,我柳恕只配做你身边的一条狗,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么?“
这女人几时这么有脾气了?他不过是才说了一句,她就有这么多的话等着他,真是奇怪了?江漠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恕,外面还有人呢!“
他用眼神示意她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然而,此刻,气火攻心地柳恕可没想那么多,她气恼发瞪了他一眼,迈步正欲从他身边走开,没想到,男人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衣角,用着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她,高高在上,养尊处忧的江漠居然乞求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硬着心肠选择了漠视。
一把挥开了他握住自己衣角边缘的手掌,跑出了那间非常狭窄的小房间,门口两鬓白发的妇人,拄着那支拐棍,抿着干涸的嘴唇,一语不发,她也觉得女儿这一次做得对,就是不能轻易跟这个男人回家去,人要活得有尊严,女儿不幸的婚姻,让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大大改变,见着柳恕在婚姻泥潭里苦苦挣扎,她这个当妈的,无论再怎么想让女儿去金窝窝里享福,可是,却害了女儿一生,就连是玉儿,也是给江漠下药才怀上的,早知道如此,她就不会那样做了,早离早好,也不会让女儿吃这么多的苦头,你说,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好?就算是一般普通的人家,只要不是少胳膊缺腿,只要脑子好使,能赚钱,女儿也会幸福,没想到啊!这是她经常对街坊邻居说的话。
其实,在这条深巷子里,她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大家都在背地里嘲笑她,要不是有一颗贪婪的心,女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经过了一番煎熬,她也看开了,无所谓了,江漠出狱了,江政勋恢复原职了,江家人又要摇武扬威了吧!不过,她也再去沾他们的一点贵气,所以,她赞成女儿的决定,让玉儿跟江漠回江家,玉儿毕竟是江家的后代。
”妈,你就让姐这样胡闹?“苏月月见柳恕从屋子里跑出来,把江漠晾在一边,眉毛都急得皱成了一堆儿,这个傻大姐又在发什么疯?真是的,都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又在那儿倔强什么?还要去嫁给那个婆婆为她相的农民工?脑子烧坏了?
苏月月见婆婆一径沉默,气得跺了一下脚,然后,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再也不见出来。
江漠就这样被晾在了小客房里,直至等到玉儿回来,可是,玉儿不愿意跟着他回去,这十年来,他没给玉儿亲近过,女儿的脸散开了,没有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女儿长得很漂亮,有八分像他,只是,这个阔似自己的女儿与自己很生份,她几乎是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而他坐在轮椅上,被女儿那样的眸光望着,他都想挖一个地洞立刻躲进去。
那天,江漠没能按回柳恕母女,回去后,还被江政勋骂了一通,江政勋骂他那时候的胡作非为,莫不是要让江家失去孙女玉儿?江漠只能坐在轮椅上保持着沉默,这样的结局,是他一手铸成,他能说什么?他已经后悔了,已经看开了,醒悟了,可是,柳恕已经不在原地等着他了,面对这样的结局,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心想着,来日方长,他就不相信柳恕会嫁给那个农民工?放着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要,可是,他还优秀吗?
望着自己一双早已失去知觉的一双腿?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条腿,是那个叫凌宵宵的女人给他的纪念,他一辈子也会忘记,只是,他很后悔,如果早知道,他真的不会爱上她,注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幡然醒悟之时,一切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糖糖配来,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倒映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这些人都是谁啊?为什么一个都不认识?
”外孙女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黄佩珊见孩子醒来,急切地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小孩子的手,她一个人呆在E市五年,寂寞的很,要不是静知打电话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原来,她都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的外孙,一个外孙女,一个外孙,他们长相可以说是惊为天人,比她的女儿静知还要漂亮好几分呢!听说外孙女儿高烧四十度,她就立刻订了机票,匆匆忙忙从E市飞了过来。
她甚至刚把行李提进来,外孙女儿就醒过来了,怎么让她不激动呢?手上的行李袋一落地,她整个人就腾地扑了过来。
”妈,别吓坏了孩子。“静知也是即高兴又激动,见女儿望着她们一屋子的人,小身子缩了缩,所以,她急忙提醒着老妈别把糖糠吓坏了。
”呃!瞧我,太心急了,糖糖,我给你带了一些核桃过来?“她急忙回身捡起行李袋,一把撕开了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红的铁盒子,打开盖盒,盒子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核桃。
”糖糖,宝仔,外婆经过精挑细选的呢!来,尝一个。“她拿起了个核桃,塞往嘴里一咬,核桃很脆,一下子就破开了,露出了饱满的颗粒,本来宝仔还怯生生地望着陌生的她,可是,见到这有趣的一幕,他捂着嘴笑了。
”外婆,很脏的。“
”噢!外婆习惯了。“黄佩珊冲着漂亮的外孙儿盈盈一笑,被小外孙儿这样一指责,也觉得自己这习惯似乎不太好,以后,想要与她们生活,总得将这些不良习惯改了。
”外婆会改的。“她摸了摸宝仔的头,没想到,小兔崽子头一缩,指着她刚刚拿核的手指。”外婆,脏啊!“
一老一少这样滑稽的一幕把糖糖也逗笑了,糖糖笑着问:”你们都是谁?“
”我们?“静知看了看母样与宝仔,她该怎么样给孩子解释?能解释的清楚,而不过四岁大的孩子能理解吗?
”我们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以后,你将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不,我要跟妈咪住在一起。“小糖糖掀开了被子,从被窝里翻下了床,她在屋子里找着妈咪熟悉的影子。
甚至跑到走廊外,可是,来来往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好多,就是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妈咪,她怕了,也哭了。”妈咪,你在哪儿?糖糖想你了?“
望着女儿小小落寞的身影,静知吸了一口气,她向她走了过去,伸长双臂,将她搂入怀里。”宝贝,妈咪有事去了,让阿姨照顾你。“
她知道糖糖是在寻找敖雪莲,从这孩子如此依赖敖雪莲的情况看来,敖雪莲那女人真的没有虐待她与江萧的孩子。
听到了静知的话,小糖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才思考静知话里的可信度。
”真是奇怪,以前妈咪出差,都是让那些又高又壮的叔叔照顾我,这一次,居然找阿姨来?“
又高又壮的叔叔?是保镖吧?静知心中一颤,原来,在她对付姚庭轩的时候,敖雪莲就已经将女儿作为人质去要胁江萧,所以,江萧才会给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她的女儿,这么小,就经历了这样的惊险,如果不是江萧机灵,恐怕她已经被敖雪莲……这样想着,她一颗心抖颤得更厉害,还好,苍天保偌,让糖糖能安全地回到自己怀抱,她感谢老天,让她有与女儿重聚的机会。
……
”想不想见你儿子?“香雪欣听着电话里诱惑的话音,吓得六神无主,她冷咧地嘶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敖雪莲,最好善待我儿子,否则,我要你敖家所有的人偿命。“
”哈哈哈!只要你有那样的本事,尽管放马过来。“电话里传来了同样疯狂的声音,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近乎疯狂,敖雪莲让老爹派出了大批的警察,而香雪欣Сhā翅也难逃了,她想把她困在这座城市里,把她送进监狱,替姚庭轩偿命,香雪欣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现在,在她的心目中,她只想要救出自己的儿子浩浩,她要带走浩浩,离开这块伤心之地,回美国去,独自将浩浩养大成人,那么,这一辈子死也没有遗憾了。
”看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啪’彻骨怒吼,香雪欣关了手机,她易了容,戴了一顶鸭舌帽,穿了一件过大的风衣,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掩藏,她到街面上转了几圈,然后,再打电话约敖雪莲见面,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带走浩浩,与敖雪莲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敖雪莲来到约定的地点,并没有期望地看到香雪欣,只见一个长着八字胡,皮肤很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抬手,一把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死命地勒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了,脑子翁翁作响,她才后知手觉地知道上了当,可是,身体已经被她像拖死儿猪一样拖到了阴暗处。
”告诉我,浩浩在哪里?“虽然面容不像香雪欣,可是,声音绝对是她的,阴阴柔柔,极其魅惑人心。
她死命凶狠地卡住她的脖了,存了心想将她置于死地,不知不觉,怎么又落入这个贱人的手里?敖雪莲抬起手臂,手指死死地抠住了她的指节,还想用此力道减轻一些痛苦,不至于让自己那么早毙命。
恰在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脚步声,刹那间,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不断地从各个方位围拢过来,抬眼,望着那一支支指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早就知道姓敖的会使这么一招儿?幸亏她是有备而来。
左手继续卡住敖雪莲的脖子,右手一挥,只听空气里发出一阵布帛撕裂的清脆‘兹斯’声,然后,她身上的那个风衣被撕开了,身上赫然是绑了好几斤的炸药,全是一个个黄色的卷花筒。
”开枪啊!“她冲着所有用枪指着自己的警察阴狠一笑。”开枪啊!怎么了?“她拉扯着敖雪莲的身体冲上前,而那群警察个个面如土色,抬腿往后面退去,毕竟她全身捆满了炸药,稍不注意,就会将这一带炸爆开花,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魂飞魄落的命运。
”统统都给我退开。“她冲着那些警察绝裂地嘶吼,双眼血浸满了血红,这是与敖雪莲最后搏击战,她不能输给她,绝对不能,她要夺回浩浩,夺回她的儿子。
”不退开是不是?“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抵住了敖雪莲的咽喉地带。”都给我退开,否则,你们敖大小姐将一刀毙命,看你们如何回去交待?“
见所有的警察都在往后退去,敖雪莲急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不准退,不要上她的当,她不敢。“
是的,她手上还有姚浩浩,虽然,那已经只是欺骗香雪欣的幌子了,可是,她不能让香雪欣得逞。
”看我敢不敢?“香雪欣咬牙切齿,阴测测的眸光垂下,凝望着已成自己俘掳的女人,成了阶下囚的女人,居然还敢有这样的气势?刀峰抵制数寸,殷红的血汁从雪白的玉颈间汩汩流出,沿着洁白的脖子蜿蜒而下,象极了好几条弯弯曲曲的血蜈蚣。
那些警察怕不好回去向首长交待,个个面色成了猪肝,吓得往后退去,恰在这时,空中响彻了一声巨响,似乎震破了天空,似乎连世界都快爆炸,无数青烟袅袅升起,灰褐色的烟雾在天空中央缭绕开来,倾刻是,有警报响彻了云宵。
”天啊!不好了,出什么大事了?“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香雪欣望着那个说话的人,阴狠地道:”没看到那是什么方向?是你们首长居家的地方啊?敖家被爆为平地了。“
”什么?“众人一惊,真是惊世骇俗,这个姓香的女人居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京都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敢使用这样的爆动,看来,她这个恐怖份子必死无疑了。
”香雪欣,你真狠。“听闻自己的家被烟炸,敖雪莲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连她敖家一个人也不想放过,滔天的恨意,让她将一口银外咬碎。
”过奖了,不如你的千万分之一。“那群警察见敖家都被炸平了,如果首长遇难,他们还在这儿坚持什么,为了敖小姐送了自己一条命可不值得。
洞察了这些人心理,香雪欣仰头长笑三声,冷咧吐出:”你们这些人,不过如此,只要我点燃身上的这些东西。“她用指了指身上一排又一排密密捆绑的卷花筒。”一旦引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不想活着走出这条街。“
那些警察见状,都吓得魂飞魄散,见女人燃起了一个泊金打火机,望着那不断升起的蓝色火苗,持枪的警察吞咽着口水,女人伸手一扬中,所有的警察都本能地抱着头向几米开外飞扑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辆直升飞机凌空而降,从机身里扔出一大截白色的阶梯,梯子很长,很长,香雪欣冷然一笑,伸手,将敖雪莲砍晕,然后,揽着她的身体,爬上了那载白色的阶梯,事情就发生就短瞬间,一群警察本以为会听到空气里传地来震裂天空的巨响,没想到,却传来了飞机发出一呜呜呜声,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直升飞机已经徐徐上升,由于有一定的高度,好几个警察跳起来,也还差好长的一段距离,女人手上有人质,他们也不敢开枪,只能干巴巴地张大眼睛,举着枪支,任那辆直升飞机越飞越高。
好半晌,有人才回过神来。”快让空军支援啊!“
飞机上,敖雪莲晕晕沉沉地醒过来,视野里,是面孔狰狞的香雪欣,她还没回过神来,香雪欣已经‘啪啪啪啪’地刮了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她知道这女人是在报仇,记得前两天,自己也这样打过她。
她想动手反击,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已被缚,喉头涌起一股辛辣的味道,嘴唇一张,一口鲜血从口腔里吐出来。
”告诉我,浩浩在哪里?“香雪欣凶神恶煞,披着散发,全然象一个魔鬼。
”他不在我手上。“为了自己少吃一点苦,敖雪莲虚弱地回答。”哈哈哈!你以我会相信?“这个女人,到底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香雪欣也是人精,她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
”是真的。“她不相信,敖雪莲也不急,反正,那私生子不在她手上,这已经是事实。
”上次,我引你过去,你没见到那里一片血腥吗?“”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闻言,香雪欣更加疯狂地凌虐着她,从机舱里端来了一盆水,将她的头死命地往下面按去,水盆里冒着几个泡泡,那是敖雪莲呼出的二氧化碳,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溺水而亡之时,她的头发又被人狠狠地抓握着,扯起头,呼气,吐气,艰难的都快感觉不能呼吸了。
”说,他在哪里?“她恶狠狠地再次询问,声音犹如地狱索命的女撒旦。
”应……在江萧……哪里?我……当……时是把……他与江萧的女儿关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实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语毕,香雪欣就掏出电话,走到了机舱的一个角落,她在笑着与某个人交谈,由于隔得很远,敖雪连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打电话的过程里,女恶魔一双凌厉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
直升飞机不知道飞行了多久,终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降落,香雪欣扯着敖雪连的头发,将她扔进了一间非常简陋的仓库里,然后,关了仓库门,就走进了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一间狭小的床铺,床上坐着一个高鼻子,湛蓝色眼睛,金发卷曲的男人,男人左脸颊上带着血痕,好像是受伤了,身人白色衬衫上有几一处破裂开来,能见到怵目惊心的血痕子,是战利品吧!
她走上前,脱下了自己身上那大堆的卷花筒,卸下了枪袋,撕开了自己白色紧身的衬衫,露出一个雪白的沟壑,脱掉自己下身的黑色短皮裙,还有底裤,然后,一把将男人推倒在了那张狭窄的床铺上,跨过身体。
她就这样笔直地坐下去,脸上划掠过爽快的神情,自从姚庭轩去逝后,她一直在采取这样的方式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就这样骑在男人的身上,很爽,很爽,她威风凛凛的女王,她要征服整个世界,是姚庭轩对不起她,不是她对不起姚庭轩,如果不是哥哥的事,她不会将姚庭轩推下飞机,如果不是姚庭轩是杀害哥哥真正的凶手,她不会这样自甘堕落,她只顾自己爽快,根本不去顾忌身下男人的感受,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
‘啪啪啪’,她拍打着身下男人的ρi股,脑子里回忆起曾经的一幕,那是姚庭轩弄着她时,在她臀部上拍着巴掌淫秽的一幕,姚庭轩,我恨你,我的身体已经彻底脏了,哪怕是来世,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恨你生生世世,来生来世……
其实,她越是这样,越是表明,她无法走出失去姚庭轩的阴影。
见女人的眼睛涣散,身下的男人以为机会来了,他手臂刚刚一动,女人已火速捡起床铺上的那把枪,拉下了扳机,倾刻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里逝去。
站起身,利速地捡起地板上的衣物穿戴好,佩上了枪袋,伸手撩下了一下满头黑发。
并没有多望床铺上刚刚还跟自己享受鱼水之欢,双皮熜动,眼睛睁得极大,却已经是一具尸体的男人一眼。
她走出了休息室,有一条彩信发了过来,她打开了采信,里面的内容,让她痛不欲生,她布置的眼线告诉她,她的儿子浩浩已经死了,是染上瘟疫死去的,她不相信,绝不相信,猛地,她抬起头来,仰天长啸,发出凄惨声音犹如一只受了重伤,却无望痊愈的母兽,在那宽阔的原野上,她疯狂地奔跑着,风儿从耳边呼啸而过,唯有这样,她才能阻此自己不去接受那们的一个事实,她唯一的希望没有了,浩浩死了,染上了可笑的瘟疫,她不相信,也不按受,所以,她派了人去查,回复的结果,却是,事情的确千真万确,她的儿子真的死了,还被他们丢进了乱葬岗。
”啊啊啊。“山谷中回荡着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她的心在哭,扑通一声,她跪倒在了山崖上,抬起头来,泪雾雾地望着头顶青天:”为什么要夺过我最爱的人?为什么要夺走我最爱的人?苍天,你真的好无情。“
即然,你不保偌我最心爱的两个人,那么,我就要颠覆这个世界,江萧,林静知,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跟着我儿子浩浩陪葬,让你们跟着我浩浩陪葬。
她命人去将姚浩浩的骨灰领了回来,她抱着那个骨头痛不欲生,然后,她发起了一系列反击世界行动,本来在姚庭轩未死之前,他就有一定的根基,而她手上的人马全是姚庭轩遗留下来的,很早以前,姚庭轩在股市赢得的钱全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当然,这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所以,即然她一无所有,她也要利用手上的资源,让大家都一无所有。她活不了,大家也休想活。
她拔下了一个号码,锐利的眼眸四处收寻,然后,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丁先生,帮我一个忙可好?“”有什么好处?“男人庸懒的声音飘了过来。”我知道一个秘密的宝藏,据说是英国皇宫遗留下来的一个小金库,但是,据一个考古专家说,里面并非是英国皇室遗留下来的,而是清代慈禧太后在八国联军侵占中国之际,把十八颗夜明珠,还有好几件为她自己量身定制的龙袍,以及上千万箱金条偷偷埋藏在了那里。“
”真的?“男人似乎起了兴趣,宝藏啊?谁不会动心,只有有颗凡心,就都会动心。
”是,骗你不是人,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知道,我人单力薄,吞不下,所以,才想借一下你的势力。“
”你有开宝藏的密方么?“男人再次热情地询问。”当然有,五把钥匙全在我这里了,你只要帮我办一件事,我就带你去寻这个宝藏。“
这是个极其诱惑人心的消息,宝藏啊?如果有了十八颗夜明珠,他丁耀华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呢?还在这儿打打杀杀干什么?于是,他急切地问道:”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华哥我办得到的,保证办到。“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不难,举手之劳而已。“”说。“”将我把林静知绑来。还有沈雨蓉。“
”你说得可是证券交易所玩股票的那个林静知,沈雨蓉是沈世雄的女儿吗?“”是。“
”好,我也早看这两人不顺眼了。“”那我们合作愉快。“”一定。“
一则阴谋在暗夜中悄然展开。
香雪欣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眼睛里迸射出毒箭般的光芒。”宝贝。“她低下头,将脸贴在了冰冷的骨盒上。”我会让所有人跟着你陪葬,你一定不会寂寞的。“
是的,让所有的人为儿子与老公陪葬,就是她歹毒疯狂的想法。
清晨,她刚起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丁耀华就带着人马风风火火前来会她。
”香小姐,你刚起床啊?“为了宝藏,丁耀华将香雪欣当成了财神爷,给她寒喧着,香雪欣则显得很冷淡,懒懒地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走到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丁先生,我要的人呢?“
”已经有人去办了。“香雪欣再度瞟了他一眼,便抿唇不说话,眼神警惕地移向他身后的几个保镖以及那个穿着红休闲服,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手指上戴着粗大的金戒指,眼神如一柄利箭的男人,男人一边打量着她,一边与身后的女人道:”香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呢!幸会,幸会,毒蝴蝶,人家可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你也可以去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侍寝嘛!“女人剪着短发,身着一套同色系的休闲装,戴着墨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香雪欣估计着与这个眼神犀利的男人应该是一对儿,要不然,也不会穿情侣装了。
”不敢哪!蝴蝶,你知道我爱你的一颗心嘛!天地可表,日月可证。“
”你们恶不恶哪!香小姐,他们是我死党,也是信得过的人,他们的势力比我还要大,发哥,毒蝴蝶,成名比我早,曾经,在香港可都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
”好吧!有财大家一起发。“香雪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同他们一一握了手,她的举动让发哥与毒蝴蝶兴高采烈。”就知道香小姐慷慨,不过,宝藏在哪儿?快带我们去嘛!“毒蝴蝶与发哥俩人从十几岁就在黑道上混,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不过就是为了那个钱字,如今,有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少了她们呢?
反正,她们与丁耀华的关系很铁,有了丁耀华的,就不能少了他发哥的。
香雪欣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这才同意带他们一起去寻宝藏。”宝藏在很遥远的地方,不急。“
听了她的话,发哥脾气就上来了。”香小姐,我们手上人马很多,如果你敢戏弄我们,你知道后果的?“
”当然不敢。“香雪欣冷然两声,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恐吓自己,无所谓,反正,浩浩死了,姚庭轩也走了,她早已万念俱灰,对整个人生失去了兴趣,不过,在她下去陪他们之前,她得先把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人都解决掉,眼前的这两个,只能做她们这场恩怨里冤死的陪葬鬼。
”瞧,这是什么?“她从衣袋里摸出几个金锁片。丁耀华与发哥,还有毒蝴蝶三个人,见到她手上的锁片,三个人眼睛都直了,急忙奔上来,想要夺取,可是,香雪欣哪能让他们如愿?退后几步,让大家手摸了一个空。
”这真的是开启宝藏的钥匙么?“丁耀华将信将疑,可是,在好多年前,黑道上也有这样一个传闻,只是,他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因为,他不相信会有什么宝藏,听到香雪欣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之所以带着人马过来看一看,想探一下虚实,没想到,这女人手上真的有五块金锁片,这与传闻几乎是不谋而合,香雪欣一个女人,他在黑道上的势力,相信这个女人早有所耳闻,他也不怕这个女人耍花招,如果她胆敢耍花招,他定将她碎尸万段断。
”好,出发吧!“女人嫣然一笑,带领着大家出发:”为什么是在这种地方?“发哥一边走,一边气喘连连,一路上,她们跋山涉水,走过了好多的地方,这一带全是沙漠,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一株草木,一株野花,一阵微风拂吹袭而来,黄沙飞卷,金色的阳光洒照下来,沙子如抹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刺得他们眼睛好疼,几乎都快睁不开了,毒蝴蝶也感到很波倦,她抬起头,灼烈的阳光照射到她的镜片,折射着一朵金色的掬花。
”妈的,真是比八百里行军更累人。遭罪!她暗诅了一句。
“喂,我说,香小姐,宝藏到底在哪儿呢?”她忍不住询问走在前面的香雪欣,摘下脸上的眼镜,语音透露着几许的不耐烦。
要不是了为那十八颗夜明珠,她真不想这样跟着他们奔波劳累!
“就在前面。”“妈的。”发哥见老婆已经快体力耗尽,这样子走,的确不是一个办法,而且,又没有一个目的地,全凭香雪欣的一句话,他几步奔上前,用枪指着香雪欣的脑袋。“香小姐,希望你给一个明确的地步,否则,我这就要你的命。”
香雪欣斜睨了他手上那把黑色的枪柄,脸上并没滑过一缕惧色,她沉着道:“再行十里,就越过这个沙漠了,沙漠的源头有一座很小的金字塔,金字塔的旁边有一个侧门,那是一个地道,你们听说过杨贵妃墓陵没有?从那儿进去准没有错,不要用枪指着我,否则,我也没灵感能找到,我是曾经看过一个地图,是按着模糊的记忆在寻找。还有,丁老大,我要的人呢?”
丁耀华身体强壮,仗着身高腿长,早就走到了前面去,听到后面发生争执,停了步伐,本想上去阻此,没想到,香雪欣已经喊话了,他干脆地回答:“香小姐,到达目的地,你要的人自然会送到。”
是的,都是江湖中人,大家都留了这么一手,自然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她跑,至少,他手中握着香雪欣要的人,这样一来,香雪欣也不敢欺骗他们。
香雪欣自然清楚丁耀华等人目的,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沙漠里向来没有水源,大家又饥又渴,好在,先前早有准备,带有一些干粮与水壶,几个保镖正在传递着水袋,用水滋润着干渴的嘴唇。
“大家不要泄气,最多还行五里地就到了,振作起来,据说有几万箱金条了,就算没有几万箱,百分之十地算,也有几十箱吧!给你几根金条,大家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再也不用做保镖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香雪欣的话鼓舞了保镖们,本已快体力耗尽的男人们,想到了几万箱闪闪发光的金条,即刻,个个精神抖擞。
与此同是
黄佩珊发现静知不见了是中午十二点的事情,原本以为女儿在赖床,心想,她也够辛苦的,就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想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见女儿起床,黄佩珊起了疑心,在她的心忆里,从小到大,静知可都是勤快的孩子,一向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今天是怎么了?
当她推开卧室的门时,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莫非去交易所了?可是,今天早晨,就没见她起床用餐上班啊!她急忙给江萧打了电话,仅止十分钟,江萧就驱车赶来。
“妈,交易所里没有。”“那,知知会去哪里?”黄佩珊听了这话,心里着急起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唉呀!一大早,她眼皮就一直在跳过不停,自己昨晚也睡得早,不存在休息不好,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妈,我带着宝宝们,我去寻找知知。”江萧刚说完话,两个宝贝就奔了进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爸,我要妈咪?妈咪不见了,我要妈咪。”宝仔先开口向他索要妈咪,然后,糖糖也跟着附和。“叔叔,我也要阿姨,阿姨在哪地儿?我要听她给我讲故事。”
江萧听了两个宝宝的话,心中百感交集,他猜想着静知一定出事了,以前,就算是她生他的气,也不会不接他的话,他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人接,最后索性关了机,他也去交所易询问了,但是,大家告诉他,今天,静知根本就没去上班,那么,她去了哪儿?
蹲下身,他十分有耐性地安抚着两个宝贝:“宝仔,糖糖,爹地一定将妈咪找回来,一定让她完好无整地找回来,让她给糖糖讲故事,给宝仔暖被窝。”
这句话不是说给两个宝贝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黄佩珊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她冲着江萧匆匆而去的背影高声喊道:“江萧,小心一点。”
“妈,我知道。”他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
他飞快地卸下了静知居住那幢楼所有的监视摄像头,与小区的保安一起查询,最后,看见一个视频,静知是在楼道口被两个男人用麻布口袋蒙住了头被绑架的。
视频太模糊了,看不清楚那两个男人的长像,他给莫川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后,莫川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给他报备:“据说,丁耀华与发哥,还有毒蝴蝶,带着一帮人马奔向埃及金字塔,去寻找多年前慈禧太后秘密埋藏的宝藏,而带领他们去的那个人,我用卫星定位的方位,将她找了出来,是你的老旧人香雪欣啊!”
老情人三个字是莫川在讥诮他,莫川怒当初香雪欣对静知的伤害,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去给这个男人计较,香雪欣没有死,这并不让江萧惊讶,他的属下早就查到了,只是,姚庭轩死了,他们也设计用姚浩浩引蛇出洞,想彻镀地除去香雪欣,没想到,这女儿居然疯狂地把静知绑去,还把这些没脑子的人引去了埃及,去寻什么秘密的宝藏?这是滑天下之大稽,丁耀华与发哥,毒蝴蝶这些人,都是香港黑道出了名,响当当的恐怖份子,居然也会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也是,拥有一颗贪婪之心的人最容易上当了,静知失踪了,定是被他们绑去了,香雪欣现在得到的信息应该是姚浩浩染上了瘟疫死了,但,他敢断定,这女人一定派人来查过,她肯定没查到那孩子还活着,肯定是查到了姚浩浩被他们砍死的传言,所以,才会这样丧心病狂,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止,想让大家跟着她一起陪葬,这样一来,静知的命就危在旦夕了,有了这个认知。
他立马联系了焰上校,焰上校听了他的诉说,也感到事态严重,牵扯到这么多的人,他同意亲自出马,陪他去埃及走一遭,坐在怕迟去一秒,就永远见不到自己刻骨铭心爱恋的人。
雪白的12345新型机身在白云里穿梭,里面装载了一个排的兵力,焰上校一身雪白笔挺的军装,整个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谢谢!”江萧与焰上校的结识,原于上次在在樱花岛,那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离开樱花岛后,两人就结成了朋友。“谢什么?先不说,你家老头子显赫的身份,单是讲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值得我跑这么一趟。”
其实,他愿意帮江萧,是因为,他觉得江萧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再说,他对江政勋含冤入狱五年深情同情,虽然平了反,江政勋的事迹是如今京都最大的冤案,可是,江家在政坛失去权势整整五年,江萧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是略有所耳闻,其中的艰难曲折,自是不必去细说。
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是看重了他这份情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祝福好友能够寻到至死不愈的真爱,他想让有情人终成卷属,而是像他与米诺兰一样这样吊着,所以,他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走到了沙漠的尽头,然后,眼前是一片金光闪闪的天空,阳光的照射下,金字塔的绝色光芒令所有的人惊叹与眩晕,几个保镖迈开了大步奔向了前,毒蝴蝶本来已经筋皮力尽了,可是,望着天空中回绕的那一圈又一圈金色刺眼的光芒,嘴角扯出一记灿烂的笑花,她牵着发哥的手,亲昵道:“老公,真的到了呢!好美啊!金字塔。”看到那座金光闪闪的金字塔,她宛若看到了无数箱从地道里挖出来的金条,而她捧着那些金条,脸都快笑烂了,嘴角都笑得抽筋,发了,她们就快要发了。
所有的人加快了步伐,争先恐后地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前,气叹吁吁之际,高兴地欢呼:“我们胜利了,胜利了。”大家抚摸着金子塔的棱形边角,不停地窃窃私语,金字塔不止一个,只是,它们的体积都不一样,形状到是大同小异,与书上看到还是有一些出入,那一块又一块黄色的东西晃得人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香小姐,快带我们去啊!”丁耀华望着晃眼的金字塔,蠢蠢欲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走进洞茓里看一看了。
“丁先生,没看到我正在找么?”香雪欣蹲下身,这儿摸摸,那儿敲一敲,随后,站起身,看向丁耀华:“我要的人呢?”
“先带我们进去,自然会有人带过来。”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是不肯把人交出来。“好吧!”香雪欣阴狠一笑,七弯八拐地走着,身后的一行人,以丁耀华为首,紧紧地跟着,大家深怕跟丢了,然后,就在一个拐弯处,香雪欣蹲下身子,抬手在金子塔底端一拍,只听‘咻’的一声,金字塔侧端即刻开启了一道大约有一米八左右大门,真是太神奇了,发哥本想抬腿而入,被毒蝴蝶拉了一下衣角,发哥回过神来,一脸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香小姐,我不熟,还是请你带路吧!”
带什么路?不过是怕她熟悉这里的环境陷害他们而已,香雪欣也不推辞,迈腿就跨进了那道金光闪闪的门槛,大家这才陆续跟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大的茓道,茓道很宽大,不过,很黑,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听到了一丝丝滴水的声音,渐渐地,头顶上方看到了一方小天窗,光亮从那个小天窗里照射了下来,即便是只能照到黑暗世界的一角,也让大家心崩得没有先前那么紧了,因为,光亮终是能让人心安。
见越走越远了,大约应该走了半个时辰了,丁耀华暗自思索:应该还没有走出金字塔地段吧!
“丁先生,我要的人呢?”这已经是第三次询问了她要的人质了。“在后面。”“在哪儿?”香雪欣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瞧到半个人影儿啊!
“香小姐,其实,她们一直就跟着我们,只是与我们隔了一定的距离,我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已经进洞茓了。”
你先带我们进去寻找宝藏,你要的人绝对会送到你手上,你想要怎么玩都随你,反正,天高皇帝远,在这个地方,没人能管得着。“
香雪欣听了他的话,再度嫣然一笑,也好,反正,一个也逃不掉,最后,全都会死在这里,包括你们这群贪婪,利欲薰心的家伙。
香雪欣事带着他们继续前行,不过十来分钟,黑暗的世界有所改变,前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红、黄、紫、蓝、白、青、绿的光芒,七彩颜色交错,交相辉映,美丽极了,比天上七色的彩虹还有漂亮。
然后,还有潺潺流水的声音,紧接着,大家看到一条小溪,小溪里有许多的彩色金鱼,金鱼有些肥大,在溪水里摇头摆尾,快乐地你追我逐,七彩光芒倒映在溪水里,让肥大的金鱼背部折射出一层又一层漂亮的光影。
”这么肥双的金鱼,真是罕见。“保镖很是惊讶,莫非这里真的有宝藏,瞧,连鱼都养得这么肥?
”切,真是孤陋寡闻,是谁告诉你金鱼就不能肥大的?“
保镖们说话的声音受小溪里的金鱼受了惊吓,它们猛然一个回身,七彩波痕就这样荡漾开去,碎了一池彩色的光芒。
”终于到了。“香雪欣走向了那条幽深的小径,小径前端,是一个雕塑的石像,石像背着一把宝刀,留了长胡须,而,他面前摆了一个大大的金尊斗。
”这儿?“大家非常吃惊,观望了这里景象,除了光线比其他地方要亮以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大家有些置疑,然后,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香雪欣,香雪欣一脸思索,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望着那个石像前大大的金尊斗。
再望了一眼手中的钥匙。”喂,你们说,这五把钥匙怎么开啊?“
丁耀华从她手中夺过了五把钥匙,拿钥匙往金尊上不停捣弄,可是,并不能让任何机关开启,他有些挫败地望着手上的金锁片。
”给我瞧一瞧。“毒蝴蝶拿过了钥匙,钻研了一番,然后,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看着。“她把钥匙一块又一块的拼凑了起来,拼了好一会儿,将缺口对准缺口,然后,一个酒壶就在大家的眼前立了起来,天啊!零点是太神奇了,这五把金锁片居然拼起来是一个酒壶。
”这酒壶有什么喻意啊?“大家又开始思索起来。”有酒壶,是不是要酒呢?“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哪儿来的酒呢?
”把这水当成是酒吧!“某保镖急忙弯腰拿酒壶去小溪里舀水,然后,再将装了水的酒壶Сhā入那个金尊里。
”对对对。“丁耀华与发哥呵呵笑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他们来了,要向这位前辈警酒的,敬了酒该指示下一步了吧!没想到,就在钥匙Сhā入那个金尊的刹那间,整个世界天崩地裂,轰隆声不断地传来,大家急忙抱着头缩射到那个雕像的下面,眼前一阵红光闪过,然后,世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无波,大家急忙睁开眼,这才发现那个雕像的斜对面赫然开启了一道侧门,红光划过,就是一阵刺眼的金光,光芒太炽,让大家睁不开眼睛。
”快,快进去,宝藏啊!“几个保镖象疯了一样,疾步从雕像里面跑了出来,疾步向那个雕像奔去。
”急什么?妈的,老子一枪毙了你们?“丁耀华见属下眉飞色舞,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生气之余,爆了粗口,这群烂人,见有宝藏了,就不把他丁耀华放在眼里了。
他也飞快地跑上去,然后,在门口就将几个保镖拦了下来。”是,老大,你先请。“几个保镖这才惊觉失了态,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还是震慑于丁耀华的威严。
丁耀华揣了离自己最近一个保镖一脚,然后,理了理衣领,气定神闲地走了进去。
”天啊!好多金子啊!天啊!夜明珠。“他看到了有一道雪白的光亮从自己眼前划过,然后,他扑了进去,蹲在了地面上,不停地拾着地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几个保镖闻言扑了进去,也跟着叫唤起来,后面的毒蝴蝶与发哥见状,吞咽了一口口水,状若疯狂,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挤身而入,甩了甩头,见到蹲在地面上不停做着重复动作的丁耀华,满面惊骇,是他们夫妻俩眼睛花了吗?再度甩了甩头,可是,没有呀!在他们的视野里,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然后,发哥扑了过去,一把将丁耀华拉了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冷喝:”华仔,你是不是疯了?这地面上压根儿什么都没有。“
丁耀华呵呵一笑,然后,他指着屋子角落,难掩欣赏的神彩:”发仔,你没看到吗?满地都是金条,哇!那边好多,还有夜明珠,快去捡,我已经捡了四颗了,价值连城呢!快去捡啊!别被那个属下全捡去了。“
见丁耀华说得这么认真,发哥再度晃了晃脑袋,莫不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如果真有夜明珠,应该有光亮啊!难道他看不见?这个想法在他心底横升,他就全身都不是滋味起来。
”发哥,聪明的人才能看得见,快,丁先生,那里还有几件黄色的龙袍,是兹禧太后当年遗留下来的,快去捡啊!拍出去一件,恐怕也会价值一千万吧!“
”在哪儿?“毒蝴蝶的头发从额角处散落下来,将她的眼睛辙盖住了,她急切地拉扯着香雪欣的衣袖,焦急地询问。
”我看到了,就在那儿。“发哥伸出手指,随便往某个方向一指,是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是一个最最最聪明的人,他还有常人没有的智慧。
揞着妻子就跑了过去,一行人疯狂地捡着地上的金条,夜明珠,还有传说中兹禧太后埋藏着的皇袍。
香雪欣望着这群利欲薰心,已经被贪婪欲望冲昏了头的黑道人物吧!毒辣一笑,转过身走出那个地道,拍了后ρi股上的灰尘,就在这时,一阵索尼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个保镖将两个麻布口袋扔到了香雪欣的脚下,香雪欣撕开了麻布口袋的封口,然后,两个人头露了出来,赫然是嘴里塞着破布,双眼大睁的静知与气奄奄奄的沈雨蓉。
”哈哈哈!都来了,真好。“她大笑几声,将静知从口袋里提了出来,扯掉了她嘴里的破抹布,呸,一口糖就这样吐到了她的脸孔上。
”你?“她用衣袖擦掉了脸上那脏兮兮的吃唾液,指着静知破口大骂:”林静知,都已经成阶下囚了,还敢如此张狂。“
”香雪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她的眼睛微眯,迸射出绝烈的寒光。”浩浩死了,是被你们砍死的,林静知,我是得罪过你,可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我本来想放你一马,可是,偏偏,你把我最爱的儿子给杀了,你说,我能饶过害我儿子的人么?“
”我没杀你儿子,我不像你那样丧心病狂,为了你哥哥,你的双手到底要染上多少的血腥?“
静知猜测江萧应该会想办法及时来营救,她现在唯一做的,就是想办法拖久一点,好让江萧有足够时间到达这里,免得等他来到之时,她已经命丧黄泉,她最放心不小的就是两个孩子。
”林静知,我知道你很狡猾,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等江萧赶来,就只能来收尸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绑架他么?因为,我要他承受一下我承受的痛苦,失去至亲之人,生不如死剧烈痛苦。哈哈哈!“
她将怀中的骨灰盒拿出,摆放到一个块石头上,然后,对着骨灰盒,神情凝肃道:”浩浩,我让这些害你的来为你陪你,你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说着,她举起了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就在她手上刀即将挥下之时,一阵枪声陡然在空气里响起。
香雪欣手掌上的尖刀应声而落,她的手腕被子弹打破了,子弹镶进了她的血肉里,筋脉都裂开来,椎心的疼痛让她背心冒起了一层冷汗。
抬头,她便看到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眼光慢慢向上移动,立刻就有一抹高在挺拔的身姿印入眼帘,他握着手枪,眉宇间划过的全是阴戾的色彩。
这个男人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数载,虽然,没有个肉体关系,可是,她也曾感受过他的体温,为她带来的那一片温暖,只是,如今,为了各自的立场要兵戎相见。
”来得可够快的。“”没想到吧!“男人的声音带着骇人心的冷沉与嘶哑,没想到,他风风火火赶来,却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静知。
”江萧。“静知一向冷心冷情,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与肺都被江萧的到来而占满,江萧高大俊美的身姿,把她的心口填得满满的。
他的出现,就如一丝的光明,照亮了她整个黑暗的世界,记得有一次,她也是被人绑架了,是绑架者把身份与同学搞错了,搞了那么一次乌龙,那一次,她才十九岁,在黑暗中,莫川也是这样象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就此,她对莫川一往情深。
香雪欣用左手拔出枪支,准备将枪支抵制静知的太阳茓上,可是,她才刚有所动作,一发子弹已经飞了过来,子弹射中了她的左手腕,疼痛入骨,她站在那里,双手不停地颤抖,并且,血如泉涌,她的双手等于是废了,扬眉,凝望向江萧的眸光裹上几层阴寒与哀怨。
”江萧,你真的太无情了,毕竟……“见她还要提起他曾经那一段荒唐的往事,江萧再度扣下了扳机,一枪将放在石块上的那个骨僵罐打爆,子弹扫过去,骨灰罐应声而裂,白色的骨灰洒了开来,洒往那条小溪流中。
”不。“香雪欣发出一声凄凉的呐喊,望着那飘往小溪中,白色的骨灰在眼角一点一点地融化,瞬间消失不见了,这一幕,就如一把冰冷的钢刀,在一刀又一刀地凌迟活刮着她的心,她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无法挽回那些飘飞而出的骨灰了。
她蹲下身去,将那个残破的骨灰罐捧了起来,她的双手没力气,只能改用双胳膊,而残破的骨灰罐里的白色骨灰,还在不停地落到地面,骨灰落到了她的手腕处,与那鲜红的血汁缠融在了一起,看起来,怵目惊心。
”香雪欣,尝到至亲远离,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吧!“
”不,江萧,你不要这么狠。“她无助地扑跪在地,不停地摇着头,满面热泪地乞求着。”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才八岁,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你与姚庭轩为他做的孽,魂飞魄散就是他的下场,你知道不?听说骨灰不全的人,很难被上天保偌,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呆在地狱里,不能再投胎转世了。“
”不,不要诅咒我的孩子,浩浩不会,江萧,他曾经也是喊过你无数声侈地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心狠?“
不说还好,再度提起往事,江萧心里更添堵,他狂步走过去,一把蛮横地夺走了她手上的骨灰罐,将它一下子砸进了那条小溪中,然后,不顾香雪欣撕心裂肺的呐喊,将地上的静知揽入怀,再替她松了绑,旁边的沈雨蓉见状,发出了呜呜的叫声,江萧置之不理,据焰上校的人报备,香雪欣那个坏女人在这儿里装了炸弹,离爆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拉着静知,恰在这时,焰上校带着兵力赶到,不过,见自己已经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了,疾步带着一帮人马撤退,就在江萧带着静知与焰上校等人向后方撤退之时,里面那几个疯狂的黑帮人士奔了出来,个个哈哈大笑,满面红光,神智不清。”我们发了,如果拿回去,就能买下几座城市,这辈子,我们都吃穿不愁了。“
”老大,不对劲,好象,我手上空空的。“某保镖惊觉过来,冒出一语。”老大,我也感觉没东西?“
”华仔,我们被骗了。“发哥早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敢说,如今,见大家提露,这才跟着附和,丁耀华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高声咒骂:”妈的,香雪欣,老子撕裂了你。“他几个大步,伸手就捉住了正欲想潜逃的香雪欣,一枪就打烂了一只眼珠子,再来一枪就打坏她一只高耸入云端的胸脯,再来一枪,将她下身打了个稀巴烂,香雪欣躺在地面上,整个身体不停地抖颤,七孔流血,她想骗丁耀华,想利用丁耀华,本来走的就是一招险棋,说江萧绝狠,到底谁才绝狠?黑道之人惹不得,她的下身流了好多的血,她痛得全身麻木不仁,然后,丁耀华大掌一挥,她整个身体就被甩进了那道小溪,身体里的血汁将一池晶莹清辙的溪水染红,她睁大着双眼,象是死不冥目。
沈雨蓉见香雪欣死得如此惨烈,吓得急忙往门外移去,被捆帮的手在剧烈的白挣扎之下终于获得自由,然后,她惊慌失摸地向外面跑去,后面的几个人察觉到她的行为,也跟着向外面跑。
就在身后响起一阵巨烈爆炸声响之际,沈雨蓉在茓道机关开启之时,急忙拉住了静知的一支手臂,眼看着机关就要压下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莫川见状,不顾不管地冲过来,不能让静知残废,那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然后,从腰中摸出一把刀,硬生生砍下,沈雨蓉拉着静知的手臂就这样被砍落到地,鲜血直流,沈雨蓉惨叫一声,来不及呼疼,那道机关已经压下,整个脑袋瞬间四分五裂,脑浆溅了满地,好不赫人。
莫川在最后的时刻,怕静知受伤,用身体将她撞开,身后传来阵阵巨响,江萧猛地将静知扑倒在地,用整个虎躯护她的周全。
莫川躺在那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双腿!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只要静知平安无事,即便是残废了,也是一种幸福!
身后,毅然成了一片火海,他艰难地爬起身,想远离这火势汹汹的地方,腿部一种椎心的疼痛袭入心扉,一个踉跄,他扑倒在地……
------题外话------
亲们,大结局了,不过,后面还有番外,不多,最多只有十来万字,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谢谢一路陪伴暮阳的亲们。谢谢!
番外1
就在身后响起一阵巨烈爆炸声响之际,丁耀华与发哥,还有毒蝴蝶三个人急火攻心,刹那间,一个个全脸色全成了雪白,他们疯了似地跑上前,几乎是同时挤向了那个开启的机关窄门,门太小,仅只能容一下,由于,沈雨蓉本来就跑在前面,她吓得花容失色,伸出一支手臂,慌乱中,胡乱地抓住了静知的一片衣角,只是,静知愤力一挣,只听‘兹斯’一声,那片衣角被撕破,沈雨蓉仗着人年轻,反应灵敏,急忙再度伸出手,这一次,抓住了她一支手臂,电光火石间,眼看着机关就要压下来,紧要关头,在外面负责接应的莫川等候多时,见此情况,拔腿奔了来,不顾不管地冲过来,不能让静知残废,那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然后,从腰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长长的砍刀扬起,砍刀凌厉落下,沈雨蓉拉着静知的手臂就这样被砍落到地,鲜血四溅,沈雨蓉惨叫一声,嘴唇失去了颜色,来不及呼疼,那道机关已经重重压下,整个脑袋瞬间与身子分开,脑浆溅了满地,白色如核桃一般的脑浆掺着鲜艳的血红,好不骇人,重重开关压下,将那几个为了寻宝而丧心病狂的黑道恐怖份子。
莫川在最后的时刻,怕静知受伤,用身体将她撞开,身后传来阵阵巨响,如山洪爆发,又如天崩地裂,江萧猛地将静知扑倒在地,用整个虎躯护她的周全。
莫川躺在那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双腿!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只要静知平安无事,即便是残废了,也是一种幸福!
身后,毅然成了一片火海,他艰难地爬起身,想远离这火势汹汹的地方,腿部一种椎心的疼痛袭入心扉,一个踉跄,他扑倒在地……
……
……
最后还发生了什么,静知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她就那样昏厥了过去,倒在了江萧的怀抱里。
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看到莫川倒在那片爆裂的地面上。
“莫川,莫川……”
恶梦里,仍然是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火海,记忆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她的头好痛,她是呼唤着莫川的名醒来的,抱着头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浑身全是冰冷的汗珠。
“知知,你醒了。”守在她病榻前的江萧,听到她的呼唤声,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上前,焦急而又无助地抓住了她的纤白素手,灼烫的唇落到了她的指节上。
“你终于醒了……亲爱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在你睡在床榻上两天两夜的时候,我的一颗心是深受煎熬,你知道我有多怕?怕你从此不再醒来。
“谢天谢地。”他不停地一个劲儿地低喃,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是曾经硝烟战火的时刻,她躺着,他看着,哪怕尽力已快耗尽?
“江……萧。”静知望着眼前这张阳刚俊美的轮廓,男人坚毅的下巴上生出好多的胡疵,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是那一件灰色的西服,袖口处有几处黑印子,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一个男人,如今,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怪别扭的,黑亮的瞳仁里染上几缕血红,眼窝发青,这样江萧让静知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知知。”听着她柔情似水的呼唤,水汪汪清明的大眼,他整颗都心碎了。
“你还好吧?”她问,记得那座地下洞茓爆炸之时,最后的瞬间,他是将自己整个扑倒在地,而他有没有怎么样?想到那样惊世骇俗的场面,静知急忙摸着他的手臂,视线在他身上慌乱地浏览了一圈,怕他四脚不全,怕他缺胳膊少腿,怕他不再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那样的话,她与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呢?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已经是这样重要了,原来,她一直都放不开他,江萧,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男人。
“孩子们呢?”没看到一双儿女在身边,在经历了一翻生死挣扎后,她心里悬得很紧,因为,她第一次,感悟到原来生命是那么脆弱,脆弱到一瞬间就可以悄然地逝去。
虽然,香雪欣,沈雨蓉,还有丁耀华,发哥与毒蝴蝶,这些人都是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不可婉惜的大坏蛋,可是,真正看到她们死得那么凄惨,她心里还是难受的,尤其是沈雨蓉,她当时都被满地的红血染着的脑浆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昨天晚上,我让裴姨把他们带回家去了,她们吵着不回去,定要守在你身边,都嚷着要等妈咪醒来,可是,我不许。”江萧解释。
“她们应该上学去了吧?”“嗯!”江萧望了望她手背上的透明输液管,视线顺着那根管子往上,见挂在担架上那个瓶子所剩无几,连忙伸手在墙壁上按下了需求玲。
仅止片刻,一名护士拿着新药笑盈盈地走进房病。一边换药,一边与静知闲话家常。
“江太太,好一点了吧?”“嗯,好多了,谢谢关心。”
“你生的那对双胞胎可漂亮了,完全像两个芭比娃娃,不仅长得漂亮,还很聪明活泼!”
护士很会讲话,吧吧就是一大堆话,让静知只能微笑着道:“可调皮着呢!”
“小孩不调皮就是傻子了,越调皮,说明她脑子越好使,你们两位大人如此出色,两个宝宝长大后,一定会前途无量,因为,继承了你的优秀基因嘛!”
江萧听着护士的话,心里划过一阵暖流,是的,这辈子,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从床沿上站起身,手指从衣袋中掏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支,刁在嘴上,刚用泊金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突然感到腿脚发麻,再发软,蓦地,一阵眩昏袭来,清明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陡地,高大笔挺的身形象一座山一样倒下。
“江检察官。”护士刚呼出一声,静知已经火速从病床上跃起,蹲到他面前,想将他搂入怀,可是,男人的身体实在是太沉重了,她抱不起,手背上的针管由于她急剧的动作将她手上的皮子都戮穿了,血珠子肆意冒出,可是,她毫不在意,这一刻,她只担心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护士见夫妻俩如此情深,感动地摇了摇头,她急忙为她将针管拔出,这时,门外响彻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好几个身穿白大卦的医生走了进来,用活动床将江萧弄了出去,静知想追出去,护士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劝解道:“江夫人,别急,应该没事,你自个儿伤要紧,江检察官可能是太累了,你知道吗?自从出事后,他守在你床榻前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你婆婆来了好几次,劝他回去休息,我们也保证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可是,他硬是不同意,死活也守在这儿,这不,这会儿支持不住了。”
“他那么在乎你,你可别让他再担心了。”护士也是三十出头,见静知有这么一位疼她惜她,又位高权重的老公,心里是即羡慕,又嫉妒。
听了护士的话,静知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江萧照顾了她整整两天两夜,想到出事之时,他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将她扑倒在地,用自己的生命护她周全,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她不会原谅自己。
然后,她听从了护士的话,安静地地重新躺回了病床,让护士把针管再扎进了她的静脉血管里。
经过检查,江萧的确是太劳累了,他刚醒过来,静知就扑进了他的怀抱,扑进了他温暖能给她带来安全的怀抱里,男人脸色很苍白,见女人第一次如此主动向他扑过来,嘴角扯出一朵笑痕,抬起手臂,手掌抚摸着她的头,亲昵道:“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你气色很不好,江萧,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想让女人担忧,她这么紧张自己,他心里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没有,只是想睡觉而已,要不,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让她陪着他一起睡?静知望着他那两排密长的睫毛,不停地煽着暖昧的眼风,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男人,气死她了,人家担心他,他到捉狭起她来了。
两朵红晕飞掠过她脸颊,抬手就将拳头砸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唉哟!”江萧发出一声申吟,将静知吓得魂飞魄散。“对不起……对不起,我砸疼了,我真该死,江萧,是不是很疼?”她手忙脚乱地伸手,为他揉着刚才被自己砸了的地方。
见女人如此在意自己,江萧那颗心暖烘烘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静知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倒扑在他的怀抱,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而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咚咚咚’有规律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拥抱,不含任何一丝的杂质,他搂着她,就如搂着自己一生的幸福,搂得是那么紧,这辈子,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了,不会放开自己的幸福了。
他的想法似乎在经由那‘咚咚咚’心跳声,以及浑身灼烫的温度传递给她,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嚷嚷着要起来,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仿若这静谧的时间就是永恒!
江萧没事,静知彻底放下一颗心来,她出了院,搬回家时,两个宝贝挥着粉嫩的小手臂,从屋子里迎出来,嘻笑着疾呼:“妈咪。”两个小家伙扑进了静知的怀抱,一个拉着她的裤管,一个拉着她的衣袖,不断地唠嗑:“妈咪,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
“妈咪也想你们,乖宝宝。”弯下腰身,她抱着一双儿女猛亲。
黄佩珊跑出别墅,望着两个孙女纠缠女儿的一幕,乐得连嘴都合不拢,静知与江萧死里逃生,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上苍还是有眼睛的,她的老公与儿子死了,可是,静知却迎来了幸福。
“妈咪,快给糖糖洗白白,快啊!”定仔站在浴缸边,伸出肥肥的小手,掬了一把浴泡泡往糖糖脸上的搓。
“嘻嘻!”糖糖一个劲儿地笑着,也学着宝仔掬了一把白色泡沫,往宝仔的脖子上擦。
“妈咪,哥哥的脖子好脏,快来帮他洗白白啊!”
“你才脏。”“你才脏。”宝仔踢起了小腿儿,糖糖也不甘示弱,两个小家伙当着静知的面就吵闹了起来。
“一起洗,把衣服洗了,宝贝们乖。”静知望着这对可爱的儿女,乐呵呵地笑着,将两个小家伙脱了衣服,然后,扔进了浴缸里。
“洗刷刷,洗刷刷。”宝仔拿着泡沫不停往自己身上抹,抹完后,又往妹妹白白的身子上抹去。
“糖糖,今晚,我要挨妈咪睡,不许给我挤床。”宝仔端起了大哥的架子,命令妹妹去挨外婆睡。
可是,妹妹最会在外婆面前装可怜,又仗着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小的,这几天,经常在外婆前抢他的风头。妹妹说话很甜,很会讨外婆的欢心,每一次,她们争执,外婆总是偏向她,他心嫉妒死了,妈咪回来了,他要聪明一点,不能再让妹妹抢了风头,那样的话,没人会喜欢他了,爹地更不用说,连看妹妹的眼神都充满了喜爱,他真是嫉妒死了。
听了宝仔的话,糖糖厥起了嘴儿。“我要嘛!我不挨外婆睡,我要与妈咪睡,妈咪身上好香,香香的,妈咪最疼我了。”
“丫头,信不信我揍你?”宝仔一向嘴笨,他倏地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想用这招儿吓唬妹妹。
哇!糖糖急忙用小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妈咪,哥哥不害躁,快骂他,快骂他。”
“宝仔。”静知又好气又好笑,轻斥一声。“别这样。”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妹妹,静知双手按在他圆滚滚的肩膀上,将他按到水里去,让水里的泡沫将他的小鸡鸡淹没。
“羞羞羞。”糖糖举起小手指在圆润的脸蛋上划了两下,还调皮地向宝仔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宝仔见了,气得半死,可是,妈妈在,他又不敢把妹妹怎么样?刚才,妈妈偏袒妹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唉,他的好日子真的过去了,自从这个小不点出现后,他就得不到大人们的欢心了。
“妈咪,我不想挨外婆睡,这几天,我好想你,我与你们一起睡,好不?”
“羞羞羞。”糖糖继续做着羞人的动作。“你挨我们睡?爹地睡哪里呀?他可高了,床挤不下我们一家四口吧?”“切。”小宝仔冷哼,绝赞成妹妹的说法。“丫头,你不知道,爹地从不挨妈咪睡?爹地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而且,衣橱里都没他衣服,再说,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儿,他不会过来的住的。”宝仔说得很笃定。
“会啦!会啦!我保证爹地会过来,爹地很爱妈咪,他怎么可能不回来住?”
“你错了,爹地就算再爱妈咪,他与妈咪没有结婚,所以,不会来住的,这样会被人家笑话的。”
小宝仔其实也搞不懂大人们的关系,总感觉好复杂,以前,爹地告诉他,说妈咪死掉了,后来,又说林阿姨是他妈咪,总之,他搞不懂,在他的脑子里有这样一个事实,即便是两个大人有关系,那也是以前的事,现在,他敢肯定他们没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所以,才敢这样子跟妹妹说。
“你胡说,没结婚,哪我们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把宝仔问傻了,宝仔哑着声,湿漉漉的手指摸着脑袋,是啊!没结婚,他与小不点从哪儿来的?
两个宝贝的话把静知逗乐了,对两个小家伙讨论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而且,她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与他们爹地这一段刻骨铭心,却聚少离多的生死感情,离婚生下她们,如今,她与江萧也还没有复婚,而事实上,这两个孩子是在与江萧离婚后生的,在世上的眼中,也算是私生子吧!
江政勋平了反,江家恢复了昔日光耀与荣华,两个宝贝是不可能回到她身边的,而得到孩子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与江萧复婚……
这个问题,她不想去细思……
把两个小家伙哄睡,已经是十点过了,她洗了澡,穿上睡衣,披了一件外套,站在卧室的窗前,定定地望着窗外那轮渐渐升起的月亮发呆,脑子划过了许多的片段,将记忆倒退到数十年以前,从与莫川分手的相遇开始忆起,再到后来莫川弃她而去,后来遇上了江萧,与江萧签下一纸结婚契约,本来是欺骗家人,想就此摆脱家长的催促,没想到,两人却假戏真做,香雪的出现让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她向江萧提出了离婚,父亲与弟弟去逝后,她发誓要为他们报仇,所有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包括那几个曾经在香港黑帮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全都被活埋在了那处洞茓中灰飞烟灭,为了他们的贪婪自食恶果。
莫川,他还好吧!尽管她不再爱他了,可是,对于他在危急关头,奋不顾身用身体撞开自己的举动,她还是十分动容,她记得洞茓爆炸的时候,莫川是扑倒在地,抱着他双腿的,莫非他双腿出了什么毛病?
极有可能,当时,那么混乱,她好似看到他挣扎着从地面上撑起身,后又倒了下去,莫川为了她,生死不明,明天,她问江萧,江萧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到底莫川在哪里?隐隐中,她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叹了一口气,她决定明天就探过究竟,佛啊!请保偌莫川平安无事吧!如果她与江萧复婚,一家四团圆,她也希望莫川能够幸福。
她找了好久,一直都没有查到莫川的下落……
直至,第二个月一天的黄昏,她正在家里陪两个孩子写作业,然后,一个莫名的电话打在了她手机上。
这个号码她不熟悉,可是,她还是接了起来。
“林小姐,我是阿飞,是莫先生身边的一个属下,你快来吧!莫先生,他快撑不下去了。”
“莫先生怎么了?”她的心口一紧,眼皮突突地跳动。“他睡了一个多醒过来,现在,在病房里闹着脾气,我们谁都不敢踏进病房一步。”阿飞的声音充满了焦灼,也透露出浓浓的无奈。
“好,在那间医院?”原来,这一个多月,莫川都是躺在医院里,他刚醒过来,只是在发脾气,惊喜之余,得到地址,静知给黄佩珊打了一个招呼,就出了家门,将车子火速驱向了莫川所在的医院。
当她刚走下车,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就迎了上来,目露焦急,后又稍过一缕惊喜。“你是林小姐吧?”
“是。快带我去见莫川。”说着,她已经率先奔进了医院的大门,莫川为了她躺在医院一个多月,人事不醒,这一刻,得到他的下落,她心里即兴奋又紧张。
阿飞领着她,步伐刚跨到一间病房的门口时就停了下来,因为,病房传来无助而又似野兽怒吼的是吓倒了她。
一阵砸器皿的东西传来,紧接着,是砸地板的‘咚咚咚’声,静知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莫川愤怒成这样呢?
当她推开那道紧紧闭合的门时,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砸中了她的脑袋,然后,再从她头上飘落到地。
她望着一室的杯盘狼藉,心里涌过一丝的不安,当眸光从一室破碎的器渣转移到那支裹着白纱布,鲜红的血汁已经变成了干涸的黑浸颜色染在了纱布上,明明身体是直白的,可是,那支腿是那么短,截肢?两个字划过她的脑海,让她惊得一颗心犹如有爆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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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大结局了,不过,后面还有番外,不多,最多只有十来万字,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谢谢一路陪伴暮阳的亲们。谢谢!
番外2
当她推开那道紧紧闭合的门时,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砸中了她的脑袋,然后,再从她头上飘落到地。
她望着一室的杯盘狼藉,心里涌过一丝的不安,当眸光从一室破碎的器渣转移到那支裹着白纱布,鲜红的血汁已经变成了干涸的黑浸颜色染在了纱布上,明明身体是直立的,可是,那支腿是那么短,截肢?两个字划过她的脑海,让她惊得一颗心犹如有爆炸开来。
不,她满脸惊骇,仿若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事实,赤红的双眼,在与女人满眸惊呆的眼视相撞时,吓得急忙就将身侧的被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残缺,不敢见人那个部份。
“出去,出去。”他冷着脸,面容染上阴戾,滔天怒吼,见女人动也不动,仍然怔凝在原地,他大吼一声。“滚。”再捞过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了她,把自己身侧的所有东西都捞起砸向了静知,当床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完,仅仅只剩捂住自己残缺东西那张被子了,他便只能俯在床上,嘴里发出如野兽一般悲惨的厮鸣。“滚,滚,阿飞,把她带走啊!”
他的话充满了绝世的苍凉,为什么要让她见到他这支残缺不全,染血满血丝的双腿,曾经的他在她心目中是那么完美,不,不要,眼望着女人咬了咬牙,疾步从门边向他走了过来,并且,越走越近,他吓得疯了似地往后面缩躲去,死死地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嘴里骂出一系列难听的话语。“走,滚,滚啊!我不想见到你,滚,滚回江萧身边去,从此后,我们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静知听到这句话,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望着床上如困兽在争斗的昔日初恋,虽然,她已经对他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悸动心跳的感觉,可是,他是为了她这样的啊!要不是他,恐怕这一刻,躺在这张床上,受着这种痛苦煎熬的就是自己,所以,单不说这些,就只凭她们昔日共同走过的艰难岁月,在那份艰难岁月里建立起来一份情感,她对他比至亲还有多的一份深厚情义,让她也做不到在他痛苦不堪,人生颠覆的时刻,就这样袖手旁观,转身离开。
“莫川……”她站在床前,望着正在痛苦深渊里挣扎的男人,而男人一双瞳仁惊得奇大,也许是想在女人面前表现出完美的一幕,那丑陋不堪的东西让心爱的女人看到了,身与心都正处在极度的紧张中,他呼喊着静知身后的属下:“阿飞,你是不要命?让她走,谁准许她进来的,让她走啊!”
“老大……”阿飞缩着脖子,虽然很怕他,不过,他不能让林小姐走,如果林小姐走了,老大心里会更痛苦,昏迷了将近一个月,他刚醒来,就急着追问林小姐是否安好?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直至摸到自己少了一根腿,望着自己血淋淋的地方,怔愣了半天,后来,就开始砸东西,能摸到的器皿,几乎全砸了。
所以,病房里一片杯盘狼藉,老大一向意气风发,还重来没看到他如此伤心绝望的他,他一向顶天立地,可是,那条腿就让他生出一出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香港黑道赫赫有名的话事人,从今往后,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一生了,肢体上的残缺,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在他将屋子掀翻了之际,他急忙找到了林小姐的下落,他知道,在老大心目中,林小姐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在危急关头,用他自己的身体去撞开她,只为换得她的平安。
“莫川,不要这样,你会让我内疚的。”静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助地挤出这句话,因为,她的心很疼,宛如失去一支腿的,是她自己,心连着心,血连着心,她对莫川的感情,就是比至亲还有多一分,比手足还有深一层,他接受不了失去一支腿的打击,她不能视而不见。
“内疚?”抬起头,莫川定定地望着她,神情慢慢冷肃下来,片刻后,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声音对她说:“关你什么事?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走吧!林静知,你不是早已经不爱我了么?即然变了心,爱上了其他的男人,就去给他好好过吧!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来看我,因为,我不想见你了,对于,狠心绝情的女人,对于变心的女人,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所以,快滚吧!”
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最清楚,静知充耳不闻,这一刻,在她脑子里回旋的,不是情情嗳嗳的东西,是如何才能让莫川恢复到从前的意气风发?
“好,我走。”她咬了咬牙,退出了病房,阿飞跟在她后面追了出来,焦急地道:“林小姐,你可别听老大胡言乱语呀!他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不吃东西,不睡觉,拒绝吃药,其实,在他心里,一直都对你念念不忘,林小姐,你看……”
听了阿飞的话,静知的眼泪掉得更凶更猛,莫川不吃药,不睡觉,不吃东西,还拒绝医生治疗,难怪他会那么瘦?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
心底再度漫过一阵内疚之痛,她清了清嗓子:“阿飞,谢谢你!”她代莫川感谢他,阿飞是一个忠心的好属下,莫川能有这么一个忠肚义胆的兄弟照顾着,她就放心了。
“我不会走,我只是去问一问医生,看能不能把他那支腿恢复到未受伤以前。”
知道静知是痴人说梦话,不过,阿飞眼睛里还是迸射出一抹希冀的亮光,至少,林小姐愿意留下来,老大以恶毒的话赶她,她都不走,说明,在她心里,仍然还是有莫川老大的,这一点,他甚感兴慰,至少不会是老头一味地单相思,付出没有回报,又残缺了一条腿,让他如此凄凉地过完下半辈子,老天都不会答应。
“好,我带你去见老大的主治医生。”阿飞说完,就领着静知走向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恢复到原来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国家,包括国际上的治疗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平,不过,可以装假肢。”
“装假肢?”静知与阿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是的。”医生关掉手上的病例,又佩佩地道:“只要莫先生身体调理好,就可以装假肢了,不过,如果要装国外进口的,花费就有些高。”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医生,如果他不配合怎么办?”与莫川相恋五年,五年的朝夕相对,静知十分了解他的脾气,他不可能同意将自己半个身体的重量依赖于一截木头或者塑料,那样真的太有伤他大男人自尊心,可是,似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总比在坐在轮椅上要好得多。
“这个就得你们去做通莫先生的思想工作,毕竟,是要面对现实的,无论以前多么地风光,多么地呼风唤雨,可是,这是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我们都是凡人,除了接受,别无其他。”
与医生谈完后,静知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莫川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是靠输生命盐水维持他的生命,刚醒来,又有这样一番大的举动,阿飞说,几乎所有的人都挨到他的身,他一直就在床上咆哮,嘶吼,发泄着上苍对他的残忍,而这份残忍不是上天给他的,而是她林静知带给他的。
如果不是她,莫川不会残废,如果不是她,莫川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就这样垮了,是她毁了他。
当静知重新回到那间病房时,所有被砸坏的东西已经被护士清扫了出去,不过,墙角边还是有许多银灰色雪亮的残渣晃得她眼睛生疼,屋子里很静,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正象两尊雕塑一样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守卫着他们最尊敬的‘话事人“。
在一顿发泄之后,似乎是累了,他的身体半斜靠在床上,黑发如墨,有一绺头发蓄得过长,从额角散落了下来,遮住了他双眼,尾角处的睫毛是紧紧地闭合着的,黑色的眼睫还有一些颤动,泄露出他心底的不安,从未有过一刻,静知看到过样一个颓废不堪,却又丧失所有斗志的莫川,贱婆婆与莫杰死时,他虽伤心难过,却也不会绝望的,是的,在他浑身上下,此刻就弥漫着一屋浓郁的绝望。
彻底对人生失去信心的那种浓烈的哀伤,静知感受到了,心底的沉重加深。
他的眉心动了动,他知道她在眼前,却久久不愿意睁开眼来面对自己。
回想起医生的话,在看到眼前形销立骨的男人,静知用手捂住了口,她不想哭出来,怕自己这种忧伤更会让莫川添堵。
稍过片刻,她恢得了平静,红唇幽幽吐出一句:”莫川,振作起来,你一向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让我看不起你。“
语毕,她没有多说,迈步笔直走出病房,她没有回头再望那个自暴自弃的男人一眼。
面对放弃生命的莫川,静知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也不能给他承诺什么?毕竟,她爱的人不是他。
刚回到家,就看到了一张久违了好久的脸孔。
见媳妇回来,两鬓斑白的苏利从椅子上起身,扯着僵硬的笑容向她走了过来。”静知,我想与你聊聊天,可以么?“
经历五年劫难,养尊处优的江夫人懂得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与人讲话了。
”知知,你婆婆来看你,好好与人家说话。“母亲黄佩珊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离开客厅以前,将嘴附到女儿耳朵边嘱咐了一句。她已经是年过半白的老人了,希冀女儿与江萧,一家四口能够团团圆圆,所以,才想让女儿与苏利搞好关系,毕竟,她已经选择了江家,在多年前就已经选择了。
静知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母亲,黄佩珊这才乐呵呵地冲着江夫人道:”亲家母,我先带两个宝贝上楼了,她们吵着要看灰太狼。“
”糖糖,宝仔,请奶奶留下来吃晚饭啊!“
在黄佩珊的教导中,两个宝贝从单卡游戏机里抬起头,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冲着苏利甜腻腻地唤了一声。”奶奶,留下来吃晚饭,外婆烧了我们最喜欢吃的猪蹄汤哟!很棒的。“
”好,好。“苏利望着孙子与孙女上楼的小小身影,心里象是有一千万个太阳拂照,暖烘烘的,嘴角扯出的笑容更是灿烂,比山谷中盛开的山花还有浪漫灿烂。
眼睛都快笑成月牙儿了。
”静知。“收回视线,眸光凝望向媳妇,在看到静知面容上的严肃时,笑容即刻在唇间收敛。
由于多年前发生的一太列事情,苏利的心来这儿的路上,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她不知道,在媳妇的心里,可还愿意给江萧,给她,给江家一个弥被大错的机会。
眼见着儿子一家四口久久不能团圆,眼看着江萧整天忙于工作,却从未提将这呣子俩接回家去,她再也坐不住了,所以,就亲自跑了这一趟。
”静知,我知道,以前,我很对不起你,我一直都对你有偏见,包括对柳恕,我也是这样,可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与政勋曾经走过一段艰难困苦的岁月,相信这个你也听家里人提过,也许是因为我与他之间忽冷忽热的关系,我与他最要好的日子,居然会是在那段最艰苦的岁月里,那时,江漠不过才几岁,江萧更不用说,那时候的他家成份不好,为了生计,要到外面去做土砖头,那时条件特别艰苦,我们一家四口过日子都困难,我父母一直都不赞同我自己的婚姻,一直都看不起江政勋,说他一生无用,说我会给他在一起是自掘坟墓,所以,我们即便是穷得到外面去捡垃圾,他们也不会资助我们半分,即然是我自己选择的婚姻,那么,就算是再苦,再累,我也要咬着牙撑下去,那时,我们一家四口常常吃青菜汤度日,由于营养不良,江萧只剩皮包骨头,他的身体没江漠好,所以,从此后,我的感情天平一直倾斜于江萧,还有欣月,有一次,政勋又走了,可是,我却怀上了我们的第四个孩子,他建议生下来,那样的条件能再生养么?所以,我偷偷去医院做了人流,刚从手术台上爬起来,我就差一点昏了过去,回到家里,由于手术后炎消得不好,我一直就在流血,血裤子泡在盆子里几天没人洗,他妈,也就是江萧的奶奶来了,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再看了看盆子里的那些血衣裤,一语不发就走人了,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恨?这段婚姻,是我自己执意坚持着,然而,那老女人居然如此待我,怕我死了,她们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娘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们,由于改朝换代,她们已经是穷途未路了,不想再惹上一身骚,这位曾经家产能买半壁江山,享受过大户人家尊容,曾经念书也要坐轿子,书香门第的小姐就是这样对待唯一儿媳妇的,是,我是一个外姓人,死不足惜,可是,江漠,江萧,欣月,三个孩子可是她的亲孙儿,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她也没有将三个孩子带去她小女儿那里,每每我想到三个孩子当时拿着锅钞在锅里舀着没有一丝肉腥的青菜汤,我心里就是有猫在抓,所以,我恨那个女人,尽管她是我的婆婆,我却一直恨她,一直不肯叫她一声妈,这事一直搁在心底就如一块毒瘤,直至后来,江政勋的父亲平了反,含冤召雪,上级领导开始重视他,翻身农奴把歌唱,我们的苦日子这才结束。
然后,有一次,有一个病人找到家里来,说是让我给冶伤,我是外科大夫,在我们的卧室里,我就给他ρi股上的那道伤口敷了药,然后,江政勋回来了,他就指责我红杏出墙,我们从此就开始吵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那个男病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人家ρi股上有伤,不可能让人家在客厅里脱吧!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佣人呢!也许,我脑子是缺一根筋,我与他两个妹妹经常闹矛盾,他也总是偏向她们,我是他的妻子,我跟着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凭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以前,我还觉得他待我好,就算再累再苦,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没想到,日子好过了,他也学起了别的高官玩起小三了。“
见静知神色一怔,她立马澄清:”我可没有枉冤他,我是亲自抓到过的,后来,到了四十五岁左右,我也喜欢上了跳舞,因为,寂寞呀!身边也没半个人陪着,心里苦闷的发慌,总要找什么事情发发自己无聊的时间,我去舞厅跳舞,他就说我伤风败俗,甚至还说我的舞伴与我有一腿,你说,这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静知怔怔地望着她,用着一种全新的眸光审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把这番苦楚讲出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一向认为,她生活着密罐子里,天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她也听江奶奶讲起过,可是,人的立场不同,讲的东西都太过于偏面,原来,江萧的老妈也是一个有着精彩故事的女人,她的人生有太多让她震憾的东西。
尤其是那血裤血衣,泡在那里没人为她洗,女人啊!就是这样的悲苦,娘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有苦楚,她就得自个儿往嘴里吞,再苦也不能说。
因为,在娘家人眼里,这份苦,是她自己去讨吃的,那就是贱,就是活该。
”总之,一言难尽哪!“苏利说到这里,微微有些动容,也许是回忆起了过往,抬手拭掉了眼角涌出的泪水。
轻缓地又道:”我的人生如黄梁,在最艰难的时刻,我对江政勋不离不弃,可是,到了晚年,日子好过了,他却这样对我,我们早分居了,相信你早知道,这种冷暴力没几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我爱他,很爱,很爱,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为他生下江漠与江萧,还有欣月,静知,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么多,把自己的隐私全部坦露在你的面前,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一个吃过苦的女人,我不是你们眼中富贵滔天的贵妇人,我之所以会那样对你与柳恕,也许与我自身所承受的这份冷暴力有关,你知道婚姻不幸的女人,就像是整天生活在地狱里,苦苦挣扎,男人却不会回头望你一眼。那种绝望,自己说不出来,却只能在某些事情上发泄,当着你的面儿直言,柳恕与你的身世背景,最初,我的确是不能入眼,我一直都希望江萧与江漠两兄弟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事与愿违,他们偏偏选择了身世平平的你们,沈雨蓉与江萧从小青梅竹马,而且,沈世雄也有那么大的财势,在前途上,他的确可以帮助江萧,所以,别怪我,天下每一位母亲都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想明白了,静知。“陡地,她急切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握得是那么紧。
”静知,今天,我是来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我曾经所受的苦上,原谅我这位没有修养的女人,别给我一般见识,回到江萧身边吧!带着糖糖与宝仔,你都不知道,在得知我已经有一双双胞胞孙儿孙女后,我心里是多么地激动!“
终于证实了自己心底的猜测,苏利对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想搓合她与江萧团聚。
可是,莫川还躺在医院里,她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在这个时候,她没心情考虑自己与江萧的事情。
见静知迟迟不开口,苏利急了,她抬手狠狠自己两个嘴巴子。”静知,我求你,回到江萧身边吧!你是一个好媳妇,是我错了,是我们江家没珍惜你。“
”江夫人,你别这样。“静知拉住了江夫人意欲再煽向自己脸颊的手掌。
江夫人?这句江夫人好刺耳啊!她不想做江夫人,她想做她婆婆,让她喊他一声妈啊!
”你还是去接柳恕回家吧!她受的苦太多了。“
”江漠早去接了,可是,柳恕脾气倔,不肯回来,知知,要不,你先带着两个宝贝回去?你与江萧的婚礼可以大办,请多少人,花多少的钱都没有关系,这一次,我们要将你风风光光地迎进门,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江家娶了一个多好的儿媳妇。“
”江夫人,我很忙……“是的,她真的很忙,这一刻,她不想再与江夫人继续这个话题,子旋与她反目成仇后,明珠集团没人管理,她就打算将公司转移回内地发展,如今,她已经在考察中国市场了,与姚庭轩的一场生死较量,让她赢了不少的钱,她已经把手上所有的股票都抛出去了,在股票界混,终究是危险的。
所以,她打算从香港市场全身而退,人,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毕竟,E市才是她的根,倦鸟终须归巢。
”我知道,你的事业做得很成功,我想让她与江萧复婚,并不是看在你的成功上,而是,我们与政勋都老了,如今,偌大的一个院子,寥寥无己的几个人,明明可以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为什么要这个样子?让大家都分散在各地,知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你与江萧都忙,这短筹办婚礼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等着做准新郎新娘就是,想好去哪儿度蜜月就是。“
深怕媳妇丢开儿子江萧的手,苏利却是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啥话都说尽了,就是迟迟等不到静知的点头应允,这媳妇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番外3
深怕媳妇丢开儿子江萧的手,苏利却是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啥话都说尽了,就是迟迟等不到静知的点头应允,这媳妇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可不敢与媳妇强来。
如果静知不愿意与江萧复婚,那么,她两个宝贝孙子可就没办法回江家了,当然,江家恢复昔日风彩,门楣比以往更光耀,她儿子江萧长相比潘安还帅,也不愁他娶不到老婆,只是,如果江萧与静知分开,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孩子能回到江家,经历了一番生死离别,她不想让一家人再分开,更何况,宝仔是江家唯一的男丁,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她更不能让宝仔一直都住在这里,不过,如今的静知有了财势,不再是以往任她欺凌的可怜女人,如果说服不成,她就要强行将宝仔带走了,当然,这是她心底里打得如意算盘。
这个时候,静知听不进去苏利的话,因为,她心里始终记挂着莫川,如果莫川无法走出悲伤的阴影,她是没办法与江萧走进结婚礼堂的,对于她后面说的话,静知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知知,我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爽快给妈一句痛快话吧!”苏利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还将自己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都搬了出来,这个女人仍然是一声不啃,她真的就着急了起来。
真是好笑,以前,她与江萧假戏真做的时候,一直用真诚对她,当她意识到自己爱上江萧的时候,也曾把她当做自己亲生母亲来看待,可是,那时,仗着江家有权势,江林两家门庭悬殊,她尾巴翘上了天。
事隔五年,她却像变了一个人,终于能够瞧得起她了,静知感叹,监狱那个地方真的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性,彻彻底底地改变一个人,将一个人从内到外换一个彻底。
“江夫人,现在提倡婚姻自由,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干涉太多,对于我与江萧的事,你儿子会自己处理,他也不是一个三两岁的小孩。”
静知的面情很严肃,没有一丝的笑容,她很想好好给她讲话,可是,一想到多年前她的那张嘴脸,她一直都希望沈雨蓉与江萧结婚,希望沈世雄能帮助江萧,为了香雪欣的那个私生子,她与香雪欣两个一起跑来找她签离婚协议,想起那些讥诮她的话,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就添堵,哽着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她这个人发起火来,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尽管知道不能说,那些话像毒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也成了她这些年拼搏上进的动力,她想要改变环境,想要所有的人看得起她,一个从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女人。
不管她与江萧复不复婚,她也不会给这个老女人好脸子看,她所受的苦,她深表同情,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折磨媳妇,折磨她与柳恕最好的借口,凭什么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发泄在别人的身上,不是变态是什么?
“静……知。”听着她又‘喊’自己江夫人,面容上的冷漠与疏离,让她的一大半话卡在了喉咙里,这个女人果然是把以往记在心里啊!看来,如果她真与江萧复婚的话,她这个婆婆还是没好日子过。
唉!她真是做孽啊!以前,她对两个媳妇呼来喝去,如今,这样的日子将要改写了。
也罢,也罢,如果这女人打定主意不原谅自己,也就顺其自然吧!五年冷冰的监狱,让她磨炼了一个良好的心态,那就是让一切顺其自然。
“静知,我知道你爱江萧,如果你不爱他,不可能为他生下我们江家的骨肉,对于你的第一个孩子的流产,我深表歉意,我没有好好待你,所以,才会让它离开我们,我也知道,你很怨恨我,不过,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就请看在我是你最爱男人母亲的份儿上,接受这样的一个我,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与江萧从此形同陌路,不要因为我,而把你最心爱的男人手置于一边,还要两个孩子,她们是无辜的,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孩子不可能健康快乐地成长,我相信,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苏利走到了门口,却又不甘心,走回来又试图说服。
静知的脸色更冷了,她站在那里,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茓,这个老女人要缠到什么时候?她已经够烦的了,要不是香雪欣与沈雨蓉,就没有最后的那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要不是香雪欣把她掳去,莫川与江萧也不会联手去拯救她,莫川更不会为了保全她而失去一条腿,变成可悲的残疾人,残疾人的人生,没人知道到底有多悲凉?
那些曾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妇人选,个个都充满了算计与心机,甚至将江家颠覆,将江家推下了台,这一刻,静知才慢慢地领悟,原来,苏利也是一枚棋子,因为丈夫不疼爱自己,不与她同床共枕,所以,她把一切的怒发泄在别人身上,实际上,她整个就是一傻子,为什么她发现这个秘密是这么地晚?香雪欣与姚庭轩合谋,狼狈为奸,将江家推入地狱,而沈雨蓉却为了整她,把父亲与弟弟害死,虽然,也许,正如沈雨蓉所说,那是一场意外,不过,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如果没有她与江萧这一场婚姻,父亲与弟弟肯定还会与她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爱你儿子,我从来就没爱过你儿子,你儿子算什么?你又算什么?江夫人,如今,我的财势可以买当初江大哥的五间公司,所以,我有能力带好两个孩子,当初,是你们不承认她们,包括江萧,都认为我怀的是别人的种,如今,你们又有什么脸面回来要求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你们江家?”
静知说的是事实,当初,江家不要孩子也是事实,她当时一直都认为静知怀的是莫川或者姚君辰的孩子,还骂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谁曾知道,她偏偏怀的就是江家真正的血脉,这事儿也怪江萧那混蛋儿子,女人怀的是不是自己的种都不清楚,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苏利哑口无言,想了半天,又嚅嚅地道:“静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要往前面看吧!”
“我不是你理想的儿媳,江萧也不是我妈心目中理想的女婿,即然,我们都不是你们理想的,又何必再把我硬凑在一块儿,你不是很喜欢香雪欣么?她生的那个儿子,噢!对了,叫什么浩浩,他还没有死,只是得了自闭症,如果你想要孙儿,就可以到孤儿院里把他接回家去享受天伦之乐。”
静知的话让苏利的脸色青黄不接,她没想到静知会这样给她说话。
“浩浩不是江家的种,我不可能接他回家。”苏利心中好苦,当初,是她自己硬要认那个孙儿,为了那个孙儿,把这个正牌的媳妇与孙子赶出家门,是她不对,是她太无理了,她低下了头。
“为了香雪欣呣子,你不是把我赶出家门吗?”当时,她就怀着宝仔与糖糖,那时候,她虽然不知道肚子里怀了两个宝宝,可是,那些苦难的日子,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而且,会勉厉她一辈子,在艰难困苦中,激励着她一步步地往前。
“我错了,知知,我真的错了,我当时不知道……”
苏利几乎快哭了起来,可是,静知选择了忽视,她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佣人:“阿菊,送客。”
语毕,满身疲惫地提步上楼,苏利追了几步就不再上前,只是提高音量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只字未闻。
“苏夫人,请吧!”
望着从厨房里走出来送客的,名叫阿菊的女佣,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冷哼’一声,昂着头闪人,可是,经历了五年岁月的沧桑,她已以傲不起来了。
能怪这个佣人么?她也是奉主子的命令行事,淡淡地瞥了阿菊一眼,苏利踩着高跟鞋走出,司机见她从屋子里走出,急忙打开了车门,走出车厢,再绕到另一边,毕恭毕敬地为她拉开了车门,苏利的步伐停驻在了车门边,回头,眼睛里就映出一座雪白的别墅,这一座斩新的别墅,白墙,红瓦,装饰风格非常欧式化,五年的时间,让林静知变得如此强势了,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即便她想办法把两个孙子带走,她也有办法将她们找回来,就算是打官司,以她目前的财势,她们也可能只带得走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江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坐进车厢……
车子在平坦的马路上行驶着,她静静地坐在车里,视线凝望着车窗外,望着那不断从自己眼前划过的街景,心中弥漫的是一种非常沉重的幽伤,她知道儿子爱江萧,爱入心魂那一种,出狱后,她也曾听说过,当年,江萧与姚庭轩进行的那一场生死的争斗,江浓与姚家的争斗多少年了?从江政勋父亲含冤召雪涉政开始,抢了姚庭轩的排长之职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明争暗斗,他们之间的矛盾终于在林静知决定嫁于姚君辰,她儿子江萧疯狂去掳走了她,让姚家成了京都的一场笑柄开始彻底激化,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姚家就决定开始报复了,也或者是再久以前,总之,冰冻三非一日之寒,姚家与江家的矛盾,中间的隔阂好多年了,而江萧抢亲不过只是一根引发事端的导火线而已。
“夫人,你劝动少奶奶了吗?”司机也曾是江家的心腹,江家失势后,他便回了部队,现在,江政勋出狱,又将他招了回来。
苏利摇了摇头。“没有。”“回去怎么给政委说呢?”“唉!我也不知道。”劝不回也全能怪她,毕竟,林静知与江萧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当初,她们不要静知呣子仨,是铁一般的事实。
静知走上楼,两个宝贝正蹲在地板砖上拼着棉砖块。“哥哥,瞧,我拼出一只鸭子。”糖糖得意地指着自己拼出的图案眩耀,口中大有沾沾自喜的味道。
“你拼的鸭子丑死了,瞧我拼的,我拼了一颗棒棒糖。”宝仔捡起一张图案,向妹妹挥了挥,然后,把图案拼凑到一个缺口处,一颗棉花棒棒糖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望着粉粉的图案,雪白的棒棒糖,粉红色的糖柄,还有散落在旁边的花色包装纸,糖糖口流都流出来了。
她最爱吃棒棒糖了,因为,那是她的名字就镶嵌着这两个字,所以,这会是她永远喜欢的东西了。
她看着这张拼凑的图案,眼睛都直了。“哇!哥哥拼得好棒,拼得好好哟!”她竖起大拇指表扬哥哥,宝仔得到妹妹的夸赞,顿时,眉飞色舞,高兴地拉着她的手一起跑出了房间。
黄佩珊一脸笑吟吟地转过头,就看到女儿不知什么时何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婆婆走了?”“嗯!”静知轻应了一声,索性就坐到了沙发椅子上去,屋外,传来了两个孩子嘻戏的声音。
“知知,你应该与江萧团圆,不看别的,就算看在这两个孩子的份儿上。”
黄佩珊这个年纪,只经不得生离与死别,她怕糖糖与宝仔没有父亲会成长的不快乐,所以,她劝解着女儿。
“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么?”
黄佩珊明白女儿所说的意思。女儿是在指责父亲与静虎的死。
“不能忘,也没法子忘记,可是,静知,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如果你爸爸在世的话,他也不可能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妈,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老别操心,下去看一下阿菊把饭做好没有?我饿了。”
见静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黄佩珊到也知趣,她点了点头,转身步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女儿一个人静静沉思。
华心孤儿院
静知站在窗口,仰头就看到了窗外那一大群在玩着老鹰捉小鸡孩子,她们虽然都是没有爸妈疼爱的孩子,可是,在院长与工作人员悉的照料下,他们成长的很好,很快乐,这也是她花了五百万建立了这座孤儿院真正的意义所在,望着孩子那一张张天真的笑脸,她似乎能体验人生真正的价值。
“林小姐,人带来了。”房门口出现了一抹身影,是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女人,她身着一套蓝色的工作服,她的脖子上的吊牌上写着‘李心兰’院长三个字。
静知轻呷了一口咖啡,回头,眸光就凝向了李心兰牵着的那个半人高的男孩,孩子长得很好,皮肤很白皙,只是,乌黑的瞳仁看着她,急剧地迅速收缩,然后,他象一只惊吓受伤的小鹿,急忙缩躲到李心兰背后去。
“浩浩,别怕,林姨不会害你。”静知伸出一支手,她向孩子走过去,然而,孩子望着她走过去,却死命地埋着头,整个身子不停地抖颤。
“林小姐,我们奉你的指令接回这孩子,他一直就这个样子,从来都不给我说半句话。”
李心兰解释着,并把试着把孩子的头拉起来,让他通敢地面对林静知,她是受林小奶的托付来管理这个孤儿院的,自从接回了浩浩后,华心孤儿院在E市声名大震,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都被好心送了进来,这座孤儿院人气越来越旺,静知的知名度也在E市从此打响。
“李院长,你先出去吧!”
静知想与姚浩浩呆一会儿,李心兰听了林总裁的话,点了点头,拔开了紧紧抓住她衣袖小手掌,然后,在他背部轻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慌,这里的人一个都不会害他。
然后,李心兰出去了,并轻轻阖上了门,姚浩浩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不安与恐惧,自从他母亲逝世后,他就一直都没有过安全感。
他一脸戒备地望着静知,静知看着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苍凉,这个孩子是香雪欣与姚庭轩留下来的孽种,当年,香雪欣因这个孩子,而讨了江夫人欢心,挑唆江夫人把自己赶出家门,当时,香雪欣为了复仇,想与江萧旧情复燃,江萧由于心软深夜出去与她见面,那一夜,让她流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从那一夜开始,她开始恨江萧,第一次有了想与江萧离婚的念头。
她也恨过这个孩子,可是,决定用这个孩子做为诱饵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孩子身上多处烫伤,甚至连下身到处都是,她也是一位母亲,那一刻,她流泪了,尽管他是仇人的孩子,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没有办法向一个孩子下手,哪怕他的父母满身的罪孽?可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错,何其无辜,他凭什么要承受父母遗留下来的这种仇恨,所以,她让人向香雪欣放了假消息,说他得了瘟疫死了,没想到,香雪欣不相信,硬要派来前来查个究竟,所以,才有了那段她把一小碗鸡血淋在他的身体上,命人用砍了他十三刀的视频,就是那段视频,让香雪欣彻底疯狂,她让人把姚浩浩的骨灰罐偷走,其实,那里面不过是几件衣服烧成的白灰而已。
香雪欣死在了那个被炸毁的洞茓,姚浩浩死了,她也失去了所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将所有的人引向那个埃及金字塔洞茓,处处装了炸弹了,让大家跟着一起葬身那个无人知道黑洞茓,没想到江萧与焰上校在最后一刻赶到,将她救出,那是一个令人回忆却满背心,满手都是冷汗画面,沈雨蓉当时死的有多惨,她是被莫川砍断了一支手臂,那支紧紧地抓握着自己衣袖的手臂,如果莫川不在重要关头用刀砍断那支手臂,也许,被重重机关门压下来,脑浆四溅的人就会是她,香雪欣死在了洞茓里,据说,还被那个丁耀华打烂了一只眼珠,打破了一个胸膊,甚至打烂了下身,掉入那条小溪而亡,当时身上流出的血都把溪水染成了一湾红水。
本来,她们只是用姚浩浩作为诱饵,想带香雪欣现身,好将她送进警局,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想到,这女人狡猾如一只狐狸,她是派人来接姚浩浩骨灰罐。
她们与姚庭轩香雪欣的仇恨随着两人的离开而灰飞烟灭,而这个孩子的处理方式,是把他送到了这里,为了这个孩子,她出资办了这间孤儿院。
香雪欣的死,包括在所有人葬身金字塔的事她们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只字不提,事后,也有人揭露,却让她命人锁死,母亲做下的罪孽没必要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受,所以,姚浩浩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此刻,他排拒自己,可是,她会慢慢地想办法医好他的病,自闭症。
“浩浩,到林姨怀里来,林姨不会害你。”
怕吓着孩子,她尽量语气轻缓,十分温柔地笑着轻喊。
姚浩浩望着她,脸色怔疑,稍后,脑子里也许是想起了好些的事情,瞳仁又瞠得奇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中的拳头狠狠的握着。
静知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个她往他身上泼狗血的画面,那时候,她也是复仇心切,没去顾及孩子的感受。
“浩浩,林姨是不小心往你身上泼了一碗血,是鸡血,算命先生说你晚上老是不好睡觉,所以,我去求了一个算命先生,是他给我的那碗血,泼了那碗血,你是不是感觉好睡觉了?”
不过是九岁大的孩子,静知这样一解释,他的眼神就变得柔和,紧紧地握紧的拳头手指也一个一个地松开,凝视了静知半晌,然后,低下了头。
静知见他不再排斥自己,见他身上那件灰色的衬衫已经有了好多的黑印子,她打开了自己的皮,从里面拿出一件斩新的橘色衬衫,还有一条颜色稍浅的裤子,迈步走了过去,将衣服塞到他手里,随着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了他抱着衣服的一双小手,他的小手很冰,很凉。
孩子长得挺快,不过刚满九岁,就已经到她胸口了,他的五官轮廓与姚庭轩有些神似,皮肤虽白,不过,近距离地细看之下,才发现白皙的肌肤上,全是一点又一点如针尖般大小的黑色痕迹,不止他的脸上,他身上也有,可以说全身都是,这是敖雪莲那个女人给他留下来,大人的恨,她波及到了小孩,由于恨姚庭轩,所以,她把恨全数发泄到了姚浩浩身上,她将姚浩浩扣为人质差不多四年,而在这四年里,她是怎么折磨他的?只有她与姚浩浩心里最清楚,这些伤痕也许会经过岁月的流失而渐渐淡去,可是,心底的伤痕呢?恐怕会一生一世都跟随着他,因为,心口的伤痕,童年的阴影,那是一道永远无法忘却的伤疤。
“浩浩,这是林姨为你买的新衣服,希望你能喜欢。”
捧着这套新衣服,姚浩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泪从他眼角滑了出来,滴到了手上衣服的面料里,不一会儿,橘色的衣服面料便湿成了好大的一团水渍子。
“明天是你的生日,林姨想让院里所有的小朋友都为你庆生,好么?”她的问话,林浩浩自是不能够回答,他只能捧着这整套斩新的衣服一个劲儿地流泪,他在哭,哭什么呢?哭自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为静知这样的善举感动?恐怕只有姚浩浩一个人心里最清楚。
静知阅读着手上的报纸,望着报上的一则新闻,视线停留在了那张身着深蓝色军装的男人,男人眼底的眸色很深沉,他戴上了一副金色眼镜,把眼中绝色的光芒掩去,笔挺的身形站在检察院门口,一大群记者围在他身边。
而他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站在人群中,仍然是那么俊帅迷人,鹤立鸡群!
“昔日英雄再度回到人民身边,他发生的故事不禁让老百姓唏嘘!”
旁边有一则漫画人物,鼓着掌:“江检回来了。”“江检要高升了?”
高升?也许吧!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料想也是在弄这件事情,他恢复了昔日的身份,E市死而复生,为了人民的利益,被人玩弄于鼓掌,失去了五年记忆的男人重新回到了E市人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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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干什么?”某女瞅着胸前多了俩魔爪。
“充电!”某人一脸理所当然——额——还有享受。
“谁家充电放这里?”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义正外加词严,某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她一咬牙,毅然以手还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让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充电!”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间拎起她的小身板,滚到床上,某女忿然:“不讲理,凭什么只准你充电,不准我充?”
“一个线路端口,怎么能同时容纳两只充电器?连线——火花——嘭——就是这样毁灭一切的结果。
番外4
莫川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拄着拐杖站在一株柳树下,细长的柳枝随风而飘,柳尖缠上了他飘起的风衣角,天气开始渐渐暖和起来了,他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三个月,一直就躺在那张白色冰冷的病床上,人都快要发霉了,仰起头,望着天边那轮让他暖洋洋的旭日,阳光炙烈,让他只能紧眯着细长的双眼,低下头,眼尾瞥到了有一抹白色细长的身形踩着莲步,体态阿娜,从不远处迈步而来,她的出现,就如天边的阳光,暖烘烘地照进了他心里,给了她重新生活下去的信心与勇气。
灼灼地凝视着那个女人,女人一身素白衣裙,长发披肩,金粉面具,就如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美若心魂,仿若不沾世间任何一丝的尘埃,她伫在那里,不再往前,抬起的眼光,就这样笔直地向他看了过来,那一刻,莫川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女人扯唇笑开,嘴际荡开的笑容是那么甜美,让他的心仿若在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悸动地崩跳着,他定定地望着她,心里,眼里,装的满满都是她。
这样的对视,仿若她们又回到了多年前,最初相识的那个黄昏,她也是一身素白衣裙,背着一个画夹,站在一株柳树边写生,出奇不意的时候,他闯入了她的生命,将纯美的一池春水染黑,至少,他一直是这样认为,如果十七岁的林静知没有遇到十九岁的莫川,那么,她的人生将会改写,可是,一切就那么命中注定,她们相遇,相识,再到后来顺其自然地相恋,很多时候,远远地望着她,他就在想,为什么他就错过了她呢?
如果没有当年的哥哥入监狱一事,他也不会丢开静知的手,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最后,哥哥还是在出狱那一天被姚庭轩设计而死,虽然,如今,大仇得报,可是,他还是有一些后悔,毕竟,舍弃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哥哥并没有与他呆在一起一天过,享受一天他该属于的幸福。
“莫川,这多好啊!”静知踏步而来,望着站在柳株下满面意气风发的男人,与前面那个满下巴胡疵,双眼布满阴戾与血红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于,阳刚的五官上还弥漫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那笑容阳光灿烂,宛若一个大男孩般,当初,她就是喜欢他这样干净的笑容,不含任何一丝的杂质,只可惜,这样的一个心无城俯的男人,最后被仇家逼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从莫川答应做截肢手术的那一刻,她一颗心才能得以安定,感叹着陡步上前。
“感觉挺好吧?”
静知蓄着笑意的眸光向男人那条残疾的腿部望去,修长的腿笔直,包裹在那黑色的长裤中,根本看不出一些的不对劲,完好如初,他完全走出那片阴影了,让静知不禁一阵唏嘘!
“嗯,还好。”莫川应答着,然后,想抬腿向她走了过去,也许是沉浸在一种幸福的喜悦中,忘记了自己腿脚不便的事实,他刚一跨了一步,整个笔直的身形就栽倒了下去,一下子扑倒在地,手中的拐杖被甩出去老远。
他扑在哪里,一动不动,静知乍见了,也愣在了当场,愣了两秒,终于回过神来,忧心匆匆地急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抚起来。
莫川的脸色变了变,本来想发火,可是,见静知亲自过来抚自己,硬是生生把火压了下去,他用那支未受伤的腿撑着自己身体所有的重量,试着把那支假腿弯卷起来,可是,他试了几次,也都没把这个动作做好,静知身体比他娇小,也抚不动他,再试几次无果,心头强行压下去的火气慢慢地‘兹斯’一声就冒了出来。
他一把甩开了静知,静知猝不及防被甩出去老远,连身子都坐倒了地面上,莫川拼命地想屈起腿,可是,无论他使多大的力,哪怕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那支腿却笔直地伸在那里,垂下眼,望着自己这支没有知觉的假腿,薄唇牵出一个讥讽的笑,也是,根本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份,是别人强行装上去的,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让他支配,让他使用呢?
他拼了命卷起腿,好不容易站立起来,身子却因重心不稳而整个摇晃不定,扑通一声,他再次扑倒在地,这一次,他火了,怒了,双掌捏握成拳,狠狠地,不停地往自己双腿上砸去,拼命地,一下又一下,往死里砸,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活在这个世间受苦?
“莫川。”静知见状,吓得丢了七魂六魄,见莫川这样砸自己那支残缺的病腿,静知惊呼一声,急忙从地面上爬起,奔了过来。“莫川,不要这样。”
“你走开,走开啊!不要管我。”他再次挥开她,只是这一次,没有先前那么用力,因为,即便是再怒,再恨,他也怕弄伤这个小女人,为了哥哥,他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他不能再伤到她。
“不要管我。你说,我还能做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动作,连自己想走一步都不行,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他不停地这样喃喃说着,好似问着静知,又好似问着自己,是的,他不知道,这样无用的自己,活在这个人世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这样说,莫川,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是我让人有了这样残缺的人生,如果可以,这辈子,就让我做你的这支腿吧!”
静知哭着,几乎是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看着莫川这样自暴自弃,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悲的,是的,她有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时兴起了,她都想了好久了。
听了这话,莫川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也许是她刚才的话深深震憾了他的心,让她做他的这支腿,一生不离不弃?
静知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让静知陪着什么都不能做的他?以前,或许,他还有那个能力,有那个自信,如今,他没有资格,更没有脸让静知丢弃自己心爱的男人,陪着等于是一个废人的她。
闪神片刻,腾地,他又火气冲天,面孔狰狞地冲着她嘶吼:“林静知,你了解我么?枉费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明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或者同情,而你偏偏就要拿尖刀戮我的心,你好狠哪!”
他指责她,怒斥她,怨恨她。
“要不是为了求你,我不会变成这样,我要多少的女人没有,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二婚女人罢了,凭什么以为我稀憾你,你以为我还爱你么?别自恋了。你不过是一个别的男人不要的女人罢了。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看着你这张脸就烦。”
见她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用着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凝望着他。
仿佛不敢相信他会吐出这样恶毒的句子一般。
他狠下心肠,捡起那支拐杖,扬起就往静知身上砸去,力道虽然砸得很轻,可他还是明显地看到了静知惨白的脸孔,她望着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漂亮的眼孔瞠得奇大,紫白的嘴唇不停地颤抖。
他在她背部上连砸了三下,静知退开,而他的身体再次踉跄扑倒在地,这一次,比前两次更狼狈,他的嘴唇几乎碰触到了地面上绿荫荫的绿草根,闻到了那浸人心脾的绿草清新味儿。
静知本想弯下腰身去抚他,没想到他恶厉的语言,让她伸出的手僵在了空气里。
“林静知,你就是一自恋狂,凭什么认为我会永远等着你,是,我是对不起你,是辜负了你五年,可是,你已经与江萧结婚了,甚至还为他流过一产,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你已经不干净了,你以为自己还是我心目中那个纯洁如白玉一般的林静知么?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婚约,可是,林静知,我不一定始终还在原地等着你,这些年,你了解我么?我过了多少血腥添刀尖口的日子?我睡过多少次大马路?杀过多少的人?别以为,我是为了救你,就算是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我也照救不误,我是在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赎罪,我让多少的人失去亲人,让多少的人失去父母,所以,这是上天在惩罚我,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走吧!这辈子,我们都不要见面了。”
他别开脸,漠视掉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明知道他说的是谎话,明知道他是有心想要赶她走,可是,静知撑着身子走了,她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在这儿受够了莫川的奚落与讥诮。
望着静知远去的身影,莫川手中的拳头握得死紧,知知,不要怪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可怜,即然心不在我身上了,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我祝你与江萧能免白头到老,就浴爱河!
他的爱多博大!他的胸襟有多么宽广!他自嘲落寞地笑了,笑到几斤难以自抑,他居然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望着那抹迅速缩成白色圆点的身影,他自言自语地道:“静知,我爱你的心从未一刻改变过,只是,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怜悯,是我最大的耻辱么?”
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想利用她报恩的心态。
自从江政勋平反出狱后,就搬进了另外一座漂亮的别墅里!
前半生,江夫人由于与老公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折磨中,嘴很厉害,也得罪了不少身边的朋友,进去坐了五年的牢,出来后,出现在她身边的,除了巴结讨好的视利之人外,再无其他,她现在也学精明了,有什么知心的话也不敢到处乱说?血一般的教训啊!她怕一个不小心,又会被人送进去坐几年的牢,再度把江家推向风口浪尖上。
由于整日无聊,她就只能在家学着Сhā花艺术。
“夫人,冰口糖燕窝炖好了。”她出狱后,又怕裴姨从乡下找了回来,这女人做事很利速,五年了,身子还一如即往地硬朗着,不过,两鬓也添了不少的白丝,她端着自己熬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冰口糖燕窝,为夫人送上一盅。
“先给老爷子送去,然后,也选两盅上好的,替我宝仔送过去。”
“是。”裴姨拿着木质托盘,恭敬地退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宝仔是江家唯一的男孙,所以,她暗自想着,以后,可得对静知呣子仨好一点,正宫娘娘已经非她莫属了,再说,现在那女人可了不得了,听说名下资产很赚钱啊
!
恰在这时,一抹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形出现在玄关处,裴姨急忙讨好地迎上去。“二少爷,你回来了?今天,我看报纸了,你好威武啊!你可是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了。”
江萧冲着裴姨笑了笑,走到母亲面前,端起荼几上裴姨刚刚搁置的冰口糖燕窝,轻呷了一口。
“裴姨,好甜啊!没事放这么多糖?”
“噢!甜吗?”裴姨十分紧张,连脖子都缩了起来,眼眼也往苏利瞟去。“太太,不好意思,我可能多加了一点糖,也许是感觉太幸福了。”
她的嘴很甜,一向能讨苏利的欢心。
“别理他。”苏利把最后一支花Сhā进了青花瓷瓶里,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满意地让裴姨将花瓶拿进自己的卧室。
视线扫向了对面坐着,正望着墙壁上液晶电视,百无聊赖的儿子。
“江萧,你与静知几时复婚?”她可等不急了,她多想与宝仔,还有糖糖两个小灾伙整天呆在一起啊!
“妈,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想到曾经母亲对静知做出那些事,江萧怕母亲在自己与静知中间横Сhā一杆子,把他的美事弄黄了,所以,想阻此她。
可他话都还没有说完,苏利就唠叨开了。
“不要告诉我,你还没考虑这件事,江萧,我告诉你,我要宝仔回来,如果你没这个打算与林静知复婚,至少,你得把我孙儿给我弄回来,我不能让江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妈,你那重男轻女的思想能不能改改?”江萧听她说话,有些头痛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母亲经历了这么大的动难,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谁说我重男轻女了?比起你们两个小子来,我不是更疼欣月么?只是,那丫头这五年来,没去里面探望过我一次,就连是我们出狱了,好不容易历动归来,她也永远把那些朋友当做是人上人,比我们这些至亲血脉之人来得更重要。”她数落着女儿的不浊,出狱后,也没见过她几次,还是与以往一样,永远当这个家是酒店,想回来住几天就住几天,不想回家就压根儿都见不着人了。
“妈,你是偏向欣月了,还是拿欣月当炮灰与父亲斗呢?”这一直是江萧心中疑惑的问题。
“我说什么?”听到儿子这样无声骂着自己,苏利仿若被人狠狠地刮了一个耳光。
“江萧,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你妈的,你妈没人性?”
她的问话有些咄咄逼人。“我可没这样说。”知道母亲不可理喻,自己又说到她心坎儿里去,所以,才会失态发飙,深怕她没完没了纠缠下去,江萧起身开溜。
就在这时,江漠回来了,是坐在轮椅上被勤务员推着进来的。“哥,嫂子呢?”
江漠垂着头,拧着眉,抿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面色凝重。“别问了,总与你结果一样,你们这兄弟俩,谁都不让我省心?”
“妈,嫂子不回来,也自有她的道理,要不是你以前对她那么凶,哥也不可能求得这么辛苦?”
听着儿子宛转责骂的话语,苏利的心犹如被刀,一刀一刀地切割着,很疼,只是,那疼,她没法子说出来,是她错了,可是,她绝不会在两个儿子面前承认。
“我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难道我还错了?为了能让你的仕途一帆风顺,能让我们江家更飞黄腾达,难道我当初选择沈雨蓉错了?还有,你哥与柳恕,要不是他醉酒去弓虽暴了人家?后来娶了又不要,把她一个晾在家里,去与那个凌宵宵瞎搞,今天,能追得这么辛苦么?”
“我的老妈啊!”江萧哀叫了一声,事情都十分明显了,谁是珍珠,谁是破瓦砾?她老妈还在这样偏袒沈雨蓉,那女人做尽了坏事,把静知几乎逼到了绝尽,要不是她,静知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原谅自己。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江萧,别怨妈了,看看这个吧!”一直不曾开口的江漠向兄弟砸过去一张报纸。
什么?江萧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砸这个东西给他?江家平冤召雪,他奇迹般出现在E市人民面前后,他们一家子就整天换着上报,这并不稀奇啊!
只是,抖开了报纸,当他的眼光扫到了报纸上那几行黑体大字时,笑容顿时从他嘴角敛去,一颗心坠入寒潭深渊。
“东方明珠集团老总林静知与初恋男友秘密领结婚证一事,瞬间轰动了整座北京城。”
结婚证?静知嫁给了莫川,不可能,不可能,深邃的黑亮瞳仁阴戾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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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干什么?”某女瞅着胸前多了俩魔爪。
“充电!”某人一脸理所当然——额——还有享受。
“谁家充电放这里?”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义正外加词严,某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她一咬牙,毅然以手还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让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充电!”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间拎起她的小身板,滚到床上,某女忿然:“不讲理,凭什么只准你充电,不准我充?”
“一个线路端口,怎么能同时容纳两只充电器?连线——火花——嘭——就是这样毁灭一切的结果。
番外5
见儿子僵在了原地,报纸从手掌心滑落,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苏利急忙从沙发椅子上撑起身,弯腰去拾地面上那张刚飘落到地的报纸。
刷刷浏览了一下醒目的大标题,苏利的嘴角一阵抽搐。
果然是最怕什么来怕什么?她一直派人监视她,知道她与姓莫的那个男人走的很近,几年前,江萧与她离婚,她就是与那个男人走在了一起,如今,儿子还怨她的不是,其实,如果林静知真喜欢江萧,就算她与香雪欣再从中作梗,她也不会狠心与儿子离婚,除非,她爱的那个男人永远都不是她的儿子江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的孙儿孙女怎么办?
“江萧,她嫁给莫川了?”见儿子如一尊雕像,英俊的脸孔半天没有任何表情,苏利急了,她冲到儿子的面前,将手上的报纸砸到了儿子的身上。
“儿子啊!你说话,林静知那个女人宁愿要一个残疾的男人,也不愿意要你,她可以嫁给那个男人,可是,却绝对不能带走我们江家的孩子。”
“你能不能少说一句?”江萧深黑的瞳仁掠过一缕浓重的阴戾,坚毅的下巴不停地抽搐,一张脸孔更是黑得似锅底,话里的冷骇震住了苏利。
那副样子,好似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儿子从来没在她面前这样过,更不用说,用这样的语气给她说话。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什么意思?你横什么横?你老婆带着儿子女儿嫁人了,你到给我发起脾气来,难道你只有向家人发脾气的本事?”
“妈,我与静知今天会走到今天,难道你没有半点责任么?沈雨蓉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妇,曾经,你与她合谋做过些什么事,我想,不用我说,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不是沈雨蓉,我与静知,还有一双儿女,我们可以过得好好的,向来,你说你阅历丰富,见识的人比我走过的桥还多,然而,你可知道,沈雨蓉在背后是怎么样利用香雪欣整静知的?那样一个歹毒心肠的女人,你永远将她当作是宝,就算真相大白的今天,你仍然对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她整天腻着你,待你好,为你买这买那,送你最心爱的礼物,只是,那只是一副伪善的脸孔罢了,长久以来,她只是想利用你,而那个真心诚意待你好的女人,却被你一直拒于心门之外,为了与我签下那纸契约,她几乎搞得家破人亡,被香雪欣陷害入狱,要不是我力挽狂澜,将她的户藉移民加拿大,她恐怕早就死在了狱中,她只身去了香港打拼,靠自己的聪明与才智创建了明珠集团,当上了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的总裁,而你那个最中意的媳妇,却因她父亲垮台不甘心,在背后捅她冷刀子,把她最好挚友的丈夫女儿杀死,甚至设计让她与挚友反目成仇,妈,这些恐怕你都不知道,她靠自己走到了今天,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打败了姚庭轩,以睿智的头脑赢了财富,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好?如今,即便是知道了事实,你也只是宝仔看到比她还重。”
江萧的这番说词让苏利感觉在听天书,林静知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就连江漠听了,神情也微微一震,满脸震惊与意外,还有一份愕然。
“不要不信,我说的这些,全部都是事实,她挺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而在她最艰难的岁月中,我却一直在忙着埋线,设法将你们从那个阴暗的地方弄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她在股市上将姚庭轩打倒,我是不可能顺利将你们救出来,当初,你知道我看上了她那一点?”
见母亲与哥哥已经不再开口说话,他又继续说下去:“第一次相见,那时候的她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提着篮子站在菜市场门口,她在等待着与人砍价的母亲出来,当时,她日子并不好过,不过五千左右的工资,每个月所领的工资自己只留下小部份,其余的,全部给了妹妹与弟弟念书,可是,却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夹,扔了一张红红的钞票在那个要饭残疾人的瓷碗里,而里面全是一张又一张花花绿绿的零钞,妈,也许你对静知欠缺认识,她是从贫民窟中走出的女孩,可是,她却不屈不饶,即便在逆境中,也奋勇拼搏,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世间已经不多见了。”
说到这件事,江萧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幕画面,女人一身着装老土,还戴着厚重的眼镜,弯下腰身,将那张红色的钞票丢进了残疾人身旁的白瓷碗。
那一刻,他犹如看到了一百个太阳从地平线跃出,瞬间,照亮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女人,虽然,长相平凡,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耀眼光泽蛰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她与他身边围绕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在老妈逼婚时,他才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她。
“在你心里,这个女人就是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而这颗珍珠已经成为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江漠幽幽道出兄弟的心声,曾经,他也把凌宵宵当成是一颗珍珠,只是,那颗珍珠不似林静知,她视利,拜金,一直都梦想着过人上人的生活,正是她这样的心态,让他与她走至了绝境,最终走到了尽头,最后,大家分道扬镳!成为连在路遇上都只能将眼刻意避开的人,连陌生人都不算。
江萧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苏利站在他面前,一颗心狠狠地抽紧,原来,林静知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那样高了,而她这个母亲算什么呢?辛辛苦苦,忍辱负重将他们拉拔大,在儿子们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即然,如此爱她,为什么不去追回来?”
苏利一脸失落地询问。“你以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我还追得回来么?”
“你什么意思?”无法承受儿子狠厉责怨的目光,苏利抖着声音喃喃地道:“难不成我让她不跟着你回来?”
“如果你追不回来,我就要我的宝仔,总之,江萧,如果宝仔不回来的话,你也不要进这个家门了。”
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向儿子施压,不管林静知到底有多么地强势,总之,她不可能让江家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
江萧没有再回一句嘴,瞟了她一眼后,转身拿着车钥匙大踏步走出了江家客厅。
“你去哪儿?你最好把我说的话放到心里,我们江家的孩子不可能生活在别的男人家庭里。”
见母亲又要扯着嗓子骂开,江漠用手捂住了耳朵,他轻轻低喃一句:“妈,你就安份一点吧!”江家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知道醒悟么?如果不是她那么喜欢沈雨蓉,沈雨蓉很有可能早就死了那份想进江家门的心,如果不是沈雨蓉利用香雪欣从中作梗,静知不可能失去第一个孩子,更不会与江萧离婚,当然,也绝对不会搞出后面的那许多事,让姚江两家因为弟弟的抢亲而反目成仇,直至逼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不可能总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她一辈子管父亲,管他们兄妹三个,与人相处,脑子永远少一根筋,又只认死理儿,她认为对的事情,哪怕有一百个人劝解,明知道是错,她也要硬着头皮去做,五年灰暗的人生,本是一个惨痛的教训,但,似乎她在监牢里并没有学会太多,也许,总觉得,承载在肩上的担子自有父亲与他,还有江萧挑吧!
“江漠,你与江萧一样,都这样不把我把放在心里?”
见大儿子也经斥责自己,苏利无比委屈,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啊!为什么到头来大家都责怪她呢?
“玉辰,上楼吧!”不想与母亲深一层次地探讨下去,江漠命令身侧的勤务员。
“是,大少爷。”勤务员玉辰,面无表情,江家的家务事在军区是出了名的混,早就听说了,只是,身为勤务员的玉辰不敢说一句废话,赶紧握住了江漠坐着的椅子,抬着椅子上了楼。
留苏利一个人在原地自怜自哀!
静知考察完大陆市场,把手上的资金全部投注在了房地产界,为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取名为“御海王朝”
“御海王朝”刚刚建立,她就带领着香港那批培养的业务人员,成功拿下了一块傲人地皮,推出了繁华的‘加州小镇’与‘霸天业都’,刚刚开盘,众人就被她新颖展出的稀奇珍玩以及那些美丽蓝图背景,绿化环境吸引,仅仅只推出一个多月,整个楼盘就被大家抢空,‘御海王朝’的业绩在行内跃跃领先,这自是受到了所有市民的观注与倾爱。
今天是‘御海王朝’业绩再创高峰的新闻发面布会!
静知身着一套淡紫色职业套装,化着极精致的妆容,头发做得很有型,有些卷曲,自然地披散在肩头,气质绝佳,她与几个属下的职员主席台上,正轻启朱唇回答着记者们的提问,态度不慌不慢,纵容淡定。
“林总裁,御海王朝能取得今天优异的成绩,你高兴吗?”一美女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标了台号的话筒递到了静知面前。提了一个肤浅的问题,这是开场白,问题应该是由浅入深吧!
柔中带刚的粉玉面容冲着美女记者一笑:“当然高兴,看着‘御海王朝’业绩在国内遥遥领先,我很说得出心中的感受,有激动,有高兴,但,仍然也有伤心,还有遗憾。”
“林总裁,你的业绩国内人士有目共睹,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你,怎么伤心,甚至遗憾呢?”
听了美女记者的追问,静知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问得真好?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她的遗憾太多?妞妞与王毅将的死,还有子旋对她的恨,很多时候,她都不敢直视子旋那双充满了恨意,想把她碎尸万段的眼睛,还有慈祥的父亲与弟弟,还有莫川的那条腿,今天,她是站在了山峰之颠,成为人上人,可是,她的成功背后有太多的亲人与朋友的血泪,甚至是生命,她的成功是踩在了大家的根根白骨的尸身上,她怎么能没有遗憾?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去交所易里学股票,如果不是用股票打败姚庭轩,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成功,想要成功玩股票就是最快的捷径,只是,这条道路,走着是十分危险,要么成功,让万人敬仰,要么,失败,成为丧家之犬,而她很幸运地,运用了大脑的睿智,成了那个幸运儿,不但将仇家打败,还在商界开辟了一片万里江山!
“林总裁,林总裁。”美女记者的呼唤声,让她回到了现实,缓缓转过脸,她面对大家,嫣然一笑,笑容中的遗憾及心中的苍凉没有一个人能领悟得到。
“我想每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必然都付出许多常人难以想象得到的艰辛与努力,我很感激那些曾经在身后默默给我力量与精神支柱的人,尤其我母亲,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她一直在背后支持着我,当我遇到困难与挫折的时候,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她的话赢得了满堂唱彩,大家的掌声如雷贯耳,一片盖过一片!
“拥有这样的母亲是林总裁的骄傲,也是幸运,让我们一同祝福林总裁的母亲能够身体健康,一生平安。”
台下再度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有一个小孩抱着一束鲜花跑上台,毕恭毕敬地塞到了静知手里。
“阿姨,你是我偶像,长大了我要向你学习,这束花帮我献给奶奶吧!”
“谢谢!”这一刻,静知有些激动!望着这束鲜花,她说不出来心中真正的感觉……
黄佩珊望着电视直播屏幕,不禁泪湿衣襟,曾经,她把希望全寄托在小女儿身上,这么多年来,静芸自从离家后,一直杳讯全无,甚至,她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人世间?
她从来都没有希冀过静知会好,从小到大,她都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儿身上,一直就忽视了大女儿的成长,小时候,即便手里有多余的钱,她脑子里想到的,永远是小女儿与静虎,总觉得静知是林家长女,应该挑起一份重担,自古就有名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她也顺从了这样的话,然而,许多的事实摆在眼前,对于也来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Сhā柳柳成荫,就是她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她对她不好,甚至后来大学毕业了,出去找工作,也没有让她去找自己中意的工作,女儿年轻瘦弱的肩膀上一直就承载着一份重担,那份重担,是她强行推给她的,因为,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这个秘密,她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那是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想让她永远地烂到肚子里,如今,她更是不敢说了,她已经膝下无子无女,后半生就全靠静知了,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她也是真将她们当成是自己的亲外孙来看待。
她以前那样子待她,而她不计前嫌,在‘御海王朝’发布会上,说出这样的一翻话,好似她的成功,有她一半的功劳,而她到底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还拖了她手腿,所以,她担不起啊!
望着电视屏幕上那个强势,浑身上下散发出富贵气息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心似一把针在扎,扎出了无数的小窟隆。
“对不起,知知。”
她真的很对不起她,无论是隐密的身世,还是她与江萧的婚姻,她永远是一个视利的人,所以,以前,才会那般对待她,没想到,当年一时善举,却让她拾到了一颗明珠,闪闪无光,温暖人心田。
房门响了,黄佩珊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走出去开门,出现在门边的是大姐与肥舅妈,肥舅妈那张脸上,肉又长多了,双下巴上的肉肉吊着,身子也圆滚滚的,这几年的养尊处忧,让她养肥了身子,她手上戴着许多的金躅子,不过,与富丽辉煌,装饰带有欧式风格高档别墅相比,她那满身的穿金戴银就显得俗气死了。
大姨妈经历了五年的岁月,穿戴还是那么寒酸,满身的风霜让黄佩珊皱起了眉头。
“哎呀!二妹,你变年轻了,也长白了,不似我,整天为了我那一家子人,风里来雨里去,这五年,起码老了十岁呢!”大姨妈将手上一大篮子白胖的花生塞到了黄佩珊手里,一边动手脱鞋,换鞋。
肥舅妈在她身后,也呵呵地轻笑着,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她困难地弯下腰身,换了上了凉拖鞋,冲着黄佩珊露齿一笑:“二姐,你看,我也没带什么来?不是我小气,我已经改很多了,主要是不知知喜欢什么?你看,现在的她,今非昔比了,人家什么都不稀奇啊!”
虽是亲人,可是,数十年来,黄佩珊领教过她们的厉害,以前,嫌她们家是整个家族里面最穷的一个,平时欺负也就算了,就连林郁之与静虎死的时候,她们也只是过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要不是看在静知还与江萧藕断丝连,怕有朝一日她们复婚,肯定是看不到她们人影子的。
静知出事,她们都把自己当成是瘟疫,躲得远远的,后来,听说静知被救了,然后,去了香港打拼,她们才隔三岔五的过来瞧一瞧。
这些视利小人,就算是再有血脉关系,接触起来也没多大意思,这些年,黄佩珊经历了太多事,早看淡一切了。
哼!五年来不闻不问,如今,见静知回来了,她们就杀上了门来,想起以前一些事,黄佩珊将手上的花生篮子塞回到大姐手上,大姨妈满脸尴尬,嚅嚅地道:“二妹,你什么意思?这可是我托人从森山里买来的,很饱满,味道也不错,这一篮还是我精挑细选的。”
“不用费劲了,再好的东西,用钱也买得到,大姐,我家知知也不缺这一点钱。”
大姨妈碰了一鼻子灰,张着嘴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再说,你那一家子的人都好吃讲穿,尤其是你那女儿,这么多年了也没嫁出去,所以,你还是拿回去给她们吃吧!”这话是在暗地里讥讽大姨妈,一家子人视利,好吃懒做,又讲吃讲穿。
“二妹。”大姨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见妹妹这样奚落自己,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出去,可是,这是她理应要承受的。
“我知道表知发达了,不缺这么一点钱,可是,这花生真的很好,我送过来让她尝尝嘛!”
大姨妈说着,就把手上的篮子往佣人手里塞,佣人瞟了黄佩珊一眼,见她抿着唇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许了,所以,就把篮子提到客厅隔壁的房间里去了。
肥舅妈到没有急着与黄佩珊闲磕,而是四处欣赏,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嘴里还发出一阵阵惊叹声,天啊!这家里摆设,还有所有的设备,天花板的装饰,与真正的皇宫一般无二啊!
她参观完了,就从楼上跑了下来。“二姐,你家知知不得了,天啊!我要吓出心脏病了,这种装法,比我台湾的女婿家都要胜三筹,你说,她到底赚了多少的钱?”
肥舅妈眉眼蓄满了笑意,也满心的羡慕,这辈子,二姐是吃穿不用愁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静知居然在香港发展的这么好,可是,也没有半点儿风声飘过来呀!要不然,平时,肯定得好好巴结黄佩珊一番,她暗自思忖。
“多少?看看这个吧!”黄佩珊嘴角勾出一弧冷笑,从檀香木制的桌子上扔出一本杂志,杂志砸到了肥舅妈的脸,如果是以往,肥舅妈早骂开了,可是,现在,她不敢骂,怕知知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用着肥手揉了揉被杂志角挂痛了脸颊,她翻起了杂志,瞬间,眼睛瞪得比铜玲还大:“天啊!这么多。”她数着那些数字,居然,居然……上亿,激动,喜悦,高兴,不过,最后,还是惆怅了,再多的钱,毕竟不晃自个儿闺女赚得。
“二姐,你有福了,二姐,我好羡慕啊!”
“二妹,来,我给你捶捶背。”说着,大姨妈已经拉着她的手,亲昵地将她按到在了沙发椅子上,然后,将手掌卷成了小拳头,就开始为黄佩珊轻捶起背来。
“痛死了。”黄佩珊气得七窃生烟,她火大地从椅子上撑起身,瞪着圆眼怒视着这两个老女人。
她们几十年的亲人关系,知道她们是有事相求,才会这样低声下气找上门来。
见她怒发冲冠,大姨妈哭笑不得,她本来是想拍妹妹的马屁,如今,却拍在了一把寒针上,弄不好还要反扎她几针,真是苦不堪言啊!这世道变得连拍马屁都有要一定功力了。
“说吧!有什么事?”她不想与这两个久久地相处下去,让她们把话说了赶紧闪人。看着就心烦。
见机会来了,肥舅妈挤开大姨妈,率先奔到黄佩珊面前。
“二姐,你小外侄快大学毕业了,现在,市场不景气,正好,他学得又是金融专业,让他到知知公司帮衬她一把可好?”
“金融专业与房地产对不上号好不?”大姨妈也挤开了肥舅妈,凑到黄佩珊面前。
“二妹,我儿子也快毕业了,他在学校的成绩很好,正好专业也是房地产,麻烦你给知知说一声,让他毕业后去帮她,好么?”
原来都是为儿子找工作的,她们个个都有儿子,个个的儿子都快成年了,而他的儿子在九岁就永远地离开了她,如果那一场车祸,她们有足够的钱,不让儿子耽搁了最佳医冶的时间,静虎不会得脑瘫,不会得脑瘫,后面更不会被沈雨蓉骗,也不会发生那场颠覆林家火灾,将静知逼入绝境。
所以,望着这两个异想天开的女人,她无声地笑了,笑容比萧瑟的秋天还有让人感觉冷凉几分!
“你们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荒唐了点,你们的儿子懂什么?静知虽然是‘御海王朝’最大的股东,可是,还有其他的投资人,就算是她同意,别人也不会同意,你们死了这份儿心吧!”
见黄佩珊态度如此冷淡,肥舅妈的脸孔也拉长了。
“二姐,当初,姐夫住院的时候,我可是给了静知钱,是她不要的。”
她想说自己有多么地无辜,可是,黄佩珊听了她的话,回望着她的视线如一柄带了刺的冷刀。
“她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你就拿了一千块堵她的嘴,你可知道她胜利的秘诀是什么?就是你当年砸到荼几上那一千块钱,一千块,你砸断了她对你唯一一丝的好感,她说,她发过誓,就算再苦再累,再穷,也不会到你家去乞求,听明白没有?所以,今天,即便你是我弟媳妇,我又怎么好去给她主这件事情?”
肥舅妈听了这番话,脸色都变了,她丝毫都不察觉,原来,在知知的心里,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狠狠地刺了一刀,她的行为勉励了静知,奋勇向上拼搏,才迎来了今天凯旋回归。
“当时,我境况也不好,二姐,你这样说,就太记仇了,俗话说,只有这一世的亲戚,没有下一世好,所以,你就帮我给静知说两句好话吧!”
尽管如此,她还是厚着脸皮,让二姐向女儿说好话,让她们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的就业很难,儿子工作不好找,她只寄望于林静知啊!可不能将这条路堵断了。
“芸枝不是在台湾过得挺好的吗?我可以去求她帮忙啊!你女婿那么有钱,随便尝一口饭吃,也不至于来求知知吧!”黄佩珊冷冷淡淡地开口。
“她……她们……”她话都还没有说完,恰在这时,花园里传来一阵响亮的汽笛声,肥舅妈以为是静知回来了,肥脸堆着笑,疾步迎了过去,可是,只感觉一阵香风扑鼻,进来的是一个穿戴考究的阔太太,太太手腕上戴着很上档次的玉躅子,涂红了丹寇的指节捏握着一个亮皮红包包,红与白相间的暗格子旗袍,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富贵又有蒸涵养。
“江太太,你来了?”
黄佩珊见亲家母过来,向前迈了两步,脸上也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肥舅妈与大姨妈这才想起来这位阔太太是谁?不是江萧的母亲么?而且,那个江萧,以前装着一副穷人的样子,肥舅妈记得,他第一次被静知带到她家里去,她见人家穿着寒酸,还有衣服上破掉一个刀口子,她拼了命地嫌弃着人家,谁知道那个寒酸的男人就是闪闪发亮的一颗金子啊?
她一向觉得自己看人很准,这一次,金子灼瞎了她的眼睛,一定是这样的,江萧不但是官二代,身份背景特殊,还是E市鼎鼎大名的优秀检察官,攀上这颗大树,她们以后在E市能愁不呼风唤雨么?
所以,两个人及时迎了过去,只是,今天的苏利态度很冷,与前一次相比,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冷冷地扫视了几个女人一眼,眸光移向了楼上,然后,抿着唇,一言不发穿越过她们,笔直上了楼,后面的勤务员也一路跟上。
“江太太,你要干什么?”也许有些警觉,黄佩珊匆匆忙忙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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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干什么?”某女瞅着胸前多了俩魔爪。
“充电!”某人一脸理所当然——额——还有享受。
“谁家充电放这里?”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义正外加词严,某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她一咬牙,毅然以手还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让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充电!”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间拎起她的小身板,滚到床上,某女忿然:“不讲理,凭什么只准你充电,不准我充?”
“一个线路端口,怎么能同时容纳两只充电器?连线——火花——嘭——就是这样毁灭一切的结果。
番外6
“奶奶,你来了?”宝仔今天穿着灰色的背带裤,白色的衬衫Сhā在里面,外面穿着一个米白色的毛线褂子,戴着一个有蓝色灰太狼头部的鸭舌帽,见苏利走进她们的小书房,挥着小手臂奔迎了上去,急切地扑进了苏利的怀中。
身后的小糖糖也跟着哥哥甜甜喊着‘奶奶’,同样,小身子也扑了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与哥哥钻进了奶奶的怀抱。
“唉哟!宝贝孙子们,见到你们真是高兴啊!”苏利抱着一双金童玉女孙儿孙女,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抱着她们猛亲。
尽管,这几年,她不在他们身边,可是,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刚见到她,她们就如此亲昵地扑进了她的怀抱,还一个劲儿地喊着‘奶奶’,粉嫩嫩的脸颊,脆生生的声音,让她的心乐开了花。
“宝仔,糖糖,这几天有没有想奶奶啊?”
“想啊!想啊!”两宝贝也回抱着她,一个劲儿地在她脸上打波儿,小糖糖连口水也沾到了她的脸颊上,甚至将她脸上的粉都弄掉了,她也丝毫不介意。
“仙女奶奶,你都不知道,我睡觉都在想你啊!”
仙女奶奶?这四个字,让苏利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天啊!她的宝贝孙女太会讲话了,她真的好高兴能拥有这双孙儿孙女啊!
“即然这么想奶奶,要不要跟着奶奶一起住啊?”
她试探性地问着。“想啊!”小糖糖不停地点头,眨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
“可是,奶奶,与你一起住,能与妈咪一起住吗?”宝仔是大哥哥,他可不能象妹妹一样糊涂,妈咪告诉过他,做事要警慎一点,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除了妈咪与爸爸,现在,妈咪与爸爸都不在,他是哥哥,理当要保护起妹妹了。
“这?”苏利没想到宝仔这么聪明,她犹豫了一下,又说:“暂时与奶奶过去住两天,爷爷想你们了,给你们买了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糖糖心无城俯,听说有好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宝仔的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下,他拉着妹妹的小手,礼貌地对奶奶道:“奶奶,还是等妈咪回来再说吧!我不太想离开妈妈,如果妈妈同意了,我们就过去。”
这孩子,是该夸他太聪明了,还是该怪他太聪明了,苏利恨得牙痒痒的,林静知这个女人,居然让两个孩子防着她,把她当一个坏人来看待。
“妈妈在开新闻发布会,她很忙,要很久才会过来,爷爷给两个宝贝买了好多的桂花糕,还有糖炒粟子,还有许多的好吃的,糖糖,你知道,糖炒粟子不能冷了吃,那样味儿就变了,不好吃了。”
“好好,仙女奶奶,我先跟你过去吃。”
“不行,糖糖,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宝仔死命拽住妹妹的衣袖子,怎么奈何小家伙嘴儿就是馋,就是想跟着奶奶去吃好吃的东西。
林静知真是狠啊!居然背地里教孩子,说她是一个陌生人,太好了,即然,你这么没有道义,不念昔日的婆媳之情,那么,我也不会再心软了。
“走开,奶奶不是别人,仙女奶奶与我们有血缘关系,她是江萧爸爸的老妈,我要去吃,你不要去别拦着我。”
糖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心想跟着奶奶走,然后,苏利转过身,向身后的勤务员使了一个眼色,勤务员心领神会,两步跨上前,一把就将宝仔抱了起来,宝仔不愿意,脚打脚踢,可是,这对于身强力壮的勤务员来说,不痛也不痒。
当勤务员抱着哭闹不休的宝仔走出小书房,苏利牵着小糖糖刚走到门口,黄佩珊就心急火燎地追了上来,人老了五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单手撑着腰杆,刚才在追上来的过程里,她闪到腰了,要不是肥舅妈与大姨妈强行拉着她说她们儿子就业的事情,她也不会这么迟才追上来。
“江太太,你要干什么?”黄佩珊看到宝仔在勤务员怀里又哭又闹,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脸一白,渐渐地,脸色难看起来,她开始质问苏利。
“噢!亲家,政勋让我来接两个宝贝回去,他想见一见两个孩子。”
黄佩珊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外婆,可是,江政勋要见孙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没有理由阻拦,可是,她怕的是,苏利做事向来古怪,又没有道理可讲,万一,她以此为理由,把两个孩子骗去,不让她们回来,那她该怎么向静知交待,再说,她与这两个孩子都生活两三个月了,她也舍不得这两个孩子啊!
“江太太,能不能等静知回来再说,你看,宝仔都哭了,他不是很愿意去!”
“宝仔是说不想坐车,想在楼上玩,没事,他去了肯定就喜欢上他爷爷了,静知回来,你记得给她说一声!”
苏利笑ⅿⅿ地说着,牵着小糖糖下楼,还让小糖糖向外婆挥手告别。
眼看着两个孩子被弄上了那辆加长型林肯车,黄佩珊急了,她从屋子里跑出来,就只能看到车子的尾巴了,还有车身后扬起的亮丽粉尘。
黄佩珊追了两步,感觉到自己腰部越来越疼,就赶紧挥手让阿菊给静知打电话。
新闻发布会结束,静知带着纵容淡定的笑容走下台,然后,她的特别助理,将手机还给了她,并告诉她:“总裁,刚才,你家佣人打电话过来,说小少爷与小公主被你婆婆接去江家了,你妈妈让你赶紧回去。”
听了助理的报备,两道弯弯秀气眉毛轻拧,然后,她自己走向了停车库,将自己白色的坐骑开出,车子开得飞快,笔直地驶向了军区大院。
这条路,她曾经是那么熟悉,只是,这几年,许多的违章建筑都拆除了,经过翻修,到处都是斩新的面容,新颜换旧颜,说明社会在进步,科技更发达,这是必然的趋势。
她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将耳麦塞进了右耳。
“喂,江萧,你妈什么意思?她凭什么把两个孩子带走?谁给她这样的权利?”
“什么?”电话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声音很低沉,还有几分的慵懒,夹含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欣喜。
“我说你妈啊!她凭什么跑到我家来把两个孩子骗走?你说啊!她可有这样的权利,当初是她不要那两个孩子的,如今,这样的做法算什么?”
静知怒气冲天的质问与咆哮,让江萧终于听出了端倪,原来是他老妈把两个宝贝从静知家里带走了,他暗自在心里骂老妈真是糊涂啊!就算是再想两个孩子,也不是这种做法啊!
“知知,不是我的意思。”怕静知误会自己,他急忙澄清。
“也许,可能是因为她太想念两个宝宝了,你不要慌,她不会把她们带到其他地方去,准带回家去了,我打个电话回去问一问。”
江萧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静知吵。
吵并没来解决问题,只能将问题恶化,矛盾加深!
“你最好告诉她,如果我俩宝宝少了一根汗毛,我定让她过不下去日子。”
狂肆地吼完,‘啪’的一声,她火大地挂了电话。
另一端的江萧,愣愣地望着手中的话筒发呆,静知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是,他也不敢惹她。他不想让自己一家四口团圆的美梦破灭!
静知将车开进了军区大院,下车就敲响了江家的门,前来开门的新佣人,一个年轻的十七八岁的姑娘,并不认识静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请问你找谁?”
静知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想说,这个年轻的佣人,在这种高干之家做事,就连是当佣人尾巴也翘上了天。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自己一无事处,就仗着身后主人那顶乌纱帽就耀武扬威。
“谁啊?”一记有些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飘来,紧接着,是一阵索尼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头探了出来,这张脸虽然比五年前苍老,虽然看起来饮经风霜,不过,是静知熟悉的容颜。
曾经,她仗着有苏利撑腰,没少欺负过她,更没少欺负过柳恕,柳恕吃水果汁,她说人家柳恕贱,与这个年轻姑娘是一路货色,都是仗着自己在江家帮佣多年,曾经,连她这个正牌的少奶奶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隔了五年岁月的时光,老妇人眼底没有了讥诮的神色,反而是有一抹奇异的光彩在绽放。
“静知。”惊觉今时不同往日,及时改口。“噢!不,少奶奶,你回来了。”她急忙中蹲下身,伸手去厨柜为她拿干净的拖鞋,毕恭毕敬地把拖鞋放到了静知面前。
然后,还冲着那姑娘小声地喝斥:“这是少奶奶,是宝仔与糖糖的妈咪,你呀!”
老妇人戮了一下小姑娘的头。“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
“噢!少……奶奶。”小姑娘获悉了静知的身份,小樱唇扯开,眼睛立刻笑成了一弯月牙儿。
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块冷冰立即变成了一块能将人烤出油来的烈火。
“原来是少奶奶啊!少奶奶,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你,那时候,你还在念书,七年级,就是你参加‘香港小姐’选美的时候。”深怕静知不知道,她说得十分的仔细,也许是怕静知生气,女主人回来了,她刚才又那么对待她,所以,这一刻,她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站在选美台上的少奶奶光芒四射,只是,这一刻看到,却没有以前那么艳丽,看起来到十分清纯,穿戴到没什么突出的,只是,感觉气质绝佳,就像是从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儿。
虽然都有还是很美,可是,与电视上看到的,还是有一定的不同,难怪她没把她认出来。
静倁很想给这两个女人一些颜色瞧一瞧,但是,转念又想,其实,她们都是没有什么涵养与文化的打工可怜人,只是,被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所腐蚀,即便,视利,或者仗着身后背磅为所欲为,又岂能够完全怪她们呢?
怪只怪环境不好,国家让她们少念了几年的书而已。
“裴姨。”很不想唤,但是,基于礼貌,静知还是礼貌性地向裴姨打了一个招呼,而这声亲昵地称呼,让裴姨脸都笑灿了,她及时侧开身,让少奶奶进屋。
“少奶奶,你是来看宝仔她们的吧!两个宝贝可可爱了,现在,正在楼上与首长,还有夫人玩呢!”
听说宝宝在楼上,静知脚步也没停,就笔直上了楼,刚到转弯处,迎面碰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笔挺的白色衬衫,也许是因为长期坐在轮椅上的关系,双腿肌肉有些萎缩,裤子也不停地灌着冷风。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地听着从隔壁房里传来的嘻笑声,有江政勋与苏利的声音,还有糖糖,宝仔的笑闹声,屋子里应该是一幅幸福温馨的天伦之乐吧!
看静知上楼,江漠的面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冲着她露齿一笑:“嗨!静知,终于回来了。”
静知漠视江漠的问话,毕竟,这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早就不是了,所以,她同样给了他一记微笑。
“大哥,你腿还是老样子?为什么不去治?”五年前,他刚出事不久,江家就垮台了,那时候,由一个正常人的变成了残废人,他自己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毕竟,以前的江漠,虽然是风流了一些,可是,在商场上,他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仅仅只凭父亲的权势,没有一颗精明的头脑去周旋,以及独道的眼光,还有专业素养,他是不可能将公司做的那么有声有色。
踩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一下子跌入了地狱,那样的生活,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所以,他颓废,自暴自弃,还把自己内心无法承受的痛苦喧泄到柳恕身上,曾经,她鄙视这个男人没有担当,不是一个男子汉,他让柳恕整整吃了址几年的苦,可是,今日,见他一脸落寞,而且,那条腿还是老样子,仍然是萎缩的,在监狱里,没有能力去治,不过,出来了后,他似乎也没有那样的打算去治好它。
江漠无所谓地笑了笑,感叹地轻言:“我残疾的不是它,而是这里。”用手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是的,他脑子残废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柳恕一直呆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不肯跟着他回江家,基至于,她还执意要嫁给那个只能靠贩卖水果为生的普通男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彻底想明白了,是的,为了报复柳恕的母亲,为了忤逆自己的父母,他做过太多的错事,后来,因为对凌宵宵的迷恋,他伤害了柳恕,把她伤得那么深,所以,也许,这辈子他都别想挽回她的心了。
柳恕为了他,差一点把眼睛都哭瞎了,柳恕为了他,带着玉儿呆在娘家,承受了多少邻居的白眼与娘家的怒骂与责难,这些,他是在去接她们那天才看到的,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看着她呆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靠着去贩卖疏菜,水果为生,风里来,雨里去,以前的纤纤玉指变得粗糙了,他看着好生心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牲畜的人,上苍注定让他遇上凌宵宵,却不给他一份美好的结局。
凌宵宵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他什么?除了伤害,还是只有伤害,他为了她,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妻子女儿的心,现在,他才觉得,那两颗心是他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是不是,万事万物,都要等到失去了才会再来后悔?
他迷恋凌宵宵,是的,在他现在看来,他当时就是走火入魔,走不出那个女人为他设下的魔障,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他自己走不出心中的那道魔障,不错,他当初是因酒醉而弓虽暴了柳恕,可是,她妈不应该那么得理不饶人,让不过才十九岁,就让他承受着同龄人不能承担的责任,还有一份痛苦,一份藏在心中永远也不可能散去的黑影。
可是,玉儿十岁了,她宁愿跟在柳恕身边吃苦受累,也不愿意跟着他回江家享福,他是彻底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会好好地对待她们呣子俩。
再过几天,柳恕就要与那个卖水果的男人走进结婚礼堂了,他的心时时刻刻都如针钆了一般,心底蔓延着撕裂的痛楚,这份郁闷,他没法儿找人去诉说。
就一直憋在了心里,难道他真的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嫁给别的男人么?
凌宵宵,他是爱过,不过,在想明白一切后,他更觉得,当初对她只是一种迷恋,因为,即便是与她分手了,他也没有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正当他想挽回一切的时候,没想到,一切已经太迟了。
这样凄凉的结局,是他自作自受,在静知的眼里是活该吧!所以,他认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是脑子残了,即然脑子残疾了,还医腿干什么呢?
“为什么不去把柳恕接回来了?”柳恕太苦了,她悲苦的一生,是一言难尽,所以,静知希望柳恕能够幸福。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两个孩子回来?”
江潇反问,神情严肃而认真,没想到江漠会这样反问,静知不想直接回答江漠,索性转移了话题。
“柳恕为你吃了太多的苦,去接她回来了吧!玉儿也需要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来培养。”
她是真心诚意希望这一家三口能够幸福地团圆,一辈子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江漠凝望着她,想把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收入眼里,其实,在林静知的身上,她能够看到柳恕的影子,她们都是从贫民窟中走出的女孩子,柳恕虽然不及静知强势,看起来弱弱的,柔柔的,只是,骨子里同样有股子倔劲儿,这股倔儿窜出来,她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静知,我知道,我妈对不起你,江萧曾经也很混蛋,可是,那些事真的太复杂了,又加上我们江家遇事,这种事随便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所以,那时候,他才没有及时去找你与孩子,再说,你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不经历风难怎么见采虹了,这一切不是过去了吗?你应该要原谅他,他很爱你,这辈子,我没见江萧对哪一个女人动过心?你们之间,最开始是逢场作戏,彼此都需要另一伴来欺骗父母,为了逃避双方家长的逼婚,所以,你们签下了一纸的假婚约,不过,后来却假戏真做,再因后来朝夕相处而日久生情,每一对夫妻都有它的磨合期,你们直接跨越那个磨合期,在你与江萧离婚之时,你可了解江萧?你指责他与香雪欣约会而让你流掉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他看得是那么重要,如果不是你们彼此不了解,不信任,又岂会让香雪欣趁虚而入。
你与江萧相遇,是上天安排的一场缘份,逃也逃不掉,最重要的,你们现在拥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大人怎么过,不重要,关键是,你们得对孩子负责。”
见静知低下头沉黑不语,江漠又道:“当然,现在是新社会,新社会的许多年轻男女都很自私,都只顾着自己,你也可以自私一点,如果你不爱江萧的话,我也不会再劝你回到江家,如果你还爱江萧,就请不要带着他的孩子,带着江家的骨肉,去嫁给另一个男人,我虽然不是江萧,可是,我能够体验得到他心中那种噬骨之痛,你对莫川,是恩情多于爱情吧!静知,你觉得建立在恩情基础之上的婚姻能幸福么?”
江漠的话几乎是说到了静知的心坎里,他的话,字字句句是那么深入她内心,深入她身体里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纤维,让她几乎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
“所以,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让以前的事都过去吧!坏人都已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看得出来,你对江萧还是有感情的,即然,相爱就应该在一起,千万不要象我,等待失去了后,才再来后悔,世上可没有后悔吃。”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漠心中弥漫的是绝世的痛苦与凄凉!
“经历分分合合,更能长长久久,更能让你们彼此了解彼此的内心所想,所需,所要,所以,你与江萧的婚姻,在我看来,属于是上品,回到他身边吧!让曾经的一切都过去。”
上品婚姻?这是个新鲜的名词儿,静知静静地听着,脑子里也在思索着,她不能说江漠说得不对,又不能认为江漠说的全都对,可是,她已经与莫川都领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想改也改不了。
“大哥,你还是先去想办法挽回柳恕母女吧!她的心可一直都在你身上,即然后悔了,就该去弥补自己曾经所犯的错,女人是水做的,女人的心同样是豆腐做的。”
闻言,江漠苦笑,他劝她与弟弟江漠团圆,她到好,劝起他来了,她不知道情况,不是他不愿意放下身段去追回柳恕,而是柳恕已经不爱他了,五年的艰辛,风雨同洲,她已经对那个一直照顾着她与玉儿的男人以身相许,他要怎么去挽回?
要知道,挽回一个女人的心何其不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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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干什么?”某女瞅着胸前多了俩魔爪。
“充电!”某人一脸理所当然——额——还有享受。
“谁家充电放这里?”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义正外加词严,某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她一咬牙,毅然以手还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让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充电!”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间拎起她的小身板,滚到床上,某女忿然:“不讲理,凭什么只准你充电,不准我充?”
“一个线路端口,怎么能同时容纳两只充电器?连线——火花——嘭——就是这样毁灭一切的结果。
番外7
江漠坐在轮椅,望着静知从眼前划过的柔美身形,望着静知的美影,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看起来很柔弱,实际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强。
犹记得,很多年前,他是T校的风云人物,是随便往校园某个角落一站,也会有成打的学生跟着他跑的那种极品帅哥,一次生日聚会,酒醉之时,他把柳恕强了,曾经,他也荒唐过,以前,他从不把女人当回事儿,高挑的,清秀的,漂亮的,骨感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只是,就只是在柳恕那里栽了跟头,当时,你亲拿着藤条把他狠狠地毒打了一顿,责骂他残害国家幼苗,他一直就想不明白,那女人已经满过十八了,还是国家幼苗吗?
就是父亲的那一顿打,让他一直都活在了阴影了,─夜情,让他失去了一生的幸福,─夜情,让他几乎毁了生活的信念,所以,至此,他再也不敢去外面胡乱玩女人了,只是,也不会出现在江家别墅里,因为,新房里会出现一张满含笑意的容颜,每一次,她倚在门框上,为他等门,为他痴心不改,他都狠不得拿把刀砍了她,因为,柳恕两个字是活生生撕裂他生活,毁了她幸福的两个字,一个女人,成了他一生的梦魇,你说,柳恕何其无辜,结婚后,她没去念书了,就只待在江家生产,后来,却在与她一次争吵着,孩子流掉了。
孩子流掉的时候,他很庆辛,庆幸自己终于能够摆脱这恶梦般的人生,要不是他一次心软,答应与她回娘家看望她的母亲,也不会让她母亲那样摆他一道,她妈居然在饭菜里下了药,那一夜,他因猛烈的药性与她彻底缠绵了一夜,醒来后,他不敢看向女人希冀的目光,含羞待怯,青春焕发的容颜,所以,带着盛怒逃走了。
一个月以后,她被检查出有了壬娠反应,那时,如五雷一个轰顶,即然,她们强行要将这个女人塞给自己,毁了自己的一生,那么,他就用实际行动报复这个女人吧!他知道她很苦,也知道她心中装载着的那份浓浓的深情。
但是,因为恨,他全视而不见。
他的狠心无情,让柳恕跌入了深渊,自从遇上了凌宵霄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玉儿从出身,他抱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怪不得自己玉儿从小不跟自个儿亲。
即便是有血缘关系,也要平时培养感情,是他对不起玉儿,他的女儿。
为了凌宵宵,他几乎毁了自己所有的事业,还失去了条腿,坠落于残疾人悲惨的行列。
以前,他不把柳恕当一回事,等彻底看透了一切,想要与她重新开始后,她却执意要与另一个男人走进结婚礼堂,还带着他江漠的女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心底蔓延的各种苦涩滋味,恐怕曾经柳恕早就尝遍,嘴角勾出自嘲的笑痕,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李平,带我出去赏赏心。”他对刚出现在楼道口的勤务员道。
“是。”李平毕恭毕敬地走到他面前,大掌握住了椅柄,将他推下了楼……
静知站在门前,房门是虚掩着的,从她的角度,恰巧能够看到宝仔坐在江政勋的身体上,正一支手拍着他的ρi股,一支手撑着他结实的背膀上,粉嫩的嘴里呼着:“驾,驾,驾。”
这……?静知吃惊,堂堂首都军区司令员居然这样子当马给小孩骑,可见在他心里,宝仔的地位是多么地重要。
他是一代将领,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领袖人物,说不知道溺爱是什么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宠溺孩子?
“奶奶,这马太慢了。”宝仔挥着手掌,当马鞭,他一个劲儿地催促跨下的马儿快一点,还不忘向坐在椅子上蒜泥花生吃的苏利告状,糖糖却在另一处拍手助兴。
苏利一边将一颗剥了壳饱满花生塞入嘴里,一边乐呵呵地笑开,她脸上戴着近视眼镜,一张都快笑烂了,在静知的记忆里,她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苏利这么灿烂的笑容。她的视线一直就定在了祖孙俩三个人身上,笑得是那么心无城俯,屋子里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你再拍两巴掌啊!他就快了。”
“我已经快马加鞭了,可是,这马速度却慢了下来。”
江政勋虽是军人,可是,也经不起孙子这般折磨,他跪在地板上,四肢艰难地前行,汗珠从他饱满的天庭滚落,越滑越多,汗珠都快模糊他视线了,抬起衣袖,擦了擦……
他已经爬得很艰难了,可是,宝贝孙子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慢……
“爷爷宝马,该我了,哥哥下来。”糖糖跑上前,揪着宝仔的花衬衫不放,那花色的衬衫即刻就有无数条皱纹纵横交错。
“好,好吧!你来。”宝仔这一次到学乖了,没与妹妹争,因为,他看到爷爷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快不行了,小宝仔奸笑地把脚甩开,准备让糖糖坐上去,然而,宝马发话了。
“不,不行了。”江政勋挥着手,从地板上跪站起身,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气息不稳地笑说。
“怎么?不过才两下就受不了,你可堂堂军区司令,这样体弱,说不出去也怕笑话?”
苏利虽然在笑,可是,言语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她们两个轮着上,要不,你来?”江政勋笑开,只是,那笑是不达眼底的,苏利脑子简单,要不是,以前,自己身家背景不好,过渡时期,要不然,他也不会娶她,这辈子,老是跟他拖后腿。
“你都不行,我可更不行,再说,糖糖与宝仔也不会让仙女奶奶当宝马的?是不是,糖糖,宝仔?”
“对,仙女奶奶不当宝马的。”糖糖一向都爱讨好苏利,这两天下来,苏利也喜欢她多于宝仔了。
“仙女奶奶?”江政勋有些咋舌,他老婆一向是自恋狂,年轻时,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可都老成这样了,满脸的皱纹,还是仙女?
“糖糖,仙女奶奶会法术呢?要不,你让她施几个法术出来,把她带去麦当劳吃香香的暑片?”
江政勋皮笑肉不笑地向孙女儿支招。
“啊?是么?仙女奶奶会法术,真是太好了。”糖糖拍着巴掌,一阵欢呼,向仙女奔过去,宝仔听了,也觉得稀奇,跟着妹妹身后追了过去,两宝贝围着苏利开始嚷嚷。
“奶奶,我最爱北极的企鹅了,要不,你跟我变一个?”
“奶奶,我最喜欢北戴河的鱼了,你弄一条给我吃?”
……
……
苏利望着这两个孩子喜气洋洋的粉事脸孔,简直是哭笑不得,只好瞪了一眼站在另一个角落眉开眼笑,享受着报复快感的老男人……
静知望着这一幕,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接回两个孩子,苏利是多么地开心,她与江政勋的婚姻一生都不幸福,几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在哀怨声中度过。
如今,到了年老之时,还可以借着两个孙儿,重温与江政勋浪漫的恋情,这何不是一种快乐?
只是,她的两个宝贝可就成了炮灰了……
以前,觉得苏利很可恨,只是,当她那天当着她的面儿,不顾自己的脸面,内心剖白后,她才觉得她同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一个不被老公所爱,却又将老公爱入心魂,整天巴望着老公能多一些温存可怜的女人,由于她古怪直脾气,她把身男边的好友都得罪光了,人生数载,没有一个谈天说地好友,其实是一种悲哀。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无聊,寂寞,所以,她才日日期待着男人的爱,暖意,温柔,昔日的爱对于苏利来说,已成了一种奢侈品了。
这么多年来,她们夫妻一直分房睡,这是江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儿,苏利误会江政勋有了婚外遇,江政勋其实是因为家庭复杂的关系,还有苏利本身的脾气,夫妻也需要有共同的语言,否则,强行呆在一起,就会步入婚姻的泥潭,在那片沼泽地中越陷越深。
当然,这些都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静知也在猜想,苏利誓要把宝仔他们接回来,是不是想用这两个孩子去吸引住江政勋那颗越走越远的心呢?
她本来是想把宝仔与糖糖带走的,在新闻发布会上,她听到特助的话,整个人都气炸了,可是,当看到屋子里这样温馨,其乐融融的一幕时,她的想法又改变了,转过身,不期然间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鼻子都撞疼了。“谁啊?没长眼睛?”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因为,抬头间,她已经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孔,是好几个月不见的俊美脸庞,男人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头发被设计师做得很有型,幽深的黑潭里蓄得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满脸是浓浓的深情,只是掩藏在柔和脸孔之下的担忧与焦急没人能够知道。
“你来了。”男人薄唇轻启,这么久不见,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思念她,只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尽管伸手可及,无形中,感觉有一双无形山壁隔在她们之间,有一种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静知抿着红唇,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楼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半掩的薄薄门扉传来了两个宝贝与江政勋夫妻的对话声。
“怎么不进去?”见静知不说话,江萧拧着冷眉问。眼尾瞟向了那道半掩的门板,刚才,她可是在电话里冲着他大吼大叫的,现在,却站在这儿,一脸的心平气和,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想法了。
“今晚,就让俩宝贝给你爸妈当炮灰,我先走了。”
语毕,她匆匆越过他向楼下走去。
炮灰?什么意思?这女人真是变了?江萧无法消化静知口吐出的话,见她要走,他着急了起来,几步追了上去。
“静知,天太晚了,要不,你就陪着俩宝贝在这儿住一晚?”
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可以有机会见面了,而她却要这样匆匆离开,他怎么舍得呢?
所以,他急着追了出去。
“住一晚?”静知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她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身后追下楼的他。
“江萧,我已经结婚了,结婚证上是莫川的名字。”
江萧听到这句话,感觉浑身血液迅速逆流,如果是几年前,他肯定会立马拽着她,先进屋子里把她死死在压在床上,让她感受一下他昂扬的雄风,让她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
只是,现在,经历了岁月磨练与沧桑后,他也不再是那个行事做事冲动的毛头小伙子。
只是,满心满肺的苦涩,静知无法体验得到。
他绕到她的面前,抬起一支手臂撑住了墙壁,把她半圈在他胸膛与墙壁之间,忽然间,飘弥在鼻端上强烈的男性麝香,是那么熟悉,这些年,许多次,都曾出现在梦里。
“你爱他吗?”
他有些落寞地问。“江萧,这话真可笑,不爱能嫁么?”
静知的话直接将他踢出了局,他的心犹如被一根极细的针尖狠狠地给刺穿了。
“不是,静知,你不爱他。”江萧盯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狂妄地道:“你嫁给他,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
“报恩?你以为我林静知会是那种女人,不爱绝不会嫁,江萧,我们已经过去了,所以,最好不要报着任何一点幻想,宝仔与糖糖,就暂时让她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我过来接,另外,宝仔最爱踢被子,让佣人别给他盖得很厚,糖糖晚上有喝牛奶的习惯,半夜两点,记得嘱咐佣人起来为她冲泡。”
交待完,她不想再与江萧交谈下去,因为,根本就谈不出任何的结果,即然都与莫川领了结婚证,她自是有忠于自己的婚姻,她已经很对不起莫川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当她步伐落至江家花团锦簇的花园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客厅里奔了出来,满脸愤慨地冲着她嘶吼:“林静知,在我面前,你无需说谎,也不需要掩饰,在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那个人是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没去找你吗?即便是知道你与莫川结婚的那一刻也没去找你,因为,我知道,莫川夺不起你,你的心早就给了我,你说,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别人如何能抢走?”
静知闻言,倏然冷笑,掉转头,看着他扭曲的脸孔,发黑的印堂,她的心一阵痉挛,她一直不想伤害他,但,在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他了。
“江萧,也许,曾经,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但是,这种情感早已在我父亲与静虎尸体摆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对你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不是怨,不是恨,是一种我也说不来的排斥感,其实,这么些年过来以后,我对男男女女,情情嗳嗳的东西早就看淡了,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觉得莫川才是世界上那个最可怜的人,你什么都有了,高官,权位。”
还有一双儿女,一生富贵荣宠,无阴光荣,与莫川比较,他要幸福得太多,又何缺她这个女人?
“我对莫川,始终有一份我也说不出来的依恋,我与他,毕竟,有十年相恋之情,五年的生死相依,而我,在什么都拥有的时刻,不能放任着他不管,他之于我,就是一分责任,也或许,我还爱着他吧!你不过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欣赏完了,终于抽身之时。”
听了她的话,江萧大掌倏地捏握成拳,攥得死紧,指关节用力到发白,一向沉稳淡定的一颗心因女人的话而爆怒,他真的,好想,好想掐死这个女人,她说,他之于她,不过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只适合欣赏,不可能拥有,而莫川,之于她,就是一份责任与道义,或许,她还爱着莫川!
而莫川则不一样,我们毕竟有十年相恋的感情,五年的生死相依,而我,不能放任着他不管,他之于我,就是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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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干什么?”某女瞅着胸前多了俩魔爪。
“充电!”某人一脸理所当然——额——还有享受。
“谁家充电放这里?”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义正外加词严,某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她一咬牙,毅然以手还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让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充电!”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间拎起她的小身板,滚到床上,某女忿然:“不讲理,凭什么只准你充电,不准我充?”
“一个线路端口,怎么能同时容纳两只充电器?连线——火花——嘭——就是这样毁灭一切的结果。
番外8
而莫川则不一样,我们毕竟有十年相恋的感情,五年的生死相依,而我,不能放任着他不管,他之于我,就是一份责任。
“如果你要宝仔,我可以让他回江家。”
“我与莫川的婚姻已经成为事实,所以,江萧,别再纠缠了,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
什么劳什子朋友?
“我不稀憾做你什么朋友,这辈子,我只想做你老公。”
这话很狂霸,怒气滔天地低吼完,俯下头,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唇,柔软的程度仍如往昔,带着让他醉入心魂的香甜,久违已久的感觉。
扬起长长的睫毛,静知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眉宇紧拧,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他纤长的眼睫甚至刷到了她细嫩的肌肤,让她心中升腾起一种软软的感觉。
她很想推开他,可是,手却是这样的软弱无力,盛怒中夹杂着这份热情,是否让她早已期待忆久的。
她也想他,发狂地想……
她的僵凝让他心中升腾起一份挫败感,难道她对他的感觉真的成为了过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吗?不……他的心在嘶吼,在流泪,在发疯似地痛着……
他疯狂的撩拨,疯狂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诱她的丁香小舌与自己一起缠绵,与自己一起疯狂,他绝不能让她那么理智,理智将莫川与自己定位。
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如果真心去爱了,就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理智地分析对自己的感觉,即然能够在这场情爱游戏中全身而退,就说明,她还不够爱他,他还不够深入她灵魂深处,而她即然招惹了她,就休想从这场婚姻游戏里全身而退,休想,绝对休想,江萧的怒意遍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吻,第一次变得狂霸,绝狠,带着似想将对方拉入地狱的毁灭……
他的热情,他的狂霸,那份势想将自己焚烧的绝烈感情,让静知无法抗拒,渐渐地,她顺应了自己的心,抬起手,纤纤玉指抚摸着他满头黑亮短发,不停地揉搓,花园里静谧一片,而她发出的申吟声是那么清晰,声声入耳,她的反应,让他心喜若狂,他加快了掠夺的动作,大掌摸向了她领子口的纽扣,猛然一扯,纽扣四处飞溅。
静知反应过来,迅速推开他,猝不及防的江萧差一点儿跌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自己高大挺拔的身形。
“住手。”静知真是怒火攻心,这江萧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在花园里啊!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火速奔至一株紫丁花树香,整理着被他扯掉的衣领口,可是,纽扣已经被他扯掉了,也只能用手按住没纽扣的领口。
“谁给你这样的权利,我现在是莫川的妻子,江萧,就你刚刚的行为,我可以告你强奸。”
“好啊!你去告,我等着。”妈的,现在,连碰她一下也不行了,江萧气冲冲奔过来,象一头恶狼一样怒视着她,不过就是一个法式热吻,更何况,她还想也沉迷其中,又何必指责他一个人?还要为了这种事去告他,他最气恨的就是,那句:“我现在是莫川的妻子。”
莫川的妻子,莫川的妻子,这句话真刺耳,抬手,从花树上摘下一朵茉莉花,见江萧的身体倾向自己,静知惊得退开了一步。
一把拽住了她一支手臂,把她拉至自己的面前,恶狠狠地冲着她道:“我是洪水,是猛兽?”
见女人怕自己怕成这样,江萧心里更是不爽,将女人纤细的指节一根一根地剥开,挑起那个盘扣洞,将手上那朵茉莉花从洞口塞了进去,那朵白色的小花就如一个装饰品,也很难让人看出她那个地方被扯坏了。
轻松弥补了纽扣被扯的缺陷,知知心里一暖,但是,她不能心软,她与莫川真的已经结婚了,无论她再爱这个男人,她也不能与他这样子纠缠下去。
“知知,你给我听着,我不但要宝仔,也要糖糖,更要你,我不会让你与糖糖离开我的。”
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曲折,他不想再尝那骨肉分离的痛苦。
定定地凝视着江萧,心里矛盾地痛苦纠结着,半晌,静知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有点点泪光积聚,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肠。
“你爸妈很爱两个宝贝,好好照顾他们。我先走了。”语毕,头也不回地转身,踩着匆匆的步伐离开。
“知知……”
“我不会放弃的。”他呼喊着,追了一步,步伐停驻,整个身形僵在了原地,因为,心爱女人离开的脚步是这般绝决,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留恋。
他活到三十几岁,自认经历了太多的凡尘俗世,也是一位有阅历的人,就算是父亲,母亲、还有哥哥,被打入监牢,江家倾覆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也没有来有充斥过这种无力感。
要怎样才能挽回知知的心?要怎样才能挽回?他爱她,他不能没有她,这种想法最近是这么地强烈,他多想在埃及金字塔洞茓爆炸的那一刻,护在她身后的是他,为她断了双腿的人是他,那样,她就不会为了报恩而选择与莫川结婚了。
胃里胀得难受,辛辣的东西渐渐上涌,从喉管里狂倾而出,一口喷在了地面,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楚了,地面上赫然是一抹鲜红,那血汁如盛开的妖冶之花,又如夺命的罂粟,随即,一阵眩晕袭来,他只能伸手攀住了花树的枝杆,方才能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头有些重,感觉自己的身体更是重如千斤。
……
静知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的速度是那么快,象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挡风玻璃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旋着一些画面。
“小姐,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小姐,我有办法将你好友的老公捞出来。”
“知知,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也只能是你老公。”
“我不仅想要宝仔,糖糖,我更想要你。”
他的一字一句似想要刺穿她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她不是爱宝仔,不是不爱糖糖,她也想给两个宝贝一个完整的家,只是,现在,她没有办法,这辈子,她终是欠了莫川的,不管她爱谁,现在残疾的莫川之于她就是一份责任。
江萧,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要怪就只能怪你我情深缘浅!
泪水还在不停从她眼眶里溢出,如那滔滔不绝的江河湖泊……
处理完一些公事,静知提着许多礼品,走进了童心孤儿院,门口忤立的那一抹颀长身影让她怔凝,微风中,那是一张久违的脸孔,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风衣是立领的,立起的领子将他的下巴遮住了,只能看到他外露的半边脸孔,他瘦了,连颧骨都露了出来,皮肤也黝黑了,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整个人精神不太好,微风一吹,他蓄得过长的头发就肆意吹拂起来,让他整个人显得更落魄撩倒。
正欲将烟蒂凑入唇边,抬眼间,他也看到了她,然后,指节一顿,燃着的烟蒂就那样僵在了唇瓣寸许的地方,烟灰被风吹落,划过他过长的大衣下摆,飘落于地面,再随风儿卷走,就如他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久久地凝视半晌,他终是难得笑了,露出牙齿不再是原来般洁白,与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静知抬腿走向了他,步伐落至他面前停驻。
看着昔日风彩照人的旧人成了如今这样一副穷酸落魄的模样,静知心里真的好不是滋味。
“你是来看浩浩的?”“嗯!”他轻轻地应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眸瞳里仍是往昔般浓烈的深情,他对她痴心不改,只是,她的那颗金子般难能可贵的心从来都不在他的身上,这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君辰……”她很想问,你爸妈有没有结果?可是,总觉得难以启口,毕竟,在将他父母送上断头台的背后,她是罪亏祸首之一。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一直想把姚君辰排拒在外,她不想伤害他,他是一个相当单纯的男人,当初,对姚家设计陷害姚家的事件里,他也是无论为力。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的眼睛灼灼生辉。“在这场恩怨里,你一直是一个受害人,你们谁都没有错。”
是,在这一场权位之争里,谁都没有错,即然是江姚两家数十年的恩恩怨怨,权利之争,纯属必然,是现代这个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即然,有斗争,就必然有牺牲,所谓,成王败寇正是如此吧!
“谢谢,谢谢你能够理解。”她一直都担心君辰会怪罪自己,毕竟,当年,在莫川离开,父母威逼走投无路之时,是君辰将她带进了娱乐圈,成为他的经纪人,才给了她一口饭吃。
“知知,其实,我也恨过,我恨你,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然而,你却从来都不曾看过我一眼,我一直期待着能与走进结婚的礼堂,就在我快梦想成真的那一刻,江萧却掳走了你,当时,宾客散尽,我站在雪地里感觉浑身血液都变成了冷的,我愿意接受你的孩子,你也跟我了机会,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与你唯一的机会,只是,我还是错失了你,现在,我也很恨,失去你,是因为我只是在默默地等待,然而,你从来都不曾知晓,也或者说,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至,江萧的出现,才让我有了危机感,当我向你剖白心中的情感后,你的心已经早有所属,你说,失去你,是不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我要有江萧有勇有谋,有胆有识,做事不这样瞻前顾后,你会喜欢上我吗?”
他的问题很直白,然而,这个问题也是搁置在他心底很久的毒瘤。
“君辰,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你应该振作。”
面对他深情的表白,静知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辈子,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个男人如此爱她。
“回答我。”姚君辰突然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他真的好不甘心,即便是一个假设,她也不愿意给他一个正面的答复。
他是在看到娱乐新闻里说,她嫁给了莫川,所以,才会这样鬼迷了心窃,失魂落魄地跑到童心孤儿院来,他知道,她会来,所以,他就到这儿来等她。
“回答我。”见她将脸别开,他仍然固执地问。
“君辰,你应该振作起来,开创你自己的事业,你爸妈不是还在监狱里吗?你应该想办法去拯救她们,而不是在这儿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
她其实是不想看到他这么落魄,因为那样,会让她有一种负疚感,以前的姚君辰待她不错,只是,设计推倒姚家,这不能算是她的错。
扳倒姚家是形势所逼,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复杂人际关系,说出来,都可以写成一本书。
“林静知,你真他妈的狠心啊!连一点点的念想都不留给我,有时候。”他盯望着她的瞳仁,慢慢地就浮上一层血红。“有时候,我真他妈的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用你如此用情至深?要不是那场婚礼,要不是江萧的抢亲,我爸妈与哥那么快动了整垮江家的念头,他们只是心疼我这个儿子,眼看着我被人欺负,却无能为力,你的我妻子,江萧那个混蛋居然拿着枪堂而皇之,目中无人地闯进我家,将你弓虽暴,也许,我就是心太过于柔软,所以,注定我活该失去了你。”
“只是,我最高兴的就是,他也活该失去你,我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与你共渡下半生的男人会是莫川,也是,长久以来,你心中就驻扎着他的身影,五年的朝夕相对,五年的痴情等待,岂是我们这种淡如白开水的感情可以比拟,你说,为什么在那一场爆炸事件中失去双腿的人会是他?”
当时,他不知情,如果他知情,定会从内地飞过去,去保护他一生想要珍惜爱护的人,恨归恨,怨归怨,总之,在四处碰壁后,他也彻底地想明白了,爱一个女人,不一定要守护,不是说,爱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成全她的幸福么?她能幸福,那么,也就是他的幸福。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戮进了她的心窝!让她的心口痛到无以复加。
“君辰,你不想把浩浩接回家?他毕竟是你们姚家唯一的血脉。”
“浩浩。”姚君辰的呼唤了一声,是的,姚浩浩是他哥唯一留下来的孩子,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他也不打算结婚生子,只有他在世一日,他绝对不可能让姚家的子孙流落在外。
“我会把他接回去,知知,谢谢你照顾浩浩。”
长久以来,他都知道,林静知是一个纯善的女人,她能够将爱与恨分得那么清楚,尽管他的父母罪不可赦,但,孩子何其无辜?
“不用谢,这是我欠浩浩的。”
“静知,你不欠任何人,我哥与香雪欣伤害你已经够深的了,是他们绺由自取,包括我父母,在你落难之时,我心痛,心碎,却无能为力,因为,我在姚家说不上话,而此时,那种无力感同样充斥在我心底,当时,我有多无助,现在就有多无助,我知道我父母是活该,但是,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是姚家的一份子。”
他说得那么幽伤,让静知的心也跟着一块儿揪痛。
“没法挽回了吗?”尽管不想姚利宣再出来兴风作浪,但是,换维思考,她还是不想让姚君辰伤心,所以,关切地询问。
“没办法了,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她们的罪已经定了,这辈子的余生只能在里面度过了。”
话语中尽显苍凉与沧桑。
“只是,如果万一有一天,我有什么不测的话,还是要麻烦你帮我照顾浩浩。他是我哥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也是我们姚家唯一的独苗。”
“当然,你不怕浩浩他日报复你的话。”
“当然不怕。”这句话说到了静知的心坎里,她行得稳,坐得直,她会怕浩浩报复吗?再说,她做的这些事,将来,如果姚浩浩是一个明理的人,他就不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
“好,谢谢了,知知,我先走了。”姚君辰说完,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把她的容貌烙印到灵魂深处,烙印到心坎里,让自己一辈子也不想忘记。
然后,他越过她,大踏步离开,他的消失就如他的出现一般,来也匆匆,犹如幽灵。
静知回味着他所说一番话,不知道他为何最后说了那么一句?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惧,他一向碌碌无为,只适合呆在娱乐圈里靠天生的父母给的本钱吃饭。
姚家垮了,姚君辰也垮了,只是,姚家还有唯一的一根独苗,姚浩浩。
静知提着礼品走进了院长办公室,刚把礼品放到柜台上,院长就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林总裁,不好了,浩浩不见了。”
“什么?”静知也足实吓了一跳,她握住了院长的双肩,紧紧地按压着。
“什么时候的事?”“就刚才,姚先生才来的时候,他还在卧室里睡觉,可是,姚先生刚出去,他就不见了,我们都找遍了,这童心孤儿院没有他的影子啊!”
“监控视频,快,把它调出来。”静知转身就冲出了院长办公室,直奔童心孤儿院门口的保卫室。
监控视频的画面不停地变换,视频上出现了一个穿着黄色大卦的女人,头上戴着一顶环保工人的橘红色的帽子,帽沿下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身材很娇小,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好象在收巡着什么目标,她走进了童心孤儿院,片刻后,手上抱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了出来,保卫走过去,询问,她微笑首回答:“是一袋脏兮兮的书卷,院长让我全搬出去。”
上当了,黑色的麻袋里装的绝对是姚浩浩,而女人正是被香雪欣锁在千里之外的敖雪莲,也不知她是怎么从埃及回来的?总之,事情不妙,静知当机立断,来不及找这个保卫问罪,立马就拔通了110,报了警,然后,索性冲出童心孤儿院,去寻找敖雪莲绑架姚浩浩的线索。
黄佩珊怕弟媳妇与大姐再跑去骚扰静知,索性就搬回了原来的住处,那间幽深的小巷子,一部份邻居已经搬走了,不过,大多数还在,见她回来,都张着胳膊欢迎。
“嘿,佩珊。”吴婶儿老俩口还住在她家隔壁,见她开了锁,拿着扫帚打扫卫生,急忙跑过来帮忙。
“不……不用了。”黄佩珊夺过她手中的扫帚,客气地道:“吴婶,别把你那身衣服弄脏了。”
穿金戴银的,咱可请不起呢!
吴婶低下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亮片衣服,乐呵呵地笑开:“大妹子,你说那些哟?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你,覆汤蹈火再所不惜,老街坊了,帮一点忙是应该的,再说,你屋子常年空着,我与我男人都说,你们搬走了,怪冷情的,我们都不习惯呢!如今,你搬回来,我高兴啊!心里激动啊!”
反正,吴婶的专挑好的话讲,她现在可想巴结林家了,真的今时不同往日了。
“随便吧!”黄佩珊的心境与多年前相比,到是显得淡定许多,这些年,什么富贵荣宠,她早看开了。
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毕生最大的幸福,而吴婶自然是无法理解她的心态。
“我说,知知都那么有钱了,听说资产都有几个亿了,佩珊啊!你咋回这种地方来住啊?也不嫌给知知丢脸么?”
她试探性地一问,怕新闻播报的事情不真实。
“你听说谁的?”黄佩珊拧着眉头,这些人四处嚼舌根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大家都在传呢!还有,新闻里也在播啊!我说,佩珊,你就是不会享福,都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这么遭罪呢?”
“钱不是万能的,再说,吴婶,我是一个念旧的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嗯!也是道理。”吴婶怕黄珊珊生气,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哎呀!这是谁家的豪车啊?”巷子口有人在惊呼,啧啧啧的赞叹声紧跟着肆起。
吴婶以前没事就喜欢家长里短地四处乱说一通,这人就那种脾气与性格,听人说豪车,急忙就伸出头去,巷子通道这些年经过翻修,变宽了,所以,车子能够驶进来了,果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汽笛声,一辆白色的奥迪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妈呀!斩新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生疼,她急忙奔了出来。
当吴审看到从车子里走出来高在挺拔的男人,男人一身的警服,英姿飒爽,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天啊!这面孔好生熟,而且,那种气宇轩昂就如从宫廷中走出的白马王子。
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着警服的人,几处领居本来是看豪车,没想到,是几个警察,看到警察大家都会缩着脖子,心里都有些担忧,这是每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会有一种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