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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姚庭轩坠楼!(2)

他们全都散开来,躲到墙角下,看这几个警察到底来是做什么的?

“哎呀!佩珊,好像是你家女婿来了。”

“女婿?”黄佩珊惊得急忙屋子冲出来,当她看到正从门口走进院子的男人,整个人也惊呆了。

“小苏,去查看一下房子的后面,小宋,你去找几个邻居做一下笔录。”

“好,江检。”几名警察迅速遵照了老大的指示。

“妈。”江萧走上前,笑脸吟吟地唤着黄佩珊,他的一声‘妈’让黄佩珊红了脸。

“是江萧啊!你看,我才搬回来,也没什么好招待你。”黄佩珊把他迎进了屋,嘴­唇­牵着笑,她真没想到昔日女婿会到这破旧的房子里来。

“不用,妈,你现在得跟着我离开这儿。”

“为什么?”黄佩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有几个警察跟着他一起来,乍然一惊:“发生什么事?”

“这里不能住了,你先收拾东西上车,是知知让我来接你回去住的。”

黄佩珊不知道江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敢直接问出,她想说,知知已经与莫川结婚了,你不要再叫我妈了,我受不起,可是,瞟了一眼吴婶那张肥肥的脸孔,终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没事,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这一带的小偷特别厉害。”

他不这样说,如何能让这一带老百姓安心,他带着几名警察是来保护黄佩珊安全的,怕敖雪莲铤而走险,她已经绑走姚浩浩了,知知也是怕她再来绑架母亲,所以,才通知他,让他帮忙的。

因为自己的私事,他动用了警力,已经扰民了,所以,他只能这样子说。

“可是,我想住在这儿。”黄佩珊还是不想回去与女儿住在一起。

“妈,你看,这里都五年多没人住了,多潮湿,这样的环境,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人老了,是不能住这种潮湿的地方的。”

“是啊!大妹子,你看你女婿多体贴,真是羡慕死我了,你快收拾东西跟着他走吧!真是教顺啊!我还是有这么一个女婿,死也值了。”

吴婶怕江检察官不高兴,顺着拍拍马屁,附和跟着劝说黄佩珊,其实,在她看来,这大妹子就是有病,有福不会享,偏偏要搬到这种穷酸的地方来,刚才,她还在纳闷,如果静知真那么有钱,又怎么同意老妈回这种破旧的地方住?

“可是,我……”黄佩珊还想说什么,江萧已经拎着她还未开封的行礼迈出了客厅,走向了那知通往外面巷子口的院门,见江萧把自己的行李丢到了奥迪车上,黄佩珊不得不走出自己破旧的房子,其实,她对这里始终有一份依恋,这套房子,加院子也不足一百平米,房子虽狭窄,却记载了太多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日子,昔日一家人欢乐在一起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回旋,缭绕,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尤其这里还有她老伴儿的幽魂,每一晚,她做梦,都觉得自己在这房间里,整天忙里忙外,侍候着腿残林郁之的一日三餐。

“去吧!大妹子,真是好福气,以后,记得常过来玩啊!有时间,我们姐妹俩联络联络感情。”

吴婶见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开始真心地劝说,她拉着黄佩珊的手臂,将她推上了那辆昂贵的奥迪车辆。

几名警察陆续坐上车,司机拉开引挚,车子驰出,黄佩珊冲着窗外的吴婶挥了挥手。

“有空记得回来玩。”

吴婶嘱咐,见车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吴婶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当初,她与一群邻居都认为静知没有出息,连一个有能力的男人都找不到,不过短短几年,许多人事虽然变迁,可是,没想到,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散发着万丈光芒,还有那江萧,明明是本市最有名望,能力超群的检察官,大家总是有眼不识金香玉,都被看到某些事实蒙弊了双眼,也许是被那金子戮瞎了双眼吧!

才会看不到他显赫的权贵与傲人的身份地位,不过是区区几件破衣服,哪能遮盖住他身上散发出的金子光芒呢!

“看什么看,都回去了。”她冲着身后一群乐呵呵冲着她邻居,还有几个做着羞羞动作,很不屑地说着:“马屁­精­”三个字的一群孩子怒骂。

“以后,得学着点,瞧人家林家,这下飞黄腾达了,我早就知道江萧不是一般普通人,瞧,被我说中了吧!”

“好像以前总是你说人家是一堆烂泥,这巷子里的女婿抓出来一把,个个都比他强。”

有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嗤笑。

“是吗?我有说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题外话------

【女主牛X语:我是毒药,男主牛X语:我是忠犬!】

她是红三代之后,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番外9

黄佩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蓦地,似想到了什么,江萧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接她,他与静知已经离婚了。

莫非真发生了什么事么?可是,现在,坏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事呢?

“江萧,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妈,知知不会放心你一个人住回老宅,所以,让我来接你回去。”

语毕,他就不再与黄佩珊说一句话,其他的几个人,也抿­唇­一言不发,黄佩珊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因为,联聪明如她,她嗅闻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妈。”黄佩珊刚下车,静知与阿菊就迎了上来,好似一直就等在别墅门口一般。

“妈,你说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回家去?老宅虽好,但,毕竟是太冷清,又简陋,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好。”静知怕老妈再走掉,急忙夺过她手里的行李,静知的孝顺行为让黄佩珊眼含热泪,凝望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与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在风烛残年之际,却这样孝顺的女儿,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真的很想向全世界的人呐喊,宣布,是谁说一定是亲生女儿才亲?她是一个自豪的母亲,至少,她养育了一个自强不息的女儿,但是,在这份自豪的心态中,也夹杂了太多内疚与忏悔,亲生女儿不如自己捡来养大的女儿,这种例子其实很多,只是,黄佩珊身边一直没有这种例子罢了。

她真的很后悔以前那样子对待静知。

“阿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我妈抚进屋去。”

见女主人下令,阿菊急忙抚着黄佩珊进屋,而江萧并没有下车,静知已经把手中的行李交给了另一佣人,然后,火速地钻进了车厢。

“江萧,绑走浩浩的人是敖雪莲。”

“我知道。”江萧一把握住她放在膝盖骨的玉手,让她镇定下来,他手上暖暖的热流由肌肤传达到她的心灵深处,他定定的眼神,似乎是给了她一记定心汤圆吃。

“一切交给我。小苏,你联系一下海关,发放通辑令,让那女人Сhā翅难逃。”

他徐声下了命令,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应了一声,拿起电话就开始联系海关最高行政长官。

车子象一头敏捷的非洲豹,在平坦的公路上飞快地奔跑着,突然,刺耳的电话玲声突兀地打破了车厢里冗长的静默。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萧神­色­倏地变得凝重,仿若是不敢相信,眉宇间有­阴­戾在缭绕。

“是真的,老大,出命案了,你最好赶快来一下。”

下属惊恐万分的声音让他不敢怠慢。

挂了电话,他对前面开车的司机道:“去中环路建天楼层889号。”

“是。”司机抬脚狠踩油门,­操­控台上,油表火速地转动着,车子飞快地穿梭过市中心一带,驶向了中环路建天大楼。

中环路建天楼层下,人山人海,老百姓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当他们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警察划了分界线,所有的老百姓只能站在那条红­色­的警戒线外,仰着头,惊恐万分地朝里望着。

有两名警察抬着一个担架,正从楼层里走了出来,微风吹来,吹落了担架上那条白­色­的被单,当静知看到那个躺在担架上,那张惨白转青的容颜时,整个人如被人使了钉钉法一般,惊恐地张大了双眼,不……不可能……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过旦昔之间,他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人世,他的脸虽紫青,却有着安详,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只是里面的白­色­毛衣领子口拉得有些开,头发零乱,他死了……

曾经与他相处的一幕又一幕在脑海里回旋。

“枝枝,来啊!这是你最喜欢的眼镜,追到我,我就把它给你。”

“枝枝,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为什么?”

“枝枝,我不喜欢你妹妹,我只是在她身上寻找你的影子,这辈子,我爱的人是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你让我娶她,那么,我娶,可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爱的人是你,永远是你。”

“嫁我吧!枝枝,我会爱你宠你一生一世。”

“枝枝,我不怨你,这一切都是命,是我的懦弱让我终究失去了你。”

“枝枝,我不恨,他们是绺由自取。”

“知知,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不再肯给我一丁点儿机会。”

这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每一字每一句是那么记忆犹薪,当年,她救了他,那时,他爱着英国的一个皇室女王,可是,女王不肯为了他断送自己的前程,然后,他不愿意做女王的情­妇­,他勇敢地逃了,父母逼婚,他看不上任何一个世间女人,总觉得那些全是俗人,配不起他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

女王恼羞成怒,怨他不念旧情离开英国,所以,派了大批的人来内地追捕,就是在他逃捕的那一次,她从枪下通敢将他救了下来,从此,他带她进入了娱乐圈,给了他一口饭吃。

长久以来,她一直当他是铁哥儿,是最最最要好的异­性­朋友,对他的爱意,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她觉得自己对他不来电,再说,以她保守传统的­性­格,她无法接受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爱意的大众情人,也许,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对他没有感觉,一丝一毫的感觉也没有,他总是问她:“为什么你不正眼瞧我一眼?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江萧?”

君­唇­,不是你比不上江萧,而是,那时候,我心里脑里想的全是莫川,又怎么会注意到你?你与我这辈子只能做朋友,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给了江萧,包括莫川,也曾经只是得到了半颗,而对于你,我一直都当弟弟来看待,最知心的弟弟。

如今,最知心的弟弟走了,她的心有说出来的悲伤与痛苦,曾经,她利用过他来阻挡江萧的纠缠。

没想到,爱情也可以杀人,是她杀了他,如果她不是这样狠心绝情地拒绝,他也不会死,可是,她不是救世主,她无法因为怜悯一个人,而与这个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泪从她的眼眶里滚出,越来越鑫,视线终于模糊,当两个警察越走越近,白­色­担架呈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整张脸白得几乎没有一点的血­色­。

“君……辰。”喉头哽咽,只能说出一句­唇­语,单手死死地握住了担架,单膝跪了下去。

“静知。”江萧拔开人群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狠狠地将她拥入怀,看着她一脸的绝望,他也心如刀割。

两名警察将那个白­色­担架抬走了,静知伸出手,似想握住什么,可是,从她手上滑过的唯一只有凉凉的风儿。

“小苏。死者死亡原因是什么?”江萧询问着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属下。

“海洛因注­射­过量,导致因呼吸不畅窒息而亡。”

海洛因?姚君辰居然自暴自弃去吸食那种东西,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最后,将自己送上了黄泉。

但是,他对整个人生万念俱灰,难道她没有一点的责任?

“再去查一下,有了结果及时通知我。”“老大,你是怀疑姚君辰并不是吸海洛因过量而亡?”小苏轻问。

江萧点了点头,薄­唇­轻吐出一个字:“去。”

“是。”小苏转身又返回电梯里,奉老大指令,再去查看一下现场。

“知知,这不是你的错。”江萧拉着她的手,将她强行拉离了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

静静地坐在车厢里,良久静知没有说一句话,这让江萧十分担忧,摇开了车窗,摇掉了手指上的烟蒂。

咬了咬­唇­,江萧动手拉开了引挚,然后,蓝­色­的奥迪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疯狂地在平坦的公路上行进。

“这不是你的错,静知,别这样。”他试着劝解她。

然而,女人嫣然一笑,只是笑容冷涩,带着一份绝无仅有的凄凉。

“江萧,你可知道他流出的血,我们两个人的手上到底沾了几缕?”

江萧闻言,晶亮的瞳仁倏地暗沉,转动着方向盘,他不否定静知的话,是的,姚君辰也是他们间接害死的。

“你说,如果没有你当年的绑掳事件,也许,今天,他会好好地生活着。”

静知的声音有些暗沉,情绪仍然是激动的。

如果没有当年江萧失去理智的疯狂抢亲行为,说不定,她与姚君辰结了婚,至少,她给了姚君辰那样的机会,他就不会如此偏激,信心倍失,他是一个偏执的人,他爱她,却因为得到她而日日郁郁寡欢,最后,将自己毁灭,只是,君辰,这世上好女孩何其多?我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啊?

她是刽子手,她杀害了最知心的弟弟,曾经,他帮过她,而她却恩将仇报,她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她,江萧与姚家,到底前世是一种什么纠结的恩怨?

要不是江萧明目张胆的抢亲事件,姚家不会动怒,要不是姚家将江家推下台,江萧也不会处心积虑暗中埋线长达四年之久,最后,终于将姚家送上了断头台。

姚君辰要不是因为救不出父母,死了哥哥,觉得一切没了希望,他也不会自暴自弃去吸那种东西,最后,断送了自己仅三十几岁的年轻生命。

“我不后悔。”侧过脸,江萧望着静知的幽伤的脸孔,定定地说出一句,不是誓言的誓言,是的,即便会被千夫所指,万夫唾骂,他也绝不后悔,为了她,就算是下地狱他也愿意。

------题外话------

【女主牛X语:我是毒药,男主牛X语:我是忠犬!】

她是红三代之后,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番外10

江萧说了什么,静知没有刻意去听,也不想去听,因为,她整个思绪都还沉浸在姚君辰自杀的震憾与悲伤里。

站在山头,望着那座新垒起的孤坟,眸光定定地落在那块新竖起的墓碑上。

“挚友姚君辰之墓。”

姚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姚夫人听闻小儿子逝世的恶耗,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的绝世痛苦,在狱中割腕自杀。

铁窗里,只剩下了姚利宣一个人,失去自由,囚禁终身,满眼含泪,孤独到终老。

这是一个凄凉的结局,自古政界斗争都是成王败寇,如果江萧输了,那么,今天姚家的结局就是江家的,在这一场权力斗争里,没有谁输谁赢。

虽然懂得这样的道理,可是,静知心里还是为姚君辰过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而幽伤。

她始终认为,如果不是她,姚君辰不会有轻生的念头,至少,是她先伤害了姚君辰,所以,在姚家失去权势的时候,他才更没有信心去挽回,是她先杀了他一刀。

他的结局是她导致的,姚君辰向来­干­净做人,虽然身体里流淌着姚利宣的血液,其实,他骨子里­性­格并不属于是姚家的人,身在姚家,能够让他无忧无虑,养尊处忧,锦衣玉食,是他之幸,然而,阔少爷的生利虽享尽了世间荣华,却也不是不利于他成长的,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不幸的。

“静知,假如有一天,我不再了,希望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帮我照顾浩浩。”

姚浩浩是姚家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胸知忽然一怔,因为感伤于姚君辰的离世,她都忽略了这件事情。

“放心吧!君辰,我会找到浩浩,并努力把他养育成人。”

她吸了一口气,忍住随眶而来的湿意。

然后,她提着手袋离开了阳明山,仰起头,天空中白云朵朵,游云如丝,天空仍如往昔般明净。

谁曾想到这么明净的天空下就是姚君辰的冢呢?

他不过才三十三岁不到,就这样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感叹世事难料啊!

“江萧,有姚浩浩消息了没有?”

单不说姚浩浩是姚君辰的亲侄子,就算是姚浩浩本身,他并没有错,父母做下的孽,不应该让孩子来偿还,再说,他的父母已经用命来偿还了这一切,静知不是一个冷心无情的女人,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所以,她要找回姚浩浩,给他一份属于母亲的爱。

只是,姚浩浩可会接受?江姚两家的恩怨已经注定,而留下了姚浩浩,就等于是留下了一个祸根,都说,斩草须除根啊!

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选择了他日用情去感化。

也许,这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

“敖雪莲把姚浩浩绑架到天台山去了,我们已派出一部份警察,你安心在家等我消息吧!”

“不。”听闻有了姚浩浩的消息,静知心里十分激动,她执意要跟着去。

“我要跟着你去。”

“你别去了,在家带着糖糖与宝仔,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静知还想说什么,江萧一下子就发怒了,这缕怒气他压抑在心底很久了,这死女人,整天一门心思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何时才能看到他对她的好?

“好,好吧!”这几年,江萧很少对她发火,所以,迟疑了两秒,也觉得去天台山路途遥远,他肯定是担心她,所以,才不让她跟着去,顺他一次吧!

见静知乖巧的应答声,江萧终于安下一颗浮躁的心。

“你好好带着糖糖与宝仔,还有她们外婆,少则两天,多则三天,我定给你消息。”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刚想说一句谢谢,然而,死男人不给她机会。

江萧,看在你如此热心帮忙寻找浩浩的份儿上,你冲我发火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了。

下了班,她驱车回家,回家的时候,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佣人阿菊独自坐在沙发椅子上,单手托着香腮,打着盹儿。

也许是浅眠,并未睡熟,听闻到脚步声,阿菊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睁开眼,立刻就沙发椅子上弹跳起来。

“林总裁。”

“嗯!我妈睡了?”“是的,这两天她吃了安神药,都睡得比较早。”

“阿菊,你也早些睡,明天跟着我去江家,把宝贝们接回来。”

“好。”阿菊心里一阵雀跃,她也不过才十七岁,平时做完了家务,都感觉太寂寥了,有两个宝贝在家,就要热闹多了,可是,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峰一皱,犹豫着崩出一句。

“总裁,我觉得还是暂时让宝贝们住在江家比较好。”

静知抬起头,望向她,一下子意会过来,她明白这小女孩担忧的是什么。

思量了片刻,她也觉得阿菊的话是对的,江家在京城权倾一世,有良好的身世背景,再说,家里还有勤务员把守,敖雪莲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去军区惹事,那种后果,她相当清楚。

叹息了一声,她冲着可菊点了点头,用着一种赞赏的目光望向了阿菊。

这姑娘,不到十七岁,心思如此缜密,如果再多一些文化的话,将来必成大器啊!

“那就让宝贝们再在江家呆两天吧!阿菊,夜深了,你也先去休息。”

“好。”阿菊转身走向了客厅隔壁的小书房。

清晨

静知起的很早,星期天,不用去上班,索­性­就去医院探望了莫川。

询问过阿飞,阿飞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了老大的一些近况。

“林小姐,这两天老大心情特别高兴,饭也吃得多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没有往日那么难侍候了。”

是不向他们发脾气吧!阿飞只是不敢说得这么直接而已。

“他的腿呢?恢复得怎么样?”她一边穿过医院的回形廊,一边回头对身后跟来的阿飞说。

“还好,虽然腿脚还是不方便,不过,比原来要好多了。”

“谢谢你,阿飞。”“林小姐,你太……太见外了。”阿飞用手搔搔了头,平进,打打杀杀惯了,也养成了一副粗鲁的­性­格,这么一个漂亮位高权重的女人向自己道谢,还真有一点儿别扭了,脸都红了。

“醒了?”静知进去的时候,莫川正坐在病床上,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望着窗外的一几束红­色­花朵发呆。

“老大,林小姐……”

阿飞还没报备完,静知就伸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阿飞也是聪明的男人,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门,并轻轻阖上了门板,老大都成残废人了,他心里那么爱林小姐,要不是莫川当年的救了他,他阿飞不可能会活到今天,所以,莫川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然希望莫川能拥有一份美满的婚姻,当然希望他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栖双飞。

顺着他的眸光望出去,视线同样定在了那株盛开的大红花簇上,花瓣纤长,呈卷状,一条一条相互纠结交缠,花蕊是黄­色­的,没有什么奇特的香味,但是,却足已能令人欣心悦目,静知的脑海里回旋着一些画面,莫川离开前夕,带她去了一间花店,并向售花小妹买了一束这种花,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这种花?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鸢尾花。

所以,她当场就气得将他送的花砸到了地面上。

莫川凝望着那束大红花,没有动怒,只是睁着一对黑亮的眼睛,用着一种宠溺的眸光望着她。

那种眸光,静知至今记忆犹薪,除了庞溺外,还有一种复杂的难以北辩别的幽伤,淡淡的幽伤,多年后,她才想起,那时,他的心里已经在痛苦的纠结,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哥哥重要?最后,他选择了莫杰。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他说。

“当然知道,曼珠沙华。”她怒气冲天地回答,冲着他大嚷,她就是知道了那是什么花,所以,才会这样生气,因为,在她看来曼珠沙花,这种花是不吉利的,花开叶落,叶长花凋,多么地不吉利,所以,她冲着他发火了。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他轻轻地问,仍然定定地盯望着窗外那几朵颜­色­鲜艳的花朵。

没有一片叶子,就只有几朵光秃秃的花朵,花瓣的纤长呈度与掬花一般无二,只是,形状要比掬花要美上好几分,的确,是世上最美丽的花朵,彼岸之花,也是不吉利的花卉。

“曼珠沙华。”过了十几年以后,她回答的轻松而又平静,再也没有曾经的怒火冲天。

“是的,它叫曼珠沙华,你知道吗?花叶生生相错,我估计,这就是我一旦抽身离开你的结局,所以,在离开前一夜,我送了你这种花,其实,我也很心痛,知知,你还记得么?”

“记得。”当然记得,她又怎么可能忘记呢?莫川离开的那天,她哭了整整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四处找不到他的足迹,她好像疯了一般,最后,跑到那间花店去,问那个花店小妹她丢弃的花朵,小妹见她脸­色­不好,情绪爆怒,畏畏缩缩去花篮里捡出那束自己捡起来的花朵,递给她。

她捧着那束花,当场就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她捧着那束花奔出了花店,将那株花Сhā到了花瓶里,因为,那是莫川唯一留给她的东西,真是可悲,五年的朝夕相处,换来的就是一株暗喻不吉利的彼岸之花。

曼珠沙华凋谢的那两天,她像疯了一样,到大街上四处去寻找这种花卉,想用新的代替旧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找遍了整个E市,也没有找到一束这种花朵。

后来的后来,她在自己的窗台边栽种了一盆生命顽强的水仙花,她要这种花开遍世界,遍及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去寻找莫川的踪迹,以慰寂她一颗想要寻找莫川的足迹的心。

她发誓要等着他归来,哪怕她满头青丝变了白发?哪怕她的脸变成了梅菜­干­?哪怕她背也佝偻?那个时候,她就是有这种冲动。

那个时候也很幼稚,谁曾想到昔日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恋,最终的结局,花与叶生生错过了八年的光­阴­……

然而,会交集吗?

“知知,你比我想象的坚强。”他的眸光终于从红­色­花朵上收回,落定在她白皙如玉的脸孔上。

“我那时候就在想,我一旦走了,你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找我,会不会等我?”

事隔八年后,他说出了这一句肺腑之言,其实,这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她。只是,为了仇恨,为了哥哥,他决然放弃了静知,放弃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我会。”她的答案仍如往昔,事实上,她等了他整整五年,要不是,就算是她与江萧签下那纸结婚契约,如果不是他当时与裴书颖结婚了,她也绝对不可能心碎地与江萧有了实质­性­夫妻关系,直至后来怀孕。

莫川望着静知,眼神蔓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与痴恋,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他虽然爱她,但,并不代他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她恩惠。

他莫川是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不要这种不有爱情的婚姻。

“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说了,莫川,我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刚才,我问过主治医生,他说可以出院,你等一会儿,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嗯!”

静知转身走出病房,莫川坐在床上,凝望着洞空的大门,眼神变得十分深邃!

心口上泛滥的不是幸福,而是难以言喻的幽伤与失落!静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回到过去么?回不去了,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真的回不去了。

静知替莫川办理了出院手续,就把莫川接回了家。

眼看着车子即将抵达静知的那套白­色­别墅,莫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声命令着前面开车属下。

“阿飞,把我送回信义区吧!”

“老大……”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轻唤了一声,眼睛瞟向了反光镜里静知那张玉容。

“莫川,你那套房子,我已经把它卖了,卖了几十万,那人还说挺贵的,不过,房子装得不错,他其实是捡到便宜了,就算是再卖得便宜,买房子的人永远都只会说房子贵。”

静知想用这话来搪塞,开什么玩笑,她们都结婚了,她岂能让莫川独自回到那套旧房子里面去住,再说,他一个人,腿脚不方便,她也不放心啊!

“卖了?”“是。”

“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莫川的眉峰紧拧,一下子怒气横生,一铨击在了坚硬的车壁上,车子震动了几下,就如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前面的阿飞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静知见他手流血了,急忙抓住了他流血的手掌,想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而,他毫不领情将她甩开,车子本来空间不大,他这一甩,静知整个身体就被迫趴在了车座上,头部还撞一下后面的车窗。

这男人,哪根筋又不对了?她真是气死了,卖了房子是想断他后路不错,可是,最重要的,她是为他着想啊!真是好心没好报,糗着呢!

她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后脑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轻言道:“莫川,不要这样,卖了你房子,是我不对,对不起。”

莫川的脸一样很黑,黑得似锅底。

“阿飞,把车开到酒店去。”

“去哪儿的酒店?老大。”阿飞真是一块夹板,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长眼睛,哪间酒店都行。”是的,只要不跟着林静知回那套白­色­的别墅,住哪儿都成?因为,他无法面对她,无法看着她那对眼睛,还有对着他时,偶尔的思绪飘渺。

“莫川,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应该跟着我回去。”

“结婚?”莫川冷笑,用着低沉的声音回答:“林静知,我们的婚姻,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是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偷了我户口薄去结的婚,你以为我会承认?”

“不管你承不承认,法律承认就好,你是我老公,所以,管你,是我应尽的义务。阿飞,开快一点,马上就要到家了。”

“阿飞……”见属下伸手换档,抬脚踩下油门,莫川气得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真是不得了,连属下也敢这样不听自己的话了,现在,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废人一枚,他指挥不了任何人,连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车子开进了别墅,熄火,停下,阿菊已经喜孜孜地迎了上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也冲淡了静知与莫川二人之间蔓延的战火。

“莫先生,你小心一点。”阿菊上来要抚莫川,然而,莫川却将拐杖挪移开,让阿菊的手硬生生僵在了空气里。

阿菊一脸尴尬地默然退开。

莫川拄着拐杖走进了房子,当他看到自己的衣物全数整理在主卧室的衣帽间时,积沉心底的怒意终于不再压抑狂倾而出。

“林静知,你到底想­干­什么?”

------题外话------

【女主牛X语:我是毒药,男主牛X语:我是忠犬!】

她是红三代之后,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番外11

“林静知,到底想­干­什么?”莫川望着自己一件又一件慰烫到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服,心里愤恨不增。

“噢!莫川,不要发火。”静知急忙从外面冲了进来,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声音小如蚊蚋。

“莫川,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啊!”

她不知道莫川在别扭什么。

莫川的面­色­,在听到她这句话时立即凝成了冰岩。

他的眼神慢慢由痛心变得冷凝,渐渐成了陌生,是的,仿若从来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他那种陌生的眼神让静知受不了,她喊:“莫川,让我在一起吧!让我们将所有的过往统统忘记,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可以么?这四个字如一根铁针一样毫无预警捅进了他脆弱的心房。

十指收握成拳,拳头捏得格格作响,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终于控制不住喧天的怒气,一拳在了轮椅壁上,轮椅承受不了他的重击,车身偏斜,导致他整个人从轮椅中甩出,狼狈甩趴倒地。

“莫川。”静知急忙奔过来,想抚起他,没想到,她的手指刚触及到他的手掌肌肤,就被他一把狠狠地甩开。

仰起头,咬牙,他冲着她嘶吼出两字:“出去。”

莫川这样让静知心里难过极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着还是退了回来,不顾他滔天的怒火,伸手拽住了他手臂,想强行将他弄上轮椅,她不能放任着他不管,只要她还活着,他也还少活,她就没办法放开他的手。

然而,她的执着让莫川感觉犹如被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抬手,他用力挥开了她,积压多时的怒气从他的胸膛口破体而出。

静知猝不及防被甩出去一丈多远,额头撞到了墙壁,额头立刻肿起一个大血包,莫川见了,即心痛又气愤。

他傻哑的声音冲着她嘶吼:“林静知,我已经不爱你了,别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别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另紧为我莫川没有人就活不下去,滚,给我滚出去,谁他妈稀憾你,滚啊!”他捶打着地面怒斥,双眼血红,神智似乎已经接近崩溃。

见莫川一下又一下捶打在地板,肌肤磨破了,鲜血从手指尖滴落到华丽的地板砖上。

静知望着他狼狈的身影,自虐的痛苦表情,­唇­间勾出一抹失落的笑,吸了一口气,不忍莫川这样虐待自己,她终于退了出去,不到一分钟,阿飞奔了进来,见了里面的情形,大惊失­色­。

他急忙冲过去,伸手想抚起莫川,然而,莫川一巴掌甩过来,硬生生打在了阿飞的脸孔上。

“滚,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阿飞面­色­一愣,终于会过神来,也是,老大向来权力滔天,站在山顶尖的一个大人物,这种破败无助的样子自然是不想让他看到。然后,阿飞火速转身又退了出去。

那天晚上,莫川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还让阿飞守在门边,不准静知在踢进来一步,他已经向静知撂了狠话,如果胆敢跨上来,他就死给她看。

面对这样子如一只浑身都长满了刺猬的莫川,静知感觉莫川变了,再也不是多年前的莫川了,虽然,现在,她爱的男人是江萧,但是,莫川一直在心里昨于一种非常特殊的位置,她与他十年的初恋情感,五年的生死相依,曾经,她爱他那么深,所以,在他这样破败的时候,她绝不可能将他遗弃,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莫川才拒绝再重新接受这样的一份感情。

由于莫川与静知之间的僵局,所以,导致了这幢别墅里始终凝聚着紧张的氛围,佣人们也十分知趣,除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外,从不肯多说半个字。

静知站在宠伟建筑的顶端,变­色­弧形玻璃窗倒映着她美丽而纤细身姿。

踩在顶端俯看芸芸众生,的确有一种心旷神怡,高高在上的感觉,难怪有这么多人的,穷尽一生,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追逐富贵与权力。

是呵!是人就不会甘于站在低处仰望,都喜欢站在高处俯望这个花花绿绿,灯红酒绿的世界!

“总裁,这与企宣的合作方案。”

秘书涂满丹寇的指尖将一份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见林总裁冷漠的身形,规规矩矩地悄然退出,还不忘将办公室房门阖上。

自从她将公司从香港移回内地,报社将她大肆吹捧一番后,她所成立的御海王朝生意一直不错,销售量节节攀升,人气很旺,销售额与前两个月相比又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她的生意如日中天,可是,在内心里,她并没有多少成功的喜悦,因为,在成功的背后,曾经付出了多少的心配与血泪,还有多少条人命,她的父亲,弟弟,甚至连莫川为了自己也失去了双腿,他曾经是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是她毁了莫川,

所以,她想弥补,然而,莫川根本就不领情!

当天下午,当她驱车回别墅的时候,没看到阿飞熟悉的身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绕上心头。

她上了楼,才发现莫川住的那间屋子门敞开着,她及时奔了进去,房间里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橱里已经空空如也。

然后,她转下了楼,扯着嗓子大喊:“吴妈,吴妈。”

“林总裁,来了。”拴着围裙正在做饭的吴妈,一边抹着汗,一边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吴妈,莫先生呢?”

“不是在楼上么?”吴妈一头雾水,她一直在忙着洗菜做饭,她没看到莫先生下楼啊?

莫川带着阿飞走了,趁她去上班的时候,他带着阿飞走了,而且,不给她言语一声,虽然,他有足够的钱财,但是,静知仍然担心他的身体,他的腿还没有复元啊!

拔着莫川的手机,拔打了好多遍,仍然是处于关机状态。

她正欲拿车钥匙转身出去寻找,恰在这时,外面闪进来一个人影。

她看清了来人的脸孔,是莫川的另外一名属下!

“林小姐,这是莫先生送给你的。”

男人将两盆花端到了静知面前,视线在触到男人手上的花盆时,倾刻间傻了眼。

曼珠沙华!

一种罕见,却喻意不好的花卉!

十五年前,他送了她一盆,那一天,她捧着这盆花哭了整整一夜,她如疯了一般寻找莫川,可是,莫川却从此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从那时起,她与莫川就已经缘近情灭!

现在,他送了她两盆这代着什么?

代表着她们之间恩断情也绝,不,莫川,不要让我背负着这种负疚,莫川,求你,不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她从男人手中接过花盆,眸光盯望着花朵,红艳艳的花瓣是那么漂亮,尽管花朵美得如此妖冶,但,此时此刻,静知无心欣赏它的美。

“告诉我,莫先生去了哪儿?”

她扯着男人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

“林小姐,莫先生让我转句话给你,他会过得很好,让你忽念,最后,他祝你能幸福。让你好好去抓住自己的幸福,他说,如果你不与江萧复合,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男人语毕,将一张签好了名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了静知的手上。

静知看着离婚协议书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眼泪再也止不住沿着腮边滚落。

她与莫川始终是无缘。

他曾说:“知知,我会宠你一辈子。”

“知知,我会将一个天下捧到你面前。”

正是因为那一份与生俱来的自卑,所以,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割舍了她们五年相恋至深的情感。

他终于成了人上人,然而,他们已经却再也难回到原有的最初。

原来,这辈子,她林静知与莫川终究是有缘而无份。

莫川,你可知道,我要的并非是权势与金钱,如果当初,你不因为这一份自卑以及你哥哥的命案而选择放弃我们五年的情感,也许,今天,我们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与莫川结了婚,不到几天就离婚了,这是她们原本该有的结局。

莫川彻底地再次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男人几时走的,静知不知道,她的整个思绪还处在莫川的这两句话中。

仿若她已经看到了莫川狰狞脸孔,凶神恶煞的容颜。

“林静知,要幸福噢!”

“林静知,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

“林静知,与江萧复合吧!如果你不幸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是,她懂莫川,莫川选择了放手,因为,他自认为已经给不起她幸福,然而,莫川就这样走了,让她情何以堪,自从莫川为了她失去双腿后,她始终认为自己对他有一份责任,如果当时不是莫川扑倒了她,替他挡去后面的弹片,那么,失去双腿的人是她,而并非莫川。

莫川,这个与她纠纠缠缠了十几年的男人,就这样退出她的生命,退出了与江萧的战争。

只是,莫川,你要让我背负多少的负疚与感动?

静知将两盆曼珠沙华放到了窗台上,以后,见花如见人,莫川走了,让她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她相信,莫川会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生活的更好,莫川,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但是,你能幸福么?

莫川……

番外12

夜凉如水!

静知披着一件薄外套,静静地站在窗台边,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洒照在屋子里的灯光很柔和。

淡淡的橘黄­色­光线投­射­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的寂寥。

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落寞,自从莫川离开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

垂下眼帘,视线落到了那两盆曼珠沙华上。

红­色­的纤长花瓣,一瓣又一瓣,密密相连,这是一种非常美丽的花卉,喻意却如此不好。

花开叶落,叶枯花开,花与叶生生相错。

两年前,莫川送她这种花,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已经预见了她们的未来,她们的结局,必然就是生生错过。

她对不起莫川,对莫川,这辈子都有说不尽的歉意与内疚。

花园里传来了清脆的汽笛声,拧一下眉头,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紧接着,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吴妈的询问声:“江先生,你咋来了?”也许是吴妈不解,这么晚了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幢别墅里?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话,只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江先生,是江萧,他不是去五台山救浩浩了么?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

而且,为什么他一回来就到她这儿来了,她们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么?

就在她怔愣间,房门被人推开,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闪进屋子,男人挺拔的身形在地板砖上拖出一道细长的影子,深邃犹如星空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身上的风衣尽显风尘仆仆,一头零乱的发丝告诉她,他应该是刚从五台山归来,还没来得及回家,便直奔她这儿来了。

“出去。”静知张了张­唇­,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咽管像是被刀片割破了,她发不出半个字音,视线与男人的空中久久纠缠。

仅止片刻,一缕属下的男­性­气息便迅速把她包围。

他奔了过来,张开双臂拥住了她,密密的强吻落至了她光滑的额头上。

“知知,我终于见到你了。”

白天在五台山救浩浩的时候,敖雪莲如一个疯子般反击,还咬了他一口,而且,敖雪莲带走了一拔人,以前跟随她的老部下,他们亡命抵抗,他带着几个人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毫不容易才将她们逮捕,整个过程里,他就怕自己遭什么不测,然后,再次与静知天人永隔。

然而,唯一紧紧把她拥进怀里,才能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真实,他已经成功返回,带着浩浩,姚庭轩的儿子。

静知想推开他,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麝香让她着迷,以前,为了他老妈看不起自己,她一直排斥着他,不再给他一点机会,好不容易重逢了,又因为对莫川的负疚,所以,她一直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

现在,她还有理由推开他么?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以来,她也十分思念他,她还是深爱着他,江萧,仅仅呼唤着这个名,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口滚烫一片。

“浩浩带回来了么?”

她们相拥着,无欲无求地相拥着,良久,她启开询问,这两天,因为莫川的事情,她心情低落,都把浩浩被绑架的事情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回来了。明天你就可以去孤儿院看望她。”心爱女人交待的事情,他江萧就算是去掉半条命也会尽力去完成。

浩浩平安脱险,一切尘埃落定,静知心里突感一阵暖烘烘的。

“谢谢你。”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抬起头,与她深深对视,他劝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对了,你为什么把浩浩送去了孤儿院?”不是应该把浩浩给她送过来么?现在,以她的条件,又不是养不起他。

“静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计前嫌想收养浩浩,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将来浩浩长大了,要是不能理解你一番苦心,把你视作是杀父杀母的仇人,你怎么办?”

这正是江萧最担心的一点,他始终觉得斩草须除根,虽然,并不是他们不对,至始至终都是姚庭轩的错,但是,姚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在,除了姚浩浩就是监狱里的姚利宣,如果姚浩浩长大后听信别人的馋言,那么,会后患无穷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江萧,你太多虑了,在他的人生历程里,只要有我们的陪伴,正确的引导,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

静知向来都把什么想得太美好,这是一种好事,但,同时,又是一种坏事。

“自从香雪欣离开后,浩浩就一直闭嘴不说话,他完全封闭了自己,你这种情况必须得找心理医生为他医治。”

“行。我明天就去找。”

“好了,别人的事情你这么上心,那我们的孩子呢?”

“你是说,糖糖与宝仔?”

“是啊,难不成你还替我生了其他的孩子?”

“去,没个正经。”静知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转身走向大床。

“喂,女人,我哪儿没个正经了,我们的孩子没有家啊!你难道忍心他们在成长的过程里缺了父爱,那他们的身心会不健全的。”

江萧紧跟着追了过去,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了一个满怀。

“你不是他们爹地么?”这男人深更半夜跑来,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呢!

“可是,你不让我天天见她们啊!这样,有等于没有啊!”

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静知扑嗤一声没忍住笑了。

“你­干­脆说,你想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得了。”

“对啊!你太了解我了,我明天就把行李全部搬过来。”

江萧乐滋滋地笑着,笑着一张俊颜抽了筋,嘿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样不好吧!”静知面露难­色­。“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啊!”

“老婆,离了可以再结嘛!”

某人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痞子味。

“再结,你妈我可是后怕了,再说,我与莫川还没离呢!”

“我妈早改变许多了,别再搪塞我,莫川已经走了。”

“你咋知道?”他知道莫川的离开,静知有些吃惊,他不去了五台山么,怎么知道莫川离开的事?

“在Y市,我不知道的事儿向来很少,知知,我知道因为内疚,所以,你想弥补莫川,可是,现在,莫川已经消失在你生命里,就让我照顾你,还有孩子吧!”

他捂着心口诚挚地说。

静知没有回答,只是,眼眸浮现了几缕幽伤,因为,她们的话题出现了莫川。

“知知,你对莫川只有同情,并不是爱情,莫川是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他绝对不可能与你再走到一起。”

因为已经没有爱了,靠同情与施舍的感情与婚姻,自负骄傲的莫川不会要。

所以,他默默地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给江萧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他说:“江萧,知知的心不在我这儿了,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她,现在,她爱的人是你,作为我的角度,我也希望她能够幸福,因为,我已经给不起她幸福,好好善待她,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会在遥远的角度关注着你们的婚礼,关注着你们的幸福,江萧,不准欺负她,否则,我会作为她的娘家人,回来找你拼命。”

这番话是莫川最好对他说的,他还计较什么呢!为了知知的幸福,莫川愿意黯然退场,自个儿退隐到一个他们不知的城市终老一生,被这样的一位男子深爱着,是知知的幸福,有莫川这样一个强劲的敌手,无论是情场,还是商场上,他也觉得自己是幸运,莫川这种在无私的爱让他感动,换作是他,他也做不到,他绝对不可能为了成全知知的幸福,而让知知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是的,莫川的爱无私,而他的爱自私,他何其幸运能得到知知的爱。

所以,他回答莫川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知知,连带着你的那份宠爱,我会把她宠入云宵,不让她受一丝的苦,不让她流一滴泪,我会给她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这是他对莫川的承诺,当然,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他会好好爱知知,爱宝仔,爱糖糖。

是,江萧说得太对了,静知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以莫川傲气的­性­格,绝对不会接受她给他的婚姻。所以,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结婚的事儿,以后再说,夜深了,我困了,想睡觉,你先回去,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

静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见女人要赶自己走,江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浴室。

“喂,你­干­什么?”这死男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借你浴室洗一个澡。”里面男人低沉迷人的嗓音传出。

男人洗完澡出来,已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风尘,然后,静知以为他要穿衣离去的时候,谁曾想这男人居然大刺刺往她床上一躺,还摆了一个难看的造型,大字型。

“喂,你起来,不准睡这儿,你跟我回你家去。”

她拍打着他的背膀,恼怒地嘶吼。

“我很困,没力气开车了,让我睡一会儿,我保证不碰你,连一根头发丝也不会碰。”

男人眼都不睁地回答。

见他的确是疲倦了,静知也不忍心去打搅,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睡就睡吧!

从柜子里拎了一张被子出来,放到了两人中间,划出了三八线,这才安心地阖上了眼睛。

只是半夜,模模糊糊,意识不清的时候,她总感觉有猫咪在抓着自己的脸孔,痒痒的,搞得她呼吸困滩,只能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猫儿乖,不要搔了,我好痒。”她拍打着猫儿的利爪,不想被猫儿制住了。

这是什么猫啊?这么厉害?还流了她一脸的口水,她又不是它的美味餐点,她好困,眼皮都睁不开,所以,一巴掌一巴掌全都准确无误地打到了猫儿的身上。

剥开了它的利爪,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黑暗中,男人那张俊颜气得都变绿了,即然温柔不管用,那就来猛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翻过了女人的身体,长驱直入,攻城掠池。

“啊!”女人一声尖叫,天啊!这猫儿真厉害啊!居然去咬她那个地方,她非把它揪出来不可,抬手狠狠地抓扯着它的一头乱毛。

“哎哟!”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抓吧!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身体猛然一沉。

“啊!”静知感觉一切都不对劲,缓缓睁开眼,黑暗中,对上了一幽深亮如星辰的黑眸。

“天啊!”她嚎叫。是江萧,这个男人骗了她,明明说不动她一根头发丝的,现在,别说动头发,每个地方都被他动过了。

静知欲哭无泪,感觉身体滚烫!

“王八蛋,臭流氓,江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死­性­不改……出去。”

出去?怎么可能?都这份儿上,这女人真是狠心的可以。

“你不是说爱我么?爱我就表现给我看。”

“我几时说过爱你?”静知的拳头毫不犹豫就对着他脸挥了过去。

“男人的脸打不得。”对了,她没说过,只是莫川告诉他的,当然,这是他与莫川之间的秘密,他一辈子也不会让她知道,嘿嘿,反正,想要她同意复婚,他就得把她骗上自己的贼船。

“亲爱的,别闹。”伸手接住她挥来的拳头,俯下头,堵住了她的谩骂声。

番外13

一夜奋战,感觉浑身像散了腾的架子一般,难受死了,在心里,静知把江萧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死男人简直就是往死里折腾啊!

一大早起床,她揉着自己的胳膊,整个房间见不到男人的身影,洗漱完毕,换了睡衣下楼。

然后,吴妈端着一锅皮蛋瘦­肉­粥从厨房里笑脸吟吟地走了出来。

“吴妈,早。”

“早,林总裁,这是江先生为你熬的粥,还煎了两个荷包蛋,你赶紧吃。”

吴妈是过来人,乐呵呵地冲着静知,嘴里还不忘夸赞两句:“江先生真能­干­啊!厨艺超级的­棒­,煎的荷包蛋颜­色­好鲜,看着就想吃。”

吴妈把粥放到桌子上,盛了一碗粥,把粥摆放到静知面前。

“快吃吧!”

吴妈眼里的暖昧让静知刹那间红了脸,昨天晚上,动静那么大,吴妈肯定都听到了,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而且,江萧那个死男人居然大清晨起来替她做早餐,这脸丢大了,谁都知道昨天晚上她房里睡了一个大男人。

见林总裁一张丽容如煮熟的虾子,吴妈急忙转了一个弯,知道静知不好意思问,所以,急忙脱口而出:“1江先生本来要陪着你吃饭,可是,有电话找他,所以,他就急急忙忙走了,让我别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瞧,江先生多体贴人啊!”

静知听了吴妈的话,头垂得更低了。

她吃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果然,这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她一直都不知道江萧居然还会下厨,在她的印象里,这男人好像对家务活是一窃不通的。

吃罢了早餐,静知驱车去上班,刚步进办公室,秘书就将今天的行程表送了进来。

“取消中午的行程,我要去孤儿院一趟。”

坐到老板椅上,她吩咐着身边的特别助理。

“好的,总裁。”秘书转身而去,她开始埋头处理公文,处理完一起公文,抬头甩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了。

伸指按下电话:“喂!”

“总裁,有一位江夫人求见。”

江夫人?定是江萧的母亲吧!她跑到她公司来­干­什么?

“请她进来。”“是。”

收了线,她刚合上文件夹,房门就被叩响了,红­唇­吐出两个字:“请进。”

随着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的通透声音响彻在耳边。

抬起眼帘,视野里,果然出现了江夫人庸容华贵的身影。

江夫人满面堆笑,眼睛在办公室四处飘移,嗯!不愧是萧儿看上的女人,这办公室真是气派,真是豪华啊!

“江夫人,请坐。”静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彬彬有礼地对来人说,不管她们以前有多少的过节,但是,来者终究还是她林静知的客人。

“噢,好,好。”江夫人拉了拉肩上的披风,保养级好的脸儿笑得如一朵盛开的美丽花儿。

江夫人走了过来,在静知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凝望向静知的眸光里聚满了笑意。

“知知,你这公司做的真大,这办公室也气派,你真是能­干­啊!”

“能­干­?”静知咬重了这两个字音。

皮笑­肉­不笑地回:“比起江夫人来,我算哪根葱啊!”

“江夫人,我是市井小民出生的,难登大雅之堂。”

“谁说的?他们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我就知道你会有今天,我一直与我家老头子议论你,你知道么?知知,前两天晚上,我与老头子说你,整整说了一夜,电视上我们早看到了你的成绩,只是没想到,亲眼看见,我还是叹为观止,御海王朝真的好大啊。”

如今,江夫人对静知简直就是赞不绝口。

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告诉她,这个女已非池中之物,现在,是想让江萧甩了她,现在,是怕她甩了江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静知听了她的话,冷嗤一声,不想与她多话,淡淡问了一句:“江夫人,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人去里面呆了这么多年,­性­格一如即往啊!视利的­性­格一点儿也没改变,前段时间刚出狱,­精­神不太好,如今,养足了­精­神,又恢复了昔日的面孔,见着真个是令静知恶心。

“噢,知知,你……不用叫我江夫人,这样显得很生疏。”

进来老半天,她一直东瞧瞧,西瞧瞧,现在才终于正视了静知喊了那句江夫人,让她感觉她们之间疏离,陌生。

“那我怎么称呼你?江太太,江大婶,还是江阿姨啊?”

“我是你婆婆,是宝仔的­奶­­奶­,是江萧的妈,你可以喊我妈啊。”

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静知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痕。

“我妈只有一个,她现在正在家里带两个小宝贝。”

她的话让江夫人嘴角的笑容硬生生僵凝。

江夫人狠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只是,转念一想,以前自己那样子对她,一直就瞧不起她,如今,她这样子对待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难为情道说:“知知,以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看到你这样成功,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只是,宝仔与糖糖是我江家的骨­肉­,我们不能让她们流落在外,而且,萧儿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你难道狠心离开他么?”

“我与他的事不用你管,我公事需要处理,江夫人请回吧。”

见她扯上了自己与江萧之间事情,她与江萧属于是私人感情,就算她是江萧的老妈,也无权­干­涉,所以,她直接启口下了逐客令。

“是,是,我知道,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想看着江萧痛苦而已,静知,每天早晨,佣人去打扫他的房间,总会端出一盒装满烟蒂的烟灰缸,甚至他整晚都能听到从他房里传出的咳嗽声,静知,你为他生下一双儿女,女人愿意为男人生孩子,不是代表着对男人有刻骨铭心的爱恋么?我知道,在你心中,肯定有萧儿的一席之地,现在,莫川走了,你也是单身一人,回到他身边吧,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你乞求,求你回到他的身边,带着宝仔与糖糖回到江家,我向你认错,我以前不应该看轻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让你母亲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可是,我不是也遭到严厉的惩罚了么?我与政勋被关进去这么多年,其实,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被老头子逼的,我与老头子很多年前就分居了,主要原因还是我这个臭脾气,一根筋的臭脾气,任何事我都不会失换维思考,我妈说,我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是死过去救活回来的,所以,我脑子不够灵活,常常犯错,待人接物自然不行,所以,我才与政勋时常吵架,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外遇,其实,他没有,他只是忍受不了我的一根筋,认死理的坏脾气,才搬去了书房,与我分居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儿女都这么大了,我自是不怕被你笑话,同为女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得不到老公的疼爱,之于我就是一种冷暴力,长时期生活在僵冷的空气里,渐渐地,我心中的苦闷就只能发泄在其他人身上,尤其是柳恕,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她,但是,她不怨不恨,好脾气地回到了江漠身边,你与柳恕一样,你们都是纯洁善良的孩子,我现在挺感激老天,赐于我这对好媳­妇­,知知,原谅我吧。与江萧复婚,给宝仔与糖糖一个完整健全的家。”

说完这番话,江夫人从椅子上站起。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们江家的每一个成员都期待着你回来的那一天,因为,直至那一天,我们江家才算真真正正地圆满团圆。”

语毕,江夫人退出了静知的办公室。

静知咀嚼着她的一番话,冷暴力?是的,她一直就在分析江夫人的­性­格,正是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所以,才把郁闷长期积压在心中,最后,不能再憋住时,她把这种怨气全撒到了别人身上。

柳恕就是一个长期的受害者,只是,柳恕的­性­格没有她这般坚韧,尽管江夫人那样对待她,她还是二话不说很没志气就回去了。

江夫人的­性­格情有可原,也并不是她婚姻的关键的人物,可以原谅。

可是,江漠曾经对婚姻不忠,简直就是罪无可恕,换她,她绝不会原谅,如果江萧是那种人,她就绝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

批阅完最后一份儿文件,静知伸了伸懒腰,拿起亮皮包包走出了办公室。

开着车穿过市中心一带,笔直开到了一所童心孤儿院门口,由于是常客,孤儿院守门的保卫认识她,笑着向她打了招呼,便拿开栅栏放行。

将车停靠在车库里,静知拿着车钥匙走进了孤儿院成排的宿舍后面的办公区。

“林总裁,你来了。”

院长惊喜的声音传来,喜孜孜地从办公室迎了出来。

“嗯,浩浩还好吧?”

“噢,林总裁,姚浩浩已经被人领养了。”

“几时的事情?”静知面情一惊,谁会领养浩浩?

番外14

“噢,林总裁,姚浩浩已经被人领养了。”

“几时的事情?”静知面情一惊,谁会领养浩浩?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一声?”愕然之后,语气转为凌厉,冷肃的表情让院长的声音小如纹蚋。

“就在几个小时前。来人捧了一束曼珠沙华,说是你的意思,所以,我们就同意了。”

这所童心孤儿院是静知出资修建的,院长也算是静知聘请的,院长自是十分害怕她,得罪了她,很有可能要面对失业的危机。

“曼珠沙华?”静知更是吃惊了。

领养浩浩的人是莫川吗?莫川带走了浩浩,他想­干­什么,他与浩浩之间非亲非故,而且,还与浩浩的父亲姚庭轩曾是一对生死宿敌,他会对浩浩不利吗?

想到这儿,静知摇了摇头,看她都瞎想一些什么,莫川虽然与姚庭轩有怨源,还是他应该知道浩浩是无辜的,而且,他应该知道,她十分重视这个孩子。

如果是莫川带走了浩浩,那她就要安心许多。

从孤儿院出来,静知回了公司,亲自参与了几个新项目策划的会议,见了两位从美国过来的客户。

下午三点,当她正在办公室里间休息室小憩时,手机玲声响了。

“喂。”她闭着眼睛,掐下了通话键。

“知知,明天我爸过生日,你能来么?”

静知秀眉拧起,江政勋要过生日,这还是他头一次从狱里出来的生日,应该不会平常才对。

她不想见再多的人,尤其是江家那一大群视利的亲戚,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工作很忙,御海王朝要启动几个新案子,所以,江萧……”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彼端的男人急了起来。

“知知,我们不打算大办,所以,只是一家人吃过饭而已,再说,宝仔兄妹也是江家的骨­肉­,我爸希望看到她们。”

“我会让阿菊按时把他们带过去,至于我,就够了吧。”

“不行,如果你还爱我,就给我一点面子吧。”

“我几时说过爱你?”静知在电话里反驳。

这死女人嘴巴又倔起来,好吧,不爱就爱吧,爱要藏在心里的,对于她这种­性­子倔,脸皮又薄,还很含蓄的女人而言,说爱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再说,现在的她身居高位,自是不可能一天到晚把爱挂在嘴边。

“没其他人,就一家人吃过饭,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该如此对我家人生疏对不?”

爱他就要爱他的家人,只是,他知道以前母亲对她伤害很深,她恰好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尤其是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在宝仔之前,虽然全是香雪欣的错,但是,作为香雪欣坚强后盾的老妈也难逃­干­涉。

换作其他人,他早会将她扔山里喂狼,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老妈啊,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老妈,他能怎么办?他一直就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

这女人真显得好绝情,昨天晚上,他们还火热缠绵,亲密无间,滚了一夜的床单,醒来后就翻脸不认债,将她们的关系迅速又恢复到原来最初的僵局,江萧气得只能一拳轻轻击到了墙壁上。

“明天你把所有的饭局都推了,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语毕,不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袭上耳膜的清脆‘嘟嘟嘟’声,静知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的霸道与邪肆仍然不减当年。

当年,她与他两人都是大龄剩女,为了救好友,她逼不得已与他签下了一纸协议,协议中两人各取所需,唯独不能履行夫妻间的义务,然而,那档子事后来演戏变夜夜上演的连续剧。

如今,子旋一家三口不再了,她好怀念有子旋的日子,从前的生活虽然腰里没什么钞票,但是,无忧无虑也是另外一种幸福,现在,她的腰虽然家财万贯,却失去了昔日的欢乐。

人生啊,真是五味杂陈,百味俱全,今日的成功,有多少的人的白骨堆成?这些白骨当中,有她的挚亲的人,还有她最重视的朋友。

感叹一番,再度把自己投身工作,她只有把自己置身工作,才能忘却曾经的幽伤,只有努力工作,才会觉得对不得起九泉之下为她付出鲜血的亲人及好友。

江家大厅里!

江政勋坐在沙发椅子上,拿了一份报纸翻看细细阅读,容颜比以前苍老了许多,里头的日子难熬,是身与心都在受煎熬。

江夫人一身优雅气质下楼,来至了江政勋身边,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报纸。

“政勋,你说明天静知会不会来?”

江夫人刚才给江萧打了电话,再三嘱咐一定得将儿媳带回来,可是,江萧在电话里却对她说:“妈,你以前那样对她,我没有把握,看情况吧!我尽量。”

“什么尽量?”听儿子这样说,江夫人想发飙,然后,又想到了今时不同往日,生生压抑了自己的脾气,挂了电话走下楼来。

“难说。”江政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这孩子挺优秀的,去香港白手起家,居然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只是世间奇女子。”

江政勋以前也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大家都对这个儿媳看走了眼,只有江萧慧眼独具。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关于御海王朝的报道,他根本不敢想象御海王朝就是静知所创。

在香港,听说她因股市而翻盘,从此赚下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桶金,也开启了她的生意之旅。

现在,整个京都都在传言,说她是世间奇女子,商业奇才,她的知名度比明星还要炙手可热。

“我觉得她应该会来,毕竟,她是爱着江萧的,不是么?”

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江政勋此刻是深有体会了。

“老婆,人家可是身份上亿的老总了,你儿子不过是一部公职人员,没啥钱啊!”

“你巴不得她不来是不是?”

见女人的脸拉了下来,江政勋冲着她摆了摆手:“不是,我当然希望她能来,我还想见我那对孙儿孙女了,你说,你往日都­干­的是什么事儿。”

“我­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天生骨子里有些视利而已。”

这是她的毛病,她自个儿清楚。

“还说没­干­什么?你可是破坏你儿子幸福的刽子手,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静知不原谅江萧的最大原因在于你,当年,要不是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不会让我们进去了这么多年。”

“政勋,是,我蠢货,不该受人利用,只是,如果姚家有心要置我们于死地,躲得过一时,能躲过一世么?要不是萧儿去抢人家未婚妻,姚利宣几父子也不会下了狠心誓死要把你们扳倒。”

“政治斗争本就残酷,我与姚利宣是有一些磨擦,可是,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与姚家的恩怨走到今日局面,你与萧儿都有责任啊!”

不是谴责,而是就事论事。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相信萧儿会把知知带回来的。你等着瞧吧。”

“那到未必。”江政勋淡淡的应了一声,从她手里夺回报纸看起来。

江夫人望着老公冷漠的脸孔,忽然间才发现,她与他之间,几十年的感情,只能用相濡以沫这个字来形容,也许,连这几个字也谈不上,因为,相濡以沫的夫妻,至少是相敬如宾,他对她的相敬如宾,给她的宠爱,只是在世人面前表现而已。

她想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以自己为中心的老公,整天围着她转,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有一把天平失衡,总觉得,在他人生最落败的时候,她支持了他,对他不离不弃,他就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恩人。

然而,她这种想法太偏执了,旧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新时代了,她却忘了,当年,她与江政勋恋爱的时候,她娘家人可没受拿气给江政勋受,尤其是她的弟弟,那个霸道冷狠的狠角人物。

而且,当时江政勋家庭成份不好,处处受人排挤,这些排挤他的人,包括她的娘家人,每一次去都会遭受人家的白眼,他与她的恋爱自是有受到了苏家所有人的反对。

而她不顾一切,不顾家人的反对与侮骂,铁了心要与他在一起,那一年,他哭着对她说:“你不嫁给我,我就去死。”

是她太单纯,以为他真的会死,多年后,她才慢慢发现,她错的太离谱,江政勋那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死呢?

她一直希冀能得到他的爱,不是,是最爱,然而,在经历一番变迁后,他虽然搬回了房间与自己住到一起,却也从来没有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当然,她一大把年纪了,早已经无欲无求,孤寂的心灵只是想得到慰藉而已,不是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么?

她渐渐明白了,她与江政勋因为中间隔阂的事儿太多,她的家人,他的家人,她们之间已经回不到当初狂热变爱的时代了。

他的火热ji情已经成为了过去。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身心托付,她苏利就是傻啊!傻不啦叽地苦苦守候了这种男人一辈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看似简单的话,苏利永远不有弄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番外15

“我不会去的。江萧,你别等我了。”静知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江萧打电话给她,让她快点下楼,告诉她,他已经开车过来,正在御海王朝楼下等着她。

“知知,你不去,俩宝贝也不去,我已经答应父母了,一定要把你们带回去,你不去,让我在家人面前如何抬起得头?”江萧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静知仿若能够看到他蹙眉不悦的冷沉的样子。

“那是你的事,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我会跟你回去,再说,我今天有大客户要见。”

“你客户比我们重要是吧?”

“是。”

江萧肺都气炸了,可是,在这节骨眼儿上不敢发作,毕竟,他现在是有求于她啊!

静知见他不再说话,意欲挂断电话的时候,有一记脆生生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妈咪,你快下来,你不去,我们也不去,你不去,他们会欺负我们的。”糖糖的声音似乎快要哭了,妈的,准是江萧那坏男人教唆的。

“妈咪。”见她不作声,女儿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快下来啊!糖糖肚子痛。”

哼!这死男人居然让女儿撒这种谎!如果他在自己面前,她说不定会一巴掌甩过去,打得他牙齿松动。

“妈咪!我……妈咪,我肚子好痛啊!呜呜呜!”

电话里,糖糖居然哭了,听闻着一声又一声抽泣的声音,静知一颗心都拧碎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的宝贝,也许明知道糖糖是撒谎,可是,她绝不容许女儿发生一点的差错,毕竟,这么几年来,她一直都没在自己身边,她对她的内疚与宝仔同样多,当年,她生这对龙凤胎,就被人偷梁换柱,好不容易寻回来,她早发过誓要加倍疼爱她们,她最听不得一双儿女说这儿疼那儿疼。

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要带他们到医院检查一番再说。

“喂,糖糖,叫你爹地接电话。”

她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江萧的声音:“喂。”

“江萧,你带糖糖去医院看看。”

“不去。”“她是你女儿啊!你难道不心疼她?”这个臭男人,她真想杀了他。

“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都不心疼,我更不会心疼!我现在要带她回家了,等会儿她又喊疼的话,我可没时间照顾她。”

“你这个杀千刀的。”静知急得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江萧,你是不是想找死。”

她怒骂着,一边捞着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一边讲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当她乘坐专用电梯下楼,就看到了公司门口,大刺刺地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奥迪,男人戴着墨镜,身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齐耳的短发,极薄的­唇­轻抿着,­精­致的五官,单手撑在引挚盖上,时髦的着装,优雅的姿势,如神弤一般高贵的气质,让众女神魂颠倒,自是吸来了不少从公司门口进出的女­性­同胞。

糖糖穿着一身正式白­色­小公主裙,双手捂着她的肚子蹲到他脚边。

“喂,糖糖。”静知顾不得去注意所有人向她投来的好奇眸光,笔直跑过去,一把将宝贝女儿纳入了怀。

“宝贝,哪里疼?”

“这儿。”糖糖皱着一张小脸,眼角犹挂着一丝泪痕,她指了指肚子,又指了指大腿:“这儿。”

最后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最疼的这儿,妈咪。”

“这儿咋疼了?”静知急切地为她搓揉着胸口。

“妈咪,你与爹地吵架,糖糖这儿就会疼。”

闻言,静知终于明白,这是俩父女联手导演的一场戏,骗她冲下来的戏码。

果然,糖糖说完与江萧父女俩相视而笑,糖糖还伸出小手与江萧击了一下撑,欢呼一声,表示庆祝大功告成。

“江萧,这样利用女儿,你真卑鄙。”

“老婆,我卑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萧撑起身,张开双臂,将母女俩搂了一下满怀。

“谁是你老婆?你放尊重点。”静知对于他动手动脚的行为不爽极了。

沉着脸怒斥,江萧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俊颜上露出痞子般的笑味,手臂收紧,将她们抱得更紧,薄­唇­缓缓贴到她耳珠旁,薄­唇­轻掀,轻泄出暖昧的话语:“都滚过床单了,不是我老婆是谁的?说出来,我灭了他,知知,那天晚上,你好热情啊!我体力全被榨­干­了,不过,这两天又积蓄了能量,子弹又装满了……”

汗,这话让飞儿脸红心跳,耳根子一下子就热起来。

她扫了一眼不远处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在,大家都听不到他讲的话。

抬手,一记猛拳捶打在了江萧厚实的肩膀上。

趁她神思飘渺的时候,江萧一把将她推进了车厢,她正欲张口谩骂,抬上眼,就对上了老妈黄佩珊笑吟吟的脸孔,老妈的脸儿笑得如一朵金菊儿,她怀里坐着儿子宝仔,宝仔手里正拿着一架纸飞机,嘴里发出‘翁翁’的声音。

“老妈,你跟去­干­什么啊?”静知被打败了,她都不想去,老妈跟过去做什么,江政勋是做寿,长久以来,江家一直瞧不起她的出身与家世,老妈又不是不知道,等会儿去受了罪,别找她哭才好啊。

“知知,是江萧爸爸亲自打电话给我,我不好不去。”黄佩珊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要不是接到江政勋的电话,她才不会去呢,就算知知与江萧离了婚,但是,他们之间毕竟不家一双儿女存在,这双儿女不止是她的外孙,外孙女,也是江家的孙儿孙女啊!所以,日后,因为这双儿女,见面机会还是有的,总不能一直板着个脸孔,老死不相往来吧!

“随你的便吧!江萧,你真卑鄙。”

车子启动了,在驾车男人吹起一记响亮的口哨声时,静知再度骂了男人。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江家府宅,当她与老妈黄佩珊带着两个宝贝穿过花园走进大厅时,一大群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向她们疾步迎了过来。

“哎呀!知知,亲家母,你们总算来了。”

“哎呀!知知,亲家母,秋水都快望穿了,来来来,快就座。”江政勋夫妻见她们来了,一张老脸都快笑烂了。

“宝贝,来,­奶­­奶­亲亲。”苏利一把抱过糖糖,俯下头,一个劲儿猛亲,她不敢轻易去碰宝仔,因为,上次去静知家,她吃过宝仔的亏。

“糖糖,喊爷爷­奶­­奶­啊!”黄佩珊教着宝贝外孙女,她深怕这江政勋夫妻说自己没文化,是市井小民教不出有素质的后代,所以,刚见面,她就急欲让糖糖喊人。

“爷爷­奶­­奶­好。”

糖糖一向是个乖孩子,脆生生的声音,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两个老人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余妈,上菜。”

苏利将黄佩珊与静知请了桌子坐下,然后,对下令吩咐:“去把大少爷,大少­奶­­奶­叫下来,开饭了。”

“是。”佣人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坐在轮椅上的江漠被柳恕推下了楼。

“喂,知知。”许久不曾见到静知,柳恕显得非常激动,能够在这座房子再度相遇,能让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么?

“柳恕,你皮肤变白了,人也长漂亮了。”

静知仔细瞧了瞧柳恕,最主要是的,柳恕眼睛里焕发出来那种神彩,荡漾着满满的幸福光彩,好似那种正处于恋爱中的女人,在柳恕身上,静知看到就是‘幸福’两字。

听了静知的话,柳恕甜甜一笑,嘴­唇­边露出两个小酒窝。

“都老了,知知,你才厉害呢!”穿着打扮整个就一个女强人,统领着那么大的一公司,听说还要进军百货业,她真是羡慕知知,不仅佣有那么多财富,更重要的,有那么一个爱她的老公,至始至终,不离不弃。

“才不老呢!越来越有味道了。呵呵!”

静知与柳恕向来投缘,两人私房话也特别多,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从身份上来讲,她也比柳恕高出一筹,可是,她从来不会让柳恕有距离感,无论是多年前,还是多年后。

饭后,余妈带着下人将一桌子残汤剩饭撤走,苏利请黄佩珊移步休息室,并让余妈沏来一壶荼。

知知自是陪着两个老太太身侧,江漠身体不太好,吃了饭,柳恕就把他推回房去了。

江萧则把一双儿女带上了楼,带去了为她们准备的小房间里玩!

余妈端着一壶上等龙井走进了休息室。

将荼倒到了小杯子里,然后,把杯子毕恭毕敬递到了黄佩珊面前:“亲家太太,请喝荼!”

黄佩珊瞟了一眼满脸堆笑的余妈,昔日被她们欺负的场面历历在目,第一次到她们家里来拜访,她好心好意带了几名乌­鸡­过来为苏利被身子,还有一大口袋的核桃,却被她们嫌弃,鄙视,至今想起,心里仍是一根刺!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真是不爽。

一只苍蝇飞过来,无缘无故落到了荼杯里,淹死了,苏夫人见状,用手捂住了鼻。

­干­哎了两下,低声冷斥:“余妈,拿走。”

“哎呀!这死苍蝇。”余妈一边骂着,一边赶紧端起杯子就要转身倒掉,没想到,黄佩珊眼疾手快,从她手上迅速夺过杯子,食指一勾,将苍蝇勾了出来放到荼几上。

“亲家母,不过一只苍蝇,没事的,以前,我们的餐桌上,经常会有这种苍蝇,因为,我们家没有专门的饭厅,只好将饭桌摆到了过道上,过道对面就是洗手间,尤其是夏天,苍蝇总是围着饭桌绕,没事的,毒不死人。”

黄佩珊温和地笑着,伸手端起荼子就要送往嘴边。

苏利一脸张惊白了,余妈见状,吓得六魂丢了七魄,赶紧一把夺回黄佩珊手中的荼杯。

“亲家太太,是没什么,你说得对,也毒不死人,只是,你现在是高贵千金之躯,你不能喝这种水的。”

“现在是高贵之躯,以前就不是?”

黄佩珊话中有话,弦外之音浓重,苏利与余妈也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来,她们知道,在黄佩珊心里,仍然记恨着昔日她们对她的仇恨。

“不,不是,哎呀!”余妈自打了一个耳光。“瞧我这嘴笨的,你们那是草窝窝飞出了金凤凰,二少­奶­­奶­真有本事啊!现在,名气太大了,连我走在大街上,都有人问我:”你真的是江家的佣人么?“,我一个佣人都跟着沾光,亲家太太,你教导有方,女儿一飞冲天,可喜可贺啊!所以,你那能喝这种脏水,不符合你的身份。”

“对,不符合你的身份,余妈,却符合你的,喝了。”

苏利的声音Сhā了进来,余妈听了江夫人的话,吓得嘴­唇­发青。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夫人居然让她把这杯脏水给喝了?这么恶心的水,夫人为了讨好亲家母居然让她喝。

番外16

苏利的声音Сhā了进来,余妈听了江夫人的话,吓得嘴­唇­发青。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夫人居然让她把这杯脏水给喝了?这么恶心的水,夫人为了讨好亲家母居然让她喝。

“夫人,我……”余妈那可以让自己喝下这种水,想着这只死苍蝇曾经去洗手间乱窜,跑到便盆上去乱沾,呕,想起来就恶心死了。

光是想着她就呕了出来。

“夫人,我胃不好。”

空气凝结着一股玄冰,江夫人瞟了一眼静知,见儿媳不说话,视线又兜回到余妈脸上。

抿着­唇­一语不发,她不说话,余妈便知道了她的意思,看来,她这次是死定了,不喝下这杯脏水,夫人是不会饶过她的,她都老了,膝下无儿女,本有一个老伴儿,老伴儿也不再了,如果江家不要她做佣人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

咬了咬牙,余妈仰着脖子,狠下心肠,一口就吞掉了一大杯的脏水。

然后,余妈放下杯子,捂着胸口,疾步往洗手间赶去,紧急着,就听到了一连串‘哇哇哇’的声音传来。

余妈在洗手间大吐特吐,连黄胆汁都吐了出来。

“亲家母,你真是的,那种水多不卫生啊,虽说余妈是一个下人,可是,她可是在你们江家帮佣了这么多年,江萧三兄妹能长大成人,还这样优秀,她功不可没呀,亲家母。”

黄佩珊漫不经心温和地说着,弦外之间浓重,是在拐着弯儿骂苏利太薄情寡意,侍候了一辈子的老佣人,居然为了讨好她们,让她喝下那种脏荼水。

“我……我。”苏利被她这番话说得一张玉容变白,她及时冲着洗手间的方向,扯着嗓子说了一句:“余妈,你看你,真是的,我只是开过玩笑而已。”

“亲家母,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余妈当了真,她有时候就是拎不清。哎呀,亲家母,别介意这个了,品荼,上等龙井。”

苏利吩咐下人接替了余妈的工作,下人重新倒了一杯荼水,然后,把荼水毕恭毕敬端到黄佩两珊的面前。

“亲家太太,请喝荼。”

“喝啊。”

苏利品了一口龙井,感觉­唇­香四溢,所以,她笑脸吟吟地催促着黄佩珊。

黄佩珊回给她一个笑脸,然后,端起荼杯,仰头一口全部喝下,将空杯子摆到了面前的荼几上。

“亲家母,不好意思,我口渴,所以,我全部喝完了,其实,我们这种小井市民是品不来荼的,我们都是一口就喝掉,平时也没这种闲情逸致,因为,穷人都是为了讨生活而四处奔波,与你们江家联姻后,我也想学你们,学你们大户人家的优雅,可是,岁月告诉我,富人家的生活与附庸风雅,我们是不学不来的,就好比你们这屋子摆放的花朵,它适合没有太大阳光照­射­的地方成长,如果搬到有强线光线的地方会立死生掉,再则,比如,乡下的橘子,有的品种不适合肥沃的土地,有的则适合,如果不适合那儿的土壤,它就会结成又甜又大又圆的大果子,反之,则会长成又苦又酸又难吃的果子。”

黄佩珊的一席话喻意深刻,苏利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之意,也不怪她生气,以前,摸着良心说,她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眼。

汗,一直知道黄佩珊不是省油的灯,今日听到表情自然说出这样的一番大道理,让她张口结舌,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及时出声拦阻。

“亲家母说得对。我们大家都喜欢吃又大又甜的果子,所以,我们可以想办法,去搬一些土壤让橘子适合生长啊。”

“搬运?”黄佩珊听了这话,笑了。

“亲家母真是聪明,只是,这种搬运的泥土能长久么?再则,就算泥土可以搬运,那么,空气呢?如果连空气都不适合她生长呢?你怎么办?”

黄佩珊的话让江夫人苏利哑口无言。

“所以,江夫人,我觉得还是不用想这么多办法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天生已经注定,何必白费苦心,到头来得到一样的结局,婚姻也一样,我们静知没上过高等大学,不是因为她成绩不优秀,而是当初,我们家孩子多,能维持一家生计的,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破书店,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只因我当时考虑到二丫静娜,所以,硬是没让她去念,静知没有高学历,人也长得不够漂亮,年龄又一大把了,反观你们儿子江萧,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如今又是手握大权,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江夫人就知道黄佩珊会把话甩过来,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亲家母,你咋这样说,静知可比江萧优秀多了,我们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江夫人,你说笑了,静知怎么能与你家江萧比,生意就算做得再大,充其量也是一个做生意的,与你家儿子相比,难登大雅之堂,有权不就有钱么,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不,亲家母……你这话错了,我与老江都很喜欢静知,静知很能­干­,如果你介意以前我对她的态度,我在这儿向你陪过不是,亲家母,你不能狠心让她们一家分开,你看,糖糖与宝仔多乖的一对儿女,你忍心让她们无法享受到该有的天伦之乐。”

苏利着急之余,结结巴巴劝解。

然而,黄佩珊道不动容。

“我那有分开她们,江萧想儿子,可以去我们家看望她们,我们又没说要拦着。”

见黄佩珊态度如此强硬,毫无挽回的余地,苏利的脸渐渐一寸寸地变白。

将脸转向一直闷声不响,一句话不说的静知。

“知知,这难道也是你的意思?”

难道她真铁了心与萧儿分开,不在乎一双儿女缺了母爱,或者少了父爱。

“江夫人,不好意思,我父亲不再了,我母亲的话我不能不听。”

静知语毕,耸了耸肩起身向楼上走去,她要去看看江萧三父子,而两个老太太,就让她们慢慢扯吧。

刚才,她之所不走,是怕苏利欺负老妈,如今,见老妈绝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心情愉悦地果断闪人。

笑话,江夫人未免把她与江萧的婚姻想得太简单,以前,她不要两个孩子,一味站在香雪欣那一边,现在,她又要死皮赖脸地想把孩子接进门,孩子又不是皮球,能让她踢来踢去。

这口气,相信老妈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一直就呕在心口,吞不下去,而江夫人昔日对待老妈与自己的态度,或许会成为一根刺,永远难以下咽的一根刺。

刚拐上楼,迎头就碰上了柳恕,只见她身着雪白衣裙,仙风立骨,站在楼梯转角处一动不动,凝神听着,听闻脚步声,抬头,已经撞上了静知的视线,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惊觉太迟了,可能是因为听得太认真的原因吧。

“知知。”

“嗯,柳恕。”静知向楼下望了望,知道柳恕应该是听到了刚才楼上一番谈话。

“柳恕,大哥的腿好一点儿吧?”

对于江漠,虽然没多少感情,可是,静知知道,江漠是柳恕的命,这个女人,为了江漠可以连命都不要。

“噢,好多了,只是,医生说,这辈子他是不可能起来走路了。”说这话时,柳恕眼中浮现一缕淡淡的幽伤。

“不过,我不在乎,知知,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一辈子,我真的不在乎。”

静知抬手,将她散落于耳鬓边的秀发捋于耳朵旁。

这个女人,与她一样的出身,胆子那么小,可是,在这条感情道路上,却是意无反顾,不管多少人反对,不管江夫人对她的态度,不管母亲的埋怨,一直紧强地挺直脊背走下去,柳家与她家一样,都是市井小民,­阴­差阳错,她做了江家的媳­妇­,然而,江家媳­妇­不好当,以前的江夫人嘴脸刻薄,­性­格接近变态,也不知这么柔弱的肩膀承受过多少的风霜与艰辛。

在静知眼里,柳恕永远都是勇敢而乐观,积极向上的。

换作她,她不一定做得到,她虽然爱江漠,但是,她绝不会为了他丢掉一切,在感情方向,柳恕属于是冲动疯生型,而她则属于是沉稳内敛理智型。

“好,只要活得开心,就去做,我支持你。”

“谢谢。”在静知这儿,柳恕永远吸收的是正能量。

“柳恕,祝你幸福,玉儿太孤单,争取再为她生一下弟弟或者妹妹。”

柳恕听了她的话,脸红了,都是结过婚的人了,居然一听这种话会脸红,所以,可见柳恕有多单纯了,江漠以了一个宝。

“知知,你还是原谅江萧吧,这段时间,我看到也挺辛苦的,他又要上班,又要每天往你家跑,真的怪辛苦的。”

柳恕想到了她们的事,就开口向江萧向静知求情。

“我们的事再说吧。”静知吸了一口气,不想再与柳恕多谈,然后,拐向了卧室。

“我去看看孩子。”

“知知,你妈妈的话太­棒­了,听着真的很爽。”

身后飘了柳恕的声音,静知回首,冲着女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向来,这对妯娌都是同仇敌忾。

老妈的一翻话,让江夫人如吃了一只死苍蝇,如哽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哑巴吃黄莲。

不仅柳恕爽,她也爽死了。

走到卧室门口,她抬手叩响了房门,几秒钟门就迅速打开了,然后,两个小家伙就探出两个小脑袋,见是母亲上楼来了,不约而同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咪’,然后,两人迅速从静知身边钻走。

“喂,你们去哪儿?”静知追着跑了两步,后面一支胳膊横了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主没办法去追两个小家伙了。

“他们去哪儿?”抬起眼帘,与男人一双连子夜星辰都逊­色­的眼眸对上。

“喂,他们去哪儿?”见男人望着她若有所思,她­干­脆吼了起来。

“他们去找乐了呗,我们也找一点乐子去。”语毕,男人拽着她手臂往怀中一带,几个大步便跨进了卧室,‘哐当’,知知后面的门板应声合上。

然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也被他抵到了门板上。

浓烈男­性­气息包围了她,还是她熟悉的淡淡薄荷清香味,还夹杂着淡淡刮胡水的味道。

“放开……”

‘我’字还没有说出来,她的­唇­已经被人吻住,钻处鼻腔的薄荷清香味更浓更烈,五指收握成拳,她捶打着他厚实的肩膀,然而,男人大掌轻松一捏,就成功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不灰吹费之力将她手臂反剪在后,秀发因他的动作而在静知脸前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番外17

‘我’字还没有说出来,她的­唇­已经被人吻住,钻入鼻腔的薄荷清香味更浓更烈,五指收握成拳,她捶打着他厚实的肩膀,然而,男人大掌轻松一捏,就成功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不灰吹费之力将她手臂反剪在后,秀发因他的动作而在静知脸前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将她抵到门板上,大掌执起她的一双玉手,高举过头顶,然后,俯下头,细细密密的吻她额角开始,湿濡的吻慢慢从眉心渐渐滑下。

“唔,唔……”静知仰起脖子,挣扎着,然而,感觉软弱无力,全身软得像一摊棉水,嗅闻着淡淡薄荷水的清香,忽然,静知心中有一种感觉,其实,她也非常想念这个男人,想了好多年,好多年,由于多年前他对她的伤害,保为了香雪欣的儿子,他站在雪地里,­阴­冷地将一纸离婚协议书砸到她头顶上。

多少年过去了,她仍然无法忘记,在雪地里,他残酷冷极的话语。

“已经找好了下一家,想离婚,我成全你。”

虽然终于如愿以偿与他离婚,离开了江家那个牢笼,可是,江萧的误会与残酷的话,当时让她感觉比满天飞降的雪花还要冰冷。

他的出现,昔日,他对她的好,对比着他的无情与冷酷,让她感觉,他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场冰雨,从他身上,她吸取了太多的教训。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不敢轻易再谈爱字。

是的,在静知看来,不爱便不会受伤,男女情事,谁先爱上,就彻底输了整个人生,死里逃生后,她看淡了一切,跑去了香港,在香港几年血雨腥风中,她学会有一双冷淡的双眼看待人生,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汤斯翰就是江萧,她也并不打算与他复合。

也许在她心里,她始终认为自己与江萧不适合在一起,如果适合,她们之间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死了这么多的人,父亲,弟弟,还有子旋,这无娄和的生命横隔在她们之间。

她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察觉到了她的改变,他也停下了动作,撑起头,与她深情对视,发丝从他眼角落下,扫刷到了她的肌肤上,让细­嫩­的肌肤痒痒的,这种痒痒的感觉直达心底,让她内心划过一阵轻微的战粟。

她很想拒绝这个男人,因为,她们的身份,她们的背景,不允许她们在一起,但是,她张了张­唇­,终是无法说出一句狠心的话来。

只为,在她心灵深处,永远都有男人一方特殊的位置。

毕竟,他是宝仔与糖糖的亲生父亲,曾是她林静知倾心爱慕过的男人。

“知知……”他呼唤着她的薄­唇­再次贴了上来。

纠缠着她,他说:“我好想你,想得浑身发疼。”

静知不想迎视着他对幽黑如星空深邃一般的双眸,闭上了双眼,听着他的表白,她的心,犹如一湾湖潭的杂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

心,随着他深入的动作而滚烫,如烧开到一百度摄氏度的开水,沸腾的让她浑身血液仿若倒流。

幽幽叹息一声,这一刻,在与江萧深情相缠的一刻,她不得不正视自己深藏于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刻骨思念,爱,之于他,一旦染上便食髓知味,爱,之于她,一旦遇上,便再难全身而退。

在心里交战一番,终于,静知不再挣扎,缓缓地回应着……

女人手动作让江萧四肢百胲里充刹那间充满了绝世的狂喜,仿若看到了一平线上升起的千万个太阳,将他黑暗的世界照亮。

十指松开,女人的双手从墙角滑落,摸到了他刚硬的五官,熟悉的味道在鼻冀间缭绕。

女人不同往常的反应,让江萧感觉即惊且喜,不顾一切勇往直前,这一刻,让他感觉,为了能拥有她,哪怕明知会粉身碎骨,会跌入万丈深渊,哪怕背叛全世界,他也甘之如饴。

就在她们正在在战之时,门外响彻的紧促敲门声。

“有人。”她喘着粗气,闪耀着点点激动的黑白分眸子凝向了房门口。

“别管他。”男人埋于她的胸间,享受着她美好的滋味。

外面传来了脆生生的孩童声音:“妈咪,爹地,我们回来了。”

听到儿子女儿的声音,静知惊若寒蝉,一把将江萧推开,动作迅速地随便捞了一床被裹着身子跑向了浴室。

江萧望着那道被门板隔绝的狼狈身影,暗忖孩子们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能得到她的回应,从刚才的表现看来,他追妻之路已经成功到一半了,不过,意犹未尽啊,都是当妈的人了,还那么清纯,听到孩子的声音就如一只惊弓之鸟。

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整理了仪容,镀步到房门口,伸手转动了门柄。

门刚拉开,两个小家伙就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小佣人阿菊。

“爹地,我们去隔壁琴房练了琴。”

“爹地,糖糖的琴弹得好差。”

“哪有?爹地。”糖糖见哥哥在老爸面前这样诽谤自己,气得不得了。

用小身子将老哥挤开,她一个人霸着老爸的怀抱,小手紧紧地抓着老爸的衣领子:“爹地,我弹了四首,这四首都是钢琴老师一直夸赞我弹得好,宝仔刚才弹琴不专心。”

两兄妹为了争宠,而相互攻击。

江萧望着一双儿女,笑得合不拢嘴,张开双臂,将一双争吵的儿女拥进了怀。

“少爷,我下去做饭。”

“嗯。”江萧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阿菊下楼去了。

江萧把一双儿女拉进了屋子,糖糖首先叫了起来:“爹地,这床单咋这么皱啊?”

江萧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这才发现刚才激烈的战况还未来得及掩饰,现在可好,被女儿抓了一个现形。

“是啊,老爸,咋这么乱,好象千年梅菜­干­一样。”

宝仔挣脱他的怀抱,几步跑上前,将皱乱的床单用小手抚平。

“噢,你妈咪刚才闹腰疼,我给她按摩。”

面对两个孩子的质问,江萧脸不红,气不喘地找了一个好理由。

“是吗?”两个孩子闪动着一双明眸,有些狐疑地应着。

“我也腰疼,爹地帮我揉一揉。”糖糖说着,小身子就爬上了床,还指着自己小腰杆儿,对父亲要求。

“我也疼。”宝仔也躺到了妹妹身边,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父亲,从小到大,只要妹妹要争的,他宝仔一样要争。

“喂,我先说,我是小的,你比我大,是我哥哥,你应该让着我。”

宝仔正想反驳,没想到,老爸出声儿了。

“对,宝仔,妹妹小,先让妹妹来。来吧,宝贝儿,爸爸魔爪来了。”

江萧大掌伸向了女儿的小腰,搔得糖糖钻入他怀里格格乱笑,宝仔也加入他们打闹的队伍里,三个人在床上玩成了一团。

静知洗了澡,重新穿上衣物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就是三父子在大床上嬉戏打闹的画面,不可否认,这是幅优美的要闹画卷,她从未看见过如此开心的江萧,眉与眼都充满了笑意,两个孩子对他依赖也深。

硬生生将这父子仨分开,她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

只为昔日的恩恩怨怨,可是,夹隔在她们之间的,是两个十分不融洽的家庭,江夫人苏利虽百般讨好她与母亲,是看在她如今的功成名就上。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商业斗争总是残酷的,万一哪一天,她的公司因经营不善而倒闭,那么,苏利的嘴脸能回到当初的无情么?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香雪欣归来,带着姚浩浩时,苏利当着她的面儿,指责她不会生养孩子,一口一个亲孙子地叫,比叫宝仔与糖糖可甜多了。

苏利是做给她看的,为了姚浩浩,她将自己赶出了江家大门。

还与香雪欣串通一气,逼死了她的第一孩子,当时,江萧与香雪欣在屋子里纠缠不清的时候,她大着肚子,身着黑暗之中,想象着里面火热的纠缠画面,捣着小口,那一刻,感觉有一种地崩地裂,世界被撕裂的感觉。

曾经,她是多么期待与江萧能够百头偕老,可是,江萧与香雪欣的过往,成了她心口上永远的一道殇。

所以,这些年来,在感情方面,她才总是小心冀冀。

因为,她不敢再冒险,毕竟,她已经不再年轻,输不起了。

江萧与儿女玩闹的时候,不经意间,眼尾就扫到了浴室门口的静知,他剥开了女儿围着他腰际的小手,撑起身,从床上一跃而起,身手如一只敏捷的野豹。

他麻利的动作,让糖溏与宝仔惊叫:“哇,爹地,你好­棒­,不愧是抓犯人的。”

“糖糖,你明天又得给你同学弦耀了。”

“是啊,怎么了?我们老爸本来就是很能­干­,很霸气的优秀检……官嘛。”

“错。”宝仔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纠正道。

“已经不是了,现在,老爸可是公安部部长了。”

“哇,哥哥,部长有多大?妈咪是总裁也,妈咪与老爸相比,哪个官大啊?”

“哪个官大?”小宝仔用手撑着头,双腿叠放,翘着二郎腿,爸爸与妈咪到底那一个官大?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去深思过,不过,从老爸宠溺她们,对妈咪言听计从的态度看来,应该是妈咪的官大吧。

江萧急忙从抽屈里找了一个吹风,冲着静知扬了手中的吹风,并扯­唇­一笑。

“知知,我给你吹头。”

他把忤在浴室门口发呆的静知拉到了椅子上,开始为了她吹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一股热热的风吹向她的头发,吹进了她的头皮,让她的心也感到暖烘烘的。

是的,从未有过一刻,她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年,她与江萧因为想光脱双方家长的逼婚,因彼此都是大龄剩女而签下了一纸契约,江萧毁了约,慢慢地,她也对他产生了感情,因为他的出现,让她忘记了深爱十几年的莫川,那时候,她们两个虽然住在一起,但,白天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因为工作太忙,两人都是晚上偶尔能得以相见,他整天忙首于公文,更没时间做做顿饭给她吃,或者是替她吹头发这种小事。

后来,她们领了结婚证,辞去了娱乐圈的工作,她搬进了江家,那是她人生当中,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女人啊,要自强自立,千万不要有嫁入豪门,享受富足生想法。要不然,你会一辈子在夫家抬不起头。

当年,她搬进了江家,不到几个月,香雪欣就带着姚浩浩找上了门。

然后,她与他就产生了隔阂……

一眨眼,整整四年过去了,四年的岁月如弹指一灰间!由于心里倍感温馨,所以,她缓缓地阖上了眼帘!

“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吧!”

“为什么?”

“因为,我缺一个老婆。”

他的长指解着她的领扣,她急切地狂喊:“江萧,住手。”

“我住手了,你怎么替江家传宗按代,我妈可等不急了……”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的她们多么有趣……

番外18 江萧怎么了?

江萧替静知吹­干­了头发,收起了吹风机。

“谢谢,你也去洗洗吧!”静知瞥了一眼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轻轻声地催促。

“嗯!”轻应着声儿,江萧迈步走向了浴室。

“宝贝们,过来,妈咪给你们讲故事。”静知从沙发椅子上起身,走向了大床,一把将糖糖抱了起来,宝仔也跳到她怀里,因为,妈咪讲的故事很­精­彩!她们都喜欢听。

“这次讲什么?”

两个宝贝眨着眼睛询问。

“美人鱼的故事。”

“这个故事好听,妈咪快讲。”

静知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地讲述:“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大海里住着一条小鱼……”

浴室里,江萧脱去了衣衫,拧开了花洒,花洒里的水狂倾而下,从他头顶笔直浇下……

水温很合适,抬手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猛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片漆黑,让他险些跌倒,要不是他反应敏捷迅速抓住墙壁的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眩晕感了,这眩晕来得匆忙也去得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暗忖,等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洗完澡,整理了着装出去的时候,正听到知知在给俩个小宝贝讲美人鱼的故事。

“小鱼感觉尾巴处如刀割了一般疼痛,可是,小鱼想,自己不能放弃,它必须要游岸边看一看……”

江萧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望着床上的呣子仨,温馨的画面让他心头涌起一阵暖烘烘的感觉。

视线渐渐变得迷茫,眩晕再次袭来,尽管身子非常不舒服,可是,能够与知知呣子仨呆在一起,他感觉这时间是多么难能可贵,所以,他不能能倒下。

走到床畔,张开双臂,一把将呣子仨紧紧地拥在怀里,为了她们,他江萧死也值得。

静知丝毫没有受他影响,仍然给怀里的两个孩子讲着故事。

弧度漂亮的下颌骨抵在女人柔软的肩头,吸嗅着她淡淡头发散发出来的沐浴露香味。

眼前再次呈现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来势汹汹的黑暗,似乎要将他整个吞噬。

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手腕……

“啊!”

耳边响彻了知知的尖叫声,然后,女人低斥的声音袭入耳。

“江萧,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拧断我的手腕吗?”

“噢!”他后知后觉地轻应了声,微微放开她的手,然后,他在她们身边坐了下来。

不想让呣子仨发现自己的异样,他睑了眼眸,低下了头。

静静地等待着不适过去。

这次不适延续的时间很长,所以,他在床上坐了许久,直至静知准备把两个宝贝带下楼才稍微好了一点。

“江萧,明天她们要上学,不能让她们玩太久,我先带她们回去了。”

江萧努力睁开了双眼,抬起头,免强挤出一抹笑容:“我送你们回去。”

“我看你好像很疲倦,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打的就可以。”她是被江萧硬从公司接过来的,自然没有开车来。

“还是我送你们吧!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

说着,江萧已经从床上拿起了车钥匙。

“宝仔,糖糖,记得想爷爷啊!”由于今晚是江政勋的生日,再加上两个宝贝过来,所以,江家一家人都还没有休息,宝仔可是江家唯一的男孩子,是唯一继续江家香火的人,所以,平时又很少呆在他们身边,江政勋自然是爱不释手。

苏利见老公笼络人心,不甘示弱,赶紧迎了过来,从江政勋怀中夺过宝仔,抱着一个劲儿猛亲,宝贝孙子地叫过不停。

“­奶­­奶­,你口水都流了我一脸儿。”

“噢噢噢,我会注意,会不意的。”苏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是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们要走了,你别抱得这么紧。”宝仔剥开了她的手,从她怀里跳到地面,拉着妹妹的手奔向了门口。

望着两个小家伙绝情的背影,苏利与江政勋心头涌起一阵不舒服的失落感,是呵,两个孩子从出生,与她们见面的次数用指头都能数过来,虽然说有血缘关系,但是,没带的孩子自然是不亲的。

“亲家母,随时过来玩哈。”

“亲家母,亲戚要多走动走动才会亲。”

江政勋夫妻挥着手,冲着跑向门口,急急忙忙去追两个孩子的黄佩珊高喊。

“嗯,你们也常过来玩,我先走了。”

……

十五分钟后,江萧把她们送回了家,黄佩珊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属咐着江萧:“回家开慢一点。”

“知道,妈。”发动的车子的时候,江萧冲着丈母娘的背影说了一句:“妈,静知那儿,还望你帮我美言几句。”

“嗯。”黄佩珊转身,部着他挥了挥手,其实,黄佩珊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女婿,主要是不喜欢他那个视利的老妈,不过,从今晚的态度看来,他老妈的改变不少,至少,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深怕那儿惹她不高兴了。

但,现在,静知还没与江萧复婚,如果真复婚了,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

望着远去的车身,黄佩珊走上了楼,与阿菊一起帮两个孩子洗了澡,哄睡两个孩子,见书房里还亮着灯,知道女儿还在处理公事,所以,她绕向了书房,推门而入。

“妈,你有事?”静知头也不抬便知道是母亲进来了,因为,阿菊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她的。

“知知,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我有分寸了,妈。”静知终于合上了文件夹,伸了伸懒腰,她对母亲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真是知母莫如女,黄佩珊脸上露出了笑容。

“知知,我觉得江萧对你是真心的,你离开这么多年,他一直也未去找其它的女人,当年,他与香雪欣的事就是一个误会,现在,苏利对我们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应该给宝仔与糖糖一个健全的家庭。”

料想母亲会说这番话,是然,她猜得一点也不错。

老妈这­性­格,只要一给她一点好处,她的心就会动摇,再说,刚才,在楼下,江萧定不知道给她说了什么呢。

“妈,我与江萧分开的这么些年,我觉得过得很踏实,而我与他之间,有许多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了。”

“知知,有什么不可以逆转的?”

“妈,父亲,弟弟,这些全都是因为我而死。”

提到林郁之与林静虎的死,黄佩珊的眼神变得黯淡。

“知知,那也不能全部怪你。”

“不怪我,怪谁?妈,很多时候,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我与江萧在一起的话,不会遭香雪欣记恨,她也不会与沈雨蓉一起设计陷害我们家,放了那一把火,让我们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虽然,那些坏人最终全没好报,但是,罪亏祸首是我与江萧啊,这道坎我过不去,每一次,只要一想到是因为我害死了父亲,我就恨不得拿把刀杀了我自己。”这是静知藏在心底好久的话,终于向人倾诉出来,心里仍然还是十分沉重。

沉默良久,黄佩珊幽幽又道:“是你父亲命苦,与静虎看不到你今日的成功,也不福气享受今天的幸福。”

“所以,我无法原谅江萧。”

“知知,那不是他的错,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无辜的。”

黄佩珊第一次明了理,不想女儿与幸福失去交臂。

“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他与香雪欣当年的纠葛,也是因为年少荒唐,那时,他根本没遇到你,知知,你不能把这些事都怪罪到江萧头上,你与他都不年轻了,没有多少的岁月好折腾了,而且,两个孩子真的需要父亲的关爱。”

“妈,你别说了,等我真正放开当年的一切再说吧。”

与其说,她不原谅江萧,还不如说,她不原谅的是自己,如果当年,她不是遇到了江萧,再扯上了沈雨蓉与香雪欣两个贱人,那么,她的父亲与弟弟也不会死,虽然今天她拥有了上亿的财富,可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两条至亲血脉之人的命。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平平凡凡,不要巨额的财富与权利,与父亲母亲,静虎,还有静娜,一家人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

多么温馨的美好画面,只可惜,这一切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家破人亡的代价换来了她今日的成功,虽然,她现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风云人物,但是,在她心灵深处,永远有太多的负疚与沉重。

见女儿如此固执,黄佩珊吸了一口气,又劝解道:“苏利是视利嘴脸不错,不过,每一次,在与她争执斗嘴的时候,我也有错,知知,现在的你,已经扬眉吐气,为我们林家争了光,添了彩,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兴慰的,许多以前看不起咱们,无论是亲戚,还是邻居,现在,她们已经再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你,看待我,看待我们林家,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做到了,我你为骄傲,我想你父亲也会以你为骄傲,如果仅仅因为过去的事,让你与江萧无法走到一起,看不到你们一家团圆,你父亲在泉下也不会安心,知知,你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

爸,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我真的中以原谅江萧,原谅这一切吗?

静知显得了深深的沉思中……

番外19

爸,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我真的可以原谅江萧,原谅这一切吗?

静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江萧走出京都第一豪华医院大门,阳光笔直地打­射­到他身上,他的眼睛无法适应炙烈的阳光,自禁地眯起。

太阳好大,阳光好烈,望着对面人来人往的马路,视线定在了一株树荫下一对正在热吻的男女人身上,男人身着一件普通款式的西装,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凉衣裙,从着装看就知道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虽然没有富足的生活,可是,却能够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她们脸上蔓延的幸福瞬间迷昏了江萧的眼眸。

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叹年轻真好,男孩与女孩的脸孔,青春勃发,朝气逢勃,让他羡慕,更是让他嫉妒。

低下头,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把药粒倒在掌心,仰头,将药丸塞进嘴里,咀嚼,即刻,苦涩的滋味在他­唇­齿间弥漫,吞下喉间灼烈的苦汗,将瓶子盖好重瓣放到了衣袋中。

然后,迈开了步伐,笔直沿着一条漫长的路而行走,阳光在他脚边拖下一道又一道长长的光影。

身影孤寂而落寞,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回了江家,刚跨进家门,柳恕就疾步向他迎了过来,喜孜孜地道:“江萧,静知的妈打电话过来,她说静知同意与你复婚了。”

这对于江家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柳恕听闻这件事,乐坏了,一直就在等着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江萧。

大家都以为江萧会高兴的不知所措,会高兴的当场就在客厅里跳起来。

可是没有,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是么?”

“江萧,你没听清楚吗?静知同意再次嫁你了,你是不是乐坏了,所以,才这么淡定。”

柳恕再次把话说了一遍,她估计江萧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所以,才地有这种地所谓的表情。

“我听清楚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先上楼了。”

说着,江萧转身向楼上走去,苏利望着他抽身离开的冷漠身形,对儿恕道:“别理他,他心里乐着呢,就算他能舍得了那对宝贝孙儿,我也舍不得,柳恕,过来,跟妈一起挑一挑黄道吉日,几年前,江萧与静知是私自结婚的,只是领了证,这一次,我们得为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静知风风光光进门,我可不想再让她受委屈。”

“嗯,好,好,好。”让静知重进江家,一直是柳恕巴望的事儿。

连声说了好个好字,柳恕抚着婆婆走到了沙发椅子上,余妈已经兴高彩烈地拿了一本挑选日子的黄历过来,双手恭敬地递到夫人手上。

江夫人翻着黄历,认真仔细地查找着,食指点到了一个数字上,八,这是一个黄道吉日。

“柳恕,就定在这个日子,本月18号,这是一个黄道吉日,18是个吉利的数字,柳恕,一切事宜就全部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妈失望。”

越快越好,苏利不想夜长梦多,静知终于同意与儿子复婚,她想速战速决,免得静知又生变,办了这次婚礼,她也了却与老江的一桩心事。

“好,妈,你放心,我保证会办一场盛世婚礼,让静知风风光光进江家大门。”

柳恕兴高彩烈,拍着胸脯保证,好似要当新娘子的是她一样。

……

静知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公文,忽然间,电话玲声在耳边回荡,然后,拿起手机,她掐下了通话键。

“喂,请问找谁?”因为,她刚才瞟了一眼,感觉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非常陌生。

“你猜我是谁?静知。”

静知沉思了几秒吐出:“柳恕,是你吗?”

“哎哟,想与你幽默一下都不行,这么早就猜出来了,是我,知知,你想喜欢样的婚纱?还有,你与江萧决定一个日子,你们几时有空,我好与影楼联系一下,你喜欢的婚纱款式与颜­色­,最好自己去挑,我怕自己的品味不符合你的,毕竟是你的大婚,妈说一切事宜交给我,可是,这事我不能替你做主啊。”

叽里呱啦一大堆,静知的思绪停在了重要的几个字眼上,挑婚纱,去影楼?

秀气的眉头拧起:“柳恕,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她不需要拍什么婚纱照,不需要什么婚纱,对于柳恕的一番话,静知简直就是云里雾里。

“不是。”听静知这样反问,柳恕也有些吃惊。

沉默了半天,她才幽幽地说:“静知,今天早晨,黄阿姨打电话过来,说你同意与江萧复婚了,可把妈乐坏了,她就赶紧让我去准备你与江萧的婚事啊。”

“等等,我妈打电话给你们说的,我同意复婚了?”

“是。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没有。”静知心里气愤死了,在心里暗自埋怨老妈的不是,她几答应与江萧复婚了,只是同意考虑看看。

想不到老妈给她来这么一手。

“知知,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啊?”

柳恕在另外一头还不死心地追问。

“随便,柳恕,我这儿很忙,先挂了。”

说完,果然就传来了‘嘟嘟嘟’忙音,妈呀,这随便最不好整啊。

“知知,知知。”柳恕在另外一头急起来,可是,电话彼端的人再也听不到她的喊声了。

静知挂了电话,给老妈打去了电话,可是,老妈的电话居然关机。

这下,静知火了,丢下手边的工作直接驱车回家。

回去的时候,黄佩珊正在厨房里教阿菊煲汤,见女儿回来,笑着脸迎过去。

“知知,今天咋这么早就下班了?”

“妈,你的电话给苏利,说我同意与江萧复婚?”

“嗯。”黄佩珊大方地承认,见女儿怒气冲冲,她端也了母亲的架子。

“昨天晚上,你不是同意了么?”

“我只同意考虑,妈,你跟着捣什么乱啊,现在,江家在准备婚事了,你说,怎么办吧?”

静知没好气地坐到了椅子上,真被老妈给气死了,她不搅得天下大乱是不会甘心的。

“怎么办?凉拌,知知,你今年多大了?”黄佩珊把汤勺递给了阿菊,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指着女儿的鼻子说出答案:“三十好几了,还带着两个孩子,就算你有数不尽的钱财,但是,两个孩子需要一个温暖的家,现在的男人有几个可靠的,女人总有成家立业,就算外面的男人喜欢你,也绝不是喜欢你的人,而是喜欢你的钱,知知,你醒醒吧,江萧是真的爱你,为了你,他清心寡欲地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如果那一天,我双眼一闭,两脚一蹬,我真担心你与两个孩子啊。”

这才是黄佩珊一直惧怕的,她不想就连是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也还看不到女儿幸福,至少,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女儿交给江萧,她才能闭目,才能毫无牵挂去另外一个国度找郁之与静虎团聚。

这番话静知从来都没听老妈说过,仔细想想,也不是全无道理。

“妈,我从来没想再找,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也一样。”

静知不会再去结婚,再去找男人,这辈子,江萧与莫川已经把她的心伤够了,所以,她对婚姻已经怕了。

“女儿,我知道你还爱着江萧,他对你的心也没变,即然,你们彼此相爱,就应该呆在一起,想想一双儿女吧,她们需要一个温暖而健全的家,不能再拖了,如果江家失去耐­性­,江萧筋皮力尽,放弃了与你的感情,重新再去找一个女人,假如你也有一段斩新的姻缘,到时候,吃苦的是两个孩子,她们夹在你们两个家庭之间,处境就变得十分尴尬,如果你爱一双儿女,你就答应了妈,与江萧复婚吧。”

黄佩珊已经观察江萧很久了,说句实在话,她一路看过来,她舍不得这个女婿。

静知找不到话来反驳母亲,毕竟,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母亲是一张铁嘴呀?

母亲的铁嘴与苏利的刻薄,两个老人真是有的一拼,所以,才会时常发生摩擦,是的,老妈说得对,以前,她们两个吵架的事,也不能全怪苏利,至少,一个巴掌拍不响,半斤八两吧!

“你不吱声儿,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见女儿仍然保持沉默,黄佩珊乐开了花,脸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她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利去。

跑进房间的时候,她不忘嘱咐女儿:“记得与江萧约一个时间,看你们哪天有空去试一下婚纱,你婆婆把日子决定了,本月18号。”

本月18号?静知望着老妈奔进房间的身影,暗笑这几个女人还真是神速。

当天晚上,她的电话给了江萧,约定见面地方不是咖啡屋,也不是浪漫琴声悠扬的西餐厅。

而是海浪拍击,潮声不断的海边。

静知身着一件灰­色­风衣,伫立在海边,海风撩起她的衣摆及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

她的眸光定定地落在男人的脸孔上,她说:“江萧,如果想要让我再次嫁给你,你就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男人毫不犹豫答出。

番外20

她的眸光定定地落在男人的脸孔上,她说:“江萧,如果想要让我再次嫁给你,你就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男人毫不犹豫答出。

静知深深地凝望着他,红­唇­吐出一句:“找到浩浩。”

闻言,江萧的眸子瞬间黯淡,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痕。果然,她心里永远都放不下他,与其说让他去找浩浩,不如说让他去莫川。

他想发火,想冲着她狂喊,想摇醒她,问她一句:林静知,你心心念念的永远是莫川,在你心里,我江萧到底算什么?“

跟在她ρi股后面跑了这么多年,从Y市追到香港,又从香港追回Y市,这么多年了,他也累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他江萧也会有疲累不堪的时候。

他自问,对于这段情他已经尽力了。

”江萧,不要误会。“静知当然看到了江萧眸底黯淡光芒。

出口解释。

”江萧,真的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放心浩浩而已,姚庭轩与香雪欣虽然罪不可赦,但是,浩浩毕竟是无辜的,而且,敖雪莲又曾经那样折磨过他,他心理一直有­阴­影……“

”他在莫川身边,莫川会好好照顾他的。“

”可是,莫川也是一个病人,你也知道……“

她急切的话语,着急的模样彻底将江萧惹怒,压抑多时的怒气狂倾而出。

”够了,林静知,如果你这么在乎莫川,我不会逼你复婚。“

莫川虽然是一个病人,失去了双腿,可是,他又数不尽财富与金钱,他身边还有忠心耿耿的阿飞,这个女人一定要这样伤他么?

如此念念不忘一个男人,这到底说明什么?

她曾婉转地告诉过他,她爱他,然而,现在,当他亲口听到她的要求,并且是作为与他交换复婚的条件,成然是为了莫川,江萧心中的憋屈很难用笔墨来形容。

”不……不是。“

见江萧发怒,静知反到沉默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她不知道想说什么,脑子里一团乱,这么多年来,江萧很少冲她发火,除了他失去记忆时,还是汤斯翰时冲她发过火,其余的时候,他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也不知道江萧到底怎么了?

望着江萧满脸的疲惫,静知满脸怔然。

”如果你从未爱过我,就不用去试婚纱了。“

”可是,柳恕说,请贴已经发了。“听江萧想取消她们的婚礼,静知心里没来由一慌,到底在慌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对于江萧疲惫的表情,她心里涌起了一缕前所未有的害怕。

”只要你不同意,这些事我会处理。“江萧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掀­唇­吐出冷冷的话语。

”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他真的是累了,不止身累,心也累,转身,大踏步离开。

静知伫在原地,江萧高大冷峻的身形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从此就要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刚才,他对出口的话是如此决绝。

她以为自己出口要求他去寻找浩浩,原本以为,他会欢天喜地无条件接受,没想到,他居然皱着眉宇对她说:”林静知,如果你从未爱过我,就不用去试婚纱了。“

不用去试婚纱,代表着她与他复婚典礼取消了。

从此后,他与她就是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了么?

静知情不自禁抬起手臂,似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手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凉嗖嗖,空空如也的感觉让她整个人蓦然一震。

闭上双眼,入耳的是潮水漫过来的哗哗声,用手捂住了心口,她的心在说话,静静聆听片刻,它好像在说:”山川没有了河流,会­干­枯,可是,事实上,山川没有了河流却仍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了河流,山川没有­干­涸,现在,没有了江萧,她还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么?“

想着他就这样离开,想着她们恢复到原有的最初。

五指不自禁地捏握成拳,指甲划破了她的掌心,可是,一点都不痛。

几年来,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林静知,给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可好?“

”为什么?“是她惊讶的声音。

”因为,我缺一个老婆。“

多狂肆霸道的话语。他缺了一个老婆,而她也需要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所以,他们领了证,结了婚。

”知知,我妈想抱孙子了,所以,我们得努力造人才是。“

”去,你妈想抱孙,与我有啥关系?“

……

……

……

过去的所有全部绕上心头,静知的一颗心刹那揪紧。

从她们平淡不失温馨的婚姻生活,到第一个孩子的离开,再到后面江萧怒极掳她到日本富士山,一幕又一幕如过往一样从静知脑海里划过,回忆这一切,静知这才惊觉。

原来,把江家与姚家关系恶化的罪亏祸首就是自己。

如果当年她没有答应姚君辰的求婚,没有与姚君辰举行那场盛世婚礼,江萧不会发疯将她掳走,将江家与姚家的关系走向了陌路,最终,姚家愤怒地将江政员拉下了台,如果不是这样,江萧也不会埋线辛苦这么多年,最终将姚庭轩几父子一网打尽。

如今,姚君辰郁郁寡欢而死,姚家几乎是家破人亡,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姚君辰而已,而且,姚君辰宁死前,也把唯一的侄子托付给了她,让她好好照顾浩浩,然而,现在,她辜负了姚君辰的托付,可是,江萧似乎是误会了她。

缓缓睁开双眼,她迈开了步伐,匆匆跑向前,张开双臂,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绝决离开的男人。

”不要走。“下巴抵到男人宽阔的后背上。

男人停下步伐,因女的动作浑身一震。

”不要走,不要走。“

听到知知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江萧一颗心拧得更紧,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她,似想要望进她灵魂深处。

一切无须多言语,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把情与爱挂在嘴边的人,他也不再逼她。

抿着薄­唇­,一把将她狠狠地搂进怀中。

海风吹拂而来,撩起了他的风衣衣摆,她的长发飘逸而起,与他的风衣纠缠在一起。

海风中,他们紧紧地相拥,他抱是那么紧,紧到狠不得深入骨髓里,想与她深深融为一体,天堂与地狱,他们一起并肩而行。

”我同意复婚,求你,别离开我。“

哪怕她拥有了数不尽财富,如今,已是身居高位,从拥商业一壁江山的女强人,可是,心灵深处,她永远是枯寂的,其实,她一直都在期盼,只是,她的心一直容不下苏利,自尊心极强的她始终忘不掉苏利昔日联合香雪欣其欺负她的画面。

可是,仔细想想,那些根本不是江萧的错。

在江萧绝决要离开她的时候,她才觉悟一个事实,她爱他,她爱江萧,她不能没有江萧。

”江萧,我爱你,真的爱你,我对莫川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多年前,从她遇到江萧,在江萧毫无预警闯进她的枯寂生命开始,她与莫川就已经彻底地成为了过去。

江萧捧起了她的脸蛋,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绝美的玉容。

他的心,犹如海水在波浪壮阔,是的,听到这番久违的话,不激动是假的,可是……

老天真是爱给他开玩笑啊!

捧着她的脸蛋,俯下头,辗转地吻着她的­唇­,舌描绘着她的­唇­型,他的吻不含一丝的欲念。

第一次,在经过了无数劫难后,静知终于敞开了心扉!

接纳了江萧。

那天下午,她们去拍了结婚照,就象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男女,照相的过程里,摄影师一直在提醒她们:”挨近一点,亲昵一点,这样才能拍出永恒珍贵的照片。“

”吻一下,吻深一点嘛。“摄影师不停地提醒着,可是,一对大龄夫­妇­在人前秀恩爱总感觉有些别扭,不似现在的九零后放得开。

毕竟,两个在Y市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众人物。

江萧转了头,极薄的­唇­印上她的,然后,摄影师眼疾手快,留下了永恒浪漫的瞬间。

拍完结婚照,江萧陪着静知去了一间咖啡屋,那是她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咖啡屋。

江萧选了同一个位置的桌子,店面虽然经过了改修,可是,大概轮廓还在。

”先生,小姐,需要点一些什么?“服务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清纯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暑假打工的高中生。

江萧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递单子过来。

”两杯蓝山,不加糖。“

”好。请稍等。“服务生转身而去,江萧愣愣地望着不远处那个空空的桌位。

他说:”知知,记得那张桌子么?“

静知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蓝山咖啡端上来了,江萧搅着勺子,轻呷了一口,这才缓缓道出:”其实,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这里。“

静知并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表示费解。

江萧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薄­唇­吐出:”黄金档时间八点,那一天,这里的生意很火爆,你与吴先生在相亲。“

闻言,静知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那是她的第N次相亲,那个吴先生满口黑不溜秋的黄牙,抠门的很,用完餐,只喝白开水,连荼钱都舍不得出,还在她面前假装清高,说他如果不娶她,她就没人要。

番外21

闻言,静知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那是她的第N次相亲,那个吴先生满口黑不溜秋的黄牙,抠门的很,用完餐,只喝白开水,连荼钱都舍不得出,还在她面前假装清高,说他如果不娶她,她就没人要。

当时,她说她们不适合,吴先生相亲不成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以为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就你这长相,能找到比我好的,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即时,她火冒三丈,将手上的荼杯甩出,冷冷地回击:“吴先生,那你可等着了,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我这辈子还真不嫁了。”

那时,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是想气一气其貌不扬的吴先生……

可是,江萧那时在这间店里吗?

静知挑眉表示对他的话质疑或者费解。

江萧扯­唇­一笑,眸光深邃,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当时,他就坐在这张桌子旁边喝着咖啡,就在前一天,他也正受着老妈相亲的威逼,就在前一天,他还与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相了亲。

而当天,他才刚揭开了一个满嘴谎话,以相亲为借口,四处行骗女人的真面目,女人恼怒而去,他就坐在那里径自喝着咖啡,然后,就看到了静知与那个男人可笑的相亲场面,可谓,同病相怜。

同是大龄,同样受着父母的困扰,家长的威逼,让他们两个大龄青年因为相亲而相遇,走到了一起。

“那天,我就在这儿。”江萧手指点在了桌子的中央,往事历历在目,思绪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

静知的眸光在两张桌子边来回游移,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江萧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看着她与吴先生可笑的相亲画面。

原来,在警察局不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喝完了咖啡,要了一盘点心,用完后,江萧去收银台结账,恰在这时,有几抹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人秃着顶,腆着一个肚子,年纪大约四十左右,大掌牵着一双儿女,身后跟着一位平凡的­妇­女,女人穿着很朴素,长相也极一般,如果经过一翻打扮,或许会好一些,不过,一眼望过去,这一家子人一看就是极普通平凡的家庭,女人很瘦,排骨身架,头发随便往脑后一扎,脸­色­有白,白中透着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男人拉着双儿女进屋,很不耐烦地冲着后面的女人喊了一句:“快点,要死不活,你能不能做事利索点。”

小男孩回头望了一眼营养不良的女人,皱着眉头,冲着父亲喊了一句:“爸爸,别骂妈妈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闭嘴。”儿子替妻子说情,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甩开了儿子的手,将女儿抱进了怀,不管众人向她们一家子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

扯着大嗓门儿怒骂:“就你妈这破药罐子,我没有与她离婚,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哼。”

静知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那儿听到过。

可是,搜寻了一下,又记不起曾经在那儿听过。

然后,她正欲起身走向收银台,没想到,小男孩被老爸推了一把,身体向她方向甩了过来,恰巧撞到了她的身体。差一点马她碰倒。

小男孩惊惧万分,急忙爬起来,低着头向她道歉。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你这臭死子,老子揍死你。”男人瞟了一眼衣着光鲜亮丽的静知,指着儿子破口大哭,可明明是他推了儿子一把才撞到静知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男人急忙向静知道着歉,抬头的刹那间,两人神情皆微微一愣。

静知看清楚了这张男人的脸孔,还有那一口乌七抹黑的黄牙,似乎更黑了。

吴先生,当年与她相亲,说她长得不正点,还没有这间店里服务员正点的男人,羞侮她错了他,就没人要的男人。

静知仔细地瞧着这个男人,头发已经稀疏,面­色­也有一些黯淡,啤酒肚出来了,似乎个子更矮了。

皮肤也变了不少,眼角有了些许的风霜,是被生活给折腾的吧。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见她久久不曾言语,吴先生的妻子跑了过来,急忙将儿子抱进了怀,因为,在她的眼中,静知就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上流社会的人,她们这种家世背景的惹不起,刚才儿子碰撞了人家,人家随便索要一点营养品补身之类的,就会要了她们全家人的命。

“没事。”低下头,静知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被吴先生视为药罐子的女人急忙伸手替她拍。

“不用。”被人当神一样供奉着,静知不习惯,更何况是当年与她相亲吴先生的老婆,从女人腊黄的脸­色­看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还不快向小姐道歉。”药罐子女人柔声低斥儿子。

“高贵的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儿子也很听话,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点着头不停地向静说着歉语。

“没事。”静知扯­唇­笑了笑,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温柔地问:“几岁了?”

难得遇见如此大度的高贵小姐,小男孩乖乖地回答:“六岁。”

“真乖。”静知打开了皮夹,从里面掏出了数张百元大钞,把钞票塞到了小男孩手中。

“给你买糖吃。”

那一刻,药罐子与小男孩惊呆了,整个人宛若木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们撞了人,人家不但不介意,反而还给她们钱,真是天掉大饼了。

吴先生也惊呆了,刚才他的心脏还一抽一抽的,因为,从女人全身的名牌,不凡的气质,他就觉得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如果人家硬要找她们的荐,他们是没有办法的。

“吴先生,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副老德­性­。”

静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笑着说。

吴先生愣在了当场,在他的印象中,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貌如天仙的女人啊。

付完钱的江萧走了过来,轻喊了一声:“静知,走了。”

“嗯。”静知的视线在两个孩子以及药罐子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将一张绿卡塞到了药罐子女人的手里。

“不,不能要,小姐,谢谢你的好意。”药罐子女人推拒,虽然她们很缺钱,可是,无功不受禄。

不能无缘无故接受人家的钱财。

她虽然念书不多,可是,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拿着吧,去大医院检查一下,看病要紧,自尊心值不了几个钱。”

说完,转过身,又对男人道:“吴先生,即然选择了,就得对人家负责,不为别的,看在你这双儿女面子上。”

这是一对婚姻不幸的男女,这是一对正在婚姻泥潭挣扎的男女,尤其是女人,从那张腊黄的脸颊上,静知看到了身为一个没钱治病,被老公嫌弃的女人,没有一点收入来源女人的悲哀。

典型的悲剧式人物,静知天生善良,看不得同胞受苦。

所以,刚听到了吴先生怒骂与责打孩子,她对这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谢谢,谢谢小姐。”

药罐子不断道着谢,可是吴先生却愣在了当场,望着这间咖啡屋,某些画面在自己脑海里回旋。

“林小姐,你在听我说吗?”

“这荼要钱吗?对不起,小姐,我们不喝荼,只喝白天水。”

“是瞧不起我吧。告诉你,这里面的服务员都长得比你正点,以为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错过了我,你能嫁出去,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这是他当年恼怒之时羞侮一个相亲女人的话。

那个女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老土的衣服,脸上还全是雀斑。

可是,轮廓却与眼前这个女人如出一辙,当时那个女人也是姓林,叫什么名字他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年,他相亲的女人太多了。

“你是林……小姐?”这项认知让吴先生变得结巴。

静知没有说完,迈步走出咖啡屋,望着女人绝美的身影,尤其是她身边的男人,一身名牌服式,雪白的西装笔挺的男人,与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真是荣幸。”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对她们说:“你们知道她是谁?”

“谁?”“御海王朝总裁,过几天就是她大婚之日,旁边的男人就是她老公,原来是Y市的优秀检察官,现在,好像已经升为财政部部长了。”

总裁?财政部部长?这些都是一枚枚红­色­的炸弹,吴先生惊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年被他嫌弃过的相亲女,那个老气横秋,以为大街上随便一抓也一大把的女人,居然会混到这种级别。

原来,当年她是隐藏了自己的美貌。

不是丑小鸭变了天鹅,他敢确定,当年与他相亲之时,她是隐藏了外貌,故意打扮成那种老气横秋的模样。

“我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这辈子,我还真不嫁了。”

当年,他羞侮她后,她恼怒拂袖而去,没想到,她果真找了比自己优秀千万倍的男人。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还是家世,他都与那个男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看看那双离去光鲜亮丽的男女背影,再望了望眼前的药罐子。

“真是龙配龙,凤配凤。”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下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只能在心里默念。

“你说什么?”药罐子不知道老公低咕着什么,凑上前轻问。

“没什么,走开。”吴先生火气有些旺,如果当年他能把握住林静知,现在可就吃喝不愁了,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能创下御海王朝成为一个女强人,那么,当年,他就不会用话去刺激,羞侮她。

只是,他又不孙悟空没有火星金睛。

关于御海王朝的报道他不是没看过,甚至还在报纸上看到那个女强人,林静知,只觉得有些眼熟,以为那个女强人与生活中自己认识的人撞了脸,没想到,会是多年前与自己相亲吵过一架的女人。

唉,早知道,他就忍一下脾气了,这不,错过了林静知,让他找了一个药罐子,没收入不说,还常年生着病,他一个人的工资除了养一家人,还得为她治病,这个女人完全成了他的累赘。

瞧人家林静知,过得多么风生水起。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江萧驾着黑­色­的小轿车,车子在驶过一个菜市场出入口时,踩下了刹车。

“江萧,怎么了?”静知不明所以地轻问,视线从窗口望了出去。

这个菜市场是当年老妈每天都要走两趟的地方。

“记得有一天早晨,天下着雨,你就是站在菜市场入口等待着什么人,雨中,你把一张百元大钞扔进了一位乞丐面前的碗中。”

江萧回忆着说,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清晨。

司机开车送他上班,他就是在这儿见到了静知,那是他第二次与她相遇。

静知想起来了,那是一个失去双腿的乞丐,她给了他一百元钱,当时回去还老妈责骂了一顿。

番外22

静知想起来了,那是一个失去双腿的乞丐,她给了他一百元钱,当时回去还老妈责骂了一顿。

那天,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她淋得像一个落汤­鸡­。

“这是我们第二次相遇?”

静知似乎忆经想到什么,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可是,她还是想起了一幕,好像在这个位置,她摔了一跤,然后,眼镜从脸上滑落,落到了一个旋涡里,溅起了太多的水珠,脏水把她身上的衣服全打湿了。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第二次见到你。”

望着她,­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痕。

“那天,你摔倒了,你在人前辛苦遮掩的身材在我眼前爆露。”

他在她胸口摸了一把,邪笑着,玩味轻挑的话语让静知想也不想就把手甩了过去。

可是,手还没触到他的脸,就被他稳稳地接住。

“江萧,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静知真气死了,没想到这厮居然坐在车子上,看到她当年摔倒的狼狈模样,当时,她还为没谁看到,捡起眼镜戴上,便直往家里冲,没想到,这匹­色­狼躲在暗处偷窥她呢。

“让子旋老公犯事,你是有预谋的?”现在,她真的怀疑这男人,当年是有心让子旋老公犯事,然后,逼她去营救,不得不与他签下一纸婚姻契约。

“你把我想得太复杂了,我没那样的居心。”他正事都办不完,那有闲功夫做这种事。

“王方毅犯事是意外,恰好,你闯进警察局被我看到,我只是利用了那场意外而已,那时,我缺一个老婆摆脱家里的逼婚,你也不是正受着妈的逼婚么?所以,当时那个情况是各取所需啊,不存在我逼不逼你的问题,只是,偶然相遇,各取所需,最后,假戏真做,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上苍安排你我的命运。”

江萧嘴角的笑意勾深:“静知,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在你弯下腰腰,向那个乞丐丢入一百块钱的时候,我心灵深处的震动,与我相亲的大多数女子都是极视利的女人,又清高的女人,与我长大的女­性­朋友更是不用说,她们因为从小家境优渥,一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根本不知民间疾苦,更不会有一颗怜悯芸芸众生的心,所以,当时,我看到你弯下腰去,我以为你会丢几块钱,至少,不超过五元,或者是十元,但是,你却丢下了一百元,一百元对你来说是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那个乞丐来说,可以当做是几天十来天,甚至是一个月的开销,你有一颗金子的心,善良的姑娘,而这种金子心在当今社会里已经不多了,同时,吸引我的还有一种因素,就是明明长得貌若天仙,为什么要把美貌隐去?你说,天底下有那个女人不爱美?女为悦己则容啊!”

别的女人整天想着办法,抓破脑汁让自己变得漂亮,而她却将姣好的容颜隐藏,当年,真是因为这一点吸引着他,所以,他才找她签下了一纸婚姻签约,他江萧很感谢那一天的相遇!

那一天,如果他迟一分种,或者早一分钟也不会遇上她,但,偏偏,他就是那个时候遇上了,第一次相遇并没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第二次,她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你说我们这辈子多有缘份。”江萧一把将她揽进怀,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

“放开。”静知不喜欢男人霸道的样子,所以,咬着牙怒斥。

“不松。”男人灿笑着伸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气息喷吐到她水­嫩­的脸蛋上。

“人前你是不可一世的女强人,‘御海王朝’里财大气粗的老总,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小女人。”

说着,江萧对准她的檀香小口狠狠,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撕扯着她的衣物,象一条敏捷的狼一样扑上去,车子即刻震动起来,然后,紧接着,车窗外有汽笛声响成一片,十分刺耳,静知伸腿想踢他,可是,他反应极快,迅速抓住了她的一双乱舞的手臂。

她们的姿势变得暖昧。

静知听着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汽笛声,心儿陡然漏掉了半拍,甚至车窗外,忽然就有一张放大的脸孔,是一个头发花白大妈,穿着缺了牙的嘴,笑盈盈地往里面看。

车窗是着着的,而且是变­色­玻璃,静知知道她什么也看不着,这种变­色­玻璃,里面看外面很清楚透彻,可是,外面看里面就很模糊,甚至根本是一片漆黑。

可是,她与江萧这种难堪的姿势,尽管没人看得到,但是,她做贼心虚,心儿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她与江萧都是公众脸,都是京都的名人,万人被人发现,被记者乱写一通就不太好了。

所以,她毫不留情,一个耳刮子就甩了过去,没想到,江萧再次稳稳地接住了她的手。

还把她的手放到了­唇­边亲吻……

外面的阿婆见车子不停地摇晃,却不见人吱声儿,笑容僵在了­唇­边,伸手开始不停地拍打着车窗。

“喂,里面的飞仔飞女,快把车开走,严重影响交通,有伤分化,那个单位的?”

静知会读­唇­语,吓得用力推开了江萧,坐起身,指着外面的阿婆对江萧道:“江萧,外面堵车了。”

江萧有些不耐地白了阿婆一眼,然后,撑起身,摇了车窗。

“喂,你们这种行为有伤风化,赶紧把车开走,办事儿也不看地点。”

阿婆碎碎骂了一句,转身闪人,江萧动手拉开了引挚,驾驶着黑­色­的小轿车,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疯狂驰出。

婚纱照拿回来,柳恕喜孜孜给了江政勋夫­妇­,夫­妇­俩望着手中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终于要一家团圆了,江萧与静知结了婚,一双孙儿女回到他们身边,就算是死也冥目了。

江家的所有佣人看了静知的婚纱照,都竖大拇指称赞二少­奶­­奶­天生丽质,这么多年了,皮肤还是那么水­嫩­。

‘御海王朝’总裁与江部长的婚礼设在了五星级香格里拉豪华大酒店。

因为两人都是名人,狗仔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大肆喧染,吹捧。

御海王朝霞老总经常做善事,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人,在这座城布是出了名的与人和善,心地善良。

所以,大家都十分期待她与江部长的婚礼。

婚礼花费了柳恕大约半个月之久,累得她腰酸背疼。

是夜,柳恕洗了澡穿着睡衣走出浴室,不断用手捶打着腰杆儿。

“柳恕,过来,我帮你按一按吧。”江漠坐在轮椅上,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自从他醒悟将柳恕接回来后,他们一直就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虽平淡,却温馨。

“不用了。”她才舍不得老公为她按摩,江漠的一双手,指节­干­净修长,如艺术家的手。

柳恕走到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中拿起几个瓶瓶罐罐,瓶子倾斜,缓缓有白­色­的液体流到自己手上,倾刻间,空气里遍布浓郁的薰衣草香味。

将白液拍打在自己的脸蛋上,身后传来了江漠温柔的声音。

“柳恕,这两天为了江萧的婚事,你幸苦了。”

“不苦,只要能给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死。”

江漠双手滑动着轮椅,来至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抵到了她的头发上。

“这么贤慧的一个老婆,伤你半根头发丝也会疼。”

“骗人。”她才不信,自从把她接回来后,江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柳恕知道,这辈子,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为他的挚爱,他对自己的感觉,最多也不过是喜欢而已。

“真的。”江漠这话是发自内心说的,有些人,只能适合把她藏在心底,而有些人,却适合牵着她的手,肩并肩,一路风雨无阻走下去。

凌宵宵属于前者,那种女人漂亮,艳光四­射­,却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无论是他,还是她那个去了美国的老公,她的心里,永远装着她自己,也或者还有她女儿,总之,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她会周旋在所有男人中间。

柳恕属于后者,她务实,勤奋,能吃苦耐劳,他进了监狱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带着玉儿去改嫁,一直守着他,这是他江漠最感动的地方。

幸好他醒悟的早。

“其实,我也是自私的,我希望静知嫁过来后,好帮我们经营的江氏一把。”

江漠出狱后,江萧将香港的公司移回了内地,让他接手经营,他找了以前的一帮狐朋狗友,只是他不能出去应酬,以前一帮狐朋狗友因为长时间未联络,也没往日亲,再加上在他这儿得不到什么利了,就没有一个诚心想帮助他的。

江氏虽然正常开始经营,由于,他腿脚不便,公司业务全权交给了柳恕去打理,柳恕在这方面是个外行,很多订单都没有接下来。

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江家有父亲与弟弟江萧在,他们一家是不愁吃喝的。

番外23 上品 中品 下品婚姻!

但是,如果只在家里照顾他与玉儿,柳恕就会感觉很闲,整个生活全部只围绕着他们转,她就会觉得没有价值。

所以,明知道结果,江漠还是鼓励妻子大胆放开手脚去做,做得不好,或者,做垮了,她的身体还有他,还有弟弟江萧,还有老爸撑着,总之,不会到去外面要饭的地步。

只是,他没有想到,柳恕期待着静知与江萧和好,重回这个家门,积极主动地为江萧与静知筹备婚礼,居然藏着这样的心思,看来,柳恕果然与以前不同了,至少,岁月磨练了她,让单纯的柳恕变得智慧起来。

“老婆,你真的好有心思。”江漠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亲昵地夸奖。

“知知那么能­干­,她马上要进军房地产界了,已经照开了新闻发布会,我下了她讲课的视频,发家致富的经验与内幕,老实说,很感人。”

她听着静知讲述她的经历,差一点没落下一把辛酸泪。

惊心动魄的一段历史,静知好有魄力,在香港居然能利用股市翻牌,还用睿智打败了那么多黑社会的人。

最终为‘御海王朝’赢得了启动资金,与静知的成功相比,反观她自己,一事无成,她怕自己日后在江氏家族没有地位,所以,才硬求着江漠去公司做事情,最近,公司的生意订单无缘无故少了,她找不到原因,所以,便把心思动到了静知身上,她想向静知学习做生意的经验。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静知,一直都知道,江家出事的时候,静知因官司缠身,只身奔赴香港,最终在香港打下一片天地。

而她呢,得到江漠被送进监狱的那一刻,生不如死,只能一味地逃避,把玉儿带去了娘家,来一个眼不见心为净,老实说,在江家最落败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做什么,什么也没有样做。

虽然很想救出江漠,可是,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与家世,是不可能为江漠说上话,也不可能拯救整个江氏家族于水火,最后,只能带着玉儿,如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一样。

窝在娘家,受兄弟媳­妇­儿的气。

不是要比,只是同为江家的媳­妇­儿,有时候,见静知这么成功,她真的很失落。

“漠,我没静知能­干­,你会不会后悔娶了我?”

她伸手放到了他的大腿上,为他按摩着,把藏在心里的害怕问了出来。

“不后悔。”江漠温柔一笑,在心里再添了一句: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紧紧地将柳恕抱在怀里,幽幽地想着。

他怎么可能会后悔?有这么爱她的妻子,乖巧的女儿,能娶到柳恕,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虽然,他并没有爱她入骨的感情,但是,他相信,日后,他会爱上这个颗心全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温柔,可爱,贤慧,最主要是能吃苦耐劳,虽然没有江萧媳­妇­儿聪慧,能­干­,不过,他从来都不喜欢女强人,这种小鸟依人型的,才是他最爱的。

他早说过,江萧与静知的婚姻属于是婚姻中的上品,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可以改变自己。

他们的婚姻属于上品,而他与柳恕,可以相互磨合,为了一个美好的家庭相死忍耐,所以,属于是中品。

只是,母亲苏利与父亲的婚姻呢?

她们的婚姻属于是什么?

现在,儿孙满堂,虽然经历了一番离合与折磨,情况与以往要好,可是,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因为,母亲的天生的­性­格已经决定。

她的­性­格,孤寂,怪僻,事事缺一根筋,在社会上得罪了不少的人。

江家的亲戚几乎都被她得罪光了,逢年过节,也不见人家来走动了。

年轻的时候,父亲曾说:“你不嫁我,我就死给你。”

那时候的父亲,因为成份不好,身上挂了一些特殊的政治身份,再加上家里贫穷,因压力而结巴,有结巴的毛病总是比一般的男子成熟要早,他有一种潜意识的婚姻危机感。

所以,年轻时,他说了那样的话,也或者说,那个时候,他真的喜欢母亲。

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一般情况是不会发那样的誓言。

当时,母亲十分害怕父亲会自杀,所以,她答应嫁给了他。

最母亲说,她与父亲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是相亲相爱的,父亲什么都听她的,那时候,尽管条件不好,可是,她仍然感到十分幸福。

那时候,她们的婚姻,应该属于是上品吧!

后来,江家渐渐平了反,江氏家族情况渐渐好转,改革开放以后,父亲坐上了政坛之位,江家整个情况天翻地覆,由于父亲工作繁忙,所以,不能常陪伴在母亲左右,两人之间便开始闹了矛盾。

母亲一直再埋怨:“江漠,你老爸变了,变得陌生了。”

在母亲的心里,深藏着一句话,她们夫妻只能同患难,不能共享受。

只是,当真是这样的么?

两个人的婚姻,最终走向了濒临失败的边缘,夫妻双方都是责任,都是有错的。

母亲最多的错,就是事事少根筋,还有她怪僻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如她所说,只是因为她小时候得了脑膜痰,死过去是被她妈妈救回来了。

她与聪明挂不上边,而且,依赖­性­极强,如果真与父亲离了婚,她不可能活得下去。

实际上,母亲最多的错,也并不是她固执的­性­格,一根筋的固执,虽然害她得罪了不少人。

但是,她真正与父亲感情破裂,只是因为­奶­­奶­,父亲本是一个大孝子,然而,­奶­­奶­在世的时候,她从未喊她一声‘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小姑与大姑责骂,背地里,不知道被两个姑姑责骂了多少回。

导致于江家所有亲戚都认为是母亲的错,即便再有什么隔阂,至少在她们没有离婚的时候,她怎么都得喊­奶­­奶­一声妈吧!

当然,这是母亲的不对,她老是怨恨当年父亲在受难之日,她流产时,­奶­­奶­过来看望他们一眼,为救自保,所惹祸上身,­奶­­奶­自私地离开,小时候,母亲给他讲的时候,他也曾埋怨过­奶­­奶­。

但是,长大后,他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其实,如果换维思考一下,也是可以想通的。

当时,江家成份不好,一言一行必须谨慎,稍不注意,就会有牢狱之灾。

处在那个敏感时期,也不能怨­奶­­奶­,而母亲的身份不同,她娘家一直都是成份最­棒­的,而且,后台强硬,至少,在当时­奶­­奶­的看来,她觉得不过问她们,她们也不会有事,可是,她不行,所以,她转身悄然离开了。

母亲怨恨婆婆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不伸出援手,她曾说过:“我不是你家的人,至少,两个孙儿是你家的吧!太狠心了。”

所以,至此后,她从来都不喊她一声‘妈’,直至­奶­­奶­去世,这是母亲与­奶­­奶­之间最大的隔阂,当然,也是间接造成母亲与父亲感情破裂的隔阂。

曾经,父亲也曾想慢慢与母亲去磨合,因为,多年前,她们毕竟相遇而相知,因为这是一段上天赐与的缘份。

他一直这样认为,闹得最凶的时候,父亲曾扬言要与母亲离婚。

当时,­奶­­奶­在世,­奶­­奶­虽受母亲冷遇,不过,她含着泪,拉着父亲的手,说:“儿子,我们江家的祖训是,宁拆十认庙,不毁一门婚,无论苏利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都要包含,因为,这是你当初的选择。”

因为­奶­­奶­的一句话,父亲这才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也该属于是中品!正如,他与柳恕的婚姻,可以为了家庭和睦而相死忍耐!达到合家团圆的目的。

但是,晚年时期,父亲与母亲分了居,直至江家出事他们被捕入狱!

人前,母亲与父亲光鲜亮丽,不为人知背后,母亲不知道为这段婚姻流了多少的泪水!

她总是唠念着从前,要不是她,父亲不可能有今天,他虽体谅母亲,心疼母亲,觉得母亲是世间上最可怜的女人。

但,有时候,真的很无奈,母亲悲凉的一生是自己造成的,因为她的固执与缺一根筋的­性­格,导致父亲对她的爱一点一点地被她三一小吵,五一大闹,最终消磨殆尽,尤其是在妹妹的教育问题上。

一个温柔,一个严厉,把一个大家闺秀教育成那个样子,即便是在江家落败,他们三人全部被关进监狱的时候,妹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更是没有来监狱看望过她们一次。

三个子女,妹妹的教育是最成问题,很多时候,他一直在想,妹妹的教育问题实则上是父母婚姻破裂的借口。

父亲一骂妹妹,母亲就会站出来为她说理,即便是错的,都会说她是对的。

母亲只是把对父亲的不满经妹妹而发泄出来,她就是要找理由给父亲闹,这是她们感情破裂的第二个主要的原因。

晚年,父亲与母亲的婚姻属于是下品,因生活磨尽了两人的心力与耐­性­,已经不再愿意为对方而改变了。

父亲与母亲的婚姻,经历了人婚姻三品:上品,中品,下品。

但愿,他与柳恕不要有他们之间的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能够相携双手,白头到老。

江漠打开了电脑,进了自己的QQ号,无意中,弹出两张照片,电脑屏幕上呈现的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女人披着洁白的婚纱,捧着一束漂亮的鲜花,脸上弥漫着幸福淡定而纵容的微笑,依偎在一个年轻的男子怀中,男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右下角的日期标注的应该是五十年代时期。

“该睡了,漠。”身后传来了柳恕温柔呼唤声。

接着,脚步响彻在他的耳边,然后,柳恕叫了起来。

“天啊!这是谁的照片?”

江漠抬起头,笑ⅿⅿ地看着妻子。

“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柳恕的眸光在电脑仔细扫了一圈,最后下了定论,肯定地说:“是­奶­­奶­,还有你爷爷。”

女子的面貌虽年轻,但是,与老年的江老夫人如出一辙,只是江老夫人更清瘦一些。

“哇!­奶­­奶­好有气质!”眼睛又在在电脑上扫了一圈,最后,柳恕惊叫了起来。

“天啊!”她要晕了。“江漠,你不是说你们家以前很穷吗?为什么­奶­­奶­与爷爷结婚的时候,手指上居然戴着九个婚戒啊?”

柳恕被这个事实雷倒了,因为,她把捧着鲜花的手指数了一遍,发现居然只有一根手指没戴戒指,那戒指又大又漂亮。

“那时,我爷爷还在,我们家很富有的,财富可以买几座城市了!他们还去了法国巴黎浪漫旅行结婚,生了我爸后,还准备把爸送出去留学,没想到,就出事儿了。”

当年那场大运动让江家权倾一世的地位瓦解,因为,那场运动,江老爷子被枪决了,死时,年仅二十三岁!

英年早逝,让江夫人带着江家三兄妹坚苦的活了下来。

“柳恕,如果不是改朝换代,我爷爷还活着的话,我与江萧都是公子哥儿,提着鸟笼天天玩儿的。”

“哼,小样。”柳恕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整个就败家子儿。”

“相信吗?在最困难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一根价值连城的玉躅子,­奶­­奶­只买了两块钱。”

“哇靠!两块钱,怎么可能这样啊!为什么不留下来啊?”

可是价值连城呢!想到自己的母亲与弟弟,为了讨生计,风里来雨里去,一天也不过赚百来块钱,还得交房租,交摊位钱,柳恕就有些难受,这些有钱人啊,真是浪费。

“笨哪!没饭吃,即便是价值连城,你能当食物吃嘛!”江漠戮了一下妻子的脑袋。

------题外话------

亲们,这是真实的故事哟!

番外24

“也是道理。”柳恕点了点头,柔声对老公说:“太晚了,该休息了。”

“好,马上。”江漠关掉了电脑,柳恕已经把洗脸水端了过来,拎着毛巾放到热水盆里打湿,然后,把毛巾递给了他,再帮他脱了鞋,细细地为他洗脚,现在柳恕的生活,不止侍候老公的一日三餐,还要为他洗脸洗脚,洗衣服,日日如此,不过,对于柳恕来说,这也算是她幸福的日子了。

在江漠的心目中,她们的婚姻算中品,可是,在她心中,她与江漠的婚姻就应该算是上品,个人观念不同,江漠在她心目中,可是比命还重要。

“谢谢你,柳恕。”为他洗净了脚,柳恕抚着他上床之时,江漠感动地一把抓住了柳恕的玉手。

“有什么好谢的。”在柳恕看来,因为爱他,所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柳恕,与你结婚的时候,我是被迫的,还被父亲打毒打了顿。”

“所以,那时候,没有给你一个婚礼,要不,我们补办一个。”江漠躺上床这时,幽幽吐出。

“不用了,只要在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有没有婚礼,有没有婚纱照,这些,我都不会介意的。”

是呵!就江政勋的一顿毒打,让江漠记恨了她这么多年,要不是江政勋当年的毒打与母亲的吵闹,江漠会与她错过这么多年,江漠会爱上凌宵宵吗?

这是一个没人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明天我还要去酒店查看菜单。”柳恕将被子抖散盖到了江漠身上。

“菜单不是早订了么?”

“妈说菜单太简单,改了几种菜品,瞧你妈多隆重啊!娶知知进门,虽然是大家都巴望的事,我也希望江家能合家团圆,可是,你妈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失落,漠,你说,知知进了门,我会不会受冷遇啊!”

就如几年前被她们一家人当佣人的日子,那时,江漠不理她,婆婆更是天天责骂她,她在江家根本没有地位,余妈也老是欺负她,佣人眼中,她根本就是主人,而是跟她们地位相同的下人。

现在,好不容易才熬出头,她可不想再倒回去过那种低三下四的苦日子。

“不会,有我在,我不会让妈那样对你了。”江漠这话说得真诚,望着柳恕的眸光有多了几分情深,不似往日冷冷冰冰的容颜。

这一点让柳恕很窝心,感觉以前所受的委屈,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似乎等待他的转变,已经等了好几千年,在她生命快来枯寂的时候,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望着知知与江萧的婚纱照,黄佩珊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太满意了,她女儿化上­精­致的妆容,比天仙还漂亮啊!

“哎呀呀!妹妹,我们来看但我了!”

黄佩珊抬起头,便看到了肥舅肥与姐姐笑得如金掬花一样的脸孔!两人灿笑着,大呼着从门口窜了进来。

“他姑,这是我新买回来的核桃!又大又饱满,核好大,很香。”肥舅妈向黄佩珊扬了扬手上的竹篮子,顺手从篮子里抓了一个核桃,往嘴里一塞,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响,核桃坚硬的壳破了,把核桃拿出来,辦开,用手指剥开裂了一条缝的核桃,将核桃果­肉­拿出来,往黄佩珊手里一塞。

“你尝尝,尝尝,­奶­油­奶­油的,好香。”

黄佩珊甩开了手,核桃就从她手上甩出,核桃渣子掉到了沙发椅子上的一堆照片上,她急忙捡起照片,用手指将核桃渣子拍掉。

怒斥肥舅妈:“你小心一点嘛!这可是知知的婚妙照!”

“啊!”肥舅妈赶紧把手上的竹篮子放到了地上,从黄佩珊手上抽了几张照片,刚扫了一眼,就惊叫了起来。

“哎呀呀!好漂亮,你家知知是天仙下凡,瞧这五官­精­美绝伦,还有你家女婿也是,玉树临风,俊美如斯,可比我家女婿强多了。”

黄佩珊的姐一把从肥舅妈手上抢过照片,淡淡扫了一眼,嘴­唇­勾起一抹笑花。

嘴里不断喊出:“没得比,弟媳­妇­儿,你家女婿给妹妹家女婿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你家女婿顶多是有钱,人家可是大权在握。”

多年前,这两个视利的女人,曾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她说:“你家知知是丑八怪,三十了还嫁不出去。将来,准找不到好的。”

因为,在众人的眼中,女人年龄越大,婚姻这条路就会越走越窄,好的男人都被其他女人挑完了,所以,她们断定静知不可能找得到好男人。

然而,姻缘天注定,没想到,还有这么优秀的极品男人等着她,在她们的眼中,江萧不仅有权,还有钱,而人也长得英俊,英俊多金的男人,这个世间上的女人哪个不爱?

不过,她们养的女儿就没一个找得好的,所以,她们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得了,你们别拿江萧比,江家傲人的身世,没得比,光我家知知上亿的身价,你们两个哪个的女儿能比得上,别说你们,就算这座城市又有几个能比得上,你们没听过一句古语,龙配龙,凤配凤,我家知知虽然家世不好,身份背景不行,可是,她自身聪明,能­干­,现在,坐拥了上亿的资产,配江萧是绰绰有余,现在,江萧可是死皮赖脸巴着我们静知不放,你不知道江萧老妈废了多少的口舌,让知知同意与江萧复婚。”

想着以前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受的鸟气,黄佩珊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逮着机会,她就会还击这两个女人。

曾经,她们林家出事,静知亲自找上门去向肥舅妈借钱,肥舅肥不借不说,还甩了一千块钱在桌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静知,就算我们借了,你拿什么来还?这些钱拿去吧!不用还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钱我有,可是,我不借,因为,你们还不起,扔了一千块钱出来,让静知拿走,并且交代不用还了,多瞧不起人,这是哪门子有血­性­的亲戚?

所谓的亲戚与朋友,不是应该有难之时,伸援手帮一把吗?

但是,林家的亲戚全不是这样的,而是,在你摔倒的时候,她会伸出脚,再在你的背上踩一下,让人痛入骨髓,知知就是因为这些人的激励,再上婆家人的视利对待,所以,才会创下今天的‘御海王朝’,财富享用不尽!

“那是,那是。”两个视利的女人点头如捣蒜。

“的确,你家知知是真能­干­,我们­干­拜下风。”

“二姐,知知马上快结婚了,这我与他舅舅给的礼钱。”

肥舅妈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红包,塞到了黄佩珊手里,黄佩琦也从衣袋里摸出一个,递到了黄佩珊手里。

黄佩珊当着她俩的面儿,把红包拆开,摸出里面的钞票,数了数,每个红包都是十张。

每个红包抽出一张,再把其余的放进了红包里,将红包递给了肥舅妈与大姐黄佩琦!

“什么意思?佩珊。”肥舅妈与黄佩琦满脸惊诧。

“再问,我就一个子儿也不要,一千块钱算什么?”黄佩珊指了指手上的婚纱照:“你们知道拍摄这组婚纱照花了多少钱?”

“多少?”两女人齐声问出。黄佩珊伸出十根手指头。

“一万块!”

“十万!”妈呀,就拍几张破照片就十万块,十万块够她们一家老小吃喝上两年了,有钱人真是侈奢。

“人家江家还要拍一百万的呢,是我阻挡了知知,所以,就挑了这种最便宜的,他们还要去法国巴黎度蜜月,法国的薰衣草,多浪漫啊!”

“去法国啊!我听说机票好贵的。”黄佩琦满脸闪现羡慕之­色­。

“知知接下一张单子都不只赚这个数。”黄佩珊伸出五根手指头,然后,撇了撇嘴。

“可是,江家不要她出钱,这次的婚礼,是由江家老俩口大力­操­办。”

“哇,你家知知真是有福气,我好羡慕,佩珊,我家女儿与我那女婿天天吵,吵得我心烦,我让她把婚离了,你让知知替她物­色­一个好的,好么?”

黄佩琦家的也是大龄剩女,可惜,没找到好的,终于嫁出去了,可是那男人­性­格太怪,与女儿­性­格合不来,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闹,搞得心里烦躁极了。

在她看来,静知是在上流社会混的,天天接触的人不一样,都是衣着光鲜华丽的达官贵人,等女儿离了婚,让静知为她挑了一个好的,那么,她们家也要飞黄腾达了。

“大姐,你脑子没病吧!就凭人家女儿那破长相,还是二婚,还枉想找好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嫁入上流社会,平步青云的。”

黄佩珊满脸的不屑!

妹妹鄙夷的表情让黄佩琦心里极不舒服!

“佩珊,你家知知以前也是一个丑八怪,还不是被江萧看上了,我女儿也是五官端正,打扮一下也不差的。”

“关键是你女儿已经结了婚啊!那有让女儿离婚再嫁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黄佩珊真想拿个大锤把大姐的脑袋打爆!

当儿女婚姻不幸时,做父母的都是劝合不劝离,她到好,成然叫女儿离婚再嫁,真是疯了!

她黄佩珊自认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这姐姐比她简直要极品上万倍!

番外25 婚礼上的笑话!

她黄佩珊自认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这姐姐比她简直要极品上万倍!

“可是,佩珊,你不知道她们天天吵,天天闹啊!一点小事就会大要出手。”

黄佩琦提起她的女儿与女婿就头痛不已!

“哎!”黄佩珊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是因为家里资金短缺,才会闹吧!你让雪晴找找事儿做,转移一下注意力,整天腻在一起,就是看久了行厌。”大姐的女儿李雪晴的­性­格,黄佩珊知道,脾气火爆不说,从小就被姐姐及其宠爱,尽管家境不好,却宠上了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考上重点大学,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整天埋怨父母不中用。找了一个男人终于嫁了,却是社会上的一个混混,整天游手好闲。

“他们也不算资金短缺吧!大姐女婿放高利贷一年也能赚不少。”肥舅妈撇了撇嘴,很不屑地Сhā进了嘴。

听到‘高利贷’三个字,黄佩珊心肝一颤,叫了一声:“哎哟喂!大姐,你家女婿原来是以这个为生啊!”

她一直以为李雪晴找一个小混混,没想到是一个放高利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得让他小心些,毕竟是违反乱纪的事儿,利大本不收,以后,少到我这儿来走动。”

黄佩珊丝毫都不怕大姐生气,直接把话撩明,开玩笑,知知是开公司的老板,江萧又是财政部部长,江家地位显赫,怎么可能与这些人有来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与她们是亲戚。

“就是,大姐,放高贷终究不是长远之路,万一那天被抓了,你家雪晴得守寡了。”

肥舅妈帮腔,虽然话不好听,可是,话丑理正,黄佩琦脸­色­青黄不接,可是,她们说得又是事实,碍于江家的地位以及知知的财势,她不敢说话来得罪,即便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以前得罪二妹了呢!

“佩珊,我不是说了嘛!想让知知给雪晴找一个工作,然后,让她给那男人离了。”

黄佩琦一直不忘自己的目的,她早就想好了,来送礼钱的时候,趁着妹妹心情好,给她谈这个事儿。

“你也知道,雪晴命苦,如果继续跟他下去,万一出事了,雪晴日子更不好过。”

女婿的不正当职业一直是黄佩琦的一块心病。

“当初,你们是怎么选女婿的?”黄佩珊语气比较严厉,宛如是黄家的大家长,其实,说白了,在一个家族里面,谁的腰包厚,谁的财势大,谁就是大家长,不管你的辈份,还是年龄,因为,家族遇到了大事,一般都是最有能力,最有财势的人出来撑头。

“那男人装得好呀!说自己是一个公司的副总,整天穿名牌,吃名牌,出手又阔绰,对我们两个老的都好,所以,我们就信以为真了,雪晴与他结婚后,才发现了他穷酸的身份!”

黄佩琦说着就是一把辛酸泪,她的女儿是被那破男人给骗去的,现在,骗去了还不好珍惜,整天打她,每次雪晴回来,看着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只能抱着她一口一个小心肝儿的叫,然而,雪晴还说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习惯了,不疼。”

她不疼,可是,她当妈的心疼,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啊!在娘家时,她与老伴儿都舍不得摸一下,却嫁出去被外人打,让她心疼到滴血。

“真是吃五谷米,养百种人!”黄佩珊听了姐姐的话略微有些吃惊!

“是啊!二姐,看吧!本以为雪晴找了一个最有地位的男人,没想到找了个破落户,我们以为静知找了一个最无地位的男人,没想到地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这是什么世道?有钱的,偏偏装穷,没钱的偏偏要耍着大牌,穷摆阔!

真是黑白是非颠倒!以后,她看人也得眼睛睁大一点,免得有眼不识金香玉,得罪了装穷的富贵之人,以后,想要巴结就难了,就好比现在她的处境,无论怎么做,怎么对黄佩珊,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在前面,她视利的嘴脸已经深深把人家得罪了。

“再说吧!”面对大姐的纠缠,黄佩珊有些受不了,伸手按住了太阳­茓­。

“你们回去通知一声,让黄家的亲戚全部都过来喝静知的喜酒!我让江家准备车子接送,让她们不用去挤公交车!她们可以不用送礼线。”

反正,那些穷亲戚的礼钱她也看不上眼!

“二姐,这不太好吧!”肥舅妈壮着胆子反驳。“有什么不好的,她们正巴不得呢,没送礼就可以过来白吃白喝。”黄家的亲戚是什么兼­性­,黄佩珊是了若指掌!

“好吧!这个包在我身上,我去通知。”

“二姐,这礼钱你当真不要?”肥舅肥扬了扬手上大红红包,再次确定,莫不是二姐赌气吧!

“不要,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心意我代知知与江萧领了,她们也不缺你这几个钱,你拿回去给他舅舅添几件衣服,还有你那儿子,让他在静知公司上班认真点,勤奋点,不要让别人抓住了话柄说是靠关系进公司的。”

“嗯!知道,知道,我回去就给那小子说,二姐费心了,代我向知知说一声谢谢。”

肥舅妈点头如捣蒜,头低得不能再低,儿子端着‘御海王朝’的饭碗,儿子得靠知知吃饭,她当然得巴结二姐了,笑脸笑容几年前的冷若冰霜简直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佩珊,那我这八百块也收回来了,我给你说的话,你可要记在心上啊,让知知替雪晴在公司按排一个工作,另外,再看一看有没有出­色­一点的男人。”

“再说吧!”黄佩珊有些不耐烦起来,见她拧了拧眉头,黄佩琦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深怕得罪了黄家这尊活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这话一点都不假,说的就是她们黄家现在的处境,看在知知份儿上,她们不得不尊敬黄佩珊,涉于她的威严,自是不敢再讲话,至少,忍一时之气,以后,好处会多多。

“我们先走了,佩珊,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黄佩琦想了想又问。

“不用,不是说了,都是江家在一手­操­办。”

“有钱就是好。”肥舅妈笑着拉起大姐的手,俩人乐呵呵地向黄佩珊道了再见离开。

真是皇帝都有几个穷亲戚,黄佩珊心里虽气,可是,也不想给她们彻底把脸撕破,毕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果做得太绝了,会遭世人非议。

“夫人,这核桃怎么处理?”丫头菊儿走了过来,提起了荼几上肥舅妈送来的一篮子核桃。

“核桃吃了补脑,全部给你家人送去吧。”

对于肥舅妈送过来的东西,黄佩珊很不屑,她主要是不舒服肥舅妈当年对静知做的事儿,一直就是哽在胸口的一根刺。

“好,谢谢夫人。”菊儿自是十分高兴,又被地人赏赐东西了,要知道,核桃市场价也不是很便宜,关键是吃了对身体很好。

第二日,香格里拉大酒店人山人海,因为,今天是财政部江部长与‘御海王朝’老总林静知的大婚之日。

据说是二婚,不过,还是原先的一对新人,多年前,两人结婚只是去办理了结婚证,并未办婚礼,所以,这婚礼办得十分隆重。

简直就轰动了整个京都,静知在商界名声显赫,出类拔萃的女强人,公司的员工全部交了份子钱,商界中,想与御海王朝合作的公司,礼金很重,还有些小公司想巴结的,全都慕名而来。

江萧在政界地位也高,也是尊活佛,所以,政商界来参加婚礼的人多如过江之卿。

盛世婚礼,让你期待又兴奋,有情人终成婘属是关心她们所有人期待的一个结局。

静知穿着一袭由法国名师设计的婚纱,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笑靥如花的女人,由于妆化得太过于­精­致,美艳逼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好似都不像自己了,今天真的是她与江萧的大喜之日吗?

为何感觉眼前的一切是这么地不真实?

“林小姐,该戴头花了。”化妆师替她做了型,小心冀冀地为她戴上头花,戴上后看了看,竖着大拇指夸赞:“林小姐,你化妆这么久,你的五官算是最好的一个,比例很好。”

就如林青霞一样,是五十年才出的一个绝世美人儿。

“过奖了,江萧呢?”久久不见江萧的身影,静知站起身,视线凝扫向窗外,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宾客收寻着江萧的高大冷沉的身影,这死男人就前天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一直不见踪影,不过,才两人天不见,她就有些想他了。

“噢,江部长应该也在换衣了,林小姐,新郎与新娘在大婚前两天不能见面的,见了就不吉利了。”

化妆师好心提醒,这么美的女人,又这么有钱,她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因为,她也看了林静知自述经历的视频,她被眼前这个女人非常人的魄力感动。

除了美丽,还皆具智慧,这样的女人在现实社会中是不多见的。

只要她能配得上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江部长,曾经Y市优秀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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