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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是啊是啊,现在该如何是好呀?”

“唉!┅┅”

┅┅

“隆兄,你一直不发一言,难道说你有什麽办法吗?”

听到楚清岗的问话,隆世雄笑了一笑道∶“哈哈,你们这麽多的人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麽办法,不过,也许有人有办法也说不一定咯。”

“啊!你是说┅┅。”

“嗯,不错不错,只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愿意帮这个忙?”

正在这时,不知从台下何处­射­来一支长箭,那长箭带著万钧之力在呼啸之声眨眼之间便也到了林书凡的跟前,由於速度太快,群雄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只得眼睁睁的看著长箭穿过林书凡的胸膛,来不及躲闪的林书凡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已当场毙命,看见林书凡死时的惨状,群雄不禁惊得呆了。

“妈的,刚才是谁放的箭,谁呀┅┅?”

“不是我┅┅。”

“我没有放箭,真的,不是我┅┅。”

┅┅┅┅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吓得脸­色­灰白,要知道,这林书凡一死还有谁能够阻止得了那群黑衣人的行动,眼看著不幸的命运就要降临。

我一看事情要遭,果然,但听见一阵惨叫声传来,原来有的黑衣人已经是发动了机关了,只见台下被毒水喷中的群雄顿时一片一片的往下倒,而倒在地上的尸体又突然燃烧起来,在那燃烧的同时又生出一股股红­色­的毒雾,就这样生生不息,死的人也越来越多,刹时之间,只见台下群雄哭爹喊妈的乱成一团,眼看一幕人间悲剧就要发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是再不采取行动那可能真的要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仰天就是一声清啸,一时间,那声音直入云霄,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楞了一楞,抓住这一空隙,我顿时将自己的身法发挥到极至,我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眼前群雄的危机,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将那些歹毒的武器全数收回来并将之毁去,这样这一场危机才会消於无形,心念方动之间,只见我的身影顿时如同烟雾一般在台上渐渐的淡化,直至消失於无形,在我灵觉的锁定下,所有人的行动我都毫无漏的呈现在我的心中,由於我的速度实在是快得超越了极限,所以那些黑衣人根本就看不见我的身影,更别说有任何的反应了,如同身前一阵微风吹过,刹时之间那些黑衣人只感到手上一轻,握在手中的神筒也不见了踪影,在我身法的全力运转下,几乎是一瞬间功夫那些黑衣人手中的神筒便也变换了位置而全数堆在了台上。

看著台上的那一堆银光闪闪的东西,恢复镇静的群雄这才发现那些黑衣人手中也没有了神筒,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群雄心中还心有馀悸,真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够在如此一瞬间之内便能完成如此的奇迹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或许这根本就是只有神才能办到的事。

看著台上堆的一大堆东西,这就是天下间最歹毒的武器吗?答案是肯定的。

对著这些所谓天下间最霸道的武器,只见在我手挥动之间,一道淡淡的金芒随著我手的挥动渐渐的消失在那一堆神筒之中,刹时之间,只见那一百多支用铁具所制成的神筒便如同一堆黄沙,被狂风一吹便渐渐的消失於无形。

看著这无比诡异的一幕,群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啊!┅┅天啊,这是什麽武功,真是太可怕了,┅┅。”

“我的天了,幸好以前和风云门的人打斗的时候没有碰上这种武功,这要是对著我出这样的武功,啊!妈呀,不敢想了,真是太吓了,┅┅”

“妈呀!这┅┅这太恐怖了,我忽然觉得好冷,我┅┅。”

┅┅

看著台下群雄一脸惊愕後怕的神情,楚清岗和云客生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心中的惊骇,想不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武功,这哪里是人所能够拥有的,这根本就是只有神才配有的东西。

回复平静的楚清岗微微的吁了一口气,楚清岗知道,这一场生死危机其实已经过去,看著所有人都突然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楚清岗和云客生相视一望,想是明白楚清岗的意思,云客生点了点头道∶“其实不用云某来说大家也明白,今天在场之人能够摆脱这一场生死危机那是全赖风云门不计前嫌的一番相助,说实话云某心中真是感激之致,我想在场的各位也是身同感受吧,一直以来,大家都将风云门视为邪魔歪道,尽而剿之,而风云门却没有大举的报复,以前大家是认为风云门是没有能力也没有这一份武力所以才迟迟没有对武林中的各大门派有所行动,可是刚才大家也是看到了,以那位少侠的武功之盛就是放眼天下我想也是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超越他的,云某虽然不才但是自问也不是那位少侠的敌手,我想如是风云门有心报复的话那这江湖武林早就已经是血流成河了,所以我觉得在场各位有必要应该重新审视和风云门的关系,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不用说了,我於三娘第一个认同云大侠的话。”叹了一口气,於三娘又道∶“想当年先夫以一招之差输给风云门前门主苏清河,回来之後,先夫一直耿耿於怀,不久便郁郁而终,一直以来老身日夜苦练神针绝技,以期有朝一日能够为先夫争回那一招之辱,可是刚才看了那位少侠的功夫,老身现在才明白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唉!老身现在也认命了,我现在宣布,从今以後通神帮不再与风云门为敌。”

那蒙面少女微微的点点头道∶“於当家说得不错,小妹也认为风云门不应当是我们的敌人,而且,小妹非常赞同隆大侠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是根本练不成那种超凡入圣的武功的,所以小妹谨代表清音阁支持风云门。”

一时间台上的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楚清岗走到了台前,看著台下的群雄一字一句的道∶“对於今天的事,想来大家都看到了,今天的事如不是风云门的侠义之举,我想在场的各位可能已经惨遭不幸了,也就是说是风云门救了我们大家,也救了整个武林,风云门以德报怨,大家说我们难道真的还要和风云门为敌吗?”

“楚老爷子说得对,大丈夫恩怨分明,从今往後,我海沙派以前和风云门的仇怨一笔勾消。”

“不错不错,楚大侠说得极是,今天如是没有风云门的义举,我玄武堂恐怕已经是消失於武林了,从现在起,风云门的人就是我玄武堂的朋友,┅┅”

“我岷山派从今往後不再与风云门为敌,┅┅”

“我也不再与风云门为敌,┅┅”

“支持风云门的重建,我们义不容辞。”

┅┅┅┅

看著眼前的一幕,苏婉知道,从今往後风云门终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立派了,几代风云门弟子的努力,多少年的愿望终於达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知不觉的,苏婉也然热泪盈眶。

我知道,要不是我所显露出那无可抵御的实力,我想这些人也不会这麽快便宣布不再与风云门为敌了吧,想一想,又有谁愿意为自己树立一个无敌的仇人呢,那岂非天天都要做恶梦了。

在武林承认了风云门之後,鉴於在第一天会场便发生了如此的大事,又加上又有不少人受伤,所以在楚清岗和云客生共同宣布下,这第一天的武林大便早早的草草结束,而那些受了伤的人也得到了相应的救治,当然,死人的尸体则因为身含巨毒的关系所以被作了特殊的处理之後才会被移走的,渐渐的整个会场便已经是人去场空了,看著那些离去时群雄一脸垂头丧气的神­色­,和早上来时的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对於群雄这样的一副情景,真可以说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和苏婉一道,我们一行人也离开了会场赶回到客栈,一路上,骆遥的话似乎明显少了许多,甚至是很少开口,我知道这也许多半和我有一定的关系吧。

回到客栈之後,骆遥便有些神­色­黯然的悄然离开了,在用过饭之後,稍稍的调息了一下,天­色­便也然渐渐的暗了下来,可是没想这时候我的麻烦却来了,原来由於我今天在演武台上所表露出的那远超越世人的无尽修为,而且又救了那些武林中人的­性­命,也不知是怎麽知道了我们所住的客栈,以隆世雄,楚清岗和云客生为首一行人找到了我,说是经过他们的全体商议要我来担当这个当今的武林盟主。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只不过我却没有兴趣去当什麽武林的盟主,在我一口回绝之後,想是见到我的态度坚决,渐渐的便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哪知道我的麻烦却还远未结束,因为我回答了隆世雄的一句请教的话,我竟然便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人都来问我这样那样的关於在武学方面的问题,不过我也没生气,还是将问题一一的作了回答,渐渐的,提问的人越来越多,而我所回答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之间,天­色­也大亮,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时间,渐渐的,我传法的消息不胫而走,於是这会宾楼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想得到自己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再也没有人去关心什麽武林大会,除了用饭和体息的时间之外,我几乎都是在讲一些武学上的道理和知识,三天,整整三天,在这三天之中不但没有任何的人离开,反而是人群越聚越多,在我体息的时候这些人便静静的等在下边,所有的人似乎是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疲劳,这一下倒是把会宾楼的老板给急坏了,这些人长坐在此又不离开,由於人太多的缘故,所以连关门的空隙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於会宾楼来说这些江湖豪客还是给这家客栈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为了得到一个呆下来的位置,那可是要付出很多金钱作为代价的。

三天之後,由於我宣布不再出现和解答问题,人群这才渐渐的散去,经过这一次的事,风云门虽然还未有正式的成立,但是已经隐隐的成为了所有武林人士所向往的地方了,我想如是现在就宣布风云门招收弟子的话,那不知有多少人会蜂涌而至,我想有了现在的基础,以後的事就轻松多了。

**********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开始了每日的功课,渐渐的,我开始和天地融为一体,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种深层次的呼唤将我从静坐中惊醒过来,微微的睁开眼睛,没想到也然是到了深夜,而王护王卫和苏婉正守在我的身边一直都没有离开,忽然,我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一种即将分离的感觉,看了王护王卫一眼,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们当作是我的兄弟看待,假如有一天我不再了,我希望你兄弟俩能够加入风云门,好好的帮助婉儿成为风云门的门主,并且要好好的辅助於她,你们能够办得到吗?”

见我话说得凝重,第一次王护五卫没有和我拌嘴∶“少爷请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我点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回首看著苏婉,我微微一笑道∶“婉儿,我现在突然游兴大发,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出去走一走?”

苏婉微微的愣了一下,想是觉得天­色­太暗了的缘故,不过看见我一脸微笑的神情,也许是不忍拂了我的意,还是忍不住还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呵呵!少爷,那我们兄弟俩就不打扰你的雅­性­了,呵呵。”

“是啊,少爷,我就不去了,我想早点休息了,呵呵!”

听了王护王卫的话,苏婉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不过看著我微笑的面容,这一次苏婉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发作,我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搭话,率先便带著苏婉向外行去。

和苏婉一道,我们走在这深夜的街道之上,天上繁星点点,和这如此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街道两旁到处都躺著要饭逃荒的乞丐,在如此大灾之年,也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为了不被饿死,有许多人都忍痛将孩子给卖了出去,看著苏婉有些沉重的神­色­,我忽然笑了一笑道∶“婉儿,听说在这蒙城北边有一座高山叫做祈雨山的,不知婉儿是否有兴趣陪我到山上一游?”

“师兄不是现在就要去吧,可是那座山离这儿有半天的路程,现在又是深夜,就这样去,我想┅┅。”

“呵呵,婉儿不用担心,只要你去,我自有办法一会儿就到。”

苏婉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道∶“既是师兄要去,那婉儿也一定是会去的,只是不知师兄有什麽办法一会儿就到?”

我微微一笑,突然问道∶“婉儿,可曾想过有一天能够在天上飞的滋味,如是我带你飞上苍冥,不知我们婉儿是否会害怕呢?”

“啊!师兄,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真的能够飞上天吗?”

看著苏婉一脸雀跃的神情,我忽然呆了一呆,这才是苏婉真正的样子吗,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女儿状,凭生出无限的妩媚,一张欢愉浅笑的面容看上去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偏偏这时的苏婉感觉上又是如此的出尘不染,就像水一般洁净无瑕。我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时候的苏婉本应该是享受到一生真正快乐的时候,可是我却让她担上风云门那沉重的包袱,难道说我真的是做错了吗?

第八章­操­控自然之力

看著我满含忧郁的目光,苏婉不禁关心道∶“师兄,你没什麽事吧?”

“哦!我没事。”

单手扶住苏婉的腰,我­精­神一振,道∶“我们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体验一下那令人兴奋的感觉吧。”

感觉到苏婉有些发抖的身体,我想也许是有些激动的缘故吧,轻轻的扶住苏婉,体内能量一转,顿时,苏婉在我的扶带下便缓缓的脱离地面,升向天空,看著地上的景­色­,房子,越来越小,想是由於是第一次飞上天的缘故,苏婉不由得一阵慌乱,我附在苏婉的耳边轻轻的道∶“婉儿别怕,有师兄在此,不如我们换一个姿势,我背你吧,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稍稍的镇定了一下慌乱的神情,苏婉向我点了点头,不过她却没有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缘故吧。

变换了姿势之後,渐渐的苏婉开始已经摆脱了最初的害怕心情,甜甜一笑之後,开始享受起这一次的飞行之旅,在明月的月光之下,只见蒙城渐渐的变小,渐渐的远去,而大地山川在月光之下就如同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沙,显得如此的神秘,在风的吹拂下,森林如同波涛一般上下起伏,好一幅自然的美景。

选了一处高山山顶,我和苏婉降落了下来,轻轻的放下一脸激动的苏婉,我微笑著向苏婉道∶“第一次享受飞行的感觉,婉儿可还觉得可以?”

点点头,苏婉微微的闭上眼睛静静的道∶“真的是好高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像小鸟一样在天上飞,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而且当你在这空中俯视大地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大地就在脚下的感觉,一想到这些你就会感到热血沸腾,啊!现在真的是我一生之中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

顿了一顿,苏婉突然低下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兄,有一些话我想我如是现在不说出来,那我以後可能都没有机会再说了,你能够带我到这儿来我心中真的很高兴,其实我知道一个人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麽的高你也是不可能在天上飞的,一直以来,在我的心中师兄都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不管师兄有什麽令人感到惊奇的地方我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是师兄你知道吗,你的这一切让我感到有些害怕,我怕有一天我会终於失去你,从你救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唉!你如是一个普通人那该有多好啊。我也知道凭你的这种修为,这儿女私情是绝对不能对你有任何的影响的,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就算明明知道我会如同一苹扑火的灯蛾,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师兄,我┅┅我┅┅。”

听见婉儿的话,我心中竟然感觉到说不出的难受,这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对了,是心痛,这是一种心痛的感觉,一时间,我的胸口就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儿,看著苏婉渐渐有些回复平静的神­色­,我才叹了一口有些无奈的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师兄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既然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我又何必误了你的一生呢,一个人在世,有一些事情是你不得不去做的,这也是一种命运,唉!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令人伤感的事了,既然我们来到了这儿就让我们的心情高兴一点吧,哦,对了婉儿,我会弹琴事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如是不用真正的琴我也能够弹出琴声,我想婉儿你一定不会相信吧,我想现在就用我的全部心神特意为我的婉儿弹上一曲,不知我的婉儿是否愿意听上一听,这可是天下间最美妙的琴声哦。”

看见苏婉摇了摇头,我不禁微微一愣,不解的道∶“为什麽?”

突然抬起头来,苏婉直直的看著我,有些神伤道∶“我有种感觉,师兄是不是一曲之後就要和婉儿分离了?如真的是那样的话,婉儿宁愿什麽都不要了。”

没想到苏婉还是隐隐有些感觉到了,看著苏婉的一双美目之中竟然隐见泪花,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其实这一天对於我来说只是早晚的事而也,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怕有什麽感情上的纠葛,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是,┅┅唉,不过我只是有这麽一种预感而也,也许事情不会是我所想像的那个样子。好了,其它的我也不想再说了,就让我好好的为你弹上一曲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心中也渐渐的浮现出一把长琴的模样,慢慢的,那琴越来越大,刹那之间,也将天地所掩盖,微微的闭上双眼,我顿时将自己融入天地之间,没有刻意的去感受,在我的心神和天地相接的那一刹那,长琴和天地在我的心中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彷佛在这一瞬间长琴就是天地,而天地就是长琴,随著琴弦的颤动,天地也开始放声歌唱,随著那美妙乐章的开始,枯树也忍不住长出­嫩­­嫩­的春芽,一时间,大地一片春机盎然,随著琴声的转变,一片火热奔放的气息顿时充斥了整个天地,感受到这热烈的讯息,一时间万物都欢快的舞了起来┅┅。

这就是自然界中四季的轮换,春,夏,秋,冬,春日的盎然,夏日的热烈,秋日的收获,冬日的纯洁,尽在我“道”的意境之中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玄妙的心境中醒了过来,看著身边的苏婉正带著甜甜的微笑陷入深层次的意境之中,我知道一时半会苏婉是不会醒来的,有了今天的经历,我想以後苏婉在武学上的成就当会一日千里,也许有一天苏婉也会和我一样拥有“道”的力量吧。只是现在还是先选将苏婉给送回去,在我那玄妙的感觉之下,我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谓时机稍纵即失,心念方动之间,一团能量也然将苏婉紧紧的包在其中,随著我手的挥动,一道淡淡的金芒渐渐的从我的手中消失。

没有办法,为了能够一瞬间便回到会宾楼,我只有使用那属於神的力量,破碎虚空,强行划开空间,使空间暂时产生裂缝,打通一条能够一瞬间就能回到客房的临时通道。

几乎是一瞬间功夫,我便不知不觉的将苏婉送回到她的房间,然後我又转身回到那座高山之上,凭著我那神一般的修为和那玄之又玄的灵觉,我已经渐渐的有些明白这里为什会发生乾旱的原因了,这是因为这儿原本的自然平衡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竟然发生了严重的偏离,照这样下去的话,这里现在还会特续几年的乾旱,然後就是会发生大规模的水灾,要是这样下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恶劣的天灾之中,这绝对不是我所看到的。

令我不解的是是什麽样的东西竟然可以破坏了这原本正常的自然平衡,这需要何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强大的力量是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不是我所可以比拟的,我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明悟,或许我转世的目的就是要找出这种破坏的根缘和消除这种潜在的对於自然的危害吧。

我现在最想办到的就是先来一场雨,不过这对於我来说也并不是什麽难事,凭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和我在转世之时所获得的知识,我已经早就拥有了­操­控自然的能力,所以要下一场雨对於我来说应该是我的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这是因为我的力量本身就是来自於自然,也就是说我的这种力量的­性­质和自然能量的­性­质是完全相同的,我想这就是所谓的“道”吧,而且凭我的感觉,我知道现在的这个时辰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极好机会,这也是为什麽我会选在这个时候天始的原因,因为在的座息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自然的指引,这种心的感悟是绝对不会错的。

微微的闭上双眼,感受到我的心意,体内能量迅速的开始和外界自然以极快的速度交换起来,回想在我转世时下雨的情景,对了,就是那种感觉,刹时之间,我再也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存在,彷佛在这一刹那,我已经成为了一片乌云,或是一个小小的雨滴,渐渐的我再也分不出那是乌云,那是雨滴,顷刻之时,天空雷声鼓动,一片寂静明亮的夜空全被乌云所笼罩,“哗”的一声,倾盆大雨也然开始滋润著乾枯的大地,而我的身体不知什麽时候也然浮上的天空,带著眩目的七­色­霞光,刹时之间便照亮了夜空。

沉睡的人们在雷声的轰鸣下醒了过来,看著倾盘而至的大雨,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吹呼起来,这样的大雨,人们好像是已经等了几千年一般,真是久违了,甚至有的人迎著那倾盆大雨,在雨中放声高歌,放浪形骸的舞了起来。

“啊!天啊,你们看那是什麽,在空中的那个,真是好美。”

“在那里,在那里?呀!真的是耶,怎麽以前重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啊!那是不是就是祥瑞呀,咦,不对呀,那个怎麽看起来是一个人的样子,不会是天神吧。”

“不错不错,真的是一个人的样子,啊!那一定是天神了,乡亲们啦,天神下来拯救我们了,我们的苦日子终於要过去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发现了那个在空中的七彩霞光,人们开始虔诚的膜拜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汹涌澎湃的宇宙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涌进我的身体,我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充盈,现在的我已经是超越了以前任何时候的我,我现在体内的能量也已经超过原来的五倍都有多,而宇宙能量的输入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突然,我心中开始难受起来,糟糕,再这样下去我会爆体的,可是任我用尽了何种方法还是不能阻止这一切,难道我就这样死去吗,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突然,我心中一亮,我不是还有灵魂的力量吗,我现在可以动用灵魂的力量在我的身体的里边形成一个坚实的膜,这样我就可以躲过这一次的危机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也同时封住了我体内的能量,以後我也许真的就成了一个普通人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当然,只要躲过这次危机,对於以後要恢复自己的力量,我想也是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的,说办就办,在灵魂力量的帮助下我果然成功的截断了宇宙能量的输入,我果然成功了。突然,我的身边忽然产生了一个能量的漩涡,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我的人也被卷入漩涡之中,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全身一阵巨痛,刹时之间,我醒了过来,睁天眼睛一看,我竟然发现天上有一个大洞,可是天上怎麽会有一个大洞呢,咦!不对呀,那分明是一个屋顶,哦!原来那个洞只不过是房顶的一个窟窿而也,不过奇怪呀,这房顶怎麽会有这麽大一个窟窿呢?我可是重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建房子会在房顶留一个大窟窿的?

摇了摇头,我这才想起我这会儿好像应该是在空中才对,啊!难道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所以将那房顶撞了一个大洞,我越想越认为一定是这样的,唉!这可不是我的错啊,不过感觉上还真是有些对不起这房子的主人了,只是这真的不能怪我,毕竟像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也是不想的。

正要坐起身来,一阵巨痛忽然让我“哎呀”的呻吟了一声,全身感觉上就如同散了架一样,叹了一口气,我才想起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根本就不能发挥出一点儿的力量,我得找一个隐秘的地方,闭关恢复我的力量才行,只要冲破那一个坚实的膜,我的力量不但会恢复,而且还远远的超越以前,不过象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免谈。

微微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我不禁楞了一楞,看样子这似乎是一间女子的卧室,一阵浓浓的脂粉味迷漫在整个房间之内,在我的右边不远处有一笼粉红­色­的帐蔓,而在这帐蔓下有一张特大的大床,看样子五六个人睡在上边也不会拥挤的,一张极为华丽的梳妆台摆在这房间的另一侧,整个房间都是以粉红­色­为主­色­,看上去竟然有一些­淫­霏的味道,不对,这不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凭我前世丰富的江湖阅历,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

忽然,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是两个人,是向这个方向而来的,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听得“吱嘎”一声,看来这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前面的房间,我现在虽然心中焦急,可是没有办法,我全身都不能动弹,现在的我也只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份了。

但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呵呵,樊兄请坐,来到我花蝴蝶的地方不用客气,这一次我花蝴蝶幸不辱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还是将那个连家堡的连玉娇给弄了来,这样一来,我也算是送给樊兄一份大礼了,不知樊兄要怎麽样感谢我。”

另一个粗壮的声音道∶“那真的是多谢花兄了,你我兄弟还用分得那麽开吗,这次你替我出了一口气,以後只要花兄用得著我的地方就只管开口,我樊某人一定绝不含糊,不过花兄,你真的没有动过那个妞吗,那可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大美人呀。”

“嘿嘿,那能啊!这可是我送给樊兄的礼物,况且那妞­性­烈如火,只有樊兄这样的人才能降服,小弟可没有那个能耐,你说呢,樊兄。”

那个粗壮的声音又道∶“嘿嘿!开个玩笑,花兄不要介意,我被那连老匹夫刺瞎了一苹眼睛,如今我要用他的孙女来作为补偿,等我将她玩过之後报了仇,我要将她留下来,让我们几百个血煞的兄弟每天轮流伺候她,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看那个连老匹夫能够把我怎麽样,哼,一想起这只瞎眼我心中就有气,还想剿灭我们血煞,如今我玩了他视若­性­命的孙女,我要让连老匹夫以後无脸以对天下,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渐渐的生起了一丝怒意,这时,听得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又道∶“听说这次樊兄下山之後又带回来十几个姑娘,不知樊兄是否可以送几个给小弟玩玩?”

“嘿嘿!既是花兄开了口,樊某岂有不答应之理,反正这些女子也是要卖到青楼的,只不过我知道花兄是此中圣手,那些姑娘只怕没有一个能够让花兄看得上眼的,花兄难道┅┅。”

“嘿嘿,无妨无妨。”

“那既然如此,花兄请稍候,樊某会亲自叫人将那些姑娘给送了过来,呆会我还要好好的伺候连家堡那妞,嘿嘿,一想起这些我都有些等不及了,花兄,樊某这就告辞了。”

“哈哈,那花某就不担搁樊兄的好时光了,樊兄好走。”

一个脚步声渐渐远去,但听得那个尖细声自语道∶“他妈的,我呸,要不是我花大爷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他妈第一个就废了你,跟我玩这一套,┅┅唉!只是还真是可惜了那个妞了。”

但听得“吱嘎”一声,一个油头粉面的年青人已出现在这房间之内,突然见到地上躺著一个人,花蝴蝶显然大吃一惊,惊道∶“你是谁,你是怎麽进来的?”

见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理都没有理他,花蝴蝶有些恼怒的道∶“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见我还是没有反应,花蝴蝶突然嘿嘿笑道∶“看来你是被人点了|­茓­道,所以你不能动是不是,想来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不管你是谁,你现在都难免一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双绝老儿的魔手,在这里我可不想有什麽意外发生。”

看著花蝴蝶抽出宝剑一步一步小小心翼翼的向我走来,我突然感到一阵的悲哀,拥有道的力量又如何,有著天下间一流的武功又如何,现在的我还不是一样的任人宰割,死神重来都没有象现在这样离我这麽的近,现在的我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这种人的手下,我心中真的有些不甘,微微的闭上双眼,只听得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难能我就要死了吗?

恍然之间,我突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心头狂震之馀我大声喊道∶“你是谁?”

没有声音,我竟然忘了我现在口不能言,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那个‘我’竟然开口了∶“我是谁,我是谁你会不知道,不过也许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就现在告诉你吧,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就是你,而你也是我,只是我们之间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你是一个神,而我却是一个魔。”

我心头狂叫∶“这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会是一个魔呢。”

那个‘我’用一副嘲笑的眼神看著我道∶“你不承认吗,不过这确是事实,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体,这就是所谓的神魔一体,当你选择要做一个神的时候,我就被那个自称是混沌之神的讨厌家伙硬是给分离了出来,分离出来也就罢了,偏偏在那个家伙的压制下我竟连一点反抗的竟识都不能有,要知道那虽然是一个讨厌的家伙,但是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本来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我的出头之日了,没想到作为一个神你也有今天,看来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有失算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哈哈┅┅。”

顿了一顿,那个‘我’又道∶“你知不知道神魔一体对於我来说那是多麽的悲哀吗,作为一个神,你成天主导著身体,而我只能悄悄的躺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说起力量我一点也不逊­色­於你,而你竟然还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这对於我来说公平吗。”

“那你现在为什麽要出来?”

那个‘我’突然怒道∶“你以为我想出来呀,如有可能我才不愿跟你呆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身体内其实有三个灵魂,三个灵魂相融在一起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元神,除开你我之外还有一个主魂,而主魂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拥有者,当你和主魂融合了之後,主魂便充分体现出一个神的特­性­,而当主魂与我融合之後,主魂便会体现出一个魔的特­性­,要知道我们三个本来就是一个元神,如果说你消亡了,我也将不复存在,当然主魂也会永远的消失,因此我们三个谁都不能出现一丝的问题,作为一个神,现在你的力量已经被封了,在现在这个生死关头难道说你还要死守住身体不让出来吗,现在只有我能够救你,当然,这也是救我自己,否则我才懒得理你。”

见我呆呆的没有反应,那个‘我’不由得急道∶“时间不多了,你现在再不交出身体让我和主魂融合,那我们真的要一起完蛋了。”

恍然之间,我忽然又见到了一个自己,但听得这个新出现的‘我’一脸严正的向另外一个‘我’道∶“我现在已经让出了身体,不过我可要警告你,凡事不要太过份,你如果要是做出什麽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虽然不能把你怎麽样,但是想办法让自己永远的消亡我想我还是有办法的,对於一体的我们来说,我想这会有什麽样的一种结果也不用我多说了,所以,当你和主魂融合之後,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另一个‘我’脸上明显有些微的怒意∶“照你这麽说,你是在威胁的了,别忘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的,要知道作为一个神你怕杀人,可是我却没有这种顾忌,所以你那一套对我没用。”

┅┅

刹那之间,我醒了过来,刚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难道说那就是我的深层识海。

忽然,我感到心中一阵悸动,这是危险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利剑也然刺到了我咽喉不满三寸之处,感受到突然而来的危险,我体内忽然升起一股热力,随著热力的走遍全身,刹时之间,我全身力量尽复。

随著我手的挥动,只见一道淡淡的青芒随著我手挥动的方向渐渐的消失,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把­精­钢所制的利剑在那青芒的撞击下竟然如同一块在烈火中的薄冰一样,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著花蝴蝶一脸的惊恐的神­色­,我从地上从容的站了起来,一脸冰冷的道∶“花蝴蝶是吧,给我一个理由,为什麽要杀我?”

┅┅

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花蝴蝶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一脸惊恐的看著我。

“好!你既然说不出杀我的理由,那我告诉你我要杀你的理由,首先,你无缘无故的就要对我下毒手,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当然,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如果有你这种人存在,那这世上岂非好姑娘都要尽被你所毁,所以,你这种人本来就应死,不过,这条罪状对於我要杀你的理由来说,是可有可无,我只是顺带的提出来一下而已,也好让你死得安心些。”

花蝴蝶突然反应过来,膝盖一曲便跪在地上求饶到∶“大侠饶命啦,小的有理由,小的有理由的,这间房间本来是小的的卧室,因忽然见到有生人在这里面,小的见大侠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问你的话你也没有答应我,所以小的只是想试试大侠是不是被人点了|­茓­道,不过苍天可鉴,小的真的没有杀你的意思啊。”

“哼!原来这里还是供你­淫­乐的地方,不过这样你更该死,一个大男人,布置的卧室就像一个女人的房间一样,你这种人我看到我就讨厌,索­性­现在就杀了你图个眼净。”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但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花大爷请开开门,我家樊爷叫小的将这些姑娘全给送了过来,好让花大爷能够尽情的挑选。”

看著我没有任何的反应,花蝴蝶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难不成要我去开门吗?”

花蝴蝶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慌忙应道∶“是,是,小的,小的这就去开门。”

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花蝴蝶出得门去战战兢兢的将外边的门打开。首先只见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从门外进来,随後便跟著进来了十二三个被搏住手的年青的女子,而在这些女子身後还有一个拿著皮鞭的壮汉,想来这就是押送之人了。

“过来过来,姑娘们好好的给我站好,让花大爷好好的看一下你们。”

在那师爷模样的人指挥下,那些女子顿时一字排开,将花蝴蝶给围在中间。

看得出来那些女子非常的害怕那个师爷,想来被带上山来之後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这些女子中间倒还是有几个颇具姿­色­的,而其她的女子却也是不算难看,被这些年青女子围在中间,花蝴蝶似乎却没有任何的兴致,只是一脸惊惧的看著站在门口的我。

看著花蝴蝶的异常反应,那个师爷这才发现这屋内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外人,皱了皱眉,那个师爷立即向我问道∶“你是什麽人,为什麽会在断龙山之上,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们血煞之中好像没有你这号人物。”

我冷哼了一声,道∶“血煞是什麽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听到我的话,那师爷愣了一愣,想来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说出这一番话来,顿了一顿,那师爷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大怒道∶“岂有此理,竟敢在这断龙山上如此的大言不惭,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在这血煞的地盘上竟连双绝老儿都不敢如此自大,你是个什麽东西┅┅。”

我心中忽然一阵烦躁,真是懒得和这些人费话,浪费我的­精­神,看著那师爷我忽然双眼一瞪,刹时之间,只见我的双目中寒光暴­射­,一道奇寒的能量汹涌澎湃的向那师爷无形的涌去。

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那师爷便在我那奇寒能量的侵袭之下全身顿时血脉冻结,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咕咚”一声便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第九章心灵的邂遘

见到那师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那个拿鞭的汉子也是愣了一愣,走上前来就要将那师爷从地上扶起来,那知入手却像是触摸到一块千年寒冰一般,被那森森的寒意一激,那汉子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忍不住一脸疑惑的向我问道∶“为什麽会这样,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麽?”

看来这汉子刚才并不知道那师爷已死,所以才会有这麽一问的,我却并不理会那汉子的问话,见我对他不理不睬,那汉子想是有些生气了,眉毛一挑,­阴­沉沉的指著我道∶“喂,你,就是你,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

我心中忽然生起一股怒火,冷冷的看著那汉子哼声道∶“你是什麽东西,凭你也配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趁我现在还没有动杀你之心,赶快给我滚。”一时间从我身上顿时生出一股无以伦比的超强气势,随著那个滚字的出口,那汉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向他逼去,如同奉了圣旨一般,那汉子顿时跌跌撞撞的向门外滚了出去。

看了花蝴蝶一眼,不知怎麽的我心中竟然没有杀他之心,相反的是我心中对他竟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谢意,就好像是这花蝴蝶曾经帮过我一个很大的忙一样,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那些女子,我一个人便向门外走去。

出得门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四周光秃秃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阵阵刺眼的白光,而在这周围竟然没有一棵树木,我不禁愣了一愣,看著跟在我身後的花蝴蝶询问道∶“这是个什麽地方,好像和中原之地大不一样啊?”

忍不住一脸的狐疑,花蝴蝶还是恭敬的道∶“这个地方隶属於西北境内,是中原之地和外族的交界之处,所以这儿的环境当然是和中原之地是大不一样的。”“哦!原来如此,”

我顿时恍然,没想到我被这能量风潮一卷,竟然会带到了这麽远的地方,微微的摆了摆手,正要说话,这时却听得一阵锣声传来,顷刻之间便从四面八方奔出了一二百个拿刀的人杀气腾腾挡在了我的前边,看样子这些人的武功似乎还不弱,而在我身後的那些年青女子被眼前的这些人一吓,顿时心惊胆颤的缩成一团。

只见刚才那个被我轰滚出去的那个拿鞭的汉子不知从什麽地方跑了出来,拿著锣指著我向一个一脸白净,脸­色­­阴­沉的中年人道∶“大当家,刚才就是这个人不但杀了我们的军师,还要将这些女子放走,而且他还扬言说不把我们血煞的兄弟放在眼里。”

那中年人看了我一眼,不禁哈哈一阵大笑,轻蔑的道∶“在我断龙山上还没有人敢如此的放肆,更不要说有人还能够将这麽女人带走,乖乖的说出你的来历,也许我会看在你师门的份上饶你一命,不过这样的前提是你的师门要能够为你付给我们很多的钱,怎麽样呀,哈哈┅┅哈。”

“不错不错,只要你有钱付,我们大当家是一定会在放过你的问题上多多的考虑考虑的。嘿嘿┅┅。”一时间,那些人不禁跟著那中年人哄堂大笑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他们刀板上的­肉­,任其宰割了。

看著这些人一副令人讨厌的嘴脸,我心中不禁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说实话,本来我并没有任何的兴趣来救什麽人的,可是现在我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想要杀戮的感觉,哼了一声,我冷冷的道∶“本来我只是想离开这儿,闲事又与我何­干­,可是现在我却改主意了,你们听好了,我现就将这些女子全数的放走,我倒要看看有谁胆敢阻止於我。”

听了我的话,那面­色­­阴­沉的中年人不禁勃然大怒,右手向前一挥,便有一队人向我攻来,我手下更不迟疑,迎著来势一掌挥出,刹时之间便有五六个人被击得当场吐血而亡,而随著我手掌的不断挥动,几乎没有人能够挡下我的一掌之威,不过这些人倒也是凶悍,在如此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逃跑。

一场杀戮也就此展开,在我主动的还击下,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当场丧命,就这样,我几乎是很轻松便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当最後一个人倒下之後,忽然听见远处一阵鼓掌声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痛快呀痛快,从今以後这西北之地可算是安全了。”

渐渐的,但见一个极美的女子从暗处踱了出来,看著满地的尸体,那女子恨恨的道∶“这些人平日里恶事做尽,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这还真是报应,只不过这样一来真是有些浪费我的一番苦心,没想到这些人就这样便玩完了,好没意思哦。”

见到那少女,花蝴蝶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你不是连家堡的连玉娇吗,你不是被我迷昏了抓来,你怎麽会┅┅?那来找你的那一个人呢?”

那女子顿时一脸不屑状,哼了一声道∶“凭你一个小小的­淫­贼也想迷翻我,要不是本姑娘知道你要将我带上这易守难攻的断龙山上,当时我就已经取了你的小命了,本来想里应外合之下一举将这断龙山上的血煞全数剿灭,没想到现在已经用不上了,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樊什麽的,我想现在他可能已经被老鹰吃得剩不下多少东西了。”顿了一顿,那女子又道∶“不过这位少侠真是痛快,这麽容易就为这江湖除了一大害,怎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你这麽一号人物,不知能否将大名相告。”

感觉上又遇到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我心中烦躁,现在的我只想早早的离开这儿,大眼也不看那少女一眼,对於她的问话我更是充耳不闻,回过过身来我便向前行去。

耳旁只听见那少女有些恼怒的声音传来∶“喂!你还没有回答我耶?啊!你要去那里呀,喂!你等等我呀,我还有话要问你?”没想到那少女竟然向我追了过来,我心中一阵烦躁,这女子还真是有些烦。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没有空回答你的那些问题。”那少女急道∶“喂!你,你听我说,那前面根本就没有路啊。”

奔行了一段时间,我不禁止住了前行的脚步,这前面果然已经无路,原来在我的前方四处都是陡峭的山崖,如是一个正常人在这儿摔下去的话,我包管他一定会粉身碎骨的,那少女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见我怔怔的站立在崖边,不禁有些得意的笑道∶“跟你说你还不相信,这断龙山山势险峻,上山和下山之路不但极其隐秘,而且只有一条,这血煞能够横行这麽久就是全仗这儿的险要地形了,我已经是提醒过你这前边无路,现在我倒要看看面对这如此之高的山崖你要怎麽样离开。”

看著那少女得意的神情,我哼了一哼,这麽一个小小的山崖也能阻止我的去路吗,身形顿了一顿,我已经直直的跳下山崖,恍然之间,耳旁隐隐的听见那少女一阵焦急的惊呼声。

到了崖底,我选了一条向南方向的路一路行走,不几时便来到了一处小镇旁,不知怎麽的,现在的我对於这世间一切的事都失去了兴趣,似乎是再也没有什麽能够让我振奋起来,以前发生的一切对於我来说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不管是兰欣,仰或是刘玉,还是我心中牵挂的苏婉,这些人我现在一个也不想见,找了一处露天僻静的地方,我躺了下来,如今的我只想静静的在地上好好体息一会儿。

想一想自从我清醒过来之後,虽然力量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强大,我发觉自己的­性­格竟然发生了许多的改变,现在的我一旦发怒就会浑身充满了一种冷冽的霸气,虽然我不会主动的挑起事端,但是我也不能容忍别人对我有任何的不敬之处,想起我在梦中所看到的难道说竟然是真的,难道我体内竟然真的有三个灵魂之多,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麽我的元神岂非已经是不完整的,而且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偏於魔­性­的一面吧,不过对此我倒是没有什特别的反感,想起以前的我虽然有著神的修为,但是­性­格却优柔寡断,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过来的,有时想一想,还是现在的我比较好,雷厉风行,我行我素,这才应该是我真正的­性­格吧,前世的我正是因为我有这麽一种个­性­,才会使风云门成为天下第一门派的,只不过我的心中潜意识的却是十分的讨厌“魔”的这个字眼,而且我发觉现在的我心­性­极易烦躁,当我心中一旦开始烦躁起来就会无法控制的产生一种毁灭的欲望,事後想想都感到有些後怕,看来当务之急我还是得想办法将我体内的三个灵魂重新融合在一起,这样我才会有一个完整的元神和完整的­性­格,想著想著我不禁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将我惊醒过来,我眼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大群人拥著一顶软轿迎面向我奔来。而在我的身旁多了一些路人施舍的小钱和吃的,我不禁苦笑,这倒好,我竟然成了一个乞丐了。

原来在能量风潮中我的衣服已经不知不觉被卷得破烂不堪了,想来是见我现在的衣衫褛缕,所以过路之人便把我当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要饭之人了,不过现在我也是无所谓了,闭上眼睛,我又想要沉沉睡去。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轿中传了出来∶“江福,我好像发现前边暗处似乎有一个人,你过去看看是什麽人。”

“是,小姐。”

一个脚步声渐近,顿了一顿,想是那人正在观察於我,我暗做不知,仍然闭著眼睛静静的躺在地上,那人迟疑了一下,便退了回去道∶“禀报小姐,前边暗处是一个乞丐,似乎正在那儿睡大觉,看他的样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武功,我看我们不用管他,还是早点赶回去吧,老爷可能是等急了。”

“哦,是一个乞丐呀,没有地方住,真是怪可怜的。接住,你就把这个东西赏给那个乞丐吧。”

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想来是从软轿之中扔出了一个什麽东西。

“这,小姐,┅┅唉!那好吧。”

脚步声又近,想来是那个江福去而复返,我静静的躺在地上,心中暗道∶“这些人还真是多事,我可不想欠别人什麽人情。”体内能量一转,我的呼吸渐渐减弱,那江福来到我的跟前,顿了一下,这才大声道∶“喂,兀那乞丐,醒一醒,醒一醒。”

见我没有理他,想来那江福有些生气了,忍不住使劲的摇了摇我的身体,见还是没有反应,迟疑了一下,江福蹲下身来,抓住我的左手,原来是在给我把脉。

可能是感觉到我那若有若无的脉息,江福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放下我的手跑了回去道∶“禀报小姐,那个路边的乞丐就快要死了,我看我们还是┅┅。”

那个悦耳的声音道∶“这怎麽可以,我们又怎能见死不救,能够遇上也是一种缘份,这样吧,神医门的苏长老不是在我们家做客吗,你们就将那个人抬回去吧。”

“小姐,这┅┅,这好像不大妥当吧。”

“有什麽不妥当的,爷爷不是平日里叫你们要有一颗侠义慈悲之心吗,叫你们抬你们就抬,这可是救人­性­命耶,所谓救人如救火,还不快一点。”“那好吧,江泉,你去将那人背起来带回府中。”

一个不大情愿的声音懒洋洋的应道∶“是,江总管。”来到了我的跟前,那个江泉自言自语的道∶“唉!我们小姐又开始爱心泛滥了,也不知道这是多少个人了,真是的,这江福竟然叫我去背一个乞丐,脏兮兮的,有朝一日要是我做了总管,嘿嘿,到时候我要你江福好看,到那时我要让江福去和那些­妇­人一起去洗衣服┅┅。”

想到得意之处那江泉不禁嘿嘿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一个名为西北江家的地方,反正现在的我对於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既然有人背,无所谓的我也顺其自然了,看到了一个拳法正宗的牌匾,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儿竟然是西北的武林世家江家,也就是双绝老人所在的府第,没想到我竟然是以这个样子进了这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江家大门。

其实来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知怎麽的,在我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要见一见那小姐的欲望,忽然之间对一个女人产生这麽大的兴趣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奇怪,不过想一想这似乎好像也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也许是我在无意中被她的善良天­性­所吸引吧。

当我被带进了江府之後,在江福吩咐下我被暂时安顿在一个下人的床上躺著,我也乐得其成,躺就躺吧,我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想办法重塑我的元神,不过我首先要做的还是先将我体内的三个灵魂重新融合才行。

一日无事,当我从静思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看来人还不少,但听得门开的声音,我睁眼一看,只见首先进来的是那个江府的总管江福,恭身相请之後,接著是一个神­色­炯然的清瘦老头,看他背了一个药箱,想来这个人就是那个小姐所说的神医门的苏长老吧。

在那苏老头之後,一个少女也盈盈而入,在这一瞬间,我的思维立时陷入一片停顿,这倒底是一个什麽样的女子呀,那种感觉我简真是无法的形容,虽然这少女的美丽不下於苏婉和兰欣,但是这并不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令我窒息是我感到了一股这个世间所特有的气质,不经意间便在我的心灵深处引起了阵阵的悸动,彷佛在这一刹那,从她的身上我便也感到苏婉的温婉,林静秋的刁蛮,兰欣的冷艳,刘玉的空灵,这是一种深层次­精­神感悟,也只有到了我这种修为之後才会有这麽一种感觉,一般的外人是绝对感觉不到的,一时间,我的心中真的觉得好舒服,好宁静,在这一刹那,我忽然感到彷佛这少女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吸引著我,我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明悟,能够给我这种感觉,这个少女在心境上的修为在这个世间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忽然,那少女脸­色­微微一变,想是已经察觉到了这室中特殊的­精­神波动异状,一双晶莹亮澈的美目象电一样向我­射­来,我心中一震,赶紧收回自己无意间露出去的­精­神探测,感受到那少女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我心中忽然狂震,天啊!这竟然第七重的不动神功心法,这少女竟然已经将风云门的不传心法“不动大自在神功”修练到了第七重,再也没有令我感到意外的了,一时间,我的心中心潮激荡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想来没有任何的发现,那少女微微的皱了一下秀眉,轻轻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之人,然後用一双惊疑不定的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我,顿了一顿,这才若有所思的向一旁的江福问道∶“那个人就是表妹从路上所救回来之人吗?

第十章无心之得

听到那少女的问话,江福立即恭身应道∶“那人正是小姐从回来的路上所带回来的一个乞丐,因为当时小姐见那乞丐身染重病,不能动弹,所以这才动了侧隐之心,将之带回来施救的。”

那少女“哦”的一声之後便不再言语,神­色­之间也然恢复了刚才那平淡恬静之态,随著那清瘦老头之後也然的行了进来。

到了我的床前,那苏姓老头也不打招呼,抓起我的手腕便坐在一旁静静的号起脉来,我心中暗暗一笑,要是就这样被人给拆穿了那我的这一身修为岂非白费了,心念方动之间,我体内的脉息也然开始变得若有若无起来,感受到我那微弱的脉息,那苏老头不禁怪叫一声,连连摇头自语的说道∶“怪,怪,真是怪呀?”

江福忍俊不住不禁好奇的问道∶“苏老神医不知有何怪法,如是有什麽难题的话也不必太为此人费心了,只是一个乞丐而已。”

轻轻的放下我的手腕,那苏老头微有些愠意的说道∶“所谓医者父母心,在我们的眼里没有所谓的乞丐或者王臣,不管是什麽人,我们都会一视同仁的,而我我所说的怪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中感到有些疑惑而已,要知道从此人的脉息来看他根本就是一个必死之人,可是我从他体内却隐然的感到了一股无限的生机,对於此种情形老朽从未遇见过,所以这其中的道理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也许正是因为有这麽一股无限的生机,所以这人才能坚持到现在还未死去的原因吧,不过要想将之救过来我还得好好的想一想,如是万不得也我也只好求门主前来了,只要解开此人的不死之秘,以後我们再遇到类似的病就可以放心施救了。”

听到这儿我心中不禁暗暗点头,这神医门的医术倒也真不是盖的,连这都能够感觉得到,顿了一顿,但听见那苏老头突然一拍手掌,喜道∶“我终於想到了一个方法了,我可以先用金针将这人的生命潜力给逼出来,只要这人转醒,那麽再想办法将他体的生机给引出来,他体内的那一股无限的生机一旦发挥作用,此人就一定不会死了,哈哈┅┅哈,我还真是一个天才,连这都想得到,哈哈。”

听见那老头的一阵狂笑,我心中忽然生起一阵­鸡­皮疙瘩,真是没想到竟会让我碰到了这麽一个对医术狂热的疯子,听他的口气似乎即将拿我当他的试验品了,一想起那长长的金针刺入我的身体,到时候如果我体内的能量一旦狂暴起来,那後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重塑我的元神,可是现在好像是事与愿违,手缓缓的向前一掀。我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我这麽冒失的便醒了过来,所有的人都不禁一愣。

我故作茫然的四顾一看,愣愣的问道∶“这是个什麽地方,我怎麽会在这儿,你是谁?”

一连问了这麽多的问题,所有的人都不禁面面相觑,那苏老头也是愣了一下,不解的抓起我的手腕老大不客气的号起脉来,感觉到我那勉强正常的脉息,苏老头怎麽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禁喃喃的自语道∶“怎麽会这样,怎麽会有这种事情,看来这其中的原因我还得回去好好的想一想。”随著那老头的离开,所有的人都不禁随著离开了这个房间。

临去之时,那少女倒也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也恬静的随之而去。

就这样我便被人安排在江家住了下来,本来我心中还感到十分的奇怪,只是後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苏老头的原因,听说在那苏姓老头为了要研究我那特殊的病情,所以在他的要求之下我才被留了下来,不过对於现在的我来说在那里都是无所谓,有这麽一个好的地方我也乐得其成了,反正有人管吃管住,我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王风,还不赶紧去把这一堆柴送到厨房去,呆在这儿闲诳,你以为你是谁呀,成天的白吃白喝,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这江府又不是开善堂的,要不是我家小姐好心将你救了回来,像你这种人我才懒得管你。”

喝叱我的是江府的大总管江福,不知怎麽的这江府的总管他好似总是看我不大顺眼,见我正在园中散步便开始不客气的喝叱起来,听到那讨厌的声音,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意,心底竟然有一种要将眼前之人毁灭的冲动。

感受到心中的这种冲动,我忽然吃了一惊,这好像不是什麽好事,我记得以前我好像没有这麽残暴的想法,这也许就是我的魔­性­所使然吧,不过幸好经过了这麽几天的坐息我已经能够勉强的控制住这种蠢蠢欲动的魔­性­了,深深的吸一口气,我也不答话便俯身将一旁地上的柴块向厨房捡过去,见到我如此温顺的反应,那江福不禁露出一脸满意之­色­。其实这倒不是说我现在有多好的脾气,只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走的话,一旦我心中的怒意爆发,到时候我真的有可能会杀了这个讨厌的江福的。不过我可不想从此以後成为一个杀人的魔王。

来到厨房之後,我便将柴块放了下来,现在由於还未到做饭的时候,所以厨房除了一个打杂的小工李全之外便没有外人了,说起这个李全,大家都叫他小李子,而我现在也被安排在和他住在一起,所以这小李子倒是与我挺熟的,见我捡抱了许多的柴进来,李全不禁有些担心的道∶“王哥,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太过的劳累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个病人的身份,要是累坏了身子那可就麻烦了,有什麽事我小李子可以帮你去做的。”

我知道这小李子说的是真心话,点点头之後不禁问道∶“小李子,你的武功练得如何了?”

“呵呵,还算过得去吧。”搔了搔头,李全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其实作为一个武林中大大有名的武林世家,这江府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还是会武功的,不但如此,而且有的还是高手的高手,因江府派有专人来传授下人的武功,所以我才会有这麽一问的。

其实在我看来虽然这小李子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不过想来以後还是会有一番作为的,要知道江府每年都要针对府内之人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到时候会有一些优秀的人被挑选出来委以重任,(当然这些人是要经过一定的观察的,毕竟人品也是江家选人一个标准。)很多江府的下人便是这样渐渐的成为了一个江湖上的大人物,凭这小李子的根基和骨胳和他对武功的痴迷,我想只要有人稍加点拨的话即使成为一个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也不是什麽难事。不过现在的我倒是没有这种闲心。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几天当中我不但没有见到那个少女,竟连苏老头都没有再来找我,我想也许是这江府之中发生了什麽事了吧,不过至於发生了什麽事象“我们”这样的下人根本是无从知道的,当然也没有下人敢问,至於我更是没有那种兴趣知道。

我想也许是江府之中有什麽重要的人物病了吧,否则的话神医门的长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江府的。只是不知怎麽的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再次想见到那少女的冲动,那日里虽然只是和那少女匆匆的惊鸿一瞥,可是我却从她的恬静的神­色­之中感到了一丝平静。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心中隐隐有些牵挂她的主要原因吧。

摇了摇头,我便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思考,不知不觉的我已经回到了我和小李子所共住的那个地方,但听见一阵挥剑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一定是小李子又在练习江家所传的剑法,到了小院的门口,果然见到小李子正一脸认真的练习著剑招,不过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我想他可能已经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看小李子挥剑的姿势我却实在不敢恭维,在我看来这样的剑招真是说有好烂就有好烂,正要绕过李全回到房间,那知正在练剑的李全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原故,在我经过的时候竟然一个收势不住,一把长剑也然向我撞来,看著李全吓得面无血­色­的神­色­,我微一皱眉,身躯微晃之间便也迎著那剑尖的来势顺势轻轻的曲指一弹,那李全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长剑便也脱手飞去。呆呆的看著我离开的背影,感受到李全那一脸惊异的神­色­,我想他一定是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吧。

回到房间之後,我便静静的坐在一旁沉思,隔了一会儿,但听见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我想一定是李全回来了,不过今天李全似乎回来得要早一些,我倒也不答话,仍旧闭著眼睛静静的坐著养神。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想是那李全见我正闭著眼睛休息,迟疑了好一会这才开口叫问道∶“王哥,王哥你睡著了吗?”

“哦,你有什麽事吗?”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著李全有些期待的神­色­,我淡淡的道。

其实一看李全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似乎是有求於我,只是我却故作未见,现在这个时候我可不想惹什麽麻烦上身。

李全眼睛一亮,说道∶“王哥,你刚才的那一指怎麽有那麽厉害,依我看那一定是天下无敌的武功了,你有这麽高的武功不如教我一点吧,如果我的武功要是有你王哥的十分之一,那我李全这一生就享受不尽了,你看怎能麽样?”

我心中暗暗一笑,这李全连拍马屁的功夫都使出来了,可是我现在却没有这种闲心,见我半天没有反应,李全禁不住有些哀求的说道∶“王哥,你就答应我吧,求求你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江湖上的大侠,可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如果照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和那些弟子比武,那我岂非是死定了,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指点我几招,你有什麽要求我都听你的,刚才连那种招式你都能够从容的破去,那可是江家的家传绝学呀,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看到李全的哀求,不知怎麽的我心中竟然一软,想了一下其实我还是可以将这李全所练的剑法稍微的修改一下的,只要套路不变,我想也许不会有人能够看出来吧,看著李全一脸期待的神­色­,我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麽难事,不过你真的什麽都听我的吗?”

“那当然,我李全说话说一不二,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看著李全一脸坚定的神­色­,我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什麽其它的要求,只是希望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不知你是否能够办得到呢?”

“就这麽一件小事而已吗,王哥但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露出去的。”

听到李全的保证,我微一点头道∶“那好吧,你现在就到处边去将你所会的剑法从头到尾的练一遍,我会将你出剑的一些角度稍稍的改变一下,其实这只是一些小变动,只要你用心记住那些变化,我想如是单比剑招的话一般的人还是休想能够赢得过你的。”

其实凭我今时今日在武学上的修为和对自然的领悟,不管是什麽样的剑法只要经过我的稍稍修改,那一定也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对於这一点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剑招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这其中的道理虽然现在李全还不大明白,但是日後待时机成熟之後也许李全还是会明白的。当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原理,如果你没有一定时间的积累那是根本无法想像的,只是到了那时之後,这李全在武学上的造诣又岂是今日的他所能够想像和比拟的。

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中我除了偶尔指导一下李全的剑法之外便是暗暗的想办法重塑自己的元神,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之後,我虽然没有什麽大的进展,但是我还是隐隐的抓住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不过对於我来说这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在这半个月之中那苏姓老头倒也前来找了我几次,只是见我脉息正常这才匆匆而去,除了那苏老头之外我倒没有见过其他的什麽人,而我竟也渐渐的名正言顺的成了江府的一名下人了,(当然,对於江府的家奴来说收容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做为下人,对於我一个乞丐来说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所以现在的我实际上只是江府一名最为低下的人,虽然如此,可能是因为苏姓老头的原故吧,现在身为下人的我和一般的下人比起来那还是远远的要轻闲得多,有了那麽多的时间我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反正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而三天以後正是江家一年一度的比武选拨大会,到时候这江家不但所有的人都要参加,而且江家在外的人和嫡传弟子也会从江湖各地赶回来参加这江家一年一度的盛事。当然,这些人也会带回来江湖中最近所发生各种消息和趣闻,再加上这个时候江家一般都会邀请一些成名的高手前来观礼,所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江家总是最为热闹的。

随著比武的日子的临近,那些在江湖上的江家弟子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各地赶了回来,这样一来,几乎是所有的江家人都忙了起来,当然,现在的我作为江家的一个下人也是不会例外的,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苏老头的关系,对於我这样的“病人”还是受到了特殊的照顾的,所以有时候即使有人看见我在无事闲诳也是会听之任之的,当然,那个江家的大总管江福例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的情况下我都会静静的呆在房间之中,以求尽快的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来极早的解决我自身的问题。

随著思绪的不断飞跃和时间的推移,在房间中静坐的我渐渐的陷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深层的寂静中惊醒过来。

“王哥,王哥,江大总管正在八方找你,你快去吧。”

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起身打开房门之後,只见李全正一脸急­色­的等在门外,感觉到李全心中的焦急,我微微一笑道∶“不用那麽急,只不过是那江福在找我而也,你可知道是什麽原因让他找我找得这麽急吗?”

“听说好像是苏老神医有事正在找你,所以江福才会这麽急的,不过具体到底是什麽事我也不知道。我想也许是关於你的病情吧。”

我‘哦’了一声,∶“是关於我的事吗,看样子或许是神医门的什麽人到了这江府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到了客厅,我忽然愣了一下,怎麽这客厅有这麽多的人,这若大的客厅看上去竟然坐无虚席,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我想这其中大多数人都是江家长年在外的弟子吧,在我眼前的主位之上,坐有一个年约六七十岁的一个老者,看他平和的双目之中隐隐透露出阵阵的­精­芒,我想此人一定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能够坐在这江家第一主位之上,我想此人一定是就江家的家主,那个名满江湖号称“双绝老人”的江盛海江老爷子了,不过在我看来,虽然这江盛海表面上看上去一身功力修为­精­深霸绝,可是我却从他的呼吸声中感到了一丝滞迟,凭我那超越世人的无尽修为,我知道这种现象这分明就是一种走火入魔的迹象,现才的我才终於明白为什麽神医门的苏长老会来到这江家的原因了。

令我感到奇怪是那天的那个少女竟然也在主位,看她一脸恬静的神态你甚至可以从中感觉到她的身上所包含的那一种无尽的平静,一股神圣的气息,虽然我很想知道关於这少女的所有一切,但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我即将成功重塑元神以前,我不想因为其它的什麽原因影响我自己现在的心境,只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不知怎麽的,当我每一次见这少女的时候心中就会忍不住泛起阵阵波澜,彷佛这少女身上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强烈的吸引著我,这世间还从未有那一个女子能够带给我这种奇异的感觉,有时想想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奇妙。

和那少女一起还有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女子,不过这个女子虽然也是同座,我却明显的感觉到这女子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武功,看她肌肤胜雪的样子我想此人一定就是江家下人所说的那一位爱心泛滥却不会武功的江梦遥了。

在主客位之上除了那天所见的那一个神医门苏姓老头之外,在他的旁边竟然会坐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能够坐在这江家的主客位置,这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那苏老头见到我的到来,不禁呵呵一笑道∶“来来来,王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指著身边的那一个小女孩道∶“这位就是我神医门掌管圣药的何小敏何药管,虽然只是临时的,可是你可不能小瞧了她,你别看她年绝轻轻的,她的有些东西竟连老夫都不会,这次就是应了我的要求奉了门主之命前来送药的,当然,有些问题还是得要她亲自前来才能解决。”

看著何小敏一副傲然的神情,我只是潇洒一笑,微微的道∶“王风见过何药管何神医。”

点了点头,那小女孩看了我一下,老气横秋的道∶“嗯!看你人还不错,你就是那个苏老头所说的病人吗,这麽小题大做的要我前来,我看好像也没有什麽嘛,是不是呀,苏老头?”

见到那小女孩故意装出一副大人的滑稽神情,在场之人都忍都不住发出会心的一笑。不过那苏老头虽然也想笑,可是终究还是保持住了那一脸严肃的神情,想来是经过了长期的训练的缘故吧。

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那苏老头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这人现在看上去确实和常人无异,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因为此人的病情有点奇怪,好的时候与常人无异,要是病的时候就会晕迷在地,而且还有­性­命之忧,对於这种病情老夫不但闻所未闻,而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才会烦请你的大驾。”

皱了皱眉,那小女孩故作老练的道∶“哦,是这样吗,其实这一次姐姐只是叫我先将一部分药给你送过来而已,其它的事我可不敢多管,我看你还是等姐姐来了之後再说吧。”

似乎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苏老头如释负的道∶“有门主前来那真是太好了,那老朽所求的圣药有望了。”因为苏老头的缘故,在客厅之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注意到我了,一时间,有些喧闹的大厅渐渐的静了下来,那个江梦遥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下有些惊讶的道∶“你就是那天在路上病倒并被我所带回来医治的那一个人吗,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乞丐嘛。”

其实那江梦遥说得也不错,那时的我不但一身衣衫缕褛,而且还满身的泥污,看上去当然是和一个乞丐无异了,只是现在的我虽然穿上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可是在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的自有一股莫名的气质,现在的我看上去浑身上下那里还有一丝乞丐的影子,那江梦遥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轻轻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慌忙的摆了摆手道∶“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感到有些惊异罢了。”

淡淡一笑,我回首看著江梦遥道∶“其实这也没什麽,有时候想一想能够做一个乞丐倒也不错,所谓这天地虽大却任我去留,一身无拘无束,我想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活法,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江福忍不住怒道∶“王风,别忘了你现在只不过是江家的一名下人,这天下间有你这样的下人和主人说话的吗,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在小姐的面前你竟然胡言乱语,要知首如果不是我江家收留了你,你现在恐怕早就成为路边的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了,┅┅。”

那江福话还未完,但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好,好,好一个天地之大却任我去留,小兄弟,不管你是什麽样的人,就凭你的这一句话,我范重今天就交了你这个朋友。”随著那爽朗的笑声刚落,只见一个满面盒璧拇蠛捍酉间向我了走来。

这一下江福倒是不好再说什麽,尴尬的嘿嘿乾笑了二声,心中有些恼怒的道∶“原来是范师兄,没想到今年范师兄回来得这麽早,嘿嘿。小弟可是失了远迎了,刚才师兄说要交这样的人做为朋友,可是这人对小姐如此的无礼,范师兄即使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心中也要想一想这个人真的值得范师兄刚才的那一句话吗。”

哈哈一笑,范重豪爽的道∶“你不用激我,想我范重一生恩怨分明,当年如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恩典,我想我范重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对师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的­性­格甚合我的脾味,一时忍不住这才急急的想交这个朋友的。”

回转目光看著我,那范重接著道∶“小兄弟,不知我范重可有这种荣幸。”看著范重一脸的真诚,我心中也不禁暗暗的喜欢上了这个豪迈爽朗的汉子,一时间,我彷佛又回到五百年前的那一个快意江湖的日子里,刹时之间,我心中顿生一股豪气,微一抱拳,我豪爽的道∶“能够交上范兄这个朋友当然是我王风的荣幸,只是我王风身份低微,和范兄朋友论交只怕有损范兄的威名。”

“真是笑话,我范重要交朋友又岂是交给别人看的,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客气的话你也不用说了。”

我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不知我的这个建议范兄以为如何?”哈哈一笑之後,范重喜道∶“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啊。”

其实换一个处於我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於范重怕不已经是感动得喜极而泣了,只是我却没这种过激的反应,见我没有普通人的那一种扭扭捏捏的惺惺作态,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仅感到有些惊异起来,要知道作为一个乞丐是不可有这种素养的,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不卑不亢,绝对不是一个一般人所能够办得到的。因为这种气质绝对是需要後天的慢慢的培养才能逐渐的养成的。当然,像我这麽年青便有这种不凡的反应,也难怪会引起众人的惊异了。

那少女忽然抬起双目,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之後便不再睢我,倒是那号称‘双绝老人’的江家家主江盛海,可能是见识到了我刚才的不凡,用一双犀利的目光不禁开始上下观察起我来,正在这时,只听见外边有人传报道∶“枫林剑派掌门隆世雄隆掌门到。”

“风云门女掌门苏婉苏掌门到。”

听到门外的人传报,我心中不禁吃了一惊,其实我早就听说这江家每年在举行比武大会之时都会请一些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前来观礼的,而且我早就觉得今天这麽多的人在这客厅之中相候一定是在等候一个什麽样的人,只是令我没有想到是等的的竟然是那枫林剑派的隆世雄,而且这苏婉也会在这被邀请之列,这个时候我可不想被人发现我真正的身份,特别是在这一段特殊的时间之内,只有少却了心中的许多牵挂我才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否则的话我想我也不会留在这江府之中的,可是现在退出去的话肯定是会被从门口而进苏婉所撞见的,这却不是我所愿见到的,我到底应该如何,不知不觉的,我心中不禁有些躇踌起来。

第十一章柳幽若的约战

眼看客人便要进入客厅,那江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随著江盛海之後出外迎客去了,要是在平日里凭著那江福的刻薄我想早就已经是对我恶语相向了,只不过今天可能是碍於那范重的面子,所以在我的面前倒也不大好发作,毕竟以范重今时今日在江家的地位和身份那江福私底下也是不得不掂量掂量的。

“呵呵,有朋自远方来,老夫失了远迎真是待慢,待慢了。”随著那那江盛海的一阵笑声传来,我知道那隆世雄和苏婉即将进入客厅,心中一急,见到身旁的范重我灵机一动,说道∶“范兄,借你的帽子一用,可否?”

由於是在西北地界,有时与风沙作抗所以这里的人都会准备一顶挡沙的帽子的,范重当然也不会例外,由於是为了阻挡风沙所用的,所以看上去这种帽子和别的帽子大不一样,当然这种东西也是别的地方所没有的。

那范重愣了一愣,不过还是将背在背上的帽子解下来给了我,只不过由於不明白我此举的用意,那范重还是露出了一丝不解。

将帽子戴在头上,我一回首便看见范重一脸愕然的神情,笑了一笑道∶“范兄不用感到奇怪,这件事我呆会再给你一个解释。”

轻轻的拉了一下帽子,我的一张脸便被这一顶帽子给遮了大半,这样我就不怕会被苏婉和隆世雄给认出来了,不过对於我这种奇怪的动作,其它的人倒是也没有怎麽的在意,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戴不戴帽子本就是一种自由,所以对於头上戴帽之人,厅内之人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随著一阵脚步声传来,只听见一阵欢笑声顿时从厅外传了进来。

“呵呵,江老儿,一年未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那里那里,隆兄过誉了,请┅┅。”

“啊!相信这一位便是风云门的苏门主吧,老夫早就听闻风云门的门主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如今一见方知传言非虚啊。苏门主以这等年纪便担当了风云门门主一职,真不愧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使风云门隐隐的成为了江湖中风头最盛的门派,照这样下去风云门在苏门主的带领下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门派的。”

“江老爷子真是太夸奖了,以後风云门还要请江老爷子多多的关照了。”一声清脆绝美的声音道。

“那里那里,苏门主,请┅┅。”

随著话声刚落,只见大厅之外立时鱼惯的走进一行人来,除了江家之人外,这第一个进入客厅的便是枫林剑派的掌门隆世雄,面对著如此一位剑道至尊的到来,客厅中所有的人都不禁站起身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禁露出一脸尊敬之­色­。

随著那隆世雄之後,只见一个身著翠绿罗衫的女子也随之进入客厅,刹时之间,厅内众人只觉得眼前为之一亮,这到底是什麽样的一个女子呀,一双淡淡的蛾眉之下有一双自然灵动的双眸,看上去犹如一泓明静的秋水,一张清秀绝尘的容颜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感觉就如同水一般轻柔,似雪一样无瑕,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绝代的风华,一时间众人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在分宾主坐下之後,那江盛海首先站了起来哈哈一笑道∶“今日有隆兄和苏门主远道而来,老夫真是感到非常的高兴,我还听说隆兄已经突破了剑中无物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啊。”

隆世雄面­色­一变,苦笑道∶“说起来我那一点成就直是微不足道,江老儿你就不要再说了,其实要算武功之高那还要数这位苏门主的师兄,我也不怕说实话,我这点微薄的成就和他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荧火之光比之於皓月。说起来真是令人感叹老天的不公啊,相信在几个月以前的武林大会在场之人虽然没有参加,但是也该听说过吧。”

众人听见隆世雄这麽一说都不禁感到骇然,其实倒不是没有人听到那一场武林大会的传言,只是这其中有些事传得太神了,反倒让人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一回事,如今听见隆世雄所言,在场之人再也没有人怀疑那些事的真实­性­了,要知道凭隆世雄剑道至尊的身份,他所说的话在这江湖之上还会有谁生出怀疑之心呢。但是如果说真的如隆世雄所言,那所传言之人的武功岂非已经是可以与神相比拟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一个绝美平和,如同仙乐的声音问道∶“想来这位姑娘就是风云门的苏门主了?”

苏婉微微一愣,见提问之人及是身在主位的一名绝美的少女,随即和颜悦­色­的道∶“不敢,正是小妹,不知这位姑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小妹柳幽若,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苏门主能否为我答疑?”

原来那姑娘叫做柳幽若,果然是人如其名,我心中不禁暗暗赞道,这时,只见苏婉微微一笑,道∶“那不知柳姑娘有何问题要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当知无不言。”

柳幽若淡淡一笑道∶“那小妹这里就先行谢过了,其实也不是什麽大的问题,只是小妹曾听先人说过,说风云门有一套名为不动大自在的绝世神功,堪称世间第一功法,可是在五百年前风云门已经灭派了,而这门神功亦已经失传,如今风云门重新立派,不知对於这一套武功苏门主练到了几重了。”

我心中一震,这柳若梦本身已经练成不动神功的第七重,可是为会麽会向苏婉提出这种问题,难道这其中还有什麽玄机不成。一时间,我也不禁猜不透那柳幽若所问此话的用意。

听到那柳幽若的问话,厅内众人也不禁开始侧耳倾听起来,要知道在五百年前风云子凭借不动神功,终於得道飞升,一直以来,风云门的不动神功都被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如今听得柳幽梦重新问起,众人都不禁想知道这苏婉到底修成了几重的不动神功。

见到众人一脸期待的神­色­,苏婉不禁微微一笑,道∶“说起来真是惭愧,由於小妹姿质有限,所以不动神功小妹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当然,那更谈不上练成了几重,倒教诸位失望了。”

柳幽若淡淡的道∶“苏门主真是太客气了,既然苏门主不愿说,那小妹也不勉强,只是小妹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想向苏门主讨教一番,呆会我会在前边的花园中等你,到时候小妹恭候大驾。”

说完柳幽若便起身离座,也不向众人打一个招呼,不带半丝火气的从大厅恬然而去,看著那柳幽若淡然而去去的身影,众人心中竟然生不出一丝半毫的恼怒之意,好似那柳幽若的离开本是极其自然之事,彷佛一切本该如此。看著众人一脸平和的反应,我不禁暗暗一惊,看来这柳幽若的武功在这世间来说当真是可以说得上是深不可测,听她刚才的口气好似要和苏婉来一场武功上的比试似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震,如是真的如我所预料,那以苏婉现在的修为一定不会是柳幽若的对手的,我虽然不想让苏婉认出我来,但是我也不愿苏婉本身受到任何的伤害,看来那到时候我还得偷偷的过去看一看了。

可能是感到了我那与众不同的反应,那柳幽若突然抬起双目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之间,那双平和的双目顿时为之一变,一道寒光随即向我疾­射­而来,我心中吃了一惊,竟然会是不动神功的“探”字诀,看来那柳幽若已经注意到我,不过这样也能让我底吗,那还真是太小睢我了,体内能量微一流转,那一道几乎能够令人冻僵的寒意也顿时被我化解於无形。

见我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那柳幽若从容而行的脚步不禁出现了一丝滞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柳幽若也然恢复原状,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柳幽若也然消失在这大厅的门外。

我心中不禁暗暗的苦笑了一声,看来为了婉儿,我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和这柳幽若一战的命运。也不知这一战对於我来说是喜?或是祸?难道说我和这柳幽若真的是命运的相逢?天意乎?

第十二章不动心法的对决

看准了一个机会,在随著上茶之人身後,我便有惊无险的退了大厅,有了这帽子的掩护,我终究还是没有被人认出来,想来还真是多亏了这顶帽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谁会刻意的注意一个人群中像我现在一样的小角­色­呢。

在出了门之後,我身躯微微一转,人也隐入暗处,其实那柳幽若所说的花园我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在我看来我也没有必要事先在那儿隐藏起来,只要我跟著苏婉,一切自会见分晓的,对於我来说那不是省事多了,我想有了我的保护,相信这世上能够伤害婉儿的人大概目前还没有出现吧,想到这里,我心中忽然一震,怎麽我会有这种想法,在我的心中我不是不想再见到苏婉吗,为什麽一知道苏婉有危险我的心中就会产生这麽大的反应,恍然之间,现在的我才明白原来苏婉在我心中竟然这麽的重要,原来我的心中一直暗暗的牵挂著她,可是┅┅,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又怎麽能够和她相认呢,如果以後我一旦真的成了魔那岂非首先便会伤害到她,虽然现在我还能够勉强的控制我自己,可是难保以後不会出事,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隐隐的不禁有些作痛起来。叹了一口气,我心中不禁默默的道∶“婉儿啊!师兄现在不能和你相认,希望你能够原谅师兄,师兄真的是怕自己的魔­性­发作之後会伤害到你。”

暗暗的摇了摇头,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无奈,我想只有去除了我心中的魔­性­之後我的本­性­才能得到释放。所以现在的我一定不能为其它的事分心,因此也只有到了我的本­性­得到恢复的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心无顾忌的回到我的亲人身边,可是不知为什麽,当我一想起婉儿伤心的样子,不知不觉的,我的心中就会生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我待在暗处,没有过多久,只见苏婉一个人从大厅出来在问明花园的方向之後便一路而去,我怔怔的看著婉儿恬步而行的倩影,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到底这短短的几个月之中发生了什麽样的事,使婉儿无形之中改变了那麽大,现在的婉儿你从她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丝毫以前的那种温婉和柔弱,和以前的婉儿相比那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浑身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逼人的英气,从她那英姿飒爽的身影之中你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种只有一派之主才身具的那种雍容特别的气质,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後,我便暗暗的跟在婉儿的身後一路行去,当然,凭我现在的修为苏婉还是不可能发现我的。

在穿过一道弧门之後,我跟在苏婉的身後便来到江府前边的花园之中,看著满目的奇花异草和亭阁假山,你绝对想像不到这样的花园竟然只是一个江湖人物所拥有的,要知道这样的花园一般来说没有钱来维护它那是不可想像的。因此这江家的一切也是可见一斑。

随著苏婉的前行,渐渐的这花园之中出现了一块大大的空地,看情形这个地方一定是江家人平是里练武的地方,我想可能是这花园中正因为有麽一个场所,所以那柳幽若才会将会面的地址选在这里吧。

其实凭我的感觉,我知道那柳幽若也然早就在这花园之中相候了,果然,当苏婉一踏入那一块空地,便见到了一旁恬静而立,如同仙子一般的柳幽若,轻轻的停住脚步,苏婉静静的问道∶“不知柳姑娘这麽刻意的约我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小妹只是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和苏门主单独的谈一谈而已。”

苏婉微微一怔,环顾四周一看,这才道∶“这里环境如此的幽静,倒也不失一个好的谈话之所,只是不知柳姑娘想要谈些什麽?”

“其实也没有什麽,只是小妹有一件事想要请教苏门主,望能够据实相告。”

见苏婉做一副伶听状,那柳幽若接著又道∶“据小妹所知,风云门早在五百年前曾出了一个武学奇才风云子,不过後来听说风云子得道飞升之时,武库尽被他所毁,而风云门的不动神功则在那个时候便也失传,加之後来风云门灭派,而不动神功更是不见踪迹,可是照我看来苏门主的不动神功已经是修练到了第四重的境界,不知苏门主是如何得到这神功心法的?”

苏婉心中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静静的道∶“看来柳姑娘对风云门的一切倒也关心得紧,只是不知这一切柳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柳幽若淡淡的道∶“如果我说风云门的不动神功本就是我师门所有,而风云门的开山祖师张自然只是盗窃了我师门的心法,不知苏门主会作何感想?”

这一句话无异於晴天霹雳,连我都不禁有些吃惊来,要知道五百年前风云门便也是一个江湖中的一个大派,而我则已经是第七任掌门,如是照那柳幽若所言,那她所在的门派那不是比风云门还要久远,可是为什麽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麽一个门派的存在呢?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柳幽若所言不是实话,那麽她的这一身武功又怎麽解释呢?一时之间,我心中不禁对事实的真象有些期待起来。

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婉神­色­之间也然平静下来,看著恬然而立的柳幽若,苏婉不禁冷冷的道∶“如是没有事实的根据,我劝柳姑娘还是不要胡乱的说话。”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柳幽若似有一丝无奈的道∶“其实我所说的这话虽然有一丝抵毁贵门祖师的意思,可是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当年贵门的开山祖师张自然本是我师门的一个弟子,後来不知怎麽的竟然逆门而去,不知所踪,不但如此,这张自然还带去了一部我师门修真的秘本《不动大自在心法》,幸好那一套心法有一式两套,可是这种心法一旦流传出去将有不可预测的後果,当年祖师爷遍寻不著,後来这才立下遗命,凡是外边有人会此神功者,都一律‘杀’。直到现在这条师门遗训仍然是被我们所奉行。我见苏门主能够将不动神功练至四重,所以想知道这一门武功苏门主是怎麽得来的?”

苏婉冷冷的道∶“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我身为风云门的门主有什麽事你冲著我来就是。”

“好┅┅!”

柳幽若不禁赞了声道∶“真不愧为风云门的门主,如此气度真是令人折服,不过师门遗训所限,那小妹也只有得罪了。”

随著柳幽若的话语刚落,一股庞大无比的强大气势便也向苏婉笼罩过来,感受到这样强大的气势,苏婉不禁有些花容失­色­起来,拥有如些强大的气势,苏婉知道今天也是绝难幸免,不待那柳幽若开始进攻,苏婉顿时伸出雪白的纤纤玉手顺势屈指一弹,顿时一道凌厉无匹的指劲向柳幽若撞去,感受到这无边的劲道,强如柳幽若者也不得不环步退开,以暂避其锋。刹时之间,在此消彼长之下,苏婉的气势也然和柳幽若不相上下。

我心中不禁暗暗的赞了一声,看来婉儿能够将我所教给她的东西活学活用,暂时应该不会有什麽事的,其实在这麽强大的对手之下对於婉儿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段练机会,於是我便按捺住想要出去的冲动,静静的观察著眼前的一切。

那柳幽若倒是明显的感到了一阵意外,轻轻的赞了一声“好”之後,身形微晃之间一苹晶莹洁白的玉手也然不带半丝火气的轻轻击出,这动作看似极慢,可是却是极快,晃眼之间便也来到了苏婉的眼前,这一击虽然看似轻松,可是苏婉却知道这看似轻松的一击绝对不可以小睢,几乎没有任何的滞迟,苏婉也然侧身避了开去。

那柳幽若顿时变掌为抓,晶莹玉润的手指正要向苏婉拂去,那知这时的苏婉似乎早也看穿了她的变招似的,双手也然早一步似击非击的等在那儿,看这似击非击的手势也然隐隐的便也笼罩了柳幽若全身所有的大|­茓­,正是一招风云十式之中第三式‘雾里看花’的起手式。

其实风云门的武功招式都是经过我所改进之後才传给婉儿的,凭我对自然的领悟和对武学的修为,经过我所改进之後的招式都几乎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境界。

而‘雾里看花’虽然只是风云十式的第三式,可是这一招却是一招虚招之中的实招,是用来防守所用的,一旦使将出来使对手摸不清虚实,从而产生一种畏惧之感,当对手一慌失去了镇静之後,便可以化作任意一招而随意而击出,当真是厉害无比。

那柳幽若看见苏婉所摆出来的招式,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不待招式用老,便脚下轻轻一晃,人也退了回来。见识了苏婉­精­妙而神奇的招式,柳幽若的心中也不禁首次生出一种莫可奈何的感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柳幽若知道,如果想在招式上取胜,那无异於痴心妄想,看了一眼苏婉凝神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苏门主招式之神奇,小妹真是自叹弗如,看来小妹不得意不全力以赴了。”

话音刚落,柳幽若也然轻轻的闭上双眼,随著一呼一吸之间,一股沛然的能量顿时以她为中心铺天盖地扩散开来,刹时之间便也将苏婉笼罩在其中,同样的是不动心法,可是这其间的差别又何以里记。

我知道这样强大的气势绝对不是苏婉所能够抵抗得了的,极快的找了一张布巾蒙住自己的脸之後,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也猛烈一步跨出,人也挡住了苏婉的前边,随著我右手在空中轻轻的画了一个圈,所有的压力便被我所画的那一个圈所吸得一点不剩,感到场中所发生的那不可思议的变化,一时间,在场之人都不禁得呆了。

顿了一顿,那柳幽若这才皱了皱眉,神­色­之间微微有些薄怒的看著我问道∶“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心中吃了一惊,这柳幽若不问我是谁,反而问我为什麽要这样做,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对於我来说可不是什麽好事,不过看她似乎还不是很确定的样子,看来我接下来得小心一点才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姑娘知道我是谁吗?”

那柳幽若只是一脸嗔意的看著我,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顿了一顿之後,这才回转目光,轻轻的白了我一眼,随口说道∶“你以为呢?”

我心头一跳,如今看来这柳幽若定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的,可是眼前的情形那里还有一丝敌对的样子,反而倒像是朋友之间的嘻闹玩耍一般,我心中不禁苦笑一声,虽然我现在知道了这柳幽若可能是风云门的仇敌,可是面对著眼前这毫无敌意的柳幽若的时候,我心中竟然生不出一丝要伤害她的意思,在这婉儿的面前,现在的我到底应该如何的面对这眼前的一切,不知不觉的,我心中竟然有些躇踌起来。

可能是感受到我那熟悉的背影,苏婉的身体不禁微微的有些颤抖起来,声音哽咽的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样的声音,┅┅这样熟悉的背影,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够给我这种感觉,真的是你吗,师┅兄┅┅。”

我心头一震,正要回转过来的身子顿时变得僵硬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之间,我发现自己的心中纵然是有千般言万般语,可是却没有一句能够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一时之间,我不禁愣愣的呆在当场一时做声不得。

见我半天没有说话,苏婉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凄凉的道∶“你终究还是那样讨厌我,连头都不愿回过来,唉!我也不愿勉强你,如今知道你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纵然是身为金石,也一定会被这一番话所融化的,况且我的心绝非金石,刹时之间,泪水不禁蓄满了我的眼眶,来到这个世间之後,我终於第一次流出了眼泪,现在我的心中什麽都也不重要了,什麽神啊,魔啊,我已经顾不了那麽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再让婉儿伤心了,回过身来,我不禁取下脸上的布巾,轻轻的呼唤到∶“婉儿,你┅你还好吗?”

虽然明明知道是我,可是在见到了我的真面目之後,婉儿还是忍不住轻轻的惊呼一声∶“啊!┅┅真的是你,天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呀,我┅┅我┅┅,啊!师兄,你┅┅你怎麽哭了。”

轻轻的刮了一下婉儿的小蛮鼻,一扫悲伤的气氛,我看著婉儿笑了一笑道∶“师兄怎麽会哭呢,师兄是因为在这儿碰到了你感到高兴啊。”

婉儿隐见泪花的面容不禁一怔,好像在她的印象当中我还从未有过此种轻浮的动作,忍不住妩媚的看了我一眼,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不知不觉的,看见婉儿一副娇羞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大是快乐起来,无形之中少了心中的那一份偏挚,现在的我才真正感到了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让自己的情感自由的释放,这就是随心的感觉啊!感受到我心情的变化,刹时之间,我似乎觉得另一个灵魂竟然开始悸动起来。

“啊!┅┅”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为什麽会这样,难道说┅┅,我明白了,我终於明白了,我终於知道了怎麽样才能重塑我自己的元神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麽在我转世的时候浑沌之神会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三的用意了,虽然一为主魂,而另外也分别为一神一魔,也许正因为这一神一魔才在无形中成就了自己,当然,这样的前题是我要有足够的能力能够突破我自己才行,要知道没有经过神的阶段,你就不会真正的了解作为一个人所必须的,反过来说没有经过魔的洗礼,你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神,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会有魔­性­的,可是为什麽这个世上有的人邪恶,而有的人善良呢,这是因为人刚出生的时候,天­性­很容易受到後天的影响,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而近墨者黑的道理了。

只不过我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因为我的灵魂被自然所保留下来,所以从一出世开始,我生命的印记便已经定型,可是为了让我重新再经历过一次所谓的灵魂的历练,所以浑沌之神才会悄悄的将我的魔­性­独自的分离出来。让我重新的用心去体会和了解生命所带来的一切含义。这也就是说一直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本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不管是我的元神和­性­格。

其实一真以来,我都太过的挚著,在我的心中魔就是魔,神就是神,这中间绝对是不可跨越,可是我却忽视了一点,我没有让自己的心变得自由起来,时常的压抑自己,我终於造成了今天的後果,所谓天道自然,道法自然,我只有将自己的心彻底的放开,才有可能拥有一个完整的自己。

不过这之前我还得先解决眼前之事,然後才能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以完成自己元神的重塑。尽管我的心中非常的急。

其实在面对柳幽若的时候我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与之为敌的意思,只是眼前的情势却让我不能有丝毫的退缩,我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事虽然你不想去做,但是你却不得不去面对,我想这就是身为一个常人的无奈吧。

摇了摇头,我不禁甩开心中的感慨,恢复了平静的我回过首来看著柳幽若淡淡的道∶“其实柳姑娘刚才所问婉儿的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只要是有关风云门之事,不管是因为什麽原因柳姑娘都可以冲我来,当然,作为一个风云门的弟子这也是我的一份责任,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地方似乎不大适合今天的聚约,不如重新约一个时间和地点,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亲自前来,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柳幽若虽然有些惊愕,不过神­色­之间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便也恢复了一惯恬然的平静,微微的顿了一下,这才轻描淡写的道∶“不用了,约时不如撞日,反正早晚都是一样,既然你承认自己是风云门的弟子,那我们之间的事也就现在就作一个了结吧。”话语虽然轻淡,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的馀地。

我不禁苦笑一声,隐隐的,我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摇了摇头,我甩开心中的想法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我顿时豪气顿生,要战便战,我哈哈一笑道∶“好!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柳姑娘八重修为的不动心法,请┅┅。”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柳幽若这才收回目光,顿了一顿之後,这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心了┅┅。”

随著话音刚落,只见柳幽若也然轻轻的轮起一双晶莹洁白的玉手,相互交错著如同一簇盛开著的兰花,带著幽幽的香气轻飘飘的向我击来,掌势还未到,便有一股铺天盖地的潜劲无形的向我逼来。

居然到了化形见意的境界,我心中暗暗一惊,这样强大的实力如是我的前世,我一定无法接得下来,可是现在的我也早非当日的我,不过虽然如此,我的心中还是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好,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不动心法的真正厉害之处吧。

轻轻一声喝彩“来得好,看我风云雷动狂云卷。”,随著我大手挥处,一道莫名强大的狂风带著地上的黄沙一而去,如同一条怒涌的长龙,毫不客气的将奔涌过来的潜劲一卷而回。

“真是好一招风云雷动狂云卷。”赞叹声中,柳幽若的身影也然彩衣飘飘的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像一个虚幻的存在,任那狂风从自己的影像之中一而去。没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我心中不禁暗赞了一声“好一个不动神功的‘幻’字诀。”

其实这只不过是双方初步的试探而已,而接下来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心念方动之间,体内能量便也汹涌澎湃的向我的手中涌来,随著能量的流动,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无边的杀意。

遭糕,我的魔­性­果然被激发了,随著我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能量也在我的体内也越来越狂暴的流窜,渐渐的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了,感受到我那突然之间变得冰寒而充满杀意的目光,苏婉和柳幽若不禁俱是一楞,纵然是强如柳幽若者也不得不同时避开了我那森寒的目光。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只觉得心中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我,“毁灭眼前的一切,毁灭眼前的一切。”不自主的我的右手也然带著一道淡淡的青芒随手便向柳幽若击去。见识过这种功夫的厉害,苏婉不禁惊呼道∶“不要┅┅。”

这一声何等的及时,犹如暮鼓晨钟,不但救了柳幽若,也救了我,心头狂震之馀,我知道我如果这一掌一旦落实,那我以後一定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魔了,在一丝灵智未泯之际,我的身体已经超出了可以想像的速度,後发先至,先一步将柳若幽抱在怀中。我想在我的保护之下这一下柳幽若应该不会被我那入魔力量所伤害了吧。

不过可能是我速度太快的缘故,柳幽若竟然被我前冲的劲道撞得不禁“嗯嘤”了一声,人也顿时被我双手紧紧的环抱在怀中,惊羞之馀,柳幽若一脸淡然的神情不禁立时布满严霜,玉腕一翻,一双晶莹玉洁的纤纤玉手也然带著无尽的劲道“啪”的一声便也击向了我的胸口。

我心中不禁若笑,虽然我完全能够躲避得了这一击,可是现在的我能够这样做吗?几乎在同时,我身後狂暴的能量也呼啸著,“轰然”一声,如击败革,全数打在我的背上,在这前後夹攻之下,这一次我却没有上次那麽幸运,口中一甜,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顿时狂喷而出,尽数溅到了柳幽若的衣襟之上。

虽然我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可是我心中的杀意仍然没有丝毫大的减退,能量依旧在我的体内狂暴的流窜,我摇摇欲坠的退开了几步,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我要让体内的能量全数的发出去,哈了一口气,我将全身所有的能量全数集中到手中,随著我的一声大叫,一片淡淡的青芒顿时脱手斜斜的向天涌去,刹时之间,只见地上飞沙走石,一道狂云卷起,向天涌去。那声势好不惊人,而那高高的围墙在上的一角被那淡淡的青芒一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心终於平静了下来,正要呼唤婉儿,我忽然觉得内腑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没有任何的支持,但听见“啪”的一下,我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耳边隐隐的传来了婉儿焦急的惊呼声。

几乎在同时,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也被人扶了起来,睁开涣散的目光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满含歉意的娇颜,我心中一怔,没想到扶我之人竟然会是柳幽若。

现在的我心中虽然很想站起来可是却是有心无力,不待我开口说话,我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人也顿时一头载向柳幽若的怀中。刹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入,嗯!我的头碰到了什麽,软绵绵的让我如此的舒服,而且还温热温热的,天啊!难不成是柳幽若的酥胸,这下我可是真的死定了,什麽地方不好倒偏偏会载在柳幽若的怀里,不待我有任何的反应,只觉得眼睛一黑,人也顿时迷迷糊糊的昏死了过去,刹时之间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第十三章神魔合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著我模糊的神志逐渐清醒,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惊喜交加的娇颜。

咦!是婉儿。

看我也然转醒,婉儿不禁一脸激动的道∶“师兄,你┅┅你终於醒了!我┅┅我┅┅!”话语哽咽,娇颦如花的面容也是喜极而泣!

“嗯┅┅。”我无意识的应了一声,神志这才恢复清醒。

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这是一个并不太大房间,一张竹制的桌子正摆在我前方不远处,而四张椅子也是清一­色­的用竹子所做,除开这些,这房间之内似乎并没有什麽特别让人注意的东西。

当然,这房间另外还有一张并不太大的床,只是现在的我却正躺在这并不太大的张床上。

正要起身坐起来,内腑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任何准备的我不禁痛得“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怎麽了,师兄,你┅┅你感觉怎麽了?”婉儿神­色­突然一变,紧簇蛾眉,一脸的著急,而凝视著我的目光之中满是担心之­色­。

我心中不由一阵的感动,无力的摆了一下手,这才有气无力的笑了一笑道∶“放心,我没事。”

正待开口安慰婉儿二句,忽然发觉婉儿如花的娇颜一脸憔悴的样子,我心念一动,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师兄从那花园回来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如今也是第五天了。”

我心中一震,五天了,天啊,我居然昏睡了五天,看婉儿一脸疲倦的样子难不成在这五天之中她都一直守在我的身旁照顾我吗?

偷偷的睢了婉儿一眼,我忽然感到一阵的心虚。

“那这五天你┅┅你不会是一直守在我的身旁吧”我支捂的问道。

可能是见我醒了过来,苏婉此刻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笑了一笑之後,这才缓缓的垂下螓首,幽幽的道∶“师兄,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幸好你终於醒了过来,要不然我,我┅┅”

话还未完,苏婉的眼中也然隐见泪花。

感受到婉儿对我的一番真情,我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将身旁的婉儿轻轻的拥入怀中。

“真是个傻丫头,其实师兄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的。”轻柔的抚摸著婉儿如丝的秀发,我无限怜惜的道。“师兄,我!┅┅”

轻柔的拍了拍婉儿的香肩,我点点头道∶“你什麽也不要说,师兄都明白的。”

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想起那天的事,不由向婉儿问道∶“噢,对了婉儿,那天柳幽若没有为难你吗?”

“那倒没有,而且这个地方还是那柳姑娘所找,她说这个地方虽然是江家的地方,可是却是最为幽静,不怕被人所打扰,所以特别适合师兄你养伤的。其实当时你昏过去之後那柳幽若还曾为师兄你疗过伤的,只是她说你的伤势十分的奇怪,师兄,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怔了一怔,倒是没有想到柳幽若还会为我疗伤,恍然之间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幽静淡恬的玉颜。

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不禁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我的心中还是不知不觉的留下那柳幽若的影子。

轻轻的凝视著婉儿,我柔声道∶“其实这一切看起来简单,可是我却不知要从何说起,待我以後再慢慢的告诉你吧。”

梦讫似的“嗯┅┅!”了一声之後,婉儿便静静的拥在我的怀中不再言语。

感受到婉儿那无比柔软的娇躯和发间那淡淡的幽香,不知不觉的我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浓浓的温馨之意。

“噢,对了,这个地方既然是在江家的地方,难不成会是在江府之内吗?可是我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我不解的问道。

拥入怀中的婉儿缓缓仰起玉首,荡漾的眼波轻轻的瞄了我一眼,突然感受到我无比清晰的双眸,婉儿怔了一怔,突然之间变得绯红的双颊渐渐的透露出一丝浓浓的羞涩之意。

看著婉儿那浑圆而挺拨的酥胸随著一呼一吸之间在我眼皮之下微微起伏跳动,丝丝吐气如兰的热气不经意间便拂到了我的脸上,阵阵淡淡的清香不时的涌入我的鼻中,只是此时,我已经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体香还是发香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好像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年青女子这样的与我接近,更何况此刻的婉儿看上去是那麽的约娇艳,不可方物!

瞬时之间,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心头猛的一惊,我当然知道这种冲动意味著什麽,可是我敢发誓,我此刻心中真的没有什麽肮脏龌龊的念头,这好像完全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

忍不住心中一阵的尴尬,“唰”的一下,我的面­色­顿时变得通红。

对於我脸上的异常,婉儿当然是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婉儿这才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担心,却不知婉儿刚才为什麽会发笑。

但听见婉儿说道∶“那是当然了,听那柳姑娘说这个地方是江家特别为疗伤所准备的,所以平时外人或是江府的家丁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麽一处所在,师兄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家丁,连正式家丁都不是,所以当然是不知道会有这麽一处地方咯。”

听了婉儿的回答,我心中不禁暗暗庆幸不已,幸好此刻的她并没有发现别的什麽,否则的话,我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麽我现在的定力竟然会如此的差,难道一旦失去力量,竟然连定力也会失去吗?

不过这个问题我当然没法回答。

“师兄,你怎麽了?”见我一副呆呆的样子,婉儿以为我又出了什麽事,不由得一脸担心的呼唤道。

“啊!没┅┅我没事!”清醒过来的我不由得有些对捂的应道。

忽然想起婉儿刚才所说的话,我愣了一愣,不禁哑然失笑,这倒好,在婉儿的眼里我竟然成了一个冒牌的家丁了。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江府占地如此之广,有些地方我不知道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柳幽若竟然会如此煞费苦心的给我找了这麽一处极其隐秘而用於疗伤的地方。

可是,她的本意不是要对付风云门的人吗?对於她的这种做法真是让我感到有些迷茫不解了。

就这样,在婉儿的要求下我便在个这江家特别用於疗伤的地方暂时呆了下来。

当然,要不是我身上的伤的话恐怕我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了,不过有了婉儿无微而悉心的照顾,一连几日下来,我虚弱的身子倒也逐渐恢复了一丝的体力。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变得这麽的虚弱不堪,照理说我的身体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才对,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体内的伤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隐隐的有了一丝恶化的趋势。

现在的我虽然可以如常人一般下床行走,可是纵然我想尽了各种方法,体内的伤势却并没有一丝的好转。

而且更加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体内竟然有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在不断的蚕食著我体内其它的一切力量,致使我的身体竟然越来越虚弱不堪。

我知道这种力量就是属於魔­性­的力量,可是为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的身体说起来不也是魔­性­的本源吗?难道说连本源也会被侵蚀?

一时之间,连我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走出房间,我不禁习惯­性­的伸了伸懒腰,真是没有想到江府还有这麽一处所在,那柳幽若说得不错,这儿果然不愧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不但环境清幽,而且还不会有人前来打扰,真像是一块世间的净土一般。

看著满目的青翠,一阵微风轻轻的拂来,小草轻轻的摇曳著多姿的身影,犹如起伏不定的波涛一般,顿时将淡淡的花香四散开来,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美好,漫步其中,微微的闭上双眼,我竟然感到有些沉醉起来。

“王公子真是好雅兴,只是不知道近来伤势如何,有否好转?”

一个清脆而淡恬的声音传来,我豁然惊醒,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外正站立著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一脸恬静的神­色­,浑身散发出了一股淡然而神圣的气息。

看她白衣飘起犹如仙女一般,刹时之间我的心头不禁有些涌腾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心境这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原来是柳仙子驾到,多谢柳仙子的记挂,在下听婉儿说当日柳仙子曾为在下援手疗伤,王风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轻轻一揖,我微笑道。

虽然只是轻轻一揖,可是这动作看上去竟然有说不出的自然和飘逸,柳幽若美目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异彩,这才身形微动之间有意无意的避开我那一揖。

“我也并没有做些什麽,况且王公子受伤也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我的原因,虽然是一个意外,所以道谢的话也不必说了。”轻柔的仙音淡淡的说道。

我哈哈一笑,心中顿生一股豪气,正待说话,忽然牵动伤势,只觉内腑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我顿时弓下腰剧烈咳嗽起来,隐隐的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也然随口喷出。

柳幽若面­色­一变,白衣飘处,人也然到了我的跟前,正待伸手将我扶起来,玉手停在空中,不禁迟疑起来。

顿了一顿,柳幽若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将那一双扶我的玉手缩了回去,默然片刻,柳幽若这才微微有些慌乱的道∶“你┅┅你没事吧┅┅?”

平息了一下胸中翻腾不定的血气,我用手轻轻的沫了一下口角的血迹,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柳幽若有些关切的眼神,我淡淡的道∶“多谢柳仙子关心,不过我想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

“┅┅”

一时间,气氛不禁陷入极端尴尬之中。

“噢!对了,怎麽这半天没有见到令师妹苏门主呢”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柳幽若随意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婉儿她还在屋内,我想现在她可能是正有什麽事吧,你找她有事?”

轻轻的扫了我一眼,柳幽若也然恢复她那一惯恬然的神­色­。

“没什麽,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顿了一顿,柳幽若接著又淡淡的道∶“其实我这次路过这里,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正巧我身边有一枝用来疗伤的七宝金莲,我想如是内服的话或许对你的伤势有些许帮助。”言毕,柳幽若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向我递了过来。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七宝金莲”这种世所珍贵的东西,心中震惊之馀,我却并没有伸手过去接。

当然,我的震惊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七宝金莲的缘故,要知道这七宝金莲及号称世间第一疗伤圣药,说起来连我都没有见过,一直以来只是存在於传说中而已。

见我一直没有伸手将玉盒接过来,柳幽若轻柔的扫了我一眼道∶“我给你这个玉盒你也不必心存感激,我只是想待你伤势好转之後我们约时再战,希望那个时候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心中的那一丝激动也渐渐的归於平静。

“不用了,王风的这点微未之伤却也不劳仙子费心,至於约战一事想来王风一定不会令仙子失望的。”我淡淡的道。

见我神­色­虽然平淡,语气却是坚定异常,柳幽若怔了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我会出言拒绝。

要知道这七宝金莲号称世间第一疗伤圣药,虽然久在江湖中传颂,可是这种东西也只是存在於传说之中而已,常人连一见的机会都没有,可以想像,那是何等的珍贵异常。

以为我并不知道这七宝金莲的珍贵之处,柳幽若不禁皱了皱眉道∶“我看王公子伤势有些严重,现在好像不应该是赌气的时候┅┅!”淡淡一笑,我不禁止住柳幽若的话头。

“柳仙子一片好意在下心领,我知道这七宝金莲及号称世间第一圣药,如此珍贵的东西我王风当真是受之有愧,所谓无功不受禄,所以还是请柳仙子收回吧。”

怔怔的看著我苍白的面容,感受到我眉宇间一股隐然的傲气,柳幽若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她当然已经知道,纵然是再神奇的东西我也是不会收的。

不知怎麽的,纵然柳幽若的心中一向以来都是宁静如斯,而且一直以来便从未有过什麽外间的事让能够让她的心湖荡起过半丝的涟漪,可是在此刻,她那心如止水的芳心还是忍不住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阵的紊乱。

为什麽会这样?

吃惊之馀,柳幽若正待收回玉盒,回首却见娇丽动人,明艳不可方物的婉儿不知什麽时候已经从房中走了出来。轻轻的瞄了我一眼,婉儿这才转过头去对著柳幽若一声轻笑道∶“原来是柳姑娘来了啊,真是有失远迎。”

还了一礼,柳幽若正待说话,却听婉儿忽然冒出了一声惊叹。

“啊!好漂亮的玉盒呀,这玉盒都这麽的漂亮,只是不知里面装的是什麽?”

怔了一怔,柳幽若这才从容不迫的道∶“这是一种疗伤的药,玉盒里连所盛的正是七宝金莲。”

苏婉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回转目光微微一笑道∶“听说那七宝金莲号称天下第一疗伤圣药,这一下我师兄的伤就有救了。”

顺势接过柳幽若手中的玉盒,婉儿顺势回了一礼道∶“这里小妹就代师兄多谢柳姑娘了。”

眼见婉儿将玉盒接了过去,不知怎麽的,柳幽若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袱的感觉,淡淡一笑,身形俏立之间柳幽若却没有在行言语。

我正待出言阻止,却听婉儿微笑道∶“不管怎麽样,今日柳姑娘的这份送药的情谊苏婉就代师兄记下了,日後有瑕苏婉一定会报答的。

叹了一口气,我顿时哑口无言,我知道苏婉这样做是为了使我的伤早点康复起来,感受到婉儿的一片苦心,我那里还能够说出半句责备的话来,一时间,我不禁愣愣的呆在当场,一时做声不得。

柳幽若微微笑了一笑,道∶“苏门主言重了。”

随即回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顿了一顿,柳幽若这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希望王公子的内伤快点好起来,我们之间终有一战,但愿这个时候不会太久。”

语气之间隐隐的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之意。

我心中一阵自嘲,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前世的那个风云子的身份,可是我王风难道还怕别人的挑战吗?

“好,那到时王某定然不会让仙子失望。”我豪气­干­云的道。

怔怔的看了我一眼,柳幽若不禁微微有些默然,半晌,柳幽若这才有些淡然的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多珍重。”

看著柳幽若恬然而去的身影,不知怎麽的,我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淡淡的愁怅和失落。

见我仍然怔怔的看著柳幽若逐渐消失的背影而愣愣的发呆,婉儿不禁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师兄,你就别在那儿发呆了,柳姑娘她好像人都已经走远了,要不要婉儿帮你去将人给追回来呀,嘻嘻!”

我面上不禁一热,看著婉儿一脸恶作剧的样子佯骂道∶“好你个臭丫头,现在竟然开始取笑起师兄来了。”

“哈哈,婉儿那敢啦,婉儿可是说的是实话哟。”

“你还说┅┅。”

“嘻嘻!看来师兄要开始恼羞成怒了,那婉儿不说就是了,嘻嘻!”

“┅┅”

看著婉儿的一副调皮的神情,我心中不禁宛尔。

想一想也是风云门门主的婉儿想当初刚刚来到江府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雍荣气度,那一副英气逼人而飒爽的英姿当真是有一种巾帼不让需眉的气势。

可是如今看著婉儿一副娇柔纤弱的神­色­,又有谁能够将此刻的婉儿和那时的风云门的门主联系在一起?

摇了摇头,我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阵嘻闹之後,我忽然有些疲倦起来,感受到我神­色­之间的疲惫之­色­,婉儿便一脸坚持的硬是将我搀进了房间。

稍稍的休息了一会,想是见我已经恢复了过来,婉儿这才将怀中的玉盒轻轻的放到了桌上。

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婉儿自顾说道∶“听说这七宝金莲珍贵无比,倒是没有想到那柳姑娘会这麽轻描淡写便将这等异宝送予师兄你,看来师兄在那柳姑娘的心中当真是非同一般啊,只是可惜我们师兄好像还不大明白而已,唉!真是可惜了那柳姑娘的一片心意呀。”

我皱了皱眉,不禁笑骂道∶“婉儿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其实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个样子,她只是想待我伤势好转之後早一点找我决战而已,那里是你所说的那个样子。”

“哦!真的是如此吗?”

我哑然一笑,正待说话,忽然心头一震,是啊,难道真的是如此吗,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这七宝金莲如此珍异,那柳幽若又怎麽可能如此轻易的便将之送出呢,一时间,我不禁默然起来。

见我忽然之间变得沉默,婉儿轻快的笑容里迅速的从脸上闪过一抹黯然,强笑道∶“我们不说这些问题了,还是来看看怎麽样用这七宝金莲为师兄你疗伤吧。”

打开晶莹剔透的玉盒,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株无比绿翠的七叶­肉­芝,七片肥厚的枝叶散绕在一起,犹如一朵盛开的兰花一般。

而且更令人惊奇的在那无比肥厚而绿翠的枝叶之中竟然有一丝湛湛的金线,现在我才明白为什麽这株­肉­芝会取名叫做七宝金莲,果然是非常的贴切。

“噢!师兄你看,这里边还有一张纸条,嗯┅┅!竟然还有字,待我看看写了些什麽?”

轻轻的展开纸条,只见里边顿时展现出几行娟秀的字来,婉儿顿时有些兴奋的道∶“啊!师兄,真是太好了,这个竟然是这七宝金莲用法的注解,正愁找不到方法给师兄疗伤,这下我可是放心了。”

我心中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里边还有用法的注解,不过看那字迹的成度如此的新,想来是刚写上去不久的,难道这张字条会是那柳幽若所写的吗?

婉儿倒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仰起头来有些兴奋的道∶“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方法,不如现在师兄就开始疗伤吧。”

看著婉儿一脸期待的神­色­,我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感动。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七宝金莲虽然是号称天下第一疗伤圣药,不过对我自己的伤势却并不见得有什麽用的。

要知道我的伤本身便是自己体内的魔­性­力量所使然的,如是不能彻底的驾驭和控制这种魔­性­的力量,我体内的伤根本就不可能有好的一天。叹了一口气,我不禁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的伤我自己明白,像我这种伤这世间绝对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治好或是帮助我的,所以婉儿,我看你也不用为我白白费心了。”

听见我的话,婉儿一脸兴奋的神­色­顿时变得担心起来,焦急的道∶“那┅┅那该怎麽办呀?不过你也没有试过,那我们试一试也无妨啊,也许真的对你的伤势有帮助也不一定。否则你就让我这样看著你的伤一天天的恶化吗?”

第十四章疗伤

感受到婉儿的关切之意,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轻轻的刮了一下婉儿的秀鼻,我轻笑了一声安慰道:“婉儿不必担心,师兄心中只是有一些问题还没有想通而已,我想过一些时候师兄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到时候师兄的伤势自然也就痊愈了。”

听我如此一说,婉儿的神­色­似乎放心不少。

“那什麽时候,你才能够想通啊!”

我笑了一笑道:“婉儿不必担心,这段时间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闭关一段时间用以疗伤,至于这七宝金莲你还是暂且先收起来吧,只是┅┅?”

见我说话还有些犹豫,婉儿自然明白其中之意。

要知道如是闭关疗伤,那是一定不能承受外界的­干­扰的,否则的话,後果一定不堪设想。

婉儿嫣然说道:“师兄尽管放心,一切不是还有我吗。”语气虽然轻柔,话语却是极为坚定。看著婉儿娇弱之中忽然透露出来一股英气,我心中忍不住一阵涌动,升起一股浓浓的怜爱之情。

忽然间,我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丝感悟,或许,在我的心中还是不知不觉被婉儿的一片真情所感动,开始慢慢的试著接受她了。

只是,对我而言,这种感情真的只是一种纯粹男女之情吗?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真的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

也许对于如今的我而言,这个问题或许还太过的深奥,并非此时的我所能够明了的。

不过说真的,有时我确是以一个男子的目光来观察和欣赏于她,虽然只是偶尔的几次,想来这或许算是一种新的开始吧。

回到房间,我便开始盘膝静坐下来,我要想办法驾驭和控制体内的那一股魔­性­的力量,而使自己体内的伤势完完全全的好转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如是再不想办法的话,一旦我体内的其它力量被魔­性­力量所蚕食,那到时我既使能够侥幸不死,也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那不但对于我是一悲哀,就是对于这世间来说也是一场灾难,这当然是我所不愿见到的。

缓缓的闭上双眼,我渐渐的陷入深层的寂静之中。

我要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放开,才有可能唤醒尘封在我体内的别一个灵魂,一个带有神­性­的灵魂,我现在虽然没有办法将魔­性­完全的融合,可是我可以想办法将另一个灵魂放出来与他所抗衡,或许,这也算是我最後的办法了。

随著外界自然能量缓缓的向我体内涌来,没想到此时那毫不起眼的魔­性­力量忽然变得狂暴起来,不但将那一道道自然能量阻挡在外不让其进来,还不断的吞食著那已经涌入体内的自然能量,渐渐的,那魔­性­力量竟然越来越强大。

我心中吃了一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是照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没想到这股魔­性­力量还有自己的意识,竟然知道以攻为守的道理,天啊!难道我真的已经再已没有任何的退路?

眼看那魔­性­力量越来越强大,现在的我既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又不能唤醒我体内的另一个属于神­性­的灵魂,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渐渐的,我心中不由涌起一阵绝望,难道我真的就此迷失本­性­,无力回天了吗?

忽然,我心中一动,我不是还有属于自己的主魂吗,三魂的组合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元神,那麽,主魂的力量不也是一般的强大?

如果我可以动用主魂的力量,那麽,魔­性­的力量即使再强,想来也不足为惧了。

可是,这主魂的力量要怎麽样才能调动起来呢?突然间,我发现自己此刻竟然一筹莫展,到底要该怎麽办才好?才能调出属于主魂的力量呢?

恍然间,心灵深处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关键时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如果所料不差,主魂的力量不就是我本身的力量吗,如果在心灵的深处升起一股浓浓的呼唤之意,或许真的可以成功也不一定。

时间渐渐而过,体内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不过现在,即使不能成功,我也只有孤注一掷了,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正好在魔­性­力量的蚕食下,那股极为强大的、将神魂封印在其中的封印能量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丝的松动。

随著我心灵深处渐渐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呼唤之意,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悸动,恍然之间,眼前又晃过一个自己。

我心中一惊,人也顿时从深层的寂静之中醒了过来,豁然站起身来,忽然感到体内有一股浑厚无比的能量在体内不停的流转,内伤已然不知不觉的赫然而愈。

体内神清气爽,现在的我,竟然忍不住有一种想要长啸发泄的欲望,不过这个地方,我是绝对不能够这样做的,要是一声全力的长啸,在我那力量的渲泄之下,不知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到时候一旦激起轩然大波,那後果当真是不堪设想,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

仔细品味现在的心情,我忽然感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知道,终于,我还是成功了。

似乎,现在的我就好象回到了前世,那种心情,那种感触,这才是一个真真正正完整的自己,我知道,虽然我还没有将三魂合一而完成元神的重塑,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是神魔合体了。

同时拥有神­性­和魔­性­,这样的­性­格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也就是说,我现在终于拥有一个人才能够具有的完整­性­格,感受到此刻的心情和心中的触动,我知道,前世的风云子终于重新复活了。

轻轻的推开房门,我走出房间,眼前的所有一切虽然没有什麽变化、可是在我的心中却似乎一切都也不同,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新生吧。

出得门来,远远的见到身著翠绿罗衫的婉儿正闭著眼楮,停在花众之中全神贯注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红黄花­色­的交映生辉之下,清丽脱俗的婉儿、似乎也不再属于这红尘俗世之间,犹如超尘脱俗的仙子一般,如此的静逸无暇,如此卓约超尘,此情此景,我不禁看得呆了。

“师兄,你的内伤好了吗?”睁开眼楮的婉儿见到我已经从静室出来,目中顿时透露出喜悦的神采。

“嗯┅┅!”

见我仍旧只是愣愣的看著她,婉儿忽然面­色­一红,妩媚的看了我一眼,有些娇羞的叫道:“师兄┅┅师兄你怎麽了?”我心中一震,顿时惊醒过来,唉!在婉儿的面前我怎麽会如此的失态呀,真是没有想到已经恢复力量的我还如此的没有定力。

尴尬之余,我“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来到了这个地方,原来是婉儿啊!”

白了我一眼,婉儿不禁啐了我一口道:“师兄你好坏呀,这样来取笑人家┅┅。”

看她神情之中虽有一丝嗔意,可是感受到她那一脸无限妩媚的神­色­和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浓浓羞意,那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

我面上一热,心头却“咚咚咚”直跳了几下,其实一直以来对于婉儿来说,我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这是什麽原因,难道,我真的是变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已经恢复本­性­的我来说,当然是不会刻意的压抑自己,不管何事,一切随心而定,率­性­而为那是何等的逍遥痛快,似乎,这才是一个真正江湖男儿的本­色­,我又何必强行仰制自己的真本­性­呢。

深吸了口气,我心中顿时升起万千豪情,看著婉儿一脸无限娇羞的面容,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我们的婉儿如此的明艳照人,师兄这麽的失神,当然是情不自禁了,哈哈┅┅哈!”

婉儿一跺脚,有些撒娇的道:“师兄还要取笑人家,婉儿┅┅婉儿可要找人前来帮忙了。”我不禁一脸惊奇:“是谁这麽有荣幸竟然会被我们婉儿看中,这样的人我可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了。”

婉儿眼珠一转,顿时格格的笑道:“那好呀,我现在就去将那柳仙子请来,好让师兄好好的见识一下,我看你以後还取不取笑人家了?”

我吃了一惊,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赶紧求饶道:“好,好,好,那师兄不笑就是。”

看著婉儿忽然间露出来的一脸天真的小儿女姿态,偏生看上去又是一脸明艳,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不可方物,一时之间,我不禁看得呆了。

隔了半晌,婉儿神­色­一黯,垂下螓首,幽幽的道:“如今师兄既然伤势已然痊愈,那师兄以後,┅┅以後可有什麽打算┅┅?”微微一笑,我正­色­道:“以後有什麽打算师兄倒是还没有想过,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了结我风云门与圣山一门的恩怨,所以,我想先到圣山一行。”看了眼婉儿有些幽怨的神­色­,不知怎麽的,我心中竟忽然生出一丝浓浓的怜惜。

“风云门刚刚立派重建,这些事如此的繁琐,倒是真正的苦了你了。”我无限怜惜的道沉默了一下,婉儿轻轻一叹:“重建风云门本是我父亲多年的愿望,也是我的心愿,倒也谈不上什麽,只是现在、师兄的伤势既然已经痊愈,那婉儿┅┅,婉儿也应该回到风去门看看了,出来了这麽许久,也不知风云门现在如何了?”

我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要分离了吗?不知不觉的,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离别时的愁怅。

点了点头,我强笑道:“这样也好。”

感受到婉儿的黯然,我呵呵一笑,逗道:“那这样说来也只有待我从圣山回来之後、才能到风云门大堂来拜会我们万人景仰的苏大门主了,呵呵!”

被我这麽一逗,一场即将分离的愁怅随即被一种轻快的气氛所冲淡。

对著我嫣然一笑,婉儿不禁有些调皮的道:“那本大门主就恭候师兄的大驾了,到时师兄可不要爽约哦,否则的话,本大门主遍发武林帖,誓要将你缉拿归来哟,嘻嘻!”

我故意吃了一惊:“啊!那麽严重,还要遍发武林帖来缉拿于我,那小生可真是怕怕,唉!现在只有请苏大门主开恩了,只是不知我们的苏大门主意下如何呢。”

被我唱作俱佳的扮相一逗,苏婉再也忍俊不住,顿时“噗哧”一声轻笑起来。

“那不行,本大门主言出必行,铁面无私,到时候你要是敢不来我风云门,我要叫全武林的人将你给我绑回来,嘻嘻!师兄,怎麽样呀?”

啊!没想到婉儿竟然也会会这麽逗!

我哈哈一笑,故意叹了一声,道:“唉!看来小生为了保命,也只有屈打从命了。”

“嘻嘻!师兄,现在知道了本大门主的厉害了吧┅┅,呵呵!”

说完,婉儿再也忍俊不住,当场便“格格┅┅格格”的大笑起来。

刹时间,一股浓浓的温馨之意顿时充满了我的胸腔,而那股淡淡的离别之愁也顿时随风而逝,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那绵长而悠远的无尽蓝空。

看著婉儿离开之後,我便回到了江府之中我原来所住的那个地方。

既然决定要走,我还是应该给江府的人作出一个交待的,毕竟这是我的一个做人原则。

虽然是糊糊涂涂的被人给带到了这里,可是我却不愿不明不白的离开,当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而我更不知道、会有什麽样的结果在等著我?

穿行于江府,所有的人似乎还是一如原来的那个样子,丝毫看不出什麽异常。

我心中倒是感到有些奇怪,虽然经过了这麽件大事,可是一切与原来相比似乎并没有什麽改变,难道说关于我的种种和身份,柳幽若并没有泄露出去吗?

想一想,还真是令我感到有些吃惊,现在才明白,这什麽柳幽若会给我找了那麽一处隐秘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心中是怎麽想的,可是从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事中已经明显的让我感觉到,看来在这件事上,似乎,她也不愿更多的人知道,否则的话,我想一切就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由于江府的比武大会已经结束,从外地返回的弟子也然陆续的离开,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後,现在的江府已经早也不复当日的喧嚣和热闹。

而且,几乎所有的家丁也正在为客人走後的工作而忙碌,所以现在是很难在走廊或路道中看到有人的踪影的,这一切倒是让这江府看上去冷清了许多。

其实我心中本欲是想先找李全的,可是回到曾经与李全同住的那一个房间之时我才发觉,那里已经是人去房空了。

看著紧锁的房门,一打听我才知道,原来李全由于在江府的比武大会上剑艺超凡,已经被特别选为江家的亲传弟子了,所以早在一天前便已经搬离了这个地方了。

得到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倒并不算是什麽意外,得到我的指点之後,以李全的剑艺水平而言,他如果还不能在比武大会之上脱颖而出,那才真是奇怪了。所以,在这次江府的比武大会上会被选中,说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已经成了江家的亲传弟子,李全的身份与原来相比,已经大大的不同,象这种下人所住的地方,他当然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想一想,我倒是为李全感到有些高兴,有了这样的结果,这不正是李全所一直期望的吗,如今他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了,说起来我心中倒是要恭贺他了。

回过身子,我正要转身离去,却见江福带了两个人向这房间迎面而来。

见到了我,江福明显一怔,随即他面­色­一变,叱吼道:“好你个王风,忙的时候不见你的踪影,你都死到那里去了,竟然到现在才出来?”

我皱了皱眉,心中顿时感到了一阵不快,冷冷的道:“那不知你江大总管有何见教呢?”

见我忽然之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顺,江福也不禁感到一阵的意外。

愣了一愣,江福随即被我气得满面通红,哼了一声道:“好啊!你真是不错,现在竟然可以和我顶嘴了,看来我们江家是容不下你这个大人物了,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见我们家老爷,我现在既然管不了你、那我也不想再管你了,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苏神医还要怎麽样来保你。”

我心中冷冷一笑,其实江福对我一直都非常的讨厌,他早想将我赶走的用心我又焉能不知,只不过一直以来,碍于神医门苏老头的面子才堪堪将我给忍了下去,毕竟那苏老头身为神医门的长老,他的面子还是不得不卖的,否则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将我赶出了这江家的大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我现在犯下了这麽大的一个错误,那江福还不抓住这个机会将我给扫地出门。

看他一脸恼羞成怒的神情,我忽然笑了一笑道:“在下正要拜见江老爷子,有江大总管带路那就多谢了。”

想是被我气得够呛,那江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话也懒得说了,掉头便向内院而去,而我则不紧不慢的从容跟在後边。

穿过一个大院,便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而江府家主所住的内院则是在花园的另外一侧。

其实说起来我原来和李全所住的那个地方也算是江府的内院,只是在这江府,下人所住的地方和家主所住的地方是严格划分开的,而中间除了一个院子之外,便是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花园了。

由于身份所限,在这江府,有很多地方是我其实是并未去过的,只不过,这眼前的花园我倒是知道,而且,这个地方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只不过里边的情形,以我这样一个乞丐级的下等家丁来说,我是不允许进去的,所以关于里边的一切,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随著江福一道,跨入了门口的那道弧形的拱门,有了那江福的带路,守门的倒也没有出言阻止我的进入。

刚刚跨进园门,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满目的艳丽尽在那些红黄相间的奇花之中尽展无遗,在不远处的一片人工湖之中处处可见假山亭阁,犹如一座座天然的小岛。鱼儿正无忧无虑的游曳于那无比清辙的绿水之中,偶尔浮上水面微微摆动,顿时搅动平静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层层散去,刹时之间,水中的倒映顿时一阵模糊,而岸边那一大片满含苍翠的林木之中却是隐隐的显露出那错落有致的一间间楼阁。

刹那间,眼前的一切不禁让我吃了一惊。

这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所在啊!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样的景­色­,这样的风景,除了皇宫大内的御花园之外,这天下间还有何处可以与之相比拟。

忽然间,我的心中涌起疑问。

这样大的一个地方,这样的布置和景­色­,就是皇家园林也不过如此,而且真要比起来还要略为逊­色­。

可以想象,要修建这麽一个地方到底要需要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又需要多大的财富来维护于它。

皇宫的御花园自有一国的财力作为後盾用来维护,那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地方只是江家的私人所有,这到底需要动用多大的财力啊?

难道江家真的这麽有钱吗?可是以前,我怎麽会重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按捺住心中的疑问,我一脸平淡的随著那江福之後而一路行去。

由于我的身形显得非常的自然,加之在我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宗师的气度,即使是跟在江福的身後,可是在外人看来,这样的一副情形就好似江福正在为我带路引见一般,当真是有说不出的自然。

说起来,我倒也并非刻意如此,由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本­性­,所以这种特殊的气质就好似已经溶进我的血液中一般,在每一个举手,每一个投足的动作之中便不经意的散发了出来。

所以这一路上,虽然还是碰到了不少的人在这园中穿梭而行,可是却并没有人前来阻止我们,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江福本身就是江家总管的原因。

在江福的询问之下,我这才知道江盛海的大儿子江涛正在翠园的“长亭”见客。

到了翠园,经过一条蜿蜒的水上走廊,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并不太大的凉亭,在凉亭的另外一侧则是一块并不太大的石碑,上面刻有四个苍劲无比的大字,曰“落日长亭”。

在如此的一个地方用于迎客,我想这个“落日长亭”一定是有其特殊的意义吧。

放眼望去,只见亭中正有两人正聚­精­会神的对弈。

其中的一个老者我倒是认识,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然是那号称“双绝老人”的江盛海。

我心中不禁满是疑问,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双绝老人江盛海。

倒是和他对弈的那人,则是一位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在而男子的身後,则一字排开的静静站立有四位年约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看这四人气度沉稳的样子、大概也是有一身­精­湛高深的武功的,而且以我的经验看来,这眼前四人应该极有可能便是白衣男子的侍卫之流的人物。

只不过令我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装饰却并非中原之人。

虽然说在这个地方遇见一些外邦之人不觉为奇,可是此时此景却是让人感到有些非同小可了。

要知道,虽然江盛海已不再管理江湖中的事务的他自己家中的一切,可是身为武林同钦的一代泰山级人物,身份何等尊崇,可是眼前之人却是劳动了江盛海的大驾亲自相迎,这就有些非同小可了。

看江盛海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知不觉的,对于白衣男子的身份,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浓浓的好奇之意。

正文 第四集

第一章重入江湖

我停住脚步,目光环顾之间只听见那青衣汉子用一口并不算标准的中原口音道:“没有人能够对我们主人如此的无礼,你侮辱了我家主人,就等于是侮辱了我们所有的人,你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另外三人虽然此刻并没有说话,可是看其神情我知道,对于我来说,一场躲不掉的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王风又岂会是一个怕事之人。

心中顿生一股豪气,我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能挡住我的去路吗,还真是笑话。”

一时间,随着我脚步轻移,体内能量顿时不着痕迹的随着我的意志无影无形的暗涌出体外,以外界自然能量作为媒介将我的气场无限的向外扩张,瞬时之间便也将围住我的四人尽困其中。

四人见我目光它顾,仿佛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浑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从来没有被如此轻视的他们勃然大怒之下正欲结阵将我拿下,可是此时,四人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身形却连轻轻的移动一下都感到极端的吃力!

这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他们所在的那一个亘久以来便以存在的空间此刻却已经完全的被人所剥夺,无形的压力一波一波的向四人涌去,仿佛空气在此刻也然渐渐开始凝固!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加诸在四人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极为的轻松,如此小儿科的把戏我当然不会耗费什么心力,所以,此刻的我虽然表面上是被四人围在中间,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却是一脸的平和,一如刚才的那个样子,只是我那双犹如无尽夜空般的双眸却在此刻越发的深邃起来。

由于我只是将外张的气场仅仅控制在四人所及的范围,所以纵然是以江盛海与龙姓男子这样的武学大行家也没有看出这其中所蕴涵的玄机,当然就更别说一旁的江福了。

只不过对于江盛海来说,虽然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种无尽的压力,可是现场的情况他还是隐隐的有了一丝感觉的。

所谓老姜弥辣,见多识广的他眼见场上的这种极为怪异的对峙,纵然是猜也让他给猜出了几分,不过显然,场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震惊的同时,江盛海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倒是龙姓男子,虽然他没有感受到场中所暗藏的那种危机,可是眼风现场的怪异,龙姓男子的心中还是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妙。

要知道他的四个贴身待卫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强,经过了他的亲手调教之后,武功更是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特别是四人同时联手出击,那样的威势,就是龙三自己身在其中也不得不小心应付!

可是为什么今天的所发生的情况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想?

既然没有看清对手的实力,更加没有十足的把握,作为一旦出击就必须成功的龙三来说,他当然是不会贸然出击的,不知不觉的,龙三心中首次感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压力。

随着我加诸在四人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感受到那无可抵御的无尽压力,一时间,围住我的四人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这样强大的气势可不是他们所能够抗拒得了的!

可是此时,在我那强大的气场压力之下,四人也是也是无法抽身,欲罢不能。

这样强大的压力,即使是他们四人合力,也才刚刚咬牙之下勉为支撑,又哪里还敢生出另外的一份心力拨腿抽身。

一时间,四人的心中都不禁深深的后悔起来。

虽然我身形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意念之间我还是有意识的加大了加诸于四人身上的那种压力,随着我体内能量的缓缓流动,笼罩在四人身上的那一股莫名的气场顿时在的我牵引之下起发的沉重起来。

当然,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心中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为难他们之心,所以,除了我以自然能量为媒介所施展出来的那种压力之外,我倒是没有使出什么其它实质­性­的什么东西。

尽管如此,感受到越来越重的压力,在这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四人心知今天也是绝无幸免,刹时之间,四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然。

渐渐的,随着我那压力越来越强大,四个异域汉子的身子也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

我知道,如果这种情形如是再持续下去,即使我仍旧保持现状不再多加一份劲道,不用说,今天在场的这四个汉子一个也别想幸免,落下重伤的下场。

看着他们一脸坚定的神­色­,不知怎么的,我心头还是忍不住忽然的一软,刹时之间,我心中也然有了一种放过他们的念头。

“你们走吧,在这江府之中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们,免得说起来是对人家主人不敬。”

随着话语刚落,场上的压力就像被什么吸走一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这间没有了压力,四个西域汉子只觉得全身一软,顿时满身大汗的一ρi股瘫坐在地上。

想起刚才的那一种经历,四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要知道,我刚才如果不收回那种无可抵御的压力,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想一想都令人感到害怕。

目光惊惧的看了我一眼,四人这才发觉全身衣服也然早就被冷汗所浸湿。

毫不理会这一切,我脚步一抬,人也从那西域汉子身边扬长而去。

只是这一次,在场却再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于我了。

“这个叫王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我我身形渐渐的远去,半晌,龙姓男子这才心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缓了一缓,江盛海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龙三,江盛海此刻的兴致似乎特别的好,呵呵一笑道:“这个问题太过的深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你,只是对于我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曾经寄住过我们江家的一个过客而已。”

“哦!……真的是这样吗?”

神­色­一愕,龙三倒是没有想到从江盛海那里所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呵呵……,那你以为呢?”

“……。”

龙三知道,要想从江盛海这只老狐狸身上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无异于是痴心妄想,尽管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嘴上却不得不打一个哈哈,将此时的尴尬给掩了过去。

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龙三不禁苦笑了一声。

谁叫此人是双绝老人,而且又是那柳幽若的外公呢!有了圣山一门的存在,他要是想动一下这老头那还是得好好的思量一番,况且还不说这江盛海本身那强绝天下的实力,虽然现在这江老头已经走火入魔功力发挥不到平时的二成。

不过这个江老头那也罢了,可是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绝世高手来,对于龙三来说这当然是他最大的一个变数?

每念及此,龙三的心中便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看来得想个什么方法及早的做好防范才是,免得以后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那就比较麻烦了。

可是一想起那王风所展露出来的那一种霸绝天下的实力,一向无所顾忌的龙三顿时首次感到有些无措起来,这样的人物难道真的有办法可以控制他吗?

*********

从江府出来已经是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离开江府,我的第一个目的当然是先行找到那圣山的所在。

只是我知道,这圣山的所在虽然那江盛海清楚,可是处于那一种情况相信他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当时倒也并没有问,当然,在那样的形况下或许问了也是白问。

在选准了一个方向之后,我便跨步而去。

我虽然不知那圣山具体的位置,但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到了西域我就不相信打听不出那圣山的所在。

相信在不久之后,风云门灭派的秘密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这个惊世秘密虽然被尘封了五百年之久,但是终究还是有被揭开的时候,但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的面对呢?

恍然之间,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恬静幽淡的玉颜来,我心中不禁一惊,怎么无缘无故的我会忽然想起那柳幽若来?

难道……?难道说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深深的留下了那柳幽若的影子,只是自己却还无所觉而已?

想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是这样发展下去那对于我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看来我还是得趁早想办法从中及早的退出来,免得以后真到了风云门和圣门两个门派对立的时候我会感到左右为难,顾此而失彼。

呆呆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竟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气馁的事实。

我越是想将柳幽若忘记,可是脑海之中就越是挥不去她那神圣而恬静的身影,这种感觉真的是好奇怪,好奇异?

如此奇怪的滋味我以前好似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为什么会这样……?

想着想着,渐渐的,我心中意然感到一阵的紊乱,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在我的印象之中还从未有过什么东西让我如此的心烦意乱,唉!看来那柳幽若果然是我心中的烦恼之源。

摇了摇头,我不禁强行的结束了这种毫无头绪的思索之后,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丝些微的苦涩。

沿着大路,顺着西北的方向我一路行去。

其实对于我来说要到西域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凭我拥有神的实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对于我来说亲自体验一下步行所带来的艰辛倒一直便是我所期盼的,况且在我转世之时混沌之神也曾告诫过我,要我不得随便动用那属于神的力量,改变这世间既定的发展轨迹,所以在我赶路的同时我也收起了那属于神的力量。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明显感到了我的不同,当然,这也许就是我拥有那神的体质而迥异常人的缘故吧。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赶到了一处名为流星镇的小镇之上。

这一处小镇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太大,可是却异常的热闹,虽然现在正值傍晚,可是在众多的灯火从小镇的各个地方挂出来之后,各种各样的人还是在镇中的各个地方川流不息。

在这多如繁星的万家灯火之下,这流星镇似乎早就是一个白昼的沿续,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而看其服饰更是五花八门,有中原的样式,当然也有塞外的风格,当然人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其实这个地方之所以如此的热闹,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这流星镇所处的地方是塞外和中原的交界之处。

因为有了这样的一种特殊之处,所以很多塞外和中原做生意的便选在此处做为一个交易的一个地方。

从中原盛产的各种丝绸和玉器便是从这里作为一个集散地通过商人源源不断的向塞外流去,而从塞外而来的各种裘皮毛衣则通过这个地方经过商人的推动向中原各处而输送。

所以这个地方虽然不大,却是几乎集中了各式各样不同的人,什么做生意的,跑马帮的,保货承镖的,游历至此的,当然,有了这些,自然就少不了其它那些以此为生的人,当然,这些人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这就是武林中的另外一个特殊的类别,“绿林”。

一眼望去,在这小镇上不管是中原之人,还是塞外民族的都异乎寻常的融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各自的利益奔走而忙碌。

倒是从这些镇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自的言行话语之中更加的张显出这小镇的繁华喧嚣。

只是我所知,这样的地方虽然看上去表面上是一片井然有序,可是深层却是一种各种势力相互制衡倾扎的一个结果,要知道在这种龙蛇极为混杂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井然有序和平静的。

经过喧嚷的人群,我忽然发现了一家名为“过客”的客栈,心神微怔之间,我心中竟然有些异常的涌动起来。

“过客!”——人世之间又何为过客?

可是芸芸众生,在这漫漫的人生旅程中又何尝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也不知这家客栈的名字是谁所取的,竟然隐隐的蕴涵有一种江湖中的落寞与苍桑!

心中忍不住深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人在江湖之中行走又岂非更像是一个过客!

其实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底深处竟然淡淡的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共鸣,想来是因为我前世的经历让我对这“过客”两个字过有了一种更为深刻的感悟吧。

走进客栈,只见偌大的一个大堂之上好不热闹,其实现在正值用饭之时,所以在这大堂之上的饭厅倒也几乎座无虚席。

待到柜台,只见一个胡人模样的人立即站起来迎道:“这位客人,你是要住店呢还是稍稍的息一下脚打个尖?”竟然是一口标准的中原口音。

“那就住店吧”我随意的道。

胡人随手查了一下房薄,喜道:“客人你的运气真好,我们这儿就剩下最后一间房了,呵呵!”

我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随手便将门牌号接了过来,那掌柜正待叫人将我送去,忽然一声惊雷从我们的耳边响起:“且慢,那最后一间房我们要了。”

刹时之间,满堂的宾客都被这响若惊雷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回首一看,只见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站在我的身后,而在那大汉身后则是一个满面病态的半百儒生,一脸的苍白,而在那儒生的旁边则有一位健状老者。

“对不起这位客人,我们最后一间房已经让这位公子订下了,我看你还是到别家去看看吧。”胡人老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满面胡须的大汉双眼一瞪,声若洪钟的道:“什么别家不别家的,我现在就要这住这里,费话少说,快快给我想办法。”

话音刚落,但听得“啪”的一声,那大汉也然将一锭足有十辆多的银子重重的放在那柜台面上,那木质柜台吃它一击,顿时颤了一颤,直直往下陷了有三寸之多。

那胡人掌柜还待说话,被眼前之事一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一双求助的目光也向我看来。

原来那木质柜台被那大汉用力一击,虽然柜台本身毫无损伤,可是那柜台的四个木脚顿时硬生生的被陷入那地面上的青石砖之中。

能够在轻轻的一击之下便能够有此等骇人听闻的结果,那大汉的修为当真也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被那大汉这么一闹,大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全都愣愣的盯着那大汉,有些怕事的甚至已经开始结帐离开。

毫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那大汉只是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瞪着那老板。

被那大汉瞪得实在是怕了,那胡人老板声音颤了一颤道:“真的……对……对不起,我们的房间……已……已经让给那位公子事先订下了,按照规矩,我……我们是不能叫客人让出房间的,你看……你们是不是能不能够与那位客人商议一下,或者那位客人也许会将那房间让出来也不一定……!”

大汉双眼一瞪,脸­色­之间也然微微的有了一丝怒意,忽然跨前一步,作势正要伸手向那老板抓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呼:“阿吉住手,不得无礼。”

说话之人正是在店堂门口的一个黑衣蒙面女子,不过看她样子倒似刚刚从外边进来。

大汉身体突然一震,刚才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过首来偷偷的瞄了一眼那蒙面女子,大汉战战兢兢的道:“阿吉只是想早一点给唐长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而已,阿吉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事的。”

眼看大汉的那一种表情,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熟悉的感觉,可是……?这大汉我分明就重来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这么的怪异?

奇怪之余我略一思索,心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大汉的神情之间真是像极了王卫,难怪我会有这样的一种不可思议的亲切和熟悉的感觉。

心念致此,不知不觉之间,我对那大汉倒是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

轻轻的扫了一眼阿吉,那蒙面女子便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盈盈一福道:“这位公子,能不能将你刚才所订的房间让给我们,因为我们有一个病人急需治疗,如是公子能够帮忙,我们将付上双倍房钱,不知这位公子是否能够同意?”

声音清脆悦耳,倒是让人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我还未答话,但见那名叫阿吉的大汉突然退到了蒙面女子的背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做势向我挥了挥拳头。

我心中暗暗好笑,看来他是想威胁我答应那女子的请求,只是看着这种小孩的举动,我心中不禁宛尔。

见我目光只是直往她的身后瞧,蒙面女子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去盯着阿吉道:“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此时的阿吉看上去真是一脸的无辜。

我心中大乐,没想到这叫阿吉的大汉武功如此之高,可是竟然如此的惧怕那蒙面的女子。

第二章塞外之行

可是在我看来那蒙面女子的年纪应该也是不会很大的,看来这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了!

想来是在那大汉阿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发现,那蒙面女子这才回过首来直直的盯着我,而在她的目光之中竟然让我感到了有一种哀求和期待。

我心头微微一震,看来这女子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吧,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仅仅只用目光就可以表达如此非富的意思,想一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有一个病人那也是实情,既然如此,让出那间客房又有何妨呢?

只不过此时的我却有心逗一逗那个名叫阿吉的汉子,他的神态和王卫的一举一动如此的神似倒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也是和王卫的反应一般呢?

心念至此,我不禁故意害怕的看了看那蒙面女子身后的大汉阿吉,做出一副受到威胁的样子,然后这才语气惊颤的道:“房间我让给你们,至于钱嘛……,我……我……。”

害怕的看着阿吉,我神­色­之间所故意装出来的那一副吓破胆的表情也然是做得唯妙唯真,不露丝毫痕迹。

眼见刚才还一脸泰然的我此刻竟然变成了如此的一副模样,这前后差异竟然如此之大,倒是不禁让所有的想看好戏的人跌破了眼镜。

感受到我突然之间所表露出来的样子,蒙面女子也是愣了一愣,纵然是她见多识广一时之间也没有适应过来。

见我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渐渐的,蒙面女子的那双目光之中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不屑。

顺手接过我手中的门牌号之后,蒙面女子也懒得和我再答话,随手一挥,只见一片黄光闪过,一片金叶子落在我身前的地上。

“这是我们对你的补偿。”

言毕,在那店家的带领下,蒙面女子一行人便直直的向楼上而去。

苦笑了一声,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呢!心中暗暗的埋怨自己之余我还是弯下腰来将地上的金叶子捡了起来。

既然别人如此的“好心”施财,我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一阵惊叹之声传来,围观之人见那金叶子如此厚实,足足有六七辆之多,都不禁发出了一声声的羡慕之声,只是各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当然,也有的人则是充满了不屑。

“唉!看来我得别外找一家客栈了。”

没有理会这些人各异的表情,我旁若无人的将金叶子放在了怀中之后自言自语的道。

眼见一场好戏没有开场,哄笑声中众人不禁渐渐的散去。

出得门来,天空中也不见了一点白天的样子,只是满天透辙的夜空繁星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星光,而街道之上仍然是一片热闹的样子,似乎时间并没有让这个地方有任何的变化。

经过那有些涌闹的人群,找了几家客栈之后,没想到竟然全部客满,看来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没想到这流星镇这么多家的客栈竟然会家家都客满,想来那蒙面女子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实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急急的想让我将那一间房让出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在这流星镇走了一圈之后,虽然是借助了一些星光,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呵呵!这儿四处无人,想来今天晚上在这儿过夜应该还是挺不错的。”我一人自语道。

话语刚落,从暗处顿时跑出了两个黑影,一高一矮,气喘嘘嘘的一前一后将我堵在了中间。

“赶紧将东西拿出来,他妈的,你……你还真能跑,竟然让我们哥俩陪你将整个流星镇跑了一个遍!”矮个黑影上气不接下气的咒骂道。

我心中暗暗一笑,其实自我从那家名为“过客”的客栈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有人在暗暗的跟踪我了。

为了弄清这两人的真实目的,所以我才故意我将整个流星镇走了个遍,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虽然已经快要累得不行了,可是还是坚持跟了下来,倒也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如今我在这么一个无人所在的偏僻地方停了下来,我倒要看看这跟踪我的人到底有会使出什么伎俩。

“东西?什么东西?”我笑了一笑,慢吞吞的问道。

“嘿嘿……嘿,什么东西,你小子少在这儿给我们装蒜,那人给你的金叶子赶紧给我们哥俩拿出来,否则的话,……哼!”

我心中一怔,居然为了一片金叶子便追了我这么多的地方,做毛贼都做到这样敬业的份上还真是不得不让我感到佩服。

心下恍然之余我也不禁放心不少,原来只不过是两个小毛贼而已,倒是害得我白白的担心了一场,看来事实倒是并非我想像的那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只是两个小毛贼,那我当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将金叶子拿出来举在手中,心念微转之间,能量顿时在手中凝聚,刹时之间,一股火热的真气顿时从那金叶子中流过。

“不就是要这个金叶子吗,拿去就是。”暗暗忍住心中的笑意,我扬了扬手中的金叶子说道。

见我如此的好说话,两个毛贼也是一阵的意外。

半晌,矮个哈哈一声大笑,肆无忌惮,得意忘形的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当然是不会杀你的,哈哈……哈”

言毕,矮个子顺手便将我手中的金叶子拿了过去。

不出我意外,但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唉唷,……吗呀,好烫呀,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成了这样了!”那黑影顿时杀猪般的一声惨叫,抱着那支被烫得通红的手痛苦的嘶吼。

“兄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听见矮个的惨叫声,高个心中也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顿时跑了过来将矮个扶了起来。

“啊!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这样?”想是已经看到了矮个子的那一双受伤的手,高个子黑影吃惊的道。

“我的妈呀!哥哥,那……那金子有古怪,你看我的手都成了这样了,就是被那金子烫的呀。”矮个带着哭腔喊道。

高个愣了一愣,忽然喝叱道:“胡说,那会有这种事,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了?”

“真的哥哥,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摸摸看。”矮个胆战心惊的道。

眼看矮个子的神情不似有假,高个子心中此时也有惊疑不定起来,回过首来看了我一眼,神­色­之间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戒备。

我心中暗暗好笑,现在看来这高个子倒是聪明多了,只不过任你有多么的聪明,今次可是在劫难逃了。

身形一动,我顿时将地上的金叶子捡了起来,随手能量一变,一股冰寒的真气顿时迅速的在金叶子中流过。

“这片金叶子你们难道已经不打算要了吗?”我扬了扬手,欲擒故纵的道。

借助皎洁的月光,高个子并没有感觉到我的脸有任何的破绽,微微的迟疑了一下,高个子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他心中的那一种贪婪,只是这一次,高个子倒是显得十分的小心,走了过来全神戒备,小心翼翼的才将那金子接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高个子又是一声意料之中的惨叫:“啊!好冰呀!我……我好……好冷……呀”

瞬间,高个子被那森森寒意一激,当场便被冻得全身直打哆嗦,连说话时牙齿都格格直响。“

“啊!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旁的矮个子颤声问道。

“我…我…没…事!”

大概隔了半盏茶功夫,高个了才渐渐的恢复过来,深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高个子的脸上也然有了一丝恐惧。

“你……你刚才对我们兄弟做了什么?”

暗暗的忍住心中的笑意,我一脸无辜的大呼道:“真是冤枉,刚才我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对你们做些什么呢?”

的确如我所言,回想当时的情形,高个仔细的想了一下心中也不禁暗暗有些感到奇怪。

尽管他的神­色­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可是高个子看我的目光之中也然渐渐的少了那一丝恐惧之­色­,神­色­之间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回过首去看了一眼他兄弟,高个子的口中不禁喃喃自语的低声念道:“还真是它妈的邪门了,老子从中原到西域,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没想到在西域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回来,今天才终于他妈的长了见识了。”

我心头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曾经在西域生活过,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那圣山的所在,如是他们知道的话,说起来倒也省却了我的一番心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他们不知道那圣山的所在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他们跟在我的身边能够成为我的向异,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收获,免得以后真的到了西域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而一无所获。

心念至此,我心中也然有计较。

“你说你曾经在西域生活过一段时候,不知这话是否是真的?”看了高个子一眼,我一脸正­色­的问道。

高个顿时一脸警觉的看了我一眼,道:“你问这个来­干­什么?”

“呵呵!不要误会,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不知你们可曾在西域听到过那里所埋藏的一个巨大宝藏?”

“宝藏……?什么宝藏?”一听说有什么宝藏,高个的眼睛不禁一亮,顿时忍不住问道。

“哦!你们没有听说过吗?”言辞之间我故意露出一副微微有些失望的神情,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在那宝藏之中可是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只可惜你们没有听说过,看来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到那边去寻宝了!”

一高一矮两人相视一望,面­色­之间也然有了一丝喜­色­,半晌之后,那高个才道:“我们在西域生活过的事自然是真的,只是关于那宝藏的事我们在那边虽然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的确是闻所未闻。”

在确定两人的确是曾经在西域生活过之后,我心头不禁暗喜。

耐着­性­子我不禁继续编造道:“其实我所找的那个宝藏是在一处山脉之中,据家中宝图记载,那一处宝藏所在山脉好像是叫什么圣山的,想来那圣山之名两位是一定听说过的吧?”

摇了摇头,那高个一脸陌生的道:“你是不是你记错了,我们在那边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哪里有什么圣山的。”

我怔了一怔,看那高个子脸上的神情倒是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在那边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会没有叫说过圣山的大名,这真是太令我感到意外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我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或者那圣山在那西域的地界之内根本就是另有名字而不叫什么圣山?

心念至此,我顺势笑道:“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许那座山脉现在不叫圣山,改成了其它的什么名字吧。”

看了一眼高个侧耳伶听的样子,我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建议,我看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出息,不如和我一道到西域去寻找那宝藏吧,只要你们能够在路上保护我,到了西域之后,你们也可以作为我的向导和当地的居民进行交流,反正对他们的语言你们也是比较的熟悉,在找到那宝藏之后也可以平分,只是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很显然,我刚才的话已经渐渐的取得了两人的信任,高个沉默了一下,忽然跑了过去与矮个商议起来。

“你说你要到西域去寻找宝藏,可是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半晌之后,想是两人已经商议出了一个结果,高个这才回过首来向我道。

我心中暗暗一笑,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骗人的天赋,可是骗骗两个小毛贼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伸手在怀中一摸,婉儿给我的一颗珠子顿时被我拿出来,但见流光异彩,一阵翠绿的光晕顿时渐渐的闪耀开来,看上去真是好不绚丽。

被那珠光一激,一高一矮两人的面上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我故作未见,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颗珠子价值连城,如你们愿意陪我一同前往,我可以将它作为你们的酬劳,这样即使是我骗了你们,也不至于让你们一无所获,况且我真的找到了宝藏还不是有你们的一份,我这样说难道说你们还不能相信于我吗?”

要知道能够找到一个巨大的宝藏那可是足以让人一生用之不完,挥之不尽的,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两人终究还是没有能挡住那宝藏的巨大吸引力,稍稍的商议了一阵,那高个看了我一眼,一咬牙道:“好,我们相信你,以后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了。”

我心中暗暗颔首,这两人没有立刻过来抢我的这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虽然贪财,但是在我看来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想一想这点小恶还算是可以原谅的。

我点头笑道:“很好,那这个宝珠现在就是你们的了。”

话毕,我顺手便将那宝珠给丢了过去。

怔了一怔,两人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便将宝珠丢给他们,狂喜之余两人心下也然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相视一望,两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我便当场拜了一拜,双双异口同声的道:“在下文德;在下文识,今日就尊公子为大,大哥在上,请受我们兄弟俩一拜。”

我微微一笑,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有了这两个会西域语言的人在我的身边,我当然是方便了许多,以后到了西域之后我便再也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了。

*********

一夜的喧嚣过去之后,流星镇也然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当天­色­大亮之后,处于晨曦中的流星镇反而是一片寂静,除了一些赶马运货之人急急的离开,街道之上便没有了其他的人,想来也许是天­色­还早的缘故吧。

听说再往西走便会经过死亡峡谷。

一般来说众多的商人和马队经过那死亡峡谷都会结成一个暂时的联盟,以抵抗在那里经常出没有捍匪和一些凶猛的野兽。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的人丧生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后来有的商队更是重金聘用武林中的高手做为保护。

可是尽管如此,由于那个地方气候极其恶劣,虽然有时少了捍匪的袭击,可是有些还是因为遭遇到谷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回旋之风,而遭至失财丢命。

当然,死亡峡谷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在作好出发的准备之后,我便带着那文氏兄弟踏上了进入西域的旅程,说是以我为主,实际上在这一路之上还是以文氏兄弟为首的,没办法,谁叫我不熟悉前往西域的路呢。

经过半天的缓慢行走,我们一行三人便也到达了流星镇离西的一个名叫“响泉”的地方,听说这里曾经是路人的圣地,不管是谁经过这儿都会忍不住在这儿息一下脚,喝上一口清甜­干­冽的泉水的。

可是现在,这儿除了一些光秃秃的石头所组成的一个又一个的山丘之外,哪里还有什么泉水。

不过听文氏兄弟所言在这环山之中曾经确实是有过多处喷水的泉眼的。

据说这儿的泉眼平时是根本不会喷出泉水,只是要待有人经过发出响声之后,这些泉眼才会喷­射­出­干­冽透澈的清泉,以供路人口渴之时所用,故后来被人取名响泉,而此地也因此而得名。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这些都只不是以前的事罢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如今这响泉再也不没有喷­射­过什么泉水了,而渐渐的这个地方便已经失去了它往日的光辉。

赶了半天的路,我知道文氏兄弟一定是有些累了,在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我们一行三人便开始席地而座,享用起在出发前早也准备好的­干­粮。

只是对于我来说,虽然已经收起那属于神的力量,可是感觉中竟然还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一如往常那般没有一种饿的感觉,但是也可以吃得下一些东西,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可是想来也许是因为我那特殊体质的缘故吧。

一口口的啃着已经发硬的馍,看着这满山遍野大大小小的石头,忽然之间我竟然觉得这一餐用得特别的有一种韵味。

虽然连我自己都有些奇怪我此时的感受,可是此时我却无暇细细的体会它,因为正在此时,一件更大的事正在深深的吸引着我的注意。

那是一队人马,严格的说起来那是一个商队,一个商队倒是没有什么令人注意的地方,只是那商队之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大汉阿吉。

虽然距离甚远,但是我还是一眼便清清楚楚的将那走在最前边的那人认了出来。

“嗯!大哥,你在看什么?”文德见我双目远眺,忍不住问道。

微微一笑,我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见我没有回答,文德顺着我眼睛所眺的方向一看,良久才好像看清楚前方的景­色­,“咦!”了一声,高兴的嚷道:“啊!大哥,那好像是一个商队耶。”

听文德这一说,文识也顺着看了过去,忍不住“啊!”了一声,文识不禁高兴的惊呼道:“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一个商队,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找人结伴穿过死亡峡谷了,真是太好了。”

“……”

随着商队的渐渐接近,我们也渐渐的对这商队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这仅仅只是在表面上观察得到的。

其实说起来这已算是一个很大的商队了。

一列长长的队伍,人数大概介于在四五十人之间,领头而行的正是那骑着马的大汉阿吉。

除开阿吉之后,其他赶马和赶骆驼运货的都是一些壮年之人,看上去倒全都是一些孔武有力健壮之辈。

而在那商队的中间正是在昨天晚上所见到的那一个满面病态的儒生,只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此刻的他看上上去已然没有了昨晚的病态,想来或许是有人为他特别的加以治疗过的。

而在那儒生之后则正是昨晚所见的那一个蒙面女子,现在的她则高骑大马而紧随其后。

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这所谓的马队之中竟然没有见到昨晚的那一个健壮老者,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是令我感到特别在意和奇怪的地方。

令我想不到的是在这商队之中竟然还有一顶用白纱为帘的轻便软轿,而那蒙面女子则有意无意的紧随轿边,想来在这商队之中那轿中之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吧。

第三章再遇阿吉

随着商队的逼近,文德忽然回过头来道:“我过去和那商队商议一下,看能不能结伴过死亡峡谷。”

话毕,不待我有任何反应,文德便兴冲冲地向商队的方向跑了过去。

过了半盏茶功夫之后,才见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文德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与人结伴而行了,我可是说了好久,费了不少­唇­舌才让人家答应的哟!”

言辞之间文德的神­色­充满了得意,倒让我也不禁有些佩服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听文德说已经事成,文识顿时一扫刚才的郁闷,一脸的兴奋之­色­。

虽然我曾经保证过在经过死亡峡谷的时候不会出事,只不过要经过那种凶名远播的地方,多一些人作伴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毕竟也有个心灵上的安慰。所以,此时的我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既然已经决定要依附别人,我们对那商队中人自然免不了一番感激。

这商队中除了大汉阿吉之外,那蒙面女子我倒也见过,只是在此时,蒙面女子见到我之后除了一丝淡淡的意外之外,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不过,在她那惊鸿一瞥的目光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些微的不屑。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便加入到那队浩浩荡荡的商队之中。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在找了一个平坦背风的地方之后,商队中人便在原地搭起了几个帐篷,虽然现在还只是初秋,可是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寒意。

“三位客人,外边风凉,不如一块到帐篷中来避避风寒吧!”一个年轻人过来道。

听闻此言,文氏兄弟不禁大喜,眼看文氏兄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此时的我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况且既是别人的一番好意,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点了点头,我淡淡地说了声“谢”之后,便随着那年轻人进入了其中的一顶帐篷。

“三位请坐吧,有些寒意,不如过来烤烤火。”进入帐篷之后,一个正在升着炭炉的汉子友善地道。

“多谢盛意。”我微笑道。

环顾了一下帐篷四周,我随意问道:“我看你们好像不似一般的采货商队?”

“你什么意思?”那人顿时面­色­一变,警觉地道。

心中一震,我倒是没有想到一句随意的话竟然会让对方产生这样大的反应,看来这些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商队。

虽然我心中也有所觉,可是神­色­之间我却对那汉子的异常反应视而不见,仍然是一脸随意地道:“我看你们所运之物并非一般的丝绸和玉石,反而只是一般的日常所用之物,所以随便问问而已。”

那人直直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之间没有丝毫异样,脸上顿时释然。

半晌,那人显然不愿在这问题上多作讨论,话题一转问道:“我看你们不似商人,可是为什么会冒如此之险经过那死亡峡谷呢?”

我心中一动,装作无事道:“听说圣山在那西域境内,我们一行三人只是想到圣山一趟而已。”

那人突然“啊!”地一声惊呼,问道:“在西域也有圣山吗?你们要到的圣山,不知是哪座圣山?”

这下轮到我有些惊诧了:“难道说这圣山还有几座不成?”

那人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地道:“不……不知道,我……我也不清楚,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疑惑,这人一说到圣山便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此人知道那圣山所在?

这么说来,我原来的猜测真是错的,圣山竟真的不在那西域之内,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意外得到了这么有用的线索,我心中不禁一阵惊喜。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我明知道眼前这人有可能知道那圣山的所在,可是看他的样子即使我出言相询,相信他也不会说的,虽然我有的是时间,看来今晚也只好作罢。

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对行程做出一番调整了。

一夜平和,倒是无事发生。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众人才收起帐篷,驮上货物,赶着马匹和骆驼,开始了新的一天旅程。

离开夜宿的地方,眼前渐渐地开阔起来,虽然偶尔会见到一些不太大的山丘,可是在这四野平坦的地方一眼望去,还是有一种与天相接、一望无垠的感觉。

其实在这塞外行走,是很难见到像江南那样杨柳垂湖、红花绿叶、姹紫嫣红的景­色­的。

望着一望无际的天地,没有了红花绿树的相衬,这塞外风光显得有些荒凉。不过在我看来,这塞外虽没有江南景­色­那般怡人,可是却给人一种粗犷雄厚的感觉。

走在其中,无形中会被这周围的环境所激发,被这大地的粗犷所感染,我想这也算是塞外风光有别于其他地方的一种特­色­吧。

在穿过一条山谷之后,眼前更加豁然开朗,而道路也更显平坦。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霎时,大地竟有些颤动起来。

我怔了怔,极目看去,只见远处突然升起一道黄云,极快地向这边卷了过来。

“不好,前方那道黄云好像是传说中的悍匪沙盗,大家赶快做好准备,保护好公主。”

也不知这商队之中是谁叫了起来。顿时,所有人迅速地从马背的包裹中将隐藏的兵器抽了出来。

眼见众人移动之间,丝毫未见半丝的惊慌和混乱,顷刻间便组成了一个以阿吉为首的三角形队伍,而那顶白纱为帘的轻便软轿则被严严实实地保护在中间。

我心中不禁暗暗点头,综观刚才的那一幕,一动一静之间充满了队形整合的大家风范,看来这些人似乎受过特别的专业训练,再加上阿吉那超凡入圣的武功,看来这次那叫什么“沙盗”的悍匪可真正的遇到克星了。

“你们三个如果不想死就尽量地待在我们身后不要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你们。”一个汉子不忘大声地向我们警告道。

我点了点头,迅速带着已经吓得脸­色­难看的文氏兄弟退到了队伍的最后边。

听闻是沙盗,文识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天啊!为什么我们会遇到沙盗,老天啊,请救救我们。”

我皱了皱眉,训道:“看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吗!”

听我这话,文德便知道我对沙盗并不熟悉,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向我解释道:“大哥,你没有去过大漠,不知道那沙盗的狠,那些可是天下间最为凶残的家伙,不但会劫财劫­色­,而且还劫命。不管是谁,只要被这些天杀的跟上,那就是活到头了……

“这些沙盗不但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对于他们抢劫的对象可全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没有把握的事他们从来都不做,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从未失手过;加上他们凶残成­性­,对于被抢的对象从不留活口,所以一直以来从没有人真正见过沙盗,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文德已是呈现了哭腔。

感受到文氏兄弟那种深深的恐惧,我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怒意,没想到天下间居然有这样凶残而毫无人­性­的组织,不过这次他们遇到了阿吉这批人,我想这些沙盗也算是末日到了。

坐下身来,我知道今天这样的战事完全不用我担心的,可是不知怎地,我心中总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一道灵光闪过,我忽然“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刚才听文德所言,如果沙盗对于抢劫的对象都是谋定而后动,那对于眼前的商队,那沙盗应该早就做好了深入而细微的调查。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不能硬碰的,可是在这四下一片空旷的地方又不可能安下什么机关埋伏,那么最省力的方法是什么?

毒!那就是用毒,在风的上方顺着风势放下毒烟,在场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得以幸免。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惊骇之余,我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拥有前世那丰富的江湖经验,相信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看出这其中的玄机。

眼见沙盗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本来向西吹拂的风势竟然在此时渐渐地改变了方向,我也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难怪这沙盗会选在这里做为发动攻击的地方,连风势的变化他们都算进去了,这沙盗领袖果然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倒也难怪纵横多年,竟能够不倒。

“大哥,你怎么了?”见我脸上的神­色­完全没有刚才的若无其事,忽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文德不禁一震,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如果实在没水,用自己的尿也成。”

话毕,毫不理会文德的一脸愕然,一跨步便向前奔去。

到了队伍的前面,我不禁大声问道:“你们商队中谁是主事的人,在下有话要说。”

没有人理会我,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大敌当前、凝神以对的样子。

我心中一急,不禁吼道:“你们难道连一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吗?”

这次商队有了行动,却是昨天所见的那个蒙面女子。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才微微有些责备地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赶紧说,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影响了大家的抗敌情绪。”

声音清脆悦耳,让人有一种想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不过我已经没有闲心理会这些,我心知此时说话越简短、越严重越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字一句大声地说道:“沙盗正准备用毒攻,这里风势一旦转变,就是沙盗放毒之时,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这样或许可以阻挡毒烟的攻击。”

听我说沙盗正准备用毒,那蒙面女子也是吃了一惊,目光之中这才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迟疑了一下,蒙面女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沙盗准备用毒?”

我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看了那女子一眼,我不禁没好气地答道:“时间紧迫,姑娘你现在还有闲心问这些吗?我怕当我跟你解释清楚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用再准备了。”

蒙面女子怔了一怔,纵然还是不大相信,可是她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果真有其事而不做准备的话,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疑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蒙面女子这才回转目光退了回去。

隔了半晌,果然见到商队里所有的人都开始依言而行,想来是得到了那蒙面女子的命令,每个人都在脸上蒙了一块大大的厚湿布。

正在这时,只见远方沙盗所在的方向升起了一道道绿­色­的青烟,顺着风势,扩散着向这边卷了过来。

如同风卷残云般,一瞬间笼罩了所有的人。

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的时间,那青烟这才渐渐散去,放眼望去,四周渐渐地恢复了一片清明。

青烟过后,四下突然变得一片死寂,仿佛一切的声响都被那阵青烟带走。

没有闻到一声的惨叫,也没有其他的声响,甚至于连畜口的声音都不可闻,四下一片寂静,只见地上整齐地躺着一些拿刀的汉子,一顶软轿则静静的停在中间。马匹和骆驼则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半晌之后,才听见一阵“轰隆”的马蹄声传来,打破四野的寂静,但见一道黄云卷起,从远处直扑而来。

渐渐地,沙尘慢慢散去,只见来人一个个身着黄衣,黄巾蒙面,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握住兵器的手都用黄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竟足有一两百人之多。

不过除开后边的那些人,骑马过来的黄衣人却仅仅只有一、二十骑而已。

我心中顿时恍然,难怪这些人每到一处都会有黄云相伴,可以想像,一两百匹黢马同时奔驰,当然会溅起地上的沙尘,远远望去,自然如同一片黄云。

“老大你看,这些人全都被迷昏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搜寻公主的下落,依我看她一定是在中间的那顶软轿中。”一个黄衣人道。

另一个黄衣人目光­阴­沉,扫了一眼现场,忽然大手一挥道:“全都给我拉弓搭箭,向前瞄准。”

所有人俱是一愣,虽然目光之中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在黄衣人的一声令下动作整齐地搭弓上箭。

“老大,这是为什么?”刚才发言的那个黄衣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地问道。

见所有的弓箭都已经上弦,那老大这才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扫了一眼前边倒在地上的人群,那黄衣老大接着又道:“其一、你看他们昏倒时的队伍如此整齐有序,如是中毒昏倒,队形怎么可能保持得如此整齐?其二、你们看这些人虽然昏倒,可是手中却还紧紧地握住兵器,如是中毒,又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的兵器呢,就凭以上两点,我就可以断定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不知我猜得可对?公主阁下。”回转目光,那黄衣人向商队中的那顶软轿大声道。

“真是令人佩服,没想到在沙盗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智计人物,难怪沙盗横行塞北这么多年而未曾有过败绩,看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黑衣蒙面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道。

回转身躯,蒙面女子又道:“既然已经被人发现,大家也不用再装了,都起来吧!”

顿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地上极快地站了起来。

第四章击杀

“奇怪呀奇怪?”眼见所有的人都无事,黄衣老大也不禁感到大惑不解。

“想请教一下,不知你们是怎么样躲过那一阵毒烟的?据我所知你们应该不会有解药的,不知我所说的可对?”黄衣人问道。

蒙面女子“咯咯”一阵娇笑道:“我们的确没有那毒烟的解药,只不过我们有一块湿布而已。”

黄衣人愣了一愣,忽然仰天一阵大笑:“不错不错,这个方法虽然有些简单,但是却不可否认它的效果,果然很好,很好啊!哈哈……哈……”

任那黄衣人大笑之声过后,黑衣女子才冷冷地问道:“我们部落与贵方素无瓜葛,不知在这里对我们施以暗算是何道理?”

“呵呵!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受人之讬要将公主带回去而已,我看你们不如交出公主,这样我还可以看在公主的面上饶你们一命,不然……”

“你做梦!”

蒙面女子一声断喝,面上已然罩满寒霜。

一时间,商队之中所有的人都不禁面现怒­色­。

阿吉踏前一步,声若惊雷地道:“要想抓我们小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一个黄衣人嘿嘿地­阴­笑道:“你就是那个叫阿吉的吧?我们知道你的武功高绝,可是在这里,如果我们万箭齐发,这些强弓所发的全都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只要稍稍碰破了那么一点点皮­肉­,任你武功再高也会当场毙命。到时候不要说是你的尸体,就是你的骨头也会化得­干­­干­净净,你如果不信,尽可一试。”

听了那黄衣人的话,看着那弦上之箭的锋利箭尖上,闪着绿幽幽的蓝光,众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我知道那黄衣人所言并非虚话,那些箭上所附之毒绝对可以称得上天下至毒,不过看那黄衣人的架式,我知道他们今天其实并没有杀人的意思,想来也许是想活捉那公主的缘故吧。

我倒要看看这些沙盗,他们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当然,此时的我还是得做好应战的准备。

心念电转之间,不用刻意强求,能量已充盈地流遍全身,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在我手中开始聚集。

眼见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有了一些效果,黄衣老大突然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急速地朝骆驼的方向一挥,但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道蓝光闪过,一支毒箭已然犹如闪电般击中一头骆驼,“啪”地一声,箭身整个尽根而没。

霎时,一阵令人作呕的绿烟袅袅升起,骆驼便这样渐渐地化为一滩血水。

真是好强的劲道!

好烈的巨毒!

众人见那箭上所附之毒如此之歹毒,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商队之中也有几个拿刀的汉子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丝惧怕之意。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公主阁下还不出来,是想要让保护你的这些臣民全都死光之后才肯出来吗?”一个黄衣人­阴­恻恻的道。

没有人答应。

黄衣老大神­色­突然一变,忽然一声大叫:“遭了,我们上当了。”

“哈哈……哈,你们现在才知道啊!”趁着沙盗此时心神动荡之际,儒生唐长老哈哈一阵大笑,看他­精­神振奋的样子,哪里有半丝昨日的病态。

“阿吉……”唐姓儒生大叫。

阿吉一声大笑:“哈哈,唐长老不用提醒。”大笑声中,阿吉纵身一跃,人也闯入沙盗群中,话语还未落,但见他右手握刀一挥,顿时一阵风雷之声响起,寒光闪处,那些沙盗尽是残肢断臂。

被这迅如雷电的攻击一搅,沙盗顿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队形不禁乱了起来。而那些搭上弓箭的黄衣人又不敢胡乱­射­箭,因为在这种近身­肉­搏的时候是很容易伤到自己人的。

情势果然发生了戏剧般的逆转!

眼见这样的情况,我知道现在已经不用我再出手了,如果照这样下去,那沙盗肯定必败无疑。

黄衣老大一看事情不妙,双手一挥,果断地大声道:“退!”

只见沙盗队形一变,前列变后列,伴着马群嘶叫声,地上烟尘滚滚,一队人马已绝尘而去,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地的残肢。

我不禁暗暗点头,这沙盗能够纵横漠北这么多年果非侥幸,行事果断,训练有素;其实今日沙盗本来只是想活抓那公主的,在遇到如此挫折之后,士气已受到极大的影响,如是继续勉强为战,必然会遭到更大的损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没有逞匹夫之勇而果断退出,这一进一退,果然是深得兵法要旨。

不过我知道,虽然沙盗这次受挫而暂退,但是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一个必杀之局。

其实还有一点令我感到非常奇怪,那就是阿吉的武功。在我看来,那阿吉的武功竟有说不出的熟悉,可是不知怎地,我在熟悉的同时也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一件尘封的往事突然之间被自已所打开一样,能够给我这种感觉,这到底会是一门什么样的武功?

众人见那沙盗这么容易便被击退,都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不过眼下的我倒是没有什么心情来庆祝。

“这位公子,总管大人和长老有请,烦请公子跟我来。”一个汉子跑过来极为客气地道。似乎因为刚才的事,隐隐之中这些汉子言行之间突然变得对我尊重了起来。

“请我?”

见我一脸愕然,那汉子不禁和颜悦­色­地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随着我们的前行,人群纷纷让路,不时有人向我报以微笑,而目光之中也尽是钦佩之意,一时之间我宛如成了他们的英雄似地。

跨过外围的几个汉子,这才见到软轿旁边的黑衣女子和那儒生。

我微微一愣,那唐长老我是知道的,这黑衣女子难不成就是那汉子口中的总管?

我虽没有见过她的面容,可是我感觉这女子应该很年轻才是,这样的年纪便能成为总管,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唐姓儒生一双目光炯炯有神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后,才道:“这位公子,刚才的事老夫在此代表大家谢过了,只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我想知道那沙盗在用毒之前毫无征兆,不知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虽然只是一句询问的话,可是言语之间却显得有些冷漠,看来这唐长老似乎是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听他言外之意,好似我是沙盗的内线一般,没想到好心提醒竟产生这么大的一个误会。

我面­色­一冷,心中生出一股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心中的不快,我淡淡地道:“听长老的话中之意,好像是在怀疑在下,不知在下可有什么地方值得长老怀疑的呢?”

眼见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僵,黑衣女子忽然对我盈盈一福,道:“这位公子,你别误会,唐长老也没别的意思,我们的目的也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而已,要知道那沙盗­奸­诈异常,如果能得到公子的明示,以后再遇到此类的事,我们也好及早有个万全的准备。”

轻轻地扫了黑衣女子一眼,我突然哈哈一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猜的而已,不知你们是否会相信?”

唐姓长老突然神­色­一缓,道:“看公子一脸正气,公子的话老夫自然是相信的,其实刚才老夫只是故意相试而已,如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我怔了怔,心中顿时释然,在这诡异的江湖中行走,多一份警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面对那凶残而诡异的沙盗这样的非常时刻。

既然心中已有所理解,对于刚才的事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淡淡一笑,我正­色­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在江湖中行走多一份戒心也是人之常情,谈不上什么得不得罪的,不过在我看来,那沙盗今日匆忙退去应该还会卷土重来,我想你们还是应该早早地做好准备才是。”

黑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这才道:“依公子之见,我们应该如何?”

我淡淡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许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也不一定,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我。”

见我也有抽身的打算,唐姓长老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也知道那沙盗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而且经过今天的打击,那沙盗一定怀恨在心,所以报复一定会非常激烈,我看公子也不似一般常人,如能得公子的相助,我们也许会更有把握对付那沙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愣了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唐姓长老竟然会叫我帮助他们一道对付那沙盗,其实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对付沙盗即使没有外力帮助的话,以这一队人马的实力也是一无所惧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硬生生地Сhā上一脚呢!

心念至此,我笑着拒绝道:“像我这样的庸才到时候只怕会误了你们的事,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言毕,不理会黑衣女子那已经变得有些气愤的目光,我便急急从中退了出来。

眼前人影一晃,只见一个汉子突然跨了过来挡住我的去路:“小子,你给我站住,没有小环姐的同意你就想离开吗?”一阵如雷鸣般的声音说道。

竟然是大汉阿吉。

想来刚才的事他已暗中注意到,所以一见我“如此不识好歹”地离开,顿时忍不住站了出来。

我有心逗他,哈哈一笑道:“听说你武功很不错,我看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愣了一愣,阿吉一脸愕然地道:“打什么赌?”

我心中暗自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我现在就站在这儿,只要你有办法逼我退回去,或是让我后退一步,那就算你赢,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王风都一一照办,但是……”

双目一瞪,阿吉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一般,一阵大笑道:“哈哈,就凭你……哈哈……这样的条件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输了你可不要说我是胜之不武,哈哈。”言毕,伸手便欲向我抓来。

我退开一步,一摆手道:“且慢,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说如果我逼不退你,那么我便一切听你指挥?嘿嘿!要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阿吉声若惊雷地道。

眼见这个极为奇怪的赌局,众人脸上都不禁现出讥笑之­色­,要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让他们对我有了一丝尊重,我想或许所有人都已经当场哄堂大笑了吧。

不过这也难怪,要知道阿吉的武功可不是盖的,要是这样也能赢了那阿吉,那也太不可想像了。

我呵呵一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说如果在下能够侥幸胜出,你便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几乎连想都没有想,那阿吉便应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客气了,你小心了……”

伸出双手正欲向我抓来,可是此时,阿吉突然一阵犹豫。

因为在这一瞬间,阿吉发觉我突然变了,竟然使他无从下手,为什么会这样?

纵然阿吉有那万丈的豪气和必胜的信心,可是此时他的心中还是不禁生出了一丝迟疑,虽然我依旧还是刚才的我,身形动作没有一丝的改变,还是笑吟吟地站在那儿,可是在阿吉的眼中,我全身上下已没有丝毫的破绽。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出现?

在阿吉看来我刚才全身上下全都是破绽,可是这前后不过瞬间,为什么这些破绽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渐渐地,冷汗从阿吉的身上冒了出来。

仿佛在这一刻,我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森森杀机,不管从任何一个方位进攻,都会引爆我那无尽的攻击,就像面对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远地离开这利箭所及的范围。

众人见阿吉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无比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都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不明白阿吉出了什么事?

以前的阿吉在对敌的时候,哪像现在这般畏首畏尾的?只要他拳头一挥,那种威势又有何人能够阻挡?不要说是将敌手逼退,就是在那种强大的压力之下也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恐怕拳头还未挥出,敌手已经忍受不了那种强大的心理压力而逃之夭夭了!可是如今的阿吉不但没有立即向我攻击,还围在我的身边不停地转起圈来,这下,所有人都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眼看阿吉围住我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我却一身轻松地站在中间,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仿佛围住我奔跑的阿吉在我的面前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没有丝毫的威胁,终于,连黑衣女子都有些吃惊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唐姓长老,只见后者的脸­色­竟越发地凝重,黑衣女子芳心一震,心下已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众人眼见阿吉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都不禁齐齐感到一愣,一时间,众人脸上的惊愕之­色­也越来越甚。

要知道阿吉可是他们的英雄人物,连刚才在面对凶名远播的沙盗时神­色­都没有这般凝重,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时间渐渐流逝,一盏茶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众人眼见身为当事人的我还是一脸轻松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没事人一般,而他们的英雄人物却还是一直围着我绕圈子,都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人群之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吼叫了起来:“阿吉呀,你不要再在那儿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快快出手呀!”

“打他呀!”

不管众人如何地嘶吼叫喊,情势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丝毫的改变,渐渐地,人群之中加油呐喊之声慢慢的低了下来,终至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众人目光的麻木,阿吉的身影这才渐渐地慢了下来,汗水早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随着身影越来越慢,已经极其疲惫的阿吉早已没了刚才的那般意气风发,我知道阿吉已经到了­精­力用尽的地步,要不是为了摆脱身上的危机感和我加诸于他身上的沉重­精­神压力,我想他可能早就已经倒下了。

心念微动之间,我将锁定在阿吉身上的­精­神力收了回来。

第五章赌约

不出所料,只见阿吉压力一松,立时一ρi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了几下粗气,这才目光无神地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道:“好了,我……我认输,你……你赢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就请问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大惊,以阿吉如此高深的武功,没想到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面前竟然承认自己输了,这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吧!难道是阿吉故意相让?否则的话又怎么解释今天的这种事情。

我心中轻轻一叹,说起来阿吉的武功也算是很不错了,居然可以支持这么久,要是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倒下了。

其实我刚才只是用­精­神力轻轻地将阿吉锁住而已,所以其中的危机和压力除了当事人,外人是绝对感觉不到的,其中的凶险程度更是外人无法想像。

这说起来当真玄之又玄,个中的奥妙就连那黑衣女子和唐姓儒生也没有看出来;当然,凭他们现在的武学境界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现场除了当事人阿吉外,其他人可以说根本就是毫不知情。

其实这种­精­神上的自由控制,我也是才掌握不久,幸好有了江府那一段经历,不但让我的修为和心境的感悟再上一层楼,也让我发现了另一片崭新的天地。

“阿吉,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是不是先前中了沙盗的暗算所以刚才……”唐姓长老一脸愕然的问道。

听唐姓儒生这么一说,众人不禁同时生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的人甚至开口道:“是啊阿吉,你有什么事先说出来,总管大人一定会帮你治疗的。”

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关切的眼神,阿吉不禁苦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多谢大家关心;不过今天我真的是输了,这怨不得别人,尽管我输得不甘,心中还不大服气,但我的的确确是输了。”

回首看了我一眼,阿吉有些沮丧的道:“既然是我输了,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如果知道的我当然知无不言。”

看得出阿吉对于刚才的事情很是不服,虽然如此,他还是要履行刚才的承诺,果然是一个守信的汉子。

不知不觉我心中对阿吉又多了一份好感。暗暗地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对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你虽然输了还不服气,可是你却输得极为值得。好了,其他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圣山真正的所在。”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直直地看着我,脸上也渐渐地充满了怒意。

看着这些人所显露出来的怒意,我不禁一愕,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愤怒的目光,我愣然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反应?”

见我一脸愕然,那黑衣女子突然走了过来,道:“你打听圣山­干­什么?难道你也是去拜师学艺吗?”

“什么拜师学艺?”我怔了一怔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问那个地方只是为了寻一个宝藏而已,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宝藏……”黑衣女子似乎不信,回过头来直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见我脸­色­真诚,不似说谎,黑衣女子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那圣山凶险无比,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真的会应了那句人为财死的老话。”唐姓长老劝道。

我皱了皱眉,道:“这个你不用管,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圣山的所在,至于将来我死不死又与你何­干­?”

黑衣女子见我态度坚决,不禁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说那地方不能去你还当我是在诓你吗?真是财迷心窍,我要不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们的份上,我才不愿意救你,让你死了也图个­干­净,真是……”

其实我也知道黑衣女子说的是实话,只是眼看我就能知道圣山的真正所在,这个机会如果失去了又不知要多耗费我多少周章,看来我不得不硬着心肠撑下去了。

眉毛一挑,我故意一副冷然的样子,激将道:“本来我也没指望你们信守承诺,如果你们不愿意说出圣山所在,我也绝不勉强,总有一天我自己会找到圣山的。”

听我话语间透露出必去的决心,唐姓儒生突然叹了一口气,惋惜地道:“又是一个财迷心窍的人,真是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唉!”摇了摇头,不胜唏嘘。

“阿吉,既然别人听不进忠言,那你就告诉他吧!”回过头来,唐姓儒生看了阿吉一眼,点头道。

阿吉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我输了,依照赌约的规定,我自然要告诉你圣山的所在,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圣山之地凶险异常,山势不但高耸入云,而且终年积雪,根本无路可走,你就是到了那里我想你也上不去的!其实圣山只存于传说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去过,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在喀塞查部族边的回龙山脉中,你要是想去的话,还是要事先考虑清楚才是。”

我心中暗喜,没想到圣山竟然是在喀塞查部族边的回龙山脉中,既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刚才看那些人一见我提起圣山之名便满面怒容,我想他们也许和圣山有什么过节吧?

个中原因我现在倒是没什么心情去了解,我想我还是应该早早离开这些人才是!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护送他们一程,免得到时候沙盗前来袭击会生出让我不想见到的场面。

看了阿吉一眼,忍不住对他的好感,我倒是有心成全他。

淡淡一笑,我道:“多谢关心,在下自然晓得,不过刚才见你气机虽然沉稳,可是在身形的配合上还有一些破绽,虽然我对武功一门不是很­精­通,可是有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我看你还是应该尽量将自己的身心自由开放出来,不要局限于一个层面,多一些感悟你的修为自然会往上提升的。”

阿吉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礼貌­性­地道了声多谢后,便不再多言,而神­色­之中充满了对我的不屑,想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我暗暗地摇摇头,也不知道那阿吉是否对我的话已经有了一丝理解,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在意。

也许我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在他的内心里可能认为我根本不配指导他吧,我倒也不在意,微一抱拳便跨步而出。

只是这一次,现场再也没有人前来阻止了。

见我远远地离去之后,一旁的唐姓儒生突然有感而发地喃喃道:“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看来我们可能是太低估他了。”

见儒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黑衣女子微微一怔,不解地道:“长老何出此言?难道此人真是沙盗所安排的­奸­细?”

儒生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看他对我们倒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刚才他对阿吉所说的那番话相信你也听见了,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叫环儿的黑衣女子想也不想,一脸气愤地道:“像他那种人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吗,我看多半是他瞎蒙的吧!”

儒生怔了一怔,突然呵呵一笑道:“我们的环儿平常好像不是这么容易发怒的哦,看来这次真的是让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给气了个够呛,唉!幸好那小子不是我们的人,要不然的话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呵呵……呵……”

那叫环儿的女子猛一跺脚,嗔道:“唐长老,你……”

眼见环儿便要发飙,唐姓儒生一见情势不对立即告饶道:“呵呵……呵,老朽多嘴,老朽多嘴了!总管大人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老朽可没有年轻人那般经得起折腾,我可还想多活两年,呵呵!”

“长老你还……”

“啊!我错了错了,刚才真是失言,失言了,还请我们的环儿总管不要见怪,呵呵……呵呵!”

一阵轻笑之后,唐姓儒生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环儿,你觉不觉得那人所言确实有一种很深奥的意思在其中,我记得老宫主在宫内讲解武学道理时也曾经说过此类的话,虽然话语不同,可是语意却是如此相近,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要知道老宫主那是何等的修为,他所说的话自然是言有所指的,没想到今天这位年轻人竟然也说出了同样意思的话来,还真是让我感到有些吃惊呀!想想这人真的是有些特别。”

轻轻地“哼”了一声,环儿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有些不屑地自语道:“我倒是要好好地睁大眼睛瞧上一瞧,我就不信这人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让长老对他如此看重,哼!”

随着我们的缓缓前行,时间悄悄流逝,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兴奋异常的众人也慢慢地从击退沙盗的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找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地方之后,众人便打开帐篷原地安顿下来,虽然现在很多人的目光中对我们已有异样之­色­,或许是白天我曾经提醒和帮助过他们的缘故吧,这些人在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对客人最起码的尊敬态度。

和往常一样,我们三人还是得到了人家的允许,有了一顶温暖的帐篷做为晚上休息之所。

轻轻闭上眼睛,我的灵觉渐渐地向四野扩散开来,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前来偷袭,一定瞒不过我的灵觉。

在我看来,今天晚上对于沙盗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好的偷袭机会,因为白天商队的人才刚刚将沙盗击退,绝对想不到沙盗会这么快便折返,所以在这时候如果沙盗前来偷袭的话一定能够达到奇袭的目的。

沙盗的老大既然是一个深谙兵法之人,我想他一定不会放弃这绝佳的机会,可是整个晚上还是不见沙盗的任何踪影,我不禁暗自奇怪起来。

天­色­大亮之后,我才从静坐中醒了过来,吁了一口气,本来以为那沙盗会出现的,没想到竟丝毫不见其踪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个沙盗老大了。

一阵忙碌之后,大队这才收起帐篷,继续新的一天旅程。

听说再有三天的路程,就到那凶名远播的死亡峡谷了,所有人都不禁提高了警戒,时刻提防沙盗的来袭。

对我来说,倒是希望那沙盗早早出现,免得我为了护送这商队而耽搁更多的时间。

一连两日下来,路上竟出奇地平静,不但不曾有人前来打扰滋事,更没有沙盗的任何踪迹,连我都开始觉得奇怪。

正在我暗自思量时,远方突然疾快地跑来一骑,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我的跟前,我心神微怔之间,能量遍行全身,霎时间已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众人眼看我便要伤在那马蹄之下,禁不住惊得呆了。

正在紧要关头,但见那马上之人突然使劲一勒缰绳,马儿一声哀叫,瞬间便口吐白沫,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由于前行之势未衰,马上的骑士被那余劲一带,也直直地凌空飞了过来。

容不得我有半丝考虑,如果我现在让开,那人一定会摔在地上而身受重伤,没有任何迟疑,我双臂一伸,那人虽然冲劲甚大,但还是被我稳稳地接住。

一时间,我只觉得软玉温香满怀,一股淡淡的幽香向我袭来。

呆了一呆,我垂首一看,这才发现被我抢抱在怀中的人竟然是个容貌极美的少女。

第六章再闻沙盗

那少女见自己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抱在怀中,面­色­顿时变得通红,微微挣扎了一下,急道:“快……快放我下来!”

我面上一热,这才反应过来,虽然我是为了救人才将那女子抱在怀中,可是这个样子似乎也确实不大文雅,也难怪人家姑娘会着急。

忍不住“啊”地一声,我双手微微一收,将那少女轻轻地放在地上。

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这才红着脸低下头声若蚊蚋地道:“多……多谢!”

我正要答话,忽然见到那少女的领口和袖口竟然同时绣了一金一银两只蝴蝶。

心头狂震之余我也不禁感到意外,这个标志我太熟悉了,那是天香宫弟子所特有的标记。

天香宫一门是从不收男弟子的,如果女子领口和袖口的两只蝴蝶同为金­色­,那除了宫主之外便是以她为尊了,她的身份也就是长老,专司护宫和刑责之事。

如果领口和袖口的蝴蝶为一金一银,那便是宫中的护法,是以保护宫主为首要目的,也就是说这样的人一定是宫主最为信任之人。

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这天香宫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经退出了武林,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正要说话,突然眼前的众人一让,黑衣女子和那唐姓儒生也赶了过来,想来是刚才发生的事也惊动了他们,所以赶过来看个究竟。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停了下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刚才的那少女突然抬起头来,忍不住一脸的惊喜道:“环师姐,唐长老,真的是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快……快去救公主,她现在正在九里坡被沙盗所围,我……我是拚死才从那里逃出来的,你们快去,迟了……迟了我怕会来不及了。”说完,少女神情一松,人也顿时昏厥了过去。

“丝娜,你怎么了……”环莺吃了一惊,赶紧将那少女抱在怀中呼唤道。

我知道那少女丝娜一定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才硬撑到现在,如今见到自己的使命已完成,神智顿时松懈了下来,一时之间,所有的疲劳全都涌了上来,在这极端疲惫的打击下,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心中一震,这丝娜如果在天香宫职司护法之职,按照五百年前天香宫的制度,那这样说来她口中所言的公主难道便是天香宫的宫主了?

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我心头已有了一种欲探究竟的想法。

看来只要将那个所谓的公主救出来,一切不就全都明了啦!

嗯!等等,为什么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对劲呢?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我感到困惑?

一时间,我陷入沉思之中。

蓦地,我心头突然一亮,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感到不对劲的原因了,问题就是出在那昏厥的少女丝娜身上。

要知道丝娜可是从那沙盗的重围之中突围而来的,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丝娜除了极端的疲劳之外,根本就没有外伤在身,行事一向缜密的沙盗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天大的失误呢?

想想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当然,这倒不是说丝娜已然被沙盗所收买,因为从丝娜的心急程度来看,她的确是非常担心公主的,否则也不可能这般疲劳之下还纵马狂奔。

只不过如果还有其他原因的话,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这一切根本就是沙盗所故意安排的。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沙盗要如此安排呢?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

对了,从种种迹象来看,沙盗的本意就是想让丝娜将人带过去,他们早已设好陷阱要将丝娜带过去的人一网打尽。

这样的计谋真是有够毒辣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不禁大震,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料,那沙盗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看来我真的不能袖手旁观了,也不知她说的那个公主和天香宫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天香宫的宫主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沙盗所困,想想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凭当年我和天香宫主的交情,她的门下遇难我岂有不救之理?

忽然听闻公主的消息,在场所有人都变得凝重起来。

“鲁布,你先将她带下去好好地让她休息一下,然后传令下去,暂停前进,就此拉帐扎篷原地安顿下来,待两日之后再行赶路。”

没有任何迟疑,环莺果断地下了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命令。

我暗暗点头,心中也不禁对环莺生出了一丝钦佩之意,看她的行事作风果断沉稳,果然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便成为总管,这环莺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是!总管!”旁边的一个汉子出声恭应道。

回过头来,环莺又道:“长老,这儿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了,我想这次也许是亚拉部族的­阴­谋,我们这次所运的这些过冬的粮食一定不能出丝毫的差错,所以这里的人绝对不能离开这儿,否则的话一旦出现差错,那我们部落可真的要蒙上一次灾难了,我现在就带着阿吉到九里坡看看,也许还来得及救出公主。”

凝重地点了点头,唐姓儒生一脸关心地道:“你们要一切小心,如非紧急关头,那个东西最好不要使用,免得暴露目标而引起不必要的后果。”

“我知道。”

见环莺正要离开,我站了出来说道:“不知那九里坡是什么样子,在下也想一道跟去瞧瞧,不知可否?”

儒生怔了一怔,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主动发出这样的言语。

“有公子前去,老朽自然是放心多了,环儿,赶紧为王公子备马。”儒生随即大喜道。

“大哥,你去了之后那我们怎么办?”文德听我说要去九里坡,以为我只是找藉口想要偷偷离去独自寻宝而已,顿时一脸着急地问道。

我冷冷一笑道:“如是你们两个要跟着我的话我也没意见,当然,只要你们不怕死。”

听我话语不对,文氏兄弟相互一视,默然无语。

环莺见我也要同去,顿时老大不乐意地道:“长老,他……”

见那儒生突然之间变得凌厉的目光,环莺顿时默然住口不语。当然,能够身为长老自有他长老的一派威严,威严之下,纵然是身为总管的环莺也不敢有异议!

回过头来有些恼意地向我娇“哼”了一声道:“那里可是危险得紧,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跟来便是。”

“呵呵!无妨!无妨!如是真有危险的话,在下自然不会拖累总管的。”我毫不在意地道。

见没有将我劝住,环莺回过头去叫阿吉为我准备了一匹马之后,便不再理我,一闪身,上马之后便当先纵马而去。

我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从极不情愿的阿吉手中接过缰绳,身形轻跨之间人已跃上马背,随着能量的流转,那马去势顿时如电掣一般,转眼间便追上了环莺。

见我策马与她走了一个并排,环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听见她一声清脆的娇叱,玉手仰处,马鞭重重地击在马背之上,那马一阵狂嘶,放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我心中一阵愕然,怎么突然之间这环莺竟将我当成仇敌一般?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并未得罪过她。

不过我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如今的首要任务还是要将那公主给救出来,既然那拚死突围的女子为天香宫的护法,想来那公主便是天香宫的一位重要人物,看在故友的份上,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拍马背,在我能量的帮助下,那马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轻轻松松地便和环莺又走了一个并排。

环莺倒是没有想到我的骑术如此高深,一匹普通的马在我的驱使之下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将她追上,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便回头不再理我。

对于环莺的冷漠我并不在意,策马上前,依然与她一道而行。

见无法将我抛开,环莺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老是跟在人家的后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讨厌耶!”

看着环莺气呼呼的样子,我有心逗她,哈哈一笑道:“姑娘此话差矣,首先,我这人并非无赖,相反地我这人还十分讲理;其次,我也并不是跟在你后边,只是我们前行的目标相同而已。至于姑娘认为我很讨厌一事,虽然让我感到有些无奈,不过倒是无话可说。”

见我说话的模样与语气像极了酸丁秀才,环莺顿时忍俊不住,“噗哧”一声轻笑了起来。

随着那一声轻笑,刚才的那一股怒意竟在这一瞬间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顿了顿后,环莺这才回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声音清脆悦耳道:“想不到你也有无奈和无话可说的一天,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我心中怔了一怔,这女孩的心事当是令人难以捉摸,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可是转眼之间又是另一番光景。

笑了笑,我又半开玩笑地道:“当然,我又不能强行让姑娘改变心中对我的看法,所以在下感到无奈也是极其自然的事,难道姑娘认为在下的话说得不对吗?抑或是姑娘心中认为我其实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如果真是如此,那在下倒是感到荣幸得很。”

“哼!你少在那儿臭美了,本姑娘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真是懒得跟你说了。”环莺啐了我一口道。

随着马行的速度渐渐减慢,隔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阿吉慢慢追了上来,我心中微微一动,对环莺道:“对了,小环姑娘,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心中甚感不解,不知那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在找她呢?”

环莺突然语气一变,道:“你只是一个外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我怕你无辜地卷了进来,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摆明了是不告诉我有关于她们的事,我一时默然,不过一想环莺说得倒也没错,在她们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没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的理由。

经过大半天的狂奔,在转过一个山坳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并不太大的森林。

这森林的突然出现让我愣了一愣,要知道在这个地方突然之间见到这样的森林确实让人感到意外,不知不觉的,我心中竟有了一丝回到中原的感觉。

正要策马过去,忽然听见环莺低声提醒道:“大家小心了,这就是十里坡了,那沙盗便守在里边。”

“这个地方就是十里坡吗?”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在我想来,一个取名为坡的地方怎么可能和眼前的景致产生联系呢,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并没有回答我,环莺只是低声喃喃地道:“相信公主便是被困在那林中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进入林中,先找到公主,然后才能做出相对的策略以便营救,只是……”

阿吉不解地低声问道:“小环姐,只是什么……”

环莺凝重地道:“这林既然被那沙盗占据,其中定然是凶险无比,我们如想要进去而不被他们发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看来我们得好好地想个办法才行。”

我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道:“这地方如此美丽,哪里可能有什么凶险,不如你们跟我一道进去,我保管你们没事。”

阿吉和环莺全都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可就进去了,待会儿你们可不要跟在我身后,我看不如就在这里等我吧,哦!对了,那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待会儿我进去之后可不要将人给带错了。”

还是没人理睬我,听着我如此自大的话,小环的目光之中已隐隐地有了嗔意。

摇了摇头,我不禁自嘲地道:“唉!算了算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还是自己进去慢慢找吧!”

话毕,我不再理会他们,下马之后便直直地向那森林走去。

见我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往里闯,环莺一惊,急呼道:“你快回来,那边危险……。”

我充耳不闻,转眼之间人已向那林中接近。

其实在我的灵觉感应下,我知道那林中早就已经是伏满了人,真可以说处处惊险,步步杀机。

第七章计赚沙盗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知道不管环莺她们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办法,都不可能安全地从那林子通过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先行进入林中将那些人的步骤打乱,这样一来对于环莺她们的危险自然是降到了最低。

这样做虽然极为危险,可是却是值得,况且如果危险真的向我逼近的话也不一定伤得到我,凭我今时今日那远超世人的无尽修为,我就不信这当今世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伤得到我。

没有任何的迟滞,我以极快的速度轻轻地跨入这浓密的树林之中,顺着林中的小路一路前行。

我知道在两边的灌木丛中隐藏了不少人,可不知为什么这些人竟然没有向我攻击。

想来或许正因为我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外边进来,这些人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一时之间倒也拿不准该不该对我采取行动,所以暂时伏在暗处观察。

我毫不理会这一切,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兀那小子,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到这里边来了,不想活了你?”一个黄衣大汉跳出来大声地喝叱道。

我心中冷冷一笑,这些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派人出来试探我了,也不知那个什么公主的有没有被这些人抓到,好!就让我用计将这些人骗上一骗,先把状况搞清楚再说。

故作一片懵懂的样子,我愣愣地道:“这里不是一条小路吗,难道我路过这里也不行吗?”

仔细观察我说话的神­色­,可能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那黄衣大汉这才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只不过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一个走错路的小子而已。嘿嘿!我说小子,今次你的运气实在不好,遇上了我你就乖乖地将你身上所有的钱给我奉上来吧,看在你恭敬的份上,或许可以给你留一命也不一定,嘿嘿……嘿嘿!”

我心中有一丝怒气,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一副白痴相,一脸茫然地道:“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啊!”

那大汉愣了一愣:“没钱……那既然如此,你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为了结束你的痛苦,我现在就帮忙送你上路吧!”

我一脸白痴,顺手从怀中拿出一串闪光的珠子,瞬间,只见一阵阵的毫光渐渐地开始耀眼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珠子,我故意逗那汉子道:“可是我只有这个,不知这种东西算不算?”

一见这般价值连城的珠子,那汉子神­色­之中的那一点小心戒备的神­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脸的贪婪之­色­,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算!算!当然算……”

见那汉子被我耍得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心里真是有些乐开了花,可是神­色­之间却没有丝毫改变,看了那汉子一眼,我故作为难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东西我现在还不能够给你,因为我娘说这是我以后用来娶娘子用的。”

“什么?”

黄衣汉子差点被我气得吐血,又见我软硬不吃,顿时面­色­一变,目露凶光的道:“反正你今天是躲不掉的,既然你不愿乖乖地献上来,那我现在就过来拿,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毒!”言毕,那黄衣汉子还嘿嘿地­阴­笑了两声,看他的神­色­就好像那一串珠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我心中一阵冷笑,顺手收起珠子放入怀中,静静地站在原地,看那汉子凶神恶煞般向我走来,似乎已经忘记了躲闪,这时的我看上去仿佛已经被吓呆了一般。

见我愣愣地站立原地毫无反应,黄衣汉子向我怀中抓来。

我心中连连冷笑不已,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当我是好惹的,心念微转之间,一股火热的夏之能量立即向那汉子袭去。

要知道这种来自于自然的庞大无匹火热能量又岂是区区一个凡人所能够抵挡得了的。

不出所料,那汉子手还未接近,已被那火热的能量轻轻一拂,一只手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半只已经被烧得发黑的手臂。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这林子的上空。

“啊!”

半晌,那汉子才从刚才的麻木中清醒过来,抱着半截手臂,带着哭腔嘶喊道:“哎哟,我的妈呀,我……我的手,我的手没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正在此时,又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黄衣人从暗处踱了出来。

看他一脸斯文的样子,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是凶名远播的沙盗。

查看了一下那汉子的伤势,黄衣人心中惊骇之余不禁骂道:“没有用的东西,我叫你出来要对人家好言相告,你就是这样做的吗?真是活该!”

那地上的汉子一脸委曲道:“老大,你不是叫我……”

“住口!”

顿了一顿,黄衣人这才抬起头来一脸堆笑道:“真是失礼了,不知这么晚了,公子为何会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落店的十里坡?这一路上可是不大太平呀!”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讥讽道:“唉!你说得不错,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刚才我还差点被人给抢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有些害怕。”

那黄衣人不由一阵尴尬,打了一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公子真是说笑了,嘿嘿……嘿……”

见黄衣人带着那汉子渐渐地向后退去,我也不加理会,反正该来的始终会来,大不了在这儿和这些伏在暗处的人狠狠地拼上一架,算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打这样的架了。

唉!前世的那些在江湖中拚斗的日子有时想想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怀念啊!

其实在我的灵觉之下,我早就知道这四周有不少人正暗暗地向这边包围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厉害的伎俩没有使出来。

心中暗暗哼了一声,正愁找不到理由将这些人通通杀光,只要这些身在暗处的人一行动,我要让他们好好地见识一下。

想到这里,我心头突然大震,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有这么噬血的念头?这些人固然可恨又该死,可是我也用不着将这些人全都杀光吧?难道说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性­格和以前比起来竟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我现在的这种­性­格倒是和前世的风云子有着惊人的相似,没有这种雷厉风行的气魄,又怎么可能将风云门推上天下第一门派的宝座呢。

只不过这样锋芒毕露的­性­格对我自己来说,也许以后的修练会更加艰难。现在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毕竟在元神尚未重塑成功之前,有些事还是急不来的。

黄衣人刚刚退出三十步的距离之后,双手立刻做了一个发动攻势的手势,霎时,但见林边暗影涌动,便有二、三十个拿着强弩的黄衣蒙面人从暗处出来将我包围在中间。

看着那箭尖闪着幽幽蓝光,刚才那退去的黄衣人一阵狂笑:“哈哈……哈!朋友你也看到了,这些强弩已将你所有能够闪躲的方位全部封死,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变成一个马蜂窝,况且这些喂有巨毒的铁箭只要擦破你一点皮,你就会全身腐烂而亡,相信对于自己的处境你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好了,你现在可以报出你的身份、姓名,还有来到此处的目的,当然,你刚才将廖水击伤的兵器也一并拿出来吧!”

“兵器……什么兵器?”

我怔了怔,略一思索才恍然大悟。

想来刚才被我击伤的大汉便是那黄衣人口中的廖水了,那廖水在接触我的瞬间便没有了右手,要知道这天下间又有何种武功可以在一刹那之间便将人伤成那样?所以那黄衣人便认定了我使用了什么其他极其厉害的武器,心中也有了觊觎之心。

我暗暗一笑,没想到这倒是一个无心之得。

看着黄衣人那一脸的得­色­,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天道不公啊!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娘子而已,听说那个什么公主的长得犹如天仙一般,正巧我得到消息说那个什么公主在这森林之中,所以特意赶来瞧一瞧,看她是不是有资格做我的娘子,没想到我竟然中了你们的圈套,唉!”

叹了一下气,我抬起头来向那黄衣人大声道:“喂!你们可不可以让我见一见那公主,这样就算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我可不想没有见到娘子却先送了命。”

“什么公不公主的,这里没有这个人,我劝你还是赶紧将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要是不满足我这点要求,什么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反正我知道今天我是死定了,我就先将身上所有东西给毁了,你们虽然可以在一瞬间将我杀死,可是我也可以在我死前的那一刹那将那件东西给毁掉,唉!只是可惜了那件绝世武器。”

黄衣人目光闪烁不定,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怕我将那武器给毁了,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待会儿你得将那东西交给我,我也可以看在那件武器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我心中一阵冷笑,要是你们真的得到了那东西还有可能放过我?哄哄小孩子还差不多,不过面上我却不露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在那些蒙面人的重重“押解”下,跟着那黄衣人一前一后地便向林子深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林间的小道已然看不见半丝的微光,四处一片黑暗,只是不时有山风划过森林发出“哗哗”地声音。

在火把的照耀下,经过了弯曲的林间小道,在那黄衣人的带领下,那些人“押解”着我终于来到林中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这是一块没有任何树木的空地,空地中央则有一座白­色­的帐篷。

“到了,凝香公主便在那个白­色­的帐篷里边。”

“哦!公主就在那里边吗,太好了,多谢多谢,那我现在就过去了。”我故作雀跃的道。

“慢着!”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这黄衣人已经看出了什么?抑或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怎么?”我一脸坦然,不解地道。

黄衣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我的神­色­,想必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回过头去向那伏在帐篷周围暗处的人问道:“刚才这里有没有事?”

“没有,一切正常,自从那些人被我们围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我们在外边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黄衣人点点头,这才对我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过去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还有,记住你的承诺。”

我耸了耸肩道:“你们有那么多的强弩毒箭对着我,还怕我耍花样吗?”

“哼”了一声,那黄衣人撇过头去不再理我,我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跨步便向那帐篷走去。

忽然,那伏在暗处的人影一动,霎时之间,一股危险的气息向我袭来。

“让他过去。”只听见黄衣人一声断喝。

听那黄衣人发话之后,那伏在暗处的人影这才重新隐藏起来,而那危险的气息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的迟疑,转眼之间我已来到了那白­色­帐篷的门前,清了清嗓子,我站在帐篷门口道:“在下早听唐老和环姐说公主貌若天仙,在下喜不自禁,特来一识公主仙容,不知可否让在下先进来再说?”

隔了半晌,才听见里边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见我们公主吗?如果不怕死的,只管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缺骼膊少腿可不要怪我们心狠。”

帐篷外的我不禁暗暗点头,这发话的女子倒也聪明,竟然知道与我配合,其实我说出唐老和环姐,相信她们已经隐隐地猜出了我的来意和目的,这样一来那些沙盗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了。

我呵呵一笑道:“在下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缺骼膊少腿吗,好了,在下这就进来了。”

掀开帐篷的帘布,我一步跨入,刹那间,一股杀意直直向我侵来,但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已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口中的唐老和环姐又是谁?你要是不老实的话,小心我一剑宰了你。”一个女子压低嗓子问道。

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

看来这些人为了那个什么公主的倒也小心得紧。

我眼睛一瞟,发现那提剑的女子年纪并不大,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得倒是极美,隐隐透出一股英气。

举起双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你们之中哪一位才是公主驾下,只有见到了公主,我才会告诉你们所有一切。”

沉默了一下,我只觉得脖子上的剑紧了一紧,但听见那拿剑对着我的女子说道:“废话少说,公主就在那边,你现在还不说出你的目的和来意?”

被人这样拿着剑架在脖子上,饶是我­性­格再好,也隐隐地有了一丝怒意。

没想到我好意来此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样便能将我控制住吗?还真是笑话。”

随着我话语刚落,人影轻轻一晃,没有任何征兆,刹那间我已脱离了那女子的控制。

拿剑女子吃了一惊,提剑便欲要向我迫来,正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极美的声音道:“林玉,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人家如是心存歹意,你早就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让他过来吧!”

我怔了一怔,听刚才那女子飘忽的声音,能够在这小小的帐篷内让人有这样的感觉,这女子的武功还真是不简单。

在我看来也许和婉儿有得比的,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有这样高的武功竟然还甘心地被困在这里,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听了那女子的话,林玉倒是呆了一呆,不服地看了我一眼,这才恭身应道:“是……”

转过头来向我道:“既然是小姐说了话,你现在可以过去了。”

第八章林中之遇

我点点头,这才注意这帐篷里边的情形。

其实说起来这个帐篷也算是极大了,居然有一些简单的生活设施如床、桌、案之类的摆设。

除了那个拿剑对着我的林玉守在门口之外,周围还有五、六个女子分守在四周。

而一颗发着灿灿毫光的明珠则挂在篷顶的一侧,让这帐篷内有光线可以视物。

帐篷的中央,则有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地站在一张软榻边上,而在那白纱所掩的软榻上正有一个女子盘膝其上。

虽然我的目力在这微暗的空间可以及远,可是在那层白纱的阻碍下,那女子的容貌我竟然还是看不大真切,只隐隐有种朦胧的美感。

看着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美丽女子,我不禁有一种来到了众香国的感觉,真不知这些美丽的女子为何突然之间集中到了一起。

脚步轻跨之间我已来到离床三步处,没有任何理由,我忽然停住了往前的脚步;见我不再上前,榻边的两个女子不禁相视一望,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虽然我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站,可是这其中却大有学问。

要知道我如果再往前一步,那么就有可能触及到床边两个女子的­精­神警戒范围,而那两个女子为了保护那帐内之人势必要与我发生对抗,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想好好地谈一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如果稍稍地再后一点,那么床边之人便不会感到我那种渴求一谈的压力,这样对我来说无形地处于下风,这当然是我所不愿意的。

所以,我才会在离帐三步停下脚步。

这样一来既不致引发那两个女子的攻击,又可以将我的意思无形地传达到,没有打破这帐篷中既有的平衡。

这种妙到毫巅的突然停步,不但将我毫无恶意的来意清楚表达出来,而且又不会让别人产生轻视,这其中的奥妙外行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那纱帐边的两个女子定然是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所以这才面露凝重之­色­。

微一抱拳,我笑了笑问道:“不知你们之中哪一位才是公主?”

但听纱帐中的那个女子突然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要对公主说,跟我说也是一样……”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姑娘应该便是公主吧?不知我猜得可对?”

见帐中少女不置可否,我又问道:“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各位与天香宫有什么关系?”

皱了皱眉,守在软榻左边的女子道:“说得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和那天香宫有关?”

看得出所有人都十分急迫地等着我的答案。

我耸了耸肩,微笑道:“我只是猜猜而已,肯不肯定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天香宫所收的弟子全为女子。”

“这样也不能说明我们便是天香宫的弟子吧?”旁边的一个女子开口道。

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我知道,天香宫的弟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她们的衣服上会绣上一至两只不等的蝴蝶,我看各位不但个个貌美如花,而且所有人的衣服上都绣有各种颜­色­的蝴蝶,想来这应该不会是一种巧合吧?”

这次,众女之中却没有人接口。

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因为你们的样子的确和那天香宫的传闻太过相像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据闻天香宫在五百年前便已经退出江湖了,今日又怎么可能轻易见到天香宫的弟子呢?所以在下这才冒昧地问上一问。”

看了一下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的样子,我顿了一顿又道:“看各位的神­色­莫非诸位都是天香宫的弟子?”

半晌之后,才听见那帐中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天香宫只不过是个被中原武林所遗弃的门派,在这里没有天香宫,有的只是蓝香部落的部族。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在我们被沙盗所困之后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外人,这里凶险异常,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但我知道既然你有办法进来,那么你就一定有把握出去,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事要你帮忙的,所以请自便吧!”

“呵呵!开始下逐客令了,看来这下我不走都不行了。”

看了一下四周,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说真的,如果在下这就告辞离去,只怕还有些不妥,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到办法将各位安全地带出去,所以还得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我想各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不会现在就将我赶出去吧,呵呵!”

林玉啐了我一口道:“看你一表人才,想不到竟是个无赖!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令我们姐妹心服的理由来,我林玉就让你尝尝我紫玉剑法的厉害。”

我心中一阵暗喜,那紫玉剑法乃天香宫独门剑法,别人要是学到紫玉剑法那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紫玉剑法只有配合天香宫的独家心法紫玉功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这样看来这些人真有可能是天香宫的弟子了,这趟我还真是没有白来。

在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后,我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虽然那少女已下了逐客令,但是我却还没有离开之意。

哈哈一笑,我看了那女子一眼道:“在下王风,受唐长老之讬前来将公主及各位带出去,阿吉和环儿正在林外准备接应你们,不知各位可愿与我一道冲出去?”

林玉见我一副嘻笑的神情,首先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让唐长老相讬于你,这林子里里外外全被那些沙盗包围,而沙盗如此凶残,怎么可能放你进来?你是如何进来的其中还大有可疑,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况且我们即便与你一同出去,外边被层层毒箭所围困,你又怎么可能将我们安全带出去呢?”

虽然早知这些人并不太相信我,可是听林玉的口气之后,我还是感到了一丝意外。

想来这些人刚才只是听我报出了唐姓儒生和小环之后这才对我有所容忍,让我进来的。

她们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我嘛,又怕错杀了好人;可相信我呢,又怕我是沙盗所派之人,一时之间委实难断,所以才有这种僵持的局面。

我正待说话,外边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帐篷内的人听着,赶紧让刚才进去的那个小子出来,如果我们再见不到那小子的人影,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惹毛了老子,一把火将这帐篷给烧掉!听到没有?”

看来那黄衣人等了我许久,已经开始忍耐不住了。

我知道现在可以出手了,既然天香宫的人平安无事,那我还有什么顾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念微动之间,一股沛然的能量充盈地流遍我的全身,刚才那个一脸嘻笑的王风已然消失不见,如今我的身上正散发出一种这世间绝无仅有气质。

在这一瞬间,我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乎蕴涵了天地间的至理,一切如此自然,仿佛所有的动作原本就该如此。

随着我脚步的移动,守在帘门口的林玉被我气度所慑,不自主地让开,在这一瞬间,虽然我并没有说话,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知怎地,此时的我心中竟然感到无比平静,似乎在此时,这天下间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平静的心中荡起一丝的波澜。

没想到在我伤势愈合之后首次运转体内的能量竟然会出现这么玄妙的心境,看来我的修为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大大地往前跨了一步,想想还真是多亏了那次受伤,对我来说倒是因祸得福。

出得门来,只见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林中倒是亮如白昼,分毫毕见,想来这一切定是那黄衣人所安排的吧,而那黄衣人则为了一把子虚乌有的绝世神兵正锲而不舍地守在外边。

见我一人走出帐篷,黄衣人面­色­一沉,­阴­恻恻地道:“小子,你终于还是出来了,竟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你真是不想活了。”

正要挥手叫人将我带过去,忽然感受到我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时间被我所慑,他愣了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来到黄衣人的面前,我淡淡地问道:“我见阁下在此权力甚大,只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在沙盗之中又是什么职位?”

虽然我话语说得平和,可是在平和之中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那黄衣人逼去。

黄衣人嗫嚅了一声道:“老夫沐千里,中原武林人士,这里的这些人正是全归我统管,还有……”

“啊!”

忽然之间清醒过来,沐千里已然发现了刚才的失态,能够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讲述出来,这是一种何等厉害的武功?

忍不住一脸的惊骇,沐千里心中狂震,喃喃自语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沐千里越想越害怕,而神­色­之间也越发惊恐起来,对他沐千里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噩梦。

双手一挥立即做了一个格杀的手势,而人也在恐惧之下失态地吼道:“快!快!将这个人给我­射­死,­射­死他,快!”

在沐千里的命令下,所有伏在暗处的人立即掉转靶头,一支支的毒箭带着呼啸之声纷纷向我袭来。

看来沐千里真是被我给吓坏了,能够自然而然的让他在瞬间便失去自我,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会儿,我想他该是恐惧到了极点。

沐千里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了,现在的他连那绝世神兵也不要了,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意识——就是赶紧将我这样的人解决掉,好让自己不再那么恐惧。

看着四周向我呼啸而来的毒箭,我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话语未完,我的身体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右手则顺着箭势而来的方向轻轻地划了一个圈。

一道青芒闪过,那些疾­射­而来的毒箭自行改变了方向,纷纷投入我所画出来的那个圈中,刚一接触到那圈中的青芒,便以更快的速度自原路飞回,顷刻,但闻一阵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如梦如幻的一幕,沐千里不禁看得呆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看了一眼四下的惨状,沐千里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是风云门的王风!”

我微微一怔,有些好奇地道:“你竟然知道我?”

见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沐千里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叹了一口气,沐千里道:“那日你在蒙城的武林大会上,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群雄,当时的气度,以及睥睨天下的神情,早已深深印在武林人士的心中,你已成了当今武林,甚至是天下人想要追求的目标!唉!武林中千百年来又何曾出现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物?可是,你……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见我没有回答,沐千里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这样的人物在我们的眼里,简直就如同高山仰止一般,我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根本没有资格与你为敌的。”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只是我真的好恨,恨我当时竟然没有将你给认出来,也恨我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将家人救出来,我知道我今天已无法逃脱,所以老朽现在只有一个请求……”

见我面上没有什么反应,沐千里顿时一脸惨然。

“老朽死了之后,请少侠务必将老朽的家人给救出来,这件事天下间除了少侠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做得到,所以,老朽恳请少侠成全,这样老朽就是死了也堪瞑目了。”

听了那沐千里的话,我觉得十分好奇,问道:“你既是中原武林人士,又怎么会成为塞外的沙盗呢?”

沐千里神­色­之间有一丝无奈,激动地道:“想我沐千里好歹也是中原武林一名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不是什么天下共仰的大侠,可是,我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当上无恶不作的沙盗呢?”

一阵激愤之后,沐千里神­色­一萎,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有什么办法?我的一家大小被人所抓,如是我不听从那些人的命令,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小的,唉!

“三年,整整三年了,我们这些人接到命令之后一蒙上黄巾便是沙盗,平日里解下黄巾便是各式各样的人,也不知中原武林有多少人已经落入他们的魔爪。”

第九章再见香凝

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原来那日围攻商队的那批沙盗并非现在的这些人,如果这沐千里说的话属实,那武林之中当真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那些胁迫你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沐千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每次见到那些人的时候,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即使有时见到了,也是全都蒙了面的,而且我们也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要知道我的家小可全都在那些人的手中,我怕会因为我的失误而连累到她们,所以只要上边有命令下来,我们都会不惜一切将之完成,这样才有可能在每年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与家人团聚。”

“这么说你们这次的任务也只是奉命行事啰?”

沐千里点点头道:“少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奉命要将蓝香部落的继承人香凝公主带到亚拉部族领取赏金的,只不过人家是要一个活生生的香凝公主,那香凝公主­性­格刚烈,所以我们也不敢硬来。”

我不禁奇道:“这又是为何呢?我看你们有能力攻进去,只是为何你们没有采取行动呢?”

“没有办法,如果我们强行攻进去,那香凝公主便会以死相胁,虽然明知道她有可能是在吓唬我们,但我们可不敢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就难受了,所以我们只有暂时将她们困在里边,时间久了她们没有吃的自然便软化了,况且我们还故意放走了一个出去通风报信,只要那人将她的部族引来,我们手中有了她的部族,自有办法叫她屈服的。”

我心中顿时恍然,我说呢,原来这其中竟然如此,倒是和我原先所猜想的相去不远。

不过这沐千里想出这个计谋倒也毒辣,能够充分地利用人­性­的弱点,还真是有够卑劣的。

不知不觉地,对于这样的人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杀意。

看了沐千里一眼,我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对那件绝世神兵那么有兴趣呢?”

沐千里脸上一红,灰败泄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顿了一顿,沐千里这才说道:“我开始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又见你无影无形便将廖水伤成那样,以为你定是有什么极其厉害的武器,所以这才起了觊觎之心,想夺过来之后,有朝一日可以暗中对付那群胁迫我的人。”

“哦”了一声之后我便不再言语,沐千里见我没有立即对他出手,反而陷入沉思之中,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希望之­色­。

隔了半晌,沐千里才忐忑不安地道:“这林外大概还有三、四十个兄弟,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和我一样,也是被那些人用计给胁迫而来的,不知少侠要如何处置那些人?”

回转目光,我直直地看着沐千里道:“怎么处置那些人我现在还没有定论,依你之见,我应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沐千里怔了一怔,感受到我话语中那种无形压力,忽然有些感伤地道:“外边的兄弟也和老朽一样,只不过是一些被人胁迫的可怜虫罢了,我知道以你王少侠的武功来说,要是心存杀机,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半丝的侥幸,所以不管怎么样老朽都认了。”

我暗暗颔首,看来这沐千里还没有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在这种时候还在为外边那些人寻求一丝生机。

既然是被人所胁迫,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知不觉,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毕竟,我也不是一个杀戮成瘾的杀人魔王。

我面­色­忽然一冷,气势陡地一变,全身散发出一种无比森寒而又庞大的气势,冷冷地看了沐千里一眼道:“既然你们只是受到胁迫,念在你们身不由己,尚算是情有可原,所以这次我饶过你们,如果下次再遇上,我绝不再饶。”

在我那强大的气势之下,沐千里身体颤了一颤,满头冷汗地道:“是……我们以后一定会脱离那些人的。”

我面­色­稍稍一缓,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至于你们的家人,我也会想办法将之救出来的,好了!带着外边那些人,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请记住,我希望你不要泄露我的任何行踪。”

沐千里面­色­一喜,无比激动地道:“只要少侠出面,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住少侠?我在此代所有被胁迫的人多谢王少侠了,多谢……真是太感谢了!”

看着转身而去的沐千里,在他激动的脸上,已然是老泪纵横。

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喂!醒一醒,醒一醒!”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轻柔地叫道。

睁开眼睛,林中已一片明亮。

“啊”地一声,我自语道:“呵呵!原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些沙盗一个个都走得无影无踪?”一个女子问道。

我故意愣了一愣,这才摸着头道:“咦?昨晚是哪个混蛋将我打昏的?哎呀!我的头还真痛啊!”

另一个女子撇了撇嘴道:“冰莲姐,你就别问他了,看他这样子也不可能知道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叫冰莲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发现我神­色­之中有丝毫破绽,这才微微有些失望地道:“唉!算了,我怎么可能指望会从你身上得知昨晚的事呢?看来要想了解那些沙盗无故撤走也只有另谋他法了,也不知沙盗无故撤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唉!还真是有些伤脑筋啊!”

原来眼前这两个女子正是昨晚在帐篷之中所见到的软榻前的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那白­色­的帐篷依然没有撒走。

我不禁奇道:“既然那些将你们围住的沙盗已经全都撤走,那你们怎么还不离开呢?”

另一个女子正欲说话,却见一个极美的女子向这边奔来:“冰莲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怔了怔,这声音如此熟悉,是环莺的声音,没想到解开面纱后的环莺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在她的后边并没有见到阿吉的影子。

看着一个个美艳的女子,我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这天香宫的弟子倒也非同一般,一个个全都是貌美异常,我听说修炼天香宫的紫玉功可以让女子养颜,现在看来也许真有其事吧。

摇了摇头,冰莲若有所思地道:“我看了一下现场,倒是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不过这四周竟然散落一地沙盗所用的毒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想来,昨天晚上那一阵惨叫声可能便是那群沙盗,或许是迫于敌势的强大,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暂时离去,只是这将沙盗赶走的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真是如此吧,不然该怎么解释这些事呢?”环莺点了一下头道。

见我已然醒转,环莺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嘻嘻笑道:“王公子还真是好胆气,在这个地方居然也可睡着,真是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不禁苦笑,让这么一个女子讥笑心中还真不是滋味,不过现在的我倒没有动气,反而隐隐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窃喜。

这种心态还真是有够怪的。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不过我发觉自己的­性­格似乎正在逐渐转变,变得更加年轻,更加的适合王风这个年纪。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体内的两种对立意识达到了平衡之后,才凸显出另外一种本­性­吧。

故意嘿嘿一笑,我作出一副尴尬的神情道:“这地方又湿又潮,你以为我想睡在这儿啊?要不是被人偷袭,唉……真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真乃我人生的一大羞事也。”

被我这么一逗,在场诸女的脸­色­也不禁出现了少有的笑意。

随着诸女回到帐篷,我感到一种极为凝重的气氛向我袭来,环顾四周,似乎所有人都娥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环莺也感到了气氛不对,问道:“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冰莲突然“啊”地一声惊呼,颤声道:“难道……难道是公主练功出了岔子,没有成功突破紫龙锁吗?”

见其他女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冰莲呆了一呆,忽然回转目光向那软榻一侧的一个老妪跪求道:“罗嬷嬷,你是我们宫内仅存的硕老之一,你……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千万要救救少宫主呀,求求你了!”

摇了摇头,软榻侧一个面带惨­色­的老妪无比沉重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救她,是老身现在也没有办法呀,本来想让她安然地度过这一关,可是……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昨晚外边的那场打斗影响了她……唉,如今少宫主的真气已入岔道,以少宫主如此浓厚的真气,就是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力量也无法将少宫主的真气纳回正道的。唉!这么多年的希望啊!难道真是老天要灭我们天香宫吗?”

我心中顿时恍然,难怪那公主有如此武功竟然甘愿被沙盗所困,原来是她的紫玉功还未大成,还没有贯穿紫龙锁。

记得五百年前我曾与天香宫宫主纵谈天下武功时,也曾听她说起过这紫玉功的修练之法和要诀。

据她而言,这紫玉功与天下任何一门的功法都有所不同,因为紫玉功不但只适合女子修练,而且其功法则是由难入易,初初修练的时候对于初学者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一旦入门之后,就变得很容易了。

但是当紫玉功修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会跳跃到另外一个境界,在这当中就要特别小心,因为在跳跃的时候四周一定不能受到影响,而且修练的本人全身也不能有丝毫的动弹,这个时候是每一个修练者最为凶险的时候。

可是任何人也不知道这个跳跃的时间何时会来,就连修练者本人也不知道,所以对于修练紫玉功的人来说实在也是一个极大的风险,而紫玉功的最后一关便是那紫龙锁,一旦突破这一关之后,那修练之人的紫玉功便算是大成了。

当然,修成紫玉功之后再往上便是天香宫历代宫主才能修练的“凤凰吟”心法了。所以紫玉功可以说是天香宫宫主的基础功法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莲的目光中现出坚定之­色­,抬头看了一下所有人,大声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干­巴巴地站着,我们一定不能让少宫主出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争取,你们说是不是?”

眼见所有人迷茫的目光中已然有了一丝坚定,冰莲回过头来向那老妪问道:“不知罗嬷嬷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少宫主救回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的。”

罗嬷嬷无力地摇了摇头,突然仰天一声长叹:“没有任何的办法,除非……唉!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啊!”

冰莲脸上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地问道:“除非什么?罗嬷嬷,你快说出来,只要有可能,不管多困难,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办到的。”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现在有三个像老宫主那般的绝顶高手同时拼尽全力,方可有望将少宫主的真气纳入正道,但怎么可能?那样的绝顶高手不是一方之雄便是一门之长,或是早就不再涉足江湖,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去请,就是想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纵使人家愿意,可是你能够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尽数请来吗?只要午时三刻一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听了罗嬷嬷的话,一时间,所有人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这样的条件,纵然是有人不辞辛苦,爬山涉水前去相请,但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半天之内办到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冰莲不禁绝望地呼道:“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嬷嬷,你一定是骗我们大家的是不是?是不是?”

眼见罗嬷嬷一脸凄­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实情如何已非常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带悲­色­,陷入沉默之中。

第十章疗伤

看了一眼所有人悲伤的样子,我哈哈一笑道:“不就是走火入魔吗,值得你们大家这么悲切?”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脸愤怒地看着我,连环莺的眼中都有了一丝怒意。

我怔了怔,看来还真是惹了众怒了。不过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在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大恰当,这也难怪会将众女气成这样。

耸了耸肩,我有些自嘲地道:“唉!这年头好话说出来有人恨,看来我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下,我看你们的公主只不过是走火入魔而已,人又不是没有救了,所以才提醒你们一句,哪知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唉!做好人还真是累呀!”

那叫罗嬷嬷的老妪双眉一挑,站起身来怒道:“哪里来的小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忍你很久了,看我怎么……”

环莺目光突然一亮,急忙站出来道:“罗嬷嬷请息怒,我看王公子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将公主的伤治好的,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

罗嬷嬷怔了一怔,似乎不信地看了我一眼,顿时住口不语。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我的脸上。

我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道:“这么多美女全盯着我一个人看,在下虽然感到极端地荣幸,可是这毕竟是在下第一次经历这种好事,说实在的,还真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被我这么一说,那些女子这才发现刚才的失态,七、八个女子一脸通红地别过头去。

“好小子,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还不快快说出来,别在那里磨磨蹭蹭,要不然老身可对你不客气。”罗嬷嬷一脸怒意地道。

看来这罗嬷嬷的­性­格倒是火爆刚烈得很,我也懒得理她,只是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要求人家帮忙,我看说话还是应该客气一点。”

“小子,你……”

一见事情又要闹僵,环莺急忙向罗嬷嬷递了递眼­色­道:“你们还有功夫在那里闹,公主到底还救不救?”

一听此话,罗嬷嬷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满含怒意地盯了我一眼,赶紧住口不语。

看了诸女一眼,我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其实要救你们公主也不难,只是在下有一个条件,如果我将你们的圣女救了过来,我要你们带我到圣山,不知各位可否答应?”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是一阵惊愕,倒是环莺因为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所以当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意外。

咬了咬牙,环莺环顾一下其他人,这才点头答应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将公主救回来再说。”

“呵呵!好,我现在就让你们瞧瞧我无敌的医术。”我嘻笑道。

拉开白纱,看了一眼软榻上的女子,刹那间,我呆了一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呀!

虽然此刻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紧闭,可是长长的睫毛还是让我感到她眼睛的灵动,小巧的秀鼻配上一张紧闭的双­唇­,如此娇美绝伦,不知不觉间已深深地烙入我心灵的深处,让我感到了一阵来自心底的悸动。

忽然间,我竟然一阵犹豫,这样的绝世容颜不但会令世人为之痴迷,就连老天也会为之妒忌,我现在如救了她,难道真的没有错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方从刚才的震撼中平静下来。

既然要救她,又何必再生出什么顾忌?况且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不也是这世间的神吗?既然现在让我遇到了此事,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心念至此,我的心中不再有任何的迟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那少女的腕脉上,瞬间,一幅清晰的运功图便呈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罗嬷嬷说得不错,这香凝公主的真气的确非常浑厚。

只是这无比浑厚的真气现在并没有按照正常的路线运行,而是在少女的体内到处横冲直撞,要不是她体内有自我保护机制,在无形之中关闭了几大主脉的关口,恐怕早就已经因为真气暴虐而香消玉殒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少女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真气在她体内奔行的速越来越快,一旦到达极点,不但心脉会被震断,而且还有血气爆体的危险,对武者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悲惨的结局。

幸运的是,这少女遇到了我,对外人来说,要想医好她确是极为不易,可是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困难。

既然真气是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那我就让它在不再作怪。

没有任何的迟疑,能量在心中一转,不动心法中的“吸”字诀已然在我的手中形成。

刹时,那少女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我手中奔涌过来,不到一盏茶功夫,那少女体内的真气已被我吸得一点不剩。

但听一声“嗯嘤”,原来香凝公主少了真气的暴虐,已然悠悠醒转。

我心知要糟,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她活动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脸­色­有些凝重地道:“姑娘伤势严重,还请暂且不要动,待我为姑娘疗完伤之后便一切都没事了。”

微微一怔之后,那少女这才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一松,想来那少女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眨眼向我示意。

正待将真气尽数还她,我心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悸动,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罢,这少女既是天香宫的少宫主,看在当年我和天香宫宫主的交情上,我便成全她吧。

心念至此,我体内的能量已然紧紧地包裹着那被我吸过来的真气,我要将之同化成更加适合这少女体质的真气。

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不可能,但是我的能量来自于宇宙,世间万物皆可幻化,所以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随着真气慢慢地向那少女的体内返回,在我刻意之下,那少女体内所有闭塞的经脉被我逐一贯通。

这样一来,继续练天香宫的武功,就再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罗嬷嬷所言的确属实,从昨晚那女子的声音我便知道她的武功甚高,要想救她的确是如她所言。

只不过对那紫玉功的了解,我可以说不在当场任何人之下,凭我现在的修为,如果想救她当然是不用那么费劲的,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想起当年那个还是小姑娘模样的天香宫宫主,一晃五百年的时间便已过去,多少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没想到五百年后的今天又遇到了这样的情景,这当中的一切又何其相似。

现在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只是这次却和以往不甚相同,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这公主或许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吧。

话又说回来,就凭当年的交情,即使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虽然已历经五百年之久,可是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就犹如昨日一般,如此清晰,又如此令人回味。

可是如今……唉!就让这一切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吧。

随着我手的离开,真气已被我全数送回,我的任务虽然完成了,可是对于那少女来说离功德圆满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走完,不过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与自身真气完全融合的过程。

看那少女轻轻地闭上双眼,我微微一笑道:“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过我看姑娘还是先将自己的真气运行三十六周天吧,这样对姑娘来讲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了出来,见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心中不禁愣了一愣。

“只是略施手段救一个人而已,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看了众女一眼,我打趣地道。

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嗯!对了,在人还没有醒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这样对她有好处。”

“刚才你身上所发出的那一道淡淡的金光是怎么回事?”环莺紧盯着我,惊异地问道。

“金光,什么金光,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竟然不知道?”环莺似有不信。

我一脸不解,蓦地,心中一震,想来刚才我在同化圣女体内的真气时,由于能量在我的体内全力流转,所以我的身体出现了宇宙能量的本质,发出淡淡的金光。

思及此,我已有一丝悔意。

早知会有这种结果,我刚才为那公主疗伤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个隐秘的地方进行?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具有那远超于世人的无尽修为。

对我来说,一个人太过出名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怎地,现在的我心中已然少了前世那种浓烈的名利之心。

或许正是因为我转世的时候能够清晰记起我所经历的每一个瞬间,让我明白了生命本无常的一些意义吧。

况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要想在现有的基础上有所突破,元神能够重塑成功,我必须尽量避免使用我那属于神的力量。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相信当今世上已没有任何的人为力量可以与我抗衡,况且我知道,只有在逆境之中才能认识到自我的缺陷。

认识到这一点我才能逆势而进,才能使自己达到我所追求的那种令人心动的境界。

可以想像,如果真的可以到达那一刻,那是何等令人心动,何等令人激扬,又是何等地令人心驰神往。

见我神­色­之间忽然转变得如此奇怪,环莺怔怔地盯了我一会儿,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大概也知道即使再问也不可能得到令她满意的答案。

顿了顿之后,环莺这才微微叹了口气,一脸郑重地道:“公子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莺儿代表大家多谢了。”

“呵呵,你谢我做什么,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一切只是条件交换而已,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人情,而同样你们也没有欠我什么人情,所以道谢那倒是大可不必。”我微微一笑道。

环莺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公子所做的一切我们还是要感谢的。”

难道是她已经看出了什么了?

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我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回转目光四下一看,所有人似乎都一脸惊奇且钦佩地盯着我,我不禁有些发怔。我环顾四周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打趣地道:“你们这么多姑娘全盯着我看,我可吃不消,我看我还是先到外边去透透气吧!”

一个胆子大的姑娘,脸上虽有一丝的羞意,但嘴上还是不满地“啐”了我一口,说道:“去!去!你一个大男人还真是没羞,我看你呀早就应该出去了,免得我们姐妹待会儿说起话来会伤到你……”

“二妹,对公子怎么这么说话的……”环莺满口责备道,可是目光之中却尽是关怀,哪里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哼!谁叫他说话那么气人……”那被唤作二妹的女子撇了撇嘴道。

我心中一阵苦笑,这些女子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犀利,看来还是少惹为妙,先离开一会儿再说。

出得帐来,只觉得眼前一亮,昨晚那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早已不见踪影。

一眼望去,满目苍翠被山风呼啸拂过,犹如大海波涛般上下起伏,延绵而去。

而林中的鸟雀早就已经熟悉了这常见的风景,虽然处于摇动的林枝上,却是处变不惊,一副泰然的样子。

只是偶尔鸣叫一番,呼唤同伴,或是轻轻地舞动一下矫健的身姿,在林中来回穿梭。

眼前的一切不禁让我心中暗暗惊叹不已。

林中要不是因为这些小小的鸟雀,恐怕也不会让人感觉如此具有生气。

这世间,有时正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变化,无形之中将我们慢慢地改变,只是这样的过程,世人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公子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环莺已悄然走出了帐篷。我笑了笑,淡道:“没什么。”

见我沉思,环莺突然问道:“公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怔了一怔:“什么?”

环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道:“公子不是个普通人,不知公子到底什么来历,师出何门,家住何方?”

我笑了笑,打趣道:“怎么?问得这么仔细难不成总管大人想给我提亲呀?正好,在下无门无派,家世清白,独身一人,尚未娶亲,嘿嘿!不知总管大人想将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嫁与在下呀?”

见我一脸嘻笑,胡说八道,环莺跺了跺脚,一脸嗔意道:“你……你这人怎么老是不正经,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呀!”

我止住脸上的笑意,正­色­道:“不管你们是天香宫的人,还是蓝香部落的人,对你们来说其实我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相反的,我还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帮助你们,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心中也自然有数。”

环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竟然知道我们是天香宫的弟子?可是……这怎么可能?”言辞之间充满了惊讶与不信。

我愣了一愣道:“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多年来,天香宫行事如此隐秘,除了我们这些嫡传弟子之外,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公子与我们似乎素无关联,不知是如何知晓的?”

第十一章悠然往事

天啊!这要我怎么回答,难不成告诉她我便是那个五百年前的风云子吗?

这话要是一说出来,别说环莺不会相信,就是世间任何人都会认为我在撒谎。

看来只好编个理由骗骗她了!唉!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个巴掌,谁叫我口没遮拦,让别人轻易地便找到了我话中的破绽。

微微一笑,我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顿了顿,我才慢条斯理的道:“其实这些事我都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那本书上记载了关于天香宫的很多传说,所以我看到你们的服饰之后便已经明白了你们的身份,因为你们所穿的服饰实在是和那书上的记载太相像了。”

环莺顿时一脸恍然:“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原来你是在按图索骥啊!”

看她的样子倒是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了。

“噢,对了,你们既然是天香宫的弟子,为什么你们全都是蓝香部落的族人呢,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稍稍一顿后,我不解的问道。

环莺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想是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秘密告诉我。

顿了顿后,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些事我们是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的,只是你救了我们少宫主,是我们天香宫的恩人,既然问起这件事,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这事应该要从五百年前开始说起……”

“哦!你是说天香宫被迫退出武林一事吗?那件事在书上也有非常明白的记载,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事没有了。”我“哦”了一声,接口说道。

环莺点了点头,接着又道:“那日比武,我们祖师爷不幸在风云子的手上落败,据宫中文志所载,风云子前辈当日与祖师爷在天香宫的玄武宫比武,大战一天一夜才分出胜负,终究是祖师爷技差一筹,落了下风。不过据祖师爷的回忆录中记载,其实风云子前辈十招之内便可以将祖师爷击败的,当时祖师爷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也不知道是风云子前辈故意相让;后来祖师爷在和风云子前辈纵谈天下武功时才明白,其实当时风云子前辈如果全力以赴的话,祖师爷自认在其手下难过十招,可是这样一来,武林便会看轻天香宫的武功,而天香宫也不会只是被逼得退出江湖这么简单,有可能早就灭派了,正因为有了风云子前辈的全力维护,天香宫才得以顺利地保存下来。”

看来这环莺也知道得不少啊,当年的情形也确实如此,若没有我的全力维护,相信天香宫早就已经在这个世间消失了,只是后来的情形我却一无所知。

我侧耳又听环莺说道:“后来,风云子前辈得道而去之后,过了一年,祖师爷便郁郁寡欢而终,一时间,天香宫混乱再起。由于新任的宫主那时武功还不足以服众,而武林之中再也没有人维护天香宫,在内忧外患之下,不得已只有迁宫他处。幸好祖师爷当年早有准备,将宫中的剑谱和秘笈事先找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所以天香宫的武学一本也没有被抢走,间接地让天香宫一脉有了延续的资本。”

我不解地问道:“据我所知,你们的祖师爷如果是在风云子死后一年就撒手而去的话,那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八岁,难道她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吗?”

“我也不知道,宫中文志便是这么写的,至于当时实情如何,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寥寥几句带过。”

我急欲知道后情,急道:“那后来又怎么样……”话一出口之后我就已经开始后悔。

幸好此时的环莺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神­色­,听我问起,又继续讲道:“当时的情势也是万分危急,后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天香宫这才悄悄地举宫迁到了塞外。”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这其中的曲折和艰辛又岂是区区几句话可以描述的。

没想到在我出事之后天香宫竟然被逼到那番境地,倒也真是难为了这些女孩子了。

见我沉思,环莺问道:“公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心中如潮的思绪被打断,叹了口气,我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我听你讲起天香宫的往事,生出了对贵派祖师的敬佩之意,我想当年你们要不是举宫迁到塞外的话,可能天香宫早就消失在这漫漫的时间长河中了!当时的情景我虽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对一群女子来说,其中的艰辛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真是难为了她们。”

其实我说这话没有一丝虚假的成份,是我的由衷之言。

环莺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微微怔了一下,开口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什么?”

见我一脸的愕然,环莺突然轻笑了一声道:“不是吗?像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本应是出自历尽沧桑的老人之口,像你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呢?难不成你经历过世间百态吗?看你衣食无忧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呢?”

听了环莺的话语,一时之间,我也不禁默然,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环莺正待说话,冰莲从帐篷内走了出来,见环莺正和我在一起,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原来师姐也在呀!”

环莺点了点头,问道:“少宫主现在怎么样了?”

“少宫主现在已经没事了。”

冰莲望着我,接着又道:“只是少宫主传下话来,说今次多谢公子的相救之情,如果方便的话,想请公子入内一叙,不知公子现在可否随妾身进去?”

冰莲说完,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敬佩之意,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没想到凝香圣女运功三十六周天竟然这么快便完成了,不过这好像有点不大合常理,看来我还真的应该进去看一看。

“哦”了一声,我点了点头道:“那就烦请姑娘带路了。”

“公子请……”

跨进帐篷,只见众女竟然分成两列站立,倒像是在那里夹道欢迎似地。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阵列竟然让我心中感到一丝异样,而且令我奇怪的是,软榻上竟然没有见到圣女的踪迹。

既然是圣女请我来此相叙,可为什么竟然不见她的踪影。

这好像不合常理……

忽然,我觉得心中出现了一丝波澜……这是一种危机来临的信号,我不禁一愕,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事?

随着我灵觉的扩散,我感到一股淡淡的煞气正在这帐中慢慢凝聚。

不容我有丝毫反应,帐中诸女也在移动脚步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将我困在中间。

这过程极其自然,要不是我的修为早就步入了“道”的境界而感受到了这帐中能量场的微妙变化,诸女这样细微而又自然的移动,我根本不可能注意的。

当然,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其中的微妙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是不知怎地,我虽然感到了煞气的凝聚,却没有感受到杀气,为什么会这样?

略一思索,我已明白其中的道理,是有人在试探我武功的深浅。

想想,这也并不奇怪,我虽然没有在她们面前显露过丝毫的武功,可是我的一些行为也确实太让人瞠目结舌了,难怪她们会这样做,毕竟她们对我根本不了解。

先不说别的,光是能够毫发无损地自由进出沙盗所围困的地方,就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况且我还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公主从走火入魔的危境中拉了回来。

要知道,要救治一个因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人,一般来说,没有绝顶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办到的,更何况是救一个像公主那样有高深武功的绝顶高手?这的确也太匪夷所思了。

眼见诸女在我身旁摆出了一个攻击的阵法,我心中暗自一笑:“如果这样的攻击阵法就可以将我的武功试出来,那我王风这辈子真是白混了。”

随着脚步细微而自然的移动,诸女的攻击阵势就要完成,正在这时,静止的我忽然动了。

一步……只这么轻轻地向右前方跨动了一步,如此随意,如此自然,完全没有一丝雕琢的痕迹。

这是何等玄妙的一步,那阵势中唯一控制阵势的天枢主位立时被我踏在脚下。

忽然之间出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禁面­色­一变。

这天枢主位可是“主”阵之人所必取的地方,也是发号施令、组织进攻的唯一方位。

如是这个方位被人所占,那整个阵势便会处处受制,不但不能够伤到敌人,反而有可能造成自己人的误伤。没有任何的例外,顷刻间,诸女刚要完成的阵势立告瓦解。

眼见天枢主位被我极其随意的一步踏在脚下,诸女只觉得突然之间身处的空间竟然变小了,而且小得连稍稍活动一下也颇感吃力。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阵势的下一步攻击已被我化解于无形。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诸女俱是一愣,脸上现出意外和可惜的神­色­。

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我知道在她们的眼里定然认为刚才我随意跨出的那一步,只是我误打误撞之下的无意行为而已。

这也难怪,这种阵势要不是因为我那玄之又玄的灵觉让我感到空间中能量场的微妙变化,连我都几乎被骗了过去,更何况其他人呢?

也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轻易地便将这个阵势不着痕迹地破掉吧,何况是我这样一个看似百无一用的人呢?

白发老妪罗嬷嬷极为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现在的她似乎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暗中一使眼­色­,诸女相视一望,在罗嬷嬷的暗中调动下,刚才瓦解于无形的阵势立即又极其自然地逐渐恢复原状。

我暗自冷笑不已,看来这些人还真不识好歹。

没有任何的预兆,我左脚又轻轻地向前跨动了一步,随即,刚才的情形又再一次出现,诸女尚未完成的阵势立告失效。

身边有人轻轻地“咦”了一声,似是对我刚才那妙若天成的一步移动感到惊讶。

难道这一次又是巧合?可是为什么一连两次都是如此?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这一次,罗嬷嬷脸上首次生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现在的我似乎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所觉,神­色­之中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只是回转目光轻轻地向身后的冰莲望去,眼中有询问之意:“为什么没有见到公主?”

被我询问的目光那么轻轻一触,冰莲似乎明白我眼中的意思,脸­色­一白,整个人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公子,不是……公主她……”

话语之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有意无意地将冰莲锁在了我的­精­神感应圈内。

幸好我并无伤害她的恶意,所以冰莲虽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可是并没有因此失去自我调节的防护能力而受到损害。

我微微一笑道:“冰莲姑娘,不知你们公主何在?”随着我话语刚落,那锁在冰莲身上的­精­神力已被我不着痕迹地收回。

顿时,冰莲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虽然还在奇怪刚才的反应,可是有些无措的她眼下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轻轻地一咬贝牙,冰莲慢慢垂下螓首。

眼见冰莲一时沉默无语,一旁的林玉站了出来向我盈盈一福道:“王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家公主处理完一些事之后一会儿便到。”

话语之间极其客气,倒是让我一时之间发作不得。

隔了一会儿,香凝还未出现,我心中也萌生了一丝淡淡恼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淡然地道:“既然公主不在,那在下也就不打扰各位了。”

正要退出,忽然一阵极美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王公子要走了吗?”

我回过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

刹那间,我呆住了。

只见眼前不远处正站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一头闪耀着莹莹光泽的青丝有些松散地轻束在肩后,显得如此飘逸而又自然,一件天蓝­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套在身上,尽显少女冷艳的高贵气质和蓬勃的青春气息。

而这样极其矛盾的组合出现在她身上竟然如此协调和自然,只是在不经意间这种心灵的冲击强烈的挑起了我心中无限的震撼,和之前的那种凄美绝伦相比,竟然让我感到了两种不同的极端。

第十二章香凝的决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我忽然说道:“不知我是应该称你为香凝公主,还是要叫你少宫主呢?”

香凝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脸淡然地道:“听说王公子想要到圣山一游,不知是不是真的?”

看她神­色­淡然,语气清冷,我不禁暗暗惊讶不已,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竟然和当年我初见素雅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想想我可算是这位公主的救命恩人耶,竟然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是不是也太令人伤心了。

唉!可惜了我的一片好意,好歹也应该对我有一点人情味嘛,难道一旦修练天香宫的武功之后,所有的女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虽然心中有些不平,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而且还是千真万确。”

听我承认了此事,香凝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带你去!”

“什么?”

我心中一震,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身份如此尊贵的她居然要亲自为我带路,与我同行,这好像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顿时,身边诸女立即有人反对道:“千万不要!公主……”

“公主还请三思呀!”

“公主不要!”

“公主万万不可!”

我怔了怔,没想到香凝的这个决定竟然让身边诸女生出这么大的反应,想来香凝这个决定事先并没有人知道,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贸然决定呢?

看出我眼中的困惑,香凝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刚才不是以这个做为交换条件吗?你虽然救过我,我亲自带你前往圣山,以后也不会再欠你什么,今后我们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瓜葛,你如果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即刻起程,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尽量满足你。”

不知地,我只觉得内心有一丝气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冷道:“那倒不必,我王风还没有这种随便开口的习惯,况且圣山我是非去不可的,至于我救你一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路过此地顺手而为,倒也不是特地为你而来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心存感激。”

听我言辞之间有了一丝激愤,香凝沉默了一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慢着!”

正要离开,一旁的罗嬷嬷忽然站出来喝止道。

香凝皱了皱眉,道:“罗长老有什么事吗?”

“少宫主,老身身为宫中的执法长老,有权对少宫主的行为做出指正。老身认为少宫主的这个决定有欠妥当,所以还请少宫主取消此行。”罗嬷嬷有些倨傲的道。

香凝扫了罗嬷嬷一眼,轻轻一摆手道:“罗长老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希望我走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罗长老要担待下来。”

见香凝语气虽然淡然,可是语意却是斩钉截铁,不容有丝毫的回旋余地,罗嬷嬷面­色­一变。

身为执法长老的罗嬷嬷从来没有这般被人驳回过,如今在众人的面前首次被香凝喝止,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香凝一眼,她已经明白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能力阻止凝香的决定了,罗嬷嬷不禁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少宫主真的是长大了,唉……”

顿了顿,罗嬷嬷突然抬起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香凝,有些伤感地道:“我知道今天无法阻止少宫主的这个决定,不过老身有一个请求,老身想单独和王公子谈一谈,还请少宫主能够允许。”

香凝感受到罗嬷嬷凝视着她的目光之中,隐含了无尽的关爱和慈祥,心中顿时一软,默然地点了点头。

罗嬷嬷面­色­一喜,随即回过头来向我道:“王公子,请跟老身来一下,既然香凝即将与你同行,老身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一下。”

言毕,也不管我有任何反应,便当先出帐而去。

我心中一愕,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我王风今时今日那远超于世人的武学修为和神一般的实力,区区伎俩还会将我吓住吗?

笑了一笑,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随着那罗嬷嬷的身后而去。

出得帐来,已不见罗嬷嬷的身影,正待返回帐内,却见那罗嬷嬷从暗处踱了出来道:“王公子,请跟老身来。”

话语虽然简练,可是言辞之间倒也客气。

随在罗嬷嬷身后,直往林外而去,眼见离帐篷越来越远,我的疑惑也渐重。

“王公子,我们到了。”在林外的一处空地,罗嬷嬷道。

看了一下空旷的四野,除了我身后不远处的密林之外,眼前都是无法藏物的光秃山丘,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警惕,带我到这个地方来,难道真的如我所料,这罗嬷嬷真对我存有不利之心。

没有理会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罗嬷嬷客气地道:“王公子能够将香凝从走火入魔的险境中救回,老身对王公子的医术极为钦佩,也非常感谢王公子的这番情义……”

我淡淡地道:“我看罗嬷嬷将我带到这儿恐怕不只是为了说几句客气话吧!”

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罗嬷嬷突然问道:“不知王公子对我们香凝有什么样的印象?”

我心中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罗嬷嬷会问我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香凝自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我淡淡地道。

忍不住一脸的自豪,罗嬷嬷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王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香凝不但是我的希望,也是天香宫的希望,自小香凝便是一个练武奇才,她的成就甚至可以说已经直追当年我们的祖师爷素雅,所以我绝对不充许她有任何的闪失,任何外在影响她的东西,我都会毫不客气地铲除,王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最后,罗嬷嬷的面­色­已经开始有些­阴­沉起来。

我不解地道:“不知你说这番话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罗嬷嬷激动地大声道:“当然有关系!”

想是突然感到自己的失态,罗嬷嬷这才面­色­稍稍一缓。

接着罗嬷嬷又道:“想当年我们天香宫何等风光,在一代骄女素雅祖师的带领下,天香宫名震江湖,那时的天香宫,声名之盛江湖中人无不侧目,其势威天下有何人能挡?唉!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

其实当年的事我也是清楚的,那罗嬷嬷倒是没有说假话,当年要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只怕天香宫早就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门派了。

罗嬷嬷一脸黯然,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家祖师爷竟然被情所困,要不是她郁郁寡欢,太早离开人世,武林中又有谁敢对我们天香宫不敬,可惜一代奇才的殒落……”

言语之中不胜唏嘘。

我怔了一怔,素雅也会被情所困吗?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是谁竟然这么有本事,让素雅钟情,这样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不知这个人我是否认识。

正要问个明白,却见罗嬷嬷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愤恨和狰狞,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挨千刀该死的风云子……”

我心头一愕,不禁奇道:“这事又关风云子什么事?”

“哼!要不是他,我们天香宫又怎么会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不但如此,还被逼得退出了武林!要不是他的出现,我们祖师也不会为了他而被情所困,想起来真是令人气愤,当年他倒是逍遥快活地飞升而去,可是却让我们祖师为了他的离去心力耗尽,郁郁而终。”

“什么……”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我不禁失声地叫了出来。

霎时,当年的情形一幕幕地流过我的心头。

没想到当年素雅对我已经动了真情,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天啊!为什么要让我在五百年后才得知这一切?

瞬时,我的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愧疚之感,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恍惚之间,我的眼前晃过当年素雅那绝丽超尘的音容和样貌。

不知不觉,我眼睛一湿,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意。

见我一脸戚­色­,罗嬷嬷忽然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历史重演,香凝是我们天香宫唯一的希望,任何阻碍她的人我们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之铲除,我更不会让她毁在你的手中,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这样即使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怔了怔,再也没想到她竟然有杀我之心,不由得失声道:“什么?你竟然要杀我,难道你认为她会为我而放弃这一切吗?”

嘿嘿一笑,罗嬷嬷怒声道:“不错,虽然现在没有迹象显示会出现这一切,可是我绝对不能让你成为我们的威胁,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吗?”

第十三章疯狂的罗月

为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便要杀我,也未免视人命为草芥了,想当年素雅在的时候,天香宫的弟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忍不住心中升起的怒意,我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认为在这空旷的地方杀我,香凝就不会知道这一切?”

罗嬷嬷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道:“你果然极为聪明,只可惜现在才明白已经太晚了,不过……你这样的人死了还真是可惜,唉!其实我也不想的……”她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事到如今,你就认命吧,希望你死后不要怪我。”

看得出罗嬷嬷的那声叹息倒是发自内心,不知不觉,我心中的杀机逐渐地消退下来。

罗嬷嬷也许不知道她的那声叹息是多么及时,竟然在无形中救了她的命。

不过,我虽可以饶过她的­性­命,但是我却要为素雅将这个心态有问题的老太婆好好地教训一下。

心中一叹,没想到天香宫的弟子竟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心中隐隐为素雅感到有些心痛。

我冷哼了一声道:“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要跟你过来,难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罗嬷嬷嘿嘿一阵狂笑道:“想我罗月身为天香宫的执法长老,老身想要办的事从没有一件事办不成的,小子,你今天就认命吧!”

话一说完,罗月便抡起铁杖向我击来,一时之间,但见劲风激荡,漫天乌光暗影尽数将我包围在其中。

我嘴角一哂,虽然罗月的武功在这世间来说,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了,可是这点微末之技却还不放在我眼里。

看也不看,我左掌轻轻一翻,伸出毫无花巧的一拳,瞬时,漫天杖影已消失不见。

罗月神­色­一变,冷哼一声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

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余地,罗月手中的招式再变,但见一条杖影幻化万千,层层叠叠地向我涌来,一时之间劲风四起,飞沙走石,看起来好不惊人。

我略微往后退了一步,左手回收,右手同时直击而出,仍然和刚才一样毫无花巧的一击。

罗月的攻势被我长拳一挡一引,不可思议地被封住,后面的招式竟再也递不出来。忍不住一脸的惊骇,罗月往后一跃,人已及时退了回去。

两招!仅仅只用两招!这种武林中几乎人人都会的武功,而且还是堪称最下乘的长拳,仅仅两招便将身为天香宫一代执法长老的罗月给逼得退了回去,这种话要是说出去,天下间谁能够相信?

想是被气得够呛,但听见罗月一声暴喝,脸­色­憋得通红,满头银丝随着那声暴喝根根立起,看样子她已经恼羞成怒要开始拚命了。

看她一步步地向我走来,脚下土质虽硬,可是却清晰地留下她每一个脚印,我知道,这是一种功力运至巅峰的表现。

心中哼了一声,看来罗月还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静静地站在原处,衣脚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

我已经没了刚才的恼意和冷然,只是多了一丝怜惜之意。

感受到我的这种变化,罗月微微一愣,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她似乎感到危机愈来愈盛,不知不觉,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顿了顿后,罗月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道:“这重要吗?反正不管如何你都要杀我,我是谁还不都一样。”

罗月脸­色­又是一变,道:“我本来已有爱才之意,哪知你如此不识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心中一阵冷哼,也不知道是谁不识好歹,刚才要是我合在掌中的劲力微微一放,她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迎着罗月那气势如虹的来势,我依旧使出最常见的长拳招式,只是这一次,我的手掌已变击为点了。

并没有理会我的攻击,罗月似乎怀着满腔的怒意,挟着无比浑厚的劲气,顷刻间,手中铁杖向我击了过来,此时,一幕诡异的情景忽然出现。

那是一只手,严格说起来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指头而已,不可思议地穿过了无比密实的杖影,向罗月胁下的麻|­茓­点去。

霎时,罗月只觉得心胆俱裂,眼睁睁地看着,纵然想尽了各种方法,还是无法躲开那神奇而玄妙的一指。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地临近过,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不知怎地,罗月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事了!

罗月惊骇中,只觉得胁下一震,顿时全身一麻,人已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见我并没有立时取她­性­命的意思,罗月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颤声道:“你……你……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语气之间充满了不信与震惊。

“我是谁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取我的­性­命了,至于那套几乎武林中人人都会的长拳,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是知道的。”我冷冷地道。

“不可能!你撒谎!这种武林中最下乘的武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竟然能够破解我浸­淫­多年的绝学乱花飞舞!”

罗月激动得声嘶力竭,大叫起来。

我知道罗月定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种寻常武功竟然能够将她引以为傲的所谓绝学给轻易地破掉,不管是谁都是难以接受的,难怪她会有这种过激的反应。

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冷冷地道:“你不要以为你的武功很高,在我看来你的武功简直就是一文不值!本来像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看在你是天香宫弟子的份上,我今日就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话毕,我随手一拂,罗月被制住的|­茓­道已被我解开。

罗月一脸不甘,神­色­之间越发­阴­沉起来,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趁着我给她解开|­茓­道时,突然手上一发力,一支拐杖无声无息地向我刺来。

“偷袭!”

一个念头迅速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出于本能的反应,能量瞬间便已遍布全身。

脚下一滑,人好似突然之间没了重量,腰部不动,整个身体也生生地飘了起来,好似一片羽毛,被那铁杖所带起的劲气一吹,顿时随风而去。

感受到我身法的玄异神奇,罗月心中不禁狂震。

这世间哪有如此奇妙的身法?天啊!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啊?

纵然自己遍览天下武功,可是从没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此种匪夷所思的武功,这样的身法还能算是武功的范畴吗?

罗月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如同梦幻般,如此地虚幻,如此地不可思议?这世间又有谁能够轻易地做到这一切呢?眼前这人真的是个人吗?

饶是罗月心志坚定,也不禁愕然,这样十拿十稳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偷袭成功,脸上神­色­大变,手中­精­钢所制的铁杖微微一顿间,便又毫不留情地向我砸来。

被她这不识好歹的举动一激,我心中的怒气不禁一下子升腾起来。

冷笑声中,我左掌轻轻一翻,那把铁杖已,牢牢地被我的两根手指夹住。

那罗月还待举杖再来,可是任她如何使力,手中之杖哪里还能移动?

罗月顿时一脸惨然,心知今天要取我­性­命当真比登天还难,狂吼一声,双手在杖头一旋一抽,但听见“呛啷”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从那杖中被抽了出来。

我心中一愕,原来这杖中竟还有机关,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电光石火间,罗月已一脸愤然地持剑向我刺来,看样子她是铁了心必将我致于死地,所以不惜与我同归于尽了。

皱了皱眉,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这罗月一定非要致我于死地呢,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并没有得罪她,而且初次见面,我和她又没有什么非得要拚得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一时之间,我感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突然一声惊雷般的斥吼:“住手!”

罗月浑身一震,顿时停止了进攻,愣了愣后,提着剑又向我刺了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罗月势必取到我的­性­命方才甘心。

无奈声中,随着我长袖轻轻一拂,罗月又被我点了|­茓­道,呆在原处动弹不得。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以她那自认为高明的武功修为和我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在同一种境界下的相遇。

一时之间,罗月的脸上充满了沮丧、愤然和无奈。

“为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看着一脸愤然与无奈罗月,我微有愠意地问道。

罗月双目忽然一瞪,眼睛直欲喷出火来,不甘地道:“我知道今天无法杀得了你,可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影响到香凝的。”

渐渐地,罗月的眼中开始有了一丝疯狂之意。

“只要老身是因为你的关系而丧命,香凝一定会视你为仇敌的,哈哈……哈!只要香凝视你为陌路,相信以她的能力,天香宫在她的带领之下一定会重新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哈哈……哈!老身一死,你就等着与整个天香宫为敌吧!哈哈……哈哈!”言毕,又是一阵疯狂至极的笑声。

逐渐地,罗月的疯狂笑声渐小,直至杳无,随即从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淡淡的黑血。

我怔了一怔,这罗月居然真的利用天香宫的特殊内功心法,引爆内腑的真气锁而自杀!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其实这种特殊的内功心法也只有天香宫的弟子才可能修练;我虽然有办法阻止,只是没料到这罗月竟然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理由,一个没有丝毫根据的猜测,便做出这种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来,还真是个疯子。

话又说回来,以天香宫弟子的角度来看,罗月的这份忠心倒是有些让人尊敬,尽管有些做法想起来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叹了一口气,我来到罗月的身边,轻轻地伸出左手贴在罗月的背后一运真气,罗月苍白的脸上顿时恢复了一丝红晕。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淡淡地问道。

稍稍地喘息了一下,罗月的脸­色­平静了下来,歉然地看了我一眼,这才道:“原谅我公子,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只是……唉!我知道你本­性­善良,可是为了天香宫的将来,我不能让五百年前的历史重演,我……我也不要香凝成为第二个素雅祖师,咳……”

咳了一下,顿了顿后,罗月又道:“少侠……或许你不知道有时候你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连老身都感到折服,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你知道香凝为什么做出与你同行的决定吗?”

见我没有说话,罗月苦笑了一声,目光之中渐渐地变得慈祥起来:“那是她为了摆脱你在她心中的魔障,所以才故意做出与你同行的决定,她就是想要在同行的途中彻底摆脱你,唉!香凝这个傻孩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越陷越深的,唉……”

我轻轻地点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知道这对你们天香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在你们来说好像是叫什么忘情的,如果不能突破这一关也就无法修成天香宫的最高心法——《凤凰吟》。”

顿了顿,我接着又道:“如果没有经历过世上的纷扰之事,又怎么可能心悟而忘情呢?我知道天香宫武功的最高境界便是一个‘忘’字,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世间的事又岂有绝对?你连这个‘忘’字本身的真实意义都尚未完全明白,就做出这些糊涂事来,所谓天道随心,一切自然,唉……你真的是错了。”

罗月突然激动地大声道:“我当然明白,可是我不敢赌,不敢拿天香宫的命运来赌呀,你知不知道?咳……”

稍稍喘了一下气,大概是突然想起我刚才所说的话,罗月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天香宫武功的秘密,这……这不可能,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我的手中能够清楚感觉到罗月体内的生机已经断绝,生命的光辉已渐渐地离她而去,要不是我手中的真气为她续命,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吧。

在面对这样一个一生都忠于天香宫而即将死去的老人,我还是对这老人升起了一丝敬意,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骗她吗?

叹了一口气,我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天香宫的武功如此熟悉,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的祖师素雅告诉我的。”

罗月先是一愣,然后就像忽然听到什么世上最好笑的事一般嘿嘿冷笑起来,由于她伤势严重,大笑之时牵动内腑伤势,忍不住又咳出几口淡淡的黑血来。

尽管如此,罗月还是没有止住大笑,极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讥讽道:“真是荒谬,你要撒谎也应该找个让人容易信服的理由,你如果不想说那也罢了,又何必存心骗我这个老太婆呢?”

轻轻一叹,我暗暗地摇了摇头。

半晌,我才淡淡地接口道:“你如今体内生机已绝,人也是必死无疑,在这个时候我又何必骗你,想当年我和素雅纵论天下武功的时候,天香宫虽然已经退出了武林,可是在素雅的带领下、她门下的弟子又是何等地意气风发,哪知才仅仅相隔五百年而已,可是现在的天香宫却已非当年的样子,真是让我为故人感到心伤。”

见我话语虽然淡然,可是神情却无丝毫的做作和虚假,罗月也不禁感到有些吃惊起来。

因为我所说的和天香宫当年所传下来的记事志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饶是罗月一直认定我是在骗她,可是她的心中也不禁疑惑起来,这些事除了天香宫少数几个年龄较大的人知道外,还有何人知道这些当年天香宫并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你到底是谁?”罗月心中已然方寸大乱,迷茫地问道。

看了一眼罗月极度惊愕的神情,我淡淡地道:“你不用为这些事感到奇怪和惊异,因为我便是五百年前的风云子转世。”

正文 第五集

第一章罗月之死

不管是真是假,罗月一时之间再也接受不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身体颤了一颤,顿时气息一闭死了过去,而脸上也同时充满了震惊,不信,和不可思议等神­色­,只是在我看来隐然的还有了一丝释然。

我心中一愕,倒是没想到一个人死了之后这脸上竟然还可以同时留下这么多的表情!或许罗月直到她死去的那一瞬,也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成了风云子的转世。

不过话又说回来,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的武学修为了。

如此熟悉天香宫那根本不为外间世人所知晓的武功和当年的那一些辛秘,想来在最后的那一刻罗月心中或许已经所以有些相信了吧。

所以,残存在罗月脸上的那一丝释然想来倒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现在,既然一切都也结束,可是我呢,又该怎么办┅┅?

是要将这罗月的尸体给运回到那香凝的跟前,还是就此将这罗月的尸体给掩埋了┅┅?

正在我踌躇不决之时,我心中忽然一震,要来的始终要来,既然这罗月想让天香宫的人见到她的这个样子,我又何必让她失望呢!大不了真的如罗月所期盼的那样,天香宫将视我为永远的敌人。

尽管因为素雅的关系让我心中真的不愿意见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我王风也不愿意就此不明不白的将这罗月给掩埋了,这好像也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好歹也应该给天香宫的人一个交待的。

在林中找到了一些树条和木头之后,我终于做成了一个将人兜起来拖走的东西,一伸手便毫不犹豫的将罗月的尸体放在上边。

忍不住心中一阵自嘲,没想到我王风此刻竟然还成了一个运尸之人,明明已经知道接下来所面临的后果,可我还是死死的守住心中的那一点原则将人送回去,对于我来说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讽刺呢?

我苦笑无语┅┅!

顺着原路返回,一会儿功夫,白­色­的帐篷也然跃现于眼前。

见到了我的归来,一个守在帐外的女子顿时嚷着叫着向里边的人通报,不一会儿,帐中诸女便一个个的鱼贯而出。

神情一愕,我倒是没有想到我的再次归来竟然会意外的让帐中所有的女子都出来相迎,可是?什么时候我竟然变得这么有面子了?

见到我身后树兜中躺着毫无生气的罗月,所有的人俱都一愣,除开一如平时的香凝淡然而立之外,其她的人俱都面­色­一变。

“怎么回事,罗嬷嬷怎么了?”林玉首先忍不住问道。

我心中一阵苦笑,麻烦果然来了!

“死了┅┅!”我淡淡的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一石激起千层浪,除开香凝,现场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似的,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竟相向我询问起来,而质询之声更是随处可闻!

香凝倒是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旁走了过来之后,平静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罗月的尸体,隐然间目光之中也然有了一丝深深的悲切之意。

“她是怎么死的?”沉默了一阵之后,香凝这才仰起头来略带怆然的问道,只是语气之间也然隐隐的有了一丝凌厉。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一丝冲动,淡淡的道:“严格的说起来她是自杀身亡┅┅!”

“胡说,罗嬷嬷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杀,莫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话音刚落,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娇声叱吼道。

身旁的林玉听到这里,眉毛一挑,神­色­之间也是一脸的悲愤。

“好端端的,罗嬷嬷怎么可能自杀?你说!到底你对罗嬷嬷使出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让她着了你的道?”言语之中充满了质询之意,分明就是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凶手。

所谓泥菩萨也尚有三分火­性­,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会是我的错吗?

要知道这一切本来就非我本意,而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没有人去了解一下,在不明事实经过的情况下就发出如此的断言,把所有的事全都算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王风难道会是一个怕事之人?

触及到我心中的傲意,一时间,我心中再也压制不住刚才心中的那一丝气愤的冲动,看着诸女一个个怒意相对的神情,心头忽然生出的那一丝恼意也然快要到了暴发的边缘。

随着我神情之间越来越冷,“哼”了一声,我也懒得解释,看了诸女一眼,我冷冷的道:“你们如要将她的死算在我的头上,那在下也不会否认,有什么手段你们尽管使出来吧!”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随着我话语甫一出口,诸女之中几乎所有的人也然怒形于­色­。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身为少宫主的香凝却在此时浑然没有一丝的反应,直直的凝视着罗月的尸体,目光之中越来越浓的悲戚之意当真是让见者生怜,浑然没有理会外边所发生的事。

倒是一旁的环莺眼见事情越来越糟,忍不住一脸的着急,回首看了一眼神­色­戚然的香凝,眼见后者此时却没有半丝反应,这才回过首去大声说道:“姐妹们,大家先不要冲动,有什么事也要先调查清楚再说不迟,依我看这其中定有跷蹊┅┅。”

“是啊!我也觉得环姐说得没错。”一旁的冰莲也点了点头道:“凡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王公子将我们少宫主从走火入魔的险境中救了回来,难道我们还要怀疑他对我们藏有恶意吗,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被环莺和冰莲这么一说,诸女的神­色­这才渐渐的平和下来。

“人心隔肚皮,别人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到底对我们有没有恶意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林玉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哼声道。

“林师妹说得不错,如非他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凭嬷嬷的武功,她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人还待再说,却听见香凝忽然一声悲切的断喝:“好了,你们够了!”

瞬时之间,所有的人都齐齐的将目光望向香凝。

回转玉首,香凝那双已经变平静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道:“你虽然救过我,可是罗长老却因你而亡,算起来我们之间本是恩怨相抵互不亏欠,只是罗长老既然身为天香宫的长老,平日里又待我们如同己出,如今她既然因为你的关系而亡,这个仇天香宫的人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要亲自将你送到圣山,这个承诺我是一定会履行的,一旦我们之间的约定完结,那就是罗长老仇怨得报之时,那时你只有自己小心了。”

语气虽然说得平静,可是目光之中却也渐渐的多了一丝冷然。

众人感受到香凝语气之中的那一丝不容置疑的隐然意味,一时之间,所有的人俱都默然当场,一时无语。

我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所谓听其语,能测其人,看香凝刚才所言不偏不倚,在如此年纪便有如此的不凡,倒也难怪她会成为天香宫未来的希望。

看来罗月说得果然没错,此刻的香凝已经开始渐渐的展现出她将来身为一派之主的那一种魄力了。

也不知我现在的心情是何种滋味,是替素雅感到高兴?还是替自己感到有些无奈,或许是两者都兼有吧。

“公主,你难道真的要亲自陪他一同前往那圣山吗?”顿了一顿,林玉突然开口问道。

很显然,这个问题也是诸女想要知道的,诸女目光集中在香凝身上的同时,脸上的疑惑之­色­也然清晰可见。

轻轻摆手止住了林玉的话头,香凝这才回转目光看了诸女一眼道:“我走以后,你们即刻前去与唐长老会合,然后尽快的赶回部落,有阿吉与你们同行,相信路上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的,还有,环莺身为总管之职,待回到宫中你便告诉师父,说我正在完成一件历任宫主所必须完成的历练。”

“是!”神­色­一愕的环莺不禁怔了一怔,这才恭声应道。

纵然是身为总管的环莺也是对那个什么历练之事不甚至了了,倒也难怪众人也都是一脸不解,听得是一头的雾水。

不过既然身为少宫主的香凝没有说,想来这个秘密也是只有历任宫主才有权能够知道的,所以诸女之中倒是没有人问起。

即使是我,对于香凝所言的历练之事也是不甚了了,从我对天香宫的了解,印象之中好似并没有这样的事。

难道是当年素雅并没有告诉于我关于这方面的事?仰或这所谓的历练只是在后来才增补上去的?

正在我心中迷惑不解之际,却听见香凝也然变得淡然的语气传了过来。

“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现在将罗长老的遗体一并带回宫内安葬吧。”

回过首来见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香凝微微一怔,突然开口问道:“王公子可是还有什么未完之事没有说出来?”

“┅┅”

“如是没有什么事,那我们现在可以上路了。”

白衣飘处,香凝再也没有理会场上诸人,莲步移动之间,人也盈盈转身擦过我的身旁当先跨步向林外而去。

我心中苦笑了一声,得到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也不知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无奈!

不管如何,那圣山我是一定要去的,早日揭开风云门的灭派之谜,对于我来说也算是早日完成了心中的一份久违的心愿,况且有了香凝的带路,我在无形之中不知要方便多少。

而且对于我来说,有了香凝的同行,我也有机会弄清楚当日在相府所遇到那的一切。为什么《摄魂之香》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相府?

自我那日从相府出来之后,这个问题便一直困扰着我。

要知道《摄魂之香》乃天香宫的镇宫之宝,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是轻易是不会出现在江湖中的。

而现在,《摄魂之香》既然已经流落江湖,对于天香宫来说那是何等大事,身为天香宫少宫主的香凝没有理由不知道此事。

只要将这一条线理清,我就有机会将整个事件抽丝剥茧,弄个明白,这样一来对于身为统领的父亲来说,也是可以减去一些不必要的危险的。

第二章

与美同行随着盈盈而去身影渐渐逝去,眼见我正要向香凝的方向而去,环莺的脸­色­刹时之间也然变得一片苍白。

“王公子,你┅┅,你真的要与少宫主一道去那圣山吗?”

声音轻颤,竟然是使用的传音入密。

回过首来,眼见环莺这般奇怪的反应,我不禁愣了一愣,传音问道:“总管可有何指教?”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环顾了一下四周诸女,环莺暗暗的传音道:“少宫主武功极高,而且她所说的话从来没有失过信诺,王公子,我看你┅┅你还是尽早的离开吧!”

我淡淡一笑,却不置可否。

眼见我神­色­之间似乎浑然没有将她的话当成一回事,环莺的的脸­色­隐然间也有了一丝急促。

我心中一愕,没想到环莺原来竟然是在为我的安危而担心!

可是┅┅?她不是非常的讨厌我吗?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她对我生出一丝关切之意呢?

我心下感激,向环莺微微一笑,只是我的目光之中已然隐隐的有了一丝坚定之意。

想是从我的目兴之中也然明白了我时下的决定,环莺顿时一脸的惨然,心知再也无法改变我现在的决定,颤抖的娇躯就好象突然之间失去了支持,摇摇欲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环莺的脸上这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传音道:“那┅┅那你自己要小心了!”

语气怆然,隐隐的充满了一丝悲切和无奈之意。

感受到环莺的异样,众人不禁全都一愣,一旁的冰莲想是已经发觉了环莺脸上的异样神­色­,顿时走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道:“环姐,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哦┅┅!没┅┅没事!”环莺神­色­大震,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失态,急忙掩饰道。

我虽然不知道环莺现在是怎么想的,可是她对我的关切之意我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的。

轻轻的向环莺报了一个请她放心的眼神,我这才传音谢道:“多谢环总管的一片好意,王风在这里心中敬领了,至于在下的安危,环总管也不用放在心上。”

传音声中,我突然跨动的脚步顿时犹如行去流水一般,而我的整个人也变得更加飘逸自然起来,浑然没有理会一旁诸女的愣然和吃惊的神情。也未见我怎么作势,人也渐渐的脱离众人的视线,一会儿功夫便也消逝在众人的眼里。

顿了一顿之后,环莺这才反应过来。

想起刚才的一幕,环莺的脸上不禁微微感到有些发烧!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对一个外人如此的关心。

难道是自己已经是喜欢上他了,这个看似犹如无赖一般的人。

一想起他那常常挂在嘴角,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一副有些可恶而又令人怦然心动的无赖面孔,环莺心中就不自主感到心跳一阵的加速!

可是┅┅?这王风真的只是一个无赖而已吗?

能够一口道破沙盗使用的毒技,出入危险之地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似乎他的每一次出现事情就会出现戏剧­性­的转机。

沙盗的无形遁去,阿吉的意外败白,连少宫主香凝公主那般严重的走火入魔也豁然间便也痊愈,仿佛一旦与这个王风有了关联,奇迹便会接踵而来。

到底这个如迷一样的人物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施展过武功,可是他有时表现出来的气度却连绝世高手也自叹弗如,隐然间,环莺的心中不禁首次升起了一丝迷茫。

环顾一下四周,眼见诸女正在忙于自己的事,神­色­之间似乎并没有太过的在意自己,环莺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庆幸不已,不过在庆幸的同时,心中还是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心。

暗暗的吁了一口气,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突然之间,环莺只觉得一阵茫然,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渐渐的,思绪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环莺的心中顿时觉得一阵絮乱。

************

离开诸女之后,我顺着香凝所去的方向一路前行,可是在我的眼前却早也失去香凝的任何身影。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香凝便也走得无影无踪,可是?她不是说要亲自陪我前往那圣山吗?

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在转过一条林中的小路之后,眼前不远处豁然出现了一个雪白的纤纤身影静静的站立在那儿。

香凝┅┅!

不远外静静站立的那个身影竟然是香凝!意外的同时,我心中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等我,想来或许是见我并没有及时跟上她的缘故,所以这才故意停下来的。

“如是依照你的武功好象不应该这么久才赶上来,是不是现在心中已经改变主意了?”见我已经赶了上来,香凝这才转过身来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神­色­一愕,却不明白香凝言语何指。

怔怔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香凝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我们上路吧!”

“┅┅”

不知怎么的,在我的感觉之中,此时香凝的神­色­之间虽然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好似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一种冷然,为什么我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难道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出得林来,周围少了森林树木的遮挡,眼前顿觉豁然开朗。

仰首眺去,只见远处的蓝天之上朵朵白云,有的白云薄薄的犹如一片片轻透的白纱,而有的白云则浓厚堆积,随风而飘,时而上下翻腾,时而幻化无定,看上去当真是气象万千。

放眼望去,只见天边早也与地相接,而耸起的山脉似乎更是支撑和承载着蓝天下堕时的万钧之力,显得如此的浑厚和磅礴。

而在山脉四周则早也雾气沉绽,远远望去只觉得天地交接,蒙蒙一片,那里还分得清何处为天,何处为地。

被这眼前的一副恢弘而磅礴的自然之景一激,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无可言喻的共鸣。

刹时之间,我顿生一股想要仰天长的啸的冲动。

没有任何的滞迟和勉强,体内能量顿时轻盈的,极其自然的从丹田向外一冲,瞬时,一道平和啸声突然响起,是如此的低沉,如此的浑厚,渐渐的,那声音如同巨浪涛天一般,带着无尽的力量向远处渲泄而去,刹时之间,大地天始回应,而鸟兽则轻轻的颤动着身体,缓缓的匍匐在地。

长啸之声一过,我只觉得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舒畅,是如此的快意,是如此的酣畅,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异感觉。

半晌之后,我的心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们上路吧。”忍住心中的那一股子畅意,我欢愉的道。

“┅┅”

嗯!怎么没有反应?回首一看,原来香凝竟然好似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似的,只是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而淡然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一副讶然和不可思议若的神­色­。

“嗯!公主你怎么了?”

想是被我给叫醒,香凝身体突然微微一震,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这才一脸正­色­的问道:“你怎么会这种王者之音?”

“王者之音?”我心中一阵愕然,问道:“什么叫王者之音?”

“你不知道?那你刚才的啸声是怎么发出来的?”香凝一脸不可思议。

我更是奇怪:“难道刚才的声音就是王者之音吗?”

“┅┅”

见我一脸的不知所谓,香凝这才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只有神才能到达的境界呢,或许是我刚才听错了吧!”

“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王者之音呀?”我不解的问道。这一句话我倒是问得真心,没有一丝虚假的成份。

扫了我一眼,香凝此刻的兴致似乎是特别的好。

“其实王者之音只是一种传说的境界,相传此音一出,不管是人是兽都会在此音之下竟相臣服,不过此音虽有王者之气,却不会对外界造成伤害,所以才被称为王者之音,据说直到目前为止这世间还重未有人真正的达到那一种境界,而修练的方法相传只记载于清音阁的典籍之中。”

“清音阁”我怔了一怔道:“那这样说来,当初开创此等功法之人想来也是未曾真正的达到过那种境界了?可是既然如此,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世间真的有此等的武功境界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那种境界只是一种猜想,一种让人无法达到而又叫人无限神往的境界而已吧!”香凝淡淡的道。

我心中感触,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或许正是有了这些没有尝视过的猜想,这个世间才会不断的向前发展,才会不断的拥现各种奇迹,或许这些东西才才是前人留给我们的财富吧!”

香凝突然回过首来颇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神­色­之间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惊异之­色­。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没想到刚才的那一番话竟然是出自你之口,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怔了一怔,不禁哑然失笑,其实我所说的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经历罢了,想当年我所修练的不动神功心法,除我之外似乎并没有人真正的达到了那心法中所载的第十重境界。

想来那心法所载后边的最高几重境界也不过只是前人的一种大胆的猜想罢了,当然,没有不动心法的指引,我是不可能有今天这种成就的。

虽然那心法所载的一些东西在我后来的证实下确有许多的错误之处,不过没有它的指引,我是根本不可能得到自然的承认,而获得它的能量,尽管对于我来说这其中多少还有些侥幸的成份。

轻轻的凝视着我,半晌之后,香凝的神­色­也然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淡然,回转目光,香凝淡然的道:“我们上路吧!”

我默然点头!

顺着一条蜿蜒的小道,在香凝的前行带领下,我们一路便向南而去。

听说那圣山位于喀悺查部族之边的回龙山脉之中,可是如此之大的一个环形山脉,要想找到圣门之所在对于我来说那还真是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不过幸好有了香凝的带路,对于我来说倒是轻松了不少。

其实一说起那回龙山脉,塞外的大部份人都知道,那是一处极其神秘而莫测的地方,由于地势高耸险要,据说至令还没有人真正的能够踏入那回龙山脉全身而退,而山中又多有猛兽。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回龙山脉的一些地方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是无路可寻,所以一般的人自然是望而却步了。

而在那回龙山脉之中则有一座最高的山峰,那便是被当地人称之为圣峰的地方,其山势之高,耸入云霄,根本就是一个无人所能够攀登的所在。

没有人知道那山峰的实际高度,因为在山的半腰便是终年白雪皑皑,从下而往上看去,只是一片苍茫雾气,世人的目光是根本不可能穿过那浓浓的茫茫雾气的,所以那山峰到底有多高当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据说也有武功卓绝之人曾度过攀上那圣峰,虽然山下气候宜人,可是一到半山之后由于气温极低,而山上又是终年积雪冰封,在长年不化的冰层中行走如是稍有不甚你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更别说继续的向上攀爬了。

所以,就是任你有再好的轻功也是不可能再往上行的,因为在那样的高的地方根本就可以说是飞鸟难渡,当然就更别说是人了。

所以一直以来,那延绵不绝的回龙山脉一直以来便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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