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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蜜月旅行

自己的卖身契换来了同事们的年假,胡一下觉得自己非常伟大,挥泪送别了同事,跟着资本家去度悲催的蜜月。

目的地:马尔代夫。

机票,已订;酒店,已订;私人导游,已订;行程,已订——

蜜月行程规划得井井有条,经过长途飞行的胡一下果断地把自己扔到了酒店的大型圆床上,滚两滚,把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压得面目全非了,这才一骨碌蹦起,跑到茶几那儿挑芒果吃,“我也没见你联络过旅行社啊,这些东西不会是你让梁助理帮你订的吧?”

正在付小费的詹亦杨没来得及说话,帮忙放行李的导游­操­一口蹩脚的中文抢先说道:“詹先生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在外面旅行社订好了蜜月套餐,外面恭候了两个月,希望我们的服务能让你们满意。”

胡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吃着手里的芒果,突然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这一呛,脑子都给呛灵光了似的,胡一下带着一脸的不确定:“你说——两个月前?”

“是啊。”导游这么回答的同时,胡一下不由瞅一眼一旁的詹亦杨,詹亦杨此刻的表情,四个字足以概括:诡计得逞。

两个月前……也就是说,他们刚领证那会儿他就已经订好了蜜月行程……这么说来,她就算不答应他的“五大纪律,五不规范”,照旧有假放?

胡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就算那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二愣子,肠子都悔青了,青得都发亮了,手指颤抖着指向詹大骗子:“你!你!”

在詹大骗子淡定自若的目光中,胡一下败下阵来,声都不敢吭,更别提破口大骂了,悻悻然趴回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决心将冷暴力进行到底。

第一天。

“去浮潜?”

不去。

“去钓鱼?”

不去。

“去看海豚?”

不去。

结果——

詹大骗子独自出去玩得很哈皮。

胡一下抱着电脑过了一天,从微博逛到Facebook,从魔兽玩到愤怒的小鸟。

第二天。

“去游泳?”

不去。

“去玩海上降落伞?”

不去。

“去海底餐厅吃大餐?”

不去。

结果——

詹大骗子独自出去玩得很哈皮。

胡一下又抱着电脑过了一天,从QQ聊到MSN,从三国杀玩到植物大战僵尸。

第N天。

“去冲浪?”

不去。

“去玩沙滩排球?”

不去。

“去割珊瑚?”

不去。

结果——

胡一下虽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却早已满头大汗,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虐人又自虐,她正默默感叹号着装死可真是件体力活,肩膀就被人扳了过去。

他不是应该像前几天那样独自出去哈皮的吗?

詹大骗子侧卧在她身后,手绕到前边揩去她额上的汗:“不想出去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暖味的声音呵在她身后,他的手指也没闲着,意有所指地来回扫着她的锁骨。

总不能次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吧!胡一下果断挥爪把他的手打开,趴回去继续装死。詹亦杨这次没把她扳过来——直接趴她背上了。

“冷了我好几天,够了。”

他的手伸进她领口,用实际行动宣布他的忍耐已经用完。

身体的曲线契合在一起,没有缝隙,她都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了,不敢再把脑袋闷在枕头里,仰起脸来换口气,立马被他捏住下巴扳过脸去,狠狠吻住。

胡一下脑袋乱晃,就是不让他得逞:“你就知道凶我!还每次都逼我先妥协!反正你这次不先说软话,我就一直这样,用冷暴力冷死你!冷死你冷死你冷死你!”

身后的他停下了。

气得要摔门而出了?胡一下竖着耳朵等着摔门声——

“我两个月没开荤了。”

淡淡的带点委屈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而且话音刚落她的耳垂就被含住了。

惊!

惊得无以复加!

他再接再厉:“客官行行好,赏口吃的。”

胡一下一顿时连骨头都酥了。何止是酥了?她都快融化了。

面瘫资本撒起娇来,果然天下无敌。

“这软话说的合格吗?”

合格!太合格了!

胡一下对这种贱兮兮的调调向来没有抵抗力,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从床上坐起来,傲慢地睨了眼他。

她好不容易当了回大爷,可不会轻易错过这机会:“嗯,看你这身段,卖相都还不错,爷今儿就给你这个机会,伺候得好了,重重有赏,伺候得不好的话。。。。。。”

后头的话都被他的嘴堵了回去,这厮的动作可谓生猛,胡一下觉得自己的门牙都要被他撞掉了,想训他一句,又被他吮住了­唇­舌,甜蜜的纠缠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包君满意。。。。。。”

真是个活学活用的好学生,连“包君满意”这个词都用上了。

只可惜,胡同志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独栋水上别墅孤零零地立在浅海中央,她在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圆形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冷静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被伺候”得神志不清,语不成言。

她很想向闺蜜炫耀下酒店配备给新婚夫­妇­的那艘65英尺长的Dhoni船;她很想把自己的偷Pāi的那个金发船员的照片发给冷静鉴赏一下;她很想告诉冷静这儿的无边泳池有多美妙,能泡着花瓣浴看着湛蓝的海,蔚蓝的天,同时欣赏BOSE音响带不的美妙音乐,可实际上——

“怎么样?马尔代夫好玩么?你是在芙花芬岛步是在COCO岛?”

“唔。。。。。。你,你说什么?”

“我说。。。。。。”

“啊!”

“突然叫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

“。。。。。。”

“喂?狐狸?”

身后的他动作末停,胡一下赶紧捂住嘴,免得再叫声,缓了缓才回道:“我。。。。。。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手了。。。。。。”

冷静打电话来关切下,顺便借车,胡一下支支吾吾地应头,聪明明如冷静,很快嗅出异样:“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胡一下头晕目眩地跪在那儿,晕晕乎乎地找着借口:”我……我在运动.”

“运-动?”冷静更狐疑了.

早就对自己妻子在关键时刻硬要接电话的行为心不满的詹某人把手机接了过来,冷冷抛下一句:“床上运动。”

然后听到了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

羞愤欲死的胡一下扭头打他,被他捏住手腕。

她刚往前挪了一点,就又被他拖回身下。

“你让我以后在冷二妞面前怎么做人?呜呜。。。。。。我恨死你了!”

这女人浑身都透着微红,现在连眼皮都是红红的,受尽了委屈似的,全然不似之前那副猫儿般哼着的摸样,人生字典中从没有过“抱歉”二字的詹亦杨破天荒地心生一丝歉意,开始做平生的第一次自我检讨:虽然他撩拨他在先,虽然整个过程她嘴上说讨厌、实则格外享受,但是。。。。。。

詹亦杨松开了扣在她腰上的手,退出自己,倚坐在床头架旁边,替她拨打冷静的号码,:“你先和她聊。”

或许因为刚才太过尴尬,等候音响了很久冷静才接起,詹亦杨还没来得及把手机交出去,就听冷静问:“你和你老公玩事了?”

詹亦杨看了眼孩子抽泣的自家媳­妇­,替她回答:“中场休息。”

冷静一愣。

正在缅怀自己幸福的单身生活的胡一下也是一愣。

她有没有听错?

他说。。。。。。中场休息?

事实证明,这一整晚断断续续的折腾,只不过是个开始,远不是结束-

就因为他两个月没开荤,就还得他两天一夜没下床,胡一下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可是怎么办?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也叫哑了,想骂两句都不行,只能躺在那儿一个劲地咬牙切齿。

人神共愤的某人神清气爽地推着餐车回来,切了块芝士蛋糕送到她嘴边诱惑她:“你最喜欢的口味。”

胡一下不说话,决定用眼神杀死他。

詹亦杨也不勉强她,当着她的面把蛋糕吃的一­干­二净,看她忍着饿吞口水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样子十分欠揍。

他吧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作势要搂着她躺回去,胡一下慌忙阻止:“我们。。。。。。我们去游泳!。

他掀开了她的被子。

“去浮潜!”

他解开了他浴袍的带子。

“去钓鱼!”

他拉开了他浴袍的领子。

“去看海豚!”

他啄了一下他光­祼­的肩头。

“去玩还是降落伞!”

他的手伸进了她浴袍的下摆。

胡一下一激灵,顿时起死回生,餐车就停止床尾,她手脚并用爬过去,扎眼工费已经Сhā起一整块猪排向某人宣告:“我要吃饭!吃饭!”

某人满意地笑了。

胡一下埋头啃猪排,如果她还有力气流泪的话,一定早已泪流满面。

化悲愤为食欲,吃饱喝足,窝回床上继续装死,詹亦杨抬她起来,拿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轻目光­肉­,“睡一觉,傍晚去看日落。”

胡一下被这种绅士外衣,魔鬼内心的小手吓得肝脾肺脏一阵“扑通”乱跳,立马排开他拿纸巾的手:“还睡”

他表情有点古怪,没接话。

“就算你不担心我骨头会散架,也要担心你自己好吧!­精­尽人亡了怎么办?就算你不担心自己,也要担心担心别的新婚客人好吧!套套都被你用完了,他们­干­什么?就算你不担心其他客人,也担心担心周女士好吧!她还等着我给他生个身体健康的孙子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不仅是在破坏我身体,更是在破坏你儿子将来的生存环境!”、

胡一下眼眶含泪,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可是一切到了某位衣冠禽兽那儿就一点儿也不管用了,他慢慢欺近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然后——

“纯、睡、觉。”他无奈地说。

见她怔着,詹亦杨失笑:“还是你打算再大战三百回合?”

胡一下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会错他的意?“衣冠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很显然詹某人是前者,而非后者,胡一下决定以后慢慢学习这之间隐藏的学问,当下自然是睡觉要紧,她可是真的累了。

阳光、海滩、沙滩裤帅哥,等她睡饱了再去好好欣赏。

一觉睡到大傍晚。

艳阳渐渐退居云后,坐落于水上的套房里飘进退潮的海浪声,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的胡一下饱足地咂咂嘴,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窗外那片撒着金­色­阳光的碧­色­海水。

真是美好,她伸个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胡一下顿住了。想到自己这两天一夜所受的委屈,胡一下顿时恶向胆边生,悄悄弯起膝盖蕴足力道,估量好了他睡的位置,毫不犹豫地踢上一脚。

能不能报仇雪恨,全看这一脚了,胡一下心中狂笑。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某人根本不在床上,她扑了个空。

失望地环顾下四周,惊喜地发现露台那儿有一宽肩窄腰的沙滩裤帅哥,再一看,原来是詹亦杨。

詹亦杨在露台那儿打电话,胡一下顿时又生一计。露台外边就是无边泳池,直通那碧蓝的海面,趁他不备把他推进海里,这主意不错,胡一下立刻重整旗鼓,草草套上他的T恤,推开落地窗,出了屋,她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他背后,正准备下手——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詹亦杨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他这话是对着手机说的,还是对她说的?胡一下不敢下手了,看看情况再说。

“他比我更在乎你。”他又说。

海浪声把电话那头的动静都掩盖了,胡一下再怎么竖起耳朵听也只能听到詹亦杨的声音:“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胡一下还从没听过他这种语气,有无奈,有怜惜,她那灵敏的鼻子顿时嗅到了三个字:有­奸­情!

一股无名火就这么“噌”地冲上头,胡一下一不做二不休,不用手推了,直接抬脚踹。

她的脚刚抬起五分之一,听见他说:“我爱你这……”

她的脚抬起三分之一时,詹亦杨看见了落在海面上的倒影,顿生警觉,噤声回头,摁住对方抬起的脚,顺手就往海里一带——

“哎哎哎……扑通!”

胡同志入水,资本家完胜,詹亦杨皱着眉看着袭击者的脑袋冒出水来,一愣,赶紧蹲下,伸手要将她上来。

胡一下握住他的手,狠狠握住,再狠狠一拉——

他也掉水里陪她了。

“你刚在给谁打电话?”

詹亦杨沉默了下,看他这副­阴­险样就知道他要找借口,胡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回答得十分坦荡:“Connie.”

“Connie?哼!叫得可真亲切!”

詹亦杨把她气呼呼地偏向一边的脑袋扳正来:“那你要我叫她什么?”

“哥们我一样,叫她假洋妞。”

“不礼貌。”

“嘿!你偷偷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詹亦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他向对手施压的一贯方式,低气压就这样一圈一圈地缠上胡一下,不争气的胡同志顿了顿,开始给他铺台阶下了:“是她打给你的还是你打给她的?”

如果是她缠着你的话,我就暂且原谅你——这提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厮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我打的。”

“嘿!你还真有脸说!”一想到刚才依稀听见的那句“我爱你”,胡一下立马又爆发了,“你这么惦记她的话就滚回她身边去呗!反正陆海文不娶她了,正好称了你的意!”

她推开他,爬回岸上。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被他扣住了后颈。她跪在岸上,他站在水里,她一脸怒,他一脸冷:“道歉。”

还有没有天理,让她向假洋妞道歉?

胡一下怒极,张口就咬住他的嘴巴。他一声不吭地受下这一口,反倒是胡一下,看到他嘴­唇­流血,怯怯地松开了牙齿,但是面子上绝对认输,投过去一个“谁让你惹我,再惹我就咬死你”的眼神。

他任她瞪,一点反应都没有,胡一下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要掰开他的爪子,他却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扣得更低了。

鼻尖撞在鼻尖上,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离开我或者我离开你,想都别想。”

他是为了这事儿要她道歉?

他等着她说“对不起”,可胡一下还是咽不下那口气:“那你也得跟我道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别的女人说我爱——我是说,你以后都不准主动给她打电话——不对,就算她打电话给你,没我在场,你也不准接!”

一句话改口三次才能勉强说完,胡一下禁不住内心一阵欷歔,恶狠狠地补充:“额偶待会就回房去草拟我的‘五大纪律,五大规范’,你要敢再犯错误,我就……就……就……”

胡一下被自己的话噎着了。

诅咒他生儿子没那啥?那不就等于诅咒她自己?

“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那不就等于在“问候”她的婆婆公公?

她“就……就……就”了半天,詹亦杨会议,堪堪接过她的话茬:“没问题,我道歉。无论你草拟什么我都签字画押。”

语毕。他用眼神示意她“现在轮到你道歉了”,胡一下咬牙垂头:“对不……”

詹亦杨抬起他的脸,让她看他嘴­唇­上的伤口:“我比较倾向于你用行动表示歉意。”

胡一下自动消化了一下他的言外之意,有点不确定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伤口,抬头看看她的反应,他沉默地等着她继续。

胡一下克服了心里那点自我鄙夷,一点一点把血迹舔­干­净,一边安慰自己,动物都是这样清理伤口的,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好不容易搞定了,准备起身,他的手却还扣在她后颈上。

“你怎么还不松手?”

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满嘴的血腥味,外加满嘴的海盐味,又涩又苦,胡一下纳闷他怎么下得了嘴,她正被满嘴的苦味冲得直皱眉头,一点也没法投入其中,手指上被套上了什么东西,她自然是立马就察觉到。

嘴­唇­还被他含着,她已经低头看了。钻戒?

某人不满她的心不在焉,轻轻咬了下她舌尖才松开她。胡一下一门心思都扑在这钻戒上了,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我睡觉的时候你去买的?”

詹亦杨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欣喜若狂的反应。

胡一下研究了半天,抬起头来,很严肃很郑重地告诉他自己的结论:“这颗钻石好像比之前那颗要小。”

詹亦杨双手在露台上一撑,利落地上了岸,两只落汤­鸡­彼此瞅瞅,同时笑起来。

她用力晃着脑袋,努力把头发的水全溅到他的脸上,詹亦杨就在这时突然敛去笑,胡一下一位自己闯祸了,赶忙帮他擦掉脸上的水。

“蜜月提前结束,我们明天回国。”

胡一下一听,愣了,急问:“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说了一句钻石有点小,你就要赶我回国?”

詹亦杨无奈抚额。

“呃……呃,我又仔细看了看,虽然小了点,但是论工艺,这个可比之前那个好多了。”为了挽救自己的蜜月,胡一下厚着脸皮极尽夸赞之能事,忙不迭抬手对着太阳,让钻戒尽量多的折­射­光线,“哇!你看你看!多么光芒璀璨,多么明艳动人,多么……”

詹亦杨果断地捂住她的嘴。

手掌下的这张嘴还在“唔唔唔”地抗议着,詹亦杨捂严实了,以免再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解释道:“有点公事要回去处理。”

翌日登上回国的班级,胡一下还在喋喋地抱怨着:“我好多地方都还没去呢,也没去赏珊瑚,也没去酒吧,纪念品也都没买,就逛了逛机场免税店,来了等于没来。”

正吃着飞机餐的詹亦杨沉默地切下一块鲑鱼塞到她的嘴里。

等她吃完了,以为她又要开始抱怨了,她却一声都没再吭。詹亦杨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沉默,不由得扭头看去:“怎么不说了?”

胡同志特别硬气地乜他一眼:“我知道你嫌我聒噪。娶了我又嫌弃我,有本事你别娶啊,哼!”说着就把戒指摘了,置气地往他怀里一抛。

戒指躺在他手心里泛着泪光,詹亦杨眼­色­一厉,抬头望定这女人:“我从没嫌你聒噪。”

“没有?骗谁呢?你最近总想各种方法堵我的嘴。”

“你光顾着说话,什么都没吃,怕你饿了才喂你的。”

胡一下不敢吱声了。以来因为他实在不像是在扯谎,而来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那­阴­森的目光就像在说:你随随便便就把婚戒丢给我,信不信我也随随便便把你丢下飞机?

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的大脑往往转得特别快,胡一下思索了半秒,立马诌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这两次送戒指都这么草率,还这么老土,你就不能想一个浪漫点的方法把戒指给我?婚姻是要浪漫的,懂不懂?浪——漫——”

像在教小孩子说话,胡一下把“浪漫”说得特别慢条斯理,还加上了丰富的表情和声情并茂的手势,如此强大的攻势,真的让詹亦杨开始思考:浪——漫?

趁他沉眉思考,胡一下小心翼翼凑过去问:“你真的不嫌我聒噪?”

“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

他这到底是再随口应付她,还是出自真心?胡一下懒得去分辨了,她低头吃自己的飞机餐,一丝丝的甜蜜爬上心头,一丝丝的微笑爬上嘴角。

胡一下好不容易矜持了一会,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她撑到整个飞行结束,实在撑不住了,下机领行李的时候已迫不及待地开了话匣子:“是梁助理打电话跟你说公司有事的?那他会不会来接机?我们要不要分开走?还有还有,到底有什么公事啊,大家都还在放假呢,怎么就要我们尽快赶回来?还有还有还有,我马上没人通知我假期提前结束了?”

詹亦杨把行李从传输带上拿下来后才开腔:“这几天你照旧放假。”

“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个假公济私的老板。”

“假公济私”四个字原来也可以成为如此动听的情话,胡一下只觉得那一丝丝盘踞在心的甜蜜开始往她血液里渗透了,第一次意识到,有个这样的丈夫还蛮不错的。

刚在心里夸了夸他,他立马原形毕露,脸­色­的和煦表情说撤就撤,冷脸男的形象说来就来:“记住我的五大纪律,五不规范。”

胡一下撇撇嘴,懒洋洋地答:“记住了。”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挑眉示意。

还能做什么?Goodbye Kiss嘛!不得少于三分钟嘛!胡一下心有不甘,还是乖乖撅嘴凑了过去,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冰激凌,任由他吮着含着,然后自己慢慢融化。

机场一别之后,胡一下基本上过回了单身生活。更准确点来说,因为某人太忙,她有丈夫等于没丈夫。

但等她基本上要把自己重新归类为“单身女郎”行列中时,又会被某人打回现实。

某人第一样法宝——短信。

长夜漫漫,独自一人在家的胡一下收到一条短信,发自今晚没时间回家,号称睡在公司的某人:“在­干­什么?”

胡一下赶紧敲字:“我在家泡方便面”几个字刚打好,胡一下想了想,删掉,改写道:“我在酒吧泡帅哥。”

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隔天胡一下的年假就休完了,她刚回公司销完假,抱着文件在走廊上好端端地走着,却毫无征兆地遇袭。

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的爪子一把抓住她,转眼就把她扯进一旁的会议室,她的惊叫声刚冲到嗓子眼,就被人扣在门上来了个法式热吻。

会议室的门被她的背撞得关上,那微凉的像在吃冰激凌的薄­唇­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果然——

“昨晚去酒吧了?”詹亦杨放开她的­唇­。

胡一下喘着粗气,脸都红了:“是啊!”

他不由分说,低头继续。

被亲吻品尝的嘴连连抗议:“例会要开始了……唔,你……你快放开,我要负责准备会议材料!”

彼此的­唇­松开了,他的身体却仍旧紧紧贴着她:“真的去酒吧了?”

“首席秘书马上就要过来了,被她看见我就完蛋了,你赶紧……唔!”转移话题的嘴又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脑袋晕了手脚发软了胸口泛酥了,胡一下用力晃着脑袋躲避:“好了啦好了啦!昨晚我没去酒吧泡帅哥,而是在家里泡面!”

詹亦杨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地笑了。

某人的第二法宝——偷袭——成功。胡一下败下阵来,补好口红,例会差不多也开始了,与会者们鱼贯入座,对于詹亦杨的早到,他们无一例外地表达了诧异。

当然不乏眼尖的高层发现别的有趣的东西:“前两天看你嘴巴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你这作品怎么裂得更严重了?”

行政助理沉着脸让胡一下去买药,被詹亦杨挥手阻断:“不用麻烦了,我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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