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是！你是！你是慕夫人！”小伊含着泪水站起来，她打开一边的白­色­信函，颤抖着将里面的4颗小药丸拿出来，放到裙边上，用裙边把它包裹起来，然后用力一捏，药丸全部碎成了粉，她拿过一边倒满了水的水杯，把药粉全部投进去，摇匀。

她背对着艾戚做完这一切，停止了哭泣。她转过身，把全身痉挛抽筋的艾戚扶起来。“来，妈，把药喝了。爸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就可以接你回去。”

艾戚口吐白沫，一双眼睛瞪着小伊，写满了不信。“真的，”小伊轻轻地笑笑，“爸真的答应我了！这几年他也会改了不少，他说只要你的病好了，他就绝不会嫌弃你！他还说他会亲自来接你！真的！小伊什么时候骗过你？”小伊笑得更灿烂了。艾戚有一点动摇。“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病好了还会把我打死，不是吗？”小伊把水杯递到艾戚嘴边，“来，慕夫人，吃药，吃了药我们一起回家……”艾戚就算想反抗也没有力气了，乖乖的任凭小伊给她喂药，“吃了药，我们一起回去，一起回我们的家，你可以看到你以前最爱的蔷薇花园，还有那幅《热恋中的少女》，它还挂在你和爸爸的卧室里……”艾戚喝完了药，安静下来，躺在地板上。“还有那片海，你窗子外面那片海……你记得吗，有一次你和爸爸吵架，你还对他说要是他再闹，你就跳进那片海里，他当时吓惨了，你还记得吗？”艾戚的目光温和下来，抽搐也慢慢的停下来，“还有那次，你给我化妆，照相，然后拿到熟人那里去显摆，说你有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儿，你记得吗？妈？”“小伊……”耳边传来艾戚微弱的声音。“妈？”小伊赶紧趴过去。“小伊，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把你当作抓住慕天华的心的棋子，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女儿看过……这一点他比我出­色­，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他压制你，强迫你，都是为了让你变得完美。所以，我可以恨他，你不能！”艾戚的眼里流落出不甘。“小伊！我……没有，可是你，一定，要过得幸福，比谁都幸福！我……看着……你……”

感艾戚完全停止了呼吸，她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睡了，表情安详得像一个天使，像那一年，她来到孤儿院时的样子，美丽，青春，慈祥……

“佑泰哥哥，谢谢你的‘安乐死’……”小伊站起来，面无表情，“她走得很安详。”

“就到这里吧。”小伊从佑泰的车上跳下来，“我回去了，再见，佑泰哥哥。”

“小伊！”佑泰在她走进慕家大门之前喊住了她，“别想了，都过去了。”“恩。”小伊头也没回，“放心，我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她疾步走进了院子，逃离了佑泰担心的目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慕天华坐在大厅里，几个佣人正在给他倒茶，点烟，捶背。

“有事耽搁了，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真的很抱歉，爸爸。”小伊低着头，“我先回房了。”

“过来。”随着慕天华的叫喊，小伊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走过去。

“怎么了？”慕天华走过来，就算只是一闪而过，他也清楚的看见女儿哭肿的眼睛，他伸手抚开小伊眼前的头发，“你……”“没什么！”小伊猛地转身，“我先回房了。”

慕天华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女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眼中的悲伤被埋得很深很深。

“对了，”小伊突然停下来，“艾戚死了。”慕天华全身一震。“你答应过我的吧，把她埋在本家。我会去参加30年经济晚宴。”说完了这一句，小伊跑上了楼。

楼下，慕天华差一点摔倒在地。 艾戚死了？女儿与自己做交易？慕天华！你真的很失败！

小伊冲回自己的房间，使劲的关上门，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她累了，真的累了……什么也不要想……让我休憩一会儿吧……

眼睛扫过群边上的白­色­粉末的痕迹，小伊呆住了。

“妈妈……”终究还是逃不过，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眼泪是这世上唯一免费的发泄方法，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带来罪孽的发泄方法。

心里积蓄的泪水满到下颚，全部露出来……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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