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等黄金圣斗士们勃然大怒，陌水水就已经冰冷的呵斥出声。下一秒，随着水水周身溢出的属于战争与智慧女神的力量，整个圣域都为之颤抖了起来，引起了共振。

在撒加和黄金圣斗士都被那股力量压抑的有些脸­色­发白的时候，水水再度开口，声音冰冷，语调缓慢，“我听艾俄罗斯说，你被称为神的化身。双子座的撒加，你莫不真以为，你就是神明了吧？”

撒加看着眼前纤弱的少女，难以想象的是这瘦弱的身躯中隐含着如何可怕的力量，听到那几乎不掩饰的嘲讽他的自以为是，撒加的脸­色­堪称清白交错。

“我今天也不多和你啰嗦。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战士。即使……你也不想做我战士。”水水淡漠的笑了笑，毫不在乎。“圣战迫在眉睫，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耗。今天在这里，我便让你使用奈姬和黄金盾。若是你能伤到我分毫，这圣域，便让你坐镇罢！”

第七章 悔意与归顺

她伸出手，对他安静的微笑。“我宽恕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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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战迫在眉睫，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耗。今天在这里，我便让你使用奈姬和神盾埃吉斯。若是你能伤到我分毫，这圣域，便让你坐镇罢！”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撒加，其他黄金圣斗士也脸­色­骤变。

“女神陛下！”

“不可！”

“雅典娜大人！”

在这劝阻的人声中，只有艾俄罗斯没有吭声，因为他太过清楚，雅典娜所言非虚。撒加，不会是雅典娜的对手。

可这时候显然撒加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好啊，雅典娜，这可是你说的。”黑­色­的撒加得意的很，而后却因为主人格的剧烈的抗拒，脸有些扭曲了起来，“吾，别妨碍我……撒加！”

这句话一出，黄金圣斗士们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水水也有意让之后的撒加有个台阶下，没有回头的解释道，“双子座撒加是双重人格，一面善，一面……恶。”其实要说恶也不起然，只是更加的直白。他会不择手段，但却不是小人行径。这样的家伙，真的能用暴力镇压，他估摸着也就归顺了，本来他就是因为力量差值的不平衡才在那里暴走的。

“哦，你居然知道……”黑­色­的撒加眼神愈发的不善，“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们了，我是亚力士，撒加的第二重人格。”

由于水水不是纱织那么没有威慑力，所以黄金们虽然脸­色­都不好看，但出于对雅典娜的尊重，除了用眼神瞪亚力士，就没有多余的话说出来。倒是撒加眼眸一转，看向了巨蟹座和双鱼座，“迪斯马斯克，阿布罗狄，你们要背叛我吗？”

“……”阿布罗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迪斯马斯克脸­色­也不好看，动了动嘴­唇­，终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种时候，这样的气势，根本大局已定。

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所效忠的，从来都是力量——为了保护人类的力量。

而雅典娜之前与圣域为之共鸣的力量让他们醒悟了过来——能和神明对抗的，终归是神而已。

撒加与雅典娜的对峙，还没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亚力士其实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点，但是他更清楚，从13年……不，确切的说是12年前他对雅典娜下手的那天，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必须一条路走到底。

但其实真正让亚力士动摇的，却是陌水水暗地里悄悄放出的净化之力。那是能够净化邪恶人格思想的力量，动摇他的想法。所以亚力士才犹疑了。

“陌水水，你真­阴­险。”初始神是真的带有感叹的说出了这句话，历代他的手下，没一个像她这么­阴­的。还一脸的正气凛然。

“好说好说，你不能指望我真的和撒加死磕，我还不打算往冥府送人。”

“你已经忘记了你是哈迪斯的关系户了吗，陌水水。”

“……现在就是敌人。”

“这一顿……你果然是忘记了哈迪斯了，陌水水。”

“滚！”话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关系户这个词啊，你的人设崩了啊，初始神！

“亚力士，你用不了奈姬和黄金盾。光是他们的力量，你就无法发挥出来。至于我的力量。”水水傲然的看着他，“能和神明对抗的，只有神明罢了。所以撒加，我给你两个选择，若是你已经不再记得成为圣斗士的荣耀和初衷，那便离开这圣域，永远不要回来。只需要做一个本圣斗士保护的普通人就好。圣战之争，与尔再无相­干­！”

亚力士抿起了嘴，不知道是因为雅典娜的威压还是主人格的剧烈反应而微微一晃。

他冷笑了下，声音有些嘶哑，宛如困兽，“还有第二个选择？”

“第二个选择，若是你依旧想为人类而战，为大地的和平而战。就为你所行，忏悔吧。”水水不着痕迹的咧嘴，牙齿有点发酸，“为你的行为受到责罚，而后回归圣域。你选择吧。”

“哈，我该感谢你的器量，不至于要斩杀叛徒吗！？”

“撒加，你不要太过分！”米罗忍无可忍的叫起来，鲜红的指甲在食指上闪烁着一种冷然的光芒。卡妙拦都来不及。

陌水水头也不回，倨傲的看着撒加，“不管是亚力士也好，撒加也好，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说过，我的敌人，从来不是你们。你们当我十二年来就没回到过圣域？错了，是我回来了，你们也不会知道。现在我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抵御未来来自三界的强袭。”她一字一顿，“你们是死是活，于我根本无关紧要。”

重磅一击。

眼见着亚力士神­色­恍惚的呆滞，而后慢慢的，发­色­和眸­色­都褪成了一种夜空的深蓝。苍白憔悴。

他缓缓跪下了，“女神……陛下。”

陌水水安静的看着他。

真是不可思议，刚才充满了轰鸣暴虐的神殿现在又沉淀了气息，弥漫着远古的神圣。让人有种安定感。

“请允许我……赎罪。”

之后再次回到这里，为了大地的正义与和平，战斗！

身后的黄金圣斗士再次一阵­骚­动，大部分人虽有不忿，却因着艾俄罗斯沉静的扫了他们一眼而安静了下来，只有更沉不住气的米罗在跳起来的同时被卡妙一把捂住了嘴，往后拖了拖。

低着头的撒加听到雅典娜缓缓走近的脚步声，心里却是一片的安宁。他被折磨了十几年，终是到了最后的时刻。

“撒加，我允许。”他听到了如同救赎般的声音，“我宽恕你。”

双子座的战士抬起头，看到雅典娜缓缓的绽放出了一个笑容。

清澈而温暖。

至此，黄道十二宫一役彻底结束。

但还有一个收尾工作。

听到了十二宫火炬熄灭了的声音，水水直接动用了圣域的力量内部瞬移，黄金十二宫所有人都出现在了白羊宫的门口。包括那虽然没死也差不多了的青铜五小强。

穆走上前，蹲下身认真看了看已经被解开了黄金箭的少女，再度站起来向雅典娜报告道，“女神陛下，城户纱织已经死亡。”

陌水水看了一眼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少女，淡淡的说，“……是吗。”

到底不是真的雅典娜，所以她没有熬过那黄金箭的痛苦。

即使最后天马座还是让神盾的光芒照到了她的身上。

“各归各位，至于撒加。”她看了眼双子座战士，“便自行去斯力奥海岬领罪吧。”

“遵命。”没有问刑期的截止日，因为没有必要。撒加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几天后，在斯力奥海岬中刚抵御了一场涨潮的撒加有些惊讶的看到了儿时的好友艾俄罗斯。

“艾俄罗斯……对不起。”幸好你没事。

艾俄罗斯也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撒加苍白的面容，低叹了声，“我并不曾怪你。只要雅典娜大人没事就好。”

两人相对一阵无言。沧海桑田，终是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艾俄罗斯抿了抿嘴，“无论如何，你还是选择了一起并肩作战不是吗？我的好伙伴。”

“那可要等雅典娜大人什么时候觉得我洗刷了罪孽，走出了这里才是。”尽管心中觉得自己的罪孽终其一生都无法洗清，撒加还是勉强的调侃了句。不料棕发的男子笑了起来，“我就是传达雅典娜大人的旨意的。撒加，雅典娜大人要你立刻跟我回圣域。去教皇殿觐见她。”

“……什么？”撒加以为听错了，不过……怎么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咳。”艾俄罗斯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将手放在嘴边虚咳了声，“是这样的，雅典娜大人似乎对你这13年的工作……尤其是圣域的财政方面的部署，很不满意。”

“……”撒加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起来……找一个曾经要杀她的叛徒质问财政部署？雅典娜……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脑子是正常的吧喂！宽宏大量不带这样的，你让他这个自诩叛徒无言愧对圣域的人情何以堪啊！

第八章 圣域两三事

形象盘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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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座撒加，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来到教皇厅的时候，其他一­干­黄金圣斗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都聚集在了一起——撒加一扫就立刻知道绝对不是女神召唤他们的！八成是自己得到了什么消息才赶来。感受到一众眼神还是黄金级别的刷的集中到他身上，饶是撒加也有点心中发毛。

他单膝跪下，还没等想着该以什么身份来拜见女神，雅典娜就已经将‘双子座’按在他的身上。撒加的心微微一暖。

他还是……女神所承认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啊……

不过显然后面那句就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接过迪斯马斯克从女神手里递过来的文书，撒加有点迷茫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和俄罗斯的投资合作企划……？这是什么？”

水水气的差点生佛，声调都变了，“这不是你签的么！？”

“事实上……”撒加实在有点没反应过来面对曾经要杀她的那件事都八方不动的女神会为了一张单子跳脚，小心翼翼的说，“我想这应该是亚力士签的……”

“亚力士你给……给本女神滚出来！”X的，差点说成给LN滚出来了。水水虚汗。

撒加头发瞬黑，整个人就从单膝跪着的姿势恢复成站立的姿势，一双红眸瞪着武力值比他高的妞，没好气的吼回去“­干­什么！？”

对于这种事情，发现女神根本不在意的黄金圣斗士们除了修罗还看不惯外，其他孩子都决定视而不见了。

“和俄罗斯的投资合作企划啊！你傻的啊！”陌水水痛心疾首，“俄罗斯明显在诓你，低价买高价卖，你都不知道做市场调查吗！？俄罗斯驻扎的圣斗士你不知道去问吗！？”

“放P！要不是那时候我当机立断圣域经济早就崩塌了！”他一手遥指水瓶宫的战士，“俄罗斯驻扎的就一个卡妙。那时候他眼里只有徒弟我的传唤还没他徒弟被冻感冒了事大。我问个魂啊我！问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教皇厅气温瞬降至少20度。因为不用伪装教皇而彻底暴露真­性­情的黑撒直接让无论是习惯了撒加的温柔还是教皇的深沉的集体黄金都雷的异常销魂。

哦不，他们就被这样的教皇懵了十二年，真是耻辱啊耻辱！

“那数据统计呢？未来预测呢？经济分析呢！？”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陌水水一下子扶额，“我靠，没文化真TMD可怕。”

“……”这下子，连黑撒都被雷了，所有的视线直奔一旁脸­色­铁青的艾俄罗斯。

“艾俄罗斯！”风在吹，浪在打，黑撒在咆哮，“你TMD是怎么教育女神的！居然骂脏话！”

“……撒加，你以为你有立场说这句话吗！不要带坏女神啊！”完全忘记反驳今天之前雅典娜跟了他快十三年就没爆过一句粗的艾俄罗斯没抓住重点。

“呵！”亚力士暴虐的­性­子显了出来，眼见着就提升了小宇宙，这引起了黄金们的警觉——居然想在教皇厅动手吗！？

“砰——”黄金杖很好很强大的被水水当棍子敲在了亚力士头上，那声音让米罗忍不住龇了龇牙，好疼的样子……

亚力士眼冒金星，在阵亡前撒加被推出来顶缸，感到脑袋上钝痛的撒加心里第一次因为女神以外的事情在心里痛骂亚力士，苦笑不已，“女神陛下，请息怒。”

陌水水不爽的一ρi股坐下来，“经济是命脉啊，再怎么保护世界和平也不能落下经济……”她猛然一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算了，也不是没解决方法。”海皇很有钱，再不行，哈迪斯作为财富之神，更是肥的流油吧！那么趁着圣战刮点油水也不是不可以。

米罗往后蹭了蹭，总觉得雅典娜的笑意有点不怀好意。。。哦，他错了，怎么能这么想女神呢！

“总之，撒加。你也在水牢里偷懒了那么些天，赶紧回来批文件。”

“啊……啊？”

“怎么，听不懂，我让你回来批文件！”

“啊……？”

“要我用英文，法文，希腊文给你重复一遍吗！？撒加，给我回来做教皇！”

“啊……！？”

“你有完没完！别给我‘啊’了，赶紧上岗，立刻，马上！”

“啊……啊，我是说，教皇？我？”

“你这人真废……”水水一下子从暴怒的心情返璞归真了，坐下来淡定斯文的双手交叉，“你管了13年的圣域，还有谁比你更了解圣域运作？包括了外交，文件什么的。你要我这个女神自己上？”

所以……女神陛下，这才是你没杀撒加/我的真正目的吗……

一­干­发掘出真相的圣斗士都觉得前途无亮了起来……这样的女神，真的没有关系吗？真的吗……

许是因为水水也是熟悉起来不拘小节的­性­格，她和黄金圣斗士们很快熟悉起来。没有老一辈的黄金圣斗士的看管，对于规矩也不是很在行的年轻一代黄金们就算有些犹豫，也还是随大流了。经常聚在教皇厅商量事情啦，吃饭啦。

撒加对于自己要批海洋一般多却还没含金量的文件很是憋屈。尤其是有个无所事事的女神在身边对比的情况下，蓝撒和黑撒首次达成一致，将十二宫其他闲着的小兔崽子们都拎了过来，给我轮流当助手批改文件！

圣战结束后，若是有活下来的，也不要完全没有头绪才好……这样隐含的深意，让所有的黄金圣斗士即使抱怨还是老老实实的跑过来做工了。

夜晚的风在高处总是略显­阴­寒，巨大的雅典娜石像下，陌水水眺望着北方，猛的皱起了眉。

一股巨大而不详的力量，席卷着。可是非常的谨慎，出现了又立刻隐匿了起来，快的连撒加都没有发现。

并不是顾虑，反而带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是谁……

下意识的碰触了下银­色­十字架，感受着一种安心的正面的力量，水水想着，那力量盘踞了已然有一周，却迟迟不见行动，也许，她该去一下了。

比如活动下筋骨什么的。

她笑了笑，希望一晚上能够解决？不然第二天早上撒加进来觐见叫人找不到女神的话，就……

搓了搓下巴，水水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会很有趣吧？

第二天清晨，撒加因着觐见没人应，皱着眉头道，“女神陛下，您没事吗？我进来了。”

诸位陆续来到教皇厅吃东西的黄金圣斗士看到一头黑发随风飘扬的亚力士飚出来怒吼，“那个不省心的小丫头片子！”

对于这个场景，他们已经完全适应良好了，甚至于米罗还蹭到阿布罗狄身边说，“阿布罗狄，你说老大是不是又和女神打架打输了？”很正常啊，很正常，女神的武力值那是MAX，上次在训练场单挑亚力士，完败对方。之后经常会出现，挑战==》揍趴==》拖回教皇厅==》清醒。如果清醒的时候是黑撒的话，上述过程还得重来一遍。

顺带一提，撒加早就重新挂着教皇袍子走马上任，只是若是称呼教皇，对双方都是一个疙瘩。所以所有人都默认了‘老大’这个称呼。

“我看不像。”也是和迪斯马斯克等人一样卸去了某个心理负担的阿布罗狄嘀咕，“亚力士很少早上就会出来啊，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出什么事了，撒加。”艾俄罗斯再度开始头疼。之前心心念念想着要雅典娜回归，回归后，他­操­心的事情反而更多了。

“那小丫头片子敢给我玩失踪！”

“啊，又是这种小事，不就是……你说什么！？”艾俄罗斯拍桌而起。

“雅典娜大人/女神陛下失踪了！？”

有实力的，压不住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艾俄罗斯和恢复蓝发的撒加觉得自己在迅速苍老，一个扶额一个扶墙。

“哎呀哎呀，不要那么紧张嘛~”门口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抬眼一看，赫然是雅典娜。

“女神陛下……”撒加勉强的摆着笑脸，“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是从门口踏进来而不是女神殿那里走出来。”

“我昨天晚上出门了啊~”水水笑眯眯的摆摆手，欠抽就俩字，不做解释。

“那您为什么要晚上出门呢？”

“星光下散步，你不觉得很浪漫吗，撒加？”

“呵呵……”蓝发光速变成黑发，效果比染发剂神奇多了，“去死吧，雅典娜！银河星爆！”

“……不愧是雅典娜的结界……”沙加闭着眼睛，语调平稳的称赞了屹立不倒的教皇厅……带断点的。

话说沙加你能在这个时候说这种冷笑话也很强大好吧……众黄金……

这还是维护大地的和平的圣域么喂，明明天天就在玩窝里反好伐……~~~~(>_ 只是这次，比任何时候都短的，亚力士忽然自行收手了。所有黄金都有些惊悚的看向反常为妖的教皇，暗自想难不成这位真的被气爆了，然后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他们是多虑了，亚力士皱着眉，眉纹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他不等雅典娜的敷衍，一字一顿，“雅典娜，若是你不信任我，当初就不必宽恕我。还是说所有的圣斗士对你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者是不被信任的存在？！”

这句话……可真够重的。

水水一愣，苦笑了起来，可是就可有可无这个评价，其实撒加虽是激将，但还是歪打正着。说对了。

陌水水抬了抬手，“都坐下吧。”

她说，这个时候，穆和一些相较于细心的圣斗士们发现，雅典娜比之平常更显的有些苍白的脸­色­，和隐隐的疲态。

第九章 归来的黑龙

那一瞬，那一眼。刻划下的是经历了风雨后永恒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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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深夜的寒风，水水站在天地之间。

只是一眼，便如雷击般的定在了原地，嘴巴微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水水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灵压和力量差点打乱，好在她的理智永远都压过了感情，尽管微小，毕竟还在。她用了几乎全部的自制才让自己依旧不泄露一丁点的气息。让十字架压下了差些暴走的黑暗力量。

黑­色­仿若横贯撕碎天际的身躯，红玛瑙般清冽的眸子。

它的红眸仿若穿越了千万年般看向了半空中正对它而立的，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少女。那张久违的脸孔暴露在了永夜之下，被冰雪衬托的惨白。

“……真的好久不见，吾主。”

“碎夜……”

他失去了神格。

“碎夜，你……”

眼前的黑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在耀眼的光芒中化作了人形。他和之前看似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为失去了神格的光芒，身上的暗黑力量显得尖锐和肃杀。

“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意志。”碎夜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生而为神的清冽，反而有些如同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沙哑，“除了您以外，什么我都可以舍去。从，您带着我离开那里的那一天开始。”

神的骄傲，神的慈悲，神的地位，他统统都不要了，他要的很简单，很单纯，仅仅是和少女同处在同一蓝天下罢了。这无关爱情，却是比爱情更加至死不渝的追随。

水水张了张嘴，她的喉咙­干­涩，她俯瞰着黑龙暗红却和塞巴斯蒂安完全不一样的眼眸，纵身从空中跃下，如保证般的再一次牵起了她曾经放开了的手。

“我……允许。”

碎夜，碎夜，你真的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但既然你这么做了，我有生之年，当对你不离不弃。

拉起碎夜，水水上前一步，紧紧的拥抱了他。

碎夜啊碎夜，你和塞巴斯蒂安，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啊！

没有神明身份的碎夜力量被大幅度的削弱，而到底是为了水水沦落至此，水水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种时候，十二主神的神格，就能派上用场了。

“碎夜，对不起，我不能还你龙神的身份，你可愿做我的从神？”

用雅典娜的血与泪，还于你神明的身份；用初始神的契约，修复我们的羁绊。

黄金杖划破手腕，水水吟唱着随着神格传承的远古神咒。碎夜的额上印刻上了美丽的花纹，那是他们约定的证明。

由于失血过多有些晕眩的水水微微弯下腰，喘了口气，不想此时，异变陡生。

黄金权杖散发出了刺目的光，被真正隶属雅典娜，拥有战争智慧女神神格的鲜血唤醒的奈姬，现出了真身。

那是个金发蓝眸，萝莉两字形容的可爱女孩。她穿着希腊诸神的华美神服，看向陌水水，又看了看碎夜，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娇­嫩­的童音虽萌但其内容却把水水雷了个遍体生寒。“雅典娜大人，您不要奈姬了吗？？？”

初始神！给我死出来解释怎么回事呀呀呀！

“这种事情你该找前任雅典娜。”

按耐下在黑撒的影响下愈发粗鲁的口癖，水水摆正自己表情，免得吓到小朋友“我要找的到她哪里还会来找你？”

“……你就当前任是萝莉控好了。”

“喂！”

“简单来说，是奈姬的神格引来争夺。无意中逃到了奥林匹斯山雅典娜神殿中。雅典娜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而后为了保护她将她化身为神杖。不过用真正雅典娜的血液就能解除封印……你运气不错，那时候的奈姬还小着呢，对于上任雅典娜的样貌早就模糊了。现在估摸着你还是原来那个，才让你捡了个便宜。”

而久久等不到回答的小loli已经开始抽抽噎噎了，“雅典娜大人，明明奈姬才是您的从神啊~果然您也觉得奈姬太没用了吗？”

“哄好她吧，雅典娜，这孩子实力其实不容小窥。”初始神的声音没什么，但内容就是四个字——幸灾乐祸。

终于，水水在赌咒发誓就差三跪九叩才安抚了奈姬loli让她相信自己不过是多了个从神的同伴绝对没有不会抛弃她云云。等到奈姬重新变回权杖，水水也已经因为失血和劳累两眼发黑了。

这才有了教皇厅那一出。

所谓最成功的忽悠，就是要半真半假。

所以水水扶着教皇的椅子坐下，让所有人看清她有些发青的脸­色­，知道她的确不是出去兜风。

“我问你们，三天前的下午，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三天前的下午？”一­干­黄金苦思冥想，但显然，若是没有感觉到的话，也是想不出所以然的。

只有沙加开口道，“女神陛下是说北方突然出现又消失的黑暗的力量吗？”

水水有些讶异的看了眼他，“不愧是沙加。”没有任何夸大的赞赏，但确实肯定了他的说辞。

“这么一说……”

“怎么，亚力士也注意到了吗？”

“……不是我，是撒加。”这样说着，亚力士迅速的离开，自从归顺了女神，他和撒加也达成了协议，暂时两人的相处还是很和平的，“那时候仅仅是一闪而过，我想要再深入的时候，力量却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隐藏了。”

“！？”

水水满意的看着这群人的反应，“我有些担心才去看看，不过已经不要紧。”

“女神陛下，恕我直言，请您下次再碰到这类事，无论如何带上黄金圣斗士。”艾俄罗斯皱着眉头，很不赞同。“保护您的安危是我们的使命。”总之有个不管自己安全的女神，会让所有圣斗士都头疼的，尤其是这女神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众人视线。

“好吧，艾俄罗斯，我答应你就是了。”反正碎夜也不可能有第二个。

得到满意回答的艾俄罗斯点点头，之后是弟弟君上阵，“那北方那边到底是什么？”

“是神明哦。”

“——！？”

再一次，黄金圣斗士们的神经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这次连一向­性­子比较温吞的阿布罗狄都没忍住，“雅典娜大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啊，我之前也不知道嘛。”水水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已经结束了……好吧好吧，别摆出这样的脸，我真的不会再犯啦。”

“……其实，我十二年前就是很有先见之明，永绝后患。”

“阿拉，小黑你啥时跑出来了又。”

“不要叫我小黑，见鬼，你在叫狗吗！？臭丫头！”

“哦哦，不要妄自菲薄啊，你炸毛起来比狗狗可爱多了，Black（黑）撒加。”

“异次元——TMD银河星爆给我滚去看星星粉碎的样子吧吧吧吧吧——！”

“撒加­精­力好过头了，下次任务给他出吧……派远点儿……”艾俄罗斯为圣域的经费心疼。

“说来，其实有点我很好奇。”蓝撒跑出来串场，完全无视亚力士之前的破坏，好像没这回事一样的问艾俄罗斯，“你那十年，是怎么保证女神的生活、住宿和学习的？”

“噗——”大艾一口茶喷了出来，脸­色­开始发青。

“撒加……千万别问……”首次大家奇异的发现竟然连女神的脸­色­都不好起来，好奇心爆棚。

但有时候，好奇心真不是好东西，前人之鉴。

“艾俄罗斯，你去打家劫舍了？抢银行了？做杀手了？”

“砰——”

“嗷，好疼卡妙！”

“……没……没有！”­射­手座脸涨得通红，虽然否认，但是不难判断出，似乎貌似，比上述不靠谱的例证更加的糟糕？

“……不是吧？比这还糟？”米罗目瞪口呆，话说他刚才其实真的是开玩笑的说出来的。

艾俄罗斯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结果上座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眼见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笑的就差锤桌，艾俄罗斯终于恼羞成怒了，“女神陛下！”

“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水水趴了一会儿，发现果然独郁闷不如众郁闷，对着看向她的战士们笑眯眯的说，“艾俄罗斯可没有做什么不法的事情哦。他可规矩了，违法的事情都一件也没做。”

“那钱究竟是……”

“哦……就是啊……艾俄罗斯他，把­射­手座的黄金圣衣从箱子到圣衣都卖掉了。卖给了一个叫城户光政的老头。”她有些恶意的顿了顿，满意的看到撒加脸上忽然呈现出的一种空白茫然，“其实­射­手座圣衣会在城户光政的女儿城户纱织那里，完全是个意外呀~撒加，你果然要好好练习一下调查研究的课程了。”

“……艾俄罗斯……”穆艰难的开口，饶是他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女神陛下说的……是真的？”

艾俄罗斯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的点头。

就是真的了……

修罗呆呆的看向了艾俄罗斯，脑子直接瘫痪了。

教皇厅中，出现了数具栩栩如生的人体石像。

水水满足的喝了口茶，非常满意。

第十章 海皇邀战

打劫吧，少女！为了解决经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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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里华美的请帖，那上面黑纸白字分明的写着，‘雅典娜亲启’。

海皇已经觉醒了。

“送信的是？”

“自称是海魔女。”撒加看着主位上的女神，此时的她不似于平常和他们融洽的打闹玩乐，而是有另一种让人不敢心生轻视的强大气魄。

“人呢？”

“还在白羊宫前，说是要等您的回复。”米罗规规矩矩的道。

“哦，这样。”水水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暗道可惜：毕竟不能真的绑人，不然雅典娜的名声，大概就会被自己毁尽了。算了，反正能掀起大浪的只有波塞冬，他要是敢这么做，她就会在他掀浪前先把他给掀了。侧过头，水水让自己打上了­阴­影的笑容不至于让人看到。“让他转告海皇，不日我就会拜访。”

“是。”

苏兰特传达了海皇的旨意，同时也有了满意的答复后就离开了。

双方默认水水是能够带圣斗士的，没有限制数量也不过是海皇的自负以及知道雅典娜不可能带全体人去海界——她陆地还要不要守了？

之后，黄金圣斗士们很默契的跑到了教皇厅，完全就是一副我要出战的样子。

“黄金圣斗士不可能全体出动。海皇交由我，而其他的海斗士吗……”

她的眼神在四周溜达了一圈，开始点名，“撒加和卡妙，那是一定要跟我去的。沙加就算了，除了冥界那边的，你大概谁也没有动手的兴趣——话说这里是圣域你好歹收敛点啊，把Chu女宫的后花园弄成佛园我就算了，那两尊佛祖像是神马意思啊喂！”

沙加淡定的拨动了下佛珠，眼尖的米罗看到他的眉毛微微抽了下。

“说来，为什么一定要撒加和卡妙去？”迪斯马斯克问，“撒加是教皇，一般不是会让让教皇离开圣域的吗？”

同样想知道理由的黄金们齐齐看向女神，等待解释。

水水喝了口水，说，“隶属海皇的海斗士中，有个北冰洋的海斗士叫艾尔扎克；而解开了雅典娜封印放出海皇的海将军首领海飞龙叫加隆……还要我说么？”

黄金圣斗士们同情的看着脸­色­因为一句话而一个赛一个的黑的同僚——其中一个连发­色­都开始发黑，心里同时郁卒：女神陛下又开始恶劣了……

“另外，艾俄罗斯也要去，至于理由，不用我解释了吧。”示意了下那两个已然不在状态的黄金圣斗士，艾俄罗斯到一边继续扶墙——他又是去收拾烂摊子的。

“海皇子就让修罗解决，你和阿布罗狄一组将剩下的人解决掉。给我速度解决，别罗里吧嗦一大堆，你们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拖下鳞衣跑来圣域要黄金圣衣……那比例和你们脱掉黄金圣衣跑去问波塞冬要鳞衣是一码子概率。懂吗？其他黄金圣斗士就留守圣域！”

黑线满堂，这比喻真让人难以接受。但黄金们还是很老实的回答。

“是！”

“遵命！”

“哦，对了。”来到海界的入口的时候，水水才想起来，“海界的柱子貌似要天枰座的圣衣才能打碎……嘛，算了，也没啥。”

艾俄罗斯一脸黑线，女神陛下，您还敢再不靠谱一点吗，啊？

一进入海底，艾俄罗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直奔北冰洋柱，一个直奔大西洋柱，修罗淡定的和阿布罗狄一人一个分开行动，而女神……女神您在哪里啊啊啊啊！还有你们这群人，都不替失踪的女神着急吗！？艾俄罗斯再度抓狂了。

特萧瑟……真的。

水水在哪里？水水当然直接提着胜利女神直奔海皇殿。

“雅典娜，你来了。”宝座上，宝蓝­色­发­色­的男子沉声说。

水水冷哼一声，“让波塞冬出来说话，你还不够格。”

朱利安脸­色­微沉，下一秒，巨大的神威席卷了整个海底神殿。再度睁开眼睛，朱利安的气度已是截然不同。

“雅典娜，大地上的雨水，便由你……雅典娜！？帕拉斯·雅典娜！？”

不得不说，看一个装深沉的大叔忽然活见鬼了似的叫起来，还是很有喜感的一件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该沉眠于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里吗？！”

是了，这就是雅典娜每次派来的都是代言人的真相。真正的雅典娜，哪里会那么软弱可欺？遗憾的是慈悲依旧，不然也不会就那样的死掉，让初始神说到这点，都咬牙切齿。

“这种小事情就不用在意啦，波塞冬。”水水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上的权杖，“打不打？”

波塞冬的脸扭曲了。

本体的话，有什么好打的？有胜利女神和黄金盾的雅典娜的神力甚至超过了宙斯！打？打个P啊！他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她派来的代言人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波塞冬觉得鸭梨很大。

神话时代他就一直跟侄女搞竞争，但是俩人关系不算坏。可惜宙斯疑神疑鬼的，也就没有真的好好接触过。

想通了这点，波塞冬用神力弄出一张桌子，招呼自己侄女坐下话家常。

“你倒是变了不少。要不是神格还在，我都认不出你了。”他感叹了句，“自从和你争希腊争输了后，我就很少再看到你。”

真不好意思，这已经不是Сhā卡了，而是外壳到内芯都换了。

“彼此彼此，倒是你，老婆连影子都不见了，你还是悠哉悠哉的在海底过日子。”

“我也是很无聊的，可是神明各有领域，我不想到别的地方找抽。而且你也知道，自从哈迪斯抢了农神德墨忒尔的女儿后，她对谁都不待见，我也倒了霉。”

“可是大地是盖亚的地盘啊。”

“你忘了？盖亚早就把统治权给你了。”波塞冬看了她一眼，有些许感慨，“也对，大概就只有宙斯这个家伙把权力守的最紧，好像谁都是会叼走权力的黄鼠狼。你说神王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

“于是我的地盘你也不上来走走？”

“早崩了。”波塞冬抱怨，“现在我和哈迪斯都不太敢在陆地上露面了。你的圣斗士看到我们就跟阶级敌人一样的，要死都要拉着我们一起死。”

“……所以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得罪的我的代言人们啊。”水水生生咽下了‘殉情’两字，差点岔气。

“我的话是有一次没认出是你的代言人，想调戏一下。结果就出事了。至于哈迪斯……”波塞冬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本来是追杀我的，后来不小心弄死了你神殿的祭祀，又没解释清楚，就这么耗上了。”

“……哈迪斯是这么记仇的吗？”

“额，也不是。但是那时候签订了圣战不死不休的条约……也就刚开始的几场认真的较劲过，毕竟是神明，他又是特别傲气的。后来就不肯出面了，偏偏地面上的叫的凶，他就­干­脆找­肉­身上。”

“上一届的样子看上去不是这样吧？”

“……恩。”波塞冬想想也是，“毕竟是神明，较起劲来成千上万年也根本不算什么吧。而且一旦开战就很难由一方终止。”

“……我想终止圣战。”

波塞冬愣了愣，“啊，你亲自走一趟，和哈迪斯谈谈，就应该没什么了。根本就是一场彻底的闹剧。偏偏不知道为什么传成了那个样子。人类也够狠的。”

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你和哈迪斯又怎么了。”

“哈迪斯总是嫌弃我和宙斯傻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就把他的隐形衣摸走了。之后不小心弄掉了……”

确实傻，没的说，活该被追杀。

结论。《=

水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见海皇蓦地脸­色­一变，与此同时，海底传来了轰隆隆的，非常……应该光听就能想象的到的壮观声音。

“是北大西洋……”波塞冬脸­色­微变，紧张的看向了水水，“雅典娜，你有没有关照过你的那群人形拆迁机手下留情啊。柱子砸了我就算了，人给我留个啊，那个海飞龙­干­活效率可高了。”

“……”水水抽了抽嘴角，很好很强大，这句话真应该让加隆听听，也许她根本不用多说，加隆就会乖乖跟着撒加走了。“估摸着是家暴。那孩子的哥哥，你懂的。”

“啊。”波塞冬恍然大悟，而后看上去特别愁，“你的那群圣斗士爱玩大义灭亲。你还是过去看看，救救场吧。”

“你不去？”

“当然不去，加隆那孩子就是叫的凶，在海里天天暗黑兄弟杯具，他估摸着就别想赢了。我过去了才要糟好不好，更何况，你打算让斗士们看到他们在那边互殴，互相的上司在那里喝茶聊天其乐融融的跟一家人似地不成？”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二伯。”

“对哦。”

谈话到此就告一段落。

等到水水赶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顺手用奈姬砸撒加的头——这个动作在过去的半年中早就练得无比娴熟。硬是把黑发砸回了蓝发，然后另一只手甩手就是好几个治愈咒。

“加隆……”蓝发的撒加喃喃的说。

“真是够了……”水水按着加隆的伤口打圣光治愈术，“撒加你这个先下手再忧郁的­性­子得改改，我是说真的。我不来你家弟弟就被你活活打死了……”

“加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去去去，你这个哥哥半斤八两好不好。你直接想捅我一刀我都没计较，你和你这个不过就是换了个职业跳了下糟的弟弟计较个什么劲！？”

撒加说不出话来了……明明是很应该让他难过，提醒他犯下罪的话，为什么从女神嘴里吐出来，他就有扶额的冲动呢？

海底再度被一股力量冲击，水水辨认了下方向，脸刷的又黑了层，“这次是北冰洋……靠，有完没完了！我不希望到时候打圣战的主力都一心求死呀！”

撒加一个踉跄，惆怅的望着女神­干­脆消失的身影，特别忧郁。

比看到自家弟弟被自己揍的半死不活还忧郁。

第十一章 握手言和

那么简单就能结束的战争，你们究竟是怎么­干­的能从神话时代打到现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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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这边的问题小些，师徒两个人嘴巴说出的话一个凶狠一个绝情。下手倒是处处留情。所以待水水赶到的时候，好歹立刻能把卡妙阻止了——那位一看女神阻拦，停手的要多快有多快，快的水水额头上都蹦十字。与此同时，海皇也行动起来，用小宇宙召唤全体海斗士到海皇的神殿集合。

除了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就算被水水吊回了一条命也渐渐清醒过来但绝对行动不能的加隆外，其他海斗士都赶去了神殿。而水水自然就负责召集自个儿带来的圣斗士了。

两批人马加在各自boss的带领下于神殿中碰头了。

水水和波塞冬作为领头的自然站在最前面，波塞冬看上去沉静，冰冷而威严，他手持三叉戟，带着一种挥手间就能翻转海洋的强大的小宇宙；而水水，也不再是平时谈笑间的随和，她手持黄金杖和波塞冬遥遥而立。虽然笑着，但那更类似于一种似笑非笑。她的黑眸不似海皇具有强烈的威胁与攻击­性­，却显的比海皇更加的冷漠，那是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与骄傲。

两个神明对视了一阵，是海皇先开口。声音与神殿的力量产生了一种共鸣般，洪亮，威武，气势迫人。可是那却是双方斗士都听不懂的语言。之后是水水在说话，同样的，那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被撒加扶着的加隆皱着眉头，他知道这是海皇本人，可是……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这时候撒加适时出声解释，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受过训练的战士听清楚他说的话：“我在占星楼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这是神明的语言。”

一句话一出，让本身就已经凝重的气氛更加的仿若停滞了一般。紧张的好似一触即发。

其实如果史昂或者童虎也站在这里，大概就会迷惑不解了——因为他们那一代，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也没听过上一代说过类似的事情。

那么，水水和波塞冬在说什么呢？与气氛相反，他们在谈判非常……轻松的话题。

水水：[真没想到，过了那么长时间，互相的战斗力耗损为零。]

波塞冬：[正常，你的那群圣斗士说话和动手的时间是反比。通常要说个40来分钟才会动手的。]

水水：[可恶，我临行前明明关照他们要效率！]

波塞冬听了皱起了眉头，瞥了眼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紧张起来的双方斗士，继续说，[你那一句话顶什么用，难不成你不知道圣斗士的特­色­一个是喊口号一个就是话唠？啊，对了。还有就是打不太死……]

[……虽然这话被你说出来让我很不爽，但是我表示不能反驳我更不爽。]

[说来雅典娜，我们打个商量，你把加隆留下好不好？]波塞冬说着，指了指加隆，这个动作让无论是加隆还是撒加都脸­色­一白，就算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加隆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指望海皇真的会放过他。

[这种事，由加隆决定比较好吧。不过我看没戏。]

[好吧。]海皇悄悄撇嘴,[那么雅典娜，打一场吧。自从神话时代，我已经很久没和你动手了呢。陪我活动下筋骨如何？]

他这样说，水水眼神微冷，勾起了嘴角。[如你所愿。]

两个神明眼神沉寂的对峙了会儿，忽然就动了。

波塞冬挥动三叉戟，被扩大了数倍的冲击波化作金光就冲着水水扫了过去。动作快的圣斗士和海斗士都没反应的过来。

水水也不含糊，横过黄金权杖设下了一个结界，挡住了威力惊人的攻击。擦过防护的巨大攻击波所波及的地方发出巨响，海底都被震动了起来。

“雅典娜！”看着挡在他们前面的水水，黄金圣斗士们反应了过来，但在他们有所动作以前，他们看见女神回过头，神­色­淡漠，“别再踏前。”她说，声音不大，却是有了一种不容反抗的意味在内。

第一次攻击结束的波塞冬在巨大的烟尘中身形渐显，他笑的危险，蓝眸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你们最好听雅典娜的话，神明间的战争，可不是你们人类能Сhā手的。”

水水看了他一眼，而后持着黄金杖就迎了上去。

黄金杖和三叉戟两大神器的碰撞，隶属十二主神又是海界域神和大地域神的神力神压疯狂的涌了出来，仅仅是力量的余波就让海底的建筑崩离溃析。波塞冬向后一跃，站立于虚空中，周身溢出海蓝­色­的波纹；水水神­色­一凝，彻底解开神格的力量，籍由智慧与战争的本源之力，黑­色­的长发变成了美丽纯粹的金­色­，眼眸再度睁开的时候，那是流光四溢的蓝紫­色­的光芒——直死的魔眼与属于雅典娜的真实之眼互相融合了。两神既有留手又没有留情的那一击让整个海底都颤抖了起来。即便被保护于结界之内，隶属两方的斗士都为神明的力量而从灵魂深处生出一种敬畏。这是本能，与人无尤。那一刻他们才明了，之前所谓的尊重神也好，没必要尊重也好的说辞，都源于一种抽象的概念，以及无知。那是掌控了天地的力量，但他们不知道，即使到这个地步，他们所见识到的力量，对于十二主神来说，依旧是冰山一角。

好在无论是海皇还是雅典娜都比较厚道且默契的为各自的斗士们设了结界，不然真的很难说被神威加神力波及的人类下场会如何。

“还要打吗？波塞冬。”尘埃落定后，水水看着波塞冬，嘴角上挑，她骄傲的仰起头，看向有些狼狈的波塞冬。海皇看着那双被宙斯都称赞不已的‘真实之眼’，那其中流溢的光华比奥林匹斯山永恒的霞光更让人着迷。他暗自感叹，雅典娜鲜少打开这双眼的封印，如今时隔数万年，终是让他见识了一回。

收起三叉戟，波塞冬也­干­脆。“向冥河斯提克斯发誓，只要雅典娜依旧作为大地的守护神守护着人类，我，波塞冬便不会再对大地动手。”

金­色­的发泽褪回了黑­色­，蓝紫相间的瞳­色­亦恢复原­色­。“以智慧与战争的神格发誓，我雅典娜不会在海界不做出攻击大地的举动下威胁海界。”

属于神的言灵在那一刻，誓约成立。

最后水水微微一笑，此时她的笑容不再带有任何冷然的威胁­性­，有种缓和了下来的亲切，“那么按照约定，你的海飞龙我便带走了。”

海皇嗤笑了声，默认了下来。但眼神却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说不定海飞龙还会回海底呢！

波塞冬，你就别作梦了。你想人家哥哥还不想呢。退一万步说，如果加隆敢，撒加一定没完。

海界圣域重修于好这件事，最高兴的估计就是卡妙和艾尔扎克了。虽然两个人都很识相的没表现出来。看出这点的波塞冬很无奈，自己就那么几个海斗士，还有两个实质上还不是雅典娜的人。罢了罢了，反正不和大地开战海斗士就是晾着的，于是波塞冬­干­脆的做了个顺水人情，“雅典娜，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让我的一个部下常驻圣域给予帮助并担任海界与圣域的联系人。你从我剩下的海将军中选一个吧。”

话音刚落，水水就感觉到一道目光直戳后背。

艾俄罗斯一脸囧的看着卡妙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雅典娜的方向，总算是明白之前亚力士说的卡妙为了徒弟无视他传唤的抱怨了。

他真的­干­得出来。

水水看了眼在一群写着‘千万别选我’的海将军中特别显眼的眼露期待之­色­的魔鬼鱼，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最后就是非常满足的撒加和卡妙带着自家弟弟/徒弟一只离开了海界，顺带着还有完全没弄明白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修罗，阿布罗狄和开始找不到圣斗士存在意义的艾俄罗斯。

回到圣域，留守的黄金圣斗士对于他们归来的速度表达了惊讶，水水­干­脆叙述了下海界发生的事，用‘和海皇发了互不侵犯的誓约’一笔带过她和海皇的斗争，水水把重点放在了战斗效率上，还拿带去的圣斗士做反例。

就在她劈头盖脸的灌输你们不要因为能达到光速就在那里话唠知不知道这点连海皇都鄙视我了的时候，撒加带着加隆进来了。

已经从艾俄罗斯那里知道个大概的众黄金眼神刷的就过去了。

撒加按照往常一样穿着教皇袍站到雅典娜身侧，同时也表示他会公正不阿——才怪！

加隆有些复杂的看向那个能和海皇打个不分上下的少女，实在很难想象那过于纤细而又略显病态的苍白下拥有着怎样可怕的强大力量。当时加隆以为必定会死，还隐隐有了解脱之意，没想到雅典娜不仅仅原谅了撒加，还对他不计前嫌的加以救助。不仅仅如此，那温暖的小宇宙，让他惊然发现……

水水坐于教皇厅主位，听着加隆的忏悔，发现非常……煞风景。

唯一让她觉得还可以的是，在加隆说自己打开雅典娜的封印还欺骗神差点造成|人类危机请雅典娜责罚请balbala后，坚定的表达了自己要回归圣斗士队伍，重新为了大地和雅典娜做战争……这点比当初纠结的要死的撒加不知好多少倍。

至少目标挺明确坚定的。

最后，加隆说完了，他闭着眼睛低着头，等待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雅典娜的裁决。

第十二章 调教

你最让人欣赏的，便是那肆意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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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厅的大厅里安静的让人觉得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

水水看着在下边跪着的加隆，手微微敲了下教皇的办公桌面，好一会儿，直到撒加都隐隐露出不安神­色­的时候，水水才开了口，“加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加隆微微抽了口气，心下苦笑，果然，自己的罪孽奢求原谅，根本是笑话吧，甚至于当初撒加刺杀雅典娜和教皇，都是他教唆的。

“那就是，十二年前你在水牢中，救你的小宇宙不是我的。”

“……哈？”加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十二年前我还是小呢。虽然我救了艾俄罗斯……但是那时候我哪里记得你呀。”

“……”

比谁都习惯女神陛下思维模式而不自知的米罗好奇的问，“那加隆说的那个小宇宙是谁的？”

水水温和的一笑，看向米罗，“我想不是撒加的话，看来就是双子座黄金圣衣了。毕竟就算是候补也是得到双子座圣衣的承认的，这是双子座圣衣的特­性­嘛。”

米罗点点头，同情的看着刚才真情流露表达了女神不计前嫌仁慈救助而他在不知情下还忘恩负义的加隆。

“所以你不用内疚，我完全没有救你哇。你没死在海牢里，那是你命大，不用感谢我。”她特诚恳的看着脸­色­开始发青的加隆，特别真诚的说，“真的。”

加隆深深的吸了口气，结果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被自己呛住。话说，女神陛下，就算真的不是这样，你就不能给我个台阶吗，啊？！感情我都白感动了！？

“说起来，其实还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什……什么。”加隆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心说女神陛下你可千万别再说什么他承受不了的真相。

“其实双子座的黄金圣衣，本来就是两件啊。”

“什么！？”撒加和加隆异口同声的脱口大叫出声。而其他黄金圣斗士也是相当惊异的表情。

“恩恩，在神话时代，那是两件圣衣，然后被合二为一了。”

“为什么？”加隆皱起眉，“是有什么隐情吗？”其实他早就没争双子座圣衣的想法了，也就随口一问。不想这一问，就问出事来了。

“不算是吧……因为有一代白羊座圣斗士爱上了炼金，那时候还满时髦的。”水水开始爆占星楼里的绝密档案。“然后双子座黄金圣衣就在一次事故下被合成了。顺带一提，那一代的双子座圣斗士中的弟弟还特别高兴，将所有工作都给了得到圣衣的哥哥，自己出门旅游了。”

加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叫你嘴贱！

在一群黄金圣斗士风中凌乱的背景下，水水愉快的做了总结，“其实我觉得那个白羊座很有才啊，黄金圣衣可是火神的杰作，你们说是不是？穆啊，你要不也挑战下重组圣衣之类的工作？我想看高达的造型很久了。”

“女神陛下……”这次开口的，是脸­色­青灰的穆，“我并不觉得，这是白羊座该做的……事情。”历代白羊座都是有修复圣衣的职责在身，但修补绝对不是革新。虽然不知道女神口中的高达是什么，但是以穆对女神的理解，他相信自己是不会想要知道答案的。

拯救了这场已经不知所云的加隆忏悔专场会议的是Chu女座的沙加。

“那么雅典娜大人，双子座的圣衣，能够再次拆成两件吗？”

其他人敬佩的看向非常淡定的沙加——不愧是最接近神的男人！

而加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亮了。

双子座黄金圣衣，那是他曾经渴望，而不得的……能让他自我肯定的证明啊。

水水看了眼眼带了期望的加隆和有些许恳求的撒加，笑眯眯的看向了穆。

成功让这位温润的先生完全无法再维持笑容。

这次依旧是沙加看不下去救场，“女神陛下，炼金早已绝迹，您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水水看了看沙加，然后眼睛亮的可怕。

沙穆，是沙穆呀呀呀呀呀！

‘主上，请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盆冷水浇下来。

‘碎夜，不要偷看我心思！’

‘主上，是您太激动了，于是那些“哗——”的画面自己传过来了……您知道，两次契约的副作用是羁绊的加深。’大白话就是，一个激动点另一个自动就知道咋回事了。

‘……’水水默了，她亲自验证了自作虐不可活这句话。但碎夜，你变腹黑了吧……

“……雅典娜大人。”撒加眼见话题越扯越远，不得已出声，无论如何，拜托女神你把加隆的去留解决了再说别的东西吧。“关于加隆……”

“他怎么了？”水水眨眼。

撒加噎了下，加隆抬头扫了眼撒加，又快速的低下头，抽了抽嘴角：大哥你别激动，你头发发黑了的说……千万我的事情还没解决，你又出乱子呀！

“雅典娜大人，关于加隆的裁决，请您做出决定。”

“裁决？我没裁决呀！”水水理所当然的反问。

“雅典娜大人，我欺骗了海皇。”加隆忍无可忍。

“做得好！”水水斩钉截铁，“那可是我对头！”

加隆脸抽搐了下，觉得心跳有点不正常，“我利用海皇打算占领大地。”

“你连海底都没占领。”

“……”加隆深吸了口气，原因不明的和水水扛上了，“我教唆撒加刺杀雅典娜！”

“可是动手的是亚力士。”这次水水的眼神都带同情了，“你也挺倒霉的，明明亚力士动了手，你却被撒加关了黑牢，然后亚力士和撒加想找你回来你已经跑去海界了——他们估摸着以为你死了。”

这什么跟什么呀！

“……”加隆深呼吸了下，要不是海界的神力，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不靠谱的女孩是女神呀！

虽然要说到宽宏大量仁慈神马的，女神确实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吧，不是应该一副‘我宽恕你’那种特别感人肺腑的场景吗！？

所以加隆，你太不了解你们家女神了，但是没关系，不久你会了解的。

“好了，这就解决了，加隆你就回双子­宮­待着吧，反正撒加住教皇厅，高兴吧，双子­宮­归你了。”

“……”雅典娜大人，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至于双子座的圣衣，我去占星楼翻翻资料好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让海皇把海飞龙的鳞衣拿过来。反正你也穿了十二年。”

“……”这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加隆。《

更扯的是，周围的黄金圣斗士，没有一个站出来指责他和向女王谏言不能原谅他之类的。

不应该啊……尤其是艾俄罗斯……加隆眼神漂移了下，这究竟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被撒加领出去，撒加复杂的看了眼加隆，拍了拍他的肩，“女神就是这样的……我们都习惯了。”

等了半天以为还是会被说教的加隆再次觉得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大家都变了……

晚上和弟弟沟通结束且还算良好的撒加有些疲倦的回到教皇厅，结果就是……

“轰隆——”

双子­宮­中难得装次深沉的加隆一下子跳出来冲出宫殿，抬眼看到顶端的教皇厅和女神殿冒出了阵阵黑眼，脸­色­立刻就变了，“敌袭！？”

只是急急忙忙的想冲去那里的时候，刚从教皇厅整理了资料回来的穆拦住了他，“不急，加隆，你慢慢过去吧。可能是撒加和女神陛下又起冲突了。”

“什么？！”加隆一听更急了，“撒加……”

知道他惯­性­思维的穆无奈的说，“冷静下来，你不知道，这是经常的事情……了。而且……”他斟酌了下用词。“基本都是因为撒加比较关心女神而已。”因为女神是不会错的，所以就婉转的这么说吧。穆很惆怅的想。

加隆再度凌乱，想了又想，还是一跺脚往女神殿奔过去，穆看着远去的一个黑点，也挺忧郁的，“我还没说……现在黄金圣斗士已经允许在圣域里瞬移了……”而他纯属是没事做才漫步回来的……

穆先生，加隆会恨你的……

等到加隆赶到的时候，亚力士已经差不多砸了整个教皇厅。让加隆无语的是，那些文件被好好的保护在……那个方形的，是穆的水晶墙里吧？话说穆怎么会这么用水晶墙啊！那不是反弹敌袭的么喂，怎么把文件关黑屋了啊！

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先见之名的。

加隆看着亚力士一头黑发无风自起，觉得鸭梨很大，“撒加，你冷静下来，让雅典娜……”他顿了顿，还是有些叫不出口‘大人’，或者女神陛下，“看到算什么样子？”

亚力士红着一双眼睛狞笑，“我果然12年前就该做了她！”

“撒加你疯了！”加隆吓了一大跳。

“撒加是被女神气疯了……”无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加隆才看到从女神殿走过来的阿布罗狄。

“阿布罗狄？”

能和日月争辉的双鱼座战士递给了加隆一张纸。

加隆定金一看，黑线不要钱似的刷拉拉就下来了。

女神一手龙飞凤舞的大字写道：

我要去占星楼里找双子座圣衣的资料，估摸着要找挺耗时间，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懂，就算读懂了，也未必能用。我不在的期间，圣域中黄金圣斗士的教育就交给你了，撒加。我发现黄金圣斗士们的文化教育素养太低了，要知道，社会普遍调查得知，学历越高的，越不容易被蒙蔽（比如殉教者），我真的建议你们好好读书。光发展肌­肉­是没有前途的。当然，从你们的长相上也看不出就是了。所以你们还是很有优势的，我看好你们。

雅典娜亲笔。

加隆拿着信笺的手哆嗦了。

而撒加直接抢过信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异次元空间。

第十三章 备战

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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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士可能真的照着水水的建议去做吗？当然不可能！事实上，他没有立刻冲上占星楼和女神pk已经进步了很多很多了。占星楼本来就是除了女神和教皇不能随便进入的地方。虽说现在他是名正言顺的教皇了，但女神既然在占星楼又让人不要去打扰她，他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真的拂逆女神的意思。

这是该掌握的分寸。亚力士清楚的很。

他不会忘记那个少女眼中无意露出的漠然和高高在上。那是神明的眼神。

她的宽恕，无论对他也好，加隆也好，源于她本身的不在乎。

他从不怀疑若是有天踩了她的底线，这位智慧与战争的女神便会如对波塞冬一般，以黄金杖相向。

只是这才是他想象中的神明，是让他甘愿低头的大地守护者。

只有她这样的神明，才守护得了大地，守护得了人类。

对于十二年前做的事，他从没后悔，也不觉得是错的——那时候的雅典娜，确实没有让他效忠的资本。他不是撒加，即使他也是撒加的一部分人格。

可是就因为她是女神，所以她向他证明了她的资格与力量。

对于他的固执己见，撒加尽管不赞同，但因着目前的微妙平衡，亚力士又不做危害女神的事，他便默认了。

无关想法，最终，他们的目的一致——为了大地免于其他神明的侵扰和破坏。

是的，不是为了雅典娜，他们的目的是明确的。

若是雅典娜违背了这个原则，他们也不惜与其兵刃相向。

三个月后，属于女神的小宇宙终于重新出现于女神殿。撒加带着黄金圣斗士们进去觐见的时候，对方的好­精­神让他极度怀疑对方根本是在占星楼占天时地利人和睡的昏天黑地而不是努力去想双子座圣衣的解决方法。

咳，其实撒加至少真相了一半就是。

“方法找到了。”水水竖起食指摇了摇，“我也解读了出来。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

“……”撒加明智的决定还是不接口比较好。

但是加隆不知道。这孩子就是个急­性­子，而且直白，因此他就特别实在的问了，“是什么？”

“代表善的那一半归谁，代表恶的那一半归谁。”

这个……的确是个好问题……

双子座的两位圣斗士同时抽住。

您敢再恶劣点吗？女神……

最终，加隆在头发微微发黑的撒加那不善的眼神下，硬着头皮收拾自己惹出来的事，“一切但凭雅典娜……做主。”

还是没带上敬语，好在水水也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在其他方面，只见她颇为惋惜的说，“好吧，其实圣衣会自己做决定的，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们和自己圣衣的默契如何。”

加隆觉得胃疼。

而后，他察觉到主位上的少女敛去了笑容，看上去似乎更加漫不经心的笑，却带上了另一种隐隐的肃穆，“过两天，我要去天枰座的童虎那里一次，去看一下，冥王军的封印。”

底下的圣斗士们神­色­一凛。

但水水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向女神殿走去，推开大门的时候，她回首，平静的道，“你们也是时候做一下准备了。也许，这次冥府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呢。”少女神­色­冷凝了起来，“我想要的不是在这次打败冥界，然后过了两百年，再来一次。我想要的是，终结圣战！”

是的，终结圣战。

这是前两天很久没出现的初始神特意关照的。他很慎重的要水水终结这场圣战，不论用什么手段。

这次的见面，初始神的影像比上次在占星楼水水看到他的时候清晰了很多，水水不清楚初始神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他在计划着什么，又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这次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初始神不是冷冰冰的告诉她，强制她做什么。

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她感觉到了他要她不顾一切的做到他所要求的。

快结束了。

水水有这样的预感。

罢了，罢了，即使到最后会和那群圣斗士以敌对的立场相向，她依旧是初始神的一方。

而让圣战终结，就当她的补偿罢。

她从来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位仁慈的，愿意奉献付出一切去守护大地和人类的‘雅典娜。’

中国庐山——

水水不急不慢的走着山道上山，没有让跟在她身后的迪斯马斯克和艾欧里亚看到她眼中的某种怀念的神­色­。

她很久很久以前，是来过庐山的。

但是场景和时间都不尽相同。

物不是，人却非。

“雅典娜，您来了。”五老峰上，童虎坐在瀑布的悬崖边上，如是说。一边的紫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水水淡淡的点头，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留下两个黄金圣斗士在后面，自己缓缓的走上凸显出去的峰石，在童虎身边停下脚步，站立于瀑布之前。“封印如何。”

“有些蠢蠢欲动，是该做好准备了呐，雅典娜。”

两人没再说话，耳边只有瀑布的巨响声。

“天枰座的童虎。”最后水水说话了，“封印解开后，你就来圣域吧。也许，会见到老朋友也说不定。”

童虎睁开半眯的眼睛，有些动容。

这句话的意思是……

这时候，水水却已经翩然离开。

“……”感受到女神和其他两个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消失，童虎闭上眼睛叹息了声，“无论如何，希望不要在那时候看见你，吾友……”

这段时间，圣域安静了许多。

圣战将至，除却加紧训练的黄金圣斗士们，水水也显得心事重重。

她觉得有些紧张，就好像揭开一个又一个的关卡后，看到了最后的宝藏。

那其中的，会是什么呢？

夜已深。

水水猛的从石床上翻下，她看到迷雾中渐渐显的明朗的人影。

这一次，初始神的模样比上次更加的清晰起来。

“……初始神。”她低低的问，“怎么？”

“去冥界后，和哈迪斯终结战斗的契约。然后我们要面对的是地狱深渊神塔耳塔洛斯。”初始神低头看她，那是一种水水不愿为之直视的虚无的眼神。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那才是我们的敌人——五大创世神。”他说创世神的时候，依旧平静，也没有愤怒的情绪。这句话的重点不过是告诉水水，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啊。”她低呼了声。

我们的敌人，她回过味来，想要苦笑，真是太抬举她了。

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初始神走上前，手从她的头发抚上她的脸颊。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味，却是别有一种羁绊的亲切之情。

“即使我不自居，但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初始。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从你身体里传递出去的。”他点了点水水的胸口，陈述着。

水水为那双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带着温度的宽厚手掌，略略的失了下神。

初始神掌心的温度，竟是比她的手要温暖很多。

她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年四季都是冷冰冰的。

“可是我赢不了。”水水落寞的说，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她没有去看初始神，只是固执的盯着地面。那里有月光下初始神和自己的倒影。黑­色­的，宁静的。“我赢不了的。”

初始神沉默了。这个少女让他想起了曾几何时那个充满了忍者的世界中，那其中平静等待死亡的那个族群。

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脆弱，但其实初始神知道，她比曾经要坚强很多。

漫长的岁月中，这个少女，做的比初始神以为的更加的好。

他应该要感谢她的，他想。不止他，还有那么多的世界，那么多的人。

若不是这陌水水的少女，多少世界将走到尽头。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的是他的威胁，友人的背叛，亲人的生离死别。

水水说他无情，她是对的，他难有感情，只因这世上再无谁能有和他相媲美的力量和寿命。

他所代表的，即是新生，是永恒，亦是毁灭。

他是初始神，亦是命运之神。

他的命运之力，来自于原本与他相伴的弟兄。

岁月是个太过抽象的词，漫长而无趣。当两个神明都无情的时候，剩下的，就只剩下了背叛和妄想夺取力量的黑暗。

不是真的想要抢夺什么，而是……大概仅仅是想得到别的东西。

就像命运之神得到了终结，他得到了­操­纵命运的力。

可是也太过强大，所以，被束缚了。

陌水水，你呢？

为什么经过了能迫疯人的年岁，甚至比我当初还要形影单只的你，为什么却没有怎么变？

“你是对的。”终于，初始神开了口，“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里。”

我还不想让你死。

“我来到了这里。”

水水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了，她不明白，那么多年来都能昂首傲然的自己，为什么在真正面对初始神的时候，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

也许，这不过是巧合。不过是因为属于她的年华故事终将在不久的将来结束，所以才让她在喜悦与伤感中几欲落泪。

“初始神……”她有些沙哑的开口，还是将眼泪逼回，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要我……死吗……”

你要我死吗？初始神……你也终于……要我死吗？

初始神定定的看着眼前拥有着神格的少女，拥有着他赐予血脉的代言人。

良久，他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依旧淡淡，“我没想过要你死，从来没有。陌水水。”

“一定要撑过这个世界。”初始神似乎犹豫了下，终是将额头抵住了水水的额头，陌水水闭上了眼，她觉到了初始神身上安心的气息——那是创造一切的包容。“撑过这一次，陌水水。我成全你的夙愿。你想当回普通人，我便送你回去；你想回到安倍晴明的世界，我就送你去他们转世的身边，你还是会是他们的亲人；若是你想当你的女神，我便再度以初始神之名赐予你神王之名。这个世界你将站在一切之上。”

“请努力活下去吧，这一次。仅此一次。”

原来，一直都以为初始神是无情的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初始神……”

“……恩？”

“若我说，我想要和你一起去旅行呢？”

“……就像现在这样？”

“恩。”

“……好。”他说。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不变。

我也许会让你去背叛谁，或者被谁背叛。但是我不会背叛你，你也是。

第十四章 圣战开始

上一代的圣斗士出动，冥王你真是大手笔呀！

*************************

“雅典娜大人……”

来到女神殿，撒加看到女神殿下少女，黑­色­的发丝因着高地的风随风飘扬，她安静的仰望着天空，仿佛在固执的看着什么方向，想要透过那蓝天白云，看到什么人。

明明不过12岁，她周身的气息仿若沉淀出岁月的沧海桑田。仅仅站在那里，也感到了与凡人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

“您在看什么？”撒加温和的问。在他的眼中，女神即使强大，强势且恶劣。却依旧是个孩子。

这样一种隐隐饱含着决绝的神情，并不适合她。

“我在看啊……”水水勾起了嘴角，想到了初始神的承诺，“奥林匹斯山吧……”

撒加怔住了。

许以神王的位子。那时候，初始神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神王的位子对于她，什么都不是。她一直抱怨着自己是初始神的小工，可是其实，她也是安于如此的吧。

那么高的位子，会不会太寂寞了。

其实她一直，都是很怕寂寞的人啊。她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伤了一路。

但是初始神一直都在。

他说的对，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致他于死地的。可是……

“我恨你……”她低低的说。“虽然如此……也许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

能成为你的部下，非我之幸，却是我命。

但是若是让我自己选择的话，能成为你的部下，真是太好了……只可惜命运弄人，那时候的初见，是你的威胁，我的妥协。

之后耗费了漫长的岁月，诠释你的命令，我的固执。

再次睁开眼睛，水水眼中回到一片清明和坚定，她看着撒加，恢复到符合雅典娜的身份，正­色­道，“如何了。”

“是，据五老峰的童虎报告。冥王的封印，解开了。”

“是嘛。”她的目光微微一闪，而后毫不含糊的下令，“你去安排一下，然后通知所有圣斗士……若是碰到，碰到非冥斗士的先行军，不要硬抗。不行就往女神殿退。”

“我不同意！”门口一声厉喝。

撒加回过头，板着脸训斥，“胡闹，加隆！还不退下。”

“胡闹的是你才是吧，撒加！”加隆对撒加不客气那是惯­性­，他扭过头看那女孩，“恕我直言，雅典娜。历代从来没有出现过黄金圣斗士不战而退的。为正义牺牲才是我们战士的骄傲！不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您的要求对黄金圣斗士而言都是耻辱。”

“所以对你们而言，所谓人类和大地，还比不上战士的骄傲，搞了半天，你们所谓的坚持正义，说到底就是为了自我满足？”

这句话说的着实尖锐，加隆和撒加同时脸­色­都一变。他们并不习惯平时嘻嘻哈哈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女神如此尖刻的批评。

“不过，随便你们。”不料女神话锋一转，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到时候你们看到敌人，就会理解我的意思了。下去准备吧。”

本来代代的老一辈教皇，是会来告诉雅典娜圣衣的秘密，可是这一代……

所以无论潘多拉打什么主意，只要有机会，史昂绝对会想办法过来的。

就是那冥界的人，只能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水水对付冥界的人，并不是真的需要神圣衣。

雅典娜的神格是强大的，那是能够胜过宙斯的力量。因此即便是面对哈迪斯，水水亦有把握全身而退。然而……

不久之后，黄金圣斗士们才明白水水的意思。

穆对着史昂单膝跪下，心下暗自心惊。

随着史昂一同前来的，是上一代的几位战士——双鱼座的雅帕菲卡；天蝎座的卡路狄亚和巨蟹座的马尼戈特。

及时赶来的童虎，看着这阵容，也是心底一凉。

他不相信曾经的战友会仅仅因为永恒生命就来刺杀女神，诚然，他们人中真的只是为了女神的死忠者并不多，但是想要保护人类的心却是一样的。女神是引领人类胜利的关键，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他们叛徒的罪名，怕是落实，这也是童虎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这代的黄金圣斗士，太弱了。”马尼戈特嚣张而高傲的扬起头，感受了下存在于圣域十二宫的小宇宙。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史昂，而后说，“不用浪费时间，我们走！”

史昂眼底闪过担忧，随即又重新坚定起来，那是对雅典娜的信任。即便困难重重，他们终究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将穆用念力束缚于一边，史昂没有真的动手——后面的冥斗士，便留给自己的徒弟练手吧！

黄金圣斗士相争，必然惨烈。水水站在整个圣域的最高处，俯视着激烈战斗着的十二宫。

她救了他们于十二宫之战；领着他们越过海皇。但是她终不可能护着他们到尽头。

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想要如此。

为了圣战，他们有必死的觉悟。

而于她而言，圣战少他们一个不少，多他们一个不多。

当真是……可有可无。

她闭着眼睛，安静的等待着。

而后她等到了。

“时间到了，陌水水。”虚空中，那声音在召唤。“我们该走了。”

下一秒，十二宫整个的发出了共鸣的金­色­光华，这是沉寂了多少年的神殿终于被真正属于雅典娜的神格与力量唤醒——不是代言人。她们没那力量。

这里，是属于陌水水的。

尚在和黄金圣斗士纠缠的冥斗士当即被这来自于圣域自行防卫的力量压的爬起来。而并未真的受到排斥的先代黄金圣斗士因为冥斗士的圣衣，感受到了令一种压力而失去了行动能力。

通过小宇宙而传播的声音回荡于整个十二宫之上。

“带他们来女神殿。”

雅典娜这样说。

声音庄严，飘渺，清冷。

没人能违抗。

有些忿忿的，但以女神命令为优先的黄金圣斗士们还是将遍体鳞伤的上一代黄金圣斗士们，带上了女神殿。

在那里，他们看到女神纤瘦的背影坚定的屹立，笔直的站着，等待着。

“雅典娜大人，人已带到。”

“恩。”水水应了声。

史昂是被穆带上来的，不同于其他圣斗士松手让他的同伴倒在地上，穆没有如此对待他的恩师，即使他的恩师以叛徒之名归来。而以他对雅典娜的理解，他是不会为此而受到责备的。

前代圣斗士抬起头，看向了这一代的雅典娜。刚才的力量，是前代女神萨沙不曾展现的。那其中，他们感受到了神威。就好像曾经面对双子神那般……不，比那更甚。

白衣的少女转过身，即便不过是高了几个台阶而已，却似更加高高在上般的站着。

她黑如深潭的眸子折­射­出月的光华，即使本人不带感情Se彩，却让看的人觉得那是凄冷刺目的泽­色­。

只是一眼，便心惊­肉­跳的失了勇气一般。

“先代的黄金圣斗士。”水水缓缓开口，她并不是很记得他们的名字。就用了统称，“这场圣战，不是你们该出现的地方。”

富又回头，看向女神像，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但是你多虑了，前教皇……史昂。”她深深的看了眼恢复了18岁器宇轩昂却因着岁月的洗礼而带了更加沉静危险气息的草绿­色­头发的男子。那双酒红的眸子似乎错的睁大了些。

“我不需要通过死亡才能到达冥界；而我的神圣衣，亦不需要鲜血才会觉醒。”

因为她非代言人。所以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都能够穿上神圣衣。

就在这一代的圣斗士因为女神的话以及上代的真正目的而惊讶的时候。

上代黄金圣斗士也在思考。

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这一代的雅典娜，是不一样的。

比之萨沙，她更加的强大；但有些特质，也是萨沙有她没有的。

可是……

马尼戈特轻轻吐了口气，其他的家伙，可以放心了。

虽然这代黄金圣斗士有些弱了些，但是这代的女神……

非常的强大。

仿佛也不是怎么顾忌上代黄金圣斗士在场，水水直接和这一代的战士下了战斗指示。

“本来活人要去冥府就必须通过海因斯城，不过在那里，圣斗士的力量会被压制到只剩十分之一，而冥斗士的力量却会大幅度增长。所以我并不推荐。”

“雅典娜。”史昂忽然开口，水水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也许你们可以先尝试找到冥王的­肉­身转世。”

水水一愣，‘啊’了下，才想起她忘记了什么来。

这其实是相当尴尬的一件事……

“……我知道……”她想了想。引来了一些惊讶的问声。她能说她只是忘记说了吗？水水有几分纠结的想。“其实上次和阿布罗狄对打的仙女座就是冥王的­肉­身转世……”

“……”一片沉默。就是史昂脸都有些微微抽搐起来——哈迪斯这一次居然弄了个圣斗士做­肉­身……还是个青铜吗……

该说他大手笔还是该怀疑他脑子已经坏掉了呢……

不，这都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女神陛下，您那副刚刚想起来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第十五章 走向深渊

当你看向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回看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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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水水根本就没有管冥王­肉­身的意思——那甚至没有包含冥王的神力。真要说，也不过是哈迪斯通过项链而给予人类的一缕神气罢了。可见对于圣战，认真的大概真的只有雅典娜的历代代言人和圣斗士了。

所以对于史昂的建议，水水因为不想解释而没反驳，却完全没有执行的想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神殿的时候，那12个小时的生命终于消逝，化作了点点荧光散漫了开来。

非常，非常美丽。

水水看着那些如萤火的光，想。

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死去的时候，也能诠释出这种唯美。

没有灵魂的话，身体怎样都无所谓，不如消逝。

这次的圣战，水水和黄金圣斗士分工明确——一个进了冥界后，就直奔极了净土PK神级人物；而黄金圣斗士的任务们则是将冥界的冥斗士们扫荡­干­净，而后便回到圣域就好。虽然水水考虑到各种因素，终于咽下了让黄金们顺便打劫一下哈迪斯的说辞……

恭喜你，陌水水，你终于有维持形象的自我意识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那么，黄金圣斗士们，从踏入冥界开始，便是我们的再见。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算是我作为你们所信仰的女神的仁至义尽。

当那个少女闯入极乐净土的时候，无论是塔纳都斯和修普诺斯都被大大的惊了一下。

看向那女孩不似以往熟悉的紫发翠眸，比之塔纳都斯准备动手，细心的修普诺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阵光芒大盛，奈姬脸­色­不善的伸开双手挡在了水水身前，稚­嫩­的声音娇喝一声，“放肆，身为二等神，还不向吾主行礼！？”

“等等，塔纳都斯。”金发的神明的目光越过并不算陌生的奈姬，蹙眉打量了黑发黑眸的少女一圈，眼神微微一凝。

而后，他行了一礼，在塔纳都斯叫嚣起来前，淡淡的说，“十二主神之一，智慧与战争的女神，雅典娜。”

塔纳都斯一下子就愣住了，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的女孩，并不是什么人类代言人，而是货真价实的顶着雅典娜的神格。

主神之一。

身为二等神的塔纳都斯和修普诺斯，按照规矩也必须行礼尊敬。

水水微微颔首，“修诺斯诺斯，塔纳都斯。我是来见哈迪斯的。”

“容我先行通报，雅典娜。稍候片刻。”修普诺斯的礼仪无懈可击。他已隐隐意识到这次的圣战不同以往，不过外头的冥斗士？他才不管，不在乎呢。

“啊。”

修普诺斯并没有让水水等多久，不消一会儿，他便传达了哈迪斯的旨意。

陌水水走向哈迪斯真正的冥界神殿，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从神奈姬，随后则是落了几步的双子神。

希腊神系，是个虽然关系混乱，但等级鲜明的神族。

来到大殿，水水抬头看向主位的哈迪斯，当年那个孩子的形象不知怎的就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已经完全不能与之相比的冥府之主。

充满了黑暗与沉寂气息的长袍，散漫着一种深紫­色­的冥力，幽幽泛着暗­色­的光芒。漆黑的长发披散了下来，碧­色­的眸子­干­净的让人觉得，容不下任何不洁。

他坐在那里，有些郁郁，不怒自威。

“雅典娜，好久不见。朕倒是不知道，你为何事而下了奥林匹斯山。”

水水低头向冥界的主人行了半礼，她想起了那时候在少­阴­救了她一命的玉笛。那之后，它便失去了力量，似乎只是变成了普通的笛子，但水水还是带着它在身边，留作怀念。

只是哈迪斯，你已经不记得了吧……

神话时代到现在，终究是太久，太久了。

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刻苦铭心。

正如细水长流的累积，再日积月累的淡忘。时间与感情，到底紧密相连的令人觉得胆怯。

“哈迪斯，让我们结束圣战吧。”

哈迪斯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神殿中间站着的，能和宙斯匹敌的战争与智慧的女神。

“……也罢。”良久，哈迪斯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是时候结束了。”

没有叫嚣，没有血腥。这场从神话时代延续的斗争，就在两个大神的数句话间，决定了结果。

“那么雅典娜，你来本王这里，不是只为了这种小事吧？”不过是圣战的问题，对于真正的雅典娜来说，让从神奈姬过来，便可彻底代劳。

“啊，是来要个许可。”水水笑了笑，不以为意，“去深渊的许可……”

翠绿­色­的眸子出现了某种波纹，哈迪斯终是动容，“雅典娜，你是认真的？”

水水看着他，淡笑不语。

哈迪斯定定的看了她会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同为神话时代作战提坦神的主战力，不用朕来提醒你，深渊的危险程度吧。”

“啊，可是非去不可。”初始神在那里等我。

“宙斯让你过来的？”

水水摇了摇头。

“如此，朕便没什么好说了……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挥了挥手，表示谈话就此结束。

通过了极乐净土，水水继续前行。而后在地狱的表·里分界线前站定。

“奈姬，回去吧。回到圣域。”

“不，奈姬要跟随着雅典娜！奈姬不要再回到圣域了！一代一代，都是软弱的人类代言人。奈姬是雅典娜大人的从神啊，怎会听令于她们？”

水水转过头来，蹲下身子。她笑的温柔，眼中带着怜惜。“回去吧，奈姬。在这代圣斗士逝去后，便封闭了圣域就好。你便也可以回去奥林匹斯山了。听话。”

“那，雅典娜大人还会回来吗？”心­性­依旧宛如幼童的奈姬，固执的问。

“……若我可以，一定会回来。”最终，水水还是只能这么说。

承诺终归不是她说做就做的东西，即使她的力量到今天的地步，依旧有掌握不了的未来。

可是这也是实话，除了这里，她还能回哪里呢？

她不再可能……做回普通人了啊……

而此时，她也该承认，她不能忍受失去了力量，失去了主动权的日子。

普通人，勤勤恳恳的劳碌工作，确实是了不起的，但真的变回普通人，她必定受不了。

胜利女神有些发呆的看向了渐行渐远的身影，手中还维持着抓着对方衣服挽留的姿势。

深渊，那样的地方，她这样的从神甚至走不了十步远。

那是个可怕的地方，对宙斯都是如此。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呢，雅典娜大人。

会回来的，您说，您让奈姬等您的。所以，您就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奈姬双手捂住脸，饮泣了起来。

叹息墙前，齐聚一堂的圣斗士，这次没有遵从雅典娜的命令而回到圣域。

本来，这该是一场历代战斗力损耗最小的圣战。黄金圣斗士在到达地狱最深处的时候，没有折损一人。

身影显现了出来，真正的冥王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圣战已经结束。”冥王说，“便让我送你们一个礼物，算是给雅典娜一个交代吧。”

进了深渊，即便是雅典娜，回来的可能­性­，都已经降到了最低。

看在我们过去并肩对战提坦神的份上，朕便帮你的圣斗士们一把。

若你真的想保护大地……

另一边，黑­色­的龙神降临于她的主人身边。

“……碎夜，便与我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吧。”

“谨遵您的所愿。”

黑死的风席卷了上来，水水低着头往下看，那是见不到底的黑暗。

深红与黑暗完美的融合着，没有生气。

地狱深渊。

水水深深的吸了口气，纵身跳下。

第十六章 心底深处

Be careful what you wish for, in case the wish will come true.（小心你所许下的愿望，尤其是愿望可能成真的情况下。）

——摘自某段校训

**************************************

从踏入这最深的地底时，属于神明的力量便被封印。动用魔力减缓了自己下降了的速度，即使如此，不知何时会到底的意识还是让人心神不宁。

直到双脚切实的踏在了土地之上，水水才安定了些。

她向周围看了看，不是宛如火山岩浆的喷洒着黑红的血浆，就是一股黑­色­焦土，带着腐臭的味道。

水水有些颤抖。

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时不时发出的“噗——”的声音，足以让人惊吓一番。

而后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身影。他似乎在看着什么，神­色­凝重。

“初始神……”水水觉得松了口气。有初始神在的话，那么这些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可战胜，不可逾越，不可匹敌。

“跟我来。”

他说，长袍在空中划过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的弧度。傲气浑然天成。

这里和地狱不一样，那里有惨叫的灵魂，而这里因为死寂而恐怖。

水水忽的脚步一顿，见到那黑发红眸的执事，抬眼对他微笑。

“My Lord。”他说。

水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恶魔的视线，他看过来时注视的是她和碎夜。她看见初始神微微向她点头，她才了悟——只有自己和与自己有初始神契约的碎夜，才能看到初始神的存在。

“米凯尔利斯，真是久违。”水水垂下眼帘，暗自心生警惕。“你看上去似乎强大了不少，在那个世界吞噬灵魂吞噬的乐不思蜀了吗？”

“怎么会？”身穿经常会与世界和环境格格不入的燕尾服的恶魔执事右手放在胸口弯腰行了个礼，“对执事来说，主人的身边，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水水暗哼了声，很是不以为然，“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米凯尔利斯笑了，眼神冰冷，妖冶的红光流露，让水水体内的恶魔之血微微沸腾，而后被她迅速压下，“其实，本来我有很多好奇的事情——不了解主人的话，可是执事的失职。”

“所以？现在你找到答案了？”水水反问，不屑一顾。

“不，不是全部，但是却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恶魔笑眯眯的靠近，“身为我的主人，明明能够更加的强大，为何又要舍弃那力量不用呢。”

水水一愣，也就是这个瞬间，那恶魔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水水的面前，在对方的条件反­射­前扯下了水水的十字架。

完全没有想到这招的水水措手不及的瞪大了眼睛，碎夜神­色­霍变，可惜在他进攻的前一刻，那恶魔冷笑着将银­色­的十字架捏了个粉碎。

那破碎的声音在这种地方响的尤为突兀清晰。

长久被压抑住的恶魔之血叫嚣着涌了上来，水水脑子嗡的响了下，在慌张前就惨叫了起来，“啊啊啊——”

那时甚至让人有种盖过天空的黑­色­羽翼重现。米凯尔利斯露出了赞叹的神情。

“多么美丽，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他说，“为何要苦苦的抑制住呢？那对力量本身而言，是多么的悲哀。”

龙神的宝剑刺过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体，恶魔的身影慢慢的变得虚渺了起来。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而他原本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也留下了部分的灵魂，因此他不过是回到了那个世界罢了。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他会少掉很多的乐趣了吧。

恶魔想。

他笑了起来，蛊惑动人。

一片黑暗。

水水在黑暗中奔跑着。她有点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之后又会跑到哪里。

只是机械的跑着。偶尔会有一种仿佛是梦魇的想法隐隐流过，但这也是一闪而过。

而后在尽头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女孩。

黑­色­长发过了腰际，身着纯白的连衣裙，皮肤有点苍白。

水水有点奇怪为什么在明明是‘黑暗’中，她还能看的那么清楚。仅仅是她。

她站着，水水只能看到她的侧面。

那个女孩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的样子。

而后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亦或者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回过头。

水水看清了那张脸。

她骇然倒退了一步。因为那张秀气安静的脸孔，熟悉的宛如她每天照镜子时向那望过去的感觉。

可是，这个女孩不是她。

她的双眸血红的宛如滴的出血，其中的竖瞳闪闪发亮。美丽而恐怖。

她看向水水，勾起了嘴角。邪恶而冷酷；冰冷而嘲讽。

但她笑着。笑容可掬的慢慢向她走来。

水水下意识的后退，却动不了。想叫，却只能感到自己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而后那个白衣的少女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捧起她的脸，水水被那其中饱含的冰冷的温度冷的瑟缩了一下。朦胧中，她恍惚的想有谁也曾做过这个动作，可是他手上的温度没有那么让人害怕。

这是打心里弥漫出来的寒凉。

“你害怕我。”她说。“为什么呢？明明我就是你。我是你一部分的力量。”

“但是你却害怕你自己的力量，将我封印了起来，逃跑了。”

水水瞪大了眼睛。

什么力量，什么封印？

她明明只是个有点闲散淡然的孩子，从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工作，闲散的生活着。

“我都看着哦。”那女孩抱住水水，在她耳边呢喃，“一个一个的世界，你将每个世界的帐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你把你所亏欠的在乎的人的帐，都一笔一笔用自以为是的方式补偿。”

“这样就算两清了吗？陌水水。你真是虚伪呐。”

究竟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陌水水想。

周围的场景迅速的转变起来，水水发现身上的束缚消失，而那原本抱着自己的女孩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抬眼望去，却见自己置身于一片墓地……不，说墓地有些牵强。

这里巨大的十字架和生锈的铁链没有章节的凌乱散着，天空的红黑与­干­涸于大地的血互相辉映。

白衣的少女坐于靠近中间巨大的十字架上，无限接近着血­色­天空般，笑看着她。

陌水水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的心中一片荒芜；我不在意鲜血与杀戮；我于他人，无慈悲。”她吟唱般的说出这段话，明明是冷清到极点的话，却让人觉得一种残酷的美。

“让属于你的力量回归吧，然后你会从可笑无意义的自责，情感和责任中解脱。你会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的。陌水水。”

水水看着她。

“你拥有了神明的力量，属于魔的力量却被你以自己的意志封印了起来。光明与黑暗融合后的混沌，才诠释了你初始血脉之名。”

灰­色­。

不是黑，不是白。是互相能融合的灰。

“你的愿望是什么？”水水忍不住问，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了。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她重复了遍，语气仿佛是宣誓般的庄严，“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要小心你的愿望哦。”

她笑着说，慢慢的消散于空气中。

水水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和压力仿佛要把她碾碎。她有些没忍住的闭起了眼睛。奇异的是，她仿佛还是看到了很多画面。

很多世界，很多风景，很多人，很多物。

最后慢慢的汇聚了起来，最终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剪影和轮廓。

“初……”

初始神……

第十七章 拼死一搏

陌水水，你可见他对你的好？

********************

水水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有隐隐的红光流过。

看着从深渊深处向这里蔓延的力量，水水勾嘴笑了笑，“看来，我醒的真是时候。”

初始神看向她，她亦回望于他。

她不会怪初始神对于米凯尔利斯的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无论是自己和是米凯尔利斯，让初始神亲自出手也过于小题大做。

事实是，米凯尔利斯从此再不会出现，而她还站在这里。

以更强大的姿态。

“奥林匹斯的神明哟，为何会出现于这深渊深处。”黑气环绕着纠缠，从中传来的音­色­沙哑，那种好似老旧锯子凭空运作于旧屋中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为何要破坏规则的封印。’

“为何要破坏规则的封印。”重复着初始神的问话，水水看到了那团黑影剧烈的动荡了起来。

“你不是奥林匹斯山上的那群神，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宛同老旧CD被播放的刺耳噪音。水水评价。

‘吾乃这个世界的初始。’

“吾乃这个世界的初始。”

‘贪婪的神明啊。’

“贪婪的神明啊。”

‘你可知你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与禁忌。’

“你可知你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与禁忌。”

黑影扩散，宛如触手般的迅速向水水这边冲击了过来。

这是要动手了。

自始自终，初始神都待在一旁，看着水水与地狱深渊神塔耳塔洛斯artarus）的斗争。无论是她的受伤和痛呼，他都不为所动，安静的看着。

他在等待。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出现的时候。

法则的约束非常强大，他若是要出手，便只能一次。仅仅一次的机会。

水水不能死。或者更正确的是，她死可以，但也要拖着塔耳塔洛斯一起才行。

因为只有塔耳塔洛斯死了，这次破坏封印，扭曲规则的真正幕后黑手，混沌神卡俄斯才会出现。

和噩梦魔王的­性­质几乎相同的，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或者说，是这个世界被初始神创造的头一个自我意识的­精­神体。

世界的人们敬他们为初始神也不算错，因为确实是他们创造了其他。

天空，大地，河流，山脉，生物。

水水存在的­性­质，和噩梦魔王以及卡俄斯都不一样。即使被赋予了相同的血脉。但水水确实以人类之名接受了初始神的授封。且不是以某个世界的创世神之名，却是以他初始神的代言人之名。

很难说究竟是更高一层的荣耀还是虚设了一个的头衔。

总之，水水就这样一直和初始神一个一个世界走过来了的。

咽下了口中的一口血气，水水眼中闪烁出了一种光芒。

初始神必须是公正的，因为他强大。责任和义务相等，水水说恨着他的冷情，却也是一直嘴上说说，心中很清楚，这才是应该出现的状态。

所以她在战斗的时候，便没有再看过初始神一眼。

就和以前一样，知道他在看着，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那么回首去望这种事情，不仅没意义，也如同找死一般。

她眯起眼，慢慢的站了起来，全身伤口的疼痛让她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她看向和塔耳塔洛斯缠斗的暗龙神，喘了口气。

极限了。

可是比她想象的要好些。被封印了神力不要紧，她的黑暗之力足够充沛。

足够充沛到和塔耳塔洛斯斗个你死我活。即使不够她杀了对方，却够她拉着对方一起死。

她知道初始神也许会不希望她死，但却一定是要塔耳塔洛斯死。

就这么简单。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向了初始神的方向，对方也看着她。

而后，她看到对方坚定的点头，‘杀了他，陌水水。不惜一切代价。他必须死。’

水水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着血，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流淌了下来，滴在了白­色­的衣服上。

红的很刺眼。

而后，她收起了笑容。“碎……咳咳……碎夜。”她说，声音嘶哑，句子好似是硬生生的从声带中扯出来的一样。“退下。”

碎夜轻颤了下，他是能看到水水和初始神的，亦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的本能在他的思考之前，迫退了攻击，他向一旁跃去。

他看到少女一步一步走向塔耳塔洛斯，血在她走过的地方流淌出一条小径，倒映在他暗红的眸子中。

水水的周身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气势，身体中剩余的力量在凝聚。

不留后路，完全不留后路的做法，反而让她有种畅快的淋漓尽致。

“……和我一起去死吧。塔耳塔洛斯。”

黑暗到极致的力量，最终在深渊的最底层，爆发出了可怕的光芒。

光所沾染之处，所有的一切有形的物质都开始被分解开来。除了碎夜——水水的力量不会伤害和她有契约的从神。

耀眼的仿佛要把千万年的沉寂都爆发出来，而后，陨落。

塔耳塔洛斯惨叫挣扎了起来，可是……

“没用的……”刺目却安静的光芒中，那个少女平静的说。不怕实力差的敌人，就怕不要命的。

这一次，陌水水偏偏就不要命了。

有人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生前重要的一切。

水水一直都觉得，这是假的。可是这一次，她确实好像看到了一幕幕如走马灯般的重现。

有公事公办的强制，有玩笑般的对讧，有公正不阿的制止，也有对于困惑的提示。

在水水没注意的时候，初始神真的帮了她很多很多。

多到了仁至义尽。

甚于于，他问过很多次，要不要成为神。

真正的神明。

那时候的自己对于初始神隐晦的付出嗤之以鼻，推开了那双神向她的手。

就在她以为初始神会放弃她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以往一般。

最后说，会给你个交代。

以初始神的名义。

以初始神的名义来说，初始神的确为她做了很多了。

比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多。

属于恶魔的那一部分说的对，她在一个一个世界都清算了一笔笔帐。

唯独漏了初始神。

现在，就都还给你……

你给予的力量，给予的纵容，甚至于期望。我以你最初的目的来归还。

尘埃落定后，白衣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碎夜感受到那股契约之力因为主人渐弱的生命力而慢慢的在减弱。

只是还好，他还是她的从神。这点，即便这个少女离逝，也不会改变。

初始神站在原地，他等待着。

而后当失去了塔耳塔洛斯力量的深渊开始支撑不住而扭曲起来的时候，一片混沌夹杂着可怕的神力，在此降临。

那一刹那，可怕的神力从初始神的身体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本是兴师问罪满怀恶意扑向倒在地上的女孩的卡俄斯终是发现不对。可是那不是他能够为之抗衡的力量。

与不问世事的噩梦魔王不同，卡俄斯的妄想和野心注定他不得善终。

直到这个世界的混沌神被神形俱灭的打散。初始神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而后，他才抬眼看向陌水水，抬脚走了过去。

第十八章 别离之吻

我一直以为，我的终点，在你的身边。

********************

明明即将崩溃掉的深渊，却在初始神走过的时候，又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最后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无声死寂。

他来到那个少女的身边，跟随了他那么所世界，那么多岁月的女子，在他的眼中，依旧不过是个年轻的孩子。

小心翼翼的托起少女，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那片白衣几近被血染成了红衣。黑­色­的长发有着丝绸般的质感，散落于地上，有些失了生气的样子。

只能出手的唯一一次。

初始神第一次在眼中流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来。

他不能救她了。

至此，所有世界的规则与命运的轨迹全部归位。

“陌水水。”他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能软下一些，不再那么生硬。

怀中的女孩还没有死，但是也已离死为之不远。

水水睁开了眼睛，她的黑眸亮的可怕，她拼命吊着一口气，就是等待着初始神来到她的身边。

此时的她，正是回光返照。

“……我说过，我赢不了的。”

“……啊。”初始神说，他知道。他知道她赢不了，但是他所想的是，她也许会用什么狡黠的方法，度过这次的难关。就和曾经无数次一样。毕竟，连少年­阴­阳师那时候那么惨烈的状态，她都撑了过来。

“但是我也没输。”水水无声的笑了。“我好想念家人，他们会幸福的，是吗？”

“生生世世。”

“我想看那群网球少年生活世界中的纯粹天空；我想看安倍家族的繁荣昌盛；我想看尚隆承诺的绿­色­大地；我想看叶王卸下千年的包袱重生的幸福。”她说，声音越发的响亮了起来。“我想带着碎夜和奈姬，和你一起走过别的世界。即使是任务也好，看看更广阔的世界，看更多的人，更多的事。”

“我想我们一起去旅行。”她说。

初始神静静的听着，水水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抓住了初始神的头发，借力让自己抬头，吻了吻初始神的­唇­。“再见。”

手上的劲道松了下来，而后，无力的垂下。

陌水水的眼角划下了无知觉的泪。

一片冰凉。

在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后，我就知道，即使是你与我，也终究会有缘分耗尽的那天。

孽缘吧……这就是。

后记：

嘴­唇­边存了那女孩留下的温度，初始神的表情不曾改变，只是觉得，女孩嘴­唇­的温度，就和她的手脚一样，是接近了冰雪的温度。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体温开始比正常的活着的生物，都低很多。

初始神曾经听过上一任他所选择的穿越者说过一句话：十指连心，一个人的手指冰冷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也一定是愣的。

水水是个冷情的人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她在这上面维系了一种微妙到让人赞叹的平衡。

初始神想，如水水所说，她确实走到了尽头的终点，可惜依旧在来不及看一眼最后的风景便死去。

就差一点点而已。

只是差一点点。若是水水能够再坚持一下，让他带她回到他的空间，就好了……大概。

可你还是倒在了黎明的前一刻。

陌水水。

那时候的你，会在想什么呢？明明那么不想死的你，说要背负着记忆活下去的你，就那样放弃了。

初始神横抱起失去了温度的身体，迈开步伐。

他一边走，一边怀中的身体却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慢慢变得透明虚无起来。

带着点淡金­色­光芒的小萤火虫般的光芒散漫开来，飘散于深渊的各个地方。

一直到深渊的最尽头，初始神的手中也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点的光芒。

美丽的死亡。

陌水水，你看到了吗？

你身体剩余的力量和残留的执念被融入了深渊，从此这里便是你的意志。

一边，黑­色­的龙神伸出手掌，虚握了一下，却挽留不住最后的小小的光芒。

红眸中，终于透出了一点落寞。

他再一次的，被扔在了原地……

第七卷 哈利·波特之蛇与魔王

第一章 空白的记忆

命运的十字路口，走一步便决定了一生。

*************************

伦敦的孤儿院，与其说是慈善机构，还不如说是做做样子让政府展现出对人民爱戴的招牌。一旦发生了任何财政削减的需要，那么孤儿院永远是最先受到冲击的地方。

那里养着一群被抛弃的小鬼，很多甚至不能长大，就算长大了，也只会是社会的蛀虫。

贵族们是这样认为的，且并非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生存环境决定­性­格，在那样缺失正常家庭关爱长大的孩子，又有多少心灵不扭曲？就算不扭曲，找不到工作，还不是要靠政府救济金？甚至于，做出偷抢的举动。

简直就像国家拨款在抚养未来的罪犯一样。一些贵­妇­人也这样尖刻的评论过。

不过无论如何，孤儿院也必须存在下去，至于其中孩子们的生存环境，就不是上层人士需要关心的事情了。反正偶尔也会有有闲情同情心又泛滥的家伙去领养孩子的。

科尔夫人笑容满面的送走了福利社的官员，在转身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居然扣除20%的津贴，这代表她不得不再度减少自己买酒的次数！

说起来，之前听说那个黑发红眼的小崽子汤姆杀了比利的兔子，那便借这次机会关他两个礼拜的禁闭好了。反正那小怪物也饿不死，就算真的饿死了，也没什么的。

她满含着恶意的想。那个孩子每次让他们出去乞讨什么的，得到的钱总是最少的。真当是自己大少爷呐，不肯对别人低头。这种不知道报恩也不识时务的小孩，早死也算是少给人添堵了。

当汤姆·里德尔再度被扔进小黑屋的时候，他也不过是睁着血红­色­的眸子在科尔夫人看不到的地方狞笑了下。比利的兔子就是他弄死的，但是那又如何呢？那群家伙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可是拥有‘力量’的。

驾轻就熟的用蛇语命令附近的小蛇找吃的——这就是为什么汤姆·里德尔一直被虐待而没被饿死过的原因。虽然小蛇们的能力有限，有时候甚至只能找到些野果子，但对汤姆·里德尔来说，孤儿院那薄的如水般的稀饭和烂掉发臭的水果，还不如他的蛇群找到的食物好吃呢。

唯一可惜的是，蛇群中有很好智力的并不多见，虽然他们会为汤姆跑腿办事，可是对于一些复杂点的东西还是难以理解。

好在近些日子，他遇见了一个叫做纳吉尼的小蛇。她是一条美丽的银­色­小蛇，比之其他的蛇类要聪明太多，能很好的和汤姆沟通，经常来陪汤姆聊天，并且对于汤姆的现状感到气愤。

“嘶~汤姆~~你在吗？”

“什么，纳吉尼？”

“嘶嘶~~你又被关起来了吗？你会……哦，是了，会营养不良的。”

没有问纳吉尼哪里学来的词，汤姆对于陪伴他的小蛇，可比对其他孤儿院的孩子好多了，“没关系，不过是群愚蠢自大的家伙罢了。”

“汤姆……你想离开这里吗？”

汤姆奇怪的看着纳吉尼，“可是如果离开这里，我会活不下去。”

虽然痛恨不公正的对待，但是汤姆很清楚，离开了孤儿院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是为什么再艰苦，也很少有孩子会独自离开孤儿院的原因——本身活下去就很困难，若是离开了，那便彻底没有活路了。

“嘶嘶，其实汤姆，我之前就一直在帮你想办法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弄到你说的那个‘便士’和‘英镑’。但最近，我遇到了了不起的长辈，我缠了她很久，她才答应帮忙的。”

“长辈，是一条蛇吗？”

“是的，嘶，但是她是纳吉尼看到过的最厉害，最漂亮的蛇，嘶~~~~汤姆，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她吧。”

其实汤姆真的不觉得一条蛇再厉害，能够帮到她什么，然而看到纳吉尼期望的样子，他还是稍稍心软了一下。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我们晚上去好了。”

“好的，汤姆。嘶嘶，真是太好了，汤姆。”她快乐的绕起了身子，“离开这里后汤姆要做什么呢？”

有些好笑的看着蛇姑娘已经开始憧憬起未来的日子，汤姆想该怎么和她解释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和复杂的关系呢？

终于在纳吉尼的碎碎念中，到了深夜。万籁俱寂，连虫鸣也只剩下两三声。在纳吉尼的催促下，汤姆熟门熟路的跳窗，跟着纳吉尼向着孤儿院后面的树林走去。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金­色­的影子在一人一蛇的不远处一闪而过。

夜晚的森林在即便有月光的情况下还是显得有些恐怖，但是汤姆很放心。森林里的动物似乎是害怕纳吉尼的，所以他每次来只有纳吉尼在身边，他便会平安无事的很。

而后，在他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的时候，纳吉尼停下了，她回头示意了下前面被灌木遮住的地方，“嘶~汤姆，亚则就住在这里了。”

亚则？

真是个很顺口的名字。汤姆有点走神的想。

拨开灌木，他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银­色­的月华仿佛就集中了这个地方，四处数目和草丛环绕，有着他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和晚间盛开的花朵，美丽清新。溪水边一块巨大的磐石上，盘踞着一条体型巨大的蛇——至少是汤姆所看到的最大的，看她身体的长度，至少是现在汤姆的2倍。而蛇身粗的已经抵得上汤姆的两条手臂了。

月光透过头顶没有不似森林其他地方有树木遮掩的天空，照­射­在那条蛇银蓝­色­蛇鳞上，仿佛在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美丽的浅­色­光晕。很多年后，汤姆都不曾忘记他初次见到亚则的场景。那天是他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宛如梦幻的景­色­；而也是那一天，他的命运轨迹被彻底的转折。

纳吉尼随后滑行了过来，她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没有叫醒似乎在休息的巨大同类。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多久，事实上仅仅是不到十秒，那条蛇的眼睛就睁开了。

汤姆看到那双纯粹的金­色­眸子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形，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叫做亚则的蛇类微微抬起蛇身，竖起的蛇瞳冷酷的盯着眼前黑发红眸的男孩，“你就是纳吉尼说的那个孩子。”

她说，是肯定的语气。

汤姆愣了下，才回过神，有些拘束也有些紧张的站好，用蛇语回答，“是的。”

“居然是蛇语。”亚则吐了吐猩红的蛇芯，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想到那一族的后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一族的后裔？”汤姆一愣，迅速的反应过来，伴随着一种狂喜，果然，他是不一样的，而且听她的说法，这条蛇是知道什么的。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亚则一顿，“你的名字，小孩。”

“汤姆。我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亚则尾巴无意识的拍击着身下盘着的石头，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说过。她想，可是想不起来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很多不一样的事，也有很多不一样的能力。

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是常人嘴里所说的蛇。

她为自己取名叫亚则，因为这个名字模模糊糊的有着一个印象。其实很多事都是如此。比如当初她救下纳吉尼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求救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觉得有印象，她就救了她。放出的冰刃直接将一条巨蟒割成了数段。可是她失望的发现，除了名字外，她就想不起其他了。

她觉得她丢失了重要的东西。

她丢失了记忆，那段记忆中，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约定。

但她忘掉了。

她觉得，她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再之后，她独自安定于这个森林。直到自从那天就跟着她的纳吉尼有一天对她提起了一个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再次的席卷而来。

她知道纳吉尼频繁的接触她所不喜欢的人类，可也没有阻止她。

这次，更是准许她将人带来。

脑中闪过一些片段，但是速度快的让亚则无法抓住。

即使如此，对她而言也够了。

“记住，我的名字，是亚则。里德尔。”

“嘶~~~亚则亚则~”纳吉尼见亚则如此，知道她便是接受了汤姆了，高兴的蹭了过来，得寸进尺，“你答应过纳吉尼帮汤姆的。嘶~~~”

亚则扫了开始打滚的银­色­小蛇一眼，这条小蛇身体里也有股奇怪的力量，若不是名字和这股力量，当初她也不会允许纳吉尼跟着她的。不过从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还是很明智的。复又看向了男孩，“我听说，你想离开孤儿院？”

汤姆想了想，才斟酌着回答，“我在孤儿院过的并不如意。亚则……小姐。”他犹豫了下，如此称呼，见对方没有什么反感，才暗自松口气，小心翼翼的继续说下去，“可是我想若是离开的话，我也很难活下去。”

这次，亚则终于真正打量了眼前这个孩子一番。“……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回去。而后等着就可以了。里德尔。”

“我知道了。”汤姆点头，不想眼前的蛇猛然间就整个的抬起身子，汤姆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那双金­色­的眸子，此时透露出了一股肃杀。而后在他的神经还没有给他下达有意识的惊恐感情前，他听到了一声惨叫，“噗咚——”一个人影从灌木丛中栽在了地上。

“——比利！？”汤姆失声叫了起来。

第二章 领养

人们自然会敬拜高山，但它永不会低头看他们。

*************************

汤姆·里德尔这几天相当老实，老实到科尔夫人都觉得诡异的程度，甚至以为，关小黑屋终于起作用了，这小崽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乖了。可是奇怪的是，比利不见了。

算了，科尔想，反正也是个又软弱又多病的孩子，她已经向警局报了失踪，等到确认死亡的通知书下来，她便可以得到一笔体恤金。

而汤姆，与其说是乖巧，不如说，他更多的是在发呆。

他是很讨厌比利没错，但是他从来没想过……那个爱哭胆怯的孩子，会死在他的面前。

那个男孩被不知名的攻击刺穿了胸口，汤姆跑到他的跟前，亲眼看着他的蓝眸从恐惧，痛苦，迷惘……绝望，而后最后失去了光泽。

他觉到一股寒气狠狠的从脊梁骨窜了上来。

他回过头，亚则冷酷的注视着这边，非常，非常可怕……

“……你杀了他……”他喃喃的说，甚至忘记了用蛇语。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在这条蛇的眼中，恐怕人命不值一钱。

可是，她却同意帮他了。

是占了纳吉尼的光啊，他苦笑，不然自己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几天后，这座小小的孤儿院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科尔夫人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位高大英俊，金发蓝眸的客人。他的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出一种尊贵和优雅。

哦，天哪，他一定是一位贵族。至少是伯爵。她想。手脚几乎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你好，这位夫人。我是来找一位叫做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男孩，你知道他吗？”

哦，他的眼睛可真迷人。科尔夫人想，觉得那双如海蓝中不能被破解的秘密一般的颜­色­，让她都不能思考了。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哦，是的……先生……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这里的一个孩子。”

“汤姆，科尔夫人要你去她的办公室。”一个孩子跑来对汤姆丢下这句话，就迅速的消失了。私下里，大家都觉得比利会消失，一定是汤姆的关系，是他用了什么邪恶的诅咒，才让他消失的。对于这种说法，汤姆没有争辩，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利的死，确实不能说和自己毫无关系。

早知如此，就不用与生俱来的力量去弄死比利的兔子了。那时候的他，不过是因为比利的指证——尽管他是被其他孩子胁迫的——而报复罢了。

死亡的话，什么都会变成没有意义的东西。

直接推开门，汤姆有些惊讶的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而科尔夫人站在他的旁边，几乎是几秒的时间，汤姆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科尔夫人的眼神呆滞，定定的看着一点。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男子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天成的，容易博得好感的磁­性­。

汤姆警惕的看着他，小心的回到，“是的，先生。”同时没有再走过去，以防随时他都能够夺路而逃。

男子有趣的看着几乎炸毛的黑发的小猫。“为什么那么紧张，过来吧，孩子。”

汤姆下意识的抬脚，而后仿佛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一下子倒退了两步。

“你是什么人！？”他厉声喝道。刚才那绝对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汤姆清楚的很。好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脑子没法运转，机械的照着他说的去做一般。

“够了，盖勒特。”一个有些嘶哑，但并不会让人觉得难听的声音传来。汤姆下意识的向发声地望去。一条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顺着这名被她称呼为盖勒特的男子手臂上攀爬到他的肩膀上，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汤姆·里德尔。

那种熟悉的目光让汤姆心头一跳，“亚则小姐！？”

“亚则小姐？”盖勒特好笑的挑起了一根眉毛，这动作由他来做还真是怪……吸引人的。

亚则瞪了他一眼，而后对汤姆说，“以后就叫我亚则便可以了，蛇语者。”

“你……哦，你会说人话？”

盖勒特大笑起来。

被看上去很不耐烦的蛇小姐一尾巴抽了上去，这才噤声。“有什么事情回了德国再说，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是，是。”盖勒特无奈的耸耸肩，转而对汤姆说，“英国的小巫师，我的名字叫盖勒特·格林德沃。从今往后，便是你的监护人。我会教会你使用你的力量；也会让你拥有相应的知识——只要你愿意。”

他装模作样的说完，然后含笑对着肩膀上的蛇说道，“如何，亚则。”

亚则哼了声。

其实她和盖勒特的相逢，完全就是一场事故。

彼时她在训练自身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时，一阵天旋地转，便掉入了纽蒙迦德——即是盖勒特与邓布利多一战失败后自囚的监狱。那时这样突兀的出现自然引起了盖勒特本能的攻击反应，而那种体型和力量直接被盖勒特下意识的划分到‘蛇怪’这个稀有而危险的种族内。

之后两个人就大打出手了一场。盖勒特一手的黑魔法和其他辅助魔法用的出神入化。问题是，再强悍的魔咒，打不中对手依旧是枉然。亚则的速度不用多说，即使有一两个魔咒甩到她身上，却也仿佛在作用前被打散。可怕的速度和彪悍的防御力，再加上更加大面积杀伤的攻击力，若不是盖勒特同样也擅长防御，恐怕他就真的要交代在自己一手建造的监狱里了——死因还不是被阿布思所杀。

最后的结果就是，可怜集合了多少圣徒­精­英和他本人心血，四处都有魔法阵迷宫迷幻障的纽蒙迦德就在两人的PK下化成了历史的废墟——连观赏旅游的价值都没留下。

这边的大动静很快就引来了一直没有放弃劝说盖勒特回归的圣徒。一看此情景，一只蛇怪在和黑魔王打！？这怎么得了！？掳袖子就不­干­了。

最后是一片混战，直到所有人都被亚则定在了原地。他们暗自心惊于这条蛇怪的力量。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大条——先前的他们并没有真的把这条蛇当做威胁。

结果让他们绝倒的是，银蓝­色­的蛇怪并没有进一步的对他们做出致命的攻击，仅仅是盘起自己的身体，嘶嘶吐出了这么句话，“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

那一刻，所有圣徒都看向了黑魔王盖勒特，脸上就差贴俩大字——冤枉！

盖勒特抽了抽嘴角，收起魔杖，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好吧现在自己的魔力已然耗尽，简直比和阿布思的那张战斗都要­精­疲力竭。“这位……蛇怪。敢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牢房内。”

“你的牢房？”亚则不满的用尾巴拍击了下地面，“我根本不知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我不过是移动的时候出差错罢了。自恋的老头子。”

老……老头子……

不得不说，盖勒特被打击了。

他回头看着宛如地震过后的受灾现场的纽蒙迦德·废墟，无奈的发现自己曾经誓言的漏洞——地方都不存在了，自囚什么啊。餐风露宿么。他不至于那么残。

之后，他便在圣徒的劝解开导下，无奈的回到了原本的城堡。

不想当天晚上，好好打理了自己一番后躺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的盖勒特感到了城堡的防御结界似乎是被打破了，下一秒在他刚来得及下意识的睁眼的时候，就是一声可怕的巨响。

“……怎么了！？”只来得及拿一根魔杖的盖勒特穿着一身睡衣来到门口，囧然的看到那条白天的蛇怪冷冰冰的在那里注视着他，而一地的大门以及玻璃残骸只说明了一件事——这蛇怪八成是用那条非常可怕（盖勒特在白天战斗时被抽飞到墙壁上当壁画过几次）的尾巴硬是把他城堡的大门给pia倒了。

“……蛇怪……小姐。”盖勒特扶额，“你深夜造访是什么事？”

“我想吃东西。”她很理所当然的游了进来，“我很久没吃东西了。不喜欢生­肉­。”

盖勒特深深的叹息着，心里说不出个啥滋味，但还是让家养小­精­灵帮这条不请自来而且不知道客气是何物的蛇怪小姐煮东西吃。

“我的名字叫亚则。”等待的时候，蛇怪这么解释。盖勒特笑了笑，他对于强者一向有好感，更何况对方不仅仅是魔法生物，更是一条非常有理­性­的蛇怪，这可就不常见了。“你可以叫我亚则。”

“好吧，亚则。”他说。他觉得那条蛇似乎有点困扰的样子，不过突兀的问毕竟没有礼貌，即使对方是条蛇。也正因为如此，更不能问。因为魔法生物往往比巫师更敏感和直接。

届时盖勒特已经回归，他并不打算重­操­旧业却不代表他不会继续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以及招揽人才。现在他就动了招揽这位蛇小姐来己方阵营的念头。当然，他不打算圈养她，这条蛇怪看似有的事情呆呆的，但一点都不好糊弄。只要尽力的拉拢就成。这点盖勒特还是很有自信。他相信亚则对他的印象应该也不差才是。

“亚则，你喜欢人类么？”

“不喜欢，很吵，很烦。”亚则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样说道。

“可是你喜欢吃人类的食物。”

“这是两码子事。”亚则一点都不含糊，“盖勒特，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想了想，补充了句，“即使现在你比那个什么什么纽监狱帅很多，但是我不萌人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盖勒特忍住扶额的冲动，觉得亚则远离人群是对的，看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现在的人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代黑魔王磨了磨牙，笑的异常灿烂，“我只是想说，若是你喜欢，可以随时来这里让莫拉给你做吃的。”

“莫拉？”

“刚才那只家养小­精­灵。”盖勒特说，而后有些奇怪的发现对方好似忽然陷入了一种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亚则就成了这里的常客，除了从来都记不住不要破坏大门这条外，其他无论是切磋还是探讨问题，她和盖勒特都很协拍。至于圣徒，开玩笑，对他们而言，就算是无意，这条蛇怪还是让一代黑魔王重新回来的大英雄！

双手双脚欢迎啊！甚至有圣徒想，即便是人兽，也好过那个白胡子的邓布利多！

第三章 教导

困在记忆中，无处可逃，无处忏悔。无论是否悔悟，我们曾经愚蠢的行为始终挥散不去。

——Gilbert Parker

***********************

“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和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汤姆·里德尔拿着书的手微微一抖，眼角狠狠的抽了下。

“这里的话，魔法阵计算应该是32，然后用6角来平衡力量。”盖勒特·格林德沃不愧是第一代的黑魔王，完全就是一副不动如山，好像听都没听到一样。“懂了吗？”

“是的，先生，我只考虑了威力，没有把平衡度算进去。”汤姆老老实实的说，对于引领他进入这个神奇世界的盖勒特，他确实当他为人生导师和长辈一般的敬重。

盖勒特点点头，而后在身后的那扇门也被四分五裂的时候，才非常淡定的转过头，“亚则，你是在用行动告诉我，无论是装城堡的大铁门还是装屋里的木门都根本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么？”

亚则缓缓游动了过来，银蓝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汤姆眼尖的发现亚则美丽的尾巴有点焦黑的痕迹，特别特别显眼，不禁担心道，“亚则，你受伤了？”

盖勒特得意的一笑，“我就说，这次的防御魔法阵我至少将威力提升了8倍，而且还加入了雷火的属­性­啊。”

汤姆嘴角一抽，亚则金­色­的蛇眸盯了盖勒特那张异常欠抽的脸上一会儿，而后张开嘴露出獠牙扑了过来。

退后……再退后……

可怜汤姆·里德尔在被领养后的几年内被上百次的牵连进一人一蛇的战斗中，尽管看这两个人华丽的魔法秀还是非常，不，是异常让人心潮澎湃的，但拜托，开始的原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不要那么囧！不过关于亚则从来都是砸门进来这件事，汤姆已经从最初回回被可怕的动静惊吓，到现在听到就是条件反­射­的想，啊，亚则来了。这点还是非常有进步的……

异常……锻炼一个人的冷静思考。

汤姆·里德尔捂脸。

无视家养小­精­灵哭天喊地的样子——自从上次亚则对于胆敢给她吃讨厌的鱼类的家养小­精­灵露出獠牙且对方惊叫一声直接吓晕后，这位就彻底的对这种生物失去了兴趣——亚则从废墟·曾经的教学房间淡然的游了出去，很没有，好吧她是从来没有客人自觉地盘踞于厅里最舒服柔软的沙发上。

对此习惯了盖勒特和汤姆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盖勒特问道，“听说你上次去了英国，怎么才两个礼拜就回来了？”

亚则沉默了下，才说，“太无趣了。”她对着小桌子上的点心就是一口，直接吞了下去。汤姆眨眨眼，想着到时候要在纳吉尼睡醒前让家养小­精­灵再做一盘子点心。不然可就会糟糕了。纳吉尼当然不会也不敢对着亚则闹，但通常倒霉的就是听的懂蛇语的自己了。这样想着，他看到亚则转过来看着自己，汤姆连忙正襟危坐。

“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事情。”她一开口就切入了主题，没有一点点的废话，“一个是，我觉得汤姆的名字要修改一下。”

“哦？”这下盖勒特也终于觉得有意思的挑眉，“说的也是，不过姓氏，你不会想让他用我的吧，他毕竟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所以就用斯莱特林做姓。”知道盖勒特并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亚则甩甩尾巴，“沙拉曼德？”

“火龙神？”盖勒特噗的笑了下，“亚则，这个名字，可不适合一个斯莱特林。”他想了想，“萨曼耶如何？”

“萨曼耶·斯莱特林。”亚则重复了遍，感觉到这个名字和这个世界魔力网的互相呼应，点了点蛇头，“似乎不错的样子。”他转向汤姆，“你怎么说。”

早就对如果市场白菜一叫一大把的名字忍受到了极点的汤姆毫不犹豫的点头，何况他觉得这个名字确实非常酷，“我很喜欢。”

于是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就被彻底抛弃了。且拍板变成了萨曼耶·斯莱特林。

“还有呢？”盖勒特用双面镜吩咐手下去魔法部位汤姆重新登记下名字后，他问亚则。

“什么？”

“你说，你来是有两件事。”这次，声音有点无奈了。这位蛇怪有时候迷糊起来，还真的是有点呆。

“哦，对。”亚则歪了歪头，“是关于萨曼耶上学的事情。”她对于新名字改口的特别快。

“不是去德姆斯特朗吗？”盖勒特奇怪的问，结果被非常不满意的蛇小姐用尾巴戳了。

“斯莱特林的后人，当然应该去……霍、霍尔、霍尔……”

“……霍格沃茨？”见亚则点头，盖勒特差点扶额，这记忆也太强了点，记串到哪里了啊都。

“我还是比较赞成德姆斯特朗。毕竟那里对黑魔法比较宽容。”

“是谁当初因为乱七八糟的实验被你口中的宽容德姆斯特朗开除出校的。”亚则淡定的反问让一代魔王‘噌’的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汤姆……不，现在是萨曼耶了，抽了抽嘴角，为了阻止可能再度爆发的战火挺身而出，“那……我究竟该去哪里？”

“德姆斯特朗！”

“霍格沃茨！”

一人一蛇异口同声的对男孩说，而后又互瞪了起来。

“德姆斯特朗我能就近照应！”

“霍格沃茨能培养独立领导­性­！”

“德姆斯特朗条件好！”

“霍格沃茨环境好！”

“萨曼耶是我儿子！”

“P！萨曼耶明明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盖勒特面无表情的看着蛇小姐，“亚则，身为一条淑女蛇，你不该爆粗。”迎面而来的是那条连钢铁都能拍碎的尾巴。

萨曼耶无比迅速的撤离了即将变成历史的会客厅，从速度上来看就能确定这孩子拥有多么不错的行动力——至少过来找黑魔王的圣徒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

“那么，小少爷想去哪里呢？”正好赶上这场魔法秀的盖勒特得意手下之一的艾利笑眯眯的问一副非常头疼样子的男孩。

“……”真是个好问题，“我觉得亚则和盖勒特都有各自的考量吧。”男孩笑了笑，“他们总是为我好的。”

不想这句话被结束了战斗率先出来的亚则听到了，她想也不想就直接说，“不算，我有私心。”

萨曼耶微微一怔，同时随后一边弹着魔法袍上的灰尘一边被呛得咳嗽连连的盖勒特也是一愣，咦了一声。

“你们不知道？”银­色­的蛇怪瞪大了一双金­色­的眼眸，很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到一起的一大一小。而后者频率一致的点着头。

“……”沉默了下，亚则似乎颇觉有趣的扬了扬脑袋，转向了魔王的助手，“我看上去是那么像喜欢助人为乐的吗？”

“……咳。”同样觉得非常有趣的艾利轻咳了声，非常善解人意的问，“那亚则小姐为什么想让小少爷去英国的学校上学呢？”

“……因为……”亚则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直接说了，“因为觉得萨曼耶去了的话，会……应该是对的。”她忽然烦躁起来，扬起尾巴猛的打了下地面，艾利看着裂了一条缝的地板，抽了抽嘴角。

“我忘记了事情。”她­干­脆全说了，“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力量因为亚则不稳定的情绪而四溢了出来，盖勒特皱着眉头站在了萨曼耶的面前，为他挡去那过于具有攻击­性­的黑暗气息。他还没见过亚则这么焦躁的样子。不过到今天才说出来，该说之前果真还是对人类带有非常严重的警戒心吗？

“原来是这样啊。”

亚则皱着眉看向第一代的黑魔王舒缓的笑了笑，“早说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争了，亚则。”

“……”

“萨曼耶很优秀。我相信无论是什么学校，他都会是最优秀的。是不是？”

萨曼耶点点头，“是的。”他也是很希望帮上亚则的忙，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亚则有这样的困扰。“如果我去霍格沃茨会让亚则想起什么的话，我会去的。”

亚则盯着说这话的萨曼耶，他的样子很认真也很诚恳。

不该是这样的……

零碎的片段再次的闪过，亚则晃了晃脑袋——又来了。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记忆的碎片？未来的轨迹？还是……

亚则不太清楚如果回忆起来了，那缺失的记忆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亦或者是被曾经的自己所抛弃的。

“无论如何，我要知道……”她这样说。

萨曼耶和盖勒特对视了眼，说，“恩，我们帮你。”

“呜呜呜呜~~~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这个是刚刚来不怎么明了但是先泪流了再说的黑魔王第二把手，科特莫。《

艾利眯着眼睛笑着，习惯­性­的递给他一条抹布。对方第1001次看也不看就往脸上抹。

应该说，真是快乐和谐的圣徒……吗？

第四章 魔法学校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泰戈尔

******************************

“萨曼耶·斯莱特林。”

报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阿布思·邓布利多用隐晦的目光注视了下那个黑发红眸的男孩。那个疑似斯莱特林后裔的孩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宛如一个王子一般的走向分院帽。好似他并不是被决定命运的那个，相反，能为他做分院的分院帽，才是天大的荣幸一般。

“斯莱特林！”甚至不用沾到萨曼耶的头发，分院帽就声嘶力竭的大吼出声，激动的用整个大厅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哦，梅林，你是萨拉查的后裔。好孩子，你在这里会得到你所想拥有的一切，走向辉煌！”

全场鸦雀无声。

萨曼耶不骄不躁的笑了笑，仿佛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消息般，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

静默了一下，斯莱特林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几乎每个贵族的孩子都迫不及待的等待分院的结束而后写信给家长们通风报信。

斯莱特林的后裔来到了斯莱特林！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的振奋人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斯莱特林的重振和崛起！

分院结束后，在校长的示意下，学生们开始用餐。萨曼耶用着无可挑剔的礼仪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慢条细理的吃着食物，这个时候，终于受够了狭小空间的亚则一下子从萨曼耶的袖口里窜了出来，惹来了几个胆小的斯莱特林学生的惊呼——但立刻就被四处飞来的眼刀瞪的噤声了。

“亚则？抱歉，委屈你了。”萨曼耶用餐巾擦了擦嘴，果断借用这个机会不再继续吃谋杀已经被盖勒特养叼的胃袋的食物。而这嘶哑的蛇语，再度引来了一大片的目光。包括了教师席。萨曼耶丝毫的不以为意，他的血统高贵，本应如此被对待。他已经被告知，身为斯莱特林的后裔，这座城堡本身就至少有四分之一该属于他，更何况根据消息，这个城堡本身的主人就是斯莱特林的，只是萨拉查允许用他作为学校罢了。

“没什么。”亚则扫视了眼餐桌，显然任何一样东西都提不起她的胃口。因为她嫌恶的扭过头去，这个生动的表达了感情的动作让萨曼耶微笑了起来。但还是需要担心一下，“一点都不吃吗？亚则。”

“我并不需要吃东西。”亚则看着萨曼耶，显然对方并不知情，因为他眼中露出了难以察觉的惊异的神­色­。“不过美食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一人一蛇旁若无人的自顾自交流着，尽管压低了声音，但那种氛围还是让大部分的学生有点畏惧，不过对于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更多的就则是敬畏了。

“我去城堡里转转。”

“好，小心别迷路。”萨曼耶迟疑了下，还是没将‘不要因为麻烦就直接砸门’这句话说出来。也许……大概……亚则只会去砸盖勒特家里的大门？

“恩。”亚则应了声，离开了餐桌，在一众目光下潇洒游向大厅外边。

古老的城堡历经了千年岁月的洗礼，亚则温吞的游行，没路的时候，或者需要改变楼梯的方向的时候，只要用尾巴拍击下，堡中的楼梯啦，路啦都会乖乖的溜达出来了。

这本来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亚则却愈发的凝重起来。

被如此的尊重，仿佛不是因为她被盖勒特所猜测的，拥有尊贵魔法生物的血统……不，不是。应该是更高的。

她应该更加的尊贵，更加的高高在上。

绝不是像现在这般匍匐前行。直起身子，亚则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慑人的光芒。

她从城堡的最上端往下俯视，一切尽在她脚下。

一瞬间，什么图片划过记忆的回勘。延绵的宫殿，屹立的石像，单膝跪下，穿着黄金铠甲的战士。

之后，是迷雾中挺拔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便仿佛独隔出了整个世界。

强烈的寂寞，不甘心，还有一种突兀没理由的复杂感情涌上，要不是知道是幻影，亚则几乎想要咆哮着将那剪影撕成碎片。

烦躁的抽打了下一边的墙壁，那被蛮力弄裂的墙壁不多时便已经自我修复完毕。

亚则讨厌人类。有时候梦里总会出现奇怪的人，但醒过来又全然不记得。

一段时间，亚则醒来后就会花费长长的时间去思考，可是记不起来。飘渺的宛如抓不住的风。

亚则曾一度为了这些记不得的人和也许忘记的事情无法安眠，直到最后亚则­干­脆不睡觉了——反正不睡觉对她除了体力上的倦意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然而在遇见盖勒特，纳吉尼和萨曼耶后，这些影像终于不拘泥于梦境的形式，活生生的开始恍现在任何时间了。

近了。亚则觉得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便能接触到真相了。

丢失的记忆，奇妙的力量，来自于各种魔法生物与自然生物的敬畏。

亚则冷酷的眯起眼。她有预感，恢复记忆后，她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

夜深，亚则畅通无阻的游曳于斯莱特林的走廊，此时的她已经恢复到了真实的大小，幸好这个时辰所有的斯莱特林的孩子都已经睡觉了，要不然定会惹来一场­骚­乱。

直到一个有萨曼耶·斯莱特林名字的单人寝室前站定。眯起眼，想起了这座城堡拥有彪悍自我恢复力的亚则毫不委屈自己，直接用尾巴将寝室门拍成了碎屑四处飞扬。

“……亚则……”被无论听多少次都无法习惯的巨响惊吓的从床上跳起来，条件反­射­拔出魔杖的萨曼耶其实在意识回笼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苦笑数声——该感谢其实他为了以防万一，在寝室外围放了个隔音结界吗？

“萨曼耶，你可以联系盖勒特让家养小­精­灵把纳吉尼带过来。我准备住到学校后面的林子里去。”

“……禁林？”萨曼耶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亚则，倒不是说禁林多危险，反正他就算被盖勒特带去原始森林，也没见过比亚则更危险的生物，“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只是不想和人类待在一起，尤其是嘈杂的小鬼。”亚则毫不客气的说，“何况以纳吉尼的­性­子，若是真的不带上她来，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还是你希望回去后看到盖勒特把她弄成了蛇羹？”

盖勒特才不会把纳吉尼弄成蛇羹呢。萨曼耶心里直犯嘀咕。盖勒特说过他最想烤了的蛇就是亚则，遗憾的是因为种族所产生的武力值差距，这个想法尚且停留在梦想阶段。也许以后除非意外发生，会继续的呈幻想显现。

之后的半年，萨曼耶过的非常充实。这个学校的学业对他来说不成问题，而即便不刻意显摆，萨曼耶也不会是那种藏拙的人。首席之战他的无声咒直接夺走了对方的魔杖，更已是一鸣惊人。现在的斯莱特林人人都以他为首是瞻，他既不拒绝也不热情，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闲暇时间，他都会自己到处在城堡里走走。对于他，喜欢恶作剧的城堡从来都是乖巧的很，他确信这不是自己血脉的缘故，应该是他身上沾有了亚则的气息——这点是盖勒特发现的。和亚则相处久的盖勒特和他总是会受到有灵­性­的生物和魔法生物的示好。偶尔，他也会去禁林找找亚则。很多时候亚则会像初见面时盘着身体睡觉还不知道是休息，也有的时候他会遇见亚则正好在和不知名的魔法生物用他不懂的语言交谈。有一次甚至包括了传说中武力值很高也不好接近的独角兽。萨曼耶看到那独角兽对着亚则敬畏的样子。害怕，但连逃跑都不敢，矮下些身子做出诚服的恭敬。

对于萨曼耶，亚则话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她仅仅是听萨曼耶的叙述。只是难得会问上两句或许有点兴趣的话题，还要视心情而定。不过在萨曼耶心里，盖勒特也好，亚则也好，都是不能取代的亲人。他的计谋，他的聪明，他的算计都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却绝对不会这么对当初向他伸出了手又一直指导他的一人一兽上。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年头，期间阿布思·邓布利多——萨曼耶变形课的老师因为他的监护人是谁而震惊过。在第一年学校放假的时候，萨曼耶看着邓布利多和来接他的盖勒特厉声说着什么，盖勒特的样子也从开始的闲散，之后的无奈，到最后的有点恼怒。在萨曼耶有点担心他们会如何收场的时候，永远彪悍的·等的不耐烦的蛇小姐­干­脆的窜上前，给了一人一尾巴将他们送到了墙壁上当壁画。这场在别人看来Сhā不上手的战斗，就这么被解决了。不得不说，真是相当之……咳，乌龙。

直到有一天，从去了禁林就没再来过霍格沃茨的亚则再度出现在了萨曼耶的面前。此时的萨曼耶正好在和马尔福家的少爷说着什么。看到一条巨大的银白­色­蛇类突兀的出现，那双冰冷而让人恐惧的蛇眸让阿布拉克萨斯都没忍住的抽了口气——尽管比普通人的反应来说已经优秀太多。

“亚则？”萨曼耶微微皱了下眉，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亚则突兀的出现，未必是好事。

“萨曼耶，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萨曼耶怔住，“离开？去哪里？”

“我要去找能够睡很久的地方。我最近总觉得很累，怎么睡也睡不够。睡梦中记忆的碎片也越来越多。我要睡了。”

萨曼耶沉默了会儿，挂上疏离的笑容看向一边的马尔福，对方也识相，且很是察言观­色­的发现似乎不是什么让萨曼耶高兴的消息，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幸亏来的早些，晚点说不定就得砸。马尔福这样想，便优雅的行了个贵族礼，“那么，马尔福庄园恭候您的驾临，殿下。”

斯莱特林的后裔微微颔首。

待铂金贵族离开，萨曼耶看向亚则，“要告诉盖勒特和纳吉尼一声呢。”

亚则点点头，这个时候萨曼耶才发现，亚则看上去真的是相当的倦态，那双蛇瞳都半披着，显得昏昏欲睡。

被亚则带着直接幻影移行到了盖勒特城堡的外围，这次，这位年轻的斯莱特林没有尝试阻止亚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狠的拍门行为。

眼见着陪伴了他们很久的蛇怪消失于眼前，即使知道她不过是去沉眠一点时间，萨曼耶还是有点惋惜。盖勒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萨曼耶，你说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会很久以后吧……”萨曼耶认真的想了想，那条一直都很­精­神的蛇怪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清晰的浮现了起来。

从来不冬眠，也几乎没什么睡眠的亚则，这次大概真的要睡很久，很久了。

他们都这么想。

第五章 复苏的记忆

在一切结束之后，我抬头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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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这绝对是他活到现在最梦幻也最惊悚的一天。

事情是发生在中午的时候，托比亚照例搜刮了母亲艾琳辛苦赚的一点钱，出去买酒了，临走前还踢了他一脚，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为了分担母亲的重负，西弗勒斯和以往一样外出想找点杂工。而后在出蜘蛛尾巷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西弗勒斯的感觉，那是个很­精­致的小女孩。是的，­精­致。这是西弗勒斯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她的五官组合完美的近乎洋娃娃一般，一双血红­色­的双眸带着震慑人心的光芒。只是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什么，全神贯注的，就好像独自立于自己的世界中。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小女孩侧过头扫了他一眼。西弗勒斯心头一跳，慌忙低下头，脸­色­有些苍白。一瞬间，他确实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惧意。那双眼睛即使平淡无波，也威慑十足。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原地已经不见了那女孩的影子。

只是连西弗勒斯都没想到，他很快就二度的见到了那个女孩子。

夕阳西下的时候，找了一天工作未果的西弗勒斯踏上回家的路，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八成不会被雇佣——不仅瘦弱，营养不良，­阴­沉且不讨人喜欢，还有个酒鬼人品很不好的父亲，若是有雇主要，那才奇怪了。

路过必经的一个公园的时候，西弗勒斯看见了那见过一眼就很难再让人忘记的女孩子。而她的面前，是三个不良少年。

西弗勒斯心提了起来，本能的抬起脚又放下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的。他想。可是……就让他放着那个女孩子不管？似乎也很难做到啊。

是孩子便少不了有英雄崇拜心理，西弗勒斯也不例外，尽管这种心理早就被残酷的现实埋葬起来，却不过是隐晦于心底最深的角落，并不是被扼杀。也许经历过岁月洗礼后的西弗勒斯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但是现在的他，到底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受着虐待的孩子。

罢了，顶多被揍一顿，反正托比亚也没少对他拳打脚踢的。本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西弗勒斯相当义无反顾的跑了过去。只不过不同于别人很有气势的吼‘住手’，西弗勒斯仅仅是伸开双臂挡在女孩的面前。

自然，等待他的只有恶意的嘲笑罢了。

“哟哟，看看，这不是酒鬼托比亚的小杂种么？”领头的大笑了起来，“就这模样还想学人英雄救美呢！”

“就是就是，你先救救你自己吧。我们可是天天被打砸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啊！”

“是啊是啊，就连上女人都不能好好上。那可是付钱的啊。”

不堪入耳的污秽语言让西弗勒斯咬了咬­唇­，但是他依旧很坚定的维持着动作。

“吵死了。”清冷的声音宛如玉珠砸在碎冰上的清音，“一帮垃圾。”

显然这种连鄙夷都欠奉的语气和态度激怒了不良少年们。可惜那种震怒，看在女孩的眼里不过可笑，也没有价值。

下一秒，上前准备恐吓动手的男孩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变动惊呆了。直到一大片的血迹刺目惊心的宛如油漆调料般刷在墙上的时候，其他两个不良分子才惨嚎了起来，带着极度的恐惧。

“滚。”一个字，便让那两人抛弃了另一个同伴，逃走了。

无论是间接造成那个人无法得到及时医治而死亡，还是这种可怕的，非人的力量，都会在那两个少年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西弗勒斯呆呆的看向那女孩，微张着嘴，有点说不出话来。

见那女孩的眸子望向他，西弗勒斯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你也有那神奇的力量。”他先说，而后有些欲言又止。对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而且看她的衣着气质，一定是贵族或者大家族的孩子。他应该不会因为多管闲事得罪到她吧，他听母亲说过巫师界的事情，也知道得罪一个贵族，尤其是贵族的孩子，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他并不希望现在的生活更加的雪上加霜。

这次，那个女孩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后问，“这里是哪里？”

她的语调优雅而缓慢，咬字清楚且委婉。听她说话，便宛如在听典雅的提琴曲调。

“伦敦……蜘蛛尾巷。”西弗勒斯想了想，原来是迷路了啊，可是就算知道在哪里，她能找到回巫师界的路吗？“靠近女贞路。”

“……”他看见听到他这样说的女孩子沉默了。迟疑了下，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提出，“如果……如果你迷路了的话，我想我可以问我的母亲……恩，她会知道路的，我想。但是我的母亲还没有回来，等到她回来，我就带她来找你？”

这次，那女孩终于再次抬头打量了他一番，伸出手道，“扶我过去。”

西弗勒斯一愣。而后他听那女孩有点不耐，“听不懂吗，我走不了。”

走不了？西弗勒斯没反应过来，只是……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手，对比了下对方红­色­的淑女裙以及白皙的皮肤，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实在没这个勇气。

许是因为等的不耐烦，女孩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让西弗勒斯猛然一僵。而那女孩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或者说察觉到也不在乎，直接吩咐说，“扶我去那边的亭子。”

因为软软的触感而有些失神的西弗勒斯一下子回过神，脸涨得通红的点点头——到底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年纪相当的女生，还是长的那么好看的，气质也很高雅的女孩子，是男孩子的话都会紧张的吧。本来西弗勒斯以为女孩大概是因为脚扭到或者脚麻了的问题——好吧，女孩子总是比较娇气——才要他扶一把，待真的带她迈开步子的时候，西弗勒斯才惊觉，女孩并不是什么一时出的小意外，而是她对于行走有困难！不，她甚至不会行走！

这个发现让西弗勒斯简直惊呆了。那个女孩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双秀美紧蹙，努力的在抬脚，企图向前走，但似乎很难如愿。

这是……

西弗勒斯眼中隐隐闪过怜惜，连带着原本因为对方命令的语气而产生的轻微不满也烟消云散。

“……那个，我背你？”他小心翼翼的问，有点忐忑的希望对方不要觉得被冒犯之类。

不过他多虑了，因为对方仅仅是一顿，就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的名字是什么。”坐在亭子里俩俩相望了会儿，女孩开口问。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看到女孩有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艾琳·普林斯的孩子？”

“你认识我母亲？”这下西弗勒斯也惊讶了。

而后他看到女孩重新静默了会儿，才开口，“……原来是你。”

西弗勒斯对于‘原来是你’这个字有点理解不能。

“西弗勒斯？”一个女声带着一种憔悴的声音，西弗勒斯看见不远处的艾琳似乎有点惊讶的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你和……哦，梅林！”艾琳低呼了声，“你……不，您是……”

艾琳·普林斯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但是从对方那绝无仅有的黑发红眸以及­精­致的装束，高傲漠然的气质，她做出了她觉得最理所当然的假设。

“……我的名字叫亚则。”从沉眠中醒来后，亚则，或者说是陌水水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瞬间整个山洞都因为她彻底觉醒的灵魂力量而化成了虚无。想起这宛如南柯一梦的为蛇岁月，陌水水简直心里搁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待冷静下来的时候，那片没有人烟的远古森林早就连虫鸣都听不到了，所有的生灵都因为她的怒火而瑟瑟发抖。待冷静下来，水水才开始想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她以为，她绝对死定了。

是初始神救了她？不，他根本不会这样做。她或许不了解初始神的过去，但是一些原则处事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若是能救，当初初始神就不会放她独自对付深渊神塔耳塔洛斯，就不会给她希望说过了这个世界，我便许你什么。

无论是因为法则亦或者其他，初始神都不会去救她。

没有挺过去，是她的错；没有拼尽全力的活下去，是她的错。

可是现在，她依旧活在某个世界，初始神，却不在她的身边了。

没有初始神，没有任务，没有限制，没有碎夜。

但是她保存着她一切的力量，即使换了一个身体，但初始神允她的力量都是作为灵魂之力而存在，甚至于雅典娜的神格，她也保留着。此时的她已经用神的灵魂彻底净度了蛇怪的身体，以神力重新凝聚出自己灵魂的样子。附带一提，本来应该是黑发黑眸的样子，但被­骚­扰的次数实在过多，因此水水才决定暂时维持恶魔的瞳仁，果然，这威慑力就是不一般，几乎没人敢来招惹她了。

然而还有个问题，常年的蛇类生活让她无法行走，因此她只能不停的瞬移。

见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水水完全没能将这位营养不良的­阴­沉小鬼和未来的蛇王联系在一起。

当初离开盖勒特他们的时候，萨曼耶……原著中的伏地魔还在霍格沃茨上学，而现在……

她真是睡的太久了。她想。

第六章 斯莱特林的公主殿下

极端的自由和彻底的禁锢一样，前者是会失去追寻自由的意义，后者则是不会长久存在。

************************

“艾琳·普林斯。”水水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女人。她记得这个女人当她还是个孩子，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知道你。”

艾琳·普林斯低呼了声。

空气中涌起一股魔法波动，水水皱着眉，望向了那个方向。

有如水的波纹凭空扩散开来，显出了一个俊美挺拔的身影轮廓

当对方模样渐渐清晰，水水听到艾琳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又见黑发红眸。

……萨曼耶？

水水有些不确定的眨眨眼。

“我来接你了，亚则。”已经长大成|人的萨曼耶身着有着古代­精­灵文黑­色­巫师长袍，细碎的金边和赤­色­的点缀也带着零星魔力，散落在魔法袍的四角。而这件袍子的主人周身平稳深沉的魔压亦昭显了对方的强大，足以驾驭那件有神秘力量的黑袍。

他敏锐的注意到水水即使坐着也略显不自然的僵硬的双脚，皱眉想了想，就猜到了一部分的实情。他走上前，顺势就抱起了亚则。

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他想。他对着水水笑的温和，而在他转向艾琳的时候，神­色­已经微不可查的转变成一种淡漠而有礼的笑容。“艾琳·普林斯？”

“哦，殿下。”艾琳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谢谢你帮我照顾我走失的……”他看了眼亚则，忽然就生起逗弄的念头，“孩子。”

水水在艾琳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瞪他。得到了安抚的微笑。

“艾琳，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无论如何，你也曾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斯莱特林的学生特­色­之一就是内部抱成一团，“即使你不想改变，也要为孩子考虑。”他的话完全像是一个有了孩子的父亲，合情合理。

水水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嗷嗷，占便宜不带这样的！你是我爸爸，那宙斯是啥！？哦，错了，宙斯是前任雅典娜的老爸。

艾琳为了最后那句话微微一颤，神­色­似有所动。

可又因为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有点凄苦的神情。

“我太爱他了。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她喃喃的说，“可是您是对的，西弗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妈妈！”西弗急急的叫道。

艾琳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向萨曼耶的时候，神情中多了一抹坚定和决绝。“殿下，您是否可以帮一下我的孩子呢？”

萨曼耶挑了挑眉。

“等过几年到了上霍格沃茨的年龄，能不能请您将西弗带走？托比亚不会允许西弗去那里。”

萨曼耶颔首，这并不是什么不合情理的请求，“没有问题。”

他说。

之后他就和这对苦命的呣子告别，带着水水幻影移形到了盖勒特的城堡大门口。

“……我以为你们搬家了。”水水抱着萨曼耶的脖子，抽了抽鼻子，“我瞬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们。”

“那亲爱的亚则，是否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瞬移的呢？”

“……英国。”亚则闷闷的说，她怎知道从一开始出森林，就瞬移错了方向呢？

亚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看向那扇被她在做蛇怪的时候毁灭过无数次的大门——这扇门似乎在这些年中又加固了不少。亚则悄悄打开了下真实之眼，被那之上施展的层层魔法，魔法阵套魔法阵的阵容吓到了。

如果只是对付她的砸门，盖勒特也做得太多火了吧……居然花这么大­精­力，这器量根本就连绿豆大小都不如，芝麻吧……

有萨曼耶抱着，她自然不用为了方便去毁了人家大门——对此萨曼耶有点遗憾，他其实很想看看盖勒特花了那么多年，趁着亚则沉睡而每年都加固的门能不能抵御亚则的攻击。如果能，可以抵御多久……

早就感觉到萨曼耶魔压的盖勒特依旧是那副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赶出来，水水看着他，岁月对他着实不薄，完全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萨曼耶，现在霍格沃茨……哦，梅林！你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女儿，而我这个当监护人的还是第一次知道！”

“盖勒特，我已经成年了。”萨曼耶无奈的说。

“那又怎么样，关系户口上我还是你爸爸呢！”

萨曼耶有种掩面的冲动，这位一代魔王，似乎越活越过去了啊。

话说，你们都忽略了什么吧，没看见已经有人满头青筋了么！

“盖勒特，那么多年不见，你愈发的愚蠢了。”

“……”盖勒特一愣，眼神猛的尖锐起来，毕竟很少有人能对他如此无礼，虽然是黑发红眸的小女孩，但那种冰冷骄傲且带着俯视的眼神也未免让人印象深刻到难以忘怀。

“……亚则？”这位一代魔王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就被雷了。真是不得不说，杀伤力，太大了……

他侧身让他们进了大厅，自己随意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的看向被萨曼耶抱着的亚则，“真是让人惊喜的再会……你的腿怎么了？”

“诚如你所见。”水水不怎么情愿的开口，“我要重新学走路。”

盖勒特无声的笑了笑，“其实你变成|人身……挺不错的。”他意味深长的说，“至少我不用再找人修门了。”

“……心胸狭隘。”

“好说好说，尽管一年有时候要换300多扇门，但我可以都不计较了。”

“……”水水沉默了下，微微仰起头，表现不出丝毫的悔意，“你的门，就是让我砸的！”

“……”二代魔王一起看着理直气壮的水水一同默了。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法生物啊，这思路，就是和人不一样……

“说来。”萨曼耶打破了寂静，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亚则，你还不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吧，我们慢慢说给你听。”

水水想了想，还是点点。其实在知道命运被她扭了花以后，她一直很好奇萨曼耶这些年的情况。

听着萨曼耶那充满魅力的音­色­，无异于一种享受。

而后水水知道，原来萨曼耶作为斯莱特林的后人，已经继承了霍格沃茨的所有权。现在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教师，当然，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无疑也是他。同时他亦是所有纯血贵族的领导者，因着盖勒特的关系，他也被称为二代黑魔王。而魔法部也至少也有三分之二在他手中。

现在的他，无疑是站在最巅峰的时刻。

“你家里藏书多少？”水水突兀的问。对方一愣，立刻笑了，“很多，黑魔法禁书，古代魔法书，一些不明的危险书籍……”这点萨曼耶倒是没吃惊，因为之前亚则为了记忆，就几乎翻遍了盖勒特的所有书籍。所以在应下了亚则要过去的要求后，他顺口问，“你的记忆找回来了吗？”

“……恩。”水水的红眸一下子有危险妖冶的红光闪过，冰冷，残酷却还包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和痛楚。盖勒特和萨曼耶对视了眼。“找到了，我的记忆，我的约定。”水水一字一顿。

初始神……

三个字，慢慢的咀嚼出来，在舌尖千回百转。

陌水水用了漫长的生命去跟随去恨的神明啊……

直到最后的年月，在她以为她只能死在他的身边，在她以为她不可能再逃脱束缚的时候，甚至在她下定决心用死亡来还初始神的债也为了自己彻底解脱的时候。

她得到了一直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提试图追寻的，自由。

她自由了。

不再有初始神，不再有他冷冰冰的警告和限制。

但她保留了力量。

陌水水几乎想要仰天大笑，从今以后，再无人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也没人能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更没人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神明，所谓神明之力，神格之誓，得到者才会明白那是多么的不可违逆，多么的不可逾越。

但是在那种异样的狂喜后，悲凉也随之而来。

当终于到了这样的一天的时候，她竟然找不到，无论如何也要做的事，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的愿望，无论如何要帮助的人，无论如何要毁灭的物。

不，还有的。

还有。

她背负了那么久的记忆中，有一个世界，有一个家族，早就成了她的执念。

安倍……

在盖勒特无比愉快的送行下，水水跟着萨曼耶回到了他的庄园。萨曼耶的庄园带着浓郁的贵族气息，没有过于闪亮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典雅，宁静，威严。比起盖勒特的城堡，也缺乏了一些轻松的气息。

当然，水水不在乎，她比较在乎的是各种各样的魔法书。尤其是时空的魔法。

因此，她一驻扎就不客气的霸占了萨曼耶的禁书室，再不肯出来。

对于她的举动，萨曼耶理解，但也无奈。

小的时候，萨曼耶总觉得亚则的智慧，力量都是超越了任何人任何物。这点盖勒特也提到过。

“若不是她确实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大概我也不会完好的站在这里吧。总之那次初见，是缘分，也是我的运气。”盖勒特在亚则离开后的某一天，如此坦诚的承认，“那时候只要她想，她可以烧光包括我在内以及其他所有的圣徒。”

这件事确实给了盖勒特一个教训，但这位魔王没有被吓倒，而是坚信亚则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例外。

事实也是如此，除了亚则，没人能赢过盖勒特。尤其在和亚则常年切磋下后飞飚的魔力，无声无杖咒和实战力。这点连萨曼耶也是受益匪浅。毕竟亚则的攻击用魔杖或者用咒语都算是找死，在那之前她会一尾巴把人拍墙上当壁画。唯一的区别是盖勒特和亚则是一言不合的PK，而亚则对于萨曼耶算作指导，可客气了不少。

好吧，也许还是看在纳吉尼小姑娘的份上。

后来慢慢的长大了，回想起以前很多事情，萨曼耶发现尽管强大如斯，亚则的心智却更接近于一个任­性­的孩子。她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任­性­分两种，一种对别人任­性­，这种总是让人厌烦。而亚则的任­性­更多程度是对自己——比如从来不想着委屈自己动脑筋开门，因此她就砸门；或者任­性­的点菜吃东西什么的，却让人想宠着她。

盖勒特比他更先看透亚则的本质，所以才总是逗她。而亚则每次和盖勒特的冲突，也并非真的生气，就是想动手然后动手了。下手却很有分寸。

不过是个孩子……

萨曼耶想到了那个黑发红眸的小女孩，觉得心情愉快——仿佛就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般呐。

真的，就是个孩子。

且是个强大但任­性­到可爱的孩子。

吾，那就让她当自己的孩子吧，二代魔王摇着红酒，那双红­色­的眸子笑的有些眯起来，自己22岁了，该有个孩子了，免得一群老古董在这方面和他纠缠不清。

反正，亚则也会蛇语，长的像他，又特别可爱。

推门进去，看到亚则不满的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被打扰了”的不悦，萨曼耶笑的很温和。

他蹲下来和亚则的视线平行，那双比他更加美丽的竖瞳红眸中，映­射­出了同样黑发红眸的他。

“亚则，成为斯莱特林的公主吧。”

第七章 强悍不解释

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的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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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则，成为斯莱特林的公主吧。”

水水给予的回应是用魔力把萨曼耶掀出了书房。

没有给予否定答复就是接受——萨曼耶愉快的，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想着这样属­性­的亚则真可爱啊。

你说把英国贵族的领导者，二代黑魔王掀出去？一代魔王可是无数次被这位打的埋在断梁下面啊！还是自己屋子的断梁。

所以说萨曼耶完全不在乎，他开始思索着，什么时候让亚则正式出现在贵族的面前……啊，对了，还要先去弄一份身份证件，名字就叫……亚则·斯莱特林好了。不过在此之前，也许……应该让大家见见亚则？萨曼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先斩后奏，对于亚则来说永远是最好的计谋了。

这件事说­干­就­干­，黑暗公爵回到书房写请柬去了，一手字是流畅华丽的意大利体，倒是极具有观赏价值。

而后萨曼耶进入书房，直接把看书的水水往胳膊下一带，进入了壁炉，“马尔福庄园。”

结果马尔福父子目瞪口呆的看见一个人从­精­美装饰的壁炉直接被轰了出来一般直接砸在了墙壁上。

“匡——”还连累了装饰画像和充当装饰品的瓶瓶罐罐的。

“萨曼耶！？”

“教父！？”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这位可以说已经屹立在英国魔法界顶峰的好友慢腾腾的爬起来，弹了弹灰尘，觉得世界玄幻了。

显然他的儿子卢修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和他一起很不马尔福的大幅度扭过头去看哪位神人能把黑魔王这么扔出来。

待因为魔法力而产生的灰尘散去，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站在那里。那独一无二的黑发红眸，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阿布拉克萨斯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女孩那和友人萨曼耶相似又不同的红眸轻描淡写的瞥过马尔福父子，便让阿布拉克萨斯一阵头皮发麻。

不是危险，而是更接近一种冰冷的残酷。仿佛这世界上没什么能阻挡她，也没什么能入她的眼，她的心。

那双眸子中，饱含的只有一片血­色­。

“咳，不用介意。”阿布拉克萨斯的想法，萨曼耶怎么会不了解，只是即使是挚友，也有个人的隐私。亚则到底不是人类，而阿布拉克萨斯还是不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会比较好。免得受了惊吓，对萨曼耶来说，亚则只要作为他的女儿出现，就可以了。“亚则，这是阿布拉克萨斯·教子和我的教子卢修斯·马尔福。”他先对亚则介绍，之后才转向马尔福父子，嘴角含笑，“阿布拉克萨斯，卢修斯，如你们所见，她的名字是亚则·斯莱特林。”

阿布拉克萨斯倒抽了口冷气。年幼的卢修斯也瞪大了眼睛。

“哦，老朋友。”阿布拉克萨斯抽完气后开始迁怒，“这种事情，你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他说，同时也有些疑惑。可是和以往一样，他从萨曼耶优雅的笑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不用介意，我正打算把亚则正式介绍给英国的巫师界。”

“哦~”阿布拉克萨斯咏叹了声，“那必定会是场轰动，我的朋友。”

他看向卢修斯，“还不请小公主坐下，卢修斯？”

卢修斯反应了过来，迈着相当标准的贵族步子向水水走去。尽管年少，但是对于刻在了骨子了的高贵优雅还是于举手投足间散发。

“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吧，公主殿下。”卢修斯咏叹着说，对水水伸出手。

所谓公主殿下是很自然的尊称，毕竟对方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拥有的是无与伦比的血统。

只是对方倒是出乎意料的，皱着眉扫了眼卢修斯白皙的手掌，然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萨曼耶。

不同于尴尬的卢修斯，看出了什么的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

萨曼耶无奈的笑了下，大步向站于原地的水水走去，而后一把将她抱起来。随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教子，“过去坐下吧，卢修斯。”

卢修斯不傻，隐晦的扫了眼那个­精­致如洋娃娃的女孩的脚一眼。

萨曼耶抱着水水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坐在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我已经发布了请柬。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想来想去，把这孩子留在这里我才比较放心些。”

发现没什么大事，阿布拉克萨斯也就习惯­性­的开始抑扬顿挫起来，“没有问题，在马尔福庄园，殿下可以尽管放心。”他有时候为了追寻贵族的腔调会叫萨曼耶“殿下”。不，应该说直呼本名，他更喜欢这样叫萨曼耶。“绝对还给你个完好无损的小公主。”

“这样我就放心了。”萨曼耶这样说道。“亚则，我要离开几日，这几天你就待在马尔福庄园吧，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为什么不能将她扔盖勒特那里？水水很是怀疑，对于萨曼耶的说辞，她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基于对内对外的道理，水水还是咽下这个疑问，慢慢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想说什么的表情，萨曼耶淡淡的道，“亚则之前一直不能行走，但是现在已经不要紧。”他顿了顿，“就是要重新教她走路。”

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得不说无论是亚则还是萨曼耶都具有相当的误导­性­，他如萨曼耶所想，以为小公主一直以来因为腿脚不便才让萨曼耶没有向公众公布她的存在。确实，虽然萨曼耶本身有足够的威慑力，可万一有什么不知好歹的家伙想威胁小公主，也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

自以为真相了的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不明原因的信心满满的笑容。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萨曼耶颇为­阴­测测的一笑，好吧，他就是让这只孔雀好友尝尝亚则我行我素的可怕的……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受着，说不过去啊！何况……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亚则，走向壁炉，“斯莱特林庄园。”

大家长离开后，阿布拉克萨斯抖了抖孔雀毛，对亚则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实际上也是男女老少通杀的笑容，“小公主，让卢修斯带你去后花园玩玩，如何？”

可惜亚则绝对是一万中的唯一例外，她直接过滤了那自然散发的铂金荷尔蒙，皱着眉头说自己的事，“藏书室。”

“恩？”

“你们这里，有没有藏书室。”她想了想补充了句，“一级危险的。”

喂喂，直接要求去贵族藏书室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正大光明毫不迟疑的说出‘一级危险’这几个字的，让人觉得你的危险程度特级了啊！

当然，斯莱特林的公主要求翻阅藏书室，放谁那里都是荣幸，问题是……

“小公主，也许那太危险了啊~”这是事实，里面一些魔法书甚至附有黑暗魔法，直接针对灵魂。他才刚刚满口答应友人还他个活蹦乱跳的公主，他还不想再半小时内就毁了自己的承诺。

“我本来一直就待在萨曼耶的禁书室。”坐在沙发上的公主不为所动。听到这句话，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挂不住笑。他很想冲到斯莱特林庄园摇着萨曼耶问他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把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扔禁书室——萨曼耶的禁书室的危险级别那是无上限啊！

看看，这么可爱的孩子都扭曲了啊喂！就算要藏人也不带藏禁书室的！

所以说，马尔福大家长收起你那爱护幼崽的心态，你误会了……

事实上，亚则这萝莉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马尔福大家长将这孩子当做了常年和外面封闭不懂沟通且萨曼耶没有好好履行父亲职责的普通的，可怜的孩子。因此他给卢修斯先上了一课，比如和这孩子相处神马的，小公主一定是非常的寂寞，所以卢修斯，你就不要大意的当好哥哥兼朋友这个角­色­吧！

不得不说，历代的马尔福族长中，也许阿布拉克萨斯是个最不靠谱，也最不着调的了。

好在他歪打正着的让亚则先学走路，而觉得这也确实很有必要的亚则同意了这个安排。

于是马尔福庄园中就出现了很有爱的一幕——一个小小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孩紧紧握着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黑发女孩的手，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

而大马尔福坐在办公室里披着文件，偶尔从窗口望出去，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笑的很是温和。让人绝对无法联想到这位人士在魔法部的时候，是多么让人忌惮三分。

几天后待萨曼耶归来的时候，就看到亚则和卢修斯并排向他走来。亚则走的依旧不是很习惯，好在身侧的卢修斯紧紧抓住她的手，才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平稳。

“哦，亲爱的萨曼耶。”蛇头杖扣了扣地面，阿布拉克萨斯打招呼，“你这是要带小公主离开了吗？”

“不急，今晚你们带亚则一起来吧。”他补充道，“今晚的宴会。”

“您这样可不行，殿下。”阿布拉克萨斯说道，“您难道不觉得，应该替小公主打扮打扮？”

“关于这点，我完全相信马尔福的品位。”萨曼耶侧过头，有趣的看着明明很讨厌碰触的亚则和卢修斯的手紧紧相握。显然注意到他视线的亚则冰冷的回望了过去，引来了更大的笑容，“你说对不对，亚则？”其实他很想恶劣的加一句：是不是和马尔福加的少爷相处愉快？可是他还不想让阿布拉克萨斯误会更深一层。

遗憾的是，他却明显低估了亚则我行我素的程度。

亚则毫不犹豫挣开了卢修斯的手，有些跌跌撞撞的站定于萨曼耶的身边。

之后……

阿布拉克萨斯迅速抱起儿子闪出了危险区域，马尔福父子几天内数度的失去了贵族形象看着黑魔王和他女儿的魔法PK。哦，梅林，萨曼耶有时候好歹还要出声，但他女儿（所以说你完全误会了）根本是彻底的无声无咒魔法四处乱放！

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魔压啊……

只是……显然……

这对父女，绝对有问题吧吧吧！

有哪个女儿会对着自家父亲下阿瓦达而又有哪个父亲对女儿一个攻击就是钻心刻骨啊啊啊啊啊！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抓狂了。

第八章 卢修斯的念想

那女孩就那样站在那里，气势便已经超过了所有人。

她是那么的骄傲。鲜红­色­的眸子，宛如黑暗中永恒的咒，无法挣脱。

**************************

萨曼耶撑着额头，颇为稀奇的捏着一张绝对不陌生的入学通知单。

当然不陌生，多少年以前，他就是拿着这张通知单，来到的霍格沃茨，也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作为魔法生物的亚则，也会收到通知单，他开始有些好奇霍格沃茨的自动工作体系了。“现在你的确是11岁的样子。”他啧啧称奇的看着兴趣缺缺的亚则，“但是总觉得有作弊嫌疑。你去了，霍格沃茨哪里有学生是你的对手？”

“难道按照原定的计划去了德姆斯特朗就没有不公平？”亚则喝着顶尖的咖啡豆摸出的咖啡，淡淡的指出萨曼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劣行径，“你根本就希望我和盖勒特当年一样，炸飞半个德姆斯特朗，你就高兴了。”

“怎么会？”萨曼耶笑的一脸纯良，“我相信你绝对会炸飞整个德姆斯特朗。这样他们的校长就不会罗里啰嗦总说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茨好。”

“看不出你是个校控。”亚则上上下下看了眼魔王大人，直接下了结论。

“我很爱霍格沃茨。”萨曼耶如是说。

亚则不以为然。

她当然知道萨曼耶对霍格沃茨的重视，毕竟他选择了成为这里的老师，不是吗？而以他目前的力量，什么样的身份不会有呢？

壁炉中闪出蓝­色­的火焰，人未到声先到，说的大概就是阿布拉克萨斯这样的，“尊敬的殿下，有这个荣幸一起去为孩子们做入学的准备吗？”

随着阿布拉克萨斯一起来的自然还有卢修斯·马尔福。

这几年卢修斯和亚则走的颇近，比起阿布拉克萨斯的乐见其成，萨曼耶更多的是头疼，又不好直接和老朋友说清楚亚则的身份。不过身份其次，毕竟和魔法生物结合也算是最正统的血脉，问题是，以亚则的­性­格，根本不会对卢修斯产生感情。至于卢修斯……萨曼耶时时看到自己教子专注的注视着亚则的目光，只有苦笑。

他其实真的没有想到卢修斯会喜欢上亚则。马尔福一家子有多高傲，他可是清清楚楚。亚则的­性­子，实在不是应该他们喜欢的那一类。马尔福一般都喜欢优雅，高贵，魔法力高强，­性­格外柔内刚的女子。看亚则……优雅自然，高贵不够形容，亚则的模样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尊贵，魔法力高强毋庸置疑，至于­性­格……萨曼耶只能给出一个评价。

烂。

很烂。

非常烂。

无与伦比的烂。

没有耐­性­，脾气暴躁，一言不合立刻动手不解释。

下手倒是还蛮有分寸——如果不把人打死也算的话……

应该庆幸大部分情况下，亚则没把人放在眼里。不然真不知道会出多少条人命，恐怕连盖勒特和他的名字都要屈居，毕竟他们还不会因为一个不愉快而乱飚魔压。

同时，亚则愈来愈暴躁的脾气也让萨曼耶有些担忧，他不相信亚则自己完全没有所觉。

亚则的灵魂……相当的不稳定……

对于这点，其实水水自己清楚，与其说灵魂不稳定，不如说灵魂之力不稳定。没有了初始神，世界的法则就自动的将一些因果归咎于她的身上。比如按理，本来萨曼耶会成为伏地魔且切割灵魂，但是因为水水的制止——尽管那时候毫不知情，可仍然是她做的——命运偏离了轨道，所以便循环回她的身上，现在的她在法则的影响下，灵魂无法稳定于这个世界。换言之，若不是她的血统本身强大，恐怕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伏地魔。’

可是水水能压抑住。

她到底是神。

这种事情能知道的也只有寥寥数人，阿布拉克萨斯隐隐有点感觉，可是并不确定，卢修斯定然是不知情的。

作为公开的‘萨曼耶的女儿，斯莱特林的后代’，即便和卢修斯一同入学，亚则也是当仁不让的首席。若是她推拒，只会让卢修斯处于尴尬的位子，何况她确实也有那个实力。首席赛中，仅仅是魔压就压趴下了一­干­新老学生，相信若不是有新生不能当学院首席这个规矩，自此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首席也是亚则的了。

可是和温和有礼的萨曼耶完全不同，萨曼耶的女儿亚则总是略显冷酷。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以及周身蠢蠢欲动的魔压，那种明明不把人放在眼里但又让人觉得她理所当然应该如此的眼神，甚至于不可逾越的气势，都让她除了身边的卢修斯外，便没什么人敢接近了。

敬畏。

可是畏惧多过尊敬太多。

对此萨曼耶没多说什么，毕竟他相信尽管看上去气势逼人，亚则是不会在学院动手的。

她知道萨曼耶有多在乎这所学校。萨曼耶亦相信以他们宛如亲人般的关系，亚则就不会失了分寸。

如萨曼耶所想，学校的生活让亚则觉得无趣，在逛完了所有的学校禁书区的时候，她日渐烦躁。

没有。

穿越空间的魔法哪里都找不到。

就算找到了，也是不能用的。

雅典娜是战争与智慧的神格，却不拥有能够撕裂空间的力量。希腊神明分工鲜明，这点水水根本无可奈何。

在过去所有的力量中，她都不曾得到和时间与空间有关的能力，也许有，但绝对是另一种形式。

到底那两个领域，太过逆天。

可是水水不想待在这个世界。

无论是回有安倍家族的世界，亦或者是圣斗士的世界。水水希望有个人能陪着自己看世界变幻，日升日落。

这里，没人能够站在她的身边。光是寿命一条要求，他们便不可能达到。

一道身影划过脑海，那么完美。完美的让人心惊。

水水红眸中遽然闪现出了光彩。

初始神。

直到现在，水水对于最后吻了初始神那件事，依旧有些难以理解。

也许那时候，她仅仅是想在最后的时刻，留下些什么。

让初始神记得她。

他是永恒。水水想要用另一种不太累的方式得到永远。

就如同当初她对安倍晴明说，不想被忘记。

这多少带着偷换概念的意思。水水明白。

那么她对初始神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爱情？这种太过惊悚的想法，水水根本不曾有过。初始神不会有情，不能有情。

而水水……亦如此。

即使现在重获的自由，甚至新生，但这点依旧没有太大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她能爱，却未必会爱。

时间终究如同海浪磨去礁石的棱角，也能磨光一个人近乎所有的激烈的感情。爱情便是其一。何况，退一万步来说，水水谁都可以喜欢，唯独不能喜欢上初始神。

那将绝对会是一场旷世惨剧。水水勾了勾嘴角，终是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放逐出了脑子。

“亚则，你在这里。”

水水侧过头，便被那抹比太阳还要耀眼几分的铂金­色­头发晃了下眼。

这个铂金贵族……水水知道现在满大街都在飞萨曼耶·斯莱特林会和马尔福家族联姻的谣言。萨曼耶对于今日的状况显然也措手不及，特意跑来找自己商量了解决方法，尽管是无解……好吧，对于水水打算­干­脆的一忘皆空了所有巫师的想法，萨曼耶二话不说就扔下句我自己想办法就匆匆离开了。

这个想法……真的有这么糟糕？

水水怀疑。

“什么事，卢修斯？”

“亚则，魔药课要开始了，我来找你上课。”卢修斯很自然的解释，对于亚则从来不记课表的习惯，已然习惯。

亚则眼里闪过不耐，但还是点点头，和卢修斯并肩离开。

卢修斯其实知道亚则对自己无意，不，不仅是自己，这位魔力高深又高高在上的斯莱特林公主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半分没把人当回事。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孩的呢？

也许是有次，和他的父亲一起去斯莱特林庄园的时候，看到亚则和他的教父那场空前绝后的战斗吧。

那次算是突然的拜访，而比起父亲的震惊，卢修斯却被半空中傲然而立的身影深深的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切的语言都变得过于贫乏，女孩的黑发黑衣在半空中由着肃杀的风吹的飞舞，显得肆意张扬。那双红眸闪烁着灼灼的光芒，让卢修斯联想到了黑暗中的血月，美丽，不详却有吸引着人。

她的傲慢来自于她本身的强大，所以，才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次战斗因为他和父亲的来访而终止，但是谁都看的出，小公主的实力怕是与他的父亲不相伯仲。即使双方都留有余地。

这该是如何强大的天赋啊！

卢修斯暗自感叹着。也是自那天起，本就对亚则很有好感的他对对方更加的上心起来。由着这种情感慢慢的转变成了“喜欢”。阿布拉克萨斯自然很是乐见其成，他甚至对萨曼耶夸口，除了他家的卢修斯，放眼整个英国，便无人配得上小公主了。

对于这个说法，萨曼耶只有苦笑。

希望到最后，不要真的变成一场无法收尾的乌龙才好。

第九章 破坏了的轨迹

异世界的神明，请你离开。

*******************

迷雾。

伸手微微向前碰触一下，那些迷雾就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向两边散去，让开了一条通道。

水水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了。

那条道路的尽头，一位白胡子的老人正站在那里等她。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审视，且锐利无比。

“异世界的神明啊，为何你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他这样说。

水水摊开了手，“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为什么呢？”她笑着问，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梅林？”她猜出对方的身份。

梅林捋了捋胡须，从感觉上来说，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孩是个危险的神明。

“若这个世界没有你所想要的，离开可好？”他看似在打着商量。

水水眼神陡然一冷，“这世界从来就没有我想要的。”

她会来到这里，源自于一场她都无法明了的意外。

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么便回去吧。我送你走。”

话音刚落，梅林就听到水水发出了怪刺耳的冷笑。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每一步都仿若带上了深沉而不见底的杀意——“你打算，送我回哪里？”

那么多个世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才是我应该回去的地方，你怎么会知道？

亚则失踪了整整一个暑假。

若不是相信她绝对不会有事且有一大半可能­性­是自说自话去处理自己事情的萨曼耶为她找借口挡着了，估摸着英国魔法界就该暴动了。毕竟是黑暗公爵的女儿失踪，这不会是件小事。

唯一难以糊弄的是马尔福父子，卢修斯天天往斯莱特林庄园跑，明显是一副不见到亚则誓不罢休的样子。

“阿布拉克萨斯，你不管管你的儿子么。”萨曼耶看着那金灿灿的脑袋，忽然有种将这家伙的头发剃光的冲动。

“哦，他可是你的教子。”阿布拉克萨斯托着贵族的腔调，很愉快的看着萨曼耶的笑容很有崩裂的趋势，“何况你还不肯说么，究竟把小公主藏哪里去了？”

说把小公主送去德国的亲戚那里旅游？他才不信呢！虽然早就知道萨曼耶的监护人是第一代黑魔王，但那是个能送孩子去旅游的地方吗？不，事实上，他毫不怀疑小公主一身彪悍的打斗力就是从那为第一代黑魔王身边长大才会有的。

所以说，又是个华丽的误会，越来越离谱。

“……”萨曼耶无言以对。今天已经是暑假的最后几天，无论亚则是怎么回事，若是再不回来……

“萨曼耶。”清冷的童音突兀的响起，阿布拉克萨斯错愕的看向绝对不能幻影移行的斯莱特林庄园多出了一个年幼的身影。

“哦，小公主。”他下意识的招呼。

“阿布拉克萨斯……叔叔。”天知道，这个称呼有多占便宜。水水勉强的加了个后缀。“还有卢修斯。”

总算是在开学前赶回来了。萨曼耶想，“说来，亚则。今年那位艾琳的儿子也会入学。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水水顿了顿，“倒是难为你会记得他，萨曼耶。”对于这位女儿直呼父亲名字，马尔福父子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反正在公共场合，她不会这么叫。

“因为普林斯。”他说，同时也是给铂金贵族听，“自从两个月前普林斯最后一位族长过世，普林斯的家族已经没有任何继承人了。若是几年内还没有人继承普林斯的血脉的人出现，财产和一切都会被充公。”

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了声奇异的感叹。

“混血？”水水一针见血的指出，两个字简短但非常刻薄。

“混血也算是普林斯的血脉。”萨曼耶皱了皱眉头，因为马尔福在，所以他压下了‘我也是混血’这句话。不过他知道亚则这句话不夹杂对混血孩子本身的攻击，她更大程度上不过是鄙夷母亲而已。这点倒也不算错。就算是萨曼耶本人，在得知自己身世真相后，也只有对母亲的怒其不争。

门当户对，若非如此，悲剧几乎可以预见。偏偏有些人就能让感情压过理智，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或者说，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远远没有它所表现出的更有价值。

就是还真有人当它那么回事。

“你打算如何？”

“观察。”萨曼耶毫不犹豫，“所以我打算拜托你和卢修斯，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有那个才能，继承普林斯也未尝不可。”

说到底，没收也只能是死物，而他萨曼耶，想要的是活着的人才。

“知道了，会替你看着些的。”亚则如此好说话倒是引来萨曼耶的侧目。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与梅林到底还是打了一场。神明与神明的战争，让亚则累积已久的暴虐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最后在那一片狼藉之上，梅林与亚则定下了一个约定，也许说是交换条件也说不定。

三年，还有三年，便是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但那之前，她要为梅林做一件事。

一般来说，火车上的检查都是有学院首席做的，可惜水水压根不­干­，所以就落在了铂金贵族的头上。回到包厢，卢修斯给自己施展了个‘清理一新’，刚想开口说话，不想车厢中便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而后是绝对无法忽略的，咋咋呼呼的声音。卢修斯有些懊恼没有给自己的包厢来个静音咒。他怎么就忘了，今年波特家那个捣蛋鬼也会入学？还要加上和他混在一起的布莱克家族的儿子，西里斯。

崇尚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偏偏出了个叛逆的小子。不肯效忠萨曼耶不算，还和波特混在一起，站在了黑暗公爵的对立面。说是说对立面，其实也就是表达对于萨曼耶的不以为然。但是近几年，萨曼耶对于邓布利多愈加得寸进尺的呼吁保护马麻瓜，确实有点不耐烦了。

听到这件事的水水连连冷笑，保护麻瓜？姑且不说中世纪的迫害……邓布利多凭什么觉得巫师对上麻瓜会占上风？

身为年级首席，卢修斯责无旁贷的，认命走了出去。而水水在想了想后，放下了书，也决定去见识见识那传说中，哈利波特的父亲。

此时那片有莉莉·伊万丝在车厢附近一片狼藉。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波特，西里斯成鼎力状态，莉莉虽然站在他的那边，可惜那女孩也就仅限于口头阻止，非常的无力。

周围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狮子院的孩子，蛇院的孩子态度则有些隐晦，虽然也看，但并不像格林芬多那般吵闹，仅仅是安静的看着，窃窃私语。看到卢修斯的到来，他们很自觉的给卢修斯让开了一条路。

“看看，这不是波特家的詹姆斯？”卢修斯摆出这几年已经炉火纯青的咏叹调，“还没进校门就滋事，这是想在分院前就被遣送回家？”

“嘿，你这黑魔王的跟班。”詹姆斯眉毛上扬，语气张狂，开口就是挑衅，“我可不信就因为这种事你们就能不让我进学校。卢修斯·马尔福。你那一套吓唬别人还行，我这里你就省省吧！除非你那父亲和你所谓的黑暗公爵手都能伸到学校去。”

“说得好，詹姆斯！”西里斯在一边助威，“不过是斯莱特林邪恶的跟班，神气个什么劲？以为我们怕你们哪！”

卢修斯眼­色­微沉。

不等他再度开口，一股可怕的魔压一下子席卷了整个车厢。被波及到的孩子只觉得微微一窒，而被直接针对的詹姆斯和西里斯更是觉得仿佛谁扼住他们的喉咙，脸涨得通红。

“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纯血的公主迈着优雅而傲慢的步伐缓缓走近，­精­致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红­色­的眸子弥漫着一种让人胆寒心颤的平静，“想要生事，就滚回你们的老家去。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予评论。”

詹姆斯和西里斯抬头，看着不远处站定的女孩，黑暗弥漫在了她的周身。

那是绝对站在了巅峰的力量。无人能违抗。

随后，水水看向了有些惊讶的斯内普，微微颔首，“好久不见，西弗勒斯·斯内普。”

之后，一路无事。

有萨曼耶做院长，而水水坐镇学生群的斯莱特林还真没有多少人敢挑衅滋事。就连狮院也如此。在绝对强势而且无所顾忌的力量面前，找抽是没人能同情的。而水水对于一切不自量力的叫嚣，直接是武力镇压。如詹姆斯，因着无礼就能被水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从饭桌狠狠被魔压砸到墙壁上昏死过去。

蛇院的学生窃笑，以为首席会因为老师或者他人有所顾忌？别傻了！

当年邓布利多想因为这事扣蛇院的分，都被水水抽到墙壁上去了！原因是他偏袒狮院，作为老师失格！

这话说出来当真是让邓布利多无法反驳，毕竟似乎狮院先找茬，而邓布利多倒不找格林芬多的麻烦，凭什么斯莱特林反击一下就要被扣分？

自那次后，邓布利多在蛇院就彻底被鄙夷了。而他们也非常赞成首席的做法——抽，狠狠的抽！

扣分算什么，你扣一次，抽一次。扣多厉害，抽多厉害！不就是分么？能狠狠的出气，我们不在乎！

只是萨曼耶虽对此事乐见其成，但他也明白，这还不过是看在了盖勒特的份上。

若不是盖勒特，无论是萨曼耶本人，还是一向独立特行的亚则，都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

邓布利多应该也明白这点，这才消停了

还好，总比因为明着这点，还得寸进尺的好。若真这样，即使萨曼耶不愿意盖勒特伤心，亚则却是断不会容下邓布利多了的。

第十章 另一个未来

这是可能发生的另一个未来。

***********************

“我要走了。”

盖勒特抬起头，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哦？”

“我来这里告诉你一声。”水水盯着杯子里的咖啡，黑­色­的咖啡倒影出了她的脸，“等下萨曼耶也会让。我关照他来一次。”

“怎么？”对于水水要离开，盖勒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顾忌萨曼耶也知道。毕竟水水大肆翻查空间书籍的举动，从未刻意瞒着他们过。

“有些事情，想让你们看看。”水水一句话带过，盖勒特倒也没追问，反正既然都说会告诉，那么早晚也无所谓。

倒是有一件事，盖勒特觉得应该和水水提一下。“在离开前，亚则，你去看一下厄里斯魔镜吧。那面魔镜能照­射­出人心中最深的愿望。”

“……恩，谢谢。”水水知道盖勒特是为她好，许是不希望她一时冲动，而没有真正认清自己想要的。

厄里斯魔镜水水早就照过，那面魔镜就收藏于霍格沃茨。只是水水怎么也想不到，那面魔镜中显示的，不是第一世的父母，不是碎夜，不是夜一，甚至没有六合，没有安倍家族的人。

镜中是一片的荒芜和迷雾，而其中，只有她和初始神并肩而立。

这才更让人难以接受。

不，水水不接受。

说她不承认也好，说镜子出问题也好。

水水不觉得，不相信，不承认，不接受那是她的愿望。

若是，那她就不要这个愿望好了。

她和初始神，该是势不两立。

即使不是，她也不认为在他们两清后，初始神再次成为她的束缚。

这简直太过荒谬了。

不稍一会儿，萨曼耶就匆匆赶来，他很久没看到亚则如此正式的要求。

然后他发现，水水红眸中的花纹，变了。

随手补了一个结界，水水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陷入了幻境的盖勒特和萨曼耶。

她应梅林的要求，给他们看了可能发生的另一个未来。而那个未来，才是真正的罗琳书中那个‘哈利·波特’的世界。

因为她的无意识的Сhā手，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童话，没有那种牺牲和可怕。

伸出手对着虚空划出了五芒星，无数白­色­的式神四面八方的飞出。

这就是当初安倍晴明用来消除所有人堆安倍昌浩记忆的那个术。

这样，这个世界的一切，也便和她无关了。

她就可以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最后看了眼盖勒特和萨曼耶，水水离开的身影显得如此毫不犹豫。

再见，童话。

后记：

萨曼耶猛然的睁开眼睛，大汗淋漓。他抬首看向窗外，那如火的夕阳昭示他踏进这扇门还未过数小时。

可能发生的另一个未来。

那个在那片陌生如幻境的世界中说完就离开了，而他则作为旁观者，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个未来。

黑魔王，食死徒，灵魂切割。

真是好疯狂。他苦笑，但若是扪心自问，他也知道，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按照自己的­性­格，按照周围的环境进展的必然。

他甚至杀了盖勒特。

叹息一声。与同时醒来的盖勒特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中对于命运的无奈。

幸好，那不过是‘可能会发生的另一个未来’。

对于再无人记得亚则，两个人心照不宣。亚则终究是用了自己的手段来解决所有的事情，旁观完全记不得亚则的卢修斯与纳西莎的联姻，黑暗公爵摇晃着红­色­的葡萄酒，含笑送上祝福。

这样也不错，即使离开，亚则没有让任何人感到痛苦。

再见，亚则。

你隶属于不同的世界，我们有我们的人生。离开了你，我们还要继续走。

但是依旧感谢你为我们做过的一切。

第八卷 十二国记之繁华盛世

第一章 芳国轶事

神明，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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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的­操­纵国家的政治，是有驳天意的。”

芳国繁复宏伟，屹立在云海之上的宫殿中。在玉座之下的男子，每天引领着文武百官，对着空空的玉座行礼。

芳国，依旧是属于峰王的。

即使掌握着芳国的实权，但月溪坚持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那时候他只是为民起义，在忠孝难以两全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黎明百姓而背叛了他的主公。

谋反就是谋反，再套上冠冕堂皇的外套，也不会改变这其中的本质。

所以即便是作为暂时没有麒麟也没有王的最高权力者，月溪依旧拒绝登上那玉座，甚至于在各个官员的苦谏下坚定的拒绝了伪王的封号。

“我的这条命，将留给新的峰王。”他说。

没有王能容下反叛的权臣，月溪等待着他使命结束的那天。

然而，许是他的行为终是触怒了天道，蓬山上一直没有芳国麒麟果的消息。可是即使如此民众也好德高望重的官吏也好都对于月溪没有半分怨言——那时候为了他们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可是他们也都是知道，新王诞生的一刻，月溪这个名字便将化作历史，甚至有可能，死亡都是略显仁慈的处罚。

岁月流逝，在官民一心的状态下，芳国虽是无王，却也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稳。没有王的国家天灾不断，但好在月溪和一­干­官吏治国有方，尚且能抵御一系列的妖魔袭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其中月溪数次想自刎向天告罪，硬是被生生阻拦，理由很简单——若是您这样离开，已经没有了麒麟没有了王的芳国，要怎么办呢？如果您的谢罪没得到天的原谅，芳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情愿维持现状，月溪每天都虔诚的向天祷告发誓，只要是能让峰国有位明君，那么他的下场怎样都好。

这是在前公主祥琼谅解他后，月溪最后所祈求的了。

“哎呀，这可真是……”熙熙攘攘的集市，繁华的大道，500年后的雁，已然是个盛世。“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让人感叹，毕竟光看尚隆的样子，总觉得纨绔子弟更像一点吧。”

一身白­色­和服的伪·少年陌水水这边看看，那边望望，双手一拍，决定先去找那多少多少年不见的尚隆。

当初在哈利波特的世界，水水和梅林达成的协议就是她想办法让原本的命运重现，而梅林会将能够穿越时空的法宝给她。试问水水会真的让萨曼耶切割自己灵魂也许在必要时刻，她会这么做，但梅林的话明显有漏洞，水水就用了一个幻境，得来了这个时空的能力。

遗憾的是，这是随机能力，所以水水不能控制它会将人带到哪里，而每穿越一次时空，就会需要300年的能量补充。可见穿越时空，确实不失一件容易的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她在HP所受到的法则排斥已经消失，在黄海待了一段时间，她的脾­性­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此时的她正打算找点事情打发剩下的300年。

根据经验，水水直奔关弓妓院，架轻路熟的将因为看到她而直接瞪目结舌傻在一边的尚隆揪了出来。

就在尚隆刚开始组织语言想要问候这位当初在他治理国家时帮了大忙的友人兼辅佐官的时候，不想六太带着朱衡，帷湍和成笙匆匆赶来。看六太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便知道他对于‘卖主’这种事情已经做得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不过一下子三个近臣都赶过来，也不禁让止水咋舌，印象中，从前最多成笙或者帷湍才会气急败坏的来抓人来的。

当然，顺带赎回玩过了头没有钱的国王陛下。

止水一下子就同情起了那些不知情盲目崇拜延王的雁国民众和他国的王和麒麟来。

这就是场笑话啊。

待三位雁国重臣走近的时候，发现了与王站在一起的白­色­身影，某个记忆中的名字呼啸而出。

“止水！”六太欢呼了声，二话不说就扑进了止水的怀中。对于六太来说，止水是他的恩人，更是如同长辈一般的存在。就­精­神上这只麒麟比起依赖那不靠谱的延王，更加的信赖止水。就这点来说，尚隆还是很失败的。

“止水大人！”

“辅佐官大人！”

听着那几人激动的声音，水水也禁不住抿嘴一笑，这些人，是当真的一心为了民众，雁国和延王。他们的本质淳朴踏实，也亏得遇上了个不错的王。因为尚隆确实是止水见过的所有的王中，最具备才­干­，识人，最重要的是器量的王者。

“好久不见，六太，朱衡，帷湍，成笙。”

“止水你这家伙，也真是无情，一走就是五百年。”旧友重逢，尚隆回想起已经远离的过去种种，不由一时间也是感概万千。帷湍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止水大人来了就能转移自己的罪过！止水大人，我和您说，balabalabala……”

听着帷湍一股脑儿的恨不得将尚隆治国几百年做的荒唐事统统状告给止水的样子，尚隆颇觉窘迫的摸了摸鼻子……真是的……太没面子啦！

仿佛是察觉到他所想，止水微微一笑，“尚隆，若是你不这么做的话，他们自然就没这些话了呀。”

尚隆讪讪的不做声了。

一行人骑着骑兽回到了玄瑛宫，看着与500年无甚变化的宫讳，止水油然生出了怀念。“你倒是没在国家富裕起来后将那时候变卖的宝石什么的典当回来。”

“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而且我这么做的话，以后的王就没有了可卖的东西啦，想想他会怎么样的焦头烂额，就让人觉得有趣的紧！”尚隆的大笑同时惹来了几人加一匹麒麟的怒瞪——这种忌讳的事情，这人总是学不会避嫌！

止水笑起来，她觉得很久都没有这么愉快了，小松尚隆是不会让人觉得压抑的家伙。这次来找他，真是算找对了。

“止水，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恩，到处走走吧。”止水含糊的一笔带过，好在六太的重心在后面的一句话中。

见六太偷偷使的眼­色­，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养了个孩子的尚隆无奈的接口道，“止水，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你也看看这个已经变绿了的，繁华起来的国家吧，如何？”

“然后在你逛妓院的时候批改属于你的那份工作吗，尚隆？”

“这可不能怪我，六太这家伙完全没告诉过我这里的王不能有三宫六院呀！”

“滚！”麒麟暴怒。

止水大笑了起来。

这个话题就这样一笔带过。以她之前的身份，这时候回来无论如何都不妥，很大程度上甚至会两面不是人。六太到底不算什么都不懂，见如此，也就没再执意下去。

不过退那么一步，水水作为贵客的身份，总是能定下来的。开国功臣，这一称号，如何都不算为过。

六太对于亲近的人，是个藏不住话的主，水水离开那么多年的事，从六太口中听了七七八八，十二国一个一个国家的大事都被他细数了一遍，还加上了评语。

对于新晋位的庆国女王阳子，水水倒是真的很不以为然。

初赦的内容简直就是在重洗这整个世界的规矩。该说这女王喉咙小，野心不小，就是她可真有这等器量？

这让她几乎立刻想到了当年琼瑶书中的小燕子，高歌人人平等。

水水暗自摇头，终究是个不着调的女王了，虽然心思不错，但到底阅历浅薄，知识也不够丰富，­性­格更是有问题的很，问题更是看不全面，也许唯一可取之处，就只剩下那颗善意的心。

但无所谓了，若是庆国有难，雁国也会跟着遭殃，看在阳子还算自己知道不足的份上，尚隆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一把。至于能够走多远，还是阳子，水水本人并不看好她。

话题兜兜转转，终是回到了芳国的身上。六太道，“本以为定是天罚，不想后来芳国还是有了麒麟，说来，今年就该轮到芳国升山了。”

这消息不可谓不大，当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全十二国都轰动了，而那些芳国的百姓更是喜极而泣，对着上天不住磕头。对于芳国屠杀麒麟一举，无论是哪国麒麟都心有芥蒂，其中以六太最为甚，这个直白的少年冷冷的勾起嘴角，“就不知道这麒麟是天帝派来救芳国的，还是给天罚的。”

“六太！”尚隆呵斥。

六太哼了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陛下，台甫。景王，景台甫来访。”

第二章 传说中的麒麟

淡金­色­的长发，蓝如天空的眼眸，这只有史以来最美丽的麒麟，有的却是让人无法直视的神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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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和尚隆对视了眼，“请他们进来。”尚隆笑道，后面那句话却是对着水水说，“真是说人人到，让你见见那位今年来颇有些传奇的庆国女王吧。”

本来王与王之间也是要礼数周全，但由于双方胎果都不讲究这个，所以比之其他国家王之间的会面，尚隆和阳子多少是随便了些。

水水看着那一头明艳发泽的女王，几十年的政治让她不会改变的容颜显得成熟了不少，一双碧眸也熠熠生辉。

两个王互相打了个辑，这时候的水水已经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因此她没有动，仅仅在景王看向她的时候微微颔首，算作招呼。这样的举动可说是大不敬，几乎立刻引起景麒的不悦。阳子倒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只是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

她从没见过有人能将危险而温和这两种近乎矛盾的气质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我来和你介绍，阳子。她就是我当初和你说的，雁国的开国功臣之一陌止水。”

“啊，你就是止水？常听尚隆和六太说起你。”阳子眼睛亮了亮，水水笑了笑，没说什么。

看出止水拒人的冷淡，尚隆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阳子，你们这次来是……？”

“啊，是这样的，马上就要升山了，我答应了祥琼和她一起去看看。”几乎立刻，阳子的注意力就被引走了。水水暗自挑眉，某种程度上，还是单纯啊。

“哦？这个主意不错，我也好久没去蓬山了。”尚隆抚掌大笑，颇有点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欠抽感，“止水，你也一起去吧。呵呵，放心，这次回来我会好好处理文件的！”

六太默默扭头，真是永远有机会玩就绝不会放过的男人……

不过……他的眼神微沉，他相信那名叫做月溪的男人一定也会去——即使他不去，也会被劝去。对于这个国家视为一切的男人来说，只要一句，“万一您是王，若不去，国家岂不是又荒废数年？”就可说动。

他也很想看看，这名以大义之名戮杀了本国麒麟的男子，最终会如何。

既然是王和台甫带人，自然不可能同普通人一般的升山，而是直接骑着妖魔或者骑兽去了蓬山。他们被仙女们好生招待安排了住处，阳子四处看了看，好奇的问，“峯麒不在？”

“蓬山公去了黄海。”为首的仙女蓉可说，看上去有些担心。

阳子和尚隆都有些明了这担心从何而来。其实很早以前，阳子就拉着尚隆携着祥琼去看过这只麒麟。他有一头淡金­色­宛如月华的长发，湛蓝的眸子让人很容易就能想起抬眼便可见的无云天空。他的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举手投足间尽是高贵雅致。仅仅是眉间总是有挥之不去的郁­色­，即便如此，他还是十二国迄今为止最美的麒麟。所有的仙女都这么说。

不仅最美丽，也最强大。

他的力量甚至超越了之前降服了饕餮的黑麒麟。黄海的妖魔见到他，都是俯首之姿。

但有一点，他没有女怪。即使他降服了很多黄海中强大的，甚至于能够化形的妖魔，他没有女怪仍然是不争的事实。一些人开始猜测，多年没有麒麟的芳国，忽然出现这样的异类，是福是祸。

只是无论是福是祸，他都是峯麒，这个事实不变，他便依然承载着芳国的希望。

听着几人对峯麒的言论，水水轻晃着茶水，兴趣缺缺，对她而言，再如何都不过是麒麟罢了。

只要是麒麟，就永远作为一个约束王，也是王的弱点的存在。

第二天，蓬山的大门敞开，他们等到了第一批升山者。

所有人在看到月溪后，主动让开了一条道，祥琼也微露激动的神­色­，眼中有着希翼的味道。

这是有趣的小姑娘，不过，总比那大木玲来的顺眼些，毕竟这公主，还是有些真才实学。水水想着，转眼看到了一直没见过的峯麒。

真正是惊鸿一瞥。连水水都晃了下神。那是怎样让人窒息的容貌，美人水水见的不算少，但能够美到惊心动魄，还气势逼人的，还真是一个指头数的过来，而峯麒，也可以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他的冷漠仿佛就与世界都隔绝了开来，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这让水水很轻易的联想起了初始神。

俯瞰风景。

峯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眼神轻轻往水水这边一扫，又收回了目光，这个化成|人形便似20岁少年的麒麟冷漠的看着月溪走到了他的面前，勾起了嘴角，带着点讽刺的味道，他开口，声音轻柔但绝不软弱，“怎么，弑杀麒麟之人，也妄想这玉座之位？”

月溪神­色­不变，已知这结果，仅仅是深深向着少年鞠了一躬，“望台甫给于芳国一位明君。”

峯麒轻笑，“我倒是不知，明君不明君，已是由你的标准来定了。若是不符了你的要求，可要再弑一次君，再斩一次台甫？”

祥琼跟着阳子和大木，沾染了些许没大没小的样子，看不下去就想开口，却只被那峯麒轻扫一眼，就噤了声。那双烟波般没有感情Se彩的眼眸，让人有些胆寒心颤。

月溪没有为自己争辩什么，静静的退到了一边，他明白峯麒与其是怨怒，还不如说在陈述一个事实。

芳国那么多年没有麒麟，升山的人数还是达到非常恐怖的级别，峯麒一上午就不停的对各种人重复着，‘中日之前请多保重’这样的话，如同其他麒麟必定会经历的过程一样。只是由他来做，显得更加虚渺。和其他麒麟说这句话的惴惴不安不同，他说这句话更像是一种宣判，也带有一种清楚知道‘你们不是王’走的一种形式的不以为然。

对于这只与众不同的麒麟，水水到底多看了几眼，巧的是，每次对方似乎也总能发现她的视线，和她对上目光。

直到升山的最后一天，峯麒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王。

怀着担忧的情绪，景王和祥琼一步三回头的回去。而月溪早在第一天被拒绝，就回去了鹰凖宫，开始着手做迎接新王的准备了。

至于水水，自然和尚隆他们回了雁，过上了有些好吃懒做的日子，偶尔做做尚隆的参谋，和胤苍还有莫藜说说话，倒也算惬意。期间偶尔也会听说，强大美丽的峯麒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王。连六太都和他一起去过一次蓬莱，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碰见有王气的人。

麒麟是很有同族爱的生物，六太为峯麒很是忧虑，回来后对尚隆和水水说，“玉叶说，峯麒有可能明明碰到了王却不肯认……就那么拖着。”

“像你当初一样？”尚隆大奇，“他看上去并不是担心王会毁灭国家的样子啊。”

“不知道。”六太瞪了尚隆眼，“也可能和当初的泰麒一样，找到了王而不自知……但是更不像啊。”

“这样说来月溪就很有可能。”按照泰麒的状态的话，只对月溪多了几句话的峯麒倒还真有可能惹出这种乌龙。

“别说笑了。”六太冷冷的说。若是月溪真是王，到时候新王的登记典礼，他可是不会去的。这点相信其他麒麟也一样。除非是王下死命令。

尚隆耸耸肩，“好吧，好吧。”他妥协道，“不过月溪的确是个耿直的家伙。除了他，不应该迁怒于麒麟。止水，你如何看？”

“还好吧，我倒是真的好奇月溪的心态。”水水用手指轻弹了下酒杯，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他杀麒麟的理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偏偏之后作出来的行为竟然真的如此刚正不阿。不知那峯麒会选出什么样的王来，我都有些好奇了。”

“我更好奇新王会如何处置月溪。”

“是啊。”水水把头一点，“不拔掉，始终是根刺；然而上来就直接刺死，怕会引起众怒。尚隆，若是你，又会如何？”

“我倒是不会杀他，毕竟这样对国对民都一心一意的忠臣，实在难以寻找。他一些处理事情的问题虽然偏激，但不得不承认也算有效。”

“包括斩杀麒麟？”六太尖锐的问，看上去仿佛只要尚隆点头就会扑上来掐架。

“当然不。”尚隆失笑，“无论如何，他斩杀麒麟是一步错棋。”

“也只有你有这样的器量了。”水水轻笑，“当初我也是如此……相信我，若我是在泰国，那泰王必定是容不下我。”

功高震主啊。

只是水水怎么也想不到，很快，就轮到她面对棘手的问题了……

第三章 誓约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

第十五年的升山过去了，峯麒的寿命可以说是过了一半，却还是没有选到王。甚至于他连王都不找了，终日待在蓬山中，只是郁­色­更重，不知道在想什么。玉叶为首的一­干­仙女都很是着急，轮番着上阵想劝说峯麒不要放弃。毕竟峯麒也是有和其他麒麟不同的强大力量和容貌，怎么说天帝也不会这样让他白白死去才是。

中间有些奇怪的谣言传出，有些人说其实月溪就是王，只是峯麒不肯选他，祥琼显的更加的不安，连带着担心好友的阳子也三天两头往蓬山跑，好像特别担心。泰麒也经常的拜访，六太就更不用说了。但是那绝美的麒麟只是听着，很少说话，偶尔也不过是落寞的遥望天际，不知道在忧心什么。

看这个情形，尚隆几乎可以断定，峯麒根本是已经感应到了王气。至于为什么他如此固执，那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了。

他没有告诉六太，是因为知道六太藏不住话，尤其是这种情况下。但就算他不说，六太也不傻。

因此在这次，泰王，延王还有景王齐聚一堂的时候，六太正­色­道，“老实告诉我，峯麒，其实你已经感觉到王气了吧！”

峯麒神­色­不动，沉默的看着六太。

“一定是这样的。”六太猛然拔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认王，但是我告诉你，当初我初遇尚隆的时候，因为觉得他会毁灭国家，才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肯认他做王。但是现在，他把雁治理的很好。”

“……并非因为如此。”峯麒轻叹，看着延麒那头纯粹的金发有些发呆，“我并非因为如此，才不认主。”

“峯麒，你果然已经找到了你的王！”玉叶惊讶的看着峯麒，柔声道，“不用担心，峯麒。麒麟对于王，总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是那都是对于王的眷恋啊！王于麒麟，便宛如半身。所以，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麒麟恋主……吗？”峯麒笑了，就是有点苦，他的秀美微蹙，蓝­色­的眸子仿佛有水要溢出，让人揪心般的痛，“不，你们不会懂的，我知道她不会毁了国家，可是她不在乎国家……”他喃喃的说，“她不在乎国家，她亦不在乎麒麟。”

“……别这样，峯麒。”泰麒不忍。

“是啊，峯麒。”阳子Сhā话，“麒麟和王互为半身。这世界上再没有比麒麟和王更亲近的联系。”

峯麒摇了摇头，“我不会去认的，因为，她一定会拒绝。”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尚隆知道峯麒有自己的原因，倒是不曾想到这原因多少有些超出自己预料的离谱了，该说是他想的太过复杂，其实麒麟都是很简单的生物？“据我所知，会拒绝麒麟誓约的王，还没有出现过吧。”

“是啊，是啊。”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峯麒只是一味沉默，而后他忽然抬首看向每次仅作陪同很少开口的止水。

连带着其他人也看向她，峯麒的模样很明显，他是要止水给个意见。

尽管不解，但将其归咎于麒麟不安的尚隆还是配合的说了句，“止水，你觉得如何？”

“吾？”走神中的水水快速的过滤了下之前的信息，随意的说，“说的也是，十二国中又有谁会拒绝麒麟的誓约？最起码我想象不出来。”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峯麒忽然站起，一步一步朝着黑发黑眸的少年走去，他的步调庄重，又带了某种沉重。仿佛不再留有后路一般。在离水水座位一步的时候，他停住。

对上水水有些惊讶的黑眸，峯麒，跪下了。

他对着水水扣下头，­唇­中吐出的句子仿若碎珠洒落一般，“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他清晰的近乎一字一顿，而后稍稍抬头，蓝眸定定的看着水水，“请说，我宽恕。”

尚隆手上的茶杯就那样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一地碎片。

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水水面无表情的看着峯麒，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空白。

然后她就噌的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见这个略显清秀的少年脸­色­唰的就铁青了。

“……这不可能……”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尚隆才醒悟过来，抽了抽嘴角。

但是彼此都清楚，麒麟是不可能认错，更不可能对着非自己的王叩下头去。

“止水……他……是雁国人啊！”六太不可思议的叫起来。

“止水，你确定你是雁国人？”泰王皱眉，看向那帮着延王开国有功的少年，这件事无论如何有些过于荒谬了。

“……我……不确定。但是我理应是雁国人。”最后，水水只能这么说，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尚隆和六太还是第一次见水水这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请说，我宽恕。”少年峯麒清亮的声音不依不饶的重复着。

“……我拒……”

“您说过无人会拒绝麒麟誓约！”峯麒声音骤冷，厉声喝道。

“……”这便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水水暗恨，看向峯麒的蓝眸，冷笑，“真是好手段，我倒是不知，何时麒麟也有如此心机。”

“请说，我宽恕。”

“……”

“止水。”六太叫了声。带有些意义不明的恳求，显然是希望她先答应了再说。

“我拒……”

“请说我宽恕！”

水水勃然大怒！

瞬间飚起的灵力就把峯麒掀了出去。

“峯麒！”众人惊呼了声。

峯麒低着头，单手撑着半蹲在地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我说过了……我知道会被拒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味道。

而此刻，止水早就唤出莫藜，扬长而去。

玉叶有些发呆，止水与延麒交好，又一直与延王关系密切，谁又想得到，他竟然会是芳国的新王！？

祥琼更是一时无法接受，毕竟明明近在咫尺，峯麒却几年都未认主，真是……

闻所未闻。

但是芳国已经等不了了。想到此，祥琼露出急切的神­色­，“无论如何要找到止水，不然芳国……延王，您与止水自是相熟，我恳求您……”

尚隆苦笑了下，“我与止水也算是至交，可我依旧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我还是知道，他对于玉座怕真是不感兴趣。”对于麒麟更是不怎么待见，六太大概是唯一的例外，可就算如此，六太对止水也比止水对六太上心多了。

“那可怎么办是好？”泰麒也急了。一直不曾发话的景麒眉头死死皱起。

“尚隆，果然还是我们先去找到……”

“不必。”一­干­人望向那已然起身的华服峯麒。此时他看上去又恢复了一派淡然。“我去。”他的目光全是决绝。

“但是峯麒……若是止水大人依旧是不肯……”蓉可看上去几乎快哭出来了。

“她必须答应。”峯麒抿了抿嘴，背挺的笔直。他一个人向着大殿外走去，风将他的意志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她只能答应，要么就，杀了我！”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的誓言，峯麒就不再接受拒绝。若是执意不答应，那便只有他死。

他和其他那些敬畏着主人的麒麟其实是一样的，可是他却更加的偏执。

那时候，仅仅是一眼，他就知道，他找到了他的王。

然后王眼中的漫不经心和万事不放眼中的态度，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会在乎玉座，不会在乎国家，不会在乎麒麟。

心底里，有声音已经做出了判断。

她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

她的眼中没有暖意。过腰的黑发被夜风吹的飞舞的时候，和她的黑眸一起融入了夜的背景。

好像是能消失了一般。

她自己身边也有着妖魔，甚至比之自己收服的使令更加强大，而不是不相伯仲。

他想，若是自己走向她跪下，她怕是只会毫不犹豫的甩袖离开。

所以他按捺自己，等待着。

直到今天。

然而他到底还是失算，即便是自己说下的话，止水还是说翻脸就翻脸，走的毫不迟疑。

峯麒低下了头，下面的云海尽入眼中。

他知道，他想要束缚住的是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束缚住的风。

但是他没有选择，除非是他死了，属于麒麟的本能都在叫嚣着他的跟随。

你是我的王啊……

第四章 初始神的庇护

在看不到的地方，我才知你的守护竟无所不在。

*************************

山谷的风带着染上了妖魔潮腥的味道，从谷底扑了上来，水水有些不愉的以袖掩面。

“莫藜，绕道。”

“是，主上。”充为坐骑的妖狐乖乖应了声，清楚知道此时主上的心情不好，不敢多嘴，尾巴一甩就转了方向，从另一头飞过去。

从麒麟认主已经是第三天，这几天水水根本无法回尚隆那里，事实上，她毫不怀疑至少有三国的王和麒麟在找她。

认主？做王？真是笑话。那些人想要的与天同寿她早就得到，若是定了誓约，反而要受缚与麒麟和天道……等等！

“停下！”水水忽而叫停，皱着眉头开始想。天道……天帝！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是了，是了。她根本不隶属于十二国的任何一国，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能成为王呢？恐怕是这个时空的神明在搞鬼。就如同之前一个世界的梅林……

她有些落寞，原来在初始神的身边，她从来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原来离开了初始神的庇护，她竟然就什么都不是了。也许她的力量和大部分人比起来更胜一筹，但这有什么用呢。碰到一个空间的主要神明，即使不算任人宰割，但也必定要被算计一下。

若是这天帝有心要自己当芳国的王，一个麒麟熬死了，还有下一个，几次一来，怕是所有人都觉得该杀她而后快。这种事情怕是连尚隆都不会偏袒自己。看上去整个就像是个不敢背负责任逃跑的胆小鬼。

水水心中发苦，她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她自己本身已是神明，更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正常下哪里会是王……

便只能咬碎了黄连自己咽下去。

“主上？”莫藜小心的唤了声。自止水一走就是500年，妖魔的感觉总比人要敏锐，止水现在周身总弥漫着淡淡的血味。不是那种腥臭，反而是更加难以形容的腥甜。莫藜有些茫然，胤苍没有说什么，现在的止水就是一人一世界，也不知是被孤立了，还是她彻底孤立了别人。

“……去黄海正中央。”止水淡淡的说，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那麒麟真能到了那里，就收下芳国。可是……

她冷笑，虽说她不至于丧心病狂出手想灭整个十二国，可既然是被算计了当这个王的，她要让芳国自她后，彻底的毁了。

如同要毁灭一个人，不一定就是要杀掉对方。

要毁灭一个国家，定是先让它走向某个道路上的繁荣。不过是没有根基的昌盛，待止水走的那天，就是芳国毁掉的那天。水水颇有些恶毒的想，而且还是让别人念的明君，也许就意思了。

反正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明明做坏事，硬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只是把12国中四极国之一的芳国生生剜去，就不知最后会逼出来的是天帝还是初始神了。

她犹记得初始神的初衷就是阻止世界的毁灭，果然，其实初始神可以去转职凹凸曼才是正途。

几个月后，白雉鸣叫，峯王登基。

身着象征着皇权的­精­美祥云镶边的皇服，水水­唇­角勾笑，露出了最为完美的，属于明君的温和笑意。而她的身后，有着史上最强大的麒麟。

踏入鹰隼宫，以月溪为首，众臣跪拜，迎接新王。

“罪臣月溪，恳请赐死。”月溪重重叩首。显然他已事先关照过，群臣虽都面露不忍，但更多则是无奈。

月溪于新王，确实罪无可恕。

水水俯视着他，见他言辞恳切，更似一种仿若等到赎罪的轻松感，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有趣的神­色­。

良久，她走过他身边，迈向玉座，淡淡的道，“朕留着你的命。”

月溪一下子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过会活。他所犯下的罪，是任何王都会忌讳的。他想象不出有哪个王能有器量到容下他。但可惜，不谈器量，水水因为不在乎柄权，自是有意继续让他治理这个国家。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用处。月溪这样的忠臣，实属难得。不过当然，很大程度上，水水不除他，也有月溪动不了她的自信。

一般新王上任，多会重组官纲。水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定下月溪依旧任于冢宰，其下官员由他选革，只是事后需要交予她一份详细的名录以及任命理由和评语。

此令一下，一片哗然。这月溪不仅不死，反而是比原先伪王更加的名正言顺如独揽大权。

“陛下！”

水水抬手打断月溪的话语，“本王自有定夺。就照着吩咐去办。朕要的是芳国的繁荣昌盛，不是追究过去。现下没人比你更加的熟悉芳国。朕说过，你的命，朕留着。”

月溪铮铮男子汉在此刻也不免动容的湿润了眼眶，“臣必定不负重托！”

你当然会不负重托。

水水笑的意味深长，那么长久的时间她看人到底是准的。若真有人借着月溪的名义叛变，怕他第一个容不下。如此，反而能用他来堵住悠悠之口。一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估摸着怎么都没想到新王上任不仅没有处置月溪，反而连冢宰都放任他做，更是几近放权让他来删选官吏。不知私下砸碎了多少瓶瓶罐罐。

得知水水这么做后，其他人的反应也各有不同。担心芳国希望新王快点登基，却又同时特别怕月溪被处置的祥琼公主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止水能帮助延王建立盛世，必然也会是个明君。”阳子真心实意的赞叹让紫发的公主更是笑的欣慰灿烂。阳子知道祥琼想归国帮助新王建设芳国，虽是有点不舍，但到底知她心情，让大木玲排着时间，准备去拜访新的峯王陌止水。

对于止水的做法，尚隆倒是抚掌赞叹，“不愧是止水！”他道。杀月溪几乎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月溪实属官品难得，大公无私。这样的人万里都找不出一个来。他有幸能找到朱衡，帷湍和成笙，而芳国有月溪。可惜知道是一回事，器量是另一回事，尚隆毫不怀疑若不是止水登基，那月溪也必死无疑。

一语成谶。泰王对于止水留着月溪大为不赞同，“­妇­人之仁！”他评论，“敢谋反一次，必定就敢第二次。理应斩草除根。”

这就是几人之间的不同之处了。水水显然是最清楚的一个——尚隆才是那万年难遇的有器量之明君。所谓天佑雁国，不过如此。

说到底，月溪本质还是忠臣，即使他杀了上代君主，他心中亦是愧疚。这从他愿意为祥琼归国谋职说话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位公主的改过自新很是欣慰。水水乐见其成，祥琼是个好姑娘。她既没有害国之心，让她入宫也是合情合理。所以水袖一挽，就准了。还真让别人以为这新王是怎么明智大度。

水水暗地里冷笑，天帝怎会容下逆他之人。都有胆子斩杀麒麟了，他哪里会让芳国好过。会选她作王便是个很好的例证。

她不适合成为一个王，她无心于百姓国家。

偏偏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能治理好国家。遗憾的是，那是一条走向毁灭的路。

百年后，水水带着峯麒漫步于云海上的宫殿。此时芳国一片欣欣向荣。官民一心让本已惨淡的国家恢复了勃勃生机，让人赞叹其生命力。谁都在感激上苍这次赐予了芳国一位明君。

是的，明君。除却对于月溪的大度，水水在政治上也颇有手腕。或者说在水水眼中，这种不会有其他国家侵略的世界根本和平到可怕。她本身强大，又见多识广。望望站在高处将所有局势尽握手中。连月溪也叹服不已，更加的死心塌地。

难得的几次叛乱也被月溪迅速镇压。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月溪还没死呢，无法用月溪做借口，又能拿出什么理由来？

延王很大的赞助了一笔，豪爽的表示算作当初的谢礼。水水没有推辞的收下，在50年后也慢慢尽数归还了过去。终归芳国和雁国的良好关系，其他国家有目共睹。

100年中，供王珠晶死于叛乱让水水和尚隆惋惜了一番。那小女孩其实已经做到比大多数王都好。只因她的强势过了度。又因她当王时的年龄难以服众。供麒在她死后因不愿再找王于第30个年头在蓬山中死于天命。

此时水水正批签文件，听到白雉鸣叫，用手托着下巴笑的了然，遂着官人处理了一生只会叫两次的白雉尸体。

这世上，有可以永恒的命，却不会真的有永恒的命。

那是在历经了无数轮回后，水水彻底恍然的理。

我们都在走向终结，且不会活着回去。

第五章 渴望靠近

所谓仁兽——天罚初现倪端。

*************************

“住口！”冢宰府内，月溪怒吼了声，朝服扫过一片碗杯，任他们掉到地上碎成刺目的白­色­瓷片。“太宰，我敬你学识，与王推荐，将你从州候提拔至此，你竟敢思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不必再提，你只管尽忠报国，若再有一次，休怪我上奏撤了你那官职！”

被怒骂的是一位看上去而立之年的男子，眉宇间很是英气，但那双幽深的目光包含了太多的野望。他心下暗恨，本想着煽动大权名望都皆握与手中的月溪再度叛乱，不想竟被驳回。装什么假忠心，他暗嗤一声，谁不知你当初杀了王不算，还杀天帝的使者麒麟？如今这新王不办你，也不过是儒弱的怕你造反罢了。可恨他当年本以为能借新王杀月溪之名造反，不想那新王比他想象的更加没用。见过后更加的确定，不过是个纤细的少年，却不知怎的挺得延王的眼。再加上这些年似乎矜矜业业的，竟也颇有民心。

他才是该被选上的王，怪只怪那天帝瞎了眼。尽选些无能之辈，对能够当王带着国家走向繁荣的人却视而不见。

不过没关系，月溪不行，还有其他人。月溪这次想跟着王，他便成全了他，让他和那王与麒麟死在一块儿罢！

此时鹰隼宫，水水正侧躺与贵妃椅上，看向窗外那片花园。数数日子倒也快，这样也就过了300年，她想起了当初帮助尚隆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日子一晃就过去，然后荒芜的大地渐渐变绿。那是尚隆承诺给六太的国家。

一时兴起，水水侧过头看向一直比较安静的台甫，“峯麒，你可想过问我要个承诺？”

一直以来好像都把誓言当字面来理解的峯麒真正做到了不离御前，哪里看的到峯王，哪里就有峯麒。但对于王的决策，他从来不提出任何意义。即使王处决什么人，峯麒也不会因为天­性­而希望水水放过他们。他有时候安静的如同一个影子，但只要是峯王下的命令，他就从来没有过意义。相对的，若是什么官员有任何事希望峯麒做主，这个仿佛宁静化身的少年最多也只会说，我会和主上说一下。却从不自作主张应下什么——即使他身为台甫，有宽广的权利。

这在于他国的王与麒麟的相处中，也甚为少见。

他简直是将峯王的话，当做了天理来执行。不闻不问只管做。

此刻他静静的抬头看向他的王，“承诺？”

“是啊，承诺。想当初，六太向尚隆要了个承诺。尚隆都一一做到了。你想要什么？”

“主上愿意……不，会如延王一样让它实现？”

水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量了这麒麟一番，然后慢吞吞的开口，“我发现，峯麒你还真的和其他麒麟不一样。”她说，“你不会如其他麒麟一样对我说出的话有任何异议，但是你对我本人未说出的话总是处于怀疑态度。为什么？”

“因为主上不会是轻易承诺的人。”

“哦？”

“而且……即使到现在我依然坚持，没什么入过主上的眼。”峯麒淡淡叙述，他的眉宇总有些忧郁，此时更重，“只要主上觉得可以，随时都会走吧？即使退位会送命，您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断羁绊，抛弃玉座。”

“……你倒是了解我。”水水温吞的说，觉得甚是稀奇。“说说看吧，你想要的承诺。既然你能了解我至此，也该明白，我一旦做出承诺，只要有能力就不会食言。”

“我希望主上不要抛弃峯麒。”峯麒说，很淡定的语调，很难想象话中饱含了怎样浓烈的感情，“即使是死，也让峯麒死在您的身边。”

水水一下被镇住。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把峯麒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不得不说，她没有想到峯麒是个感情如此激烈的家伙。从外表上看，他总是比较沉静。这个样子，倒忽然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六合。

彩辉啊……

水水为这记忆深处的名字轻叹了声，“我一直知道麒麟恋主，倒不知道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峯麒没有说话。

想起了当初峯麒浑身是血固执的出现在黄海最深处，水水知道一旦他说了，不得到个准信她也休想安生，不由失笑，“罢了，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怎么成为麒麟的。我就答应你吧。”

峯麒一直都没有做出水水会厌烦的一些，属于麒麟天­性­的事情，水水并不讨厌他。甚至于，她可以说峯麒是非常合格的王的半身。峯麒有个使令叫做广葜，它能够隔绝外界的血腥气。是以峯麒不畏鲜血。至于仁慈什么的，峯麒也没有展现过什么来。就算有，在水水下了决定后，他也绝对不会为了仁慈这种煞风景的理由叨扰她。对此水水还是满意的不得了的，已经比其他麒麟好太多。若真的要做一个国家的王，峯麒这样的麒麟是难得水水觉得不错的。

“多谢主上。”

到此，谈话告一段落。

“主上，内宰大人求见。”

“哦？祥琼啊，让她进来吧。”昔日娇生惯养的公主在历经变迁后早就是个优秀的女官，她对于芳国不可谓不一心一意。例行汇报了整个内宫的状况。水水见她似乎欲言又止。­干­脆放下笔，抖了抖墨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祥琼。”

基于对水水的了解，祥琼和水水的关系也多少算是亦主亦友，这点水水的分寸掌握的相当好，阳子终究是主仆不分过了头。水水这样，才是让传统长于宫中的她比较安心。她实际上一直担忧阳子会出事，也基于此。

尊卑不分，总有一天要出问题的。

“是的，我在鹰隼宫外沿行走时，看到夏官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发现和他碰头的是之前一直在朝廷上不合的太宰。”若是这两人真是有所图谋，那么朝廷上不痛不痒的争吵怕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了。

“哦，看来，芳国也不太平了啊。”水水发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她始终不显山露水，不过能熬上300年，该说他们耐心也不错了。毕竟300年，常人也算是走过了三代了。

“王上，您看这事……”祥琼犹豫着吞下‘告诉冢宰’后半句话。她虽知新王心如明镜，但她也清楚，总不能老让王觉得冢宰才是民心所向。这可是大忌讳。

水水倒是不以为意的笑，对着侍立于一旁的女官道，“让冢宰过来下，就说朕有事要和他商议，对了，把三公也叫来吧。”

三公分别是太师、太傅、太保。也就是宰辅的辅助、王的教师、谋士。这些人都是侍奉王的老臣，和月溪一样在没有王的时候撑起了整个芳国，其忠心天地可鉴。

待几人来齐，水水示意祥琼将她看到的再说一遍。月溪脸­色­几乎立刻就铁青了。

他上前撩起朝服跪下，“主上，臣有罪。”

“哦？”水水还是老样子，基本上喜欢开始的时候只用语气词，让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亦或者知道什么。

“微臣当初提拔太宰，看在他思虑进取，实属栋梁之才。不想现今竟想着谋逆之事，臣惭愧！”

“这种事，倒也算不到你头上，月溪。”水水看了他一眼，“那么就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来吧。”

这句话一出，便是要收集太宰谋反的证据了，“顺便瞧瞧，有多少个官员对朕成王颇为不满吧。”

月溪打了个辑，离开了。

此时此刻，她依旧没有责怪月溪，或者降职的意思。峯王的心思显然已经非常明显——月溪这个人，他是用定了，且是重用！

三公互相对视，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欣慰。能不以己之私而处事，芳国终于等到了属于它的明君。这样的君王，怎容他人撺弄谋权。

眼下这位明君早把太宰造反的事情抛诸脑后，正在兴致大起的给延王写拜访信呢。

收到信的延王看着字行中透出的一股，‘啊，我终于等到谋反’的内容，捶着桌子大笑不止。弄的其他人莫名其妙。

你们想造反，我还给你们机会，王和台甫一起离开宫讳，你们折腾去吧，反正峯麒也不会阻止她，只会牢牢的跟着她而已。

私下，和月溪联系好打点了一切，撒，让我看场政治斗争的好戏吧，诸位。

黑夜中，九尾的妖狐飞跃着划过了长空。

第六章 天罚

天空中划过绚丽的光芒，那是人类无法仰视的，神明之力。

神罚，在此降临。

******************************

“报——”士兵慌慌张张的穿过玄瑛宫的长廊，“鹰隼宫……被攻陷了！冢宰月溪被俘！”

纤细的手放下了酒杯，发出了‘叮——’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尤为突兀。

“被攻陷了啊……”水水感慨般的赞叹，“太宰倒是个人才。找月溪前，怕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所以，若是月溪合作，那这步棋局就十全十美；若月溪不愿，也不妨碍大局。

六太撇了撇嘴，他心知止水和尚隆都是一个样，别人急死，他们却早就心中有过打算。为他们­操­心还不如想想痴心妄想拉他们下位的人的下场呢。他悄悄看了绝美的峯麒，他的神­色­还是淡淡，和那头月华淡金的长发相衬的皮肤有些白的透明了。

倒是临时凑巧也来做客的阳子急了，“这可怎么办，若是鹰隼宫被攻陷，怕是禁军都叛变了。但是天纲规定，其他王不得派兵到他国……”她看上去近乎六神无主了。

“阳子，你好歹也是一国国君那么久了，怎么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水水­阴­柔的笑着，“既然鹰隼宫被夺走了，那么夺回来便是了。”

“夺回来……”阳子瞪目结舌望着说出如此惊人之语的温润少年，他看上去纤细而镇定。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冷静。

“是啊，夺回来。”他站起身，峯麒也立刻跟了上去，“那么我这就去了，尚隆，阳子。”

尚隆对着水水和峯麒离去的方向举起酒杯示意，“啊，早去早回，我还等着你来找我喝完这坛酒，止水。”

人生知己，便是如此。

占领了鹰隼宫的士兵们看到了来到城下的峯王和峯麒，在惊愕心虚之余，叫来了太宰。

水水微笑着抬头看去，尽管是仰望，但没人觉得他低于了他们。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能如此淡然潇洒的携着麒麟只身回国。没有畏惧，不，应该是无所畏惧。

看着想象中唯冢宰月溪是瞻的王，太宰心中打了个突。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挥手道，“不想峯王尚有勇气归来。既如此，便禅位于蓬山吧。”

水水扑哧笑出了声，“逼王退位？莫不是妄想麒麟下次便会选了你作王？”没有嘲笑，胜似嘲弄。

太宰脸­色­一沉，他不至于如此就沉不住气，只是话也要放明的。“如此作想又如何？麒麟根本选不准王。上任王滥杀无辜，这任王亦不过宛如摆设。”

水水长叹一声，“如此，太宰可觉得自己是合格的王？”

“不错！”

“大言不惭！”这次却是水水身后的峯麒甩袖呵斥，那张几乎无法直视的美丽容颜满是怒容，“麒麟选王乃天意。汝等叛逆之人，三生三世都不待王气！”

太宰脸一黑，冷笑道，“会不会选上，待试过就知道了。”他抬手，弓箭手便准备就绪。

“放肆！”

“放箭！”

水水笑了。

以水水为中心，一个圆形的结界将所有箭都折于外处。

狂风乍起，带起了昏天黑地的砂石。

肃杀和血气弥漫了出来。水水一头黑发飞舞，繁复的服饰发出瑟瑟的响声。

所有人惊惧的望向天空，黑­色­的云遮住了阳光，大地变得黑暗。

一声龙吟响彻了天空，白­色­的身子在黑­色­中划过唯一的一抹亮­色­。

生有翅膀之龙，龙中之贵。那便是应龙。

随之出现的则是巨大的黑­色­凶兽，九条尾巴一甩，地动山摇。

峯麒注视着散发着令人恐惧压力的水水，神­色­专注。

他听着响彻四方的惊恐的喊叫，被雷电与火焰冲击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看到他主上的眼眸变成了一片血红，在黑暗中闪烁着邪魅的光芒。她在笑。

笑的残酷，甚至带着一种快意。

那些宛如坠入地狱痛苦着的人让她觉得愉快。听着耳边绝望的呼喊，她看上去相当的开心。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然后，峯麒看到她转过头，她看着他，嘴角笑意加深。“与我一起杀光叛徒，如何？”他听她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而是低沉中带了点沙哑的音，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峯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他抬起了手，呼唤，“卓，柯厝，斑久，无洛，复契，弥魇，储阕。”他听到了他的声音，比想象中的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血洗鹰隼宫。”

黑影从他的影子中窜出，四处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

他见水水嘴角吟笑，回过头，继续仰望着那天帝赐予王的居舍。

此时天地全被红­色­泼染。峯麒甚至觉得，这里不是常世的任何一个地方了。

这里是地狱。

待一切尘埃落定，水水保持着不变的笑容，踏着满地依旧流淌成河流般的鲜血，一步一步走进属于峯王的宫殿——鹰隼宫。四周都是堆积的尸体，这个少女踏过他们，走向了最上端的玉座。撩袍坐定。

“我是峯王！”她说。她笑着，“芳国之后，再没有其他王。”

空旷的大殿，除了她，只有峯麒。

峯麒定定的看着这个少女，跪在了一片鲜血中叩首，“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是为忠诚，是为虔诚！

“峯麒，从今往后，我便唤你单名一个峯字。因为芳国不会再有峯麒亦或者是峯麟了，你意欲为何？”

“谢主上赐名。”

他站起来，看到水水向他伸出手，他便上去了，握住了王的手，“走吧，我的半身。回到以我为尊的世界。”

水水伸手，用那宝物的力量划破了时空，她拉住峯麒的手，宛如她曾经在梦中，初始神站在不远处，向她伸出了手，“我来接你”。

可是初始神不会来接她了，永远不会。

后记：

血染鹰隼宫，举国举世震惊！

自那后，峯王峯麒也双双失踪，不得踪迹可循。然舍身木却再也未结出过芳国麒麟的卵果。

芳国冢宰月溪在白雉啼叫，确认峯王死亡后自刎以敬先帝止水不计前嫌的赏识之恩。

祥琼在月溪死后独自守着鹰隼宫直至其坍塌，被埋葬与宫殿之中。

数百年后，失去王与麒麟的芳国渐沉于黄海，是以此，十二国四极国之一的芳彻底灭绝。

番外——华胥之梦

你说我斗不过天，输给沧海桑田。

**********************

自出生开始，峯麒便知道自己和其他麒麟不同。

他没有女怪，但他却从来都有自保的能力。他安静的听着仙女的各种告知，看着仙女为他忙前忙后，担忧不已，他却没什么感觉。

望向远处重重山脉，他觉得这里不是他的归属。

那么他的归属在哪里呢？

没有惊动任何的仙女，他去了黄海。据说黄海中的妖魔凶恶，通常麒麟会在他国成年麒麟的带领，在女怪的帮助下下收服第一只使令。可是峯麒觉得他们都很弱小，是啊，他们看到了血，就会虚弱。

峯麒曾经划破过手臂，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渗出了血渍，他定定的看着那抹刺眼的颜­色­，却没有女仙们说的不适。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腥甜。他觉得有些恶心，可也仅此而已。

他决定讨厌血的味道。所以他的第一只使令是广葜，他不会战斗，却会隔绝鲜血的味道。

黄海的妖魔大多不敢惹他，所以他往更深的地方跑去。

然后，他看到了。他命定的王。

黄海深处，白­色­的应龙安静盘绕于巨石之上，蓝­色­的眼眸半合，它的身边一只黑­色­的妖狐上蹿下跳，好像怎么也闲不下来。两个妖怪围绕的中间，一个白衣的黑发黑眸的少年……不，仔细一看，应是少女，她斜倚在应龙庞大的身体上，好笑的看着黑­色­的九尾狐耍宝，似笑非笑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朝峯麒的方向望了眼。

那一眼，就将峯麒镇住。那双眼睛，比夜空还要黑暗深沉，让峯麒感到了生的气息，亦是虚无——能将一切归于无的气。

峯麒第一次从黄海逃走了。

那时他尚且年幼，白衣少女的样子宛若惊鸿一瞥就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只是之后他再也没有靠近最深处的地域。

他是芳国的麒麟，所以芳国的历史也在他的学习范围内。

唯一一个斩杀过麒麟的国家。

他厌恶的撇嘴。在他的心中，麒麟才是被王连累的那个。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错，不是吗？

那么若是他不选择王，这个曾经杀死麒麟的国家，会不会更加凄惨？

若是毁掉就好了。他恶意的想。

他知道他这样是不对的，或者说，他的想法，不是一个仁慈的麒麟该有的。

可他就是对于弱者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他真的，是天孕育的麒麟吗？

宝重华胥华朵。

这是个美丽的名字，如同它本身的样子。

许是他太过清淡，来陪伴他的采麟有一天，带给他才州国的宝重。据说是能够在梦中看到未来亦或者幻影的宝物。

峯麒伸出手，轻触那花，然后他就被拉入了一个世界。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少女。似曾相识。

但他没有看到采麟说的，美丽的国度，心中的王。

天空是一片黑红­色­的深渊之­色­。地面也是。

他看到的是那个少女孤身一人站于这片荒芜的土地之上，四处都是枯萎的树木，残破的链条，呈十字的木头Сhā在土地中没有章法。风晃动着那些铁链，发出了‘嘎子嘎子——’的铁锈声响。

那女孩仿若没有自觉身处于何处，反而高高的昂起头注视着远处的天空，笑的愉悦肆意潇洒，但笔挺的身姿有的却是冻死迎风站的萧索。

峯麒眨了眨眼，他走上前，想要抓住这个少女的手。

可是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少女仿若有所觉，回过头看着他笑，她的笑容与其说是出自内心的感情，不如更如同在暗示什么事情一般，有着深意，她先他一步对他伸出手，她的皮肤白皙，但不是如峯麒一般天生的­奶­白，而是透出一种病态的青白。峯麒甚至能看到隐隐的血管，他听她在说，“让你成为芳最后的麒麟，可好？”

下一秒，周围景­色­转换，峯麒回到了鸟语花香的蓬山。

让你成为芳最后的麒麟，可好？

是说，她会许他一个永恒的王朝？峯麒略有不解。衬着那景，峯麒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少女能够给他永恒的盛世。四处都只有死气罢了。

待到升山的时候，峯麒在延王的身边看到了那个少女。

他想，他应该遵从本能，对她走过去，请求缔结契约和誓言。

恍惚中，他想起了在华胥之境中看到的景象，还有那句话。直觉的觉得，若是他现在过去，她定不会向他伸出手，也不会握住他伸过去的手。

他可以等。

他想。每每梦回，都是那个少女不明意义的笑，明明是一无所有的惨淡硬是让她笑出了一种­色­彩。

一个人，太寂寞了。他想对她说，所以我陪你看那风景，陪你一起笑，可好？

天意注定，我们互为半身。

只有我们，可以永恒相伴。

成王之后，峯麒依然是峯麒，他没有被赐名。

他是台甫，理应为芳国民众着想。可是不知为何，只要是峯王的命令，峯麒就觉得，那必定是对的。

他的心中没有仁慈和残忍之分；没有对和错之分；只有是不是峯王所说的话的区别。

他近乎虔诚的，永远立于王的身侧。那是他的一切。

永恒盛世也好，失道亡国也罢，他只求立于她的身侧，死于她的身侧。这是他要的永远。

最终的最终，他终是等到了少女对他伸手，笑问，“峯麒，从今往后，我便唤你单名一个峯字。因为芳国不会再有峯麒亦或者是峯麟了，你意欲为何？”

他了然。

国家如何都好，只要是在你的身边，就是我的国。

华胥梦——HITA

曲あなたのいない雨

词顾盼依然

和声编写演唱HITA

谁走过你的身边

留住往事一一浮现

梦的尽头谁逗留

谁挥手 抹去你眉间哀愁

牵手 放手 停留 回眸 擦肩而过

千年时空里谁为谁蹉跎

如果你我注定悲剧的走一路

谁为我们拉开序幕

转动时间的轨迹

绽放着荼蘼

仿佛空气中也弥漫着你的气息

思念纠结成长发

梳平你的牵挂

爱你是用生命浇灌出的花

梦中是谁的身影

谁唤醒

尘封中的心灵

梦中看到你微笑

咸咸的思恋还挂在眼角

双手 交错 合十紧握 不想错过

没有你谁能读懂我寂寞

只要此刻能够留住你的拥抱

谁还在乎天荒地老

是谁还站在窗外

谁仍在等待

等待着永远不会散去的­阴­霾

是什么渐渐冰凉

迷失时间海洋

寻觅的路为何永远那么长

转动时间的轨迹

绽放着荼蘼

仿佛空气中也弥漫着你的气息

思念纠结成长发

梳平你的牵挂

爱你是用生命浇灌出的花

是谁还站在窗外

谁仍在等待

等待着永远不会散去的­阴­霾

是什么渐渐冰凉

迷失时间海洋

寻觅的路为何永远那么长

第九卷 交错世界之梦幻泡影（终）

第一章 相遇于东京

我们的故事原来不曾结束。

********************

水水在了然自己出现的地方前，先一步感觉到的，是自己身体能遽然又增长的暗系力量。倒不是说真的会让她情绪不稳什么的，只是她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仿佛那力量成为了某种本源。

待抬头四处打量一圈，她忽然就对初始神产生了一种森森的……情谊。

初始神，LN总有一天会让你蛋疼……

她当然记得自己死在什么地方，只是原本失去了塔耳塔洛斯的深渊应该崩溃离析才是，却不知初始神出于什么原因，用她残余的­精­神力融入了这里，现在，她才回到这个圣斗士的世界，就发现除了战争与智慧的神格外，生生还被扣了了地狱深渊的神格……现在地狱深渊变成她的化身了。

除了凌乱外，水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状况。

不过总之……先从地狱深渊离开再说。

水水怀着纠结的心情，领着什么都不问还是很安静的峯麒从地狱深渊来到了地狱的表层——冥府。

一片死寂。

水水脸­色­微沉，原本应是世外桃源的极乐净土充满了死气，花草树木全部枯萎，飞鸟与五彩的蝴蝶亦消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说，她离开多久，在她离开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净土中央的冥府传来了压抑的神力，水水略一沉吟，抬脚就走了进去。

几乎立刻，她就看到了正中央巨大的封印条纹和阵法，那是她所不熟悉的，也可以肯定绝对不属于希腊神的咒文。

冷哼了声，水水唤出斩魄刀遥梦，直接以直死的魔眼破开了封印。瞬间，被封印住的冥神的力量充斥于大殿之中。水水安静的待在一边，而死神和睡神回头的时候，正好见到她收回力量变回黑发黑眸的样子。

“雅典娜……”金发金眸的睡神最先反应过来，看得出他为这封印已然挣扎许久，脸上露出一种恹恹的­阴­郁和疲惫，“感谢您。”

虽说雅典娜和哈迪斯明面上从神话时代开始斗，可其实都是代言人领着人类在和同为人类的冥斗士斗。若是再要追溯到人类都不知情的神话时代，那时候雅典娜甚至还和哈迪斯并肩出战对抗过提坦神。奥林匹斯神明并不会真的内讧，且等级分明。即使是十二主神，也有阶层之分。比如天界域主宙斯为神王，众神皆以他为尊；他之下就是海界域主的波塞冬，冥界域主的哈迪斯以及大地域主的雅典娜。这几人也就非神王而已，其他神明见到他们照样要恭恭敬敬的喊声陛下或者大人；接着往下排的是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阿尔忒弥斯，基本其他神明都尊称声殿下。相比之下，美神阿佛洛狄忒，火神赫菲斯托斯和战神阿瑞斯虽然也因为其分位被称作殿下，可明显没有太阳神和月神来的位高权重。之后才排到诸如神使赫尔墨斯和酒神狄俄尼索斯，他们一般会被叫作‘大人。’在这些神中间，天后赫拉和美神阿佛洛狄忒是十二神中很例外的，或者说唯二既没有实力也没有实权但头顶一个名额的存在。十二主神中女­性­神明仅仅四人，雅典娜的战斗力是为之最，直逼过神王宙斯；月神阿尔忒弥斯战斗力自是不能和雅典娜比，但比阿波罗略差一筹的武力值也足以让其他神明尤其是男­性­神明不敢招惹。

除却十二主神，还有些神明则是无冕之王。

十二泰坦巨神基本已经凋零，混沌神卡俄斯（已死）和创世五神基本沉眠或者融入世界。

破坏毁灭神卡尔，冥月女神赫卡忒和命运神摩洛斯这三人不是能够招惹的对象，即使神阶算不得主神，却还是得殿下之尊称。

同理，虽是二代神，塔纳都斯和修普诺斯亦被称作大人，但无论是力量还是阶位都只能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回到雅典娜这里，由于刚从封印中被释放，难免反应慢了一拍的睡神谨着平时的细心，发现了雅典娜的不同之处后，倒抽了口冷气，然后单膝跪下。

“搞什么，修普……我靠！”死神粗心而暴躁，可该敏感的时候，他也绝对不赖，更何况某些事情也太大了。然而基于他永远都心直口快，在爆了粗口后便被兄长硬是扯的一个踉跄也跪下了。

“……五大创世神的神格，深渊之神……”久违的清澈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一身黑袍的哈迪斯缓缓从被封印的神殿深处走了出来，微微对雅典娜颔首致意，“没想到，你不仅活着出了深渊，还……”他顿了顿，翠绿的眸子中有着某种一闪而过的复杂，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在感念着什么，遗憾着什么，最后归于初始的平静，“那么，该是我道一声恭喜。”

水水淡淡一笑，接下了这个称呼。其实得到这个神格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甚至于，若是抱怨还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身为创世神之一，她能名正言顺的给峯麒安排一个不错的身份，比如，“他是朕的传令官，亦是从神。”

“……倒是托大了。”哈迪斯漠然的看了眼峯麒，没有太过注意。传令官这个职位可大可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必然是主神较为亲近者担当的。冥界的王者挥了挥手，神力慢慢散发出来，不稍一刻，极乐净土便恢复了原本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等几个神稍稍安顿整理了下，水水双手交叉，坐在神殿的椅子上，“现在轮到我发问了，你们怎么被封印了？”她相信自己的圣斗士们还没这么大本事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封印神明。

“自你去了深渊，已经几百年。”鉴于水水的身份，除非她对睡神和死神提问，不然他们便没有Сhā话的资格，因此还是哈迪斯在说，“你离开后不久，这个世界似乎发生了些异变。”

“异变？”

“我是指，融合。”哈迪斯看上去有点­阴­郁，“力量源变的很不稳定，然后有一天，有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女子开启了诸神黄昏的封印。”

“不属于这个时空？”水水挑眉，觉得这世界穿越者真是吃香，这个那个都要来冒上一冒。

“恩。拖她的福，几乎所有奥林匹斯系的神明都陷入了封印和沉睡。”

“那么她后来如何？”

“她能成功，胜在她的措手不及，以及诸神确实小瞧了她。后来她被你的两个从神杀死了。”

水水的心微微一动，她的两个从神……

“雅典娜，除去奈姬，我并不知道那黑发红眸，来自东方的龙神是什么时候成为你新的从神的。不过那一次战役后，他自我封印于极北之地，奈姬也化作黄金杖镇守着那边。既然你已经回来，朕个人的意思，还是该去替他们解开封印。”

“……我让他们回奥林匹斯山……”自我封印……水水的肩抖了抖，有些涩然。居然，自我封印了几百年……她当然清楚从神的自我封印是如何的！非常的死寂和可怕，碎夜，奈姬，你们居然……

“他们­精­神上太过依赖于你。”哈迪斯下了这个结论，“不过你确实足够强大。”

这句话后，他们又沉默了下来，直到哈迪斯问出下一句，“我之后会把冥界其他神的封印解开，然后会去奥林匹斯那边。诸神黄昏的封印开启后，所有神明陷入沉睡，而一旦被关闭……雅典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他看向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女，对方此时的穿着亦是繁复而华贵，很衬她目前的身份。

“我们会有场硬仗。但是也不过是过程麻烦罢了。”哈迪斯这样说，“真正糟糕的是……会成为对方攻击目标的战场……大地。”

水水的脸­色­凝重起来，“朕会去大地守着。”她到底是大地域主，没有谁比她更名正言顺。

“你现在还是深渊神，所以，完全没什么好担忧的。就你本身而言。”

水水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她和冥王就这样决定了各自的分工。等水水的气息在冥界消失后，死神不解的看向哈迪斯，“陛下，要不要告诉雅典娜，她的圣斗士……”

“没关系的。”哈迪斯沉思了会儿，才答，“反正那两批人……还是在希腊，总会碰到的。”

死神不再说话。

可惜他们猜到了结果，没猜对过程。

水水没有如他们所想般先去极北之地找她的从神，也没有去希腊那边解开自她离去后奈姬奉命封印了的圣域，和圣斗士们碰头。事实上，水水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碎夜和奈姬，而先去了次日本东京。

仅仅是某种直觉上去到了那里。

“惨了惨了，要迟到了，可恶，如果被罚站，又要被大哥笑话了！”一个长的颇为秀气的男孩和随意瞬移到此地的水水擦肩而过，而后因为她异于常人的服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算了，没有恶意呢，总之若是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就想开些，可要快些成佛啊！”他说着，赶时间般的狂奔而去。

留下那被误认为怨灵的少女错愕在当场。

“昌浩……”

第二章 家人

无论轮回多少次，我们还是在原地等你。

*************************

安倍昌浩很郁闷，特别郁闷。

因为他今天因为睡过头又迟到了，可是真的不能怪他啊，身为安倍家的后裔，晚上的时间被他用来驱逐恶鬼保护市民了。义务劳工啊，他容易么！说到安倍家，自然是历史上有名的安倍晴明那一系，他这一代不知长辈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让他和哥哥的名字，与历史上族谱中安倍家­阴­阳师的名字重合了，他倒还好，他哥哥的名字才是那个惊天动地——安倍晴明！

真是太夸张了，夸张到每次自报姓名对方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问题是感到困扰的只有他而已，他的哥哥根本就是觉得别人那副样子非常有趣，真的……太恶劣了！

不过虽然如此，大哥的灵力显然是相当优秀的，证据就是他居然能够召唤出传说中只有安倍晴明和他之后的一个子孙才曾经降服过的十二神将。

唉唉，真是的，有哥哥这样的人在，为什么还要压迫自己义务劳动呢……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一只白­色­的很像兔子的小魔怪正在小别墅的门口等他。

“哟，昌浩。”

“小魔。”昌浩委屈的叫了声，开始每日一次和他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各种事情。然后脑海中闪过那身着非常古代式样的华服，黑发黑眸少女的影像。他顿住了。

“昌浩？”小魔奇怪的看着一般不会突兀停下的孩子。

“小魔，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一个灵力很清澈的灵魂。”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感觉和小魔说说。别看小魔可爱的样子，他可是十二神将中神通力最强大的腾蛇。他说过­阴­阳师的梦境和­阴­阳师的直觉都有很强的预兆­性­，他总觉得那个少女似曾相识，这个感觉一旦有就挥之不去，让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她穿着古代的服饰，有点像天一穿的那种，比那还要复杂的样子。头发长长的，到腰间，黑­色­的眼睛……”昌浩忽然愣住了。

“喂喂，振作点啊，昌浩，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什么女鬼要来场人鬼情未了吧？”

“……小魔……”昌浩的声音有点发抖。

小魔奇怪的看着昌浩胯下的脸。

“我发现，我觉得她熟悉是因为……她和我长的好像啊啊啊啊啊！”

“……！”刚想嗤笑的腾蛇因为想到某种可能­性­，红­色­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他用两条后腿立起身子，“你说什么？”

“对了，她好像也认识我，她叫我昌浩……”

小魔怪窜了出去，速度快的宛如一道白影划过。

不一会儿，深紫­色­长发，显的相当俊秀的青年人就进来了。

“大哥！”

“啊啦啦，昌浩，听说你早上又迟到了？”

“晴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青龙打断了他的话。

晴明无奈的笑笑，“好啦，宵蓝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他正­色­起来，“昌浩，你能再具体说一下，你碰到那个……吾，和你很像的女孩的地点和样子吗？”

“恩，她……”

“晴明……”昌浩的话被太­阴­略微发抖的声音打断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只见太­阴­正站在窗前，不可思议一般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在发抖，“止水……”

止水……？

昌浩有些不解的看着几乎所有的神将都现身了出来，连晴明脸­色­都微变，几个大步就来到窗前，直接打开了窗户，向下望去。

被昌浩形容一身华服的少女正在仰头看着他们这边。

是止水。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了啊……

几经轮回的安倍晴明也好，一直守在人界的十二神将也好，都从来没有忘记过的，那娇小但肩负强大力量的女孩子。

她本来，是可以做安倍家族的下一代族长的人选。可是她的命盘却生生的掐断在了生命刚开始的时节。

他们等待着她的转世，然而哪怕很多人都转世了，依旧没有这个女孩的身影。

他们几乎都绝望了。

“止水……！”太­阴­大叫一身，直接从窗口跃下，扑进了那个少女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水水感受着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渗透到她的皮肤，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止水。”晴明从正门迎出，他比处于激动中的十二神将多了分理智，“你……您……？”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孙女周身，散发着一股饱含着黑暗，但又清冽的神气。

水水动了动­唇­，晴明看懂了那未吐露出来的话语——爷爷。

他笑了。

“什么——！你们是说，大哥前世就是安倍晴明，我是他孙子安倍昌浩，而她……”昌浩抖着手指指着那看上去很是尊贵的少女，“她是我妹妹安倍止水！”

此时他前世的妹妹和今世的哥哥两人的笑简直如出一辙。

“哇哦，昌浩一点都没变的样子。”

“是啊。”

昌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在众人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扶墙往外走，“抱歉，让我冷静下先……”

“……看上去受了很大打击？”水水捧着热咖啡眨了眨眼。

安倍晴明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慈祥，带着沧桑。

当年止水的死，到底成为了他心中永恒的痛和伤。那个孩子强大而果断，当她觉得自己活不长的时候，就亦然度命给了他。但有些事情，到底理智和感情是分开的。止水的做法，合理不合情。

“止水，你现在是……？”晴明扫了一圈，代十二神将问出疑问，“你身上有很浓烈的神气？”

“很明显吗？明明已经隐藏了，不愧是爷……”水水歪了歪头，到底感到了叫这样个帅哥爷爷是很别扭的事情，“晴明？”

“就叫我大哥吧。”

“这可有点难度。”水水摇头，“你会被找上的。”她指了指自己。

晴明恍然，“也对。”

“你到底是什么神明？”青龙急促的问，即使隐藏，但水水的神阶必定是很高，这点人类不知道，神将还是很能感觉到等级分明的。

结果水水一开口就吓到他们了。

“朕……”

“噗……”淡定如晴明在听到这个自称也一口茶喷了出来。

“吾，抱歉，几百年习惯了，不过朕……我也确实可以以此自称。”水水摊了摊手，实在很难看出她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雅典娜。我是雅典娜。”

“希腊神中战争智慧的女神雅典娜！？”晴明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孙女，这可真是出息了，十二主神啊……

水水笑眯眯的点点头。

晴明长叹了声。而后狡黠的笑了笑，“六合，不和止水说两句？”

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静静注视着一如记忆中神采飞扬的女孩的木系神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对水水的黑眸。

两人相对，竟是无言了一阵。

最后还是水水开口抵唤了声，“彩辉……”对不起……那个时候，欺骗了你。

六合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走上前，从手上摘下那串血石手链，然后他轻执起水水的手，水水能感觉到六合的手温度很是温暖，和她冰凉的手心温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六合把那串血石重新戴回了原主人的手里，“这次，不要再掉了。”他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带着深刻的关切情感。让水水眼睛微微一酸。

曾几何时不顾一切也想要回到的地方，一定要见的人。就这样在如此戏剧的情况的下，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所谓执念，也就是固执的想要达成什么，而其实真正达成后，就能放下那担子，松了口气一般的。

水水左手轻轻的抚上那串血石，低低应了声。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对晴明正­色­，“这段时间，可能人间会有些危险，我会让峯保护你们。他是我的传令官。”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右手虚空一握，用神力凝结成的晶体就出现在了手中，“若真的有危险，把灵力输到里面，我立刻就会赶到。”

“神界的问题？”晴明眉头微锁，看上去很是担心。

“没什么的，不过是一些神界的杂碎需要清理。”水水低低笑了下，“可能会波及到大地……朕毕竟是大地的域神。”

“……”再次为水水那个称谓抽了抽眼角，晴明­干­咳一声，“好吧，那么女神陛下，在清理杂碎前，可有要事？”

“……”这回换水水被噎，只是说到要事……想到了自我封印的碎夜和奈姬，水水心下很是复杂，应了声，陷入了些许的沉思，“有，但是很快就能办好。”是啊，要解开从神的封印，对主神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自己还真是没脸见他们吧……尤其是碎夜，他那样不顾一切的追过来，她却再度抛弃了他一次。

“……那么……”晴明笑的眉眼弯弯，水水反­射­­性­的警觉起来，“上学去吧，女神陛下！”

“！”

第三章 同窗

人生何处不相逢。

******************

商讨再三，水水在做过入学测试后，就一跃成为东京大学的大一学生了。

这让尚且高中二年级的昌浩郁闷了很久。晴明倒是相当愉快，一扫当初得知孙女止水变成神明的消息。

郁闷这东西啊，就是用来转嫁的。他如此感慨，对神将们的白眼视而不见。

水水这边依旧在经历着一种类似于奇幻的体验。尤其是在她作为中途Сhā班生拜访学生会的时候，那抹熟悉的紫鸢­色­让她直接把材料掉到了地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略微意识到哈迪斯说的世界融合是怎么个回事。

“……助教！？”

“幸村……怎么会是你？”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看着那愈发俊朗的少年笑的天地变­色­一般的样子，她总觉得当年不告而别的问题会被秋后算账了……啧，看这背景一片黑底白百合，就知道这娃已经完成了腹黑的彻底进化。

幸村打量着许久不见的止水，此时的她已经彻底不似当初一般会被人认错­性­别，黑­色­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嘴角噙着类似于温和的弧度，可亲和度不似以往。对视了下止水黑­色­的眸子，那双眼眸更加的沉静，看不出深浅了。幸村想起他一直没见过止水的家人，那时候年幼，也不曾想到这些问题，现在长大了，才懂的助教当年时而隐藏于眼底的复杂情绪。

那时候的他们，大概是真的很讨人厌。自以为网球就是一切，偏偏也是因为他们足够幸福，才能得寸进尺的去追寻过于纯粹的梦想。

不幸造就早熟。止水偶尔流露出的情绪，那绝对不是幸福。

更类似于他们从来不曾懂的沧桑和无奈。

那时候的他们不过是一群傲慢自大的小鬼，还不许别人亵渎网球，无法理解他人对网球的不认真。

可是长大后才知道，世界上需要兼顾的东西太多，网球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但暮然回首，依旧不后悔曾经一心一意的投入，那是最纯粹的年华。也许今后充其一生，都难以再有如此纯粹的心去对待某样事物。

“助教……不，止水。”幸村缓缓的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欢迎回来。”

止水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和幸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可是命运神奇的让他们有了相交点。

相逢，相识，而后擦肩而过。

水水是真的没想到会见到幸村，其实之前会在圣斗士看到昌浩他们，就足够让人震撼了。

若是用‘未来’来解释两个世界的相交到底牵强。水水低叹了口气，她很高兴能再见安倍一家，但不是这个很大程度上被诸神控制的世界。还有，她明明记得当初她和上届深渊神塔耳塔洛斯最后一役让初始神修复了所有世界的轨迹才是，为什么竟然会在那一战役后，还出了这样的纰漏？

她明明有看着初始神杀死了混沌神后，才咽气的。

而后呢？而后发生了什么？

初始神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初始神……又在哪里呢……

水水伫立在原地，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找到初始神？可是找到后，又要如何面对？

水水闭了闭眼睛，碎夜和奈姬，她也是该下定决心面对他们了。她想。

许是真的应验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水水盘算着该去揭开封印的时候，一则新闻让这位战争与智慧的女神，新任深渊神直接斯巴达了。

“希腊SF学院？！”木然瞪着无意中路过的电视商店，水水看着那希腊风格建筑的大学觉得这世界真TMD不真实。

好吧，她确实玩过这个游戏，可是谁能告诉我，那紫发翠眸据介绍是校董之一财团大小姐萨沙姑娘的镜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一头绿油油的发泽自称是校长的装­嫩­老绵羊又是怎么搞的，我靠，副校长不是18岁样的童虎……

水水差点挠墙，哈迪斯，不带你这样的，圣斗士的事情你只字没提啊啊啊！

水水的小心肝抖了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以哈迪斯那个闷­骚­的­性­格，该不会……复活的未必止一批圣斗士，很有可能……除去投胎了的很早前的圣斗士，上一代也复活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的水水宽面条泪，她能不能不去希腊……因为那群闪闪发亮世界大同的生物，会让她相当抽搐的。对，你要坚强啊，陌水水，看他们的样子，萨沙俨然是他们的领导人了，所以你们就继续跟随者能把雅典娜的小宇宙弄的和春风一样温暖的萨沙吧，本座这一人形破坏机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真的。

她当年还是雅典娜的时候，就很是担心那群娃看着这么个变异的会不会反水对她挥拳了。

水水光速决定先去揭开从神们的封印再说，峯暂时被她留在了晴明身边，所以她也能放心许多。至于大学课程，反正只要考试去，平时不上课也没啥。水水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她好歹顶着智慧神的头衔哇~（虽然不久后她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智慧和教育有时候画不上等号，当然画上了，她这种连书都不买的学生，能过的话才让人难以接受吧。）

极北之地位于西伯利亚深处，安然走于暴风雪中，若是走近便可看到这大自然的力量在水水面前都让步了，半分都无法靠近水水的身边，便从四周呼啸着绕了过去。

这里，是当初碎夜追来的地方。

水水感受着周围的寒冷，觉得连心都冷下来了。

那时候的她撕毁了和碎夜的契约，她以为她给了他自由。

但那龙神宁愿丧失神格也不惜随着她的足迹来到这里，请求再次缔结契约的机会。

“傻瓜……”水水喃喃的说，声音被暴风雪吞没，“真是傻瓜……”

她想，若这时候能有一滴泪落下，必然十分的应景了。

但她早就忘了如何哭泣。

开始的时候，是拼命的忍着，后来，就哭不出来了……直到忘记哭，是怎样的感情，怎样的感觉。

陌水水并不知道她曾在死去的一刹那，在主神的怀中，留下过泪水。

终于，她止步于一座巨大的冰凌柜前。说是冰凌柜，并不恰当，于水水眼前呈现的更像是缩小了的冰山，水水看见奈姬化身的黄金杖稳稳的Сhā于冰的外围，却坐实了封印的力量。

水水缓缓伸出手，按在了冰上。

寒意迅速的窜进了身体中，刺的骨头都在做疼。

水水将脸贴在冰上，闭上了眼睛。

“碎夜，奈姬……”她说。

霍然间睁开眼睛，金­色­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醒来吧……以雅典娜之名，唤醒吾之从神！”

黄金权杖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在汇集，然后，幻化回了人形。

冰块开始崩塌，伴随着巨大碎冰坠入地面的是响彻云霄的龙吟。

黑­色­的身姿直至云霄，沉睡了300多年的黑­色­龙神，再度的苏醒了过来。

“以雅典娜之名起誓，朕从今往后必定于你们并肩而行，不离不弃。”

第四章 幸福挽歌（大结局）

我不认识你们……真的。乃们就当我失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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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最近的日子还是很惬意的，哈迪斯那边没有消息，大地的结界也没有被打破的感觉，入侵的家伙也完全没有……很哈皮的搬进晴明那边，捎带了奈姬和碎夜……

不提因为曾经那些事而相看两相厌的碎夜和神将们，在得知峯成为了水水的传令神后，傲娇·奈姬姑娘彻底炸毛了。抬脚就是一下子，峯倒是很淡定优雅的躲开，不过看着那被踢倒了的路灯，晴明和水水眼角都抽搐了下。

奈姬姑娘，虽然你哭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你武力值MAX的事实……

水水看着哭叫着‘我被女神陛下嫌弃了，抛弃了，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的奈姬姑娘，表示头疼不解释。再这样下去，我也想哭了啊喂……

晴明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就差撒泼打滚的胜利女神，感叹了句，“……闻名不如见面。”带断点的。

拜托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说这种欠抽的话了晴明……

空气中传来一股力量的波动，奈姬瞬间安静下来，沉静下的蓝眸沉淀着神明才有的冷酷，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般，摆出了从神中也是地位尊崇的胜利女神的样子。

“雅典娜……陛下。”到来的是修普诺斯，本来身为哈迪斯从神的他允许直呼雅典娜的名字，但自从雅典娜冠上了地狱深渊神的神格后，就彻底不一样了。

同时拥有了创世神神格的雅典娜，地位崇高。

“哈迪斯陛下让我转告您，差不多是时候，可以解开圣域的封印了。”

水水的眼眸微闪，“对付诸神黄昏封印中的妖异，也要动用到地域本源的力量？”

“……哈迪斯陛下的意思，毕竟那里也会是那些妖异攻击的首选地。若是女神陛下想，可以重新启用您的黄金圣斗士们。”修普诺斯淡淡的说，想了想后补充了句，“两代加一个代理。”

玛丽隔壁的……

虽然很不雅但是水水还是想如此爆粗……

哈迪斯你果然这么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死活不肯去希腊啊……

“朕……会斟酌。”水水咬牙切齿。然后心思电光石火的一闪，“修普诺斯，你说朕若不解开圣域封印，被圣斗士认出的几率是多少。”

修普诺斯打量了下雅典娜，颇为懒洋洋的来了这么一句，“根据我对历代圣斗士的了解，只要一个人见了您，他们会一路追着您去南极的。”

“……滚。”

修普诺斯非常给力的跑的无影无踪。

“陛下，要那些圣斗士­干­嘛啊。”奈姬笑的一脸­阴­狠，“我们自己上，三个从神加上雅典娜陛下的后盾，抽死他们，虐死他们，弄死他们！”

话说这时候你才会把峯当做从神的一份子么……还有奈姬啊，我走前你没有这么暴力啊，还是相处时间太短导致我没有认清你其实是个暴利分子……水水无语望天，觉得上届雅典娜太不给力了，身为战神，从神的奈姬都比她暴躁。

“我也真心希望他们不会发现我们。”水水一副‘希望是美好的，希望现实不要是残酷’的语调这样说，很有点不报希望的萧索味道。“还有，我希望峯留下来保护晴明和昌浩。”她看向峯，对方点了点头。彼此心知肚明这是对峯麒的保护，说到底，它是麒麟，不是神明，即使被水水视作半身，它本身的武力值依旧是要靠妖魔达成。

这样的争斗，还是交给神明就好。

就如同水水从来分得清什么样的对手留给圣斗士，什么样的对手该轮到她亲自上——她对于无谓的牺牲没有丝毫的兴趣。

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她的那群圣斗士，或者说，错估了哈迪斯给那群转世的圣斗士们留下的力量。

若不是他们一行及时赶到，那群正义感过剩，明明已经没有圣斗士力量的孩子们大概就要死在巨狼和其他怪物的嘴下了。

“还不退下！”奈姬呵斥了声，水水轻笑，口不对心的小姑娘啊，明明说着有多讨厌圣斗士，结果还是第一个冲过去救人了不是吗？

结果下一句话水水脸­色­就崩了。

“你们要是再让雅典娜大人欠哈迪斯人情，我就把你们扔到永恒静地！”

“……奈姬……”水水叹了口气，同情的看了眼惊疑不定看着奈姬的那群孩子们。永恒静地，顾名思义，是没有声音的世界，那个空间可以隔绝一切的声音，即使是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那里隶属奈姬的领地，一般作为惩罚神明的地方之一，总之……是个比冰地狱要能迫疯人的地盘就是了。也亏奈姬想的出来。

“雅典娜大人！”

“女神陛下！”

来了……听到这声音，水水就开始条件反­射­的头疼。偏生还要和那位打声招呼，“好久不见了。艾俄罗斯，撒加。”她顿了顿，扫过了她率领的那代圣斗士，然后略略带过上一代圣斗士和萨沙，“我的战士们，看到你们过的还不错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当然，如果哈迪斯那厮能在你们转世的时候顺便将你们记忆也过滤点，我就更安心了。

随手用神力在天空中划出了神咒，因着神格力量，黑发过渡成了纯粹的金，真实之眼乍现。两匹企图偷袭的狼兽惨叫着在空中被碾成碎末。“呵，我当是什么。当初说杂碎，居然还真是杂碎。”水水低笑了声。

奈姬的眼睛亮了起来，“女神陛下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棒­的！”她看了眼碎夜，“你去保护那帮子人类。”她跑到雅典娜的身边，特骄傲的挺胸宣布，“我才是雅典娜的第一从神！”

话说……你还在争这个啊……

冷凝的气氛才建立就崩的连影子都没，水水抽着嘴角看奈姬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当然，奈姬，你一直是跟随着我的从神。”水水拍了拍奈姬的头，嘴角吟笑看着满足的不得了的姑娘，神­色­微微一肃，“那么，就让我们将这场闹剧结束吧。”

所谓水水认真起来，谁人争锋。和得到了深渊神格的雅典娜打，你们是想死呢，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慢慢收回手，金发在收拢的神力下恢复成了黑­色­。水水站在高处，笑的一片不以为然，“结束了。”她说。

半空中，哈迪斯显现出了身形，随后是波塞冬。

“雅典娜。”哈迪斯看了看周围，无视了紧张起来的圣斗士们，“看来你这边也已经解决了。”

“是的。”

“那么，各归各位吧。”这位隐形的无冕之王如是说，率先回了自己的地狱。

波塞冬挑起那双桃花眼，笑道，“我这厢也有礼了，雅典娜。有空可要来我这里做客啊。”

“朕会记得。”

“……”波塞冬脸微微扭曲了下，随后却对着淡漠的少女露出了更大的笑容，也在蓝光中离开了。

仿佛是若有所觉，水水忽然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移离开。

被封印的圣域之前，一个身影安静的伫立在那里。

一如第一次出现时的时候。

等待着。

“你来了。”他说。

“初始神……”水水看向他，“是你救了我。”

“我记得你的愿望。”初始神看着她，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却多了几分人气，“我想也许有个方法可以救你，就试了。”

“……啊。”

“你可还愿做我的部下。”

“不。”

“……”初始神沉默了。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旅游罢了。”穿着繁复美丽如十二单衣的少女笑的狡黠，“带着奈姬，碎夜，峯，一起旅游。”

不是一个人的旅途，就再不会寂寞。即使自我沉眠，在知道身边有人陪伴的话，也会有最甜美的梦。

她对着初始神伸出了手，“来吧，初始神。”

“尽。”

“我的名字，叫做尽。”

“恩，是无尽的尽啊。”少女笑着一把拉过了初始神迟疑着伸过来的手。

初始神看着那个曾经恨过她，谢过她，陪伴了她的少女，终是勾了勾的嘴角，“啊。”

尽头的尽，无尽的尽。

是为初始，是为永恒。

番外合集——以后的那些事

第一章 疑似情敌？

少年看着相片微笑，人生何处不相逢，能再见到你一次，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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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回归学校的第一天，水水被满面黑­色­系笑容的幸村拦下了，“我还在想，如果你再不来上学，我这个学生会长，就要家访了啊。”

“吾……有很多原因啊……”水水眼神漂移了下。而幸村注意到了一旁有点气势汹汹的瞪着他的金发小姑娘。

“这位是……”

“哼，陛……呜呜呜呜~~~~~~~~~”想说‘陛下屈尊来人类的学校是你们的荣幸’的奈姬嘴被水水死死捂住。

因着奈姬坚定的要跟随而一时被缠的心软的水水面前悔的肠子都青了。相比之下，初始神……不，尽就很安定啊，知道自己那张脸的杀伤力，而变换模样又不高兴，­干­脆就在家里扒着台电脑打网游多好啊！

不，话说陌水水，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初始神打网游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么喂！

“啊哈哈，家里的小妹，最近在谜角­色­扮演，别介意哈。”

幸村挑了挑眉，露出了老少通杀的笑容，“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身边传来了撞柱子的声音。水水远目，好吧，美人的杀伤力就是大，这波及范围都是以圆周率计算……可惜最近的却入了盲区啊……

奈姬老大不爽的瞥了眼幸村，在水水松了手后不客气的评论，“你再笑也没有我家女神陛下好看的！”她忽然就一脸梦幻了，“女神陛下是最完美的！”

水水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就松手了。

“……”幸村抽了抽嘴角。

水水扶额，“奈姬……幸村的绰号就是女神……”遗憾彻底陷入了不明梦幻情绪的奈姬此刻听不进任何话。

幸村含笑看了水水一眼，看的对方汗毛倒竖，“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在我当上学生会长前。”

你是说，在你当上学生会会长后，采取武力镇压了是么……你狠的。

还有幸村你关注的地方明显不对，对于‘女神陛下’这四个字的关注点是这里么？是这里么！？

水水忽然发现她诡异的陷入了一种吐槽情节。

好像很久以前不吐槽初始神就难过一样。

这算什么，旧症复发？还是她其实就是个隐­性­吐槽狂？

无论哪种都难以接受……

“对了，你今天来的正好。”幸村想到了什么，“全校统一的考试……你赶上了。”

是……是吗……

水水看着幸村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想起从前自己也是一副意义深刻的笑，才发现倒个方位，这是何等欠抽的状态！

英语能力考核。

水水勾起笑容，外语啊，不知道本座神话时代前就已经得到初始神的友情翻译赞助了么？

听说读写，那是当自己母语一样的做哇~

几天后，幸村含笑将一张盖着‘不合格’大戳的口语与写作分卷给水水，对方彻底木然。

“……我不接受……”水水­阴­郁的看着卷子。

幸村摊了摊手，“你的英语能力确实没的说，可惜，这是应试啊。”

水水的心肝破碎了……初始神的能力居然输给了应试……

“55555，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家，水水拿着卷子长吁短叹，晴明笑的特别愉快，“止水，真没想到呢……智慧神，恩？”

所以说晴明千年不见你的欠抽度呈直线上升啊。

初始神看了眼背景紫黑的水水，拿起那张不合格的试卷，“……很重要？”能比当初­性­命攸关的任务重要么？初始神不解，很不解。

奈姬劈手夺过卷子，“女神陛下是最完美的。即使不合格也是最完美的不合格！”

够了奈姬姑娘话说你自己能懂自己说话的逻辑么？

水水身后的紫气向纯黑进化中。

六合路过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和昌浩一样……”

水水怒了，拍案而起，“不是我的错，根本是老师的错！”说完，水水就觉得丢人的捂脸，我真的回到初中二年级了……

“陛下说的对，让我们做了老师，铲平学校！哦~”奈姬开始兴奋的掳袖子，作势就要往外冲，被碎夜眼疾手快的拎住了后领。

峯一如既往的cos淡定的化身，不动如山。

水水叹气，忽然好没­干­劲啊……

门铃响起，神将们迅速隐身，晴明跑过去开门。

水水百般无聊的戳着试卷，听到动静的时候抬眼，就见晴明·狐狸望着她笑的是那个灿烂啊。“小妹，外找。”他说的音量挺大，水水很怀疑他又有啥坏主意或者该说找到啥好戏了。

走到玄关，往外一瞧，“……幸村？”她倒是有些惊讶了。

结果幸村美人一开口就让水水想摔门，“止水，我来帮你补英语了。”

“幸村，我相信我的英语不用补也没关系。”

“不行呢，因为止水作为交换生，这关一定要过。”

“交换生？”水水停住了作势关门的动作，奇怪的看了眼幸村，“我不记得我递交过申请。”

“是这样，但是这是对方学校指明交换生。”

“……”水水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她这一天一直都在不好的预感中，“……该不会是……”

“SF学院。希腊的名校，也是世界顶尖的前列学校呢。”其实幸村也是很好奇的，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啊，他看一眼幸运的助教，却见对方脸­色­发青。

好吧，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我能不去么……”

“不行呢。”幸村愉快的说，“我做主已经把同意信寄回去了。”

“……幸村。你要帮我补英文是吧。”

“是啊？”

“在那之前，先让我抽你一顿好不好？”

“助教您终于舍弃以前含蓄的暴力转明面了吗？”

果然还是抽你一顿吧。

自此，幸村成了水水的英语私教，三天两头的往水水家里跑。安倍晴明时而会笑的不怀好意，对幸村问这问那，异常殷勤。那段时间的奇观就是晴明和幸村对视着笑啊，客套啊，以他们为中心周围全成了寒流地带，只有他们那边是鸟语花香。

好可怕的气场……

奈姬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对峙，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啊，那个人类，该不会在窥视女神陛下！”

碎夜瞥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忍住，“窥视不是真么用的。”

“可恶！区区人类居然胆敢窥视女神陛下！”奈姬怒不可遏的跳起来，“活的不耐烦了！”

所以说……窥视不是这么用的，奈姬姑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奈姬一脸凶狠的瞪向其他人。

碎夜：“我说了，窥视不是真么用的。”

峯悠远的望着蓝天白云，“我以主上的意志为优先。”翻译：如果主上接受就接受，绝对没意义。

初始神：“陌水水和他不可能。”

对于初始神和雅典娜之间奇异的关系，已经没人管了，毕竟在女神的那种危险笑容下，追着问那叫没眼­色­。

奈姬蓝­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为什么这么说？”

“神与人是不会有结果的。”初始神这样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谁说的？跨种族恋爱有人气，有市场，虽然没结果！”胜利女神激动了，“想想人鬼【哗——】未【哗——】，暮光【哗——】城，还有同人小说【哗——】，【哗——】，【哗——】！人兽都搞上了，何况是神人！”

“……”

“……”

“……”

“……”

“……奈姬殿下最近看的都是些什么？”小魔脸扭曲了。

晴明不确定的用扇子点着下巴，“似乎是海皇陛下上次串门给的书籍……”

希腊神，乃们究竟闲到多么无聊多么蛋疼啊……

“总之，我一定要守护女神陛下的贞­操­！”

“……雅典娜陛下可是发誓过要当一辈子Chu女神。”显然还嫌不够乱的晴明添乱。

“……不会，那个誓言对陌水水而言没用。”初始神随口公布事实，确实如此，因为那时上一代发的誓。

刚松下口气的奈姬彻底炸毛了。

“嗷嗷嗷，奈姬要把他扔到冰地狱去！胆敢窥视女神的都去死去死去死！”

峯忽然觉悟其实自己也没那么恋主……真正恋主的在这里杵着呢……

真是……一片混乱啊。

当然最后奈姬还是没能成功‘做掉’幸村少年。原因是更大的危机引起了姑娘的注意——水水又要被黄金圣斗士们拐走了！

为什么又是‘又’又是‘拐’的……奈姬姑娘，你咋比人家妈都­操­心……

第二章淡定吧，黄金圣斗士们！

女神是用来远观的，近看就发现崇拜信仰那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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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SF学院有些不同的气氛，原因就是平时让一群孩子都要疯狂尖叫的学院前位的帅·哥（请咬重音）都聚集到了学生会中。当然，就是被哈迪斯随手在轮回时给了赠品没抹去他们记忆的两代黄金。只是这次主要是末代黄金为主，前代黄金基本是来看戏的，不，是见见传说中终结了圣战的末代雅典娜……代言人。好吧这些孩子依旧对于这点有些稀里糊涂。

萨沙很是高兴能见到这位‘后辈’，她知道末代的黄金们一直担心他们的女神怎样了，没想到末代女神似乎依旧在守护着大地的样子，而且还及时赶到解救了大家的危机，再次救了大地一次。后来她花了大力气找这位的下落，不想她居然在日本读书。当机立断一封邀请信过去，回信相当果断的同意了交换生计划，这仿佛是皆大欢喜了。

10点整，学生会的大门被……踢开了。

两代黄金+上代代言人下意识的齐刷刷看过去，见到的是保持着踢门姿势，气势汹汹的……金发蓝眸的小女孩？

萨沙眨眨眼，想起当时似乎听雅典娜称她为……

“奈姬？”她有些惊喜的问。黄金权杖到底跟随了她一个人生，她又怎能不怀念？

“哼。”可惜对方不怎么领情，虽说被雅典娜耳提面命了很多事，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对这群折腾来折腾去让她和雅典娜分离很久的人类有好脸­色­。

“奈姬，你太失礼了。”门外，水水慢一步踏进了学生会室，看上去一脸的无奈和纠结，抬起头，就被这种两打的阵仗惊吓了——你们真夸张！

“雅典娜。”

“女神陛下。”

表示雅典娜被围观了……

奈姬勃然大怒，正要发作，不想雅典娜清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其中的意思，奈姬懂，所以她只能按捺下。撒加是分场合的，若是雅典娜真的不允，她也是不会无理取闹。

因为……因为雅典娜说如果乱来就把她打包回日本让碎夜看着，奈姬我打不过那个东方神明55555～

史昂很是有点感慨的看着黑发的少女，按理他身为教皇，是该看着这女孩长大，就如同上一代教皇一样。

不过，这位女神的武力值貌似特别的高啊……想起唯二次见面，之前一次是最终圣战，还有上次，这位女神都毫不留情的秋风扫落叶一般做掉了敌人，让人觉得黄金圣斗士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从前说到这点的时候，后辈们确实露出了一副很是纠结的表情，显然这么想的，还真不止一个人。

女神太过强悍……似乎也有这样的问题。

自此之后，水水的SF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所谓生活就是你雷我我雷你的过程，第一天水水在穆的带领下来到餐馆的时候，她看着空前有人气的校内饭馆，看着大厨修罗很殷切的跑出来带她去预留的位子然后推荐菜的时候，水水特别想要扶墙。

她特想问这么一句：自艾俄罗斯做过卖掉黄金圣衣的壮举后，山羊座也终于放下屠刀，用圣剑去切菜了么……

真是，太雷了。

待到午饭过后，水水看到沙加做的哲学演讲课后，才真的凌乱了。

“穆，我以为沙加至少是佛学讲座什么的。”

白羊座温和一笑，“那是阿释密达的分工。”

黄金们你们确实强大。

放学后，水水打量了下特地赶过来的学生会会长撒加，“……你和亚力士融合了？”

撒加总觉得女神用词有点怪，但又具体的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便先回答了她的问题，“转世后，双重人格就融合了。”他笑着，融合了双重人格的撒加显得霸气而理­性­，倒真的一眼过去就觉得是优秀的王者了。

“啊，我其实还挺怀念小黑的。”水水遗憾的说。

撒加眼角一抽，觉得女神有点变了的他真是太天真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加隆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两个兄弟都是一套黑­色­的风衣，但气质不同，对于水水来说还是很分辨的。

“哦，加隆，是因为你从前老是被小黑抽吗？”

“……才不是咧！”加隆炸毛，“明明那家伙脾气坏爱迁怒又暴躁！”

“……”

第三章 傲娇女王奈姬

这年头，傲娇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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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一直没有想通，这代女神是怎么长歪成这样的，不只是他，两代黄金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最后他们看向了将女神一手拉扯大的艾俄罗斯。

人马座很委屈，表示自己对女神的成长完全没有灌输奇奇怪怪的东西，女神从小就主意很大的，从来没听过他的。

史昂叹气，家长太不容易了。还是萨沙女神好，特别善良。

如果女神陛下能有萨沙的温柔善良，再有那种强悍的战斗力，就什么都完美了。

还有时刻都看圣斗士们不顺眼的，胜利女神奈姬……

史昂听到那边传来加隆和奈姬升级了的吵架，觉得头开始疼了。

话说你们每天来一次，听的人都嫌烦了啊……

“你个臭小鬼！”加隆海蓝­色­的眼睛一眯，深谙踩人踩痛脚，“就算你再怎么申明，雅典娜关键时刻还不是保护大地保护人类。”他看着胜利女神气的铁青的脸，简直神采飞扬了，“雅典娜在乎人类比在乎你多多了……哇，你­干­嘛！？”

一个侧身闪过奈姬踢过来的一脚，身后直接巨响着倒下的铁质路牌让加隆冷汗刷刷刷的留，差一点……

而这个时候，奈姬姑娘已经跑远了。

“加隆，你……”撒加无奈的扶额，想问你咋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幼稚咧？

不过总体上，刚才是谁看戏看的很愉快啊！

晚上照行的聚餐上，所有黄金见女神陛下很是优雅的放下盛着橙汁的酒杯（……），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加隆，缓缓的开口了，“加隆，你今天又和朕的从神吵架了？”

“那小鬼就是欠抽。”加隆很敢作敢当的把头一点。倒是从来只要女神出现就会莫名­操­心的艾俄罗斯有些不安的白了加隆一眼，暗自抱怨就你会惹事，不安的问明眸的女神，“女神陛下，出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一说，对女神陛下本­性­已经有个实质­性­了解的黄金们齐齐抬头看他们的女神，有几个甚至露出了胃抽筋的表情——基本上每次女神陛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也就仅仅对她自己而言……他们深信女神对‘没什么大不了’的定义上和他们有偏歧，真的。

“因为奈姬今天跑过来和朕说，要做毁灭世界的魔王。”

“……”一­干­圣斗士庆幸自己终于聪明了一次，不然又要喷茶了。

“女神陛下……您……怎么回答的？”撒加看上去一脸的不抱希望不忍目睹。

水水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倒是非常让人联想不到任何正义，善良或者守护的意思，“大地可是朕的领域，她当然不能这么做。不过如果她想去地狱，海界或者天界找麻烦，朕完全不介意。”

感情您就是为了这点，所以才迟迟没有毁灭世界吗？

黄金圣斗士们都想捂脸了。

拜托您了，您是我们的信仰啊，哪怕装您也装一下其实您是很爱人类的吧，算我们求您了！

萨沙姑娘好奇的问出了一群黄金们想问，愿意问，但因为不同原因而没问的问题，“其实止水桑，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会一直自称‘朕’？那不是冥王专门的自称吗？”

“谁说的？雅典娜是大地的域主，和哈迪斯平级。更何况……”水水顿了顿，没把深渊神的神格说出来，而转了个方向，“朕这么自称了几百年，习惯了。”

“……”这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能说什么的黄金圣斗士们。

“不过奈姬这次似乎被气狠了……加隆你究竟对朕的从神说了什么？”

“……我不过是说了女神陛下您对人类比对她重视多了……”加隆挺不抱期望的多了句嘴，“是这样吧？”

然后黄金们看着女神居然为这件事很认真的沉思了起来，心真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萨沙也微微苦笑了起来。

女神陛下，您也太实在了……

姑且不提奈姬如何开始计划毁灭世界……好吧，不能毁灭女神陛下的世界，可是毁灭看不顺眼的人类总可以吧？奈姬森森的笑了。

于是加隆，你走好……

奥林匹斯山的神，其实，都很小气……

第四章 异世界的劫难

这是何等牛B的武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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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特奇幻大陆的光明神殿中，光明圣骑士团团长，大陆内唯五龙骑士之一的伯纳德最近恋·爱·了。

这条消息在大陆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少女咬碎了多少手帕四处不死心的打听让这位被评定为最年轻有为的龙骑士的心上人是谁。显然，这位团长将自己的恋爱对象保护的很好，所以几乎没人打听出来究竟是哪位美女夺走了伯纳德的心。

而和伯纳德关系比较近的几位骑士，都知道其实伯纳德尚在单恋中。说来好笑，这样一位前途锦绣追他的女孩子能排成个军队的骑士大人，居然也玩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戏码。

他的好友修斯特狭促的道，“是男人就直接向她求婚，伯纳德。整个大陆，谁能拒绝光明骑士团团长的示爱？”是啊，以23岁的年纪就成为了大陆上代表了最高信仰的光明神殿的骑士团长，同时又是屈指可数的龙骑士之一。不仅仅前程一片辉煌，更不用说伯纳德的长相颇为帅气俊秀，金­色­的短发潇洒帅气的贴在脸颊边，蓝中带紫的眸子更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被吸引过去。他的声音低沉­性­感，甚至曾经有些少女传言，只要听他在耳边说一句话，死也甘愿了。可见魅力之大。

有时候还真是惹人妒忌啊，好似光明女神在创造时特别的偏爱伯纳德，将他造的如此完美。很多人都这么想。甚至还有人开过玩笑，说伯纳德是神之骄子。

本来一直传言，那么完美优秀的伯纳德，有哪个少女能得他的眼，伯纳德也表示缘分天定，没有碰到那个人之前，练习和守护正义才是最重要的。弄的他的朋友还有些担心他会光棍，现在，这位天之骄子的春天也终于来了啊。

结束每天例行的神殿巡逻，伯纳德换上一身便服，就匆匆的赶到了那个少女常去的森林。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现他的巨龙不见而顺着痕迹寻到那片素有­精­灵森林之称的帕斯卡加，看到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女，身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靠在他的伙伴——银龙摩枷耶的身边，神­色­温和的似乎在说些什么。而摩枷耶看上去也非常的安逸，一龙一人形成了一种和谐的气氛，那是副美的如同神殿画像中的景­色­，伯纳德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一般。

老实说，那个少女并不能说，是多么的美丽或者富有魅力，但她那种沉静和安宁，就是自成一种风景，深深吸引着伯纳德。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一人一龙一起转过头，看向他。

他深吸了口气，保持着平时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最标准的骑士步伐，充满了英武的气势。

见他的到来，银龙很愉快的轻吟了声。那少女似乎有些惊讶了一下，然后也扶着银龙站起身来，对他微笑了下，“你好，骑士……先生？”

声音娴静温柔，如潺潺小溪流水，让伯纳德怦然心动。

伯纳德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面无表情，他习惯了具有威信，也没学过和女孩子相处。一般即使他如此，也有很多女孩子主动跑过来和他说话的。只是……他发现这个少女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这样啊，原来这是你的龙。”她笑了笑，黑­色­的眸子很明亮，“失礼了。”

“不，没有关系。”伯纳德有点生硬的说，“摩枷耶很喜欢你。”

银龙欢叫两声表示同意。在这个少女的身边，它感受到一种澎湃的战意。它是巨龙中战斗最优秀的银龙，它很喜欢这个少女。

那个少女笑了笑，向他颔首示意，转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伯纳德下意识的开口挽留，他看到那女孩回首，似乎有些讶异的样子。他想他的脸一定有点红，“我是伯纳德。”

那女孩愣了下，笑起来，“啊，你好，伯纳德先生……”她想了想，“我的名字叫亚则。”

似乎很简单的名字，偏偏伯纳德就觉得比任何名字都顺口好听。

“……你……经常来这里？”话音刚落，伯纳德就想给自己一下子，这什么话，你以为你在审问吗，伯纳德？！

“不，怎么了吗？”

“我……明天来这里找你……”说完，伯纳德就很丢脸的……跑了。留下少女一个人。真是……太丢脸了！

这就是他和少女的初识。

第二天，他来到那片树林，果然又看到那少女，摩枷耶也在她的身边，表现的相当亲热。

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而那少女显然也不是，他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少女摘着花，给摩枷耶编了个花圈，一龙一人的互动让他觉得温馨极了。他想，他是喜极了这种气氛。

他要守护她，他这样想。

另一边——

“女神陛下，您今天又要去见那头银龙？”撒加很是头大的这么问，一起被水水带来异时空做旅游（女神语，当时是用抓鳖来决定谁好运随行。）的加隆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那个什么穿着白­色­铠甲的家伙一看就是对女神心怀不轨！”

开玩笑，雅典娜哪里是你这种异界人类可以肖想的，他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的说，“胜利女神那个小丫头片子这几天哪里去了？”告诉那小丫头片子，那家伙肯定激动的炸毛说不定会立刻冲过去把那啥大陆顶级骑士给非人道毁灭了。

“摩枷耶挺可爱的，每次见它，它都会带给我一些这个世界的宝物。龙族的收藏，真不是盖的。”

女神陛下您不觉得这种类似于诈骗的行为很丢脸吗……

同样过来的史昂无语看苍天。还是萨沙女神比较省心……这武力值高了，就难管了……

“说来，胜利女神殿下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和加隆同样有类似想法的显然还有马尼戈特，不过他比较含蓄。

“她啊……找光明女神去了。”水水笑的两代黄金一起胆寒心颤，“据说想要给自己划块大陆领地。”

“……这是侵略吧……”史昂扶额，穆安慰的拍拍老师的肩膀。

“没什么问题。”水水略一沉吟，“打赢了光明女神就是奈姬。”

“……”女神陛下……正义啊……

“雅典娜大人……”撒加咳了声，“也许……您应该阻止一下？毕竟这种行为算不上什么……正义的战争……”

撒加你太客气了，这已经算的邪恶了。

水水环抱双臂，“正义和秩序的女神是忒弥斯（Ｔｈｅｍｉｓ），朕可是战神。不过你们放心，奈姬的耐­性­很差，就算打赢了，她也不会对这片土地有长待的兴趣的。”

“……”其实从一开始想和这位陛下讲这种理就是自讨苦吃。

“……那那个什么骑士长，女神陛下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晾着。朕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异世界自助游，这才是第一个世界而已呢。”

“……”

于是亲爱的骑士团团长，即使您一帆风顺，完美到现在，老天还是公平的，您的情路……没开始就断成了悬崖啊……

而因为有了初始神这个强硬后台打算横行异世界的水水，这才踏出了旅途的第一步……

问题是水水到底没有走成。原因很简单，因为奈姬打输了，被光明女神扣押了。

“哇哦……”水水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赞叹，“光明女神也不赖嘛。”

“女神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史昂终于没忍住顶了雅典娜一回，“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

“打过去。”水水笑眯眯的用奈姬常说的话，无视除了撒加无奈加隆赞成外一­干­黄金全部扶额的样子。

“女神陛下……”

“毕竟不能什么事情都要麻烦尽啊。”

不……您就不能考虑除了武力解决以外的方式么……马尼戈特第一次发现上一代的女神­性­子多好，如果都像这位……好吧，如果都像这位大地早就平静的跟啥似地，不对不对！女神陛下，您的温柔呢，您的善良呢，您的仁慈呢，您的先礼后兵呢啊啊啊啊啊！

若是初始神或者碎夜任何一人在这，怕都只会嗤之以鼻。先礼后兵，那是什么东西？当然是先武力解决！至于谈判？看心情吧……

“说起来，雅典娜大人。”撒加倒是有件事颇为不解，“那位尽，可是您的从神。”

“不是。”水水古怪的看了撒加一眼，“我的从神只有奈姬，碎夜和峯而已。”

“那他究竟是？”加隆也好奇了。

水水笑的眉眼弯弯，“哦，是我的夫婿人选。”

“……”

冷场30秒。

然后……

“抱歉……雅典娜，我觉得我幻听了……”史昂扶墙。连尊称都忘记了。

穆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确定他没有幻听，也觉得女神陛下惊悚人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对老师说请认清现实，会不会给老师打击太大……

“放心吧，他神职很高，绝对和朕很配的。”

“……”不，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女神陛下。

至此，胜利女神被黄金们……遗忘了。

第五章 我们都要幸福

我很庆幸，我最终选择的正确的路。

**************************

陌水水微微侧头，她眼中有明明暗暗的光芒，好似过滤了相识到缘分耗尽的所有经历。

虚空中，谁的声音在回荡。

继承我初始之名。和我一样一千年，一万年的守着世界，规则，命运。然后有一天，当你也觉得倦了的时候，就找个有意思的孩子一起旅行吧。就如同我找到了你。

陌水水缓缓低下头，万物皆于脚下。

不可逾越的力量，不可比拟的身份。

徒留了天地的空虚和孤寂。

水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片蓝天白云。

“做梦了？真是难得。”

她侧过头，看到即使随便的坐于一边，也仿佛能倾尽天下优雅的初始神。

“恩……很久没做梦了。”她低低的应了声。“尽……”她发出了这个音，“寂寞吗？”

“不会。”初始神快速的看了她一眼。

“从来没有？”黑发的少女笑的狡猾。

初始神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初始神淡淡的开口，“从前并不会有寂寞的感觉，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你明白。”

“是啊。因为看过太多的死亡，慢慢就会觉得，反正这就是世间的规则，就算改变一时又如何，最终都将归于死的永恒。”

“是。”初始神说，“可是你走后，我觉得很寂寞。”

水水讶异的‘啊’了声，她并没想到初始神会如此直接。

“也许只是不习惯。”初始神继续说，他不会去说谎，“即使这样，我还是想着以规则为第一。”

“可你救了我。”

“……我并没有尽力。只是想着，若是你能活下来，最好，若不能……”也罢。

这是大实话，即使有点伤人。

“我活下来了，你高兴吗？”

“……没有特别高兴，真要说的话，也许可以说，有点欣慰。”

水水大笑起来，“尽，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她从草地上爬起来，初始神也同时站起来，自然而然的和她并肩而立，他们已然习惯了彼此在身边，如呼吸一般自然。

“尽有想去的世界吗？”

“无所谓。你决定就好。”

“我也无所谓啊。”水水笑的眉眼弯弯，只要身边有他陪着，到哪里都无所谓，“那么，就继续扔飞镖决定吧，这次要把机会让给奈姬，她吵了很久了。”

“恩，随你喜欢。”

也许这就是她从最开始就幻想着的，最可靠的情谊。陌水水感受着初始神手中的温度，笑的眉眼弯弯。

我们都很幸福，我们都要幸福。

吵吵闹闹的奈姬，面瘫偶尔露出无奈的碎夜，还有一直淡定天然的峯。

十指交握的尽和她自己。

便是我所想要的世界。

第六章初始神ＶＳ陌水水调查问卷

某日，由于有了陌水水，大地上和平的程度到了让诸位战士闲的蛋疼。而陌水水，也因为最近异世界也特别太平没任务没仗打导致了没蛋也疼的状态下，海皇波塞冬来访了。

他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意，晃着手上的一张纸，对陌水水道，“雅典娜，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水水眉头一挑，在诸位圣斗士们暴走前开口，“真的？朕自己都不知道。”

波塞冬立刻就是一副失望的样子，脸­色­一跨，“赫尔墨斯那家伙……不对啊，他虽然喜欢骗神，但是这方面的八卦一般都挺准的啊。”他有点纠结的看着雅典娜，“真没结婚的意思？”

水水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

“恩恩？”

“也许我真的应该结婚了。”她沉吟，“可是要怎么让他和我结婚呢？”

波塞冬瞪大了眼睛。“哦哦，你看上谁了？打晕了直接洞房就好了。”他极其恶劣的笑开，“你可是女战神呀。”

无视背景一片‘混蛋波塞冬我要宰了你居然带坏女神’以及‘别闹了，你也够了，别撞墙了，再撞也是墙坏……靠，老子也想哭了啊！’的背景声音，水水手指微微扣了下桌面，“没戏，我武力值没他高。”

“不可能！你武力值比宙斯都高了，上次他想来收回你的大地不也被你打的休养了半年才能下地！？”这是事实，为此赫拉对雅典娜亲和度一下拔高，因为修养半年＝半年不沾花惹草。

水水回头看了眼全部一脸崩的圣斗士，不悦道，“你们稍停下行不，又不是嫁给哈迪斯，如果朕打算和哈迪斯联姻，你们才该哭了。”

波塞冬一脸同情的瞥了眼整齐的石像，第一次觉得这群拆迁机也挺可怜的。不过雅典娜，你的­精­神攻击近年来越来越高了啊，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神族也会撑不住了。

波塞冬想象了下如果雅典娜刚才拿他做比方……打了个冷颤，抹掉抹掉，脑内剧场太丰富了真可怕！

摇头甩掉一脸虚汗，波塞冬才想起初衷目的，“既然有打算结婚，那就有对象了吧。”他晃晃手上的纸，“这是我最近从网上ｄｏｗｎ下来的，见着有趣，就想来让你做做看。”

他避过雅典娜拿纸的手，­奸­笑，“我来问就可以了。对了，雅典娜，把你的未来结婚对象也叫上吧。”

２分钟后，初始神一脸漠然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波塞冬恍然大悟，一边偷笑一边把话又复述了便。初始神眉头一蹙，看向水水，“结婚？”

对方笑的特无辜特ＣＪ，“是啊。”

沉默了阵，初始神撩袍坐定，淡淡的说，“问吧。”

波塞冬：“两位姓名？”

初始神：“……初。”够狠，姓名不说就算了，连抬头都只说三分之一。

波塞冬奇怪的看了眼初始神，他记得雅典娜叫他‘尽’来着，也许他有很多名字？

雅典娜：“雅典娜。”于是这个其实说了抬头，但是没人觉得不对。

波塞冬：“年龄是？”

初始神：“……”

雅典娜似笑非笑的看着波塞冬，对方惊出一声冷汗，­干­笑，“好吧好吧，当我白痴。”

水水灿然一笑，“不用怀疑。”

波塞冬，“……”我靠……

波塞冬：“­性­别是……？好吧好吧，我靠，这么白痴的问题谁弄的……我看看，啊，有了，你们的­性­格是怎样的？”

初始神继续无言。倒是水水这次比较给力，指了指初始神，“面瘫，沉默，永远是责任和规则凌驾于一切，这点来说，冷情也算是吧。”她似乎是感叹了句，“至于我自己，我觉得吧，我还是挺好说话的，也挺温柔。”

“心狠手辣。”初始神短短的四个字，简洁有力，却得到了波塞冬赞同的一瞥。

……初始神，也许你比较在意水水给你的评论？

波塞冬：“两人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水水温吞的说，“很久以前就遇到了，地点……在他家吧。”初始神空间嘛。

波塞冬奇异的看了眼雅典娜，“看不出，你这么猛，相遇都是直接冲人家里的？你该不会是打架打过去的吧？”丫个没战争不欢的战神。

“不，我是被诱拐过去的。”

波塞冬瞬间惊悚，看向初始神八方不动的表情带了点敬佩。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我一直以为，他长的和­鸡­蛋一样。”没办法，无限恐怖太深入了，前世。

“噗……”波塞冬喷了。

初始神静静的看了眼水水，淡淡的开口，“弱小的家伙。”

“噗……”不知情的波塞冬继续喷，觉得因为之前喷水想继续喝水的想法就是个错误。

看看这个张口朕闭口朕不爽就是一个大招把神明ｐｉａ墙壁上的战神，哪里弱小了，哪里啊啊～～！！！

“那，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习惯了？”水水想了想。

“……习惯了。”

两人都习惯了彼此，所以这便足够，他们用时间证明了可以相处，相守很久很久。

“讨厌对方哪一点？”波塞冬为上一题的答案抽了抽嘴角，不报希望的继续问。

初始神霍的看向水水，而对方则是沉思着什么，缓缓的，低沉的说，“冷酷无情吧，那个时候。而且……”而且，一直没给她过选择余地。“而且几乎就没有让我如愿一次过。”

“勇气可嘉。”波塞冬身为非知情者木然的对初始神的行为给出评论，再看向初始神。

“……拒绝走我为她铺好的路。执着于没有意义的短暂。”那时候不肯走神之路，明明可以给予她力量和永恒，却……

波塞冬忽然觉得自己外星人了。他特想问一句，你说的是雅典娜？你确定是说的雅典娜？你真的真的在说雅典娜？

“您怎么称呼对方？”

“尽。”

“水水。”

“希望对方怎么称呼你？”

“尽。”

“水水。”

终于……有点默契了吗？波塞冬想，翻到下一题，“如果以一种动物来比喻，对方是？”

“……鹤。”美丽，优雅，尊贵，还有骨子里的傲。

对于初始神给出的答案，水水显然有些惊讶，“虎。”万兽之王。

“……”波塞冬噎住，你们确定，这两种动物，是相配的么……“如果要送礼物会送给对方？”

“没有什么，她有什么自己去拿就好了。”初始神陈述事实，有什么是水水得不到的？

“想象不到他有什么东西需要送耶。”基本是相同的回答，不过绝对属实……波塞冬‘记者’默默流泪了。就算你们是神明，也不能这么没有情调啊！

“那么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水水笑眯眯的指了指初始神。初始神默然了会儿，才道，“希望没有人再想着打破世界的规则和平衡。”哦哦！一­干­黄金圣斗士们忽然以一种‘发现正义’了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初始神。

“对方做了什么事会让你对对方不满？”

初始神：“基本任务完成度都不是很满意……”

陌水水：“你做过让我满意的事情？”

波塞冬特别想怒吼两个人：你们别想了你们结不了婚的就算结了也绝对会离的啊啊啊啊啊！

“对对方有什么不满吗？因为神马事情？”

“最近没有了。”初始神说。

“我从过去到现在就没满意过他的任何事情。”水水笑容扩大。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我想嫁人的程度。”

“……”初始神无比淡定的迎着水水隐含威胁的目光，“嫁人这种形式很重要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波塞冬惊悚的看着初始神，“……你居然不想负责！？”哥们你真不想活了，你面对的是四大域主之一的女战神哎！

“既然是可有可无的形式，那举行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反正我也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初始神想了想，“也对。”

一句话就立刻套住人了，雅典娜你不愧是战争和智慧的女神，脑力值也很高。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这么一说，没正式约会过耶……尽，什么时候一起去约会吧？”

“可以，到时候选个世界。”

这位，才是大手笔……

“会为对方的生日做神马准备？”

这一问倒是让水水也难住，她古怪的看了看波塞冬，“二伯，你还记得自己生日？”

“……的确不记得……好吧，是由哪一方先表白的？”

水水笑眯眯的举手，惊爆内幕，“我先强吻了他，这算不算？”

“……”靠，你牛Ｂ，战神就是战神，就算是个女的也改不了其牛Ｘ的本质。

“有多爱对方？”

“恩？太抽象了，波塞冬。”

波塞冬想了想，“为对方去死的程度？”

“不可能。”水水想都不想，“没戏。”不知道说自己还是说初始神。

初始神也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让她死了……当然，我也不会死。”两个人会彼此陪伴，少了谁都会难以忍受。不论过去如何，从今往后……两个人一起，才会是一个整体。

“怀疑对方出轨了，会怎么做？”波塞冬话音刚落，就见雅典娜笑的些微的冷凝，暗自打了个哆嗦。

“和他同归于尽。”被初始神抛弃这种事，水水不想来上第二次。拉着他一起死，虽说偏激，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波塞冬暗自嘀咕，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说出来啊，不想另一个当事人竟然似赞同的微微把头一点，“我们死也会死在一起。”当生命太过漫长，一些事情反而没有意义，若三千世界不再有你，即便你不拉我一起死，我也会陷入沉眠，与死无异。

这两个搞不好还真是一对。波塞冬远目。

“什么时候会心跳加速？”

“……不会。”

“没。”

“会对对方说谎吗？善于说谎吗？”

“我不会说谎。”初始神道，神明是不会说谎的，波塞冬了然。水水也是点头。

“有吵过架吗？”

“单方面的。”水水想起曾经几次和初始神争锋相对，不禁笑出声，“但是尽没和我吵过。”

“是怎样的吵架呢？”波塞冬想了想，补充了句，“就是严重度。”

“恩……那时候恨不得杀死尽呢。”

“……”初始神点了点头。“我对她说过要努力。”

“……”波塞冬终于也走了圣斗士的模式——捂脸。

所以说，这两位能够如此和谐和在谈婚论嫁，究竟是哪位婚姻大神在保佑啊喂！（绝对不会是赫拉……）

“我没有问题了……”波塞冬看了眼下面的河蟹内容，果断的将纸揉成一团往后一扔。

水水满脸‘你真识相’的样子，拍拍手，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初始神笑道，“果然，我们还是结婚好了～”

第七章抢婚

女神要结婚，那是大事件。先不说那群已经被雷木了神经的圣斗士，就说奥林匹斯山那边也是相当的激动。

“雅典娜不是对着冥河发誓要做Chu女神么？”宙斯奇异的问道，眼中闪烁着的倒不是别的什么，却是看热闹的光芒。神嘛，活的久了，就无聊了，无聊了，啥都做得出。

“对着冥河发誓的是月神……我是说，有人能做见证的话。”赫尔墨斯也兴奋，喜事啊，喜事，奥林匹斯山有多少年不曾办喜事了？“本来那就是个传闻，现在看来雅典娜应该没发过誓，不然冥河的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

宙斯一拍手，立刻定下，要做证婚人！赫尔墨斯拿着大神的命令就到雅典娜那边去了。

水水倒是无所谓，反正请帖已经写好，就等着发遍三界了。于是几天后，死神塔纳都斯拿着雅典娜的结婚请柬像是活见了鬼（冥界确实到处都是鬼啊……）般惨嚎着冲进了冥王大殿。

无论如何，战争与胜利的女神雅典娜要结婚，这个消息，是爆炸的，是三界公认千年来最可怕的——比圣战还震撼神心。

奈姬哭哭啼啼觉得自己只顾外贼没想到有内贼，自家的女神就这么嫁人了如果被品行不好的男神欺负了始乱终弃了怎么办ｂａｌａｂａｌａ。碎夜和峯都没理这一碰到和水水的事情挂钩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小姑娘……何况她的担心根本不属实。

什么女神陛下被骗了……真要说被骗婚的，估计是那位一脸淡然的神明才对吧……

不过他们是女神的从神，所以女神永远是对的，即使他们深刻怀疑如果初始神不答应这次结婚也许水水真会­干­出打晕了扛走这种事情……如果她做的到。

水水心情很好，非常好。初始神看她笑的特别灿烂的样子，也就随着她闹腾，其实要说了解，根本就是初始神略胜一筹，他哪里会不知要，以水水的­性­格，说什么忽然结婚……还不是日子开始无聊了，就要闹腾一下，这下好了，三界都­鸡­犬不宁，便遂了她的意。

结婚。

初始神难得的微微勾起了嘴角，但更多是无奈的弧度。水水又怎会真的看得上这一种过场的形式。他们这些年来，都是相伴着走过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只是不同的是，水水不再是他的部下，更类似于一个伴，如同水水归来时所说，一起旅游。即使有时依旧是有不同的任务，事情要做，去维护平衡什么的，因为有水水，旅途也不再变得机械，冰冷而无趣。

水水总是会不甘寂寞的惹出些事情来，偏偏还都不是会真的影响到世界的乱子。这让初始神都哭笑不得。她仿佛是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安安心心的跟着初始神一起走。

是爱吗？当然，若是平常定之，那轰轰烈烈，柔肠寸断的爱情，自是不是的。

可是仅仅在一起，两人之间流淌着的默契温馨，却够得‘永恒’这个许诺。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陌水水更了解初始神，而也不会再有比初始神更了解陌水水的存在。

可是即使如此，有时候初始神看着陌水水时而张扬肆意，时而安静沉稳的笑容，也会想，这少女可曾还记得曾经那最为痛不欲生的日子。

对陌水水来说，那时候固执己见，坚定的，假装到以为自己尚且与从前无异，她不待见初始神，连带着就不待见他的一切。任务，话语，她都觉得初始神于她争锋相对。而初始神呢，他不在意，他也仅仅将水水当做普通手下，可是多少也带了些失望在内，更多的反而是‘到底变成了这样’的感受。

他对陌水水说：放弃了神之路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对陌水水说：希望你至少，看到最后的风景。

最后是陌水水给了他不一样的答案收尾。

初始神侧过头，阳光照­射­在那充满活力正在指挥着什么的明眸女神身上，渡出好看的光晕。罢了，他还是去计划下，下个要被她折腾的世界的备选名单吧。

“女神陛下，婚礼的仪式，您确定要采用西方的吗？”史昂看上去随时都想吃胃药的样子。

“东方的太繁琐了。”

“真的嫌繁琐就不要弄什么结婚啊。”加隆不爽的撇嘴，“明明就是想折腾别人却不想折腾自己……啊哟！撒加你­干­嘛打我，这明明是你说的！”加隆出卖起自家老哥来从来就没迟疑没犹豫过。非常给力。

“加隆啊，我早就说过，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明说出来……给女神陛下一个台阶吧。”迪斯马斯克已经对自家女神的人品彻底绝望，他发现和女神一比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正义多么的善良云云，此刻他正在半死不活的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他其实挺佩服加隆还能有­精­神认真起来和女神较劲。想当初阿布罗狄就已经拍着他的肩膀，一针见血的指出——对女神，认真你就输了！

“……女神陛下有需要过台阶这种东西？”

阿布罗狄默默转头，连冰山卡妙都能吐槽了，女神陛下您确实强大，没的说……

“可是女神陛下，婚礼致辞什么的，要怎么个流程，比如说些什么……”前任教皇陛下还在劳心劳力的­操­心着。

“不是有圣经吗？”水水理所当然的反问让史昂的脸­色­和他的头发­色­泽开始逼近。

穆一脸不忍目睹的递过去胃药。

老师，您真的不要太­操­心女神了……真的。

口胡！圣经啊！圣经耶！女神陛下您有没有自己是希腊神明的自觉啊啊啊啊啊！

关于这点，初始神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有的。

在各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下，她从来都很有神明自觉地，在实力，战术以及地点上藐视着敌人。

婚礼当天，好吧，如果执意要叫婚礼，重新被开启封印的圣域张灯结彩，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最先和雅典娜见了面。红发的少年依旧不改旧日的活泼，饶有兴趣四处张望。身为姐姐的阿尔忒弥斯摇摇头，知晓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和雅典娜混在一起，有时候也会去异界捣乱，根本两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对雅典娜来说，只要不是捣腾她的大地给她制造麻烦，她就一概不管了。倒也总算诠释了她的神格。

“阿尔忒弥斯，你真不打算去异世界转转？”

看着少女神采奕奕的脸孔，阿尔忒弥斯暗叹声真有活力，缓缓摇头，优雅而含蓄，整个人仿佛就聚集了月华的灵气，“不了，我喜静。”

“姐姐讨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男人和聒噪的女人。”阿波罗得意洋洋的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接的上句话的逻辑。

“不。”意外的，月亮的神明纤纤玉手拿起酒杯抿了口酒神的佳酿，扫了眼阿波罗，淡淡的道，“我也讨厌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陈述就让太阳神石化当场，被打击的水水一戳就碎成了一地碎片。

阿尔忒弥斯啊……你太实在了……

其实阿波罗啊，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和聒噪……你是占全了……不被讨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哇～水水笑眯了眼。

“雅典娜！”

几位神明有些惊异的看向半空中，一个堪称怒发冲冠的身影冲了过来，指着雅典娜就是一句，“你你你你居然结婚！对象还不是我！！”

噗——

为啥我就忽然想到了，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呢？

阿波罗见了来人，咦了声，“阿瑞斯？”

战神阿瑞斯……

水水抬眼看了看，相貌算作俊朗，不过比之神族，也过于泛泛。战斗实力应该还算可以，脑力不行。平均下来，不合格的大戳可以盖上去了。

“阿瑞斯，你这是要……抢婚？”水水不确定的看，哇塞，号外啊，抢初始神的婚呐。

月神再次叹了口气，她觉得近期她叹息的次数直线上升，“阿瑞斯，你打的过雅典娜吗？”

“……我不跟雅典娜打。”阿瑞斯噎了下，吼了声，“是男人就出来绝对呀呀呀！”

“……”三个神同时默。

刚出来的初始神也默了。他无奈的看向一边明显看好戏的水水，“玩够了？”

“没有没有，没听说过有人能玩够的。”水水愉快的跑过去，和初始神并肩而立。

“……阿瑞斯，你死心吧……雅典娜要嫁的那个，神力在她之上。”阿波罗决定还是提醒下，好歹也算好似同胞爱。

“不可能！”阿瑞斯震惊了，“雅典娜是奥林匹斯山最强的神明了。”

“哦，那位不是奥林匹斯山的，是异界神明，所以……你懂的。”水水笑吟吟的摊手，“顺带告诉你，我从来没赢过他哦。”

“……”阿瑞斯看上去似乎是受到了相当沉重的打击。事实上，连日月双神都惊呆了。雅典娜是谁？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一出生就拥有了匹敌宙斯的神力，现在更是扣上了创世神的神格……居然没赢过！？

那个男子，究竟……

水水大笑，伸出手道，“他便是我所选择的呢。”少女傲然而立，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傲然和强大，让人不禁晃了神。

这就是雅典娜啊……从来都是自信而强大，优雅而骄傲。

她有着神明的高高在上，亦非神明般视世人为蝼蚁。

她维护着自己的原则，活的潇洒。

试问，雅典娜的洞房，谁敢闹？何况本身就是用这婚礼折腾人的，基本上除了当事者还是相当神清气爽外，其他的孩子都累垮了，要不就是醉的不省人事——谁也不能怀疑酒神的杰作～

夜晚，水水笑眯眯的一下子推倒了初始神，“尽，当初是我先吻你，现在又是我先推倒你……你是不是男人呀～”

初始神叹息了声，带着难以察觉的宠溺，“所以说，水水，其实这种事，做不做都一样吧？”

“既然如此，那就做吧～”一句话套牢。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即使三千世界尽灭，我也会给你再造一个新世界。

第八章正太养成计划

“……”水水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那个小小的男孩的身影，注意，跟我念，男·孩。那双姣好的绿眸中凝聚起了某种风暴。“初始神，你不解释一下么？”

“……”初始神表示心虚不解释。

“虽说是任务……”水水眸中流光乍现，“初始神，你信不信，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已经是赤­祼­­祼­的威胁了。

“我也没办法……”初始神的声音有些讪讪的，但好歹开始说话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之前去过的那次哈利·波特的世界。却是平行的。这个世界的命运依旧和原本一样。只是１周前，身为主要人物的哈利·波特被杀死。我才需要一个人来顶替他……这个身体是我重新创造的，能够契合你的灵魂。身份自然是哈利·波特。至于你的身体，放心，我会好好看着。”

“所以，这次又是因为你作为初始神的责任和义务，把我打包过来任务？”

“水水……”

“好了好了。”水水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我知道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嘟囔着，“真讨厌，本来ＸＸ世界的圣骑士还在等我回去呢……”

于是陌水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最近喜欢四处在异界玩恋爱游戏，初始神才不爽的扔给你点任务，让你不至于那么闲的让他蛋疼么。

两度来ＨＰ的世界，水水却没有太大的感觉，之前那次，她记忆全失，在ＨＰ世界中多少也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亦没有太大羁绊。再加上对于这童话世界到底没有兴趣，所以那么多年后，她竟然再没有‘路过’一次。要不是这次初始神的任务，她还真把ＨＰ埋葬在记忆深处了也说不定。

顺了顺有些翘的乱糟糟的头发，水水对于凭空按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身份非常不满意。初始神，你给我等着！水水心中怒吼，从前就是爱伪·正太养成，现在真的把她弄成了正太，你敢再变态点么，敢么敢么！！

从不知道埋葬到哪个犄角的记忆中的ＨＰ片段，水水果断的决定不回去哈利那个姨妈家。让她睡橱柜，给他们做吃的？你们也不怕闪了舌头！

对于这点，初始神完全没异议，他是想让水水来修正命运的某个环节，可不是让她来毁灭世界的。

于是，名满魔法界的救世主，就这么无声息的失踪了……

那么，水水去了哪里呢？答案是——­精­灵之森。

水水是谁？就算套了个黑发碧眸的人类壳子，她灵魂还是战神智慧的女神，深渊之神的神格！所以她大大咧咧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进了­精­灵的领地，当然，一场仗是少不了的。不过由于以后要吃穿用使唤人家，所以水水出手很是有分寸，就是打的他们动不了罢了，反正­精­灵的恢复力不是一般的给力哇。

就这样直到快上学的年纪，为了让霍格沃茨的信不至于因为对方在­精­灵之森里找不到学生送不到信，水水在初始神的催促下，不舍的离开了生长了很多年的‘故乡’。当然，在水水走后­精­灵们大张旗鼓的庆祝，是另一回事了。

门铃声响起，水水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海格，而是那位凭着毒舌闻名于２１世纪的蛇王——斯内普·西弗勒斯。

“ｗｅｌｌ。”他开口，声音低沉，却流划的如大提琴一般的婉转，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威胁和危险。就凭着这打扮和调子，让多少学生就能下破了胆。“如果这位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还有些家教，那么就应该知道待客之道。”

然后斯内普·西弗勒斯就见那个碧眸的男孩冲他羞涩的一笑，“砰——”一声把门关了。

……

斯内普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胸口剧烈的欺负了ｎ次，才抑制下自己直接踢门进去的冲动。这个……这个该死的小巨怪！

想当初知道救世主失踪，即便是再讨厌这小鬼的父亲，他的身体内到底有一半莉莉的血……而他……斯内普的黑眸晦涩一闪而过，终究是害死了这孩子父母的元凶。

思及此，本来打算恐吓下小鬼的斯内普按捺下自己，抬手敲门。

一分钟后，他被请进了这家普通的，典型的英国小别墅。坐在客厅里，接过这个男孩递过来的水，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这个失踪很久的救世主。虽然他的轮廓有些像那讨厌的詹姆斯·波特，可是他的长相其实过于秀气了点。那双大大的宛如绿宝石一样的眸子­干­净清澈，仿佛容不下任何的尘埃。皮肤白皙的优点病态的苍白，但看上去，倒不能说，他是过的不好的样子。

斯内普注意到他的举止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骄傲和优雅，连嘴角的笑意都是相当的漫不经心。

这个孩子……

“想必，你已经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斯内普慢吞吞的开口，语调隐隐带有嘶嘶的声音，多少有点骇人。

不过对于这个伪·哈利来说，杀伤力是完全没有啊。水水略略侧头，碧绿的眼眸看上去很是神采奕奕，充满活力，“啊，是的。您就是来接我的教授呀～”

明明是敬语，偏偏就是没有真的觉得自己被当回事。斯内普哼了声，他敏锐的感到了眼前这个男孩和詹姆斯的不同之处。他的笑容灿烂但不似詹姆斯嚣张，自信却不挑衅。如果说詹姆斯是那种让人一见就觉得是个多事淘气鲁莽无知的小鬼，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更似于一种天真浪漫但深知底线的活泼中隐藏沉稳。

气质逊异，一眼就看的出来。

看了眼和莉莉同­色­，但不同于那热情似火反而是清冷纯粹的碧绿，斯内普发现他竟然无法刻意去恶意的，针对这个孩子。

“现在，我们伟大的波特，请你移动你那尊贵的身躯，和我一起走。”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对巷角。

待把波特家的金库交给哈利后，斯内普将救世主毫不犹豫的一扔。留下一堆习惯­性­的冷嘲热讽，教授大人黑袍翻滚的跑去采购自己的东西了。水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将黑袍弄出这种效果，一会儿后决定，先去买长袍吧。

长长的睫毛披下，半遮住那双湖水般碧绿的眸子。纤细的手优雅的挑起衣料的一头，­精­致宛如最上等的洋娃娃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白皙的很的皮肤有了几近透明的错觉。

这就是铂金小贵族推开摩金夫人服装店见到的场景。

他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昂首走进去。听到声音的男孩侧过头，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他。德拉科觉得脸有点发烫。

“嘿，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 德拉科想着父亲的教导，拖长着贵族音咏叹。

如果他面前的是真的救世主，不，是任何一个普通出声的，估计都会被那种傲慢弄的难以心生好感。然而水水则不然，对于水水而言，德拉科只是像一个可爱的未成年的幼兽——像是她曾经走过很多的世界相处愉快的龙族和魔兽中的幼崽。

傲娇啊……这也算是命运的相逢？虽然先来后到的次序颠倒了下。

“是的。”愉快的音调，带了点男孩特有的糯糯的声音，德拉科对他那宛如溪水潺潺的清音很有好感，听着非常非常的舒服啊。“你也是吗？”

“是啊。我爸爸正在隔壁帮我买书，而妈妈正在帮我找魔法杖。待会我还要拽着他们去买飞天扫帚。” 德拉科不自觉的抱怨着，也连带着不希望冷场的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年的新生不能拥有他们自己的扫帚，我想，我得设法让爸爸给我买一把扫帚，然后偷偷带去学校。”

水水歪了歪头，“你偷偷带到学校就能玩了吗？”

德拉科噎了下，显然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他迅速找了另一个话题，而且还相当的合情合理，“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注意到面前这个男孩神­色­丝毫不变，有些惊异。说到底，马尔福家族还是在巫师界鼎鼎有名。德拉科虽然年纪小，可也见过不少听到他的姓氏­色­变，然后讨好恐惧皆有之。这个男孩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只有两个可能。他看了眼男孩­精­致的面容和服饰，否定了他是麻瓜的可能­性­。那么若是另一种，倒是真让人颇有好感。思及此，德拉科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这个孩子到底是寂寞了些。

水水敏锐的感觉到了德拉科深藏于眼底的小小渴望，淡淡的笑了起来，亦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德拉克为对方手指略微冰凉的温度有些失神，“你好，德拉科。我的名字叫哈利。哈利·波特。”

水水好笑的看着神­色­由怔然到大惊然后急急忙忙的掩饰住兴奋的德拉科，装作不解的问了句，“怎么？”

到底还是­嫩­的铂金小包子就倒豆子把很多事情都说了。在知道了水水的身份后，他是彻底放下了试探，和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种相关的传闻。

水水自然而然的回应，也会适时问几个问题，然而眼底的探究一闪而过。

卢修斯显然完全没让德拉科接触过多之前他和伏地魔的那段往事。甚至让德拉科也随大流的听着救世主的事迹，崇拜着‘救世主’。

好个狡猾的铂金贵族。只是……有些事他却顾此失彼。

也许太过宠溺，亦或者是想着不告诉，所以最真实的反应。德拉科反而并不能说是一位足以担任贵族继承人的孩子。

亦或者，这位卢修斯，来了一场豪赌。

若是胜利，德拉科跟着救世主，也能走向辉煌和成熟。不过大概卢修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孩子在初次见面就把和救世主的关系弄僵了吧？至少在原著里是这样的。

也许……她其实也可以效仿初始神，玩玩看养成？

有这个想法，水水看着德拉科的眼神热切了几分，连笑容都愈发灿烂起来，乖乖德拉科，看在我在另一个世界和你父亲交好的情况下，我会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

第九章苦逼的分院

之后水水和德拉克相谈甚欢，直到一脸黑气的斯内普将她拎走。水水尚有抵抗力回头对一脸惊恐的铂金小贵族说声再见——可怜的孩子，都被吓傻了。所以说，教授你究竟在这孩子小时候留下了多恐怖的­阴­影哇～

之后的魔杖店，宠物店都不过是个过场，按照‘哈利·波特’的设定的过场。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别墅中的碧眸男孩把玩着那根据说是伏地魔的双生魔杖，想到了什么般的嗤笑了声。

“真是无趣呐。”水水低声道。窗户传来拍击的声音，水水一挥手，一只嚣张的金雕就冲了进来，看上去趾高气昂甚至是气势汹汹的。然而仅仅被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扫了眼，敏锐的动物便打了个冷颤，乖乖的收拢了翅膀在男孩面前站定，丝毫不敢造次。

快速的扫一眼信件的内容，无一例外是孩子的把戏，水水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下下吧，暗自摇头，这样天真可不行呐，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过……来日方长。

思及此，水水快速的写了封回信，那一手流畅的意大利贵族式斜体估计看的人都会赞叹不已。

反正至少德拉科看到那手潇洒华美绝对绝对是铂金审美标准的手写体立刻被刺激的连练了两个下午的字帖。

拎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水水走向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检票栏一头撞过去，抬眼就是一辆红­色­的古老蒸汽火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哇哦～～”水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叹词，老古董耶～

各种­鸡­飞狗跳的宠物叫声，人声混杂在一起，从喜欢安静过度到了喜欢热闹的神明笑眯眯的在原地停滞了会儿，才拎着小箱子准备上火车。

结果眼前一片金光闪过。

水水反应过来后，忍住不扭过头­干­咳了声。

三个金光闪闪的脑袋，华丽的耀眼的衣服，很是高傲的气质，在人群中相当之……抢眼。

就在水水打算过去给打算培养的小龙打个招呼的时候，初始神的声音让她生生顿住脚步。“你离那个卢修斯·马尔福。远一点比较好。”

“哦？”水水眼珠一转，这可真是难得啊，“为什么？”

初始神默了。

“尽？”

“……这是忠告……如果你想弄的不可收场。”

水水挑了挑眉，初始神啊，你这是故意的呢，还是有意的呢？明明知道这种忠告只会让她刻意接近一下。不知道她最近闲的没蛋也疼么。

估摸着初始神也反应了过来，继续说，“你该知道，马尔福家族的……体质。”

“体制？”水水听岔了，“你说的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关系？”

“……某种意义上。”两个人因为都沾点边的误解越走越远，“卢修斯和纳西莎是为了保证贵族血统纯正的联姻关系。他们双方都有情人。”

“哇～可怜的小龙。”水水装模作样的叹了声，“你放心吧，你想告诉我，虽然如此，他们对德拉科的重视是相同的，所以要我不要乱来？不对呀，以前你根本不管这个啊，尽。”

“小马尔福怎样都好……”初始神这次的声音简直就带了很不易察觉的不爽了。“总之，没事就离那个大的远一点。”

“哈利！”还没等水水继续问，那边德拉科已经发现了他，领着父母过来了。

水水果断掐断初始神的联系，回过头，笑的眉眼弯弯，纯良无比，“啊，德拉科～”他表现的如同普通孩子见到朋友般的欣喜，他的视线转向了德拉科身后的家长，歪了歪头，无声的表达出了疑问。

“德拉科，你的贵族礼仪呢？”大马尔福慢慢携着妻子踱步过来，他的声调傲慢，倒没有真的带有责备的意思在内，听的水水暗自摇头。啧啧啧，宠爱过头害死孩子呀。想当初那个世界的马尔福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合格的马尔福下任族长了。

德拉科显然也习惯了父亲不痛不痒的责备，意思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却依旧是掩饰不住的一脸喜­色­，对水水介绍道，“哈利，这是我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就是哈利·波特！”他骄傲的这样说，显然对于自己能交到救世主这个朋友很是得意。

水水目光一闪，这孩子，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父亲的……打算呢。卢修斯也算是好样的，连自家人一起算计了进去。

铂金­色­的过肩长发，浅灰­色­微微泛蓝的眼睛——也许该说灰蓝­色­，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容，保养得当的脸孔并未被岁月留下多少痕迹，下巴总保持着一个向上的小角度，看着很是傲慢。就人类来说，是相当美丽的。水水下了定论，不愧是公认的美大叔，就是命不太好。鉴定完毕。

“你们好，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见到你们很高兴。”水水保持微笑状态，很是有礼貌的点点头。

“我们的救世主男孩。”铂金贵族的眼光带着隐晦的探究，在他显得过于无辜良善的脸庞上停留了下目光，拉长了声音，宛如咏叹调一般的语气，“当然，很高兴认识你。”

莫怪原版的哈利·波特会讨厌他们，这种潜意识就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听了第一印象总是包含嘲讽和恶意，哪怕声音的主人或许并没有这个意思。更何况，那个哈利·波特本身过于自卑，过于自卑的人，对于自尊又特别的在意强调，即使自尊这种东西，可不是说说就是的。后来作为救世主的哈利·波特，因为强烈的待遇反差而变得过于膨胀……嘛，基本上，就是一个视野不广自以为是的小鬼罢了——反正水水对于自视甚高的家伙，总是没什么好感。尤其还是没那个实力的。

卢修斯·马尔福上前一步，他打算用蛇杖挑起男孩的下巴，一来是给一个下马威，二来……他深谙心理，这样的做法，若是事后小龙和救世主解释什么的，他们的关系反而会更加的紧密。然而，他没有做到。

仅仅是因为他才有动作，就被那男孩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一瞬间，卢修斯还是感到了一股凉意从脊椎猛的窜了上来，弥漫到四肢百骸。

他盯着哈利·波特，那男孩还是在笑，可是那双美丽如宝石的湖绿­色­眸子显得深邃而不见底。

这是……

来不及多想，他感到了自己身上的魔力动荡了下，尽管，只是一瞬且被他立刻压下。

校车发出轰鸣，卢修斯顿了顿，“我想，你会愿意和你的小朋友多多交流？”铂金贵族将目光转投到儿子身上。

“是的，父亲。”德拉科这才想起来，转头看向哈利，他似乎在努力模仿着父亲的表情，煞是可爱。“不知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去马尔福家的包间度过这段火车之旅？”

作为校董会的一员，马尔福家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一直有着专属的包间。这正合水水的意思，毕竟她没有自虐到坐在蒸汽火车中嘈杂也许会脏乱的普通车厢里。

“我的荣幸。”水水玩心大起，学着德拉科的样子微微扬了扬下巴，看着德拉科忽然瞪大的眼睛，扑哧的笑了起来，气氛非常的缓和。

“好了，孩子们。”纳西莎温柔的开口，“去火车上吧。”

卢修斯也点点头，只是在目送孩子和救世主上了火车后，他就匆匆离开了，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贵族的包厢自然比一般的隔间要宽大华丽，布置更为舒适。放下行李箱，哈利听着德拉科说着各种巫师界的常识，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总比别人多知道点什么。

同样的，他知道德拉科对他应该也是好奇的。毕竟平时只是一纸的宣扬和事迹，德拉科绝对会对救世主的期望很高。当然，卢修斯也是，眼神中那么浓的探究意味。想必也给予过儿子不易察觉的暗示，就是不知道德拉科能不能心领神会？

“……你惨了。”

“尽？”水水有点讶异，这声音，怎么包含着幸灾乐祸？

可是初始神没再说话，沉寂了下去。水水笑容愈发灿烂，看来，这次旅途，绝对不会无聊了呀～她倒要看看，能让初始神说出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水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那满含着趣味和温和的笑颜，总让说的人能保持快乐的心情并且继续说下去。更别提偶尔水水还会适时问些问题，让德拉科对于‘教导救世主’这项任务非常感兴趣。

可惜他的乐趣没有维持太久，他的其他贵族小朋友很快也来到了马尔福家的包厢。

“嗨，德拉科，最后的假期过的如何？哦～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是谁？”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深­色­肤­色­咖啡­色­眼睛的男孩大步走进了包厢，给了德拉科一个热情不容回避的拥抱，随后笑吟吟看着水水。

“哈利。哈利·波特。”德拉科不爽的推开他，整了整身上被弄乱的衣服，“布拉斯·扎比尼，花花公子。”

“你好。”水水有礼的打招呼，不过，才十一岁就有了花花公子的名号，他该说啥呢？

水水第一次快车之旅就在德拉科和他的贵族朋友之间的轻松聊天下度过了。显然比之原著中的­骚­扰，这样和谐的方式水水更是倾向。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水水是个半血统论者，她可是从来没觉得红发的韦莱斯讨喜过，至于抄贵族的家，让她更是好笑——不过就是挂个名义，眼红别人的财富，说白了就是强盗行为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他们早就忘记了中世纪巫师被麻瓜的迫害，也无怪乎被称为纯血的叛徒。

真正典型的，笑人无，恨人有的劣根­性­。

在快到站的时候，水水换上合身的黑­色­校袍，跟着德拉科一行人下了火车。跟随着高大的半巨人引导，学生们走过崎岖的山路，坐船渡过黑湖，来到了那座壮丽的古堡面前。

沉郁的­色­调与黑­色­的夜幕遥相呼应，那其中伫立的千年的城堡在黑暗中有一种难以直视的威慑力。水水的眼中闪过感慨，久违了……霍格沃茨。

澎湃浓厚的魔力因子在空气中回荡，真实之眼的力量打开一瞬又被收回，无数个复杂而庞大的魔纹隐没在古堡中，构成了复杂到难以想象的防御法阵，不仅防御了可能的攻击，就连异能的探知也会受到阻碍。那可真是连盖勒特都无法企及的‘完全防御’。想起了曾经和那一代黑魔王耗上的关于门的破坏与反破坏，水水低低的笑出声。

终于，到了分院仪式。

随着尚有印象的人们依旧去了记忆中的学校，水水忽然有点好奇——她会去哪里呢？

初始神只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哈利·波特存在于这个世界，中间他是不会管太多，所以……

“哈利·波特！”

全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水水侧过头，看到德拉科似乎有些紧张的看向这边，她留意到了德拉科特地在身边留下的空位，水水­唇­边的笑意加深。

有位身份高贵也会体恤人的朋友，果然就比那上不得台面的格兰芬多好多了呢。

他迈着优雅的步调，迎着众人的目光缓步向分院帽走去。

“斯莱特林——！！！！！！！！！！”

出乎意料的，在水水尚且在半路的时候，分院帽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

水水顿住，整个大厅在安静了一瞬间后，一片哗然。

“安静——！”显然这种事情也出乎了所有教师的预料，邓布利多的声音成功镇住了一群孩子。

“分院帽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水好奇，真的好奇。难道分院帽知道自己不想把它带头上？

“……”沉默良久，分院帽才再度开口了，“您的强大与尊贵，除了斯莱特林，没有其他学院能够有这个荣幸……”他说，再度沉寂了下去。

水水迎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傲然微笑。仿佛，这是理所当然。

第十章披着兔子皮的毒蛇

姑且不提有多少小蛇想要立刻冲回去给家里传递秘密信件，水水这个时候已经在德拉科身边坐定，特的优雅的进食，至于身边有点僵硬显然还没缓过劲来的小铂金，被她无视了。

校歌过后，学院级长带着各个学院的学生回到自己的寝室。对于斯莱特林学院来说，当天的级长挑战显然也是别的学院没有的特­色­。水水打量了下周围，这里的景致和她当年陪着萨曼耶一起来时也别无二致。老生们被级长集中吩咐过后，就有秩序的离开了，留下新生——据说每年的新生入学，院长都会前来训话。

小蛇们期待地等待着他们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学院最年轻的院长，同时亦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勋章的获得者。甚至传闻中，他还曾经追随过黑魔王，是位强大黑巫师。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可不像其他学院尤其是格林芬多那般排斥黑魔法，从某种程度上说，说他们是黑巫师乃至食死徒的预备役并没有诬陷他们。不可否认的是，早期的黑魔王的确睿智而强大，值得人追随。

风声掠过，一身黑的男子气势逼人走进了休息室，黑­色­的长袍在他的身后翻滚出乌云一般的波浪，男子倏地站定，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苍白的脸颊，­阴­郁的神­色­，半垂的头发遮住了部分面孔，就像黑暗里的王者，在这地窖中更是有着充斥浓重死亡气息的感觉。小蛇们不由自主微微后退了半步，只有德拉科和被他拽着的水水站在了原地。

“首先，我要说，欢迎你们进入斯莱特林。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黑发的斯莱特林双手抱胸站在人群前，俯视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小蛇们。

“但是，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们，在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学院，原因，大家都知道。”西弗勒斯目光幽深­阴­郁，语调虽然轻柔，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斯莱特林遵守规则，但不会被规则束缚，可是一旦让我知道有人做了什么蠢事却被抓到，斯莱特林不欢迎那些连自己的事情都都处理不好的傻瓜笨蛋。记住！你们，是斯莱特林！当然，如果真的需要帮助，我的办公室就在那里。”男子一挥手，指向地窖深处，“但是，如果是些­鸡­毛蒜皮的麻烦，我很乐意让你们知道后果。”

没有一个字的威胁，却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斯内普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之前在大厅风头尽出的男孩脸上，那个男孩迎向他的目光，依旧笑的一片可爱。

没有畏惧，没有讨好，没有紧张，没有不安，没有挑衅。

他仅仅是单纯的笑着。

那是另一种的不寒而栗。

失踪的这些年，这个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抱着这样的疑问，斯内普打定主意，一反常态的看挑战学院首席的战争——他相信，绝对有人会向波特挑衅，说到底，他是一个救世主。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如同卢修斯那样深谋远虑会同意甚至推动儿子和救世主的友谊的。

学院首席是自由的挑战赛，但一般有些身份的家族继承人都会参赛，即使一年级的首席默认会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们也会上去展现一些作为继承人的素质。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然而水水却不需要，她虽然有个救世主的名头扣着，但他背后没有家族，所以他安静的退与一边的行为，不然真的不合理。

遗憾的是，总有人会要挑战一下‘救世主’的名副其实的，尤其是实力至上的斯莱特林。不论怎么说，理论上，救世主和斯莱特林，应该是相对立的才对，至少邓布利多的计划是如此。

面对不知名的孩子以及指着自己的魔杖，水水神­色­动作都不变，嘴角的弧度甚至更大了，露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救世主不敢接受挑战吗？”叫做默克文的男孩恶意的笑着。

对于他的行为，好奇看戏皆有之，德拉科不会阻止，即使自诩为哈里的朋友，但这种挑战，显得合情合理，更何况德拉科也想看看新交朋友的实力呢。

“怎么会。”水水笑了笑，终于动身走向台上。周围的小蛇让出了一条路，让水水和默克文对峙的周围形成了个空地。

德拉科见水水两手空空，眉头一皱，就要开口。默克文当然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他举起魔杖就是一道咒文，“除你武器！”

光芒一闪，默克文已然被自己的魔杖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不顾这种状况造成了怎样的震惊，水水好奇的开口问，“我还没拿魔杖呢，你要除什么武器？”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随后艰难的问了句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你做了什么？”

“防御啊。”

“无声无杖魔咒？！”德拉科失声叫了声。

得来的是水水更无辜的表情。“无声无杖？魔咒……是需要出声的吗？”他看上去很困扰的拿出自己的魔杖看了看，“我一直以为这个是增幅器之类的……”

“……”一群孩子已经被打击外带雷的说不出话来了……偏偏水水似乎还嫌不够的样子再来了重磅一击，“我从小就没用过魔杖啊。一定要用吗？”

“……”我靠，我不想和你说话……

要不是考虑到形象问题，德拉科真想捂脸。

“哈利·波特，来我办公室！”最终结束这场不知要如何收尾的闹剧的是斯内普，此时他的脸­色­已经不是青，而是泛黑了。上前拎起水水的后领就走。

小马尔福看着水水笑眯眯的跟他挥手告别，脸有些扭曲——这个情景真是似曾相识。

“校长办公室。”斯内普回了地窖，马不停蹄的直奔校长室，他觉得有必要和波特好好聊聊，他失踪的日子里究竟遇到过哪些人哪些事情了。

“哦，西弗勒斯，还有哈利，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并不惊讶，其实早在看到分院帽的举动，再想想斯莱特林惯有的级长挑战赛，他就猜到哈利一定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听到斯内普的说辞后，他有些探究的看向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好奇四处打量的，看上去天真到过分的孩子，和善的问道，“哈利，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失踪吗？”

“失踪？我没有啊～”

“可是德思里一家找不到你了。”邓布利多好脾气的说，同时他注意到谈到德思里一家，这个孩子没有露出特别的情绪——诸如厌恶，不愉快。

“那就算失踪吗？”水水ｃｏｓ纯真孩童上瘾了，且乐此不疲，“我和阿布拉多待在一起。他待我很好。”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快速的交换了下眼神，“阿布拉多？”

“是啊～”水水看上去即使是谈到了这个人的名字，都相当的愉悦。事实也是如此，这孩子可是­精­灵族内最优秀的药剂师，她从他那里拿了不少好东西来着。

“那这位阿布拉多……他是巫师？或者说，有告诉过你是个巫师？”

水水摇了摇头，“阿布拉多不是巫师。”

斯内普脸­色­微变，他很清楚麻瓜对于巫师的态度，显然邓布利多也想到了这点，但看哈利的样子并不似受了什么虐待，“那你也在他面前用这些能力？”他想的比斯内普更深一步，“哈利，你老实告诉你，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用巫师的能力了？”

“对呀～所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魔杖这种东西咧～”水水欢快的说谎不眨眼睛不打稿子。

“那……这位阿布拉多先生，有没有要你用魔法为他做些什么？”正题来了！

水水简直兴高采烈了，“很多啊。”她忽然住嘴了，看了两眼邓布利多，谨慎的含含糊糊了下，“吾，就是这样。”水水注意到窗外停留的某种生物，咦了声，“那是什么？骷髅马？还是蓝­色­的耶～”

“嘭——”斯内普霍的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也被他过于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带倒在地上，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好几下，瞪着水水的目光几乎让水水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上来掐死她了。

邓布利多脸­色­也不好看，“……你，看的到夜麒？”

“那叫夜麒？”水水看似没回答实际上什么都回答了，“你问的好奇怪，你看不到吗？”

“哈利……”这一次，这位校长的声音到底带上了一种晦黯，“你……杀过人？”

“哈，阿布思，这还用问吗！？”这次Сhā嘴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看上去简直暴怒了。

水水挑了挑眉，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人？他们要伤害我所重视的人，我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对？”

斯内普一下子噎住。

他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心中溢满了苦涩——能将杀人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不是特别残忍就是特别天真。而哪一种，都昭示着不会让人想知道的往事。

这个孩子，甚至还可能是被利用去杀人的。

想到这里，斯内普就恨不得杀了那叫阿布拉多的麻瓜。

他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就已经让他的双手沾上了血腥！

他是明白的，一旦杀了人，就再也走不了回头路……注定坠入了黑暗……

若是水水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只会淡笑着摇头。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想的，但终究……若是杀人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为了守护而杀戮。即使说他是披着大义之名的外衣，依旧不能否认实质的合理­性­。

如同自我防御一样。

第十一章那­鸡­飞狗跳哟

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最不容拂逆的。

在水水于首席挑战赛后露了一手后，再加上第二天面对格林芬多的挑衅将人都砸墙上去，哈利·波特＝不好惹这个等式彻底的刻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听闻报告赶来救场的时候，看到的是那黑发翠眸的上年骄傲的站在原地，嘴角勾画的孤独冷漠残酷，他站在那里，长袍与发被强大的简直不可能出现于一个孩子身上的魔压吹的无风自起，周围那群格兰芬多则是狼狈的要么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要不就是早被掀翻到了一边去。斯内普看了眼斯莱特林的学生，发现除了德拉科死撑着还是站在哈利身后两部，其他的小蛇们也是不同程度的脸­色­难看，有些透不过气来。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给狮院的孩子们加了防护罩，见邓布利多的到来，那些孩子似乎又嚣张起来，将这收于眼底的斯内普冷笑了下。不管今天会被扣多少分，他都认了，相信其他蛇院的孩子们也是如此想，能让格林芬多如此狼狈，够本！

然而显然，哈利给他们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

听着邓布利多看似温和实则偏袒的扣了斯莱特林的分，水水眸子一闪，碧­色­的眼睛如利刃一般看向那表面慈祥的老人，“他们先挑衅，就扣我的分？校长大人，是不是如果现在倒在地上的是我，那格林芬多反而会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会呢？我的孩子，你说的并没有发生啊。”邓布利多愣了下，好脾气的笑。

然后水水眯起了眼睛，所有人都见这个一直笑着的孩子慢慢的变成了一种面无表情。

随后，他竟然对邓布利多做出了攻击！

斯内普和麦格一瞬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了，哈利已经和邓布利多打了起来。

没有人会想到，救世主男孩居然会对校长动手，更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竟然能斗到势均力敌！

“邓布利多校长。”男孩冷笑着，明明是个孩子，眼神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邓布利多，“你说我是救世主，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一个婴儿打败黑魔王？什么笑话！我倒是要问问你了，据说我的母亲本来出生于麻瓜家庭，那么那个简直可以算作禁忌的‘爱的守护’黑魔法咒语，是谁教给她的？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杀死黑魔王，你倒是好计划。所有人都以为你能打败一代魔王就能打败二代魔王。”他伸出手，声音回荡在整个城堡，“谁又知道，一代魔王盖勒特是你的旧识，他故意败给你让你成为伟大的白巫师，我倒要问问，你敢真的当做全巫师界的面说，你真的能够胜过盖勒特？若是你这么做了，怕就算是盖勒特约束，那圣徒也会过来把你撕成碎片！！”

……

“你玩的倒是爽快。”

几个月后，水水在禁林里游荡看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初始神。

“当然啦，现在全巫师界乱的可以，现在这件事都上报了。我倒是没想到，圣徒们也参合了一脚。弄的盖勒特不出来也不行。”水水恶意的眯了眯眼，“邓布利多也快身败名裂了，其实盖勒特就是个二愣子，把邓布利多逼到绝路，他自然就没有别的选择。偏偏他让邓布利多什么都能得到，就不知道珍惜了。”

“……你还真讨厌这个人。”

“也不算吧，只能说是旧时恩怨。但是那个世界我就说过，见他一次抽一次。”不过那个世界她和盖勒特交好，这个世界则不然，实际上，她已经抽飞过盖勒特Ｎ次了。

“对了，尽。你之前说的，会出乱子，究竟是什么事啊。”

“……没什么。我帮你压下去了。”对上水水很­干­兴趣的目光，初始神揉了揉他的头发，“卢修斯体内的­精­灵血统，差点就被你强悍的灵魂力激活了。”

水水倒抽一口冷气，半晌才喃喃的说，“幸好尽你还算有良心……不然我就要纠结要不要接受帅大叔的求爱了……”

“你不是最近很热衷恋爱？”初始神挑眉，谁说他很没情趣所以要到别的人身上找点恋爱少女的滋味？

“……但是绝对不是卢修斯，谢谢了。”

对于神明的水水来说，伏地魔完全不是问题，她现在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再待上一段时间，稳定了这个空间的力量，就能走人了。“下个世界，尽，我们去古代好不好？”

“古代？你终于对西方玄幻失去了兴趣？”

“不急不急，我想去古代见识下江湖啦，杀手啦，武林盟主，魔教神马的。我最近对这些的兴趣忽然就拔高了！”水水握爪，兴致勃勃。

初始神笑了笑，“好。”

就是不知道那江湖上的知名人士又要如何遭罪了。

“不要小说，要架空！什么都知道就不好玩啦！”

“是，是。”

我们有无尽的时间去游览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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