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努力的想找到我,我相信绝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只想知道真相。上次在阑国大殿我已经暗示过你,你是惠妃的儿子,惠妃是阑帝的皇妃,你是九殿下,你是阑泫苍,你也是裔玄霆!”白芯蕊冰冷冷的丢下这一句,坚定的抬眸,不怕死的盯着面前脸色已经愈发阴黑的男人。
男人顿时青筋暴裂开来,一双黝眸也越来越深沉,扣着女子下巴的力道越来越紧,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朕不要听你说这些,你别说了!”
白芯蕊感觉到自己下巴已经被他捏出印子,心想既然已经惹怒这头豹子,何不如把真相告诉他,上次告诉他他将信将疑,当时阑帝死后,他把自己关在阑国东宫三天,她相信这三天他没哪一天好过的。
他不是想知道答案么,为什么现在会逃避?
“我知道你一定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你要逃避,从惠妃那里你得不到答案,对不对?我知道你活得很累,可是,我比你还累,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过得比我们幸福多了,谁都羡慕你的位置。可是,我在什么都没有的基础上,还得天天防这防那,防阑雪莺人偷袭陷害,防被人发现身份,防惠妃,防你!我为什么要防这些,如果没有你们,我的家还是好好的,我的丈夫还在,我根本不用防你们,不用活得这么辛苦。我好想念泫苍,我想念他……”
白芯蕊说到这里,眼角已经滑下一滴泪,她想念那个陪她在槐树下看星星的泫苍,而不是面前阴晴不定的裔玄霆。
看到白芯蕊如此悲切,男子心里顿时震痛起来,他攸地枪手,将女子一把推开,震怒道:“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不准你想他,朕不准。”
他是在吃醋吗?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的头好痛,她说他就是阑泫苍,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要说他是另外一个男人,为什么!
白芯蕊在被男人推开之时,轻轻摸了摸下巴,还好他下的力道不重,否则他就要对他开火了。
这时,面前男子的神情似乎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是一脸的暴戾,现在他脸上却夹杂着痛苦。
“你……你怎么了?”白芯蕊朝男子挥了挥手,他在沉思一阵后,缓缓伸手捂在胸前,似乎心很痛的样子。
“没什么,朕不要你管。”男人的倔强一上来,谁都拿他没办法。
白芯蕊知道裔玄霆的性格,他是千人宠万人爱的皇帝,一旦哪里不愉快,人人都去讨好他,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想到这里,她一个挑眉,他越是这样,她越不搭理他,她才不是爱讨好别人的人。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遇到裔玄霆就对他有种戒备心理,而且老爱和他抬杠,像死对头似的,她面对他的时候,硬是温柔不起来,当然,他也柔情不起来,也是块臭石头。
终于,男子不再皱眉,冷然挑眉后,看向白芯蕊道:“你个性真硬,真是颗铜碗豆,蒸不烂、煮不熟,脾气暴躁,毫无教养,朕看到你就烦。”
白芯蕊一听,不仅不怒,反而冷笑道:“如果我是铜碗豆,那你就是金刚石,金刚石有多硬,差不多是世界上最硬的石头,甚至可以把玻璃划烂,你比我还厉害。”
白芯蕊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说得男子一脸的惊讶,什么金刚石,什么玻璃,她在说什么?
白芯蕊在听到刚才男子用铜碗豆来形容她时,她似乎觉得在哪里听过,后来一回想,这可是中国元代诗人的戏曲,没想到这男人还有当文人的潜质,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裔玄霆又漠然看了女子一眼,微微蹙眉思索后,抬眸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朕和九殿下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感觉自己手心开始发凉起来,虽然能料到事情的真相,可他潜意识的还是害怕听到,但她又激起了他内心的好奇,加上母后的反常,还有阑帝、长孙皇后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这不得不让他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白芯蕊意识到裔玄霆是想知道真相的时刻了,刚才他不过是嘴硬,她顿了顿,不知道该眨巴和他说,怕打击他,毕竟他和她没什么仇,她不至于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而且,他那肉身可是她相公的,千万不能有事。
“九殿下的画像你该看过吧?和你一模一样就是极大的证据。”白芯蕊冷然道。
裔玄霆挑眉,不置可否,道:“朕曾经查过他的资料,就是上次你偷朕羽衣那次,朕早就见过阑国九殿下的画像,所以前去查探他与朕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时没查出什么来,倒是遇见了你,你和你妹妹设计,把靖王开进了圈套,对不?”
白芯蕊听裔玄霆这么说,心想,这他也知道。
她听说靖王和白芯柔在邺城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邺城现在已经属于裔国,他这脸倒是转得挺快的,这样白府几个姐妹都在他的庇护下活下来了,不过听说日子不怎么好过,毕竟一边受着阑国百姓“卖国贼”的诅咒,一边又受裔国的欺压。
见裔玄霆冷抿双唇,白芯蕊突然吞了吞口水,双眼眨了眨,轻声道:“泫苍身上有粒梅花形的火红小胎记,像指甲那般小……”
“在哪?”裔玄霆有些着急,同时不自然的看了下自己。
白芯蕊咬了咬唇,这时她在与阑泫苍行房的时候看见的,当即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在……在他小腹处……”
胎记长在这里,也亏得阑泫苍会长。
“真……真的?”裔玄霆一颗心全提了起来,是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胎记,是处梅花形的火红胎记,小时候他一度认为是朱砂痔,后边他长大后,胎记才慢慢长大 ,可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白芯蕊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她又没见过他的身体,母后和宫里的老嬷嬷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早下了禁令,谁要乱说都得死,那么说,白芯蕊说的是真的,阑泫苍身上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呆子王妃 第123章 大婚三
他感觉脑子蒙了一记,难受得无法呼吸,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只是他自己骗自己罢了。
白芯蕊仔细看裔玄霆一眼,见他脸色转变得十分难看,小心翼翼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不一会儿,男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觉得步子有些沉重,眼皮像挂了铅似的,重得根本打不开,早就这样想的,不是吗?
从小他就一直生活在怀疑和郁闷中,为什么他一个月总有几天要喝中药,要请御医,为什么总有几天要因为身子不适留在后宫休息,谁都不能打扰。
金阳宫是皇宫的禁地,所有人都以为他很神秘,不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生病了,需要静养,可是一国之君生病的事怎么能传出去,所以他就给外人留下了神秘如地狱里的阎王般的印象。
一月总有几天他是在沉睡中度过的,他就像母后的棋子,由她控制着自己的喜好,任他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他有时记性很差,前边才发生的事,后边就会忘记,母后从没给过他温暖,在她心里,有的只是冷漠和她的皇宫。
这一系列的真相串起来,他越来越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出现时,另一个就得消失,就像阑泫苍。
真的是这样,白芯蕊说得没错,他和阑泫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母后的棋子,那么……
那么……
他不敢想象了,那么,他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杀害的?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男子难受的捂着头,凄狂的大叫一声,摇头道:“不!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夺位,朕没有那么狠!”
男子说完,一掌煽到桌子上的玉台上,将玉台上的蜡烛器物等一并扫到地上顿时,蜡烛熄灭,整个大殿陷入黑夜。
“泫苍,你怎么了,泫苍!”白芯蕊有些焦急的走到男子身旁,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发狂。
可是男子像发了疯似的连挥带扫,将房间里的东西弄得满地都是,而且他力大无穷,正有扣掉白芯蕊的手,要继续毁灭大殿之势。
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白芯蕊知道他是因为自己间接害死父亲而难受,都怪她,把真相告诉了他,让他变得如此痛苦。
“对不起,流苍,你不要痛,不要难受,有我陪着你,没事的……”白芯蕊将头埋在男子背上,眼泪已经大颗的滴落,看到他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她真的很心痛。
“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芯蕊,我好难受……”男子右手缓缓抚上女子白细的手,眼角已经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神情抑郁哀伤,可以看得出他的心很痛。
在被他温柔捏住手的刹那,白芯蕊心神一怔,一股暖流溢进心头,她还不知道,原来裔玄霆的心这么脆弱。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男子身子开始轻缓的颤动,白芯蕊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十分冰凉,忙焦急的道:“泫苍,你怎么了?”
他是不是又要晕倒了?
正在白芯蕊担心之际,怀里男子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双眸如浸了火一般,好像赤红色的宝珠,看得白芯蕊心惊。
“你……你也是骗子,你是朕的女人,为什么一口一个泫苍?难道在你心中,他比朕还重要?朕不许你想他,听见没有?”男子双眸更加赤红起来,双唇比血还红,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纤长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看上去翩然俊逸,可他眉宇间却透出阵阵悲凉。
白芯蕊不想和他抬杠,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白芯蕊含了含舌,她刚才的确是把他当成阑泫苍了,所以才会这样,裔玄霆个性这么倔强,一定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就在她愣神之前,面前男子忽然双眸微眨,一个闭眼,哗啦一声栽倒在地上。
白芯蕊听到扑通一声,发现裔玄霆昏倒了,忙上伏身去摇他,她小心抚在男子坚毅的脸庞上,一滴泪滑落打在他颈上。
他怎么昏倒了,只有阑泫苍才爱晕倒,难不成,两人都有同样的病,或者,惠妃在他们身上施了什么咒术,他俩只要一激动就会这样?
白芯蕊不管了,伸手就准备去拖他,这时,男子却一个反手将右手扣住,双眸攸地睁开,如嵌上万年寒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爱他?为什么?母后在夜里思念他,独自垂泪,你句句不离他,你们是不是都想他回来,希望朕消失?”男子声音冰冷,一跃而起,在那一瞬间,他迅速甩了甩头,看样子刚才的确是真晕,不是装的,只不过迅速转醒而已。
白芯蕊右手被他捏住,想动却动弹不得,只得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疼?你们有朕疼?朕要和他作斗争,朕绝不会晕倒,朕要醒来,因为一晕倒,他就会出来抢属于朕的东西,到时候朕就会消失,朕不要!”裔玄霆疯似的摇了摇头,漂亮的眸子更加赤红,双唇殷红得像才吸过血似的,比刚才更红。
“不,你们都是一个人,你是泫苍,泫苍是你,你别把他当成假想敌。”白芯蕊没有预料到这一身影沉稳不迫的男人,在今晚听了她的话会受如此大的刺激,刺激得连自己都掌控不住。
刚才他晕过去了,后边估计是在和心魔做斗争,不想“泫苍”出来,所以就算晕过去,他也坚强的醒了过来。
“朕才不是他,不要逼朕睡觉,朕不睡,朕要困死他,让他永远出不来。”男子说完,全身又开始颤抖起来,捏着白芯蕊右手的大掌更是加深力道,好像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他身上冲撞,他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似的,看得白芯蕊心惊肉跳。
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珠,在大吼完之后,怒地就要起身,眼看着他又要去砸大殿里的东西,白芯蕊怕他伤着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个激灵冲上去,迅速掂起脚尖,捧起男子的脸,就将温柔的双唇印了上去。
两人双唇一接触,男子瞬间像触了电似的,愣在原地,身子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和颤抖,瞳孔里的戾气骤减,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
白芯蕊必现他身体的变化,当即一横心,一咬牙,捧着男子的的脸就开始吻了起来,她将丁香小舌伸进男子口里,男子立即意会的用舌勾住她的舌头,两人唇齿交缠,不一会儿,白芯蕊已经处于被动,男子已经在她口里肆意掠夺起来。
这种感觉好刺激,好像到了云端,让白芯蕊全身放松起来,被他这么一吻,她感觉身体除了放松外,渐渐变得软绵绵起来,他的吻好霸道,却又好温柔,好香甜,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是她吻的他,是她挑起他的战火,她只有选择与他一起沉沦。
男子在接触到女子双唇的那一瞬间,渐渐镇定下来,身上的暴戾在无数吻中化为绕指柔,霍地,他一个抬手,将怀中女子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飘逸的红萝帐走去。
白芯蕊一张脸被吻得通红,样子娇羞无比,见他要将她抱上床,忙道:“不要……”
她不想背叛泫苍,虽然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可泫苍知道了,会生气的。
“怎么?你在为他守节?嫁给朕,就要做好当朕女人的准备。”男子说完,一个俯身压下,双唇继续含了上去。
白芯蕊想反抗,发现自己身体的欲望已经被他挑逗起来,她身子好软,整个人懒洋洋的,软绵绵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向全身,他温柔的吻落到她身上,让她浑身战栗。
她明白了,她沉沦了,她爱上了他的吻,爱上了他的霸道,她已经无法自拔了。
“点燃朕的欲火,你就要为朕消掉,芯蕊,给朕,好不好?”在最后,他冰冷的声音竟然变得温柔且富有磁性起来。
白芯蕊以为男子是在哀求,没想到她一抬眸,两人早已紧紧相拥,身上男子体型健硕,将他温柔的呵护在身下。
这一夜,窗外的梅花全闭上眼睛,月亮与星星害羞的钻进云层里,守夜的宫女们全都一脸通红的的跑到外边,生怕惊扰到醉梦的两人。
白芯蕊觉得好满足,不知道把他当成裔玄霆还是阑泫苍,她迷惘了,跟着他一起沉沦,两人似乎忘记一切,眼中只有对方,直到天明。
清晨,一缕淡淡的阳光从窗外透进大殿,女子双眸轻闭,正畅快的酣睡,边上的男子已经悄然醒来,当他看清身下的女人时,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男子轻挑眉梢,觉得脑子浑浑沌沌的,他再次摇了摇头,此时,子已经醒来,正睁大双眼无辜的盯着他。
白芯蕊没想到裔玄霆会比她先醒,一看到他,她的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毕竟被一个帅得要命的男人抱着,而且两人身上似乎啥都没穿,她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圣人。
卷二 风华绽放 第124章 大婚
察觉到女子的目光袭来,男子羽睫半敛,眼神有些闪烁,再看两人身上似乎没穿什么,他一张俊颜当即红了起来,而且在白芯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拖过边上的被子罩在她身上,也同时给自己身上披上衣裳。
白芯蕊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么大个男人还害羞,阑泫苍都没这害羞,他害什么羞,这跟他平时那威严的样子好不一样。
这时,白芯蕊又朝男子看去,只见他半长的眼睫毛覆在眼睑上,红唇朱赤,嘴角含羞带怯,好像初经人事的女人一样,又有点像害羞的小兔子,一直抱着胸前衣带不放,像白芯蕊要吃了他似的。
白芯蕊当即计上心来,看这男人的反应,应该之前是个雏,她索性逗逗他。
咦,也不是呀,阑泫苍都和她行过夫妻之礼了,他是做过这事的,现在换了个身份,竟然会害羞了,说明他这个新身份很干净,没有做过这事。
白芯蕊也抱紧被子,双瞳当即瞪大,一边朝男子怒瞪看去,一边揉了揉眼睛,哭兮兮地道:“你……你这个坏蛋,你欺负我。”
男子一听嘎地抬头,脸上立即就得尴尬起来,白芯蕊这下子索性哭了起来,使劲的在揉眼睛,还一边哭着要他负责。
男子这下有些手足无措,似拿白芯蕊没辙似的,忙朝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朕的女人,朕会对你负责的,你别哭了……”
白芯蕊一听,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犟脾气一上来,当即朝男子大吼道:“你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凶,你霸占我一整晚睡觉的时间,本来我要美滋滋睡个好觉的,都被你破坏了。而且你把我弄得好疼,你看,这里、这里,全是你弄的淤青,你虐待我呀?还有,你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你真的很过分。”
白芯蕊从来没有见过裔玄霆这么好欺负过,当然要把握一次机会掌握主动权,原来女人哭是他的弱点呀,哈哈,她以后就用这方法对付他。
男子一听,果然朝白芯蕊指着的手臂、颈部看去,见她手臂上、颈部上全是深红色的吻痕,星星点点的,还有些被他弄淤青了,脸色更加红了,也有些愧疚,忙道:“朕以后一定轻些……”
白芯蕊这才停止哭泣,装模作样的带着抹泪痕,朝面前男子撒娇道:“你知道错就好,下次一定不准了,还有,我要惩罚你,你……吹笛子给我听。”
男的裔玄霆没有去想昨晚知道真相的事,白芯蕊多希望他就这样,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这样她也好过些。
“好,你要听什么,朕都吹。”男子不经意间又瞟到女子晶莹的肌肤,不免又乱想了,他怕自己再冲动弄疼她,忙将衣带系上,玉足一跃,身子轻盈地飞起,腰间的绯色腰带像青丝一样蜿蜒飘起来,旋即右手一抬,便轻巧的将玉柱上挂着的银色玉箫取了下来,再犹如一只蝶般轻盈落地,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翩然飞落,眉宇间尽是温柔,双眸含情且深邃,看上去瑰丽无双,惹得白芯蕊又在心里流口水了,他无论如何都很美,那青丝飞舞的样子,更添魅惑。
白芯蕊抿了抿唇,朝男子道:“你们这的曲子我都不喜欢听,我哼唱,你给我吹出来。”
“这样?”裔玄霆觉得好惊奇,他从来没试过这样吹曲子。
白芯蕊朝他点头,“我相信你能行,堂堂裔国皇帝,应该文武双全,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不在话下了。我唱这首歌叫《新贵妃醉酒》,你听着哈。”
白芯蕊说完,面前的男子已经微皱眉头,谁说当皇帝就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痒痒精通,要不是他从小就学起,估计这下子在这小女人面前要丢脸死了。
白芯蕊定了定神,一双美眸似雪般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玉手轻抬,作了个比翼飞蝶的姿势,婉转唱道:“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掬花台倒映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她唱得时候,眸子微微颤动,胸前如墨般的发丝软软飘动,再配上她背后那些古典味十足的仙女壁画,顿时,整座大殿顿时温暖起来。
男子在听到这首优美的曲子后,立即对面前的女子刮目相看起来,待白芯蕊唱完之后,他不由自主的道:“没想到你除了会坑蒙拐骗外,还会唱歌。”
白芯蕊白了他一眼,“话别说这么难听,我这叫全才。”
男子深邃的凝望她一眼,心里攸然伤痛,她再美再好,也不是他的,她只爱九殿下,她的美好都与他无关。
轻轻挑起玉笛,男子将笛放在唇边,眼梢微闭,便将之前的曲子吹了出来,才听到第一声时,白芯蕊就惊叹地张大嘴巴,裔玄霆太牛了,只听她唱过一边,就能吹出来,果然是痒痒精通的全才,这都难不倒他。
男子在吹的过程中双眸轻闭,长长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那柔美的样子恍如天上月,令白芯蕊一阵心动。
终于,在他吹完最后一句之后,白芯蕊高兴地拍起掌来,他吹出的笛声十分悠扬,好像身在旷野中,多美妙。
白芯蕊正在拍手之际,发现对面的男子又迅速低下头,脸已经开始红了起来,同时眼睛不时地闪烁,白芯蕊忙低下头,这才发现因为刚才自己给他拍掌,身上的杯子一下子滑落到床上,她整个人已经露了半只。
怪不得他会害羞,白芯蕊又想捉弄下他,她还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
想到这里,白芯蕊将被子捂在胸前,朝男子邪笑一声,用一副垂涎的口气朝他色眯眯地看过去,并用一种夸张的口气叹道:“哇,皇上,你长得真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这么美的眼睛,却又一副这么坚毅的身材,看得我快流口水了。”
“嘎?”男子试讶异的努了努嘴,她怎么变得这么主动,而且说这种其他女子从不曾说过的话,用通俗的话来说,她怎么这么不知害羞。
刚才还为这事哭来着,这下就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就在这时,白芯蕊已经嘟着红唇抱着被子移了过来,男子一见,眼睛快速眨动,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你……你是不是女人。怎么做这种动作,你……你别过来。”
哈哈,白芯蕊在内心狂笑,这男人太怪了,昨晚还一脸霸气地占有了她,今天就变小受了,她可不喜欢小受,她喜欢小攻呀。
他越是害羞,她越得意,当场就朝男子扑了上去,还眼巴巴地想看他出糗,可就在白芯蕊得意地扑上去时,男子当即一把将她抱住,旋即一个翻身,将娇小的她一下子压在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白芯蕊没反应过来,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害羞地跳下床吗?他怎么还来压她了。
一抬眸,但接触到身上那双眸带着欲火的男人,她才意识到,糟了,还以为他是小白兔,原来自己才是小白兔,让他给耍了。
男子邪佞地扬起嘴角,嘴角带着一抹讦笑,右手轻轻挑起女子下巴,似笑非笑地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朕就勉为其难地接纳了,可别再说朕欺负你……”
说完,他已经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像一头勇猛的凶狮,一下子就将她吃干抹净,不留半点。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天,白芯蕊才在一片热汗中起来,因为裔玄霆要去上朝,这下子都迟了,让大臣们一直等着,他才放过了她,要不然,她一定会酸得下不来床。
等裔玄霆走后,白芯蕊这才抬着酸酸的腿去泡了个澡,泡完澡,穿上衣,化好妆后,外面的小九公公已经领人来催了。
白芯蕊闻了闻身上,味道十分干净清新,柳汀为她整理好头上的饰物后,小九已经领着人躬身进来,朝白芯蕊恭恭敬敬地道:“参见皇后娘娘。”
白芯蕊抬了抬眸,整理一下自己的指甲,懒懒地道:“何事。”
“娘娘忘了?今儿个要给太后娘娘请安呀,蝶妃早已候着了,莺嫔娘娘因为身子不舒服,已经命人向太后请过安,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娘娘您前去呢。”小九说完,顿了顿,观察一下女子脸色,发现并无大的异样后,继续道:“太后念在皇后与皇上新婚,特意放宽了时辰。既然皇上已经上朝,请娘娘随小九移步去太后寝宫,给她老人家请安。”
小九说完,又去瞄白芯蕊的神色,这是宫里宫人们为了自保,早已训练出来的技能,他们很善于察言观色。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不知道一会儿惠妃见到她会如何,会不会气得爆发,然后下令斩了她?
如果是阑泫苍,一定会保护她的吧,换成裔玄霆,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是跟着惠妃一起欺负她,还是站出来保护她。
不管了,早见晚见都得见,如果说惠妃见到她会吐血的话,那她见到阑雪莺,会很后悔当时没下令斩了她。
卷二 风华绽放 第125章 请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白芯蕊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更不是没和惠妃交过手。
“好,你领路,本宫这就过去。”白芯蕊睨了小九一眼,小九忙狗腿地上前领路,白芯蕊这才领着众宫女跟上。
到了和正宫,白芯蕊已经发现这里像极了苍流王府惠妃阁楼的风格,惠妃喜欢紫丁香,以前苍流王府种了许多这种花,经常引得蝶儿、蜜蜂满园飞舞,如今这和正宫院子里,也种满了许多这种花。
她还听说,阑帝也喜欢紫丁香,惠妃种这么多,是不是在思念他?
来到和正宫正殿的时候,白芯蕊就觉得里边一片静谧,小九走在前边,一进殿就上前给太后回了话。
白芯蕊便上前,看着远处那一抹火红的影子,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今日太后穿的大红衣裳,她也是。
慢慢移动了两步,白芯蕊已经能看清惠妃的面庞,这时,对面的惠妃也看清了她,当她看清进来的女子是白芯蕊时,瞳孔倏地放大,神情紧绷,霍地站起身,直盯盯地朝白芯蕊走去。
走到白芯蕊面前,会会一把伸手朝白芯蕊的脸部摸去,白芯蕊并没闪开,惠妃则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把,大声斥道:“怎么会是你。竟然是你!”
惠妃的声音明显已经崩溃,而白芯蕊的脸被她狠拧了一把,痛得她一把捂住脸,直瞪瞪地朝惠妃看去,她没躲开她,就是以为她只是摸一下她,试探下是不是真人,没想到她竟然趁机狠捏了一把,若是平时,她哪里会给她机会。
惠妃气得咬牙,后边守着的彩蝶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全都不解地看向两人,一个个转着眼珠,怎么感觉太后和皇后像认识似的。
白芯蕊摸了下脸,看她是阑泫苍他妈的份上,这仇她就不报了,她冷然抬头,朝惠妃拂了个礼,道:“臣妾参加母后。”
该行的礼她还得行,免得惠妃鸡蛋里挑骨头。
惠妃继续咬牙,一口银牙都快咬碎,她猜了许多人,唯独没猜到会是白芯蕊,这女人根本不能为她所用,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十分聪慧,她掌握不住,对于掌握不住的,只有毁掉,否则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她不会忘记上次在阑国大殿,她向着阑帝、长孙皇后,将秘密告诉玄霆的事,或者,她已经告诉了,要不是她在大殿上乱说,玄霆回来后会一直不理她吗?
想起与儿子的间隙是白芯蕊造成的,惠妃就气得直发抖,她仔细打量了面前女子一眼,冷笑一声,道:“好,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哀家没提醒你,在这皇宫,一切都得听哀家的,你给哀家做好皇后的本份,要哪里做得不规矩,别怪哀家心狠。”
已经开始威胁她了,白芯蕊就知道惠妃要报复自己,心想这战斗才刚打响,以后有得她打的。
惠妃冷冰冰落下这狠话,便走到凤椅上坐下,白芯蕊也和彩蝶侧立在边上,等候太后发话。
惠妃端起茶,一双眼睛不时在白芯蕊脸上瞄,心想这女人是如何逃出阑国皇宫,又如何进来这里的,还改了个名叫浅笑。
既然如此,她何不就因为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将白芯蕊查出来,治她个冒充秀女之罪,这样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她赶出宫,或者杀掉。
可转念一想,昨夜听小九的人回来说,皇上和皇后一夜都在颠鸾倒凤,两人感情好得很,闹了一大晚上,回来传话的人还将两人描述得绘声绘色的,说皇上一夜离不开皇后,连早上上朝前,都要和皇后恩爱一回,简直是郎有情,妾有意。
既然皇儿这么爱她,她要是贸然把她办掉,皇儿一定会更恨她,两人的关系会更差,这样对她太不利了。
她一生都在为皇儿奋斗,要是他不理自己,她奋斗来还有什么用,他是她唯一珍视的人呀。
而且,白芯蕊留在宫里,也并不全是威胁,以前的皇儿从不看别的女人,更不肯亲近别人,没想到竟然对白芯蕊感兴趣,还肯和她圆房,这就表明,裔国要有子嗣了。
以前她最担心的就是裔国的子嗣传承问题,一直以为自己奋斗的会成空,因为如果皇儿不生孩子,裔国的天下就传不下去,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如今他肯和白芯蕊圆房,他日白芯蕊怀上龙嗣,是裔国的喜事。
想到这里,惠妃暂且断了要将白芯蕊解决的心思,这个女人她暂且留她一留,等她生下孩子,再将她一脚踢开,最后处死,才能无后顾之忧。
“别以为皇上宠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宫里还有蝶妃、莺嫔,两人都是你的姐妹,以后得多照顾一下她们,做好皇后的本份。还有,以后每天清晨你都要给本宫请安,要是有哪一天没到,自己去宗庙受罚,罚跪一天。”
惠妃冷笑一声,就算不解决她,她也要折磨她,让她再多嘴。
白芯蕊抬眸,不紧不慢地道:“是。”
这死老妖婆,规矩真是多。
惠妃见白芯蕊面有不悦,当即得意地继续道:“还有,以后每隔三天,你要领着贵妃们去宗庙祭祀,还要为皇上祈福,少一天都不行,少了便不诚心,不诚心便不能感动上天,知道了吗?”
白芯蕊拳头已经紧紧捏起,真想一拳头给这老妖婆轰去,每三天就要去跪着祈福,每天还得早早地给这老妖婆请安,这比上班还辛苦,谁说当皇后好的?
“是,母后。”没办法,虽然心里不平,可她打又打不过惠妃,地位又没惠妃高,这里又是惠妃的地盘,她只得暂时隐忍,乖乖地拂身说应是,看得惠妃直得意。
惠妃说完,边上的彩蝶在似冷非冷地看了白芯蕊一眼后,走到惠妃下边,朝她行了个礼,抬眸乖巧地道:“太后,家父从边陲打仗回来时,在深山里猎到一直白色狐狸,他听说太后喜欢养这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特命小女拿来孝敬太后,希望这小东西能博太后一笑。”
见彩蝶如此乖巧,惠妃当即笑道:“还是你贴心,来看哀家知道带礼物,不想某些人,空着手就来了,一点规矩也没有,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规矩,这么不懂礼貌。”
这一大串,不是说白芯蕊还是谁,白芯蕊也没理会,谁叫自己现在无权无势呢。只得不卑不亢地站在边上,脸上带笑地看着两人。
惠妃希望她生气,她偏不气,她要笑,而且要笑得畅快。
彩蝶说完,忙命身后的人将一直漂亮的白色笼子提了过来,一拿过来后,白芯蕊就见里边有一直漂亮的小白毛狐狸,这小狐狸皮肤光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上去机灵可爱,当场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惠妃也亲切地看向那小狐狸,她平常就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彩蝶真懂事,懂得投其所好,是块好料子。
“你们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惠妃看了眼小狐狸,将目光移到白芯蕊身上,白芯蕊见她在看自己,心想这是要给她使绊子了。
思索了一下,白芯蕊抬眸道:“看她长得圆圆滚滚的,要不叫她小毛球吧?”
所有人一听,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惠妃笑过后,脸色倏地变冷,沉声道:“果然是没见识,取个名字都不会取,小毛球,多难听。”
白芯蕊讶异地抬起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母后,小毛球很可爱,怎么难听了?母后取的名优雅高尚,要不母后为它取个名?”
惠妃本想给白芯蕊一个下马威,见她不但不怕,还把取名的事扔给她,她只得咬牙道:“一只畜牲而已,犯得着哀家亲自为她取名?叫你取是抬举你,你别不识相,不过,你取的名字很适合这只畜牲,烂名配畜牲,还真相配,也省得哀家费心为它想名字。就这样吧,小狐狸就依皇后的意思,叫小毛球,这跟皇后也很相配。”
丫的,白芯蕊眉毛竖起,小心情儿当即不美丽了,惠妃这是拐着弯地骂她是畜牲呢。
边上的彩蝶看了两人一眼,心里登时明白了些什么,原来她俩有过节,以前就认识,要不然怎么这么大的火药味。
两人有过节,这不正让她渔翁得利?
可是,想起之前与浅笑的姐妹情,她心里就不忍心伤害她,可一想父亲和凌锋的话,她只得一咬牙,狠心不去看浅笑,故作没听到似的站在边上,也不上去为她解围。
惠妃夸赞了小毛球一番后,复坐到凤椅上,道:“还是蝶妃深得哀家的心,知道哀家喜欢什么,嘴甜,人又乖巧,小九,把先皇赐给哀家的求子玉佛拿出来,赐给蝶妃,哀家希望她尽快为皇家添丁。”
小九一听,当即愣了下神,这求子玉佛可是先皇送给太后的东西,太后一向最宝贝了,今天竟然赏给蝶妃,足见蝶妃有多讨她欢喜。
恐怕真的原因不是这一点,在太后将目光看向边上什么都没有的皇后身上时,小九似乎明白了,太后这是故意赏一个,让另一个气愤呢。
这么好的宝贝,便宜那蝶妃了。
小九便进内殿去拿玉佛,彩蝶一脸娇羞的站立一旁,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观白芯蕊,一脸坦然地立在原地,不就是个玉佛么,她见过的宝贝多了,不稀罕。
再说,她也没给太后带什么来。不过太后终究是太后,那糊涂的柳汀和小九也不提醒下她,这下让太后抓到把柄了,不知道要说到哪时去。
接着,小九安静那尊漂亮的玉佛递给彩蝶,彩蝶一边摸着那宝贝,一边夸张地叹道:“多谢太后,这玉佛好珍贵,臣妾真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这东西本来只传皇后的,可皇后什么礼物都没给哀家带,哪有六宫之主的风范,所以哀家赐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吧。”惠妃说完,又得意的睨了白芯蕊一眼,就算打击不到她的身体,也要打击一番她的心灵。
自古以来,婆婆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白芯蕊这下算是又见识到了。
原本在苍流王府两人的关系有点进步,没想到后边又被这变故给拉远了,现在两人像仇人似的。
惠妃笑眯眯的叫彩蝶手下,彩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白芯蕊,“姐姐,真是对不住……”
白芯蕊十分大度地笑道:“没什么,我见过的宝贝多了,也不差这个。”
还真是牙尖嘴利,惠妃一听到白芯蕊说话就火冒三丈,她还真是嘴上不饶人。
“那,那妹妹一定好好保管。”如今她是贵妃,哪怕她比白芯蕊年纪大,也得尊称她一声姐姐。
“皇儿今儿个请安迟到,什么礼物都没给哀家带,哀家不赏你东西,你心里会不会有想法?”惠妃抬眸看向白芯蕊,不冷不淡地道。
白芯蕊摇头,一脸的沉稳不迫:“是臣妾疏忽在先,臣妾不敢有半点想法,还请太后明鉴。”
“这就好,今儿个哀家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该干嘛干嘛,该反省的好好反省。”惠妃说完,抱起小毛球,打了个呵欠后,钻进自己内寝去了。
卷二 风华绽放 第126章 诬陷一
请完安后,白芯蕊领着柳汀等人走出大殿,这时,彩蝶也在后边追了出来,彩蝶一看到白芯蕊,忙领着丫头走了上去,叫住白芯蕊道:“浅笑,等等我。”
白芯蕊回眸,见彩蝶领着宫女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有些疑惑,她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怎么又叫住她。
想起上次让彩蝶伤心的事,白芯蕊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如果她能理解明白她和凌锋没什么,那就太好了。
彩蝶一上来,便发现自己刚才失了言,忙恭敬地朝白芯蕊行了个礼,轻声道:“娘娘,臣妾刚才喊错了,还请娘娘勿怪,臣妾刚才一晃神以为是以前,所以才叫了娘娘的闺名。”
白芯蕊愣了一下,道:“彩蝶,你不生我的气了?咱们是好姐妹,你叫我浅笑我很开心,没事的。”
彩蝶一听,忙摆手道:“可是,现在您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越矩,其实我早就弄清楚了,以前的事……只是个误会,亏我还误会娘娘这么久,还生娘娘的气,希望娘娘你别介意。”
彩蝶的生疏让白芯蕊觉得有些不适应,她都没和她见外,她生疏什么。
“没事,既然你相信我,那咱们就还是以前的好姐妹,你就别再左一个娘娘,右一个臣妾的了,我听不惯。”白芯蕊看向彩蝶,眼里带笑。
彩蝶这下子脸上才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白芯蕊一眼,又看了眼身边宫女手中托着的求子玉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白芯蕊道:“浅笑,刚才太后把属于皇后的玉佛送给了我,你有没有……生气?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不知道这是皇后才能拥有的东西,竟然傻愣愣地接下了,早知道我就不要了。”
彩蝶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十分为难的表情。
白芯蕊这才仔细看了眼那座求子玉佛,这求子玉佛和送子观音是一对,送子观音上边是个观音像,求子玉佛上是佛像,两两相对,是用金和玉打造,有这一座就可以令普通人一辈子享用不尽,果然是好东西。
见彩蝶一脸的局促,白芯蕊反而安慰她道:“没事的,太后不喜欢我,我送什么她都不会高兴,太后喜欢你,送你你就收下,我不在意这些,金银财宝、名利权势都是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你不必忧心,没事的。”
见皇后如此大度,彩蝶心里更是愧疚,忙一把夺过宫女手中的玉佛,硬塞到白芯蕊身上,“妹妹,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要不,这玉佛我不要了,送给你。”
白芯蕊一惊,当即伸手去推那玉佛,她才不能要彩蝶的东西,这次的确是彩蝶准备充分,所以太后赏给她也正常,再说,她对这些东西真的不感兴趣。
彩蝶见白芯蕊往外推,当即又着急地朝她推了过去,两人推来推去的,就在这时,白芯蕊才推出去,只听彩蝶啊的一声,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那座求子玉佛在两人的推搡下,已经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此时彩蝶脸色倏地变得惨白起来,她身后的宫女也惊叫道:“糟了,娘娘竟然把太后赏的玉佛给打碎了,这可怎么办,太后要追究起来,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此时,其他宫女也全都捂着嘴,惊呼起来,个个都用眼睛去瞪皇后娘娘,好像东西是她打碎的一样,除了柳汀。
彩蝶当即瞪了宫女一眼,严厉斥责她道:“胡说什么?明明是我没接住才打碎的,与娘娘无关,都给我住嘴。”
白芯蕊一听那宫女出声,便抬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怪不得声音这么熟悉,原本是上次硬要把那装满鸟屎的鸟笼抬上大殿的梅香,也就是跟着晴姑姑、巧儿一起整自己的大宫女。
她们三个上次来向她求饶,她没原谅她们,把她们赶了出去,这下好了,她竟然能做彩蝶的贴身宫女。
梅香被彩蝶训斥完后,有些委屈地捂着脸,浑身颤抖地道:“是梅香的错,请娘娘饶命,梅香刚才没看清楚,见是娘娘推过来才落下地的,就以为是娘娘摔碎的,对不起,请娘娘饶命。”
白芯蕊冷然看了梅香一眼,沉声道:“你眼睛就这么尖,看到是本宫摔落的,厉害!”
“不是的,求娘娘饶命,梅香只是一时口快,还请娘娘饶了梅香这一次,梅香……以后再也不说了。”梅香此刻哭得更加委屈,身子不住地颤抖,哭得那凄惨杨,不知道的,还以为让白芯蕊给欺负了呢。
“够了,哭什么哭?”白芯蕊只不过问了梅香一句,她就哭成这样,“你起来,玉佛是本宫摔坏的,与蝶妃无关,太后有什么麻烦就冲我来,你们没事。”
看在梅香护主心切又这副模样的份上,白芯蕊懒得和她计较,把打烂玉佛这罪名承担了下来,反正太后也讨厌她,她爱怎么就怎么。
“可是妹妹,你把罪责承担了,太后会罚你的,这玉佛是我没接住才会掉地上的,与你无关,我这就去告诉太后,说玉佛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我去领罚。”彩蝶说完,转身欲往宫里走。
白芯蕊忙上前拉住她,“彩蝶,你去找她做什么?一只玉佛而已,回去找人粘上它就行了,谁会知道?”
她这样自己跑去认罪,不是自找死路,这玉佛应该藏起来永远不再提起才是,或者找机会换一个赝品来代替,好过去认罪。
“不行,万一将来太后知道了,同样会怪罪在妹妹你身上,倒不如诚实一点,我把这罪揽了。”彩蝶一脸义气状,看得白芯蕊感动不已,没到彩蝶不仅不怪她,还帮她。
就冲这一点,她也把这事给揽了。
两人正拉扯之间,只见惠妃已经在小九的搀扶下冷然走出大殿,一看到拉扯的两人和地上的碎佛,她身子陡地一歪,差点没站稳,大声呼道:“这是怎么回事,求子玉佛怎么碎了?”
见太后的反应,白芯蕊就知道,这玉佛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估计她又得大发雷霆了。
果然,惠妃已经快步跑上前,当她亲眼见到地上的碎玉时,冷冷地看向白芯蕊,大声道:“不用说,又是你对不对?你这女人嫉妒心怎么这么重,你嫉妒哀家把玉佛赐给彩蝶,就来和她争,彩蝶不干,你就狠心将它摔碎,得不到也要毁掉?皇后,你的心怎么这么黑,这玉佛是先皇赏哀家的宝物,竟然被你摔碎了!”
太后说完,猛地捂住胸咳了起来,彩蝶一听,刚才要替白芯蕊说话,白芯蕊已经将她拉开,朝惠妃道:“都是臣妾的错,请母后责罚。”
“不,太后,都是臣妾的错,与妹妹无关,是我没接住才会这样的,请太后要罚罚臣妾,不要罚妹妹,她是无辜的。”彩蝶一把冲到白芯蕊面前,双眼红肿地跪在惠妃面前,白芯蕊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她又把彩蝶拉起来拽到身后,正要说话,惠妃开口了。
“蝶妃,你别为她求情,她是什么人哀家还不清楚?亏得蝶妃这么善良,还为欺负你的人求情。来人,把皇后带进和正宫,哀家要亲自罚她。”惠妃说完,拂袖朝寝宫走去。
这是,便有几名太监想上来拉白芯蕊,白芯蕊冷然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会走。”
说完,她便径直跟在惠妃后边,她要和惠妃理论清楚,这本就属于皇后的东西,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惠妃凭什么罚她。
彩蝶自然领着梅香等人跟了进去,柳汀心急,拉过身侧一名小宫女,在她耳旁耳语一阵,小宫女听后迅速跑了开去,柳汀这才跟进大殿。
一走进大殿,数十名身着锦衣的侍卫已经拿着棍子走了进来,看他们那阵仗,是要打白芯蕊了。
白芯蕊毫不畏惧地睨了眼众人,乌黑的眼珠闪耀着冰冷的锋芒,这群龟孙子想要打她,看她一会儿不把她们打个落花流水,她白芯蕊才不会吃这种闷亏。
惠妃在位置上坐定吗,小九忙给她顺气,彩蝶跟进来后,也忙去倒茶送水,一副贤惠状。
惠妃见彩蝶如此懂事,心里宽慰不少,满意地看了眼彩蝶,又朝白芯蕊摇头:“你如果能有蝶妃一半懂事,哀家也心满意足了。那玉佛是先皇送给哀家的宝物,有了它哀家才生了六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那祥物如今被你摔碎,你还有何话说?”
彩蝶一边为太后捶背,一边担忧地道:“太后请息怒,那玉佛真与妹妹无关……”
“你住嘴,不准替她说好话,要是你再替她说好话,小心哀家不饶你。”惠妃双眉竖起,明显不悦了,彩蝶这才没再说话,一脸歉意地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见彩蝶的样子,总觉得哪点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不过这个时候,她先和太后理论才是关键。
唯今之计,这宝物只能说是自己打碎的,如果连彩蝶一起扯上,那就太不够义气了,况且彩蝶刚才一直在帮自己扛罪名,如果她不承认,其他人全都会说她不讲义气。
卷二 风华绽放 第127章 诬陷二
而且,太后本来就不喜欢她,就是不是她打碎的,她也怪到自己身上,与其和她狡辩,还不如承认是自己打碎的,只是这罚,不该又太后来罚。
惠妃一脸肃然,彩蝶则一脸愧疚,白芯蕊冷然站直身子,朝惠妃看去,沉声道:“母后,玉佛的确是臣妾打碎的,臣妾向你道歉,但臣妾只是无心之失,母后不能没问清楚就处置臣妾,玉佛落地,说不定正是吉祥之兆。”
惠妃冷哼一声,当即道:“你又想狡辩,别以为你三寸不烂之舌可以省了刑罚,绝不可能,该罚得罚。”
才说完,突然听到吉祥之兆几个字,惠妃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便问道:“你先给哀家解释什么是吉祥之兆,哀家再决定怎么罚你。”
白芯蕊淡然抬眸,不卑不亢地道:“玉佛落地,碎碎(岁岁)平安,母后你看,这玉佛摔碎到地上,看上去像不像一颗颗的玉籽?籽通子,意思是落地得子,平安加得子,这不是大吉大利的好事,是什么?”
惠妃听见白芯蕊的解释,思索一下,似乎她说得也像那么回事,可是,这是她为了脱罪编的,哪能当真,当即道:“你少胡诌,哀家不会听你片面之词,玉佛都打碎了,哪里还能求子?落地得子,哀家看你是活腻了,什么也别说,先领二十大板再说。”
白芯蕊握紧袖子上的玉珠,心想着几个侍卫要是敢打她,她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正在这时,殿门口传来一阵慵懒且富有磁性的男声。
“母后,在责罚皇后之前,是不是要过问一下朕的意见?”皇后是六宫之主,轻易罚不得,这皇宫除了太后,便是他自己,而且要处罚,都得经过六部批文,哪是别人轻易动得的。
白芯蕊回眸,但见那入口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在脑后,整个人犹如被一层金辉笼罩,优雅自得地踏了进来。
此时,边上的彩蝶禁不住偷偷抬眸去打量皇帝,一看到男子那恍若秋月的容貌,她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小脸微红,忍不住在心里吞口水。
上次因为太匆忙,她都没好好见过皇上,今日好好观察,她才发现,皇上真的很美,比凌锋美了十倍以上,如此优秀又霸气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包括她。
惠妃见男子走进来,脸上露出一抹惊异,不过转瞬即逝,冷声道:“皇儿来了。”
男子朝惠妃行了个礼,顺步走到白芯蕊身侧,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立即给了白芯蕊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母后,据朕所知,这求子玉佛是专赐皇后的,母后怎么把它赐给蝶妃了?况且,这玉佛本就属于皇后,她想摔就摔,想玩就玩,母后你责罚她,因为什么?”男子开始声音还比较慵懒,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渐渐冷淡下来。
惠妃一听,心里就更加嫉妒白芯蕊,以前皇儿是九殿下时,就在乎白芯蕊多过她,为了她经常与她起争执,如今他作为裔帝,还是一心维护这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是上天派来与她作对的天敌?她走到哪儿她都跟来,真是阴魂不散,这个狐媚子,把皇儿的心都迷惑了去,还让他来指责她这个母亲的,她恨死她了。
白芯蕊见惠妃脸色变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婆媳间有矛盾了,所谓的婆媳矛盾,大多因为中间这个男人,两个女人都在乎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偏向一方,另一个必定会吃醋,这样就有了更深的矛盾。
刚才裔玄霆替她说了话,恐怕这下惠妃更恨她了。
男子才说完,惠妃已经砰地一掌拍在桌上,冷然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想摔就摔,想玩就玩,你当她是玉皇大帝?皇儿,母后对你太失望了,皇后犯错本就该罚,你竟然公然包庇她,你们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惠妃看样子很激动,白芯蕊扯了裔玄霆的袖子一下,再怎么惠妃也是他娘,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不要因为她起争执的好。
裔玄霆冷然垂眸,朝惠妃道:“母后请息怒,不过,皇后没犯错,谁也不能罚。”
“呵,她犯了错,哀家罚她是应该的,哀家今天就要罚她。”惠妃犟脾气一上来,所有人拿她多没办法,这皇宫除了皇上,就她地位最高,而且她又许多忠臣,皇宫谁不怕她,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裔玄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挡在白芯蕊面前,冷声道:“母后,你不能罚她。”
“为什么?”惠妃心里如刀割般生疼,她最爱的儿子,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来反驳她,这下可要把她气炸了。
“因为……她是朕的妻子。”男子冷然挑眉,说完之后,见惠妃的脸色越来越差,男子接着道:“朕的妻子不能罚,同样,如果有谁敢欺负母后,朕同样会站在母后面前,像保护妻子一样保护母后,在朕心中,你们两个都很重要,还请母后饶过浅笑这一次。”
男子的话说得十分诚恳,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惠妃,在听到他会站在母后面前保护她那句话后,心里像涌出蜜似的,原来儿子还是在乎她的。
只是,他也太维护这个女人了,他明知道白芯蕊是她的眼中钉。
不过,儿子都站出来维护她了,她要是再不饶,儿子真会和她翻脸的,想到这,惠妃顿了顿,沉声道:“玉佛的确是你打碎的,哀家可以看在皇儿面上饶过你这一次,如果有下次,哀家绝不会轻饶。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像外边那样随便,回去你跟姑姑们好好学学礼仪,记得明早来给哀家请安。”
说到这里后,惠妃似乎想起什么,忙道:“刚才你不是说这是碎碎平安,落地得子,既然这是吉兆,你就和皇儿多努力,给哀家生个孙子出来。要是你生不出来,就说明你在胡诌,哀家还是要治你的罪。”
惠妃没好气地说完,看了眼边上一脸冷漠的男子,目光中有些微怒,也不再说什么,就领着小九走进内殿去了。
刚才她本想去睡个好觉,谁料听见外边有争执声,还没躺下就出去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才让她看到玉佛摔碎的一幕。
恭送惠妃进殿休息后,白芯蕊这才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管怎么,她们确是把玉佛摔碎了,太后要生气也很正常,不过没想到裔玄霆会来为她解围,这倒让她惊奇。
一抬眸,她便对上男子深邃略带寒冰的双目,她立即转过脸,男子一双美目一直在她身上游走,两人间似乎有一条情愫牵引似的,都有些尴尬。
站在边上的彩蝶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泛酸,同样是皇上的妻子,为什么皇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皇上看皇后的眼神那么深情,刚才还站出来维护她,为了她与太后翻脸,如果是她,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咦!她在想什么?她不是心里只有凌锋吗?怎么想起面前的男人来了。
可是,她仍旧忍不住去看着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么优秀的男人,她舍不得不看,凌锋喜欢浅笑,就连皇上也喜欢她,她好幸福。
或许开始有点点心酸,可是想到后边时,那种心酸逐渐变成了嫉妒,甚至是……恨意。
见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白芯蕊就想起昨晚和他亲亲我我的光景,一想到这里,她就从脖子红到耳根,朝男子拂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白芯蕊都走得很快,同时心里也十分雀跃,他竟然站出来帮她,这说明,这男人还是可行的,不会一味的偏帮太后,处事公平客观,以情动人,还算是个好男人。
很多男人在遇到婆媳矛盾时,大多是向着老妈欺负老婆,有的则胆小懦弱,什么都听老婆的,想裔玄霆这种肯为双方着想的,值得夸奖。
而且,她一想到他就十分开心,难道……她对他动心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呆呆的。”白芯蕊正想得出神,男子的声音已经浮现在耳边,她惊得啊的一声,蓦地回头,见不知何时,裔玄霆已经跟了上来,正负手而立,不咸不淡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浓浓的探究意味。
裔玄霆冷不防的出现,下了白芯蕊一大跳,她立即回道:“你才看起来呆呆的,我哪有。”
“呵呵……”男子淡笑出声,双眸眺向远方,远处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天色跟皇宫的颜色化为一样,整个皇宫看上去美轮美奂,恢宏大气,绚丽如瑰宝。
男子看得出了神,白芯蕊站在边上走也不是,看也不是,人家正独自思索自己的内心世界,她呆在这里煞风景干什么。
正发愣间,身侧男子早已转身,玉手一把挑起她的下颚,红唇嫣然,似笑非笑地道:“刚才朕一直在想昨晚……你……说过的话。”
在男子说到前半段时,白芯蕊脸立马就红了,以为他想起昨晚他们落成相见的情景,等他说完时,她脸一下子青了,原来她多想了。
“我相信你说的话,相信自己有另一个身份,从今天起,朕会多多了解另一个我,看他究竟哪里吸引你。”男子深邃而专情地看向女子,目若含星。
白芯蕊思索一下,不紧不慢道:“其实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他很神秘,我很少见到他,他偶尔给我一次温柔,我便会记好久……”甚至是一生。
其实她的确和阑泫苍相处不久,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说不清的,有时候是一见钟情,有时候越是见不到,越是爱,或者她就属于那种,越是见不到他,越是喜欢吧。
男子心里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说和阑泫苍相处不多,他竟然有些窃喜,但听到后边的,他的心蓦地痛了。
“你很希望……见到他?”男子垂眸轻问,脸色已经变得低沉下来。
白芯蕊毫不掩饰地点头,“是的,我很想见他,我怕他过得不快乐,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是,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惠妃的统一大业已经完成一半,阑国已经覆灭,她是永远不会让泫苍再出来的,她现在只要你,要你灭掉银国,最终一统天下。到那时,我一生都见不到泫苍……”
说到这里,白芯蕊的心都颤抖起来,她不敢想象自己见不到泫苍回事怎样的景象,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虽然明知道他跟裔玄霆是同一个人,可她就是想见他,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牵挂她。
男子听到女子一口一个的泫苍,心更加疼得厉害,好像有无数蚂蚁在身体里啃咬,咬穿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忍,可是忍不住,他想爆发,想通过其他渠道来爆发。
白芯蕊有些担心地看着裔玄霆,看他的样子,她刚才的话似乎有些伤他的心,可是他并不爱他,如何会伤心呢?
正诧异间,面前男子已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高大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动作十分粗鲁,霸道地抱着她就往梅林深处走去。
白芯蕊觉得有些奇怪,忙伸出拳头去打男人,有些惊慌地道:“裔玄霆,你要做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朕……朕想要你了。”男子声音十分沙哑,喉咙微微蠕动,下腹微胀,身体开始发热,吓得白芯蕊立即大叫起来,“你疯了吗?这是梅林,会有人的,不要……”
“朕是疯了,朕的确疯了,朕要是不疯,不会像傻子似的听你在这里说你有多爱阑泫苍,朕在你心中只是个替代品对不对?”男子冷声说完,已经凌厉地驾起轻功,三两下蜻蜓点水般抱着女子来到梅林深处的湖边。
他就知道他只是个替代品,他有时候会认为,母后更爱那个病秧子,就连他的妻子,也爱那个病秧子多一些。
“不,你这样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昨晚那一夜是两人稀里糊涂的迷情,早上那次是他的引诱,是她心里真的悸动,可现在这次不一样,她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愤怒和不平,他整个身子在轻微地发抖,和昨晚他生气时状况一样。
裔玄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惠妃经常控制他,只要她一提到他不想的事,他就会暴戾、发狂,变成另外一个人。
刚才还文质彬彬地和她谈笑,转眼一听阑泫苍他就发了狂,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才到湖边,男子就把白芯蕊粗鲁无情地放到地上,白芯蕊身子一下子撞到梅树,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梅花随之飘落下来,洒在两人身上,甚至洒进湖里,他们现在离湖面很近,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冰冷的湖里,这是白芯蕊不敢想象的。
男子双眸赤红,像只豹子般将女子两手压住,发狂地道:“怎么,你要为他守节?你又在想那个男人,告诉你,朕不是他,他才不配和朕流有同样的血液。”
“皇上,你快停下,不要再乱想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没必要吃你自己的醋。”此时男子的双眸已经冷如暴风,那冷厉的目光看得白芯蕊心里发怵。
她是神经了才会以为他是个好男人,不就是在惠妃面前帮她几句,她就天真地把他理想化了,他跟阑泫苍是不一样的,裔玄霆是神秘莫测的恶魔,阑泫苍却真是惠妃的棋子。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阑泫苍知道惠妃控制他,让他叛国的事时,他一口不同意,他不同意弑父篡位,惠妃才惩罚他,不让他再出来。
而裔玄霆不一样,他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他可以呼风唤雨,手握极强的权势,这就说明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去爱别人。
这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不,你是朕的女人,朕凭什么要停下?你在朕身边一天,你就是朕的,就算你人离开了,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朕的。”男子此时已经濒临暴怒的边缘,浑身发抖,身体十分冰凉,看着痛苦的他,白芯蕊好恨惠妃,这一切都是惠妃主导和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的贪欲在作祟,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怎么会这么痛苦。
想到这里,白芯蕊突然不想反抗,两行清泪至眼角滑下,她伸手轻轻抚过男子的脸,样子看上去凄美且安静,“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
说完,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清泪淌了下来,就在她等着接受身上男子的狂风暴雨之时,突然,她发现身上男子停止动作,她觉得有些奇怪,便微微抬眸。
四目相接的那瞬间,男子痛苦地看了她一眼,双眸轻眨,两片睫毛沉重地往下合了合,接着,他脸色瞬间苍白,心里倏地抽痛起来。
原来,他在强迫她,她根本不愿意,如果她反抗,他还会粗暴地对待她,可她没有,这样的她,让他不知所措。
她肯定是十分悲伤,才会任由他摆布,原来她真这么讨厌他,像是施舍给他一般,这样的爱情,他不要。
她是不是好想念阑泫苍,如果是的话,他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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