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脸仰慕的看着那十分得礼且显温婉的皇后,行完礼后,纷纷坐到自己位置上,唯有白芯柔几个人动作十分迟缓,好像被人下了迟缓阵似的,双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不容易艰难的移动到自己位置坐定,一个二个脸上惨白如厮,好像见到了鬼魂似的。
这个皇后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她们的死对头白芯蕊,这样的结果让她们不能接受。 阑烙苏嘴唇微张,他怎么都没想到坐在凤椅上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是他曾经舍弃不要的花痴少女,如今凤凰涅盘,比以前更加耀眼,他眼神真有那么差吗?为何以前从没预料到她能有今日。
白芯蕊冷然坐在凤椅上,身侧便是一脸淡漠高傲的裔玄霆,因为惠妃身体抱恙,就不打算来了。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粗略的扫了眼下方的人,突然,她察觉到好几股灼热且带有强烈嫉妒恨意的目光正朝自己射来,那正是白芯柔等人,当然,还有只穿了一件三品官袍的阑烙苏。
一群人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下方,个个既是嫉妒,又心惊胆战的样子,让白芯蕊有些感叹,她们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
与白芯柔的目光一对视,白芯蕊就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服气,当即眉头微蹙,眉宇间是淡淡的不悦,不过,进贡典礼马上就要开始,她暂时压下心头的不爽,漠然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看向下方。
李公公接着宣读一份十分古风的典词,白芯蕊没记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他说后,阑烙苏等人将一些丝珊瑚树、珍珠、玛瑙之类的宝物呈了上去,呈的物品中还有阑国特产水梨、凤橘、金瓜等等,东西有上百种,看得人眼花缭乱,每样物品都用上好的礼盒包着,这些全是阑国今年应该纳给裔国的贡品。
其中有一种最珍贵的紫红色小水晶葡萄,一拿出来便令人垂涎欲滴,由李公公验过无毒后,放到白芯蕊面前,这水晶葡萄很珍贵,又以稀为贵,所以只有皇上、皇后、公主亲王等级别的人才有机会品尝,白芯蕊一看,这不是现代卖三十块一斤的紫晶小葡萄吗?这种葡萄很甜很香,她吃过不少,看在场众人目光盯着这葡萄,她便挥手让李公公给大家发下去,这一举动一下子引得众人纷纷对她投以敬佩之色。
这样的反应,看在坐在侧面的彩蝶眼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东西很宝贝,皇后竟然这么就赏给别人了,她认为皇后此举一定是装的,装善良大方,贤良淑德。
突然,她看到台下几个姓白的女子均是一脸嫉妒的盯着皇后,心里觉得十分怪异,这几个女人都生得很美,而且她们的脸部轮阔跟皇后长得很像,难不成,她们认识?
正在惊异之际,边上正在兀自品茶的凌锋给她打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先起身,朝身后的白芯蕊行礼道:“妹妹,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言下之意,她有可能是整理妆容,也有可能去出恭,白芯蕊淡淡扫了彩蝶一眼,发现她那天打的巴掌印,竟然已经消掉了,便漠然点了个头,彩蝶立即退了出去。
这时,白芯蕊却看见坐在下首的凌锋也起身走了出去,彩蝶出去产,凌锋也出去,白芯蕊顿时觉得十分奇怪,若是平时,她不会那么在意,可彩蝶和凌锋这两个人,都是和她相熟之人,而且她俩曾经有过关系,这一前一后装作不认识般退出去,难不成有什么事?
凌锋她还算到相信不相信的,但彩蝶,她绝不相信,这两人这么出去,是不是要谈什么事?
才疑虑间,彩蝶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彩蝶的样子,十分正常,好像与凌锋不认识般的坐在位置上,这时候,凌锋也走了进来,安然落坐。
白芯蕊将目光瞄向彩蝶,发现她也抬眸正在看自己,且朝自己露出一个尴尬且带温和的笑容,她则回她一个冷冰冰的脸,彩蝶得到皇后这样的对待,这下子觉得更尴尬,当即将头移向另一边,装作去喝茶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刚才凌锋的话,原来,这皇后根本不叫方浅笑,而叫白芯蕊,她在听到凌锋说的那一瞬间,心脏突突直跳,跳个不停,怪不得这皇后那么难对付,原来她就是阑国那个在一次宴会上艳冠群芳,且能弹那奇怪小提琴的太子妃。
没想到她竟然混到这里来了,不过,她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凌锋告诉她的另外一些秘密,也就是她身侧的皇帝,根本不是裔国真正的帝王,而且阑国的九殿下,九殿下和太子妃两人,竟然同时操纵两宫廷,灭了阑国,又来裔国呼风唤雨,真是过分。
那台下坐着的白家女子,自然是这皇后的姐妹,一个个都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显然都讨厌她,没一个人喜欢她。
这些人如果能为已用,说不定是几颗好棋子。
这时,所有人都坐定,喝酒的喝酒,吃东西的吃起东西来,一派泰然自若的景象,其实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哪里像表现这么祥和。
正在大家吟诗作对之际,台下的白芯莹率先站了起来,朝裔玄霆行过礼后,突然仔细的打量了白芯蕊一眼,有些疑惑的道:“皇上,您的皇后生得好美,好像仙女下凡似的。”
“对吧对吧,皇后真像天仙下凡,生得美极了。”白芯莹一说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得裔玄霆眉梢微抬,嘴角露出一抹很少有的笑。
正在这时,白芯莹突然有些惊奇的道:“咦?仔细看一下,臣妇怎么觉得,这座上的皇后娘娘,怎么跟臣女的姐姐长得很像?”
白芯莹话一出,当即惊了四座,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裔玄霆眉锋冷拧,脸上已经是隐隐不快,白芯蕊也没料到白芯莹会来这一招,难不成,她竟胆大到在典礼上拆穿她?她量她也不敢。
可是,现在白芯莹这种人是最困苦的时候,她穷怕了,没有权势和地位,没有金钱名利,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白芯莹,竟然敢在大殿上公然怀疑她,一定是早做好准备,或者她想死也不惧的揭穿她?
不过面对与九殿下一模一样的裔帝,白芯莹们心里也够呛,她们虽然之前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却是没见过真人,如今看到上边的与九殿下一样的人,心里肯定十分震惊。
众人皆在窃窃私语,自从见到裔帝的真面目后,许多人怀疑他跟阑国九殿下长得像,不过也没人敢说,如今又站出人来说,这皇后跟别人一样,这下子,所有人都不禁疑惑起来。
凌锋看了站出来的白芯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早猜到会有这一刻,现在就等着看好戏吧。
白芯莹见众人已经被煽动起来,又继续道:“真的,臣妇觉得,皇后娘娘长得很像我的姐姐,曾经在邺城很出名的白芯蕊,大家看看是不是?哦,对了,因为我姐姐失踪了很久,所以我们身上都带得有她的寻人启示,这启示上有姐姐的画像,大家帮我我对比一下,看娘娘是不是生得跟我姐姐一模一样?”
白芯莹说完,有些激动起来,脸色红扑扑的,似乎因为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姐姐,但她却因为没地位,接触不到她而心急。
白芯瞳和白芯柔忙把身上的几张画像拿出来,给边上的人看,顿时,这原本沉寂严肃的朝堂,顿时被白府三姐妹闹得开始人心浮动起来。
“够了!”座上男子再也忍不住,有些恼怒的瞪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朕的皇后名叫方浅笑,怎么可能是你失散已久的姐姐?”
白芯莹一听,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同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朝男子眼泪汪汪的道:“请皇上息怒,臣妇实在是太想念姐姐,可能一时看花眼了,可是我对姐姐印象很深,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绝不可能认错。如果臣妇一人是认错,那臣妇的其他姐妹,甚至是阑校尉,他们都这么认为,怎么有错呢?”
白芯莹说完,忙朝身后的几人使了使眼色,白芯柔有些害怕,仍旧上前道:“我……六妹说得对,臣妇……也觉得很像,她就是臣妇的姐姐,前阑国曾经的芯蕊郡主,皇上,如果臣女等有半句虚言,便请皇上将臣妇降罪,或许……是臣妇们看错了,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就连皇上,人们也说跟阑国的九殿下生得很像,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巧合,是我们看错罢了。
白芯莹转了转眼珠,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看上去好像委屈得打紧,不过她说的话可是重点,众人一听她最后那句,全都开始怀疑起来,这稍微聪明一点的,一听就知道,这话中还有话,哪里有这种怪事,不仅皇上长得像,连皇后都长得像的?
卷二 第144章 叛变
白府众姐妹的话一说出来,立即掀起千层浪,大殿上的人议论纷纷,其中还有许多银国和边境部落的使臣,这么多外人在,如果裔玄霆当众发难处置白芯柔等人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说头,别人也不会从心里臣服他。
这时,大臣们照着白芯柔她们拿出的图画,细细的朝上边的白芯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猛吓了一跳,这画上的女子,俨然就是上边的皇后,两人简直不差毫厘,画像画得栩栩如生,虽不久真人美艳和出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根本是同一个人。
现在是最危机的时刻,白芯蕊脑子里顿时溢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会这样?她失踪,白芯柔等人会那么好心的用画像找她吗?
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阴谋,而且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这阴谋里缠杂得有许多人,想到这里,她忙转头看向身侧的裔玄霆,见他双眸冷洌,目光冰冷似剑,正犀利的盯着底下众人,发现她在看他,他忙给自己示意,给自己一个坚定安稳的眼神。
白芯蕊这下子更加慌了,看这情况,裔玄霆事先也没有什么准备,她只知道白府众姐妹要来裔国进贡,却没想到,这里另有深意。
这时候,大殿上人群全骚乱起来,那几个少数民族部落的人在看到画像后,全都一惊一乍的,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又拿了一叠裔玄霆与阑泫苍对比的画像出来,这画像一拿出来,所有人当即哄抢过去。
白芯莹一看,眼睛得意的眨了眨,当即道:“怎么又是这画像?我们来的路上,老百姓都在传,居然又是这画像,看来,不止咱们知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
白芯莹话还未说完,只见座上男子右臂一挥,手中的长筷便嗖的一声飞向白芯莹,只听啊的一声,那筷子准确无误的Сhā到白芯莹的脖子上,登时,她张着血红的大眼睛,两手艰难的撑着,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听砰的一声,她哽咽着倒在地上,这时候,她脖子处早已鲜血淋立,一大股大股的浓血漫到地上,看得白芯柔大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
白芯莹一死,男子便冷拂衣袍,霍地站起身,一双美目阴冷的瞄向众人,沉声道:“朕与阑国九殿下长得一样又如何?朕就是他又如何?朕的皇后,就是白芯蕊,又如何?谁是主谋,站出来,与朕一较高下!”
男子说完,右手已经握紧一柄十争锋利,剑尖还透着寒气,闪着白光的青霜剑,俊颜上布满寒冰,整个人身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与此同时,侍卫、侍箫等人早已提剑立于男子身边,李公公见势不妙,忙与侍书等人出去搬救兵。
白芯蕊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妙,忙差柳汀去禀报惠妃,这些画像突然神秘的散布出来,那一定是有人早就预谋好了的,想起上次的刺杀,白芯蕊觉得身子发冷,这皇宫,真有个势力强大的反派。
“皇上,这姑娘不过说了几句真话,你竟然对她痛下杀手?”说这话的是一个番邦小族的副族长,实在看不过去,也不顾平日男子的威信,当即站起来道。
这副族长长着一身横肉,块头巨大,又有少数民族的义气和匪气,一站出来,其他就有人跟着附和,男子冷然扫向众人,这些平日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人,竟然全都敢叽叽喳喳,这不是预谋好的是什么?
既然这样,他也不必跟他们客气什么。
阑烙苏鹰眸转动,一起身,白芯柔等人便躲在他身后,把他当避风港,阑烙苏则冷目看向裔玄霆,大掌一把伸进身侧的贡米堆里,霍的一声,抽出一把修精长剑,朝男子道:“裔玄霆,或者本王应该叫你阑泫苍好些,和你惠妃、白芯蕊联合起来,灭了阑国,如今又在裔国逍遥,我等阑国旧臣誓死要为阑帝报仇,替父皇手刃你这弑父的狼子!”
阑烙苏话一落,身后那些伪装成宫女、太监的人全都扒掉身上的衣裳,露出里边早已装备好的黑色劲装,齐声道:“我等阑国旧部,誓死忠于阑帝,狗皇帝,你拿命来!”
那几名黑衣人一说完,右手齐挥,将那几袋米哗啦砍飞起来,登时,边上又有几队人从贡品里拔出刀剑暗器站起身,这下子,大殿里大约有七成|人是银国、各部落和阑国的旧臣,这些人个个目光凶狠,与刚才的温润完全不一样。除了这些人,另外三成左右的人全是裔国王孙贵族的家眷,这些人不会武功,大多是女流之辈,会个什么?这时候,他们已经吓得惊叫起来。
白芯蕊一看,忙朝下首正在喝着茶的凌锋道:“凌大将军,还不快带人前来护驾!”
“护驾?”男子轻轻摇了摇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的抬起眸,眼里透出点点带有邪性的寒光,扯着红唇道:“本将军等这天等了这么久,假皇帝,你的死期到了!”
凌锋话一说完,身子一跃而起,等他跃起身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折叠似的软剑,软剑闪闪发光,这时候,外边已经响起轰隆隆、潮水般的脚步声。
白芯蕊这下惊了,原来凌锋他们早有布置,这外边似潮水般的声音,就是将士们拿着武器冲进来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却见身侧的男子一个凌厉跃过来,高大的身子挡在她面前,扭头对她道:“芯蕊,你别怕,你站后边点,有朕一人,便足够对付这些人了!”
白芯蕊十分着急,她知道裔玄霆不是神人,这里这么多人,个个都是高手,他想以一敌好几百人,那是不可能的,人的体力有限,他就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对付那么多人,何况这里的人,凌锋和阑烙苏都是武功极好的,还有那些少数民族大汉,个个都以精锤帮武器,看上去肉澄澄的,不是那么好打的。
而且外边冲进来那么多将士,他们准备采用人海战术,这样下去,就是惠妃和她一齐上,也打不过这么多跟着凌锋叛变的将士。
裔玄霆眉目冷清,双眸倨傲的看着殿下众人,凌锋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朝他道:“大家想知道裔国皇上的真实身份吗?由本将军来告诉你们,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六皇子,而是阑国九殿下。在惠妃的操纵下,他俩不停的往返裔、阑两国,一方面努力赢得阑帝的信任,成为阑国太子,另一方,又努力在裔国打好根基,她们的真实目的,是一统天下,吞并掉银国、阑国,甚至你们所有番邦小部落。”
话一说完,台下的部落首领们全都哗然一片,一个个起初还不相信凌锋的话,现在看那画像有裔帝的态度,全都开始怀疑起来,其实在宴会开始之前,凌锋已经去找过这些部落首领,企图用重金收买他们背叛裔帝,但因为虚实不清,他们不知道裔帝的真实情况,又忌惮横扫千军的裔帝,一个个都暂时没答应凌锋的合作要求,直到刚才那些画像,以及裔帝自己说他是阑泫苍又如何的话,他们一下子惊怒了,他们忌惮的裔帝,竟然是个处心积虑,把大家玩弄于股掌中的人。
当然,这里不乏许多忠心于裔玄霆的将士和大臣,不过这批人听了凌锋的煽动后,一个个犹豫不绝,毕竟皇帝是个假皇帝,没有大臣接受得了,一个个都持怀疑的态度。
裔玄霆冷冷盯着凌锋,眼里尽是邪戾,红唇冷启,道:“这话朕本来想说的,你替朕先说了,朕就没必要再说一次,朕就是想一统天下,怎样?”
男子的态度十分霸道,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到了这一刻,他仍旧临危不乱,会不会他有准备,否则不可能那么胸有成竹。
男人霸气的话也表明了他天下第一的霸主身份和地位,如此强势的他,立即吓得大殿上众人身子发虚,差点站立不稳。
凌锋没料到裔玄霆如此霸道,他说什么他都敢承认,于是又道:“你别得意,你的死期就快到了,我要替冤死的六皇子报仇,死到临头你就别再嘴硬了。”
男子微微挑眉,冷声道:“也不知道是谁死到临头,凌锋,你太沉不住气了,如果你现在肯投降,朕会留你一个全尸!”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本将军的人全守在外边,你就是Сhā翅也难飞,话说回来,如果你肯投降,把你心爱的女人交出来的话,本将军还会给你厚葬!”凌锋说完,目光朝上边的白芯蕊看去。
白芯蕊冷冷瞄向凌锋,这下她终于知道了,原来那幕后主谋竟是凌锋,想到这里,她冷声道:“这么说,下雨大夜,行刺本宫和皇上的,也是凌锋你的人?”
凌锋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能够让刺客进入皇宫的,除了我这个御前大将军,还有谁?今天进来的兄弟,全都是我带进来的,如果不是我掌握着皇宫人员进入的资格,你们就会再欺骗众人,本将军是替天行道,替老百姓除害。”
卷二 第145章 幸福大结局
“说得极是!”阑烙苏与凌锋对视一眼,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两人早就合谋,那些画像也是两人合伙弄的。
两人一人一句,白芯蕊感觉到刺骨的冰凉,裔玄霆这么信任凌锋,任命他为御前大将军,准他自由进入皇宫,而他也给自己找过父亲,这样的人突然背叛,裔玄霆一定接受不了。
等等,我父亲?如果这一切是凌锋早有的预谋,他会真的给自己找父亲吗?这一定是他的谎言,裔玄霆是九殿下的事,这事只有凌锋一个外人知道,上次她俩还倾心聊过,阑雪莺那晚怎么会突然知道,难不成,是凌锋告诉她的?
原来白芯柔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可如今看她们的样子,还有阑烙苏,白芯蕊猜测,这些秘密一定是凌锋散布出去的,他一定是想为那六皇子报仇。
那么这么说,这么些年来,他所有的忠心都是假的,他早就开始收买部下,所以现在有那么多将士听他的,这么说,裔玄霆真的要面临这巨大的危机了。
她轻轻抬眸,看向凛然屹立的男子,见他一双凤眸临危不惧,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气,身上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似乎任谁也不敢亵渎似的。
都到了这个关头,他竟然如此沉稳?
这时候,外边的重兵已经包围宫殿,不一会儿,一名副将衣着的男人走进宫殿,看到凌锋后,立即走到他身边,拱手道:“将军,兵马已经到齐,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将皇宫占领,皇宫各个路口都有我军把守,现在就等将军指示,一声令下推翻暴政。”
凌锋一听,有些讶异的看向这副将,有些怀疑的道:“裔副将,你动作怎么这么快?本将军旨意还没下多久,你已经将皇宫全占领。”
裔副将一听,忙拱手道:“回将军,小的只通知了各个将领,由他们去管制自己的军队,所以不到一刻钟时间已经将皇宫全部占领,裔风跟将军这么多年,难不成将军还不信我?”
说完,裔风有些恼怒的转过背,白芯蕊一看,果然是上次去阑国的裔风。
没想到他跟凌锋是一伙的,不过看他俩说话试探的样子,她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太信任对方,只是粗略的合作关系,以后要是凌锋坐上大位,裔风绝活不了,他怎么这么蠢,还为他办事呢?”
凌锋负手而立,听完裔风的话,再扫了扫外边的人,在仔细搜索一下后,这才冷然道:“裔副将,干得不错,本将军刚才还没从你的神速中回过神来,你已经快速完成任务,好样的。你现在速去太后寝宫,把那老妖婆抓来,本将军要他们呣子为誓死的六皇子陪葬。”
“是,将军。”裔风说完,眼里闪过一缕暗芒,迅速回身走了出去。
看自己部署得当,凌锋现在气势更焰,又将一纸声讨檄文拿了出来,对着众人念道:“裔玄霆假冒六皇子,稳坐裔国皇位多年,在这些年,他杀人无数,吞并各国城池无数,死在他手里的老百姓更是数不胜数,本将军今日是替天行道,为天下老百姓杀掉这个暴君,愿意跟本将军一起讨伐暴君的,本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他,如有不愿者,仍跟着暴君苟延残喘的,杀无赦,阑兄,领着你的人,咱们一起上,干掉裔玄霆!”
凌锋说完,阑烙苏会意的点头,两人抡起宝剑就准备上,白芯蕊忙惊慌的扯了扯面前男子的衣袖,男子却一个翻身,将身上深黑色的袍子甩过来将白芯蕊盖了个结实,对她道:“你别怕,朕自会对付他们。”
说完,男子手中宝剑已经出鞘,哗啦一声向前刺去,这时候,凌锋与阑烙苏已经双剑合并,一并朝男子飞刺过来,男子眉锋一拧,薄唇紧抿,右指冷冷往玉案上一敲,只听铛的一声,那玉案中立即齐齐射出数十枚羽箭,朝冲刺过来的阑烙苏等人射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那龙椅前的玉案上竟然有机关,皇上这么一敲,立即有无数箭向前射过来,当时莽撞冲上去的人,差不多都冷不防的被箭射中,一个个倒地而亡。
再看那箭尖是黑色的,所有人一看,那箭有毒,男子冷眉微挑,红唇轻启,沉声道:“想反抗朕?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败臣阑烙苏、败将凌锋,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男子说完,啪的一掌对那玉案一敲,顿时又是几排密密麻麻的箭像雨般射了出去,阑烙苏、凌锋当即躲开,而那些武功一般的人,却被这毒箭无情的吞噬。
白芯蕊见这么一拍那毒箭就能发出来,当即跳出去产,伸手也跟着裔玄霆去拍,刚开始拍的时候,什么都没出来,她以为机关里没箭了,再一看身侧男子使用了内力,她才知道,这桌子要靠巨大的内力才拍得动,否则谁都可以拍动的话,那皇上就性命堪舆了,这宫里,恐怕能拍动这机关的,只有裔玄霆和惠妃了,怪不得他敢设置这样的机关,也如此沉稳。
“芯蕊,用内力,来,朕教你?”男子见白芯蕊觉得好玩,便将她带到自己身前,且用一块盾牌挡在她面前,大掌握住她的手,一个凝神静气,捏着她的手轻轻按了下去,这一按,虽然很轻,不过却是使用了超强的内力,那毒箭就嗖嗖的飞出来,不一会儿,要上来夺他们人头的将士们,已经死伤无数。
凌锋万万没料到,皇帝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这暗箭,他就不知道,眼看着面前的人一拨拨冲上去,又一拨拨倒下来,他心急的一个跃起,准备擒贼先擒王,先把裔玄霆擒住再说。
白芯蕊见凌锋跃起,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当即狠拍了一个玉案,大声道:“叛贼凌锋,本宫今天就要你死!”
说完,她猛地一拍,那箭立即如雨般射了出去,眼看着凌锋等人就要被射中,他却一个机灵闪开,就在白芯蕊和裔玄霆想继续拍时,突然看见凌锋从人群中钻出来,不知何时,他已经一把捏住惠妃的脖子,正将娇小的她提了起来。
裔玄霆一看竟是惠妃,当即停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朝凌锋看去,此时,凌锋已经挟持着惠妃上前,将惠妃当成他的盾牌,沉声道:“裔玄霆,你以为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会造反吗?如果不想太后死,你就给我住手,乖乖投降,否则,我一掌掐死她!”
凌锋说得很狠,与平时那个他完全不一样,此时,他如鹰般的手指紧紧掐住惠妃的脖子,惠妃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汗,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头发也拆了下来披散着,看样子似乎是睡梦中被劫走的。
惠妃武功这么高,怎么会轻易被人劫走?正在白芯蕊纳闷之际,凌锋得意道:“还好本将军料想周到,早就算计好太后身体虚弱的时间,昨晚正好月圆,本将军一进太后寝宫,便看到太后难受的倒在床上,本将军便不辞辛劳的将她带来。”
“凌锋!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朕一定要你凌家满门灭绝!你们所有帮他背叛朕的,如果现在醒悟,站在朕这边,朕会饶你们一命,如果再执迷不悟,跟着他对抗朕,朕保证,一定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裔玄霆声音极冷,好似寒刺骨般,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强悍,刚才那一仗,他根本没出手,只是按了几个暗器的机关,凌锋这边就死伤无数,这进殿了来的,只要上去打了的,有八成都死在那毒箭之下。
所以,这下子有的人一听到皇上这话,都开始动摇起来,一边是具有极强统治地位的裔帝,一边是新兴崛起的叛军,本来以为凌锋会占上风,现在看裔帝的架式,似乎也胸有成竹,不过太后被凌锋挟持着,这下子让他们决择,他们还真不好决择。
这里大部分人是被凌锋忽悠的,他们平时向裔玄霆臣服惯了,凌锋告诉他们可以拿回自己的地盘,打赢了便不用年年进贡,又以国仇家恨的幌子来刺激他们,他们开始本不敢,后面见凌锋连皇帝身边的大将裔风都给买通,再加上凌锋有皇帝不是真皇帝的证据,所以大家才跟着他造反。
现在看裔玄霆的模样,临危不乱,有着十足的王者之气,身上霸气尽显,比凌锋高了好几个档次,所以在家开始犹豫不决,不再像刚才那么充满决心,现在又死了这么多兄弟,这些兄弟的刀还没拔出来,就死在金銮殿前,足见这皇帝的厉害。
惠妃脸上全是白汗,冷冷瞪了凌锋一眼,又朝前边的裔玄霆焦急的道:“皇儿,不用管母后,你不要理他,守好自己的皇位才是真的,母后没事,他想困住我,不是那么容易的……”
惠妃说完便想扭动脖子,凌锋的一柄利剑却早已抵了上来,因为惠妃这么一动,那利剑轻轻割破他脖子上的一层皮,顿时便有一道浅浅的血丝沿着剑滴了下来,看得白芯蕊和裔玄霆心惊肉跳的。
白芯蕊看了裔玄霆一眼,轻声道:“玄霆,母后在他手里,现在怎么办?”
裔玄霆一脸寒冰,轻轻握了握白芯蕊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裔玄霆冷挑眉梢,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朝凌锋道:“你要的不过是皇位,朕现在与你做一场交易,朕给你皇位,但是,你必须放了芯蕊和太后。如果你不放她们,朕会让你的人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你想清楚,是放两个人轻易夺得皇位简单,还是拿她们作人质与朕挟持再狠斗一番简单。朕先警告你,如果朕的妻子和母亲受半点伤,朕绝不会放过你。”
凌锋冷冷扬眉,扫了裔玄霆一眼后,沉声道:“你是说,只要我放了太后,你就可以把皇位让给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皇儿,不要!”惠妃急忙看向裔玄霆,大声道:“皇儿,母后知道你一向孝顺,虽然平时不怎么表现,可你的心母后都知道,母后有你的爱就足够了。你要相信,如果和他交易,把皇位让给他,他会暂时放了母后,可是他一得到皇位,成为天下最大的皇帝,他会放过我们么?到时候,我们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一条。皇儿,你别听他的,就让他杀了我,你带着……芯蕊先逃,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一定要夺回皇位,为母后报仇!”
惠妃说完,猛地冷咳一声,缓缓看向裔玄霆身边的白芯蕊,见白芯蕊一脸焦急,眉头皱得紧紧的,有些欣慰的道:“还好,你这孩子没让哀家失望,芯蕊,如果哀家不在了,你答应哀家,好好替哀家照顾玄霆,好不好?”
白芯蕊张了张口,这是惠妃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她甚至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如何说,这时候惠妃已经以为她不愿意,忙又道:“芯蕊,以前哀家太过看重权位,又怕你抢走皇儿,总是吃你的醋,所以才老欺负你,希望你能原谅我,我……错了,你好好待玄霆。”
说完,她又看向裔玄霆,像交代遗言般继续道:“皇儿,你也要好好待芯蕊,哀家从来都知道,她是个好妻子,好媳妇,好皇后……”
白芯蕊听惠妃这么说,忙道:“母后,你别说这种话,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的,你要撑住,我们这就来救你。”
白芯蕊说完,便看向凌锋,冷声道:“凌锋,你放了太后,这皇位我们不要了。”
听到白芯蕊这么说,惠妃感动得眼眶温润,心里更加愧疚,她以前那么欺负芯蕊,本以为现在芯蕊会落进下石,为了自己的命怂恿皇儿不救她,没想到她想都没想,直接用皇位来换自己,她以前真错怪芯蕊了,没想到她是这么善良的姑娘。
边上的彩蝶一直身子发抖,刚才放箭的时候,她一直躲在桌案边,现在见大家在谈判,忙走向裔玄霆,哭着朝他道:“皇上,你要用皇位来换妹妹和太后,那我呢?我怎么办,皇上,我求你了,连我一并带走好不好,我不要做什么皇妃,我只想好好陪在皇上身边,我们一家人平安幸福的在一起,皇上,我求你了。”
彩蝶说完,扑通一声跪在男子面前,男子粗略扫了她一眼,点头道:“你照顾芯蕊,一会换了母后,她好照顾她们就是。”
得到男子的同意,彩蝶立即高兴得擦了擦眼泪,赶紧拖着白芯蕊的手,朝她道:“芯蕊,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为了争宠,我那么对你,现在我才明白,皇上真正爱的是你,我根本不配得到皇上的爱,请容我在你们身边,当一个小丫环,好好照顾你们。我只要能天天看着皇上,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们要是不带我走,凌锋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因为他恨我背叛了他。”
彩蝶说完,眼泪又是啪嗒往下流,白芯蕊冷冷盯着她,她才不会信她,女人间的直觉一向很准,裔玄霆之所以答应彩蝶,完全是男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所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联想到这么一个刻哭哭啼啼的女人有那么多心计,而且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她,没有人会怀疑彩蝶的忠诚。
彩蝶见白芯蕊一张脸十分冷,忙跪在她面前,一个劲的道歉。
“够了,现在是救太后的时候,别在这吵吵闹闹的,你喜欢跟着,就安静的呆在一边,别再出来哭。”白芯蕊觉得彩蝶很烦,现在哪有心思管她,便把彩蝶拖起来站到一边,她则朝惠妃方向看去。
这时候,凌锋把太后制着上前,朝裔玄霆道:“现在外边全是本将军的人,皇上你除了身边那几个侍卫,还有谁?不过,本将军念在你一片孝心,就成全你,现在,你立刻、马上带上皇后、蝶妃走,走之前将玉玺和兵符留下,你们三个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得放下,只要你们退到城门口,本将军马上把惠妃放出来与你们汇合。”
凌锋知道裔玄霆的厉害,这皇宫有一道机关,就有可能有第二道,这些机关他都不知道,把他留在皇宫,这样和他对恃,自己一定讨不到好,看裔玄霆的样子,他真伤了太后和白芯蕊,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从这里看,裔玄霆也真是个男人。
裔玄霆微微思索一下,便把手中的宝剑立即扔到玉案上,白芯蕊也照做,彩蝶忙跑到两人身边,眼泪还在流,裔玄霆再从侍剑手里接过那晶莹的玉玺和兵符,将它们放在玉案上,并道:“东西都已放下,朕现在就要我母后!”
凌锋一看到玉案上那些亮晶晶、水绿绿的东西,尤其是那个传国玉玺,代表皇帝身份的东西,他激动得双眼冒光,不过还不能放松,当即道:“不行,现在就把太后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样?”
“那你上来把玉玺这些全拿走,朕两手空空,总不会耍花样吧?”裔玄霆说完,拉起白芯蕊,主动走到宫殿口,那里是宫殿口,外边就是御花园,他身边是两堵宫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朕已经退到这里,你赶紧将太后放了!”
不知道是心魔使然,还是怎么的,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就像现在的凌锋,他因为太高兴得意,便将惠妃一把推上前,朝裔玄霆推了过去,他自己则一个凌厉跃到玉案前,这下子,他已经掌握这个机关,而且外边全是他的人,现在裔玄霆他们Сhā翅已难逃。
他只想到这点,却没想到,太后已经扑到裔玄霆身上,他手中已无人质在手。
这便是他的大意,如果他一会意识到这一点,他就会后悔早早的把人质交了出去。
惠妃一到裔玄霆那里,白芯蕊就和彩蝶把她扶起来,惠妃惊魂未定,身子仍旧发虚,身上全是皮鞭印,估计之前受过刑,她看到凌锋已经领着他的人占领皇位,眼泪当即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她辛苦得来的江山,竟然没了。
她现在谁也不想责怪,要怪就怪她自己,没好好防范,让凌锋抢了先机,她恨自己没早早察觉出凌锋的阴谋,到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凌锋一站到玉案前,当即将那玉玺拿在手里,与此同时,他眉锋一挑,右手啪的拍在那玉案上,他这一拍,殿下众人全都焦急的闪开,凌锋也以为有毒箭射出来,而且正射向裔玄霆几人方向,却发现,他拍了之后,玉案一动不动,好像了无生息一般。
“怎么会这样?”凌锋十分吃惊,再次对着玉案一拍,那玉案还是没动静,边上的人急忙闪开,裔玄霆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凌锋,懒懒的道:“别白费力气了,凭你那点内力,也想发暗器暗自朕?”
“你……”凌锋不敢相信的看向裔玄霆,他为什么那么自信,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杀死他了,可面对的偏偏是裔玄霆,现在他才发现,裔玄霆眼里的笑带着邪性,可惜,他已经将惠妃推了过去,手中再无人质。
还没思忖完,裔玄霆已经猛地退到宫殿左墙边,右手对准墙壁,朝凌锋方向啪啪拍了几下,立即,数十枚带毒的暗箭嗖嗖齐飞,朝大殿以及凌锋方向迅速飞了过去,凌锋见状,忙拿起桌上的宝剑去挡,这里面太多人来不及挡,就被毒箭射中。
没想到这墙壁上也有暗箭,白芯蕊见状,一下子踱到右墙边,对准正躲在阑烙苏身后的白芯柔等人,大声道:“白芯柔、白芯莹,枉本宫拿你们当姐妹,如今你们不仁,想要本宫和皇上的命,那本宫也不义,纳命来!”
她说完,右掌猛地往右墙一拍,立即,一串毒箭朝白芯柔几人方向飞射而去,白芯柔想逃开,却只是啊的尖叫一声,一下子吓得瘫软到地。
惠妃内力也相当高,看到这种情景,自己跟着白芯蕊去使暗器,这大殿里的暗器全是她和裔玄霆布置的,使用方法也只有她俩知道,她对这里十分熟悉,只要不被凌锋等人挟持住,这大殿基本就在她们掌握之中。
想到昨晚的虐待,惠妃冷冷抬眸,哗啦啦的启动机关,这时候,无数雨箭朝大殿里的人射去,只听一阵阵无数的惨叫,立即有人张开双手,大叫道:“我要投降,皇上万岁”等话。
白芯莹见白芯瞳受伤,一把扶起她,拿起剑就朝白芯蕊飞刺过去,大声道:“白芯蕊,你这个贱女人,我跟你拼了!”
话才说完,她已经难受的惨叫一声,胸中陡然中了一箭,这箭巨毒无比,只要沾上绝不可能活命,她身子顿时发软,手中宝剑滑落,身子也飘飘然的倒在地了,在这批毒箭的攻势下,没几下大殿上除了害怕得躲在角落里的人外,就剩下十来个还跟着阑烙苏、凌锋对抗的人。
那箭太多,以至于阑烙苏和凌锋一直挥着宝剑在半空中狂舞,来一支他们挡一支,不过,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挡不了多久。
凌锋十分着急,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太过大意,早早的将惠妃放了出去,在责骂自己的同时,忙朝身侧的人道:“快,去报告裔副将,要他来帮忙。”
那小兵正要走,只听门外传来裔风冰冷的声音,“凌将军是在找我么?”
说完,裔风已经一脸带笑,与裔玄霆对笑一眼后,沉稳笃定的走了进来,一下子站到裔玄霆身后,与此同时,更多的士兵站了进来,一个个扛着武器对准凌锋,其他将士则去解决那些正往外逃的凌锋的人。
见裔风站在裔玄霆身侧对付自己,凌锋这下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裔风竟会背叛自己,虽然他和裔风不太对盘,不过裔风早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讲了,他恨皇上,要杀了皇上,今天怎么临时叛变了?
“裔风,你竟然背叛我?”凌锋气急,一边挡箭,一边恨恨的盯向裔风。
裔风冷笑一声,沉声道:“抱歉,我从来没跟过你,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我们裔家世世代代忠于皇上,我双怎么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这一切不过是皇上设的计,好引你这个幕后主使出来罢了,从以前你来找我开始,我就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要我将计就计,假意与你合作,他还给你兵权,可惜,你那些士兵没一个听你的,他们都是我在管,我是皇上的人,他们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你们说,对不对?”
裔风说完,朝身后涌进来的士兵道。
士兵们个个手持长矛,齐声道:“我们誓死忠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这是一个计?你是说,这是你们早设好的计,想引我入瓮?”凌锋差点气得吐血,他以为裔风是临时叛变,没想到,他一直是裔玄霆的人,之前和他合作,只不过是骗他,想把他引出来罢了。
“裔玄霆,你既然早知道我要背叛你,你为什么还给我御前侍卫的事官做,为什么让我活到今天,你为什么不一早把我杀了?”
“把你杀了,就不好玩了,从头到尾,朕只想玩玩你而已。”男子自信的说完,云淡风轻的道:“大家都住手,不用暗器,他也没命了。”
现在大殿里全是他的人,其他人见状,全都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白府三姐妹,白芯莹、白芯瞳刚才被乱剑射死,只剩下白芯柔正依在阑烙苏旁,阑烙苏面前还剩得有几个忠心的死士。
这里面和凌锋一条心的人,就只有他们几个了,凌锋大势已去,怎么都是死。
“很好,裔玄霆,你厉害,我又被你摆了一道。这么多年来,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为你夺取那么多城池,为你做那么多事,没想到,本以为早已获得你的信任,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凌锋说完,紧紧捏着手中的玉玺,看着这晶莹剔透的东西,他两手都开始发起抖来,他斗争设计了大半辈子,今天就将化为乌有。
裔玄霆淡淡看向凌锋,不紧不慢的道:“不要动气,小心点,那假玉玺上也有机关,哦,好像不是面关,被朕涂了奇毒,你要再不放手,中毒了可与朕无关……”
“什么?这是假的?”凌锋说完,吓得砰的一声将那玉玺扔到地了,玉玺一被扔到地上,果然摔碎,真的玉玺是上等好玉制成,怎么可能这么脆弱,一看这做工就知道是假的,他刚才竟然没注意。
这么说,连这块玉玺都是假的,可见裔玄霆的心机是如何的深。大殿上那些残兵败将在看到裔玄霆如此周密的设计后,全都吓得身子一抖,裔帝果然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怪不得他那么容易就灭了阑国,原来他心思真的十分过人。
这下子,这些人再也不敢惹他了,如今他们只有选择求饶,或许有一条小命在,早知道,他们就不跟着凌锋造反了。
裔玄霆轻笑一声,道:“天下觊觎玉玺的人那么多,朕自然要早做防范,真正的玉玺,你们永远都见不到。来人,把凌锋、阑烙苏这等叛贼抓起来,朕要亲自发落!”
“等一下……”就在这时,凌锋忙放下手中宝剑,朝裔玄霆后悔的看过去,道:“请皇上饶命,皇上,罪臣做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裔玄霆负手而立,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怕让凌锋多说几句,反正他就是阑泫苍,皇后就是阑国太子妃,这些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
凌锋转了转眼珠,抬眸欲启唇,这时候,却朝白芯蕊身后的彩蝶使了个眼色,这眼色使得极快,只是一瞬间,彩蝶手中的匕首已经拔出来,恨恨的朝白芯蕊刺去。
白芯蕊的目光全在凌锋处,没感觉到彩蝶的杀意,就在彩蝶快要刺上白芯蕊背部时,只听砰的一声,彩蝶手中的匕首应声而活,扑通一声掉到地上,再一看,身侧男子已经一脚朝彩蝶踢去,将彩蝶踢了个底朝天。
“你竟暗自朕的女人,不想活了?”裔玄霆眼尖,早就看到彩蝶的动作,在她一出手时,就已经用钢珠将那把匕首弹落,再把彩蝶踢开,白芯蕊看彩蝶和刀掉在地上,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她差点被彩蝶杀了,想起都一头大汗,她怎么这么疏忽,竟然没注意身后的彩蝶,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弱女子,幸好裔玄霆眼尖。
见彩蝶翻滚到地上,白芯蕊一下子拾起地上的匕首,朝彩蝶直逼而去,冷声道:“我都留你在身边,你还想暗算我?”
彩蝶义勇就义般的闭上眼睛,沉声道:“少废话,我从来就是凌锋的人,你们想杀就杀,别再多说。”
白芯蕊冷哼一声,“本宫今天偏不杀你,本宫要留着你慢慢玩!”
“你!”彩蝶睁开双眸,恨恨的瞪了白芯蕊一眼,遂看向对面的凌锋,有些凄苦的道:“锋哥,彩蝶今生不能陪你坐上皇位,来世我们再相见。”
说完我,扭头欲咬舌自尽,白芯蕊早已点住她的|茓道,让彩蝶动弹不得,惠妃冷冷瞪了彩蝶一眼,朝白芯蕊道:“皇后,你过来,让哀家来处置她。”
惠妃一把将彩蝶扯起来,恨恨的看着她,“哀家自问待你不薄,一心想栽培你,为了你多次找皇后的麻烦,你倒好,原来包藏祸水,和那凌锋是一伙的,你去死吧!”
说完,惠妃一把将彩蝶推倒在地,这次她倒没使太大的力,将彩蝶扔在地上后,她闭眼想了想,有些怅然的道:“来人,把宁彩蝶带下去,按叛国罪斩首。”
彩蝶心有不甘,可都这个时候了,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凌锋,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人把她拉下去。
裔玄霆这下可没什么耐心和凌锋玩,生怕又有人出来伤害白芯蕊,便吩咐侍剑等人把凌锋、阑烙苏等人抓住,直接押进大牢隔日问斩就是。
侍剑们一上去,凌锋不愿意束手就擒,与阑烙苏对视一眼后,两人操起宝剑就和侍剑他们打了起来,白芯柔没了依靠,吓得真往边上钻,钻着钻着,竟钻到白芯蕊面前来。
一撞到白芯蕊,白芯蕊还没看清,惠妃就一把捏起白芯柔如花似玉的脸,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白芯柔一阵眩晕,吃痛的尖叫起来。
惠妃冷然瞄向白芯柔,沉声道:“你该不会又要窜上来求芯蕊饶命,然后在她背后放冷箭吧?你们虽然是亲姐妹,但你是什么人,哀家清楚不过,来人,把白芯柔抓起来,让她和阑烙苏一起死,好让她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白芯柔这下早已吓傻了,早顾不得什么面子,拉住白芯蕊就跪了下来,呜咽道:“芯蕊,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救烙苏一命,我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我求求你……”
白芯蕊看了白芯柔一眼,冷声道:“刚才你们想要我和我夫君的命时,如果我求你,你会放过我们吗?你们把母后打成这样,我想饶你,母后也不会。”
白芯柔眼泪鼻涕和在一起,双眼不停的看着中间正与暗箭搏斗的阑烙苏,心痛得要命,而正在与侍卫搏斗的男子,目光却一直看向白芯蕊方向。
阑烙苏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狼狈,且会死在白芯蕊面前,在与士兵们对抗时,他目光一直死死盯向白芯蕊,她仍旧是一脸的冷漠,他心里像滴血似的,他竟然会死在她面前。
白芯柔哭的声音极其难听,看到殿中央浑身是伤的阑烙苏,她再次摇了摇白芯蕊的腿,白芯蕊看到阑烙苏的模样,也心有不忍,再怎么,他曾经也是她的未婚妻,纵使他们对她很差,可都是以前的事了,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她怎么忍心。
白芯柔她们再怎么过分,也是自己的亲姐妹,刚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白芯莹等人,她心里也好痛,再怎么也是骨肉连心,就算她们犯的是死罪,她也看不得自己的亲人死。
想到这里,白芯蕊走到裔玄霆面前,右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将头靠在他怀里,有些哽咽的道:“玄霆,既然他们大势已去,我想求你一件事……”
裔玄霆温柔的将白芯蕊护在怀里,轻声道:“朕什么都懂,只要你喜欢,朕都答应。”
男子说完,朝侍剑沉了沉眸,侍剑在惊奇的看了男子一眼后,不得不吩咐正在打的人停手,因为刚才的人海战术,凌锋和阑烙苏两人已身受重伤,整个大殿上也只剩他们两人,其他的人,不是临时投降了,就是死了。
阑烙苏脸上挂着伤,嘴角溢出一股鲜血,白芯柔见状,忙扑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温柔的道:“烙苏,没事了,我已经求芯蕊姐姐放了你,她答应放我们走了,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阑烙苏冷冷看向白芯蕊,嘴角扬起抹冷笑,他可不想像阶下囚那样,任白芯蕊处置,他是男人,男人是主宰一切的生物,他的命运他自己作主,不需要白芯蕊为他求情。
“烙苏?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们这就走,好不好?皇上已经答应饶我们了,我们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以后再也不来裔国了。”白芯柔说完,准备将阑烙苏扛起来,无奈阑烙苏太重,她根本扛不动。
这下子,她心急得大汗淋漓,又怕裔玄霆和白芯蕊反悔,只得努力想将阑烙苏拖走,阑烙苏摇了摇头,轻轻拉住白芯柔,朝她道:“芯柔,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想我,记着我,我心里……早已住了一个人,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她,我的心……除了她,已经再容不下其他人,对不起……”
“烙苏,我……我都知道的,你最喜欢的是芯蕊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宁愿像丫环那样伺候你,也不愿意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白芯柔这次十分镇守,大约是因为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嫉妒吃醋,当着阑烙苏骂白芯蕊顿,可这次,她不会了,是白芯蕊放的他们,她现在什么都不奢求,只想带阑烙苏走,两人以后过平凡的日子,不再踏足世事,爱一个人至深的时候就是这样,就算阑烙苏心里只爱白芯蕊,她还是喜欢他,还是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阑烙苏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裔玄霆,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有些轻松的道:“九弟,你不介意,三哥心里装着你的皇后吧,呵呵……”
说完,他难受的闭上眼深吸口气,右手死死捏住胸前,白芯蕊这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阑烙苏胸前已经Сhā了把断了的毒箭,此时,他的胸膛正有大股毒血滑出来,她的心也为之了怔。
那句九弟,让男子心生战栗,他抬眸看向快奄奄一息的阑烙苏,心里也猛地抽痛起来,他仿佛看到在父皇死前的景象,仿佛看到阑国皇宫的覆灭,突然,他一把抓住侍剑,朝他道:“快去请太医,一定要把他救活!快去!”
男子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侍剑措手不及,不过在震惊后,他仍旧冲出去找太医了,这时候,阑烙苏嘴唇已经渐渐发紫,他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好像挂了两斤铅似的。
他朝裔玄霆露出一个微笑,又看向白芯蕊,轻声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说完,有些郑重的看向裔玄霆,“九弟,你才是一统天下真正的人选,你的子民过得很好,这一切都是我执迷不悟,想为父皇报仇,当我看到老百姓们在你的统治下,过得越来越好时,我其实是欣慰的。你的确有能力领导百姓,这点,我们都不如你,我……希望你能一统天下,让天下的百姓上太平的日子,不要再分崩离析,还有……好好照顾芯蕊……”
阑烙苏说完,一个咬牙,右手猛地一使劲,迅速把毒箭刺进胸膛里,毒箭之前就刺了进去,这下子他只是把它刺得更深,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看来,他已有必死的心。
白芯蕊着急的上前,准备替阑烙苏把脉,看看他还有没有救,他已经撑着最后一口气道:“你不要过来,我不想……死得这么窝囊,请你给我留点尊严!”
说完,男子头一歪,嘴角再吐出口浓血后,最终没了生息,边上的白芯柔见状,摇头大叫一声,“不!烙苏,你不要丢下我,你等我,我这就陪你上黄泉,黄泉路上有我相陪,你也不会那么寂寞,你等我!”
白芯柔说完,一把捡起地上一支毒箭,双手握紧,一咬牙就往自己心窝子刺去,这一切来得太快,直到她痛苦的倒在阑烙苏怀里,白芯蕊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等她冲过去扶起白芯柔的时候,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正艰难的看着她。
“芯柔,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白芯蕊所有的恨在这一刻全部没了,她紧紧抱着白芯柔,她现在是她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个亲人,她不想放弃她。
白芯柔摇了摇头,嘴角是浓浓的血丝,叹口气后,淡淡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或许……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姐姐,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叫你姐姐,你很聪明,很优秀,过得如此幸福,你好令我羡慕。可是姐姐,我再也不能羡慕和嫉妒你了,我要去陪烙苏,不然……他一个人在阴间,会孤独的。还有……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一直有愧,但我不敢说,其实我经常在心里自责,好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如今说了出来,我好……开心……”
“什么都别说了,芯柔,我先给你止血……”
白芯蕊正要动手,已经被白芯柔一阵猛吐血给打断,她摇了摇头,气若游丝的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后,请你把我跟烙苏……葬在一起,好吗?我求你了。”
“嗯,姐姐什么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白芯蕊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在这里她从来没体会过什么是亲情,如今在白芯柔死的时候,才真正的体会到,姐姐这个词,是多么的好听,多么的美好。
“姐姐……你一定要将我和他葬在一起,我会保佑你们的。还有……父亲……他活得很好,一直被我们藏在祈山,你可以派人去那里找他,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姐姐,我要走了,你不要难过,不要为我哭,看,你哭得有多丑……不准再哭了……”白芯柔说完,努力想伸手去替白芯蕊擦眼泪,手伸到半空之时,却无力的垂了下来,永远闭上了眼睛。
“芯柔!烙苏!”白芯蕊意识到两人都去了之后,难受的大叫一声,心里十分抑郁,久久不能舒解,要是她们早点和好,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好想有个亲妹妹,疼她,爱她,什么好的都给她。
可是,已经晚了。
惠妃在听到白芯柔死前的话后,缓缓走到白芯蕊身边,将她扶起身,叹了口气,道:“芯蕊,你别难过了,或许,这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白芯蕊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后,朝惠妃点了点头,又吩咐侍剑等人要将阑烙苏和白芯柔合葬在一起,且一定要厚葬,这才难受的扑进裔玄霆怀里。
阑烙苏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所以选择了自杀,白芯柔更不想孤独的活着,带着对阑烙苏的爱,下黄泉去陪他,其实,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之前的嫉妒蒙敝了他们的眼睛。
处理完阑烙苏和白芯柔的事,白芯蕊已经再无力做其他的,便安静的陪在裔玄霆身边,这时候的凌锋见阑烙苏都死了,真是怎么都没办法了,想拿起武器作最后反抗的时候,还没出手已经被侍剑一剑杀死,这样的下场真是令人唏嘘。
就这样,这场宫变算是结束,也算虚惊一场,那些忠心的大臣在知道这是皇上设的一个计后,全都庆幸自己没有背叛皇上,那些不忠心的,则一个个跪在地了求饶。
裔玄霆放话了,所有跟着凌锋造反的人,都跪在大殿反省三日,三日后他再处决他们。
大臣们这下子也心知肚明,他们的皇帝到底是谁,不过,这事谁也不敢说,而且,皇上把天下治理得很好,有勇有谋,又统一了阑国,是真正具有雄才伟略的大人物,大家也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都没谁再提起。
裔玄霆已给皇后新赐了名,赐名为芯蕊,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三日后,裔玄霆按律将叛贼一并押去大牢,该奖赏的奖赏,该惩罚的惩罚,做完这一切后,又让侍剑等人检查皇宫一遍,确定皇宫再无害群之马后,这才开始布署攻打银国的事宜。
银国国君一听说裔国皇帝要攻打他,又知道这场宫变的内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之前他就不敢惹裔帝,如今裔帝都发话要攻打他了,他还敢说什么,当晚就派人飞鸽传书,告诉裔帝,他准备归降,只要裔帝给他个藩王做就行。
银国还没开打,就归入裔国,从此天下是真正的一统,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已经到了深冬的季节,这一段时间裔玄霆都很忙,忙着一统天下,还好的是银国不用去打,否则他不知道忙成什么样了。
不过,即使他再忙,也会抽时间陪白芯蕊,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日夜不分,就像连体婴儿似的,羡煞宫里所有人。
惠妃看着两人感情如此之好,早不像之前那么百般刁难了,经过这一役,她算是知道谁好谁坏,在皇儿腹背受敌的时候,白芯蕊没有背叛他,而是跟他一起对付恶人,彩蝶却想杀他们,所以,她已经早就接受了芯蕊。
最近,她总是每晚都做恶梦,梦见阑帝在阴间呼唤她,每次醒来她都十分害怕,也十分怅然。这天,白芯蕊吃了早膳后,裔玄霆正好下朝,一下朝,他就朝金阳宫直奔而来,一看到白芯蕊,他脸上所有的忧愁都烟消云散,哪怕朝堂上有什么烦恼的事,只要有芯蕊在,他就全都忘了。
“猜猜我是谁?”男子站在女子身后,将手蒙在她眼睛上,温润的道。
白芯蕊一听,立即笑道:“大呆瓜,除了你,还有谁敢蒙我的眼睛。”
说完,她一把回过头,看着面前一脸明媚的男子,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他越来越像阑泫苍了,都是那么的温柔,只是在朝堂上,他又是那个冷如寒冰的男人。
“咱们的小芯蕊怎么样了?”男子轻轻抚上女人的肚子,眼里是无尽的宠爱,白芯蕊一听到小芯蕊,小脸立即红了起来,她已经怀孕两月,最近惠妃和裔玄霆都十分宝贝她,不让她这里跑那里动的,不是怕她摔倒就是饿到,总之,这段时间她成了这宫里唯一的女王。
谁叫她有小宝宝护身呢?
“来,老婆,我抱你,我们去找母后。”男子说完,一把将白芯蕊打横抱起,这个老婆,还是白芯蕊教他的,她说在她那里,妻子就是老婆,丈夫就是老公,所以他就随她的意,天天叫她老婆了。
白芯蕊点头,“也不知道母后最近怎么了,天天都要我陪,像小孩子似的,好粘人。”
“或许,他想父皇了。”都已经经历这么多事,裔玄霆早就接受自己是阑泫苍的事实,也不会再排斥,而且经常去太庙给父皇上香,虽然他记不起与阑帝太多的点点滴滴,不过,他能隐隐感觉到两人的骨肉之情。
母后最近睡得不安宁,估计也是因为内疚自责所至。
两人来到和正宫前,白芯蕊怕别人笑话,忙叫裔玄霆将她放下来,宫女们看到十分恩爱的两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你们看,皇上好疼爱皇后娘娘,娘娘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好羡慕她。”
“最近这两个月来,皇上带皇后去了好多地方,皇宫里到处是她们的身影,可羡慕死我了,你们说,女人的一生,什么最重要?”
“我说呀,自然是拥有好多金钱,还有至高无尚的地位,又深得男人宠爱,且那男子是天下最优秀的,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最幸福的,你们看,皇后不就是?”
“可惜我们生得太俗,冬雪太胖,小梅太黑,我脸上还长痘痘,我们这样的,皇上哪看得上,算了,咱们还是好好干活去免得挨罚。”
“不用担心,皇上和皇后现在正恩爱中,谁顾得上咱们?况且娘娘生性和善,贤淑得体,她是不会轻易罚我们的,走,我们去摘点梅花,送给娘娘。”
“对,这个天的梅花开得正艳,上次摘去的时候,娘娘很高兴,赏了我一个玉镯子,咱们都去吧。”
一群小丫头说说笑笑的走了开去,隐在后边的白芯蕊和裔玄霆这才走出来,白芯蕊吐了吐舌头,朝男子道:“没想到你还有偷听宫女谈话的兴趣,幸好她们没说你这大冰山什么坏话,否则又要挨骂了。”
“胡说,朕是那么凶的人吗?”男子说完调皮的捏了捏白芯蕊的小脸,两人打打闹闹的进正和宫。
一进去,白芯蕊就被里面安静的景象所感染,几名小宫女守在火炉前加炭,再往里走去,走进内殿后,白芯蕊看到惠妃直盯盯的盯着她面前的东西,她抬眸一看,那竟是一块黑色的木牌,看样子,似乎是古时候的牌位。
等她走近一看,那牌位上竟然贡的是阑帝,看来,惠妃还是想他的。
惠妃精神十分集中,就那么盯着那块牌位,丝毫没注意到白芯蕊她们已经来了,直到白芯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胡乱擦了擦泪回过神来。
回过头的惠妃满脸是泪,她在看到裔玄霆后,忙将他拉了过来,又把白芯蕊拉到一起,对两人道:“快,给你父皇上柱香。”
“是,母后。”裔玄霆答完,与白芯蕊各自给灵位上了柱香,两人态度十分虔诚,看得惠妃更是难受。
她摇了摇头,叹气道:“孩子,如今天下已经一统,过不了几日便是改国号的登基大典,母后高兴的是,我们终于完成你姥姥他们的心愿,完成了天下的一统,可母后也很难过,别人都骂得对,我为了权位不择手段,连你父皇都忍心……”
说到这里,惠妃难受得捶了捶胸,无助的轻咳一声,好像这么久来,她老了十岁似的,她痴痴的望着那块灵位,喃喃道:“每个夜晚,我都睡不着,梦里全是你父皇的身影,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他是我的爱,也是我的痛。我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他临死前的样子,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惠妃也给那灵位上了柱香,虔诚的拜了三拜后,盯着灵位道:“千瀚,对不起,我知道事已至此,不可能再诉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错了,一直以来我都错了,皇家都是无情的,早知道如此,当时我就不夺权争位了,我好好的和你在一起,我们一家四口,永不分离。如今我得了天下,却失去了你,我发现,拥有天下,我并不快乐,只有有你在的日子,我才会快乐。”
从阑帝死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自责,当时白芯蕊在指责她,她的心很痛,可是为家族的使命,她不得不这样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阑帝会被活活气死,这也是她自责的地方。
她这一生为了一统天下,复辟澜沧国,做了太多错事,她本想一剑了结自己,走黄泉去陪阑帝,可是,她又舍不得皇儿,她怎么忍心丢下他们不管?如果她走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不愿看到任何一个爱自己的人伤心。
如今,她过得越来越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太多的石头压在她身上,每块石头都好像写着:还我命来。
惠妃顿了顿,转头朝男子道:“皇儿,你不要自责,这些过错,让母后一人承担就够了,这一切都是母后指使你的,母后对不起你父皇。除了对不起他,母后还对不起你和芯蕊,母后利用古族留下来的水晶球,控制你的心智,让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一切都是母后的错。对不起,母后今后再也不会了。”
白芯蕊相信惠妃的话,自从上次叛宫的事件过后,惠妃再也没用那水晶球操纵过裔玄霆,所以裔玄霆也不像以前那样暴戾,性格反而慢慢变得温润起来,这应该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母后做这些事大多都是错的,不过,这天下一统也是好事,只要天下一统,老百姓才不会受战乱之苦,如果天下一天不统一,三国尽早会打起来,这样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老百姓。如今天下一统,老百姓都是一家,相信皇儿你再好好引导他们,他们一定会最终忠诚于你。我累了,我想留在长乐庵陪你父皇,我要日日为他诵经,还要为你和芯蕊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我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过问世事,一心吃斋向佛,就好好守在你父皇身边。
所以,今天我才郑重叫你们来,叫你们来,我是想把这个交给你们。”
惠妃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闪耀着白色光芒的水晶球,那就是白芯蕊上次看到的那颗具有魔力,如苹果一样大般的水晶球。
一看到这颗水晶球,白芯蕊与裔玄霆同时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不解,裔玄霆则紧紧握住惠妃的手,轻声道:“母后,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母后,既然陪伴父皇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成全你。可是,这水晶球,有何用?”
男子心里有些隐隐难受,他已经习惯了每日每夜陪在芯蕊身边,如今母后要把泫苍召出来,这就意味着他不能陪着芯蕊了,所以,他会难受,不过,他有也有些欣慰,因为母后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争权夺势,变得慈祥安宁了。
其实,如果是泫苍陪着芯蕊,他敢不会介意,因为有泫苍替他爱着她,他其实早就跟母后一样,想通了。
白芯蕊心里一怔,是的,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其实,她对阑泫苍和裔玄霆,都有同样的爱,而且他们是同一个人,她为何要一直纠结着爱谁不爱谁的事呢?既然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副身体,那她都爱,其实爱着裔玄霆,也相当于爱着泫苍,爱着泫苍,也相当于爱着玄霆,他们是永不可分的,她早已慢慢释然了。
惠妃看着两人,微微举起水晶球,朝两人轻声道:“这水晶球是我们澜沧古皇族留下的神物,只要我一念动古皇族的咒语,水晶球就会按照我的意愿来行事。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真实的原因,其实,世上并没有玄霆,只有泫苍一个人,我用水晶球控制的是泫苍的心智,使他忘记自己的记忆,然后我再给他灌输一国之帝强势的思想,所以,他在作为玄霆的时候,才十分具有帝王气质,我这么说,你们懂吗?
白芯蕊挠了挠头,一头雾水,边上的裔玄霆也是,如果是平时的他,应该会吃醋嫉妒,因为母后说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两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记忆被母后清除,又给他灌输了新的记忆,现在的他,在芯蕊的引导下,慢慢懂得为对方思考,所以母后说出来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惠妃见两人有些不解,忙道:“也就是说,世上本只有阑泫苍一人,在我想他做玄霆时,我就会利用水晶球古老的咒语,洗掉他作为泫苍所有的记忆,等他作为玄霆时,我又会洗掉他作为泫苍的记忆。所以他们两都不记得对方的事,其实,你们一直纠结的爱泫苍还是玄霆的问题,根本就是个傻问题,因为这根本不是问题,这问题很好解决。”
一听到可以解决,白芯蕊忙扬起头,激动的抓起惠妃的手,大声道:“母后,怎么解决?”
惠妃拧了拧白芯蕊的鼻子,宠爱的道:“你这小傻瓜,我这就告诉你,不过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得有你手上的手链作配合。说起来,你与我们澜沧家也算有缘,这手链哪个都戴不上,竟然你戴得上,而且一直在你身边没有丢过,其实这手链上这颗龙祥珠,早失去了它的意义,如今哪有人记得这珠子的意义?如果一统天下靠颗珠子就行,那我还做那么多事做什么,直接拿着这颗珠子告诉银国皇帝,让臣服自己不就行了?这珠子被传得神乎其神,其实是大家传错了,它真正的功效,是配合水晶球使用,帮助人恢复记忆的。”
白芯蕊这下算懂了,她以前听过得芯蕊者得天下,以为是得到这颗龙祥珠便可号召三国,其实这珠子根本号令不动三国,澜沧国都灭国这么多年,谁会再听这珠子的话?
原来,这珠子的真正作用是令泫苍恢复记忆,那这么说,泫苍所有的事都会记得,包括他做裔玄霆的事?
裔玄霆听完惠妃的话,微微一愣,在思考清楚后,薄唇淡启,慵懒的调笑道:“原来这么久已来,朕一直在吃朕自己的醋,母后,你怎么不早告诉儿臣?”
惠妃有些愧疚的看向裔玄霆,温柔的道:“以前你那么爱芯蕊,当时我又不喜欢她,哪里敢告诉你实情?如果告诉了你,你和她就不会纠结,找回记忆的你,既是泫苍又是玄霆,我哪还敢说,如今我想通了,自然不会为难你俩,也不会让你们再纠结,再告诉你们,皇儿,以前的事,母后真是对不起你们……”
“母后快别这么说,我们受不起。”白芯蕊忙难过的把惠妃扶住。
哪个婆婆不刁难下儿媳妇的,惠妃还不算太过分,这天底下过分的婆婆大有人在,惠妃到这个时候能明白,已经很好了。
“好了,咱们正式开始行动。”惠妃说完,高举起闪闪发光的水晶球,朝白芯蕊道:“芯蕊,把你的手举高,与水晶球平行,等母后念咒语。”
“嗯。”白芯蕊忙将手举高,这时,惠妃闭上双眼,在水晶球与祥龙珠平行后,嘴唇开始微微动了起来,好像在念咒语。
边上的男子见状,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好像有好多碎片齐涌进脑海里一般,碎片里有他黄发的样子,有他与父皇捉迷藏、下棋等趣事,有他初遇芯蕊的记忆,记忆里的芯蕊,第一次遇到他,就是他面前装呆子。
当时,他因为身体不好,闭上眼睛,却被芯蕊亲了去,那是他的初吻,也是芯蕊的初吻,这一切事情都历历在目,后面,他迎娶芯蕊,与她成亲,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
记忆碎片继续涌进脑海里,到后边,他杀进阑国皇宫,父皇惨死的记忆也同时涌了进来,不过这一次,他更多的是难过和自责,原来真的是他伤害了父皇。
想到这里,男子心里隐隐作痛,接着,记忆碎片将他带到他做皇帝芯蕊做皇后,又与彩蝶交谈的日子,这些事一串串的连起来,好像都是他亲身经历发生的一样。
他和芯蕊在河边抓鱼,芯蕊当时心情不好,砰的一掌打在河里,河里立即溅起上百条鱼,一想起这场景,他就觉得好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芯蕊亲身经历的,他永远也忘不了。
原来,他就是真正的阑泫苍,所谓的裔玄霆,只是母后给他新安的一个符号,好像刺客隐姓埋名,本名叫张三,隐为李四,去做了许多事后,把自己当成李四的一样。
记忆碎片越涌越多,到了最后,他觉得头脑发胀,包括小时候,到长大,那苍流府里的二奶奶、三奶奶们,还有皇宫里的阑雪莺,长孙皇后,全涌进他脑子里,他现在终于确认,他就是阑泫苍,真正的阑泫苍,同时也是裔玄霆。
到了最后,惠妃再次念了几下咒语,才缓缓停了下来,这时间起码过去一个时辰,白芯蕊的手都举酸了,好不容易得到解放,立即将手松了下来。
等她一转眼,便看到面前男子在揉了揉太阳|茓后,朝她温润一笑,轻声道:“芯蕊!”
白芯蕊一时间晃神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是泫苍……还是玄霆?”
男子微微一笑,随即做了个皱眉的表情,那笑容像极了泫苍,皱眉又像极了玄霆,“我自然是泫苍,是你的泫苍,也是你的玄霆,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永不改变。”
“好了,你俩别酸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惠妃看着水晶球,轻声道:“既然你们的心结已解,这折磨人的水晶球已应该消失,省得它以后再祸害人。”
说完,惠妃一咬牙,狠心的将水晶球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水晶球一砸在地上,竟然没碎,而是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又分解成无数个小水泡,小水泡飘到空中,逐渐稀释,开始慢慢消失,最后化为空气,什么都没了。
水晶球就这样消失,白芯蕊瞪大眼睛,阑泫苍也是。
惠妃见水晶球没了,心里一颗大石也放了下来,她朝两人摆了摆手,轻声道:“好了,事情已经完成,你们两个出去恩爱去吧,别在这妨碍我。我要在这里守着你父皇,从明天起,我就搬去太庙,你们要来看我,就来太庙吧。”
两人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惠妃推搡了出去,惠妃表面上想赶两个小鬼走,让他们去别地恩爱,心里却很高兴,儿子的心结终于解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怨她,也不会痛苦了。
白芯蕊还想再关心惠妃两句,已经被惠妃给推了出来,两人一走出和正宫,脸上立即带满笑,阑泫苍看向白芯蕊,轻轻拉起她的手,温柔的道:“芯蕊,以前我好痛苦,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如今这件事终于要吧解决,我再也不会到底做阑泫苍还是裔玄霆而痛苦,我就是我,这一个全新的我,是一个拥有泫苍和玄霆共同心灵的人,是他俩的合体,所以,以后你可以叫我泫苍玄霆哥!”
白芯蕊白了他一眼,当即道:“哪有这么叫的,不管你是谁,我都一样爱你,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现在,你终于可以卸下‘裔玄霆’这个重重的外壳,可以做你自己,我真为你高兴。”
阑泫苍忙抱起白芯蕊,高兴得抱着她在原地打转,以前的记忆他全找了回来,他现在无比放松,想带芯蕊走遍天下,玩遍天下,吃遍天下。
五日后
这一天,是裔国最大的日子,因为银、阑、裔三国纷纷统一,边上的许多番邦小部落也归顺裔国,这样的话,裔国格局就会重新洗牌。
三个国家统一到一起,由澜泫苍登基,改国号为澜沧,国姓为澜,定都金城,重新记年。
这一天,三国各藩都一同来到金城,庆贺天下一统,皇上登基。
登基大典开始,一袭龙袍的男子牵着肚子微凸,身着同色凤袍的女子走进大殿,两人同时走进大殿,所有人都连嗔怪惊叹,惊为天人,澜沧的皇帝和皇后,真是天下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从此,天下再也没有阑国、裔国、银国,这三国将成为历史,天下已经变成了澜沧,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家,那就是澜沧,连皇帝都改姓,许多王孙贵族为了赶上这种荣耀,纷纷上奏改为澜姓,取其国姓吉祥之意。
连皇帝都不介意改姓,其他人自然更不会介意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的皇帝太强大,皇宫里到处是暗器,谁都不敢惹他,久而久之,大家反而敬佩起皇帝来,毕竟这皇帝除了行事凌厉点之外,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
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不再像以前那样吃不饱穿不暖,街上全是老百姓为皇帝皇后编的民谣,这些歌颂民谣传到皇宫,宫女们又争相传诵,最后都到了白芯蕊耳朵里。
最让白芯蕊高兴的是,因为有白芯蕊的指示,她派人找到了白老爹和雪婵她们,雪婵进宫陪她,白老爹因为不习惯宫廷生活,在和她见过一面后,带着几个仆人,竟然云游天下去了,不过有绛红陪着他,白芯蕊也算放心些。
不久,她收到白老爹寄来的信,里面有许多天下趣闻,她无聊没事时,就将这些事记下来,最后编了一本书,名叫《澜沧记事》被百姓争相传阅,人们不仅赞这位皇后贤良淑德,端庄大方,母仪天下,且赞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听着这些歌颂,白芯蕊忍不住觉得好笑,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穿越到这里来,还混了个皇后当。
这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季,她的宝宝,已经快出生了,这时候,她的肚子大得跟簸箕似的,每次阑泫苍都抱着去这里那里,估计还有十来天,宝宝就生了,阑泫沧更是不许她到处走,非让她呆在宫里看外边的花儿。
天天看一样的花儿,她觉得好无聊,如果快点把小宝贝生下来,以后就有好玩的了。
正思忖着,女子双眼又被男子蒙住,她闻到男子身上的清香味道,立即笑道:“亲爱的,除了你,还有能谁?”
一句亲爱的,让男子忍俊不禁,他早已习惯了她这些奇怪的词,而且挺受用的,不过这句亲爱的,惹得边上的宫女捂嘴笑起来,她们的皇后怎么这么可爱,又是如此的古灵精怪,什么都好,怪不得皇上这么疼她,说了一生只有一个,除了她谁也不要。
阑泫苍温柔的牵起白芯蕊的手,拥着她看着窗外的美景,他觉得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芯蕊,你闭上眼睛,朕要给你一个惊喜。”
白芯蕊知道阑泫苍又要送东西给她,索性把眼睛闭上,也不假意推托说不要了,以前她还害羞的推托一下,如今阑泫苍总是送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现在脸皮变厚了,从不拒绝。
“铛铛铛铛,老婆,快睁开眼。”男子说完,将手中的宝贝托到女子面前,白芯蕊睁开双眼,一看,顿时一脸的感动,因为阑泫沧手上托着的,是他为她亲手种的芯蕊花。
“泫苍,你真好。”白芯蕊一下子拥住男子,眼眶当即红了起来,她还记得那次,阑泫苍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他为她种了芯蕊花,可是她等他拿出来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这芯蕊花在阑国好种,但是在澜沧(以前的裔国)这种极寒之地,是不容易存活的,而且土壤那些都不同,所以她不相信能种出来,没想到,他还是种出来了,她觉得她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只要你喜欢,做相公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这盆芯蕊花里面全是我对你的爱,也是我对咱们小宝宝的爱……”
男子说到一半,白芯蕊突然啊的叫了一声,且急忙捂住肚子,有些难受的对男子道:“遭了,相公,好像不好了,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好像好像,你又没生过,怎么知道?”男子虽然这么说,不过早已急得大汗淋漓,赶紧招呼早就候在外边的太医宫女们进来。
这下子,皇宫开始忙活了起来,大约一个时辰后,只听哇的一声,一声臭屁且响亮的哭声惊天动地的从皇宫里传了出来,宫女们一听这声音,当即笑道:“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皇后这次生的是个大胖小子,只有大胖小子的声音才这么豪迈!”
等孩子被抱出来后,果然是个胖胖的小子,不过眉宇间像极了他的父皇,一看就是个小俊公子,小的时候就这么可爱漂亮,长大了还不得像他父皇一样迷倒众生!!
一年后
可爱的小苍苍爬在龙床上,一脸无辜的盯着下首的大臣们,他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光着个屁屁,脸上写满了好奇,样子看上去呆呆的,萌萌的,大臣们在大殿上因为南河水患的事急得直皱眉头,座上的皇帝也陷入沉思,希望想个什么办法解决这水患。
小苍苍不懂大人们为什么都皱着眉,只是不停的在龙椅上扭着屁屁,身上就穿了件肚兜,因为是三伏天,太热了,他身子骨好像从小就遗传了父皇的,身体一向很好,整天穿个肚兜都没事,只是样子不雅了点。
不过,不雅归不雅,却很可爱哦。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小男孩嗷嗷的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阑泫苍正在思索办法,也听到了这阵声音,一看到小孩子可爱的在龙椅上打滚的模样,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只要一看到小宝宝和她母后,他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果然,他走到小宝宝面前,发现小宝宝ρi股下垫得有一张纸,在大臣惊异的眼神中,男子将纸张展开,把纸上那一条条治理水患的方法全念了出来,方法一念出来,大臣们全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看着小宝宝。
“皇上,龙宝宝真是太神了,打个ρi股都能知道治理水患的办法,将来一定是个人才。”
“胡说,什么打屁,龙宝宝明明只打了一个隔,这治水患的方法真多,有些连老夫都想不起,宝宝真是天神下凡。”
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以为宝宝很神奇,才一岁就知道治国之策,不过看那纸张上的黑色字迹,他们心里全都明白,这是皇后献的策,心里对皇后又多了几分尊敬。
下了朝后,男子忙将正在龙椅上打滚的小宝宝抱起,走进内殿,这时候,白芯蕊早就焦急的等在那里,一看到小苍苍,赶紧把他抱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道:“小捣蛋,刚才又捣蛋了?”
刚才她不过是内急,去了趟WC,一回来小宝宝就往外爬,柳汀一时迷糊,打起瞌睡来,小宝宝就自个儿往外爬,爬着爬着,竟然爬到阑泫苍脚边去了,阑泫苍这时候正在上朝,忙把小宝宝抱到龙椅上,又继续议事。
不知何时,小宝宝ρi股上把白芯蕊之前写好的治水患的纸条给粘了出来,阑泫苍从他屁屁上取下来时,那纸条上还带着一股尿味。
白芯蕊忙唤柳汀给小苍苍换尿布,这里没有尿不湿,可气死她了,她又不像那些穿越女一样,发明飞机大炮卫生巾,只能用好一点的棉布给小苍苍做尿布,不过这种尿布经过她的改良,就像尿不湿一样了。
收拾干净小苍苍后,一家三口就来到月下品酒,夏季的夜晚,十分凉爽,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白芯蕊与阑泫苍对坐,小苍苍由柳汀抱着,几人坐在那颗老槐树下,听知了轻鸣,小鸟歌唱。
如此良辰美景,两人相看对视,真是无尽的惬意。
男子轻轻握住女子的手,眼里全是爱意,温柔的道:“芯蕊,有你在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快乐,我爱你。”
白芯蕊脸色羞红,边上的柳汀见状,忙把正滴溜溜看着父皇母后的小苍苍抱走,免得他打扰了两人的兴致,这下子,槐树下就只剩下阑泫苍和白芯蕊两。
白芯蕊温柔的倚在男子怀里,轻声道:“傻瓜,我也爱你!”
“有多爱呀?”男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将她推到槐树上,搂着她就吻了起来,他的吻霸道而张狂,狂热的吸吮着她的唇,双眼布满浓浓的情yu。
白芯蕊羞红着脸,轻声道:“很爱很爱,爱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那……就让我们再生个小蕊蕊,让她来陪小苍苍吧。”男子说完,邪邪一笑,将女子抱到玉桌上。
夜色朦胧,月亮害羞的躲进云层里,星星则不停的眨巴着眼睛,似乎想偷看,又不敢看,周围花香扑鼻,引来蝴蝶彩撷。
看着身上温柔的男子,白芯蕊十分欣慰。她真的好幸福,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爱,有泫苍的爱,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就足够。
泫苍,我会好好爱你,直到一生一世,我们要永不分离。
男子似乎感应到她的爱,也道:“芯蕊,我要你永远做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疼你,爱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他们一家四口,一定会很幸福,将来还有小蕊蕊、小小苍、小小蕊、小小泫,想起这些,男子心里了阵温暖。
“喂,你轻点了,有人在偷听呢?”女子羞红着脸,朝男子喝去。
男子却自顾自的运动,轻挑眉头,调皮的道:“不怕,让他们听去,咱们要创造小蕊蕊了!宝贝,来,大爷给你笑一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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