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佟掌柜怕我跪一晚上受累,偷偷地从门缝里塞了蒲团进来,我得寸进尺地要了几样东西。
我讪讪地从ρi股底下的蒲团下拿出要来的笔墨和族谱。
现在我手里的族谱,并不是红家传承给我的,那本在大半年前我在洞|茓的池子里洗了个澡之后,模糊得连字都看不清楚了,还好那族谱我看了二十几遍了也还能默写出个大半。
我提笔写着:
“尚元十七年冬,千岁因我提及‘盗墓’二字,怒不可遏,而命我罚跪于祠堂……”
还真别说,果然是一个老祖宗生的,连惩罚都一个样。
那年我七岁,不小心把族母的紫檀木佛珠弄丢,也被罚跪了一晚上祠堂。
反正我就是被欺负的命。
听老祖宗的话,别让我受伤……
令我着实不解的是,师傅为什么会为了刚才我的一句话,连他最亲亲的乖徒弟都忍心责罚呢?
我不爽地撇嘴,以后再也不狗腿地为师傅跑腿了,还要背着他在屋里喝小花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祠堂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连地上的影子都那么邪恶,撕碎的影子越看越像师傅那只面瘫老狐狸。
他总会淡漠地飘到我的身侧,然后冷峻地俯视着我……
“师……师傅?!”我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影吓得一惊,差点就咬到自己颤抖的舌头。
师傅站的是个好位置,黑暗将他的整个身子完全隐藏,只有模糊的一片,若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到。
“师傅?”我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抹了一把虚汗,腹诽道:这只老狐狸肯定是来看我有没有偷懒的。
“师傅,我很认真地在罚跪的,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师傅却跟雕像似的一声不吭。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如果真的是师傅或者是佟掌柜的话,不应该连话都不说。
蓦然间,耳边的发丝被一道劲风吹散,喉咙瞬间被对方用大拇指和食指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