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上下打量青琐一番,微笑着点点头。
鸨母心里吁了口气,笑道:“就这个价了。要不是看在我和你是本家姐妹的分上,青琐这样的人儿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出去的。”
接着鸨母将青琐唤到面前:“青琐,这是礼部侍郎柳大人府里的管家文嫂,过完年你就去柳府侍侯柳小姐。乖着点,你是我天香楼培养出来的人,自要给我挣点面子,听见没有?”
青琐这才知道鸨母将她卖了人家,这总比挂着红灯笼让她出去见客好多了,是吧?如此一想,心下平静,和文嫂见了礼。那文嫂也是一团和气,和鸨母低语几声,道了谢,便满意地告辞了。
青琐要去柳府当丫鬟的消息不胫而走,除了红柳,后院的人都替她高兴,已经苍老的胖婆更是老泪纵横。青琐跟胖婆感情最深,最后几天的晚上一直陪着她,两人谈着过去,想着失踪快十年的紫桐。
到了这个时候,胖婆才告诉她,其实她也一直怀疑青琐是疯女人所生。紫桐将疯女人接进天香楼后第二天,他们在槐树下发现了青琐。
元宵节一过,算是过完年了。一辆小巧的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上了岁数的车夫在空中甩响了马鞭催促着里面的人。
青琐告别了胖婆,提着自己的包袱出了大门。
老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启动。青琐撩开形同虚设的车帘抬眼望去,整幢天香楼恰如琼楼玉宇一般,诉不尽那一派人间春华艳尽。闪着金光的匾额下,浓妆艳抹的女子醉眼朦胧,仿佛已是半凋零的花,靡倦风情中掩不住那份无奈和失落…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马车里的青琐已冻得嘴唇乌紫,看不清外面的景致,惟有风声马蹄声和车轮碾在雪地上发出的嚓嚓刺耳的声音,单调而蛮横地撞击着她的耳鼓,青琐昏昏沉沉有了梦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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