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看天濂一副认真的样子,蹙然不悦道:“皇家婚约岂是儿戏?你速去将她叫回。”
“孩儿不想。”天濂坚持道。
“放肆!”皇帝发怒了,一拍案几,“这种事情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关系到本朝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严,怎由得你胡来?父皇再宠你,也由不得你这么做!你母后呢?后宫不是她在管吗?她是怎么管的?来人,传皇后!”
宫人急步进来禀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来了。”
“传!”
皇后进来了,一见皇上便跪在地上,花容失色:“皇上,臣妾有罪啊!请皇上宽恕…”
“看这孩子被你娇惯成什么样了?”皇帝怒道,在殿内来回踱步,“此事断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让濂儿去把太子妃叫回来,此事办不好,你也难逃干系。”
皇后凄切道:“臣妾遵命。可是濂儿…”
“朕已经跟他说了,两天后宫宴,令他将太子妃带来,倘若那日朕见不到她,休怪朕无情了。”
皇后听皇帝这么一说,半是喜悦半是惊恐,唯唯应答。抬眼看着默然良久的天濂,唤道:“濂儿。”
天濂想是被龙威给震住了,这回朝着父皇深深鞠躬,老实道:“孩儿知道了。”
皇帝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语气缓和道:“你们新婚不久,小俩口难免拌嘴,不要意气用事,要多替江山社稷着想。等宫宴完毕,父皇再找你们谈话。”
天濂唯唯从命。皇后又惊又喜的看着他,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了地。
转眼两天过去了。
皇后平素最喜欢两件事,游玩赏花和宫宴。这宫宴上自然她这个皇后最出风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嫔妃,众大臣齐呼娘娘千岁,山海啸般。一身凤冠霞帔,母仪天下,这是她最骄傲的时刻。今日又添加了闭月羞花的儿媳妇,必是满座皆惊。如此想来,怎不让她的神采更加灿如春化,皎如秋月?
头上缀着精美的凤尾,珍珠如意,环佩珊珊,皇后由侍女扶着,往宴殿上走。
此时正值八月初,皇宫四周轻烟月瘦,雪韵花娇。两廊明角灯都已点着,越觉得玉宇澄清,光华散采。
宴殿里早齐齐坐满了人,正面檐前挂十二盏宝盖珠络的琉璃灯,两旁地上点着四尺多高的九瓣莲花灯,满殿通明。周围桌子皆摆满玉盘珍馐,栉比罗列。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宫人的高喝声,那些要臣和皇帝平日里宠爱的嫔妃纷纷起坐,齐齐跪拜。皇后含笑示意众人平身,由宫女扶着在正上座的凤位上坐定,这才凝神环视。嫔妃里最出格的自然是最受宠的卢容华,她的位置被分在隔皇上两个座位的距离,此时她正半笑不笑的朝着她看。
皇后从容的将眼光落在要臣位置,一眼瞟见楚士雄正在与别人低声笑谈,她的眼光停驻片刻,又扫过去,但见柳南天正满脸焦虑的目视着她,她微微示意,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
除了皇上,天濂和太子妃还没出现,她的心里自然忐忑不安,生怕中间有什么变数。濂儿做事一向为所欲为,看他在父皇那里还算老实,这么晚了还不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还在着急着,皇上驾到。一阵跪拜礼仪后,皇上扫视四周,张口就问:“濂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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