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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闷骚总裁难搞定 > 6、云槿白后续会抢夺末粒吗?

6、云槿白后续会抢夺末粒吗?

7、云槿白和完寮断的关系并不简单,他们是什么关系?

8、完寮断与末粒当初是怎样认识的?

9、初钏也是一个伏笔,他的父母究竟有没有死亡,因谁而死?

10、收养完寮墨两兄弟的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收养他们?

11、意大利王后为什么如此尊敬完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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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兄妹3

( 这时,楼梯上走下一位窈窕的淑女,苍白无力地说:“咳……咳,哥,你别这样。ww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完寮墨说不定会杀了我。”身子轻盈如风刮就散的羽毛,头发稀少而仓乱,面容恬静,白­色­的手帕随着她的咳嗽声而多了些鲜红的血迹。

这句话就像一个警钟,狠狠地敲灭了君徽想要占有末粒的疯狂。他抿了抿­唇­,站起来,穿好衣服:“君洁,上去吃药!”

“哥哥,我不想吃了。”君洁望了望手帕,苦涩地笑起来,“都是快死的人了。”

君徽的目光柔了柔,“完寮墨待会儿就来了,你先上去吃药。”

“真的吗?”一丝亮光在眸子中掠过,女孩甜甜地微笑着走上楼。

末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咬着粉­嫩­的嘴­唇­。身子微抖,半晌抬起倔强的眸,“如果……你想要威胁完寮墨的话……没用的……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君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两个酒窝和虎牙暴露出来,笑容像拍电影时一样迷人,“哈哈哈,总裁夫人真爱开玩笑。酒许殿下若是跟你没关系,那他怎么会着急赶来呢?”

“他不会来的,我保证。”

“是吗?”君徽笑了笑,拿起手机点开了视频通话。完寮墨很快就接听了,冰冷的面容还如昔日一样,他把内心的愠怒隐藏得恰到好处,“君徽,我劝你还是快点把她放了。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听着他这番从未出现过的话,末粒不管是真是假,内心多多少少都有些感动。她以为完寮墨才不会管自己的死活。不过——

“你不用管我,我若是死了,就能消除你心中的所有顾虑了。”她害得人已经够多了。

见完寮墨抿­唇­没说话,君徽以为他要变卦,便把摄像头对向末粒,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ww

末粒狼狈地偏过头,紧接着一桶盐水又从头顶泼下来。

“啊,呕……”脑袋开始胀痛,喉咙恶心,腹部的伤口很是因为沾上了盐水而传来剧痛。

完寮墨看了她痛苦的样子,盯着她不整的胸口,微眯眸,不在屏幕里的那只手狠狠攥紧。整理好情绪,他扯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残笑,“君徽,很好,我一会就剥了你的皮——”

“是吗?君某拭目以待。”

此话过完,通话便结束了。完寮墨的眸里氤氲着不可描述的­阴­冷,狠狠地踩下油门,周围的景象来不及捕捉就急速后退,“末粒,别这么看不起我。”

君徽想跟他斗,还差得远呢。

虽然不知她有没有事,但末粒不整的衣衫,还是扰乱了他的心。假如他能抑制住想起父母时的疯狂,她就不会被人绑架!

而那边,君徽好笑地看着末粒难忍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君洁轻飘飘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哥,你对女孩子太粗鲁了。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回屋。”

“可是不这样,怎么能把完寮墨吸引过来?不行,她就在这里呆着,我怕她伤了你。”

君洁笑着摇摇头,“不会,我相信她。哥哥,你帮我把她抱到屋里吧。”

君徽蹙眉看了她几秒,半晌还是妥协了,“好。”

君徽把末粒抱到君洁的床上之后,不放心地看了她几眼,才转身离去。君洁冲末粒笑笑,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开始给她包扎伤口。

末粒看见她认真的样子,不觉一愣,“你不怕我伤你吗……”

“以我的直觉,你不会。”君洁摇摇头,笑意充满两眸,声音细腻,动作优雅,“你好,我叫君洁,是你的情敌。”

“……”末粒愣了愣,从不知道情敌也能说得这样风轻云淡。

不过管她呢,她又不喜欢完寮墨。紧张地盯着君洁的一举一动,却见她只是一味地给自己包扎,根本就是温顺纯良的样子,她十分诧异。

“末粒,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的声音轻如羽毛,语气里没有悲伤,没有惋惜,“再说了,我活不长了。”

末粒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下了心,好奇地问,“活不长了?”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应该是患上了很严重的病吧?

“我今年十七岁半,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我过生日的那天,就是我会死的那一天。”

“为,为什么?”

“小的时候,我和哥哥被坏人抓去做实验,他们给我俩注­射­了夺命的药物。当年只有一瓶解药,哥哥原本是打算给我的,但我晚上偷偷灌给了他。”君洁目不转睛地为她止血,动作轻柔,“后来我们被放了出来,哥哥拼命地给我找解药,可是转眼,我快死了。”

末粒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神情似乎就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故事。她的善良让她忍不住安慰道,“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她的眸子倔强而坚定,让君洁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们两个都很善良。”君洁把药箱给收拾好,像姐妹一样坐在末粒的旁边,“我叫你上来,只是想给你说几句话。”

“我爱完寮墨,很爱很爱,从七岁那年就开始爱上了。十多年没见了,我对他的感情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你知道吗,当我在电视荧屏里看到他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你时,我心痛、嫉妒地吐了好多好多的血。”

末粒静静地聆听着,心脏猛然间一息,那种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抱着别人的感觉,她是有亲身体会过的。她抿着­唇­,刚想告诉她实情,君洁却擦了擦脸上晶莹的泪珠,“不过没关系了,我一会儿就能再见到他了。粒粒,我不想祈求你跟我公平竞争,因为我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只希望,你能把他的爱借给我两个月,等我死了,他就彻彻底底地属于你了,好吗?”

“……”末粒喉咙一堵,眼睛里蓦然附上透亮的泪光,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道,“好。”

她有些心疼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有喜欢的人,却不能狠狠地抓住他。

“粒粒,我太感谢你了。”君洁见她同意,略带哭腔地说着,两只手牢牢地抱住她,却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我死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你知道吗,他其实是个孤儿,小时候特别特别的冷漠。他不会去表达他心里想说的,他会霸道,会很在意自己的弟弟,他……特别特别的好!你一定要好好地包容他。”

末粒身子一僵,随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会的。”

眸子迅速闪过一丝白光。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教她用枪的小男孩呢?完寮墨果然是个孤儿,所以才听到父母的时候发起疯来。

左胸膛有些发闷,她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难道他并不只有霸道、让人憎恨的一面吗?

心中骤然浮起的是愧疚还是心疼,她不知道,反正有什么东西在末粒的体内潜移默化。

“粒粒,你真好,真善良……”

你很在意她1

( “粒粒,我太感谢你了。”君洁见她同意,略带哭腔地说着,两只手牢牢地抱住她,却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我死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你知道吗,他其实是个孤儿,小时候特别特别的冷漠。他不会去表达他心里想说的,他会霸道,会很在意自己的弟弟,他……特别特别的好!你一定要好好地包容他。”

末粒身子一僵,随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会的。”

眸子迅速闪过一丝白光。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教她用枪的小男孩呢?完寮墨果然是个孤儿,所以才听到父母的时候发起疯来。

左胸膛有些发闷,她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难道他并不只有霸道、让人憎恨的一面吗?

心中骤然浮起的是愧疚还是心疼,她不知道,反正有什么东西在末粒的体内潜移默化。

“粒粒,你真好,真善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两个不同男人的声音,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磁­性­冷酷。

完寮墨举起一把手枪,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末粒的身影后,就用另一只手上了膛,危险地眯起眸子,“末粒她人呢?”

“酒许殿下不必着急,她……”他耸了耸肩,笑着想请完寮墨坐下喝茶。

砰——

完寮墨­阴­冷而危险地勾­唇­,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君徽的左肩上。鲜血倏地喷染出来,君徽闷哼了一声,很快又仰天笑了笑,“殿下果然担心夫人。你放心,她好得很,估计还在床上没有醒来呢……”

他故意把话说的暧昧,忍着胳膊上的痛,用另一只手端起茶。

完寮墨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脚狠狠地把君徽给踹在地上,两眼猩红如同失了理智的恶魔,怒吼道,“说,你把人藏在哪了!?”

“啊,真是煽情。”君徽微笑着揉了揉脑袋,“真搞不明白,她都被我上了,你居然还那么在乎她?呵呵,你若待洁儿也这么好,我便死也安心了。”

砰——

“既然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电光火石间,子弹准确无故地打进他的心脏。

“洁儿……”他依然笑着,目光向二楼看了看,右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在还没有抓住的时候,毫无生机地落下。

“墨哥哥!”二楼传来依稀的脚步声,完寮墨警惕地拿枪对着那个陌生的女孩。下一秒,一个眼熟的白衣少女飞快地挡住她,两手一伸,目光倔强自如,“不要!”

完寮墨眸光微闪,声音冷冽,“你什么时候善良到这种地步了,连害自己的人都保护!”

“她没害我,你别开枪。”说完,末粒蹙眉,拉着君洁苍白的手下了楼梯。

君洁开心地跑过去,两手环住完寮墨的腰,眼泪不止地流淌着,“墨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跟你很熟?”完寮墨冷冷地开口道,随即­阴­沉着脸将她推到地上。

怎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见到他,都往他的怀里钻?低贱!

君洁有些发愣,眼里蓦然浮起水雾,娇滴滴得仿佛摔了一下,身子就受不了一样。末粒慌忙扶起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末粒,我来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完寮墨微挑眉,不悦地掏出枪,“闪开些,她不能留。”

“不可以,她是君徽的妹妹!”末粒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措,澄澈的眸子附上倔强,双手环抱住君洁,一副要跟完寮墨对抗到底的样子。

想起他哥哥说的话,他冰冷地勾­唇­,“那就更留不得!”该死的,居然敢碰他完寮墨的女人?!

tmd,不杀了他全家,都解不了这心头只恨!

“你不能这么霸道!她爱了你十几年!”

完寮墨不屑,“她哪门子爱了我十几年?”这么娇气的女人,他什么时候见过了?

“……”末粒也不知道君洁是如何爱上完寮墨的,便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墨哥哥,我真的爱了你十几年。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真的……”君洁哭着说,“两个月之后我就死了,粒粒已经答应我,让我暂时在你身边呆两个月了。”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完寮墨冷冷地看了末粒一眼,然后一把拽过她,眸中迅速掠过一丝愠怒。他不悦地眯起眸子,惩罚似的吻上她红润的­唇­,力气大得仿佛要侵略她所有的甜蜜。

半晌,他突然又停了下来,狠戾而疯狂地眯着眸,修长的指拂过她的红­唇­,“这里,是不是被君徽碰过了?!”

再低眸看了看她还没整理好的凌乱的病服,他的黑眸蓦然间被刺痛了一下。

她真的……

猛吸了几口空气之后,末粒对上他的眸子,“你胡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脸微红,“变态!”

“墨哥哥,我哥哥他本想那么做的,但被我阻止了。”君洁羡慕嫉妒地咬了咬嘴­唇­,泪光闪烁。

两个人在她的眼里是多么的般配,又是多么的刺眼……

末粒才明白过来完寮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笃定地说,“多亏了君洁。”

“是吗?”完寮墨瞥了君洁一眼,脸­色­微缓,片刻又骤然冰冷,“你哥哥被我杀了,不伤心吗,那么想跟我走?”

末粒没事就好,否则他一定会把君徽大卸八块,拿去喂禽兽!

“我哥哥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为了能让我见你,什么都豁得出去。”君洁摇摇头,“反正我们兄妹俩没有一个能活长的,两个月后,我会去陪他。”

末粒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倒地的君徽——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洁。他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宁可豁出自己命啊,这种爱,又该怎么形容?她鼻子一酸,咬了咬­唇­,“君洁,我会让你开心地度过剩下两个月。”

“你就那么想把我送给别人?”完寮墨不悦地冷声问道。

“是,我求你,求你让君洁开开心心地度过两个月,如果能让她成为总裁夫人,那……更好!”

“粒粒……”

好,很好!她那副倔模样怎么没有了?为了让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住在一起,她居然开口求他了!

你很在意她2

( 完寮墨脸­色­一沉,随即勾­唇­,“好啊,那我就成全你。ww”说着,他面­色­­阴­郁地抱起君洁,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你自己走回去!”

已夜。

两个人走以后,乔城带了些人把君徽的尸体给处理了,还好心地送了套­干­净的衣服,让末粒把那身病号服给换了下来。

乔城问道:“夫人,要不要我去给您订个酒店?”

“不用。”末粒坚决地摇摇头,淡淡道,“你回去吧。对了,帮我问一下完寮墨,我们的合约是否能终止了?我已经赔进去了太多东西,赔不起了。”

“夫人,其实殿下他……”已经与当初对您的态度不一样了。

末粒:“别再叫我夫人了。”

“夫人,还是给您订个酒店吧。您现在哪儿也去不了,总不能就睡在街头啊。再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您是总裁夫人,指不定您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末粒想了想,乔城说的也在理,最后便点点头,“好。”

车里,完寮墨握着方向盘,听着乔城那边的监听器传来的声音,脸­色­一沉,便一脚踏上油门。

“墨哥哥,你很在意她。”

轻飘飘的声音让他的手蓦然一顿,他从反光镜上扫了她一眼,“我送你到z街,然后自己下车滚去酒店住着!”

“可是……”君洁可怜兮兮地看着完寮墨,她好不容易十几年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这么着急赶她走?

“有什么好可是的?!”完寮墨冷声,刹了车,不屑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白金卡扔给她,“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君洁眼里噙着泪,最后还是柔弱地捡起那张白金卡,开门走了下去。

另一边,独星酒店,总统套房。

“我就是个丧家犬。”末粒伸手拉开蓝­色­的窗帘,自嘲地笑了笑,感受着窗外寒凉刺骨的风。头帘被吹到两边,目光微凉,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如绸缎一般的夜空。

她的身上没有带任何卡,若不是乔城给她订了酒店,她说不定真的只能流落街头。

“他不会去表达他心里想说的,他会霸道,会很在意自己的弟弟,他……特别特别的好!”

“他不会去表达他心里想说的,他会霸道,会很在意自己的弟弟,他……特别特别的好!”

君洁的话荡漾在耳边,让她恍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因为弟弟而疯狂的样子。她阻止自己与完寮断……也是因为,他很在意自己的弟弟吗?

可是,这些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必须要解除两个人的合同,她怕,她会失去的更多!

——墙角上十分隐蔽的摄像头微微亮着光芒。完寮墨坐在沙发上,环胸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末粒始终在窗边吹风,他便始终坐在沙发上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荧幕中的人忽然沿着窗户倒了下去,瘫软在地上。完寮墨身子一僵,微蹙眉,抿了抿­唇­,“乔城,备车,去独星酒店。”虽吩咐着,但深邃的目光却从未脱离过末粒的身上。

“是。”

十几分钟之后,完寮墨拿着钥匙轻轻开了总统套房的门,高大的身子走向熟睡在地上的末粒。

她紧蹙着眉毛,似乎连睡着了都在纠结什么事情。仓乱的头发调皮地遮挡住她姣好的面容,单薄的身子略微蜷缩。也许是因为吹风吹了半天的缘故,她有些冷,便环抱住自己。

他浓黑的影子替她遮挡了刺眼的阳光,黑眸紧紧睨着她,半晌把她轻轻抱了起来。

噗嗒——

红­色­的小挂坠不知从身体的那部分掉了出来,细小的声音蓦地吸引了完寮墨的注意力。他把末粒放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记忆里与这差不多的景象蓦地蹦了出来——

小的时候,弟弟睡觉并不老实,总是睡着睡着就从床上滚落下来,还浑然不知。那时他就半夜把他抱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再好好睡着。

可惜,弟弟现在不需要他的照顾了,他们已经断绝了兄弟关系。眸­色­一沉,完寮墨收好情绪,捡起地上的项链,握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心形挂坠,粗糙的旧绳,仿佛七八岁孩子才能戴上的大小。摸了摸挂坠,柔柔滑滑的感觉让他颇为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完寮墨。”床上的人突然一声梦呓,被叫到的人怔着转过头,以为她醒了,却见她一脸愤恨地呢喃着,“你这个……比嗯。”

完寮墨虽然没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但剑眉一挑,见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汇。

末粒闭紧眼睛,不安分地动了动,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凌乱的发丝。虽然身子被盖住,但还是能依稀辨出她身体的轮廓。

完寮墨眸光微闪,怕她被憋死,就伸出大掌将被子重新盖了盖,露出她安详而美丽的睡颜。

“别闹……”末粒细眯着眸子,无比朦胧。

咦,这脸型,这头发,这不是完寮墨吗?他的目光怎么会这么的……温柔呢?

如深渊一样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含情脉脉,如黑曜石一样的眸美得不真实。

末粒心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然后又沉沉地闭上眼,昏昏大睡。

凝视了她几分钟,完寮墨满意地勾起­唇­,将手中的项链放到她的额头旁边,却骤然被她额头的温度深深地刺了刺。滚烫滚烫。

“怎么会这么烫?!”完寮墨目光骤沉,见她似乎是发烧了,就低声道,“末粒,起来吃药。”

“别闹……”末粒刚睡着,磁­性­好听的声音就闯入了她的梦境。她刚觉得有些熟悉,梦就蓦地破碎了,一张­阴­沉的脸闯入她的视线里,慢慢清晰,“完,完寮墨?”

他真的在这里?

那刚才?

末粒怔了怔,想起他刚才温柔极致的模样,那么真实,左胸膛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对上他的眸子,“你是在……关心我吗?”

完寮墨握着她肩膀的手一顿,薄­唇­一开一合,沉默了会儿,半晌幽幽道,“我只是不想你带病参加婚礼!那天你要是晕倒了,我们就糗大了,知道吗?”

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1

( 他不能告诉末粒他对她的感情,末粒是他从亲弟弟那里抢过来的。ww他已经跟完寮断到这种地步了,不能彻底失去他!

如果真的告诉了末粒,他的内心不会好过的……

末粒默了半晌:“哦,那你刚刚……一直都在吗?”

“嗯。”完寮墨也不撒谎,坦诚地应道。

“……”这么说,刚刚那温柔的目光,真的是由他发出来的吗?末粒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不知怎么的,君洁的那几句话倏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再想起他刚刚温柔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乱了心神。

她向来喜欢对自己真情实意的男人,开始恨他是因为他霸道、冷酷,可她没想过,他居然也可以有那么深情的时候!

而且他很帅,深情得迷人。

这时,末粒神­色­一僵——天哪,她该不会有些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吧?

不行,不行!她爸爸可是因为他才……混蛋,别犯花痴!

“怎么了?”完寮墨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不禁沉沉问道。

末粒低着头,“没,没什么……”

“……”完寮墨不动神­色­,内心的紧张有些消散,但眼里依旧是冰冷的目光,“那废什么话,去吃药!”他把一切情绪都隐藏得很好。

“我不知道药在哪。”

“……”完寮墨微蹙眉,随即拿起电话,“乔城,拿温度计和退烧药过来!”

这时,末粒突然惊呼起来,“你,你怎么拿着我的项链?!”说完,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ww

完寮墨那好笑的弧度来不及捕捉就蓦地逝去,随即他整理好情绪,冷笑着睨着她,“我没饥渴到这种程度。你的项链是掉出来的。”

思索了一下她看胸口的动作,他挑眉,“你藏在那?呵,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胸口有些发闷。

他冷冰冰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那个小男孩,可是……这条项链,明明是完寮断亲口承认当年送给她的。现在仔细想想,完寮断邪邪的样子,跟那个男孩冷酷的样子大相径庭,基本不像是他。

也就是说,完寮断骗了她?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项链这事的?

见完寮墨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那个心形挂坠,末粒瞪大了眼,连忙阻止:“……还给我。”说着就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地向他扑去,满脸都是倔强。

她刚要抓到,完寮墨就猛地站起身,慵懒地把手高高举起,“你哪儿有一点发烧的样子?”

到底这是谁的东西,让她这么在乎?!他不爽,不高兴。

“还给我!”末粒瞪他,使劲踮着脚尖。下一秒,整个人没站住,一下子就跌在完寮墨的怀中,硬生生地把他扑倒……

项链从完寮墨的手里飞落,在地板上传来清脆的声音。

末粒整个人在他身上愣住,脸­色­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接着,她不安地站起来,小跑拿起自己的项链。

完寮墨眯眸盯着她害羞的样子,忍住喉咙的燥火,理了理情绪嘲讽地说,“发烧了才暴露原形吗,嗯?投怀送抱这把戏,你也学会了?”

末粒有些咬牙切齿,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谁叫你长那么高,胳膊又那么长的,谁叫你不给她项链的,再说了——

“不小心摔在你身上,你能摔掉一块­肉­吗?”她扑倒的又不是用­肉­堆成的小山,只是一个变态而已。

完寮墨勾­唇­,潇洒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向末粒靠近:“当然不会。不过,既然你这么饥渴,那我就成全你吧……”说着,修长的指勾起她的下巴,两­唇­相贴,随即霸道而肆意地掠夺起来。

“唔唔……”末粒试着推了推他,但根本就推不动,半晌被他眼底的迷离惑了心智,便沉沦其中。

这时,一道声音不适宜地传过来,“殿……呃。”乔城拿着温度计和发烧药走进了,却看见了这么一幕,连忙退出去。

“……”完寮墨停下来,脸­色­­阴­郁着整了整衣服,“回来!”

末粒原本就发着烧,蓦然想起刚才分分钟的沉沦,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给扇死。全身因为自己的羞涩,而更加滚烫得无法形容。

完寮墨冰冷的手放在她的脑门上,夺过乔城手里的温度计就粗鲁地塞到她的嘴里,还不耐烦地说,“怎么又烫了那么多?”

“……”末粒死死咬着温度计,不对上他的目光,违心道,“我哪知道。”

末粒啊末粒,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帅,又听了君洁的几句话,就开始在意他了啊!

不行不行,她要找回恨意!

完寮墨睨了她半晌,然后把她抱在腿上,等待着量体温的倒计时。末粒身子一僵,“我可以自己坐着,不用你……”

“你废什么话!?”他不悦,这女人领情点能怎么样?

没过一会儿,时间到了,完寮墨从她嘴里拿出温度计,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温度,眸­色­一沉,“让你没事吹窗户,还差零点二就四十度了!”

末粒一怔,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吹窗户了?”

“猜的!”完寮墨脸­色­一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怎么,你真的吹窗户了?!”他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眸中浮着些许愠怒,让末粒不禁撇了撇嘴,“脾气不好,小心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他脾气不好?他平静的吓人好不好!

完寮墨用手掐了掐柔­嫩­的腰,听到她惊呼一声,这才满意地扯了扯嘴­唇­,“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到。”

“我说,你脾气不……啊!”混蛋,你当掐黑头啊,掐上瘾了是不是!

他挑眉,“再说。”

末粒满脸愤恨地呛道:“我说你个大脑袋!”

“好,那你说我脑袋如何。”

“……”

见她死倔着不说话,完寮墨眸光微闪,转头问乔城,“我脾气不好吗?”

“殿下遇到不怎么在乎的事会很平静,除了提到了不能说的东西被殿下听到,殿下会暴走以外,不对不重要的人和事发脾气,殿下发脾气是因为殿下很在乎夫人……”

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2

( 完寮断冷声打断他,“闭嘴,拿药来!”

他心里的那点儿心思,乔城竟然都给说出来了!乔城默默受着眼神凌迟,虽然不明白殿下的气愤之处哪里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ww

这一大堆“殿下”让末粒听得有些­精­神恍惚,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些什么,心一窒——这么说,她是完寮墨认为重要的人吗?

眼里迅速掠过一丝白光,但随即又被灰蒙替代。可是……是因为自己能牵制完寮断,是个可利用的棋子,所以才重要的吧?

想着,她蹙了蹙眉,推开完寮墨递到她嘴边的药,“完寮墨,我们的合约可以解除了吗?”

“……”完寮墨的目光顿时冷如冰窖,满不在乎地松开握着药的手。随着碗扣在地上的声音,他狠狠扣住末粒的下巴,冷然地笑道,“就这么想离开我?你是有多爱寮断?”

末粒咬了咬­唇­,垂眸对上他­阴­冷的目光:“你总是……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认为是对的,然后强压到别人的身上。”

“你……”完寮墨不可控制地怔了一下,紧紧睨着她,“就这么想跟我解除合约?”捏着她下巴的手有一刹那的颤抖。

末粒阖了阖眼,像是要把什么情绪掩藏起来一样,最后吐出一个字,“是。”

下一秒,下巴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但完寮墨并没有收回手,只是动作僵着,表情复杂地凝着她,“好,既然你这么……”

说到这,他突然一顿。心中两个想法互相冲突着——

“放手吧,她恨你,巴不得离开你!既然你喜欢她,就不要再让她痛苦了!”

“不,你不能放手!你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你难道想后悔一辈子吗!”

心里矛盾着,片刻,他手上的力道倏地比先前更加狠重——

“我告诉你,末粒,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走掉的!在我没有说合约解除之前,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完寮墨眯起眸子,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睨了她几秒,把她下巴上的手缓缓收回来。

“……”末粒静静地听着,半晌微蹙眉。

——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苦痛的感觉,反而……有一丝窃喜呢?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接着,她试探似的望了望完寮墨,玉手放置胸口处。心脏铿锵有力地火速跳动着,像一只疯狂跳动的小鹿,昔日的恨意荡漾无存。

“我脑袋疼!”她一惊,像是躲避什么一样,脸红地钻进留有余温的被窝里。

“搞什么?”完寮墨眸光微闪,见她一副要把自己憋死的架势,几秒就把她的被子往下一扯,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末粒把被子扯回来,重新把自己裹得像一个蚕宝宝,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闷闷的:“发烧多热热就好了。”

——她不要看见他,死也不要!

看见她脸红的样子,完寮墨紧绷的俊脸浮上了一丝柔和,转头沉声道,“乔城,再去沏一次药。”

“殿下,白医生递给我一份儿药之后就出去了。刚才那份被您摔了。”

完寮墨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眸中迅速掠过一丝不爽,“他出去了?那就叫他回来!”

被子里的某人打断道:“别麻烦显森了,我不想吃药。”

“不吃药怎么行?!”

虽然隔着被子,但末粒还是能依稀感觉到完寮墨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翻了个身,“只要捂出汗,烧就可以退了。白医生本来就爱玩,你不能有点儿事就叫他啊……”

“……”完寮墨紧抿着­唇­,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不一会儿吩咐道,“乔城,下去吧。”

见殿下难得听从别人,乔城不禁扯出一抹微笑:“是。”

末粒被被子捂得闷,全身的确出了些虚汗,煎熬极了。她来回翻身,似乎努力寻找着凉快的地方。

“是不是很热?”完寮墨好听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末粒咬着­唇­,不说话,继续翻腾着。

“问你话呢!”完寮墨眸­色­一深,随即不爽地用大掌按住她的脑袋,看着她折腾的动作,似笑非笑。

——这女人要是再不说话,她就让她永远这个姿势呆着了!

片刻,末粒那附着些怒气的声音倏然:“热,行了吧!你快点把你的手拿下去!”如果她的脑袋­祼­露在外面,那么完寮墨一定会很清晰地看到,她此时的瞳中的那如同野猫的凶光。

“啊……”

下一秒,完寮墨冰冷的手放到她滚烫的脑门上,为他传输着舒服的温度。她吓了一跳,他却低沉地问,“这样呢?”

“好,好多了。”末粒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快到了一定程度,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完寮墨暂时抽离了手,“等一下。”

末粒并不知道他做什么,脸因为他余存的冷度而变红的时候,盖住身体的被子突然被蓦地掀了起来——

“吞下去。”完寮墨修长的手捏着两颗糖,触碰到她的­唇­,见她死活不张嘴,便微挑眉,“张嘴。”

末粒忙把头扭到一边:“什么东西,毒药?”目光警惕,就好像完寮墨手里拿的是什么吃了就七窍流血的致命毒药一样。

完寮墨趁她说话的功夫,一下子就让她把两颗糖吞了下去,目光深沉而幽邃,“好点了吗?”

清凉的感觉顿时充溢口腔,微微带些苦涩的味道,糖粒因为嘴里的炙热而融化,慢慢湮开,带来极其舒畅的味觉。末粒不禁口齿不清地问,“……薄荷糖?”

“嗯。”

简洁的一个字让末粒心脏一窒,嘴里来回用舌头推搡薄荷糖的动作顿了顿,眸蓦地浮上一丝微亮的光。

一丝喜悦的甘甜划过,她本人却没有察觉。

半晌,发烧的正常反应骤然出现了,全身乏力,头昏脑涨,弄得末粒有些作呕。难受地紧闭双眼,却压根儿也睡不着,刚才吃了几颗薄荷糖,弄得她身上少了好多汗。

完寮墨又不知道哪儿取的红酒,喝得十分潇洒。末粒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性­(=v=)感的喉结,手狠狠捏着被子,心中感叹他的容貌。

试婚纱1

( 轮廓清晰,魅惑的眼角格外狭长,剑眉浓黑犹如用墨画出来的一样,鼻直挺。ww薄厚适中的­唇­被红酒冲刷得更为迷人,杯中的酒香味无比醇厚,在高脚杯里涌动,像水晶般透亮。

完寮墨一饮而下,眼帘蓦地垂下来,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即使只能看到半边脸,也足以让人痴醉。

末粒从未这么仔细而专注地打量过他的容貌,现在细细看来,他简直就是个妖孽。她暂时忘了发烧的痛苦,但没过一会儿,脑袋疼得要爆炸一样,“完……完寮墨。”

“什么事?”他转头沉沉问。

“我也要喝红酒。”应该能出汗吧?她得赶紧憋出汗,否则就难受死了!

完寮墨眸光微闪,蹙眉道,“不行。”

“我就要喝!”末粒倔强地吼了一句,然后咬了咬­唇­,憋屈地说,“我捂不出汗……”

“喝酒头会更疼。”完寮墨放下酒杯,脸­色­沉了沉,“出不了汗?”他的眸­色­浮上深意,睨了她几秒,然后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她发丝上的香气传来,他情不自禁地撩起她的头发,放在鼻尖处细细地嗅。淡淡的香气,不刺鼻,让人格外喜欢。

“你,你­干­嘛?”被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末粒被他碰到了身子,敏感地蜷缩到另一边。

发丝在完寮墨的手掌里滑落,他勾­唇­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到她浑身一震,随即暧(=u=)昧地在她颈边吐着热气,“出汗了吗?”

“你……”末粒脸红耳赤地缩了缩脖子,心里的感觉十分微妙。

两个炙热的身子紧贴,热感源源不断地输进末粒的体内,让她的全身猛然间渗出了热汗。

盯着她雪白的脖子,完寮墨喉咙一热,没料到被窝里这么热。但想起要帮她退烧,就忍了忍,顺了顺她的头发放到鼻边,“乖,睡吧。”

夜里,灯仍然亮着。

两个人始终僵着这个姿势不动,末粒很久才睡着,但时不时被热醒。完寮墨闭眼假寐,头上都已经挂满了汗珠,但依旧淡定地忍耐。

“好热!”末粒再一次被热醒,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她挣扎着就要踹开被子,却被一只大手拦下,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烧退了吗?”

“你没睡?”末粒愕然地问,然后苦恼地蹙起眉毛,“我不知道,脑海还有有点儿疼。”她的声音显得无比郁闷。

两人之间隔得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完寮墨胳膊一伸,手准确无误地落到她的脑门上,“还是很烫。不许踹被子,继续睡!”

“……”霸道的口吻让末粒忍不住转头,看着他鬓角沾汗的样子,末粒咬了咬­唇­,“你不用管我的。”

对上她的目光,完寮墨迅速收回眼中的幽愫,冷冷地命令道,“闭嘴,睡觉!”

末粒极不情愿地转头,继续睡。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她安稳的呼吸声,她终于睡着了,却不知道,完寮墨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末粒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完寮墨对着镜子整理着他的衣服。

此时太阳挂空,阳光炙热,蝉声四起,午时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地从窗外穿透,落在棕­色­的地板上,照亮一片。

“醒了?”完寮墨那狭长的桃花眼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你的婚纱做好了,今天去试穿。”

末粒猛然一惊,寻找着挂历,“今天多少号?”

“二月十五。”

“……”还有两天啊。末粒默默地想,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完寮墨的身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一阵杂乱。

心在跳,感觉很微妙。

半晌,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完寮墨,你对我有感觉吗?”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完寮墨整理领口的手倏然一顿,默了半晌,冷声说,“没有。”

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没有?

只是,他喜欢上了弟弟爱的人,这个事实让他没办法原谅并容纳自己。

“哦。”失落的感觉浮上心头,末粒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迅速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心脏微微疼,因为她的口是心非,而恍惚间加快了频率。

“……”完寮墨眸­色­一沉,随即勾­唇­,冷意凛然:“是吗,你这么想就好。”然后他放下整理衣服的手,决然地走出了酒店,“整理好衣服,速度下来。”

砰——

门被关上,末粒眸­色­黯然地盯着被子,纤细的手放置在胸膛,喃喃道:“可是……”

可是怎么办,她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就算你对她的柔情、关心,这些都是假的,她也依旧……沉沦其中了。

完寮墨面­色­不悦地走下来,乔城恭恭敬敬地将车钥匙递给他,打量了他一眼说,“殿下,您的扣子扣错了。”

完寮墨低头,果不其然。刚才在镜中看到末粒那副开心的表情后,他恨不得上去掐死她。他强忍情绪,却在分神间……扣错了扣子。

婚纱店。

“uill呢?”完寮墨又像以前那么平静,目光轻轻扫过面熟的员工,问道。

“回先生,店长她说要在试衣间等着末小姐。”员工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失了分寸,但她看了看末粒,眼底还是浮起一丝羡慕。

末粒站在完寮墨的旁边,仔细打量着这家装潢华贵的婚纱店,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看着她。

四周满是穿着婚纱的模特,姿势各态,梦幻的气息氤氲在每个角落。

“更衣间在哪?”

“完先生,这边请。”员工做了个请的手势。

末粒这才收回神。完寮墨一把搂住她­祼­露在外的肩头,让她跟随自己的步伐走向更衣间。

到了更衣室门前,完寮墨并没有放手,末粒飞快地拨开肩膀上的“爪子”,蹙眉,“你­干­嘛,该不会是要进来吧?”

“你想让我看着你换婚纱?”完寮墨眉微挑,目光意味不明。

“……”末粒对他秒秒钟从平静变成微邪的特技感到无话可说,“请你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好吗?”

试婚纱2

( 完寮墨不悦地环胸,“当男人看自己的女人,眼里毫无波澜的时候,说明他已经不爱她了。”

“那你爱我?”末粒眸光闪了闪,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既然知道得到的答案注定是让人失落的,那她又为什么要问呢?

“……”完寮墨顿了顿,有一种自己被套了话的感觉,默了半天,睨着她佯装冷然,“你觉得呢?”

末粒盯着他冷冷的表情,末粒就在心中默默确定了答案,无所谓地说了句,“那不就得了,为什么要说那句话?”然后转身,走进更衣室,关上门,眼底一片黯然。

其实她并不知道,完寮墨最擅长的,除了杀人玩军火等等,其实还很擅长伪装。平静和­阴­冷陪伴了他多年,既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真实,又是他可以当做面具的一种假象。

更衣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攥紧了拳头,随即坐到旁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垂着眸子思考些什么,表情沉重——

完寮断,末粒,这两个人他都在乎,可现实的残酷,只允许他选其一。

“hello,总裁夫人。”突然出现在更衣室的女声让末粒吓了一跳,她压根儿就没发现里面还有个女人,“……你是?”

“uill,你的婚纱设计师。”女人盘着黑­色­的头发,手冲着她摆了摆,坐在沙发上对末粒豪爽地笑着。

末粒被她的笑感染到了,心中的失望一扫而空,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会对自己造成敌意,“你好,我是末粒,很高兴认识你。”

“啊哈,茉莉的茉,茉莉的莉吗?”

下一秒,末粒盯着uill身后美丽的婚纱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不在焉地答道,“嗯……末粒的末,末粒的粒。”

uill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连忙站起身来,“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就忘了正事了。来来来,我给你套婚纱。”

“好,谢谢。”末粒从未想过,这么美丽的婚纱将会穿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不由的憧憬起来。

“哎呀!”婚纱套到中间的时候,后背的拉链还没拉上,末粒踩到了长长的裙摆差点跌下去,便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结果,砰——

uill的表情像丢了好几百万一样,­肉­疼地叫道:“omg,我的门!”

更衣室一脚被完寮墨踹开,他抿着­唇­扫了扫里面,看到末粒时,犹如夜的双瞳附上一丝怔愣,喉结随着口水的吞咽而­性­(=u=)感地动了动。

末粒那洁白如雪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光滑无暇,让人注目而无法挪移目光。

“变态!”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光线盯着自己,末粒惊呼着转身,脸瞬间红透。

“完寮墨,你进来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uill适时地帮末粒拉上拉链,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里满是调侃的味道,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啧啧,完寮墨真是……太、饥、渴、了!她想道。

“……”完寮墨迅速藏匿起眼中的幽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装出冷漠的样子,“没事就不要瞎叫。”

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该死的,他刚才居然条件反­射­地闯进来了!

脸­阴­沉得不像话。

“末粒,他还真是很在乎你呢。瞧瞧,就叫了一声就冲进来,像是我与你有什么­奸­情一样……”

某人低沉而附着愠怒的声音倏忽间传来:“uill,你给我闭嘴!”

——他真得在乎自己吗?可是……他说过,他对她没有感觉,不会爱上他。她不想告诉uill,完寮墨这是装出来的在乎,他们,是一纸合约的关系。

“是不是穿好了?蛮合适的,脱了吧。”末粒风轻云淡地说。她已经没什么闲情逸致,去观赏镜子里穿上婚纱的自己了。

“还没给那臭男人看呢,­干­嘛那么着急?你这头发那天可不能散着,我先回去给你设计设计,当天包你满意。外面那位,你进不进来?不进来的话,我就把目前全球只有一件的婚纱剪了啊!”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拆了你所有连锁的婚……”完寮墨冷若冰霜地走进来,看到末粒之后,薄­唇­微张,眸中迅速划过一丝惊艳。

他刚刚并没有细细打量末粒,如今她的美丽毫不遗留地融入他的眼,即使头发没有好好整理,却也美得惊人,让人怦然心动。

完寮墨突然有了私心,不想让如此完美的她被其他人看到。

末粒无­精­打采地盯着地面,感觉到完寮墨的鸦雀无声,她以为他正无比嫌弃地酝酿着即将爆发的脾气。他从来都不近女­色­,说明他对女人有很强的抵抗力,又怎会因她而惊叹?

默了半晌,末粒开口打破着更衣室里的沉寂,“uill,可以了吗?我要换下来。”

穿再漂亮的婚纱,把她衬托得再美丽,也始终入不了他的眼,不是吗?

然而,完寮墨倏然不悦,沉声质问道,“那么着急脱下来­干­嘛?”他还没欣赏够呢。

末粒一怔:“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意揣摩我的心思!”完寮墨冷声,半晌憋出一句话,“……还能凑合看。”

“啊,那个女人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吗?”

“没错啦,她都说自己是这里的员工了!”

……

——一大波记者正在席卷而至。

“……”完寮墨率先反应过来,脸­色­异常地蹙着眉,沉问,“末粒,你换好了没?”

末粒正和uill不懈地弄着后背拉锁,不过她乌黑的头发却被狠狠地卡住了。歪头将它扥掉,头皮依稀泛疼。听到完寮墨不悦的话语,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半透明的玻璃门被uill锁住,但即使进不来,记者们也依旧拿起摄像机大声发问——

“完先生,我们是xx报社的记者,请问美丽的新娘子是在换衣服吗?”

“请问更衣室的门怎么不见了?啊……那个是末小姐吗?”眼尖的记者眼睛一亮,举起相机就拍了照。

末粒瞪大了杏瞳,不可置信地问uill,“是记者?”

试婚纱3

(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婚纱微微摞下,光滑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后背泛着丝丝凉意,此时正毫不吝啬地敞开着。

uill连忙挡住末粒,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到员工的耳朵里,“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去给我堵着?让我发现是谁告诉了记者,马上就给我滚蛋!”

——tmd,完寮墨这下不得掀了她的所有连锁店!

歪了下头,就见完寮墨颀长的身影树立在沙发前,散发出不容接近的冷漠气焰。因为是背影,所以uill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果不其然的是……

“你们都给我滚。”完寮墨眯起眸子,冷冷地扫视了所有记者,修长的手臂互相交叠,然后薄­唇­紧抿。

­阴­冷的目光让记者们打了个寒战,但职业“道德”还是迫使他们疯狂地踹着门,“快,加油,马上就踹开了!”

“他们要进来了?”末粒蹙了蹙眉,眼珠子左右乱瞟,之后慌忙重新套上婚纱,“uill,哪里有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仓……”

砰——

uill刚要说什么,门就被踹开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蓦然间放大。

“完先生,请问……”

“末小姐,请问……”

“该死的。”这时,完寮墨大步走了进来,紧蹙着眉。修长的手臂迅速挽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起她纤细的腿,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不知所措的末粒抱在怀里,向一边小跑去。

末粒的心跳猛然加速,怔愣着抬头,端详他完美的轮廓。

下巴如雕刻一般;轮廓如天神­精­心刻画一般,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那么的无暇而让人目光难移。ww

“完……”

清爽的味道扑鼻而至,一点点唤回末粒的思绪。

她厚重的裙摆遢在地上,显然是因为这些增加重量,所以他小跑得并不是很快。

——末粒想让他放下她。

“闭嘴。”完寮墨突然冷声一喝,接着迅速闪进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房间里。

瞬间,刚刚明亮的视线骤然像被漆黑所替代,四周­阴­冷的气息让末粒缩了缩。

黑暗中的完寮墨低下了头,虽然看不见怀中的女人的脸,但手臂却不禁扣紧了些。右手上是她光滑的背脊,他无声地吞了吞口水,手指动了动,随即又僵在了那里……

几秒后,记者们仓乱的脚步声逐渐放大,他们有些恼火地嚷嚷着——

“奇怪,怎么拐个弯就没人了?”

记者a瞄着旁边极不显眼的门:“会不会在这个门里?”

听到这句话,末粒的心咯噔了一下,蓦地屏住呼吸,像害怕记者们听到她的呼吸声一样。脸蛋靠近完寮墨的胸膛,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一辈子就被他这样抱着。

就在她分神间,腿部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但她并没有在意。

“怎么可能,这么脏的地方,完总裁这样的男人一定有洁癖吧。”

“啊,也对……”

这时,豪爽的女声盖过了一切嘈杂声:“我看到末粒的裙子了,在左边的拐角处!”

此话说完,记者们就飞奔了过去。

听到这似生似熟的女声,末粒微微惊诧了一下,“这是……”

“uill。”磁­性­的嗓音打断了她。

吱呀——

接着,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亮了两个人美好的面容,并让他们不适应地眯起眸子。

“你们两个还真找到仓库了?”uill小声说道,左右瞥了两眼,“快点出来。末粒,你先跟我去换婚纱。完寮墨,你去车上等她吧……”

完寮墨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用你说?”然后把末粒往上颠了颠,牢牢地把她抱住,潇洒地走出门。

“一会儿他们回来怎么办?”末粒不安地问。

“放心吧嫂子,我给他们的是后门方向,三层防盗门,他们不可能再进来。”

末粒想起刚刚被完寮墨看到了后背就一阵窘迫,随即面红耳赤地咬了咬牙,“那为什么更衣室不安三层防盗门?”

——防狼措施要早早做好!

“……”完寮墨微挑眉,在她的后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你觉得三层防盗门就能难住我吗?”

卸锁有什么难的?再说了,他要是认真一些,三脚就能踹开……

“哎呀!”末粒惊呼了一下,哀怨地扫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完先生,请你绅士一点!再说了,我说的又不是你。”

“我不绅士?”完寮墨眸光微闪,把末粒往上搂了搂,带有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红润的­唇­。

uill飞快地跑去更衣间。

末粒愣了愣,骤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玉手擦了擦­唇­上的光泽,沉下脸道:“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持些距离?让你吻一个低贱的女人,真是难为你了。”

果然,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经她这么一提醒,完寮墨这才发觉自己对她过分的亲昵。抿了抿­唇­,收敛起情不自禁跑出来的宠溺,冰冷道——

“你给我记着,我不喜欢别人评论我不好。如果我不绅士,那你和你的全家,估计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末粒默了,“……”

完寮墨也没再说废话,大步走到更衣间里,­阴­冷地把她甩到沙发上,甩门而去。

末粒低眸,略微失望地注视着地板。

uill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转眼就闹别扭了?”明明刚才还……

“没事,帮我把婚纱脱下来吧。”

“哦,好。”uill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多问。帮末粒脱婚纱的时候,她忽然惊叫起来,“天哪——”

裙摆沾满仓库里那肮脏不堪的尘灰,撩起它,只见末粒的脚­祼­及上泛着似有似无的青绿,如同中了什么毒一般。

末粒纳闷地扭头,“怎么了?”

“你的脚­祼­……”

“脚­祼­?”

末粒还没说什么,一只冰冷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脚­祼­上。完寮墨看着那圈青绿­色­,眉毛蓦然蹙起,“uill……”

“完寮墨,你­干­什么?!”末粒慌忙把裙摆放了下去。

——这家伙是有多喜欢占她的便宜!

完寮墨对不知情的她抿了抿­唇­,接着继续吩咐道,“uill,你尽快给她换下衣服,我要带她回去。”

过不了五天就会死1

( [81] 过不了五天就会死1

盯着那已经被裙摆遮掩住的腿,一丝不易察觉的殷切在他的眸中迅速掠过。

——是近期黑道上最新的针毒。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在仓库里,有人趁着他们分神才下的手。他就顾着听记者们的声音了,完全没仔细注意仓库里的情况,真是大意了!

uill也不知道完寮墨为什么有些着急,但他这幅模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又搞什么鬼名堂。”末粒喃喃道,随即倔倔地盯着uill,“别着急,我就磨叽,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然而她并未发觉,危险已经萌芽,蓄势待发地准备侵入她的体内……

“末粒。”uill刚要无奈地说些什么,就见末粒用玉手捂着头,面­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

裙如同绽开的花,虽不是那么洁白,但依旧算是一朵较弱而动人的白­色­鲜花。

“我的……头。”末粒的头胀得比以往还要厉害,疼得她连语气都慢了许多。就在uill不知所措的同时,左胸膛倏忽间狠狠地绞着,疼得她快要窒息。

“完寮墨,你快点进来!”uill叫喊道,蹲下身来十分着急“末粒,末粒,你……”

“怎么了?”完寮墨几个箭步就走了进来,看见末粒痛不欲生的模样,瞳孔蓦然紧缩。

——是针毒发作了!

末粒全身颤抖着,艰难地捂着脑袋和心脏:“好……疼!”

“末粒,你……”完寮墨蹙眉抱起她,似乎说了些让她不要睡着之类的话语,但已经来不及了,末粒头一歪,失去意识地昏迷在了他的怀中。ww

“末粒!”他的心狠狠一揪,忙抱着她跑出去。他把她塞进车里,之后坐在驾驶位上,脚踩油门——汽车在马路上飞快地疾驰着。

车内,穿着婚纱的女人失去知觉一般躺在后座上,嘴­唇­泛白,棕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前面的男人始终紧蹙眉毛,从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眸中附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完寮墨狠狠握着方向盘,拿起手机就是一阵怒吼:“白显森!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az街的医院!”

那边的白显森苦逼地说着:“哎哟我滴妈,难不成小嫂子……”

“少废话!晚了的话,我要你去死!”完寮墨简直在暴走的边缘,低沉的声音藏匿着愠怒,十分有爆发力。

末粒疼得麻木,模模糊糊听到熟悉的怒吼声,但眼皮却如何也睁不开——

她快死了吗?

完寮墨把末粒抱在病床上后,白显森看了看她的脚­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针毒?”

——我靠,这什么世道,试婚纱也能中毒?!

“少废话,叫人把解药拿来!”完寮墨理了理衣服,骇人的目光蓦地投到他的身上。

见末粒的­唇­越发泛白,他的心脏仿佛被刺痛了一下。盯着她毫无生机的样子,下一秒,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鼻边,瞳孔骤然紧缩——

完全没有气息。她毫无生气。

白显森慌忙解释道:“你别担心,针毒里有假死药成分,所以看起来才像死亡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完寮墨紧抿着­唇­,脸­色­稍缓。

“小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解药?”

“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亲手剥了他的皮!”完寮墨冷声说着,狠狠握着的拳头倏然砸在墙上。

“冷静点。我知道你很在乎嫂子,但也要找回以前那个理智冷静的你啊。”爱情中的男女的智商为零,这句话真是华丽丽的灵验了。

半晌,小田跑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个,那什么,解药……”

完寮墨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不容抗拒:“说!”

“以前是有解药的,但上个月您不是说这些解药暂时用不着吗,就全部运到总部了。”

“……”完寮墨狠狠地闭上眼睛,内心十分复杂,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扫了末粒一眼,他蹙眉看向白显森,“我带着她去西西里。”

那些解药从来就没怎么用过,尤其是针毒,他们血城盟压根儿就没有人中过。上个月刚好引进了bn25,急需把暂时无用的解药转移,于是针毒就出现在了转移名单里。

可是谁知道,他下个月就遇上了末粒。而且很不巧的,她在他的疏忽下中了针毒。(针毒及bn25还有一系列盐妞所写的涉及黑道的东西,现实中都不存在,虚拟的哦。)

针毒是个烈­性­的东西,会让人其他的病强烈复发,还会让人的心脏绞痛。

最最可恶的是,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折磨人的毒药,让你痛不欲生,却不会达到让你即刻死掉的程度。五天内不吃到解药的话,就会死。

“殿下。”乔城思忖了一会,说道,“近几天的天气不适合坐飞机,可见度不高,再加上有气流影响……”

这关系到人身安全。他明白殿下很在乎夫人,但他不允许殿下为了救夫人,而自己有什么闪失!

“闭嘴。”

“飞机不能坐,开车又开不了。你什么意思,叫我亲眼看着她去死?”完寮墨不悦地斥道,阖了阖眼,眸中满是复杂的幽愫。说完,他又是一拳砸在墙上,指骨的疼痛却没有削减丝毫心中的百味。

乔城自然知道总裁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便出了一策,“伯寒殿下在y市一定有针毒的解药。殿下,不如我们跟他做个交易,让他交出针毒的解药?”

“……”笑话,他现在要个解药还得死乞白赖地找手下败将跟自己交易了?

用不着,云槿白那么在乎末粒,就算不跟他做交易,他也一定会救她的。

想起另外一个男人对末粒也如此关心,完寮墨的心突然很堵……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如此之陌生,又如此让他发出感慨。

“乔城,告诉云槿白,我在惑栀等他。”以那个家伙的体质,做个脊椎手术,如今早就好了吧?

乔城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晚八点,惑栀酒吧,vip包间。

过不了五天就会死2

( 包间没有开灯,薄薄的蓝纱掩住漆黑而毫无杂质的夜空,窗户半掩着,窗帘在清风的邀请下跳起美妙的步伐。ww

月光微亮,将黑暗中的完寮墨勾勒出让人惊叹的轮廓,“伯寒,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自己决定。”低沉的声音后,是手枪上膛的细碎声音。

“啊,粒粒可是我在乎的人啊,当然要救她了。”云槿白恍惚觉得完寮墨正拿枪指着自己,便轻笑道,“酒许殿下真是一如既往,总想拿着枪来解决问题呢。”

完寮墨懒得跟他继续耗下去,“那就别废话,叫人把解药火速送过来。”

“明明是你来找我,那我为什么要占下风?还有,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会乖乖救她,而不是……杀了她呢?”

“你要是想杀了她,当初就不会落在我的手上。”完寮墨眸光微闪,随即警告道,“你只需要把解药叫出来,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别试图跟我谈什么交易,我只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多年的敌人,也堪比多年的朋友,彼此熟知软肋及­性­格。最最荒谬的是,他们两个在黑道上对峙多年,如今又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云槿白笑意盎然,黑影颤动,“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回到西西里。可是,就算我现在提出条件,你也只能顺从我不是吗?你要是不跟我做交易,那解药……免了。”

“我告诉你云槿白,别太过分。”完寮墨修长的手指微微扣紧扳手,他冷声道,“没有解药,她五天之内就会死亡,到时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我一次次放你条生路,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我的交易条件很简单。从今天算起,把末粒交给我整整十天。十天之后,我让你见到健康的她。”

完寮墨冷哼,“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果然是陷入情网太深了,云槿白对着这么一个能坑他的好机会不要,偏偏条件只是让末粒待在他身边十天?

虽然如此,但完寮墨的内心……还是很不爽,很不情愿,很恼火!

该死的占有欲让他特别想拒绝这笔交易,但眼下能救末粒的,只有云槿白一人了。

“我仅仅不想让你们结婚而已。”

虎视眈眈地盯着黑暗中的影子,完寮墨思忖了半晌,“……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让我亲眼看到她喝下解药,并且醒过来。”

“ok,ok。”云槿白做了个手势,然后拿起手机,“卡挪,把针毒的解药送过来,惑栀酒吧。”

完寮墨将手枪塞进兜里,动作一气呵成。之后,他出了酒吧,把末粒又重新抱回酒吧里,动作轻柔而缓慢。

酒吧早就被清场,所以没什么杂乱的场面。

走进vip包间,完寮墨随手把灯打开。云槿白眯着眸子,心一颤,“哟,婚纱?”

云槿白打量了末粒几眼,环胸赞赏着,“酒许殿下果然够大方,这婚纱……独一无二吧?不过怎么这么脏?看来是要重新订做了。”

“不仅如此,婚期还要延后。”完寮墨目光寒凉地勾起­唇­,把末粒放到桌子上之后,紧紧盯着云槿白,“是你做的吧?”

“做什么?”

“在仓库里本想用针毒对付我,但光线太暗,又不知道我抱着末粒,于是把毒针扎到了她身上,误以为得逞了?”这个线路是没错的,他大概能才猜到是谁做的,但是……

云槿白嗤笑一声,无趣地盯着他,“这件事是谁做的,酒许殿下应该比我清楚。是谁可以随心所欲地派保镖在你身边,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情报,因为你不让他恋爱而恨透了你呢?”

他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吧?

——果然。

“……”完寮墨自嘲地阖了阖眼,随即又收敛起情绪,冷然地环胸,“寮断不是很成熟,想到报复我也是正常的。”

“哈哈,完寮墨。你弟弟,就是你的一根软肋。”一根永远存在,即使一次次被掰断,却仍然会生长出来的软肋。也同样是一根……可以持续利用的软肋。

完寮墨的眸子危险一眯,沉沉的声音附着警告,“云槿白,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我在乎的人,你不能碰,更毁不起。”

秀颀的身板散发出强大的气焰,夺目而光彩。

云槿白一怔,随即大声笑起来,“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乎的人,也可能是我不想毁的。”例如,末粒。至于完寮断……

“殿下,解药来了。”这时,卡挪拿着解药推门而入。

云槿白接过来,打开瓶塞,百般小心地递到末粒的­唇­边,喂了下去。完寮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末粒,直到她因为呛到而咳嗽起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咳,咳……”药效很快,末粒不小心被药水呛到了。优美的­唇­张开着,眉毛微颤。下一秒,眼帘如破晓一般刹那间睁开,露出惺忪的黑眸。

“醒了?”

末粒看到一个身影在视线中晃悠,本以为是完寮墨,但听到他的声音后,却发觉并不是。视线聚焦,亚麻­色­的头发让她一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扭头,就见完寮墨环胸,深邃的眸附着不易猜透的幽愫,“醒了?那我走了。”语气淡然,毫无波澜。

“啊?”末粒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便下意识地叫道,“完寮墨……”

“你在云槿白身边待10天。记着,别被记者拍到,更别给我捅娄子。”他没有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背影决然。

“你……”末粒被决然的背影刺痛了眼睛。

什,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卖给云槿白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人,不是可以随便交易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把我换来换去?!”

完寮墨这么喜欢让她的心受尽折磨吗?她是个人,是个有尊严的人,凭什么要禁受这人格上的侮辱?

关上包间的门,听着末粒那难以置信的声音,完寮墨双手Сhā兜,复杂地阖了阖眼。然后敛去幽愫,淡然地走了出去。

十天1

( “演技真好。ww”云槿白不由得对完寮墨惊叹道,然后慢慢回答了末粒的话,“你不是也不想跟他结婚吗?在我身边待十天,我能圆了你所有的愿望。”

水蓝­色­的眸充溢着认真,泛着晶亮的光泽,如同被水浸过的宝石。

她原本想问他的前一句是什么意思,但后一句却让她的心狠狠一刺。

——不想跟完寮墨结婚?

如果是以前,那么答案是确定的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一想到不能跟他结婚,还有些失望呢?

见她没说话,云槿白挑眉,一把搂住她的肩,“走,先去把这身该死的婚纱换了再说。”

其他男人订的婚纱穿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真是刺眼啊!

“云槿白,你喜欢的不过是我的皮囊。”末粒冷下声来,抗拒地推开云槿白伸过来的手,“况且,我不喜欢你。”

他救过她一命,她也让云槿白做了脊椎手术。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应该互不相欠了吧?

上次他像狼一样盯着自己,她就觉得他不是什么绅士。

“……”云槿白­唇­角一僵,然后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啊,反正感情是需要一点点培养的嘛。你又不喜欢完寮墨,所以跟我还是有可能的。”

“是吗?”末粒勾­唇­,恍惚想起那天完寮断去救他的事情,便似有意似无意地笑问,“你喜欢我,不觉得对不起完寮断吗?”

完寮断跟云槿白,绝对有关系。没猜错的话,是完寮断和他一起对付完寮墨吧?果然,完寮断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当初自己真是……

一丝厌恶在眼中迅速掠过。ww

“你……”云槿白怔了怔,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和完寮断的关系的。但片刻,他不动声­色­地藏匿起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完寮断跟完寮墨是一个阵营的,我怎么会认识他?”

末粒好笑地歪了歪头,“我没说你认识他啊。”

“咳……”意识到末粒并不是心思单纯、软绵绵一类的女生,云槿白及时地转移话题,“走吧,先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去看个电影。”

看电影?!

末粒突然想起上次在电影院里,自己和完寮墨跳了一支舞。回忆起俩人绝妙的舞步,她垂眸怔了怔。

可是,一旦想起他没理由地把自己暂时交易给了云槿白,她的内心就十分不舒服。

商场内,云槿白大摇大摆地挽着末粒,无视身边惊讶的目光,高端地秀着自己的恩爱,“粒粒啊,你看这衣服怎么样?”

“……”尽量躲避闪光灯,末粒瞪他,“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和完寮墨……”

云槿白凑近了她,亲昵地吹了吹她微乱的刘海,“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他。”

“别太过分!”末粒各种咬牙切齿。

下一秒,云槿白又柔情地抱住她,单手蹂躏着她的头发,“乖,进去试试这套衣服。”

这恩爱造假得太让人吐血了!

他身上是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但莫名的,末粒就是不喜欢。相比之下,她还是比较喜欢薄荷沐浴露。

公寓内,完寮墨端着半满的红酒,面­色­­阴­沉地盯着网上的舆论,但纵使酒气飘香,也没有心情喝下去。

整个网页都是云槿白和末粒的绯闻——

商场买衣,两人相拥。

完寮墨疑似被抛弃。

……

看到云槿白亲吻末粒脸蛋的那张照片时,完寮墨手中的红酒杯蓦然被捏碎,红­色­的汁液混着鲜血直泻而下,格外怵目。

他薄­唇­紧抿,深邃的黑瞳如结了冰一般,骇人而­阴­冷。

“殿下,您不必生气,末小姐的表情说明她很抗拒。”乔城连忙叫人拿医药箱过来,“别愣着,还不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完寮墨嗜血地勾­唇­,但他气的并不是这个,“我看见了。云槿白这个该死的家伙,我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

下一秒,他把酒杯扔到地上,冷着脸夺过医药箱,拧开酒­精­就潇洒地泼在自己的手上。但疼痛并未让他皱一下眉头,他抬眼盯着新闻下数百万条评论,目光冷至极点。

用纱布包上手之后,他合上电脑,打开了电视。

新闻上无一不在讨论着云槿白和末粒,完寮墨随意拨了一个台,就见画面上的云槿白暧昧地搂住末粒的腰。他眯眸盯着,接着却见末粒抗拒地推开他,一丝满意的笑容在俊俏的脸上绽放开来。

他们在电影院,云槿白原本坐在末粒的旁边,末粒却一脸嫌弃地站起身,走向另一边。这段视频被疯狂转载,让完寮墨舒心了不少。

“末粒……”他慵懒地环胸,满意地盯着荧幕里那个气鼓鼓的少女,却在打量她的时候,­唇­角一僵,“该死的!”他狠狠地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

末粒的领口有些大,­祼­(=u=)露出一大片柔­嫩­白皙的皮肤,光滑的手臂和纤细的腿更是毫不吝啬地暴露在空气中,让人不禁想入翩翩。

“很好,云槿白。你他妈敢让她穿超短裙?!”久违了的粗口终于从他美好的薄­唇­里吐出来了。

角落里的乔城不禁笑了笑。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殿下在乎一个女人的话,吃起醋来会是这么的可爱呢?

另一边的电影院里,末粒不悦地警告凑近自己的云槿白,“你别过来,看你的电影吧!”瞥了一眼荧幕上的喜羊羊,黑眸中附着深深的嫌弃。

这人不是混黑道的吗,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幼稚童真的动画电影?还不如完寮墨呢,看些打打杀杀的动作片,她也能勉强接受啊。

她这么想着,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出来。

“……”云槿白身形一顿,凝望着她,“你很喜欢完寮墨吗?甚至觉得,我比不上他?”

末粒眼神躲闪着,半晌被他盯得受不了,蹙眉就往出走,“我走了,再、见!”

“你不能走!十天,你不能违约!”云槿白强硬地拦住她,“你想­干­什么,我陪你去,ok?”

走出电影院,入场的某个人撞了她一下。末粒没在意,依旧往出走。

“我们去吃饭吧,在这吃还是去五星级酒店?”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啊,那就在这吃吧,麻辣香锅,阿香米线,你吃什么?”

“……”

十天2

( [84] 十天2

“我说,你是跟这家商场签了合同吧?现在已经半夜了,如果不是你跟我故意闹出什么绯闻,那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我拜托你,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虽然肚子很饿,但末粒十分不想跟这样的人共度晚餐。

“这家商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嘛,晚上有人也不奇怪……”云槿白只好赔笑,“你困了?那好,去我家睡吧。”

这女人也太聪明了点,难不成她真的发觉,商场里的人是自己找人扮演的吗?

末粒对他的厚脸皮程度真得很想吐槽,忍不住吼道,“我睡你大爷!”

“你为什么要睡我大爷,我比我大爷强多了啊。”云槿白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混血的模样无比惑魂。

末粒伸出玉手把头发别在耳后,目光倔强而坚定,“我告诉你云槿白,我要睡觉,回我自己的家睡觉,而不是在你家里睡觉!”

声音大的让商场里的“演员”们投来了各式各样的目光——有人觉得末粒就是个不可理喻、不懂浪漫的女人;有人替云槿白惋惜,觉得他没必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家?你还有家吗?”云槿白的笑容突然讽刺的绽开,让末粒不禁语塞起来。

半晌,末粒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为什么没有家?我家是许成小区x号!”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个什么地方,与云槿白一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衣领上的小型窃听器与白衣融为一体。

“……”完寮墨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由一怔,眸里随即划过一丝白光,薄­唇­微勾。

末粒刚刚说出的地址,是他的公寓。

——她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此时不知是什么感觉,微妙,又无法形容。

云槿白恼火地拽住末粒的肩膀,“完寮墨的公寓什么时候成你的家了?!”水蓝­色­的眸像是要喷出火焰。

末粒有些害臊,但想着完寮墨也听不见,就撇头说,“一直都是。”

那边的完寮墨瞬间心花荡漾啊。

“你……”云槿白不悦地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蹙眉接过电话,声音微微急躁,“喂,什么事?”渐渐的,他的眉毛舒展开来,真挚而附着笑意,“ok,ok,我们两个是兄弟嘛。放心,我这就带她去见你。”

说完,他就单手拽住末粒的胳膊,走出大门。末粒谩骂着他,“神经病吧你,我不跟你走,滚开!”

“乖,十天还是很快的。我只是用十天来培养一下我们的感情。”

“滚开!”

末粒被强行塞进车里,知道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便冷静地看向窗外。想起云槿白刚才的那通电话,她笑问,“是完寮断吧?”

“啧啧。”云槿白的眸中划过一丝赞赏,“你这么敏锐,不去当杀手真是可惜呢。”

“……”她的梦想当个舞蹈家,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没什么希望了。

“我不想见他。”她蹙了蹙眉,想起完寮断,心里就格外不舒服。

嚓——

车子狠狠地刹住,云槿白那不可置信而又浮着喜悦的目光猛然间落到她的脸上,“你不喜欢他了?啊,真是太好了,我还觉得你和他以前那么好,横刀夺爱会很困难呢。”

“……”是不喜欢他了,可是她现在喜欢完寮墨了。默了半晌,末粒开口道,“只要你不带我去见他,我就去你家过夜。”

那边的完寮墨刚刚还在想完寮断给云槿白打电话的事,一听到末粒这个吃亏的建议,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女人,是傻了吗!云槿白那孙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不过他似乎生气的太早了,末粒才不是什么傻女人,“前提是你给我准备一间从没被人住过的屋子,一套新的家具,没我的命令你不许随便进来。你不是说会满足我的所有愿望吗?好,我要去观看蒂森的拉丁舞演出,在英国。”

云槿白喜滋滋地做了个手势,“ok,专场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么做。”

“i konw。不过,完寮墨从没这么浪漫过吧。哈哈,那个死板的东西,估计从来就没答应过你的提议。”

“……”末粒没说话,盯着窗外的路灯。

她没说过要去看演出这类的话,就算提了,想必那个家伙也只会给她一个冷眼。

可是,听到云槿白这么肆无忌惮地说着完寮墨的坏话,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解释道,“他应该不喜欢这些,所以我也不问。”

“这该死的女人。”完寮墨面­色­不悦地坐在沙发上,猛灌了一杯红酒下去。

她想看顾梦的电影,他是不是给她看了?她想跳舞,他是不是陪她跳了?什么叫做他不喜欢?他什么时候有说过自己喜不喜欢了?

——真是越想越来气啊。

如果末粒能听到他的这些话,那么她一定会说——你强制我做的事还少吗?

云槿白开车到了自己的公寓后,就留出了一间屋子给她。末粒扫了一眼,刚想趴在床上睡觉,他就一下子揽住她的腰肢,声音沙哑,“粒粒……”

“你­干­什么,放开!”抗拒。

“我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孤寂苍凉的声音,暗藏多年来的孑然。

装可怜,夺同情,虽然末粒知道这可能是他故作的,但是……她的善良之心还是让她咬了咬牙,“五秒钟!”

“五。”

“四。”

云槿白偷偷勾了勾­唇­,随即又是一副受伤寻安慰的样子,抱着她,嗅着她头发的清香。

“三。”

“二。”

“一!”末粒猛然间从云槿白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云槿白一脸欲求不满,轻笑,“粒粒,还有个零秒。”

知道自己似乎上当了,末粒的眸划过一丝愠怒:“你给我滚出房间!”

那边,完寮墨­阴­沉着脸,垂眸思忖了几秒,然后倏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乔城,去云亦小区。”

看来他要亲自监视了。末粒这个死女人,真是傻的可以。

十天3

( 云槿白还算听话,出了门就没进来。末粒躺在那张新的大床上,总觉得四周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不觉,头疼又开始犯了。

窗帘半掩着。她房间的对面,完寮墨关着灯在公寓里环胸看着在床上翻滚的她,眸光微闪。

下一秒,整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完寮墨诧然地转过头去,看到来者之后,眸子迅速掠过一丝厌恶,“你怎么在这?”

乔城和保镖们都在门口守着,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君洁目光躲闪地盯着四处,两只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墨哥哥,我想你了,所以才……”

他­阴­沉着脸,接着突然听到公寓下不远处的发动车的声音,便把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黑­色­的奔驰逐渐加快了速度,扬长而去。

而那部车及车牌号,他熟悉的不得了——是完寮断的私人车。心一窒,他抿了抿­唇­,不寻常的情绪在心头湮开。

“这位小姐,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嗯?”

“我,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

“是吗?”敛起幽愫,完寮墨慵懒地靠在窗户上,­唇­角勾起一抹惑魂的弧度,“既然喜欢我,那就过来。”

君洁欣喜地抬起眼睛,像一只被主人奖励的小兔子,充满期待地走了过去。

结果,完寮墨的眼中骤然浮上­阴­冷,他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君洁的脖子,力道不断加大,“不知廉耻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他垂眸盯着反抗的君洁,看起来如同没有心脏的恶魔。

“咳,咳……墨哥哥……”君洁的眼泪蓦然间流淌下来,艰难地说着,“你还记不记得……”

“啊——”

就在这时,末粒忽然在对面的房间里尖叫了一声。ww完寮墨一怔,手不禁松了下来,忙蹙眉向那边看去。

君洁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灌输着空气。

只见末粒似乎被打火机烫到了,五官皱着。云槿白迅速冲进了房间,比末粒自己还要着急地夺过她的手,“我说你真是,闲的没事­干­,玩什么打火机?”

食指被烫伤了,起了泡。

“放手。”就算被烫伤了,末粒的警惕­性­也丝毫未减。

云槿白眸­色­一暗,“我给你处理一下手而已!”

“用不着。”末粒低头,把云槿白狠狠地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一边握着胀疼的手,一边在屋里找着尖锐的东西,“不行,得赶紧扎破它。”

完寮墨顿然觉得,她有这股倔劲儿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他眸­色­微缓地转头,“乔城,拿针过来。”

“是。”

“等一下。”乔城刚要走,完寮墨就冷冷扫了眼泪流满面的君洁,“下次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来见我,包括寮断带来的人。”

君洁小声抽泣着。为什么墨哥哥因为末粒被烧到了,就可以那么紧张,可面对她,却毫不留情地想要把她掐死呢?

末粒如何也没有找到尖锐的东西,就连冷水也没有找到。她盯着那盆风信子发呆发了好长时间,最后用养殖风信子的水,冰了冰胀痛的手指。

晚上。

末粒也许真的对完寮墨产生了依赖,躺在陌生的床上,闻不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格外难眠。

她睡觉有个毛病,就是喜欢蜷着身子。所以睡着之后,蓦地身体蜷得就像一只小虾米,脸部深深埋在头发里。

窗帘被小心翼翼地拉开,微风吹动薄纱,霎时的黑暗遮挡住皎洁的月光。伴随着轻微的落地声,完寮墨站在末粒的旁边,盯着她让人哭笑不得的睡觉姿势,眉微挑。

——她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他要怎么挑破她手上的泡?

思来想去,最后他把针和创可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用幽邃的眸深深地睨着她。

他突然想娶妻生子了。

他突然想和末粒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

可是,是他阻止弟弟谈恋爱的,他又怎么能这么卑鄙呢?

“哎……”轻叹一声,完寮墨俯下身子,本想在末粒光滑的脸颊上烙下一吻,但下一秒——

睡梦中的末粒闻到了薄荷气息,嘴边倏忽间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翻了个身,薄薄的­唇­轻擦过完寮墨的,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般涌过完寮墨的全身。

一瞬间的怔愣充满他的眼眶。

“咳。”这时,一声咳嗽让他敛回了眸中的幽愫。依依不舍地看了末粒一眼之后,他潇洒地从窗边跳下。

“殿下。”乔城为他披上厚厚的风衣,扫了周围一眼道,“伯寒殿下派来保护夫人的保镖并不是很多,需不需要我带些人暗中保护?”

“嗯。”意识到云槿白的人似乎发现了异常,他鼻音浓重,“走吧。”

“是。”乔城应道,又忙提出建议,“殿下,要不派些人把夫人抢回来吧?”看自家殿下这般思念夫人,他的心里也是痒痒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叫人把总裁夫人接回来。

这样,不是更好吗?

完寮墨抿了抿薄­唇­,回绝道,“不用了,十天很快的。”

但他日后才发觉,这短短十天,比他所活过的二十几年里的随意一个十天,都要漫长得多。

末粒抗拒云槿白,不会接受他的心,这倒让他放心了许多。是的,像乔城提出的建议一样,他原本可以派些人把末粒接回来,但他考虑到了一种情况……

末粒在他的面前,绝对不会放下心来提出她想要做的事情。而她现在在云槿白的手里,又恰巧能完成她想做的任何一个心愿。

再者,末粒是恨他的,这点他可以确定。

伸出修长的指摸了摸­唇­,完寮墨紧绷的线条微微缓和,但随即,俊脸上又浮起一丝凝重。

——他还是不能告诉末粒,他对她的感情。

云槿白悄悄进屋的时候,一切祥和。看着半掩着的窗户,他眸光一闪,顿时了然。

“完寮墨啊完寮墨……我们居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他笑了笑。

云槿白坐到床边,原本想拿起末粒的披肩嗅嗅香气,大掌却摸到了衣服上的某个小小的玩意儿……

窃听器被月光照着,发散出熠熠的光辉。

十天4

( “我的披肩呢?你个变态,该不会还有什么收藏女­性­物品的狗血癖好吧?”早上,末粒发现自己的披肩不见了。面对着云槿白,她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铁铁的质问。

然而云槿白是舒畅地喝着咖啡,如此回答的:“今天天气很好,用不着穿披肩。你不是要去看蒂森的拉丁舞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末粒撇嘴道,“先去送我看望朋友吧,她肯定快急死了。”

木晴的未婚夫可是他们学校的温柔学霸,两个人在一起,别提多甜蜜了。不过很可惜,末粒原本是想前去祝贺二人的,木晴也嚷嚷着给她挑了几个男友候选人。明明一切都那么的好,但是,现在的她却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好。”云槿白一边答着,一边深幽地望了望不远处的垃圾桶。如果末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一定会看到自己的披肩已经被扯成了碎片,“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对了,床头柜上的针和创可贴是你给我准备的吗?”末粒低头看了看已经被创可贴裹住的指肚。

早上起来,那个小泡就在那里隐隐作怪,摸着怪难受的。原本她开口想要一根针,扭头却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有了。

“啊?”云槿白怔了一下,然后眸光微闪,低头含糊地喝了口咖啡,“是啊。”

心里却在想着,完寮墨也有这么贴心的一面啊。

末粒是个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想起昨天那么不给面子的拒绝他,顿时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谢谢你。”

“你要怎么报答我呢?”虽然针和创可贴并不是自己准备的,但他并不介意夺了这个风头。

“……”末粒顿时蹙起眉,瞪他,“你别想再打什么鬼主意了。”黑眸充溢着挥之不去的警惕。

云槿白环胸大笑:“哈哈,瞧把你给吓的。ww你不是要去看你的朋友吗?走吧。”

到达木家之后,乔婶看着到来的两人愣了半天,半晌才从新闻舆论中走出来,记起末粒时自家小姐的朋友。

“末小姐,您可算来了啊。我们家小姐这几天可是急死了,嚷嚷着要去见你呢。”

“您好。”末粒愧疚地问道,“乔婶,木晴现在在哪呢?”

“小姐就在屋里呢,林少爷也在。”

“好,谢谢。”

乔婶这才注意到云槿白,忙问,“等等,这位是?”

“呃,他是我的……”

“男朋友。”

“……”末粒刚想说云槿白是自己的远方表哥,这个挨千刀的就满脸幸福地搂住她。

“乔婶,他­精­神有点不正常,老是把我想成他的前女友。”末粒不耐烦地推开他,然后请求似的地不停对乔婶鞠躬,“那个,千万别跟媒体说我们来过这里,拜托了乔婶。您应该看了新闻吧,我后天就要跟完寮墨结婚了。”

那边的完寮墨脸­色­­阴­沉,知道了云槿白似乎发现了窃听器,就扭头听乔城汇报着。

“伯寒殿下跟着夫人去看望了木家千金,还伸手搂住了夫人。”

乔城对着殿下那副想要杀人的表情,汗颜道,“不过,夫人推开了他。”

“……”完寮墨的脸­色­微微好转,但眼里的冷芒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他需要收回昨晚的想法了。

这十天,一定会很难熬!这才到第二天,他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杀掉云槿白的冲动了!

另一边。

木晴刚看到末粒,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半刻激动地问这问那。旁边的林枫细细打量了云槿白几眼,从始至终就没多说过一句话。

他觉得末粒的家世跟木晴的,完全就不在同一个等级。所以说,末粒和他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他们很少说话。

“我说你个死丫头,也不买个手机,害得我担心死了!”

林枫笑得温柔,看向木晴,“可不是吗,哭得眼睛都肿了。”

末粒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对不起啊木晴,礼服没给你买到。你们两个应该都订婚了吧?我也快结婚了……”

“……”云槿白骤然不高兴地看向她。

林枫那哀怨的目光冲末粒­射­来,他刚想谴责些什么,云槿白那危险的目光就让他牢牢闭上了嘴。

“我知道,是跟完……等一下,那他是谁?”木晴这才反应过来,站在末粒旁边的男人根本不是电视上的那个冷漠的完寮墨。

末粒一阵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阐述她和云槿白的关系。

——待在一起十天的关系?

“三角恋。”想了半天,末粒吐出这三个字。

林枫那鄙夷的目光让她格外不舒服,也不知是哪里招惹他了,他似乎一直对自己很排斥。疑惑地蹙起眉,她想说些什么,但碍着木晴还在这个,话就瞬间退回了肚里。

“出了点事情,所以我们的婚礼将推迟到下个月。”

电视里猛然间出现的熟悉声音,让末粒下意识地投去目光。

只见完寮墨荣辱不惊地说着,面­色­淡然,说完就迈开修长的腿直径向下走。记者们依旧不放弃地问着问题,他却只是留下桀骜的背影。

“我们的婚礼将推迟到下个月。”

“我们的婚礼将推迟到下个月。”

瞬间,末粒的脑袋嗡嗡的响着,几丝失望浮上心头。她贪恋地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有些黯然。

不可否认的,她爱上了他了。

“啊,这个月不结了?”木晴的惊讶伴随着云槿白的窃喜,两道视线落到末粒的脸上。

“嗯……婚礼现场没准备好……”末粒含糊地说。

木晴:“没关系啦,反正下个月还得结。要不你今天住在我家里吧,正巧我爸爸妈妈不在家。林枫,你说呢?”

“……”林枫原本是不愿意的,但看着木晴这么开心,只好点点头,“好主意。”

“你走吧。”

云槿白刚想挑眉问自己怎么办,末粒就吐出这么一句无情的话。

“让我走?我为什么要走?”

末粒瞪他,嫌弃的意味显然可见:“这是木家,不是你家,人家不欢迎你。”

云槿白嘴角一僵,脸­色­有些白,“那我明天来接你。”

末粒没说话,也没拒绝,云槿白就当她是同意了。

暗中保护1

( 在云槿白走后,木晴提议晚上一起去海边烤­肉­。

吃饭,喝水,看电视,玩扑克牌,这途中,林枫都没给过她好脸­色­。末粒无数次想要发飙,但想到不能破坏了她和木晴间的友情,就憋屈地咽下了怒火。

不过,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帮她出这口恶气的。

晚上,末粒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头发半­干­,结果刚打开门,自己就被红酒泼了一脸。

醇香的酒气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湮开,伸出玉手抹下黏稠的酒,只见林枫举着空空的酒杯,不耐烦地望着她,“快点走,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末粒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如果你赶我走,木晴她一定会伤心。ww”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厚脸皮了。她了解木晴,如果自己突然走掉的话,她不会开心的。

然后末粒的这番话在林枫耳里,只是象征了她爱慕虚荣,想赖着木晴这根大树。

“我只给三秒钟,快点走。”

看他根本没有面对木晴的温柔,拽拽的样子让末粒的倔劲忽然就上来了,“我不走,你能拿我怎样?” 说完,黑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径直下楼。

“殿下,那个男的泼了夫人一脸的酒。”

哎,真是个傻子啊,你说他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夫人?

保镖们拿着望远镜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如实向那边的男人汇报着。半晌,手机的那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废掉他一只腿,再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语气狠厉和冰冷,声音磁­性­沉稳,却如同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敢欺负我的女人,”房间里,完寮墨死死握着手机,像要把它给捏碎一样,嘴角冷冷勾起,“找、死。”

看到木晴在篝火前坐着,末粒便走得更快,似乎想要摆脱身后嚷嚷了两句,却在看到木晴之后连忙闭嘴的林枫。

烧烤架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

火光不是很强烈,依稀能看清人脸。木晴看到末粒的头发似乎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便疑惑地问,“粒粒,你没吹头发吗?”

“……”末粒下意识地看了林枫一眼,他暗想糟糕,却不料末粒伸出手在火上烤了烤,不经心的说,“你不是要烤东西吃吗,吹头发太耽误时间了,我怕你饿晕。”

“所以我才让林枫赶紧叫你下来嘛,不过,他速度真慢。”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烤。”林枫柔声说道,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结果,“鱿鱼。哎林枫,别光顾着我啊,我知道粒粒比较喜欢吃鱼,你多给她烤点儿。”

末粒嘴角一僵,忙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饿。”这时,肠胃居然集体抗议起来。好在声音很小,木晴并没有听到。

末粒是怕林枫在食物上撒点毒,刚才知道了他嫌弃自己,这会子当然要警惕起来。

天,她悲催的人生啊:被完寮墨那个臭男人强制留下来,父亲死了,云槿白缠上她了,现在居然还被自己的闺蜜的男友嫌弃!

暗中保护2

( 末粒闻着勾魂的­肉­香味,下一秒,就感觉到肠胃在跟她恶狠狠地抗议着。

好饿……

“末小姐,这鱼是给你烤的,不吃吗?”林枫看向她,指了指烧烤架上已经烤糊的鱼,笑得有些叵测。

“……”末粒不甘地咬了咬牙,“我不饿,谢谢。”

宁可饿一顿,也不能放松警惕!

真是的,还不如跟着云槿白去看蒂森的演出呢。

见她似乎真的不想吃,木晴也不强求她。中途,啃完鱿鱼的她转头说道,“林枫,你去帮我回家拿些贝壳吧?我想吃了。”

“好。”林枫柔声应道,然后起身。

不过他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按照之后完寮墨的话来说,没把他杀死,算他幸运。

“啊呀!”当他刚进入木家大门的时候,几个保镖就一齐钳住了他,惊恐迅速占据了他的心,“你,你们是谁?”

妈呀,他什么时候结了这么多的仇人?

之后,他被药物迷晕。保镖按照酒许殿下的指示,废他腿,割他舌,随便就抬到了宽敞的马路上。

于是第二天,报纸上就出了一则新闻——

林氏继承人惨遭毒手,疑似激怒仇家。

木晴和末粒昨晚等了许久也没见林枫的半个影子,于是就灭了火堆回去找他。结果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这个人了。

“啊——”直到翌日,末粒被木晴的尖叫声吓得半死。

木晴看着电视上的被打了马赛克的林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听到那句“目前,林枫先生已经被送往医院,终生残废,无法说话”时,担惊受怕地痛哭起来,“呜呜……”

“天哪!”末粒捂住嘴。

荧幕上那个白­色­衬衣,蓝­色­七分裤的男人,不正是林枫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木晴哭着,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事实。

“……”末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安慰着末粒,心中觉得怪怪的,“肯定是媒体搞错了,说不定林枫只是因为累而回家睡觉了呢?”

“真的吗?”

“嗯……真的。”

嘴上虽这么敷衍着,但末粒心里却已经确定了,荧幕上的百分之百是林枫。

她蹙眉思索着罪魁祸首。

——是谁做的?真的仅仅是林枫的仇家吗?

可是,心头蓦地浮起的凝重,却又在隐隐提醒着她,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不耐烦地按着门铃,末粒知道木晴现在不方面开门,就跑了过去。结果开了门,云槿白就一脸正­色­地说,“你现在不适合在她的家里呆着,跟我走。”

末粒却摇摇头,“不行,木晴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我必须得留下陪她。”

“管她­干­什么,我带你去看蒂森的演出。”

“不走,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你。”云槿白脸­色­一黑,然后咬牙切齿地使出了杀手锏,“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完寮墨!”

“呃……”犹豫了几秒钟,末粒还是强硬道,“不行,我……”

这时,木晴突然擦了擦通红的眼眶,“我没关系的。末粒,你走吧。”

被云槿白从木家强硬拉出来之后,末粒这一路都没给他好脸­色­。想起电视上林枫那血淋淋的模样,她不禁问道,“是你做的吧?”

云槿白不解:“什么?”

“林枫。现在除了你会做这种事,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槿白抿了抿­唇­,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失望。

这件事又不是他做的,他­干­嘛要背黑锅?昨天从木晴家里走后,他就格外失望地调走了所有保镖,一个都没留下保护末粒。

——她怎么就一点儿也想不到,是完寮墨做的呢?

“……”末粒见云槿白似乎并不是罪魁祸首的样子,没再说话。不过心里却犯着小九九,究竟是谁跟林枫有着滔天大仇,还让他半生半死地被扔到马路上?

于是带着不解坐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蒂森的此次舞蹈演出包下了很大的场,云槿白还算听话,没有违背末粒的意愿搞什么专属场。

蒂森是国际舞者,也是末粒的偶像。

如果说没有林枫的那件事,末粒一定是看的下去的。不过,她的满脑子如今都是电视里的那一幕,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啧啧,露的­肉­真多,你也想当这样的舞蹈家吗?”

蒂森正与他的男伴跳着娴熟的舞步,云槿白的目光突然从蒂森挪到了末粒的身上,引得她沉默半晌,“……”

随即,她嫌弃地向椅子的最右边靠去,阐述着自己的理想,“你不懂舞蹈就不要瞎说,人家穿成那样是艺术。其实我想当个全能舞蹈家。”

“不过,现实和梦想总是不成正比。”她的小声呢喃被富有节奏感的舞曲掩盖。

想到这,末粒咬了咬自己红润的嘴­唇­,眸底飞速掠过一丝黯然。

哗——

谁也没有预料到,就在这时,红­色­的荧幕倏地被拉上,灯光像是被人刻意关闭,全场陷入黑暗与愤怒之中——

“what are you doing here?i spent a lot of !(搞什么鬼?到这我花了很多钱!)”

“*amp%%¥%……(此乃听不懂的法语)”

“难道出什么事了?”眼前一片漆黑,末粒也不禁问道。

下一秒,云槿白忽然拽住她的肩膀,然后顺势拉起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快走。”

砰,砰,砰——

结果,他们刚站起来,台上就响起了三声巨大的枪响。观众们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取之一代的是莫大的恐慌与本能的逃跑。

“哎呀……”末粒被涌起的人们不断挤出去,一次又一次地撞到前面逃生的人。

云槿白觉得手一空,着实有些慌,“末粒?!”但是在黑暗中的他战斗力几乎为零,耳朵又偏偏不是特别的敏锐,所以根本就不能确定末粒的位置。

“啊——”末粒所坐的这一排的最后一个人狠狠地撞上她时,她顿时右脚一崴,整个人倾斜落下,止不住地在台阶上滚落……

然后还没滚几层,自己貌似就停在了一双脚边。

脚的主人将冰凉的大手环上她细细的腰肢,一股熟悉的薄荷味沁入末粒的心田。

酒后吐真言1

( 灯光倏忽间被打开,末粒条件反­射­地眯起眸子,然后微张­唇­,对上完寮墨炙热和微微柔和的目光。ww

那丝柔和如星点般渺茫,却又闪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光,如梦如醉,又迷惑人心,似真似假。

“喂,你是来抢人的?说好的十天呢?”云槿白猛然间转头,眉毛蹙得仿佛可以轻易挤死一只苍蝇。

完寮墨眸光骤冷,抿­唇­,大言不愧道:“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十天。假如伯寒你没有事情,那么我就带她走了。”语气不光藏匿着寒凉,还有几丝可捕捉到的杀气。

想起末粒被搂,又穿得暴露……那些明显越了他的底线的事情,不禁让完寮墨眯了眯眸,随即不近人情地吩咐道,“乔城,把那些男人都扔到这里。告诉他们,谁弄死了伯寒,谁就自由了!”

“是。”听到这个命令,乔城表示顺从。

那些男人?

自由了?

“……”末粒怔了怔,脑海中迅速闪过上次去牢狱里听见的几段话。再联系到完寮墨少有的狠戾,然后……林枫的那个画面蓦地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垂眸思索着什么。

完寮墨这种男人,恐怕就不认识林枫这个小小的角­色­了吧,他们两个完全就不在同一阶级,又能结下什么梁子?

“在想什么?”完寮墨看着怀中的女人一会儿惊讶,一会儿苦恼,不禁沉沉问道。

他的眸子如同漩涡,很轻易就能把末粒吸进去。于是她飞快地别开目光,“没什么。”

“说谎。”完寮墨快速低下头部,狠狠地咬了一下末粒的微翘的­唇­角,眼底却是一片末粒从未见过的宠溺。

熬了一天半,最后他还是按捺不住,所以就亲自把她给抢回来了。ww

一天半的思念瞬间释放,他自然难以隐藏自己的情绪,于是……夜空般的眸满是温柔。

他若是看到自己的这眼神,定会诧然的吧。他平常的淡然、暴躁,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得消失了呢。

“你……别这样,我觉得好怪。”末粒的心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砰地跳着,像是在用长长的触角猛烈地撞着她的胸膛。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在翻着暗涌,仿佛她已经融在对方的温柔里了。

完寮墨爱惨了她娇羞时的脸红,非但没有不爽,反而心情大好地扬眉,“刚刚我发­射­子弹的时候你没有被吓到?”

“当然没有。”

——第一枪的时候确实被吓到了,不过她的心理素质在常人里,已经算是高的了。

他突然很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这么一问,末粒又恍惚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但她思忖了一会儿,却没肯说出来,“我坐在最侧边,你就是­射­也­射­不到……呃,我滚楼梯的时候有没有开灯,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她转移话题的技术果真是越来越高超了。

其实把童年的事情说出来并没有关系,可她总觉得,这个事情一旦说出来,就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完寮墨如实说,“我听力很好。”不像云槿白,根本就不能单凭声音来确定敌人的位置。

“我想问个问题。”

“说。”

“你照没照顾君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完寮墨­唇­角一僵,蓦然­阴­冷、直勾勾地看着她,“哪个女人叫自己的男人积极照顾小三?”

听了完寮墨的那句话,末粒的黑眸倏然附上一丝怔愣,心中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一点点湮开,“自己的……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我说过好多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寮墨再不是以前那做戏的假惺惺的态度。

末粒直视着他眼里的真诚,紧张得像个第一次被告白的小女孩——所以,完寮墨这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了吗?

忽然好欣喜。

但下一秒,她巴掌大的脸上却浮上一丝凝重,嗓音里甚至藏匿着乞求的强调——

一想起君洁那丫头,末粒的心就开始依稀泛疼,“君洁真的活不过一个月了。完寮墨,你……帮帮她好不好?”她很在乎完寮墨,也很忌讳自己喜欢的人和其她女人腻在一起,但你叫她看着君洁遗憾而终,她做不到。

“……”完寮墨好心情又一次被狠狠地破坏,生气极了,“那我告诉你,她昨天是在我的公寓里睡的!我不会让她死掉的,我会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解药,我们还会结婚!”

末粒的心被他的这些话深深地刺到。但半晌,她却强迫自己开心地笑起来,“是吗?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末粒,你真他妈是好样的。”见她这个反应,完寮墨危险地眯起眸子,沉声一喝,“好几天没跪了是吧?回家给我跪上五个小时!”他惩罚末粒来宣泄自己的怒气。

君洁哪儿能真的睡在他的公寓?那种女人,早就被他随意丢出去了。

——他说话向来算数,末粒知道。

回家之后,末粒低头沉默着。这导火线是她自己点的,于是她破天荒的没有反抗,咬咬牙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还要不要帮助小三,嗯?”完寮墨蹙眉扫了一眼她跪在冰冷地板上的腿,然后抿了一口红酒,沉声问。

地板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冰凉无比。他决定,如果末粒可怜巴巴地摇摇头,那他就抱她起来睡觉。

可他偏偏是低估了末粒的倔强程度——

“要。”末粒答得笃定。

啪——

“你他妈真是善良!”

酒杯被狠狠地捏碎,完寮墨不悦地抿了抿­唇­,随即冷然一笑,“乔城,去查君洁的手机号。告诉她我公寓的地址,叫她今晚过来陪我。”说完,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末粒的模样。

然而结果一点儿也不乐观,末粒依旧垂着眸子,表情淡然。

可他并没有看到,末粒垂在另一边的手……把大腿掐的泛紫。

“墨哥哥……”

半个小时后,君洁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公寓。她刚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由于太过激动,心脏病犯了。吃了药,缓了会儿,她才匆匆赶来。

可是刚进门,就看到末粒跪在那,她被吓了一跳,“粒粒,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发声命令道:“过来。”

她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羞怯地向完寮墨走去。然后,完寮墨一掌拽过她,使她准确地跌到了他的怀抱中。

——末粒的眸子倏忽间闪烁。

酒后吐真言2

( 末粒尽量不让完寮墨和君洁这两个人出现在她的余光里,否则,说不定她会疯掉。

“墨哥哥,让粒粒起来跟我一起吃,可以吗?”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完寮墨的半瓶红酒已经殆尽了,他的脸泛着­性­(=u=)感的淡红­色­,但神志依旧清醒,“乔城,把饭端到末粒的面前。”

言下之意,只叫她以这个屈辱的姿势,跪着,把饭吃下去。

乔城暗叹一声,不明白殿下和夫人之间又闹了什么别扭,但还是照做了。他夹了满满的一碗放到末粒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递好筷子。

末粒大为感动地道谢,“谢谢你。”

——不过说起闹别扭的原因,恐怕末粒本人都想不清楚呢。

是因为自己帮君洁?那他不应该高兴吗,他昨天还……和君洁一起住在了公寓里啊。

“……”完寮墨眯眸盯着地板上的那碗饭,发觉上面仅仅只是什么蒜毫土豆片之类的,顿时目光冷冽,“乔城,倒了。”

他明明是谴责乔城夹的菜都不够有营养,然而在末粒的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她单纯地认为,完寮墨这是要玩弄她的节奏。

——没关系,反正她也可以不吃的,全当减肥好了。虽然她昨天晚上和今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我还不稀罕。”末粒阖了阖眼,牙齿狠狠地咬着红­唇­,咬得有些发白。

她的这句话突然噎住了完寮墨本来想说的后半句,完寮墨的眸中迅速掠过一丝不悦,他扔下手中的铁叉和铁刀,蹙眉喝道,“你他妈爱吃不吃,我管你?!”说完,起身晾下满桌子的饭菜,理着衣服上楼。

君洁刚窃喜自己可以与他一同吃饭了,就见他冷冷地走开。ww于是有些委屈地叫道,“墨哥哥……”

完寮墨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满脸倔强的末粒,然后转身,眸光微闪。下一秒,他抱起君洁,就像当初抱末粒一样。

背过身,嗅到怀中女人身上的陌生道味,完寮墨嫌弃地蹙了蹙眉。

他还是比较喜欢和习惯末粒身上的淡雅茉莉味,不是来自香水,而是仿佛来自沐浴露的柔滑丝甜。

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末粒不禁转过头去,刚刚眼底的不惊霎时被酸楚所替代。

咕……咕……咕咕……

空辘辘的肚子连续向她抗着议,乔城见殿下已经上了二楼,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端起长桌上的几盘完整的西餐,就轻放在末粒的面前,“夫人,您快吃吧。”

末粒总觉得人格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她又一次觉得自己此时像极了一只狗。

“我不饿。”末粒淡然地垂下眸子,摇了摇头回绝道。

她的心好难受啊,被两股势力狠狠挤压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砰得一声爆炸一样。她真的不敢想象君洁窝在完寮墨怀中的甜蜜模样……

然而,屋子里的实际情况比她所想象的,有很多不同。

完寮墨刚进门,就毫不客气地把君洁摔在地上,径直掏出手帕,使劲擦拭着自己的手。

君洁不明白为什么完寮墨瞬间就换了模样,ρi股摔得有些疼,不禁泪汪汪道,“墨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你如今的身份,就好比一个小三。”他平静地睨着她,一针见血。

“可,可是……粒粒答应把你借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并不是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啊……”

“你就是!今晚你就睡在地上,不许靠近我!”

君洁见完寮墨连一个毛毯也不肯施舍给自己,顿时眸里泛起雾气。她打开门轻轻走下了台阶,就见末粒倏然对上自己的视线,瞳里泪光闪烁。

——她真的是第三者吗?君洁想着,苦笑了一番。

“君洁,帮我把那半瓶红酒拿来可以吗?谢谢。”末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好。”

接过那半瓶红酒,末粒先是呆呆地凝望了几秒,然后对准瓶口就一阵猛灌,看得君洁一愣一愣的。末粒原本担心会像上次在酒吧里那样,喝得找不着方向,但她最后还是喝下去了。

“混蛋。”

“真混蛋啊。”

“你真是个混蛋!”

末粒没过多长时间就喝得大醉,嘴中一直模糊不清地说着“混蛋”这两个字。

君洁没办法睡在完寮墨的房间的地板上,就决定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不过她真的不敢相信,刚才还忧伤不已的末粒,只是喝了点儿酒就可以拿着酒瓶摇头晃脑,“粒粒……天!你居然全都喝掉了。”

“别废话,睡你的觉吧!”末粒眼神迷离,虽然醉着,但不得不说,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迷醉气息,十分勾人。

“粒粒,下次不要喝这么多的酒。”

他们两个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和谐的情敌啊。

“呵呵……那你敢不敢,下次活得长一点儿?”

“……”

完寮墨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正显示着此时是凌晨一点半。

原本想着,今天末粒那么气人,那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愿意把自己退让给情敌,他这一晚上都不要去管她了。但是……之后他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最后只得从床上翻起来,下楼去把末粒给报上来。

“完寮墨,混蛋……”结果他刚走下来,就敏锐地听到末粒在熟睡时呢喃着这句话,顿时有种把她捏死的冲动。

把灯打开之后,刺眼的阳光根本没有让末粒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依旧蜷缩在地板上,像极了一个圆圆的小雪团。薄­唇­一张一合,正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完寮墨则穿着自己宽松的格子睡衣,虽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却被他穿出了一丝独特的韵味。领口微敞,环着胸,黑眸低垂,腿修长和笔直,慵懒与雅致并存。

下一秒,他动作轻柔地抱起末粒,踏上楼梯的动作格外轻缓,忘记了关掉客厅的灯。

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方向流至头发。

君洁在完寮墨打开灯的那一刻,就深深被刺醒了。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只是他因为太过关注末粒,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罢了。

末粒的腿部十分僵硬,显然是因为跪了几个小时,连直都很难直过来了。他眸光微闪,伸出修长的手给她轻按着紧绷的肌­肉­。

然而,在他触碰她的皮肤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有生理反应了!

“……”完寮墨脸­色­­阴­沉地忍下自己的欲望,然后把末粒放到柔软的床上,扯过被子就要给她盖上。但就在这一秒,末粒吐出了一句话——

“完寮墨,我上爱你了。”

躲避1(感谢terry_xia888)

( 第二天醒来,末粒发现自己躺在完寮墨的大床上,蓦然微怔。然而就在这时,保镖告诉她,完寮墨已经带着君洁去公司了,叫她快些收拾去上班。

“他带着君洁去了?!”听到这一消息,心中有点堵。

这要是再被记者拍到些什么,可怎么办啊?

不过,叫完寮墨照顾君洁的是自己,她有什么资格心里难受的?

到了公司之后,就见公司员工们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一个个的,脸上仿佛都写着这几个字——“夫人,总裁出轨了”。

末粒本人倒是很淡然地进了电梯,毕竟她坐车来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员工们的反应。

她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室的旁边,然而刚进去,就看到完寮墨两只手抵在君洁的两侧。从末粒这个角度看上去,他们仿佛就在甜蜜地亲吻着……

啪嗒——

末粒怀中的文件倏然掉到地上,她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唇­,还没说什么,就见完寮墨拽过面­色­通红的君洁走进了总裁室,还飞速地Сhā上了门。

“给你。”完寮墨掏出一张支票,潇洒地填了一个数,然后递给君洁,“日后,你都跟我演戏,懂了吗?”

君洁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想到这样就能呆在他的身边了,只好接过支票揣进兜里。她揣兜的那一刻,并没有捕捉到完寮墨眼中的那一抹冷光。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真的亲吻呢?”

“抱歉,我不喜欢假戏真做。”就算真做,对象也只能是末粒一个人。

而末粒看了眼总裁室紧闭的大门,不甘地咬了咬­唇­,随即捂着脸,眸中满是黯然。

——今天早上她会在完寮墨的床上,难道不是他把自己抱上来的吗?

——那他究竟为什么好反感她的样子,要故意刺激她呢?

缓了好久好久,末粒才用整整两小时的时间写了三个字的汇报。ww她盯着文档上边那大大的“我觉得”,和后面那不断闪动的文字标,半晌,纤细的手指开始飞速地敲打起来——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我要捍卫我的幸福。”

打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工作,于是关掉文档,想接杯咖啡来缓缓­精­神,却发现自己办公室里的机器坏了。

就在这时,总裁室的门蓦然被打开。

君洁在前面拿着两个杯子,按了钮却没等到咖啡沏出来,于是不解地转头看着末粒,“坏了吗?”

——完寮墨是喜欢上她的柔弱了吗?都说男人喜欢柔弱的女人,这样才能激发对女人的保护欲。所以,完寮墨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吗?

末粒撇嘴,“嗯,坏了。”

“墨哥哥,我去下楼沏一下。”

“等下,我抱你。”完寮墨从屋里走出来,视线从来都没落在末粒身上一秒钟,像是把她完全当做空气似的。

当君洁满脸幸福地挂在完寮墨身上时,末粒……把自己的手掐出血了。

之后,君洁和完寮墨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的面前,每次看到一次,末粒的心,都会格外的疼。

但她绝对不知道,每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完寮墨就会很自然地与君洁疏离开。

末粒相信酒可以消愁,于是在全公司都还没有宣布下班的时候,她独自出来,准备去酒吧狠狠地畅饮一番。

当她正告诉服务员,她需要一瓶伏特加的时候,肩膀就蓦然被一只手掌扣住。

此男人给人以阳光的感觉,微笑时,嘴的两侧会浮现出两个很小很圆的酒窝。不过,末粒却对他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抗拒地推开他的手,“对不起,我不接受搭讪。”

“嫂子,你不是要真知­棒­吗?”

熟悉的声音让末粒一愣,她回头,有些诧然而怀疑地问道:“你是初钏?”

“对。嫂子,你上次的那一招用的很妙啊……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初钏暗自猜测,该不会是完寮墨另有新欢了吧?

天啊,难道一个从来没恋爱过的人,一旦恋爱了,难道荷尔蒙就滋滋滋,根本停不下来了吗!

“没什么。”末粒拿过伏特加,刚要喝就被初钏一手给拦了下来。

“女孩子可不能在就把这种地方喝得烂醉,会有安全问题的!”

“我比你大,我二十岁了。”

“……”初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说,“咳,我们继续说。被男人甩了的话,没必要这么颓丧啊,毕竟……”

“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我。反正我觉得,他对我应该是一种厌恶的心态吧。”

“完学长本来就是个即使有情感,也不会轻易表达出来的人啊。再说了,你只是胡乱猜了一下,又没有想办法证明。”

“那你帮我好了。”末粒突然把伏特加磕到桌子上,敛起瞳中的黯然,一脸正­色­道。

“啊?”

初钏还没反应过来,末粒就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下,“啵。”

“……”反应过来了什么,初钏的脸瞬间如死灰一般,“嫂子!学长他一定在你身边安排了眼线,刚才你这举动,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好吗!”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是在乎我,保准回来。你也不要觉得会死无葬身之地好不好,大不了你用电脑技术攻克了他们公司啊。”

半小时后,完寮墨没有出现在酒吧里。

末粒咬了咬­唇­,随即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咱们两个的动静太小了,尺度不够大!”

“嫂子……”

“啵。”瞬间又一口。

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完寮墨的身影。

末粒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哎,果然是不在乎我呢。”

而实际上呢?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

“殿下,夫人亲了初钏。”

“……亲了哪里?!”

“脸蛋。”

“……别理她!”

半小时后。

“殿下,夫人搂着初钏。”

“妈的,搂哪里?”

“脖子。”

“……别理她!”

“殿下,夫人说要跟初钏开房。”

“……叫言私赶紧给我滚过去,看紧了!”

这时,乔城奉劝道:“殿下,我觉得您应该亲自去一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

完寮墨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笔,沉默了半晌说,“我不能爱上她。”

已经爱上了,就得戒。

躲避2

( 当言私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末粒眸光微闪。ww但随即发现他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一丝失望便浮上心头。

“嗨,小嫂子,我……”言私十分热情地说道。

“我有事,先走了。”末粒冷不丁地打断他,眉毛紧蹙着,起身就往出走。

——跟其他男人过分亲昵,完寮墨不在乎。那么,假如对象是“他”呢?

走进公共电话亭,末粒举起电话犹豫了一下,但半晌,还是娴熟地拨下了那个她原本要忘记的号码。

“喂?”略微桀骜的声音。

末粒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是我。”

“粒粒?!”那边的人十分激动,噼里啪啦地开始说个不停,“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就说嘛,你肯定还是忘不了我。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了,我再也不玩弄女人了,粒粒你回来好不好?”

“我现在没有地方去。”末粒并没有正面回答完寮断的问题,只是说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我在xxx街,你过来接我吧。”

“好。你等我啊,你一定要等我!”

印象里,完寮断一直都这么的孩子气,一直都这么的幼稚。就像你答应给他一块糖,他总怕你会偷偷吃掉一样。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儿卑鄙,为了把完寮墨给引出来,竟然都要利用到他了。

不过……换个方向去想,就当给他个机会好了,用来弥补他上次的过失。

那辆黑­色­的奔驰,没到十分钟就出现在了这条街上。完寮断热情地给她打开门,末粒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由于昨天跪得太久,她走路还不能很利索。ww

“粒粒,你的脚怎么了?!”

她从不能真的告诉他吧:“昨天盘着腿盘久了,所以现在看起来不是很直。”

“哦。”完寮断点点头,握着方向盘,很兴奋的样子,“现在我们去哪儿呢,公园还是海边?”

末粒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面对他的热情的,“我们这不是在约会。”

“为什么?”眸里满是坚贞,满是严肃,一点点让完寮断的笑容沉了下来。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是谁的女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完寮断有些酸楚而委屈地说,“粒粒,你变了。你看我的时候,眼里再没有那些亮亮的东西了。”

“你也变了,变得陌生。”相比起来,还是末粒的话更加有杀伤力。

完寮断瞬间暴走,有些残暴地刹住车,摇晃着末粒的肩膀,“我没有变,我没有变!我依旧是那个爱着你的完寮断,谁说我变了,我没有!”

“你想设计完寮墨,对吧?不然你怎么会和云槿白联手?”

“上次我们在狱里碰见了,那会儿你是要去救他吗?”

“还有,完寮墨的那几个保镖里,哦不,完寮墨身边的人,有你的眼线。”

“你憎恨他对吧,就因为他不让你谈恋爱,所以你就可笑地想要杀了你的亲哥哥……”

完寮断的瞳迅速掠过一丝震惊:“粒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是显然易见的事。”末粒语气淡淡的,最后说着说着,宁愿看窗外的风景也不愿与他对视,“你是不是有点自作聪明了?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你真的以为,你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敢赌,完寮墨所知道的事情,比她所推理出来的,要多得多。

他所包容、忍受、视而不见的事情,更是不计其数。

“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怎样的。”完寮断的眸突然浮上一丝­阴­险。说完这句话后,他重新踩上油门,“粒粒,我们去吃火锅吧?”

——是啊,完寮墨才不会怎样。他始终相信完寮断不会伤害他……可是,这个世界上背叛亲情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如果完寮断想要伤害他的话,她决不允许。

末粒盯着窗外,根本就不搭理完寮墨,想着完寮墨如若知道自己找了他弟弟,他会有什么的反应。

两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跟随着末粒所在的车,车里的通话器打开着,完寮墨在那里怒吼,“你们务必把他们给我跟紧了!”语气中夹杂着纠结和愤怒。

——末粒可真是好样的,竟然敢走到这一步!妈的,他刚刚在听到末粒与初钏亲昵的时候,就恨不得直接飞过去惩罚她,最后还是他在心中默念着,“你不爱她,你不在乎她”,这才忍耐住冲动。

“tmd,这该死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想起末粒和弟弟在一起,他的心就会不安而忐忑,总觉得他们还会重归于好一样。

下一秒,他错愕于自己的想法,不露声­色­地敛去了眸中的幽愫,然后蹙眉,抿起嘴。

到了火锅店后,末粒恍惚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她站在火锅店的门口,穿得很厚很厚,两只带着手套的手狠狠搓着。完寮断那会儿是个很会关心人的人,摘下自己的围巾就替她好好围上,然后拉着她进去吃火锅。

而现在呢,他是个很会算计人的人吧?

点完了一系列的配菜之后,火锅很快就端了上来。

“粒粒,吃完这顿火锅我们就和好吧?”完寮断语出惊人。

末粒瞬间被沾着辣椒的蔬菜呛到,脸­色­红得难以形容,“咳,咳……”

完寮断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下,刚走过去想拍拍她的后背,末粒就本能地推开他的手,捂着胸脯使劲咳嗽着。

“……”他蓦然抿­唇­,眸里浮现出受伤的情愫,随即又佯装开怀起来,“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的反应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这并不重要。末粒只是有些诧然他的直白与莽撞。

“咳,咳……”

“来,你吃这个。”等末粒完全缓过来之后,完寮断强硬而执拗地夹着自己喜欢的菜给她。

末粒蹙眉想要回绝,突然间,端着酒的服务员一个疏忽大意,把酒完完全全地洒在了完寮断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你­干­什么吃的?!”完寮断原本邪邪的表情倏地有些狰狞,鄙夷的目光在空气中暴露无遗,“不想混了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双手Сhā兜,高傲地抬起目光,与低身弯腰的服务员形成明显的对比。

其实他只是想在末粒面前逞逞威风。

然而末粒却紧紧蹙着眉毛,见完寮断没有要放过人家的意思,不禁开口道,“完寮断,你够了没有?人家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不喜欢狗眼看人低的人。

躲避3

( 完寮断没想到,自己的逞威风策略竟让末粒如此地排斥。ww于是他慌张无措地看着她,“粒粒,我……”

末粒对他的厌恶在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层。

她转身就要走掉,没走几步却被一个人握住了胳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荡漾着,“兄弟,美女在手,怎么不通知一下我呢?”

末粒抬眸,只见云槿白笑意盎然地与完寮断对视着,嘴边的弧度意味不明。他捏着末粒的手腕,力道不轻也不重。

末粒没想到他会来到这,怔了一下,片刻蹙着眉,甩开他的手:“既然你们两个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瞪了他们两个各一眼,径直走出去。

“粒粒!”完寮断匆忙上前一步,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他抿­唇­接起电话,嗓音中藏匿着一丝烦躁,“喂?!”

“……”

“你说什么?!他派人跟踪我?!”

“……”

“那你还废什么话,还不招人把那几个人做了?!”

“……”

“那群保镖里不是有我的人吗?你他妈再说一遍,什么叫为了不让他怀疑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在完寮断气急败坏地冲着电话怒吼的同时,云槿白一把拉住末粒,在她耳边意味明显地吐着温热的气体,“你不是想让完寮墨快点出现吗?那就跟我走。”

“你怎么知道?”末粒倏然瞪大了眼睛,将脑袋远离了他,不明白云槿白是如何知道的。ww

云槿白眸光一闪:“怎样?我一定会让他现身的。”

末粒柳眉微蹙,好听的声音决断地响起,“不。”眸里是警惕与担忧,仿佛觉得云槿白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一样。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云槿白的脸瞬间浮上一丝无辜,他耸耸肩道,“再说你不是看见了吗,每次我与他对峙都处在下风。”

“不。”面前的女人依旧不动容,倔倔地摇头,面­色­沉重。

“……”云槿白张张嘴还想劝些什么,却发现无计可施了。望着末粒那步伐不断加速的身影,几秒后,他如同想起了什么一样,蓝瞳浮上亮丽的光,“那个女孩,是叫君洁吧?”

末粒倏然一顿,蹙眉,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你怎么都知道?”难道她的身边有云槿白的眼线?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似有意,似无意地瞄着她,“既然你那么想让她在最后的一个月里跟完寮墨共处,又­干­嘛盼着完寮墨跳出来见你?”

“我……”末粒被这个问题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抿­唇­,十分纠结的样子。

“你应该死心啊。你看君洁那么可怜,你怎么好意思去跟她抢?”

“……”末粒狠狠咬着泛白的嘴­唇­,耷拉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握紧,半晌缓缓松弛下来,“一个月吗?那好,我等一个月好了……”为了君洁,这一个月,她就忍着情绪默默地消失吧。

“我带你去西西里岛旅游吧?”

因为神情有些恍惚,末粒下意识地答道,“好。”

西西里。

天蓝­色­的绸缎仿佛在无尽地延伸,泛起波澜的大海灵动自如。

末粒从直升飞机的降梯上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完寮断和云槿白纷纷伸出手要接她,她却嘴角狠狠一抽,执拗地推开。

“两个男神经病。”

“别想碰我的女人。”完寮断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目光暴戾地瞪着云槿白,像个小孩子宣布自己的玩具不许被别人碰一样。

“你女人?”云槿白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就是我的!”完寮断突然有些急了,竟失声大吼起来,“你该不会要跟我抢她吧?”

云槿白眸光微闪,随即笑着耸肩,“当然不,我怎么会抢自己兄弟的女人?”

他们两个人让末粒有些疑惑,联想到完寮墨,她的声音都有些肃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完寮断为了击垮完寮墨和云槿白混在一起,可现在这俩人,一会儿敌对,一会儿又仿佛关系很好一样,让她都有些读不懂了。

“……咳。”一瞬间,气氛有些凝固,两个男人纷纷­干­咳了一声。

云槿白有些慌乱,她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

他还不知道,完寮断的一举一动早就让末粒看出来了。

“呆会儿看到国王和王后的时候,别紧张。”云槿白藏好情绪,眸子一闪,柔声对末粒说道。

“啊?”末粒心里一惊,瞬间就被这句话给带跑了思绪,“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吗?”

“王宫也算一个‘旅游景点’啊。”

末粒的表情瞬间有些古怪。

——要见意大利的国王和王妃?天,这种事情,她一直以为在电视里和小说中才能看到呢。

想起上次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王妃,末粒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废什么话,还不快点带路?”完寮断见两人说话,急了,表情狰狞地打断道。

他不能让末粒爱上自己的哥哥,更别提云槿白了。他就像一个邪恶、妒忌心强的小孩,认为是自己的就不许别人触碰,一旦碰了,他就会不高兴。

一丝无奈在眼中掠过,末粒没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随上云槿白的步伐。

哥特式的城堡,米白­色­的墙壁,庄严而华贵的气息在无形中散发着。外国面孔的士兵举着尖刀,向云槿白微微颌首。

入门,国王和王后面带微笑地坐在椅子上,尤其是王后,看见自己的儿子,瞬间激动得不行。两个人都穿着高端大气的宫廷服,头戴贵重的王冠。(ps:一切纯属虚构。)

不过让末粒诧异的是,意大利国王完完全全是个东方面孔。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末粒正看着自己,便冲她笑笑,嘴里噼里啪啦地吐出一段……日本语。

末粒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瞬间有些懵了,总觉得国王的眼里总是不断闪过几缕光芒。

云槿白听到国王的话后,脸­色­微僵,然后缓缓给末粒翻译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既然是槿白的朋友,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而国王的意思并不是这个,否则,云槿白也不会一瞬间僵硬起来。

国王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1

( 独星集团,第一百层。

完寮墨面­色­­阴­鸷地抿着­唇­,眯眸看着手中的来自西西里岛的照片,虽不言,但足够让人颤栗。

“殿下,他们已经等候了一个半小时,请问什么时候开始会议?”乔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

——啪。

“现在。”下一秒,完寮墨将照片随意扔到桌子上,烦躁地理了理衣服。

照片上的末粒穿着一袭抹胸的红白花纹的沙滩裙,白皙的胸脯和后背半­祼­,纤细的腿更是毫不吝啬地暴露了二分之一,脚下的沙滩拖鞋露出她如白莲一般的脚趾。

她披散着深栗­色­的头发,发梢微绻,鲜红­色­的假花恰到好处的与飘扬的沙滩裙对应。她此时正将头发别到耳后,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妩媚而迷人。

偏偏是抓拍到了这一美好的瞬间,完寮墨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然后咬牙切齿地把末粒藏起来。

不过……

他还不能。

此次会议是检举新的财政部的部长,以前的部长是因为老婆即将到达分娩期,所以辞职了。财政部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完寮墨临时召开了会议,不过……那群火急火燎地赶来参加会议的人,却苦苦等了一个半小时。

虽埋怨,但他们也只能憋在心里。

完寮墨是谁?血城帮几乎称霸全亚洲,而他就是那个头目!20岁时建立公司,短短两年内,他旗下的所有商品就成了畅销全世界的名牌……

“开始吧。”完寮墨慵懒地坐到椅子上,沉沉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安静的气氛。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刚刚的­阴­鸷已不复存在,面­色­淡然。

“总裁,您先看看我这里的人选。”a首先将手里的简历递了过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里面有崔氏的大小姐,正火的歌星,某官员的女儿……全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他就不信了,难道总裁一个都瞧不上?

大家都屏息看着完寮墨,紧张地握了握手里的一大摞简历,毕竟他们都希望自己推荐的人被录取。因为这样的话,可以得到一万块钱的检举人才的奖励。

完寮墨早已习惯了这样被众多人盯着,黑­色­的睫毛悬在眼睑的上方,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两腿交叠。

半晌,他勾­唇­一笑,“这些人给了你多少钱?”

a心里一惊,结巴着说,“啊?没,没有……我,我觉得他们都是可塑造的人才,所以……”

完寮墨薄­唇­轻吐,淡然道——

“崔氏的大小姐专横跋扈,别说理财了,估计连数额不同的纸币都分不清。ww”

“刘紫嫣是正火的歌星,但她是怎么出名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暗地里的交易应该不下百回了。”

“曲市长的女儿是军医,我想她应该没有意愿来做财政部部长的。帮我给曲市长传个话,私自帮女儿做决定是不好的。”

a瞬间颤巍巍地跪下来,“总裁,我错了,我再也不收贿赂了!”

“我有说你被人贿赂了?”完寮墨风轻云淡道,“乔城,拿着录音笔,带他去警局。”

“是。”虽然他没有发火,但乔城知道,殿下的心情很糟糕。

午饭时间,末粒对满桌子的意大利菜肴深表汗颜,刚颤颤巍巍地伸出叉子,两片­肉­从不同的方向就落入了她的盘中。

云槿白和完寮断连吃饭都不消停,纷纷夹菜给她——

完寮断:“粒粒,吃这个吧,意大利特产。”

感受到完寮断狠戾的目光,云槿白风轻云淡地笑,“兄弟的女人,自然要多照顾些。”

可是,国王和王后的表情因此而变得异样。末粒尴尬地戳了戳盘中的菜,低头,咬牙切齿道:“我有手,不想用你们。”

“那你想让谁给你夹菜?!”完寮断的表情骤然变白,默了半晌,话里附着浓浓的杀意,“我哥?”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末粒握着叉子的手猛然一松,叉子掉在盘子上而发出的清脆的敲击声让她尴尬地起身,向凝视自己的国王和王妃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款待,我吃饱了。”

云槿白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失落地抿了抿­唇­,转身向国王叙述她刚刚说的话。

然而,国王却死死盯着他,而后怒然拍桌,“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喜欢她?你知道你在跟谁抢女人吗?”

“完寮墨跟你什么关系,让你这么护着他!”云槿白怒气冲冲地用日语回道,面如死灰,“我才是你的儿子!”

他对完寮墨的保护,几乎让他嫉妒得发狂。云槿白才是他的儿子,然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将意大利范围的军火交易的机会全都给了完寮墨。

云槿白还记得,当完寮墨靠着自己的能力吞并了挑衅血城帮的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铃木组时,他的父亲简直笑得三天合不拢嘴。可是他自己,原本就是个日本人!

云槿白甚至怀疑,完寮墨会不会是他的某个私生子。事实上并不是的,他们两个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在某次与完寮墨的交涉中,他取了完寮墨的一根头发。两个人的dna完全不符。

王后和完寮断不知道两个人在吵什么,但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王后说了一大堆话,笑着搀扶起国王,用眼神示意云槿白暂时离开。

完寮断不想涉及他们家庭自己的事,反应过来后想去追末粒,却发现她一点儿影也不见了。

“刚刚那个房间怎么走来着?”

末粒蹙眉,环顾面前的好几条岔路口,不禁出声疑惑道。

一双眼睛在角落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槿白原本给末粒挑了个房间,但是末粒真的找不到那个房间的具体位置。往每条路的尽头都看了一下,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全都是供人休息的,两侧的房间。

“amp*%%amp(藤原,我能不能杀了那个女孩?)……”

“amp*%%amp#%(她是寮墨看上的人,你杀了他就好比跟寮墨作对,在扇我的巴掌!)……”

“¥……(%¥%(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护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该问的就别问,我不需要一个笨蛋王后!)”

这时,意大利语和日语交替响起。

末粒下意识地跑进随意的一个走廊里,不停地拧着门锁,想要进去,却发现这些门几乎都锁住了。

试到最后一个门的时候,她不禁双眼一亮——这个门没有锁!

于是末粒连忙跑进去,锁上门,单薄的身子紧紧靠在门上,心脏正忐忑不安地跳动。

“amp%%¥(我知道了)……”

“吓死 ...

(我了。”听着声音渐渐远了,末粒拍拍胸脯长吐一口气,四望了一下这个房间。

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毛笔字的作品,黑墨已风­干­,字体沉稳坚韧,回锋得恰到好处,给人以刚柔并济的感觉。

——那是一个“完”字。

“……”

完寮墨的面孔瞬间在末粒的脑海里掠过,她不得不承认,她想他了,好想好想。

咦,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字?一个日本人,居然贴了个中国姓氏在墙壁中间,这也太可疑了点儿。不过,人家是国王嘛,她也只能­干­想,不能说出来。

末粒疑惑着,视线不经意地瞥过桌子上的一张照片,随即身子一僵。她拿起那张照片,­唇­微张,眉毛蹙得很深很深。

拿着它向后退了几步,墙上的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她,她转头看去,竟是一个红­色­的按钮。

“叮铃……”左侧,宽大的屏幕发出细小的声音,瞬间亮了起来。

荧幕上有四个部分。末粒放下手中的照片,不禁伸手点了一个。

几秒后,就见画面中的男人环着胸,淡淡地盯着摄像头。头微歪,挑着英气的眉,半晌突然冷冷勾­唇­,将摄像头给活生生地拽了下来。

画面到此终止。

末粒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完寮墨!

“完寮墨的视频怎么会在这里?”她不解地说道,心里暗暗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是云槿白。

然而,当她看到第二个视频的时候,这个想法瞬间就销声匿迹了——

云槿白半身赤­祼­地被绑住,两根粗壮的棍子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敲打着。

“噗——”他吐出了一口血。

“%#%*……”

“啊——”画面中的人的话刚说到一半,末粒就惊叫了一声,担惊受怕地关掉了这段视频。

几秒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叫得太大声了。于是她捂着嘴,蹙眉思索着——

真是太可怕了!

假如是云槿白的话,那他绝对不会放关于自己的这样血腥的视频。

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国王的声音蓦然传来。

“amp%¥#(是谁在那里)……?”

末粒惊慌失措地想要躲藏,却发现这个房间很空,除了一台屏幕、一个桌子和两个沙发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物品了。

窗帘微动,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向末粒靠近。她只在想着如何躲藏,根本就没发现身后正有人接近自己。

门外的国王已经将钥匙Сhā进了门锁,同一时刻,末粒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上面的气味很快让她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我来晚了2

( ——远方的监视者看着黑衣人抱着末粒跳下,便放下望眼镜,冲着手机汇报道,“城哥,夫人被迷晕了。那个人好像是……”

自从a员工被送到了警察局后,会议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完寮墨的心情更加的糟,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再开会了,于是淡淡地喊了一声“散会”。

等员工们都离开之后,他才露出自己心中的情绪,目光冰冷地抿起­唇­。

“喂?”乔城拿起电话,完寮墨讷讷地转头看着他。见他的表情有些不好,他不禁凝眉问,“怎么了?”

“殿下,夫人的情况有些糟糕,她被人绑架走了。而且,那个人似乎是伤害伯母的黑衣男子。”

“……”完寮墨的瞳孔骤然紧缩,抿紧了薄­唇­,一拳砸在桌子上,冷声质问,“上次为什么不把那男的做了?!”

妈的,末粒要是出了点什么事……

靠,他到底是救还是不去救他?

乔城歉意地颌首,“是属下失职,属下自愿受罚。”

即使上次是因为担心伯母不能及时被医治,所以才没有将男人赶尽杀绝,但他也不愿意说出来。

完寮墨目光深邃,迟迟盯了乔城一会儿,片刻回绝道,“不必了。”

乔城是他多年的心腹,他的忠诚,他全都看在眼里。

“谢殿下。请问,需不需要派人去解救夫人?”

乔城的疑问,正是完寮墨此时心中的迟疑。他蹙眉,低垂着眸子,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半晌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去。”

眸子沉如深渊,敲打的手指瞬间停下。

他若去了,末粒就会爱他爱得不可自拔,那他就会更加愧对弟弟。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尽量减少和末粒在一起的时间,必须让她收回对自己的爱,同时还不能让她太过接近寮断……

云槿白如若发现末粒不在,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去救她的。

乔城怔住了,因为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外。

“乔城,那些a4纸过来。”他要搞几份新的协议。

末粒被强烈的光芒刺激的醒来,她此时正全身缠绕着绳子,被扔在一个角落里。

“告诉王后,我这里有三十种刑具,每挑一把就要另交一百五十万。”

末粒顿时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转头,只见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枪、刀、毒针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ww

她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完寮墨,你在哪里,你救她好不好?

“需要我推荐吗?如今bn26已经出来了,不如先让这个女人痛苦一天,之后再拿新型手枪­射­死。”

“什么?我没听错吧,王后居然不是要她死?”

王后?!

末粒狠狠地咬了咬牙,怪不得她在来到西西里之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天,他们这一群人的关系,究竟为何这么复杂?

分神间,男人已然挂了电话,见她醒了,就­阴­森森地笑着,“哟,醒啦?那我们就先试试……bn26的滋味吧?”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末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尽头。

后背的冰凉让她格外清醒,看着男人将粗壮的针管拿起,她不禁全身狠狠地颤抖起来。

“是你自己得罪了王后,还要问我原因吗?啧啧,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意大利的王后。”

“你别过来,别过来!”末粒说着就要往一边躲,但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了,让她根本就无法挪动。

下一秒,男人已经拽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她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也拗不过一个男人。

她下意识地喊出那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她日思夜想的人,“完寮墨,救我!救命,救命!”

身子还是在不放弃地扭着。

尖锐的针头已然扎进了她的胳膊里,她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光,视线模糊,却看到深绿­色­的液体毫不剩余地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男人满意地将针头丢在桌子上,嘲讽似的睨着她,“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光吧。”

末粒只觉得几秒后,从脚底蓦然泛起­阴­凉的感觉,冷得她忍不住环抱起自己,但并没有增添一丝暖意。手指酥麻,她像是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将手抬起。

好久没出现的头疼瞬间被唤醒……巨痛,生不如死,让她恨不得秒秒钟就咬舌自尽。

可是……

那个面­色­俊俏,神­色­冷然的男人,却在她的脑海里支撑着她的意识。

“完寮墨,我好难受啊。”她在舌头还没有被麻痹之前,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泪流面颊,此时的她像极了一枝苟延残喘的娇艳的花朵,奄奄一息却仍然散发着残香。

她仿佛随时随刻就要昏厥,却依旧搂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她就这么死死地咬着牙,心中默念“完寮墨”这三个字,默默等待他的出现……

渐渐的,她的黑瞳浮上一丝绝望,她开始胡乱猜想,猜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绕了三分之一,就在她的眼皮即将盖住迷离的瞳时,大门突然被狠狠地踹开。

那个男人,那个她想念的男人,终是穿着一袭黑衣出现在这里了。

“……末粒。”他顿了一下,紧紧盯着她,眸中的幽愫变了又变,沉沉的声音中藏匿着慌怕与懊悔。

末粒的嘴­唇­白如柔软的樱花花瓣,两只睫毛不断地颤颤巍巍。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两臂环着双腿,全身上下都失去了血­色­,苍白地吓人。

他看到末粒轻笑了一下,弧度还没有完整地拢起,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想说,你终于来了。

可是,舌头已经被麻痹了,她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末粒!”完寮墨失措地上前抱住她,心脏感觉空空的。他第一次无法冷静下来处事,脑中一片空白。

“哎。”见殿下慌里慌张地抱着夫人走掉,乔城叹了口气,扭头对手下们吩咐道,“把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

正吃着泡面的男人突然被几个人围住,他一怔,刚想出手,自己却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扼住了脖子。

末粒这一昏厥,梦到了好多好多。

完寮断与她认识的时间在清明节,她当时忘记了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只记得最近几天没有去看望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就捧着一大堆的鲜花及礼物去了。

他当时看到她,就对她一阵臭骂,骂她心怀不轨,对小孩子们没有一点儿慈善之心。

她当然不会服输:“你有多慈善,孩子们就好比小绵羊,你长得这么像灰太狼,还好意思骗拐小朋友 ...

(?”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家蛋糕店里,两人纷纷说冤家路窄。

谁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就看上了同一个蛋糕。

完寮断是前些天早有预定的,而末粒是刚刚订了这个蛋糕。蛋糕做好的时候,两个人都纷纷认为是自己的。

末粒各种理直气壮:“女士优先你不知道吗?这个蛋糕就是我刚才订的,你等不起也不能抢我的蛋糕啊。”

他吐血,这蛋糕哪门子是你的?什么叫我等不起,这个蛋糕是我等了五天才做出来的!

后来,蛋糕店的员工抹了把鼻子,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小姐,这个蛋糕的确是完先生的。”

完寮断对末粒那脸­色­由青到紫的尴尬的模样深感好笑。

他那会儿极其绅士,便豪爽地把蛋糕给了末粒。

末粒说,“我怎么知道里头有没有鬼东西?把你手机号留下,要是吃出什么违法的东西,我就报警。”

后来末粒在蛋糕里吃出了个戒指,虽不是违法的东西,但她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后来,他们经历了好多事情,走到了一起。

后来,末粒才知道,蛋糕是要给他的死去的前女友的。那枚戒指按理来说,也本该是她的。

后来,完寮断总是莫名其妙地接到好几通电话。

后来,他整天美女不离手。

后来,他酒后吐真言,说有人逼迫他与末粒分手。

后来,她与他约定,不管那个人会怎么做,他们也要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他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了末粒的生活里。

末粒曾把她与完寮断在一起的时间比作一场梦,她说梦醒了,心碎了,醒来就不痛了。

可当三年后,她在商场里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他变了,变得野蛮,­阴­狠,幼稚,嫉妒,陌生。

她梦到完寮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两眼猩红地靠近自己,说着,“我得不到的人,那就只能死!”

然后,完寮墨突然拽过发愣的她,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有着深深的疏离。

父亲因他而死,她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可后来她爱上了他,她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美梦。

他若给她以两份柔情,她的心定荡漾似海。

可是,她好像等不到这一天了。

一个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她逃,它却穷追不舍。

回家1

( 她的头上开始冒出汗珠,眉头紧蹙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一句又一句的话。

这时,冰冷的温度倏然席卷了末粒的手。

末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完寮墨坐在自己的面前,低沉的嗓音让她怔愣,“做噩梦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干­涩的眼眶瞬间涌出泪花。她伸出玉手捂着脸颊,抽泣的声音不断放大——

“呜呜……”

完寮墨的眸有些闪烁,他下意识地拥她入怀,轻柔如小雨般的­唇­落在她的发丝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末粒使劲释放着这几日的思念与昨日的担惊害怕。

往常倔强而坚强的她,此时此刻哭得梨花带雨。

薄荷味笼罩着末粒。坚实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完寮墨不言也不语,只是搂着她,目光更加深幽而长远。

他进行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却终以“会有人来救她的”为借口,迟迟没有去解救末粒。直到他听到了男人和王后那边的人的通话,他才脸­色­­阴­沉地赶了过来。

可是,还是晚了,末粒当时的模样让他的心狠狠揪着。除了完寮断,末粒是让他在乎、心疼的第二个人。

“我还有救吗?”不知过了多久,末粒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擦擦眼泪问道。

倔强再次充满她的黑瞳,她想摧毁她刚刚脆弱的证据,却殊不知……自己此时明显顶着一双大大的金鱼眼。

“你觉得呢?bn26是血城帮研制出来的。”他眯眸,说到这里时,目光迅速掠过一丝­阴­狠。

——看来帮内果真是存在间谍。

“这么说,我没事了?”末粒黑眸一亮,半晌问他,“那个男人呢?”

“你该不会是要替他求饶吧?”完寮墨面­色­一冷,眯眸,抿了抿­唇­道,“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这没得商量。”他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就贯穿了她,瞬间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可我现在不也没事吗?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放过他吧。”

真是个傻女人。

“你知不知道,假如王后说要你死掉,他就能秒秒钟要了你的命!你在乎他的命,难道他就会反过来感激你吗?”

末粒蹙眉,“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年头,谁还没几个苦衷啊。

——她果然是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ww

“那如果我说……”完寮墨故意拉长了声音,环胸,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光芒,“他就是伤害伯母的那个人呢?”

“……”末粒错愕地瞪大眼睛,想说的一大段话瞬间被堵了回去。

完寮墨满意地点点头,“这下你没有异议了吧?”

“……”她以沉默回答他,然后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这些天忙,没怎么去看她,听说是已经完全恢复了。放心,我没告诉她你被人绑架了。”

“谢谢。我想去看她。”

完寮墨点点头,然后,一丝冷然的目光在眼中划过:“去吧,我需要去解决一些事情。”

完寮墨直接找人给了王后一些教训。消息很快传入了国王的手里,这无疑是一个很明显的挑衅。

当王后捂着无法直视的肿胀的脸出现在国王面前时,本想讨回个公道,谁料国王却沉默了半晌,终是没涉入这件事。

云槿白气得咬牙,暗里质问完寮墨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叫人给末粒注­射­bn26。”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微微勾起的弧度像极了冬天里冰冷的寒花。

这下,云槿白也不说些什么了,甚至直接怒气冲冲地找上了王后。王后对漠不关心的国王,和因为外人而向自己生气的儿子,感到深深的心寒。

末粒看望了秦语之后,走到哪里都微笑着,恨不得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很开心一样。

完寮墨给秦语找了间房子,原本是一座公寓,但她老人家却摆摆手道,“不介,我还是喜欢我们家的四合院。”

“不行,难道你还要我亲眼看着小姨欺负你?”末粒当时就急了。

“哎,真是……算了,那你给我租一间平房吧,住着比较踏实。”最后,她还是没能拗过两个年轻人。

完寮墨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即淡然地冲她颌首,“那,伯母,您好好歇着,我带粒儿去买手机。”

“好,去吧。”秦语见他对自家女儿十分上心,便笑得合不拢嘴。

“你怎么要给我买手机?”除了病房,末粒心里一暖,黑眸泛起亮丽的光芒,说话的声调都有些上扬,“为什么?”

完寮墨轻扫了她一眼,思忖了半天,冷冷道,“免得你总是出事,我要耗费太多的卡路里找你。”

然而,片刻后抿起­唇­,心中暗想着——

其实是怕你再遇到什么危险啊。

——但是,这真实的想法却根本不能够说出来。

“……”末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撇嘴,不言。

这么说,她还不如他的卡路里呢?!

上了车,末粒故意气他,托腮看着车外流动的景物,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问:“寮断回来了吗?”她知道,完寮断绝对是他的那根最最敏感的神经。

果不其然,正开着车的完寮墨两手一顿,通过反光镜,目光­阴­寒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薄­唇­紧抿,象征着他此时­阴­鸷的心情。

“没什么啊,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他气冲冲地咬牙,两手狠狠地握着方向盘,像要把它捏碎一样:“你和寮断怎么会是一家人?”

“我是他的嫂子啊。”

末粒原本是气完寮墨的,谁知这最后一句话,偏偏是浇灭了他之前的心中的火气。

他微勾­唇­:“嗯,乖。”

“……”末粒倏然诧异,敢情这是自己撞着撞着枪口,结果撞歪了?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独星集团的手机卖场。

完寮墨毫不犹豫地买了两款,一黑一白,把白的给了末粒,自己用黑­色­的。

末粒看着上面五位数的标价就默然了,独星集团的东西果真是贵死了。

在末粒的手机没买多久,她还未来得及将号码背下来之后,一则信息就滴滴滴的出现了。

上面是短短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然后末粒并没在意,关上锁屏,把手机随手揣进兜里,心中只觉得是某人发错了。

“谁的短信?”完寮墨微眯眸,目光有些深谙,意味不明地牢牢盯着已经被末粒揣进兜里的手机。

她撇嘴,摇头,“不认识,兴许是发错了吧。”

听后,他面­色­微缓,随即沉沉道:“上车。”

“去哪啊?”末粒一 ...

(边问,一边低身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回家。”完寮墨下意识地答道,半晌看到末粒脸上的怔愣,于是眸子一沉,抿了抿­唇­冷然道,“我和君洁的家。”说完,一个眼神就再没给过末粒,好像她原本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最后那一句话完整无误地贯穿了她的心脏。

眸中的惊喜迅速消失匿迹,她失望地盯着完寮墨的侧脸,几秒后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假如完寮墨能看到她的眼神,就一定能迅速捕捉到那丝倔强与不甘,眼里甚至还泛着微亮的水光。

“……”完寮墨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但最后还是收回目光,将眸中的复杂完美地遮挡。可是脚却狠狠地踩下油门……

窗外的大树一排排地逝过,末粒心中的失望并没因为景物的倒退而减少。

前几秒,她还在欣喜于“家”这个字。可后面他的那句话,就让她的心被无数个指甲狠狠抠着一样。可心里难受又怎样,还不是她自己要帮君洁的?

公寓。

“神经病。”完寮墨在前面大步流星,末粒一边吃力地赶着,一边不忘埋怨他。

“墨,咳,咳咳……”君洁见他回来,有些激动地起身,却在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完寮墨含情脉脉道:“洁儿。”大手一揽,将柔弱的君洁圈进怀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末粒在他们的身后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脸­色­有些苍白。

但如若她站在完寮墨的面前,就会看到他的语气虽然温柔极致,但却没有一丁点儿抵达了眼底。

君洁对完寮墨的突变感到惊喜,但当她望到杵在那里的末粒时,不禁怔了怔,“粒……粒。”

“嗯,君洁。”末粒慌忙把失落的模样收敛起来,眼神不定地瞥了瞥,苍白无力的笑容显得无比诡谲。

“……”完寮墨强忍住内心想要推开君洁的冲动,转头将末粒的表情看在眼里。

然而她早已将情绪掩藏好,一副不愠不恼的样子,平静的目光让他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

这女人,真是……

——这就是她所说的爱自己?酒后吐真言,难道这句话还错了不成?

妈的!

他不禁一抿薄­唇­,目光­阴­冷而骇人,拽着君洁就走向沙发,脸­色­黑得不像话,“洁儿,喂我喝粥吧。”

“真,真的吗?”君洁激动地问道。

他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末粒一眼,算是默许了。

[tut看盗版的孩子们乃们让我好桑心……]

回家2

( 之后,末粒亲眼看着君洁谨慎小心,又动作轻柔地给完寮墨喂粥。

完寮墨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像大爷一样被人伺候着。幽深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到末粒的身上,仿佛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末粒极力忍着,虽然背在身后的手摸上去已经有些黏稠。她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向前走了几步,“我先上去了。”

完寮墨霎时臭着一张脸,冷声质问,“你上去做什么,不许去!”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过激地将君洁手中的粥碰掉,随即愠怒地理了理衣服。

“啊!墨哥哥,我……”粥全都洒在了君洁的身上,她原本就娇弱,这一烫让她不禁疼得挤出了眼泪。

末粒微怔,盯着君洁可怜巴巴的样子进行了会儿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蹙眉跑了过去:“君洁?”

她刚才犹豫,是因为君洁算得让是她的情敌。可她很快就扼杀了这个不好的想法。

君洁是个可怜的姑娘,她若不帮,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等着,我去给你接一盆凉水。”末粒完全忘记了手心被指甲掐出血的事,眉不舒展,握住君洁的那只被烫伤的胳膊。

眼尖的完寮墨倏地凝眉,强硬地拽住她的胳膊,目光­阴­寒,“你的手心怎么弄的?”

“……”末粒低眸看着手心,默了半晌,随即倔强道,“关你什么事,我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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