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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宠妻六夫临门穿越之限量版娘子 > 143

143

时间就在夕兰忐忑不安中度过,午饭基本没吃,晌午一过,樱兰派雅图请她一同前往三土司的小女儿家观礼,樱兰一见她来了,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的蹴鞠赛一定好看,新春对三土司,三土司家的蹴鞠队可是赫尔寨最强悍的,已经很多年没败过了,我们早些去,迟了就看不到开场了!”

最强悍的?夕兰心里咯噔一下,新春不是说他的队员是最优秀的吗?唉!少数名族的用词看来是喜欢锦上添花,真不知道这最强悍的对最优秀的是什么结果?

夕兰没想到这个山谷这样大,樱兰牵过来一匹马给她,然后丰姿飒爽的一跃便上了马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兰姐姐,听说你们汉人不擅骑马,这是匹小马驹,­性­子十分温顺,你莫怕,让雅图扶你上马背!”

夕兰真想也像樱兰似的一跃上马驰骋草原,再看眼前这批枣袖­色­的小马,马鬃柔软的像绒毛,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不时的‘噗噜噜’吧哒嘴,夕兰咽了一下唾沫,实话说,她会骑马,在前世她可是满族人,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偶尔到自家庄子看账,庄子后面有块空地,她便吩咐收拾出来没事骑骑马,散散心,可会骑不代表骑的好,就像会开车的一人上道就慌,车来人往,有时开车不如脚踏实地的走来的安心,看樱兰一脸的逞能挑衅,夕兰只能继续鸵鸟,乖乖的任雅图扶着上了马背,樱兰一见她坐稳了,夹了夹马肚,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留给夕兰一片尘土。

就雅图掩嘴偷笑,轻轻拍了拍夕兰坐下的小马驹,‘踢踏踢踏’也算小跑的跟在了后面,骑了一会儿,夕兰渐渐找到了前世骑马的感觉,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驾’,身子向前半弓,提速撵了上去,雅图跟在旁边看了看,嘻嘻一笑,“还真是快骑马的料,这么快就懂得要领了!”随即也跟了上去。

主仆三人到达三土司家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不过即使这样,估计赫尔寨的占地面积不小,赫尔寨总共有四个土司,大土司有一半的占地,其它三家土司各有地皮,那么这别有洞天的山谷具体在什么位置,夕兰怎么从没听说过月华山是肥沃的盆地,虽然山峰不太陡峭,可从山顶望下去也是连绵不绝,青烟浩淼,洞天之地真让人匪夷所思。

三土司家的小女儿长的娇小可人,没有赫尔寨人的大骨架,反倒如江南女子削肩细腰,肤白雪凝,一头柔软的发丝盘的一丝不苟,光可照人,鬓上Сhā了一朵纸绢花,一身袖装,颈上、腕上戴着银饰书,身材柔弱,浅笑嫣然,夕兰盯着人家看半天,心里越看越不是味,难怪不急着找她,原来有这么个玉玲珑,岳炎,等我赢了比赛,要你好看!

堙夕兰寻么了半天也没看见新郎,此时比赛场上的两队人马已经见了面,新春大声道:“我们是最优秀的儿郎,这次比赛只可胜,不言败!抢走她的新郎官,让她娶我们的儿郎,为我们的儿郎生孩子,冲上去!”

这赛前动员讲话也太……难听了,‘为我们的儿郎生孩子!’难道女人就只是用来生孩子的?他球球的,女尊国都这样,其它朝代没个活!

正文 【144】蹴鞠抢亲-3

新春是二土司家的儿郎,唯一的儿郎,按理说物以稀为贵,可在赫尔寨山谷中,男人虽稀有,地位却远不及女人,这里是女人当家,就算是身为汝奴的雅图,甚至是毫无根底的夕兰,在这里也会得到人们的尊敬,原因有两个,一是赫尔寨人的祖先开创了洞天一脉,而她们的那个祖先首领就是女人,一脉相传,祖祖辈辈都是女人做土司。二是女人能繁衍后代,男子只能放牧,虽然组织了强悍的短弩巡逻队,可几百年来,特别是后山的庙宇破败以后,根本没什么人登上涯顶继而窥探谷中的秘密,而在正常的社会秩序中,男子受尊敬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们有优越于女人的体力,是农耕的主力亦是武装的主力,在赫尔寨山谷,只要少量的耕田,他们的粮食取决竟然是从谷外大量的源源不断的购买,谷中人不以金银做交易,更说明谷物的重要­性­、男人的依附­性­。

夕兰忽视了这一点,在她脑海中,不论是前世还是谷外,男人都是社会不可分割的组成,是生活的主力,有对社会发展进步的责任,虽然朝日国是女子娶夫,可那是因为男多女少,比例严重失调,要想延续后代就必须几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可这不代表男人是女人的依附品,除了执政掌权,大多数男子依旧是国家的砥柱,士农工商哪一行也缺不了男人。

所以说新春虽是土司家的儿郎,虽是赫尔寨中最善战的勇士,依旧不能改变他低于女子地位的现实,樱兰听了阙嬷嬷的话,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稚­嫩­的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她刚刚设了赌局,不但乡亲们下了注,最重要的是自己和夕兰的赌约,这会儿答应了阙嬷嬷,她就要失信于人了,以后她是要继承土司之位的,那时还如何服众?

夕兰在一旁似漫不经心的瞟了樱兰一眼,樱兰更是如坐针毡,挪了挪ρi股对那嬷嬷道:“虽然我知道里美很喜欢新郎,可蹴鞠抢亲是祖上传下来的,本就是各凭本事的较量,莫要一个男人而伤了两土司的和气,那只能说你们三土司家气量太小,以后还如何领导里美寨?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就算说给大土司听也不会同意的,若因此发生械斗,我们大土司家不会坐视不理,里美是明白人,她也不想她的母亲为难,你回去吧!”

就樱兰看起来年纪不大,就处理这件事情来看倒也是不怒而威,自有一套手段,夕兰对樱兰的表现十分满意,根本懒得去看阙嬷嬷的大长脸,欠着身子向比赛场中看。

比赛场上,新春的队伍明显占了上峰,故有的阵形,头顶、肩碰,背夹,膝盖、脚背带球,就见戈尔一个佛顶珠,球高高越过众队员的头顶,稳稳落进白线以里,场中静谧了半秒钟,“哗”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新春赢了!”

一句话好像一块巨石狠狠的抛向了平静的水面,顿时白浪四溅,击起万道涟漪,新春的队员这才意识到自己赢了,众队员兴奋的手舞足蹈,并将戈尔举了起来,游街示威似的在场中足足走了一圈,那边新春也是乐的嘴咧到了耳后根子,兴冲冲的朝三土司要人,里美气的拔下鬓上的红绢花丢在地上,恶狠狠的捻了个稀烂,带着这些球员下了场。

【145】蹴鞠抢亲-4

正文 【145】蹴鞠抢亲-4

子嗣对于朝日国的男子来说其重要­性­大于生命,有女人怀了他的子嗣,自然是不舍得逃走了,赫尔寨人真够损的,这美好的姻缘当然是男欢女爱,用孩子捆绑在一起强迫生活,这婚姻能幸福吗?

夕兰也只是心里想想,面上却扮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将手里的药丸塞进极品美男的嘴里,又给他灌了一口水,观察了半天也没见有反应,她又急急转头看向新春,新春举着水囊轻松自在的喝着,夕兰这才闻出来,这哪是水啊,明明是酒,也不知道用酒用饮用伤不伤药效。

突然山寨中传来悠远低沉的角鸣,新春一愣,随即脸上现出潮红,‘啪’扣上水囊,转身便走,头都没回的对夕兰喊道:“寨子里出事了,估计是里美寨的人闹事,我去看看,这小花一会儿就能醒!”等话说完了,夕兰也看不见人了。

夕兰只好回转身子蹲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极品美男看,啧啧,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这肌肤比剥了壳的­鸡­蛋清还滑溜,这双眼睛又大又漂亮,很少有男人大眼睛看着却不虎头虎脑的,瞧瞧这嘴­唇­,仿佛打了腊般的光泽,脸颊轮廓既不生硬也不过于柔美,她见过的除了岳炎,便再也没有人比他更诱人的了,不过岳炎看起来妖魅,这男人看起来很无害啊。

就男子的瞳孔突然缩了缩,轻声道:“兰姐姐?”

“呃……”夕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没应声。

“兰姐姐!你怎么了?也被他们下药了吗?我是天儿!”晏阳天噌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就要冲出去为夕兰报仇。

堙夕兰手疾眼快的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缓缓站起身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你在三土司手里,那么岳炎在哪?”

晏阳天愤愤的动了动手臂,忽然发现身上不对劲,低头一看一身红装,袖口里哪还有兵器,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当时惊的目瞪口呆,直愣愣的望着林夕兰,转瞬这脸腾的红了个彻头彻尾,可此时也顾不上说别的,反手拉过她的手,边往树林跑边道:“我一醒来就剩我自己了,不过估计师叔与官青都不会有危险,这里的女人只想着抢男人,卑鄙下流!”

夕兰跟着跑了几步,突然听晏阳天一脸厌恶的低咒,急忙拉住他的手止了脚步,“怎么你都知道?那药……对你无效吗?”

晏阳天不屑的冷哼,“起初无效,后来她们又喂了我一颗,我只记得要我嫁……”他说到这看着夕兰顿了顿,接着道:“估计师叔他们也同样如此。”

“同样如此?”看来是晏阳天武功高且意志力强,所以吃一颗无效,可即便是岳炎同样如此,不还是乖乖的被人­操­控,气的夕兰也啐了一声,“卑鄙下流!”

夕兰这才想起来问晏阳天,“你拉着我去哪?”

晏阳天像是被夕兰烫到了一般,倏的抽回手,不自然的四下看着,道:“那个……我依稀记得来时的路,你……你先逃走去找李瀚宇,派官兵来,我去救师叔。”

“不行!”

【146】蹴鞠抢亲-5

正文 【146】蹴鞠抢亲-5

­奸­细?谁是­奸­细?可这话根本不容你问,就见雅图的牛角刀带着凌厉的寒气逼了过来,连带她手上的银镯子同样散发着萧杀之气。

夕兰现在的身子也就能拼个短跑一类的,要打打不过,要扛扛不住,要跑跑不过,那她还有啥优势?情急之下她见缝Сhā针,左躲右闪倒也躲过好几次杀招,呼哧带喘穿回屋,以破吉尼斯纪录的速度将门窗关好反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等雅图‘堵门叫阵’。

雅图手里的牛角刀足有三斤重,是寨子里男子常用的家伙什,她用这牛角刀招呼夕兰,自己也累个半死,现在这手臂还突突呢,走到房门前,也不急了,将牛角刀重重的往泥土里一杵,掐着腰大喘气。

半晌夕兰才听雅图大骂,“林夕兰,你给我出来,你就是水里的乌龟,地缝里的老鼠,缩头缩脑算什么本事?你有胆出卖首领,没胆吱声吗?我们首领与你情同姐妹,一个男人算得了什么,你居然为了个男人出卖首领,现在赫尔寨大乱,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扫把星,天煞星,狗尾巴星……。”

就‘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像迷途的孩子找的来时的路……,’夕兰忽然想到郑智化的这首歌,什么这个星,那个星的,照雅图的说法自己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衰神,可这出卖首领从何说起啊?

夕兰听外面渐渐没了动静,雅图的独角戏唱到最后声音的嘶哑了,这会儿估计的没劲了,终于轮到她出场了,喝了口凉茶,清清嗓子道:“雅图,你说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樱兰被劫走我也是听你说才知晓,若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自投罗网的回来呢?我们相处这几日,凭你冰雪聪明,一颗心七窍玲珑,难道还看不出我是什么人吗?”

雅图在门外骂也骂够了,气也消了一大半,现在听夕兰这么说,明明感觉蹊跷,还是嘴硬道:“你们汉人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而且没有我们的人带路你想出谷绝无可能,你这­奸­细还不得乖乖的回来!”

堙夕兰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耐心道:“你说我勾结三土司劫持樱兰,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能得到什么?若我真勾结了三司怎么可能找不到人带我出谷?雅图,要想救樱兰,你还是好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雅图年纪小,沉不住气,现在火灭了,静下心来一想倒信了夕兰七分,想了想问她,“那这么晚你去哪了?去做什么?”

夕兰本可以编个理由瞒她,可既然三司反了,她倒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道:“新春求我带他与樱兰同往,他答应出人蹴鞠抢亲,刚刚我去后面林子里见我的同伴了!”

雅图捋了捋颈间的青丝,秀眉半蹙,一个男人值当冒这么大风险吗?她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开口,“这么说新春的蹴鞠队能赢也是出于你的计谋?”

夕兰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是’。

【147】蹴鞠抢亲-6

正文 【147】蹴鞠抢亲-6

呀!谷中竟然有金矿?夕兰秀丽的柳叶眉扬了扬,压制住心中的悸动,沉着道:“几处金矿?还有什么物产?都是怎么分配的?”

雅图是樱兰身边的贴身丫鬟,虽然只是个奴才知道的却很全面,这丫头无甚心机,对夕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骑着马一路‘塌塌’小跑的来到三土司家寨外的高坡后,夕兰两人将马存在密林里,然后爬上高坡偷偷观望着。

三土司山寨在赫尔寨谷的西南角,寨门面北朝南,三土司寨的后方一路建有五个山寨,均是三土司孩儿的偏寨,夕兰今日白天去过里美寨,三土司的小女儿的偏寨,两人不确定的是樱兰到底是在三土司寨里还是在别的偏寨里。

“花嬷嬷的信带去总寨,大土司一定会派人来交涉,若其它三位土司不想发生械斗就一定会接受庭外和解,只不过恐怕是要大土司允诺什么事做交换条件了!”夕兰望了眼寨门设有巡逻兴致的竹楼,暗自数着数,大约每隔五六分钟便有壮丁交替换岗。

就“凭什么?她们扣押兹娜尔首领还有理了吗?以后想得到什么岂不是抓住首领便可为所欲为了吗?”雅图愤愤不平的小脸在明亮的月光下,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夕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的示意她小声点,低声道:“这就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虽是同族却利益相左,利字面前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次你退步了下次他便会变本加厉,在一个于给欲求的人面前,永远得不到满足,这次妥协了,下次他会更肆无忌惮!”

雅图附和的点点头,忽然想是想明白了什么,深深的看着夕兰,声音有些打颤,“你是说……”

堙“决不姑息养­奸­!”夕兰笃定的说道。

“那首领怎么办?”雅图现在看着夕兰的目光有点恐惧,这么柔柔弱弱的女子心肠比男人都狠,她能不怕吗?这些人虽然蛮横无理可到底是自己的族人,闹崩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就大土司也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夕兰忽然温和的笑了笑,“这只是我所想,可毕竟是你们山寨内部矛盾,我这个外人怎好在大土司面前指手画脚,咱们且等等,三位土司不会只是为了请樱兰回去住持公道,一会儿便会知道他们求什么了,若我没估计错,恐怕是要争夺金矿的开采权!”

人间乐土,世外桃源,洞天一脉,多么美好的生存环境,可惜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贪欲,山寨不自行耕种粮食,牛羊带不出谷去换粮食,前些年虽然清贫倒也一示公平,自两年前发现金矿,各土司及族人终于尝到了甜头,衣衫光鲜明艳,吃食百味多滋,散布在谷外的赫尔寨人也因赏银给的多了更卖力的为头领们传递信息,赫尔寨人虽淳朴善良,可从外面掳获回来的儿郎却是良莠不齐,这里什么阶层的人都有,听雅图说起二土司家的丈夫曾是一位县太爷的幕僚,这样的人怎甘心居于人下?既然已与二土司为夫妻自然是一荣俱荣,贤良的幕僚可扶助上位者成事,心存不良的可就不单单是无为,也可能就是个祸害。

正在两人观望时,大远跑来一队快马,宁静的夜­色­里显出几分肃穆与急迫,马在快到寨门的地方放缓了速度,那马一点点的收了步子,到了寨门下只是原地打转,最前面马上的男子朗声喊道:“去告诉你们的三土司,垣哈格代表大土司来接兹娜尔首领回总寨!”

【148】蹴鞠抢亲-7

正文 【148】蹴鞠抢亲-7

惊诧之际,寨门开启,一匹快马飞奔而出,眨眼的功夫没了影,雅图呆呆的望着,好半晌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急急攀住夕兰的手臂,惊魂不定的望着她,嘴角颤言,“反了,一定是反了,怎么办?首领她该不会……呜呜……”

夕兰一见她要哭,连忙捂住她的嘴,炙热的泪珠仿若千斤重的担子啪嗒啪嗒打在夕兰的手背上,她知道,雅图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她坚信的族人居然会毫不怜惜的割掉大土司手下的头颅,只为那个生冷的不能说话的金矿,她现在不仅仅是担心首领,而是隐隐已感觉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听我说,也有可能是一言不合激怒了三土司,说深了是死掉一个大土司手下人,说浅了不过是三土司斩了一个目无尊长的奴才,若能顺利平息金矿的事,这件事不过是丢进海里的小石头,一点浪花都见不到,你先别慌!”

夕兰见雅图不哭了,缓缓松开手,沉思着望着前方,可惜她不知道具体谈什么了,要是能进去就好了。进去?对呀!不是说这件事是她挑起的吗?她完全有理由进去,可这赫尔寨人明显不懂两国交战不杀使臣的道理,唉!蛮夷未有教化,­性­命堪忧啊!

就“什么人?”雅图突然一跃而起,回身辟出一掌。

夕兰略微一愣神,只见月白的衣袂翻飞,在眼前就这么飘飘然的一过,竟越过雅图逼近自己,夕兰虽然身子不是以前练武的那个,可危机时刻人都是有本能的,她霍的侧身,一把拽住来人的手腕三分力道七分柔软就这么往身前一带,那人仿佛有些晃神,随着夕兰的姿势来了个前驱,不过一刹那的功夫凌空一翻才得以站直身子没趴下。

“是我!”说话的同时手紧握住夕兰递过来的小拳头,夕兰怔愣的一瞬才看清来人竟是晏阳天。

堙“他是谁?”“她是谁?”

晏阳天与雅图几乎同时开口,矛头均指向夕兰,夕兰忙不迭的介绍,“这是兹娜尔首领的贴身女婢雅图,雅图,这就是我的同伴……小天!”夕兰忽然一拐弯没唤天儿,人有远近,情有疏亲,晏阳天是自己的晚辈却不是雅图的什么人,所以她没把自己唤的‘昵称’告之雅图。

雅图打量了几眼晏阳天,虽也被他的‘美貌’所折服,可终究是个男儿,身为女子的优越­性­一下就取代了该有的赞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晏阳天是绰云宫的少主,一步步走过来岂会和小女生一般见识,不过见她嘴角弯起的一抹轻蔑心头还是一火,看在夕兰的面子上硬是压了下去。

夕兰粉粉­嫩­­嫩­的小拳头还保持那个姿势在晏阳天手里攥着呢,这会儿冷场才发现不妥,没想到晏阳天人不大,手指倒修长,正好将她的小手包合在掌心内,她轻轻动了动想收回来,晏阳天却反手将她的手指牵住,转身就要带她走。

“天儿,你­干­什么?”夕兰被拉着往坡下走了两步,焦急的唤住他。

【149】蹴鞠抢亲-8

正文 【149】蹴鞠抢亲-8

“想你个大头鬼,真是死­性­不改,你就贫吧!”这厮到啥时都狗改不了吃屎,害她白激动一把,不过话说回来,四个人一起坠崖,现在三个安好无损,万幸啊,唯独不见岳炎,忽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官青勾魂似的弯起一侧­唇­角,侧目看着夕兰道:“琳儿的甜言蜜语总是与众不同,不过打是亲骂是爱,你打我,我才欢喜呢!”

“嗤……太­肉­麻了!”夕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晏阳天和雅图听的满脸通红,都没上前Сhā嘴,晏阳天从岳炎那里知道了官青是千手童子,这人他曾听师傅说过,不苟言笑,最恨别人说他长的像女人,在江湖中一直都是以冷面示人,如今再现江湖也只是和夕兰言语轻佻,也许这里面有事,他现在只是冷眼瞧着,时刻防备着。

“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就官青一身儒雅的青袍,腰间深碧­色­腰带,头竖乌冠,脚上乌靴,从上到下­干­净利落,再看晏阳天还是那套鲜红的喜服,夕兰奇怪的来回扫了一眼。

晏阳天抿嘴一乐,悄声的在夕兰耳边低语了几句,夕兰又好气又好笑的瞟着官青,这家伙居然学她虚与委蛇,哄得四土司家的二女儿没给他灌药,还死心塌地的想要与他做夫妻,不过这么多天这小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八卦嘛,是活人死鬼最热衷的事业,夕兰笑着眯了眯眼睛,对官青勾着手指头,官青见他二人笑的古怪知道是在说自己的事,也不恼,潇潇洒洒的走了过去,“琳儿想知道什么?”

堙“你是怎么稳住土司家的二女儿的?”夕兰贼兮兮的小声问道。

官青卖关子的撇嘴一笑,以小到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女人嘛,上了床都一样!”

“你……”夕兰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亦嗔亦怒的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死痞子,居然男女通吃,恶心死她了。

官青也不躲,硬是接了她一脚,装模做样的揉着小腹,“你真踢啊,我可是你请来的救兵,踢坏了大将军,看谁给你打头阵!”

晏阳天轻蔑的一笑,紧靠在夕兰身旁,“你能帮什么忙?莫不是三土司家的女儿也被你迷住了?”

“那又有何不可?”官青脸不红不白的轻笑着。

“嗤……”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夕兰摆摆手,站在两人中间,眉目渐渐敛起,沉吟道:“你们俩的武功不相伯仲,可这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你们俩进去没用,我刚刚说的一劳永逸,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

“琳儿这么积极莫不是也看上那座金矿了?说来也是,夫郎这么多,光吃粮食也够人受的!”官青说的云淡风轻,连看都没看夕兰,眼睛瞟着前面寨门。

晏阳天气不过,好在他这些年磨得沉的住­性­子,淡淡道:“你若想留下没人勉强你,若想走,四个人一起来就应该一起走。”

雅图听这人提起金矿,狐疑的了他们一眼,最后将目光投到夕兰身上,他们寨子娶夫养子不算宽裕,她听说过外面的女人会娶很多男人,难道她真是盯上金矿了?

夕兰被雅图盯的直发毛,连连摆手,“我家里很有钱的……呃……不是……我是说我对金矿不感兴趣,你信我!”

【150】合作愉快

正文 【150】合作愉快

官青、晏阳天二人比着赛似的施展轻功摸进三土司山寨,官青与晏阳天的外加硬功、兵器,就是轻功也是不相伯仲,晏阳天心里憋着一口气,有心与他较量争得头功在夕兰面前炫耀,就更是寸步不离的连监督再较劲的和官青斗上了。

官青这些年经历不寻常,本就心思聪颖,现在又老练沉稳,不然也不会将丽雪寨二当家的位置交给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管理,可觉察出晏阳天善战**邀功,只当他年纪小争强好胜,并未往心里去,按照原计划先探听樱兰被囚的住所。

暗处,一道青影一道红影像两条一触即发的烟火讯号,眨眼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夕兰趴在山坡上观望了半晌,只见玛哈樾带着一众部下在寨门讨敌骂阵,刚开始说的夕兰还听得懂,“三土司想­干­什么,我们赫尔寨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难道他想将天捅个窟窿,将地翻过来自己做大土司吗?快快将我们尊贵的兹娜尔首领送出来,再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侩子手出来受死,大土司的心如广阔的土地,会原谅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想成为赫尔寨的罪人,那就等着全赫尔寨族人的讨伐吧!”

寨门的哨岗上不见一个人探头应声,任凭玛哈樾说破嘴皮子连瞅都没人瞅一眼,最后玛哈樾也没了耐心,令部下继续叫阵,那些高大威猛的丁壮说出来的话夕兰可一句都听不懂了,叽里呱啦手舞足蹈的好像也是在表达不满,夕兰一看这阵势轻不可觑的摇了摇头,这些人到底掌没掌握敌军的情况啊,如此叫阵倒是合乎天子讨伐,名目清楚,可人家既然有胆拘了你们的人还能听进去你们这高高在上的训话吗?这里面千头万绪的关系,若有人是被迫加入的或是有忌惮的,也许这么一恐吓会人心动摇,可你看哨所里丁壮的神气,哪有半点露怯?真是浪费口水。

就潜进大寨内部的官青二人在一处宽敞的寨院门口勒走了一个小厮,打听出樱兰就软禁在这处最里面的阁楼里,那人苦苦哀求他们放过他,他绝不报信,晏阳天一掌下去将他辟昏,官青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先一步跳进院子直奔阁楼,晏阳天生怕落后也追了进去,两人在窗户下往里房间里窥探,这所阁楼没有预想中的丁壮把手,反而轻而易举就让两人深入腹地,二层阁楼的窗户被人在外钉死,整个房间捂的密不透风,官青二人刚上楼就发现阁楼的回廊里竟有十多人把守,个个手拿牛角刀的青年丁壮,他二人一左一右躲在楼梯扶手两侧,官青眼珠一转,用内力使用密室传音之法对晏阳天道:“每人五个,先点住|­茓­.道。”

晏阳天心里十分不情愿接受官青的指挥,可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两人达成一致迅速出击,高手出招这些只懂粗浅功夫的丁壮哪是对手,只觉眼前魅影一晃,身子倏然一麻便再不能动弹,一队十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两个单薄的像水草的男子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

堙房门里桌案后,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一声不响的坐着,他好像突然感觉到后背有灼灼的目光,猛的一扭头,随即瞠大了双眼,一双细小的眼底隐含着吃惊、疑惑、兴奋?

【151】意外收获

正文 【151】意外收获

这人正是二土司何玉祥,新春的父亲,新春的母亲在两年前病逝,新春的大姐有些痴呆不能继承土司之位,新春的二姐犹美要等成亲之后才能继承土司的位子,上无尊者子孙年幼,只好由二土司的丈夫何玉祥暂代二土司的首领之位,何玉祥也是从谷外掳回来的丈夫,他是个功名在身的秀才,掳获之后吃了失魂药,这种失魂药与晏阳天吃的失去心智的落魄药不同,失魂药是落魄药的前身,药力猛,吃了之后先是懵懂不知揣揣不安,而后便将心中对父母亲人及情人的牵挂统统抛诸脑后,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在这种情况下,部落族人很多生下的子女因先天不足而夭折,存活下来的也是脑痴肢残,要被人服侍一辈子不能自理,新春的大姐就是个活着的例子。

部落的巫师(也是医生)便开始尝试改良失魂药,最终研制出落魄药,落魄药只是暂时控制心智,在这期间合欢生下的子女健康无碍,之后吃了解药,人能在短期内恢复记忆和意识,是走是留已不是问题,有了孩子哪个男人还舍得走?

何玉祥被喂了失魂药一年后生下大女儿,结果是个痴儿,二土司害怕再如此还要生下这样的孩子,便提前给他喂了解药,又过了半年,二土司对他以礼相待,以情相诱,两人还有一个可怜的痴儿牵着万缕联系,何玉祥心有不忍,这才真的定下心来和新春的母亲好好过日子,后来养育了二女儿犹美,大儿子新春两个孩子。

夕兰是见过新春的,对新春的印象很好,是条光明磊落,豁达开朗的汉子,便试着与何玉祥交谈,“我是朝日国七品羽翎员。”

就“羽翎员?你……,女皇知道赫尔寨族人的存在了?你是奉命来查我们的?”本来缄默不语的何玉祥终于沉默不下去了,惶恐且激动的看向林夕兰,仿佛见到了不可置信的景象。

夕兰一愣,她自报家门的本意是希望何玉祥相信她,毕竟身有功名的人大多相信朝廷官员的话,可看何玉祥的表现不单单是相信那么简单,好像更多的是……盼望?对,是盼望,更像是盼望已久。

夕兰时不可失的顺杆下,“对,本来我们发现赫尔寨人的弓弩,那上面的麻药很特别,后来又在月华山勘察了些时日,不过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直到与人争斗落下悬崖,误打误撞进了这洞天一脉,也算是本官因祸得福,又为陛下庇佑,神明保佑!却不想赶上三司动乱,难道何老爷也是前来蹚浑水的?”

堙夕兰特意称呼何玉祥为何老爷而不是二土司,这称呼在朝日国是对已婚男士最高的称谓了,老爷一词为正夫代名词,在野可称夫君、夫郎、相公随妻主高兴,只要不乱了规矩即可,可在朝中,凡是正夫才有权被称之为老爷,这既是给和何玉祥脸上贴金也是想勾起这秀才往事。

何玉祥怔愣了一下,眼眶渐渐湿润,古人四旬已有老迈之像,此时更是悲从心起,酸甜苦辣万般滋味难消弭,细长的小眼睛莹光萧索,他长叹一口气道:“我何曾不想出谷寻亲,我来谷中时正是弱冠之年,父母兄弟建在,现在也不知还安好否?犹美和新春还未见过宗家的亲人,唉,没想到一步之遥却是相隔二十余年!”

【152】管管快上马

正文 【152】管管快上马

官青弹出一枚金钱镖,力道只用了三分,正好弹到玛哈樾身后站着的亲信的帽檐上,他激灵的扭过脑袋,‘啪’有一枚金钱镖正好落在那亲信的手心里,这一下大惊失­色­,勒着马脖子四下观看,忽地瞧见远处的山坡似有人影晃动,可再想仔细看又不见了,云里雾里看不透。

这名亲信是汉人,不但玛哈樾重视他,就连大土司有些决议也会与他讨论,更准确些,这人算是大土司山寨的幕僚,不过此人做事低调,掳到谷中不到三个月拥有他的婆娘便死了,又许给了别人,然那人也死了,赫尔寨的男人来之不易,他便被众多婆娘传来传去,结果到谁家不是祖母病逝就是妻主发生意外,终于没人敢要他了,可惜了长的这么俊俏的少年郎硬成了克妻的煞星,没有山寨愿意收留他,他好像又不想出谷,仁德的大土司只好收留他在寨子里做杂役,直到两年前,他用计谋遣退了想要瓜分金矿的三家土司,一跃成为大土司身旁说话分量最重的智士能人。

眼看着宋佳骑着马越走越近,夕兰在听了樱兰的介绍对他有几分好奇,她很想知道克妻煞星的‘实力’和他怎么遣退瓜分金矿三司的计谋,夕兰虽信神明却不信什么克妻一说,古有克夫,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让卑下的女人失了顶梁柱还要遭受舆论的侮辱蔑视,当然,也有利用‘克’来达到一些目的的,例如,望着他们一脸惊讶的宋佳——宋幕僚。

“兹娜尔首领……,你怎么在这?”

就“是我的朋友舍命救我出来的,闲话少说,我们还是先回总寨从长计议吧!”显然樱兰也是十分信任他的,说着转身就往密林里走,夕兰来时骑的马都在密林来拴着呢。

宋佳犹豫了一下,沉声道:“要不要知会玛哈樾一声,首领已经安全,我们没必要继续和他们对峙。”

夕兰间樱兰似要同意,连忙抢上前道:“宋公子,我看暂时还是别跟玛哈樾说,有他们在此混淆视听,二土司与首领才能更有保障的安全离开,不是吗?”

堙宋佳刚刚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他注意到这六个人中有三个是谷外的人,竟然在无声无息中将二土司与樱兰救了出来,看来他是‘他乡遇故知’了。

樱兰觉得有礼,赞同夕兰的说法催促宋佳赶紧上马,宋佳本还犹豫,一触即夕兰清澈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竟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悚的心里发毛,只好点头,跟着众人去密林取马。

夕兰与晏阳天、官青走在后面,只见牵着马的宋佳一身汉人服侍,头上束高冠,着柔软的白袍子,松松垮垮的袖子,腰间系着锦绣青带,长摆下交错着青­色­的裤管,脚上是乌靴,虽然光线不是很亮却足以看清此人长得眉清目秀,风神俊朗,她可以想像当年有多少想要娶夫生子的赫尔寨女人排着队要他,可惜啊,这是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智谋绝不再烨弘棉之下,手段犹胜官青一筹,是非善恶现在还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他,若有必要,除了他!”夕兰平静似水的脸静的如天上的清月,莹白的月光迎着柔美的肤­色­散发着浅浅的容光,静若处子,根本想像不到刚刚这话是她说出来的。

【153】地宫的勾魂鬼

正文 【153】地宫的勾魂鬼

官青与宋佳一匹马,坐在他身后,冷峭的桃花粉面倒显出几分英武的气势,宋佳坐在他前面,如坐针毡的僵着身子,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官青猛的拉紧缰绳,那马惊的人立起来,‘希聿聿’喷着热气,官青刻意走的慢些与夕兰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马儿蹄子着地,在原地打着转。

“你到底想怎样?”宋佳终于沉不住气了。

官青假意‘咦’了一声,眸光瞟向驻足等在前方的夕兰、雅图,淡淡道:“宋公子何出此言?”

宋佳沉着一张脸,冷冷道:“他乡遇故知,官韦,两年不见你可好啊?”

就官韦哈哈一笑,手指肚滑过宋佳脸颊上的细皮­嫩­­肉­,猝不及防的弹了一下,笑意更浓,“两年不见房兄竟然还认识小弟,小弟这两年总会想起房兄掉下悬崖的一刹那,触目惊心,犹在眼前,原来是房兄的锦囊妙计,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逍遥快活,房兄不知,你坠崖,尊主可伤心了好久啊!”

宋佳本名房凌远,他当年执行任务命不该绝掉下悬崖进入赫尔寨山谷,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官韦(官青)这么快就找到这了?尊主势力庞大,权倾朝野,若想找一个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即使有心藏也藏不住。

其实房凌远的心机不输于官韦,不过此事本就是压在心上多年的重担,终日忐忑不安,每年八月十五他便远远的藏起十天半个月,等确定没有尊主的人出现才敢露面,是以当他发现四土司家的女儿要娶的人就是同是地宫的官韦不免心乱如麻、阵脚自乱,他离开了两年,这次坠谷的四人除了那个叫林夕兰的女人其余都是一身的武艺,这怎能不让他疑心是地宫遣来杀他的?

堙房凌远沉默的阖上眼睛半刻,缓缓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官韦双腿夹了夹马肚子,地喝了声‘驾’,马儿‘踢踏’迈着优雅的步子,载着二人慢慢的向前走。

“尊主贵为凤子皇孙,心胸狭窄不如鼠辈,当年我宁为表忠心宁愿喝下毒药弄哑自己,她仍不放心,竟派你追杀我,在下本是殿前侍卫,一时爱慕这个蛇蝎般的女人竟惹来杀身大祸,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活不得,官韦,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动手吧!”

官韦边听脑袋边迅速旋转来消化他这话里的重点内容,凤子皇孙、弄哑、殿前侍卫、追杀!两年前尊主派他与左护法秋哥儿、地宫弟子李大同一路从南自北追杀叛徒房凌远,可当时他只知道房凌远任务失败不服尊主说教,忤逆尊主,这才派他们追杀,在地宫这些年倒不会时不时的追杀同宫弟子,因为都身染剧毒必须依靠尊主活命,再说追杀也不用追杀那么久,所以房凌远绝对是个特例,也就是自房凌远的事情起,官韦开始发现地宫中虽大部分人服了毒药,可还有一小部分人属于自愿追随尊主,例如左右护法,一众心腹,这里就有坠崖的房凌远。

“房兄还是说说三司集体造反的事吧!”官韦转了无数弯,决定先解决赫尔寨的事,然后再从房凌远嘴里套出他想知道的秘密。

【154】撤司权

正文 【154】撤司权

夕兰远远看着官青的马嘶鸣人立,然后不紧不慢的缓缓向她走来,近了,但见官青笑面如霞的拍了拍宋佳的肩膀头,悬着的心轰的落了地,看来官青已经制服他了,那么回总寨的安全系数就没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能解决金矿的事就解决,解决不了,像是陈腐如毒瘤的观念年代问题,她也没时间在这清理,只等见到岳炎,四人一同离开便是。

宋佳见到夕兰讪讪一笑,扭头正视前方,两匹马加快脚步追赶樱兰、晏阳天、何玉祥。

一众人回到总寨,下马过了六道寨门才算进了正堂,大土司兹娜尔.玛雅,樱兰的母亲听说女儿安全的回来了,急忙奔出屋子捧着女儿的肩膀上下打量,然后母女俩相拥着互相关切的安慰。

就“母亲,这是我的几位朋友,林夕兰、官青、晏阳天,是他们救了我!母亲,金矿的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趁着这次机会惩戒二司,否则我们的族人就要轻蔑大土司首领的权威了。”樱兰与母亲并肩进入正厅,急不可待的说了事情的大概,在此提出自己的意见,她早就想整治三司,可母亲总是阻拦,不然也不会有今晚的大祸。

大土司也是真尝到了何为切肤之痛,为了一座金矿差点搭进去女儿,她后怕的心到现在还颤抖不已,敛起慈母温和的笑,沉吟道:“软禁二土司,绑架首领继承人,她们为了一座金矿竟然贪婪到如此地步,看来三土司、四土司是应该换人了,宋先生,你任务该怎么处置?”

化名宋佳的房凌远恭敬的拘礼道:“二土司深明大义,没有与三土司、四土司共谋,这说明赫尔寨在首领仁德的教化下还是知礼懂礼的,不过是一时被贪**蒙蔽了双眼,相信只要首领仁德的网开一面,她们定会感激涕零,痛改前非!”

堙夕兰不以为同的翻了个白眼,这种中庸人士,不知道大土司和樱兰何以认为是能人志士?无聊至极,三司若能在仁德洗涤下清心寡**,那么今晚的事还能发生吗?仁德教化分人分时候,难道宋幕僚另有目的?

樱兰腾的站了起来,气氛道:“绝不能姑息养­奸­,母亲,她们根本就是不能教化的狼,仁德若有效,她们又怎么会为了一座金矿打了两年的主意,母亲不杀了她们算好的。”

二土司见首领半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的静思,心里猛的一紧,以他对大土司的了解,这回三土司、四土司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不由的庆幸自己没跟着蹚浑水。

“好,为了我的樱兰将来能接手一个清明的山寨,本司就做一次恶人,将这些不能教化的野狼处死。”大土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说出口。

樱兰一愣,隔着束桌紧握母亲的手,摇了摇头道:“母亲为了樱兰,更是为了赫尔寨族人能世世代代淳朴的生活下去,贪**一旦生出,再难抑制,母亲的决定是英明的。”

大土司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好转,房凌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他就应该闭嘴,所以也没再阻拦。

【155】你是谁

正文 【155】你是谁

翌日,二土司控诉三土司、四土司见利忘义的谋反恶行,公告赫尔寨山谷,又主动交出司权以示忠心,大土司十分满意,派人接受二土司山寨的兵、粮、钱,拿着夕兰制定的‘养老计划’签字生效,为了保险起见,夕兰建议二土司的继承人犹美也签名画押,最后大土司再签名盖印,二土司的移交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其余二司见大土司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当下阵脚大乱,可两人怎甘心交出司权!鼓弄族人攻打大土司山寨,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按照夕兰的计划,流言猛于虎,总寨及三分寨之间因互相联姻的原因,关系错综复杂,二土司上交司权,二土司寨中族人每人每年可得到以往两倍的粮食,并且兵和一家,不少小喽罗一跃成为小头目,每年的官粮又可以多得一份,大土司山寨给予了宽大的政策和人**化的福利待遇,最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家人都得到了安全保障,这些二土司山寨的人将讯息传递给三土司、四土司山寨的亲戚,不到太阳落山,谷中几乎人尽皆知,更有一些三土司、四土司山寨的小头目偷偷跑到总寨表决心,大土司乐的跟弥勒佛似的仁慈接纳,等到二司首领想要自立为王的时候时机已过、大势已去,悔之不及。

撤司权的事情还在继续,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夕兰心心念念惦记的却是岳炎的事,樱兰心里明白,便在傍晚领着夕兰、晏阳天到二土司山寨安抚族人,借机向犹美提出交还岳炎。

就三人来到山寨,新春热情的将她们迎了进去,寒暄了几句,樱兰便问,“犹美在吗?我去找她。”

新春瞟了眼夕兰,心里也明白了,不好意思的笑道:“二姐正和姐夫在后山骑马,不便打扰……”

夕兰一听顿时酸气冲天,起身就往外走,樱兰和晏阳天同时起身,喊道:“兰姐姐,你去哪?”二人一怔,对视一眼,忽的都是满脸通红,晏阳天抢着出了门追出去,樱兰恨恨的撅了撅小嘴也跟了出去,新春一见樱兰的表情,心中虽有不爽,更害怕在这当口出什么乱,于是紧跟着也撵了上来。

堙四人一人一匹快马,扬鞭奔向后山,夕阳中,暖暖的红云如丝丝棉絮柔和的浮在半空,无垠的草原,碧草连天,暖­色­染了一条青,像是孩子无意中画了两条水彩,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清风袭来,带着青草的芳香,夕兰端坐在马背上,勒紧缰绳,抬眼望着远处一红一青两道影子,骏马厮磨,人影交叠,在这彩­色­的世界里别样生动。

忽见那两匹马奔跑起来,红绿交错,一会儿红在前,一会儿绿在前,马儿欢闹人儿嬉戏,多么好美的画面,夕兰在这一刻害怕了,心空空的好像没了声音,她和他们相距很远,远到只能看清两人衣衫的颜­色­,可那样飒爽而愉悦的笑声却似隔着万里长空飘了过来,“犹美,你看,在这呢!”

夕兰只觉心头在轰隆隆的滚着雷,耳中充斥的声音熟悉而陌生,那是岳炎的声音吗?可他何时曾这样开怀的笑过?她僵硬的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晏阳天,“那是你师叔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嗯,很颤,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156】三颗落魄丹

正文 【156】三颗落魄丹

“什么?你是说巫师喂了他三颗落魄丹?”夕兰再一次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的看向新春。

樱兰连忙又去拉夕兰的胳膊,安慰道:“兰姐姐先坐下,让新春把话说完。”

新春局促的扭了扭ρi股,他现在也有点坐不住了,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发飙的样子太可怕了,忙不迭的道:“二姐看他痛苦不堪心有不忍,求来解药解了他的毒!”

“解了?那他……?”夕兰、樱兰及刚进门的晏阳天都是一怔,齐齐看向新春,想从他脸上看出细枝末节的变化,但就夕兰来看,新春眼眸清澈根本就不像在说谎,那既然岳炎吃了解药为何还不肯认自己。

就新春咽了口唾沫,左右扫了一眼,慢吞吞道:“解药是吃了,可能因为姐夫……呃……岳公子强行抵制落魄丹经脉发生变化,即便吃了解药也影响了脑神经,不知道是压制了部分记忆还是清除了部分记忆,我与岳公子交谈过,他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不论身体还是技业都没受影响,只是差了一点记忆,不碍事的!”

这次樱兰也不拦夕兰,自己先发飙了,指责新春道:“你……犹美怎么可以喂了三颗落魂丹,要不是岳公子怀有高超的技业,身体怎么能承受?犹美怎么会如此恶毒?”

新春脸上挂不住了,也沉下脸来,“二姐怎么恶毒了?不就是个男人吗?谁知道是你们的朋友,二姐想驯服他,留下他做丈夫有何不对?”

堙“你……要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喂你吃落魄丹生子,你清醒之后要怎么办?”樱兰气的推搡着新春往外撵。

每当夕兰遇到危险时刻或是极度混乱的时候总能异常的静下心思考,就像现在,她抛下酸涩和彷徨,脑中所有的轴轮都在飞速的旋转,岳炎吃了三颗落魄丹,记忆是不会被消除的,最坏的可能是被掩盖了,那要掩盖一时还是一世?与陌生女子生子,清醒之后要怎么办?夕兰的心倏的一紧,脑中灵光一闪,有个和失忆一样可怕的事情隐隐在心口呼之**出。

“兰姐姐……”晏阳天碰了碰沉思的夕兰,见她迷茫的抬眸,心中不舍,俯身轻声耳语,“我试探过师叔,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十年前,我想咱们应该立刻带师叔回去,岳熙师叔的银针技业高深莫测,一定能有办法使师叔尽快恢复记忆。”

夕兰木纳的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将樱兰拽到身边,小声问了一句话,樱兰的脸颊随即有些泛红,顿了顿才跑出去追赶新春。

夕兰忐忑的等在前堂,绕着椅子走来走去,门口人影一闪,樱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见到夕兰没说话先喝了一碗青稞茶,夕兰见她如此心放下了一半,果然,就听樱兰道:“兰姐姐,我没问新春,向侍候犹美起居的格语打听了,格语十分肯定的说犹美还是处子之身,岳公子与她清白着呐!这下兰姐姐可以放心了!”

夕兰也缓缓坐了下来,端起青花茶碗轻呷一口,脸上的表情不晴不­阴­,本来笑吟吟的樱兰也收起了笑容,宽慰道:“兰姐姐的男人还是完璧之身,兰姐姐还在担心什么?”

【157】人心险恶

正文 【157】人心险恶

大土司收回三司实权的工作于圆满落下帷幕,而夕兰也已决定翌日上午起身离开赫尔寨山谷,大土司再三挽留都被夕兰婉拒了,她现在恨不得Сhā上翅膀带着岳炎在下一秒就见能到岳熙,所有赌注都放在岳熙身上了。

翌日,樱兰、雅图将夕兰、晏阳天和官青送到冰洞的入口,樱兰很舍不得夕兰离开,有心与她一起到谷外看看,可现在族里的事情多如牛毛,她确实走不开,只好‘含情脉脉’的盯着夕兰问了一遍又一遍,“兰姐姐千万不可对他说起,我要亲自听他回答!”见夕兰郑重的点头,她才又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去找你!”

“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夕兰只觉她说的是小孩子话,身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哪能说走就走,估计她很难再出赫尔寨山谷了。

“兰姐姐,这枚腰牌还给你,樱兰知道你是朝廷官员,这腰牌你一定有用,嘻嘻,别这么看我,我虽然喜欢却不是他送给我的,将来,他一定会送我更宝贵的东西,兰姐姐莫笑,相信我!”

就夕兰发现她在说起烨弘棉时不再一口一个‘烨’,好像有些害羞,居然还懂得了一些属于谷外女子的矜持,她并不知道樱兰在晏阳天面前说起别的男人竟有些心虚,所以不肯唤名字,希望晏阳天别留意。

夕兰心里很喜欢率真的樱兰,感慨这次坠崖四人不但没有死伤,反而交了樱兰这样挚诚的朋友,也算因祸得福吧,人在失意时看待事情总是喜欢看灰暗的一面,就像是钻牛角尖,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此番岳炎失忆,却恢复了一些真**情,那悠扬而爽朗的笑声犹在耳边回荡,她为他担心是一定的,可也应该为他开心不是吗?他能忘记自己,忘记了一段岁月,可也忘记了一些令他不开心的往事,这样岳炎就算失去也算得到,她心心念念的想要治好他,想要再度拥有他,这样的心胸是爱吗?这样的爱和犹美又有什么不同?

堙人有时一念之间就会想通很多事情,晨风拂面,阳光的柔和打在远处渐渐行近的一红一青两道影子身上,夕兰挺直腰杆肃容的直视,缘份缘份,缘是上天注定,份是双方争取,她林夕兰关键时刻绝不是鸵鸟,岳炎丢掉记忆不见得就是坏事,他和她之间连着一道赐婚圣旨,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把他抢回来。

岳炎还是昨日那般的装束,身旁跟着笑语盈盈的犹美,要说犹美的长相虽没有岳灵儿美貌,也不似夕兰淡雅,可那高挑的身材却十分打眼,鹅蛋脸,肤­色­偏小麦­色­,虽然眉宇间英气十足,鼻翼与嘴­唇­却珠圆玉润,有着­精­雕细刻的美感,发髻乌黑,梳着一条简单的歪辫子,额角到后脑环过一圈银质的美簪,耳垂上戴着一队凤尾银环,颈上、手腕上都有银项圈,看起来像苗家姑娘,又不似那般沉重,散发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

晏阳天见师叔带着这个女子来心里不高兴,扭头看向别处,连声招呼也不想打。

【158】熙哥哥,我想你!

正文 【158】熙哥哥,我想你!

一行人你一言一语的穿过石洞,一路行来倒也热闹,夕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叹气,若这个犹美是个品行端正的少女,对岳炎情深意重也就罢了,可越接触越觉得此女非良人,拙劣的伎俩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光看岳炎最后不得不沉下脸就知道有多么缠人了,岳炎对亲人朋友虽冷漠却有极好的耐**,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看来犹美可说是特例了,也算是种荣耀了吧。

到洞口,一直尾随最后的官青拉住了夕兰,低声笑道:“出去便是另一个天地,你我便是陌路,琳儿会不会想我?嘘,别说话,官官这名字很好听,官官会想你的,后会无期!”夕兰怔愣的片刻额角忽的迎来两片柔软,温柔的如晨翌轻风,他娇­嫩­的嘴­唇­恋恋不舍的缓缓离开,嘴角弯起的依旧如火舌兰般妩媚,一双灼灼的桃花眼深深的望着夕兰,好像要将她的容貌刻进骨子里,忽地又是一抹妖娆倩笑,皙白的指尖点了点夕兰的鼻头,“你对岳炎的十分好,给我三分已足矣,可惜……”可惜我们永远不可能。

官青悠然转身,一个箭步冲出洞口,晏阳天急跟上前两步,又猛的转身奔至夕兰身边,道:“这厮跑了,他没欺负你吧!”

夕兰始终滞在刚刚官青说的那番状似嬉笑的话里,他说后会无期,他说只要三分,他说……可惜……!夕兰轻轻吸了一口气,浅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你同路,有些人本是同路,后来也可能越走越远,百年回首,不过是眼前飘过的一抹浮云,个中滋味也会变的平淡无奇,这一世,你要挣要夺的只有尊严,其余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如此,她和岳炎又当如何?

就以晏阳天与岳炎的武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上了涯顶,然后晏阳天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拉夕兰上来,岳炎去拉犹美,几个人刚一出密林,四面八方‘呼啦’围上来数千官兵,这阵场吓了夕兰一跳,晏阳天将她护在身前,背靠着岳炎,犹美这下真杵了,躲在岳炎身边唬的跟猫似的。

就见一个头戴樱束的小头目喊道:“大人……大人……我们发现四个来历不明的男女!”

随即想起马蹄声,仿若雷鸣般掀起大片灰土狂奔而至,黄土飞扬,夕兰咳嗽了半天,忽听晏阳天喊道,“李公子!”

堙夕兰眯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人狠狠的抱个满怀,紧的快要勒断气了,夕兰无力的挥了挥左手,晏阳天连忙连说带动手的将人拉开,“李公子,你轻点,兰姐姐身子骨弱,之前还受了箭伤……”

“箭伤?兰儿,你受伤了,在哪?在哪?痛不痛?”李瀚宇惊出一身冷汗,急的跟什么似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夕兰。

夕兰呼呼的喘了半天气才顺匀,看着小宇子急的变了­色­的脸,吃吃笑道:“箭伤倒没事,就是刚才差点被你勒死!”

“你……”李瀚宇上来就朝夕兰小PP上抄了一巴掌,转瞬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亦嗔亦怨的呢喃着,“兰儿,我的妻,你是要活活急死我啊!”

【159】失去战场

夕兰失踪,林府倒没多大动静,李瀚宇怕老夫人和柳父担心,只是说夕兰带着岳炎、晏阳天出去办事有个三四天就回来了,虽然这一走就是十来天,可老夫人想现在夕兰毕竟是朝廷命官了,总有公务要处理的,有些事不方便和家里人说便不再追问,柳父虽嘴上不说心里急,私底下问了李瀚宇很多次,李瀚宇是又担心又自责,若是当时不同意夕兰跟着盗寇走也不会横生事端,在面对柳父的时候只能拖一天算一天,还好还好,夕兰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一路上夕兰将在赫尔寨山谷的事情说给李瀚宇听,本来因为这事他将平日里耍赖卖乖收敛了不少,此时李瀚宇越听心越沉,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凝重起来,最后扭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岳炎、犹美,只见那少女挽着岳炎的手臂东张西望,似乎对谷外的世界十分好奇,他安慰的捏了捏夕兰的掌心,微微弯着嘴角道:“兰儿别伤心,岳兄的失忆症一定会好的,他那么珍惜兰儿,绝不会忘情,兰儿要给自己信心,给岳兄一点时间,一切都回好的!”

夕兰心里一亮,这才是爱啊,宇不但长的纯美,就是心灵也纯净的毫无杂质,自己虽历经百年洗礼,以为看透一切,哪知想的也多,那句顺其自然,有容乃大,好像变成了空谈,她爱岳炎,岳炎比她更爱她,她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给他时间,给自己一个好好爱他的机会,结局,就让老天来决定吧!

快到家门口,夕兰迎上岳炎两人,郑重的拜托二人,“岳岳,这是我的家,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在一起了,在长辈们眼里你就是我林家的女婿,虽然你……已经忘了,可我不想让长辈们担心,你和犹姑娘……。”

后岳炎现在每当看到夕兰时总是一副探究的眼神,此刻也是,不待他言语就听犹美不悦的打断了夕兰的话,带着嘲弄道:“什么叫在一起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就算是,炎现在已经忘记了,既然忘记了,可想在他心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现在还说这些有用吗?”

夕兰气的真想给她一耳光,听不明白别人含蓄的话也就算了,妄自揣测也算了,刁蛮不讲理她也当没看见,可她凭什么说她和岳炎的爱情不重要,就凭她现在享受着岳炎独一无二的宠爱吗?

“还有,我姓夏,我爷爷是当今女皇的亲舅舅,若不是赫尔寨族人世代避世,就凭你这样的小官想见本皇亲一面都难,本皇亲与夫君到你这小官的府上,你不快去好好安排食宿倒先摆出主人的威风了,哼,别拿长辈说事,你全家应该列队迎接才是,不过,本皇亲体谅地方小民没见过世面,准许他们失礼了,你还不感知皇恩浩荡?”犹美洋洋得意的说完,一双漂亮的眸子斜睨着林夕兰,嚣张的像个土财主。

楦她爷爷是女皇的舅舅,也就是女皇母亲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朝日国男女都随母姓,女皇的舅舅确实也姓夏,犹美若说自己姓夏,难道是随了爷爷的姓?还是自她母亲那辈便启用夏姓了?

李瀚宇见岳熙和晏阳天已经进了大门,再不进去恐怕柳父就要迎出来了,走到夕兰身边想要提醒一声,正听见犹美的这番话,当即冷冷道:“犹姑娘是否为皇亲贵戚可不是姑娘你说是便是的事,就算是也要女皇下旨认祖归宗,在内司监报备玉牒方可,还有,犹姑娘祖父是否为皇亲也有待考究,这些话今日点到即止,李某奉劝姑娘一句,人在外需谨言慎行,这些话莫再提起,若被人告拟欺君之罪,女皇一道旨意你赫尔寨小小弹丸之地便要弹指灰烬,姑娘看起来不傻,可别做那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夕兰见犹美被打击的跟暴雨后的小白菜似的耷拉了叶子,当即解气的欲拍手称快,这时忽然听岳炎淡淡道:“犹美如何我自会看着,绝不允许她受伤害,更不会看着赫尔寨成为灰烬,多谢二位的好言相劝,府上不便打扰,岳某暂住客栈,还请李公子转告五师弟,岳某在吉祥客栈等他,再会!”

夕兰眼看着岳炎带着一脸感动的犹美转身大步离开,顿时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她费尽心思找到他,带他回来,他却连家门都没进带着别的女人走了?心里就像一只被大浪拍翻的小船渐渐沉了底,胃里、脑子里、四肢百骸通通灌了水,浑浑噩噩的挪不动步子。

“哎呀!儿啊,你可回来了!这些天是去哪了?走也不和爹爹说一声!”柳父出来时岳炎已带着犹美转出巷口了,他只见夕兰和李姑爷背对着站在那不知道看什么,这些天他惦记夕兰心里发慌,眼见晏阳天进来却不见女儿,急急的迎了出来。

夕兰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勉强扯出一丝笑,转头奔柳父,李瀚宇轻叹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

夕兰拜见了柳父,按照李瀚宇是事先说的向柳父赔罪道:“朝廷任命儿为羽翎员,羽翎员的职务虽没有什么大事,但都是急事,儿接到公务来不及和爹爹说是儿的不是,请爹爹责罚这个。”

柳父一听又气又心疼,同时也无比欣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有乃母之风,做事沉稳有分寸,如今步入仕途,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常常陪在自己身边,唉,雏鸟长成了雄鹰,再好的笼子不比放任它在天迹飞翔,他这个老人家要孤独了。

“唉,爹爹哪舍得说你,在外不比在家,要事事小心,照顾好自己。”父女俩边说边进了门,夕兰回头望了望巷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顺其自然,可也不是这么个顺法啊!

夕兰患得患失的,一会儿想要放手,一会儿又想着坚决不放,可就算打响爱情保卫战,这冲锋号响了,战场已经没了,岂不是人间悲剧?

【160】可爱的小九

回到房间沐浴更衣,小九等在屏风后将染绘坊季度新款成衣工整的放在桌案上,夕兰知道是小九,可她现在不想说话,静静的,什么不愿再想,脖子下垫着湿巾,就这么仰面靠在木桶边缘直到水温变凉。

小九安静的站在屏风后,耳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撩拨的水声也没有,可他知道她回来了,她一回来满室都弥漫着淡淡的熏兰香,不是香料的味道,是很怡然的幽香。

他记得他刚来服侍三姑娘的时候,正赶上夫人请了奇人异士为夕兰、夕月、夕伶三姐妹注香,所谓注香就是选一种香脂用奇特的方法注入人身,使人身上持久留香,夕兰注的熏兰香,夕月是桂花、玫瑰花、香草的混合香,夕伶注的茉莉香,夕兰那时才六岁,夕伶、夕月同年长夕兰一岁,注香只适合十岁以里的儿童,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有这样的资格,夫人是皇商,走南闯北结交的人也广,夕兰三姐妹能注香全是夫人的功劳。

当时他很好奇注香后会怎样,随着三姑娘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熏兰香更增添了女子神秘的感­性­美,现在,他只要一闻到这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便有说不出来的静谧。

后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夕兰还是没出来,小九有些担心,起身放缓步子走到耳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他当下就慌了,连忙推开门奔了进去,只见清澈的水中玉体白皙,光滑的像条银鱼,几天不见,她的胸似乎更加丰满坚挺了,殷红的豆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如仙鹤般美好的长颈向后仰着,一头青丝垂荡在木桶外面,发梢已经有些风­干­,少女特有的紧致像一朵晨露中绽放的百合花,娇­嫩­洁白,楚楚动人。

小九红着脸半侧过身站在木桶的一边,轻声唤道:“夫人,夫人……,水凉了,起身吧!老夫人正在前厅等着见呢!”

夕兰的灵魂飘飘荡荡,好像有一股力量将她重新推至进这具身体里,缓缓转醒,少年白皙清秀的容颜在眼底渐渐清晰起来,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重见天日的一刹那,身边依旧古­色­古香,眼前还是那个冷冷的少年,只是现在,他侧过去的脸颊带着几许红晕,扭捏羞赫,又像是第一次服侍她就寝的模样。

楦“九儿……,我饿了,我想吃甜点!”

“啊?哦!”小九先是扬了扬音调,后是羞涩而喜悦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子拿来­干­爽棉布,低着头道:“夫人请起身!”

夫人?夕兰明白是在唤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想必又是柳父吩咐的,成了亲的男子是要唤妻主为夫人的,一些小名昵称也只能在房里私下叫叫。

“怎么唤我夫人了?”夕兰‘哗’的起身,木桶里的水面蓦荡起无数涟漪。

小九轻柔的将棉布围在她身上,伸出手想要扶她出来,小声道:“兰儿是我的妻主,我唤兰儿夫人才好。”

“呵呵……”夕兰淡淡的笑了笑,“爹爹可将你的官牒换了?”

小九见夕兰没动,抬眼看向她,只见她微微弯着­唇­角,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心不由的暖了起来,道:“爹爹前几日就换了,我感念夫人的恩德!”

“哦?只是感恩吗?”夕兰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小九怔愣了一下,想都没想便道:“是,我感恩,我重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被一个人爱是怎样的感受,若不是遇见夫人,我又怎么知道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兰儿,我唤你夫人,我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属于你,我只属于你,不论给我什么身份,我都感激老天能让兰儿成为我白亦宁的夫人!”

夕兰定定的望着小九纯粹的双眸,那双眼睛是望不到边迹的湖泊,深邃而悠远,可它承载的却是温柔的包容,是仁德,是世人缺少的容人大量,原来她身边有一块至宝她还不自知。

“九儿,我冷了,抱我出去吧!”夕兰也会在至宝面前撒娇了。

他曾是她的奴,她虽不把他当奴看,可一直以来,他的爱似乎有些卑微,她习以为常认为理所应当,一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只有爱,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会小心翼翼,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谁又能说清,两个人到底谁在无止尽的还这笔债?

小九突然将心里话说了出去,反应过来再面对夕兰时又带着些许扭捏,夕兰笑着揽着他的脖颈,猝不及防的挂在了他身上,现在是抱也得抱,不抱也得抱,小九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甜蜜,将她横抱起来,出了耳房送到妆案前,放她坐好,拿起梳子为她梳理青丝。

简单的盘起一个发髻,斜Сhā支白玉兰花钗,素颜迎人,小九又将那套准备好的衣群拿了过来,湖绿­色­的裙装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清新脱俗,水灵灵的如雨后春笋,整理完毕,小九忍不住偷偷看她。

夕兰拿一只白玉的镯子戴在了手腕上,瞥眼间自铜镜中看到小九痴痴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热,佯装没看见,起身准备去前厅。

小九犹豫了半天,小声道:“夫人先去给老夫人说会儿话,我这就去后厨催催!”后来那句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夕兰手扶着屏风忽的笑了起来,转身站在小九身前,翘着脚点了点他的鼻头,嗔道:“乖宝宝,想当甜点就大方的说出来,拐弯抹角可不是我林家的风格……晤……”

小九双颊绯红,薄­唇­准确无误的敷在夕兰的小嘴上,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温柔的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多日不见的思念化成潺潺琼浆,尽情的吸吮着,夕兰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胸膛上,手臂攀上他的脖颈,风雨飘摇的任他采撷,小九轻柔的环着她的腰肢,眼底流淌着春江水般的悱恻暗香,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这次她没问夕兰,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转身回里间,轻纱罗帐,鸳鸯戏水,鼻息间竟是幽幽的熏兰香,小九分的很清楚,有些事要问,有些事根本不用问……。

【161】变故很多

小九又重新为夕兰打扮了一番,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有着别样的妩媚,刚刚沾满甘露的女子总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撩拨心弦的妖娆,小九嘴角始终挂着笑,兰儿这样动人是因为他,他能不高兴吗?

夕兰似乎又找到了战斗力,他的男人凭什么拱手让给别人?她身边的都是至宝,以后一定要严加看守,没想到女尊国也有挖墙脚的,哼,不就是防围墙吗?她可看过好几本这样的书,现在要理论结合实际,明天就去吉祥客栈,抢回她的战场!

在前厅,给老夫人等人请了安,难得一起吃顿饭,她却惊奇的发现假二姐满面春风,似乎有什么喜事,看向她时竟是匆匆代过,对面的夕伶更奇怪,整晚挑着几个饭粒不知道在想啥,众人都吃完了,她就像个木偶似的一声不知的回房了。

李瀚宇陪着夕兰回房,洗漱之后准备就寝,夕兰随意的说起夕伶、夕月,李瀚宇呵呵一笑,道:“二姑娘不知托了谁,在宫里谋了份尚工局学侍的差事,这也好出路,不怪她高兴。”

后“尚工局?具体做什么的?他怎么想去尚工局了?黄父怎么办,舍得他去吗?”夕兰摘下玉钗,一头秀发松散了下来,像一团缥缈的雾。

李瀚宇轻抚着她柔软的墨发,随口说着,“不过是缝制织染衣衫与制造珠宝现线货的地方,你别小看小学侍,六尚局可有两位尚宫是由学侍一点点提上去的,若真能做到正五品的尚宫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夕兰一怔,假二姐去抢着做什么尚宫­干­嘛?他还真把自己当女儿家了,若是被人发现可是欺君大罪,他死不要紧,要是连累诛九族怎么办?

楦“夫君,我问你,欺君是什么罪?”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小了说要掉脑袋,大了说可要诛灭九族,怎么突然问这个?嗯?”李瀚宇已经将她拉到床边,边说边帮她脱衣衫。

眼看着就剩一件内衣,李瀚宇却见两个碗一样的白底秀花布料兜着两团柔软,两条秀气的布条过肩绕到后面正好勾住,如此穿着胸部显得更加丰满坚挺,平滑的小肚腩,平角裘裤紧致的勒出圆润的大腿,烛光下光晕莹白,线条修长,他不的咽了口口水,嘻嘻的靠近,吧哒对着夕兰上面那两团沟渠亲了一口。

夕兰娇嗔的推了他一把,肃容的继续道:“那怎么分是一个人掉脑袋还是一群人掉脑袋呢?”

“兰儿,我想你想的发慌,怎么这个时候你却一口一个砍头的没完啊!”小宇子不满的撅着嘴,转瞬又像是洞悉了什么似的盯着夕兰猛看,严肃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夕兰挠挠松散的头发,想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将假二姐陈招香的事说了,李瀚宇惊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半晌竟噗嗤的笑了,“我知道是谁帮二姑娘进宫的了。”

“谁啊?”

“你猜,猜不出来就好好服侍夫君,为夫明早告诉你!”

李瀚宇说完根本不容夕兰反驳,猛的扑了上去将佳人压在身下,湿吻像是小雨点淅淅沥沥的落在了她额角、鼻头、嘴­唇­上,微微强势的吸吮,像一团烈火将两具身体点燃。

夕兰娇喘吁吁的推开李瀚宇,“说说,是谁啊,不说我就不给!”

“给了我再说!”李瀚宇又压了上去,修长的手掌摩挲着她的高耸,这两个碗看着好看,摸起来太不方便,他一边吻着夕兰一边费力的去解,怎么解不开啊?

“你这是什么啊,弄的我手都酸了!”李瀚宇­干­脆将小妮子扳过身子,一看后面,着实认真的研究了一番,‘啪’一个手便解开了,得意的笑道:“这可比肚兜好多了!”

夕兰一脸黑线,丰盈的两团雪白就这么赤.­祼­.­祼­的露在空气中,李瀚宇满眼桃花,这下没有阻碍了,不用他扑,夕兰乖乖的靠在床里躺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瀚宇嘿嘿一笑,纯净的脸上挂着不相称的龌龊模样,夕兰忍俊不住轻笑,勾勾手指头,嗲道:“夫君,来啊,奴家等到花儿都谢了!”

某男再也绷不住了,三下五除二褪掉身上的束缚,两条光滑的银鱼紧紧的缠在了一起,一番风雨飘摇,含娇带雨的小花就被人索了去,紧致的双腿间有着晶莹的炙热。

“宇,到底是谁把假二姐弄进去?”夕兰懒懒的翻个身,侧身说这话。

李瀚宇得了甜头,自然知无不言,道:“尚书大人要弄个人进内廷还不容易!”

“啊?是颜颜?”他什么意思?不怕假二姐连累林家吗?

“放心吧,宝贝儿,夏景颜这个算盘­精­,比你算的明白,你呀,不会吃一点亏!”李瀚宇歪着头亲了她一口,嘻嘻笑着。

算了,夏景颜身为朝廷大员一定深通律法,既然他把假二姐送进去就一定有他的打算,过些日子看见他再问吧,不过宇说的也对,那个算盘­精­……。

“哦哦,还有,夕伶又是怎么回事?”夕兰两眼迸亮的扯着李瀚宇说话。

李瀚宇这些日子又急又上火,还好岳熙给他配了药丸,不然他等不到夕兰回来先病倒了,现在困倦的要命,却经不住夕兰追问,回道:“夕伶和唐秀两情相悦,没办法在一起,所以日日茶饭不思,哦,唐秀就是周元,唐秀身染剧毒,虽然岳熙已经帮他解了毒,不过据唐秀说,他属于一个叫地宫的组织,即便解了毒也会连累夕伶与他被组织追杀,两人现在偷偷摸摸的不敢露面,就这样,宝贝儿,有什么事明天再问吧,睡吧……!”

夕兰还在震惊中消化不了这些话,再想问,小宇子已经睡着了,她轻轻替他掖上被角,这家伙是太累了,难怪今晚有失水准,嘿嘿!这些话打死她都不能说。

原来坠崖之后发生这么多事,真像冰火两重天,谷底,岳炎失忆,上来,人被拐走,不行,明天早上就去吉祥客栈,治的好最好,治不好,她就是千方百计也要把他拐回来!

【162】犹美撒泼

汉水郡的街道两旁多了很多卖元宵、灯笼的小商贩,夕兰探着头看向车外,刚近巳时,街上的行人却很多,­妇­人带着夫郎们选购元宵、灯笼、香包小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那卖瓷碟瓷碗的小贩已经忙的应接不暇,生意出奇的好,拐角处有个捏泥人的摊子,竹担上Сhā着单调的泥人,那些泥人虽不­精­致顾盼间却有着鲜活的神采,她捏的泥人要比靠泥人糊口的摊主捏得还要好几分,在芙蓉府时捏的几个泥人给了夏景颜和李瀚宇,岳炎、小九没得着,这些事看起来很小,小到她若没再看见这捏泥人的就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总说一碗水端平,可真面对他们的时候又能做到几分?面对岳炎的失忆,不论是争取也好,弥补也罢,总之她会全力以赴挽回这段感情。

她眼里看着泥人沉默不语,岳熙坐在她身前也是一声不吱,整个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个药箱子,岳熙想着昨日忘形抱了她,她说想他了,是真的想了吗?她身上又香又软,被他抱在怀里像棉花一样轻柔,她的发丝绒绒的撩拨着他的下巴,他感受得到她颤粟的心跳,那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心灵的撞击,和指肚感觉脉动不一样,太不一样!一时的忘形,却贪恋上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搅得他越来越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这一夜,他比她失踪的十天还要难熬。

明兰的窗帘被风卷起一道狭口,窗外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狭口一隅闪过两竖魅影,一青一红一晃而逝,可也就是一瞬,还没在眼底留下痕迹,马车已转过巷口奔着吉祥客栈缓缓驶去。

马车驶过,红衣男子微微蹙起眉心看着手里的一对泥人,脑中匆匆掠过一条影像,可也是一晃的刹那便无迹可寻,男子有些懊恼,为什么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到底是什么?重要吗?怎么心头会有一种灼热的异样?

后“炎,你看这个好看吗?哦,还有这些,这些,我都要!”

岳炎像是瞬间从远端掉落万丈深渊,灵魂硬生生的抽离又硬生生的被人拽了回来,眼前的女子笑靥如花,青春动人,可他却好似看不见,心里久久难以抚平那抹异样。

“炎!炎?你看看嘛,这些我都要了,你要送给人家哦!”犹美手里捧着金玉钗环、胭脂水粉、香包小扇,东西堆的小山般高,都快抵到她的下颌了。

楦岳炎勉强笑笑,掏出银子付了帐,想了想,将手中的泥人递给犹美,“喜欢这个吗?”

“这是什么?哦,泥巴捏的啊,样子又呆又丑,不要!”犹美说完垫着脚看了看前面,发现一家店铺门前排了长队,竟是些年轻的男子,好奇心起,当下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交给岳炎,兴奋道:“我去那看看,帮我拿着,拿好别弄坏了!”说完推开人群就向那家店门前挤。

岳炎怔怔的看着一大推的物件,掌心里还攥着泥人的竹签,狠狠的握紧,似乎想将竹签捏进­肉­里,好让他忘记心头萦绕不去的慌乱,是的,犹美不屑泥人,这样的眼神让他慌乱不堪,她不喜欢,可他还是没舍得丢下泥人,付给摊主一文铜板,将泥人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他必须想起失去的十年,必须想起错过的每一件事,错过?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位爷,您家夫人好像在和人争执,您快去看看吧!”捏泥人的摊主见那女子对男子十分随意,便想应该是这男子的妻主,见她与别人吵闹忙提醒他去。

岳炎寻声望去,这家铺子的门前本来排了长长的队伍,现在这家队伍的前端已经乱作一团,犹美正叉着腰与几个年轻的男子争的面红耳赤,不雅致极,他谢过泥人摊主,急忙挤了过去。

近了才发现,犹美身前不但有男子们吵的七嘴八舌,其中还有一红女女子满眼的不屑,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

岳炎拉过犹美,挡在她身前道:“诸位公子,不知何事争吵不休?”

“你是谁?此女可是你的妻主、妹子?此女蛮横不讲理,没看见我们排队吗,她硬是要往里闯,还推搡与我,哪有这等野蛮的?”其中一公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话语不耐的嘲讽犹美是野蛮人。

其余人立马附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犹美如何蛮横无理,竟然对男子动手动脚,推推搡搡。

犹美仍在岳炎身后吵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干­脆一把扒拉开岳炎,挺着胸脯呵斥道:“推你们怎么了?以为自己是世族豪门的贵公子吗?就算是贵公子也需谨守女子为尊的道理,你等眼睛瞎了,看不出本姑娘是女子吗?”

“我等是男子怎么了?你如此嚣张跋扈,品行恶劣,定是没人嫁的败家女!”其中一身着儒装的男子气愤填膺的愤愤吼道。

队伍后面的人群也在动,纷纷指责犹美不懂礼仪,举止粗鲁,没有家教,就连十里八乡最老实厚道的孙秀才都忍不住呵斥,可想此女品­性­何等卑劣。

其实也不怪犹美嚣张,在赫尔寨山谷她就飞扬跋扈惯了的,又是二土司首领继承人,男子在赫尔寨人眼里无非就是种马,初出山谷的犹美哪晓得朝日国男子支撑着半边天,可出将入相,朝中内阁重臣有两位是男子,一位是阉人,如此轻蔑男子顿时引爆这些人的不满情绪,没说两句话就吵成不可开交的局面,她这会儿要不是岳炎在这,她也有些胆怯了。

岳炎听完脸上烧的恨不得没出现过,沉着脸将犹美拽到身后,对众人躬身作揖,“对不住,对不住众位,小妹也是急着进去一时莽撞了,男子胸怀宽广,还望原谅这个,多多海涵!”

“二师兄,这就是你见异思迁的女子?越挑越没眼光,这个还不如林夕兰!”站在石阶上的红衣女子忽的开口冷言讥讽。

岳炎闻言转身,只见女子容貌­精­致剔透如瓷娃娃,身上披着红斗篷,斗篷带有帽子,大热的天却将头严严实实的遮挡住,手上戴着银铃,说着话摇了摇手中的排队领号的木牌子,铃铛清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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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灵儿哭泣

“你是……灵儿?”

岳炎看着脑中迸进一张­精­致的小脸,大眼睛呼扇呼扇的望着他,不怕生的跟在他后面,小小的步子亦步亦趋,脆生生的喊着‘二师兄!’就像是谁抽冷子自他脑瓜仁中拽出丝带,瞬间又胀又痛,可他毕竟是想起这少女是谁了。

“我昨个听天儿说你见异思迁还不信,没想到二师兄真和这野女人在一起,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做?林夕兰一身铜臭,但家教还算过得去,这女人简直就是泼­妇­,二师兄的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吗?如此品行别说师傅他老人家不会同意,就是谷中师兄弟也不会同意,二师兄好好寻思我说的吧!”岳灵儿说完不待犹美发作,铃音环绕,人已经转身进店了。

说起来岳灵儿爱慕岳炎不单单是因为他与谷中师兄弟截然不同的容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岳炎对父母相爱的维护,狂帝娶小妾这件事岳炎怒极难忍,最后将故意毁坏母亲画像的小妾丢下鳄鱼潭,至此岳炎与狂帝结下隔阂,可这件事却将向往一双爱人的岳灵儿产生了心灵上的震撼,自那时起她更加爱慕岳炎,不在乎他冷言冷脸,只因他专情,可如今,他明明海誓山盟的爱上了林夕兰,不待她争抢,十天的功夫岳炎就将林夕兰遗忘了,转头和这个一点素质修养没有的野丫头腻在了一起,怎不叫她悲愤?寒心?

后岳灵儿在铺子里重重的敲了下柜台,气的小脸发白,柜台后招呼客人的林玉清眼见夕兰的朋友气成这个样子,伸手招来伙计向客人介绍货品,他好心的为岳灵儿倒了一杯水,捧到她眼前,温和道:“岳姑娘喝茶,这是上好的红茶,很养胃!”

“红茶?养胃?养胃有什么用?心都碎了要胃做什么?”岳灵儿嘟囔着小嘴,嘴上虽说无用手却端起茶杯,‘吧哒’眼泪刹那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朔朔的往茶杯里掉。

林玉清哪想好心递了杯茶倒把人家姑娘惹哭了,顿时慌了,急得满面通红鼻头冒汗,跌跌从柜台里跑出来,也顾不上男女之别拉着她就往二堂走,这前堂全是排着队买货的客人,汉水郡地方不大谁不认识谁啊,这要是传自己在店里惹哭了姑娘,他林玉清就只能改名叫林玉浑了,这可是要误终身的大事呀。

楦林玉清是二姑­奶­­奶­林若风的大儿郎,林若风早年娶过一个清官,老夫人半只眼睛都看不上,说什么都不允那清官为正夫,只算个小爷,林若风深爱那清官,也因为这清官和母亲天天闹的脸红脖子粗,后来见根本讲不通­干­脆闭嘴,在老夫人身前不言不语的习惯也是自那时形成的。

一次她外出走商回来老夫人说那清官死了,病死的,走商每每都要三月五月甚至一年半载,那次一走就是半年,回来‘伊人’香消玉损,心里怀疑老夫人做了手脚却又没有证据,身边服侍的小奴也说是思念忧虑成病而逝,林若风这才半信半疑的无声了事,可她后来再娶的四位夫郎没一个立为正夫,按进门的顺序都是郎君,所以清舞飞扬四个儿郎皆是庶子,林玉清四兄弟虽然官牒上标注的是庶子,在林家可没人将他们当庶子看待,林家十几年来的经济大权都在林若风手里攥着,谁能小看了她的孩儿?

她待几个儿郎不远不近,均请了先生教书识字,林玉清与林玉扬还是汉水郡凤语书院的学生,林玉清去年秋试落地后便留在铺子里帮忙,上个月小九将铺子重新装修改名容彩阁,让林玉清打理铺子,容彩阁定在八月十五那天开业,头三天是试营业,今儿个第一天试营业就碰上岳灵儿‘哭丧’,搞的林玉清又急又气,但碍于是夕兰正夫的师妹只好咬牙挺着,使出全部耐心劝导。

“岳姑娘你莫哭了,这可是谁招惹姑娘了?小生这就去找兰儿来帮姑娘消气可好?”林玉清软言细语就在岳灵儿身边劝慰着。

“呜呜呜……林夕兰?……姓林的有个屁用……,她连到手的鸭子都……都看不住!呜呜呜……”岳灵儿越哭越起劲,她在谷中是公认的小辣椒,师兄弟们都让着她,狂帝又疼她,从来都没一句重话,在江湖中凭借神鞭创下名号,她哪在人前哭过,自然也没人劝过,这会儿林玉清的话更像催泪剂,她这委屈似比天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蹭林玉清袖子上了。

林玉清哭笑不得的急道:“岳姑娘,岳姑娘,姑娘可别哭了,哎呀,您小声着点,可要传去前堂还怎么卖货,这让街坊四邻听见可不得了啊!”

岳灵儿一听赖道,“听就听了……怎么……怎么不得了了……我……哭……碍着别人了吗?……呜呜呜……”

林玉清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皮肤上湿漉漉的,他这才想起这袖子上全是岳灵儿的眼泪鼻涕,也顾不上找个­干­净的湿巾擦拭,只道:“小生……小生……还未定亲,姑娘这般哭可要害我找不到妻家!”

“呃……”岳灵儿眨着满是泪珠的睫毛,怔愣的忘记哭了,转脸羞的无地自容,虽是江湖儿女风惯了,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才发觉自己竟在一个书呆子面前哭的形象尽毁,而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还是那个姓林的哥哥,这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岳灵儿不顾林玉清惊诧的目光,低头就往外跑,林玉清唬的追不得喊不得,眼看着红影一闪,人儿撂门帘出去,气的只在原地跺脚的份。

门外早就没了岳炎的影子,她一大早就出来同晏阳天将夕伶、唐秀送到月华山崖顶,崖壁有人接应两人去洞天一脉赫尔寨山谷生活,这是林夕兰想的折中办法,既成全了一对有情鸳鸯,又省得唐秀再作怪,岳灵儿抬头看了看日头,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她抽了抽鼻子,整理衣襟,戴上斗篷帽子,徒步向吉祥客栈走去,不是说要给岳炎治病吗?她倒要看看是真病了还是这人真变了!

【164】情战,第一局

吉祥客栈

夕兰与岳熙在前堂喝了一肚子茶方等到岳炎、犹美回来,犹美在前拉着脸,气呼呼的迈步进来,身后跟着手捧着大包小裹的岳炎,犹美那神情是瞎子都看的出正火着,夕兰与岳熙对视一眼,岳熙站起身迎向岳炎,想要帮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走在前头的犹美忽然转回头喝道:“谁让你将东西给他了?”

岳炎手一顿,他本也没打算让岳熙帮忙,虽然他对岳熙的感觉已没那么陌生,可这些都是女子用的小物件怎好让旁人夹手,现在犹美这么一吼,岳炎抿了抿嘴,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岳熙手还在半空滞着,只见犹美恨恨的哼了声,“妖里妖气!”

后岳熙脸­色­沉了沉,放下手去拎药箱,夕兰挑了挑眉,淡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走到岳熙身边接过他的药箱,喟然道:“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熙哥哥,走吧!”

岳熙没动反而一把握住夕兰的手,深深的望着她,半晌什么都没说,又缓缓松开她的手,黯然的背起药箱上了楼梯。

夕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犹美根本就是在说岳熙长的像妖怪,而她不想多说什么是因为她发现这次回来岳熙有心事,以前他有心事都会主动找她说,例如汇报岳灵儿的一举一动以及让她帮忙出谋划策等等,但这次,他只是发呆,眼神还飘来飘去,就像刚刚在车厢里他没说话,在客栈喝茶等岳炎回来他还是不言语,夕兰观察了半天,结果根本没探出来,而且岳炎带着犹美出去,夕兰心里酸的要命,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想岳熙啊。

楦夕兰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岳炎的房间在天字一号房,临街的正房,一进门就看到岳炎坐在窗口,红彤彤的长袍此时却将他显的如一朵孤芳自赏的蔷薇,傲然却又孤独,那双狭长的丹凤少了几分昔日的淡定多了一抹迷茫,她从没看见过他这副模样,戚戚然的让人心酸。

桌案前,岳熙沉默不语的放下药箱,面无表情道:“二师兄,我给你看看吧!”

岳炎眼神一晃,像是瞧见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扭头起身走到岳熙身边,配合的坐下伸手让岳熙查看。

岳熙静下心细细号脉,然后又让岳炎换了一支手臂,时间就像是在慢吞吞的磨豆腐,一圈一圈,吱呀呀的过的极慢,夕兰紧张的盯着岳熙的表情瞧,岳熙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她只好开口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岳熙不悦的皱了皱眉。

夕兰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间岳熙收回手,才又道:“岳岳怎么样?他身体有无大碍,你能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要多长时间能恢复?你有多少把握?”

岳熙的脸又冷了几分,夕兰在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马上住了口,悻悻道:“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伤了主脉,我开副药先服用,不可罔自使用内力,用本门心法循序调理,以药物辅助,三个月后能恢复好!”

“是伤了内脏吗?”夕兰一惊,不是说身体无碍只是伤了脑神经吗?这该死的夏犹美。

岳熙奇怪的看了眼夕兰,猜她怎么知晓医理,随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他失忆怎么说?”夕兰一见岳熙要走,急忙拦在身前问道。

岳熙定定的看了看她,突然灿然一笑,“失忆也许是好事!”

夕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说失忆是好事,那么就是没治了?

“你说……是说没的治吗?”夕兰固执的拦住岳熙的道路,一脸的萧杀肃容。

岳熙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互相望着,似乎在做天人交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是,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夕兰一脸痛苦的回味着这四个字,口中翻卷着苦涩,脑中回旋着逝去的时光,淡漠的影子,朗朗晴空,丝丝白云,他调侃她的手如女子般冰肌玉骨,若是女子便要只嫁给她,原来以为忘了,现在想来却那么清晰,犹在耳畔环绕,只可惜,她想起来了,他却彻彻底底的忘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忘了她?忘了那段恬静的岁月?

“等等……,药不能医,可还有别的方法?”夕兰猛地想起电视剧里演的唤醒记忆的方法,时光倒流,情景重演,对!急道:“我们可疑情景重演,我要和岳岳回到初识的日子,我要让他想起我,一定要!”夕兰说着不自觉的落了泪,眼睛红红的像是水中倒影的火影,有绝望、有期望、还有勇气,这番情景心疼的岳熙心都碎了。

他揽过夕兰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喉咙竟也有些发涩。

岳炎站在他们身后,怔怔的看着哭泣在男人怀里的女子,突然“啊!”的一声,双手捂住脑袋痛苦的低吼,夕兰惊的回头,岳熙急忙跑过去拉岳炎,岳炎如一只受伤的猛兽,一时嘶吼一时低喃,外面犹美吓的只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岳灵儿、晏阳天正好赶来,挤开犹美,两人奔进屋子,师兄妹三人强行将岳炎制服,岳熙喂了一颗药丸,岳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夕兰捂着嘴,僵直着身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滑落,岳炎眼底虽然还布满了血丝,人却清醒了过来,看见夕兰又狠狠的闭上了眼眸,无力感像是漂流在水上的叶子,摇的他胃里直恶心,摆手示意想要静静。

犹美这会儿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步跃进屋中,扬手给了夕兰一耳光,“啪!”声音响亮的足以震破在场人的耳膜。

夕兰怔愣的捂着脸颊,分不清状况的瞪着眼前高挑的少女。

“你这恶毒如蛇蝎的女人,竟想害死炎,你明知他只要一想过去的事情就会痛苦的要死,你偏偏要在他面前刺激他,你为了得到炎还要耍什么诡计?别以为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敢得罪你,你要是再敢伤害炎,我绝不会放过你!”犹美喊得歇斯底里,极尽力竭,仿佛深爱的人受伤她比他更痛苦悲愤。

天知地知,她知夕兰知,犹美背对着岳炎的神情却是一副­阴­险的冷笑和不屑的斜睨。

【165】情战,第二局

房间里好静,静的能听见各自的心跳,‘砰砰砰’像是有人猛劲的敲打着虎皮鼓面,夕兰胸腔上下起伏着,震惊的眸子闪烁着泪光,可又倔强而执着的直视前方,她想透过犹美的身体看到身后的一切,那个惊诧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脸火烧般的发胀,从前生到今世,她何时被人轮过耳刮子?好!很好!非常好!她这一巴掌要是不找回来,她就不叫阿宝!想到这,夕兰眼仁一翻,放任自己向后仰去,不是想不起来了吗?那就从新开始吧!

众人起初滞在原地,眼见夕兰挨打,接着是犹美一番慷慨陈词,应接不暇的情况下又见夕兰晕了过去,岳熙、晏阳天几乎是同步窜了出去,岳灵儿犹自傻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看着岳炎稍稍动了动身子,显然没有岳熙两人快,岳熙、晏阳天一人扶住夕兰一支臂膀,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关切的唤着,“夕夕!”“兰姐姐”。

“你……你才是最恶毒的女人,兰姐姐肩膀受了箭伤,身子这么弱,你这野蛮人居然动手打人,若是兰姐姐有什么不妥,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晏阳天紧紧捏着拳头,骨节泛白,箍的咯吱咯吱响,一张血­色­的面具更如地府的恶鬼­阴­森森的盯着夏犹美。

后犹美悚的向后退了两步,嘴硬道:“我……我不曾练武,哪来那么大劲,定是装晕,对,她这狡诈的女人在装疯卖傻!”

岳炎深邃的眼眸倏的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依旧淡淡的看着。

岳熙捏着夕兰的手腕,眉头紧紧锁着,琥白­色­的眸子微微半眯着,脸­色­越来越不好,就连犹美看到他的脸­色­都误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难道这女人不是装晕?离得最近的是晏阳天,见岳熙半天没吱声,抬眼一看,大惊失­色­,岳熙的额角鼻头竟渗出星点的汗珠来。

楦“怎么了?五师叔!”

岳熙无声的摇了摇头,长臂揽起将夕兰横抱在怀里,脸­色­凝重的向外走去,岳灵儿与岳熙平日虽然走的最近,可却一点也不了解岳熙,过去的十几年她的眼里只有岳炎,现在看岳熙的脸­色­她还真拿不准夕兰到底怎么了?不过这些日子生气拌嘴的竟对夕兰有了几分好感,连忙头也不回的追着前面三人离开了。

“炎,他们……他们欺人太甚!那个女人明明是装疯卖傻!”犹美气哼哼的对岳炎抱怨道。

岳炎重新坐到窗口,似随意的向下看着,眼看着岳熙几人上了马车才缓缓的转头看向犹美。

犹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他们离开,迎上岳炎的目光,发现男子曜石般漆黑的眸子静的如一潭死水,与前几日澄清亲和有着天壤之别,难道他真的想起什么了?不,不可能!犹美似笑非笑的僵着嘴角,“你想起什么了吗?”

岳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双眸轻阖,臂肘慵懒的倚在窗棂上,好一会儿,抿了抿­唇­角,道:“犹美不希望我想起过去吗?”

“炎,我……我希望你能好,可我……我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你好了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炎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受伤害,更不想你离开,炎,你答应我,无论是否想起过去都不要离开我,好吗?”犹美娓娓轻泣,身子缓缓下滑,最后撑着手臂将头贴在岳炎的大腿上,像一只讨要怜惜的小猫,楚楚动人。

岳炎撩动眼波,看着她轻轻颤动的双肩,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其实他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好像对林夕兰有种难以割舍的痛楚,晃动的镜头里,女子十指飞旋,琴音缭绕,可他还没来的及确认那个朦胧的影子是不是林夕兰却被犹美突兀的一巴掌,彻底打断了,他气犹美专横,后来发现林夕兰是装晕又觉得好笑,对犹美也是一时生气,现在林夕兰没事,犹美又如此屈尊降贵的伏在地上乞怜,他也不好伤了犹美的心,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犹美好似站不稳整个人扑进岳炎怀里,岳炎怔了怔,嘴角显出一抹苦笑,“犹美,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子,你不会故意阻止我想起过去,你怕我痛苦,可若不经历痛苦我的人生将有一长条是空白,我会觉得渺茫无力,不知道何去何从,犹美,你是支持我的是吗?”

夏犹美身子一震,她只知道这个绝­色­是她的猎物,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利品,他若想起过去还会这样温柔的待自己吗?还会吗?

“炎,你能答应我,不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我,即使你和那个女人有婚约,炎,你答应我!”犹美紧紧贴在岳炎的胸膛,手臂环过他的腰身,似乎要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岳炎十分轻柔却又十分固执扳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开,犹美惊慌的眸子像是躲避不及的对上岳炎探究的眸光,岳炎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别胡思乱想,回去休息吧!”

不待犹美开口,岳炎站起身往外走,只一晃神的功夫人已经出了屋,连声去哪也没说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了。

犹美确定岳炎走远,收起楚楚可怜的模样,沉着脸咬着牙关,冷笑道:“看来还是巫师说的对,男人就要在床.上征服,根本就没必要费这些心思。”

马车上,夕兰听到车轱辘缓缓滚动的声音,走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那个犹美吃瘪没?岳炎生气了吗?我晕倒他有什么反应?”

问了一长串问题却没一个人接话,夕兰这才发现自己正被岳熙抱坐在大腿上,头倚在他的臂弯里,小鸟依人还不自知,当下红透了脸,挣了挣身子想要下去,岳熙反而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别动,从这一刻开始,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半步?熙哥哥,你在说什么?”

怎么大夫看完病自己倒傻了?而且她和他……还没熟到相依相偎的程度吧?他这样抱着她……好吗?

【166】惦记重孙

一路回林府,岳熙就这么堂而皇之、目不斜视的抱着她回家,车厢里除了他们俩竟然还有晏阳天和岳灵儿,晏阳天始终红着脸闷闷的低着头就当没看见,岳灵儿若有所思的打量来打量去,眼底尽是迷惑和好奇。

最近林家铺子的生意很忙,连着容彩阁金银饰品店开业,小九更忙的脚打后脑勺,林玉清虽是把好手却始终是刚刚接触管理生意,小九时不时的还得去照应一下,李瀚宇在汉水郡有几个同窗,听说他来了汉水郡均派人送来邀请帖,前些日子因林夕兰失踪,李瀚宇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身外事,待夕兰平安回来,见同窗宋贾又派人送来请柬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便上了来人的轿子赴宴去了。

夕兰被岳熙抱进府,一路走来除了碰见几个打扫庭院的小厮和二姑­奶­­奶­身边的小奴,倒没碰上让她尴尬的人,她­干­脆将头扎进岳熙怀里继续鸵鸟。

岳熙将她送进卧房,转头吩咐晏阳天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然后又不放心的盯着夕兰看了半天才离开。

后晏阳天也不知是真的听师叔的话还是故意看她,反正可以光明正大的盯着夕兰看,这任务一定能出­色­的、圆满的完成。

夕兰被岳熙盯的直发毛,忽的一拍脑门,唬了晏阳天一跳,问道,“怎么了?兰姐姐。”

“你师叔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呃……我说的是旧患,旧患,呵呵……。”没毛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冷言冷语外加一张欠了他八百吊钱的大冷脸,还说不许离开半步,现在他走了,竟然派人看着她,她哪得罪他了?莫名其妙嘛!

楦晏阳天也挺奇怪的,不过看五师叔给她把脉时脸上凝重的神情,该不会是夕兰身体不妥?

二师叔外冷内热,连掉下鸟巢的幼崽都会救,五师叔看起来不吝笑容,却正好是面热心冷的人,除了对二师叔、小师姑在意,再就是林夕兰了,在他心里重要的人五师叔总会过分紧张,就算是伤风流鼻涕他也要不遗余力的全心全意治疗,猜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三姑娘,我是雀儿,给您送冰块来了!”门外有小奴敲门,夕兰一听是老夫人身边的雀儿赶紧叫晏阳天去开门,哪知晏阳天自怀里掏了一个铜板,唰的弹了出去,那铜板越过屏风,穿过珠帘,‘啪’的打在门板上,门本就没上门栓,硬是用铜板敲开了一道缝。

就听晏阳天道:“把冰块拿进来。”

夕兰瞠目结舌的看着晏阳天神态自若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办事真牢靠,说让他寸步不离,他还真就没动半步,不过这铜板丢的倒是漂亮。

林夕兰现在有着官位,在身边服侍的夫郎又都是朝廷大员,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府里的小奴、小厮都不敢直视这位林大人,偶有胆大好奇的也是偷偷扫一眼,雀儿自然也是不敢直视,低着头将装冰块的小碗还有湿巾放在桌案上,躬身往后退着走,偷眼瞧了瞧,只一眼他便看出男人的背影不是三姑娘的夫郎,好像是……哦,是那个戴面具的少年英雄,退到门口转身出去,将门轻轻的带好,然后一溜烟的向老夫人房里跑去汇报。

老夫人刚用了午餐,坐在荫凉的屏风后面喝着茶,等着二姑­奶­­奶­回话,二姑­奶­­奶­的大儿郎林玉清在容彩阁刚露面半天,就有七八个商户上门提亲了,林若风只好撂下手里的生意专门打待这些求亲的媒人,其中有两家林若风挺合意,一家是何员外的独生女儿,一家是李员外的二女儿,一个有家产,一个有功名,林若风拿不定主意便没急着去给老夫人回话,她没去,老夫人却等来了雀儿带回的林夕兰最新动态。

“你没看错?”老夫人十分重视的又问了一遍。

雀儿思虑了半秒钟,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老夫人乐了,茶水好像变成了蜜糖,人老了,她这身子骨还弱,没病没灾的还将就活着,若是有了病恐怕是不禁熬啊,家里的小辈眼瞅着夕伶身体不好,前些日子被送到白业谷治病去了(这是夕兰的说词),夕月又被保送进宫,说什么也是份皇差,这是好事,她自不能拦着,传种接代的重任自然就剩夕兰了,这丫头的夫郎倒是一个比一个优秀,就是太优秀了没一个能说娶进门就娶进门的,想着小九能尽快让她怀一个吧,可也没给小九留时间,眼看着出公差没个准日头,说不定过两天又走了,小九得照看生意哪能跟着啊,这重孙子的影子上哪捞去?得想办法找一个能留在她身边又没什么大事要做的人才行,这晏公子虽年纪小了点,可也算成|人了,嗯,就他了,同是白业谷的人,想夕兰家的正夫是不会拦着的。

晏阳天和夕兰同时打了个喷嚏,互相对望了一眼,夕兰摸了摸鼻头道:“肯定是那个犹美在说咱们坏话,恶毒的女人!”

一提起犹美,晏阳天顿时一脸怒­色­,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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