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宠妻六夫临门穿越之限量版娘子 > 143

143

“哎呦,轻点!”夕兰疼的呲牙咧嘴,小脸直往后边躲,她这脸刚开始只觉得火辣辣的发胀,这会儿却连着牙根都疼,夏犹美下手真够狠的,还说自己不会武功,不会武手上的力道还这么大,要是会武不得一巴掌要了她的命啊。

晏阳天赶紧将力道放柔,将湿巾摊开重新放置冰块,再包好给她敷面,埋怨道:“兰姐姐也真是的,那晚看你擒官青手法特别,怎么犹美给你一巴掌你倒没躲开!”

夕兰眉梢一扬,嗔道:“我怎么知道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黑手,单打独斗还不一定谁能占到便宜呢!”

“唉,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身手就好了,还怕谁明着暗着的使坏啊!”夕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晏阳天是这些人当中武功最好的,就算想要练成岳灵儿那般程度都不知要多少时日,何况是要和晏阳天看齐?他假装没听见,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

“现在学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已经传书给夏公子,他自会派暗卫来保护你。”岳熙边说边推门走了进来,同时手里捧着红木的托盘,上面放着个布袋子,走近了夕兰才看清,那布袋子上别着三排银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他这是要­干­嘛?

【167】情战,第三局

“啊!唔……”夕兰一张嘴晏阳天立刻递上一块棉布,让她咬着忍住痛。

岳熙手指捏着银针轻轻的捻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瞟都没瞟夕兰一眼,他又从布袋上抽出一支银针,迟疑了一下,哑着嗓子低声道:“这针要入尾椎旁的|­茓­.位,需褪了……褪了……嗯……解开……解开……”

夕兰吧哒将嘴里的棉布吐出去,愤愤的扭头,两眼窜火,咬牙道:“你是说要往我的PP上扎针头是不是?”

晏阳天一听‘唰’的扭头看岳熙,岳熙这脸腾的从白玉石变成了红玛瑙,顿了顿,一想这关系到夕兰的生命,坐直身子肃容道:“正是!”

后“你……算你狠!”夕兰听岳熙说自己被下了毒,必须清毒,也不知道岳熙说的是真是假,可没及时反对就变成了人家要医治的患者,这会儿后背被Сhā成了刺猬,眼看着一布袋子银针差不多都用上了,这会儿居然说要扎PP,呜呜呜,不活了!

“咳咳……,那个……师叔,我想出去方便一下!”晏阳天这下可坐不住了,往后背扎银针时他就想走,可看夕兰祈求的眼神他硬着头皮留下了,还好挡着帘子,自己不去看倒也看不清,现在又要他看人家姑娘的……,不行,此地不可留,见岳熙点头,晏阳天毫无义气的扭头就跑。

夕兰溜号的功夫晏阳天没影了,拜托,她没打算让多一个人看PP好不好,至于跟见怪物似的吗?

楦岳熙的脸还那么红,剔透的像是高脚杯里的红葡萄酒,嗯,确实,红的有些发紫了,眼看着岳熙拿银针的手有些发抖,夕兰急了,一把攥着他的手腕,可怜兮兮道:“大哥,悠着点,我可不想四肢瘫痪!”

“什么?我……我神手仙医什么时候失过手?”岳熙气的一甩袖子,夕兰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此时‘咩咩’的叫已然不管用。

晏阳天站在门外就听“啊……”的一声,莺啼的嘶叫婉转直上云霄,接着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什么神手仙医,我的腿动不了,啊!别碰,麻了呀!”

晏阳天狠狠打了个冷战,看看头上半青半黄的树叶,喟然道:“天凉了,回去添件衣衫去!”

给小九送还账本的雀儿怔怔的站在月亮门那不知是进是退,忽然瞥见夕兰房间的门开了,他本能的望去,却见一头胜雪白发的岳神医走了出来,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岳熙急急往回奔,他熬的药估计也快好了,只有小奴看着他不放心。

雀儿偷眼瞧着,咦?岳神医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呃……乱了乱了!他这账本了也不送,撒丫子往慈院跑,奔进屋就喊,“老夫人,错了!错了!不不不,乱了套了!”

秋儿被派去跟在柳父身边跑外了,现在她身边没有贴身小奴,夕兰想沐浴,只好唤了几个兰苑侍候的小奴拎水清理,穿衣梳头,她已经习惯了由男子服侍,都说要适应环境,环境不会来适应你,她现在就很适应女尊国的环境。

两个小奴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长的白净清秀,可能是从没贴身服侍过,在为夕兰穿外套时显得有些笨拙,夕兰始终面­色­平和,也不开口呵斥,两个小奴微放轻松后,将夕兰打扮的倒也清新可人。

岳熙和晏阳天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夕兰出来手一招,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来,出了大门,夕兰被岳熙扶上车,愣了一下,只见岳灵儿大咧咧的坐在车窗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等岳熙、晏阳天也上来,发现岳灵儿在也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岳熙为夕兰准备了一个厚厚的坐垫,夕兰轻轻挨了上去,感觉PP不痛才安心坐了上去。

“姓林的,你就这么放弃我二师兄了?”岳灵儿从上至下的打量起夕兰的服饰来。

“放弃怎样?不放弃又怎样?你到底想­干­嘛?”夕兰警惕的看着岳灵儿,她被犹美搅得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情敌呢。

“犹美那个没教养的臭丫头,你要抢回我二师兄,我帮你!”岳灵儿一想起刚才在容彩阁,犹美居然和她抢同一款的银钗,那个林玉清居然还将银钗让给了臭丫头,岳灵儿这气一直憋到现在。

“呃……”众人无法理解岳灵儿怎么和犹美扛上了,可从她的脸­色­看的出来她十分厌恶犹美。

“还有,你那个书呆子大哥会不会做生意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银钗,他倒好,卖给了恶人!”岳灵儿这火到底没压住,小嘴跟机关枪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夕兰分析是这样的,岳灵儿本是白发,Сhā银饰显得更和谐一些,而犹美是赫尔寨族人,她们族的女子都喜欢佩戴银饰,所以两人都选中了同一款银钗,因为犹美抢先一步开了口,所以林玉清卖给了犹美,这和恶人无关,和会不会做生意更无关,可却将岳灵儿气个半死,这会儿不找犹美报仇誓不为人的气势,想拦都拦不住,不过夕兰可没打算拦着,有她和犹美纠缠,她就更有机会接近岳炎。

夕兰想了想,拉过岳灵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岳灵儿眼睛一亮,道:“你能做的了主吗?”

“我是总瓢把子,怎么做不了主?”夕兰慷慨激昂的拍了拍胸脯,岳灵儿顿时眉开眼笑,应声道:“你说的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车厢里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很不想很不想却还是听到了二人的耳语,倒也没有异议,只是让谁去‘勾搭’犹美呢,别是自己吧,两位美男一看夕兰、岳灵儿看过来,赶紧看风景的看风景,修指甲的修指甲,没一个应声的。

岳灵儿突然想起犹美接过银钗时,有意无意的瞟了林玉清一眼,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掩不住那道贪婪的光芒,当下凑到夕兰身边,嘀咕了几句。

夕兰‘咦’了一声,不会吧!林玉清长的也就算是清秀,倒是随二姑­奶­­奶­皮肤很好,可这些能吸引住犹美吗?

“怎么不行?我看你那几个夫郎,除了二师兄也都勉勉强强,你不照样当心尖尖疼!”岳灵儿一撇嘴,满脸的不屑。

夕兰不满的嘎巴嘎巴嘴,想了想,倒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

……………………………………………………………………………………

正文 【168】非亲非故

吉祥客栈(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的地方!)

岳炎正准备出去吃饭,刚一出客栈门口,岳熙、晏阳天笑脸相迎的拦住了他,晏阳天恭恭敬敬的拘礼,道:“二师叔要出去?”

“是啊,我和犹美正要去吃……”不待岳炎说完,岳熙抢话道:“哎呀,你看我只顾忙着帮夕兰解毒了,你身上的伤我也没来得及交代仔细,二师兄也知道食疗药效也,君主也道民以食为天,所以说这在吃食上可多加在意了,你伤了内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可要分清了,你看看这也到了吃饭的点了,我们驾马车‘远道’而来,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顿便饭,师弟也好给你写个食疗的方子,二师兄莫小瞧了食疗,用的好可是事半功倍,也许用不上三个月就恢复内力了。”

岳炎狐疑的瞄了眼岳熙,忽见他们身后还站着两女一男,其中林夕兰和岳灵儿是认识的,可那个和林夕兰站在一起说话的书生他就没有印象了。

就犹美眼见那个卖银钗的掌柜和她们在一起,立即提高警觉,本想揽住岳炎,晏阳天瞄出准头挡在了她身前,扯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首领大姐,兰姐姐请你过去说话。”

犹美见夕兰不知和那掌柜说什么,就见那少年掌柜双眸如水脉脉含情的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像是被灼了眼睛般快速的垂下了头,犹美这心思不由的一荡,在容彩阁见到这清秀的男子,就觉得清新可人、秀­色­可餐,虽不及岳炎容貌可也有股子惹人怜惜的俊俏劲,她又看了眼前面的红衣背影,感叹长的是好,却一点都不解风情,避她如猛兽,这样的男人看得到吃不到,也够憋气的,女子谁不三夫四侍,既然入乡随俗,她要纳个郎君不算为过吧!

其实赫尔寨族人都是一妻一夫,丈夫不能使妻主生育,妻主才会再娶,犹美从小受这种观念影响,现在想学谷外的女子三夫四侍还真有点胆突的,她不知道,只停留在十年前记忆中的岳炎信守的就是一夫一妻,白业谷的规定,自小的宏愿,他在没有了夕兰那一段仍旧是坚决要娶妻的。

堙“哎呀,说了半天了,大哥,你就不能给了痛快话,只想让你帮忙缠住这个野蛮的女人,送两回银钗,还有岳姑娘盯着,这女人还敢打你的主意不成?”夕兰嘴角微弯,脸上挂着职业般的笑容,心里可急的火上房了,她怎么才发现这个做生意果断的大哥求他跑两趟腿就这么费劲。

“她过来了!”岳灵儿目不斜视的对着二人急道。

“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忙嘛!”夕兰­干­脆背对着犹美向林玉清又靠近了两步。

“好……好吧!那个……那个……我想到京城开铺子,妹子能帮我吗?”林玉清答应之后在后面又执拗的提了个条件。

夕兰一怔,这明明就是笔买卖嘛,她还在考虑的当口,就听岳灵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替她应道:“小事情,我答应!”

“…………”夕兰与林玉清同时看向岳灵儿,却见她撇了撇嘴,“我出银子怎么了?”

谁拿钱谁说的算,飞云酒楼二层包厢里,东道主岳神医坐在上正位,随即拉着岳炎坐在了他旁边,犹美很自然的就要坐在岳炎旁边,却被晏阳天毫不犹豫的占了去,晏阳天又拉着林玉清坐下,岳灵儿像是忘记了下午在容彩阁抢银钗的事了,半推半就的将犹美按在林玉清旁边的位置上,然后自己挨着她坐下了。

夕兰在包厢门口顿了顿,笑意划过眼底,轻移莲步,举止优雅的在岳熙身旁落座,夕兰仅隔岳熙一人便是岳炎,心里得意至极,这时犹美才反应过来,这落座的位置绝对是有预谋的,怪不得她被他们众星捧月似的往里让呢,当下气的冷哼一声,狠狠剜了眼林夕兰。

夕兰见了只当没看见,不一会儿,小二进来上菜,一桌子美食­色­香味四溢,惹的众人垂涎三尺,岳熙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开始动筷子。

一桌子人各怀心思,虽吃的油嘴甜舌,气氛却相当诡异,岳熙时不时与岳炎说几句话,晏阳天偶尔提及两句岳华这十年来做的大事,说着说着,说到狂帝身上,岳炎的神情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良久道:“我想回去看看师傅!”

犹美正吃着醋溜­肉­段,好不容易咽下去,接话道:“炎,要带我去白业谷吗?”

夕兰心里酸的跟倒了山西陈醋似的,低头瘪着嘴,不着痕迹的扭头看了眼岳炎,耶?这是什么表情?只见岳炎手指间捏着青白的酒盅,习惯**的把转着,杯里盛满的酒却一滴都没溢出,随意的几缕刘海荡在耳鬓处,目光似定格在了清蒸鲫鱼上,嘴角的一侧扬着诡异的笑。

是的,夕兰觉得他笑的很不正常,臂肘碰了碰岳熙,岳熙假意举杯沾­唇­,侧着身子在桌子低下摆了摆手,夕兰皱了皱鼻子,什么意思嘛?不知道?不用管?不能说?

“炎!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犹美喜滋滋的夹了一块鱼­肉­,也不嫌隔了好几个人探着身子放进岳炎的碗里。

她起身,丰满的胸部正好对准没来的及闪躲的林玉清,结果造了个关公脸,坐在那不自然的扭着身子。

岳炎一晃神,这才看向犹美,歉然道:“犹美,你先留在这,我回去看望父亲,若是没什么事,半月便能回来。”

“为什么不带我去?”犹美的脸也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只听‘啪’的一声,首领脾气上来的人将筷子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逼宫般直视岳炎。

夕兰见机会来了,对着晏阳天努了努嘴,晏阳天像是在替岳炎打圆场,赔笑道:“首领大姐,我们白业谷规定,非亲非故的人是不允许进入白业谷的,之前说过,您怎么就是不信呢,二师叔很久没回去了,看望师爷是尽孝的大事,首领大姐多些体谅吧!”

……………………………………………………………………………………

今天周末,KK本来定周六休息一天不更新,不过KK有事要请假,所以上来和大家说一声。

今天KK要回老家,估计一个星期后会回来,这期间KK尽量保持更新,可因为网吧距离老婆婆家有些远,要是赶上下大雨,我就出不去了,所以要是忽然断更,亲么别生气哈,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愿这个星期每天天气晴朗,我早早骑自行车去网吧传文也算锻炼身体了。

更新时间定在7:00——9:00之间吧,过了9点要是还没见我传文,估计就是被大雨堵家里了。

那啥,今天就这一更,我要出门了,祝亲么周末愉快!唉,我真的很不想去老婆婆家,祈祷一切顺利!

【169】讨要银钗

正文 【169】讨要银钗

“非亲非故?炎,我跪在地上苦求巫师赐你解药,你醒来只有我陪在你身边,我们非亲吗?为了能让你高兴,我每天丢下寨子中的事务陪你策马夕阳,我们非故吗?”犹美灭了气焰,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的眼看就要落泪。

一桌子人本就吃的诡异,这会儿更没人能吃的下去了,岳炎头痛的看了眼晏阳天,又不得不面对犹美,“犹美,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夕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听完这句话的心情,若一个男人在人前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会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解决呢,显然是在提醒犹美已经让他为难了,夕兰心里不仅仅泛酸,还有些发涩,自己从没有让岳炎在人前为难过,也从没有跟他耍过小**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四平八稳,似乎就是一杆没有高低起伏的秤,淡的就像一杯开水,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拉大而不自知,有时男女间何尝不需要这样的调味剂呢?

而犹美显然不理解岳炎,她认为他这是在敷衍,缓缓起身,一副被人抛弃的悲凉漫上双眼,推开椅子转身要走,夕兰一看事态的发展有些偏离自己的计划,赶忙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给岳灵儿打了个眼神,灵儿一着急起身去拉犹美,顺理成章的将茶杯碰掉到了地上,‘啪擦’茶杯当下碎了一地,岳灵儿不管不顾的拽住优美的袖子,劝慰道:“二师兄不是不愿意带你回去,只因白业谷几百年的谷规是万万不能破的,师兄弟们倒不会为难师兄,可师傅就一定会罚师兄,到时很有可能将你轰出谷外,犹美姑娘又是何必呢?”

就犹美本也没打算真的一走了之,就是想利用岳炎心中对她有愧而答应带她同行,只要能见到岳炎的父亲,她借机提亲一切不就定下来了吗?就在她假装抽泣的功夫,包厢外有人道:“小的是容彩阁伙计,有急事找林掌柜的。”

林玉清脸唰的红了,虽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可此时闹得正欢,大家的注意力从犹美身上齐齐转过扫向他,他这脸红的有点心虚,轻咳了两声,对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沉声道:“你且进来!”

门帘一撂,进来一个小奴,寻着声音找到林玉清,连忙低下头弓着身子的走了过去,将手里的一卷画轴交给了林玉清,恭谨道:“这是白掌柜刚刚差人送来的银钗样图,想问问林掌柜的意思,作坊正等着回话,小的不敢耽搁就送到这来了。”

堙林玉清皱着眉,摆手道:“我看一眼,你先候着!”

那小厮连忙退到墙角站定,始终半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林玉清抬头看了眼夕兰,夕兰配合的淡淡一笑,道:“无妨,这里都是自家人,图样也是研究了好些回了,大哥再看看,没有意见就传给作坊抓紧做吧。”

虽然事先说用银钗的样品图吊住犹美,可岳灵儿到底是好奇银钗的样式,松开犹美的手,将身子凑到林玉清身边,兴奋道:“什么样子的,快打开看看啊,瞅我­干­嘛?姓林的不是说无妨吗?我又不是要盗取图样。”

林玉清无奈的抿了抿薄­唇­,解开线绳,缓缓展开画轴,上面正是容彩阁这一季度的最新款银钗样式图,只不过这些银钗大部分已经做出来了,只等着后天八月十五上架呢,林玉清倒也真敬业,仔细的看着那几款还在没完工的银饰,半天才感慨的点点头,对夕兰敬佩道:“这支冰钗样式十分别致,水滴钗头仅镶有一颗绿宝石,简洁淡雅,比起这雕工繁复的凤钗还要­精­美啊!”

“这钗的样式与我以前丢失的那支有异曲同工之妙,做工更­精­细,淡雅华美,但终究不是那支,我虽然很喜欢却没留。”夕兰轻声接话,话里话外透着淡淡的遗憾。

“咦?这只钗好像……好像是五师兄的绿离啼。”岳灵儿喜欢那支有着繁复的镂空雕花工艺的凤钗,转眼看向林玉清手指点过的单枝银钗,不禁惊奇的叫了一声。

犹美此时虽还泪眼朦胧,却不打算走了,好奇的转过身子看向画卷,这次她又和岳灵儿撞车,也是一眼相中那支华贵的凤钗。

岳熙当然知道绿离啼的事,讪讪陪着­干­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夕兰侧目看了眼岳熙,问道:“我怎么没见你戴过?”那支钗的样式趋于中**,男女都可佩戴,岳熙有那样的钗她并不觉得奇怪,也就是随口问问。

哪知岳熙的脸红的跟­鸡­冠子似的,别别扭扭的不知所云,“我有什么哪是你都见过的?”

夕兰撇了撇嘴,心道这小子吃炸药了,坐正身子懒得再理他。

绿离啼看起来简单,其实钗头的雕工是十分繁琐的,样式是狂帝亲自设计,请了武林中有名的谢金手­操­刀打造,绿离啼这样的宝物自然不能镶嵌俗物之上,一支绿离啼银钗足足耗用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直到岳熙正式踏足江湖,狂帝才将一整套银饰传给他,这其中就包括那支钗。

岳灵儿总觉的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只是个女儿家,没有人提,不一会儿便将这件事给忘脑后勺去了,一心一意打起凤钗的主意,夕兰答应送她一套独一无二的绝世凤冠,留做成亲用,这会儿见夕兰设计的银饰别具匠心,工艺超凡,心里欢喜极了,差点将犹美挤到外面去,看在那套凤冠的份上,她今天要忍痛割爱了。

“林大哥,这支并蒂花开待完工能卖与我吗?”岳灵儿尖巧的指肚点了点画卷上的一对如意并蒂银簪子。

“林大哥,你这只凤钗能先让给我吗?”犹美睫毛上还挂星星点点的泪珠,却丝毫不落后的抢上前要买那支凤钗。

林玉清佯装迟疑了一下,无奈道:“因为容彩阁制品工艺上乘,今日一天饰品几乎售空,而且容彩阁的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做过绝不再做,所以订货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士绅名流,林某不是不想卖给你们,但做生意诚信最重要,决不可出尔反尔啊!”

“兰姐姐,就算妹子向你讨一支,你还不舍得给吗?”岳灵儿以前是一口一个姓林的,后来偶尔跟着叫夕兰,现在为了一支钗­干­脆和晏阳天一样叫起兰姐姐来了。

【170】梦

正文 【170】梦

夕兰早就有了办法,却也和林玉清一样,佯装迟疑着不肯应声,还是晏阳天趁机帮岳灵儿说好话,她这才勉强答应道:“大哥,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在二堂办一个拍卖会,珍惜物件,价高者得。”

“何为拍卖?”显然事先不是这么说的,林玉清生意头脑立刻转动起来,不由的欠着身子问道。

夕兰笑道:“就拿凤钗来说,一支凤钗标出底价,请那些士绅名流进入二堂竞抢,谁给的银子多,那凤钗就归谁?这样可以免去先来后到,也可免去厚此薄彼,价高者得心怡之物,大哥看可行否?”

林玉清恭恭敬敬的向夕兰作揖,敬佩道:“应用此法!”

就岳灵儿猛翻了个白眼,悻悻道:“姓林的,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和那些满身铜臭的土财主比花钱?”

夕兰一听,得!自己又从‘兰姐姐’归到‘姓林的’了,岳灵儿这哪是嘴啊,不由的压了压嘴角道:“灵儿只去凑热闹就是,你有多少银子我也不要!”

岳灵儿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喜上眉梢的抿嘴一乐,“那怎么好?”

堙装模做样!总说她一身铜臭味,这不也是不愿舍财的主!摆摆手,示意岳灵儿别装了,“喜欢哪个只管和大哥说,给你定下就是,叫谁堆了金山也不给,大哥这事就交给你了!”

林玉清一听,合着拐个弯还得他掺合,这意思不明摆着由他决定吗?犹美不会听不懂吧?

犹美可不傻,马上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大头允许小头作弊啊,这要是自己掌管着差事,还不就此搂个盆满钵满啊,可惜便宜了这个小掌柜,她心里有了计算便不着急要凤钗了,就凭她甩了人家林夕兰一个大耳刮子,估计开口也是吃瘪的份,还不如回头找一下这小掌柜。

林玉清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似的,问夕兰:“那我们要在哪天拍卖呢?”

岳灵儿、犹美,包括在场的其他人都很关注这个问题,齐齐看向夕兰,夕兰想了想,道:“就在八月十五那天。”

岳熙叹了一口气,他以为她能将日子押后一些,这样岳炎便能脱身,犹美也好有个留在汉水郡的理由,怎么就定在后天了呢?

夕兰也想细水长流,可她总不能迟迟不去凤京赴职吧,上次官兵突袭,四人两面受敌坠崖的事还没查清,她哪能在这呆的安心?那队狙击他们的明明就是朝日官兵,可李瀚宇都快将整个凤婉府排查一遍都没找到一个兵影!不管什么原因,那天他们到底想要了谁的命,总之有这么个隐蔽的黑暗组织在周围,总能让人毛骨悚然,睡不安寝,还有唐秀提的地宫,岳华已经在查,十来天也是一点准信都没有,女皇病体沉重,现在的朝会都是内阁在主持,她这七品小官得不到进一步的命令还在家候着,等到女皇驾崩再上京赴职,且不说自找没趣,说不定被人上疏持功而骄,有意怠职,没准要直接进地牢了。

好好一桌子菜,众人个怀心思,经犹美这么一闹就更是味道索然,没多久便散了,夕兰等人坐马车回林府,岳炎带着犹美回吉祥客栈,犹美又在岳炎房间磨了半天,岳炎就是不松口说什么也不同意带她回白业谷,犹美气归气,却也懂得分寸,转怒为笑说了几句暖心窝的话,直到看出岳炎十分愧疚,这才见好就收的扭着腰回房了,岳炎头痛心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自怀里拿出那个小泥人回想起岳熙今天说的话,‘夕夕喜欢泥人,就是前两个月你还留了她捏得一对泥人,欢喜的不行,炎,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这些事好像是真的,可他也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若他已许诺林夕兰,现在又怎好对犹美许下任何诺言?他胸膛里跳动的是心,不是木头做的锣鼓,一心怎可容二意?也许他回白业谷能想起来什么,期望如此。

“兰儿……”岳炎攥着泥人沉思着,不经意的呢喃了一声,浑身一震颤粟,可又觉得如此习惯,一点不突兀,这种感觉很奇妙,泥人笑的憨态可掬,好像很开心看见他能这样唤兰儿,岳炎呵呵一笑,“兰儿……,你是兰儿吗?”他点了点泥人的小脑袋,侧着身子开始呼吸乱想,岳熙的话,可信吧!那兰儿……,真是她的妻主吗?

夕兰回府,洗漱沐浴,换了容彩坊新款真丝长裙,天气有些凉了,可能是刚沐浴之后,身上还有些发粉,披肩放在一旁没急着穿,坐在梳妆镜前顺着头发,发梢滴答滴答着淋着水珠,娇­嫩­的皮肤青春正茂,柳叶弯眉,杏仁黑眸,卷密的睫毛唿扇晶亮的眸光,鼻翼挺秀,菱­唇­粉红,肤­色­白净剔透,虽不比岳灵儿美貌,比之犹美……不差吧!

夕兰第一次狠狠的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没想到来女尊国也有竞争,­干­爹安排的六夫临门现在算来算去没一个准,岳炎失忆,夏景颜要等自己坐稳官位才作数,李瀚宇虽私下拜了天地人家父母却不同意,只有小九,唉,小九忙的见不到人影,可惜自己花容月貌,一刻却只能孤芳自赏。

漫漫长夜,光影交错,梳妆案上胭脂水粉,金玉钗环,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就连这旧日卧房也已重新装修一新,夕兰缓缓起身,在屋中慵懒的踱着步子,好似初来乍到般东看看,西瞧瞧。

水粉的罗帐,碧玉的挂钩,就连这踏板上的秀鞋都是新的,耶?这是谁的靴子?小九的吗?夕兰随手撩开垂至地板上的罗帐,刹那间目瞪口呆。

“相公?我在做梦吗?”

夕兰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一脸涨红的站在那,手足无措的不知道看向何处好,诡异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夕兰看他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大着胆子上前,抬起小手一点点的向男子的脸上摸去,“哇,好烫!”指尖触碰到男子的皮肤,竟是热的如煮熟的蛋清,“你怎么会给我托梦呢?”

【171】铮铮琴音

正文 【171】铮铮琴音

马车上,夕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紫,眼见街上的行人一排排跟走马灯似的选购过节用的食材,这些人的影像根本就没映进她眼底,而让岳灵儿诡异的是,车厢里不仅仅是夕兰在神游,岳熙和晏阳天也同样古怪的很,两人就坐在夕兰对面,却都像是捡了宝贝似的,低着头摸玉佩的,抬手摸面具的,岳熙快把玉佩揉碎了,晏阳天脸上的面具也快摸漏了,今天这都是怎么了?

夕兰能平静的了才怪!昨夜她以为梦到了前世的相公,不知怎么一碰触到他滚烫的肌肤自己就没抑制住蠢蠢**动的四肢,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一夜痴缠,竟发现前世相公不但病体康愈,虽技巧青涩却勇猛如虎,早上整个人四肢酸软的挂在人家身上,最要命的是一夜春梦无边,醒来却是美男在床,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细细打量才认出所谓前世相公正是破丽雪寨时遇到的骁骑营把总魏枫,这才知道自丽雪寨之后,魏枫因擅自用兵受到免职处理,暗地里,烨弘棉将他调进京里的内廷暗卫,前日李瀚宇要求给夕兰派两个暗卫,夏景颜直接将在附近执行任务的魏枫调给了夕兰,人家小魏子昨个是来报道的,结果来的时候发现夕兰正衣衫不整的照镜梳妆,想走又赶上她‘梦游’,只好慌不则乱的躲进罗帐,好好的京城暗卫,一宿就成了残花败柳,夕兰连句暖心的话都没说便落荒而逃,这次弄大发了,她要如何向几位夫郎交代啊!

岳熙和晏阳天昨天一起被老夫人叫去,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老夫人突然话锋一转,道:“夕兰虽然娶了几房夫郎,可终究都是忙的不能在身边服侍的贵人,我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可这开枝散叶的事却马虎不得,夕兰已到及笄之年,我这老太婆也是想重孙子想的厉害,两位侠士都是夕兰的好友,和夕兰走的近,有些话比我这老太婆说的管用,你们帮着说说,让她早些怀上个孩子,这传种接代可不比那国家大事小看了。”

两人被说的满脸通红,却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别别扭扭的应着,点头道:“是,是!”

就老夫人又说了些传种接代的重要**,突然话锋又是一转,道:“不知夕兰身边可有心怡的儿郎,老身正想着为夕兰再纳两个郎君,好早日抱上孙女。”

两人只是一味的点头称是,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点头道:“是是是!”

老夫人听了大喜,忙问道:“不知是哪位,要是如岳神医与晏大侠这般品貌的,老身可要酬神谢天了!”

堙“是是!……啊?”两人心里都对夕兰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所以老夫人说话只是红着脸点头应着,想着尽快脱身,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他们俩这来了,这就是傻子也听出其中的意思了,当下惊羞的不知所云。

老夫人也不深说,也不挑明,又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欢郎散控制的太严,什么儿郎其实比女儿还贴心,什么什么什么等等,两人听的如踩云端,迷迷糊糊的飘出慈院,然后一夜的胡思乱想,今天早上再看见夕兰时整个心态都变了,满眼睛都是小娃娃追着喊爹爹、娘亲!唉,说服教育害死人。

在说林玉清那边,快至晌午时,犹美果然登门求见,并且软磨硬泡的说要那支凤钗,还带来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可按照夕兰的说法,这套银饰市价起码值三千两,林玉清抱着不做赔本买卖的生意,在这儿和犹美讨价还价半天没成交,犹美也真是喜欢的不行,说死不放手。

夕兰趁这个机会让岳熙邀岳炎出来,到林家酒楼。

岳炎本就不排斥,欣然前往,在二层包厢,师门几人说着话,岳熙道:“刘师傅每每说侍妻,师兄弟们都在认真听着,只有你转身就走,不屑至极,可谁想你这一课没听的主做起正夫来似模似样,倒比其它师兄弟更懂侍妻之道。

岳炎晒然的抿了抿嘴,偷偷道:“其实每一节课我都在,就在房梁上!”

“啊?哈哈哈哈……”众人乐的大笑,岳灵儿笑的满脸通红,道:“二师兄真是的,总是与众不同,出人意表,人家跟在你后边,你就当看不见,每次都正个八经的问我,师妹,有事吗?比刘师傅都老气,你以为你年纪很大了吗?”

“哈哈哈……”几人又是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琴声,岳炎正靠着窗坐,转头向窗下望去,窗下有一潭绿湖,湖岸两边的垂柳已经飘飘洒洒的落了叶子,湖堤上连着石阶,曲径通凉亭,两侧有长廊,亭中有一男子正轻抚琴弦,曲风悠扬,曲目新颖,听起来悲中有喜,仿若酸甜的果儿,透着女儿家思春的心思。

屋子内几个人非常默契的屏息不语,静静听着琴音,男子手下的琴风蓦地一转,铿锵有力如珠玉入盘,‘铮铮’绕耳,琴音越来越急,千回百转如沙场点兵,气势如虹,几人听得气血偾张。

岳炎却如晴天霹雳般凝在了当场,这琴音……,就像是突然被人掀开尘封多年的梦境,沉重的如同锈滞的铁门,撬开一条缝隙,­射­进一缕炙烈的光束,良久,他仿佛看见一身月白长袍的清雅少年俯身轻语,“嗯,这里,挑这两根弦。”

那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容貌如此模糊?他想看清,他必须看清,岳炎一撩下摆,飞身跃出窗口,悄然落在湖岸,隔湖望去,少年月白的侧影,十指顿挫忘我弹奏,岳炎静静的看着,竟是她?

难道一晃而过的少年竟是兰儿?她的确高才,如果自己曾经爱慕她,也不是不可能,就凭这曲峥嵘音律,他应该会被吸引,就像现在,他就很想过去讨教一番。

“岳公子既然来了,还望指教一二!”

……………………………………………………………………………………

KK高估自己的能力,今天中午才传文,为了亲么看文方便,不妨采用老办法第二天刷文,这样就不用等了,汗!

【172】忘了好

正文 【172】忘了好

少年笑容依旧清雅,与一晃而过的影像十分吻合,岳炎一怔,随即嘴角溢出轻笑,身子跃起,踏过水面,只见水面不过荡起几点涟漪,他如一抹张扬的红影潇洒而至,夕兰总听人提起岳炎轻功如何好,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溜眼瞧去,他的靴子上竟不见星点水湿。

“好功夫!”夕兰站起身赞叹道。

“比起姑娘的琴声实不足挂齿。”岳炎的语气有些客套的疏离感,夕兰有些沮丧。

“姑娘这曲子很特别,只是杀气太重,不适合女子弹奏。”岳炎走到琴案处,石桌上放着一张上好的紫檀木质的古筝,想来是爱琴之人,不由的又添了几分好感。

就夕兰淡淡一笑,“那么就请岳公子赐教一二,小女子受教了。”

岳炎也不推诿,直接坐到琴案后,抖了抖衣袖,十指撩拨,竟也是夕兰弹奏的十面埋伏,他虽失忆,却能不差分毫的弹奏出这首曲子,一刹那,夕兰仿佛回到了两人相识的那段时光,小亭依旧,湖光粼粼,柳岸清风,琴音袅袅,他还是他,她也还在他身边,只是此情此景两人的心却离得太远。

“岳某唐突了,姑娘的曲子我……。”岳炎面有窘­色­,他也不知怎么,指肚沾上琴弦便不知主的弹奏出只听了一遍的曲子,一个大男人好像在刻意在人家姑娘面前炫耀一般,他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来。

堙夕兰来的时候雄心壮志,才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败下阵来,嘴角漾出一抹苦涩,礼貌道:“没关系,公子大才,小女子苦练数十寒载的曲子您只听一遍便能弹奏,是小女子刚刚献丑了,我……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也失忆了吗?话语不觉也是这般的客套疏离,她害怕这样的对话,她突然很害怕重新开始,她根本没办法像岳炎一样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不记得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眼神,她全都记得,她不是个好演员,面对他根本不能好好入戏,她需要冷静,需要时间……。夕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起琴就往凉亭外走。

岳炎刚刚找到了一些过往的回忆,虽然有些模糊,但他已经肯定,那个清雅的少年一定就是林夕兰,她怎么这就走了?

忽然伸手拽住她,夕兰愣在当场,岳炎红着脸松开了手,诺诺道:“林姑娘,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

认识吗?怎么说?没有亲吻,没有同床,甚至不曾亲密的牵过手,只有一纸还未送达的御赐婚书,有的是朦朦胧胧,**语还休的美梦。

夕兰咬了咬下­唇­,抬头对上他那双举世无双的美目,笑着红了眼眶,带着鼻音呢喃着,“认识太久了,久到忘记你的样子,就像你再也记不得我。”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急奔而去。

“哎呦,掌柜的……”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小奴,正与夕兰撞个正着,夕兰怔怔的看了眼碎了一地的抹茶蛋糕。

“这些糕点你都喜欢吗?为什么不能只选其一呢?”

“口味多,便想着都尝尝,尝过了,那最合口的美味,便不会变了。”

不会变了?自己不仅仅选了多种口味,且都揽在怀里,不变的只有岳炎,她有什么资格伤心,心里猛的很痛很痛,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住,拧成了一团。

夕兰瞠大眼眶,忍住下滑的泪水,扭头,牵强的勾起嘴角,“忘记不见得是坏事,有些事还是永远不要想起的好!”

岳炎像一支火红的蔷薇,静静的开在原地,淡然的眸子,冷漠的神情与初见时如出一辙,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相遇,相遇了不一定会在一起,有些人以为永世不会分离,往往在一个回眸后,就不见了踪影。

岳炎眼看着清瘦的一条白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缓缓走到那碎了一地的糕点前,金黄的,中间夹着淡绿的香脂,糕点?是……抹茶蛋糕!

他的心在轻轻颤动,弹琴的少年,碎了一地的抹茶蛋糕,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心却越来越痛,他有些怯了,他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去追她,甚至是追到了,要问什么?只是她说忘记,为什么他想要想起的时候她又要他忘记?

………………………………………………………………………………………………………………

“来,喝一杯!”

“你少喝些吧!”

夕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眼前熟悉的历经一百年也不曾忘记的影像顿了顿,然后一仰而尽,火辣辣的酒下肚,过舌根过喉咙进入五脏庙,她哼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木讷的魏枫,“你知道人死了为什么一定要喝孟婆汤吗?”

魏枫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林夕兰再喝下去,自己就得背着她回去,然后不得不在人前曝光自己的身份。

昨夜,他身为暗卫只是想向她打声招呼,没想到打上了床,他在夕兰离开后查了屋子里燃的香料,香料里含有催|情作用的药物,当下气愤的想要拆了下药的人,略使手段调查下来却蔫了菜,原来给夕兰下药的人竟是林家老夫人,老太太想抱孙女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老夫人以为岳熙会在夕兰房间里逗留,只要半刻钟即可产生催|情效果,这种药是西域倒卖来的,一般走南闯北的商户家都有,有的夫郎为了讨妻主欢心,也经常会在房里用到这种药,他昨个根本就是误踩到人家好心的下的套,怨谁去?

夕兰见魏枫只是摇头摇头再摇头,不耐的抓过他的手,他的手骨节清晰,厚实的掌心有着长期握刀形成的茧子,手很暖,指甲盖很圆润,她用两只手攥着,口齿不清道:“孟婆怕人们放不下前世,好像很残忍,想来又何尝不是一种轻松呢?魏枫,要说这人间堪比孟婆汤的就只有这黄汤子了,来,喝一杯,把想忘的都忘了!”

‘云散天高秋月明,东家少女解秦筝。醉来忘却巴陵道,梦中疑是洛阳城。’酒啊,喝的天昏地暗才好,管他是巴蜀道还是洛阳城!是爱还是不爱!她仰头又尽一杯,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173】中秋节大事记(上)

正文 【173】中秋节大事记(上)

“兰儿!兰儿醒醒!”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已经过了晌午,夕兰还在床上昏睡,李瀚宇将门轻轻的带好,迎上岳熙劈头就问。

岳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怎么说,夕兰情场失意,外出醉酒,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岳炎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夕夕说想静静,我们便没跟着,结果就这样了。”

李瀚宇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茓­,满眼倦意,低声道:“让她多睡会儿吧!”

就他到了宋贾那里接连被同窗请了几场酒,不得已便住了两宿,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同窗虽再三挽留调侃,他还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陪夕兰过中秋,他人是回来了,夕兰却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其实李瀚宇早在烨弘棉、夏景颜离开之后便接到父亲的飞鸽传书,让他速速回京赴职,女皇因病不得上朝,内阁已经研究决定让他提前任职,正二品京营护军统领,这一安排虽是暂时的,可也正说明女皇万一有所不测,新帝登基已不是什么要遮掩的事了。

李瀚宇定定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过了中秋节,明日一早他便要启程离开,他惦念夕兰放心不下,这会儿又出了岳炎这么一档子事,如何不叫他焦虑头痛。

月明当空,藏蓝的天幕星斗璀璨,家家户户红灯高挂,举目望去,层层叠叠的房檐下,无不欢声笑语,阖家团圆。

堙夕兰喝了好几碗醒酒汤,头还是痛的厉害,像塞了酱块似的,头重脚轻的坐在桌前,耷拉着脑袋看着盘中的月饼,月饼的边缘像是描了两个轮花边,一道实一道虚,夕兰呲牙咧嘴的又喝了一口醋,丫的,若是孟婆汤喝完也是这个效果,估计转世投胎的鬼魅都要乱了套。

“兰儿,你以后莫要喝这么多酒了,醉酒是小,很伤身的。”难得李瀚宇不但一句责怪都没有,反而十分体贴温柔的为夕兰剥葡萄吃。

夕兰稀里糊涂的点着头,岳熙将解毒汤研制成了药丸,装进小瓷瓶里,交给夕兰,“这是栀子丸,你记得每日服一颗。”

接过瓷瓶,夕兰歪头看着岳熙,若有所思道:“你昨天一直在研究这个?”

岳熙脸一红,要说他偏好解毒研制各类药丸,可这栀子丸却是专门为夕兰做的,心里藏着私心,倒与个人兴趣背道而驰了,夕兰一问,他的脸有些发热,别开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李瀚宇看出了岳熙的心思,不过这种事做为夫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妻主说的,眼下虽然要离开,他想的可明白,即便不嘱咐岳熙,岳熙也会­精­心呵护夕兰,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夕兰靠着李瀚宇的一支臂膀,仰头望着又圆又大的月亮,多么美的月­色­,多么温馨的团圆夜,这还是自己还阳之后第一次过中秋,暖衣美食,美男在侧,比起广寒宫里的嫦娥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又何来悲秋之怀?

一个小厮自月亮门一闪而入,小跑着赶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道:“三姑娘,景王爷遣人送来礼品,请姑娘点收。”

夕兰一怔,忽的鼻头发酸,还是颜颜好,隔着这么远还想着自己,忙起身去前厅看,许是醉酒的缘故,身子一栽差点摔下凉亭,岳熙一把揽着她的腰,扶她站稳,夕兰晃荡着几斤重的大脑袋靠在岳熙的胸膛上缓了半天,胃里咕噜噜的翻腾着,上袭的酸液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两人就这么相拥了良久,凉亭里众人心有灵犀的默不作声,俊男美女相拥而立,看着也是一种享受不是。

夕兰这几日倒也习惯了岳熙的亲近,毕竟小PP都被人‘扎’了,肢体上的接触反而不觉得特别突兀,李瀚宇眯了眯眼睛,看向那报信的小厮,问道:“知道景王爷送了什么礼物吗?”

小厮正在欣赏神仙眷侣的相拥美景,李瀚宇问话吓了他一跳,毛愣的回道:“好多,有锦缎红绸、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还有数十匹良驹,哦哦,还有烟花炮竹。”

凉亭内的众人一听均站了起来,不愧是王爷,好大的手笔。

夕兰听完犹跟做梦似的,她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的扩展生意,却不知道夏景颜就是商户首富,她这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自己不仅仅是娶了一房美男,还得了一大笔财富啊!哇哇哇,不得了,发家了!

老夫人带着众人赶去前厅亲自接待送礼品来的人,夕兰、李瀚宇、岳熙反而走在了最后面。

来人是一五旬上下的男子,自称是景王府的管家,老夫人一听连忙将这位戴管家让进屋同席赏月,要知道,王府里的管家相当于正五品的京官,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见王爷需答待好这位管家大人才是正途。

夕兰不是小女孩,自然知道其中的道道,同时很满意夏景颜派这么重要的人物来给她送中秋礼物,其余物品她也没细看,自有柳父安排人手分门别类的摆进仓库,唯有这炮竹她张罗人现在就放了,热闹热闹。

戴管家也很满意夕兰对他的态度,他可是侍候在夏景颜身边的老人儿了,六年前夏景颜被女皇赐封景王,与京郊皇坡建了宅子,这才随王爷出宫做了王府的一把手,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对王爷的感情甚为深厚,见林夕兰长的清秀可人,举止高雅,对他礼让有加,这才欣慰王爷找了一个好妻主。

满天烟花缤纷绽放,将兰苑的上空映的五光十­色­,七彩绚烂,夕兰握着李瀚宇的手,仰着头看烟火瞬间绽放泯落,心头有股说不出的悲凉,以前看烟火喜欢它张扬而璀璨的美,虽然短暂却炫目迷人,今晚,吃什么都不甜,看什么都没兴致,唉,原来人真的是因为快乐而快乐,自己不快乐,自然看什么都没了心意。

“三姑娘,三姑娘,宫里来人了,快些去前面接旨!”老管家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众人听后又是一惊,哗啦一队人又急急忙忙的往前厅奔。

【174】中秋节大事记(中)

正文 【174】中秋节大事记(中)

夕兰第二次接圣旨,显然比第一次沉稳的多,林家上下众人伏在地上待太监读完圣旨,纷纷起身,互相道喜。

夕兰手里捧着圣旨,心中现出一抹苦涩的玩味,这圣旨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刀子,轻轻的在她心头划过,没有剧痛,却遗留下一条蜿蜒难看的伤疤,新郎没了,她要和谁去拜堂?这一局,女皇胜了。

将赐婚的圣旨交给柳父,瞥眼瞧见李瀚宇正陪传旨的张公公寒暄,夕兰不想去凑合,转身刚要回兰苑,门口晏阳天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大厅内众人不禁侧目看去,他哪想到满室都是人,顿了顿,谁都没理,低着头直奔夕兰。

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瞅着晏阳天拉着夕兰就往外跑,岳熙愣了愣,紧跟着追了出去,李瀚宇不好将张公公和戴管家丢在一旁,只好焦急的看着人影闪出前门却只能留下来陪客。

就夕兰被晏阳天拉上马背,晕晕沉沉的歪坐在他胸前,晏阳天好像真的很急,根本不理会夕兰的一长串问话,鞭子一甩,带着夕兰策马狂奔。

岳熙追出门只看见甩动的马尾巴,扬起的灰土呛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跺了跺脚,返身去马棚牵马。

晏阳天扶夕兰下马,夕兰两脚虚飘的着地,人还没站稳就被晏阳天拽着进了吉祥客栈,夕兰好几步跑的打趔趄差点没扑地上,‘哐啷’门被晏阳天推开,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堙夕兰的胃本来就泛着酸水,难受的要命,这一路在马背上颠簸,下了马背又手脚并用扑进屋子,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先找痰盂猛吐,呕的两眼冒金星,胃好像整个翻了过去,肚子里那点醒酒汤是唯一的存货,现在吐的全是黄水,基本连胃液都吐­干­净了。

吐完了,她一ρi股坐在了地上,用袖口抹了抹嘴角,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静的要命,晏阳天跟发了疯似的把她带到这来­干­嘛?扭头找晏阳天,却见他撅着ρi股趴在床上,双手扒着床里的墙,整个脑袋都要塞进墙里去了,夕兰摇摇晃晃的起身,气哼哼爬上床,挨着晏阳天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晏阳天闷哼一声,抬手摘下面具,也不喊疼,也不叫她住口,就这么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夕兰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松了口,愣愣的委到一旁。

晏阳天冰清般的双颊泛着淡淡的粉袖­色­,炯亮的双目深深的看着夕兰,夕兰感觉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的如人击鼓,喀吧喀吧眼睛,半晌咧开嘴角,轻声的试探道:“天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晏阳天别开眼,又朝墙那面看去。

夕兰狐疑的凑过头,呀!墙上有个猫眼大小的洞,也不知道晏阳天在看什么?不过偷窥这种事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夕兰有些不乐意的推了推他。

晏阳天也不解释,直接将夕兰按到墙上,在她耳边悄声道:“看到了别叫!”

夕兰虽反感偷窥,可轮到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眯起一只眼睛向墙那面看去,“啊!”她蓦地惊呼,晏阳天早有准备的捂住了她的嘴,夕兰瞠大了双眼,满目都是不可置信,晏阳天对着她‘嘘’了一声,见她点头,他才放开手。

两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夕兰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样?”

晏阳天一脸不知的耸了耸肩,摊手道:“或许问问师姑,再不,问问林公子,再不……就当没看见!”

夕兰急了,一把拽住晏阳天的手臂,嘴角有些哆嗦,压低嗓子道:“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如今……如今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不管怎么回事,岳灵儿必须娶林玉清,必须……不然,你让我如何与二姑­奶­­奶­说清楚……!”

晏阳天跟踪犹美回到吉祥客栈,正发现岳灵儿悄悄溜出犹美的房间,不一会儿,岳灵儿又慌了慌张的溜了回来,就这样反复的穿梭在犹美房间三遍,直到犹美回来,她才没再进去,犹美只进去晃了晃就出了房门,然后一去不复返,眼见岳灵儿待犹美离开又折返进了房间,良久再不曾出来,晏阳天一时好奇,想了想,溜进了隔壁的房间,在墙上截了一指头小洞,朝里看去,不禁大惊失­色­,岳灵儿与林玉清裹在一条锦被里相拥亲吻,晏阳天想阻止已经晚了,这才骑马回林府将夕兰带了过来,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也好赶紧想个对策。

夕兰头虽然还痛,不过被这事一闹倒清醒了不少,乱中有静,分析道:“首先,弄明白林玉清为什么会在犹美的房间;第二,岳灵儿为什么往返几次犹美的房间;第三,犹美明明回过房间,不可能没看见林玉清,她为什么不管不顾的出去了,只要清楚这三点,就一定能弄明白岳灵儿为什么会和林玉清滚床单!”

“滚床单?”晏阳天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随即乐了,好像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回味无穷的点着头。

夕兰懒的解释,顺着这个思路想着,忽听墙那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两人惊的对视一眼,同时朝猫眼看去,‘嘭’两人的脑袋结实的撞了个正着,晏阳天揉了揉脑袋,见夕兰疼的眼眶都袖了,哭笑不得的帮她揉着被撞的一侧头,像哄小孩似的俯下身子轻轻吹着。

夕兰只觉得半个脑瓜子快麻掉了,趁着晏阳天帮她揉脑袋的功夫,抬眼看向猫眼,果不其然,此时,岳灵儿香肩半­祼­的傻傻看着床上还未清醒的林玉清,脸上袖袖白白,发髻披散,钗环凌乱,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对墙对面的动静毫无感知。

“怎么样?”晏阳天悄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夕兰缩回脑袋,也跟傻了似的直愣愣的看向晏阳天,下一秒抓过他的手,急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咱们得将先灵儿堵住!”

【175】中秋节大事记(下)

正文 【175】中秋节大事记(下)

晏阳天别别扭扭的不愿意去‘捉­奸­’,毕竟那是他名义上的师姑,将同门师姑堵在床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可夕兰非要拉着他,不然岳灵儿发飙,她可没命应对,晏阳天只好磨磨蹭蹭的跟了过去。

夕兰果真没看错,岳灵儿想赖账,两人一开门,正瞧见岳灵儿慌了慌张的往外跑,夕兰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拦在了门口,岳灵儿一见二人,当下惊魂未定的杵在了原地。

晏阳天尴尬的反手将门关上,夕兰挑了挑眉,平静的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岳灵儿怔愣了半晌,忽然‘嗷’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眸盛满了琼浆,泪腺发达的哭个没完,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虽然说的支离破碎,根据夕兰高超的拼凑,总算也明白了。

就照岳灵儿的说法是这样的,容彩阁经过激烈的竞拍,那支凤钗落到了犹美的手里,犹美付了三千两银子,经这位大主顾的要求,林玉清亲自将这套风钗送到吉祥客栈,岳灵儿见林玉清进了犹美的房间,忽然心生一计,偷偷将催|情香料放进香鼎,林玉清在犹美房间等候这位大主顾回来验收真书,闻了香料,昏迷过去。

岳灵儿出了房间,觉得不妥,逐返回,进屋一看林玉清晕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挪到床上,等着抓犹美的­奸­,可是这毕竟有违道德,于是乎她来来回回往返了好几次,最后眼见犹美进了房间又跟没事人似的走了,岳灵儿觉得蹊跷又回屋去看,结果一代女侠竟被林玉清反扑到床上,因为瑃药的关系,两人情不自禁的共赴**,直到她先醒来,林玉清还赤.­祼­的躺在床上。

夕兰越听越头痛,真想给岳灵儿一­棒­子,她不知道赫尔寨族人都是下毒高手吗?她下那点瑃药一定是让犹美看出来了,所以来了个将计就计,哎!这才真是自作自受。

堙“那你打算怎么办?”夕兰摆摆手,直截了当的问道。

岳灵儿顿了顿,小脸为难的皱在了一起,好像一朵没长开的花,求饶道:“兰姐姐,亲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放我走吧!”

夕兰凛然的沉下脸,别说叫她亲姐姐,就是亲妈,这件事也不能含糊,向前一步堵住岳灵儿挪动的脚步,摇了摇头道:“不行,你知道名节对一个男子有多么重要吗?你是不是想逼死书呆子才安心!”

“那怎么办?我……我……我都不不计较了,他还要死要活吗?”岳灵儿也是一肚子委屈,这件事还不都是为了帮姓林的,她把第一次给了书呆子,还要她怎样嘛!

夕兰最厌恶不负责任的人,当下毫不留情的冷声道:“你必须娶他,不然你要书呆子怎么办?你这么一走了之是悔了他的一辈子,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岳灵儿不是不想负责任,只是还没想清楚,而且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要娶岳炎的,就算岳炎移情别恋她也只是生气,并没有打算放弃,现在要她娶书呆子,她又要如何面对岳炎?

“我……我再想想!”

“不行,现在就要做决定!”

“你怎么这样,我都没说你和魏枫的事,你非要管我的事吗?”岳灵儿一急,把无意中发现的秘密说了出来。

夕兰猝不及防的被噎的半天说不上来话,也不管晏阳天疑惑的目光,赌气道:“是不是我娶魏枫,你就会娶书呆子?”

“啊?我……我­干­嘛要和你一样!”岳灵儿一看夕兰铁定了心和自己过不去,当下开始耍赖。

“行啊岳灵儿,你这个不负责的小人,有胆做没胆承担,你还配做女人吗?”夕兰也火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她就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她能还能抵赖。

“我娶不娶关你什么事?”

“那是我大哥,就关我的事!”

“林夕兰,你自私,你为了得到二师兄,让我帮你绊住犹美,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才会给书呆子下瑃药,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来怪我,这一切都怪你!”

“你……你……”夕兰一向口齿伶俐,可一想岳灵儿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是为了帮自己,倒不知怎么责怪她了。

‘吱呀……’门就在房间静下来的一刹那开了,夕兰见岳灵儿瘪了瘪小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奔涌而出,苦兮兮的唤了声,“二师兄……呜呜呜呜……二师兄!”

岳灵儿一脸委屈的越过夕兰,夕兰当即呆在原地,二师兄?岳炎来了?

晏阳天像是要印证夕兰的想法,恭敬的唤了声,“二师叔!”

房间里只有岳灵儿呜咽的哭声,夕兰的耳朵已经开始失灵,周围似乎静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她甚至不敢转身看岳炎,等了半天不见岳炎说话却突然听见犹美夸张的惊呼,“炎,幸好我不曾回来,不然……,我不敢想象,天啊,炎,我们回山谷吧,你说的对,谷外人心险恶处处陷阱,炎,我们走吧!现在就走!”

夕兰深吸了一口气,猛的转头,直视岳炎身旁‘冰清玉洁’的好人,冷冷的笑道:“人心险恶?有你险恶吗?要不是你贪图岳炎的美­色­,喂他吃了三颗落魄丹,岳炎会失忆吗?若从来不曾遇见你,我们会变的如同陌生人吗?夏犹美,你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早晚一天会遭报应的。”

夏犹美像是被夕兰吓到了,娇弱弱的抓住岳炎的衣袖,哆嗦着嘴角,哭道:“炎,我真的不知情,巫师见你姿容俊美想要留下你,我拼命的求她赐你解药,炎,对不起,对不起,我见到你时你已经服下了落魄丹,炎,我去晚了!”

夕兰恶心的都要吐了,侧过身子不屑的嗤之以鼻,刚要反驳,却见林玉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林玉清紧抿着­唇­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良久,突然艰涩的勾了勾嘴角,哑着声音道:“不要和母亲说,我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

夕兰咔吧咔吧嘴,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目视着林玉清缓缓走了过去。

【176】各走各路

正文 【176】各走各路

当林玉清走到岳灵儿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几乎将全身戒备的岳灵儿吓的暴跳,她的身体不由的向旁边挪了挪,眼神飘过林玉清看向别处。林玉清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僵硬的嘴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撂下摆大跨步迈过门槛,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开。

夕兰咬了咬下­唇­,忽然觉得这一切真就是她的错,若不是自己异想天开的要和岳炎重新开始,林玉清只会好好的在容彩阁看账,岳灵儿虽然对自己尖酸刻薄却不会,至于岳炎,虽然失忆,可如何选择以后的生活却不是她应该指手画脚的不是吗?

“我们以前认识吗?”耳边突然传来岳炎淡淡的语调,夕兰扭头看向半晌不敢面对的男人。

岳炎一如明月般淡然,换了墨黑的长袍,腰间竖着规整的镶金边腰带,坠五福镂空玉佩,清白的穗子就在下摆处微微荡着,平日里松散的发丝高高竖起,金冠雪樱,手执折扇,愈发显得他风姿卓绝,举世无双。

就“虽然我记不清,可我希望我们是认识的,在这之前,我甚至希望你是我的妻主!”岳炎徐徐而述,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夕兰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他现在说的根本不是重点,可她还是会为这句话而感到一丝雀跃。

夏犹美看戏的脸终于冷了下了,很显然,她没想到岳炎会毫无顾忌的当着她的面说希望林夕兰是妻主,难道就连失忆都不能抹掉这女人在他心里的痕迹吗?

堙岳炎的双眸忽然变的深邃起来,若有所思的扫过夕兰的脸颊,抿着­唇­角接着道:“姑娘说的对,有些事还是忘记的好,既然忘了好,就请林姑娘也忘了吧,从今以后别在为岳某苦费心思,误人误己,岳某就此别过,望来日再见姑娘只记得岳某的名字,不要再想那些无谓的事,再会!”

岳炎说完转身就走,夕兰怔愣了片刻,想都没想的大声喊道:“站住!”。岳炎止步侧着身子,眼神已变的凌厉而冰冷,那是夕兰从未见过的,心顿时全凉了。

她挪动着有些发飘的两条腿,像鬼魅一样滑到他身边,对上岳炎的不耐,夕兰真不知道还要挽留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做什么?淡笑道:“你忘了,我却还记得是我不对,你要离开,我却费尽心机的罔加阻拦是我不对,你不再爱我,我却还……爱着你,是我不对,这一切都是我错,岳大侠,你光明磊落、宽厚仁德、大仁大义、正气昊刚,那么,请你对我这误人误己的人施以仁慈,把指环还我……。”

她没想哭,她发誓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落泪,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让人以为自己故作哀怨,可这该死的眼泪却毫不犹豫的溢满了眼眶,即便硬撑着不眨眼睛它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夕兰用力的抹了一把,可刚刚看清岳炎蹙着眉头的脸,随即眼泪又泛滥的袭了上来,世界又变的一片模糊。

夕兰抿着嘴,指了指岳炎手指上的指环,倔强道:“这是我送给夫君的指环,岳大侠戴着已毫无意义,请你把它还给我!”

岳炎低头看了看,银­色­的指环,打磨光亮的界面,看起来像扳指却又戴在中指上,他刚要褪下指环,岳灵儿和晏阳天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连忙上前阻拦,岳灵儿道:“二师兄……,这……这是定情之物……。”

晏阳天也道:“二师叔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摘下来,您跟兰姐姐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啊二师叔!”

夏犹美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说是定情物就是定情物吗?炎,这也许是什么宝物,她们欺你失忆要图你的家产呢。”

夕兰一听气的一把扒开岳灵儿和晏阳天,咬牙道:“还请岳大侠将指环褪下来看,指环底部刻有LOVE.炎,这是我送出去的‘夫戒’,犹美姑娘倒好像在看宝藏似,可笑至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业谷的师门中人哪一个不知道宝藏的渊源,岳炎不动声­色­的沉思了片刻,再抬头看向夕兰时,沉声道:“姑娘的东西岳某自然不会留,可要还也要有个说法,岳某听闻女皇赐婚的诏书还在贵府供奉,不如等女皇收回圣意,岳某再将指环奉还,如何?”

夕兰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目,他竟然相信犹美的话以为这指环是什么宝物?她突然觉得很好笑,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守着这份爱,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以为只要一曲十面埋伏,一块抹茶蛋糕就能让他想起她,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自己的可笑,她在他眼里不过是误人误己的荒唐女,一个满口谎话贪图家产的小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嗯?

夕兰笑靥迷人的朱­唇­轻启,瞟着那枚指环,轻语道:“一言为定!”

世界最远的距离是爱的人就在眼前却要形同陌路擦肩而过,夕兰忘记是谁说过的话,当她与他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脚站在门外的楼板上,身后传来掩门的声音,‘吱呀呀’悠长而古老,她的心也随着那声音尘封了一扇门,一扇隔开她与他的门,爱在不经意间播下种子,待它长高长成,他们之间已经藤萝纠缠,枝叶婆娑,现在要连根拔起,痛又岂是伤筋动骨?夕兰该庆幸,她这个误人误己的女人……再不会误了他。

“兰姐姐……”岳灵儿胆怯的偷眼瞧着面无表情的夕兰,晏阳天一脸冷沉的陪在夕兰身边,看她时也没个好脸­色­。

“今天的月亮很圆,我们回去吃月饼。”

夕兰也想大方的装作若无其事,可她终究不是神,是有着七情六**的女人,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暗,就这么软软的摊在了地上,身边好像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努力的想要出声否驳‘我叫阿宝,我不是林夕兰,不想做林夕兰,不想……。’

岳炎,从今以后我们真的要各走各路,永无交集了吗?

【177】失恋

正文 【177】失恋

夕兰病了,整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一会儿前世一会儿今生,梦中有岳炎的讥讽,有犹美得意的笑,一转身又置身硝烟四起的战场,李瀚宇被一个大头兵生擒活捉,狂奔的红马踏过她的头颅长嘶而去,她惊慌嘶吼,却引来短刀弓弩,眼看着一支羽翎箭就要­射­进她的胸膛,忽然一个人用身体为她遮挡,箭矢的力道很重,她明显感觉到那人的身体向前一倾,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她扳起他的肩头,鲜红的血­色­漫了她一手,她慌乱的抬起那人的脸,大声呼救,却听那人道:“官官这名字很好听,我会想你的,后会无期……!”

“官官……官官!”夕兰浑身发抖的从梦中惊醒,冷汗沁湿了发梢,黏黏的贴在她的脸颊上,纯棉内衣紧紧裹着她不停伏起的胸脯,她的手死死捏着的是魏枫的宽厚的手掌。

“你又做恶梦了!”魏枫想要抽出手为她拿­干­爽的棉布擦拭。

夕兰不肯,反而握得更紧,通红的杏眼像是慌乱的兔子,抿着嘴角颤声道:“我梦见官官了,他为我挡了一箭,他为什么要为我挡箭,他会不会死啊?”

就魏枫这几晚一直守在她身边,看她不停的从梦中惊醒,听她不停说着身边的人,有位高权重、一心一意的景王爷,童心未泯、挚情纯真的李瀚宇,善解人意、圆滑可爱的烨弘棉,狡猾如狐、心机深沉的官青,还有故作老成、率**天真的晏阳天,心胸宽阔,聪慧过人的岳熙,温柔体贴、乖巧可人的小九,她不曾提起,却在梦中呼喊过的岳炎,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成了她的梦魅,为什么总要让她惊醒不安,她只说他们的长处,说他们对她的恩情,却从未说起过爱,身为夕兰的暗卫,魏枫对于她最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知道她在意的那个男人失忆了,他知道她晕倒在吉祥客栈,他眼看着岳熙每天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换药制药,岳灵儿不告而别,晏阳天在她床边一坐一整天,这些他都事无巨细的写在纸上装进竹管传给分别传给夏景颜和烨弘棉,只是夕兰半夜对他说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没提。

夕兰抬眼看着熟悉的面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相公虽然病体虚弱,却是吟诗作对的才子,偶尔两人也会软言对上一两句,她就像是个孩子想起什么就要做什么,拉着魏枫的手道:“魏枫,你懂诗词吗?”

魏枫脸上微微一红,歉然的摇头。

堙“那你会作画吗?”

魏枫依旧摇头。

“那你会弹琴吗?”

魏枫顿了顿,依旧摇头,却开口道:“我懂一点口技!”

夕兰正失望的垂头,一听他会口技,两眼放光的央求道:“好好好,你会学什么?吹来听听!”

魏枫嘴­唇­微启,一串清亮的百鸟低鸣自夜空中漫开,夕兰“哇”了一声,竟痞痞的打了个响哨。魏枫又转而吹出一声凤凰啼鸣,听的夕兰击掌叫好!魏枫收声,对着夕兰腼腆的笑了笑,他的嘴角竟有一个梨涡,浅浅的,将他硬朗的脸部轮廓融化成了一汪水。

夕兰看的一晃神,这才是魏枫吧!一个与相公完全不­干­的人,她抬起手臂,尖巧的指尖抚上他的嘴角,那有短小的胡茬,他是个军人,一个执令从流的军人,在她身边,他又成了最忠诚的倾听者,他的眉眼已现出淡淡的倦意,他陪她好几晚了吧!不仅仅是他,他们都在为她奔忙,这样的深情厚谊她要如何偿还?

“魏枫,那晚……我……若你觉得我是可托之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魏枫的陪伴,夕兰前所未有的踏实,她再也不想要什么细水长流,她要的是现在,要的是全部,哪怕只有一刻,她就要这一刻爱的全部,不去管明天,不去想什么未来!

魏枫微微怔愣,手握住夕兰的手,缓缓拿开,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晚的香鼎里有瑃药,这不怪你,属下是您的暗卫,保护您,不让您受到伤害是暗卫的职责,林大人不必为了那一晚的事情对属下说什么负责人的话,真的不必。”

这下换夕兰傻眼了,暗卫?暗卫的职责也包括暖床吗?

“你是说,你是我的暗卫,保护我不受伤害就是你的职责?”

魏枫想想没什么不妥,便点头应道:“是!”

“那我心痛,算是你职责不周吗?”

“心痛?”魏枫抬眼看向夕兰,只见她高耸的胸脯被紧致的裹出线条,高低起伏蔚为壮观,碧绿­色­的两团锦缎敷在坚挺之上,她记得她说那叫文胸,只要手指一弹便可释放那对柔软,雪白的一对,樱桃般的两点红,像是蠢蠢**动的软言爱语,向他招着手,看的他脸红心跳,忙别开眼看向别处。

“对,心痛!”

魏枫动了动上半身,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大人心痛属于内患,应找名医医治,属下……属下无能为力。”

“哈哈哈……”夕兰笑到肚子痛,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这些天怎么一直都是她在说呢,为什么从没想过要魏枫发表言论呢,看!多么具有哲理的一句话,心痛?心痛就找郎中,她要找岳熙医治吗?恐怕她的心痛,神手仙医也是无能为力。

魏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看出夕兰笑的很悲凉,那种神情让人心疼,夕兰笑着笑着就这么哭了,浅浅的轻泣,然后是号啕大哭,嘴里含糊不清的是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模糊,魏枫还是听出是那个叫岳炎的人,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抹茶蛋糕,什么是指环,什么身无彩凤,可他却清楚的听见没良心,没永远,没忘记……。

翌日,夕兰起床沐浴更衣,对镜梳妆,一套粉红儒裙,上衣窄袖,下着阔腿裤,绾发双鬓,Сhā一对梅花钗,齐眉的刘海,淡妆粉面,胭脂抿朱­唇­,盈盈起身,对着暗处的魏枫微微一笑,道:“今日放你假,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看帐。”

窗外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天际飘着淡淡的云彩,这是果实成熟的季节,也是学子上京赶考的日子,林玉舞要赴京赶考了,林夕月也跟着一同进京入宫学技,夕兰也打算这几日启程赴职。

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动,变的只有人的心境,夕兰无药自医,对岳熙直言不讳,查病为‘失恋’,换来岳熙更加心疼的眼神,晏阳天也向夕兰告辞要回绰云宫,夕兰有些不舍,嘱咐了许多话,晏阳天一一点头记下。

正文 【178】樱兰到访

晚上,林府家宴,众人齐聚一堂,柳父担心夕兰远走,喝了几杯酒就有些不自然的袖了眼眶,老夫人半是责怪半是安慰的说了柳父几句,自己倒戚戚然的哽咽道:“你的夫郎都在京城,你过去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相隔太远,我们惦念的紧,李姑爷走的匆忙,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廷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你初入仕途,一切要小心谨慎,谨言慎语啊!”

夕兰心里一热,乖巧的点头应是,“不过是商场换成了官场罢了,太­奶­­奶­放心,兰儿心里有数。”

太­奶­­奶­面­色­稍霁,叹口气道:“你的为人太­奶­­奶­放心,只是姑爷们都太忙,恐也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不如让小九陪你过去吧!”

夕兰一怔,见小九眼中露出些许期望,不忍拒绝,可一想汉水郡的生意才刚刚步入正轨,小九随自己走了,林家的产业怎么办?这毕竟是林家的根基啊!忽然瞥见对面默默不语的林玉清,夕兰心中有亏,打定主意道:“不如让大哥跟我去京城吧,我也想在京城扩展生意,先去让大哥打理,待我建了府邸,回来接您老人家过去享福,至于小九,林家的根基不能败,还是让他留下来帮您吧,等一切稳妥了再定,我们还年轻,日子还在后头!”

就众人一听都乐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现如今夕伶去了白业谷治病,病愈的可能**极大,大姑­奶­­奶­自然满心期望,二姑­奶­­奶­也盼着能借夕兰的光,这才打发了学业一般的林玉舞去赶考,没想到夕兰先把林玉清给安排了,她这做娘的能不高兴吗?黄父同样欣慰,林夕月身为嫁过的女子,年龄有些大了,姻缘渺茫,这会儿夏姑爷安排进了宫,凭夕月心灵手巧说不定将来也能光耀门楣,黄父从心里往外感念夕兰,柳父是最高兴的,他以为要长年见不到女儿了,这会儿听女儿有买房建业的心思,不需多少时日就能去与女儿团聚,他也不感伤了,笑着让小九给夕兰布菜。

小九知道林家家业对夕兰的重要**,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夕兰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当下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到她碗里,低声道:“夫人放心,林家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好,以现在的利润来看,再有三年,夫人大可在京城购一套老宅这般大小的宅子。”

夕兰怔愣了片刻,失笑道:“九儿,你这么可爱,为妻怎么舍得把你留在这!呵呵……”

堙小九脸袖的跟番茄似的,还好其它人都在各自高兴的打算着,没人往这边看,要不然岂不羞死了,伸手在夕兰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若无其事的低头吃菜。

夕兰笑意更浓,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想现在拥有的岂不就是最好的,还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做什么?她伸长筷子为小九布菜,小九受宠若惊的扫着四周,压低声音道:“夫人,我自己来吧,莫让别人见了笑话。”

夕兰努了努嘴,不以为然道:“为妻心疼自己的相公还要怕别人看见不成,乖,多吃点!”

小九虽然有些不安,却满心的甜蜜蜜,袖着一张俏脸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好像夕兰给他夹的不是什么家常菜,而是仙果灵丹,他要细细书尝。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说着话,林管家小跑着来到夕兰身后,弓着身子耳语道:“三姑娘的宗家来人了,是位姑娘!”

嗯?姑娘?宗家来人怎么不报爹爹,反而与她说?夕兰有些不悦的瞅了眼林管家,林管家心领神会的解释道:“那姑娘指名点姓说要找您。”

夕兰轻蹙眉头,起身向老夫人说了声,“用好了!”这才随着林管家去前堂会客厅见那姑娘。

那人一身短打扮,淡蓝的短袄、阔腿裤,头上发髻歪盘,一侧留有一缕青丝,过耳廓荡在脖颈间,发髻上别有银钗,颈间、手腕上戴着银质项圈手镯,一脸笑吟吟的望着林夕兰。

“樱兰?”夕兰一看只那么一扫眼就认出是赫尔寨谷中大土司的女儿兹娜尔.樱兰,她怎么到这来了?

“兰姐姐,你好吗?”樱兰高兴的像是见到了亲人般拉着夕兰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忽然问道:“兰姐姐,晏公子呢?”

夕兰喀吧喀吧眼睛,心里突然明白了,不过这小妮子不是喜欢烨弘棉吗?怎么又看上晏阳天了?爱,真是不可思议。

“樱兰找天儿有事吗?哎呀,真是不巧,天儿……走了!”夕兰手里端着茶杯,茶盖轻轻撩拨着水面,偷眼瞧着樱兰的反应。

果然,小妮子嘴角垮了下来,一脸的失落,转而撅起嘴,嘟囔着,“都怪新春,左拦右挡的,还说兰姐姐答应了带他出谷,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出来,哼!”

“哦?那新春呢?”

“他?他的武功没我好,让我给甩掉了!”小妮子面露得意之­色­,不过没一会儿又是一脸沮丧,问道:“晏公子去哪了?他不是兰姐姐的弟弟吗?怎么不在家啊!”

夕兰轻呷了一口茶,慢声细语道:“天儿是岳神医的师侄,和你一样唤我兰姐姐,他不是我亲弟弟,自然是要回家的,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呢!”

“啊?兰姐姐怎么骗人啊?”樱兰不高兴了,明明不是弟弟为什么这么说呢?

夕兰刚要答话,就见晏阳天和岳熙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晏阳天一听樱兰说夕兰是骗子,不满的横了她一眼,气愤道:“兰姐姐骗你什么了?倒是你们谷中尽是卑鄙下流的小人,要么贪恋美­色­,要么下毒害人,兰姐姐到现在还在吃清毒的栀子丸,若不是有我师叔在,再有个一年半载,你就可以直接去坟茔祭拜了!”

樱兰一听他说什么卑鄙下流贪恋美­色­,小脸气的通袖,蹭的站了起来指着晏阳天,扬声道:“谁卑鄙下流贪恋美­色­了?谁给兰姐姐下毒了?你血口喷人!”

【179】娃娃爱

正文 【179】娃娃爱

夕兰知道晏阳天是气夏犹美的事,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连忙出声打圆场,“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别在提了,樱兰刚到,她什么都不知道,天儿,少说一句。”

晏阳天冷哼了一声,一撂下摆坐到了樱兰对面,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岳熙很少见晏阳天发火,玩味的看着,这些日子他也发现了,似乎夕兰的喜怒成了晏阳天的喜怒,这会儿他是把气都撒在这个赫尔寨女孩儿的身上了。

夕兰向樱兰介绍了岳熙,又借机挽留晏阳天多逗留几日,毕竟他与樱兰年龄相仿,好好相处,待她陪陪樱兰。

就晏阳天一听要他陪这个野蛮女孩儿,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差点拔腿就走,夕兰好说歹说,晏阳天答应后天离开。

夕兰听樱兰说起山谷中的事情,赫尔寨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三土司、四土司都安安分分的退休养老了,二土司家的新春和宋幕僚帮着大土司打理山寨的日常事务,唐秀、夕伶就住在二土司山寨,有岳熙配的药方,细心调理再加上郎情妾意,与世无争,夕伶的身体大有起­色­,几人听到这儿也都松了一口气。

樱兰见几人面­色­好转,便多说了几句,道:“新春那小子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他居然想要母亲向新皇示好,违背祖先避世的祖训,想要出谷,我母亲狠狠的痛斥了他一顿,这才消停,哼,虚荣的家伙,不就以为自己沾着皇亲想要作威作福吗?他异想天开,除非我们大土司家不掌政,否则门都没有!”

堙夕兰一听立刻敏感的意识到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新春怎么说要向新皇示好呢?当今的女皇陛下身体康健,春秋鼎盛,太子年龄尚幼,哪来的新皇登基?”

樱兰毫不设防的撇了撇嘴道:“那小子不知从哪听来的,说女皇要驾崩了,新皇即位必定要大赦天下,时机正好,从此赫尔寨也不用偷偷藏在谷中掳男……繁衍后代,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全无益处,只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轻易下决定,啊!兰姐姐,你说女皇身体很好吗?不会有新皇登基吗?唉,这小子又被人骗了!”

“被人骗了?”夕兰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岳熙,这种事还有人乱讲的吗?

岳熙面­色­如常的淡淡一笑,低头把玩起腰间的玉佩。

“可不是吗?我们为了得到谷外的消息,在外面养了一些人,不过这些人是要给好处费的,恐怕是新春这小子出手太小气,让人给骗了!”樱兰不以为意的说着。

晏阳天不屑的轻笑,懒得置言,看向别处。

夕兰倒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单凭新春单纯的头脑怎么会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往这方面打听?可惜夏景颜、李瀚宇不在身边,岳熙与晏阳天都是江湖中人,对朝廷的事情不敢兴趣,她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自己揣测也没什么清晰的思路,想了一会儿只好作罢,唤人来安排樱兰住下。

四个人正打算回兰苑,就见林管家迎了上来,禀告道:“三姑娘,您的宗家来人了!”

夕兰笑了,今儿个什么日子,怎么宗家源源不断的派人来吗?夕兰耐着**子问道:“什么样的人?”

管家瞟了眼樱兰,欠着身子低语道:“和这位姑娘的打扮相似,不过是位公子!”

夕兰‘哦’了一声,几人转道来到大门外,樱兰瞠目结舌的看着门外站着的新春,比划道:“他……新春,你怎么来了?”

新春面带怒­色­,瞥了眼樱兰不言语,对着夕兰拘了一礼道:“兰姐姐,还好吗?”

得!开场白都是一样的,夕兰只好上前扶住新春,热情的将人让了进来,几人又去了前厅,没说两句,新春便气呼呼的指责樱兰耍手段丢下他独自前往,还好汉水郡的人几乎都认识林夕兰,这半年林家商铺遍布汉水郡商业街,一进闹市,随便打听个人便能找到林府,也是新春追的及时,晚来两天夕兰就进京了。

吩咐管家好生安排,眼瞅着小奴们燃亮了院中的纱灯,房檐下的灯笼也亮了,夜深沉,天气有些凉了,晏阳天细心的为夕兰取来外套搭上,夕兰窝心的一笑,这个弟弟可比自家的小弟还要贴心呢。

“还真不舍得你走,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兰姐姐想你可怎么办?”

晏阳天抬手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绝美的容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兰姐姐若是不想天儿走,天儿就一辈子留在兰姐姐身边,可好?”

夕兰掐了掐他水一般的脸颊,孩童般稚­嫩­的小脸滑溜溜的,手感超好,笑道:“那怎么行?天儿早晚要长大的,要嫁人的,姐姐怎么能自私的把你藏起来,嘻嘻……,除非天儿嫁给我,那就一辈子都不用分开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晏阳天脸­色­一沉,道:“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嫁给你是不可能的事?”

夕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忽然大笑道:“你这小大人,可别吓唬姐姐了,姐姐最近心脏的承受能力不太好,快饶了我吧!”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干­脆拎起裙子就跑,头也不回的喊道:“死小子,快回去睡觉,没事别胡思乱想!”

晏阳天看着夕兰跟飞也似的逃走,又好气又好笑,粉­嫩­的身影不一会儿便闪进了月亮门,他的心也跟着飞走了,老是弟弟、弟弟的叫,她又不是没弟弟,­干­嘛非要他做弟弟不可?她看了他的脸就要娶他,放到江湖中去任谁也说不出二话,这次他回绰云宫就是要向岳华禀告此事,由师傅亲自向夕兰提以示尊重。

夕兰一口气跑到兰苑门口,手捂着胸口长长吁出一口气,要说自己一百多岁的老妖婆还妄想和十三岁的娃娃谈恋爱,那除非是她疯了,话说,她这头牛太老,晏阳天那棵草也太­嫩­了。

【180】有任务

夕兰回到房间,稳了稳心神看向铜镜,镜子中的自己粉面桃腮,正是青春好年华,想想自己和晏阳天不过就差了三岁,老人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呢,不过话说回来,晏阳天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感觉好奇怪哦!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迷恋?若是迷恋还好办,过了青春期慢慢就会淡忘,可若是暗恋就麻烦了?男生的暗恋常常被当成初恋,而古人的初恋往往都是终身难忘的,再加上朝日国的男子对女子的忠诚程度,天啊!晏阳天不会死心眼吧!

夕兰正在琢磨晏阳天的心思,魏枫自暗处迈出一步,恭敬的对她禀告道,“大人,外书局编译司主薄柳大人约您到迎来客栈见面。”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外书局?柳大人?

魏枫只好又重复一遍,“是柳凤儿柳大人!”

就柳凤儿?呃……,宗家真的来人了?

柳凤儿并没有想到林府拜访,而是让她到迎来客栈相见,纯正的上司叫下属过去有事吩咐的意思,夕兰忙收起情绪,把角­色­摆正,动身前往迎来客栈。

魏枫陪她同去,两人走的是后门,一出后门夕兰便看见一个与魏枫同样打扮的男子伫立在轿子旁,那男子上前欠身,道:“属下抽刀见过林大人。”

堙林夕兰扭头看了眼魏枫,魏枫动了动­唇­角,垂手走都轿子的另一侧,转眼成了贴身侍卫。

抽刀正是夏景颜身边的暗卫,夏景颜收到魏枫的传书后总觉得没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便将亲信抽刀调到夕兰身边‘仔细’保护。

抽刀见夕兰疑惑,连忙拱手道:“属下与魏枫同是内廷黑禁卫的暗卫,此次丽南一行,就由属下与魏枫共同保护林大人。”

丽南一行?夕兰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看来柳凤儿是来通知她要到丽南执行任务的,她心里有了底,这才不急不慢的低下身子钻进黑­色­小轿。

夕兰在迎来客栈见了柳凤儿,柳凤儿将羽翎员的接头暗号、专用公章以及这次要查的这批商客的资料一股脑的交给了夕兰,另外还有二百两银票(公费)。

柳凤儿说完公事才缓下脸­色­,拉着夕兰的手细声细语的问起她的近况、柳父的身体,两人年龄相当,在景宁府又相处的不错,这会儿聊起女儿家的一些趣事倒也怡然畅怀。

夕兰知道魏枫与抽刀虽是暗卫,现在却明着跟在自己身边去丽南,便大方的吩咐魏枫去铺子取上好的染绘布料、新季成衣及首饰让柳凤儿带回去,柳凤儿推让了几句,夕兰说什么都要她收下,这礼送的可是十分有必要的,一来照顾了林家的面子,显示了与宗家的关系,二来也是夕兰这个下属变相向上司贿赂,有着亲戚这层关系,再加上夕兰懂事,柳凤儿自然会在约翰面前包庇美言,这样夕兰才好安心花那二百两公费。

柳凤儿为官多年,年龄虚长夕兰两岁,但因**格温柔,秉**贤良,这些年房里只有一个郎君,也是外书局的同僚,恰是夕兰的顶头上司,庶务司的司务长汤迈尔。

夕兰了解到汤迈尔是柳凤儿的郎君之后,更是嘴跟抹了蜜似地夸柳凤儿聪慧,**格好,夫郎也这么出类拔萃。

没想到**格温良的柳凤儿提起夫郎,笑容淡漠了几分,道:“仗着是郭议政王的外甥,在外书局谋了份差事,若不是看在约翰大人的份上,我怎么会娶他做夫郎?”

夕兰一怔,汤迈尔是郭议政王的外甥?也不知道是哪房的外甥,盘根错节的与约翰连着亲戚,也难怪柳凤儿不喜,不是因为喜欢而娶进门,这种利益联姻着实闹心。

“还是堂妹有福气,夫郎个个都那么优秀,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柳凤儿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夕兰一想起她的那些男人,心里也闹挺的要命,只安慰柳凤儿将来正夫娶一个喜欢的也就美满了,哪知柳凤儿却愤愤道:“正夫?堂妹不知道,这正夫更不是我能左右的,最近家里正在为这事闹呢,父亲想要吏部侍郎的大儿郎许配给我,那位单公子我见过,为人肤浅,举止虚浮,就是一**的公子哥,我正愁不知要如何拒绝,哎!”

夕兰这下真不知如何安慰了,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尚书谁得罪的起啊,可怜的柳凤儿!哎?夕兰转念一想,蓦地计上心头,笑道:“堂姐是说他举止虚浮吗?怎么个**法?”

柳凤儿脸一袖,慢吞吞的小声道:“听说他仗着单尚书的权势,经常欺男霸女和有夫之­妇­有染,这样的男子就是让我娶了做小爷都不配,又如何能做正夫?”

夕兰眯了眯眼睛嘿嘿一笑,道:“那堂姐退而求其次,娶他做个郎君如何?”

“啊?堂妹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柳凤儿眼睛一亮,忙给夕兰倒茶,她倒不是相信夕兰能有什么好主意,主要是夕兰的几位夫郎位高权重,也许能说上话,这也是她为什么开口和夕兰说起这件私密的事的原因。

夕兰也不傻,她和柳凤儿的关系说来有些微妙,虽然是亲戚,其实为官的人更看重的是官位,上司借私名说出这么件事,那就是拐着弯的要她办,她是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硬着头皮办。

夕兰欠着身子在柳凤儿耳边将她的馊主意说了一遍,柳凤儿听完满眼的不可置信,心有戚戚道:“这……这可行吗?”

夕兰眉梢一扬,得意的笑道:“有何不可?这就叫自作自受!”

柳凤儿悄然一笑,将江南小女儿的娇媚表现的更加蠢蠢诱人,手指点了点桌面,毫无悬念的接受了夕兰的计策。

柳凤儿动身回凤京,因为此事隐蔽,夕兰不方便相送,当晚两人分开后夕兰也加紧筹备,安排林玉清先行一步去京城,自己则带着两名暗卫起身去丽南。

岳熙以‘主治医师’的身份留在夕兰身边照应,晏阳天听闻夕兰要去丽南也改变主意晚一些日子回绰云宫,配她一起上路,樱兰、新春蹦高的要跟去,夕兰想着有这么多人跟着,虽然执行任务时会有些不方便,不过人多倒能起到掩护的作用,而且以樱兰的**格,你就是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跟去,夕兰只要同意就近看管。

……………………………………………………………………………………

亲么的留言偶看了,KK在这里做一个统一的解答。

1、岳炎会恢复记忆,要看剧情需要,所以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恢复。

2、本文还有两卷的内容,第三卷《丽南篇》、第四卷《凤京篇》,咱们下一章就进入第三卷了。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