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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

川流的人群中已经没有了她的的身影。

“怎么了?”

“没,没什么。”芷洋低头。只是,她明明就看见他们了,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走了?而辛凉,也明明看见了她……

复杂城市里的生活一样可以过得很单纯,工作,吃和睡,如此而已。一段忙乱的适应期后,接下来就是麻木的重复。

“阿阳啊,我到处找你。”

昭阳刚踏入杂志社,就听到老远的有人在喊。

“瑶瑶,有什么事情?”

瑶瑶很年轻,是杂志社的另一个摄影师,姓李,她哄明星很有一套,所以杂志封面人物的拍摄都由她负责☆重要的是很照顾昭阳。

“昭阳,我又痛经了.....”李瑶死劲盯着昭阳看,语气很是可怜。

就这样,昭阳被奴役了。

付钱的时候,一个保安突然冲到昭阳的身边。

“小姐,请你到保安室来一趟。”

昭阳一愣,直觉没有好事,报纸上有太多的关于超市保安强行搜身甚至打人的报道。

昭阳谨慎地盯着他,保安无奈地说:“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个月前有没有丢了东西。”

一个月前她刚回国,难道她丢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好奇的随他走进保安室,保安递给她一个黑­色­的皮夹。

昭阳不用看里面就知道不是自己的,笑着摇摇头说:“你弄错了,这不是我的。”

保安出乎意料地固执。“你打开来看看。”

她接过打开,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保安得意地说:“小姐,这是你的照片吧,虽然和现在差别很大,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差别是很大的,因为那是刚上大学时拍的入学照。她还是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傻乎乎地笑着。

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皮夹里?

昭阳把皮夹还给保安。“这的确不是我的。”

保安傻傻的。“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

“是我,可是皮夹不是我的。”

“可一定是认识你的人的,小姐,说不定这个皮夹的主人暗恋你……”

哎,谁说中国人没有联想力的?

“可是……”

“你拿去吧拿去吧,一直没人来认领,放在这里我们也很难处理,交上去也是充公,还不如给你,你和皮夹的主

人肯定有点关联。啊!说不定我还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呢……”保安沉浸在电视连续剧似的想像里。

一个月前,大约也是她碰到宋辛凉和宋芷洋的时候,会是他掉的吗?怀着这样可笑的猜测,昭阳把皮夹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

my smile

晚上下班回家后,已是九点多了,昭阳的时差还是没有完全倒过来,睡不着觉啊。

突然想起自己背包中的皮夹,昭阳洗完澡在床上仔细地研究它,简单的式样,名贵的牌子,现金不多,完全不能确定

失主的身份。

而那张照片,昭阳小心地取出来,上面还有钢印的痕迹,应该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的。无意地翻过来,她突然怔

住,背后有字!那潇洒凌厉得仿佛要破纸而出的字迹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辛凉的笔迹,用黑­色­钢笔写着——

mysmile!

昭阳心里狠狠一击....

周末放假的时候,昭阳遇到了宋沫沫,俩人携手来到咖啡厅。

宋沫沫是昭阳大学的上铺,俩人感情很是要好,可惜自己去英国的时候什么都晚了,连对朋友说声离别的时间都没有。

“久别重逢应该喝酒,可惜最近我的胃出了问题,只好喝咖啡了。”

“呃,喝咖啡很好,或者你应该喝点牛­奶­。”昭阳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有太多太多的事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身体比较重要,节食也要有尺度。”昭阳找些不着边际的话说。

“我从来不节食。”沫沫似笑非笑。“我酗酒。”

“沫沫!”默笙惊愕于她一副自我厌恶的神­色­,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她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沫沫反­射­地甩开她的手,昭阳一愣,气氛尴尬而沉默。

“你变了很多。”半晌昭阳涩涩地说。

“是的,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我浑身是乌青的样子吗?”沫沫冷漠地叙述自己的故事。“然后,那个制造乌青的人死了,被我害死的。”

三言两语,蚀骨穿心⊙阳一阵心痛,什么都问不出口了,那时候沫沫常城一身伤后回宿舍。

过了一会,沫沫冷讽地说:“你倒没怎么变,还是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怎么舍得从金光闪闪的英国回来的?”

这话多少伤了昭阳,但想一想毕竟是她理亏在先。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四年杳无音讯,是她对不起她们的友情。

“那时候,我是走得太匆忙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沫沫粗暴的打断她。“这些话你应该向宋辛凉说。”

宋辛凉?怎么会扯到他?昭阳想起那日他和芷洋丽影双双,“我想他并不在意……”

“不在意?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沫沫的声音激动起来,“你刚失踪的那几天,他找你找得

快要发疯,后来­干­脆整天在宿舍楼下等,可是他等来了什么?”沫沫目光冷冷地指责她。“来了几个人把你的东西都

拿走了,然后告诉他告诉我们,你已经去了英国,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昭阳,你真狠。”沫沫顿了顿说,“我永远忘不掉他当时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绝望到了极点,叫人都不

忍心看,他是那样高傲的人,居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昭阳听得浑浑噩噩,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吗?

“也许他是内疚……”

“许昭阳,抛弃他去英国的是你,该内疚的也是你。”

“沫沫,你不明白……”

“我有眼睛会看。”

昭阳汀不说了,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抛弃了他吗?明明不是啊!

明明是他说那样的话……他说他不想再见到她,他说他宁愿从来都不认识她,他叫她滚得越远越好……

明明是他!

告别沫沫,昭阳走在初夏的街道上,脑中仍回响着沫沫的话。

“他后来一直一个人……宋芷洋?她不是他妹妹吗?”

他们竟然没有在一起,那她当年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他又是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摊开手掌,掌心里稳稳躺着的纸片上写着“宋氏事务所”的地址。

沫沫说:“也许你需要。”

找上门来了

她不是特意来的,她只是路过。可她毕竟已经站在“宋氏事务所”里了。

接待她的小姐抱歉地微笑:“宋律师不在所里,请问你有预约吗?”

昭阳说不清自己是失落多些还是轻松多些。“没有。”

“那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告,或者……”小姐看向时钟,“你在这里等一下,宋律师也快回来了。”

“哦,不用了,我下次再来。”昭阳走出两步又回头。“这是何律师的钱包,请你帮我转交给他,谢谢。”

这就是结果吧。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阿阳,你在国外工作和国内工作感觉有什么不同?”快下班了,杂志社的人也无心工作,闲聊时突然问起。

“呃。”昭阳四处张望一下,见头头不在,“薪水高很多。”

希罕!吃不到葡萄的同事们立刻鼻孔出气表示不屑。

“你在那边有没有受到歧视?”

“多少吧。”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香港人还不是看不起大陆人!”大宝从香港回来后感受颇深。

“当自己真的遇到就不会这么想得开了。有次我老板就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说中国没有真正的艺术家。我一听气极了,

从来没有那么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中国人,当场就指着洋老头的鼻子说,你懂什么中国艺术,我们中国人玩艺术的时

候你们英国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

“真猛!有气节!”同事们纷纷拍手,赞口不绝,然后一齐问她:“后来你是被什么借口炒掉的?”

“……”昭阳哭笑不得,“老英虽然自大,度量倒还是和身材成正比的。后来有一天老板居然拿着不知道哪弄来的文

房四宝来找我要我写几个中国字,说他要挂在客厅。”

“哇,真的假的?”

“阿阳,你的字能看吗?”

“哈,我露了一手郑板桥的绝活,先把墨汁统统倒在宣纸上,再装镊样勾勾弄弄了半天,把那些英国人唬得一楞楞

的叹为观止。不过说实话那几个字要不是我自己写的我绝对看不出是什么。”

“你写了什么?”

“尔乃蛮夷!”

噗嗤!有个同事喷茶。

一片哈哈声中,远远的有人叫:“阿阳,有人找你。”

“在会客室里,好英俊好冷漠好有味道的男人哦。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都市­精­英青年才俊哎,阿阳,你刚刚

回国就泡上了这种好货­色­,真人不露相哦。说说什么时候的事?”阿美一脸暧昧....

昭阳:".......

不过昭阳十分好奇,她才回国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来找她?

绝没想到是他!

会客室里背对她立在落地窗前的英挺男子,竟然是宋辛凉。听到开门声,他回头,清冷的眸光­射­向她,淡淡的表情没

有一点起伏。

阿美总算没有夸张,他的确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和以前一样的自信沉

着,但又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她完完全全地说不出话来。

而他神­色­镇定从容不迫地点头致意。“许小姐。”

许小姐?

昭阳真的想笑,然而难度太高。“宋……先生。”

远远地比了比椅子,昭阳低不可闻的说:“请坐。”

她拿出茶叶,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她无法像他那样无动于衷,只能藏起自己的激动。“你要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他的目光冷峻。“我说几句话就走。”

“哦,你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停顿五秒才开口。“宋沫沫。她是我的顾问。”

“有什么事吗?”

他口气透着寒意。“许小姐三天前到鄙事务所时曾说会再度光临,却迟迟不见你来,我只好亲自过来拜访。”

昭阳愕然,抬头迎上他灼灼的眸子。“你怎么知道……”她并没有留下名字,他怎么知道还皮夹的人是她?

“许小姐,我恰好有正常人的推理能力。”他嘲讽地说。

也许当律师的都有这种“正常人的推理能力”,昭阳盯着墙壁。“我是去还皮夹,你既然已经拿到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宋辛凉眸光一闪。“除了还皮夹,你没有别的事?”

她还可以有什么事吗?昭阳怔怔。“没有了。”

接近

“很好。”他眼中仿佛掠过一丝失望,移步到她面前。“可是我有事。”

他拿出那个黑­色­的皮夹放在她眼前。“这里面原来有一张照片,许小姐知道下落吗?”

当然知道,昭阳低头。“有吗?我没有注意。”

“哦?皮夹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昭阳小姐如何知道皮夹是我的?”

昭阳哑口无言。差点忘了他是律师,善于找出对方言辞上的一切漏洞,想骗他先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他欠身。“许小姐可否把照片还给我?”

昭阳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意思?一边摆出一副“你是陌生人”的涅,一边却又讨要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给你?”

“许小姐,我劝你不要和一个律师讨论物品的所有权问题。”只见辛凉冷冷地说。

昭阳气馁,这样的辛凉她不熟悉而且无法应付。“照片不在这里。”

“明天给我。”

“明天我有……”

“许小姐!”宋辛凉打断她,“我想我们都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何不早死早超生。”

早死早超生?昭阳默然半晌,“你要那张照片­干­什么?”

“谁知道呢。”辛凉目光沉沉,“也许我想把它放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

愚蠢……是啊,多愚蠢!她居然会有所期待。

宋辛凉径自做出决定。“我明天会来取,你若没空,可以请别人转交。再见,许小姐。”

他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听到身后的昭阳低声说:“等等……明天,我会送过去。”

“好。”辛凉面无表情地回头。“谢谢你的合作,明天见。”

昭阳怔怔的目送他高挺的背影离去。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说

一句“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

愚蠢的过去吗?

昭阳站在卧室里的镜子前,审视镜子里面与她对视的女人。

如果一头短发变长扎成马尾,如果晒黑的皮肤变白皙一些,如果还能毫无顾忌地笑得灿灿烂烂……最重要的是,如果

眼睛里减掉这四年多出来的沉郁,添满张扬的天真——那么,她就变成了初上大学刚认识宋辛凉的许昭阳了。

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

茫茫然走到阳台上,看那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辛凉站在十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奇怪自己怎么会有了欣赏夕阳的心情。

也许,因为她回来了。

婷越推开门,就看到何律师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里夹着烟,一身落寞的样子……落寞?婷越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了,这个词能用在从来都是自信沉着的宋律师身上吗?

辛凉听到开门声,转过身问:“什么事?”

“哦。”婷越这才从自己的迷思中惊醒,快速地说:“宋律师,红远公司的张总来了。”

“请他进来。”辛凉收起杂乱的思绪,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瞥了一眼壁上的钟——五点,她还没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总,辛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猛的一只巨掌拍下来,辛凉无奈地睁开眼。“老何。”

缘由

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研究生保送,直接来到现在更名为“宋氏”的律师事务所里工作,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之一。老何

和另一个合伙人猴六都是大学校友,老何比他早一届。

形象更接近劫匪的魁梧大汉悠闲地在他对面落座,嚣张地跷起二郎腿。“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辛凉头也不抬地说:“加班。”

“不会吧!”老何怪叫。“今天是周末哎!”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老何重复他的话,摇摇头。“这的确像是冷血无情工作狂宋大律师说的话。”

辛凉眯起眼。“我倒不知道你修辞学学得这么好。”

“N,N,N。”老何摇摇手指。“这是所有认识宋辛凉这个人的女­性­同胞们的共识。”他贼兮兮地凑过来。“辛

凉,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同­性­恋还是有隐疾?”

对这种无聊低级分子,理他就是神经病∶越进来送上两杯咖啡,辛凉叫住她问:“今天有没有一位许小姐来过?”

婷越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辛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对婷越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家吧。”

婷越摇头说:“我不急的,宋律师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帮你买点吃的来?”

“不用,谢谢。”

婷越哦了一声,满脸失望地出去了。

老何啧啧出声:“喂,婷越美女对你有意思哦,要不要来段办公室之恋?”

“人家是正经的女孩子,你别胡说八道。”辛凉目光凶狠警告他。

铁石心肠!老何暗暗摇头,辛凉对待女­性­的态度一向有礼周到,但从不逾越,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宋辛凉”这个名字下壮烈成仁。

也不能怪那些女人趋之若鹜,就算以老何好男­性­的目光看来,宋辛凉还是太优秀了。撇开他英气逼人的外表,光这

几年他在律师界里逐渐崛起的名声和富二代坚毅正派的形象就足以吸引任何骄傲或者美丽的女人。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那么多女的你就没一个心动的?那个外企的美女总监,身材很辣哎!那个电视台的女

主持,你们合作那么久难道没擦出点火花?还有咱们­精­明能­干­的同行赵清潭,今天在法院遇到她,她还旁敲侧击地问

起你……”

老何越说越兴奋,辛凉听而不闻,随他胡说八道。

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老何沮丧地汀,一会儿又两眼放光。“我知道了,一定是咱们的小妹芷洋,你对她总算还有

点人­性­。”

芷洋经常到事务所来,老何对她是极熟的。

“她是我妹妹。”辛凉没好气地说。

“少来,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老何一副熟知内情的样子。

“那也不能改变什么。”

辛凉语气颇淡,但其中的绝对老何还是听出来了。老何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辛凉的固执他是领教过的。

“宋律师。”婷越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刚刚有位小姐送了这个来。”

辛凉一摸就知道是什么。“那位小姐呢?”

“她留下东西就走了。”

“走了?”辛凉脸­色­一沉。“走了多久?”

“不到三分钟。”

辛凉没有细想,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就往外去。老何跟在他后面叫:“你去哪里?”他仿佛没听到似的。

在门口猴六恰好碰到刚刚从法院回来的向恒。“他是怎么回事?”

猴六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原因。”

感谢

“你知道?快说,快说。”

“刚刚我在楼下看到一个人,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她。”

“谁?别卖关子了。”老何不耐烦地说。

“你觉得辛凉是个什么样的人?”猴六不答反问。

“冷静、理智、客观。”老何中肯的评价。

“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不冷静、不理智、不客观。”

老何好奇心起。“女的?”

“对,他以前的女朋友。”他们是一个宿舍的,对辛凉的过去很了解。

“女朋友?”老何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他有过女朋友?”

“对,后来她女朋友因为去英国和辛凉分手了。”

“你是说……”老何瞪大眼睛,“辛凉被人甩了?”

“对,而且是不告而别,他女朋友去了英国他才知道消息♀件事在学校传得很广,辛凉很颓废了一阵子,那时候他

抽烟喝酒全学会了。”

“不会吧……”老何实在想像不出什么样的女人会抛弃辛凉。、

怪不得他不近女­色­,原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昭阳不急着回去,随着拥挤的人流无目的地乱走。

直到刚刚,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么退缩,明明很想很想见他,却不敢。

那时候不管辛凉多么冷漠,多么拒人千里,她都可以端着一张笑脸跟前跟后,现在却连说两句话的勇气都没了。

辛凉曾经说她是他的微笑,是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的阳光,可是现在她连自己心中的阳光都消失了,又拿什么去照耀别人呢?

一辆银白的B突兀地停在她跟前,昭阳头也没抬,绕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上车。”

她惊讶地抬头,是他!

辛凉见她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又说一遍:“这里不能停车,上车。”

昭阳来不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车子已经没入下班的车流里了。

“中餐还是西餐?”辛凉注视着前方的交通状况,开口问她。

“中餐。”她反­射­地回答,说完才发觉不对,什么中餐西餐,他要请她吃饭吗?

辛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还会拿筷子吗?”

昭阳假装没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请我吃饭吗?”

“你捡到了我的皮夹,于情于理我都该谢谢你。”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昭阳讷讷地说,一阵沮丧涌上心头,什么时候他们到了说这种话的地步了呢?

晚餐是在著名的许记吃的,优美的环境,美味的菜肴,周到的服务都无法改善昭阳的用餐心情,对着对面那张毫无

表情的脸,注定要消化不良。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闷,辛凉接起手机。“喂……对……我在许记……不是,还有许昭阳……恰好遇见……好。”

他突然把手机给她。“芷洋想跟你说话。”

昭阳一呆接过。呐呐开口“喂。”

“喂,昭阳。”轻柔的嗓音从彼端传来。

“芷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两头都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芷洋说:“昭阳,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简直要乐不思蜀了。”昭阳故做轻松地说,没注意到对面的辛凉动作突然一滞

悲戚的相亲

“嗯。”又是一阵沉默,芷洋说:“你可以把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们找个时间见一见。”

“好的。”昭阳报上手机号码。

“嗯,那再见了。”

“再见。”

收了线,她合上手机还给辛凉,他却没接。“把你的手机号码输进去。”

昭阳一怔,低头输入号码,却在输入姓名时犯了难。

“你是用什么中文输入法?”

“笔画。”

“哦。”

还是打不出来。“昭字怎么打?”

辛凉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手机。“我来。”

昭阳尴尬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银灰的手机上优雅快速的跳跃,几秒钟时间就打好,合上收进衣袋。

“你连中文名字都忘了怎么写了?”辛凉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是,你的手机我不会用。”昭阳讷讷地解释。

他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餐就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度过,甚至一直持续到他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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