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从宁从房里出来叫道。
“从宁,和我们一起的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傅琼鱼问道。
“她啊,她好像叫什么花萱冷。小姐,你问她干什么?”从宁问道。
“花萱冷,名字还挺好听的。”傅琼鱼说道,从宁嘀咕:“好听什么,小姐,你忘了,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招惹上麻烦,连温公子现在都下落不明……夜侍卫!”从宁忽然一喊,傅琼鱼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夜城,他刚刚迈进了客栈,正抬头望着他们。
“王爷、小姐,是夜侍卫!”从宁一溜烟的跑了下去,手足无措的样子,“夜侍卫,你来了?”
“我来见主子。”夜城却径直从从宁身边擦过,上了楼,留下从宁一个人站在那里。
“夜城见过主子、夫人。”夜城行礼道,傅琼鱼看着从宁傻傻站在下面,知道夜城来见南风兮月想必有事:“你们去屋里聊吧,我去看看从宁。”她也下去了。
夜城转头与从宁相视,看到她眼中的眼泪,最终冷着脸色转头跟在南风兮月后面进了房间。
“傻丫头,你哭了?”傅琼鱼瞟了夜城一眼,“夜城来了,你开心才是,你不喜欢他吗?”
“没有,我才没喜欢上那块大木头!”从宁擦干泪,“小姐,我去照顾楚公子了!”从宁也蹬蹬上了楼。
口是心非,夜城虽然随他主子,性格偏冷,对着谁都是一副死人脸,但刚才明显是看到从宁时,故意对从宁摆冷脸,大抵是因为从宁跟着她离开,还有从宁暗暗给南风兮月送信的事情,被她发现后,从宁也没有再写过一封,这样让夜城就“怨”上了。
而且,她还发现,自从楚殇救了从宁,从宁便对楚殇消除了所有的芥蒂,现在还主动去照顾楚殇,夜城看到了会不会气死啊?傅琼鱼想着会有好戏上演,也有了和楚殇一样观戏的心思。
傅琼鱼站在客栈外,仰望着天空,心中慨叹了一声:“温漠,你到底在哪里啊?”
她坐在一张桌子旁发呆,手臂上还隐隐作痛。正发呆的时候,就有一奇怪的戴着草帽的少年闭着眼睛走了过来,傅琼鱼看到他的头发是蓝色的,一边走一边嗅着,径直朝傅琼鱼而来。
“你是哪里来的?哎,问你呢!”小二一见有怪人过来拽着他问,忽然被那蓝发少年弹开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少年猛然睁开了眼,盯着傅琼鱼,在她还发怔时,蓝发少年已经拽起了傅琼鱼。
“你是谁?”傅琼鱼问道,蓝发少年并不说话,拽着她就走。
“唉,你说话啊,你到底是谁?”傅琼鱼拽着桌子,“再不说话,我喊人了!”蓝发少年只管拉着她走,傅琼鱼拖着桌子,桌子竟然也被他拉着一起走!
“南风兮月!”傅琼鱼的伤臂拽着桌子,她大喊一声,南风兮月瞬间从屋内飞下了楼,南风兮月一手搂住傅琼鱼,一手朝蓝发少年打了过去,蓝发少年被他的掌风击退数步。蓝发少年手中忽然出现很多冰刃,一齐朝南风兮月袭来,南风兮月一运掌,那些冰刃瞬间被火焰融化。同时一柄长剑卡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夜城拿剑逼近一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夜城手中的剑忽然起了冰茬,一阵寒风起,寒风过后,蓝发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夜城要去追,南风兮月道:“别追了!”夜城只得退下。
“你认识他吗?”南风兮月问道,傅琼鱼摇头:“没有,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他长着一头蓝发,我若是见过肯定会记得清楚。”傅琼鱼忽然两眼放光:“刚才他用冰了,他也是水行灵者,他……和温漠认识!”
傅琼鱼出去想去追,南风兮月拉住她:“人已经走了,你去哪里找?”
“没错,他就是那日温漠所跟踪的怪人。”楚殇倚在门口,脸色煞白,从宁扶着他,他对他们说道。
“真的是温漠,一定是他出事了!”傅琼鱼急切的说道,她甩开南风兮月的手跑出来喊道:“喂,你在哪儿?你是不是知道温漠在哪儿?喂,你还在的话,就现身!”傅琼鱼大声喊着,但蓝发少年再也没有出来。
傅琼鱼心里顿时像埋了七八个地雷,自责、懊恼全都袭了上来,她应该在虞城等温漠的,她应该知道,温漠不会离她左右,更不会弃她于危险而不顾,她却还和南风兮月一起“欢欢乐乐”的离开,兀自的以为温漠和楚殇他们在一起,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笨的人?
傅琼鱼抓着自己的头发,无限的悔恨。南风兮月握着她的手,安慰:“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是我笨,是我傻,我不该丢下他就走了,如果温漠出了事情怎么办?”傅琼鱼自责道。楚殇下了楼,见她如此模样,眸光闪了闪,从宁也为她宽心:“小姐,温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夜城一眼撇到从宁很小心的扶着楚殇,神色变得冰冷。
楚殇咳嗽两声:“琼琼,我若说,还有一人还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呢?”楚殇大喘气,傅琼鱼蹭就窜到楚殇面前:“楚殇,你要死吗?说话大喘气,你倒是快说啊,温漠到底在哪里!”
楚殇看向南风兮月,目光里写满了“你是三等位,你是三等位……”
“你快说啊!”傅琼鱼摇着楚殇问道,从宁拦住她:“小姐,楚公子有伤。”
正巧,花萱冷进来,楚殇扬了扬下巴:“她。”
花萱冷就觉得周围都是低气压,尤其是那个叫傅琼鱼的女人更是用一双血目看着她,而楚殇此刻靠在了门边,一张妖媚的脸在这些俊男美女中显得更加突兀。
“你们看什么这么看着我?”花萱冷以为他们又想计较她栽赃的事情,往后退着,就被南风兮月挡住了去路:“她有话问你。”
“谁?”花萱冷问道,傅琼鱼一把抓住花萱冷:“跟我去楼上说!”花萱冷只觉得被人虎视眈眈的,而且这几个人武功都很高强,花萱冷被傅琼鱼一路拽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楚殇又被从宁小心的扶上去坐在了椅子上,南风兮月站在那里,夜城守在外面,从宁又看着夜城发呆,夜城却一直不理会她,从宁伤心的咬了咬唇。
这个架势……让花萱冷冒冷,手里也使出冰刃,正想着怎么以一敌三。
“你认识一个长着蓝头发的少年吗?”傅琼鱼问道。
花萱冷眼中闪过一道惊愕,却又很快掩饰掉:“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认识。”傅琼鱼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我知道你曾跟踪我们,温漠放了你。你和他一样会用水、用冰,你们其实是有某种渊源,或许同出一族?那日,温漠去追有个长蓝头发的少年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刚才来过我,一定是知道温漠在哪里。如果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什么蓝头发,什么同出一族,你再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花萱冷的目光射向楚殇,楚殇带着玩味的笑容,让花萱冷愈发觉得他很危险。
“楚殇,你怎么让她毒发?”傅琼鱼转头直接问,楚殇被她逗笑了,他对傅琼鱼这般转变并未有多新奇,因为他知道傅琼鱼其实并不是菩萨心肠。
花萱冷的脸就变了色,指着傅琼鱼道:“你,你怎么恶毒!”
“我什么时候说我善良了?毒发不了,火烧也行。”傅琼鱼拉过南风兮月,“他是我相公,相信你也见识过他的火功,想烧哪里就烧哪里,烧成一个秃子也没问题。哦,相公?”
傅琼鱼甜腻腻的叫着,南风兮月也放/纵着她,低头在她耳边道:“不如将她衣服都烧没了?”傅琼鱼伸手拧了他的背一下,瞪着他:“相公,要有好生之德,怎么样都是一个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等毁人名节的事情,我看……”傅琼鱼将手指放在嘴边,“就烧她头发好了,以后还能伺候楚殇,楚殇,行吗?”
“只要别让她断手断脚,随意处置。”楚殇也轻飘飘的说。
“连他都这么说了,你如果还这么固执,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傅琼鱼说道,“我只想找到温漠,你只要说他们在哪里,就可以了。”
“你们,你们……!”花萱冷觉得面对的是一群恶魔,傅琼鱼就是狐假虎威,而楚殇竟然也帮助她!可她现在根本连一个男人都对付不了。
“好,我告诉你们他们在哪儿,先把门关上。”
傅琼鱼将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她和南风兮月还有楚殇。花萱冷拿出一个水晶吊坠:“那两个人是我的同族,我只能感知他们在哪个方位,但具体的位置不知道。”
花萱冷的手中幻化出一个水球,水晶吊坠被吸入水球中,一会儿水球消失,花萱冷握着水晶吊坠:“他们在东南方向四百里处,似乎是一个很冷的地方,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
“很冷的地方?”傅琼鱼看向南风兮月,“我们去看看。”
“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南风兮月对花萱冷道,花萱冷气急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把他们的方位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带我去,就拉着我的尸体去!”
“那就借你的水晶坠一用。”南风兮月抢过花萱冷的水晶坠。
“你还我!”花萱冷急了。
“用完就还你。”南风兮月拉开门,对夜城道:“在这里等我。”
“是。”
“走吧。”南风兮月与傅琼鱼下了二楼,他吹了一声哨子,血影从后院跑出来,南风兮月抱着她上了马,朝东南方向而去。傅琼鱼拿着花萱冷的水晶坠:“没有花萱冷,这个有用吗?”
“不需要花萱冷,有这个水晶坠,只要他们在附近,就会有反应。”傅琼鱼看到水晶坠闪过微弱的蓝光:“这难道就是信号,像雷达一样?”
“雷达?”南风兮月问道,傅琼鱼连忙道:“我们快走吧。”
南风兮月看了一眼奇怪的傅琼鱼,关于她的家乡、她的过去,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仅仅说了她父母都不要她了,还有很多奇怪的词汇,“班主任”、“坑爹”、“雷达”……放眼五国,也没有这种奇怪的“方言”,夜城曾查过她的底细,一无所获,如同温漠一般。温漠是神秘的,而她却是空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让他感觉不出任何的危险。
即便这般,他还是喜欢上了她,所以,她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是他女人就可以了。
南风兮月已经驾着马疾驰而去,花萱冷没有骗他们,越往东南走,水晶坠的蓝光越剧烈,但也越走越偏僻,东南是大山,温漠在山里?傅琼鱼想到花萱冷说,温漠他们在很冷的地方。但现在是五六月,天气炎热,怎会有冷的地方?而这山都是郁郁葱葱,也就是说,除非这里有天然结冰地带,比如冰洞之类的。
傅琼鱼看到有一个猎户,南风兮月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对她道:“在这里等我。”他下了马,向那猎户打听后,又买了猎户的弓箭,才又返回来:“在前面的山里有一个天然的冰洞,他们大概就在那里。但那里经常有野兽出没,还可能有毒蛇,怕么?”
“不怕,我们去看看吧。”如果温漠真的在那里,她断然不会回去。
“好。”南风兮月微微一笑,喜欢她这般的坦率,他夹着血影往前走。越往前面走,路越难走,可水晶坠的光线越强。最后两个人下了马,南风兮月拍了拍着血影,血影朝着回去的路狂奔
“你让它去哪里了?”傅琼鱼问道。
“野兽吃不到的地方,小心!”南风兮月抱着她一转,傅琼鱼才看到一条大蛇正搭在树上,吐着信子。
傅琼鱼虽然吓得脸色苍白,还是跟着南风兮月在树林间转着,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照射下来,一道阴影一道光线,沉闷的空气压得人有些压抑。傅琼鱼攥紧了南风兮月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害怕,但两个人依旧往前走着。
忽然,南风兮月捂住了傅琼鱼的嘴,屏息侧耳听着不远处,就听到远处似乎传来打斗声,傅琼鱼也隐隐约约听到了。
南风兮月又抱起她:“搂住我。”傅琼鱼扬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南风兮月带着她飞上一颗很高的树,站在树之间一望,有几个黑衣人围住了蓝发少年,一张网子将蓝发少年团团困住。
“是他!”傅琼鱼说道。
“想不想看夫君的箭法如何?”南风兮月低声问道,傅琼鱼目测距离,“你是说你能在这里射中他们,可这么多的树枝,就算你箭法再好,我不信你能射中。”
“若我射中了,以后都要喊我相公。”南风兮月一边谈条件,一边拉弓。傅琼鱼看他从身后抽出四支箭,在树林间瞄准了那边,嗖的一声,四支箭竟穿过了七卡八绕的树枝,四支箭穿透了三个黑衣人,有一个人被穿透了两次,顿时那些黑衣人一慌,蓝发少年一用力就挣破了网子。
一个黑衣人观察着四周,忽然射出千片黑羽,黑羽也朝着南风兮月他们而来,南风兮月抱着傅琼鱼又朝树上跃去,黑羽都扎进了树里。二人刚站定,傅琼鱼指着那里道:“不好,他们不见了!”蓝发少年已经被那群黑衣人带走,不见了踪影。
南风兮月抱着她在树上跳跃,到了那打斗之处,遍地落叶,连那三具尸体也消失不见了。黑羽打在了树上,也都扎进了土中。傅琼鱼好奇的想要捡起,南风兮月拦住她:“别动,可能有毒。”吓得傅琼鱼缩回了手:“有毒?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刚才的那个人。温漠是和刚才的少年在一起,会不会也被……”
“温漠应该就在不远处。”南风兮月拿过她手中的水晶坠,蓝光闪得更多。
“我们快去看看。”
南风兮月和傅琼鱼又往前走,她回身看着那落了一地“乌鸦毛”的地方,不知那蓝发少年会被人掳到了什么地方。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彼此相视一眼,水晶坠闪得更快。南风兮月扣住她的手,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跟着进去。越往里越冷,越往里越暗淡,他们还惊动了不少的蝙蝠,吓得傅琼鱼往南风兮月怀里扎。
“啊!”她抓紧了他的衣衫,南风兮月拍了拍她:“别怕,是蝙蝠。”
“嗯,继续往里走吧。”傅琼鱼两只手都抓着他的手臂,在黑暗中走着,有冷气从里面冒出来,又传来打斗之音。
“里面有人。”傅琼鱼说道,两个人加快了脚步。越往里走,寒气越重,却也越亮。傅琼鱼听到了类似在冰上滑出的巨大的呲拉声,南风兮月已然挽着她飞进了山洞。顿时寒冷的空气扑来,映入傅琼鱼眼帘的是满眼的冰,脚底下的冰更是清晰的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哗啦一声,一个黑衣人忽然撞在了冰上,而一黑衣人似乎刚刚赶到这里,双手一弹,又出现了数片黑羽,傅琼鱼认出那黑衣人是刚刚袭击蓝发少年的人!黑羽极为凌厉的朝那白发老者射去,两片羽毛精准的**白发老者手中的血脉中,顿时那老者功力被破,猛然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嗖的一声,一只带着火焰的箭从南风兮月的手中**出去,猛然就射中了那黑衣人。黑衣人才缓过劲儿来转身看着南风兮月。南风兮月已经又搭了一只箭,狐狸眼泛着比这冰更冷的光泽,修长的手握住弓,那箭身上带着一道火焰。
黑衣人被人扶住,他的黑衣已经被烧了一大块,血肉焦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黑衣人大骇,知道南风兮月的功力远在他们之上,下令道:“撤!”那些人从另一个洞口慌忙逃出。
傅琼鱼跑过去,扶起老者:“你怎么样?温漠是不是在这里?”老者又喷出一口血,嗅了嗅傅琼鱼身上的气味儿:“姑娘就是傅琼鱼?”
“是我,温漠在哪儿?!”傅琼鱼略惊,不知道这老者怎会知道是她,还是通过如此奇怪的方式。白发老者给自己点了茓:“姑娘,请随我来,大公子在里面。”
傅琼鱼扶起了他,跟着他朝一条冰路往里面走,南风兮月看到扎进冰中的黑羽,端详着,犀利的眸光闪过一道光。
白发老者带着她来到一个更冷的地方,那里冒着寒气,傅琼鱼就看到躺在冰地上的温漠,脸上依旧扣着玉质面具,周围冒着寒气。
“温漠!”傅琼鱼大喊,跑了过去,跪在冰地上,抓着温漠的手,却冷得足以冻掉人心。
“温漠,温漠!”傅琼鱼摇着他,“温漠,你醒醒!”
可温漠似乎像是失去知觉一般,任她怎么摇、怎么喊,都不醒。让她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眼泪也啪啦啪啦往下落:“温漠,你醒醒啊!温漠!”
一件衣服搭在了她身上,她转头看着南风兮月脱下了袍子搭在她身上,蹲在她身边。傅琼鱼眼中闪着泪光:“温漠他不醒,他不醒……”
“姑娘,不要摇了。大公子……”白发老者刚要说话,傅琼鱼忽然带着惊喜喊了起来:“温漠!”
温漠的手竟然动了!
温漠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如同回音绕梁,久久不肯散去。温漠在极冷的寒气中,睁开了眼,就看到了嘴唇都冻得发白的她,眼泪闪闪的。温漠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抬手冰凉的手指蹭过她的脸庞,依旧柔嫩,让他似乎又触碰到了阳光一般。然后就看到了在她身边的男子——南风兮月。
顿时,温漠收回了手,坐起,声音几声暗哑:“怎么都在这里?”
忽然,他就被傅琼鱼抱住,她的眼泪就流下来:“这几天你都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温漠的眼神一下又温柔起来:“只有些累,睡了很长的一觉。”
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你来了,我就被打扰醒了。
“阿嚏!”傅琼鱼被冻得直打喷嚏,砰的一声,白发老者猝然倒地。
————
忽然从极为寒冷的地方出来,阳光极为刺眼,温漠用手遮住了阳光。傅琼鱼扶着他:“是不是难受?”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温漠用手冰了她的额头一下,见她冻得苍白的脸色也在恢复。
“好凉的!醒过来,就又欺负我!”傅琼鱼抱怨道,又转头看向洞内,等着南风兮月驮着那白发老者出来。
“去帮帮他吧。”温漠忽然说,“我在林子里等你们。”温漠已然朝林子走去,站在了一棵树的阴影里。
“温漠,你在那里等我。”傅琼鱼见南风兮月一直没出来,最终又进去。
温漠站在树的阴影中,抬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叶,能够再次醒过来,他已满足。
傅琼鱼在隧道里遇到了正扛着昏过去的白发老者往上走的南风兮月。忽然,她觉得对他有所亏欠。跟她在一起,似乎竟让他做这些“掉身价”的事情了。
南风兮月站住脚步,在昏暗中看着她,她跑得太急,呼吸都不平稳。
“把他放下来,我们一起扶他出去。”傅琼鱼因为刚才想到的那层,心中有一层淡淡的内疚。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外袍,袍子穿在她身上有些长,她不得不提着袍子跑。南风兮月又将白发老者往肩膀上扛了扛,一手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他呢?”
“在树林里等我们。”傅琼鱼只扣紧了他的手,走在前面,偶尔提醒他“小心”之类的。待两个人终于走出寒洞,温漠又如常一般倚在了树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面具上,青衣垂落,依旧懒散至极的样子。他看到那走出冰洞的二人,双手相扣,如这阳光般刺眼,她终是和南风兮月和好,也只有南风兮月才让她如此有小女儿家的温柔姿态。
南风兮月吹了一声哨子,明明已经走了很远的血影竟不知从何处一下就冲了过来。他将白发老者驼上了马。
“温漠!”傅琼鱼跑到树下,看他又跑到了树上,“你快下来啊,你才刚醒过来,怎么又跑到树上去了?”
温漠从树上跃下:“我已经好多了。”
“温漠,你也上马吧。”傅琼鱼却愈发的担心,温漠道:“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吧。”
南风兮月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温漠,没说什么,两个人目光相视,亦是与从前一样,寒冰对烈火。
傅琼鱼看温漠衣服上似乎还有冰茶,将南风兮月给她的袍子拿了下来,披在了温漠身上:“你刚出来,多穿一些。”温漠的目光渐渐柔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事了。”
“我扶你走吧。”傅琼鱼扶着温漠走,转头看到了没有穿外袍的南风兮月,他望着他们,让傅琼鱼顿如针扎。
“还是把衣服还给他吧。”温漠要拿下,傅琼鱼按住他的手:“穿着!”
“本王没有这么小气,我们走吧。”南风兮月淡淡的声音传来,傅琼鱼一笑:“一件衣服,他还没到这么小气呢,走了。”
南风兮月在前面牵马,傅琼鱼扶着温漠在后面走着。
南风兮月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听她一直在询问温漠和他们分散后的事情,又想起楚殇所说的“三等位”,可也只能忍。就算他是三等位,他也看得明白,他的女人将温漠只当作了亲人,而找北迫玄,完全是因为北婆婆的遗言,但她喜欢的人是他。那么……他并不介意自己的位置。
“那你这几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们又受了内伤?在冰洞里疗养?”傅琼鱼连炮珠一般的问道,温漠的脸上的面具抵挡了他所有的神情,他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她:“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才对。”傅琼鱼低头,依旧有着难言的自责。
“你们和好了?”温漠看向南风兮月,南风兮月一直侧耳听着他们的谈话,他内力极高,自然听得也很清楚。听到温漠问这话,他回头看着傅琼鱼。傅琼鱼也抬眸注视着他,唇边卷起一丝笑容,他亦回了她一个微笑。
“嗯,他来找我,所以我就……”傅琼鱼面对温漠就像面对自己的一个长辈,温漠又知道她和南风兮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怕温漠知道她那么“轻易原谅”南风兮月,会气她不争气。
“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好好待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对她的誓言。”南风兮月铿锵有力且十分认真说道,傅琼鱼听到他又“表白”,脸砰的红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对她的誓言。’
“你……好好牵马!不要乱打扰别人说话!”傅琼鱼嗔怪道,她还是没发觉温漠和南风兮月之间的波涛汹涌,两人目光再次相碰更加的激烈,南风兮月表示不会再放手,温漠却因为其曾经的所作所为而目光凛如刀锋。
南风兮月听从媳妇话,乖乖继续牵马,傅琼鱼的话一丝不漏的传到耳朵里,心情愈加的舒畅:“我已经原谅他了,温漠,你也不要再怪他了。他……现在对我很好。”
温漠的身体微僵,听到她句句偏向南风兮月,心如针扎,他略闭眼,这种感觉他已经品尝的太多,但他连争夺她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一次次的放手,只能看着她喜欢上南风兮月,无能为力。
南风兮月很庆幸,他的女人在感情方面分得很清楚,很单纯,喜欢一个人不会三心二意,认定了一个就认定一个,所以,他才会轻而易举的就把她又“收编”了。
“温漠,你怎么了?”傅琼鱼担心的问道,温漠才睁开眼,看到她眼中纯净的自己,没有丝毫的污秽与不堪,他又怎忍心让她痛苦,又怎能忍受,若真的对她说了,他会在变成她的负担,在她眼中再也看不到如此美好的自己?
有的人喜欢一个人许久也不会告诉她(他),只想默默陪在她(他)身边,在她(他)难受时会开解她(他),在她(他)幸福时,会远离。温漠就是如此,于他来说,喜欢她不是占有,恰恰是放手。情事种种,凡尘一生,爱恨痴愁,自古多少痴情儿女,又有谁愿意放手?
“走吧。”温漠掩饰了内心泛滥的苦楚,将袍子给了傅琼鱼:“我已经好多了,还给他吧。”
见温漠这般坚定,傅琼鱼接了袍子走到了南风系也身边:“林子里树枝多,你还是把衣服穿上。”
她将衣服披在南风兮月的身上,又拉开衣服的袖子。南风兮月看着她,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怎么不穿?”南风兮月将手伸进衣服中,傅琼鱼又帮他整理好:“好了。”
蓦然间,腰身被南风兮月搂过,在她额头上留下一记轻吻,让傅琼鱼一愣,脸悠然变红。南风兮月放开她:“去吧。”
一路上空气愈发的沉闷,傅琼鱼觉得温漠身上的寒气很重,从她又过来扶她之后,温漠也不再和她说一句话。
路过那蓝发少年被掳走的地方,温漠捡起地上的黑羽,又被傅琼鱼拍掉:“温漠,小心有毒!”又被温漠冷观了一眼,让傅琼鱼只觉得很受压抑,温漠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略收敛内心烦躁的气息,拿起黑羽:“这个没毒。”
“没毒,你也小心。”傅琼鱼从未觉得温漠也这么可怕,又看南风兮月从树上拔下来什么东西,她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南风兮月的手中拿着一个类似雪花的冰,看她凑过来,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唇几乎贴在她耳边:“是某种暗号吧。”
“暗号?”傅琼鱼略惊,抬眸就看到了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和南风兮月这么近的距离,心跳又有些失衡。
“嗯。”
忽然一只黑羽就朝着南风兮月而来,南风兮月抱着她往后移了数步,傅琼鱼看到那黑羽直直**了树里,让她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同时看向温漠,因为黑羽是从他的方向射过来的。
“手滑了。”温漠又捡起一只黑羽,丢了出去,那黑羽瞬间撕碎的树叶。
手滑了……可她怎么后背冒冷?温漠的手也会滑?……
“这个,你看看。”南风兮月将那雪花结构的冰块东西一弹就射向温漠,温漠伸手攥住。
大哥们,知道你们会武功,但麻烦别这么玩行吗?会危害人民百姓生命安全的!
南风兮月还紧扣住她的腰,傅琼鱼也看向温漠:“是什么暗号?”
“不知道,表哥应该知道。”南风兮月又极为顺口的说道,傅琼鱼伸手拧了他的后背一下,他也不再说了。
温漠握着手中的冰晶道:“没错,这是连络信号,若沿着信号一路找下去,就能找到被抓的人。曦王爷,能否与温某走一趟?”
“好,你回去等我们。”南风兮月对傅琼鱼说道,“他们已经来过,断然不敢再来偷袭,你现在回去不会有事情,血影认路,会送你回去。”
“等等!”傅琼鱼说道,“温漠,你才醒过来,你不能再去和人打斗!你们又知道那边是什么人吗?有多少人?就你们两个去,有多大胜算?现在楚殇受了伤,但还有夜城和花萱冷会武功,回去再商议,如何?”
但两个人都无视她的建议,南风兮月将她带上了马:“南风兮月、温漠!”
“听他的话。”温漠留下一句,已经寻着雪花的标记而去。
“温漠!”傅琼鱼喊道,抓着南风兮月的手,“你们别去!”
“回去之后,让夜城过来找我们。天黑之前,我们就会回来。”南风兮月拉下她的身子,在她脸颊一吻,松开她,一拍马:“血影,走吧!”血影就飞奔起来。
傅琼鱼抓着缰绳,喊道:“南风兮月!”她转头,南风兮月白色的身影也不见了。血影驮着他们极快的跑着。
血影一路疾驰着,忽然那白发老者从马上掉了下去,傅琼鱼勒住缰绳:“血影,停下!”血影减慢了速度,傅琼鱼从血影身下跳下跑回去,白发老者已经从地方爬起来:“哎呦!”
“老伯,你醒了?”傅琼鱼扶起他,白发老者扶着腰:“是你啊,小姑娘。对了,大公子呢?”白发老者来回的找着温漠。
“和你在一起的蓝发少年被人抓走了,温漠和南风兮月根据他留下的记号去找了,老伯,你你受了伤,我先待你先回客栈。”傅琼鱼扶起白发老者。
“宿雨被他们抓走了?不行,我也要去救他。哎呦,我的腰!”白发老者似乎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们说会平就回来,你这样怎么去?还是跟我去客栈通风报信,让夜城去找他们!”
白发老者居然一用力一堆,咔嚓一声,白发老者就灵活自若的扭动着腰:“好了,我也走了!”白发老者要走,傅琼鱼吊住了他的手臂:“你去也带我过去!”
“你不会武功,带你去,我还要保护你!不带!松开!”白发老者摇晃道,傅琼鱼就是不放开,“你不带我去,等温漠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欺负我!”
温漠昏迷了这么多时日,一直未醒,口里一直念着这女娃的名字,这女娃一来,温漠也就醒了。这女娃想必也有某些过人之处?
“你放开,我带你去!”白发老者最终败下阵来,傅琼鱼说道:“如果骗我,你以后拉肚子不止!”
“小丫头,嘴怎么这么缺德!”
傅琼鱼站起,走到血影前:“血影,你回客栈,带夜城来这里。”拍了拍血影,血影欢快的跑了。
“老伯,你不是受了伤?”傅琼鱼被白发老者拉着,瞬间移影回到了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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