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9-18 19:09:33 字数:9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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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工作生活确实过得很快,经常是睁开眼睛就开始做着同一件事,闭上眼睛,连梦都是做着同一个,周而复始的日子甚至让我有些迷失,错乱了时间的概念,见识了世间百态,清楚了各阶层的利益冲突,初窥了复杂的人际关系,然后领着一份微薄的薪水,这些就是这段时间我们的所有,娟总是抱怨说我笑得太多,笑得太假,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又或者说是更能深刻地体会到世界的现实,连我也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了,在她面前,我只能耸耸肩苦笑着,对她晓以大“义”,却收效甚微,最后都是我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只要做好一个好老婆就行了,这曲卑逢迎的事就交给我吧。方能让她再次舒展颜眉,然后装作生气地跑开。无尽的忙碌中希翼着小小的甜蜜,这就是我的假期生活。
开学的日子姗姗来迟,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回到学校,迎接一个新的学期,大二了,这一年又会收获什么呢?开学的第一天,在校门口遇见了提着大小行李左右徘徊的雨燕,本着绅士风度,我打过招呼就想开溜,却被她提着衣领拉了回去,强制性履行了绅士的义务,肩抗三十斤重物,手提二十斤包裹,还要背着四十斤不止的旅行包,几乎是成九十度地龟速前进,在突破了体能极限的前提下,终于把那堆东西挪到了她的宿舍,这要命的活比起暑假的痛苦回忆还要让我心惊胆寒,最可恶的是,那个死丫头还要吃着雪糕,信步闲庭地跟我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我的仇视的眼神,天知道她是怎么把这堆东西千里迢迢带到这里——她的老家在西安。中国是礼仪之邦嘛,总是有许多甘当苦力的绅士群体。她的回答彻底让我抓狂,气息稍定,她居然提出要请我吃饭,莫非是良心发现!我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餐厅杀去。
好一场腥风血雨!当我拍着鼓胀的肚皮,拿根牙签,看着满桌狼籍,满意地点着头。席间,雨燕和我聊了很多,但当我问及上学期末她的反常表现时,她却顾左右而言它,飘忽的眼神里荡漾着几许莫名的哀怨。她告诉我,暑假她去了许多地方,特别是人间天堂——杭州,更让她流连忘返,更是登上雷峰塔,饱览西湖美景,我笑着问她,有没有遇见塔中的白娘子?她的思绪似乎飞得很远,半晌才悠悠的问我,白娘子的故事里,谁最让我难忘。白娘子啊,神通广大之余还聪明贤惠,绝对的理想老婆类型啊,我如是回答,带着一脸的憧憬。她瞪了我一眼,然后神情有些落寞,我最喜欢的是小青,最喜欢她的敢爱敢恨,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她。雨燕的话让我有些迷惑,再回想着小青这个角色的形象,似乎只有任性妄为而已,恩,这一点倒是和雨燕有几分神似。临走准备结帐时,雨燕正准备掏钱,那女服务员的眼神又逼我绅士了一把,当着众人的面让女生买单似乎不太妥,心疼地收起瞬间瘦了许多的钱包,寻思着,雨燕那丫头是不是一早就算计好了要坑我,为什么刚才男服务员走过时就没见她叫结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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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蓝色玫瑰:代表珍贵、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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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其他几个也陆续返校了,宁静许久的403,再次喧闹起来,阿博放下行李就嚷嚷着要去聚餐,庆祝这次伟大的会师,我和浩哥当然积极响应号召,但出乎意料的是,小葛却一直没作声,临出门时,才跟我们说不去了,以往就算是那小子再穷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致,他的意外冷淡迫使这项民生大计胎死腹中。
几天之后,小葛抱着一箱啤酒和几包花生回到宿舍,叫过我们便独自闷头喝了起来,说不出的压抑,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我们都各自开了一瓶酒,陪他喝着,不一会,几瓶酒已经下肚,小葛的脸也逐渐红润起来,带着些哽咽的腔调,他慢慢地说着。
“这次暑假我是为了我外公回去的,放弃已经通过面试的暑期工作,是必须回去的……”他皱了皱眉头,酒精的作用又唤醒他不愿触及的回忆,“我外公70多岁了,五个子女都长大成|人,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做了爷爷了,本来是四世同堂的美满家族,没想到……姥姥几年前患了白内障,双目失明,两个老人家掺扶着过日子,也能尽享天伦之乐,但是半年前,我外公突然晕倒在回家的路上,连忙送去医院检查,却被告知已经是肺癌晚期。”小葛的声音哽咽的更厉害了,从肩膀的微微起伏看得他在压抑着情绪,“亲戚们不愿意告诉他病情,只说是普通的肺炎,让他回家安心静养,外公却猜到了更可怕的事实,他很平静,回到家以后主动放弃了治疗,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每天还是一样地为我姥姥做饭、种菜、洗衣服,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听到这里,我的鼻头开始发酸,“他是这么好,这么老实的一个人,上天为什么不多给他一点时间!当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仅仅靠着一些稀饭水果维持生机了,我妈跟我说,外公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才苦苦支撑着不忍离去,听完我妈的话,我感觉那些Сhā在外公身上的针头都仿佛是Сhā在我的心里,好痛!外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整个人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当我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呼唤他的时候,他居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看我,但最终他还是没能起来,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天晚上,外公走了,握着我的手,最终合上了双眼,他走的很平静,我看得出,他是笑着走的。”小葛的嘴角抽动着,似乎想笑,但还是没能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当全家人都为他痛哭不已的时候,我却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他走的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觉得他只是睡着了,一定会在某个早晨,把我叫到他的身边,摸着我的头说,小波,你是不是又顽皮了?你要快点懂事哦,知道吗?当真正合上那口漆黑的棺材时,我才回过神来,外公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能抱着他的大腿跟他撒娇、要这要那了。眼泪,才止不住地涌出,顺着嘴角滑落,那味道很苦,很涩,却刻骨铭心,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以后谁能掺扶着姥姥继续走下去,他怎么忍心丢下失明的姥姥独自离去!”小葛哭了,哭的很彻底,我们都上前去抱了抱他,然后和着眼泪,灌着啤酒,苦涩的味道醉了我们。今天,403为你哭泣,逝去的长者,请安息吧。
那天以后,小葛就沉默了许多,但我们相信,时间会冲淡他的伤痛,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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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竖墙,雨夜倚窗,
散尽空虚,复卧空床,
一道月光,落地成霜,
唤醒孤寂,有泪盈眶,
秋风萧萧,叶游山塘,
愿邀嫦娥,泛舟湖上。
……
凌晨四点,我正梦会周公,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惊醒,我怎么会傻到用重金属音乐做短信提示音!揉着眼睛读完短信,“风,你睡了吗?我好象失眠了。”居然是娟的短信,我的睡意顿消,“还没睡呢,我也失眠了!”几分钟之后,她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风,吵到你了吧?”娟的声音总是柔柔的。
“没有,我也失眠了,正好陪你。”
“呵呵,好吧,不过我刚才好象听见你打哈欠的声音哦。”
“看来还是瞒不过你,呵呵,没事,你随时可以找我的。”
“对不起,今天心情有点差,弄的我都睡不着。至于原因……你可以别问我吗?我就想听听你说话。”
“这样啊,好吧,我陪你聊聊,聊些什么好呢?”
“……”一阵沉默之后,娟才开口,“你给我唱首歌吧。”
“啊?我唱歌很难听耶,不如我给你……好吧,不过你不准笑我五音不全哦!”我提着手机,推开宿舍大门,出到走廊,沐着夜风,轻声唱着任贤齐的《天使也一样》:
“天使也一样,
也一样会受伤,
看着你的泪光,
痛在我胸膛,
某年某月的伤,
此时此刻遗忘,
我会在你身旁,
到地老天荒……”
我唱得很轻,如同说着情话,一曲唱罢,娟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直夸我唱的不错,还点了几首歌,问我会不会唱……就这样,我对着璀璨的星空,哼唱着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歌曲,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鼻息声,也许,爱,真的可以很简单……
……
我从小身体就差,虽然不是弱不禁风的主,但是每次季节变迁、温度变化,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冒,基本是一个月少不了那么一两次的,两截鼻涕,就是小时候我的标志性特征,这几天刚入秋,鼻子又开始痒了,照例任其自生自灭,置之不理,却一直在痊愈和生病间左右徘徊,昨天下午踢完球回来,立马脱了身上几斤重的衣服,冲进浴室,正想洗个舒坦的热水澡,冲去一身疲劳,当我非常自然地往自己头上倒着阿博的沙宣洗发水时,才发现热水口滴水不漏,我靠,看着地上满是泥水的衣服和整头的泡沫,心一横,勇敢地把头伸到了冷水口,“哇……”凄惨的叫声划破长空,直冲九宵云外,高分贝的宣泄持续了十几分钟,哆嗦着从浴室走出,然后理所当然地,头逐渐发重,哎,感冒又加深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头还是晕的厉害,四肢仿佛都不受控制,全身乏力,努力用手探了探额头温度,恩,理论上可以煎蛋了。耐不住口渴,挣扎着想要起身倒水,突然发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守在床头,大概是我的动作惊动了她,拨开蚊帐,一张让我痴迷的清秀脸庞出现在眼前,娟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想跟她打个招呼,话到嘴边,却不争气地变成了,“水……”
“你躺着就好,我给你倒水去!”娟连忙按住我的肩膀,转身而去,一会端着一杯水回来,“喝吧,小心烫着。”
接过杯子,仰头喝了几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直达胃部,一种舒坦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谢谢,”我对着她,笑得有些枯涩,“这杯子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我晃着手里的杯子问她。
“我从那张台上拿的,小葛说是你的哦,看见这杯子有点脏,我就洗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吗?”娟指着我的书桌,一向乱成一团的桌面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
“没,没事。”我居然没认出手里干净的水杯就是自己天天用着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转移话题,“唉,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哦,谁跟你说我生病了吗?”
“今天我见你没有去上课,想过来问一下你怎么了,路上遇见阿博,才知道你生病了,真是的,生病了都不早点告诉我!”
“阿博,那小子……!”那小子不是故意要我在她面前出丑吧,“对了,宿舍那几个人呢?怎么都没见他们?”
“哦!他们都出去了,看见我来了,他们都说有事要出去,一个个都好象有什么喜事,看着你直乐。”
“他们能有什么喜事……对不起,还要麻烦你特地上来看我,不好意思,我没什么事啦!”我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娟制止了,无奈,只好靠着床头和她聊着。
娟不时地拿来一块湿毛巾贴在我的头上,“现在校医院都关门了,将就着降下温吧。”
“我憔悴的样子很难看吧?哎,我高大的形象都毁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哼,你都病着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娟装做生气地努着嘴,但很快就笑开了,“你还有什么高大的形象,在我心里,你一直都这样。”
“呃……”我突然发现偶尔生一下病也不错。
娟很晚才回去,临走还不忘叮嘱要盖要被子,还有,和人聊天时记得把鼻涕擦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来,扯开额头的毛巾,头还是晕晕沉沉的,不过高烧好象退了一些,转头想看看时钟,却发现蚊帐外又趴着一个人,难道是娟来了?
“你怎么那么早?”我轻声地问着。
“啊?”蚊帐外的人似乎吓了一跳,“疯子,你醒啦!”
“疯子?”有些不对劲。
“还早哪!都晚上八点多了!”泛黄的蚊帐被人一把掀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袭来,定神一看,原来是雨燕!她刚才好象睡着了,眼里充着血丝,见我醒了过来,她笑的很开心,“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呃……我猜的!”还好没开口就叫名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咦,这问题怎么有些耳熟。
“是阿博打电话跟我说的!”雨燕不假思索地回答。
“阿博?我靠,你小子够狠!”我低声说着,咬牙切齿
“你在嘀咕什么呢?”雨燕递过来一杯水,“看不出你还挺讲究卫生的,这个宿舍好象就你的书桌收拾过。”
“咳……”一听这话,差点把喝到一半的水喷出来,雨燕连忙拍着我的后背,“还好,还好啦,只是偶尔收拾一下。”
“你还谦虚啥!这是应该的好不好!”
“是啦是啦,我们宿舍那几个呢?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
“哦,他们出去吃消夜了,好象念叨着什么‘又有免费的饭吃了’,应该是有人请他们吃饭吧。”
“我靠……”我的背上开始冒虚汗。
“真是的,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雨燕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关切。
“呵呵,纯属意外,意外……”
“别光意外啦,赶紧先把你的鼻涕擦一下吧!怪恶心的……“
……
晚秋的夜,深沉而浓郁,月如同墨池中,一滴清水,慢慢被化开,风似乎中了暑,无力的撕扯着桑树叶,压抑了许久的汽车,从窗外呼啸而过,碾过了厚实的路,还有我的心。
有人和我说过,人一辈子,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我沉默了。
那个曾经占据了我心,然后为我所掩埋,而在寂寞的夜,无情的撕扯着我的思绪的女人,竟然如此难忘。
爱一个也许只需要一分钟,而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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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色玫瑰:代表青春气息,而且很美丽。
……
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连浩哥都耐不住睡意纠缠,早早地鼾声如雷,机会难得,我便深刻地研究着从他电脑上拷贝来的几部精彩的小电影,正当我如痴如醉,渐入佳境之际,一阵QQ信息声吓了我一跳,忍痛暂停住电影,打开消息,看看是哪个家伙那么不解风情。
“疯子,还没睡啊?”一个乖乖女的头像轻轻跃动着,我靠,怎么会是雨燕!我居然忘了隐身,自从被她强制性地索要了QQ号码以后,我已经饱受欺凌了。
“嘘,别吵,我正在看电影呢!”
“电影?哦!你在看A片!”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屏幕那头雨燕的表情。
“A你个头,我在接受成|人生理教育好不好?是学习!”
“成|人生理教育?”顿了几秒。“我靠,不就是A片吗!”
“你太肤浅了,我是用辨证唯物的角度去学习和研究的,哪里是你想象的那种不健康的行为,你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
“你……你个色狼,鄙视你!”我估计她在砸键盘。
“切,孔子都说啦,食色,性也!我只是性情中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