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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雅娟

风清蝶舞花争艳,

绿浓燕醉香满园,

朝朝暮暮春遍地,

暮暮朝朝霞染天,

细雨吻骄颜。

……

两个星期的考试周过去了,我窝在宿舍里度日如年,考试?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为什么娟不接我电话,不肯回我短信,考完试的第二天,我决定再去见她一面,无论如何,我必须去见她。

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出过门了,外面的气温低得出乎意料,冬天,难道是分手的季节,因为流出的眼泪比较容易风­干­,呼啸的北风席卷着落叶,从耳畔掠过,兴灾乐祸般,路上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整个校园如同空灵的坟墓,埋葬了许多爱情。

来到了娟的楼下,意外地发现雨燕正坐在楼梯口出神,见到我的出现,便迎了上来。

“就知道你会来!”她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呼出的气息迅速凝结成一团白雾。

“你在等我?”

“恩。”雨燕递给我一包东西,“她已经回家了,不用上去了,这是她托我交给你的。”

“回去了?”我连忙打开手里的包裹,黑­色­的塑料袋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条水晶项链和一本笔记本。

“她说,这样也许能使你们彼此更了解对方,等你真正了解她时,再去找她。”雨燕说完这些,冲我笑了笑,转身上楼,“刚才都是原话,无任何删改,好自为之吧。”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她娇弱了许多却分外沉稳的背影,心里有些落寞。水晶项链依旧晶莹剔透,却少了上次的光彩照人,礼物被送回来,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收起了项链,我翻开把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下的第一页纸上有一段话:

肖风,当你看到这段留言时,我应该正在回家的火车上了,别沮丧,也别激动,看完这些吧。

那条水晶项链我依然很喜欢,但现在,我把它交还给你,将来它的主人会是谁,交给缘分决定吧。笔记本里是我大学的心情记录,你是除了我这个作者外的第一个读者,用心去读完它,对你会有所帮助,也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当你真正冷静并有所决定时,再来找我,希望那时的你,别再让我失望。

PS: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你身体不好,要照顾好自己!

——黄雅娟

……

9月8号晴

今天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没想到我真的来这里报到了,都怪自己高考前分心,一失足成千古恨,看到这破败的学校大门,我更后悔了。不知道这所大学里的四年会发生些什么,我要忘了过去!

新的地方,新的起点,加油吧!对了,下午的开学典礼上居然有个男生盯着我半个多小时,看来我的魅力还是挺大的,HOHO,想来来那家伙的样子还是挺斯文的,就是发呆的样子傻傻的,嘻嘻。

……

9月20号­阴­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挺讨厌­阴­天的,天灰沉沉的,感觉好压抑,但电脑作业还没做完,只有硬着头皮去图书馆了,正好去蹭下空调!没想到在那里居然遇见了他,那个开学典礼上偷窥我的男生,不过看他玩得挺入神,都没发现我的存在,难道是我错觉?当时他不是在看我?我怎么会有些失落感!于是故意去问他电脑问题,他似乎很惊讶我的搭讪,然后紧张地摆弄着电脑,折腾了半天才做完,那么简单的都不会,真笨,哈哈!不过他满头大汗还要装轻松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

10月25号晴

昨天偶尔翻到日历,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虽然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日子,但是趁机放纵下自己倒是不错。

宿舍几个居然都出门了,找谁陪我庆祝下呢?脑子里居然浮现出那个家伙的影子,既然是放纵,就凭着感觉走吧。约了他出来,他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要去什么地方呢?总不能让他囊中羞涩,中山公园,早就听说那里环境不错,门票也不贵,恩,挺理想的。

每次想起他买门票时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就忍不出想笑,那家伙估计也没去过,其实我的心里有些感动。公园确实挺漂亮的,也许是周末,游人挺多,有不少是情侣,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应该满是羡慕吧,哈哈!

当他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时,那反应好夸张,生日不是年年都有嘛,真有那么重要吗?不过,还没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还真是有些遗憾,总之,今天好开心。

……

11月3号晴

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见到他了,连专业课上都不见他的身影,那家伙逃课也逃得太厉害了吧,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牵挂,他那傻傻的笑,好象有种魔力,让人觉得挺亲切的,看在他让我觉得快乐的份上,就不叫他“那个家伙了”,哈哈,肖风!可爱的家伙。

肖风,赶紧来上课!

……

4月21号晴

终于可以卸下厚厚的石膏了,微微颤抖的手连笔都握不好,但我还是要坚持写完,今天不仅摆脱了病魔,还收获了一份等待已久的爱情!我答应肖风,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还得到了他的初吻,虽然二十几岁还保留的初吻的男生有些离谱,但他脸上的羞涩和苍白的辩解出卖了他,嘻嘻!

一直担心只是自己的单相思,看来算是瞎­操­心了,他也喜欢我,从我受伤的那天起,我就这感觉,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好土,仔细回想起来,这场病能带来如此多的幸福,想必我也当了一回塞翁,焉知非福。

总是没有完美的一天,不知道陈家豪从哪里得知我的手机号码,还发了几封不知所谓的短信来,不过现在想到他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是啊,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了,每个人都有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和他不想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了,就让我梦见他吧,他认真表白的样子好可爱!

……

5月30号­阴­

今天手机里有多了几条陈家豪的短信,看也不看就删掉了,无非又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悔?不,本­性­难移才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缠着我,想和风谈起这事,但每次看到他无忧无虑的表情,却总是开不了口,就让他快乐下去吧,不能让那个无谓的男人进入他的生活。哎,好烦呐!

……

9月2号­阴­

不,不可能!陈家豪居然真的转学到这里,他一定是疯了!

当他出现在宿舍门口时,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拉着我,说了一大堆,他说他很后悔,后悔错过了我,后悔没有珍惜我,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一辈子来补偿我,都什么跟什么?

他走了以后,我整个人六神无主,脑子里竟然都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时的画面,那些爱情泡沫,我是怎么了?

……

9月13号晴

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风憔悴的脸老是在脑海浮沉,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还怎么照顾我!呵呵,好象想得太远了,今天下午去探望他的时候意外发现雨燕也在他宿舍,正替风擦拭着书桌,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因为雨燕回头望着风的眼神我很熟悉,正如我面对他时一样……

也许我在逃避着什么,又或者仅仅是我的错觉,是我想太多了吗?思绪有些乱,真讨厌这种感觉。

……

10月3号小雨

昨晚失眠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翻覆覆,总是睡不着。这一个月来,陈家豪老是来找我,就算当他的面把花扔到楼下,他还是不死心,我有些抓狂了。

凌晨试探地打了一通电话给风,想听听他的声音,却还是不想跟他说这些事,我是不是做错了?到后来让他对着手机唱歌,他还真的唱了,虽然歌声很一般,但是自己却听的很感动,眼睛湿了,第一次有男生为我而唱,整个人好象都快融化了,最后,在他温柔的歌声中沉沉睡去,也许只有在他的怀里,我能找到那份安心的感觉。

好甜蜜的夜晚!

……

10月25号晴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日子过得好快,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哎,又老了一岁!这几天风总是神神秘秘的,吊足了我的胃口,说会给我惊喜,也着实让我惊喜了一次,看不出他还挺浪漫的。

西餐,红酒,悠扬的音乐,正是我喜欢的氛围,­精­致的生日蛋糕,还有此时戴在我脖子上的水晶项链,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特别是他憋红着脸,唱着生日歌,那情不自禁的吻,好美妙的感觉。所有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光,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少次,两侧的嘴角都有种酸酸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幸福的感觉。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这一定会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生日。

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一份承诺和那句等候已久的“我爱你”,是我太肤浅,太贪心了吗?不理了,今天估计又要睡不着了。

……

12月2号­阴­

心好痛,在湖边,风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整颗心好象被抽空了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捂着被子,抱着被眼泪湿透的枕头,哭的好彻底,好难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没有早点告诉他关于陈家豪的事,真的是我的错了吗?为什么我会那么残忍地对他说需要冷静?心里明明只有他……

风,对不起,对不起。

……

12月7号­阴­

一连几天都没有风的讯息,连上课时脑子里也都是他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那么伤心吗?赶紧给我一个电话呀,即使一个短信也好!我一定会跟他说,我错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外面的天灰沉沉的,整个人好压抑,寂寞如同黑洞一样,吞噬着我的思绪。

……

12月15号­阴­

难以置信,我看见了什么?

一向温柔儒雅的肖风居然和陈家豪在我楼下大打出手,我亲眼看见那一拳砸了出去,无论如何,暴力我是不能接受的,当我赶到楼下,尝试拉开肖风时,他居然一把推开了我,脸上的表情我从未见过,虽然他立即满脸内疚地想过来扶我,但无法克制的愤怒和强烈的失望使我打了他一巴掌,似乎是下意识的,我太用力了,他的脸上都清楚地留下了五道指印,心里的痛远远超过了摔在地上擦伤的手臂。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我对他期望太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他?

我的心好乱。

……

1月13号晴

一个不愉快的新年过去了。

自从上次打架的事情发生以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肖风了,宿舍里的人都说我瘦了,呵呵,我可没想过要减肥。

我希望他会来向我道歉,但是,我失望了。我不再生气,只是心里空荡荡的,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彼此的了解不够吗?

陈家豪这段时间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下午他来了一通电话,说他准备去美国留学了,想和我吃个饭当告别。

好吧。明天就送他,希望他一路顺风。

也许他早该走了,也许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

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车,看完了娟留给我的日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一份久违的轻松感觉,从合上笔记本的那刻起,我体会到了,真正的轻松。

回过头来,想起这些日子里,自己的幼稚表现,不禁的苦笑出声,生活中的挫折和磨难总是无法避免,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轻装上阵,冷静思考,通过这次我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先入为主,而且冲动的­性­格是该改一改了。

“儿子,你这次回来怎么瘦了那么多?”刚回到家,老妈就接过我“沉重”的行李,心疼地抚着我的脸。

“没有吧?”我拍着胸口,不还跟以前一样皮包骨嘛,“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照顾老婆孩子啊!“­奶­­奶­用她的方式表达关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对呀,这几个月伙食费没少给他,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你小子不是为情所困吧?”老爸略一思索,一下就猜中了我的心事。

“外面不都流行骨感美嘛,我只是跟潮流而已。”难道我的失恋还写在脸上?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想开溜。

“别人大闺女才讲究骨感美,你们带把的也兴这个?你少糊弄我,我看八成是感情失败了,你小子太­嫩­了。”老爸一把拖住我,一副得意神情。

“感情失败?那就是有对象了?”老妈顿时双眼放光,半天合不拢嘴,“儿子,你终于长大了!”

“那闺女哪里人,人长的怎么样?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奶­­奶­连忙问到,“看来去年的姻缘签没白求,我都说佛祖会保佑的。媳­妇­,不如我们今年再去求个签,求个孙子抱抱。”

“我说……”我扯了扯老妈的衣服,打断她的长远计划,“我现在是感情失败中,你们说的这些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第一次恋爱就失败,你也太­嫩­了点!我都觉得没面子,想当年你老爸我……”老爸话匣子又打开了。

哎,我怎么会傻到想要回家冷静呢……

……

这些天我一直在联系着娟,但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短信也是石沉大海,心里憋屈的慌。每当要为娟的放逐我的方式而生气时,我都会拿出那条水晶项链,放在胸口,让它的冰冷感觉让我冷静下来,那本日记已经读过了许多遍了,每次读完都有新的体会,也许和心境有关吧……

看着那娟秀的字体,总能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动人的笑容,还有那浅浅的酒窝,娟,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很想早点见到,这次我要对你说,我爱你!不是在挽回爱情的时候。

……

香槟玫瑰:我只钟情你一个。

……

快过大年了,家里人都忙着张罗年货,我一个人,守着电视,百无聊赖,盲目地切换着电视频道,当转到CCTV-2时,正在直播着李咏的《非常6+1》,这是我的挺喜欢的一个节目,于是呆呆地看着,节目进行到家庭梦想环节时,看着那一排排的彩蛋,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连忙拿出手机,发起了短信:“咏哥,我是你的铁杆FANS,但现在我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感情失败的大学生,我希望你能帮我拨通电话,给我一次挽回爱情的机会,也希望你能帮我见证这段感情,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刚想点发送键,忽然想起应该再加一句:怎么都没见到有大学生给抽中,你不是忽悠我们这个群体吧?

半个小时后,电话响起了:

“请问,是肖同学的手机吗?”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来激将法成了,《孙子兵法》真不是盖的!

“对对对,我就是,您是咏哥吧?”我的声音刚落下,电话那头笑声一片。

“看来我们的肖同学是早有准备!没错,我就是中央电视台《非常6+1》的节目主持人,李咏,你的梦想是让我拨通一个电话,对吧?爱情见证者,这角­色­我可是第一次担任,好,现在场上有三个金蛋,分别是1,3,9,你选择哪个?如果金花四溅,我们帮你实现梦想!”

“1,3,9?”我的心跳加速了,“9,天长地久,我选择9号。”

“9号?好!让我们看看9号蛋里有什么!”李咏的声音很有磁­性­,我摒住呼吸,等待结果。

“1,2,3!”随着一阵现场观众的欢呼声,我知道,幸运之神这次没有抛弃我!

“恭喜你,肖同学,金蛋里金花四溅,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希望你的爱情能够起死回生!”

一连串的拨号声之后,我的心再次随着电话声揪紧:嘟,嘟,嘟……终于,在第四声应答声刚落下,电话那头接通了。

“喂,你好。”是娟的声音,我的呼吸终于畅顺许多。

“您好,小姐,很抱歉打扰了你,我是中央电视台《非常6+1》节目支持人,我是李咏,请问您贵姓?”

“李咏?啊!你怎么会打我电话?我姓黄!”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娟是什么表情。

“看来黄小姐还是认识我的,太荣幸了。是这样的,之前有一个肖同学跟我说,他有个梦想,就是让我替他拨打这通电话,还希望我当他的爱情见证者,您愿意跟他通话吗?”

“肖同学?肖风?”娟的声音忽然低了一些,沉默了几秒后,她才回答,“好吧,你让他来说吧。”

“娟……”电话连通到我的手机上,我深情地呼唤着,“你……你最近过的好吗?”

“我很好。倒是你,怎么会以这种方式找我?”娟有些哀怨。

“我冷静想过了!”并没有直接回答娟的问题,“前段时间,都是我不好,只知道逗你开心,却没有认真地去了解你,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需要什么,而且我太冲动了,伤害了你,对不起,我错了,错的很彻底!”

娟很沉默,节目的现场也很沉默,整个世界仿佛顿时失去了声音的存在。

“这些日子我很想你,想念着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想念你的笑容,想念你的话语,想念你手心的温度,没有你的日子,好难过,思念快让我窒息了,我……所以,我才大胆地通过这种方式找你,联系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原谅我,回来我身边吧,好吗?我不能没有你!”说完这些话,我整个人都放空了,鼻子有些酸酸的,静静地等待着娟的答复。

“答应他,答应他……”首先响起的是全场观众的鼓励声,连李咏都加入了这行列。

“好吧,我原谅你!”娟的声音柔柔的,却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谢谢你,谢谢……”我大声地呼喊着,眼泪不争气地滴落,这是幸福的泪水。感谢佛祖,感谢丘比特,感谢CCTV,感谢……要谢的人太多了,电话那头,全场沸腾了,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此刻,我感动了,不!是我们的爱感动了所有人。

……

开学前几天,我和几个愁眉苦脸的同志坐在一间课室里。啊?你问我还没开学,上什么课?谁跟你说我在上课。咳……我在补考。

几分钟之后,一位老师拿着几份试卷进了教室,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印象最深的英语老师,他放下手中的试卷,推推鼻头的眼镜,来到我的课桌面前。

“你就是上学期那个全部考试都没参加的肖同学?”他盯着我左右端详。

“是的,我就是肖风,上学期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没能参加考试,对不起!”我挠着头。

“是因为走廊上的那个女孩子吧?小子,眼光不错哦!”英语老师居然对着我挑了挑眉毛,压低了声音,“肖风是吧?我记住你了!”

……

晨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课室的门外,任凭清风吹拂着她的秀发,一只鲜艳的蝴蝶在她的肩膀起舞,颈上的水晶项链折­射­着阳光,光彩夺目……她,凝望着课室里的一个正埋头做题的男生,眼中尽是温柔。

……

北极以北,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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