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霁衣袂翻飞,大步向家的方向奔去,脑子里却时刻不忘放松警惕。他手中的刀如同拉满紧绷的弦,随时准备破鞘而出。他家在城北方向,离衙门四五条街的距离。可是因为公务繁重,却甚少回家。
他的父亲凌祖胜,当年也是霍霍有名的捕头,为人仗义刚正不阿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却是一生清寒,在凌天霁11岁那年,因追捕当时轰动一时的头号杀人犯,江湖号称“夺命鸳鸯手”的罗九鹤,惨遭毒害因公殉职。留下凌天霁呣子二人,相依为命。幸得凌天霁的母亲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全靠街坊邻里介绍给有钱人家绣绣锦被,做做女红贴补家用,虽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独子,完成了丈夫的遗愿,眼睛却留下了遗症,近年来更是病情加重,傍晚时节若不掌灯,更是形同瞎子。这些年,凌天霁趁公务之便也曾多地找寻治眼良方,却收效甚微。心念至此,他心中一阵钝痛。于是更加快了步伐。
离家尚有一条街的路程时,凌天霁忽觉背后一阵细微的风扫过他的背脊,他立马警觉的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耳朵仔细的辩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眼睛凌厉的扫试过能望到的范围nAd3(就在霎时间,一条黑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从前方三丈开外的“戚家酒肆”房顶掠过,动作之快,让人咂舌。但是对手遇到的却是凌天霁,这个轻功不俗的强劲对手,丝毫占不了上风。在电光火石间,凌天霁飞身如一只夜色中的大鸟向那道黑影扑去。
六步,五步,四步…
眼看就快追上黑影,突然间“嗖嗖嗖”三声轻响带着疾风向凌天霁迎面射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凌天霁心中一廪。他身形一顿,身子敏捷的一翻,左手微扬,“当当当”几声脆响,手中的刀鞘已将那几枚不明事物震飞了出去。
前面的黑影似乎并未料到追击他的人有如此身手,一道疾风更加凛冽,带着呼啸之声,几点寒光直向凌天霁的要害射来!
凌天霁深知对手是想急于脱身,所以手法非常阴毒,是以不容深思哗啦一声拔刀出鞘,手起刀落间,一阵刺耳的碰撞声后,那些致命的暗器均被一一击落,随即刀锋一闪,唰唰唰连续几刀风驰电掣般追向黑影,足尖轻点,越过黑影身前。刀尖轻挽出几朵白花,旋即悄无声息的横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分秒之间,凌天霁已控制了这场缠斗。
“俯首就擒吧!”凌天霁冷冷的提醒对方,正气凛然的直视着黑衣人那双露在外面的阴鹜的眸子。
破空一声尖啸,一枚飞针趁凌天霁不备,从背后疾掷而来,凌天霁亦感风声迫近,身形一闪虽躲过一击,手臂却还是被扎扎实实的划了一记。那枚针的力道比黑衣人刚才的暗器更胜一筹,不但擦破他的衣袖,还尖锐的擦破了他的手臂,顷刻间他感觉左手臂上一股热热的液体蜿蜒流出。
他被暗算了!
凌天霁心中暗暗吃惊,刚刚那一针来自身后,一定是这黑衣人的同伙放的!情况危机不容他多想,思付间一掌拍向黑衣人正准备逃闪的右肩。
黑衣人闷哼一声,左手微杨,“嗖嗖嗖”又是一阵寒光闪过,几枚暗器再次向他迎面砸来。
凌天霁微微有些恼怒,身子一翻,唰唰几声击落暗器,眼前却不见了那个黑衣人。
许是刚刚的打斗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一队官兵,他们小跑着飞奔了过来。
“凌捕头!”为首的官差眼尖,一眼认出了凌天霁,抱拳行礼道。
“刚刚与我交手有两人,一人身着黑衣被我击伤,一定未曾逃远,速速加派人手,全力搜索附近,封锁所有出口!”
“是!”一声清越的哨响划破了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这正是他们请求支援的哨声。这队人马已经有条不紊的分散开来,急急向四周掠去。
几番交手,那黑衣人论武功和轻功均不是他的敌手,可是施暗器的手法却颇为炉火纯青。那身处暗处的同伙,更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瞬间击伤他的手臂,手法甚是凌厉阴毒,武功想是深不可测!直觉告诉凌天霁,这两人行迹诡异训练有素,很有可能跟凶案有关,只可惜,在他眼皮底下逃脱了!这一时半刻间,怕是很难缉拿归案了。
这让凌天霁很是懊恼。
街口转过的果子巷就是他的家了,回还是不回?!
凌天霁心里闪过母亲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和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灰暗眸子,心中一痛。母亲,已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了!
他决定还是先回家一躺。哪怕看一眼,就一眼,起码能减去他心里的担忧和愧疚。
凌天霁思付至此,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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