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崔情写在记事本里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在走出北太学院前留下给白科的最后一段话。
在这之前,她已经打了长途电话告诉婶婶,她会随古科学生物研究所的教授到亚马逊平原去做三年的生物调研,让婶婶不用再为她的学费麻烦。
同时,她把蜗居里的东西都变卖一空,能送的就送,送不了的就卖,实在卖不出的就扔。
到如今,跨着一个小背包,就出了门。
揣着一颗举棋不定和自信能成功的心,她终于在午夜十二点以前赶到了黑池陵园。
此时的黑池陵园内,已有星星点点的人影在走动。
崔情顺着低洼处摸黑赶了过去。
乌黑成圆形的两个轮盘,正被两女一男围着,他们正在指手划脚的谈着关于此次穿越之旅。
甲男:啊啦是个神,啊啦是个人,啊啦不是鸟人!所以啊啦要穿越,穿越成则天女皇的第一面首。
甲女:第一面首?你觉得你比张昌宗和张易之还幼齿?
乙女:就你?还当面首。别穿成公公就好。
甲男:……那你们呢?选择去清朝,还不是想去勾搭四爷和八爷。
乙女:四爷八爷算啥,我真能穿进皇宫去,我一定把清朝的王爷都纳进后宫去。
甲女:汗!暴汗!成吉思汗!
崔情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三人就是继她之后又被挑出来的客户,也是她此次穿越之旅的同伴。
只是,四个人的穿越之旅,是不是太单调了?
那两个乌黑的轮盘,该就是那所谓的时空轮盘了吧?
“咦,又来了一位美女,美女,你也是准备穿一把的吗?”
甲男眼尖的看见崔情,乐滋滋的迎了过来。
甲女乙女也示好的对崔情点了点头,表示欢迎。
“是啊,听说穿越现在挺流行的,所以趁年轻,本宫也来赶回流行热。”
不准穿内衣(7)
“是啊,听说穿越现在挺流行的,所以趁年轻,本宫也来赶回流行热。”
听到本宫两字,甲女乙女一改先前的冷淡,热情的拥住崔情,
“亲爱的,你是承前宫还是启后宫的?”
崔情一愣,她实在没想到甲女和乙女竟然是资深腐女。
承前启后,都是腐女间沟通的专用名词。承前意为可攻,启后意为可爆菊。
“我哪个宫都不是,我只是山寨版的本宫。两位美女可喊我毒娘子!”
“毒娘子,你就是那个啥啥啥,一粒药丸倒卖2千的山寨第一网络第二世界第三的黑心大商贩毒娘子?”
崔情瞪向甲男,“山寨第一,网络第二,世界第三的,黑心大商贩?”
“是谁,告诉我是谁,敢造老娘的谣?等老娘穿越回来,非把他阉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顿时,甲男慌乱的捂住重要部位,退避到崔情三尺之外。
甲女乙女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向崔情右侧连退三丈。
她,太BH(剽悍)了。
崔情浑然不知她周身蓬发的怒气是让三人退去的主因,还道是时间快到了,所以她们才那么急。猴急的蹿开。
“时间都快到了,这时空旅行社不会真的跳票吧?”
崔情抬起胳膊扫了眼时间,23点45分55秒。
眯起眼,她尽量往山头上看。
嘭的一声脆响,一枚酷似火箭的烟花绽放在‘时空轮盘’上空。
一抹隔空影像,通过光波传到四人耳中。
“这是时空旅行社创办以来的第一次未来之旅,请各位旅客卸好脱好穿好,然后根据唐朝清朝的选择,站到左右时空轮盘上,准时准点,将进行时空之旅,再此,祝各位旅客穿越愉快,江山美人一锅端!”
系统刚播报完声音,黑色的时空轮盘已经开始转动,随着它的转动,它的周边也开始浮起五颜六色的竖条。
什么叫专业?
这就是专业?
不准穿内衣(8)
“这是时空旅行社创办以来的第一次未来之旅,请各位旅客卸好脱好穿好,然后根据唐朝清朝的选择,站到左右时空轮盘上,准时准点,将进行时空之旅,再此,祝各位旅客穿越愉快,江山美人一锅端!”
系统刚播报完声音,黑色的时空轮盘已经开始转动,随着它的转动,它的周边也开始浮起五颜六色的竖条。
每一条竖条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大业十三年,天宝十四年,天佑四年,万历四十四年,顺治元年,宣统三年……
竖条标记的年历表,让崔情是叹为观止。
这么多竖条,这么多年历,可说是穿越百科全书啊。
她的眼里,已把这些年历看成了摇钱树,若拿去网络上拍卖,那一条就值不少钱啊。
啪的一声,移动的竖条直接打掉了她伸手去抓的举动。
哐的一声,崔情脚下的时空轮盘停止了运作。
“尊敬的幸运客户,你好!鉴于你身上所配戴的东西过多,时空之路无法负载,故请你卸除身上重物,再次启动时空轮盘,谢谢合作!”
东西过多,负载不了?需要卸除?
崔情审视了下自身。
她并没有带超过十斤的东西过来,那为什么系统会断定她负重呢?
不会是系统出问题了吧?
崔情才这么想着,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尊敬的幸运客户,你好!时空之路负载不了的重物包括手机、手表、发夹、耳坠等等,只要不属于你所穿越过去的时空内的物品,都属于负重。”
哦,是这样啊。
那她,看来是真的负重了。
崔情想明白了这一点,快速的把手机,手表等物品都装入了背包内,然后踢了出去。
这些东西在现代,对她很实用,但带去古代,不一定有用。
她不需带太多,只需带着脑袋去就可以!
哐啷一声,刚旋转起来的时空轮盘再次戛然而止。
冷冰冰的系统声音,第三次震荡起来。
不准穿内衣(9)
哐啷一声,刚旋转起来的时空轮盘再次戛然而止。
冷冰冰的系统声音,第三次震荡起来。
“不准穿内衣!”
不准穿内衣?
要放空挡过去?
这也未免太……
崔情愣愣的听着系统最后断定的这句炯炯有神的话,羞愤的想劈了那该死的系统。
“连内衣都不准穿过去,有没有搞错!”
“没错!这是为了维持时空的秩序,是为了让穿越人能更好的融入穿越角色中。所以崔小姐,请你换上时空旅行社为你准备的红色肚兜。”
肚兜,还是血红色的?
崔情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换上了那块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血红色肚兜。
怒瞪,出指,脚踢,时空轮盘再次飞速旋转起来。
崔情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闪动的竖条,默默念着条牌上字:贞观之治,文景之治,唐朝,清朝,汉朝,元朝……
靠,竟然还有明朝。
007帅哥,为人也不必这么认真负责吧?
说是让命运来安排,你老兄还真把所有朝代都弄出来了。
你是嫌老娘的钱赚的太少了吧?
所以,来此一招,是吧?
崔情越看竖条越怄火。
这穿越白科全书太全的好处,她是彻底领受到了。
那就是头冒金星,眼花缭乱,看不明,记不清。
眼一闭,心一横。
崔情一记平直出拳,正正的,准确万分的击碎了一块竖条。
刷拉一声,寒光迸发,时空轮盘的中央竟蹿出了紫光,直射苍穹。
崔情的身影,在紫光中慢慢淡化,缥缈,化为虚无的影像。
黑池陵园,也渐渐静了下来,一道人影从黑暗的空间里走了出来,
俯下身拾起了被崔情舍弃的背包,背包的上层,蜷缩成花苞样的内衣,静静的躺在那儿。
似在控诉被主人无情的抛弃。
“崔情,莫让我失望!”
白光如影,摄魄长空,遥指苍穹外……
惊世骇俗的祼奔(1)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啊哟的惊呼声。
崔情灰头土脸的从沼泽里爬了出来。
滴溜溜的扫了眼周围,安全,不知名的山腰。
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头偏西。
那该是下午六七点这个时辰。
习惯性的抬胳膊,才发觉手臂上已空无一物。
这一穿,竟用了一天多吗?
这穿越之旅,还真TNN的难受。光不说是弄得她脏兮兮的,就说她身上吧,已经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了:衣不蔽体!
崔情扯了扯肩膀上看上去还像块布的衣料盖住前胸已经裂嘴的肚兜,又拉了一条破布遮挡住ρi股后的春光,才总算让她看着有点乞丐样。
早知道穿越会穿成这样,她该多穿几件衣服来,多多益善,多多保障。
娘皮的,穿这样,是出去现吗?
崔情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发现她现在的做法不是明智之举。
依她来前曾阅读的大量穿越小说来说,她属于最糟糕的那一类型:荒山野岭,没屋没粮,没皇帝也没丞相,更别说能遇到大侠这一类的。
通常,这类穿越人,被人劫去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那她,要等着人来劫吗?
依她现在这样脏兮兮的样,会有人来劫色吗?
她想,劫色的几率可以说是负万分之一。
等人来劫她,说她去劫别人还差不多。
崔情并没有因为身处荒山野岭而自暴自弃。她只是稍微沉淀了心思。
然后目光投向那些挂在枝头的布条。
她记得,曾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的主角被人骗光了衣服,
于是用废旧的报纸做了一件衣服,宛似飞仙的顺利回到家,还造成了轰动。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充当一回飞天仙女下凡尘。
于是,在崔情的折腾下,数分钟之后,她终于完成了她在异世的第一件时装:飞天装!
面裹白布,仅余双眼。
衣不蔽体,这种打扮好像祼奔……
惊世骇俗的祼奔(2)
面裹白布,仅余双眼。胸脯、下腰,在外有的破布基础上加固了一层白布,然后就是双踝,双肘,她在关节处打了结,系上无数条碎布。
这样,应该就算飞天仙女了吧?
崔情唇角荡起优美的弧度,向着有人烟的下方跑去。
一时间,白光连连,就似一条白鲢,快速的滑向山腰下截。
青城山,青城国地界。
崔情速影飘仙的身影被院中的某幼女瞅见。
“啊,仙女,飞天仙女,桐姐你快来看,青城山上有仙女在飞耶!”
“仙女?青离,你是不是又在说胡话,青城山上怎么可能有仙女呢,就算有,也只有神武将军,怎么可能会有仙女这回事。”
被换做青离的女子,拽住她的手,奋力指向青城山。
“桐姐,真的是仙女,不是神武将军,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你看,那仙女已经向神武府去了。”
“什么,你说她向神武府去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神武府呢,那可是青山哥哥的府邸呀,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青离,走,我们瞧瞧去。”
“好,桐姐,我陪你,陪你去看仙女,顺便去瞧瞧青山哥哥,嗯,桐姐?”
青桐脸微微一红,推开她,
“怎么能说是顺便呢,怎么能说是瞧呢,青离,你明明知道……”
“是,不是瞧,是摸,是听,是看,离儿就是桐姐的眼睛,我会帮桐姐记住青山哥哥的每一个动作的。”
“青离,你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不然青山哥哥,会生气的。”
“青山哥哥会生气?才不会呢。上次我去神武府玩,青山哥哥可是一个劲的夸我可爱呢。”
“他夸你可爱了?”
青桐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似是想起了什么,猛一把擒住妹妹的手,
“离儿,告诉姐姐,你没有喜欢青山。”
青桐浑然不知她的力道给青离造成了多大的怔忡。
“桐姐,没有,你放心,我没有喜欢青山哥哥。”
惊世骇俗的祼奔(3)
“桐姐,没有,你放心,我没有喜欢青山哥哥。”
青桐的手劲松了松,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想必你也知道,姐姐就是因为他,而成了今天这样。”
“桐姐,别说了,我都知道。青山哥哥,不是我们能喜欢的人,我也知道,这世上,还没人能通过国君的考验。”
“是啊,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只要考验还没人过,那就代表着青山哥哥还是安全的。”
“是啊,是安全的。只是姐姐,你说仙女此番造访神武府邸,会不会是来帮青山哥哥的。”
“这个不好说,毕竟姐姐,现在看不到!”
青桐紧紧的攥着妹妹的手,她能感受到妹妹的心也和她一样不安。
青山在,青城在,神武破,青城亡!
破布烂衫装仙女的崔情并不知道她随意看中的屋子竟是青桐姐妹俩口中的神武府。
她只是觉得那屋子看着很养眼,而且离她所处的地方不远。
加上,她想找个干净的地方,清洗清洗。
才不管她的奔跑已给青城山下的子民带去了多大的震撼。
“仙女向神武府去了,仙女找神武将军去了。”
一时间,青城内谣言满天飞,更多的子民陆陆续续拥向青城山。
崔情看着山下攒成一团的人群,茫然了。
他们上山来做什么?是来抓她的吗?
依她对古代人的了解,她这种行径若被逮住,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老娘都还没达成使命的,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丢了小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之夭夭。
崔情可以说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气,加上连蹦带蹿的速度,终于爬进了那间她看上的屋子。
才进屋,她就觉得屋里很荒凉。
为什么说荒凉呢?
因为她一连摸进去了几间房间,里面连只蟑螂都没有。
搞什么,临时找的落脚窝,竟然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她是撞邪了,还是撞错门了?
惊世骇俗的祼奔(4)
搞什么,临时找的落脚窝,竟然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她是撞邪了,还是撞错门了?
不行,现在没时间再去找另外一家。
那就再撞几间吧。
她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一间房子,会连一个泡澡的木桶都没有。
嘭的一声,第九块门板应声落地。
崔情瞪着空荡荡的屋子,怒了。
一记‘崔氏无影脚’踢向房间中央的隔墙板。
只听咯吱一声脆响,并不扎实的隔墙板被她一脚穿孔。
不狠,怎能有这效果,不狠,怎会知道隔墙板后还有蹊跷。
崔情把脑袋探进去,好好看了看那被她穿孔后露出的密室。
敢情,这间密室是用古代人的浴室。
因为她的眼前,有半人高的,巨大的木桶。
崔情暗暗咂舌,这木桶若现在倒下来,会不会把她压扁?
眸光一扫,她发现木桶的正后方,俨然还有一架台阶样的楼梯,搭在木桶的边缘上。
耶,可以洗澡了。
不,应该是说泡澡,这么大的一个木桶,足够她泡好几个时辰了。
可当崔情喜盈盈的跑上高台时,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原本她以为该是没人的木桶里,竟然躺着一个赤身祼体的男人。
他正用一副藐视天下的眼神,紧紧盯着崔情。
“想必你就是刚才引起骚动的仙女吧?你站在这儿,是想侍寝吗?还是想来窥伺本将军的美色?”
崔情面色一沉,并未因对方的一席话而激怒,她只是淡淡的扫过他的剑眉,射入他的俊眸。
“你给老娘滚出去,你这地方,现在被老娘征用了。”
征用?
那人哈哈狂笑。
“凭你?就想征用我神武府邸,姑娘你未免太过大言不惭了。”
崔情颈上微热,她也知道他说的话对。
征用是她先放出去的,她怎么能现在倒戈。
“你有完没完,不过就是暂时征用你的浴桶,你再不爬开的话,老娘就下毒,毒死你!”
惊世骇俗的祼奔(5)
“你有完没完,不过就是暂时征用你的浴桶,你再不爬开的话,老娘就下毒,毒死你!”
“毒死我?你是白蓝国还是绿就国派来的细作?”
那人灼热的目光忽然变成了寒冷。
冷得让崔情直打哆嗦。
“白蓝国是毛?绿就国又是鸟?告诉你,老娘不是奸细,老娘只是自由国的,懂了没,懂了的话,就识趣点给老娘爬开,不然得罪了老娘,老娘就让你连男人都做不了。”
那人注意到崔情看他的目光已从瞪视转化为威慑,他的嘴角擒起一抹微笑,
“自由国,姑娘,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么直爽吗?男人不服从,是不是就用断子绝孙来威吓?”
崔情能感觉到颈部的红晕已扩散到了耳轮,一股燥热感由心而生。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给老娘爬开,不然老娘就立马做了你。”
“做了我?怎么做?”
浴桶里的那人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崔情的这句话,忽然一把擒住崔情的大腿,就势拉进了怀。
“姑娘,不要随意激怒一个男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嗯,你明白吗?”
他浑厚的嗓音让崔情胸口一滞。
她能感觉到数秒间,她和他之间,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被他紧搂在怀,她的胸脯正好贴在他毫无赘肉的腹肌上。
而她身上的那件临时拼凑做成的仙女装,在水的浸泡下,已挡不住春光无限外泄。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识相的,就给老娘滚出去。”
“老娘?姑娘,你这称呼可不咋地,得改。”
“凭什么……”
唔的一声,崔情就见那人低下头,擒住了她的小嘴。
‘要改’两字,硬是被他逼回了她的嘴里。
“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来挑逗本将军的女人。所以,本将军有权利,要你改。”
“我挑逗你?”
崔情无法接受他的说法,一个耳光就煽了过去。
惊世骇俗的祼奔(6)
崔情无法接受他的说法,一个耳光就煽了过去。
半空却被那人擒住,反而把她更拉向了他的下颌。
“若挑逗这个词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换个说法,就说你诱惑我,如何?”
眼看他又要下口。
崔情连忙在他下口前,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小子,老娘不是被吓大的,老娘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老娘有个雅号,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崔情挑眉看向那人,那人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老娘就是外号一枝梨花压海棠,万千男儿守闺房的天下第一毒娘子!”
怎样?崔情挑衅的扬眉,她倒要看看,刚才闻毒变色的他,听到她是毒娘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人只是稍微怔了怔。
然后,再次以藐视天下的神情看向崔情。
“毒娘子,你是暗示本将军该退让吗?告诉你,不可能!”
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霸道的擒住崔情的红唇,宣誓他的主人权。
崔情的力道抵不过那人强有力的掠夺,红唇的方寸之地,被大肆肆虐,大有向入口全力开发的势头。
崔情猛一咬牙,咬住了入侵的异物。
呃——
随着一声惊呼,异物退了出去。
崔情看着那人唇角挂着的那抹殷红血迹,相当满意她的杰作。
敢不经主人允许,就随意开发领地,这就是要付出的代价。
“看你也看了,鲜你也尝了,现在是不是该挪窝了?”
崔情努嘴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出去。
“够辣,不过,我喜欢。”
那人好不害臊的抬头挺胸,赤身祼体的绕过崔情,跃了上去。
少顷,就听见他窸窸窣窣着衣的声音。
崔情刚把她的整个身躯浸入浴桶中,一顶乌云就罩在了她头顶。
“我青山,在外厢静候姑娘的大驾。”
“哦。”崔情应了声。
原来他叫青山。
还是将军一枚。
惊世骇俗的祼奔(7)
看来她这次异世之旅没白来。
有个将军带路,那寻找灵丹妙药将会方便很多。
久久,她都没听到青山离去的脚步声,不由抬头。
却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瞅着她,正确的来说,是瞅着她的酮体。
崔情脸上顿时红晕翻飞,拢住前胸,怒斥道:“再看,再看老娘就戳了你的双眼。”
哈哈哈——
崔情的话惹得居高临下的青山开怀大笑。
他意识到,他此刻的优势就是可以尽情的欣赏她,而不用担心她会突然扑过来,再次咬他。
摸着唇瓣上的新伤,青山眉角向上弯起,她的味道,尝起来挺不错。
好好调教的话,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笑,再笑,老娘就灭了你。”
一捧温水,从天而降。
顷刻间浇熄了青山脸上的笑容。
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异样的铁青色。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邀请我共浴吗?你知道吗?我一直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要耿耿于怀?
崔情还未想明白,一抹高大的身影已从高处跃了下来。
“你——”
瞪大着眼,崔情愣愣的指着面前身无长物,仅着一条犊鼻裤的青山。
他……他,他这身材也未免太让老娘流鼻血了。
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拿捏得当的长在该长的地,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很符合她对精壮男人的审美观。
一句话,他太男人了!
“姑娘一再邀请本将军共浴,本将军又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姑娘的心意呢。来吧,来本将军的怀里吧,让本将军和你来一场鱼水之欢。”
望着青山脸上噙着的甜笑,望着他向她张开的双臂,崔情满头黑线。
这个男人,她似乎招惹错了。
“青山将军是吧?你既然是一位将军,那想必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惊世骇俗的祼奔(8)
“青山将军是吧?你既然是一位将军,那想必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强扭的瓜不甜?姑娘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请姑娘过来,只是想请姑娘帮我看看,为什么这只王八可以呆在浴桶里不死。”
王八?乌龟?鱼?
当下崔情的脑里就浮起‘她搞错了’这个词。
鱼水之欢,原来是这样的鱼水之欢。
不过当崔情挪到他身畔的时候。
她才发现,她上当受骗了。
浴桶里,哪里有王八的影子,有的只是他刻意用竹篾做成的一个空壳,上面涂满了墨绿的颜色。
“小子,敢耍老娘,你活腻了……”
腰上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道把她揽至桶边。
青山紧搂着崔情,让她彻底曝光在他眼底。
他的左手擒住她的胳膊,右手则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以及让她正视他对她的渴望……
“我说过别在本将军面前自称老娘,那会让我有犯罪感。所以我希望,别有下一次!”
青山眼里的腾腾烈火,灼得崔情芳心一阵乱颤。
乱颤的她,却不敢稍微挪动身躯,只是让下身向左避开了三寸,避开那紧迫逼人的硬物。
未经男女之事,不代表她不明白男女那码事。
现在的他们,就是干柴烈火,只要她稍微放松心神,就有可能惹下滔天大祸。
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想对她霸王硬上弓。
“我……你……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商量?你觉得你有本钱和我讨价还价?”
青山轻蔑的扫过她的胸脯,附到她耳旁,
“答应做我的女人,我就允许你和我讨价还价。”
做他的女人?
崔情怒气冲天的蹙眉,扭头挣开他对她的桎梏。
“小子,要我做你的女人是吧?”
“是!”
“那你就先给本宫准备一座后宫吧。”
“干啥?”
“圈养你啊!”
惊世骇俗的祼奔(9)
崔情白了他一眼。
也不掂掂自个有几斤几两,就想打她的主意。
她是谁啊,毒娘子耶。
他当她路边被人抛弃的阿猫阿狗啊。
让她做他的女人,真是做白日梦呢。
“建后宫圈养我?”
青山面色一沉,怒视着她。
“你是想成为无上女皇,圈养男宠吗?还是你想让我神武大将军,也成为你的男宠之一?”
圈养男宠和圈养男宠都是一码事好不好?
崔情想这样对青山说。
可她却看见青山眼里冒着寒光,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浴桶内荡漾起的涟漪,就像一条铁链,锁住了她的脚,让她无法挪动分毫。
“小子,你可别乱来,本宫可是练过柔道的。”
崔情随意亮了个手刀的姿势,想吓住青山。
怎知,青山却视若罔闻,反而拨开水波,试图擒住她柔嫩的细手。
顿时,崔情急了,眼看清白之身就要沦落贼手,她的一颗穿越寻宝的心被挠得痒痒的,痒得难受,就像爬进了数千蚂蚁。
青山手起掌落,敲在了崔情的后脑勺上,也让她的嚷嚷声平静了下来。
这样,可比说话好多了。
青山弯下腰,精壮赤祼的身躯抱起了同样衣不蔽体的崔情。
烛影摇红,人影如梦。
幻影叠香,香味重重。
半昏半暗的房间内,崔情正在做梦。
“小崔啊,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白老师,我……没找到”
“没找到,没找到你就这样回来了,给我滚回去,再找!”
……
啊——
梦中的崔情来不及提防白科的偷袭,ρi股遭殃,被踹了回来。
啊——
又是一声惊呼。
睁开睡眼的崔情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大惊失色。
她,不过是和叫青山的神武大将军闹了场鱼水之欢,怎么挪了场,换了景了。
而且,她怎么穿上衣服了?
催|情处罚(1)
睁开睡眼的崔情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大惊失色。
她,不过是和叫青山的神武大将军闹了场鱼水之欢,怎么挪了场,换了景了。
不单挪场地,换景,她显然还成了被强盗劫持的人质。
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在冰冷的木桩上。而且,她还穿上衣服了。
若不是现场柔和静谧的气氛,她差点以为她被人绑进了大牢呢。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干嘛把本宫绑起来,是怕本宫做了你吗?”
崔情狠狠的瞪着三丈外缚手而立的他,若眼光可以杀人,她真想秒杀她。
该死的,天杀的,把她绑起来,是想好好折磨她吗?
青山轻笑,扫过崔情的衣裙,果然,人还是要穿上衣服才好讲理。
他拂衣而上。
对上她火焰奔腾的瞳眸。
“我们青城国男人,对待不服管教的女人,都有一个最绝妙的办法。你想听听吗?”
听着青山浑厚的嗓音,看着他嘴角溢出的浅笑。
崔情嗅到了其中的蹊跷。
“不想,我只想告诉,我不是你的女人,现在不是,以后也绝不会是!”
鬼时空旅行社,准是在她穿越的时候搞了鬼,好死不死的竟然把她送到了这个鬼青城国。
要送,至少也送她到有所认识的朝代啊。
就算不认识也可以,送来架空时代,也该提前和她说声,让她有点心里准备。
哪像现在,面对野蛮的青城国神武将军。
他若是硬要对她施暴,她是一点辙都没有。
“好一张伶牙俐齿。逞口舌之能是吗?本将军自然有办法让你不得不答应。来人哪,给我把火盆端来?”
“诺,将军。”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有人从外面送了火盆进来,而且火盆里的炉火还烧得挺旺,一方铁锨,在火盆里滋滋作响。
看情形,已快到出炉的时候了。
“小子,你要咋滴?我可告诉你,本宫可是名满江湖的毒娘子,你可别不知好歹,得罪了本宫,本宫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催|情处罚(2)
火炉内的响动,崔情听得是浑身冒汗。
她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端火盆进来,是要拿她当犯人拷问吗?
还是,他其实是个心理变态。
有给人烙印的那种癖好?
“本宫?姑娘,嘴太硬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就从实招了吧,白帝派你来我青城国,到底意欲何为?你摸进我神武府,又准备做什么?”
青山用湿布包住铁锨柄,举至崔情侧脸前。
“啧啧啧,这样的脸,若就这样被本将军毁了,还真舍不得。姑娘,要不你考虑下,留下来给本将军当个暖床侍婢,怎么样?”
青山的话,得到的是崔情轻蔑的撇头。
“给你当暖床的侍婢,你给老娘当值夜的公公还差不多。小子,白帝又是哪个鸟人,你说老娘是奸细,可老娘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你找到老娘是奸细的证据没?”
崔情是怒得口不择言。
她有个最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受不得冤枉。
曾经有一回,邻居家的一个八岁的小男生,硬是在她婶婶的面前冤枉她偷了他的超人模型。
在被婶婶责骂后,她足足窝在那小男生的家门口等了三天,最后,逼得那小男生不得不找他妈妈出面来道歉。
那事,才算了结了。
那事了结了,可却在幼小的崔情心里留下了疤痕,让她明白,弱势只会让人看不起,只有强势到非常人所能接受的地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今天这事,没完!
只要他敢在她身上烙个疤,她就敢在他心窝上捅上一刀。
青山拧着崔情的下巴,翻来转去,似在找合适的地方下手,却总迟迟不下手,只是任铁锨的热气熏烤着她的脸蛋,让她的小脸娇艳似火,红彤彤的,像初升的太阳。
“证据本将军是没找到,但不代表你不是奸细,你能摸进我神武府这事,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说吧,绿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他?告诉我,我也学学?”
催|情处罚(3)
崔情望着他眸子里突然泛起的柔情,着实有点悲哀了。
她都说她不是奸细,她不认识什么该死的白帝,他为什么就执意认定她是奸细,还又编排出一个叫绿水的人来。
白帝绿水,这谁跟谁,哪跟哪啊?
而且,他可不可以把那铁锨拿远点,她都要快被熏成熟汝了。
“小子,不,青山将军,神武大将军,小女子只是一个弱智女流之辈,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能得到你说的白帝绿水亲睐?”
崔情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再说了,就算如你说的我是他们派来的奸细,那你说,我犯得着和你抢浴桶吗?”
崔情本以为她这么一说,他该明白她不是奸细。
怎知,他还是不信。
刚移开的铁锨更加贴近了她的耳廓。她都能感觉到那种烧灼的感觉。
她不由哆嗦了下,热汗直流。
青山捏着铁锨,眸里寒光迸发。
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
“你找那么多借口不就想让本将军怜惜你吗?那你看着本将军,告诉我,{奇}你是本将军的女人,{书}你今生会为了我青城国,{网}奉献自己的一生!”
青山坚定的神情,让崔情恍惚间以为她见到了自大的沙文猪。
当他的女人,就可以证明她不是奸细?
承诺当他的女人,就必须要为这个狗屎青城国奉献一生?
她呸。她又不是他买来的汝奴。
他凭什么为她决定她的一生。
路要怎么走,她自个心里有数,才不用眼前这只沙文猪来命令!
“哼!要我承认是你的女人,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给阎王老爷当小妾,都比当你的女人强!”
崔情话刚完,就见青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
紧紧瞪着她。
“给阎王老爷当小妾都比当我的女人强?是吗?”
“是!”
崔情索性铁了心,回瞪了他一眼。
青山眸里的怒火更盛,一把甩开铁锨……
催|情处罚(4)
青山眸里的怒火更盛,一把甩开铁锨,用力捏住了崔情的下颌,猛地俯下身去,用力的吮吸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这次,崔情可没让他得逞,头一歪,直接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
青山蹙眉,侧眸望着崔情。
距离上次狼吻,不过才数小时,她竟然懂得了反击,而且还是在被绑的情况下。
这该说是她进步的太快,还是他以身教学,教导的太成功。
兹。青山痛呼出声,推开了崔情的脑袋。
只见,右肩肩头上,已被挖出了一个洞,殷红的血渍正缓缓溢出,沿着他的胳膊,滑向手腕。
当下,青山连忙出指,点|茓,止血。
然后,抬眸斜睨崔情。
“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嘴角噙着他的血,让他为之一动,用指腹抹了她的唇瓣一圈,放至嘴里,轻笑,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血脉相通?”
她的体内有他的血,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兴奋,连伤口都忘记了疼。
“谁要与你血脉相通,像你这种人的血,只会污染了我的血液。”
崔情恨恨的说着。
她虽在他肩上报复了。
可她心里仍不解气。
尤其是他那副‘你是我的女人’的神情,更是让她极为忿恨。
听着崔情的话,青山脸上的笑绽得更甜,他肆无忌惮的上前,扣住崔情的双肩,让她无法动弹。
“告诉本将军你的名字,我就放了你!”
崔情眉毛上挑,看着他,“只是名字?”
“当然,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崔情。”
崔情嘟囔着,吐出了她的名字。
一个名字换自由,这买卖还是值得换的。
可是,她却疏忽了他刚才话里的‘现在’两字。
青山眼里晶光一亮,一边动手给她松绑,一边问她,
“催|情?是催动情愫药物的催|情吗?”
“停止你那淫秽的思想,老娘叫崔情,不是催|情,OK?”
催|情处罚(5)
“停止你那淫秽的思想,老娘叫崔情,不是催|情,OK?”
崔情怒瞪了青山一眼。
搞什么,为什么每个男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冒出那股子骚念头。
她叫崔情,才不叫催|情。
“崔——情?”
青山扬眉,尴尬的笑笑,
“你不叫催|情,那为什么你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味道?”
“有味道?”
崔情皱眉。
嗅了嗅胳膊窝,刚洗过澡,很清新,很干净的身体,怎么会有难闻的气味呢?
“是的,你身上有一股催|情的味道。每当我靠近你的时候,内心都会有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像着了魔,像被下了药,浑身骚动的难受。”
原来他所说的味道,是药味。
只是他的鼻子也未免太灵了点。
简直比狗鼻子还灵。
像她,整天和催|情药物打交道,哪怕洗得再干净,属于药物的那种特有味道,还是永远无法洗去的。
那种气味,就像是她体内器官的附属品。
空间越不流通的地方,时间呆的越久,她身上的味道就会越浓。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喜欢呆在学校实验室做试验的原因。
北太学院的实验室,都是密闭,几乎不通风的房间。
她喜欢,在自然界里,无忧无虑的做她的催|情试验,当然了,最好的试验对象还是那些渴望激|情升温的饥渴男女。
崔情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冷瞟向他。
这死小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绑她这么久,手腕处都露出一圈深谙色的红线来。
“叫青山的小子,本宫不是早告诉过你本宫叫毒娘子,身上没味道,那还能名副其实吗?”
感受到她话里的不逊,青山略略皱眉,瞄过去。
这一瞄,差点让他欲火焚身。
因为,崔情正在他面前做着一些极具诱惑的动作。
崔情,浑然不觉她在青山眼里已成了一道可口的菜。
她只是拉扯着她身上那套,不知被青山从哪里弄来的衣裙。
催|情处罚(6)
衣裙很合身,但又紧得有点过分,尤其是胸脯上,紧的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所以她正在用手自摸,上下来回推搡,想让她的胸脯能得到更多的空间,好让胸脯不再那么憋的难受……
“崔情?”
“啊?”
崔情并没有意外他会喊她。
她都告诉他名字了,他不会喊,那才怪呢。
她只是觉得,他此刻的声音,似乎有点压抑。
感觉就像嘴里有其它东西。
青山的目光愈发灼热了,看着崔情上下自摸,他多想变成她身上的那一双手,尽情攻陷领土,大展雄风。
若是以前,他会刻不容缓的上前替换她的那双手。
但在领教崔情的泼辣性格后,他的心底忽然起了一层微妙的变化,霸王硬上弓,对每一个青城国女人都有效,但对她,他着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他怎么瞧,她都不像时下的那些大家闺秀。
她的某些思想,她的行径,都跳脱出了他对正常女人的认识。
胆大心细,泼辣蛮横,娇柔扭捏,美中不足的是,她直到现在,都不肯让他再亲芳泽。
这让青山觉得很有趣,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把一个女人囚禁在卧室内的冲动。
可他也明白,要囚禁崔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于是,他暗暗盯着崔情白皙的脚踝,要想让她不被其它的男人抢走,那就要让其它人知道,她崔情是属于他神武将军的女人!
有了主意,青山不由自主的笑了。
笑眯眯的走过去,弯腰擒住崔情的脚踝,
“不想当本将军的女人,那就让本将军送你一件礼物吧。”
崔情傻愣愣的看着他向她走来,他优雅从容的步伐,他如沐春风的微笑,都让她有种似坠入恋爱的感觉,
而且经历的是那种求婚的桥段,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吗:在某一个明媚的午后,男猪捧着一束鲜花,向女猪单膝下跪,求婚。
催|情处罚(7)
崔情傻愣愣的看着他向她走来,他优雅从容的步伐,他如沐春风的微笑,都让她有种似坠入恋爱的感觉,而且经历的是那种求婚的桥段,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吗:在某一个明媚的午后,男猪捧着一束鲜花,向女猪单膝下跪,求婚。
可为何她的心没有一丝丝欣喜,脑门没有热烘烘的感觉,只有一股寒意,由脚底蹿上来。
“小子,老娘的脚,不是给你这么用的,哪边凉快,你哪边呆去。”
崔情甩了甩脚,试图制止他对她脚踝的侵犯。
怎知,她的举动,反而让他更加的钳住她的脚踝。
青山挑眉轻笑,从衣襟里摸出一个椭圆形的饰物,套进了崔情的脚踝。
喀嚓一声,居然锁上了。
崔情傻眼了,直愣愣的看着右脚脚踝上那类似脚铐的东西,黑不隆咚,丑不啦唧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锁情环,全天下仅此一枚,是我对我的女人的恩赐!”
青山的话激得崔情暴跳如雷,一边栖身寻找锁情环的衔接开关,一边怒瞪青山。
“锁情,锁个鸟的情,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钥匙交出来。老娘可以大人不计小人错,放你一马,不然惹毛了老娘……”
“惹毛了你会怎样,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还是会让我连男人做不成?或者是惹毛你,你会直接做了我?”
青山微微弯腰,捋起崔情的一簇青丝,放至脸庞摩挲。
“很香,很诱人,本将军期待着你精彩的表现,崔情,你可千万别让本将军失望哦。”
崔情一把扯过青丝,揪住他的腰带,目光如炬。
“小子,有人说过你很胆大吗?”
欲走的青山被崔情抓住,并不生气,只是回头看着她,反问,
“那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大胆吗?”
崔情拍了拍胸脯,“当然,老娘又不是吃糠长大的,不大胆一些,怎能在你们这些男人的世界里混下去。”
催|情处罚(8)
崔情说这话,并不是大话。
在她开始接触催|情药物开发的时候,她就发现,所有关于催|情药物的研究,都是以制造性欲和满足男人兽欲而开发研究的,而研究这些催|情药物的人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男人。
这也就是说,女人,在百分之百内,只占了仅仅的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这是多么让人惊讶和恐怖的数字。
你想想,一百个男人对上五个女人,那种场面是何等的惨不忍睹。
所以,从那一刻起,崔情就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开发出一种可以让女人自由掌控男人的药物,要让女人主动喊停,而不是什么事,都必须由男人主动给以。
女人,也必须要有说NO的权利,对男人的求爱说停的权利!
“是么,有人说过你很大胆?”
青山脸上一淡,心中却泛开了酸。
在他没有遇到她之前,已经有人抢先说了他想说的话。
“是啊,老师,顾客,网友,校友,都说过我很大胆,只是叫青山的小子,你这样反复的问,是在质疑老娘的话吗?”
崔情满脸冷清的瞅着青山,他竟然敢质疑她的人格,绝对是活腻了。
“没,我没质疑你的话,我只是在想,把你这样大胆的女人,放在本将军身边,究竟是祸多一点还是福多一点?”
她的大胆令他生寒。
她的大胆也必然会为他带来不好的祸端。
收她做女人,真不知这步棋有没有走错。
但不论错还是不错。
她的性格倒是蛮符合他娶妻当娶蛮的观点的。
娶她?青山浑身一震,被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和她,不过才认识数个时辰,他怎么就会有了娶妻的念头?
是她,改变了他的想法吗?
还是,他在给她套上锁情环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有了想娶她的念头?
姐姐曾说,一旦他娶妻的话,那么他将继承青城的万里山河。
倾城第一妃(1)
而姐姐,现今青城国的女王。
也将会因青城国国君的替换,而被青城国的万千子民送上青城山上的祭坛。
以女王之身,祭祀天神!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排排衣着光鲜如银,眸光如寒丝的皇城禁卫军把守着青城皇宫的西门。
这是通往后宫的唯一之路,也是进入青城皇宫的道路之一。
此时的崔情,正被青山领着,由西向东,穿过了重重把守。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带老娘进皇宫里面干嘛?”
崔情偷瞄了眼青山系在腰间的腰牌,大大的一个‘令’字让寂寞的皇城顿时显得庄严无比。
这牌子应该类似通关牒文一类的东西。
他都没拿出去晃一晃,皇城的禁卫军就放他们通行了。
而且,这一路来,还畅通无阻。
青山挺起胸膛,扫向不远处的假山。
“进宫能干嘛,自然是来面圣。”
崔情身形莫名一滞,扭身就往后走。
面圣,她又不是脑子犯抽,来面圣,他当她是穿越来的花痴女啊。
穿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她无法自主。
但她可以为她做主,她崔情,不是花痴女的料,也绝不是当皇后的料。
争宠吃醋,不是她善玩的把戏。
她只想快点找到灵丹妙药,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危险男人在的地方。
砰的一声,她撞到了一堵巨墙上。
巨墙砰然碎裂,把她卷了进去。
崔情的面前,赫然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青山。
他用他挺直的身躯挡住了崔情前行的步伐。
“崔姑娘,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后宫,在那边。”
青山面不改色的把崔情的小手抓在手中,指着假山后的宫墙,对她道:“我们莫让女王久等了。”
崔情的心咯噔一下,有半秒的怔忡。
女王?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无比彪悍的人物?
女王耶
倾城第一妃(2)
她试着挣开青山的手腕,却始终徒劳。
看着他尽拉着她往皇宫内院去。她狠狠瞥了他一眼。
上前两步,跳脚,下脚。
敢抓她去面圣,敢不告诉她青城国的国君是女王陛下,敢让她……敢让她有逃走的念头,她要他好看。
心念一动,脚更用力的在青山的脚背上践踏了一番。
啊——
青山吃痛,推开了崔情。
哼,崔情冷哼一声。
撇头走向一旁。
此刻的青山,则是一副懊恼神伤的表情。
刚刚崔情的脚步那么急,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要面圣才心急,怎知,心急是有,急的对象却是对他,急着对他下脚。
脚背上,隐隐传来一阵火辣的感觉,辣得他不得不停下去追崔情的脚步。
“崔姑娘,你莫迷路了,青城皇宫很大的。”
青山的忠告,落在崔情耳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要她等他。
崔情撇了撇嘴,青城皇宫很大?
再大,能比得上中国的故宫?
再大,能比得上北京的颐和园?
要知,她可是两岁就能上街给婶婶打酱油,五岁就会去买火车票的人。
比青城皇宫还大的故宫她都逛N回了,她就不信这种不及颐和园五分之一的青城皇宫能让她迷路。
死青山,准是想吓她,让她打退堂鼓。
她才没他想的那么傻呢,等他,下辈子吧!
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行。
她崔情,除了穿越来前等过007五分钟,就还没人让她破了她等人的规矩。
“狗屁青山,你去SI吧。”
这边的青山刚缓解了脚背的疼痛,正想去追崔情,就听见他的名字被风吹了过来,听声音里的语调,崔情似乎很生气。
他掏了掏耳朵,扯起唇角,笑了。
崔情,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行径奇怪,人奇怪,连说话也很奇怪。
动不动的就说让他去SHI,动不动就说要废了他。
倾城第一妃(3)
崔情,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行径奇怪,人奇怪,连说话也很奇怪。动不动的就说让他去SHI,动不动就说要废了他。
只是,他很怀疑,她真的明白废的意思吗?
就像他一直被她威胁,说要做了他,可却都没更进一步的举动。
没举动,她干嘛还那样恐吓他?
是好玩,还是她特有的习惯?
“崔姑娘,你在哪?”
青山的俊眉从高扫到低,又从外扫到内,所过之处,连躲在假山后的蟑螂都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可他始终没看到崔情的身影,更别说再听到崔情发怒的吼叫。
提着一颗心,他不安的走近了紫霞殿。
紫霞殿,是青城女王的寝宫,也是他姐姐的香闺。
十位身着紫衣劲装的少女,各持一把铁剑,把在紫霞殿外。
看到他,纷纷躬身请安,“奴婢紫檀,紫绣,紫桐,紫青,紫冥,紫月,紫红,紫琼,紫陌,紫褚给神武将军请安,愿神武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山脸上柔和的表情一收,换上了刚毅的线条。
袍袖向前一挥,他象征性的扶起了跪在众女前面的紫檀。
随着紫檀的起身,其余九女也站了起来,自动让出进殿的路。
“紫檀,女王陛下在吗?”
“回神武将军的话,陛下正在临摹,先前曾知会奴婢们,若将军来了,就请直接进去。”
紫檀说完,退到了青山侧后方,和姐妹们,组成了扇形的防卫队伍。
青山抬脚欲进,突然想起了还有崔情,于是转身把紫檀唤了过去。
“奴婢紫檀见过神武将军,不知将军有什么交待奴婢的?”
紫檀毕恭毕敬的向青山躬身。
面若冰霜,心里却乐开了花。
神武将军,在青城国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传说他是青城国第一美男子,更传说若有女人能和他搭上三句话……
倾城第一妃(4)
神武将军,在青城国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传说他是青城国第一美男子,更传说若有女人能和他搭上三句话,那将会成为青城第一王妃,若有幸得宠,更有可能成为后宫的主宰。
紫檀垂头,暗自腹诽,神武将军喊她,是为什么呢?
是要打破传说吗?
浑厚的嗓音,宛似丧钟,让她的痴心妄想付诸流水。
“紫檀,若一会看到一位身着绯红衣裙的姑娘,你就让她直接进来见我,知道吗?”
“将军放心,紫檀晓得。若绯衣姑娘来了,我会让紫陌进来通报的。”
紫檀低声说着,心底的裂缝却在瞬间绽得如菊。
听着青山踏进紫霞殿的脚步声,紫檀忿忿得攒紧双拳。
将军口中的绯衣女子,到底是谁?
为什么值得将军这么费心?
“紫陌,你知道绯衣女子是谁吗?”
紫檀侧头问离她最近的紫陌,紫陌离神武府比较近,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紫陌却摇了摇头,表示对绯衣女子一无所知。
“紫青紫红,那你们俩知道绯衣女子吗?”
并排在一块儿的俩姐妹,面面相觑,突然一起转头瞧向最末尾的紫桐。
异口同声的问:“小桐,青桐姐姐,有告诉过你关于绯衣女子的事吗?”
如果说青山是青城国的传说级人物,那青桐就可以算是青城国的神话,弱冠之年,只身挑战青城国三大试炼之一的白虎之境,虽然最后弄得双目失明,但她勇于挑战的精神还是感染了青城国所有的子民。
这些子民当中,尤其是以紫檀为首的十荆卫为最。
十荆卫,顾名思义,是青城国女王陛下,从万千庶民当中挑选出来的十位佼佼者,这些佼佼者都是通过‘仁智忍’三关考核后,留下的金子。
因都是女性的缘故,故又称紫荆卫。
紫檀,因身负数家武学之长的特质,而被女王任命为皇城禁卫军首领。
倾城第一妃(5)
紫檀,因身负数家武学之长的特质,而被女王任命为皇城禁卫军首领。
分管紫荆卫和禁卫军。
至于紫桐,则是青桐的胞妹。
因其年幼,故众人又都以小桐唤她。
低垂的小脑袋,晃了晃,在众人的鄙视下,探了出来。
“青姐红姐,你们是在问我吗?”
紫青紫红闻言,走过去,一左一右的把她提到了紫檀面前。
“不是我们问你,我们是帮檀姐问。”
紫桐的小脑袋终于有反应了,睁着无辜的大眼,怯生生的抬头,
“檀姐,你……你要问什么?小桐一定,一定有问必答。”
紫檀微微一笑,小桐胆小的性格,是青城国人所皆知的事实。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胆小的小桐,能进入紫荆卫,靠的不是姐姐的声名,她闯进紫荆卫,靠的完全是她不服输的个性。
她至今还记得遇上小桐的那次试炼。
当时的她,睁着最无辜的眼神,怯生生的告诉她,“我没有输,我还可以再来。我不会输,我也不能输……”
当时的她,不就是现在的表情吗?
无辜,天真下,潜藏着最可怕的精神力量。
“小桐,青桐姐,最近有去神武府吗?”
神武府,是紫荆卫心中的禁地。
不是不敢去,而是不能去。
因为神武府里,住着她们紫荆卫心中最景仰的将军。
青城国有明文规定,若没得到青城女王的首肯,任何女人,皆不可踏入神武府五十米之内。
若有违者,杀无赦!
想要踏入神武府,就必须先得到女王的首肯。
但自从女王陛下登基几年来,仅有两人得到了出入神武府的许可。
青桐和青离。
说到这,大家就一定觉得很奇怪。
青桐可以说是声名显赫,她都不够资格,那还有谁够资格。
那么,青离呢,她又靠什么,得以获得女王的许可,可以随意进出神武府。
倾城第一妃(6)
我告诉你们吧,青离靠的是人脉。
人脉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广大的人际关系。
她不单是青桐的闺中姐妹,更是天下第一钱庄的青色钱庄大掌柜。
可以说,青城国国库里有一半的钱,都是她青离上缴上去的。
这样的她,要去哪,还需要先得到女王陛下同意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青离不单可以自由进出神武府,连皇宫内院,她也可以来去自如,不受任何管束。
当然了,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她是青城人的基础上。
紫檀不愧是紫荆卫的领头雁。知道直接问紫桐绯衣女子的消息,也许打听不到她想知道的东西,反不如问紫桐一些关于青桐和神武府的事。
若绯衣女子真和将军有关系,那么,青桐,肯定是知道的。
不用去问她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女人,通常都很相信直觉。
紫桐眨巴了下眼睛,倏地握住她的手,“檀姐,我想起来,前两天姐姐和青离姐姐曾去了神武府一趟。”
“青离和青桐都去了神武府?”
紫檀顿觉眼前一亮。
若说先前只是凭直觉猜想,那么现在,她可以断定,绯衣女子,一定和将军关系匪浅。
不然,将军他今天怎么可能来觐见陛下呢。
将军他,可是数月不来早朝的。
“是啊,青离姐姐陪姐姐去的,说是看到仙女飞进神武府了,只是檀姐,这世上真的有仙女吗?”
紫桐歪着小脑袋,定定的看着紫檀。
紫檀姐姐是她心中最崇拜的对象,和亲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紫檀姐姐人美,脑子好。
她紫桐,就是要做紫檀姐那样的人。
“去看仙女?”紫檀惊讶的抬眸。
正好触到了其余姐妹投来的同样的眼神。
就算有仙女,该来的地方也该是青城皇宫啊。
“是啊,青离姐姐是这么说的,只是她告诉我,神武府的御林军,并没有让她们通行。所以她都没能瞧到仙女一面呢,檀姐,你说,是不是好可惜啊。”
倾城第一妃(7)
听着紫桐话里的惋惜,紫檀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她不嫉妒,那是假的。
说她有点小得意,也不是盖的。
一想到青离和青桐被御林军挡在神武府外,不让进入的场面。
她的唇,就不受控制的想向上扬。
让你们知道女王的首肯也不是万能的。
让你们知道御林军也不是当木桩竖的。
神武将军只要一声令下,管你是女王陛下,还是青离青桐。
“小桐,你也别太气馁,仙女没瞧上又不是你的错。若真有仙女下凡这回事,我想仙女又怎么可能错过来见我们小桐的机会呢,要知道,我们小桐可是青城王国未来的第一王妃哦。”
“檀姐,你又取笑人家,神武将军可从没说过要娶我的话,一切都是你们造谣的。”
紫桐说着,就冲面前的紫檀一阵猛打。
她小是小,力气却是不小。
紫檀被她捶了几记,不由得抓住她的双肩,让她平静。
“小桐,姐姐可没有造谣,你是青城王国将来的青城第一妃,那可是得到我们伟大的女王陛下同意的。”
“哼,檀姐又在说谎骗我。女王陛下何时说过我是青城第一王妃,她只是说我有可能成为第一妃,而且……”
她偷偷瞥了众人一眼,垂下眸,复又续道:“而且,神武将军,根本就没说什么……”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最在意的。
连女王陛下都发话说她可能成为第一妃,可作为当事人的他,却从来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
是要还是不要。
他都从不吭声。
就这样把她撂在谣言的顶峰,逍遥法外。
“小桐,你要知道,男人有时候很迟钝的,将军之所以现在还不认同你,不是不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还太小的缘故。”
一直默默看着紫桐表情的紫褚,从侧边走了过来,弯下腰,把她揽至肩头。
“所以小桐你,不可以泄气哦,要奋起直追,一定要神武将军追到手。姐姐,可是很看好你的,你要努力哦。”
倾城第一妃(8)
“所以小桐你,不可以泄气哦,要奋起直追,一定要神武将军追到手。姐姐,可是很看好你的,你要努力哦。”
“褚姐姐,真的吗?”
紫桐吸了吸鼻子。
瞪大双眼,紧紧的看着面前可亲可爱的紫褚姐姐。
紫荆卫九个姐姐当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排行第二的紫褚姐姐,因为她,总是给她一种很暖和很贴心的感觉,有亲姐姐那种亲昵的感觉,又有邻家姐姐的贴心,像妈妈和姐姐的综合体。
“当然是真的。褚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看你,再哭下去,神武将军更不喜欢你了。”
紫褚说着,掏出袖中的锦帕,极其温柔的给紫桐拭去了眼角的泪滴,并轻轻的在她脸上刮了下。
“这么嫩,这么娇柔的脸,姐姐看着都喜欢,将军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所以,我们的小桐,要快点长大,长成倾城倾国的美人,让将军大跌眼镜,好不好?”
嫩生生的小脸,泛起缕缕潮红,宛似云霞般耀眼。
朦胧的双眼,宛似水晶,随着睫毛的煽动,带出最美最清纯的表情。
“好!我一定要长成祸水!”
祸水,是青城国对绝世美人的称呼,也是天下人对当今第一美人青萝取的绰号。
紫桐攥紧双拳,暗暗在心中发誓,她一定要长成比青萝姐姐还貌美十倍的女人。
一定要长成那种男人一眼看了就永远难忘的女人。
她相信,只有长成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青城国传说中的人物,她心中的英雄!
刷拉一声,随着紫桐发誓她要长成祸水那一刻起,紫琼,紫冥,紫月,紫绣,就慌乱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拔开紫青紫红,直接从紫褚怀中把紫桐掏了过去。
“小桐啊,你听姐姐说,人有志向是好事,但你千万别长成青萝那样啊。”
说这话的是紫琼,位列紫荆卫第三,她一边说,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紫桐,紫桐是美人胚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倾城第一妃(9)
“小桐啊,你听姐姐说,人有志向是好事,但你千万别长成青萝那样啊。”
说这话的是紫琼,位列紫荆卫第三,她一边说,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紫桐,紫桐是美人胚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若长的比青萝还美,那对青城国,将会是又一次的大祸临头。
三年前的青城之战,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三年前,青越陛下对青萝王妃的深情还清晰如当日。
当时的她,仅只是侍奉青萝王妃的一个小侍婢。
青城之战,带给了她数年忘不却的阴霾;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看到的,听到的,都不如亲身感受到的让她震撼。
青萝王妃,天下第一美人。
世人所称之为的祸水,为了让青城国外的五十万大军,放弃攻城的念头,毅然决然的跳进了‘玄武之眼’中。
玄武之眼,和白虎之境同属青城国三大炼狱之一。
传说,玄武乃天神的坐骑,因天神坠世,玄武乃化身为魔,落入凡间,形成了最可怕最深的冰窖。
传说,从玄武之眼底吹起来的冷风,都能把人冻化成水。
青山挑开珠帘,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拥有万卷藏书的书架。
架上,分门别类的陈列了青城国数百年的历史证据。
书架后,靠窗的檀木桌上,一抹丽影正在埋首临摹名家名帖。
丽影正是时任青城国的青霞女王,也是神武将军青山的胞姐。
奇~!“参见女王陛下!”
书~!青山不卑不亢的上前躬身,表示他对女王陛下的敬重之意。
网~!“青弟,你来了。来,这边坐。”
埋首临摹的青霞听到青山浑厚的嗓音,蓦然抬眸,眸光却是绕过青山,望向其身后。
“青弟,不是说要带人来给姐瞧吗?人呢?”
青霞放下手中的临摹之笔,离桌走到了青山近前。
细细端详着她唯一的亲人。
三年前,青城一战,她亲眼目睹着敬爱的父皇,在青萝王妃跳入玄武之眼后拔剑自刎,那个她心中最高的天神,就那般倒下去了。
女王青霞(1)
青霞放下手中的临摹之笔,离桌走到了青山近前。
细细端详着她唯一的亲人。
三年前,青城一战,她亲眼目睹着敬爱的父皇,在青萝王妃跳入玄武之眼后拔剑自刎,那个她心中最高的天神,就那般倒下去了。
从那刻起,就注定了她必须成为青城女王的命运。
也注定她在青山大婚之后,必将成为祭祀青城天神的不二之选。
她的眸光扫过青山的脸庞,停在他日益挺拔的身材上。
三年的时间,青弟终于具备了青城帝王的特质。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卸下肩头的重担,去承担她必须接受的命运安排,成为天神的女人。
青山被姐姐的打量目光盯得一阵毛骨悚然。
在姐姐的面前,他就似一个透明人,无所遁形。
“皇姐,你别这样瞧我好不好?瞧得我怪不自在的。”
青山试着挪了挪脚,却发现,走到哪儿,都避不开老姐那双能透视他心理的瞳眸。
青山的糗样,惹得青霞噗哧一笑。
她放开再去追寻弟弟的眸光,转投向刚临摹好的字帖。
“青弟,来帮看看,姐姐的字有进步没?”
青山拾步过去,蹙眉瞅了眼书案上的‘青城’两个大字,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皇姐,你这书法是深得父皇的精髓啊,假以时日,必能摘得青城第一书法家的桂冠。”
他的话引得她哀叹一声。
青霞蹙眉,眉似残月,峰似刀鞘。
“就算博得第一书法家的美誉又能如何?想当初,父皇摘得第一桂冠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可那样的风光,第一书法家的桂冠,给父皇带来了什么,又给青城的子民带来了什么?”
她的话感染到了青山,青山也顿时默然不语。
第一书法家永远是和第一王妃挂在一起的。
就算事隔多年之后,人们记得的永远只是青城王和第一妃的故事,像青虹母后,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反而被人们淡忘了。
女王青霞(2)
留存世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青城王和第一王妃相识相遇的种种,以及怎样的怒发冲冠为红颜,又怎样的为情自刎……
“皇姐,你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吗?”
青山斜瞄向皇姐,皇姐对青萝姨的仇恨,没有随着时间的退却而减缓,反而有逐渐加深的倾向。
“放下?怎么放?青弟,若你是我,你能放吗?”
青霞拂袖,拨开了案桌上的狼毫。
曾经的她,是父皇最贴心的女儿,是父皇的心肝宝贝,可在那个女人出现后,什么都变了。
父皇对她的宠爱,对她的溺爱,都在瞬间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叫青萝的女人,那个被全天下誉为第一美人的女人。
那个,临到死还不忘紧紧抓着父皇不放的人!
每当想起这些,她就觉得五心烦热,心火拥顶。
是她,导致了父皇的仙逝,也是她,导致她不得不女承父业,成为青城史上第一位女王,坐拥天下,尽享万名拥戴。
可没人明白,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嫁作他人妇,携手到白头。
但,为了年幼的弟弟,她硬是扛下了青城这座江山。
青萝,成就了她的女王梦。
这让她对青萝,永远不可能有放下仇恨的心态那一天。
她不能放,也无法放。
青霞女王愁眉深锁的模样,都被青山看在眼里,揪在心头。
皇姐的苦楚他无法分担,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这些,本该都是他应承担的责任,如今,却变成了皇姐在独自承担。
他,青山,青越王唯一的香火承接者,不能继承帝位也就罢了,竟然连私事都无法为皇姐分担,这还像话吗?
“皇姐,请准我征兵二十万,讨伐白蓝帝国。”
看着干着急,私事帮不上。那就从国事上协助皇姐吧。
青山单膝跪下,请求讨伐白蓝国。
“讨伐白蓝国?青弟,你疯了……”
女王青霞(3)
青山单膝跪下,请求讨伐白蓝国。
“讨伐白蓝国?青弟,你疯了……”
看着胞弟认真的表情,青霞女王眼冒黑线。
白蓝帝国,是三年前率兵攻打青城的头号强国,佣兵四十万,岂是青城这个小国可以匹敌的。
所以这几年,青霞只能望白兴叹。
“皇姐,我没有疯,只要我们联合绿就国,形成左右包抄的合围局势,谅它白帝再强,也绝不会是臣弟的对手。”
青山信心满满的抬头看向胞姐。
胞姐却一脸犹疑的样,只是让他起来说话。
青山站起来,继续游说女王陛下。
“皇姐,白帝总是欺我青城国小,明里说是结盟国,暗里却总派探子到我青城来刺探军情。你说,他这样做,不是太欺人太甚了吗?”
提起白帝,青山就恨不得宰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上次,他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白蓝国的奸细,亲自擒了送到白帝面前,他那么做,本来是想削削对方的傲气,让他不敢再小瞧青城。
怎知白帝那家伙,矢口否认不说,还直接诬赖是他青山,讹诈白蓝国。
“青弟,白帝乃是当世的枭雄,你忘了父皇在世时怎么说的?”
“父皇说宁惹绿就,莫惹白帝。”
青霞女王微微一叹,眉皱得更紧。
“宁惹绿就,莫惹白帝。父皇在世时都避讳他三分,单青弟你一人,又怎能是白帝的敌手。”
绿就是一个国家,而白帝,只是白蓝帝国众多王子中的一个。
但他一人的力量,就抵得上绿就一国。
更别说他身后,还有四十万的军队。
“可是皇姐……”
青山还待再说,却被青霞的举手喝住了。
“青弟,攻打白蓝帝国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稍微有个差池,青城将会有灭国的危险。”
“灭国的危险?可是皇姐,绿就不是已经答应和我青城结盟了吗?”
“结盟?”
女王青霞(4)
青霞女王瞟了眼胞弟,“青弟,你真以为绿就是有真心和我青城结盟吗?”
“难道不是?”
青山挑眉,绿就国为了表示结盟的诚意,还特意派了丞相绿水专程来青城经办结盟之事。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青霞女王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若我料的不错,绿水来青城,明为结盟,实为来查探我青城的军事。”
那么尊贵的绿就国第一丞相,竟然屈尊莅临青城国,这事,又怎可能像表面的看着那么简单。
结盟,结盟。
说到底,就是要借它青城与白蓝结盟。
白蓝与它青城是敌,但它绿就国,对青城,何时又曾友善过?
年年边境突袭,哪次突袭的队伍里,没它绿就国。
但哪次,哪次他绿就国承认过,又哪次谎言不是被青城国戳穿,戳穿后,撕破脸的他们,硬还要编排出一些绿就国国土贫瘠,子民众多等诸多借口来博青城子民怜惜之心。
若说白蓝是狼,那它绿就就是狐,一只狐假虎威的千面狐。
前一刻,还强势的掠夺青城的粮食,下一刻,就可以用数十辆马车载满黄金稻谷,声势浩荡的打着进贡的旗子向白蓝帝国进发。
绿就存的什么心,青霞女王可是一清二楚。
这也是,当青山提出要邀请绿就来青城会谈时,她没有吭一声的缘故。
因为她知道,只有站的最近,才能看的最清。
绿水要在她眼皮底下办事,可以。
那也别让她逮到他绿就国的把柄。
不要都以为,青城女王就是一个可以任由人捏圆捏扁的泥娃娃。
“皇姐,那按你的说法,我该限制绿水的行动吗?还是派一些人盯住他?”
青山蹙眉,若绿水真像皇姐说的是借结盟的机会来青城查探军情,那他会让他第一个认识到后悔两字。
“青弟,你且稍安勿躁。所有的这些都还是皇姐的猜测,而且我们能这样想,绿水就不会想吗?你忘了绿水的那个称号了吗?”
女王青霞(5)
“青弟,你且稍安勿躁。所有的这些都还是皇姐的猜测,而且我们能这样想,绿水就不会想吗?你忘了绿水的那个称号了吗?”
“第一神算!”
天下第一神算,绿就国第一丞相,绿水!
这是多少世外高人都想博得的称号,可偏偏落在了一位年约十八的少年身上。
而这少年,还是绿就国最落魄的官员之一。
“是啊,第一神算。青弟,这名号可不是空|茓来风的。绿水他,绝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得提防他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能盯的太明显。”
“皇姐,我知道。我会让人把绿水的行踪记下来,再来禀报皇姐。”
“青弟,禀报倒是不必。皇姐只是给你提个醒,绿水这事,你看着办就好。”
青山颔首,算是同意了皇姐的意见。
“喂,你们这些丫头片子,阻着老娘的路干嘛,惹毛了老娘,老娘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青山蹙眉,快步跑了出去。
青霞女王讪笑,也跟了出去。
御书房外,紫荆卫已把一泼辣女子围住。
青山定眼看去,那不是崔情还能是谁。
面上一凛,他已冲到了崔情身畔,“紫檀,让紫荆卫住手。这位崔情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怎可如此无理。”
“可是将军,她……”
紫檀还想说什么,被青山冷冷一瞪,不由收住了后面想再说的话。
“紫青,紫红,没听见神武将军的话吗,收工!”
青紫青红面面相觑,都不知紫檀怎么会这样就罢手。
先前不是还一副恨不得宰了绯衣女的表情,这会怎么变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放开崔情姑娘。”
说到崔情两字,她可说是咬牙切齿,看到紫青紫红退开,她更是狠狠的瞪了当事人一眼。
崔情暗笑,这算什么事,她不过是绕了些冤枉路……
女王青霞(6)
崔情暗笑,这算什么事,她不过是绕了些冤枉路,莫名变成紫荆卫讨伐的对象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得受这个叫紫檀的丫头,仇视。
“喂,叫紫檀的丫头,你给老娘站住。”
崔情上前两步,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说,刚才你瞪老娘那一眼是毛意思?老娘惹你了吗?”
崔情口气冲冲,一点都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崔姑娘,请注意身份。”
青山冷嗽一声,提醒她别忘了他刚才说的她是他请来的客人。
“注意身份,老娘是啥身份,老娘心中有数。紫檀丫头,你倒是说话啊,说你为毛要瞪老娘,老娘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凭啥子瞪老娘?”
崔情无妄的话,可是吓傻了紫荆卫的其它几位姑娘。
尤其是紫桐,更是紧紧拽着紫琼的手,低声说:“琼姐,这位崔姑娘,好凶哦。”
紫琼微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握住小桐的手,给她勇气。
目光,盯着中央的紫檀。
紫檀,是她们紫荆卫中最有耐心的人,那这位崔情姑娘的话,她会怎么应对?
“崔姑娘,我瞪你是因为……”
紫檀转身,瞟了一眼英挺的青山,“我瞪你,不是因为你招惹了我,而是你招惹了我们青城国的神武将军。”
“招惹他?”
崔情瞪眼,“老娘哪里招惹他了,他不过是老娘临时认识的一个小弟而已。”
莫名被人瞪,原来是因为她们把她和青山的关系理想化了。
不过,她要申明,她与青山,可是比青菜还清,比白菜还白。
“小弟?”
紫檀的惊讶没在崔情的考量内。
崔情只是在考虑她该用什么理由让众人相信她的清白。
“是啊,是小弟,老娘对太帅的男人都没啥兴趣。能让老娘有兴趣的东西,只有一样……”
“是什么?”
无数的声音同时异口同声发出。
这当中,包括窝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青山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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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青霞(7)
无数的声音同时异口同声发出。
这当中,包括窝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青山在内。
几曾时,帅也成了自然灾害,更成了她的洪水猛兽。
崔情对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相当会把握的,也是相当有把握的。
亮了亮左手,她粲然一笑。
“这是什么?”
“手!”
“答对了,那手是做什么用的?”
“……”
众人一阵默然。
手还能做什么用?
吃饭、洗碗、搓衣……
崔情淡笑,握成拳,再次打开。
“老娘的手,是为改变世界而生的。所以再帅的男人,在老娘眼里,都只是一道普通的小白菜,而老娘我,是从不吃小白菜的。”
崔情大胆的想法,让一旁的紫荆卫众人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的一起向后退了五步。
只有青山,俊眉紧锁,眸泛冷光。
一步一步的朝不知死活的崔情迈去。
说他是一道小白菜?说她和他没关系?
那他就让她知道,挑食的坏处。
“啊——”
强劲的力道让崔情惊呼一声。
她在他肩上用力一戳,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叫青山的小子,没事你干嘛长的这么结实,戳坏了老娘的手,你赔啊?”
听到赔字,青山突然笑了。
笑得十分诡异。
崔情试着攮了攮他,他却一动不动,只是把揽的姿势换成了搂。
“戳坏你的手要赔,那我把我赔给你怎么样?”
崔情慌了,几乎是用闪的,提起右脚,一脚踹到了他的膝盖上,“把你赔给老娘,你愿意,老娘还不愿意呢,老娘没闲钱养你这种小白菜。”
“你没闲钱养我?没关系,我倒贴给你不就行了。”
崔情的重重一踹,对于青山来说就是轻如鹅毛,不痛不痒。
他一把擒住她的右脚,就势带进怀中。
右手则轻车熟路的捋开了崔情的下摆,露出脚踝上黑乎乎的脚环。
“锁情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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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青霞(8)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崔情抬眸望去,就见身着一套金色宫裙的少女,迎风而来,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崔情觉得在看一副不忍罢手的美卷。
她是谁?
为什么紫荆卫的丫头们看到她都垂下了头……
身旁的异动,让崔情忘了她还被人搂着的关系。
于是,不觉间,青山的唇就从她脸颊滑过。
“皇姐。这就是我让你见的人。”
崔情只觉身子骨一动,已被青山推到了前面。
“参见女王陛下!”
崔情望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丫头们。
傻了会眼,但眼底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
她只是用一贯的表情瞅着被尊为女王的青霞。
“你是青山的姐姐?怎么你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青霞可说是靓丽尊贵,举手投足都显王者气派。
相比之下,青山就显得太挫了点。
帅是帅,可是一点王爷的贵气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身痞气。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哪里长得不像皇姐了?”
看到崔情鄙夷的眼神,青山是相当怄火。
忍不住站到皇姐身旁,让她评比。
崔情歪了歪脑袋,瞅都没瞅他一眼。
青山气不过,硬是把她的脸摆正。
“崔大小姐,你说我和皇姐长的不像,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像了?”
“你真的要听?”
“当然!”
“确定吗?”
“非常确定加万分肯定。”
崔情斜睨了眼青霞女王一眼,刚好瞅到她嘴角浮起的浅笑。
崔情乐了,心头乐开了花。
眨了眨眼,咧开最大的弧度,
“你姐长的比较像七仙女,而你,长的不像董永。”
七仙女和董永?
这是什么狗屁的比喻。
也亏是崔情,才想得出这种打击人的方法。
“我长的不像董永?崔大小姐,恕我愚昧,董永是谁?七仙女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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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青霞(9)
“我长的不像董永?崔大小姐,恕我愚昧,董永是谁?七仙女又是谁?”
崔情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边看女王不动如山的表情,边把青山的疑惑全纳进脑中。
砸了砸嘴,她慢慢道:“董永就是董永,七仙女就是七仙女,你管他们是哪根葱,你只要明白,老娘这么说为的就是告诉你,你和你姐长的一点都不像,知道这个道理,就得了,董永的事,自有七仙女管,你Сhā哪门子道。”
青山一阵愕然。
嘴巴都忘了合上。
说他姐弟俩不像的是她,说董永和七仙女的也是她,怎么他这个当事人,反而不能去问董永的模样?
呵呵。
青霞面上一缓,绽出了笑纹。
“青弟,这崔姑娘,端的是可爱至极,莫怪值得青弟这般费心。”
青山耳廓一阵燥热,不好意思的对着皇姐笑笑。
“皇姐,她哪能算可爱啊,说野蛮还差不多。”
话刚说完,就遭来了崔情的又一记狠踹。
“叫青山的小子,你说老娘野蛮,老娘哪里野蛮了。”
崔情根本不管这里是皇宫还是哪里,在她的观念里,只要是人,敢说她的坏话,她就只有一个字:踹!
踹!使劲的踹,最好踹得他把野蛮二字给吞回去。
青山挑眉,无语对苍天。
他昨天没做啥坏事啊,为什么一天之内接连被踹三次啊。
青霞女王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到崔情毫不留情的踢胞弟的脚踝,笑得眉眼也弯了起来。
青弟虽一个劲的埋怨崔情野蛮,却对她的暴行,甘之如饴。
甚是享受那被踢之乐。
“说老娘野蛮是吧,那老娘就将野蛮进行到底。”
又是一脚用力踹,崔情的小脚再次从青山的膝盖上踩过,带得她双退一阵发麻。
连忙蹲下身,做双腿左右旋转运动。
上天造人真是很不公平,明明都是一样的构造。
为毛他的肌肉就是那么的结实,而她的,感觉很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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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1)
上天造人真是很不公平,明明都是一样的构造。为毛他的肌肉就是那么的结实,而她的,感觉很疲软。
又没有爬山涉水,只是做了下最简单的踹人运动,她就觉得双腿抽筋,快要站不稳了。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是吃铁长大的吗?”
腿颤巍巍的,感觉就不像自个的腿。崔情试着挪了挪脚,却发现双腿颤抖得更厉害,若不是拽着青山的胳膊,她都要崩塌在地上,亲吻泥土了。
青山莞尔一笑,大手一勾,就把崔情揽了个满怀,“货你不是早就验过了,怎么,这会反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青山挺了挺胸膛,让崔情的脸颊更加的贴近他的胳膊窝。
投怀送抱这码子事,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更别说是出现在崔情的身上,那可说是也许就这么一次。
所以,狡黠如青山,怎可能错过这种机会。
当然是能揩就多揩一点。
明着是搀扶腿酸的崔情,暗里则是一寸寸的缩短身体之间的鸿沟。
让他高挺的胳膊穿过她的腋下,搭在她细柳般的腰肢上。
“你这是还要再验一次吗?”
崔情闻言,小脸娇红一片,就似早春的桃花,殷红如鲜。
“老娘,老娘何时验过货了?”
青山甜笑,指尖滑过她的翘臀,
“没有吗?我可记得,那天傍晚,有一位裙带飘飘的仙女趁本将军沐浴的时候溜进了我神武府,然后……”
说到这,青山故意停顿了下,垂下眸,看向崔情。
崔情的脸颊已是酡红一块,大有爬满整个脸庞的倾向。
她把头埋进青山的怀中,双手则绕至身后,用力一拧。
青山后背受袭。
也察觉到了崔情对他的威吓。
龇开牙,对着近前的皇姐,讪笑道:“皇姐,我选的人很特别吧,就是因为她太特别,所以我才不得不用锁情环把她锁起来。”
青霞女王愣了。
青山绿水(2)
青霞女王愣了。为青山的一席话怔了。
青弟,做什么事从来都不率先解释。
往往都是先斩后奏。
这次,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了?
是因为这个叫崔情的姑娘吗?
青霞女王的目光扫过仍埋首在胞弟怀中的崔情,一阵寂然。
泼辣野蛮固然是好,但是不知以她的性格,能否协助胞弟一举攻破白蓝帝国,重振青城之威。
就在青霞女王纠结该怎么让崔情离开胞弟的怀抱,一个不速之客,缓缓从墙外走了过来。
“青霞女王好闲情,竟然懂得贵客临门要先迎的道理。”
绿水,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有节奏的鼓掌,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他一路走来,一路笑,一路的瞧,如无人之境,片刻工夫就到了众人面前。
“女王陛下……”
紫荆卫待要上前护驾,青霞扬手,示意她们先退下去。于是,紫檀率众姐妹离开了。
场内就留下了青山,青霞女王,绿水和仍不想露面的崔情四人。
绿水望了眼女王,蓦然转向青山。
“神武将军,你怀中的那位姑娘,就是前几日闹得青城沸沸腾腾的飞天仙女吗?”
青山只觉怀中一动,崔情的脑袋已钻了出来。
“喂,小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知道老娘是飞天仙女,还不赶快来请安。”
看着崔情那只翘着的指头,绿水不禁轻问,“姑娘,你是在和我说吗?”
崔情跺脚,“小子,老娘不是和你说,还和鬼说啊?”
崔情的这一句话,彻底让绿水中风了。
他僵着身躯,扭头望向尊敬的青霞女王,“女王陛下,此地乃皇宫内院,你怎能放纵一个刁蛮的丫头在这里胡作非为?难道你就不怕传出去影响了神武将军的一世英明吗?”
“绿丞相,崔姑娘只是……”
“崔姑娘这是真性情,不妨事。绿丞相,谢谢你对我青某人的关心。”
青山绿水(3)
“神武将军,你怀中的那位姑娘,就是前几日闹得青城沸沸腾腾的飞天仙女吗?”
青山只觉怀中一动,崔情的脑袋已钻了出来。
“喂,小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知道老娘是飞天仙女,还不赶快来请安。”
看着崔情那只翘着的指头,绿水不禁轻问,“姑娘,你是在和我说吗?”
崔情跺脚,“小子,老娘不是和你说,还和鬼说啊?”
崔情的这一句话,彻底让绿水中风了。他僵着身躯,扭头望向尊敬的青霞女王,“女王陛下,此地乃皇宫内院,你怎能放纵一个刁蛮的丫头在这里胡作非为?难道你就不怕传出去影响了神武将军的一世英明吗?”
“绿丞相,崔姑娘只是……”
“崔姑娘这是真性情,不妨事。绿丞相,谢谢你对我青某人的关心。”青山打断了皇姐的话,并把崔情藏到了身后。
怎知,崔情却从他的右边冒了出来。
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绿水的鼻子破口大骂。
“姓绿的小子,别以为你姓绿,绿帽子就是你亲爹。老娘今日还偏偏要告诉你,绿毛龟,才是你亲娘。”
一副淡然的绿水霎时面瘫。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瞪向崔情。
崔情扬了扬头,挑衅的看他,来啊,有种你就来啊。
绿水攥紧拳头,咬住牙关,瞪变为了射。
每一射,都让崔情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姓绿的,你真当老娘是吃素的啊。”
崔情抖了抖有点发冷的身躯,就势从地上揪了一把花草,才不管那花草是否有毒,直接就往绿水的脸上砸去。
但听,嘭的一声,绿水的脑袋上就开出了一簇花草,歪扭的爬在他的额头上,泥土更是溅得他一嘴一脸。
“哈哈哈!”
崔情那个得意哪,捧腹大笑。
她的大笑,惹得绿水的脸色更是沉如黑铁。
他抹了一把脸,啐出口中的泥土。
目露凶光的朝崔情逼来。
青山绿水(4)
崔情头发向后一甩,突然做出一个扎马步的动作,双臂平举,两根拇指向前推去,推二。
推儿的姿势还未摆上几秒,她又换了动作,两指反向下戳!
“绿毛龟的儿子,你想跟老娘斗,老娘奉劝你一句,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想跟老娘斗,你还嫩得很呢……”
绿水一哆嗦,竟忘了前进。
青山一哆嗦,却是咧开嘴,幸灾乐祸。
偶尔把崔情放出去,还是挺乐呵的一件事。
他的幸灾乐祸瞅在青霞女王心里,可就不这么看了。
她几经思虑,还是掏了一方锦帕出来,递给绿水。
“绿丞相,崔姑娘是敝国的客人,并不知敝国的规矩,所以还请丞相大人你多多体谅。”
绿水匆匆抹了把脸,拂袖冷哼,算是默许了青霞女王的要求。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瞪崔情一眼,“崔姑娘,你最好祈祷青城国能万年永固。”
他的狠话激得崔情那是气血翻涌,“绿帽龟的儿子,你当老娘是被吓大的,告诉你,惹毛了老娘,老娘让你连男人都做不了。”
说完,仍不解气,她又跑向前几步,对着重重宫闱喊道:“绿毛龟的儿子,你听到没有,惹毛了老娘,老娘就让你连男人都做不了,你听见没有?”
看她激动的样,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青山连忙在崔情有进一步动作前把她拽了回来。
崔情嘟着嘴,问青山,“叫青山的小子,你干嘛要把老娘拽回来,老娘还没有找那绿毛豆算完账呢。”
“绿毛豆?”
崔情挥手,一副受不了青山白痴的样。
“绿毛龟的儿子不就是绿毛豆叻。怎的,你喜欢,喜欢的话,老娘也给你取一个?”
青山慌忙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切!崔情跨下肩,相当受打击。
能让她兴起起绰号念头的人,可没几个,偏偏他还不领情。
真是拿热脸蹭冷脸,人家还嫌脏呢。
青山绿水(5)
他们的打情骂俏自然也被一直在旁观察崔情为人的青霞女王看了去。
她提着衣摆,徐徐走了过来。
“崔姑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崔情点了点头,挪了几步,避到青山听不到的地方。
“女王,哦,不,青霞女王,请问你要找我说什么事吗?”
崔情揪着小手,不安的低头。
她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对好脾气的人没辙。
每撞上好先生,好小姐,她的那些自我保护的口头禅,就会如空气般的消失了。
青霞微笑,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崔姑娘,你品性不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你有曾考虑过,主动来承担些皇室责任吗?”
“主动承担皇室责任,为什么?”
崔情浑然不知,她对青山的行径,加上青山有意无意的某些亲昵动作,已经让青霞女王把她断成自家人了。
崔情瞅着青霞女王温热的眼神,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
让她主动来承担皇室责任,她怎么听着这话忒不对劲。
有种托孤的感觉,又有种交待后事的感觉,更有种夫家人看新媳妇的感觉。
‘媳妇’二字,让崔情浑身哆嗦。冷不经的打了个喷嚏。
“崔姑娘,你伤风了?”
她伤风?伤什么风?崔情突然想起伤风就是现代所说的感冒。
摇了摇小脑袋,“没,我没伤风,女王陛下请继续。”
她做药物研究可不是白做的,在日趋成熟的研究中,从药草里吸取了某些增加免疫的制剂,巩固她孱弱的身体。
如今的她,就是泡在零下十度的冰河里,也不会有感冒那回事。
“崔姑娘,你知道锁情环的真正意义吗?”
崔情蓦然抬头,“真正的意义?”
这个唠啥子的套脚的东西,竟然不止是单纯的捆绑工具。
“它其实我青城国皇室的一种传承象征。青弟这般做,想是已经认了你。”
“认了我?”
青山绿水(6)
“它其实我青城国皇室的一种传承象征。青弟这般做,想是已经认了你。”
“认了我?”
崔情跳脚。冷冷瞟了眼不远处的青山一眼,咬牙切齿。
“女王陛下,你能帮我把这东西摘掉吗?”
她撂起脚,让青霞女王瞧。
“你要摘掉它?”
“是啊,这个叫锁情环的脚铐戴着怪不舒服的。而且,事实并不像女王陛下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和神武将军,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会给我戴脚铐,纯粹是意外。”
崔情的心里恨得痒痒的,若不是怕截肢会影响她彪悍的形象。
她真相找双妙手给自己截肢完事。
“意外吗?”
青霞女王的目光不由飘向不远处飒爽英姿的胞弟。
青弟的情路,看来前途堪虑。
“当然是意外,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才让他给我戴脚铐吗?女王陛下,你既然知道锁情环,那就告诉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去了这该死的脚铐。”
她记得当初他给自己戴脚铐那会,有喀嚓的脆响。
有响声那就意味着有开关,可任她蹭破了腿皮,那该死的锁情环就像在她脚踝上生根了一般。
锁情,锁情,是要锁她崔情吗?
“崔姑娘,这锁情环乃是万年玄铁所做,数百年来青城国仅有此一枚。一经戴上,终生无解。”
“终生无解?”
崔情一听这话,心中囤积的怒气瞬间爆发了。
终生无解,叫青山的小子,这就是你戏耍老娘的本事吗?
好,老娘就让你耍个够。
老娘跟你没完。
大步来到青山面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刹那间,只听见青山发出一声惨叫。
青霞女王连忙定眼看去,但见英俊潇洒的胞弟,正顶着一双熊猫眼望着她,眼里,流转着无辜的光芒。
那种光芒,淡却不失芳华,许久许久,都没让青霞女王回神。
青弟……
青山绿水(7)
青霞女王是护短的人。
看到胞弟受伤。自然不能不管。
于是,她健步上去,拉住了盛怒中的崔情。
“崔姑娘,这里是皇宫内院,你这样殴打神武将军可是会引起众怒的……”
崔情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俗话说的好,打是亲来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叫爱。你们小俩口要打情骂俏,不妨找个僻静的地方,可好?”
崔情愕然。
面上一阵白来一阵红。
打是亲来骂是爱?
女王陛下真把她和青山看成一对了?
一跺脚,她放弃了再与青山‘打情骂俏’,径直向外走去。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对怪异的姐弟俩。
再呆下去,她真不知女王陛下还会冒出哪些龌龊的念头来。
因为有了先前的迷路经验,所以这次崔情出宫那是相当的顺路。
顺路摘了些御花园里的花草,顺路逛了逛东宫,还顺路溜进御膳房,偷了只烤鸡。
以至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那些禁卫军愣是傻着眼的看着她啃着鸡大腿从眼前走过去。
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吃了你的肉。
崔情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用嘴撕下鸡腿上鲜嫩的肉,剥去肉的腿骨,则被她狠狠的掷到路边。
断了你的头,抽了你的筋,让你嚣,让你熊。
鸡脖子被她用力一拧,瞬间就断成两截。
头身分家,让过路的行人看得一阵生寒。
纷纷避之不及的让开一条道,让崔情更是可以放肆的大摇大摆的走。
光溜的石板路,硬是被她趟出了一溜光来。
“将军,将军个屁,根本是一个奸诈的小人,趁老娘不备,暗施毒手,算什么鸟的将军,根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狡诈小人。青山,老娘鄙视你!”
心尖的怒火汇集成光球,每一道光都足以杀死一只苍蝇。
这不,一只无头苍蝇刚从崔情面前飞过,就倏地坠了下去。
青山绿水(8)
这不,一只无头苍蝇刚从崔情面前飞过,就倏地坠了下去。
反观崔情,则是斗志昂扬的一扫心中郁闷。
双目紧紧的盯上了不远处的那抹人影——绿水!
崔情摩拳擦掌,盯着绿水的眼神泛光,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种诡异,就像猎人看到猎物露出的得意表情。
绿毛豆,老娘还在想着到哪里去找你,你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好,老娘就让你尝尝厉害。
崔情瞅着绿水钻进了一家酒家。
她也慢慢从拐角处走出来,回望了眼四周,目光锁在了正对面的青城药铺,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眼儿媚吗?”
“眼儿媚?”
那掌柜的本来在抓药,听到崔情的话,忽然泛起精光,疑惑的看向她。
“姑娘,眼儿媚可是大补的助阳之药,你要买?”
崔情被他打量的有点害羞。
猛一拍案桌,“管它助阳还是助阴,老娘就是要买,掌柜的,你只管告诉我,卖还是不卖?”
崔情的霸道令掌柜汗颜,哆嗦了半天,才颤巍巍的从斗柜里摸出了一小方锦帕。
“姑娘,哦,不,女侠,请女侠息怒,小店不是不卖,只是最近实景不好,仅有这五钱的配料了。女侠要的话,但请全部拿去,老汉绝不过问。”
“只有五钱的配料?”
崔情哪起锦帕掂了掂,确实所言非虚。
不过五钱就五钱吧,五钱眼儿媚的配料在她崔情手里,也能发挥十倍的功效。
“是的,女侠,只有五钱了,女侠若不信,大可把老汉这小店掀个底朝天来找。”
生怕崔情不相信自己的话,掌柜更是把崔情请到了斗柜旁。
指着那密密麻麻的斗柜,拉开给崔情看:“女侠,这是川芎、红花、当归、防风、柴胡……”
“得了,我信。”
崔情一摆手,那掌柜以为要打他,倏地抱头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轮了他(1)
“得了,我信。”崔情一摆手,那掌柜以为要打他,倏地抱头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见掌柜那样,崔情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窘迫两字来形容,伸出一只手,她快速从斗柜里摸了几味药,然后落荒而逃。
酒家外,崔情气喘吁吁的猫着腰,瞅着最里面的绿水。
他背对着她,正在一人独饮,看背影,那是相当的落寞与萧条啊。
崔情嘴角噙着一抹笑,笑得唇角微微向上翘。
喝酒就能解闷?
绿水,原来,你也只是凡夫俗子一个。
略显狭窄的酒家内,身着一身单衫的绿水并不知自己已被崔情的目光锁住,只是憋闷的倒酒、饮酒,再倒酒,再饮酒。
倜傥的面容,硬是被酒意熏得红扑扑的,红得就像熟透的番茄,让侧门旁的崔情想冲上去用拳头砸下试试。
“老板,老板,上酒,再给我来坛上好的女儿红!”
绿水嘟囔着打了个嗝,眼里更红了,似要滴出血来,他的双手猛力的敲着酒家招待客人的木桌。
“来了,来了,上好的女儿红来了。”
一声娇媚的声音令已染醉意的绿水眯起眼,用力看过去。
就见面前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个绯衣女子。
她的手里,正端着一坛芳香四溢的美酒。
坛子正中,用鲜红的纸涂了女儿红三个字。
“好香,好香,老板,你这坛女儿红从哪里弄来的?”
绿水把酒坛一把捋了过来,猴急的就打开了封盖。
顿时,一股酒香就飘散出来,他用鼻尖嗅了嗅,就陶醉了。
“老板,这种女儿红可是绝品佳酿,你真是拿来给我的?”
这处酒家,他不是第一次来,可今天的老板,举止上有点怪,对他,似乎太过热情了。
有女儿红这种绝品佳酿,竟然舍得拿出来招待自己?
“客官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就还我?”
轮了他(2)
“客官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就还我?”
“喜欢,怎能不喜欢,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出了老板欲收回去的想法,绿水暗骂自己小人思想,把酒坛搂得紧紧的,紧紧的盯着丈外的老板。
“老板,送来的酒岂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手上一用劲,已把酒坛倒了过来,倾入喉中。
一阵咕噜咕噜作响,一盏茶的时间,那坛酒,竟被他喝去了一半。
喝得他是酩酊大醉,满嘴胡言。
“好酒,好酒,真是此酒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曾闻……”
一直紧闭着双唇的老板,看到绿水的模样,微微一笑,竟然转头向店外招手。
“小娘子,进来吧。”
躲在死角的崔情,得到这一句召唤,简直像得了特赦一般。
老板的话音都还未落稳,她已蹦到了绿水身畔。
唇角擒着一抹奸笑,看着趴在桌上的绿水,她笑得更是像抽筋一般,一把揪过绿水的后领,就欲往外带。
“小娘子,对待相公怎可这样粗鲁,要以夫为天……”
老板的话,说得崔情是一阵汗颜,趁老板不注意,她用力的在绿水的腰上重重拧下,
“老板说的是,我这就带相公回家好好伺候。”
脚踉跄了下,已把醉醺醺的绿水甩到了地上。
“相公,相公你不要紧吧?”
崔情急切的扑过去,在绿水身上就是一通乱摸。
泪光盈盈,看得一旁的铁血老板也为之动情。
好有情有义的小娘子,看来他真是错怪她了。
一边抹泪,一把弯腰去拉她。
哪知,崔情对他的手根本是视若无睹。
枕着绿水的身躯,故作抽泣欲绝的样,一双玉手则是快速的把绿水的衣兜翻了个遍,并把某些无色无味的东西放到了绿水的腋下。
“相公,让你少喝些酒,你总不听,你若死了,让奴家怎么办啊?”
相公,相公……
轮了他(3)
此时的绿水还不知他已着了崔情的道。
只是觉得眼皮愈来愈倦,眼前的人儿愈来愈模糊,耳畔的声音愈来越轻,轻得就像天外之音。
他奋力睁开眼皮,却被一颗突然冒出来的脑袋,砸晕了过去。
“相公,相公,你不可以离开奴家啊,你离开了奴家,还让奴家怎么活啊,还有年幼的喜儿,你忍心就这样离他而去吗?相公,相公,你应奴家一声啊。”
崔情摸了摸有点微凸的脑门,有一点点晕眩的感觉。
心里暗骂绿水的脑袋太结实。
趁着这一微痛的时间,则是更加的把脑袋贴下去。
一边倾听绿水的心跳,一边煽打着他耳光。
“相公,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你别吓奴家好不好?”
一旁的老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代替绿水擒住了那双玉手。
没想这小娘子竟然是这般的重情重义,明明已经被丈夫抛弃了,竟然还能如此深情。
“小娘子,小娘子,你相公没有死,他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老板,你肯定是在骗我。我相公他,是千杯不醉的,不是,是万杯不醉的。”
关键时刻,崔情怎可能让酒家老板扫了她捉弄人的兴。
一把拂开老板的手,开始把巴掌挪向绿水的脸颊。
揍成熊猫眼好呢?还是揍成酒糟鼻?
“小娘子,小娘子,不可如此啊。”
老板看崔情面露冷光,还倒是她一时有了轻生的念头。
连忙趁她动手之前,把绿水的身躯拖了过去。
“小娘子,你听老夫说……”
眼前一暗,老板只觉得天旋地转,竟直愣愣的摔进了后室。
但听哐啷一声,一具酒坛就碎了满地。
崔情听着那道撞地的沉闷声,暗暗咂舌。
她不是有意的,老天一定要明白她是有苦衷的。
她只不过是砸歪了。
她只是想救自己的相公,所以才砸歪了。
轮了他(4)
崔情听着那道撞地的沉闷声,暗暗咂舌。
她不是有意的,老天一定要明白她是有苦衷的。
她只不过是砸歪了。
她只是想救自己的相公,所以才砸歪了。
是老板多管闲事,才让她砸歪了。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
睥睨了眼绿水的身躯,崔情慢腾腾的挪过去,在他腰上踹了几下。
死绿毛豆,老娘不是早说过了,惹毛了老娘,老娘会让你连男人都做不了。
怎么样?
眼儿媚喝起来,味道和女儿红没多大差别吧?
怎么样?还能雄?还能霸吗?
崔情揪住他的下颌,一阵摇晃。
毛刺刺的感觉,一点都不顺滑。
掰了个侧面,崔情突然发现她有点失神了。
为什么说失神呢,因为绿水的侧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张侧脸,真TM的长得太像道明寺了。
靠,这古代人,是不是每个人都长有一张明星脸啊。
先不说绿水,就连尊贵无比的青霞女王,而今崔情想来,都觉得特像古装片神雕侠侣的小龙女扮演者李若彤。
不过就算绿毛豆是道明寺又如何,她崔情也不杉菜。
毫不留情的扯开醉得一塌糊涂的绿水,翘开他的牙关,崔情把一把花椒末一股脑儿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放下了手,想是又想起了啥。
干脆起身在店里一阵瞎折腾,硬是被她从一个酒罐子里找到了一捧酒糟。
不管绿水的嘴巴里塞满的花椒末是否完全融化,又是一股脑的往里塞,那种蛮劲,让人望而生叹。
终于,看到绿水鼓起的嘴巴就像一只大肚子青蛙。
崔情才罢了手。
狠狠的瞥了眼还未醒的绿水。
她拂了拂衣裙。
绿毛豆,让你别惹老娘,你偏不听。
老娘,不是你这种豆角可以惹的,记住的吗?
再瞪他一眼,踹他一脚。
崔情决定先把今天没报完的仇记账。
轮了他(5)
绿毛豆,让你别惹老娘,你偏不听。
老娘,不是你这种豆角可以惹的,记住的吗?
再瞪他一眼,踹他一脚。
崔情决定先把今天没报完的仇记账。
她报仇的原则是:以一反三。
敢惹毛她一次,就要有心理承受她三次的报复。
可怜的绿水,就这样被冷冰冷的晒在那里,四仰八叉的躺着任崔情踹,任崔情虐……
“小娘子,你……”
刚爬起来的酒家老板,看到这一幕,刷拉的又躺了下去。
只是这次的动静,闹得比较大。
竟撞破了门板,直接躺到了外面。
“啊,老板,你怎么了?”
“大家快来看,出事了。”
……
崔情听着外面传来的嚷嚷声,只觉脑门一阵黑线。
刚要迈出去的脚,不由收了回来。
眼看要看热闹的人有越来越多的倾向。
崔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一拍桌子,捋开膀子,对着一干被她动作吓住的众人道:“大家来给我评评理,我一个弱智女流之辈,上有八十高龄老母,来这酒家讨一小盏女儿红去给家母祝寿,怎知老板和这人人面兽心,看小女子柔弱,竟以女儿红相逼,硬要小女子从了他们……”
崔情说着,硬是从干涩的眼里挤出了几滴泪。
一副捧心伤身的状,楚楚可怜的瞅着围过来的人,泪眼婆娑的指向躺在地上的绿水。
“小女不从,他们就,就,就……”
一连就了三次,崔情都没就完。只是眼里的泪水更是滚得厉害,大有黄河绝提的可能性。
一边哭,一边颤巍巍的指着破碎的酒坛。
“好可怜的小姑娘,看不出原来酒家老板是这样的。”
“是啊,人面兽心哪,不可原谅啊。”
本就对崔情刚才一番话信了人,再听崔情这番一说,更是确信无比。
他们的心中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娇小的姑娘,有没有被玷污?
轮了他(6)
看到众人担忧的神色,崔情心中有笑,却不能笑出来。
指腕力道一转,更把眼眶的泪水逼出一些。
“大爷,大娘,大叔,大婶,你们一定要为小女讨个公道。家母还等着小女呢……”
说完,已施施然的向众人作揖。
不待众人反应,已缓缓趟过人流,把凄凉的背影烙印在众人心中。
这位姑娘好可怜,这些人,好人渣。
众人的眼里不由多了一层叫愤怒的东西。
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对着绿水的躯体鞭尸。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要洞穿无辜的绿水身体时,一抹娇小的人影,偷偷溜了进来。
她的手里,俨然提着一桶黑糊糊的东西。
这自然是去而复返的崔情。
“大叔,大爷,娘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回来报答报答他。”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哗啦一声,崔情已把那桶黑糊糊的东西泼洒到了绿水的身上。
一股鱼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围观的众人纷纷捂鼻退开。
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小姑娘并不需要他们多管闲事。
嗯?一阵轻微的喘息声从地上传来。
但没逃过崔情的耳朵。
她嗖的一下蹿过去,快速的捂住绿水的嘴,“你看了我的清白之身,你看了我的人,你要赔。”
刚醒过来的绿水脑子顿时浑沌了。
这是咋了,为什么他会看到她眼里有窃笑的火光。
狐疑的瞅了眼周围,他突然被身上的那股鱼腥味呛得蹙眉。
谁来告诉他,他是刚从臭海里浮起来的还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
而且,他的仇人怎会趴在他身上的,还不嫌脏的用小手堵着他的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绿水虽然极其享受这种对待,但感受到周围投来的鄙夷之光,还是令他不得不拂开那双玉手。
立起身来,与崔情平视。
“大家要为我做主啊,刚才就是他,硬要逼小女喝眼儿媚的。”
轮了他(7)
“大家要为我做主啊,刚才就是他,硬要逼小女喝眼儿媚的。”
眼儿媚?绿水蹙眉。
这东西能在这种小地方出现?
凝视崔情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暗光。
“我逼你喝眼儿媚?”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而他冷峻的询问得到的是周围愈发生冷的对待。
那些生冷的目光,每道都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他这是惹众怒了吗?
那他是怎么惹呢?
已蹙起的眉更填几分愁思。
看崔情的目光,冷得冻死人。
崔情却像给自个装了暖炉。
对他的冷眼,看都不看。
仍然故我的撇头,垂眸,婉拒。
她在害怕,她会怕他?
绿水唇边的嘲笑还未浮起。
突然被崔情的举动怔住了。
那个在他面前无法无天,彪悍无比的女人,竟然在低声啜泣。
“大爷,大叔,大婶,你们要为小女做主啊。小女已无颜面再苟活人世了……”
眼中的泪,就像永不会停,不停的从她眸里淌出来。
慌张无措,梨花陨落,整张脸堆满的都是满腹伤心和抱怨。
看得绿水更是蒙了。
“崔……”
崔字刚出口,一道强劲的力道突然从他背后袭来。
砰的一声,在他的脑袋上炸开了花,鲜红的液体瞬间爬进了他的下颌。
一丝液体溜进他的唇里,他方尝出那是番茄的味道。
“大家上啊,打死这该死的淫贼。”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口号。
就在绿水用眼光横扫四周的时候,一粒粒番茄炸弹,都掷到了他身上。
绽开的肉酱,爬满绿水的四肢,嫣红一片,甚像孩提时的涂鸦之作。
绿水的目光挫了挫,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崔情。
慢慢挪过去。
眸里泛着冷光,唇抿成直线,不管不顾更强烈爆裂的番茄,只是冷冷的逼过去。
“我是淫贼?”
轮了他(8)
眸里泛着冷光,唇抿成直线,不管不顾更强烈爆裂的番茄,只是冷冷的逼过去。
“我是淫贼?”
崔情看着他一步一步挪过来,脸上荡起的微笑忽然僵住了。
戏都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逃跑的念头呢?
栽赃陷害,装无辜,装可怜,博同情,她可是做了全套表演的。
真可谓,唱作俱佳。
“我是淫贼?”
绿水又重复了一次。
生冷的眸光扫向四周,“你们这些刁民,知道殴打钦差的后果吗?”
他是钦差?
高举番茄准备再次投掷出去的众人,愣住了,都默默望向绿水,这个被他们称为淫贼的少年,会是真的钦差吗?
“我乃绿就国的第一丞相,绿水是也。你们这些刁民,就等着接受青霞女王的惩处吧。”
绿水默默把他们的模样记在心中,暗暗想着等再次觐见青霞女王的时候,他该怎么让青霞女王下旨处罚这些敢在他头上动土的刁民。
原本还抱迟疑态度的众人,此时都打消了念头,战战兢兢的望着他。
绿就国的第一丞相,绿水就是他吗?
既然是丞相,那有可能是淫贼吗?
感受到周围众人在动摇的心,崔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昂首阔步,气势汹汹的掐腰,望向绿水。
“丞相就不是人吗?是丞相就可以目无王法吗?大家别信了他的鬼话,绿水是我朋友,根本不是他。”
崔情的狡辩,着实让绿水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娇小的她,在他天下第一神算的面前,竟然还能把真理曲解成这种歪理。
而且,还用这种脆生生的口吻。
让人很难不去相信她的话。
崔情,你还算是人吗?
人有你这样的吗?
绿水挑衅的眼神,让崔情更把头扬得老高。
一手掐腰,一手平指。
“给我轮了他!”
藐视天下的眼眸,翘指苍穹,吐出一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
轮了他(9)
藐视天下的眼眸,翘指苍穹,吐出一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
“他是个傻Ъ,给我轮了他!”
嫣红、淡紫、浅白、灰黄。
番茄、茄子、白菜、黄瓜。
瓜果蔬菜,都被当作最好的武器,从四面八方袭向中央。
霎时,瓜果蔬菜纷飞,五颜六色的液体溅得绿水满头满身,其中更有一枚淡紫色的茄子,重重的打在他鼻梁上。
轮了他?
见过战场上的血腥,可没见过这种市井之间的械斗。
绿水着实囧了一下。
鼻子上的酸痛,惹得他都不敢用力蹙眉。
稍一瞪,鼻梁就像要从中裂开一般。
不得不抬手,遮住投掷而来的暗器。
余光,则快速瞄去,逮住了那欲往外溜的人。
此人,正是完成了任务,准备溜之大吉的崔情。
绿水的手劲,让她无法挣脱,只能用杀的死的眼光瞪他,瞪他的手,瞪他的眼,更是瞪他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瘫在一块的肉泥。
鲜红的番茄泥,混合着浅绿色的黄瓜汁,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若不是这些都她的杰作。
她绝对立马冲他身上吐酸水。
“绿毛豆,你抓着老娘的手干嘛?找抽是吧?”
“找抽?”绿水嘴角浮起冷笑。
他会找抽?
找抽的应该是她吧?
“你既然给我安了淫贼的名头,那我总该把这名头落实了,不然岂不辜负了崔姑娘的美意……”
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从唇角溢出,绿水擒着这抹冷笑,缓缓把头垂向崔情眼前。
她都给他安了名头,那他就索性把名头落实吧!
淫贼也,窃玉偷香,还要不知廉耻,要极尽无耻之事方能称为淫贼。
看着绿水那缓缓垂下的俊脸,崔情当下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挡。
可放抬起手,忽然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搂在了他的腰上,手心里还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像沾上了某些暗器的残渣。
嘴下留人(1)
看着绿水那缓缓垂下的俊脸,崔情当下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挡。
可放抬起手,忽然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搂在了他的腰上,手心里还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像沾上了某些暗器的残渣。
“绿毛豆,你再贴过来,老娘可要喊人了。”
崔情试着挣脱他对她的禁锢,却发现每一扭动,
都让她与他,更加的亲密无间。
她的小脸微红,别扭的支起胳膊,挡在胸前。
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灼得她更加的抗拒他的靠近。
脚微微上抬,想突破男人最重要的要害。
据说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每一次疼痛最少都能持续十五分钟左右。
可行动再次被制。
她的右腿,竟然被他夹住了。
一股燥热忽然由大腿直冲脸颊,羞得她不得不正视他。
他的眸,泛着一层火光,迫切的像要把她吞噬一般。
“你不是要喊人吗?你喊啊,我看现在谁敢来救你?”
“老娘当然要喊……”
老娘当然要喊人来帮忙对付你这个淫贼。
崔情的目光扫过四野,忽然断声了。
诺大的市集,潮涌般的人呢,都哪去了?
“你是在找那些刁民吗?”
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绿水抖了抖手中的腰牌。
天下第一神算!
金光闪闪的光泽,量是崔情这个现代人,也是无法忽视的。
天下第一神算,这种金光闪闪的名头可是够人吃一壶的。
莫怪集市上的人都瞬间无影无踪了。
“卑鄙,无耻小人!”
崔情最讨厌这种拿名头吓唬人的人。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崔情决定贯彻她有始有终的人格心理。
那就是做人不能太无耻,无耻遭人虐。
“绿毛豆,现在都没人了,你还打算搂着老娘到几时?”
只要他敢放手,她就让他尝尝她精心为他准备的活色生香1号。
……
嘴下留人(2)
只要他敢放手,她就让他尝尝她精心为他准备的活色生香1号。
亏了他,她才能在骗取眼儿媚药方的时候发现了药物的某些相互作用。
例如本来药性极温的黄芪,在她加入性质截然不同【奇】的红花之后,药性没【书】有减弱,反而激发【网】出了其中的火性。
这让崔情是比打了激素还兴奋。
一直没能突破瓶颈的活色生香1号药丸,直接被她拿来了当试验品。
而她要试验的对象则是眼下吓退一干人等的天下第一神算,绿水大人。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呢?
崔情一想到要看到改良的活色生香1号药丸在眼前发挥作用,无良的心就更无良了。
也完全忘了她目前的处境可是堪称绝地。
因为,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绿水大人,忽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就在她准备抽腿的那一瞬间,他又贴了过来。
这次,不是用搂的,用的是扑,直接把她压在了城墙上。
“绿毛豆,你要干嘛?”
望着眼前这个个怒气勃发,英挺狼狈的绿水。
崔情感觉咫尺内的空间都停滞了。
方寸间,流淌的尽是他浓厚的鼻息声和幽幽的喘息声。
“我要干吗?我在想,我该从哪里下口?”
“你说,我是先惩罚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唇呢?还是先尝尝你这张苹果脸的滋味?”
他的强势,令她更激起与他斗一斗的勇气。
“想占老娘便宜,你还太嫩了。”
“太嫩了?”
想是极不满意崔情口里的这个嫩字。
绿水出手,禁住了她的双肩。
“说我太嫩?我会让你知道嫩的到底是谁?”
“嫩的是谁?当然是你……”
放大数倍的脸,突然乍现在她眼前,他的鼻息让她心头小鹿乱撞。
她在纠结,到底谁比较嫩的问题。
就在这当儿,就在天雷欲勾动地火,就在干柴欲点染烈火,就在绿水偷香窃玉即将成功的时候。
嘴下留人(3)
就在这当儿,就在天雷欲勾动地火,就在干柴欲点染烈火,就在绿水偷香窃玉即将成功的时候。
一道令崔情极其熟悉,令绿水极其不悦的男声,怦然响起。
“嘴下留人!”
青山,骑着高头大马,乍然出现。
英雄救美,老套的把戏,但从没一个女人不喜欢。
青山的形象顿时在崔情心里升华了。
她从没一刻觉得青山是这样的潇洒豪迈,是这么的够男人。
“神武将军?”
青山的出现,是绿水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打发了那些刁民,应该就不会再有人有胆来挑战他的权威。
可,目前,第一个来挑战他权威的人,竟然是青城国的第一将军。
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坏人好事,会不会下地狱?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已下马的青山,很快否决了下地狱的念头。
下地狱的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
因为,青山正一脸鬼火,怒气冲冲的向他走来。
准确的说,是向他身边的崔情走来。
“绿水大人好雅兴,竟然满目疮痍仍不改,真不愧是绿就国第一丞相,佩服佩服。”
青山的一句话,说得冠冕堂皇,说得绿水无从辩驳。
不甘心的放开崔情,对青山微微一笑。
“神武将军哪里话,鄙人只是不小心遭了小人算计,到让将军见笑了。”
说到这里,他特别别有用心的瞥了崔情一眼。
小人,卑鄙。
被他这样一瞥,崔情都察觉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更别说是青山。
他的余光略略扫过她。
用一种她极其熟悉的口气对他道:“是么?绿水大人说青城国内有小人,那倒是让我蛮期待的。”
期待,他期待个毛?
崔情冷冷的瞥了不动如山的青山一眼。
从绿水身边走了过去。
“叫青山的小子,你今日救老娘的恩,老娘记住了。不过,你别奢望老娘会知恩图报哦。”
嘴下留人(4)
“叫青山的小子,你今日救老娘的恩,老娘记住了。不过,你别奢望老娘会知恩图报哦。”
崔情作势扭了扭头,决定忽视眼前两个英俊的男人,忽视这个硝烟密布的地方,走人。
可惜,事与愿违。
崔情刚迈出两步,胳膊忽然被人拽住了。
一左一右,青山绿水,不分上下的力道,都同一时间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是要拽断老娘的胳膊吗?”
就算她受欢迎,他们也不必这样吧,搞这么大的阵势,还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胳膊猛一往下沉,崔情直接甩掉了两个男人加诸在她胳膊上的手腕。
“你们当老娘的胳膊是铁打的啊,这么用力拽……”
崔情揉了揉酸胀的胳膊,狠狠瞪向最后放手的青山。
“叫青山的小子,你当老娘说的话是放屁吗,还不给老娘闪边去。”
青山不为所动,只是伸出胳膊,从背后揽过去。
“小子,放开你的脏手,别总往老娘身上搁。”
崔情没错过这青山细微的动作,肩上一垮,就要让青山的计算落空。
哪知,她快,青山更快。
巨臂一伸,直接把她的小脑袋揽过来靠在自个肩上。
大手,摩挲着她顺滑的头发。
看向绿水,一脸得意。
“绿水大人,青某管教不严,让大人见笑了。”
管教不严?
崔情听得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抬眸,
“叫青山的小子,别尽给老娘戴高帽子,老娘是老娘,你是你,我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还有,你……”
崔情的目光扫向从青山来后就默然不语的绿水。
他蹙眉,看过来。
“绿毛豆,下次见到老娘,别毛手毛脚,不然绝不给你好果子吃,知道了不?”
不给好果子吃?
就她?
青山听着,扑哧一笑。
“不愧是本将军看中的女人,确实够胆量!”
嘴下留人(5)
青山听着,扑哧一笑。
“不愧是本将军看中的女人,确实够胆量!”
一句话,惹得崔情暴跳如雷。
“叫青山的小子,你有胆再说一次老娘是你的女人。”
她崔情是他神武将军的女人,是个鸟。
“咦,你是我神武将军的女人还需要说吗?你信心不足的话,不妨请绿水大人帮忙辨识下你脚上所配戴的东西。”
青山这么一说,绿水的眼睛不由溜向了崔情光滑的脚踝。
“锁情环?”
那个传说中青城国的传承之环。
传说锁情环是青城国的国宝之一,是历代君王传承给子孙后代的,象征权利和富贵的信物。
不曾想,这样稀有的东西,竟然沦落在一个女子的脚踝上。
是青城国已没落至此,还是如此稀有的东西,已不够它们青城人瞧在眼里。
绿水眼里的诧异似乎早在青山的预料之中。
他粲然一笑,不急不缓的道:“以其藏着掖着让人惦念,还不如直接放在显眼处,反正锁情环本来就是套人的,套哪里不都一样。”
套哪里都是套?
崔情气结,敢情他青山大将军是拿她当狗看的,才弄出这么大的一个环来。
“绿毛豆,你来帮老娘评评理,青山小子这种做法,做的对吗?”
崔情为了把锁情环从脚踝上取下,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前在王宫里是把青霞女王拉入己方阵营,这会则是矛头急转,要把袖手旁观的绿水拉成己方的说客。
绿水面裹寒霜,眉皱得更紧。
想对崔情说不对,可看着青山那张笑得诡异的脸,他硬是把不对两字吞进了肚里。
微笑远比不笑可怕。
这是绿水对青山这个神武将军的看法。
恬静的笑,挂在笑颜如花的脸上,却让绿水感到了冬天的严寒。
这是他第一次无法算计到别人在想什么。
青山的微笑,让他每吐一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嘴下留人(6)
青山的微笑,让他每吐一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每迈一步,都觉得脚有千斤重。
走到他面前,就像历尽了千山万水。
“环能锁人,但情不一定能锁哦。”
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他选择了明哲保身。
能锁人但不一定能锁情?
青山惊讶的瞄了眼绿水,对他能洞悉自己真正的想法有点吃惊,不过想到他那天下第一神算的名头,又觉得他若没这本事,也就不配佩戴这天下第一的光环了。
不过,他锁情的做法似乎锁的还不够。
不然为什么他会感觉脚上一阵阵抽搐的痛。
青山回头,发现崔情正用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眼光窥视着他的后臀。
青山莫名一寒,不解的瞅向崔情。
他是被她盯上的肉吗?
为什么她的眼里会有一种兴奋的色彩。
那种色彩,对于青山来说,可是相当熟悉的。
也不能说是青山,只消是懂情趣的男人,都会熟悉的。
那是一种赤祼祼的盯,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瞟。
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不见过羊吃肉,但见过羊吃草。
青山觉得,他在崔情的眼里就是那一簇草。
只有彪悍的她在饿的时候,才会注意他这棵将军草。
“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换做别人被崔情这样盯着瞧,一定早吃不消了。
可青山,没有一丝不自在。
卖弄的摆了摆身躯,俯身贴到崔情耳旁。
以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道:“情儿,若还瞧不够,本将军可以今晚就和你洞房,保证让你瞧个够,摸个够,怎么样?”
正在憧憬着该这样把这棵碍眼的将军草斩草除根的崔情,浑然不知某人已经完全把她瞧的想法理解歪了。
也不知他的话,崔情并没有听到。
只道她是害羞,心里窃喜不已。
伸出巨掌,就准备攻城掠地。
冷不防,暗地里绿水伸出了一只脚。
嘴下留人(7)
冷不防,暗地里绿水伸出了一只脚。
直接就把我们的神武大将军踢翻在地。
“神武将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要我把你的劣迹上报青霞女王吗?”
绿水,拂袖,又跨前一步,用他身上难闻的味道,逼得青山不得不暂且放弃攻城掠地的想法。
“绿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山不满绿水突然的干预,手一扬,一道劲风就冲绿水胸前袭去。
“本将军的女人,你敢来抢?”
绿水硬生生的受了那一记。
踉跄了下,不由退向三丈外。
目光如炬的看着稳如泰山的青山。
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丝哀怨的嘲笑。
“抢?那我就如你愿。”
电光火石间,处于劣势的他突然双腿用力一瞪。
竟直冲冲的向崔情飞来,待到青山面前,身子一个翻转,已从背后把崔情的手腕擒住。
他的这一手,着实吓了青山一跳。
他与绿水虽然谈上不上深交,但凭心而论,还是知根就底的,可绿水刚才在半空所展现的应对措施,青山是从不晓得的。
他也不知,身子单薄的天下第一神算,何时有了这等精妙的身手。
这不得不让青山重新去正视绿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与绿水,哪怕再淡,还是不可能淡到一无所知。
“绿水大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还私藏了这等一手绝技。”
临空突变,换作他,也做不到如绿水的这般敏捷。
“叫青山的小子,绿毛豆很厉害吗?”
被绿水擒着的崔情,定了定心神。
绿水突然的变化,确实让她眼前一亮。
蹩脚的第一神算,原来竟也不负盛名。
那他,会对付她吗?
想起她先前对付他的种种,崔情忽然有种被巨石砸了脚的痛。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怎会想到他是一切成竹在胸。
嘴下留人(8)
想起她先前对付他的种种,崔情忽然有种被巨石砸了脚的痛。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怎会想到他是一切成竹在胸。
那他,应该也猜到了她想对他下手吧?
崔情挣了挣被擒住的手,本以为会被擒得很紧,哪知,才微微一扯,两手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你……”
崔情不解的抬眸,想问他为何要制造假想给青山看。
却看见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曲线弧度。
“神武将军,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那本相倒要请问你,你们可曾媒定?”
“……”
青山哑然。
绿水扶额,微笑。
“既无媒定,那可曾礼聘?”
青山再次哑然。
一旁的崔情则是惊讶连连。
三省六亲,这些东西,在这里这么重视吗?
但是,他问了要整啥子,就算媒定,就算礼聘,也只该是她聘别人的份啊。
他们拿她当什么了,空气么?
这种事关她终生幸福的事,她怎么感觉她就没存在的价值呢?
蹙起的眉,皱得缓不开。
绿水的眼里却浮起精光涟涟。
“不曾媒定,不曾礼聘,那将军又凭什么说崔姑娘是你的女人呢?”
对,就是这个理!
她都没点头,他凭什么左一句又一句的编排自己。
崔情感激涕零的望了绿水一眼。
绿毛豆,你就是老娘的救星!
哪知,升腾的火焰,直接被掐灭在摇篮之中。
绿水,冷不防的从侧旁蹦过来,快速的亲了她一下。
“本相与崔姑娘有肌肤之亲,那将军何妨做个顺水人情?”
崔情气得差点吐血。
一抬腿,就冲绿水的脚尖踩去。
她是脑残了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绿水这家伙,哪里是她的救星,根本就是她的灾星,惹事的灾星。
“情儿,这事让我来吧。”
“让你来?凭什么?老娘的事老娘自个会处理,你给老娘呆一边去。”
嘴下留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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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情一把推开了青山,同时以冷绝的态度谢绝了青山的好意。
对付这种表里不一的家伙,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假手他人的打算。
“崔姑娘,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救命恩人?我呸。绿毛豆,你别以为老娘给你一根竿子就是让你爬上脸的,告诉你,老娘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耻。”
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夺食,等于找死!
崔情啐了一口。
用指腹狠狠擦了擦额头,才目露凶光的向前走去。
刚才扮柔弱的把戏,想必已被他洞悉了。
那她要如何不露声色的靠近他,然后再施毒计?
“情儿,别逞强,你不是绿水大人的对手。”
突兀的男生,就这么乍然响起。
崔情侧头,就看到了右边的胳膊处突然冒出了一双粗壮的大手。
那双大手正拽住她往后拉。
而大手的主人,正是让崔情恨得咬牙的青山。
“叫青山的小子,你少来管老娘的闲事,老娘会沾上这一身腥,还不是拜你所赐。”
崔情痛快的打掉了他的手。
并且,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示意他,若敢再阻挠,决不轻饶。
大手的主人怔了怔,终究没再跟上来。
余下一道神情的目光,步步追随。
加油!加油!
崔情暗暗给自己打气。
瞄准了绿水俊俏的脸,倏地出手。
一蓬淡紫色的浓烟忽然从她的袖口飞出。
快似AK47手枪,正中靶心。
绿水的肩头。
“崔姑娘,你把什么东西弄到我身上了?好痒……好舒服……”
看着绿水扭来扭去的样,看着他面色忽白忽红。
崔情蹦得老高。
“绿毛豆,痒吗?舒服吗?痒就你就挠挠啊,舒服的话你也动动吧。”
她这么一说,绿水还真照做了。
催|情粉(1)
“绿毛豆,痒吗?舒服吗?痒就你就挠挠啊,舒服的话你也动动吧。”
她这么一说,绿水还真照做了。
还被说,还真有效果,一挠一动后,竟然不痒了。
可是,更要命的也来了。
在痒消失之后,绿水的身子忽然开始抽搐起来。
“崔姑娘……崔姑娘……你往我身上到底撒了什么药粉?快点帮我,帮我解了。”
绿水的脸整个扭曲起来,配合着他摆动的身躯,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在表演大变活脸。
“绿毛豆,你又编排老娘的不是来了是不是?老娘哪有给你下药,老娘只是伸了伸手,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下药了,你说。”
绿水抽搐的浑身不舒服,崔情可是镇定的浑身舒坦。
拍了拍手,消灭手中残留的催|情粉。
眼弯成一条线,淡定得像没事发生一般。
丈外的青山,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对崔情矢口否认的行径,兴起了赞赏之意。
他决定,坐山观虎斗。
戏嘛,谁不爱看。
尤其是捉弄天下第一神算的把戏,那可是让他兴奋难耐。
“绿水大人,莫不是你眼花了吧?本将军并没见情……”
被崔情狠狠一瞥,他不得不改口,“并没见崔姑娘对你下药啊。”
“你们……”
一股燥热从上蹿到下,一阵阵颤栗感觉彻底洗劫全身百骸。
绿水是有冤难诉。
恨不得拆下身子骨在热水里滚一滚,烫一烫,可身子骨偏偏像着火了般,痒得难受。
而且,在间歇期,还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从脚底溜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在刀尖上舞蹈。
明知痛,却非要痛个痛快。
“我们?老娘是老娘,他是他,别把老娘和他扯到一块说。绿毛豆,快说,快说说挠痒的感觉怎么样?是心痒的难受,还是那里憋的难受?”
崔情一脸兴奋,眸里泛着光,凝望向绿水。
催|情粉(2)
崔情一脸兴奋,眸里泛着光,凝望向绿水。
若不是绿水知道她就是始作俑者,那他绝对会被她眼里的星光迷住。
他深深挠了把胳膊窝,扯出最难看的笑容。
“崔姑娘,我错了,我不该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苦瓜黄瓜一起夸,你就行行好,给我解了这痒痒粉吧。我实在,抵不住了。”
他说着,身子骨再次颤栗,颤栗得他左手右手齐往下抓。
齐抓的后果就是,他抓到了他不该抓的。
“啊,唉哟。”
绿水痛楚万分的抱膝蹲下身,以缓解突袭的疼痛。
“哈哈哈哈!”
崔情捧腹大笑。
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抓痒竟然还能折了手腕。
“崔姑娘,你……”
青山本相责骂她几句,可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忽没了责骂的念头。
只有一种暖暖的暖流淌进了他的心里。
她笑起来,原来这般好看,这么美。
但一想到她的笑容并不是对他一个人笑的,他忽然有种想湮灭了崔情脸上的笑的冲动。
这样的笑,应该只能对他一个人。
“绿水大人,你不要紧吧?”
因崔情的笑,让青山对绿水抱有怜悯的心变成自作自受。
他淡然走过去,低头询问。
痛得只能屈身缓解手骨传来撕裂般痛的绿水,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他把受伤的手拢在袖中,侧头望了过来。
“托将军的福,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全身的抽搐,而且这次的抽搐来的迅猛无比,像一条条蚂蟥找到了血库,直往他脑门和下腹攒动。
“将军……崔姑娘……”
绿水的脸是随着抽搐开始面瘫,忽左忽右,好不乐趣。
青山看得是大快人心。
但他并没表现出来,只是垂下眸,装作在看绿水的伤势。
崔情就没他这么隐晦了。
绿水的抽搐,以其说是药物的作用,不如说是崔情一时冲动的杰作。
催|情粉(3)
绿水的抽搐,以其说是药物的作用,不如说是崔情一时冲动的杰作。
她捂着嘴,尽量挡住绿水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窃笑着,不停瞄上瞄下。
“绿毛豆,你真以为老娘给你下的是痒痒粉吗?”
崔情的左脸荡起梨涡,旋得绿水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不是痒痒粉,那是什么?
他抛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
崔情荡起贼笑,“是你们男人最需要的东西,而且是最有后劲的那种。”
“催——情——粉?”
绿水的心沸腾了,沸腾得心窝口一阵阵燥热,这阵燥热,竟让他忘记了手骨折了的疼痛,起身茫然的看着崔情。
“是催|情粉吗?”
崔情,催|情,还真邪乎。
崔情竟然会制造有江湖第一迷|药之称的催|情粉。
何止是制造,应该说她根本就是催|情的行家。
眼儿媚,不也被她随口就道出了嘛。
“绿毛豆,看来你并没有笨的无药可救。不错,老娘就是人称天下第一的毒娘子。”
你道崔情为何要给自己取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原来她在听到青山道出绿水天下第一神算的名号后,她心里就打起了算盘。
于是,在这样关键的场合。
她天下第一毒娘子的名号,就被她自个命名了。
而且,你还别说,崔情道出这个名号后,确实吓傻了一干人。
但这干人内,并没有包括青山和绿水,吓住的只是从地上溜过的一窝黑蚂蚁。
因为崔情在喊天下第一毒娘子的时候,右脚刚好堵住了它们觅食的队伍。
蚂蚁觅食的时候,通常都是先由工蚁出来找食,找到食物后,留下特殊的气味,以便蚂蚁部队能循着气味来愚公移山。
“天下第一的毒娘子?”
绿水听到崔情的自报名号,没有失神。
只是脑里跑过一溜的念头,她这种自命名的作风,若被某人听到,那青城可就真的要清城了。
“天下第一毒娘子?崔姑娘,你这不是认真的吧?”
催|情粉(4)
“天下第一毒娘子?崔姑娘,你这不是认真的吧?”
青山的眉宇皱起,略带关心的扫向崔情。
哪怕自个在她心里只是一根草,他也希望她能懂他话里的意思。
天下第一毒娘子的名号,可不是单凭她随口说说就定了的。
“当然是真的。老娘这可是比珍珠还真。谁敢质疑的,让他来找老娘。”
崔情甩头一笑。
她可是好不容易勉强自己接受这个天下第一毒娘子名号的。
这两人,也未免太扫兴了。
尤其是青山,那态度,活像她自命天下第一毒娘子是犯了偷窃罪一样。
她偷了谁,她窃了谁?
她不过是觉得她够资格挂上这个天下第一毒娘子的名号。
于是,她用冷光狠狠把青山定在了当场。
迎风一展,一缕棕色的粉末就顺着他的脸颊落到了他肩上。
青山一闪,那缕棕色的粉末,就多半落进了绿水的嘴里。
他这是招惹谁了?
一种不够,来两种?
因有第一种药粉的经验摆在那,所以他是立马连吐唾沫,恨不得把苦胆也呕出来。
但就算如此,青山身上还是沾了少许粉末。
这些粉末,竟不偏不倚的落进了他的颈间。
在他飘移间,已然滑进了他前胸和后颈。
“崔姑娘,这不会才是痒痒粉吧?”
青山等着那臆想中的兴奋蔓延全身,可却一直没有那种难耐的感觉蹿进来。
有的只是一旁绿水连声作呕的声音,以及他不解的疑惑。
痒的是催|情粉,那么,这种不痒无感觉的粉末,是不是才是她口中所说的痒痒粉?
青山以为他料对了,所以在没有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喜笑的看向崔情。
还说对他没情,那这种舍不得下手,还不算怜惜之情吗?
“呵呵,叫青山的小子,你说的没错,这种不痛不痒的粉末的确是羊羊粉,但这种羊羊粉,才是最厉害的催|情粉。”
催|情粉(5)
崔情捂住嘴笑。
这是她第一次把羊羊粉弄在两个男人身上,真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羊羊粉,可是相当厉害滴催|情粉末哦。
她可是看他们俩比较顺眼,才破例下药的。
“羊羊粉是最厉害的催|情粉?”
青山忽然发现,他把羊羊听成了痒痒。
故在听到最厉害三字的时候,忽然有种想劈了自己的冲动。
看他干的傻事,不去多言,不就没事了。
这下好了,没事惹来麻烦,而且,某人看来似乎很迫切的想看到他勇猛的一面。
那他,要现在,在这儿,就满足她的愿望吗?
青山是臆想不断,绿水则是悲摧得想自杀。
无怪由他,任何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折腾的这么惨,也会没了活下去的信心。
更别说,还是一个头上顶着天下第一名号的他。
催|情粉加上现在还没吐干净的羊羊粉,这两种刺激人心脏的药物,他经受得住吗?
比起各怀心思的两人,崔情可是相当的惬意,相当的舒心。
她捋起被风吹散的发丝,拢进发梢内。
“绿毛豆,老娘可是把血本都压到你身上了。所以,你千万别辜负老娘的良苦用心哪!”
她教诲的语气,让绿水的拳头是松了又放,放了又攥紧。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话是真理!
“至于你小子。”
话锋一转,崔情已巧笑嫣然的看向青山,看得青山一阵阵头皮发麻。
莫不是天要下红雨,她要改姓了。
崔情要改姓?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崔情巧笑嫣然的看着他,看着他微皱的眉峰,看着他顺遂的眸,以一种天籁般的声音慢慢道:“藐视老娘手段的下场,就是催|情的效果会加倍。”
“加倍?”青山惊悚。
热血如他,自然知道加倍意味着什么。
崔情粲然一笑。
“是的,加倍。你不是质疑老娘的专业嘛,老娘会让你知道老娘敬业敬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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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粉(6)
崔情粲然一笑。
“是的,加倍。你不是质疑老娘的专业嘛,老娘会让你知道老娘敬业敬到何种地步。”
说着,她狐疑一笑。
笑得青山后襟冷汗直冒。
父皇说的对,宁可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
“我怎么可能质疑你的专业呢,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想永享天下第一的名号,你首先得得到云王的认可。”
“云王?”
事到如今,青山也没有了别的办法,惟有和盘托出,以求自保。
“是的,云王。天下第一王,永不败的战神。惟有得到他的认可,天下人才会承认你。”
青山压了压嗓子,蓦然的抬眸望天。
云王,那个永不败的战神,是他奋斗的目标。
终有一天,他会打败他。
崔情不由得被青山身上莫名泛起的朝气所染,亦抬眸望天,天蓝如洗,万里无云。
云王,是在天上吗?
在天上?怎么可能。
崔情摇了摇脑袋,她可没有妄想症。
也许云王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如天一般的存在罢了。
“叫青山的小子,那你告诉老娘,姓云的什么王,到底在什么地方?”
只要得到那人的认可,就可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是这样说没错吧?
崔情秀眉蹙起,微恼。
来这地没多久,寻找比生蚝更Man更极乐的药物没找到,倒给自己找了一兜麻烦事。
而且,这麻烦事情还是自己惹来的。似乎,也怨不得别人。
“云王,自从青城一战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青城之战,始终是青山心中的痛。
三年前,他还是|乳臭未干的少年。
三年后的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可这样的他,却已无缘和战神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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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粉(7)
三年前的青城之战,导致了青城国改朝换代,也导致了白蓝帝国的帝位更换,如今在位的已不是有战神之称的云王,而是取代战神之位,成为新王的白帝。
白帝的骁勇善战,比起云王来,丝毫不逊色。
这样的男人,在这之前,竟然一直默默无闻,这也导致了青山成为神武将军后,不敢轻易向白蓝帝国宣战。
因为他认为,如今在位的白帝,才是他青城国潜在的敌人,稍有差池,他有可能就成为青城国的千古罪人。
“下落不明?”
崔情诧异极了。
顶天立地的战神,还有在战功赫赫之后搞隐蔽的?
是沽名钓誉还是被人端了老窝?
才不得不借消失之名来藏匿起来。
“是的。青城一战之后,云王就主动禅位给胞弟,从此就下落不明了。”
说这话的是顶着一张苦瓜脸的绿水。
任他怎么呕心呕肝,身上的羊羊粉还是融进了口腔内。
随着血脉的流动,逐渐在心口攒起小火。
转机,也许就在云王的这件事上。
他眉眼轻抬,定定的看向崔情。
“崔姑娘,世人都说云王已随白云而去,但我却知道,云王还活着,而且就活在我们栖息的土地上。”
崔情看见绿水说话的时候也是缚手望天。
不由望了青山一眼。
果然,青山也是缚手望天,而且眼里是一片敬佩的色彩。
云王活着,而且活在这片土地上?
崔情的眼里突然泛起一丝希望的色彩。
云王活着,就代表她有希望拿到天下第一的名号,这不是等于白送她红包嘛。
“绿毛豆,你说云王活在这片土地上,那你告诉老娘姓云的怪先生,到底窝在哪儿?”
只要探到了云王居住的地方,崔情自信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有本事讨到名号。
至于云王那种怪僻的性格,她才不在乎。
她有的是应付怪人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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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粉(8)
求学时的怪班导,大学时教授生物课的怪老师,更有让她来找催|情药物的怪导师,哪个不是怪人。
可这些怪人,哪个不是折服在了她的口才之下。
“崔姑娘……”
绿水啧啧几声。似乎对崔情彪悍的态度已开始习惯,就连崔情自称老娘,他的眉毛也没皱一下。
他只是垂下好看的眸,若有所思的眺望了眼青山,半晌才转头看向崔情。
“崔姑娘,世人都说无人知道云王的下落,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谎话。这世上若还有一人知道战神下落的话,那就是鄙人了。”
绿水说着,紧绷的脸忽然缓缓松开,就像一池莲花,忽然经风一吹,荡开了。
他脸上的波浪,拂得崔情和青山欣喜若狂。
崔情是欣喜可以一睹战神的风姿。
青山则是欣喜可以再见战神。
战神,一直是他心中的追求,如神一般的存在。
当年战神消失的消息传到青城国的时候,青山还痛心疾首过。
他都还没向他讨回父仇,他怎么可以就消失了呢……
“绿水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云王他并没有死?”
青山试着让激动的声音稳定,可心已按捺不住,内心如焚,只想以己之力,单枪匹马,挑战战神之威。
“叫青山的小子,你怎么比老娘还激动?云王是你老子吗?”
看到青山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崔情就按捺不住泼冷水的心。
冷言冷语,只想让他放弃报仇的念头。
“而且,你别忘了,你目前可是自身难保,你现在还是先想好呆会如何打发欲火焚身的事吧。”
崔情捂住嘴偷笑,因为她已经看见绿水顶上莫名竖起的一簇头发了。
她的偷笑,令绿水警觉。
一股酥麻的感觉突然醍醐灌顶,下腹部蹿起一阵阵燥热难挡的火苗,让他不雅的转背。
怎知,却撞上了铜墙铁壁的青山。
刹那,两具充满阳刚的男性躯体就轰然倒在了一块。
催|情粉(9)
刹那,两具充满阳刚的男性躯体就轰然倒在了一块。
青山在上,绿水在下。
形成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青山绿水,将军草VS绿毛豆。
刚硬VS柔弱。
这似乎怎么看,怎么都像万寿无疆BL剧。
小攻小受,功德无量,万寿无疆。
崔情砸吧着嘴,歪着小脑袋蹲下去看。
只见,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忘了他们目前重叠的处境。
崔情微嗽一声,那两人顿时脸上翻起红晕,各自把头扭向一旁,就是不踩她。
不睬她是吧?
不睬她是吗?
敢不睬她?
他们是活腻了。
崔情猛一跺脚,惊得那两人快速转头。
“青山绿水,老娘本来想给你们个痛快,而今看来,是老娘多此一举了。你们,你们就在这搞背背山好了!”
背背山,那是什么东西?
有这种怪异的名山吗?
这是青山绿水同一时间脑里浮起的念头。
两人一脸黑线,异口同声,“娘子,别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优雅,惬意,笑语嫣然,莲步款款的崔情,才挪动了两寸的脚,就这么的哆嗦了下,就这么的闪了下腰,然后停下了。
她板着着一张脸,目含冰魄,怒瞪着那还在僵持的俩男人。
“老娘是毒娘子,可不是你们口中的娘子。你们俩是嫌药效不够劲还是怎的?娘子,娘子别走,你们真要和老娘杠上,是吧?”
青山一哆嗦,忙不迭的从绿水身上跳了起来。
绿水吃痛,借力滚到一边,拂袖起身。
“将军,你这一脚,鄙人可是记下了。”
青山对绿水的威吓,毫不在意。
眸光转动,口干舌燥。
“崔……崔……情……情……”
略带磁性的声音令崔情蹙眉。
没想初试羊羊粉,竟然能得到这等功效。
不过,仅仅是变音还是不够的。
跨坐在你背上(1)
略带磁性的声音令崔情蹙眉。
没想初试羊羊粉,竟然能得到这等功效。
不过,仅仅是变音还是不够的。
只有磁性且暗哑,并且要有暧昧感的声音才是她需要的。
“叫青山的小子,你身上有……”
清纯的眼眸突然变成烈焰焚烧。
青山的眼眸让崔情心头小鹿乱撞。
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可青山并不知情,他只是觉得心头有烈火在燃烧,每靠近崔情一步,热度就有消减一分的趋向。
“崔姑娘,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焚烧的火,似乎烧哑了嗓子,青山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却发现才张口,就是一阵阵的颤栗,和对崔情躯体的渴望。
她的脸好滑,她的脖颈好白,好白……
青山眼底流露出来的渴望,让崔情明白,药物终于在此刻生效了。
羊羊粉,其实必须借助风力和男性的汗水,才能催动体内的情yu。
关于这点,她没告诉他们。
“崔姑娘,让我抱抱。”
此时的青山,眼里只有崔情。
崔情的身影,在他眼里就是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清凉树。
火热滚烫的身躯,需要清凉的抚慰。
羊羊粉的药效到极致会是怎么样的?
崔情还在琢磨着羊羊粉能维持的时间,身前身后,已被两具雄壮的男性躯体所笼罩。
青山绿水,像两条狼。
正盯着她这只可口鲜嫩的羊。
光线的突然敛下去,让崔情醒悟到她的迟钝。
再怎么迟钝,她也知道,她这会,是不该站在风暴中央的。
“哇,神仙耶!”
崔情突然的欢呼,突然冲天指手划脚的举动让骚动的两男一同望向右方。
神仙,真的有神仙吗?
侧头的这一刹那,崔情的身子已从他们的臂下钻了出来。
“傻蛋,笨猪,只有你们两头猪才会相信这世上有神仙。这世上若有神仙的话,老娘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穿来了。”
跨坐在你背上(2)
崔情对着青山绿水挤眉弄眼。
怎想,这一举动,更惹得俩男燥热难耐。
眸里的火焰已燃成滔天烈焰。
尤其是青山,眼里烈焰的温度让崔情冷汗潺潺直落。
一边谨慎的看着他,一边快速倒退。
冒出火焰山烈焰的男人,据说能力是非同一般的。
在现代时,同系姐妹曾就男人冒火的程度进行过分类。
小火、中火、文火、武火、烈火、烈焰、火焰七个档次。
每一个档次对应的是一种男人发火的程度。
小火中火的话,通常只需女方一点点的甜言蜜语就可消灭。
文火武火的话也可因时制宜,以柔克刚。
烈火,烈焰的话,就需要放弃矜持,极尽顺从,服从后再说服,以达成灭火的目标。
可是火焰的话,这种碰到的几率堪比公鸡下蛋。
崔情在走上制药的那一天,在把药兜售给五千个顾客的那段时间,都没见到过,也从没遇到过。
五千分之一的可能性,竟然从无变成了有。
这让崔情是既恨又痒。
要放手一搏吗?
崔情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浑不管滔天烈焰焚烧的能力,只是攥着小手,不住的回想着哪些药物能在短时间内增强催|情的药性。
哪些药物能起到阴阳调和的作用。
“崔姑娘……”
皮笑肉不笑,绿水咧着嘴,稳健的走来。
脖颈上,象征男性最明显特征的喉结,随着他的出声而上下摆动。
“崔姑娘……”
又是一道令崔情汗毛直立的魅惑之声。
崔情望了眼两个对她都虎视眈眈的雄性高级动物,终于有了打算。
右手悄悄向腰间滑去。
以其坐以待毙,不如助纣为虐。
“咦,我的药呢?”
突然的落空感让崔情惊呼出声。
而就在她出声的时候,一抹人影也从她侧后方的屋外绕了出去。
“大胆小贼,敢偷老娘的东西,把小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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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坐在你背上(3)
崔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人腰间鼓囊囊的,似乎揣了不属于他自个的东西。
“小贼,给老娘站住!”
崔情发急,一把推开已至面前的青山,就向前冲去。
开什么玩笑,被人在眼皮底下偷了吃饭的家伙,这对她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想着,脚下愈发急了,眼里只忘盯着前方的身影,却不料绿水突然从侧边揽过来。
于是,崔情发飙了。
借着绿水手腕的力道,措手就把他推向几步外的青山。
眼看,两具充满阳光的男性躯体又要重蹈覆辙。
青山忽地闪身避过,顺脚还把绿水绊倒在地。
当下,雄赳赳气昂昂的绿水大人,就这么光辉无比的与大地之母接吻了。
“神武将军,这一脚本相记下了。”
他忿忿的咬牙,怒瞪着追随崔情而去的人影。
丹田内积聚的烈火,却隐有灭掉的势头。
可丹田内微弱的变化,却被他疏忽了。
他只是铁青着脸,盘坐在地,攥着双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崔情,你今日对本相的所作所为,终有一天本相会让你尝上一回!”
折了手骨的他,经青山这么一折腾,更是雪山加霜。
满面尘埃,浑身脏兮兮,头发凌乱,更别说头上那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蚂蚁在身上来回觅食。
流窜的感觉,加上胸口那团难以发泄的怒火,以及小腹部不断扑腾的欲望之火,让他如在烈火中煎熬。
越煎熬越无法漠视身上的窘态,越煎熬,越觉得这样受罪,简直就像把他当畜生对待。
“崔情,你别给我逃……”
盘腿的绿水猛然仰天长啸,他的长啸,引得路人纷纷侧视避开,有好奇的人,闻声而来,未近前,就已闻味,捂鼻而去。
只有零丁的几个人,用猜疑的眼神瞅他。
绿水的长啸,是经内力发出来的,所以哪怕隔了几条巷,还是如愿的传到了崔情的耳里。
跨坐在你背上(4)
此时的崔情,正把手抓向小偷的后领,闻得绿水传来的鬼哭狼嚎声,面部僵了,面上一僵,手就抽筋了。
靠,绿毛豆,你哭丧呢。
把老娘的名字叫得这么凄惨。
叫老娘别逃,你有什么诡计就尽管冲老娘来,别TMD的一天在那鬼吼鬼叫的。
也不知是绿水的话刺激到了她,还是小偷的行径刺激到了她。
崔情全力去抓小偷后领落空后,浓眉一扫,倏地瞄上了后头的青山。
“叫青山的小子,快,快,把老娘抱起来。”
抱起来?青山有点吃惊。
在这当头,她让自己抱她,那不是等于投怀送抱吗?
青山喜上眉梢,弯腰就把崔情抱了起来。
“崔……崔,情儿,我抱你回家好不好?”
抱在手上的力道,很轻,轻如薄翼。
抱在手上的感觉,很暖,很舒服。
“回家?”她有家吗?她怎么不知道。
“回神武府啊。”
青山一本正经的望着她,眸里情深几许,让被他抱着的崔情有了片刻的怔忡。
没想外表如神般的他,也会有这等深情。
可他的深情,改变不了崔情的决心。
“叫青山的小子,老娘不是让你抱我回神武府,老娘是让你把我送到那上边去。”
崔情遥指着丈外一人高的高墙。
“看到那堵墙没?把老娘送上去。”
顺着崔情的目光,青山也看到了那截布满青苔的危墙。
眉毛轻抬,语气轻柔,露出了他不自觉的关心。
“你不觉得那样会更麻烦吗?”
会更麻烦?他是什么意思?
只要把她送上去,她就可以沿着相连的墙,抄小道到前面堵贼。
这个主意,不好吗?
等会,他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
她为什么忽觉身子在飘,屋子在变小,视野在变大。
风在吹,云在笑,崔情的胆子在变小。
“叫青山的小子,打个商量好不好?”
跨坐在你背上(5)
崔情发现她身在半空的时候,为时已晚。
青山抱着她,已跃过了好几家院墙。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真实的跳跃,真实的窜来窜去,却让真实体验神乎其技绝顶轻功的崔情,小手更是紧紧的攥着青山的长衫。
面色凝重,生怕就那么的就从高处掉下去。
“青山,你送我下去好不好?”
崔情没发觉,在她怕高的时候,彪悍的口头禅也从老娘变成了我。
她只是听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耳畔,热乎乎的男性体温下不平静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跳得极其规律。
就像在喊她的名字。
崔情,崔情。
“崔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刚才我没听到,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在屋檐和高墙上奔走了一阵,微凉的风拂去了青山下腹的闷热感,也冷却了不少的欲望。
趁换气时,他把头垂了下去。
崔情紧眯着眼,就像一只惺忪的懒猫,正把整个头埋在他腰间。
红唇蠕动,似在低喃,又似在召唤。
娇艳欲滴的红唇,薄翼煽动,就似一道最甜美的甜点,等君采撷。
青山望着崔情那两片红唇,猛咽唾液,用于湮灭胸腹间腾起的热浪。
崔情并不知她的低声细语比她所制的催|情粉还有效,双手只是环着青山的壮腰,耳朵紧紧贴在他怀间。
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她在颤抖。
是的,崔情在颤抖。
在无声的颤抖。
她无助的眼神,在青山看来却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情。
吞咽的动作更加剧了,一捞,就把崔情捞到了眼前。
护着她的后脑勺,就这么自然的狂吻。
唇上瞬间的湿润,令崔情觉醒。
刚一张口,舌头就被异物卷住。
眼前,是青山那张烟火连天的眸。
“唔……”
崔情猛的一阵挣扎,以牙逼退了嘴里的异物,也得以喘息和定心。
跨坐在你背上(6)
崔情猛的一阵挣扎,以牙逼退了嘴里的异物,也得与喘息和定心。
“叫青山的小子,老娘可不是你练习舌吻的对象。麻烦你下次动口前多用脑子想想,老娘不是你的小白菜。”
想煮就煮,想生吞就生吞,真当她是小白菜啊。
崔情轻擦唇角,想抹去他的体味。
游离唇瓣,却听青山传来一声低喘。
一股强劲的力道,就把她再次揽了过去。
“崔姑娘,把你的身体借我一分钟。”
把身体借他一分钟?
崔情还没想通青山借他的身体要做什么,就被青山突然的话怔住了。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嫌我脏的人?也是第一个不肯对我笑的人?姐姐说,红颜祸水,让我千万别重蹈覆辙,但我想说,祸水的不一定非得是红颜。你,崔情,是本将军的祸水。”
“老娘什么时候……”
刚想问他她什么时候成了祸水,他却似有预知一般,她刚开口,就被他用指腹压住了唇瓣。
“嘘,听完我把话说完好吗?”
他的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中央,温温的,暖暖的,就像一粒青涩的柠檬,梗在喉间,涩在心尖。
他的话,有一种属于夏天的清凉气息,拂得她无法拒绝。
“你很坏,但深得我爱!我就爱你这份天下独一无二的气质。”
气质?她看是被他气死还差不多。
崔情不是那种听到花言巧语就感动莫名的人,崔情是特认真,特真实的一人。
风花雪月,绝顶帅哥,将军草一枚。
是个女人都会喜欢。
可是,眼下的崔情,无暇,无空谈情说爱,无心来听青山的甜言蜜语。
于是,青山感动天地,耗费了N年心血,好不容易才蹦出来的示爱词,就这么般的冷了,凉了。
如冷风一般,被崔情不痛不痒的处理了。
“叫青山的小子,你有空在这与老娘磨牙,倒不如把老娘送到那儿吧。”
跨坐在你背上(7)
崔情随手一指,直指五十丈外的城门。
城墙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上,大大的扬着青城国三个大字。
一面旗帜,就是一个城池的象征。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拿城池的象征开玩笑。
崔情想,青山也该不会例外的。
可她,显然错估了青山的魄力。
他略一抬眸,就看到城池上那幅迎风招展的旗帜,同样的,也看到了崔情的指尖所指之处。
立于大旗之上吗?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首先,要立于大旗之上,就必须先从现在这地方凭空跃过去。
放眼望去,五十丈内,竟无突起的屋脊可供歇脚换气之用。
换言之,也就是要在五十丈外,以气御气,携手跃上大旗。
这种距离,这种方式,很难!
青山抽了口气,放下崔情,开始用眸光度量四周的情景。
“怎么样,叫青山的小子,能办到吗?”
崔情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只要能跃上大旗,她就可以找到那小贼的行踪。
城在大,人终归都要出城的。
她就不信,偷了东西的贼,会不找地方销赃。
而她被偷走的东西,是不能被销赃的。
所以她必须得在贼销赃前,出手。
“可以,但你必须和我连在一起。”
连在一起?要用什么东西来连?
经过崔情数次对青山的观察,她揣摩出了青山说话的方式。
有时,明明一说她就能明白的事,偏偏他,总是惜字如金。
总是卡在关键的地方不开口,然后任凭她去猜想。
一来二去,崔情也没了当初询问的耐心。
只是,等着惜字如金的男人,以动作来告诉她后半句。
青山解下腰带,把崔情和他绑在了一起。
“崔姑娘,你怕高的话,就尽管闭着眼前,只要本将军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有失望的机会。”
“喔。”
崔情身躯微微一震。
跨坐在你背上(8)
崔情身躯微微一震。
无来由的信任感爬满全身。
他让她信任他?
他让她把信任交付与他?
“好了,你闭上眼吧,我要发功了。”
一道劲风,沿着崔情的脸颊滑过,数条发丝,轻轻从发髻里散落出来,迎风起舞。
黑色如锻的青丝,被英俊的男子挽在手中。
轻扬的风,化做护翼的船,纯白的云,突生双翼,风驰电鸣的催动着劲风,缓缓前行。
湛蓝的天空下,英俊的男子紧紧抱着闭着双眸的女子,以背做翼,挡住劲风的每一次吹拂。
唇角,溢着沁人心脾的微笑。
眸里,万千春光,都堵在了眶里,随着他唇角的上扬,而流光幻彩。
若是就这样一辈子,那该多好。
青山上扬的唇角,划出了最美的弧度。
好看的眸里堵满的春光,在这一刻,都淌了出来。
在城池的上方,在大旗的下方,俨然端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
他面似冠玉,眉若秋霜,盘腿坐在墙沿上,以指为乐。
“青山在,青城在,神武破,青城亡!”
飞扬的长发,率性而舞,宛似天瀑,在大旗的映衬下,显得他是那般的轻松与自然。
“叫青山的小子,你认识他?”
崔情用胳膊捅了捅青山。
青山摇了摇头,脚踏城墙,以力借力,跃上了城楼的顶端,俯瞰城池。
视野下,山河秀美,风光绝色,可这些,都无法掩盖大旗下那个绝色少年的风姿。
以指为乐,轻叩城墙,反复吟诵着青山在,青城在,神武破,青城亡。
清冷卓绝的背影,带给崔情无限的熟悉感。
细眼微眯,崔情瞅见了一片湛蓝。
“叫青山的小子,带老娘下去。”
青山乐意之至。
他也好奇绝色少年的身份,若不是碍于崔情之前的要求,他早飞跃下去盘根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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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Man的男人(1)
视野下,山河秀美,风光绝色,可这些,都无法掩盖大旗下那个绝色少年的风姿。
以指为乐,轻叩城墙,反复吟诵着青山在,青城在,神武破,青城亡。
清冷卓绝的背影,带给崔情无限的熟悉感。
细眼微眯,崔情瞅见了一片湛蓝。
“叫青山的小子,带老娘下去。”
青山乐意之至。
他也好奇绝色少年的身份,若不是碍于崔情之前的要求,他早飞跃下去盘根究底了。
青山在,青城在,神武破,青城亡。
这只是流传在民间的话,几时流到了外域。
系回腰带,青山单手扶住崔情。
以脚借力,愕然腾空跃起,风一般的就到了绝色少年的身前。
一股蓬勃的杀气突然从绝色少年身上蹿起。
青山一凛,袍袖随性一甩,已然揽着崔情跃到了绝色少年三丈之外。
“阁下是谁?”
“神武将军是问我吗?无名小卒一个,量是将军不识。”
绝色少年起身,唇角微扬,溢出夺人心魄的弧度。
“将军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天下第一毒娘子崔姑娘了,在下刚才拾到一件东西,不知是否姑娘所丢之物。”
敞开的掌心,平稳的躺着几粒淡黄|色药丸,单调的色彩,一点都不起眼。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药丸,在崔情眼里却是比珍珠玛瑙还珍贵。
她快速出手,把药丸攥回掌中。
这才冷然的看向绝色少年。
“别以为你帅,别以为你换了件衣服,老娘就不认识你,你这个卑鄙的小贼!”
“你说,你为什么要偷老娘的东西。”
绝色少年,面色僵了。
秋霜般的眉蹙起,化出秋天的悲凉气息,
“崔姑娘,在下只是有幸拾到姑娘之物,特来奉还,姑娘怎么会误以为鄙人是偷你钱财的小贼呢?”
他的悲凉,极具杀伤力。
哪怕是青山,也觉得是崔情冤枉了绝色少年。
最Man的男人(2)
哪怕是青山,也觉得是崔情冤枉了绝色少年。
这个绝色少年,丰姿绰约,断然不会是刚才的小贼。
“情儿,你认错人了吧。”
青山扯了扯崔情的衣袖。
让她别过于武断。
崔情不为所动,对青山的劝解嗤之以鼻。
“小子,你以为凭着你的外貌就可以无往不利吗?老娘告诉你,你今天找错人了。老娘对美色,早已免疫了。就算是你化成灰,老娘也认得你,小贼!”
绝色少年,眉轻抬,唇角上扬,咧开一小缝,让黄鹂般的声音飘出来。
“是么?小贼。”
眉微皱,皱得青山都想伸手去抚慰。
清幽的眸,似晚间最璀璨的星辰。
“崔姑娘,你是怎么认出在下的?”
脸上溢出的笑,让人心旷神怡,连迎风招展的大旗,都在此刻停止了。
一个男人的笑,竟然可以这么干净,这么纯粹。
许是受他所感,崔情也漾起了甜美的笑。
可她的笑,反而让绝色少年的笑更添几分美感。
“你不该丢了药丸的外衣,不然老娘是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她用来包裹药丸的外衣,都是用一些最普通的白纸做成的。
可那些经过多重药物浸泡的白纸,已由白变成了黑,更变得灰暗不明。
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人,通常都会和绝色少年做一样的事情,那就是弃纸选药。
但这种举动,可谓是愚笨至极。
“外衣?崔姑娘是说那不堪入目的黑纸吗?”
“是的,就是它向我泄露了你的行踪,也告诉了我某些事实。”
崔情说着,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张14K的黑纸,小心翼翼的把那几粒药丸包起来。
只有她清楚,唯一能隔阻药物药性外泄的东西,就是这一方不起眼的黑纸。
“崔姑娘,在下实在不明,一方小小的黑纸,是如何让你知晓在下的身份的?”
绝色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最Man的男人(3)
只有她清楚,唯一能隔阻药物药性外泄的东西,就是这一方不起眼的黑纸。
“崔姑娘,在下实在不明,一方小小的黑纸,是如何让你知晓在下的身份的?”
绝色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清幽的眸沉了,宛似繁星陨落,让人无限感伤及怀念。
抿紧的红唇,微微下陷,让人心生留恋。
“你想知道?”
清幽的眸亮了,闪了闪。
“是的,恳请崔姑娘赐教。”
他的态度让崔情收起了玩弄的心。
说出了一句让青山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的话。
“求我。”
绝色少年的话却把青山从摇晃的边缘拉了回来。
“崔姑娘,你没搞错吧,要我一个男人求你?”
青山立稳,微笑的看向绝色少年。
幸好,他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不像他,崔情只要一发威,他立马倒戈。
崔情这次没有发威,只是啧啧几声。
许不为然。
“男人?求人还要分男女吗?小子,你可要搞清楚,现下,是你求老娘,可不是老娘求你。”
迂腐,真的很迂腐。这种男尊女卑迂腐的念头,怎么换了时空,都未曾改变。
男人的劣根性,就真这么根深蒂固吗?
“……”
崔情的话让绝色少年默然无语。
垂下的眸,就像一汪波澜不惊的死水,愈沉愈深沉。
风拂起他的长发,露出他晶莹剔透的耳垂。
美的就似神话里的阿波罗神。
阳光般的气质,宛似天生,无可挑剔,无懈可击。
“求你。”
冰凉如水的声音,从微薄的红唇蹦出来。
眸里隐隐泛着水光,似受了许多委屈。
让人心凉,也让崔情心伤。
她觉得,他的眼神在无声的控诉她。
他让她觉得,她变坏了。
“其实真相很简单,你的长衫。”
崔情努嘴,眉轻挑,指着绝色少年长衫处一弯水渍。
最Man的男人(4)
崔情努嘴,眉轻挑,指着绝色少年长衫处一弯水渍。
墨绿色的水渍,若不细瞧,还真看不出来它就是泄露绝色少年身份的东西。
“就是这团水渍吗?”
绝色少年撅起小嘴,弯起的弧度,就像弯沉的月牙,似真似幻。
纯粹的笑,纯净的眸,衬得他脸上的皮肤,吹弹可破。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笑得这样纯粹。
而且,他的皮肤怎么可以保养的这么好。
吹弹可破,简直就是直接秒杀她作为女人的尊严。
“是的,小子。老娘厉害吧?”
崔情给了少年一记敢否认就秒杀的眼神。
绝色少年拢起长衫,任其坠地。
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崔姑娘若连这一点观察力都没有,那我想毒娘子的名号也只是空谈。”
绝少少年避开崔情秒杀的目光,平视青山。
“神武将军,你说在下说的对吗?”
有风好借力。
见风转舵。
干净的眼神,让青山无法把心机二字灌注在他身上。
这般绝色的少年,假以时日,必也是威名远播的良才一枚。
对绝色少年,他已起拢络之心。
“阁下说的自然在理,但尊驾今天,不会区区就为说这天下第一来吧?”
青山淡笑,坦然的态度,让身边的崔情也感应到了他的想法。
这个绝色少年,他似乎志在必得。
但他,会愿意接受青山的招安吗?
以他妙手空空的手段,以他这般倾城的容颜,断然不会有祸国之害,但不无祸人之嫌。
崔情怎么瞅绝色少年,都觉得他不像那种甘愿当青山手下的主。
可是,若他不愿,偷了东西,大可逃之夭夭,为啥要来自投罗网呢?
就在崔情猜想着绝色少年真正想法的时候,绝色少年忽然笑了。
只是这次的笑,有别于干净和纯粹。
只能用妖媚来形容。
妖艳无骨,媚惑无比。
最Man的男人(5)
只是这次的笑,有别于干净和纯粹。
只能用妖媚来形容。
妖艳无骨,媚惑无比。
他的笑,让崔情心头陡生妖孽的感觉。
不同于凡人的笑,他的笑,是不属于天地之间的产物。
妖媚,必惹桃花开。
更别说像他这种妖媚与纯粹结合一身的绝色少年。
桃花,那是四季开不败的。
“我自然是冲崔姑娘来的。”
冲她来?崔情惊愕了。
想不出穿到异时空,绝色少年找上门的情景。
这等彪悍的情节,小说里都没提到过耶。
情变?暗恋?单相思?
任何一种想法,都无法剖解崔情心头的疑惑。
被一个绝色少年挂念上,对崔情可是一大痛苦煎熬。
崔情素来是憋不住话的人,有事憋心里也不是她的性格。
她要的是个干脆。
所以,她直接挑眉看向绝色少年。
“小子,你看上老娘了?”
未惹桃花障前,先弄清这朵桃花究竟为谁开。
免得一不小心成了替死鬼。
这是崔情这么多年看网络小说总结出来的经验。
“是的,我看上你了……”
绝色少年话刚说一半,就被一道人影打断了。
青山面色铁青的矗立在他面前,唇抿得紧紧的。
“狂生大胆,本将军的女人,你也敢窥伺。”
毫毛弩张,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黑豹,立起的身形,就似一堵墙,隔阻了崔情眼前的阳光。
任崔情怎么挪动,也只能看到城墙上绝色少年的侧面之像。
他的侧影,比例匀称。
与青山的魁梧比起来,就是最好的刚柔之软。
撇去青山身上现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不提,他们俩人对持的情节,还真让崔情觉得这种画面很和谐,很唯美。
一种独一无二的耽美。
崔情虽不是耽美狼,但却是腐女群中对耽美情有独钟的一枚腐女。
没办法,受时下的潮流所感。
最Man的男人(6)
崔情虽不是耽美狼,但却是腐女群中对耽美情有独钟的一枚腐女。
没办法,受时下的潮流所感。
不耽美也得学耽美。
否则,就是跟落伍挂钩。
只是,青山总喜欢在外人面前宣导他的主人权,这点,令崔情极其不悦。
崔情撇了撇嘴,瞄了眼一尺肩宽的墙。
跟野蛮子一般的将军草在这危险之地辩驳,是占不到上风的。
她占不到上风,绝色少年却站到了上风。
“神武将军的女人?据我所知,青霞女王曾有皇令,得将军之心即得青城天下。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青山皱眉,对绝色少年再无拢络之心,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
连他与皇姐之间的约定,都知道。
这个少年,不简单。
他的心机,绝不在自己之下。
更或者,他的心机,已超脱了世俗,达到可以任意隐匿的地步。
“不错!我和皇姐是有约定,只要我一日不娶,皇姐就是青城女王一天!”
青山轻咬薄唇。
眸子则是化成利剑,寸寸进逼绝色少年。
你为何要出现,为何要来揭开他心口血淋淋的伤疤,是嫌他不够自责吗?
是嫌他千穿百孔的心不够烂吗?
一登皇位,必是九五之尊。
一旦成王,那青霞皇姐就必须承受祭祀天神之罚。
这是皇姐当年替他担上的痛,也是他心尖最大的伤疤。
“将军立下此誓,我想崔姑娘,是不知道的,对吧?”
绝色少年的星眸里跃起星辰,突突地望进崔情眼里。
崔情挑眉,暗扫了青山一眼。
“他立誓是他的事,和老娘无关。”
绝色少年纾解的眉平了。
他轻启唇瓣,吁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是怎么好法?
崔情暗自腹诽,搞不清绝色少年在卖啥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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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Man的男人(7)
崔情暗自腹诽,搞不清绝色少年在卖啥关子。
是赞她没有迷醉在青山的男色之下,还是赞她够矜持,没有为了一颗将军草而放弃整座原始森林。
风掠过她的眉梢。
一丝微凉入心。
崔情轻抬眸,正撞到绝色少年唇角浮起的浅笑。
绽开的笑,宛似一朵茉莉花,香味远播。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小子,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吧,为毛找老娘。”
绝色少年的笑激得崔情嫉妒不已。
无论怎么瞧,她都觉得绝色少年的笑容,该是她的。
男人耶,又不是选妖精,长得这般倾城,这般貌美。
有屁用啊。
倒不如,把这倾城倾国的面容换给她。
她倒可以物尽其用。
盛开的茉莉花,瞬间枯萎。
绝色少年的眼皮微微下拉,嘟起了小嘴。
似是恼怒,似是发嗲的看向她。
“崔姑娘,我娘亲已经仙逝多年了。你是要当我二娘吗?”
二娘?
鬼才会去当这绝色少年的二娘。
连现成的将军草,都还被晒在这儿呢。
崔情冷冷的瞥了绝色少年一言。
才委婉开口。
“缺乏母爱的小子,老娘给你一个忠告,要为你爹找老婆,请往烟花之处去觅。老娘我,没空!”
“……”
绝色少娘怔住了。
崔情看着绝色少年僵住的表情,心里如被灌了甜汤。
甜蜜得就像喝下了整罐蜂蜜,回味得很。
老娘没空。
她真的是不到关键时刻不发威。
多年所学的文字,终于派上了用场。
老师啊,学生没白听你讲课。
崔情仰天窃笑。
反之,绝色少年阳关般的笑容则逐渐黯淡如夕阳。
绝色少年的落寞都被崔情收进眼底,她移过去,挑起他的一缕发丝捻在手心。
光滑如缎的触感,让崔情是嘘唏不已。
最Man的男人(8)
绝色少年的落寞都被崔情收进眼底,她移过去,挑起他的一缕发丝捻在手心。
光滑如缎的触感,让崔情是嘘唏不已。
女蜗娘娘,你造人的时候是不是把所有好的器官都给这人了。
倏地,发丝从指缝间溜了出去。
“小子,给老娘摸下,你会少一根毛吗?”
“不会少,但会多。”
低垂着头的绝色少年缓缓抬头。
“宁惹桃花,莫惹女人。桃花再多,也只会是一种风情,但女人不同,多了,就累赘了。”
明明是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可当从绝色少年嘴里吐出来,却变味了。
崔情紧紧盯着他,想从他面容上瞅出他真实的年龄。
可他却只是咧开嘴,倘然的微笑。
先前的沉思,先前的委屈,竟都化为了虚无。
“小子,你多大了,就这么懂女人?”
“不用懂,也不需懂,一切都是心领神会。”
绝色少年凝视向远方,又加了一句。
“你是见到我真实相貌的第二个女人,也是我认识的第二个女人。”
这么牛叉的事,都能被她碰上?
崔情干干一笑。
“小子,你唬老娘呢。老娘可不信,你倒是说说第一个见你相貌的女人是谁?”
“我娘!”
崔情心中虽然也在猜绝色少年有可能是说他的娘亲,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其它的女人。
这样,她才不会把眼前的绝色少年联想到宅男身上。
幽居不出,绝对是资深古代宅男一枚。
拥有足以傲世天下帅哥靓女的本钱,你能想象他是一枚资深古代宅男吗?
“小子,那你找老娘,所为何事呢?”
既然是宅男,那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应该还是有共通点的。
那就是缺乏爱。
只是,他缺的会是哪种爱呢?
弱柳扶风的腰肢,随风摇曳,似涣散,似迷离。
柔若无骨,纤细的食指,轻抵唇瓣角。
最Man的男人(9)
弱柳扶风的腰肢,随风摇曳,似涣散,似迷离。
柔若无骨,纤细的食指,轻抵唇瓣角。
贝齿轻咬。
“……你像娘!”
“我……像你……娘?”
崔情胸腔里的热血直冲脑门。
轰得她浑浑噩噩的。
靠,这世道也太邪门了。
像谁不好,偏偏要长得像娘,像绝色少年的娘。
以她这种天才不爱,帅哥不睬,废柴扒上来的模样。
能蹦出这种绝色来?
打死她,她也不可能相信的。
颤巍巍的指着鼻尖,崔情的声音也是颤栗不安的。
“你娘就长……我这样的?”
绝色少年颔首。
笑容绽出星光。
“你比我娘还像娘。”
我比你娘还像娘?
这是什么歪道理?
崔情的眼睛睁到最大,就像要冒出来。
他这样说她,不是恭维她而是打击她。
她还是貌美如花的年纪,还是未开窍的少女一枚,咋可能就有成熟汝人的韵味嘛。
“小子,你故意的!”
绝色容颜怔了怔,敛下一缕晨光。
嘟起的唇,活像长不大的娈童。
满脸天真,满脸春风。
“崔姑娘,你怎能说我是故意的?长的像我娘不好吗?天下间,有多少女子,巴不得和我公子羽扯上一点关系,你却这般不屑一顾。”
崔情撇嘴,公子羽?
那是哪根葱?
在她身后的青山听到绝色少年自报家门却虎躯一震。
千门公子羽,天赋异禀。
形有万千,却无一人窥其真面目。
“公子羽?原来你有名字啊。只是你姓公子,好奇怪哦。”
崔情故作深思不解的样。
果然引得绝色少年反问。
“姓公子很奇怪吗?百家姓里不都有令狐,独孤,公羊一说。”
低眉轻转的语气,宛似山涧流淌的溪水,眉骨,隐隐透出绝色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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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1)
崔情偏头想想,也是。
古往今来,不乏百里,南宫等等复姓。
她不晓得,只能说她是孤陋寡闻,今日才识得罢了。
不管了。
管他是公子还是呣子。
她还是先从这鸟不拉屎的城墙上跳下去吧,再与他费一番口舌,她的腿非僵到无法走路。
想是青山察觉到了崔情的肢体语言。
健步过来,揽住她僵直的腰身。
“千门公子,相逢即是有缘,此处不是闲聊之所,不妨移驾他处,如何?”
“悉听尊便。”
崔情但觉腰上一紧,身子已向城楼下沉了下去。
不消多时,脚已稳当的落在实处。
青山放置她腰上的贼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的可能。
崔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一脸不甘心的松手。
绝色少年的身影也逐渐在眼前分明。
风托着他的衣摆,就像一潭被吹皱的湖水,浅浅淡淡的涟漪,在空中泛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将军,你是赶着投胎吗?这么一会功夫,都舍不得崔姑娘。”
霎时,青山的脸,白一阵来红一阵,似是被绝色少年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改变了对崔情的紧迫盯人之举。
“千门公子,我这不也是没辙吗?谁都知道,公子你最大的爱好就是摘花。”
他最大的爱好是摘花?
崔情听得一愣一愣的。
摘花,是采花的意思吗?
绝色少年,是书中常说的采花贼一类吗?
可是,貌似青山说的是摘花。
难道摘花会是采花的更进一层意思吗?
绝色少年一看崔情的脸色,就明白她肯定是把摘花和采花联想一块了。
他好看的眉几乎要攒在一起。
微微蹙起的线条,弯得就似残月,抿紧的唇,挤得泛红一片,一片一片的惹人心怜……
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可为毛画中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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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2)
留海盖住了绝色风华的脸,半掩的眸略带挣扎。
“纵使我懂摘花之道,可总比将军辣手摧花,来的强吧?”
青山辣手摧花?
崔情惊讶的抬眸,正好撞见了他眸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千门小子,快跟老娘说说,青山是怎样的辣手摧花?是霸王硬上弓还是怎的?咱可都是自己人,没啥不可说的,你倒是快说啊。”
两个男人,听闻崔情这无比彪悍的话,石化了。
绝色少年纯真的眸斗上了青山深邃而无以复加的思绪。
“这就是你神武将军的女人?”
“你千门公子的娘亲,就这副德性?”
可惜,他俩无声的交流却被崔情视为了奸情。
若有所思,不怀好意,不时把眼光在他俩身上打转。
人生哪,真是处处有真相,随时有奸情。
“千门小子,你看上青山了?要不要老娘做媒把你俩送成堆?”
虽然呢,她内心一直认为青山该是和绿毛豆配成一对才符合攻受的形象,但若拿痞子样的绿毛豆和绝色少年相比,那小受的位置就得百分百换位了。
美男耶,谁不爱,谁不怜?
连她都有换脸的冲动,谁又能否定他具备完美小受的资质。
不是具备,是必备。
绝色两字,就必备了所有可能成为小受的条件。
石化中的两个男人,再次石化了。
右边略微单薄的人影轻抵蛾眉,一副花见花败,车见车爆胎的样。
左边高大强壮的人影,脸上则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
张开的嘴巴,一张一合。
暴涨的青筋,狰狞外露。
“情儿,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与他人送做堆?”
崔情刚想解释他误解了她的意思。
公子羽已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
长长的睫毛,上窜下跳。
细纹如丝的眼线,拉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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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3)
细纹如丝的眼线,拉得笔直。
“老子不好男色,只爱美人。尤其是像崔姑娘这种未经雕琢的璞玉。崔姑娘,怎样,考虑考虑,加入我千门如何?”
霎时,崔情全身的血液直往外窜。
那种血脉膨胀的感觉,让崔情彻底体会到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小子,让老娘加入你千门,有啥好处?”
想拐她?行。
那就先露露底,亮亮相。
看那搞啥子的千门里,都有啥稀罕宝贝。
值不值得她去拐。
“好处?”
公子羽显然也愣了。
这世上,还有入门先问给啥好处的?
要知道,他口中的千门可是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隐秘门派之一,多少人撞破了脑袋,求他收归,他都没睬一眼呢。
可她,似乎并不知道千门的重要性。
“对,要绝对绝对的好处,最好一月能给老娘一箩筐的奇花异草,不然,两月给一次也行。”
崔情假装没看到公子羽惊讶的表情,只是把心中的想法一箩筐的抖出来。
反正她来此的目的,也只是为找催|情药物,那有人代劳,她何乐而不为呢。
“一月一箩筐?”
公子羽抿紧了唇,一个月给一箩筐的奇花异草,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崔情为啥要提出这近乎无理的要求来。
打一开始,他就找错人了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和他一般,八面玲珑的女子而已。
“千门小子,怎样,能应允老娘的要求吗?能应允的话,老娘不说二话,绝对鞍前马后,为千门奋战到底。”
公子羽垂下去的眉更低了。
若他所料不差的话,崔情所谓的奇花异草该是泛指天山雪莲,幽冥之花这类千百余年才见一次的绝世药材。
要召她入门,就得保证每月提供一箩筐绝世药材,这个要求,几近变态。
单不论绝世药材的难觅性,就说而今的千门,也仅只是他一人在苦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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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4)
要召她入门,就得保证每月提供一箩筐绝世药材,这个要求,几近变态。
单不论绝世药材的难觅性,就说而今的千门,也仅只是他一人在苦撑。
要他一人完成这等艰巨,这等变态的任务,那他只能对她说抱歉,也只能望洋兴叹。
天下间,无人可以做到崔情所提的要求。
“崔姑娘,就没折中的方法?”
公子羽很不甘心的蹙眉。
语气宛转,略有颤音。
万千世界,泱泱大国,要找一个能入眼的女子,很难。
而要找一个像崔情这般淡然处事的女子,那更是无疑于大海捞针。
这也是他为什么扒了崔情的东西而来奉还的真正缘由。
他的千门,需要她!
需要她的能力,也需要她的魄力。
“没有!”
崔情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的回答也断了公子羽最后的一丝挣扎。
当下,他的脸色就变得有点不自然起来。
泛起的浅白色,让崔情看到了绝望,一股浓浓的哀思浮在他的周围,就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千门小子,你别一副病西施,我见犹怜的好不好?大不了老娘答应你,千门有难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站出来,这总行了吧?”
阴霾散去,阳光重聚。
公子羽的脸上再次呈现不容忽视的绝色笑颜。
两颗宝石般的黑眸,泛出最亮洁的色彩,灼得崔情大为懊恼。
她咋就不多坚持一会呢。
她咋就无法抗拒他的美色诱惑呢?
一笑,一懊恼,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青山侧眸,把崔情的一颦一笑,都收进心房。
微扬起的唇角,形成地角的15度弧度,似笑似玩味。
崔情,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的言谈举止,已经彻底俘虏了他的将军心。
迟迟未定的心,终于有了果断的决定。
娶她,就必须断送姐姐的幸福?
绝色诱惑(5)
娶她,就必须断送姐姐的幸福?
不管这是谁定下的规矩,他要证明,人定胜天。
崔情与青霞,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不会弃一择一。
他只会以己之力,撼动青城政权。
他要证明,传说永远只能是传说,传说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他要打破‘灭国’的传说!
“好!”
阳关般的笑容驱散了所有阴霾。
公子羽的笑也驱除了青山心头的阴暗。
攥紧的手,仿佛攥紧了整个世界。
望着陷入懊恼中的崔情,青山的意志更坚定。
对她的喜欢,他此生都不会腻。
“千门小子,你耍老娘。”
公子羽的一个好字,让崔情怒由心生。
拐弯抹角的耍她?
楚楚可怜的博她同情泛滥?
“在下怎敢戏耍天下第一毒娘子。一切,都是崔姑娘你自愿的。”
浮起的笑,略带弧度,撅起的唇角,勾出了满月。
他的笑,让她五雷轰顶。
自愿,该死的自愿。
她崔情的字典从来就没有自愿一词。
自愿,该死的自愿,该死的他。
崔情把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仇视之火,公子羽却视若无睹。
轻扬起的唇角,搅化了一团烈火。
“崔姑娘,你承了我千门一句话,那我也不会让你白做的。”
不会白做?难道能给她奇花异草?
公子羽淡笑,眸光闪闪。
“虽然不能满足你所需要的奇花异草,但我可以告知你一个天下间仅我千门知晓的秘密。”
仅千门所知的秘密?
仅他所知的秘密?
青山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凝神倾听。
千门,这个他了解并不深的门派里,到底藏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天下间无人知晓的秘密?
那是何等的诱惑?
崔情低垂着头,看得出是在思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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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6)
崔情低垂着头,看得出是在思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看来,她的这次异世之旅,她这次的寻药之旅,前途堪虑。
再大的秘密,她也提不起兴趣。
她感兴趣的始终只有能更MAN更极乐的灵丹妙药。
哎!崔情低叹一声。
既然寻药之路还很漫长,那她就暂且把公子羽的秘密当作故事来听听好了。
故事听多了,也许对她以后改行也有帮助。
“千门小子,是啥秘密,你说吧,老娘我洗耳恭听。”
崔情瘪着嘴,甚是无聊的答话。
别人要告诉她秘密,她也不好拂了别人的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公子羽的眉目一扫,就看向青城外的青城山。
干净纯粹的眸里浮起一层雾气,宛似二月云顶的雾,让他欲出口的话,更添了几分隐秘。
“此事攸关青城,你们请随我来。”
他所掌握的什么事会攸关青城?
青山挑眉,眸里满是怀疑。
青城最大的危险都来自白蓝帝国,除了白蓝帝国,他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攸关青城。
可公子羽,显然并不是这般以为。
他的话,虽然柔弱,却也有一份让人相信的诚恳态度。
“情儿,走,我们跟上他。”
山风猎猎,拂起了公子羽的袍袖。
他缚手站在‘观山亭’内,星眸微睁,脸呈淡然。
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
此处观山亭,建于青城山阴之处,乃是青城国民集资所建,用于歇脚避风挡雨之用,因其地理位置,坐北朝南,故又名‘风雨亭’。
是一处春赏绿茵冬赏白雪的绝佳观景之地。
崔情的指腹沿着在亭内供歇脚之用的石凳边缘转了一圈,干净,无一点灰尘。
看得出,这地方经常有人来打扫。
磨去了色泽的石凳,光滑得就像一面镜子,人影,已可在凳上窥出五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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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诱惑(7)
磨去了色泽的石凳,光滑得就像一面镜子,人影,已可在凳上窥出五分面貌。
“情儿,你看,那就是青城神坛。”
巍峨挺拔的青城山山麓最高处,俨然立着一座齐天的神坛。
四根巨柱,举臂向天。哪怕是隔着百米远,崔情也无法止住心中对鬼斧神工雕琢成的神坛发出敬仰感。
“青山,那座神坛,是人造的吗?”
怪不得崔情多疑,换做任何一个穿越人,看到可比拟现代科技造出来的建筑物,也会和她一般疑问的。
“是。是青城,白蓝,绿就三国国名共同建造的。”
“什么?你说什么?”
崔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建造在青城山上的神坛,竟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青城,白蓝,绿就三个国家共同建造。
青霞,白帝,绿就他们仨,到底在想啥?
一面虎视眈眈势如水火,一面又齐心协力,造出这等可与现代科学技术比拟的高含量建筑物。
“青城神坛,是我三国子民最信奉的神圣之地,每年的神祭,都会在那里举行。”
青山说到这,已不想多言。
只是把凝住的目光转向了带他们来此的公子羽。
崔情不知道,可他却知道,千门公子不会是单纯的带他们来风雨亭交心。
公子羽的眸间滑过流星,坠进了干净的瞳孔里。
“神武将军不知是否知道月前青城神坛曾有龙哮之事。”
龙哮吗?若问哪户住宅最靠近神坛,那就非神武府莫属了。
神武府位于青城山腹地,乃是一处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
一高一低,一上一下的对立姿态,就算是让白痴去辨,也可以看出神坛其实是在神武府眼皮底下争夺龙脉。
历来,帝王将相家,都有重风水一说。
青山未出世时,当时的青城王,就高瞻远瞩的给他选了府邸。
而那时,神坛之念还未成型。
波动之间,山巅与山腹,是同时感应的。
绝色诱惑(8)
历来,帝王将相家,都有重风水一说。
青山未出世时,当时的青城王,就高瞻远瞩的给他选了府邸。
而那时,神坛之念还未成型。
波动之间,山巅与山腹,是同时感应的。
“千门公子要说的秘密与此事有关?”
青山深邃的瞳孔看向公子羽更深了。
平淡的脸上泛不起一丝波澜。
青城龙哮,天下皆知。
他不以为这就是公子羽所说的千门之秘。
可他领他至风雨亭,再提出龙哮,是刻意为之,还是故弄玄虚?
“龙哮?”听到龙字,崔情眼睛就亮了。
龙尿据说都能治百病,那龙涎呢?龙肝,龙肾呢?
肾乃先天之本,有固阳滋阴之效,若是用龙肾做成的活色生香药丸,那会不会就是最极乐的灵丹妙药?
或者是,用龙肾炼出绝世的催|情药?
真要是那样,那她不就可以毒霸天下,万草随风扬,她在丛中笑。
公子羽剔透的眸里冒出一簇火花,密密的睫毛轻摇,就像迎风起舞的柳,婀娜多姿。
“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战神一说?”
“战神,天下第一的云王,我又怎能不知晓。”青山唇畔溢出一抹冷笑。
他是谁,是以打败天下第一战神的青城一将,对对手的资料又怎会一无所知。
“是么?那你知晓云王毕生最重视的是什么吗?”
“最重视的是什么?自然是江山社稷。”
青山脱口而出,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万民的表率,都该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
公子羽撅起了嘴,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秋水般的瞳里,仿佛要挤出水来。
“你错了,云王他重视的,并不是江山社稷。江山社稷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负担,负担你懂吗?他不想成为帝王,他不想成为九五之尊,他不想攻克青城,他不想……”
已是苍白的脸,此时更显明晰。
薄如蝉翼一般的脸,蹦出了血丝。
绝色诱惑(9)
公子羽撅起了嘴,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秋水般的瞳里,仿佛要挤出水来。
“你错了,云王他重视的,并不是江山社稷。江山社稷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负担,负担你懂吗?他不想成为帝王,他不想成为九五之尊,他不想攻克青城,他不想……”
已是苍白的脸,此时更显明晰。
薄如蝉翼一般的脸,蹦出了血丝。
一丝,一缕,千万丛。
仿佛原始盛林中漫天生长的藤蔓,在这一刻全涌到脸上。
“不是江山社稷,是人吗?”
崔情不忍公子羽就这样做虐自己风华绝代的容颜,不忍她已看惯的娇艳就这样毁之一旦。
郁郁寡欢的开口。
她是千求万求都求不到,他是千纵万纵都不想要。
蹒跚的脚步,蹒跚的绝代身影,蹒跚的凄迷侧视。
“崔姑娘冰雪聪明,果然是一语命中。”
咬住的下唇,微微翻出紫色,暗紫色的血丝似要破口而出。
“其实云大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凄迷的眸泛出薄雾,挑起的眉,皱得更紧。
公子羽冷凄凄的表情,让崔情看得大为揪心。
素昧平生,却在此刻无拖拖的对他心生怜悯。
可怜的绝色少年,可惜脑残了。
哪怕她这个才穿来几天的现代人,都知道战神只是传说,而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早随着历史,陨灭了。
云王,已是过去了。
而他,竟然还存着活着的念想。
可悲,可叹,可怜……
“云大哥?”
青山抬眸,瞟了一眼公子羽。
公子羽亲密无间的口吻,令他推翻了对云王的一些看法。
(亲们啊,总是霸王,霸王得我心拔凉拔凉的,亲们啊,要多砸票票,多收藏,多评论哪,咱第一学写这种彪悍女主文,需要满兜满箩筐的留言哇,咱需要亲们的提点进步哪。而这些不足,都要靠慧眼的亲们指点,指点,再指点哪——)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1)
冷酷无情的云王,原来并非绝对的无情。
只是,为何他会与云王兄弟相称?
这世间上,能唤云王大哥的人不是只有白帝那家伙和他的那几个胞弟吗?
“云大哥曾说,他日若他遭遇不测,那么,龙哮之声,就是他的求救信号。”
公子羽说着,眸里已是泪光隐隐。
凄迷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眺望向青城山巅。
任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云王的求救信号是从青城神坛里面发出来的。
三年间,他遍寻了无数地方,都一无所获。
龙哮,云大哥,在召唤他……
他迫切的眼神,让崔情感同身受。
曾经,崔情也有过这样的心情,那是在她第一次去取材来试练活色生香药丸1号的时候。
那种迫不及待,那种按捺不住的心情,她也有过。
“千门小子。你确定龙哮声是那个叫云王的男人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崔情拽住了公子羽,侧身把他挡在了风雨亭内。
龙哮耶,可不是谁都能发出来的。
“崔姑娘,能发出龙哮声的,天下间,仅有云大哥一人。”
龙吟长空,咆哮震天,真龙附体,造就了战神的神话。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神将降临,无敌以天下。
“就他一个?”
崔情咂舌。有点怀疑公子羽是不是夸大其词。
说的那么动听,谁知道是真是假的,除非……
忽然间,山摇地动。
嗷嗷嗷——
一阵阵雄厚的声音,从山巅灌下来,忽绵长忽断续,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晃得群山颤栗,巨石纷纷滚落。
一时间,风吹树摇,随着山腹的摇晃,大量的泥沙开始从山顶倾泻下来。
簌簌而落的树叶,混着泥沙,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龙哮?
崔情的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听着那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恐怖声音,慢慢咀嚼着龙哮这个词。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2)
崔情的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听着那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恐怖声音,慢慢咀嚼着龙哮这个词。
脑海里勾勒着云王的模样,能发出这种天怒人怨声音的男人,该是怎样的?
是像刘德华多一点呢还是像李连杰多一点?
忧闷而绵长的声音,让他听到了声音里潜伏的幽怨。
如神一般的男人,会被囚在神坛的何处?
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让他发出这种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是不堪酷刑的折磨还是不堪光阴的消磨?
“是云大哥,是云大哥在召唤我。我要去救云大哥!”
公子羽纤尘般的柔荑,掐出了血丝。
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指腹下溢出来,蜿蜿蜒蜒的爬进了掌心,窝在那儿,融成了一朵雪绒花。
超载了的雪绒花,如珠子般的从他掌心滚落,在崔情眼前,溅成点点血花。
“千门小子,你……”
崔情怜惜的抬手,却被青山的巨掌擒住。
身板一晃,已被他揽了过去。
“情儿,他要去你就由他吧,反正他就算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他是去救人诶,又不是去送死?”
崔情戳了戳青山的手臂,他结实的肌肉,震得她手骨微痛。
“去神坛救人,那就是等于送死。青城神坛正殿,摆了玄天阵,旁人稍一靠近,就会引天火焚身。我想这些,千门公子应该不会不知晓吧?”
玄天阵?崔情瞟了青山一眼,心道,知道的还真多。
不过,无事干嘛把青城神坛弄成那样,真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
引天火焚身,若是不小心碰上了,那还真是白死了。
“玄天阵,呵呵,玄天阵。”
公子羽抿着嘴笑,边笑边瞅青山。
“将军真相信这世间有玄天阵?”
他疑问的眼神盯得青山一阵头皮发麻。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3)
公子羽抿着嘴笑,边笑边瞅青山。
“将军真相信这世间有玄天阵?”
他疑问的眼神盯得青山一阵头皮发麻。
难道,他已有了应对玄天阵的办法?
若不然,他怎会刻意说这番话?
“没有吗?”
“玄天是有,不过已经被破了。”
公子羽笑意爬满眉梢,淡淡扬眉。
“云大哥的龙哮之音,就是破除玄天阵的法门关键。”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敢相信,师傅没骗他,世上真的有玄天阵。
而破除玄天阵的唯一武器,就是以浑厚的内力化成龙哮之音,方能破除。
“所以,你找上了我们?”
青山脸色巨变,把崔情就势揽至了身后。
若在听了这番话后,他还不明白公子羽的真正目的,那他这个神武将军的头衔可以彻底换人做了。
玄天被破,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玄天一破,那就意味着青城一直努力与他国保持和谐并存的局面,将会倒戈。
青城这块肥沃的国土,将会再次沦为兵家必争之地。
白蓝,绿就,任何一个联盟国,都可以任意分割青城这块沃土。
只要,它们任何一个国家率先出兵征战。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数千年来从不会更换的法则。
在历史的推动下,朝代的覆灭,将按着历史的足迹走。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改变历史顺行的轨道。
“千门公子,你就这么希望青城被灭吗?”
青山的脸已呈铁青色。
睁大眸,怒瞪公子羽。
“原来这才是你引我们来此的目的。你算准了我不会置情儿不管,算准了我不会置皇姐不顾,所以你才导演了刚才那一折戏,对吗?”
青山话里的忿怒,让被他揽在腰上的崔情大感疑惑。
刚才的龙哮,真的是由公子羽一手导演的吗?
为的是,用她逼他破除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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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不是你的女人(4)
可是,公子羽刚才不是说,玄天已经被龙哮破了吗?
难道,玄天阵不只一个?
“不对!我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见龙哮之音。”
公子羽矢口否认。
要导演刚才的龙哮,他自认还没那样的本事。
天下间,唯一能有那个通天技能的人,只有云王!
凄迷的眸泛起涟漪,点点泪光,就汇集在他眼眶里。
状似委屈,状似被冤枉。
“神武将军,你就这么看我的?”
公子羽煽动着长长的睫毛,回眸,深笑。
挂在唇畔的笑,让人感到了寒凉之意。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救云大哥,可我,并不希望青城灭国。”
“你不希望青城灭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神坛对青城的重要性。”
青城怒视公子羽,神坛和青城之间的联系可是息息相关的。
神坛在,青城才能存在。
这是三国国主建立的盟约,只要神坛存在一天,青城就有和平的一天。
家和万事兴,老百姓,谁不想过没有硝烟的日子。
长长的睫毛煽了煽,好看的眸转了转。
薄衣般的唇瓣被好看的牙齿紧紧咬住,嵌了进去。
“将军,你真以为靠着神坛就能保住青城国?你以为靠着神坛,就能永远保持三国间的平衡?”
公子羽泛着冷笑,横眉扫向绷着脸的青山。
“就算这些都是你希望的,但你有考虑过青城的未来吗?你就想这样窝窝囊囊的躲在青城国里过一辈子?你要记得,你可是青城未来的王……”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公子羽的话惹得青山绷紧的脸一片恍白。
在他眉眼的挑衅下,青山阔步向前,用力擒住了他的双肩。
用劲晃动。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是青城未来的王,没错。我是该死的王。可你又知道,当王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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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不是你的女人(5)
当王要付出代价?
王位不是通常都是传位或者让位就可以吗?
崔情默默的在心里普及王位知识。
眉眼微蹙,有点不明青山干嘛这么激动。
未来的王,就站在她面前,她都不鸡冻,他为毛比她这个小白鸟还鸡冻。
当王,不好吗?
“我不知道当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我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才能的男人,不该窝窝囊囊的躲着过一辈子。”
公子羽似乎也察觉到了青山的激动。
看着他眸里突然冒出的血丝,他怔了怔。
心忖道:“要成为青城王,对他而言,很难吗?王位对他,不是唾手可得吗?神武将军,不是成为青城王的过渡吗?”
呵呵——
青山突然仰天长笑。
“窝窝囊囊?没想到我神武将军也有被人说窝囊的时候。”
攥紧的拳头,从公子羽耳旁擦过,击在了风雨亭的石梁上。
结实的石梁勉强力挺了数秒,就裂成了两段。
崔情失神的看着这一切,对青山浑身泛出的清冷所惑。
这是她认识的整天笑嘻嘻的家伙吗?
无赖,耍皮,痞样,都只是他的一种保护色吗?
青山挥拳的劲风让公子羽心颤。
神武将军的拳头,果然不是吃素的。
他的劲风让他领悟到,青山刚毅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最敏锐的心,一颗洞悉实事的心。
三国平衡的局面下,其实都藏着吞噬他国的狼子野心。
青城,也不例外。
青山,也不例外。
此时,龙哮之音渐渐微弱起来,随着龙哮之音的微弱,原本地动山摇的青城山,也恢复了平静。
平静的山风吹进风雨亭,吹凉了青山的满腔愤怒。
“千门公子,我承认窝囊,但你知道我为什么窝囊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隐忍不发吗?”
青山转动猩红的眸,射向身畔的公子羽。
公子羽面上缓了缓,冉冉抬起头。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6)
公子羽面上缓了缓,冉冉抬起头。
他在青山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凄婉。
“是因为青霞女王吗?”
民间一直有谣传,青霞女王的王位是从弟弟身上窃取来的,她的天下是从神武将军手上夺来的。
这等谣传,又怎能瞒过青山的耳目。
触到公子羽惋惜的表情,青山苦笑不已。
就是因为皇姐替他担了太多的骂名,所以他才迟迟不登位。
皇姐与他,似姐亦母。
他无法对其狠心,去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
皇姐不止一次问他何时登位。
他的答案永远都是还不能够胜任。
一次次的婉拒,暖了皇姐的心,同时也凉了他的热情。
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只能用拖字诀处理。
能拖一天算一天,拖一辈子就一辈子。
可如今,玄天一破,他的登位就成为事在必行。
“情儿,你有信心和我一起称霸天下吗?”
青山目光如炬,执起崔情的手,睥睨青城山麓。
“情儿,看看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想想青城国的万千黎民,这些都将属于我,若我邀你一起笑傲天下,你愿意吗?”
执着崔情的手,青山眺望金碧辉煌的王城。
对皇姐愧疚的心,在这一刻也平静了下来。
既然他无法改变历史,那就由他来创造新的历史。
他要创造一段名垂天下的美谈给后人看。
奇?他要后人知道,女人也是可以当王的。
书?此时的青山并不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已经有了女人当王的先例,则天女皇是历史长河中的伟大诗篇。
网?崔情略为不安的站着。
腕部上传来的强劲力道让她明白青山的决心有多大。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勃发之气已转为至深。
一股天生王者气派的气息从青山的瞳孔中跳脱出来。
那缕气息,无声无息,却坚硬如铁,裹得崔情无法动弹。
双腿,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7)
一股天生王者气派的气息从青山的瞳孔中跳脱出来。
那缕气息,无声无息,却坚硬如铁,裹得崔情无法动弹。
双腿,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胳膊上,力道不断加重,全身的血脉如被冰雪僵住一般,让她抽手的动作,变成反握。
僵硬的胳膊,无法流动的血脉,让她的胳膊沉得如编钟,重重的落进了青山的巨掌中。
“情儿,你愿意?”
微而不怒,怒而不笑的是青山。
崔情胳膊的下垂给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动力。
“情儿,我就知道,你会愿意的,你是喜欢我的……”
扬起的唇,撅得老高,喜悦爬满眉梢。
“我不要!”
冷冷的话,就似冰雹,砸在青山堆满笑容的脸上。
“为什么?”
以九五至尊换她牵手一生,她竟一口拒绝。
是嫌他先前对她太过莽撞了吗?
是啊,为什么她会拒绝?
公子羽同样有此疑问。
只要青山下了决心称王,那么,救云大哥出来,就指日可待了。
可要救云王出来,崔情又是无比重要的一步棋。
只因她能左右青山的思想。
“不为什么,老娘对你没感觉。”
青山一怔,崔情趁机抽出了一直被他紧攥着的胳膊。
甩了甩手,让血液畅通。
“没感觉?可你不是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人了吗?那你又为何说……”
青山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溜向崔情的脚踝处。
受他眸光所惑,崔情也看到那个脚踝上极其别扭的脚铐,她戴着他的传家宝,却说不是他的女人,相信没几人会相信她对他没感觉这话吧。
“叫青山的小子,你要让老娘说几次不是你的女人你才肯罢手,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腿折了。”
别以为给她套了脚踝,她就会屈服。
她崔情的脑袋瓜里,就没有对男人屈服这回事……
老娘不是你的女人(8)
别以为给她套了脚踝,她就会屈服。她崔情的脑袋瓜里,就没有对男人屈服这回事。
卷起裤管,崔情就作势要把腿往石柱上甩。
只要把脚铐还他,他就应该没话说了。
她的这一举动却吓傻了公子羽。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色惨白的青山急匆匆的跑过去,擒住了崔情的双臂。
“你离老娘远点,老娘再跟你扯上一点关系,明天准儿变成老娘爬上你的床了。”
闷着一肚子气的崔情,使劲挣开青山的手掌。
一边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一边往内退去。
“今日,就当着千门小子的面,把你我的事情做个了断。”
崔情一把扯过公子羽,放到风雨亭中央。以他为屏,把青山隔阻了一丈之外。
“叫青山的小子,老娘对你没感觉,也讨厌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个性,所以,今日当着千门公子的面,请你把这该死的脚铐给老娘摘去。”
“把锁情环摘去?”
公子羽回眸望了眼崔情,宝石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锁情环,可是青城至宝,据说无坚不摧,水火不容,有孔无匙。
这种饰品,能顺她意摘去的吗?
青山,有办法吗?
煞白一张脸的青山,咬着牙关,瞪向崔情。
“我再问你一次,真要摘吗?”
崔情摸不透青山的心思。
看着他一张煞白的脸,只道是他一时无法相信她的决心。
于是,她更彻底了点头。
“是!老娘要摘……”
她要摘那就替她摘去呗。
公子羽虽不解青山为什么要一再重复摘不摘的话题。
可目睹崔情一脸愤慨的表情,他还是发挥了人道主义。
要圈养女人,也犯不着这样。
而且,以他所看,崔情,并不是甘心情愿被他圈养。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沉闷的一声脆响,崔情只觉脚上一轻,那个黑乎乎的锁情环,竟从中央断成了数截。
野蛮的女人(1)
沉闷的一声脆响,崔情只觉脚上一轻,那个黑乎乎的锁情环,竟从中央断成了数截。
青山呛出一口鲜血,满目血丝的瞅着她。
“断的好,断的妙,断了,我也就无怨了……”
远处的青山笑了,近处的青山霜打茄子般的焉了。
脸上沮丧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锁情,锁情,没有了锁还有什么情……”
淡淡的话,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眉,欲语还休的嘟囔。
“还说硬如顽石,无坚可摧,这就是不催吗?我看根本是脆如薄冰。”
用脚碾碎了价值万金的锁情环。
青山侧眸,瞥了眼兀自失神的崔情。
她的眼神,一片空茫。
轻悠悠的眼色,直接能看到底。
她在心疼?
她在为他心疼吗?
他还值得她为他心疼吗?
青山的心猛的强烈收缩。
平缓的眉宇再次紧皱起来。
锁情环一破,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浓眉轻抬,他看到了风雨亭外的公子羽。
猎猎的山风,从他身上拂过。
他从他的身影上品味到了淡然。
淡然?
青山细细品嚼着这两个字。
要淡然处之,淡然面对眼前的一切,更要淡然的面对将来要发生的青城巨变。
“千门公子,不知你先前的提议还有效吗?”
风中矗立的人影晃了晃,目光清澄,语音倾城。
“有神武将军陪我闯神坛,我还有何惧。”
清澄的目光,倾城笑颜,就似一道最灿烂的眼光,镀进青山受伤的心窝上,物理治疗作用,瞬间发挥了功效。
“千门公子谦虚了。破除神坛,事在必行。只是,我希望此事就我等三人知道。”
“那是自然。”
公子羽满口答应。
堆满笑的倾城容颜,更是让青山忿忿的撇开头,怕受不住他眼里一拨又一拨的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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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的女人(2)
公子羽满口答应。堆满笑的倾城容颜,更是让青山忿忿的撇开头,怕受不住他眼里一拨又一拨的激流。
破了神坛,救出云王,他就可以无愧的笑傲天下了。
抬高的鼻尖,隐带芳华,在夕阳的照耀下,耀眼至极。
一时,崔情看得竟有点痴了。
茫然的眨眼,脑海里还是青山那侧面的倒影。
不是最好,不是最差,但却是最真。
真实的让她恍惚觉得青山就是她穿越来前曾有过语聊的007话务员。
他会是007吗?
他会是时空旅行社,安Сhā在此的时空穿梭员吗?
崔情的小脑袋瓜里,瞬间乱了起来。
007,那个她曾经有过一点喜欢心思的男人,青山,这个她不曾有过一点喜欢心思的男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低眉愁思的崔情,并没有注意,就在她低眉愁思的这会儿,两个大男人,已悄悄从风雨亭的侧边爬上了青城山。
待她发觉风雨亭内,空落落,寂静得没人时,青山和公子羽已爬到了青城山上一方凸起处。
“喂,两个小子,你们怎么不等老娘?”
崔情跺脚,极其不雅的跃出风雨亭,两手用力,拽住了山崖上的小树。
小蛮腰一摆,头发一甩,嗖嗖的就爬上了高处。
想把老娘甩掉?
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崔情甩了甩头,右手奋力搂住一棵松树,借力蹿了上去。
青山,公子羽,面面相觑,彻底傻眼了。
娘们他们见的不少,可似乎都没崔情这般有活力,这般不够娘的。
这哪里是个娘们啊,分明可以和他们媲美。
青山还好,见到崔情不失男儿的动作,只是略略扯了扯嘴角,把笑容荡进心里。
她的千万种风情,她的亿万种动作,都甚得他喜。
公子羽就没青山表现的这么镇定了。
他挪了挪位置,站到已攀上来的崔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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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的女人(3)
公子羽就没青山表现的这么镇定了。
他挪了挪位置,站到已攀上来的崔情面前。
“崔姑娘,你是如何练就爬高上矮这身本事的?”
崔情皱眉,爬高上矮还用练?
这不是打小就会的吗?
心里嚷嚷着,可面对着公子羽那双纯粹的眼眸,她硬是掰了句谎话。
“小时,小时有人教的。”
说着,抹去手上的灰烬,硬是躲开了公子羽那双追问的眼神。
爬高上矮,对她这个从农村来的穿越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哪村哪个旮旯没长几棵树,哪村哪个旮旯又能没她爬过的踪迹。
儿时的玩闹,如今想来,竟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尤其是在这种摸不着地的时空,儿时玩闹的本事,竟成了宽慰她心头的良药。
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小时有人教的?”
公子羽默默的在崔情身后前行。
嘴里则慢慢咀嚼着崔情刚才说的话,俊眉皱成一团。
是哪个私塾的先生这么不懂事,竟然教女人爬树?
风拂过他的俊眉,不解愁绪,反添荼蘼。
绝色公子愁容满面,原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可绝色风情,没有一人目睹到,只有从他耳际刮过的山风,猎猎而起,扫起落叶,照拂树梢。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走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
上青城神坛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加上刚才的震荡,狭窄的山道,只能用羊肠小道来形容。
行了一程,哪怕崔情这个农村来的现代人,脚还是有点发酸,发胀了。
勉力找了个可歇脚的石头,她就唰的坐着,不动了。
嘴里嚷嚷着:“千门小子,你咋不提前告诉老娘路会很难走。”
提前告诉她一声,她也不会在这出洋相了。
真是的,没见过那么小气的男人,男人的胸襟就成这样?
崔情愤愤的瞅了眼前方并未停下的男人。
野蛮的女人(4)
真是的,没见过那么小气的男人,男人的胸襟就成这样?
崔情愤愤的瞅了眼前方并未停下的男人。
咽了咽嗓子,续道:“阎王殿没那么早开门的,孟婆也还没出门的。千门小子,我们就在这歇息,歇息,再登顶吧。”
公子羽扶额,崔情的话,明眼人都听出来了里面的意思。可那人呢?
公子羽仰头,望见前方的青山,仍然在稳健的登山,显然并未为崔情无理的话影响。
他润了润嗓,仰望着巍峨的群山。
群山叠翠,万物静无。
蔚蓝的天空已略显灰暗,此时的太阳,正徐徐往西方的海岸坠下去。
太阳西沉,那就代表要日暮了。
天,也不早了。
如果说白日的青城山是一盘花样不同的什锦菜,那么,日暮下的青城山,就是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有点干巴巴,无味的感觉。
只是这种干巴巴,无味的感觉,却让身披霞光的青山,停住了爬山的念头。
咦,他怎么不爬了?
亏她还以为他要当古代的人猿泰山呢?
崔情撇嘴,ρi股歇着,盯人的眼睛却没歇着。
“千门小子,你说我们的神武大将军,是不是迷路了?”
公子羽淡淡的扯起唇角,眉开眼笑。
崔情不轻易露出的小女人心态,还是比较讨喜的。
这略略弥补了他刚才对崔情彪悍的认知。
“崔姑娘,我想青山将军并不是迷路了,而是遇到雾障了。”
崔情挑眉站起,“雾障?”
雾障不是通常都出现在原始丛林里才有吗?
怎么这个旮旯,还会出现雾障?
见崔情已歇好脚,公子羽心上一喜,却不点破崔情的那点心思。
默默昂首,远眺山巅处的青山。
“崔姑娘,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否则雾大了,就摸不着上山的路了。”
“喔。”
崔情哑哑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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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的女人(5)
崔情哑哑的应了一声。
大雾会造成视野障碍,这点地理常识,她还是有的。
默不吭声的跟在公子羽身后,心里则埋怨青山的小家子气。
是不是不做他的女人,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给她一句小心雾大的话,会折了他神武将军的舌头?
“崔姑娘,小心。”
虽然先前已走过羊肠小道的经验,可堆满碎石的山路,还是让崔情的软脚丫,再次疲软起来。
明明看着只隔青山落脚处,只有几步距离,也花不了几分钟。
可随着羊肠小道上越来越多的嶙峋碎石,崔情的腿更是疲软的像面条。
似乎,只需轻轻一提,就能断掉。
“千门小子,到山巅,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吗?”
走山路她并不怕,她怕的只是那些挤满羊肠小道的碎石,惧怕那种在碎石上颠簸的感觉。
那会让她觉得她在刀尖上舞蹈。
搀着崔情胳膊,站在碎石上的公子羽挂起一抹浅笑。
他微微侧身,用脚拨去凸起的一块挡路石。
不笑倾城的凝望向崔情后方。
“通往青城神坛的路,唯此一条,而且,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知何时,来时的路,已被大雾笼罩,灰蒙蒙的大雾,伴随着呼啦啦的风声,只听见碎石不断从山崖滚落。
那情形,说有多么惊天动地,就有多么的震天震地。
崔情目瞪口呆的听着那响彻云霄的巨石滚落声,手腕却被公子羽拉着,快速向上移动。
“崔姑娘,我们不能再磨蹭了。再磨蹭下去,说不定连命都要赔在这里了。”
要把命赔在这旮旯地方?
崔情回过神来。
从心里腾起一股不服软的意志力。
哪怕是天塌地陷,也休想让她为天地殉葬。
硬梆梆的腿骨,忽然生起一股股猛劲来。
她反手擒住公子羽的手腕,以快速躲闪的方式避过了顶上滚落的一拨拨岩石。
野蛮的女人(6)
硬梆梆的腿骨,忽然生起一股股猛劲来。
她反手擒住公子羽的手腕,以快速躲闪的方式避过了顶上滚落的一拨拨岩石。
目光灼灼,看着山崖上袖手旁观的某人。
少了你,地球不会不转,少了你,老娘也不会少根毛线。
指尖触手的温度令公子羽心颤,从小到大,都没这样被人牵过手。
他细白柔嫩的手,被她握在掌心,就像给他紧致的心房灌入了能量。
心尖剧烈的搏动,令他的下颌微微泛红。
陡峭难行的羊肠小道,充满危险的处境,却让他觉得如踩在云端,每一块岩石的滑落,每一步的贴身避让,都让他体会到了温暖。
“崔姑娘,小心!”
眼看斜刺里又要滚落岩石,公子羽抢先一步,以身为墙,险险的把崔情拢入了怀中。
一股男性独有的味道充斥着崔情的鼻尖。
耳听着纷纷落落的岩石,崔情感激涕零的看向公子羽,绝世容颜,近在眉梢,这么亲密的与男人接触,还是头一遭。
触到公子羽那双干净纯粹的星眸,心头小鹿乱撞。
慌乱间,右手竟搭上了公子羽的面颊,引得他垂眸凝视。
他的凝视,无一丝杂念,崔情平静的心,却不是然。
触感,是不会骗人的。
摸上他俏脸的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微微颤栗。
可为何,他能淡然处之?
自己,则不?
“崔姑娘,千门公子,你们打算在那过夜吗?”
不温不火,夹带嘲讽的声音,宛似秋月的冷箭,射进了紧致的方寸空间,也浇熄了崔情浮上脑门的一溜意念。
不舍的抽回手,崔情抬头望向不远处,在风中矗立的男子。
侧身而立的他,此刻已是正面相对。
深邃的瞳眸里,看不出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跨前几步,迎上他的目光。
崔情的心微微一窒,心口突然有缕疼痛浮上来。
野蛮的女人(7)
跨前几步,迎上他的目光。
崔情的心微微一窒,心口突然有缕疼痛浮上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在呷醋。
他不是光明磊落的一枚将军草吗?
为什么,这么一瞬间,她会觉得他在耍脾气。
是她多心了吗?
崔情也希望是自己多心。
可矗立着的青山,却绕过她,把公子羽拽到了一旁。
“什么?”
“为什么?”
“这样啊……”
崔情闷闷的站着,耳里却听着丈外不断传来的交谈声。
看情形,他们俩是在就某事交谈,而且还有一些分歧。
半晌,似乎谈妥了。
就见公子羽扔下青山,拉长着一张脸,过来了。
“千门小子,你们谈妥了?”
崔情的眸光跃过公子羽,凝望向那抹苍劲的身影。
雾气,正不断从青城山的四野飘出来,宛似缕缕幽魂,无声无息,笼罩着他,若影若仙。
“谈妥了。”
公子羽清亮卓绝的声音,奏出了高山流水的韵味。
慢条斯理的嗓音,拨出了最不和谐的变调高音。
“崔姑娘,你先下山,好不好?”
缓缓流淌的泉水被从中截断,让人心神荡漾的高山流水之音,嘎然变奏。
“青城神坛危机重重,你就到青城下,等我们吧。”
青城神坛危机重重,所以不想让她去涉险?
是这样吗?崔情木然的望着云淡风轻的公子羽。
手掌攥起又落下。
“千门小子,你嫌老娘是累赘吗?带上我,会碍了你们的脚程?”
崔情的发怒,公子羽早已算准。
听着她震耳欲聋的怒吼,他不得不撇开头看向丈外处。
你是算准了她会这样,才让我来当靶子?
三丈外的薄雾中,青山高大的身影,鹤立鸡群,端的是英武不凡。
“崔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神坛之内,风云莫测,我怕有个万一……”
野蛮的女人(8)
“崔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神坛之内,风云莫测,我怕有个万一……”
公子羽心虚的说着,心底里为自己深深揪了把冷汗。
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示意远处的青山赶紧过来圆谎。
“怕我有个万一?”
崔情虽在发怒,可也没错过公子羽的偷瞥举动。
不待青山过来,她已雄赳赳气昂昂的奔了过去。
双手一抄,就揪住了青山的汗衫。
“叫青山的小子,让公子羽把老娘抛下这事,是你这王八羔子提议的吧?”
目光如电,其势汹汹。
“没错,是我提议的。我不想因为你的不足而导致全军覆没。”
他说着,不顾崔情眼里的怔忡,挣脱束缚迈步向前。
“千门公子,走,按计划进发。”
“喔,好!”
公子羽半天才回过神来青山是在跟他说话。
投给崔情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折身冲进了大雾之内。
漫天的大雾,随着太阳的谢幕,也逐层逐寸的增多增厚起来。
一时间,竟分不清楚哪里是东,哪里是南。
雾霭中,落单的崔情,被青山一席冷言灼伤的她。
睫毛微翘,目光如星。
紧咬着牙关,望着已看不明的远方,用力掐在了胳膊上。
一缕殷红的血迹,霎时从光嫩的肌肤里溢出来。
汪在她的指甲下,浅出了一溜溜伤痕。
一溜伤痕,就是一溜抹不去的记忆。
每一溜伤痕,都可以让崔情刻骨铭心。
对学业的执着,对个人的要求,对事业的渴望,被人骗,被人宰,被人瞧不起……
每一溜伤痕,都隐藏了崔情的真性情。
每一溜伤痕,都是支撑崔情走到今天的动力。
“我不想因为你的不足而导致全军覆没。”
青山离开前留下的话,撬开了崔情紧锁的心。
不想因为我的不足而导致全军覆没?
崔情扯起一丝自嘲的笑。
右手匆匆抹过刚掐出来的新伤痕。
野蛮的女人(9)
不想因为我的不足而导致全军覆没?
崔情扯起一丝自嘲的笑。
右手匆匆抹过刚掐出来的新伤痕。
崔情,你又多了一道新伤,又多了一层对人性的认知。
雾气更浓了,本来围绕在她四周的雾,已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轻若蝉翼的雾,看得见,却摸不着。
崔情试着用手去抓,抓住的却是一缕缕拥雾而来的空气。
手心里,湿答答的,像雨又像露。
要进青城神坛救人是吧?
要进神坛内救天下第一战神是吧?
那老娘就非要横Сhā一杆子。
你们救你们的,老娘救老娘的。
你们有张良计,老娘也有过墙梯。
崔情的眼眶里溢满笑,小宇宙之火熊熊燃烧,她觉得体力充沛极了。
老男人,等我!
瞬间迸发的精力让她血脉膨胀,不知吉凶的冒雾上山,分不清走哪边,她干脆就用数数的方式,以单双来决定走向。
大雾弥漫的山崖上,只见人影匆匆溜过,崔情正以她不怕死,不怕牺牲的精神,彪悍的奋力爬山。
山再大,雾再浓,也阻止不了她登山的决心。
男人们,敢小瞧老娘,老娘就让你们扑个空!
豪言壮志未完,山谷里忽然再次响起龙哮之音,霎时,山摇地动,枝叶摇摆,就像地震一般,震得崔情摇摇欲坠。
踩着岩石的双腿,忽然莫名的颤栗起来。
当下,就见崔情随着脚下的岩石向低凹的山谷内滚去……
雾茫茫,天色昏暗,一不小心摔倒的崔情并没有大吼不叫,她脑里想到的只是如何把伤害减到最小。
倾倒的那一刻,她就把胳膊抱住了后脑勺,十指紧扣,以至滚至半山腰的时候,两只胳膊已呈麻痹的状态。
蹭破了皮的手背,殷红一片,看不出哪里有块完整的皮肉。
可这都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即将面临的高空危险。
(霸王的亲们哪——)
爷,你轻点(1)
蹭破了皮的手背,殷红一片,看不出哪里有块完整的皮肉。
可这都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即将面临的高空危险。
她跌落在一方凸起的山崖上,岩石啸天,颇有一种睥睨苍天的味道。
身后,一方嵌在山壁上的稳固巨石,被波动声所憾,已成风摇树摆的样。
来不及喘口气的崔情眼尖,耳听到那不同以往的响声,忙不迭的就势滚到一旁。
却不妨,岩石的巨大超出了她的想象,砰的一声,就把她弹向了百米之外。
风一般的感觉,牵扯着崔情的每一条神经。
箭离弦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快速反应,后倾。
哪怕坠落的地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是悬崖峭壁,后倾的姿势,都能保住崔情的一条小命。
没有想象中的痛楚,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降落。
有的只是平稳的跌落,跌落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之上。
近晚的天色,给崔情的视觉造成了障碍。
看到雾色中一个明显重叠的影子,就以为是棵可以供她支撑的树枝。
咬着牙关,敏捷的出手去抓。
中国的断臂达人刘伟说过,在他的人生里只有两条路,要么马上死去,要么精彩的活着。
此刻,摆在崔情的面前也有两条路,要么舒服的躺着,要么痛苦的起身,坚强的走出去。
伸出去的胳膊,却被雾色中的一只铁臂抓住。
钢铁一般的巨臂,钳子般的劲道,紧紧的钳住了她的胳膊。
“爷们,你轻点。”
雾霭中,慢慢凸现出男儿的身影。
高大的身材,乌亮的长发,气宇轩昂,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崔情。
“你……是……人?”
淡薄如冰的语气,让弥漫的雾气也滞住了。
雾气中的双眼,更是泛出烈火一般的光芒,钳住崔情胳膊的力道钳得更紧。
“告诉我,你是人吗?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告诉我……”
爷,你轻点(2)
淡薄如冰的语气,让弥漫的雾气也滞住了。
雾气中的双眼,更是泛出烈火一般的光芒,钳住崔情胳膊的力道钳得更紧。
“告诉我,你是人吗?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告诉我……”
嚷嚷不休的连番追问,加上那人加诸在崔情手腕上的力道,几欲让崔情叫苦连连。
“老娘不是人,还能是妖怪不成?”
奇哉,怪哉。
崔情瞥了眼不动如山的怪人一眼。那人已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正以一种气势凌人的瞳眸看着她。
“三年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三年?崔情瞪眼。
心底充满对怪人的疑惑。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被人……
“你是被谁关在这里的吗?”
崔情狐疑的扫了眼四周,摸黑一团,根本不知身处何地,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好死不死的掉进了怪人的窝。
“喂,爷们,这是哪里,有路出去吗?”
“爷们?很新鲜的称呼。”
那人轻笑。
“你是个小姑娘吧,以年岁来看,你可以喊我大叔。”
“大叔?”崔情不以为然。
口头上被人占了便宜,她有点不爽。
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怪人应该够资格当她的大叔。
“怎么,小姑娘你怀疑啊?我已过了而立之年,让你喊大叔,你很憋屈吗?”
“怎么会,大叔,你是多想了。我只是觉得听口音,大叔你并没有很老嘛。”
崔情扯起浅笑,讪讪的道。
那人似乎相当受用崔情的这一句话,半晌不吭一声。
只是沉默的探手,在崔情身上摸来摸去。
崔情知道那是他在为她查看伤势,索性把刚才磨破皮的手也摊到他面前。
“大叔,帮我看看手上的这些伤口,痊愈了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局势突变,且看崔情如何应对~)
爷,你轻点(3)
“大叔,帮我看看手上的这些伤口,痊愈了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可惜,天色昏暗的关系,崔情伸出去的手,只得到那人的匆匆一瞥。
“你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至于你的手,这里看不清楚,你且随我来。”
他的话,平缓中带着一种让人置信的味道。
崔情傻愣愣的,竟不疑有他,随着他走进了一方居室。
这是一方由悬崖峭壁上凿出来的蜗居,从外延伸至内,竟有百米长。
居室的四角,嵌了无数颗夜明珠。
看得出,应该是充当照明用的。
光影洁白的珠光,绽放出五角星的光芒。
崔情吃惊的瞅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夜明珠,每一道光芒,在她眼里都是一叠叠百元钞票在晃动。
一,五,十,十五,二十五,三十六。
整整三十六颗夜明珠,那该折合人民币多少钱啊?
璀璨耀眼的夜明珠光芒,照得居室内恍若白昼。
崔情此刻才看清那怪人的模样。
长发飘飘,浓眉大眼,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赛过古天乐,那叫一个帅,那叫一个酷,整个一个古代型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古代型男的鼻子以下,挂着一圈络腮胡子。
型男的造型,却是痞子款。
哎,男人是不是都以为有胡子才叫性感啊?
崔情瞅那络腮胡子极不顺眼,恨不得把眸光化作剃须刀,给那人来个大变脸。
崔情盯紧的目光,被那人觉察了。
他捋了捋胡须,坦然的道:“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来拜访我,所以,就一直没修面。”
“快?”
崔情傻眼,这个型男到底是不是神经搭错线了,三年对他而言,活像三天。
“寒来暑往,春雨秋凉,对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走进来的那一天,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云淡风轻,若斯烟云。
(妞门,多多支持,多多留言啥)
爷,你轻点(4)
崔情的心被狠狠的冲击了下。
像她这种平凡的小人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抓住每一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
可他,却淡薄如此。
似乎,荣华富贵,在他眼里都只是一滩烂泥。
古代人,能修身养性到这种地步?
被他言语震慑的同时,崔情也用余光打量了这个幽闭的居室。
单调的陈设,单一的布置,除了日常所需的家居用品,就在没其他让崔情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男人,都能像他这样单调过日子吗?
这样单调过日子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山顶洞人的后代还是另外的部落格后代?
“大叔,你呆在这里是怎,怎样打发时间的?”
崔情的眼睛在室内溜了一圈,始终都没找到任何可以供人娱乐的东西。
于是,不得不目光转向了此间石室的主人。
古代型男+大叔+络腮胡怪咖,这是多么变异的一个组合体,这又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爷们。
可这种变异的组合体,却没让崔情浮出一丝不耐的神情来。
她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乖巧的模样,很难让人置信。
可这样乖巧的模样,其实也是崔情的另一面。
混迹在男人堆里的崔情,早练就了一身百变娇娃的性情。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说的她这号人。
圆滑的为人处事,确实为她赢得了不少的客户群体,可随着时间的推进,也慢慢磨去了她本来的性情。
乡下人的纯朴,慢慢被圆滑世故所取代。
娇憨可爱,天真自然,渐渐成了虚伪的代名词。
久而久之,崔情都忘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的脑里只有一个认知,那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要扶摇直上。
以至,为了教授的一句玩笑话,就穿到了莫名其妙的时空。
以至,遇到了他。
这个变异组合体的大叔级人物,让她找回了迷失本性的自己。
爷,你轻点(5)
这个变异组合体的大叔级人物,让她找回了迷失本性的自己。
“一寸光阴一寸金,只要别把光阴当金,你会发现,再漫长的时间,都不过是转瞬!”
好高的觉悟啊。
若不是她对自个穿越时空的事相当肯定,她会以为现在面对她的是位教哲学的老教授。
口里之乎者也,话里寓意深远,意义博大深奥。
可这类东西,会让脑袋迟钝,得发动神经去思考。
崔情囧了下。
垂下的眸触到凝固的血液,忽然有了转移那人继续身教的主意。
“大叔,你给俺瞅瞅俺这手废了没有。”
试着给十指做了伸展运动,却感觉手指灵活度,比以前差了许多,有点僵硬,有点迟钝。
“废了没有?”
那人惊讶的回眸。
不再继续身教,而是执起崔情不再光滑的纤纤玉手,放至夜明珠最亮的地方。
“小姑娘,你的这双手是怎么弄的?”
嫩嫩的皮肉,殷红的液体,竟然凝固在了一块,不堪入眼。
看得人那是一个揪心不已。
这样的痛苦,她竟然不吭一声,独自承担了下来。
“还能怎么弄?我就是把手当盾用了。”
崔情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小命能保住,她受多少磨难,都不算什么。
那人为她的话怔了怔,圈住的嘴,努了努,又闭上了。
“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取药来给你外敷。”
“外敷?不用了。有酒精没有,有的话给我拿一瓶来,我消消毒,处理下就行了。”
崔情抖了抖手,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生痛,但僵硬感已经缓解了很多。
最起码,食指做屈伸运动,已无碍了。
有碍的只是那一块块凝固在手背上的血浆。
深谙的颜色,看得崔情大大心痛不已。
流了这么多的血,她又得进补多少补血药材才能补回来啊。
(悲摧,悲摧,咋都没人吱声呢)
爷,你轻点(6)
有碍的只是那一块块凝固在手背上的血浆。
深谙的颜色,看得崔情大大心痛不已。
流了这么多的血,她又得进补多少补血药材才能补回来啊。
要知道,她体质本来就虚,身体里的血液,平常流一滴都被她当作流金子,一下子流了这么多血,那该流出去多少金子啊。
娘的,以后再不能干这么卖血的事了,看着刺眼的血块,比被针扎还难受。
崔情心痛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却看成了她是在伤心。
本来为崔情话中的‘消毒’,‘酒精’所惑的古代型男眸里深意更深了。
“大叔,酒精拿来了?”
急速过来的脚步声,让崔情诧异的抬头。
大叔去取药的速度也未免,未免太快了吧?
快得让她来不及合上龇牙的嘴皮。
龇牙咧嘴的咬着下颌,正在跟天人交战。
那些凝固的血块,正在被她从侧边剥开。
每一分撬动,都痛得她蹙眉。
每一寸拉扯,都让她咬牙切齿。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想活了吗?”
快速窜过来的身影,大声止住了她揭疤的举动。
钢铁一般的大手,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小手。
“小姑娘,你是想彻底报废你这双手吗?”
冷冰冰的语气,浑然一体。
让人很难和刚才温和的他联想到一块。
结实的手,微微颤抖。
“大叔,你在害怕吗?”
崔情瞅着他上药的动作,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甘泉水,冲刷得她的伤口一阵清凉。
“怕?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这样的伤,还能出去吗?”
冲刷伤口的动作缓了缓,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涂抹在崔情伤口处。
伤口猛烈的收缩,令崔情吃痛咬牙。
那人看着崔情吃痛的模样,突然扑哧的笑了。
笑声中,他的目光跃过崔情,直直的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崖。
爷,你轻点(7)
笑声中,他的目光跃过崔情,直直的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崖。
“小姑娘,废了你这双手和留在这里,你会选哪样?”
废了这双手和留在这里?
崔情蹙眉。
好端端的一双手,废了可是很不划算的,废了手,那她就无法完成她的人生大计了。
可要她留在这儿,她又觉得更不划算。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作为异时空未来的天下第一毒娘子,作为她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彪悍娘们,怎能憋屈的窝在鸟不生蛋的旮旯地方。
于是,她的小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响。
“大叔,我要出去,就算是用爬的,我也要爬出这旮旯。”
手用不了,她还有脚,脚坏了,她还有躯干,就算做最坏的打算,手脚都不行了,她还有壮志雄心。
哪怕挤破了脑袋,她也誓死不掉队。
而且,她相信眼前的大叔,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是么?”
那人若有所思的瞅了崔情一眼,瞄到她那刚上好药的手掌,怅惘的道:“迟早不在这么一两天,既然你都能冒险来救我,那么我自然会当仁不让的等你痊愈,一起出去。”
“我冒险来救你?”
崔情傻眼了。
她只是不小心从山崖上滚落到此,误打误撞的遇到了他,且他还救了她一条小命。
怎么,他却说是她来救他呢?
“小姑娘,别告诉我你只是误打误撞来此的。”
那人看到崔情惊讶的表情,他的眸里也泛起了疑惑。
目光不由自主的直冲云霄。高耸入云的山崖下会有幽居,这是常人想象不到,也是常人无法到达的。
“是啊,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对,不是误打误撞,我先前根本不知道这地方,我是从青城半山腰滚下来的。”
崔情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和古人说话就是个累,字词得掌握充分,还得留意自己有没网络化。
爷,你轻点(8)
崔情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和古人说话就是个累,字词得掌握充分,还得留意自己有没网络化。
类似俺,类似旮旯,这些词,都已让他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好几次了。
她也知那目光没有恶意,但就是被盯的极其不舒服。
于是,不得不谨慎说话。
“从青城山腰滚下来的?莫怪,你浑身上下全是擦伤。”
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崔情有点害羞,侧身避开他直视的目光,略略抬手,指着漆黑的苍穹。
“我就是从那里滚下来的。”
暗下来的天,有星星在闪烁。
星星闪烁的天空下,素白的身影,悄悄挡住了料峭的寒风,抬高的鼻梁上,一圈黑色的光晕,迎风而立。
那是被崔情命名为古代型男的大叔。
他捻着半长的胡须,睫毛煽动。
“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这个时间来青城山?”
他狐疑的目光在崔情身上绕了一圈,又慢慢道:“一个人在外游玩,就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崔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堆起甜甜的笑,“大叔,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来青城山,不是来游玩,是来找人的。”
“找人?”
他泛起淡笑,心倏地跳了一下。
她说不认识这地方,她说不是来救他,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青城山?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会出现,真的只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吗?
“是啊,来找一个神鬼莫测的人。听人说,他很这个哦。”
崔情说着,悄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是什么?”
那人显然也不知道竖起大拇指代表什么意思。
“牛逼啊!”
刚话一出口,崔情就懊悔了。
因为她看到了型男大叔瞪得比牛眼还大的眼睛。
“牛逼是什么?”
“牛逼?牛逼就是……”牛逼就是很牛很牛逼。
爷,你轻点(9)
“牛逼?牛逼就是……”
牛逼就是很牛很牛逼。
崔情想若她这样说,他肯定也不明白。
想了半天,她才用了一句牛逼就是厉害来解释。
“很厉害就是很牛逼?”
那人嘟囔了一遍,倏地转头瞅向崔情。
“你说来青城山是找一个很厉害的人?那人是男是女?”
他的眸光,虽然还有温暖,但语气却明显多了一层逼问的感觉。
若是细心的人,早瞧出不对劲了。
可崔情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无比彪悍存在的女人。
对大叔的话,只当作是激动。
人嘛,谁都有好奇的心里,尤其是对于一个幽闭在这种地方的古代型男大叔来说,更会好奇她说的厉害人物。
“应该是男的吧。”
崔情晃了晃小脑袋,心思一拨一拨的往来时发生的事想。
云王,被称作王的人,应该是男的吧。
不然,他怎么能让青山和公子羽念念不忘呢?
“应该是男的?”
倏然,那人眸里泛起一丝雷火之光。
力道生猛的擒住崔情的双肩,猛力摇晃。
“说,你是不是白帝派来的?他要来你看看我有没有活着,是不是?”
强劲的力道,就似条条铁链,捆住了崔情的腰身。
崔情拼命挣扎,无法辩驳,反逼得那人愈发收紧肩上的力道。
看情形,大有不掐死崔情就不罢休的可能。
白帝?TNN的。
怎么又是白帝,为什么每次以为撞到好运的时候,偏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困扰。
上次是青山,这次是大叔。
崔情眼冒黑线。
迥然的看着他。
“大叔,白帝到底是哪根葱,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认为她和白帝有关系,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一定她该死的认识白帝,又为什么,她对白帝一无所知……
“你不认识白帝。”
“鬼才认识他。”
王的青萝(1)
“鬼才认识他。”
崔情嘟囔了一句,趁大叔松手的同时,也退离到他身后几步。
没办法,世态炎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叔,你告诉我白帝是何方神圣好不好?”
崔情嘴角泛起冷笑。该死的白帝,该死的家伙。
他已经连累她受了两次掐脖子的罪了。
她不搞死他,她就不叫毒娘子。
“你真的不认识白帝吗?”
他的目光让崔情觉得很陌生。
陌生的就如城里人看乡下人的那种眼神。
那样的轻蔑与不敢置信。
“不认识!”
崔情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她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认识那个该死的家伙。
一次次连累她,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白帝他是我的弟弟,也是当今白蓝帝国的圣上。”
“他是你的弟弟,也是白蓝帝国的皇帝?”
崔情瞪着眼,带着疑惑看向型男大叔。
她就说先前怎么对白帝的名字有点熟悉,原来白帝就是经常被青山挂在嘴边的那个白帝哪。
只是,皇帝老儿的兄长,咋会该死的出现在这地方,而且还对皇帝老儿,那是相当的埋怨,愤慨?
会不会是古代的那种兄弟阅墙版?
会不会是那种离间道,导致皇帝老儿把兄长关在这旮旯地方?
崔情听到惊人的消息后,小脑袋里的心思就一拨一拨的拔开了。
型男大叔与皇帝老儿之间的故事,太蛊惑她的小心肝了。
“大叔,他既然是皇帝,那你怎么还会呆在这儿?”
“呵呵。”
他轻笑两声,并不直接回答。
只是蓦然瞅着顶上泛着银光的三十六颗夜明珠。
“小姑娘,知道为什么夜明珠是三十六颗吗?”
这,这算是兜转心思,转换话题吗?
崔情的小心肝被雷了下。
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去揣摩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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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青萝(2)
“是啊,为什么是三十六颗?”
如果有钱,大可以把满壁都镶满夜明珠啊,干嘛浪费那么多人力,又只镶嵌了几米之地。
“三十六颗刚好是天罡之数。原来我也想不明白皇弟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做,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三十六颗,给我的只是一个代表劫数的日子。”
“代表劫数的日子?”
崔情脑袋糨糊了。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不是道家书上的话吗?
而且劫数一般不都是修真小说里常用的词汇吗?
这鬼地方,也有劫数这一说法?
“三十六颗正好迎合三年之数。这是皇弟给我的一世醒言。我岂能辜负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浮起的笑,隐含酸涩。
“小姑娘,现在你该明白刚才我为什么对你那般无礼了吧?”
低转的语气,隐含示弱。
垂下的眸,尽皆被络腮胡掩盖。
“三年里,皇弟派了无数人下来,每一个人都使尽浑身解数要诱使我离开,要让我破了自闭的誓言,所以我才会这般的……”
“这般的草木皆兵,这般的疑神疑鬼?”
“是的,很可笑吧?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时刻提防的人,竟是自己最亲的胞弟。”
“……”
他的凄楚,崔情感同身受。
一时间,竟不知找什么话来安慰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甭说这有可能涉及帝王的皇家事,崔情手再大,也盖不住全天下。
乌溜溜的眼睛,溜过磨得光滑的削壁,崔情看着削壁上的画,被深深憾住了。
削壁上,鬼斧神工的被刻上了武功招式。
一招一式,入石三分。
惟妙惟肖的动作,在崔情的脑海里,就是一副慢动作的动漫卡通画。
道不清,说不明的招式,都一一在崔情脑海里滑过,崔情只能依据生动的动作命名:力劈华山,三花聚顶,大鹏展翅……
“小姑娘?怎么,对武功很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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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青萝(3)
道不清,说不明的招式,都一一在崔情脑海里滑过,崔情只能依据生动的动作命名:力劈华山,三花聚顶,大鹏展翅……
“小姑娘?怎么,对武功很感兴趣吗?”
那人看着崔情一直瞅着壁画不动,不由移到了崔情面前。
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眼,才抬头望向壁画中的一幅图。
那是一张踩梅花桩的图,壁画上的小人儿,步履敏捷的腾跃。
壁画上的小人儿实在太有趣,崔情看得是目不转睛,眼睛直愣愣的瞅着,脑里则是意淫一番。
假设她会武功?
那会是啥样呢?
翻墙,快人三分?跳高,高人一等?
长跑,堪比火箭,嗖嗖的,让观众看不清人影?
“是啊,很有兴趣。大叔,你看这张图上的小人儿就很可爱。”
崔情的眼睛在壁画上溜达一圈后,才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大叔。
“大叔,这张图是啥意思?为什么小人儿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
高空上,翱翔着一只巨龙,正在对地上的小人儿喷吐火焰。
孤单的小人儿,单薄的身子被火焰击中,狠狠往下坠……
这张图,看得崔情心疼不已。
莫名由的,她觉得那图与身边的大叔息息相关,不然,为什么大叔才看到她指着的图,脸色就煞白了呢?
“风声鹤唳,龙啸九天。”
顶着苍白的脸,他慢慢把手移到了壁上。
苍劲的大手,从巨龙的尾部摸到了头部,修长的食指,紧紧压着颈部的龙鳞。
“小姑娘,想听一个关于龙与玫瑰的故事吗?”
龙与玫瑰?
崔情的心窒了一下。
龙与玫瑰,是这张壁画的主旨吗?
修长的食指,栩栩如生的龙鳞,都像一福惹人陶醉的历史长卷。
孤单的小人儿,就像离线的风筝。
扎得崔情眼里一阵生涩,一阵朦胧。
闷闷的选了张石凳,拖着腮帮,凝望着他的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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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青萝(4)
一抹淡淡的晕红爬进他的浓眉大眼内,呛得眼眶红得似火,突突的跳腾着,腾得室内的夜明珠也成了陪衬品。
他拣了一个光芒最弱的地方,以背抵墙。
缓缓开口……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明间放花灯的时节,她提着一盏七星的宝莲灯,站在月亮湖边,低喃吟唱。
“一愿爹娘安,二愿万事吉,三愿……”
单薄的身影,孤零零的映照在子夜的月亮湖。
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我放弃了回宫的念头。
而是凑过去,与她搭上了话。
那晚,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青萝。
青萝!她有一个和她人一样美的名字。
蔓蔓青萝,悠悠我心。
她的身世,让我怜惜,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叫一见钟情。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亲切可人的大姐姐,她有一双比宝石还亮的眼睛,有一张比月里嫦娥仙子还美的脸。
那晚,我回宫以后,就失眠了。
心里不断默念着她的名字,青萝,青萝,默念了一万遍。
脑里不断想着她一个人回家安不安全,不断暗骂自己木鱼脑袋,竟然不懂得送女孩子回家。
不断想着她的一言一行,又不断提醒自个不要忘了一年之约。
来年的五月,我再次在月亮湖边等到了她。
青萝,变得比以前更美了,也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她总是一边和我闲聊,一边悄悄查看天色;她总是把眼光盯在我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她的不安,我又怎能不知道呢。
只是因为一年,已经让我明白了对她的感觉,不是单纯的一见钟情,而是刻骨铭心的爱。
我有太多的话,我有太深的情感要向她倾诉。
我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恨不得和她马上融合为一体。
我的急不可耐,我的心猿意马,惹得她,离开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把拳头击在了峭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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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青萝(5)
“青萝,她就这样跑了,起先我以为她是怪我太过莽撞,才会躲起来。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其实有要事要和我说。”
左手的血还未止住,右手又凑到了峭壁上。
霎时,光洁的峭壁,殷红一片。
颇有泼墨发泄的感觉。
崔情胆颤心惊的瞅着大叔的动作,心中震撼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目光凄迷的看着峭壁上殷红的血渍,心中猛地揪成一团。
不懂爱,不表示未曾看过爱。
《还珠格格》里紫薇对尔康的爱,至今仍惦记在心。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大话西游》星爷的经典台词,都曾经撼动了崔情的每一颗泪水神经。
曾经有一段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去珍惜,等到失去后才知道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份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这些曾经红极一时的影片,曾经抨击着年轻人最感动的神经。
这些,都曾经让崔情饱受爱情的肆虐。
殷红的血液,不断从绽开的伤口里溢出来,他却似乎已经失去了感觉,只是抿紧了一张看不清楚的唇瓣。
又继续讲述他未完的故事。
崔情,从没认真的倾听过一个故事,但此刻,似乎被故事中的主人公所感染,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攥着双手在倾听。
乖巧的模样,极像回到了童年。
惟有童年,才是崔情最耐得住性子听故事的时代。
络腮胡堆满的虬髯脸,绽开一缝,低哑的嗓音再次弥漫狭长的空间。
青萝离开后,我才发觉到自己的无知。
竟连青萝是青城人这个事实,都是部下告诉我的。
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盲目。
认识青萝后,每天想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想的都是下次见面时,我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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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青萝(6)
认识青萝后,每天想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想的都是下次见面时,我该说什么;想的是,在见她之前,我该做些什么?
才能博她一笑。
而我,确实博得她笑了。
可那样的笑,竟代表的是永生不能再相见。
青萝不止是青城人,还是倾城倾天下的青城第一美人。
她的美名,早在我与她未相识前,就已经艳冠天下了。
多少王孙公子,多少帝王将相,在她及竿的时候,就踏破了青家门。
可万金都未博得美人首肯。
因为,青萝在六岁的时候,就被指给了青城王子青越。
青越,是青城最享誉盛名的书法家,他的一副墨宝曾经被炒到万金之卖。
青越,还是青城的第一美男子。
年方十八,就娶了芳容绝代的青虹为妻。
若没有青萝,那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断然是属于青虹的。
但青萝,以十四岁的芳龄,硬是夺走了青虹的名头,同时,也夺走了青越王子对青虹王妃坚贞不移的心。
青越王子,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
作为未来的帝王,洞悉各国的王侯将相,是王子必修的课程。
我知道他有王妃,也知道他不会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所以,我从不派属下去勘察夺走青越王子帝王心的女子是谁。
对于我来说,保住自己心爱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只是紧紧的守着自己对青萝的这份爱。
铁蹄踏遍了白蓝的山山水水,却从没往青城那方去想。
我私心里以为,青萝和青城的青萝,只是同名的陌生人罢了。
我私心里以为,青萝不会是夺走青虹王妃幸福的女人。
可,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从青城传来的喜讯,让我不得不把青萝和青城第一美人重叠在一起。
蔓蔓青萝,悠悠我心。
若是离我而去的青萝,要成为青城第一美人,那是毋庸置疑的。
王的青萝(7)
若是离我而去的青萝,要成为青城第一美人,那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美,就是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抱着一颗不确定的心,我终于在青越王登位的那一天溜进了青城皇宫。
我以为我对青萝的爱已经够疯狂,没想到青越王登位做出的第一件事,竟比我还疯狂。
他登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青姓女子青萝为第一皇妃,而且她迎娶青萝皇妃用的是堪比青虹皇后的礼仪。
就在我惊讶青越王的大胆之举时,我看到了她,那个让我铭刻在心,那个让我行销骸骨的人,青萝!
青越王的第一皇妃。
巨大的变故,让我忘记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忘记了她对我说过的‘与君同销万古愁’。
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青萝抛弃了我,选择了青越王。
毕竟,当时未掌握白蓝王权的我,是无法和拥有青城一切的青越王,相提并论的。
带着对青萝的深深埋怨,我回到了白蓝国。
可我事后才知道,青萝会嫁给青越王,可以说是我一手推动的。
青城皇宫的那匆匆一瞥,月亮湖边的那匆匆一聚,都是青萝在等我给她一个可以携手一生的承诺。
可,这些,都被我疏忽了。
就因为我的疏忽,毁掉了青萝的幸福,也断送了她的一生。
凝固了的血液,僵硬的裹在手背上,型男大叔的眸里已氤氲一片。
薄薄的雾气,愈发衬得他伟岸的身形,刚毅挺拔。
攥紧的手,蓦地张开。
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挤出殷红的血液来。
布满络腮胡的脸,蓦然弩张。
“青萝是被我逼着跳下玄武之眼的,她是被我逼得不得不跳的;至今,我还记得她跳下玄武之眼前对我的那一抹笑。那笑,笑的那么无奈,却又笑得那么美,那么艳绝天下,那么的荡人心魄……”
交叠的情绪不断高涨,愤怒的情绪,水涨船高。
王的青萝(8)
“我很想放弃一切和她走,我很想就那么随她而去;可那该死的青越王,硬是又抢先一步,他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不说,竟然连我想给青萝陪葬的机会都要抢去,这种人,也配当青城国的国君吗?”
“看着我,告诉我,你觉得像青越王那样的男人,配当一国之君吗?”
箍紧的力道,滴在肩头的血滴,都让崔情感动的一塌糊涂。
如果说青越王对青萝的爱叫情深不寿,那型男大叔对青萝的爱就执迷不悔。
明知那是一道最明亮的火焰,都争先恐后的去做那扑火的飞蛾。
“大叔,你觉得青越王配吗?”
崔情轻轻蹙眉,宛转的把话题转交给故事里的主人公。
既然他能活到现在,既然他没有随青萝慷慨赴死,那么,想必他活下来,一定有其苟且偷生活下来的理由。
“他配,他配当青城国君,也配当白蓝国的帝君。青越那家伙,天生就是当帝王的料。若是他没有随青萝坠下玄武之眼,我情愿转让国君身份,换取后半生对青萝的守护。”
“可惜,那骄傲的男人,没有理会我的要求,没有坐视万千黎明不顾,放弃了帝王的自尊,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给青城三年的喘息时间。然后,就那么毅然决然的慷慨离去……”
“大叔,这就是龙与玫瑰的爱情结局吗?”
压在肩上的是型男大叔的血手,此刻的崔情却觉得压在肩上的是一座大山,压抑着最崇高爱情的悲伤之山。
山腹里,埋葬着曾经留给世间无限遐思的娇艳玫瑰;山巅之上,有巨龙守护。
巨大的龙爪,巨大的羽翼,挡住了暴雨狂风。
玫瑰,让人眷恋,巨龙,让人无限深思……
“大叔,那想必这条巨龙,应该就是大叔你了吧?”
崔情的目光直愣愣的望着壁画上振翅欲飞的蛟龙。
怒张的龙眼,就似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莫霸王,霸王会被K)
拿开你的手(1)
黏住的大手,放缓了力道,却不离崔情的肩头。
居高临下的姿势,端的有一种压迫在身的感觉。
“是的,你瞧的很仔细,我是那条云里蛟龙,而青越王就是在地上得瑟的小人儿。”
他的语气略略停顿,忽然拔开额头上的流海,一眨不眨的瞅着崔情。
“巨龙能龙啸九天,巨龙能腾云驾雾,但你有注意到隐在巨龙身上的小人儿吗?那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隐在巨龙身上的小人儿,真正的厉害角色?
崔情眯眼去瞧,还真在巨龙的双翼间,发现了一寸有余的小人儿。
他头戴皇冠,腿夹龙腹,持着一把寒光迸射的宝剑,啸指苍穹。
不细瞧,还真会以为小人儿只是巨龙身上的装饰品。
可一细瞧,忽发现整个壁画呈现的画面感全变了。
原本哀婉的场景变成了气壮山河的屠戮。
躺下的小人儿,变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骠骑大将军。
衰草,幻化成雄兵千万。
随时等着响应天上的号令。
“大叔,他就是你的弟弟白帝吗?”
不消别人回答,崔情已经自问自答。
“肯定是白帝,若有一个能这样骁勇善战的人,那肯定也惟有白帝一个人而已!”
直觉这样告诉崔情,能号令三军,能洞悉先机,瞬间改变战争利弊的人,也只有现今白蓝帝国的君王,白帝。
只是,崔情还有另外一番心思。
壁画的强弱事态改变,可以说是全系在腾空的巨龙身上。
巨龙的双眼,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
无形中,龙眼成了推动形势转变的枢纽。
风卷云动,龙啸九天。
(亲们哪,霸王你们不累吗?偶尔该露面,吐吐心声,这样咱才好学习,改正文中某些不小心出差错的地方。要收藏,要票票,要评论啊,霸王,别总是霸王咱啊,咱码点字很辛苦滴。每天下班回来还得想着怎么写才让故事好看——)
拿开你的手(2)
每一波的风雨侵袭,看似无关,其实都跟龙眼的转动息息相关。
就像,设好了时间,只要到了那一刹,龙眼就会自然转动。
龙眼一转,风雨就来。
风雨一来,巨龙身上的小人儿就会挥剑。
而随着他的挥剑,底下等候召唤的兵,就如雨后竹笋般的从地底冒出来。
田野上,山坡处,处处可见拔剑冲锋的士兵,奋进,挺向前。
“大叔,其实你才是推动这场战争的幕后黑手吧?”
崔情眯眼把整福壁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瞬间的转变,风云突变的实事,看似尽被巨龙身上的小人儿所掌控,看似胸有城府的小人儿之所以能睥睨天下,笑傲九天,其实是跟巨龙相辅相成的。
巨龙,才是这场水墨山水画的主题。
不然,何必画蛇添足的在龙背上添加了高举宝剑的小人儿。
“哎——”
他幽幽喟叹了一声。
拖长的话音,飘进崔情的耳朵里却成了无声的低喃。
似幽怨,似被人看穿。
“小姑娘你真是心细如尘啊。我三年时间的雕琢,都瞒不过你的一双眼哪。这幅画,其实就是三年前的青城之战。”
“这副壁画隐射的就是三年前的青城之战?”
崔情暗暗腹诽。她就说怎么瞧壁画那么生动,原来是取材真实的故事。
自她穿来以后,青城之战,已不止听到一次了。
青越王,青萝王妃,战神,都是青城之战中让人无法忘怀的历史人物。
尤其是战神,更是创下了不败的传说。
当然,这些都是崔情听青山提及的,到底是怎么不败法,相信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而且,随着青越王与青萝王妃仙逝的三年之期到来,那个谜一样般的战神,那个让青城子民咬牙切齿的神将,却始终未再露面。
那型男大叔,是怎么把青城之战了解的这般清楚?
就好像,他曾经参与过一般。
曾经参与?等等。
拿开你的手(3)
曾经参与?等等。
她是不是不小心把某些东西遗忘了。
青越王,白帝,白帝的兄长。
白帝的兄长,不就是……
崔情的眼直了。
屏住呼吸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型男大叔。
传说中的战神,创下不败神话的白蓝帝君,就是这副邋遢样?
一副为情所困的囧样,一副活像三年未曾洗澡的乞丐样?
“青城之战?”
大叔的嘴角再次扬了起来,嘴角的抽动,拂得胡须乱颤,着实像一只刚睡醒的猛虎,正在捋须剔牙。
“那场战役不该叫做青城之战,而该叫倾城之殇。青越王,付出了生命给青萝陪葬,而我,则陪葬了自个的心。青萝,这个让我爱恨交加的女人,她夺走了我所有的心跳。可我,无怨无悔。哪怕时间再退回到过去,我也会做出和当日一样的决定。”
“大叔,当时你做了什么决定?”
是什么决定,让他无怨无悔?
是什么决定,让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战神,成为永远的传说?
又是什么样的决定,让曾经意气风发的云王,变成眼前这个和传说中的英明神武搭不上一点边的落魄汉子?
崔情的眉宇,缓缓的连成了一线,十指紧缩,攥在掌心。
她能感觉到她已经接近传说中的核心了,倾城之殇的真相,就要被她揭晓了……
“我做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硬是被突然从秘道里蹿出来的人影打断了。
“拿开你的脏手!”
青山浑厚的嗓音刚一响起,崔情就觉肩上一空,倏地被人快速揽到一旁。
“情儿,你没事吧?你的肩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哪里受伤了吗?”
青山的目光,盯着崔情肩头上的沥沥血渍,触目惊心,细瞅,却瞅不出伤口在哪。
“叫青山的小子,你很八婆耶,老娘哪里像有事的样,你存心咒老娘受伤是吧?”
崔情狠狠的瞟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青山。
拿开你的手(4)
一碰上青山,崔情的好脾气就没了。
有的只是对青山愤愤不平的埋怨,有种把她扔在那地,怎么这会还有闲心关心起她的死活来了。
她受不受伤,关他鸟事。
“情儿,我知道我不该把你扔在半山腰,可我那不是不想你涉险嘛,{奇}要打要骂都随你,{书}你先告诉我,{网}你到底哪里受了伤,怎么肩头这么多血?”
一撞上崔情埋怨的目光,青山就彻底没辙了。
对她不理不睬,对她不管不问,并不是他的真心,他只是不想她受伤而已。
急切的目光,透出了他无法把握的心。
紧紧的扣着她,告诉她,他在意她,他关心她,他记挂她。
“叫青山的小子,你真的很三八耶,老娘不是说了,没受伤,也没流血,你当老娘说话是放屁吗?”
崔情狠狠滴,狠狠的瞪了青山一眼,拨开他的大手,快步走向被青山震开的型男大叔面前。
以前他是战神,能战无不胜,但现今的他,能承受得住青山生猛的一击吗?
青山掌法的厉害,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情儿,他是谁?”
青山想是也察觉到了崔情异于往常的关心。
抿紧红唇,生生盯着角落那抹褐色人影。
他是谁?为什么情儿会这么关心他?
在他们分开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而且,情儿为什么比他还提早到达这里?
难道通往神坛地底的路,还有其它的捷径?
蹙起的眉头,疑惑像浓墨一般,化不开。
“他是谁?他能是谁,他只是一个被你打伤的人,你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崔情弯下腰,瞅着被青山一拳震倒在地的型男大叔。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才能称之为战神,不该是这样吗?
那谁来告诉她,不堪一击,倾倒在地的人儿是谁?
修习了至高无上武功,被称为高手的男人,就是这样高手法吗?
拿开你的手(5)
青山冷冷的扫了眼地上的男人,那个被崔情说成是不堪一击的男人,那个崔情说是被他所伤的男人。
眉眼更弯了。
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加难看。
他的拳头能击中他?要他去扶他?
那是不可能的!
深深浅浅的皱纹,缓慢的就似荡在湖里的浮萍,浮萍,随着湖水的波动,渐渐散开。
长长短短的睫毛,微微眨了眨。
一双精明的眼眸乍然闪亮。
“不动拳?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孩?”
“是的,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
青山的眉头皱得更紧,攥紧的拳头,随着靠近型男大叔而慢慢的,缓缓的,舒展开来。
“云王,你没想到我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吧?”
张开的拳头,再次蜷缩起来。
青山瞟了眼满脸络腮胡的他一眼,把崔情拉到了身边。
“情儿,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有多危险吗?你这样维护他,他会感恩吗?”
“叫青山的小子,别啰哩八嗦的,老娘当然知道他是谁,老娘不知道他是谁的话,老娘还不白混了。”
崔情回了青山一个白眼。
推开他的胳膊,走了出来。
“他是云王,享有战神美誉的云王,白蓝帝国曾经的帝王,老娘没说错吧?”
青山惊得瞪大眼瞧她。
他与云王有过一面之缘,认识云王,是理所应当的。
那情儿呢,情儿是怎么知道云王的?
崔情讪讪一笑,自然而然的扶住了略显激动的型男大叔。
当然这会不能再用型男来冠带大叔了。
而是用享誉天下美名的,白云战神。
白云瞅青山,一直是冷瞅热瞅的,连被崔情搀住也浑然不觉,只是任她牵着他的手腕走。
“情儿,你……”
崔情的举动,着实惹得青山犯愁。
自己喜欢的女人,胳膊向外拐,这算哪门子的事哪。
“叫青山的小子,老娘怎么了?他是云王,他是战神,都没错。但他也是一个可怜的老男人。”
拿开你的手(6)
“叫青山的小子,老娘怎么了?他是云王,他是战神,都没错。但他也是一个可怜的老男人。”
连青山的一拳都承受不住的男人,还能叫战神吗?
战神,战神,他还能站得起来,神得起来?
崔情小心翼翼的搀着云王从青山身畔跨过。
转身时,还不忘冷冷瞟了妒火中烧的青山一眼。
忿怒交叠的心,焚烧得心一阵滚烫。
镗的一声,青山拔出了腰间系着的无锋剑。
“情儿,把云王留下,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宝剑无锋,巧夺天工。
生冷阴凉的气息,拂得崔情的面颊微微变淡,变白。
“叫青山的小子,你这是要和老娘作对?那好,老娘就看看你……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腰上一紧,已被人从身后揪住了。
连拉带扯的带离无锋剑之外。
一只胳膊,举在半空,握住了无锋剑。
“宝剑无锋,巧拙不攻。这剑,竟然落在了你手上。”
温凉如水的云王,丝毫不惧无锋剑的锋芒,就这样紧紧攥在手心。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青越王的嫡子,神武将军吧。”
“是。我就是那个被你一剑吓得落荒而逃的青城王子——青山。”
青山紧咬牙关,悲摧的记忆如翻江倒海的喷涌出来。
若不是记挂父皇的安危,他又怎么会从神武府里跑出来看热闹;若不出来凑热闹,他也就不会亲眼目睹父皇跪在云王的面前,乞求他放过他和青霞皇姐。
时至今日,他都还记得云王拔剑刺向他的那一幕。
“要我放过他,青越王,你可看清楚了,你要我放的就是他吗?”
当时的云王,意气风发,豪迈不羁,手中握着的就是叫天下第一名剑的无锋剑。
当时的青山,虽已成年,但几曾碰到过那种摄人心魄的场景。
被无锋剑的锋芒,吓得腿打软,然后落荒而逃。
……
(Gao潮迭起,请继续关注下文)
拿开你的手(7)
当时的青山,虽已成年,但几曾碰到过那种摄人心魄的场景。
被无锋剑的锋芒,吓得腿打软,然后落荒而逃。
那一幕,对于青山,一直是无法抹灭的羞辱。
三年来,他之所以拼命在武学上寻求突破,拼命打探云王的消息,其实为的就是一雪前耻。
他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正正式式的打败白云战神。
他要天下人知道,并不是只有云王配当战神。
“白云战神,拿出你的剑,接受我的挑战吧。”
男儿干事,干的就要光明磊落。
青山随手一抖,就把云王震开两尺。
“拿出我的剑?”
被无锋剑震开的云王唇瓣泛着笑,笑意阑珊的看向青山。
“我的剑,我哪里还有剑……”
一缕寒光,扑面而来,云王一怔,右手已不自觉的伸手去抓,抓到手中,光束却是他失而复得的无锋剑。
“将军,你这是?”
作为无锋剑的前任主人,他深知无锋剑对学武之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先不论它轻巧的做工,就单论它削铁如泥的刀刃,就已令人垂涎三尺。
“无锋剑,本来就是你的,我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现在,你该无话可说了吧?”
青山敛下眉光,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软剑来。
拿在手里,轻轻弹了弹。
嗡嗡的剑鸣,霎时回荡在狭长的石室内。
“这剑,虽然及不上无锋的锋利,但有它相陪,我还是有信心与天下第一战神之称的你,一搏的。”
不卑不亢的语气,从青山嘴里吐出来,却让一旁的崔情整颗心都为他揪了起来。
对峙当场,愈演愈烈的情形,让她泛不起波澜的心,炸开了锅。
云王与她,有恩。
青山与她,有情。
她此刻并不想见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
“叫青山的小子,你没见大叔受伤了吗?你现在要他答应你挑战的请求,你这不是逼人上吊吗?”
拿开你的手(8)
“叫青山的小子,你没见大叔受伤了吗?你现在要他答应你挑战的请求,你这不是逼人上吊吗?”
眼看青山并没有打算放弃挑战的念头,崔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嗖的蹿了出去。
横档起来的双臂,宛似一根铁柱,戳在了青山的心扉。
“情儿,你这是在帮他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崔情的突然蹿出,让青山胆战心惊,不得已收回了软剑。
“老娘没维护他,他也没给老娘好处。老娘只想告诉你,做人要厚道,对人要公平一点。”
崔情扭头望了眼提着无锋剑的云王,他的眸里呈现一种心如死灰的寂然之态。
半睁半闭的抚摩着无锋剑的剑身。
修长的食指划过剑身,带起阵阵清脆的剑鸣。
“我一直以为无锋剑能彰显我男儿的气概,也只有它能让我把战神的名号传遍天下;但当我再次拿到无锋剑,我才发现,我已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心。将军,这把剑还你,它已不是我所需要的剑。”
青山纵身一跃,稳妥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无锋剑,攥在手心。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望向无剑在手的云王。
无锋剑不是他所需要的剑?
没有无锋剑,他云王还配称为战神吗?
他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下手吗?
可是,父仇不共戴天,他做不来一笑泯恩仇那码事。
父皇青越,是他亲眼看着被他逼得跳入玄武之眼的,青城的数万黎民,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他所杀的;皇姐青霞,是他看着,被他逼上皇位的……
所有这些堆砌起来的仇恨,可以说忘就忘,说放就放吗?
心口隐隐作痛,攥着无锋剑的手,更是渗出汗来。
没有人明白,他之所以苟且偷生,忍受世人唾弃的眼光,坚强活到今天,为的就是要用敌人的剑宰了剑主。
他要他也尝尝那种焚心噬骨的滋味。
拿开你的手(9)
青山轻蔑的一笑,避开崔情炙热的目光。
提起无锋剑,跃到了云王身畔。
“叫青山的小子,你想干啥?”
崔情待要阻止,已然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山揪住云王的衣领,揪到咫尺之内。
“我不想干啥。我只想让他看着我。”
青山揪住云王,让他看到他眼里乱窜的火花。都这关头了,他怎么还可以这般的不动如山。
就像,他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一般。
“白云战神,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若你是我,你会放弃可以手刃仇人的机会吗?”
他不相信,天下间有哪个傻瓜会放弃眼前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要他亲口告诉他,若他是他,会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胜利吗?
云王的眸转向他,他感受到了青山的认真。
当年的他,不也曾经这般热血冲动吗。
眸微微睁开,缓缓的拨开青山的手掌。
“若我是你,我会亲手宰了他。”
富有战神之称的他,无锋剑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他不清楚。
他清楚的事是:犯我者,杀无赦!
“若你是我,你会亲手宰了他?”青山惊退两步。
不敢置信的瞅着云王。
他这是在赎罪吗?
这样堂而皇之,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他不该心慈仁厚,该痛下决心,快刀斩乱麻。
“父仇不共戴天,而且青越王之死,确实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你不用对我心存愧疚之心。你杀我,是理所应当的。来吧,将军……”
云王蓦然挺起胸膛,直直对上了无锋剑的剑尖。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兵器会成为杀自己的凶器。
勾起的笑,冷寂得似僵住的泥块。
“将军,你还在等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被他这么一激,青山澎湃的心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
王和娈童(1)
被他这么一激,青山澎湃的心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是啊,他还在犹疑什么,云王都康然如此,那他还踌躇得像个娘们,算啥子事啊。
“好,那你就受死吧!”
抖出的剑花,璀璨的似夜空滑过的流星,荡起的团团剑花,夺去了头顶夜明珠的珠光。
无锋剑,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剑,青山只是一个轻轻的起手式,无锋剑的光芒就胜过了所有的月华。
一剑芳华,一剑可倾天下。
此刻,目睹无锋剑的锋芒,崔情终于领会到小说里那种对名剑的描述,名剑倾天下,果然不是作假的。
飘溢出的剑花,就像夏日在海边看到的浪花,激流之中,浪花依旧朵朵开。
那时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赤足去追逐浪花。
可此刻的她,只能望着剑花,一筹莫展。
奇怪的是,从无锋剑身上飘溢出来的剑花,却始终在云王四周绽放,并未贴身进犯。
崔情心上一喜,只道是青山发了慈悲。
正想夸奖他一番时,绽开的剑花,突然转向,并举进攻中心。
“这样才像话,手下留情,可不是你神武将军该做的事。将军不用顾虑我,只管发招吧!”
云王抿着笑,跨前一步,把他彻底陷进了青山的剑芒之中。
这样的话,想脱身是再也不可能的。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挑衅青山的不智之举。
挽起的剑花,争先收拢。
指腕轻轻一翻,拢起的剑花,忽而化成万树梨花,竞相从剑身上蹿出来,一团团,一簇簇,连成一线,突袭云王的四肢百骸。
皎洁的月光之光,再次从剑柄上浮出来。
随着青山的每一次翻转,无锋剑剑身的光泽就亮一分。
晶莹剔透的剑芒,刺痛了崔情的眼。
崔情揉了揉眼睛,正眼望去,此时的无锋剑,已幻化成了一把透亮之剑。
透亮的就似冰晶。
感觉,只需要一碰就能砰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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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娈童(2)
‘哐啷’一声。
透亮的无锋剑亮到极致的时候,忽然从末梢断开,哗然碎裂的声音,惊住了场内的三人。
青山,目瞪口呆的看着握在手心的无锋剑剑柄,两寸有余的剑柄,震慑着他滚烫的心。
“谁在搞鬼,给本将军滚出来!”
敢在他神武将军眼皮底下作祟的人,天下间,没有几个。
仿佛一缕烟,仿佛一缕不存天地的幽魂,随着青山的一声叱喝,一抹人影慢慢从外飘了进来。
隐隐绰绰的人影,逐渐在崔情眼前成型。
崔情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穿着白色长衫的公子羽。乍然显形在身前。
绝色倾国的容颜,在这一刻凝集成了沧海。
“千门小子,怎么是你?”
“原来是你,千门公子羽。”
青山浓眉紧皱。
他与公子羽是一同进入的青城神坛,但当他探测到神坛地|茓的时候,公子羽已经失去踪影了。
他等了他一炷香时间,才决定先下来探探深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青山攥了攥手心的无锋剑剑柄,生冷的寒意激得他连连打颤。
脑门,仿佛被凉水浇过一般,透心的凉。
千门,究竟是怎样的门派,竟然有此等隔空取物的伎俩?
风起突扬,公子羽在青山的打量中,淡定自若,整了整衣摆,恍若浮云的荡了过来。
轻盈的风姿,如云的步伐,搭上他冠绝天下的绝色容颜,让人恍惚觉得是正在欣赏一副画,一副国色天香的一枝独秀画卷。
“将军大人,不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半开玩笑的语气,半微微张开的薄唇,溢出天籁般的嗓音。
“舍不得无锋剑,不才还你就是!”
是字刚出口。
那把在青山面前凭空隐匿的无锋剑,突然从公子羽的袍袖里飞了出来。
被风扬起的袍袖,吹出屡屡凉风,拂得无锋剑腾空一尺。
王和娈童(3)
那把在青山面前凭空隐匿的无锋剑,突然从公子羽的袍袖里飞了出来。
被风扬起的袍袖,吹出屡屡凉风,拂得无锋剑腾空一尺。
公子羽信手一挥,无锋剑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蓦然在青山与云王身前来回飞旋。
“千门小子,你这是在变戏法吗?”
崔情直勾勾的瞅着半空飞旋的无锋剑。
上前两步,扯了扯公子羽的衣角。
“千门小子,你们千门就是专门搞这种杂耍的吗?”
隔空取物,探囊取物,还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且,还会玩些飞来飞去的戏法,这就是所谓的千门吗?
“杂耍?”
把一切都掌握在心的公子羽,扯起唇角,溢出完美的弧度,绝美的笑容再次迫使崔情撇头。
他呵呵一笑。
自然,纯粹,干净!
拈花一指,眉含青黛。
“崔姑娘,若你要改变先前的主意,不才还是可以应允的。”
崔情暗瞟他一眼,冷冷的道:“想的美,想拐老娘上当,你再修个几百年吧。”
她看杂耍是觉得新鲜,才不是该死的想入千门。
她说话办事,也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再修几百年?”
公子羽蹙眸一笑。
“崔姑娘,你我是人不是仙,岂能活上百年。就算活过上百年,你觉得那还叫人吗?”
“老娘管你是人还是仙。老娘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明白一个道理?崔姑娘,是什么道理?”
公子羽若有所思的看她。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明白了吗,千门小子。”
崔情荡起浅笑,浅浅小小的梨涡惊住了公子羽怔忡的眼。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崔姑娘,你这理由确实够彪悍!”
修长的食指在下颌处流连忘返。
边沉思边用余光瞅远处的人剑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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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娈童(4)
身似浮云,游若蛟龙的无锋剑,此刻已把青山和云王的距离缩短到了两丈之内。
处于外侧的青山,一边用内力抵抗无锋剑的剑气,一边空出左掌去抵御内侧的云王。
落魄打扮的云王,在无锋剑剑气的强烈攻击下,再也无法隐藏他一身傲人的本领。
捏指成拳,目迸寒光。
去!排山倒海的推波助澜声,浑然天成。
听着清冽,却混杂着无比激荡的霸气。
游走的无锋剑,竟在他的霸气下,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青山趁机腾空一跃,脚点峭壁,化作飓风,把无锋剑捞到了怀中。
一气呵成,无任何累赘之举。
这轻功,太板扎了!崔情暗暗在心里赞了青山一句。
目光却不离散功的云王。
深藏不露,大抵说的就是他这种闷骚型的男人。
明明武功高深莫测,偏偏用这种装B的方式告诉她,他很逊,他很需要人保护。
而她,还傻不隆冬的中了他的腹黑计。
火气上来,脚不免踩上了紧随其后的公子羽。
脚跟踩上脚尖。
崔情落脚本来就比平时重。
这一脚,踩得公子羽俊脸皱成一团。
“崔……姑……娘……”
娘了半天,却没有娘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一张俊秀的脸,红晕连连。
长而密的眉毛,黑而翘的睫毛,竟滴下几滴汗来。
“千门小子,你咋哭了?过来,老娘给你擦擦。”
崔情抬起手,就准备付诸行动。
劫色不行,那劫脸总可以了吧?
从见到公子羽的第一眼开始,崔情就一直把揩油的想法进行到底,没办法,谁叫公子羽的美色太红果果的让她嫉妒了。
于是乎,她终于逮到这种百年不遇的机会了。
一道叱喝声,却罢免了她的行动权。
身似游龙,游刃有余的云王,劈空一掌,逼退青山,倘然自若的向崔情抓来。
……
王和娈童(5)
一道叱喝声,却罢免了她的行动权。
身似游龙,游刃有余的云王,劈空一掌,逼退青山,倘然自若的向崔情抓来。
崔情怔了,她不明白云王干嘛要放弃青山来抓她,是因为他听到了她的腹诽吗?
失神间,云王已与她擦肩而过,血手牢牢的擒住了崔情身畔的公子羽。
“小羽?”
公子羽的俊脸更红了。
水眸里已浮起水雾。
“云大哥,是我,小羽。”
扬起生嫩的脸庞,只为让他看清他就是昔日被他关照的小羽。
此刻的公子羽,哪里还有刚才沉稳的一面,有的只是一种幼童对父母的依赖,浮起的笑,让崔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娈童两字。
古来帝王家,帝王不是都喜欢豢养娈童吗?
云王,也曾经是一国之王。
他会不会也有这种嗜好?
“小羽,三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更美了。”
他扣住他的双肩,试着从他绝美的容颜上找出岁月的痕迹,却发现,他吹弹可破的脸颊,仍然如往昔,一尘不变。
还是那般的美,还是那般的诱人犯罪。
若不是青萝一早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他想,他也会仿效先辈,豢养公子羽这个绝色娈童。
公子羽害羞了,羞涩的以一种让崔情大跌眼镜的方式挣开云王。
他竟伸出双手勾住了云王。
眸里幻彩纷呈。
“云大哥,你说就算我长的再妖孽,就算再怎的艳冠天下,也要护住自个的脸,我一直把这话铭记在心。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你……”
崔情中风了,被公子羽的一番情话雷成了雕塑。
终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你?
敢情,公子羽不是为自个活的?
被公子羽勾住的脖颈主人,微微动了动,把身躯弯得更低。
以至带给侧面的崔情一种假象,他想吻他。
他想吻他?
云王想吻公子羽?
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场面下?
王和娈童(6)
被公子羽勾住的脖颈主人,微微动了动,把身躯弯得更低。
以至带给侧面的崔情一种假象,他想吻他。
他想吻他?
云王想吻公子羽?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场面下?
“小羽,你到是有心。难得你这么多年,都把这话铭记在心。你这样,确实让云大哥很感欣慰。小羽,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信手一捞,云王就把公子羽揽到怀中。
“小羽,为了我,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
胸前起伏不定的喘息声,让他把公子羽搂得更紧。
右手,缓缓爬上他的发梢,一阵揉搓。
“云大哥,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值得!”
惟有这刻,惟有这样被云大哥搂着,他才能真正感觉到他还活着。
他的云大哥,扎扎实实的活在这世界上。
崔情两眼放光,对这玻璃的情节是看得心花怒放。
青山快步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断袖之癖,不是你该看的。”
不是她该看的?
断袖之癖她就不能看?
“喂,叫青山的小子,你凭啥干涉老娘的自由?老娘就喜欢看,就喜欢看玻璃,你能怎的?”
青山没怎的。
只是伸出大掌,遮住了她的双眸。
牢牢的固定在臂弯之中。
“情儿,我能怎的,我能拿你怎的,你是这样的磨人,我又能怎的……”
结实的臂弯,搂住了他最重要的人。
可她,却总不给予回应。
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要与他划清界限。
“喂,叫青山的小子,放开老娘,再不放,老娘可要下手了。”
臂弯一沉,崔情的血盆大口已咬在了青山的胳膊上。
崔情的牙印,嵌在青山的胳膊上,排成两排的牙印,仿佛一张无线的网,网住了青山忿忿不平的心。
“情儿,你不是说下手吗?”
崔情跳出丈外,得意的扬起唇角。
王和娈童(7)
崔情的牙印,嵌在青山的胳膊上,排成两排的牙印,仿佛一张无线的网,网住了青山忿忿不平的心。
“情儿,你不是说下手吗?”
崔情跳出丈外,得意的扬起唇角。
“老娘不下手,改成下口,就不行吗?”
扫过青山皱起的眉头,她偷偷在心里为自个欢呼。
还好,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行,怎么会不行。情儿,只是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了,你也就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逃离了。”
以为她会下手,所以他做好了全身外围的防备,却料不到,她竟临时改变了主意。
竟还懂得兵不厌诈的策略。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反响。
青山嘬嘴笑笑。对崔情的性趣,更强烈了。
征服一个彪悍,野蛮的女人,似乎比行军打仗,更有味道。
“切,叫青山的小子,别把老娘看扁了,老娘要真急了,就是天牢地|茓,老娘也有办法逃出来。就你那两只胳膊,老娘还不惧的。有种的,你就放马过来。老娘让你尝尝老娘的‘崔氏无影脚’。”
崔情撩起一条腿,冲青山抖了抖。
“崔氏无影脚?”
青山眼里的笑意更甚了。
近处的古代背背山已经看得他反胃不已,崔情的这一句话,却给他安上了一粒胃复安。
“情儿,你确定你的崔氏无影脚,不是用来挠痒的?”
“挠痒的?操!叫青山的小子,你真当老娘的脚是擀面杖啊?老娘这黄金脚,可是千锤百炼,历尽九九八十一难,万人斩之后才练成的。”
“需要这么复杂?”
青山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瞟了崔情的细腿一眼。
练一双花拳绣腿,练一双秀腿花拳,怎么都不可能需要千锤百炼,万人斩吧。
“就是这么复杂,怎么,叫青山的小子,怕了?”
青山挑眉,忽而擒住了崔情的花拳绣腿。
………………
王和娈童(8)
青山挑眉,忽而擒住了崔情的花拳绣腿。
“本将军当然会怕,本将军怕你玩的不够尽兴。”
修长的食指,顺势溜到了崔情的脚踝上。
无比深情的揉搓,“这里,还会痛吗?”
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瞬间通过脚踝传至崔情的肩胛。
“痛,痛个鸟。叫青山的小子,你离老娘远点,别一天对老娘毛手毛脚的。”
她的无影脚还未踢出去。
青山已快速闪开。
“啧啧,情儿,你咋不服软呢?”
“服软?服个鸟软,老娘又不是软绵绵,干嘛要服软?”
崔情瞟了眼青山,暗忖他到今日还搞不清自己的脾气。
三从四德的小家碧玉,都不是她这款。
青山彻底无语了,为崔情的一句话梗塞了。
眼球,在眼眶内翻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