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不惜重金把我打造成你心目中理想的形象,到底是为了什么?”黄天明觉得这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会让神经崩溃的。
《37》
从“魔匠”出来,安晓云对于黄天明的全新造型似乎很感兴趣,掩饰不住的喜悦一直挂在嘴角。但是她的显露着的喜悦让黄天明觉得有一种不真实和不安全感,好像中间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于是,他又开始重复她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安晓云对于他的提问并没有太在意,看了看脖颈上的QQ造型表,会心的一笑,说道:“现在出发,半个小时的路程,应该能够准时参加的。”
黄天明睁大了眼睛,喃喃的说:“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说好只是逛逛街的吗?”
安晓云叫嚷开了:“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的,得了便宜也不卖点乖,不要问东问西,尽管跟着我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怎么样,感觉还良好吧?”
“哦,有点不习惯,我还从未穿过这么高档的衣服,还有这刺猬一样的发型,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走道好了。”黄天明一五一十的说着大实话。
安晓云开车的技术非常娴熟,在车流中轻快的穿梭往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吩咐黄天明所要注意的有关事项。
“今天是我的女朋友结婚,特意从国外回来举行婚礼,我们从小玩到大,彼此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友好,不过有几年都没有见面了。本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准备去的,可是她从昨天夜里就开始打我电话,警告我一定要准时赴约,还要我带上老公一块儿去。我哪里来的老公呀,这不刚好有你在,只好充充数了。”
“这事儿我可不想干。”黄天明连忙喊叫了一句。
“为什么?你总不肯配合我的工作?”安晓云突然降低了速度,把车停靠在路边,用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
“这不是在帮你欺骗你要好的朋友嘛?这种事情多少有些缺德,我这个人虽然穷点,但是从来不欺不骗,老实本分做人的。换成其他的事情我会双手帮忙,可是要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真的是对不住了。”黄天明一边解释拉开车门就要车。
“喂……喂。”安晓云喊着下车阻止他的行动,外边很大的风,一不小心掀开裙子突然就*了。安晓云还是有几分害羞,慌忙拉住了裙子。
黄天明觉得过意不去,又回到车里。
“你不知道,说出一个谎言很容易,可是在这个谎言背后,需要多少个谎言去圆最初的谎言。你的意思我明白,要我做你临时的老公,其实我也不应该阻止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安晓云有些琢磨不透他。
既然现在已经开始履行合约了,也没有必要顾及什么面子问题了,说道面子,男人的面子来自何处。黄天明想起了曾经有个告诉自己男人想要在深圳混片天,起码要会两点,吹牛和喝酒。吹牛吧,黄天明还真不是那块料儿,别提翻瞎话假话了,就是说真话的时候还都底气不足,还有喝酒,那简直就是还没有学会。他也生过自己的闷气,觉得自己窝窝囊囊,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这两项基本原则,自己基本不会,而且也曾试着去改变自己,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性格早已造就,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改变的。
不过此刻,在安晓云面前,虽然不能立刻判断出她说出来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也并不愿意花费时间去做深究,倒是有些随波逐流的意思,觉得现在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好好研究研究吹牛的内涵。
“你是大家闺秀出身,而我只是个穷苦不堪的农村出身的笨蛋,甚至可以说成是个呆头呆脑的傻瓜。像我这样的年龄若是在老家,可能就是几个娃子的爹了,可是我家里没钱,父母托媒人帮忙张罗对象,就没有愿意帮忙的,还有一些好事者说我注定就是当和尚的命。嘿嘿,我还真觉得我这个人特没女人缘,从来没有惹女孩子关注过,倒是在路上被那些个和尚尼姑拦住,问我要不要出家……”
安晓云立时不那么恼怒,平心静气的Сhā了一句:“挺有意思,你是怎么回答的。”
黄天明傻里吧唧的咧着嘴巴憨笑两声说道:“我先是用他们的专业方式深沉的念了‘阿弥陀佛’,然后告诉他们,我要的是发家,现在还不太想出家,接着他们就说我印堂发亮,面目慈祥,与佛有缘,可以剃度修行。乖乖,还忽悠我的智商,弄半天才知道要我马上跟他们去当和尚。”
气氛不是那么僵硬,安晓云移动了车子,继续前行。一边说道:“一直以为你就会绷着个脸,吓人虎道的,原来还会开这样的玩笑,首先声明,我的这种做法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而是善意的谎言,朋友一场,而且几年未曾见面,不想见了面就弄得尴尬不堪,所以还请你能够理会我的中心思想,我心里的苦衷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晓,你懂吗?”
黄天明领会了她的意思,浓重的点点头,并且冷静的说:“懂,我怎么能不懂呢?配合,我会竭力配合你的,不仅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早日能够得到自由。”
“靠?难道现在你不够自由吗,高档名牌香车美女陪伴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嘴巴太笨,心里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好,反而还会起反作用,别跟我一般见识。”黄天明的话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越说兴致越高。
机会不是常有的,他就想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准备好好的表现一把,然后出现在妹妹的婚礼现场不至于那么尴尬冷场。
安晓云扑哧笑了起来,言归正传:“我女朋友狗屎运超强,嫁入豪门,出席婚宴的也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到时候你看我的脸色,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时候就沉默,而且还要装出一副绅士的姿态。绅士知道吗,就像电影里那种有钱有势的人一出场,风度翩翩。”
“哦,当然,这个应该不是问题。”黄天明胸有成竹的回答。
“酒量不怎么样吧?这样的场合是离不开酒水的,尤其是结婚宴席,比赛的就是胆量和酒量,当然,有酒量才可能有胆量的,不要逞能,当别人敬你酒的时候,你就说不好意思,最近身体不适,请多多包涵,能者多劳之类的话……”
“你见教的很及时,等会我就开始在心里演练几遍,免得到时候词儿穷。”短短几分钟时间,黄天明的说话技巧就开始大有长进,值得自己在心里庆祝一番。
“还有吗?”黄天明这回主动开始发问了。
“暂时没有,等想起来再说。”前方有些堵车,安晓云认真的开汽车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38》
他们赶到的时候,结婚典礼仪式已经接近结尾,新郎和新娘正在喝交杯酒,安晓云探头挤进人群中,新娘易珍微笑着跟她打着招呼,安晓云回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看得出来,两个主角的心情的确都还不错,易珍的老公是个法国人,人高马大,英俊潇洒,刚毅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安晓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几年没见,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易珍是个苦命的人,爹妈相继去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着,不过她一直都很坚强,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是一个人扛着,安晓云和她同桌的时候,都很关照她,自己家庭好,总是给易珍捎带吃的用的,时间久了两个人就谁也离不开谁了,可是几年前,两个人突然失去了联系,就这样天各一方。
分手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是幼稚的小女孩,再见面的时候,突然都成了大人。尤其是易珍,眨眼的功夫,竟找了个外国老公,想想还是有些羡慕她的。
黄天明就站在安晓云身后,隐约中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拉了拉她的衣角,把她拽了过来。
这时候,易珍的声音随着话筒从音响中传出来:“各位我亲爱的亲朋好友们,谢谢你们能够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要说的是感谢,在你们中间,我最要感谢的人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安晓云……”
安晓云有些慌乱,她认真而专注的望着易珍。
“她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给予我极大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感谢,非常感谢,请允许我把最好最甜蜜的祝福送给她,祝她过的幸福甜蜜,现在请她跟她的老公上台讲话。”
台下的亲友好眷顿时把巴掌拍的震*吼,期待着走上去的人们的真诚独白。
什么,没有搞错吧?安晓云没有紧张,倒是黄天明的神经开始绷紧了。
“要我们上去呢?”黄天明提醒着安晓云。
“知道。你行不行啊?”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黄天明悄声回答。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节目,早知道就不该挤进来,你也是,没有见过世面似的,非要凑过来看热闹……”安晓云噘着嘴巴埋怨着。
黄天*想:又不是我非要凑热闹,你若不拉着我来,我坐在那儿喝茶还不是挺好的?多事儿!出现什么差错总是怪罪我。我这到底是得罪那路神仙了,非要这样折磨我,要到何时才算个头呀!跟着她上台混个脸熟倒也没有什么坏处,可是自己口舌拙笨,不知该怎么应付才是。想到这里,他又试探性的问她:“等会儿,我就看你的眼神?”
台上响起了催促的声音。
安晓云跟黄天明交换了眼神,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下不来台。
经她这么一交代,黄天明反倒开始紧张起来,有些难为情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安晓云和易珍先行了国外友人那种拥抱式的见面礼,易珍的老公也搂着黄天明用英语打着招呼,那种热烈的拥抱让黄天明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么高规格的待遇还是头一次碰到,不觉就沉浸在激动的喜悦之中。
安晓云低声对易珍说:“你这个见面礼也够狠的,他会讲什么,整个就一愣头愣脑的呆子。”
“哎呀,什么呀,你还不知足。怕什么,不就是讲个话吗?不过,说真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找个这样的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安晓云皱起额头,感叹了一声,说道:“等会儿再聊,先去应付你给我找的麻烦。”
安晓云不情愿的拉着黄天明走上舞台中央,听司仪提问。
司仪说:“安小姐,请允许我代表东家向你的到来表示感谢,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刚才新娘也说了,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给了她很多帮助,当然,我想问的不是你给了她什么帮助,而是想让你的老公回答几个问题,好吗?”
什么?安晓云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觉得这个年长的司仪一点儿也不靠谱,竟然想出这么阴的招出来,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些问题,从来都不曾跟黄天明讲过,真不晓得他能不能应付的了。
黄天明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惶惑不安的带着微笑,瞅了安晓云一眼,很想对她说,现在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过他还是很快镇定了情绪,冲司仪点点头。
到底是做司仪的,寻找问题从来不用怎么思考,他走近黄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我想改变一下以往的思路,想请你谈谈关于你跟你爱人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是怎么解决的。”
还好,安晓云想,这个可恶的司仪没有按套路出牌,不过真要墨守陈规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的感情如何以及关于以后小孩子的问题,那丑就出大了。不过自己也真够多事的,一个人来多好,什么事儿都不用担心落得个一身轻松倒也自在。唉,只要他说的不那么离谱就行。
黄天明听到这样的问题,有些犯难了,若是在以前,他会茫然无措,但是“遇到不幸”之后,迟钝的大脑不再单单停留在肤浅之上,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思考一些更如深层次的东西,就像现在,他知道不好好配合她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紧张之余,他很快就知道了解决的答案。
“各位亲爱的朋友,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说真的,我这个人不善言辞,对于爱人也好朋友也罢,我一直都是真诚的相待,我的爱人,她在工作上给予我很多的帮助,生活上更是对我体贴入微。当然,我们一路走来,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在困难面前,我们从来不离不弃,两个人一起去面对,其实,我一直就觉得这个“人”字造的非常好,就如同夫妻两个人,需要相互支撑,相互信任,才能合二为一,这样不管你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打不垮我们的,不是吗?”
司仪带头先鼓起掌来,台下的人顿时暴风雨一般的掌声响应着……
安晓云暗自庆幸,幸亏他没有乱扯大炮,不然真的就不好收场了,总觉得他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原来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由地微笑起来,脸上笑容甜甜的,象一朵漂亮的粉红色的百合花。
易珍拉着安晓云到休息室跟她说:“行啊,我知道你对待婚姻的态度,上学的时候你总是随随便便的谈恋爱,可是没有几个合你口味的,可是现在,你倒是专注起来,这让我感到很惊讶,风格变的如此之快啊。”
“哼哼……”安晓云不愿意解释太多,只是傻笑。
《39》
在朋友的这个婚礼上,安晓云一直躲躲闪闪回避着尖锐而敏感的话题,她尽可能不多说黄天明的是是非非,不管易珍怎样跟她聊心里话,她总是闪烁其词,犹犹豫豫,有时候还充满了伤感与失落。
也许是借酒浇愁,她喝了不少酒,而每一次举杯的时候,黄天明总是抢过她手中的酒杯代劳。虽然这样,易珍的婚礼还没有结束,安晓云就已经醉了。
黄天明只觉得胸口憋闷,胃里的东西向上不停的翻涌,随时都有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不过,他知道解决的办法,去了卫生间,用手指戳进喉咙,瞬间就吐的稀里哗啦,之后,他洗了把脸,胸口也不是那么闷了,搀着安晓云提前离开了。
深圳的天气一直都很奇怪,上午来的时候还是晴空无云,现在不过下午六点,已经笼罩在暮色之中。临走的时候,易珍塞给黄天明一张对面酒店的房卡,让他照顾好安晓云等她酒醒过来再回去。
不过不去酒店,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安晓云的身体如同三月的杨柳被风吹过东摇西摆,她的大脑似乎还很清醒,不断的嘟哝:“我不要走,喝,我没有醉,怕什么,我都不怕?易珍,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天下最要好的铁哥们儿……啊?”
黄天明并唯唯诺诺的应付着,看起来她的心事很重,只有心事很重多人才不能喝酒,那怕是一杯,就会不堪承受的。在他看来,她一定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从走进婚礼现场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她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好像害怕失去很多东西似的。
或许这只是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无缘无故的替别人考虑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但愿这个说法能够成立。走进酒店大堂,黄天明要背安晓云,却被她阻止了,她摇摇头,定了定神,清醒了些许,叹息似的说:“别管我,让我自己走,我不想别人看我的笑话,我自己能够走路。”
安晓云试了两次,两腿根本就站不稳,黄天明索性背起她上电梯进了房间。
安晓云的身体一沾到床,马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天明的酒精后劲儿上来了,觉得头好疼,双手捂着脑袋蹲在角落里发呆。
电话来了,声音由小到大,可是丝毫引不起安晓云的关注,电话的声音遮盖了她均匀的鼾声和房间吊钟钟摆多的响声。
电话断了,再次打过来,挂断,又一次打进来,毫不气馁。
打电话者不屈不挠的精神强烈的攫住了黄天明的心脏,好奇的想法莫名其妙的钻出来,他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知道那样的所作所为是不道德得,但是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但当他颤抖地拿起那个电话的时候,全身紧张而不安,浑身抽搐着,跳楼的心都有了,虽然他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十二楼。
手机上显示着打来电话的昵称,甚是亲密的昵称——老公,俩字儿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做案后并未逃离现场的凶犯,萌生一种负罪感,歉疚感。
黄天明并未去管这个电话,而是在心里慢慢的理着杂七杂八的思绪,老公?她是有老公的人吗?从和她接触的这段时间,不管她心理上是不是健康正常多,都未从她的口中得知丁点儿关于她自己和老公之间的事情。这一点,他也曾在心里提出过怀疑,住着大别墅,出入都有名车做代步工具,又有如此漂亮的脸蛋,结了婚一点不奇怪,若是不结婚就邪乎了。
黄天明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在签协议的时候,本来他打算问问的,可是一忙给搞忘的一干二净,现在突然回忆起来,不由得后悔起来。自己现在充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人家可是个有家有室的人,被人逮到不是贼喊捉贼吗?
或者现在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他想过要离开她,不回自己的小屋,不去工厂里上班,直接坐火车回老家,从此在深圳来个人间蒸发,让她再也找不到自己。
可是,这样总是不理智的,因为不久的将来,妹妹的婚礼还在等待着他,他承诺过妹妹的东西到时候一定要兑现的,再者说就算安晓云真的有老公,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更或者,他想起来安晓云喜欢跟人开玩笑,也许这也是跟人家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这样一想,心里也就不那么拥堵了。
电话总算安静了几分钟,可是不多时,同时来了两条短信息,
他大着胆子偷看了短信,竟是同一个内容,简短的写着:亲爱的老婆,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怎么,一点也不想我吗?
如此亲昵与暧昧,黄天明觉得自己心里酸溜溜的,这样的内容他是想都想不到的。
安晓云冷不丁打了个嗝,又翻了个身,两个连贯的动作做的不动声色,如此完美。
黄天明赶忙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秉着呼吸,尽量不去惊动她。
似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安晓云并没有醒来,鼾声渐渐加大,脸上还带着灿烂的阳光。
黄天*里想着,既然已经偷看了她的短信,还要跟电话那头的‘老公’继续保持一下联系,这样表示自己短信已经收到,既不让他担心,又能知道电话那头更多的秘密。于是,他回了短信。
‘是的,我很想你,老公,你还好吗?’
发过去之后,就是等待,似乎很漫长的等待。
短信回复过来:关于我们之间那个约定,你开始行动了吗?我很是期待。
黄天明又马上回了信息:是的,我正在行动,不要着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短息回复的比黄天明的速度更快,瞬间就发过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关于我们彼此名誉问题,尽可能的低调。
黄天明不敢再问下去,从这些短信的内容中,他已经隐约感到电话那头的‘老公’的的确确是安晓云的男人,他们之间有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约定,如果黄天明继续追问下去,很快就露出马脚,还好,他果断多做出了决定,中止与他的交流。可是,想象不到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约定,尤其是那句:是的,我正在行动,不要着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让黄天明意识到自己到底作为什么样的角色,是他们的牺牲品还是附属品,一切都不得而知。
《40》
半夜的时候,安晓云醒了,因为口干舌燥,缺乏大量的水分。她的眼前有些恍惚,似乎酒精的浓度还未完全挥发,她看见黄天明耷拉着脑袋蹲在角落里睡着的模样,既可怜又可爱。
安晓云默默的瞪着大眼睛注视着黄天明,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安晓云想,自己只是跟自己赌一把,明明看见那个开着奥迪a6的帅哥在自己前边走着,自己的车跟踪那个靓仔好长时间了,可是如意算盘打错了,帅哥没有撞上,却无意撞见眼前这个有点傻乎乎的打工仔。不过这个家伙还算年轻,身体发育的不错,尤其是胸部的肌肉,明显的呈现了三块发达的肌肉,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性格也还算平和,老实本分,没什么心眼儿,叫他做什么,也不反抗,乖乖的照办。说他可怜,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霸道了,动不动就想使用威胁的口气让他屈服于自己。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说他可爱,的确是可爱之极,就跟自己买来的机器人一样,不过他要比机器人要高级的多,有时候还能猜透你心里的想法,跟你聊上一阵,聊得还蛮愉快,同样一句普通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多却平添几分快乐,话说的轻松,自然就感到他这个人还是非常可爱的。
安晓云看了墙壁上的时间,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时间是错了的,就开始看手机,发现一条未接收的短信息。翻开来看:总之你要小心行事,辛苦你了,知道对你不公平,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还请您忍耐一阵的。
不看还好,看完信息,安晓云觉得天旋地转,自己仿若被人剥光衣服炙烤在太阳底下一样,浑身热辣辣的难受。她仔细的查看了手机,手机上所有回复的短信都还存在着,他忽然觉得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秘密似乎也不再是秘密,不但被人发现,而且还……不过……她在想,他到底会不会揭穿自己,然后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真要那样,自己倒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种心理上痛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重重的压在她的头上,窒塞了她的呼吸。
黄天明听见茶杯碰撞桌面的声音,警觉的从梦里解脱出来,摇了摇头,打起了招呼:“呃,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看起来酒量还是不如你,不过今天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过如此多的酒。”
“呵呵……”安晓云微笑着,尽量不露声色平静的说:“高兴的时候自然就能多贪一两杯也是正常的。”
黄天明凝视了一眼安晓云,她正在把玩着手机,瞬间就回忆起了之前自己跟手机里那个男人的隐秘交流,他想,她很可能一无所知,从她一脸的安静可以看出来,他的判断就是正确的。
安晓云察觉到了他他不太自然的紧张,就装作一无所知状,微笑着冲他招招手:“过来,到床上睡吧。”
“不……不,这怎么可以,我……不能那样,请你相信,我是一个正常的人。”黄天明过于紧张,把正派说成了正常。
安晓云含着微笑凝视着他,柔声说道:“你一直都很正常,谁说你不正常啦!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到床上来睡,我已经睡饱了。”
“我不困,上夜班已经习惯了,若是不多喝几杯,也不会犯困的,奇怪,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了?”黄天明匆忙的解释。
“真的不困吗?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安晓云走走近黄天明,拉着他的手走到床前,含情脉脉的说:“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你必须听我的,马上到床上睡觉,这是不可反抗必须要服从的。”
黄天明什么也不没有多想,心一横,就把僵硬的身子交给了柔软的大床。
安晓云扑哧笑了起来,忽闪着黑色透彻的眼珠,又开始吩咐:“表现良好,不过要继续,马上站起来把衣服脱掉。”
“嗯?”黄天明吓了一跳,没有马上领会她的意思,不解的问:“你要我*服吗?你要不要先离开?”
“哈哈……你未免太保守了吧!我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深——圳。”黄天明拉长了声音回答。
安晓云咂着嘴巴,吃了豆子似的说:“还以为你忘记了。对,没错,这里是深圳,开放的深圳,可以包容一切拥有博大胸怀的深圳,而你,似乎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城市。”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黄天明理了半天头绪,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语。
“嘻嘻……”安晓云热情似火的说:“男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更加经典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补充,想知道吗?”说完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
黄天明猜测不到她一直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到底有什么企图,心里跟吊了个水桶似的,左右摇摆,想起了沉默,也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见他不说话,安晓云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温存的低声说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如何?称得上绝对经典吧?”
黄天明忍不住乐开了花,这个女人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言行举止绝非一般的开放,简直让他这个中原人士有点吃不消。
“别不承认这话经典,要说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是不相信的。”
“我可从来都不曾欺骗过你,从认识到现在,你应该记得……”黄天明连忙为自己辩护。
“真的吗?”安晓云打算想揭穿他玩弄手机并且回复短信的事实,可是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此刻不能节外生枝,否则全盘皆输,也就放下了。马上更换了新的话题:“哪儿有穿着衣服睡觉的,不踏实不说,还会让自己老做噩梦。”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轻易改变不了了,实不相瞒,小时候不仅尿床,连裤子都是湿的。”黄天明撒了个小小的谎。
安晓云一只手捣着她的脑袋,跟着撒谎:“我小时候也是,尿床了还老不承认,总说是暖瓶漏水了。”
“呵呵呵。”黄天明掩面而笑。
玩笑过后,安晓云认真起来,但是仍然不忘让黄天明脱掉衣服,黄天明无可奈何,只好脱到光着上身,长时间的体力劳动造就了他结实健壮的身体,安晓云贪婪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把脸贴在他发达的富有弹性的胸肌上。
黄天明的身体犹如手指在钢琴上弹奏之后发出了猛烈的震颤,这种颤抖继而引发一种本能的保护。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1》
安晓云的眼神看起来既有些惝恍,又有些迷离,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黄天明丰满而性感的下巴,眼前的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简直就是一块即将到手的肥肉,正在考虑着怎么样慢慢的享受。
黄天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异性,更何况这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绝色大美女,内心涌上来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积聚了很多年的沉闷,猛然间像是要爆发似的。
其实,他一点也不傻,知道安晓云此刻的所思所想,不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从那个短信中略微得知一些令自己惊讶的事情,现在可以肯定的说,她是有老公的,仔细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她的老公不但喜欢她,好像还有什么重大的任务交待她马上去办似的。
这样苦闷不堪的想下去,仿佛也没有个头儿,黄天明打定主意,先是挣脱了她柔软的双臂,接着一步步退后到墙角的位置,用不谙世事的眼神看着安晓云。
“怎么,你怕了吗?我堂堂一个黄花大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你一个彻底成熟了的男人还怕什么?我会吃了你?还是觉得我这个人下贱?”安晓云咄咄逼人的问他。
“哦,我想,你误会了,我真的不困。”黄天明惶惑的解释着。
“你没有结婚我未嫁,同处一室,别说那么清纯好不好,随便一个人闯进来都会误会我们的,要不要试试?”安晓云的口气略带一种不可抗拒的威胁。
“对不起,抱歉,我这个人就是不会讲话,请你不要见怪,我真的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不过我真的是没有女朋友,千真万确,也可能是我想歪了。”黄天明口舌笨拙的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你已经打听了我的底细?”安晓云冷不丁问了一句,不过这个问题是她想了好久的。
黄天*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本来打算隐瞒或者准备死不承认的,看见她的眼神不再温柔如水,变得严肃起来,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
“我又不是侦探,没有那个必要的,再者说我只是一个打工狗,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过多干预,只是,刚才我……”黄天明犹豫半天,才又接着说:“有你的电话,我叫过你,可是你睡的很香,没有醒过来,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你回了短信。”
“你偷看我的信息,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就不怕我把你告上法庭?”安晓云阴沉着脸吓唬他。
黄天明知道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也完全没有回复短信时多那种*,他战战兢兢的说:“现在如果有机会能够弥补,我一切听你的吩咐。”
“你听过我的吗?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看我的电话不说,还擅自做主替我回复短信,告诉你,短信的内容现在还在手机上存贮着,要不要我来念给你听。”安晓云内心一团火热,但是面儿上却表现的非常冷淡,甚至气愤难熄,一字一顿的指责他的种种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黄天明跟个犯了错的三岁孩子似的喃喃着:“我只是觉得好奇,因为电话一直接连不断的打进来,我想肯定有急事找你的,所以就……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关键时候就……唉,都是我的错。”
安晓云被他的无辜表情逗乐了,忍俊不禁,可是不愿意马上改变脸色,冷冷的说:“你应该知道很多东西吧,随便你,你不问我,我也会讲给你听的。那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他现在是实验室教授,在做一项人体实验,央求我给他提供有关的资源,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之间充其量也就算那种很纯洁的关系。”
见黄天明没有做任何回答,她又补充道:“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是的,我相信,感觉就是一个素质很高的人。”黄天明附和着。
“素质高不高,我不敢保证,不过他比我大了好几岁,可就是从不提恋爱结婚的事情,你说现在的人们都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是嘛?”安晓云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哦。”黄天明没话找话的说:“说说我自己吧,也就是那类人,不过我跟你同学绝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家素质高不说,还有份不错的工作,说是因为工作耽误了婚姻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可是我,一根筋不说,年龄也不小了,可一直在做苦力,甭提结婚,连自己什么时候脱离苦海都说不清楚,这工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啊……”
“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的,怎么能埋天怨地的?”安晓云不冷不热不知是什么目的的Сhā了一句。
“说真的,我一直没有自信。”黄天明实诚的说:“从小到大,如果不是缺乏自信,现在应该也能混的很不错了。”
“自信不是与生俱来的,后天也可培养的,或者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重拾自信。”安晓云眯缝着眼睛说道。
黄天明摇摇头,摇头的意思让安晓云琢磨不透。
黄天明终于找不到可以谈话的内容了,就傻愣愣的木头似的立在那儿,半晌,一个电话帮他解了围。
车间主管打过来的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去上班,到底还要不要做事了,倘若还做的话就马上去上班,如果不做等到天亮去办理辞工手续。
他当着安晓云的面大声作着保证:一定马上很快就去车间上班,说到做到。”
放下电话,黄天明开始穿衣服,一边对安晓云说:“催我去上班了,这段时间老缺人了,休假的休假,辞工的辞工,本来我也打算回家的,可是……”
“可是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安晓云反问着。
“没什么?过完年再回家也是不晚的,现在回家人多车也拥堵,车票还翻着倍的往上涨价……”
安晓云左看右看,觉得他说的很对,他就是一个打工的,除了对这些比较感兴趣,还真没有别的好谈的。
不过,在他走之前,得对他采取点行动。
《42》
安晓云试探的问:“非要回工厂那边吗?难道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黄天明没有多加思考,就一五一十的摆明自己的观点:“若是之前,也许你不太了解我,可是在你左右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吧?就我个人而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讲,浑身上下,根本就找不出几个硬币出来,这样也罢,因为犯太岁,所以生活过的不怎么顺畅,总向往好的日子,可偏偏离我的目标太远,这是其一。二则吧,身材相貌都不怎么拿得出台面,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用文化人就是,知识匮乏,交际不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虽然累点,虽然有些气味,但是还算安定。”
“其实。”安晓云撇着嘴巴说:“你就是太自卑了,没有必要这样,英雄不怕出身低,身材容貌是爹妈给的,不过在我看来还是蛮可爱的,钱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问题,你想要多少?给个合适的数字,只要不去工厂?”
黄天明只是随便说些玩笑话,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认真的而且要满足自己某些方面的欠缺。到底是都市出身的千金,说话也是如此现实。自己的确很需要一笔钱,不过在她面前,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那样就真的由协议变成了交易了,自己虽然有时候常说些悲观丧气的话,可总不至于混到如此下场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吃软饭”的地步。虽然贫穷,但是该有的志气还是有的,他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亏欠你的还没有偿还干净,所以不敢有任何的奢望,不过请你批准我,我必须得去工厂,我需要那份工作,我还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心愿,今晚必须得离开这里。”
“喂……喂,你这个家伙,我跟你是有冤还是有仇,要你这样子待我。说真的,不怕你笑话,我从来一直都很自信的,不否定我长的漂亮,也不跟你说吹牛皮的大话,喜欢我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可是我不曾动过心。”
安晓云抿嘴笑了笑,接着说:“我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社会现实的不得不让我这么想,除了拒绝,还就是拒绝。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乐观的人容易满足,但是更容易想一些离谱儿的事情,我怕,怕有一天,和我苦苦厮守的人欺骗了我,然后绝决的离我而去,那时候,就是有后悔药可买,我都觉得太迟了。之前,我对自己的婚姻也抱着怀疑的态度,觉得自己清高,对任何企图走进我心里的男人都排斥,可是当遇到你,这种想法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想这种说不出的滋味就算是迟来的爱吧?”
黄天明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冷风立刻吹了进来,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关上窗户,寻找了一个自认最酷的微笑看着她。她说的那些话他听得真切,也想给她承诺或者做个最终的答复,想了老半天,屁字想不出来一个。
“怎么?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自己在故意装傻?”安晓云眨巴着眼睛俯视着他。
“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的意思是什么,我想我会履行好我所要尽的职责的,这点,大可请你放心。”
安晓云交叉双手从他的背后伸进来,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热情的说:“说你傻吧,还真是个大傻瓜,不管你是装傻还是在糊弄我,我就实话实说吧,你是我生命中的黑马王子。”
“什么?黑马王子?”黄天明惊慌的大叫了一声。
安晓云面带真诚的微笑解释着:“是王子不错,可是你的皮肤是健康的本色,所以尊称你是我的黑马王子,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更进一步的加深。”
黄天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总以为我这是在做一个荒唐的梦?”
“现实,用心来感受现实带给你的温暖吧。”
“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图的什么?”黄天明惶惑不安的问。
“喜欢一个人从来就没有为什么,除了爱就是真情。”安晓云开始进一步的引导他,希望他能够跟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前行。
“28年了,除了母亲的疼爱,除了妹妹的关心,再没有别的女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心里很忐忑,一直希望遇到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本来自身潜力缺乏,所以当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是一个甜蜜的梦,是一个如此荒谬不堪的天方夜谭。话是说的重了些,但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我喜欢用事实说话。”
“哦,知道了。”安晓云走到床头,喝了茶水,红着脸建议:“老公,天太晚了,我们又都喝了很多酒,早点睡觉吧?”
“老公?”黄天明傻眼了,之前她就一直这么亲昵的叫着,可是那时候他觉得她脑子有毛病,如果脑子有毛病的人较真儿就显得他不够大方,所以没怎么阻止,现在,她很清醒,说话也符合逻辑思维,还这么叫的津津有味甜甜蜜蜜,真的该有所反应了。
“我听说过深圳速度,可你这速度——是神舟三号的速度吧,如果让你的熟人碰到,我可就惨兮兮了。”
“老公……老公。”安晓云并不停止,娇滴滴的连声叫着。
黄天明摆着手示意她停下来,一脸无奈的表情,真的是拿她没有一点招儿了。为了稳住她的冲动,皱着眉头说:“你刚才说我们都喝了酒,酒后说的话也都是玩笑话,等我们头脑彻底清醒了,再来议论这个话题吧。”
“不行。”安晓云才不听他那老套儿话,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老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说对吗?”
黄天明有些沮丧,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难缠的主儿?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镜头:有次去*理发,一个按摩小姐拉住他执意要为他服务,就像安晓云一样对自己死缠不放,嘴里也是老公老公的叫的如同过火车,后来进去才发现自己掉进一个温柔的陷阱,结果自然就不必言说。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爱情的春天的到来。
继而又想到了父亲的嘱托,说他马上要脱离霉运,要交桃花运,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登门。
当桃花运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有些晕头涨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慌乱的手足无措,情绪很难平静下来。他在瞬间也大概做了一番展望,努力的把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去憧憬美好的将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那么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清晰和模糊之间衍生了一条狭长的路,他就在路上艰难的走走停停,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
他斜睨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不像是欺骗自己,可是那个*按摩小姐,不也是用这种真诚让自己眼睁睁的变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事实难以预料,凡事还需多长长脑子”,这句话是父亲电话中每次都特意嘱托自己要牢记于心的。不过,当他回忆起红绿灯事件以后,自己和她相处的这段时日,也没有见她耍什么花招玩什么心眼,对自己还算客客气气,和她之间完全是那种纯洁的友谊的关系。她给黄天明的评价就是,她总喜欢嘻嘻哈哈,但那或许就是她的优点,那种人是乐观的从来都不会记仇的人,心里从不掖着藏着,管你爱不爱听,能不能接受得了,口无遮拦我行我素,你虽然听了气愤的想自杀,可是人家,三秒钟后就全忘的一干二净,还一个劲儿的追问你为了什么事情不高兴,高谈阔论的讲你听不懂的大道理,搞的好像你自己成了一个喜欢计较的人。不是吗?
想到这些,黄天明觉得她不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心里恍如射进春天的一缕阳光,周身都是暖洋洋的。
《43》
黄天明不顾一切的选择了离开,趁现在自己的头脑还算清醒,要不多长时间,她也许就会跟自己翻脸,虽然她还是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争论这个既简单而又苦恼的问题,凭直觉,他能猜测得到。
安晓云真的就赖上他了,他走在哪里,她就跟到哪儿,他躲避在卫生间,她就在卫生间门口守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电影里的特务盯梢一样专注。
黄天明没辙了,从卫生间出来,他只好好言相劝:“你这样一直跟随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好不自在,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真的不会不跟你打招呼就离开的,毕竟我们的约定还没有结束,我还想好好的表现一下呢?”
安晓云没有吭声,也没有生气,知道他是在自己面前卖乖,也就什么都不愿多说,默默的,凝视着他刚毅的波浪不惊的脸。
“我只希望。”黄天明深沉的说:“你能给我一点自由,我的二十四小时都给你,这个没问题,但是现在我必须去工厂,那里需要我,我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不能随便食言。”
“需要你?你以为那里真的需要你?太天真了吧,深圳这个地方什么都却,就是不缺廉价劳动力,劳务市场大把的人,我同意你去工厂,但是绝不允许你就一直呆在车间里,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该替你自己考虑考虑。”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黄天明的心里很累很沉很重,觉得自己总是在跟她讲道理,但是道理一直对她无效,不由得一阵恼火,声调开始高起来:“我不需要别人来关照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搞定,请你别再Сhā手我的事情好不好,还蹬鼻子上脸啦?”
安晓云的热心肠被人当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一片冰冷麻木。
黄天明突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就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更加简练镇静接着说:“你想要我怎么样,说出你的想法,我会照做。”
“真的吗?”安晓云一下子又来了兴致,无遮无拦的咧着嘴笑。她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钩。
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个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他跟她拉钩并且说了很多信誓旦旦的话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我要你离开工厂,马上就去辞工,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
黄天明料不到她竟会来这一招儿,让自己辞工,如果要辞工,自己早下决心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不过前前后后一思考,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安分守己的趴在车间里做工了,就慷慨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转念一想,辞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安晓云也要跟着他去工厂,黄天明连哄带解释了老半天,才总算脱离她的苦苦纠缠。走的时候,黄天明鼓着勇气向安晓云暗示了自己口袋羞涩的事实,她赶忙掏钱给他,足足是他平日一年的零花钱。
黄天明要求给她出示字据,被安晓云挡住了,她说,她看重的是他这个人,并且再次声明钱对于她不是问题。
黄天*说: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对于我关键的问题是我并没有钱,有钱的人底气还是十足的。
安晓云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女人特有的温柔,要求开车送他,黄天明拒绝了,让她等自己,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安晓云还在担心什么的时候,黄天明已经挤上了最后一班巴士。她的电话响了,有人要她回报战果。
本来黄天明打算一到工厂就向主管提出辞工申请的,进工厂之前,他特意给主管刘亚东买了一包超市最贵的槟榔表心意,也好名正言顺的跟他讲辞工,可是刘亚东见到手底下的榆木疙瘩都开窍学会笼络人心了,高兴万分,一边嚼着槟榔,一边关切的问他这今天如此反常,尤其是今天,胆大包天,工服也不穿了,搞的西装革履,一点也不像个打工仔。之后,一个劲儿的追问是不是交桃花运了。
黄天明没有了平日里见到主管的那种胆怯,客气的在刘亚东办公桌对面坐定,有板有眼的揭露着什么:“哪有啊?你不是说宁肯相信母猪爬上树,也不相信我有那个狗屎运的吗?”
“跟我记仇是不是?”刘亚东脸色发白,思索半天,恍惚中记得有天开会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自己早都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记忆犹新,或许自己的话真的击中了他脆弱的小心灵。他也回敬着黄天明:“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忘记了‘假烟’那个事儿了吧?那次我本来想提报你的,良心上于心不忍,毕竟你做工作还是踏实的,我想就给你个机会吧,这次表现就很良好,我对于你赠送的槟榔表示感谢,说吧,想请我帮你什么忙?”
黄天明听了主管的肺腑之言,心里犹如三伏天饮了一杯冰冻蜂蜜茶,浑身爽爽的。那次送烟是有目的的,就是老在电镀车间跟那些硫酸盐酸之类的化学药水打交道,时间久了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但是又不想离开,只是想换个环境,但是没有成功。现在他不打算做了,又不好意思开口。
见他不说话,刘亚东诡秘的望着他并且响起了二百五的笑声,说道:“早就说过,社会上有困难找警察,车间里有困难找我。看你这喜上眉梢的架势,就知道有好事登门了。”刘亚东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掩上,手遮嘴小声道:“六盒彩中奖啦还是撞上狗屎运啦?”
黄天明好像贪吃一般的倾听着他那激动人心的话,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比中奖还要高兴哦。他想,撞上车祸应该是个祸,但是接下来又碰上福气临门,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还挺有钱,自己最大的两件烦恼事顷刻间烟消云散,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过,八字还没有一撇哩,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也不便多说此事,想起安晓云交待的辞工问题,就毫不客气的摊牌了。
“老大,我是来辞工的,几天前你说过谁要是不想干了就滚蛋,我考虑了老长时间总是下不了狠心,今天才总算鼓足勇气跟自己做个了断,就麻烦你去给我那个辞工单吧。”
“什么?我好心好意让你来,你竟然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嘛?别人说我也许不会废话,可是你就不同了,你的工作态度连课长都知道了,还说要把你定为重点培养对象,这不我整准备让你先做个代理主管,尽快熟悉车间流程,你倒好,还跟我撂挑子喽。”刘亚东吐了槟榔,连声抱怨着。
“晚了,你早点干嘛去了。”黄天明根本就不为所动,之前还举棋不定,现在彻底下了要走的决心,什么也都不顾忌了:“假烟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我是很清楚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更清楚。别以为我平日里不多言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拿我的智商开玩笑呀。车间里的工人三天两头的更换,你让这个做代理那个人做代理,可是我是唯一的老员工你想到过我吗?没有吧,所以不是跟你较真儿,我今天目的只有一个,辞工。”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主管自知理亏,找话题证实着。
“考虑好了也不能让你走,下班的时候我就宣布提你当代理的事情,先去做工吧。”
“没有心情做了。”黄天明没好气的说。
刘亚东带着央求的口气说:“整天憋闷在车间里确实累点,那就先休假吧,两天,怎么样,我现在就给你申请,人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特事特办,总给我个面子吧,眼看快过年了,人都走了,领导怎么看我。”
黄天*说:我管领导怎么看你,你早点要是能够重视我,也不至于……唉,不就是个代理吗,钱又不多一分,何必找那个麻烦哩,先休几天假也好,总算可以放松放松心情了。
《44》
黄天明身上有了可以让腰板直起来的资本,先去了夜市摊档里的那家“重庆大排档”点了几个风味小菜,还饶有兴趣的要了瓶‘店小二’给自己助阵,酒足饭饱,趁着刚刚上来的酒劲儿,又独自去K歌房吼了几嗓子,才心满意足的拖着颤抖的双腿回到小屋里。
他看了自己的玩偶闹钟,深夜两点,整栋楼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与吵闹,静谧的有些怕人。黄天明还沉浸在少有的兴奋之中,自言自语的说:老天啊,你到底是在捉弄我呀还是在可怜我,为什么非让我摊上这样的事儿?你说,摊上就摊上吧,我感谢你给我这个难得的机会,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穷人的命永远就是穷人,穿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一点也不自由,活在别人的屋檐下,这种痛苦你能够理解吗?……
黄天明说累了,突然心血来潮上了一炷香,又是磕头又是跪拜忙的不亦说乎。在他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走南闯北的时候随身携带的佛像,平日里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或者解不开的疙瘩,就会跪在佛前苦苦的哼唱譬如《大悲咒》歌。好多时候,都是不攻自破,自己能从自己禁闭的心灵的阴影中解脱出来,那种美妙的感觉自不必说。
他又听了听隔壁,没有任何动静,很想走进她们的房间里跟苏菲聊天,聊他现在心里的感受,也想给她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样一个故事,不过讲的时候,他会把主角说成自己的朋友或者同事,因为那件事情毕竟有些愚蠢,而且看起来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开始走进一个奇异的梦里,梦见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同走进了庄严而神圣的婚姻殿堂,神父在为他们做结婚宣词,神父先是看了看黄天明,神父的眼光里有一种不安和焦虑,或许他已经明白黄天明是被迫同意的,虽然犹豫了半天,可还是威严的问他: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黄天明想说不愿意,可是怎么就张不开嘴巴了,比吞下青涩的柿子还要痛苦。
神父以为他同意,就安慰着他,让他不要激动,并且说:也许你们之间的爱情经历过重重艰辛万苦,一时失语也是可以理解的。
黄天明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摇头,并且拼死挣扎反抗着。
新娘脸色骤变,冷漠的表情里透露着让人哆嗦的寒光,突然她从婚纱里掏出一把匕首直刺黄天明的心脏。
黄天明吓坏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又做噩梦了。
半天,脑子还停滞在噩梦现场,清晰可见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不止一把,无数把如同雪片一样猛烈的飞进他的心脏。
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精神太过精神,最近一段时间,一闭上眼睛不是鲜血横流就是死亡现场,突然惧怕起黑夜的来临。不过,还好,中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洒在身上懒洋洋的,惬意的很。
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好的天气了,不过黄天明还是不愿意把阳台的门窗打开,就呆呆的坐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咚咚作响的案板响声。
黄天明不由自主的朝墙壁上来了一拳,片刻,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他明知故问了一句:“谁呀。”
“邻居。”那女人似乎怕他听不到,声音拉的好长。
她人没进来声音先闯进屋子:“知道你昨天半夜回来的,瞧这满屋子的酒气,生闷气了还是有重要日子庆祝,要喝那么多酒。你回来的时候,正在哄楠楠方便,想跟你打招呼吧,可是太晚了。”苏菲一边说一边不断的扫视着屋子的角角落落。
“哦。”黄天明沉闷的吐了口气。
“之后就一直听见你好像在跟什么人讲话,我又不好意思敲门,所以就认为你今天一定不会那么早上班,为了表示对你的帮忙,就亲手做了香菇水饺,等会给你尝尝我新学来的手艺。”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吧?每次都要麻烦你。”黄天明跟着安晓云才几天功夫,笨拙的嘴巴就学会了客套,不过在她的面前,绝对没有那种可以装出来的虚伪与造作。
“咳,你老是客气,我们不是最好的邻居吗?”苏菲慢悠悠的说。
黄天明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称得上严格意义上的好老婆,背地里不禁羡慕起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福气。他在自己心中的那副画板上构思着那个男人的轮廓,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梁骨,黄|色略微卷曲的头发……
“喂,还没有睡醒?梦到美女了吧?”苏菲竟然跟他开起了玩笑:“一定是梦见美女了,不然不会这么着迷的。”
黄天明微笑着说:“是呀,梦见一个可爱的美女,还在回味的时候,这不就送上门一个来。”
苏菲乐的合不拢嘴,笑的眼泪都涌了出来,赶忙去擦拭,一不小心,手上的面粉又弄脏了丰满滋润的鹅蛋脸。
黄天明毫不客气也不畏惧什么,抬起手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面粉。
苏菲知道闹了个大花脸,并没有阻止邻居男人的粗糙有力而温暖的大手抚慰着自己蒙羞之处,她的脸颊犹如成熟的蜜桃一样白里透红,眼神里含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耐人寻味的深情…… txt小说上传分享
《45》
丰盛的午餐让黄天明彻底忘记了忧伤,忘记了心中所有所有的不愉快,甚至忘记了自己竟然还是孓身一人。
围着小小的餐桌吃饭的时候,淘气的楠楠一会儿做鬼脸,一会儿爬上跳下像个鬼精灵一样给两个大人增添了些许的活跃。
苏菲是个很懂得生活的女人,她照顾着楠楠吃饭的同时还一个劲儿的往黄天明的碗中夹菜,俨然一个幸福甜蜜的小家庭。
黄天明把身子交给这个小屋,感受着小屋里的人带给他的温暖和关爱。苏菲一直在主动找话题,聊得最多的就是关于黄天明他自己的事情。听到黄天明说自己对自己的婚姻感到迷茫和恐惧的时候,苏菲不露声色的笑了,她说:“你这个人也太自闭了,总是把自己想的跟这个社会脱离关系,生活很美好,过于悲观的人往往是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我也曾彷徨过,失落过,悲观过甚至想到过轻生,可是后来,我觉得那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想我一个人,足以挑起生活的重担的。”
黄天明想回避这个话题,他先是夸了她的厨艺,看到楠楠无忧无虑的样子,顿生羡慕,曾想过要忘记生活中逝去的很多东西,可是越是想把他们忘记就会在脑海里记忆的更加深刻。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想回到孩提时代,过单纯的日子。眼前的这对呣子情深,其乐融融,但是唯一缺憾的是缺少了男主人。一直以来,黄天明迫切需要得到的答案就是:究竟谁是孩子的爸爸。想起这个话题,就口无遮拦的转移到这上边来了:“你人长的漂亮,又这么懂得体贴关心人,哪个男人娶了你都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天啊,跟他接触过这么长时间,竟是第一次听他如此主动赞美别人,不过想想他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怎样找到更好的回答方案,对于他模棱两可的话,觉得有些疑惑,不禁问道:“你想要问我什么?”
黄天明终于鼓起勇气正视着她,认真的说:“我想知道关于你和楠楠爸爸的一些事情,或者聊聊你们的恋爱经过,让我做个参考,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我想我也谈回恋爱,不枉在世间走一趟。”
“这个……那什么……还是……”苏菲支支吾吾,不便讲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黄天明见她不吞不咽,越发觉的该听听她的故事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就是今天惹了你不高兴,我一定要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怎么如此的不负责任,你心里的苦我能够明白,可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说出来也许就会好些的。”
苏菲一脸的失落表情,对于她而言,很想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所思所想,可是憋在心头许久了,就是拿不出勇气来。
“爸爸……爸爸。”黄天明愣了一下,之后恢复镇定。楠楠撒着娇扑到他的怀里,非让他抱着他出去玩。
楠楠的无知表现增加了苏菲心里的痛苦,她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唬着脸,扬起巴掌。
楠楠平时很怕挨妈妈的训,不知怎地,但凡是黄天明在场的时候,楠楠总是无所顾忌,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的架势,甚至还带点挑战的性质。
“爸爸”只是简短两个字,让黄天明冰冻之心顷刻间融化,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楠楠,就把他紧紧的抱在怀中,用浓密的胡茬触碰他的小脸蛋。
楠楠摇着圆圆的脑袋,尖声叫喊:“爸爸,别弄,好疼,胡子扎的好难受呀。”
苏菲绷着脸在一旁教训:“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不许乱说,你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又亮起了巴掌恐吓。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你都多大了,跟他较什么劲儿?”连日来黄天明受到的委屈怨气一股脑的顺着楠楠这个导火索一股脑的发泄出来,瞬间他就感到后悔,发泄固然是好事儿,可是对象错了。
苏菲惊讶慌张的望着黄天明怀里的楠楠,高举的巴掌慢慢的放了下来。
“哦……不好意思,非常抱歉。”黄天明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慌忙向她赔礼道歉。
“吃完了吧?吃完了我还要送楠楠去上学。”苏菲面无表情,但还是用客气的态度对待他,这让黄天明感到由衷的不安,人家好心好意不辞辛劳请自己吃饭,可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无缘无故跟她发火,真是神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黄天明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苏菲忍不住哭了起来,楠楠见她哭了,吓得也跟着哭起来。
黄天明听到她们的哭声,心里一阵不爽,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之后,走到阳台听隔壁的动静。
两个阳台隔得很近,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谁让你那狠心的爹把你扔下,你以为我愿意要你,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管你呢?给你吃给你喝,还总怕你生病了,要知道这里是没有人能够可怜我们的。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要是再哭,非把你扔了……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记住了。”楠楠一遍抽泣一边大声的说:“妈妈,别扔我,我不惹你生气了。”
“楠楠。”苏菲好像抱起了孩子,柔声说:“楠楠放心好了,妈妈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妈妈跟你相依为命,你快快长大,多多读书,做个自强自立的男子汉。”
黄天明彻底地震惊了,哑口无言。他终于弄明白一个事实,她们不是呣子关系,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还需要考证。不过,眼前豁然开朗,心里的纠结多日的疙瘩总算轻松自然的解开了。
《46》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黄天明一直在寻找机会给苏菲赔不是,可她们总是故意躲着他似的,好几天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更是见不到她们的人影儿。
在这几天里,黄天明每天晚上都带着那些宝贝玉器到楼下的街边上摆摊儿,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也拉不下架势,连续两天以没有‘发誓’而告终之后,胆子开始大起来,逢人就开始吆喝,吸引过路人停下脚步关注他的小摊儿。有时候也会有几个顾客挑选东西。黄天明一边跟顾客理论价钱,一边张望着路口可能出现的苏菲呣子两人。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甚至去房东那里打探她们的消息,房东给他的答复是既没有接到她们退房的通知,而且又续了半年的房费。这让黄天明很是纳闷。
纳闷的时候,安晓云却找上门来了。
见到安晓云,黄天明除了惊讶,就是慌张,他极力掩饰自己过分表露出来的沉重,还故作兴奋状问道:“你真是神通广大,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没有人知道我的地址的。”
安晓云看着他陈旧不堪的破烂家什,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以为你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这么简陋的地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马上,一分钟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
“不在这里我又能搬到哪里去?”黄天明冷冷的回答。
“陪着我吧,那儿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孤单害怕,你我好有个照应。”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黄天明重复了之前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哈哈……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消息灵通的很,只要用钱开道,还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你这个人一点也不讲信用,老是敷衍我,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我不主动找你,你总是不会跟我联系的。我去了你所在的工厂,去人事给你办理了离职手续,这是证明。”安晓云从LV包中掏出一张证明递给他。
还真的是离职证明,一点都不是在做梦,自己只是口头上提出辞工,可还没有到这种痛下决心的地步,可是她却一切全部包办了,而且看起来如此轻松。
“也真是巧了,上帝要安排一段美好的姻缘,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并且为其让出一条通道,那家工厂人力资源部经历是我的大学同学,凭这种关系,这么芝麻点的事情他还是帮忙的。如果我们认识的更早些,就让他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点可以自由打混的活儿,也不至于遭受如你所说的不堪忍受的折磨。不过现在好了,你哪儿都不用去了,从今天开始,停止你的奔波操劳,你的吃喝拉撒一切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这是什么话儿?”黄天明努着嘴巴反问。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傻,很实在的真言。”安晓云凑近黄天明,手臂Сhā在他的胳膊里嗔怪着:“讨厌的家伙,你非逼着人家说什么情呀爱呀什么的才肯明白吗?”
“哦。这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为了我好,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生活很久已经习惯这儿的小天地,所以还不想离开这里。”黄天明跟个犯了罪似的低头自语道。
“这儿有你的魂儿还是有你不舍的情,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在这里等待什么?”安晓云径直走到床前坐下,眼睛的余光却还聚集在黄天明壮硕的身体上。
太完美了,这样的魅力十足的身材简单修饰一下完全就是一个健身会所里的私人教练。在这个温暖的小屋里,他着一件黑色吊带式背心,更加显露了她的完美身躯。
偏偏也奇怪,楼道里传出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黄天明动了动耳朵,听见苏菲的声音:“儿子,我们总算到家了,你可把妈妈累坏了。”
“爸爸。妈妈……妈妈,我要找那个黄爸爸。”我要给他讲《猫和老鼠》的故事。”
还没有等黄天明有所反应,安晓云早已经把身体镶嵌在门口,细细的观望着苏菲呣子。
“你已经帮我完成对于我来说算是非常棘手的问题,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可是现在,请你先回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还在演戏吗?”安晓云扭动着嘴巴不以为然的说:“他们是你什么人。”话刚一出口,苏菲呣子就来到了门口。
苏菲想和屋子里的黄天明打声招呼,可是看见安晓云冷漠呆滞的表情,咽了要说的话。
黄天明客气的打了声招呼:“总算回来了,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一直见不到人,楠楠,快,让我抱抱。”他兀自做着各种怪异的表情逗楠楠开心。
到底是孩子,记忆力还不够清晰,竟然又一次高声音叫喊:“爸爸,不,是黄爸爸。”
苏菲看着怯生而又不怀好意的目光,知趣的对楠楠说:“乖儿子,你该回去吃药了。”
“怎么啦?楠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又去医院了?到底是什么病?严不严重?”黄天明再也沉默不下去,一连串的喊叫。
“没事儿,我们进屋了。哦,有客人了,你好。苏菲主动打着招呼。
安晓云剜了她一眼,对于她的热情给予不屑一顾的回报。
隔壁的门是被撞上的,声音很响,整栋大楼都听得到。
黄天明惶惑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的安晓云的眼睛都花了。
安晓云冷冷的追问:“她们给你是什么关系,人家那么热情的介绍,而你却如此冷淡态度对人家,是不是那个女人一直在纠缠你。哦,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你所谓的心事就是这个女人?”
黄天明猛烈的摇头,并且叹息不止。
“那个孩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跟你有关系吗?不要告诉我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鬼也是不会信的,我喜欢那个孩子,可是我又是如此的讨厌那个女人,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吗?因为她在跟我抢同一个男人。”安晓云讲起话来很是冲动,时不时还扬起手臂做奇怪的手势。
“知道你在瞎说什么吗?纯粹是无中生有,没事儿找事儿。”黄天明忍受不住他的尖酸刻薄,严肃的说。
两个人的谈话被躲在自家门后的苏菲听的清清楚楚,听起来内心禁不住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她在心里思考着:黄天明一直跟自己讲他没有女朋友打光棍之类的话,可是这个青春靓丽,贵族式的女人到底是哪路人士,竟用那种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眼神看自己,更何况自己不曾觉得有做错的地方。
那个女人的声调又高起来:“无中生有?我没事儿找事?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那个孩子为什么不问别人喊爸爸,偏偏就是看见你,哦,还没看见你的时候就开始叫爸爸了,休想瞒过我的耳朵。”
黄天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缓和了些许:“其实,我跟他们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充其量也就是个邻居关系,平日里大家有什么困难都会帮忙的,所以关系自然近了一些。”
安晓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诚实可信的男人,可是你却一直在撒谎,是有意要欺骗我是不是,或者觉得我这个人太幼稚了,忍不住要逗我玩一下,是这样子吧?”
“随便你怎么认为,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爱信不信。”
“你……”安晓云气的简直要吐血,“敢不敢叫她出来对质?”
“没有什么不敢的。”黄天明果断的回答。书包 网 想看书来
《47》
“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苏菲主动上门提供有利的证明材料,“他说的没错,我们只是邻居而已,没你想象的那么暧昧,如果真是如你所说,何必还各处一居呢?”
“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吧,你的这种说法很可能用的是障眼法,就是河面上的鸭子,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苏菲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血口喷人,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你追求你的幸福合情合理,我不干涉,可是你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怀疑这儿怀疑那儿吧。”攥着拳头指着黄天明:“他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不过我也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呸,你在跟我讲条件嘛?你算什么?凭什么跟我争?”安晓云带着挑衅意味的说。
“够了……”黄天明沉闷了半天之后扔出一句狠话,声音在楼道里盘旋了许久才消失。
“你来这里就是想跟我吵架的?我刚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你还要在这里争吵理论什么,有意思吗?我欠你的东西自然会偿还的,但是请你不要打扰了我的正常生活,不明就里的就把人家给掺和进来。”
“黄天明,你的意思是我说错话了,还是我逼迫你这么做的?好,今天当着你——邻居的面,把话讲清楚,我最恨别人说我无中生有。”安晓云显然有些冲动,在这份说不清楚的情字面前失去了理智。
苏菲看起来倒是很理智,举手投足而不失大方的说:“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用讲了,有些事情越讲就越让人觉得虚假,倒不如保留一点真实感,对大家都没什么害处,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我是旁观者迷,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多,大脑里实在容不下太多烦琐无聊的事情,我不想太压抑,趁着年轻就好好的放松放松。”
“照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小家败气啦。”安晓云暧昧的靠近黄天明,“他没结婚我未嫁,多么般配的一段姻缘,不过还真的就没你这个旁观者什么事儿?别小猫看门——假装正经,天明,你对她说,你对我的感情是认真的,马上让这个做了孩子老娘的女人管住自己的嘴巴。”
“还是你自己先住嘴吧。”苏菲本来还不生气,听她这么比喻自己,就觉得她是有意侮辱自己,当着黄天明的面,不好出口骂人,恨的牙齿发痒但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恶狠狠的回击了她一句。
“你能给他什么,豪宅还是好车,或者是高档名牌?不瞒你说,他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你也别拿不信任的眼光看我,做为你友好而亲近的邻居,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这些吗?”安晓云抓住黄天明身上的事实,来了个现场论事。
安晓云不经意的话语触碰到了黄天明,顿时大跌眼镜,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揭露他内心深处的禁忌。
“是吗?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这又能说明了什么?你想说你很关心他,能够给予他幸福,是的,你在物质上可以满足他很多需求,也的确,物质上的东西似乎要高于一切,事情到此为止,我没什么好说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也做过证明,我们之间仅仅只是邻居,仅此而已。”苏菲说完头也不抬的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见鬼去吧,骗人的鬼话,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儿?还总是标榜自己如何如何,口是心非的贱货。”安晓云觉得不解恨,不由得大骂起来。
黄天明有所顾忌,合上门,用不认识的眼神盯着安晓云,良久,才呆呆的说:“你来就是为了给我制造这样的惊喜吗,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很高兴对不?我上辈子到底拖欠了你什么,至于你这样紧追不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哎呀,你看你,怎么老是用这么僵硬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和你的邻居只是在探讨问题而已,看你紧张的,这回就是没什么事儿也让我觉得有点问题了。”安晓云不依不饶的说。
“我服了你,我承认说不过你……”黄天明内心在隐隐作痛,仿佛被人用锤子猛地敲了一下似的。
“太闷了,不想出去喝一杯吧?”安晓云试探的问。
黄天明先是深沉的摇摇头,紧接着连连点头。既然已经这样,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他让安晓云在楼下等他,撒谎说洗完澡马上下去。安晓云不知是计,就下楼死等。
黄天明好不容易敲开苏菲的房门,本想苏菲会很生气,追问他一些事情,可是她却表现的相当沉静,仿佛刚才的事情在瞬间都遗忘干净似的。
其实,黄天*里清楚,苏菲是有意在隐瞒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是傻子,很早就看出她对自己有那么丁点意思,自己心里却一直把她们当做自己的朋友对待,他也清楚这样对苏菲是有些不公平,但他实在不愿意轻易对人表白,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就如同易碎品一样,必须加倍小心呵护才能使其美满甜蜜。
“恭喜啊?”苏菲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样让人费解的话。
不知道她在恭喜自己什么。女人呀,犯一个通病,都是那么的小心眼儿,很小的时候,他就听父亲这样评价村子里的那些矫情的女人们。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天明搔着头皮疑惑不解的问。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要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会打扰你的正常生活,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跟人沟通,什么事情总是独自埋藏在心里。不过。”苏菲猛然间来了360度大转弯,让黄天明根本琢磨不透。
“我很羡慕那个女人,漂亮不说还那么金光灿灿,几乎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向人展示她是一个多么富有的人,应该是这样的,还给你添置不少东西,你也很有福气,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吧。”
“我……我……”黄天明‘我’了半天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名堂出来。
“你是想说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苏菲无精打采的靠在门口。
“是,我有许多许多不能对人讲的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总想找个人一吐为快,可是我又怕讲给别人,嘲笑我不像个男人。我跟她,说了你也未必就相信,只是一种协议式上的关系,现在我的工作没了,经济来源中断了,意味着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怕极了。现在,我必须跟她走,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到现在,你还在逃避吗?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你,楠楠也非常喜欢你,我们想跟你在一起生活,我会照顾你们两个,可是?”苏菲中止话语,痛苦不堪的摇头叹息,“一切都太晚了,已经没机会了。”
黄天明恨不得冲到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是女孩子身边,抱着她,给她一个热烈而又甜蜜的吻,可是,他不是那种大胆行事又开放的人,所以,只是个想法,只能在心里过过瘾。
安晓云催促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信息也跟着骚扰不停,再不下去,她又要上来了。
黄天明紧紧的握着苏菲的手,眼睛却不敢正是她,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脚上浮现安晓云的面孔,他吓了一跳,仓皇而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8》
黄天明俨然成了安晓云的贴身管家,不管安晓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开车,他则心安理得的享受坐车的快乐,他和她之间,俨然颠倒了过来。黄天明变得明智起来,什么也不多说了,就跟在她身后。
安晓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要刺激黄天明的神经,先是逛些高档商场名品专柜,接着是皇家浴足,全身保健……这绝对让黄天明大开眼界,从这些场所出来,觉得身上沾染了一些之前不曾有过的贵族气质,心底深处莫名其妙的蹿出一种虚荣,这种虚荣心随着眼界的开阔进一步加深并且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黄天明忽然佩服起父亲的预言还是很准确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要真是能够攀上她,那简直自己烧高香了。不过看她对自己如此殷勤,如此迁就,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一些足以吸引她的东西,或者是性格方面,或者是气质方面,不管是猜测还是本来就是,总之,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出事后的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她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刻不停的变着戏法找自己麻烦,刁难自己,他还美其名曰——小小的意外幸福,一个小小的事故,让孤独的人不再孤独,寂寞的人不但有人陪,还三番五次的登门骚扰,这种过度的热情被黄天*安理得的享受着。
似乎没有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事情了。
当然,安晓云的一番苦心总算收到了一点成效,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个自命清高的人终于肯妥协,就已经在心理战术上输给她了,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喜欢默默的念叨一句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酒吧里,安晓云没有点酒,但是对于这个不善饮酒的黄天明来说,是一种痛苦意义上的折磨 ,他一个劲儿的看她,直到安晓云不好意思先开口。
“干嘛总是用这种眼光看我,怪怪的,我可是没有做托你后腿的事情。哦,你是为我没有点酒而奇怪吧。”安晓云故作深沉:“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你仔细的想一想也许就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自己是不能喝酒的,为了你的身体,我想还是算了吧。”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黄天明迷惑:“可是这里除了喝酒好像没有别的项目吧?”
安晓云微笑:“谁给你讲,到了婚纱摄影店就是为了拍摄婚纱照,到酒吧就为喝各样颜色的毒药吗?开玩笑,我只不过了为了寻找那种感觉,在大街上或者家里是寻觅不见这种感觉的。”用手腕指着黄天明的胸口:“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了吧?总不至于还是一头雾水吧?”
“谢谢你,好意我领了,可是今天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喝一杯。”黄天明开始计算,几分钟后停止自语,说:“白酒应该在半斤左右,啤酒还没有做过试验,不过,从来都没有惧怕过。请给我一瓶酒好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的话你当成耳旁风吗?”安晓云对于他的固执有些生气。“在我面前,不要耍什么心眼儿,我会好好款待你的。”说完走向吧台。
黄天明也不想过多追问,看酒吧舞台上有艳女郎在表演节目,就把目光对准一眨不眨。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天明的眼前多了两杯果汁,在安晓云面前也有两杯。
“不是怕你喝酒,而是舍不得让你喝酒,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反正今晚还有其他节目,就委屈一点用果汁充当酒来招待了。”
黄天明摆摆手,显然不介意她的独断政策。看也不看就用心品尝着新鲜的果汁。
安晓云看他喝光了两杯果汁,自己也开始慢慢的喝起来。在她的长发里隐藏着一双疑虑重重的明亮而不真实的神情。
安晓云的果汁喝到一半,当舒缓的音乐换成了杰克逊出场的热辣声音,她情不自禁跟着节奏蹦蹦跳跳到舞池里,信马由缰的尽情扭动着腰肢,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盯着黄天明的一举一动。
黄天明感觉头越来越沉,眼前也是越加黑暗,好像阴沉的天要下雨似的。他的眉毛交错,身上好冷,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样子。
安晓云没有顾忌,若无其事的跳着枯燥无味的动感恰恰,好长一会时间后,她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刚刚好,就坐回原来的位置。
好家伙,黄天明已经坐不住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皮再也睁不开,就重重的合上了。
安晓云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在他脸上拧了一下,没有丝毫反应。情不自禁的抿嘴笑笑,叫来酒吧保安帮忙把他弄到车上。
安晓云倚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黄天明,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复杂,又好像没有任何表情,起初没怎么觉察他,觉得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打工仔,可是慢慢的就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其实是很糟糕的,这个男人还是有他的可爱之处,譬如不会说谎,不会乱扯大炮的吹牛,虽然这些看起来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她,足够了。
倘大的别墅,只剩下你和我,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放心,我们的事情,我不会随便讲给别人的,别以为我跟没事人似的,其实我内心里还是很在乎的,只是我心里的苦衷没有人能够理解。现在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而已,请你务必谅解,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已经下定决心,我想我会补偿你的。
安晓云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黄天明内心里翻涌一阵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发自原始的本能。天啊,他竟然做了些什么?他的大脑也被安晓云柔软的身体强烈震撼着,一时间忘记了思考。他用有力的大手把她怀中,笨拙的吻她的脸……
安晓云心理压力过重,总觉得外面有一双犀利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她轻吐一口气,熄灭床头壁灯。
“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黄天明柔弱的喊。
“鬼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别装了,你知道我是需要你的……”安晓云喘着粗气回答。
窗外的月色是那么*,透过窗帘微薄的射进来,给这个快乐的夜晚增加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黄天明被手机闹钟吵醒了。他没有睁眼直接关掉了手机。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光滑的身体,睁大眼睛,嘴巴差点歪的变型。
“哦,你醒了,昨晚还好吧?”安晓云被他的心跳惊醒,平静的问。
黄天明用拳头敲着脑袋,头好疼,好像跟身体剥离似的,没有丁点知觉了。
“我……你……”黄天明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糊涂,或者是在寻找脱离干系的办法。
“事已至此,你情我愿,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不是吗?”安晓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用眼神再一次打量着他丰满而充满诱惑的身体。棒,实在是棒极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全所未有,妙不可言。
“我愿意?天啊,这是什么话。”黄天明恼羞成怒。
《49》
安晓云递给他一个信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而且也是你最需要的,当然,这不是给你的报酬,你应该搞清楚,这跟你我之间那些事情一点关联也没有,请不要多想。”
黄天明沉默了,脸色非常难看。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纠缠自己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她堂而皇之的得到了,就要打发自己走吗?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不过,说真的,黄天明执拗的心里觉得,事已至此,自己就是她的人了,想了半天冷淡的说:“我想了很多,这么些天来,你一直这么关心照顾我,你对我的好我还是记得的,虽然我是个冷淡无情的木头人,但是我内心还是非常渴望交你这样的朋友。”
“是吗?”安晓云怀疑的问。
“当然。”黄天明拆开信封,看了一下,一张银行卡躺在里边,还注明了金额,三万元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女人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随便一抛就是自己几年的辛苦费,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所以给你这个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难道你嫌少吗?还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在嘲笑我?”安晓云云淡风轻的说着。
“不……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我也从来都没有嘲笑过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唉,不晓得怎么说好了。”
“看看你,在工厂了做了这么久,劳神伤体挣了多少钱?这个社会什么最亲?不是亲情友情或者爱情,而是这张纸最亲,拥有它你可以买到这些你想要的东西,可以在人前背后活的很潇洒,可以让那些曾经小瞧你的人低头服输,不是吗?”安晓云似乎越扯越远了。
黄天明一味地点头。
“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孩子?好像跟你很亲近的样子,是不是你们之间早就有联系,或者之前就已经认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是搬来后才认识。”黄天明实话实说:“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他企图转移话题。
“不要回避,对于那个女人我充满了好奇,觉得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孩子的母亲。知道吗,当那个孩子叫你爸爸的时候,我以为真的是你的儿子,哈哈……”安晓云说完笑个不停。
“开什么玩笑?要真有那么个乖巧的儿子,我也就知足了,那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非常可怜……”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赶紧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往下说了,说多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孤儿?你说他是个孤儿吗?真是这样的吗?”安晓云的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兴奋,手舞足蹈的有些失态。
哦,为什么话题总是围绕这个孩子?为什么一提到孩子,安晓云就表现的比平常兴奋n倍?不是吧,难道她喜欢上了那个孩子?可那是人家的孩子呀?等等,若真是那样,就糟糕了。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猜测,胡乱的猜测而已。”黄天明故装糊涂。
“我想要那个孩子。”安晓云脸上写满了认真。
自己猜测的不错,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现在黄天明越来越搞不懂安晓云了,尤其是说到孩子的话题,她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沉稳,都还要关心。
“那个小家伙很可爱,虎头虎脑的,而且看起来很懂事的样子。”安晓云如实的评价着楠楠。
“我想我该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做?”黄天明起身说。
“难道还要去工厂吗?你的人事档案已经注销了,看起来你也没其他的事情,干嘛要撒谎呢?”安晓云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那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吧,去说服那个女人把那个孩子给我,或者卖给我,钱不是问题。”安晓云明确了他的方向路线。
“我很难完成这个任务。”黄天明低着头,拉着衣服的下摆,跟个小孩子似的说:“我干不了这样的事情?”
“没有去试怎么能说泄气的话,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那个孩子,第一眼就看上他了,不过看起来缘分不浅,他竟然是个孤儿,那就更好办了,对于那个女人,孩子可是她的包袱呀。那个男人肯包容她带个孩子一起生活。”
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很不君子的。更何况人家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自己不能去说呢,非要拉我下水,居心何在?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却解释说:“那样总是不好的,你喜欢孩子的想法很不错,说明你身体里充满了爱心,可是……”突然中断了想说的话。
“可是什么?啰嗦,要你做的事就不要过问。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说服她,只要能把孩子让给我,一切都不是问题,你可以全权代理我,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黄天明不想再这里跟她舌战,早就知道,凡是她认定的事情,三头驴子都休想拉回来。
《50》
“你不是走了吗?走了就永远就不要回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邻居而已。”苏菲一边收拾着房间的卫生,一边冷淡的说,丝毫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黄天明笔直的镶嵌在门口,神情呆涩,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回来的时候他本来不打算找她的,可是门就这么敞开着,似乎她有意在等她。
当他怀着歉疚的心情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冰冷,难道她真的喜欢自己吗?凭什么呀,好像没有一点道理?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可以炫耀的优点,或者就是因为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关心打动了她。嗳,自己真会自作多情抑或多想了吧。
“楠楠已经送去学校了?这家伙,我给他买了他最爱吃的饼干。”黄天明不痛不痒的继续说。
“用不着这么假惺惺的关心,我们之间从此以后不再来往。”苏菲嘴上坚定的说着,可是声音有些微的颤动。
“就因为她的话吗?要你这样冷漠的对我。我承认,我做的很过分,可是有些事情我是没有办法阻止的,我是一个男人,称不上顶天立地,但是最起码的尊严道德现在根本就跟我无关。”
苏菲终于把目光转向他,久久没有离去。
“讲那些有用吗?让我可怜你吗?你那么好命,需要人可怜吗?还是你说这些是为了证明什么?哦,之前我说过的话请不要记忆在心里,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你施了什么魔法,让你对她言听计从,也许你是真心的喜欢过她,喜欢她的理由是什么?”
“喜欢她?”喜欢过她吗?怎么可能喜欢那么刁蛮任性的公主,不过她的活泼可爱的优点是不能泯灭的。想起她交待自己的事情,于是不由自主的问道:“楠楠的爸爸,一直没有见他的影子?”
“死了。”苏菲最怕别人问关于孩子的问题,一提到孩子的问题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抽紧,说不出来因为什么?总想着回避,可是回避又不是个好办法。
“你在说谎吧?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折腾的那么辛苦,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啦,孩子是别人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能说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不要自己难为自己。”
有人知道自己的心事,这让苏菲的心情好受一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挺温暖多的哦,对于他的怨气顷刻间全无。
“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要把楠楠牵扯进来,?”苏菲满脸迷茫。
“你考虑过将来吗?以后的生活中,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没有想过谈婚论嫁的生活还要带个孩子?”黄天明拐弯抹角的问。
“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截了当,没有那么多疑问的。”
“一直就这么带着孩子?”黄天明挑重点说。
苏菲停下手中的活,低头沉默着,半天,她说:“想过楠楠的未来,也想过我的将来,一想起来就觉得喘不过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够坚强还是想逃避什么?你知道楠楠的身世?”
“是的,无意间听到的,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
“哦,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的。”
“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孩子,一直以来被你这么精心的照料着,很佩服你的无私。”
“用不着给我扣帽子,之前想过把楠楠送进孤儿院,可是不忍心,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跟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样。”苏菲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
“有人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想要这个孩子,你愿意把楠楠送给别人吗?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会满足你的,他们太喜欢这个孩子了。”
“你在拿我开玩笑?”苏菲说。
黄天明点点头:“这是真的,本来我打算说的,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生活着,这算什么呀,一个没有结婚的人带着一个孩子,要人家怎么看你?”
苏菲开动脑筋思索了一会,疑惑的问:“是那个女人吗?是她说自己喜欢楠楠?”
“是的,的确是她。”
“哦,你疯了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绝对不行。”苏菲一阵紧张,额头上冒出大量细密的水珠。
《51》
“其实,我应该能够想到这样的事情总会发生的,然而却没有想到来的却是如此之快,那个女人的眼神看起来就怪怪的,尤其是看楠楠的时候……”苏菲心里隐隐作痛。
“看起来,你对她的敌意不浅,表面上像个公主,内心其实和正常人一样,喜怒哀乐样样不少。”仿佛很了解的样子。
“真是怀疑你到底跟她处了多久,竟会说这样透彻的话?”茫然无措的表情。
“哦。我只是觉得楠楠跟着你就是一个负担,觉得还是快点把他找个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功德圆满。”
“喂。”苏菲的声音扬起来好高:“又不是你的孩子,干嘛总要Сhā手进来,给了你多少好处呀,真是的。这是我的孩子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呀,快被你烦死了。”苏菲愤愤的说着,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盯视着黄天明。
片刻,她试探的问:“难道你真的就不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吗?还是你故意在我面前装傻,越来越搞不懂你,觉得你变了,变得让人无法接近,不能理解。”
怎么能够不明白呢?那么焦灼的关心不止一次的摆在自己面前,就算是个傻瓜都能看出来,何况他还不至于到傻瓜那种层次。对于她,的确充满了好感,总是想找机会接近她,深入的了解她,了解那个孩子的习性,甚至产生过不可思议的想法,想要走进她们的生活,或者她们来到自己这里生活,围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可是,自己是有顾虑多。
原因是什么呢?自问。
“因为那个安晓云,那个有些狂妄但却又可爱的家伙,是她闯进自己的心里,改变着自己很多东西。”回答。
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虽然一直都不敢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跟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情……嗳,想起来心里就跟做贼似的,一种负债的愧疚油然而生。
想想有些可笑,之前有一段时间,黄天明像是患了自闭症一样,不跟人交流,不敢拿眼睛去正视别人,甚至不愿意看到所有恋爱者亲密的样子。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扭曲还是彻底变了态,总之一味的把自己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接触。眨眼之间,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女人,而且又都不是那种坏女人之类的范畴。这让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们两个如此对待自己,每次回想此事,便觉得甜如蜂蜜,也许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
接着刚才的话题,黄天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什么都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心情呢?这些日子,心里也曾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可是觉得那样对你有些不妥。”
“明白?”真的明白吗?怀疑。
黄天明点点头。
“你在逃避吧,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当自己的幸福来临时,应该努力的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抓住,可是你,就这么不冷不热,让人觉得那样冷漠,那样不可接近。”苏菲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低到她自己都听不见。
黄天明抬起头,专注的看着她:“我没有逃避,从前的时候半天都不曾说这么多的话,而现在变的……好啦,你要好好考虑这件事情,我等着你的答复。”
“嗯。”苏菲的回答让他疑惑不解。
有电话过来了,黄天明没有回避。
不过,在他大声“喂”了一句之后,声音就开始变得温柔起来,简直就不是他的本来面貌。
她能想象得到,打电话的人是谁。
电话里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自觉,每次总是让我主动给你电话,怎么样了,事情进展情况马上汇报一下吧,那个孩子……他还好吧?”
电话的声音飘进苏菲的耳朵,她微微皱了眉头,仔细听她们讲电话。
“哦,是的,她们都很好,我已经转达了你的想法,不过总要给人家一个考虑的时间的。”还算通情达理,看起来还没有让苏菲失望。
“为了犒劳你,我自己精心准备了一顿午餐,好丰盛,看起来也好有食欲的样子,你要马上赶快来才是……还是我去接你吧,万一你看见美女腿又走不动了。”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到。”黄天明的脸上一种无法掩藏的尴尬。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感觉很好笑吗?不,一点都不好笑。
但苏菲就不这么认为,她们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他却一点都没有跟自己提及,他是想脚踏两只船吗,真是难以猜测,还是自己本来就看错了人。
“那个女人,她同意了吗?”电话那端又在喋喋不休了。
“我们谈的很好。”黄天明答非所问。
“重点。我要的是重点,不要含糊我,对那个女人说,她的一切要求我都将满足,保证她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做事,一定要记得转达……”
又交待了什么,苏菲就没有听见,她不愿意再听到这种刻意折磨人的声音,对她是一种打击,思想上身体上都是一种无形的打击。
他到底是她什么人?爱人?游说者?还是看客?怎么无时无刻不在替她说话。为什么她要看上楠楠,跟她有关系吗?还是她已经结了婚,而不会生育?
哦,莫非真的是这样。这种想法更加增加了她的负担,倘若真是如此,楠楠的主意她还真的打定了。不行,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可乘。
“你真的了解那个女人吗?她的故事?她的家庭,关于她身边人对她的评价,这些你都知道吗?”
黄天明愣怔的看着她:“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一点,她心底善良,不像是坏人。”
“唉。你还真是幼稚,这算什么呀?跟人家谈恋爱什么都不知道,就甘愿为人家做一切事情?真是的,想不通……”想不通又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人家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是吗?
不等他回答,先于他开口:“散了,我还有事?”
《52》
自己真的了解她吗?黄天明的心里反反复复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从偶然相遇发展到最近的深层次关系,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但却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为何一提到有关家庭中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有意躲避,以她活泼开朗的性格来说,应该是不会有所隐瞒的,可偏偏她就如同一个谜团一样令人费解。
黄天明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终于寻找到了可以倾吐心声的朋友,不过说真的,自从和安晓云认识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还是比较显著的,不像之前那样总是默默不语,对周围的事情冷冷淡淡,甚至连笑都不给别人一个,这个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真实。
真的搞不懂,她到底会不会给自己长久的真爱。烦。想起这些,还真的烦透了。
“干嘛,我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安晓云看出了他的微妙变化,柔着声音问。
“哦……”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怎么可能呢?太幸运了,让大小姐为我做饭真的是太感动了,很不舍得马上就结束这样的午餐,所以……”
“哈哈”安晓云一脸微笑:“越来越会讲话了,看起来我还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让一个木头一样的人变得如此能言善辩,非常高兴。”
黄天明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的笑了,忽然看见了墙壁的角落里挂着一张照片。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那个甜蜜微笑的安晓云旁边那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是谁?难道?看他们如此亲密,如此款款深情的样子,他的心情仿佛突然掉进了冰冷的水中似的。
没等安晓云提孩子的事情,黄天明主动发问。
“怎么那么喜欢孩子?对于这个问题,我总是很期待,很好奇。”平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啊……”似乎出乎了她的意料,应该她先问他的,略微有些惊慌,但还是假装镇定,看见他刚才注视墙壁上的照片,料到他会有这样的问题。
“你不喜欢小孩吗?”她却反问了一句。
“当然。”黄天明觉得有必要就小孩的话题好好深入下去:“一直以来就是那么喜欢小孩子,跟他们在一起才会让自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自己变得富有爱心,知道怎么去关心照顾人,见证着人生的成长经历,不过……”他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楠楠感兴趣,不知道那是人家的孩子吗?这个世界上,我觉得精神要比物质重要的多,很多人可以拥有无穷的财富,但是却拥有不到自己的爱情,亲情,友情,一个人冷清的生活着,没有丝毫的意义,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安晓云有意躲过她的目光。
“你的苦衷是什么?”他问。
“难道没有看见我过得很快乐吗,怎么会有苦衷,‘苦衷’这个词离我还很远,这辈子也不会摊到我头上的。”
黄天明开始沉默,一眨不眨的望向墙壁上的照片。
“哦。”安晓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安的挪动身子,解释说:“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打算对你隐瞒什么,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的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铁哥们儿,这张照片是他去国外之前拍的,他走的时候你知道还在佛前给我祝福,祝福的内容猜你也不知道。”
见她卖起了关子,就故意不去多事儿,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主动,看你的架势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哪有?我正想问呢。”黄天明故作深沉的说。
她一脸甜蜜的微笑,“希望我找个好老公把自己嫁掉,然后有个漂亮可爱的宝宝,是有而不是我生,你懂得吗?”
“有关系吗?”他疑惑不解。
“当然,我可不想自己折磨自己。”嬉皮笑脸的做着鬼脸。
“找到心中的那个白马王子了没?”黄天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话题,自己不正在跟她交往吗,这段时间尽量的不去惹她,惹她不高兴了,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不是吗?
“傻瓜,你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忽悠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明白我的意思吗?傻的可爱的家伙,你我早就有了肌肤之亲,竟还……”
真是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这样,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好不地道,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的味道,不过说真的,起初自己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完全就是那种欠债与还债者的关系,他只想早点解脱她束缚下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回到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中来。
但当一切趋于正常的时候,冥冥之中,他竟然喜欢上了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喜欢她的性格?还是背后的物质财富?
黄天明曾经在心里对自己跟安晓云做了个很切合实际的比喻,他把自己比喻成枯井中的癞蛤蟆,而安晓云则是井口徘徊的那只美丽白天鹅,总觉得她站在岸上看下边的笑话,高兴的时候冲你微笑一下,不乐意了避免不了一顿老拳袭击。
或者正应了那句马背上不是马下者的朋友。经过认真的深思熟虑之后,黄天明感觉这份感情有那么些微的虚假,如此的不真实。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爱谁,无论说给谁都是徒劳无益。
“你是真的喜欢我?”黄天明漫无边际的问,怎么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厚颜无耻,想想都觉得荒唐。
“我的天。”安晓云被他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你在逗我玩吗?”反问。
“我说真心话,何况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当然也不希望我最最信赖的人撒谎。”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的整个人不是都已经毫无保留的交给你了,占了便宜不说,你竟然还……是不是觉得后悔了,还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放纵?”
黄天明猛烈的摇头。他什么也不想说了,感觉好累好心疼,卷进了一场摸不清头绪的感情漩涡,难以自拔。自从车祸到现在,一直做噩梦,梦见许许多多不同的现场,有时候时他在苦苦的哀求他一定收留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安晓云无情的,果断的抛弃自己,还扔过来一把火……
“天明。”安晓云靠近他,双手环抱他的腰肢,脸庞靠在他宽大的后背,温柔的说:“请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见到你的一瞬间,就深深的爱上你,觉得你正是我苦苦寻找的真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不希望轻易的错过。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你不用在受任何委屈,从此以后,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好吗?”
黄天明又回忆起了那些可怕的梦,于是挣脱她的双臂,躲在角落里,“这不是在做梦吧,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总是生活在虚无缥缈的世界里,我觉的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与打击,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运的,从来都不会,我始终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安晓云愤怒的吼了一声。
黄天明终于恢复了平静,室内安静的有些怕人。
“好吃好喝招待伺候着你,你竟然说我是虚情假意,或许我就不应该让你来这里。但,你可以不喜欢我,不爱我,但请你别拒绝我喜欢你,爱你,现在没有你,我简直就要崩溃掉。”说的好严重,似乎他真的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关于那个孩子,你是怎么考虑的,我可以帮你做做思想工作。”他一直在制造话题,转移她的重点。
“不但要你,而且连同那个小家伙一起要。”胃口够大的。
“你会不会跟我结婚?”黄天明又迅速的换了话题。有意在吊她的胃口。
安晓云似乎犹豫不决,停顿了片刻,“当然会了,明天还是后天?”
黄天明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想撬开她嘴里的真心话可真难。
“老公。”安晓云咧嘴笑笑,张开双臂朝他扑过来。老天,她这是怎么了,着火入魔了吧,还是想结束孤独的日子,对于床弟之事,她真的很大胆耶.
《53》
黄天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着,不用去上班,不用提心吊胆的被人骂来骂去,和安晓云在一起的日子,快乐而甜蜜。他就是她的影子,她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不管他愿不愿意去,都会一如既往的。
黄天明觉得有些场合不太适合自己,就像今天晚上,安晓云的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邀请她去吃饭,却非要带上叫上他,还特地给他定做一套燕尾式的西服。
黄天*里不悦,可是嘴上却说:“见见朋友而已,用得上那么大刀阔斧,看看吧,里里外外都是名牌,我只不过是一个屠夫式的老农民,却要你如此的包装我,不是经常说真实点才好吗?”
“给你买来,尽管穿就是,干嘛那么多废话,总是在我最高兴的时候来此一棒槌,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知道吗?我总是不喜欢你这点的。”
“好了啦?”黄天明柔腔怪调的说:“明白你是为我好,我应该无条件绝对服从才是,我也不知道现在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是不是长时间不做事闲的?”
“什么命吗?跟着我就是让你享受生活的,这是上天的旨意,所以你就什么也不用多讲,什么也不用知道,该吃吃,想喝喝,别的一概视而不见。”怕他听不懂,就忍不住多了一句:“懂我的话吗?应该不用我翻译吧?”
“怎么会呢?我一直就是这样做的,继续保持就好了。”
安晓云的手机响了,忙不迭地跑上二楼去接电话。
以前她是没有这么多电话的。可……可是现在,竟然在一天之内接到N个电话,从早上还在梦中到午夜时分,电话一直就没有断过。为什么一有电话过来,安晓云就会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不太愿意让他知道,有时候接电话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有时候一直就以嗯嗯作为回应,让他想打听点什么东西都很难,很多时候干脆就不接电话。虽然他不知道每次电话里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隐约觉得是个男人打过来的,而每次她一接到电话,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异常的兴奋。
黄天明想了好久这个问题,觉得其中必有玄机。可是他总也抓不到她的把柄,偶尔趁她不在的时候,曾小心翼翼的翻过她手机上的内容,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比自己似乎还要小心,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过最近她,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吃饭一直挑肥拣瘦的安晓云突然之间变得不再挑食,明明刚刚吃过了饭,可她又吵闹着说快饿死啦。为什么食欲骤然大增,到底是因为什么。
另外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她不再提及苏菲身边的那个楠楠了。中间有一次,也就是那次安晓云问他进展如何,他就在第二天去找了苏菲,刚开始苏菲的态度比较坚决,可是后来好像有点要把楠楠拱手相送的意思,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苏菲为此还大骂过自己,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场面。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她是给你吃什么东西了要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来找我要人,好像我欠了你们什么东西似的。”
“我只是转告她的意思,并非我要那么做的?还请你原谅?”
“她为什么不亲自来,非让你夹杂中间,上下不是,难道你很乐意为她办事?我心里的感受你是从来都不会顾及也不能理解的。”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还是为自己好。
好像他不需要苏菲对自己好,也不愿意接受她对自己表白的那份炽热的爱意,在他看来,安晓云和苏菲之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晓云那里能满足自己的所有欲望,而她则不能,虽说苏菲长的也颇有几分姿色,但还是没有安晓云可爱。
“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黄天明寻找了一个自以为很不错的理由。
“机会?对于我来说,好像永远都不会来了,或者注定我们只能做个邻居而已。”苏菲有些悲观丧气。
“楠楠的事情……你,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
“没怎么考虑,不过,给钱还是可以考虑的?”苏菲说。
黄天明笑了,不由得感叹起来,钱啊,真是个好东西,以前谈性色变,现在谈钱色变,以前谈情说爱,现在谈钱说爱,任何人,都无法摆脱对金钱的渴望。
“你想要多少?”他问。
“一张彩票钱就可以。”
“什么?五百万?”黄天明惊讶的问。
……
后来黄天明把这件事说给安晓云听,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可是表现的出奇的平静,说这件事也不是小事,等等再说。
等等的意思到现在黄天明还没有搞明白。简单的安晓云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加快脚步,上了二楼,在转角处没有听见安晓云通话的声音,倒是听见安晓云不听呕吐的声音。
等待她从房间里出来,黄天明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啦?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事。”简短而冷淡的回答。
“谁的电话?”黄天明管起闲事来。
“你不用知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啰嗦,很反感的,不是吗?”安晓云怒火中烧。
“我只是关心你嘛?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至于这样?”
安晓云还想说什么,但是忍不住又开始呕吐起来,搞的黄天明一头雾水。
安晓云打电话取消了约会,说她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屋子里太闷了,吩咐他在她回来之前,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说再也不能忍受屋子里有蟑螂的影子了。
黄天明不知就里,点头同意,开始认真而细致的工作起来。
安晓云径直去了妇科医院,医生只摸了她的脉搏就给出结论,说她有喜事了。安晓云高兴的差点在医生面前蹦起来。当时就跪在地上磕头,念叨着菩萨保佑,谢谢观音娘娘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之后,安晓云拨通了一个男人的电话,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好消息,并且征求对方的意见,安晓云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嗯,这个到底行不行呀,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那头传来一句:“不行,咱们就来狠的,我还就相信赶不走她,绝对吓死他。”
“那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对他也太那个什么啦吧?我总感觉办不好这件事?”
“有我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怕,好好修养保护我们的孩子,所有的坏毛病统统给我改掉……”好细心的男人。
安晓云怕那个医生误诊,就做了彩超,结果不但一致,竟还出乎意料,是一对龙凤胎儿。
安晓云激动的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回首过往。从遇到那个‘呆瓜’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没有想到来的竟是如此之快,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那个男人给自己也留下了很不错印象,虽然时时刻刻还带着那么一点土不拉几,但蛮可爱的。突然之间要赶他走,是不是对他不公平了点?他好像也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之前她心里没有底儿,不敢做任何保证看,可是现在,他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了。
撵他走,到底该以什么样的理由。
唉,突然的兴奋又变成了悲观失落。
《结局》
再有几天就是妹妹结婚的大喜日子,这几天妹妹隔三差五总是打电话过来,问他跟那个邻居有没有什么最新的进展,黄天明撒谎说不但有进展,而且发展到很深层次的地步,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处理好自己的大事的,还拒绝她来看自己,说到时候会给妹妹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黄天明所谓的‘惊喜’不过是想拿安晓云这只挡箭牌,拥有了她,可是什么都有了,难道不是吗?
最近几天,他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点了眼药,一点用也没有,该跳还是跳个没完。连续几天,他都看见安晓云沉默不语,看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无法说出的秘密一样。不过,今天,从早上起来,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
黄天明觉得机会来了,就凑到她的跟前,问道:“晓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心里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机会可是不多了。”安晓云的语气过分的僵硬。
他没有在意她说的话,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过几天就是我妹妹的大喜日子,我想你能够跟我一起去祝贺?”
“当然,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应该去祝贺的,而且我也会准备礼物的。”
黄天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阵温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自己和她的这种关系,一直就这么维系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有必要跟她摊牌,问问清楚到底该向什么地方发展。可是没有等他问出来,她却开口说:“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来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该做决定的时候还是不能够逃避的,你说对吗?”好像说到了他的心里去,又是一阵莫名的冲动。
给她一个*的眼神,对她未完的话题充满了期待。
“经过这么些天的接触,发现一个不能接受的现实?”
“什么?”她似乎很喜欢吊人胃口。
犹豫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要讲出来:“觉得我们之间不太合适,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没有激|情,没有我想拥有的那种爱,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和帮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口的,对于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什么?”黄天明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不解的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影响到你了?还是一直以来你都是在跟我开玩笑?开玩笑也好,讲笑话也罢,不过我还真的当真了,而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你不该这样对待我的?”
“为什么?说出你的理由?”安晓云平静的说:“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当然,付出是有回报的,我不会让你空手而走的,相信我,这点还是能够保证的。”
安晓云一边说一边回复着短信的内容,不多长时间,就进来一个高大威猛,拥有一头卷曲的鬃发的男人,一脸的不友好,黄天明第一感觉就是她搬来了救兵。
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跟安晓云好有夫妻相,那眼神,那动作,还有那酷似的外貌……哦,难道……他忽然停止了继续思考,不会吧?瞠目结舌。
那个男人凑近安晓云跟前耳语一番,走到黄天明跟前,站定,“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吧?”
黄天明充满敌意的眼神始终游移在这个奇怪而又陌生的男人身上,好奇的问:“你到底是谁?管我的事情?”
“如果说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信吗?”那个男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真的?”他自问,随后自答:“还能有假不成。”
“我们晓云不懂事就罢了,而你也跟着不懂事,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看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竟然会做这种荒唐的事情出来,我也不与你计较,后果其实相当的严重,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哦……为什么当初不明不白的把我引进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总该有个原因吧?”黄天明问安晓云:“怎么不早说呀,是不是早就看出我是个笨蛋傻瓜,所以为了寻找乐趣,才在我身上开刀?”
安晓云摇摇头,递给他一张银行卡,“我不愿意多说什么,这些钱是给你的补偿,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无法弥补,可……”
“啰嗦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于他这样无礼的人,是用不着讲道理的。”
“有钱就了不起了吗?真是的,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黄天明越是回想过往,心里就越发的愤怒。
“难道你真的不喜欢钱吗?”那个男人从他的手中夺过银行卡,装进自己的口袋,“好了,你可以闪人了,这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啦。”已经下了逐客令。
“该走我自然会走的。”黄天明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这个男人的来头,望向安晓云:“他跟你是什么样的关系?”
安晓云没有立刻回答,却用拳头指指墙壁上的合影照。安晓云旁边那个男人还真的就是眼前这位。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是正当的合法夫妻,自己掺和进来,算是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些可笑?就是走,也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男的想发怒,可是接了个电话,跟安晓云打着招呼:“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还要去处理一下,所以尽快把他打发走人?”
“老公,你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用不着担心?”他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又不打架。
安晓云送老公下楼的时候,问道:“你不会一毛不拔吧?就算他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
他把银行卡拿给他,回答:“从此以后让他消失深圳,不要让我再看见,否则就会不客气了,你总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吧?”
“当然,知道啦,我的好老公。”安晓云在她老公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黄天明看的一清二楚,见她老公彻底不见人影,就下楼跟她说:“他走了,你总该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要欺骗我?”
“因为觉得你很好玩,所以就……这个回答应该比较满意吧。”
“骗鬼可以,但是骗不了我的。”黄天明肯定的说。经过很多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比以前变得聪明多了。
“不用问那么多了,一切似乎很明白了,还用的上再做解释,没什么用了。拿着这些钱,回家吧,不是一直念叨着要给你的母亲买空调的嘛,你是个好人,好人是一定会有好报的。”
黄天明甩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银行卡:“如果是因为钱的话,还用等到现在吗?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倒霉鬼,扫把星,可是遇见你,觉得老天爷长眼睛了,彻底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可是这种甜蜜瞬间就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你的施舍,像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拿你的钱,还是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想我真的该走了。”说完就准备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间。
“等等。不能让你抱着疑问离开这里,还是我实话实说吧。”
如果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心里一直会不安下去,如果真是那样,她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该发生的似乎不可避免的一一发生了,事实就是事实,是不能泯灭的。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我合法的老公,他疼我爱我,对我百般迁就,我应该知足。结婚两年,时时刻刻总觉得亏欠他很多,因为一直没有孩子?那时候弄不清到底问题出在谁的身上。不过现在,总是知道我,是没有毛病的。为了想给老公生个孩子,就制造了很多故事,看到电视上那些不劳而获的碰瓷者觉得新鲜,就试验一下灵验程度。那个晚上喝了点酒,但是脑子清醒的很,因为酒精的作用让自己的脑子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于是就认识了你。起初觉得你是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可是并非这样,你是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儿,重情重意,于是就跟你套近乎,装作跟你谈恋爱,让你放下戒备之心,一心一意的跟随着我,后来,是我逼迫你跟我上床的,不是我霸道,而是为了完成心中那个目的,现在你总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憾的?”
黄天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心口憋闷的难受,心脏狂跳不止,好像地震来临前的不适应。对于他来说,真的无语了。
总以为自己寻找到了真爱,可是人家竟然在利用自己完成目的,自己还浑然不知,傻瓜似的心安理得的享受突如其来的甜蜜爱情。
梦结束了,总该清醒清醒了。他想。
想过跟他们好好理论一下这个问题,可是觉得已经永远没有那个必要了,终究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更谈不上拿人家的回报了,既然来临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那么结束的时候最好也是默默的悄无声息的离开。
“谢谢你跟我讲出了实情,我很欣赏你的为人,再见吧?”
“我会跟你去参加妹妹的婚礼的。”安晓云记起了他的一个愿望。
“谢谢,我想用不着了。”黄天明说了再见,慌乱的跑下楼去,终于在楼下,无人的地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任凭眼泪涌出两眼。
不知道什么,黄天明走回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屋,他想弥补对苏菲的歉意,敲了半天门,竟然没有人响应。正在清扫楼道卫生的房东随口扔了一句:“走几天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已经换人了。”
什么?走了好几天了。怎么可以连招呼就不打就走掉了呢?她不是一直喜欢着自己,可是她怎么会突然离开呢?黄天明翻出她的号码,一直通着的,就是没有人接。
也许,这就是给他最好的结局吧?
站在八楼的房顶上,黄天明想了很多关于两个女人和楠楠的一些往事,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闪现。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天空竟然不知不觉飘起了雨丝,不,白白的,竟然是雪花,深圳,竟然会下雪……
一点不奇怪。他在心里说。伸手接过一片两片……
没有等到妹妹结婚的日子,他选择了离开,这里,对于自己是不真实的。
或许,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是自己过于强求罢了,不是吗?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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