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另辟蹊径the road less trveled > 第十六章 分离-约翰的自述

第十六章 分离-约翰的自述

哈莉的房子是米­色­的。米­色­墙壁,米­色­地毯,米­色­家具,米­色­弟弟。

我穿上一件米­色­毛衣。也许,如果我静坐的时间够长,我就会完全融入背景,然后我还剩下的那部分也就消失了。

哈莉快要受够我了。第一个星期,她连走路都踮着脚似乎是尖一点的噪音就会让我粉碎。第二个星期,她开始对着我没喝的茶、没吃的三明治咂嘴。上个星期,她问我什么时候在这个地区找点儿临时工。现在她要给我搞一个“出柜”

聚会。

“我不是个同,哈莉,” 我告诉她,这是那天的第七次,也许是我到她家以后的第一百次。“但你跟‘他’在一起,”

她反驳道。在我脑海中的清单上,我在“有多少次啊我希望我没告诉哈莉整个可悲的故事’ 旁边打了一个勾。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个潜藏趋势?” 她继续说,“不过是几个好朋友,他们今晚过来喝酒聊天儿。”

我摇摇头,但她毫不动摇,“你什么也不用解释,就是随便聊一会儿,看看感觉如何,”

她考虑了一会儿,“实际上,我觉得科林可能就是你喜欢的型。”

我把脑袋耷拉在沙发顶上,我都有喜欢的型了?

“我今晚要出去,” 我告诉她,连自己也有点吃惊。她眯起眼睛看着我,象老鹰逼近一只田鼠,“和谁?” 她问,嘲笑着揭我的短。“一个朋友。”

她试图多了解一点,但我撤退到我的沉默之中,最终她走开了,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得出去。我给雷斯垂德发了短信-上个月他接触了我几次,但是我在躲着他,也躲着所有人。他人不错,但是歇洛克无疑对他更重要,不过,既然我必须得出去,不如看看他是不是有空喝一杯。

我发出了短信,然后再次看了看昨晚的短信:晚安,约翰,SH。

他每天晚上发一条,准时在十点半。他从不错过,也从不推迟。有时他会道歉,有时他会找理由,有时就是“晚安。”

我的手指第一千次在删除键上徘徊,但不敢挨得太近-我曾经不小心删掉过一条,然后每次再看我的短信记录,那漏了的一天都呆呆瞪着我,而我又太经常地去看那些记录。他们就象是我和“我的”歇洛克之间的一种联系--那个我爱的人,我的幻觉朋友。我当然知道,这些短信来自他,那个真正的人,那个木偶­操­纵者,但他不会知道我留下了这些短信,所以我还是抓住幻觉不放。

我不明白他希望从中得到什么-他脑子里一定有些目的,但那和我无关。我每次读这些短信的时候,都恨自己还留着它们,我恨我愚蠢的身体,每次都让我在对他的渴望中醒来。

手机响了,是雷斯垂德发过来时间地点-看起来我终究是要出门了。

那个酒吧温暖热闹,充满生命。我带着我的米­色­­阴­云坐在角落里,感觉有点脱离人世。雷斯垂德到的时候,我们握了握手,谈了谈天气(潮湿),足球(没用),经济(可怕)。我正在搜寻另一个话题时,他似乎正在给自己鼓劲儿,接下来要说什么很明显了。“没有你,他不太好,你知道。”

他告诉我。

我咕哝了一声,他把这当成一个继续的信号。“ 他还帮我们破案,在我请他的时候,”他想了一会儿,“但他不再在乎了。”

我哼了一声,“当然他不在乎,他是个反社会人格。不在乎是他的特长。”

雷斯垂德悲哀地看着我,“我不觉得是这样,约翰,” 他说,“至少,不再是这样了。”

他稍作停顿,“我是说他对工作、对挑战,不象过去那样感到兴奋了-他不再非要在有趣的案子里Сhā一脚,不再在媒体面前给我难堪,不再对其余队员炫耀他的厉害。有人叫他他就来,检查一下证据,报告一下推理结果,就又走了。”

他耸耸肩,“他甚至都不再粗鲁了。”

我愤怒了:好像歇洛克不再粗鲁了让这个世界有多大的损失!

“那天晚上我跟他在一起,你知道,” 他出乎意料地说,“那天晚上他在找莎莉,”

我瑟缩了一下,他微微地、抱歉似地笑了笑。“然后我们又找你,”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我不知道整件事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

他着急地补充,“但我知道我在那条小路上见到的人不是我过去五年一起工作的那个。”

“他想让我留在他身边,他不喜欢他的计划失败,” 我嘟哝,“尤其是他费了那么大力气的一个计划。”

“我不觉得是那么回事,” 他否认道,“他到苏格兰场的时候,绝望地想找到莎莉,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焦躁,”

他回想着,“但是我提到你和他散伙的可能­性­时,他惊呆了-他在意的就是不想让你受伤。“

我苦涩地大笑,“是啊,还真是如他所愿啊,是不是?”我不以为然。

我显然让他感到不自在,但我没法控制我的怒火,不让它们影响我说的话-这就象是我的米­色­周围开始闪烁红光。这是我第一次谈那天晚上,或者是谈歇洛克-哈莉在事后几天去了一趟贝克街收拾我的东西,回来时白着一张脸。我没问,她也没说-只是把包递给我。她的打包工作­干­得不怎样,少拿了几样东西,包括我最旧最破的毛衣,还有大部分盥洗用品,尽管她倒是胡乱拿回了一个杯子。她有几次想跟我说那件事,但经过第一晚的震惊,真相大白之后,我拒绝讨论。我用离开房间的举动,相当有效地表明了我不愿意谈。

雷斯垂德把谈话转向几个案子,不再提歇洛克,直到我们十点钟的时候离开酒吧。在我们分手之前他忽然把手放在我胳膊上,“你看,你显然觉得他冰冷无情,”他说,似乎并不同意,“但我看见你们了,”他停顿了一下,“那天下午我看见了你们俩在那个拱门底下,”

我意识到他是说歇洛克在拱门里吻我那件事,我猛地把胳膊抽走。他放开我,“我很抱歉,约翰,”

他说,“但那决不冰冷,那火热得很,决不会错。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我永远也不会相信… …”他的声音低下去。

我现在应该走开,但关于那个吻的记忆让我站在原地。他摇了摇头,“你看,约翰,这是你的生活,歇洛克当然把你伤得厉害,但你不觉得你你可能就是一叶障目?

难道就那么一次方向错误的谈话就能抹杀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抹杀所有的事?”

“你不明白。”我愤怒地告诉他,红­色­现在渗到我的米­色­里了,占据了它。“不,不,我是不明白,” 他回答,“但我觉得你也不明白。”

我慢慢走完那段回哈莉家的短短的路,从后门进去,安静地摸进客房-我能听到她的朋友们还在客厅里叽里呱啦。我床上有一个大信封,我出门的时候它还不在,信封正面印着我的名字。我打开它,抽出一张照片,没有便条或者信笺。照片看起来象是监控镜头拍的,我想,显然是在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从远处拍的。

歇洛克站在克拉伦斯桥上,那天我们在公园停了一会儿的地方。他靠着桥栏远望水面,但眼睛并没有聚焦。他瘦了一些,我注意到,他的颧骨比平时更突出,他的头发该剪了。他看起来很迷失,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我的手机哔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一定是十点半了。“

我想你,约翰, SH。”

两天以后我接到了迈克罗夫特的短信:需要和你谈谈,过一会儿打电话方便吗?

我回信建议他滚他妈的蛋,然后就为防万一迅速出门,一路走到一个当地小公园,那儿有一条长凳,已经成为我躲开我姐姐时的避难港湾。

我刚在那儿待了一两分钟,旁边就有人坐下-当然是迈克罗夫特。我叹了口气,“是不是每个人让你觉得不出所料?“我问。他递给我一杯从附近商店买的茶。“通常都是。”

他承认。我们沉默地在那儿坐了几分钟。

“我应该揍你一顿。” 我指出。他拧起一根眉毛,看着我:“你会吗?” 他看起来并不担心。“我不知道,”

我承认,“但我觉得我有这个权利。一开始就是你说服我,让我给那个虚假关系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你的­操­纵,我永远不会走那条路。”

我这么说的时候,真的感到更愤怒了,而且我注意到他往边上挪了一点,这让我多少好受了一些。尽管,按照我对福尔摩斯兄弟的理解,他很可能只是移开一下让我感觉好一点。这些爱­操­纵人的混蛋。

“我没对你撒谎,约翰。”

他告诉我。我大声哼了一声。“你用一大堆老掉牙的胡扯帮你弟弟留住他的助手,而这都是根据他让人难以置信的愚蠢计划。” 我提醒他,“

你胡乱糟蹋的是我的生命这个事实对你根本不重要。你不是人!”

迈克罗夫特现在看起来的确有点紧张,但他用一只稳定的手把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那天我对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他坚持。

“哦,真的?” 我苦涩地反问,“因为我清楚记得你告诉我你弟弟在身体上被我吸引,”

我试着不对自己正在说的话想得太多,“但我却有一个录音,是你和歇洛克讨论他如何为了愉快的工作关系牺牲­肉­体。”

哦,我是多么地恨那个说法,它已经纠缠了我一个月。

他只是看着我。“所以?”

我责问道:“你怎么解释这种矛盾?”

他抬起眉毛,“ 似乎我只需要重复我自己,” 他回答,“ 我对你说的每件事都是真的… …”他等我把这些事联系起来……

“你是说你和歇洛克的谈话…

…”他打断我把话说完,“那事实上,只是‘一堆老掉牙的胡扯’,正像你十分简洁地指出的那样。”显然对那些粗话看不上眼。

我瞪着他。“你嘴里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弄不懂,” 我告诉他,开始站起身,“我要回哈莉那儿。”

“有趣的用词,”他自顾自说道,微微着恼,“告诉我约翰,‘家’在哪儿?”

贝克街公寓不受控制地在我脑中升起。头骨,杂乱,冰箱里的器官,角落里的小提琴和歇洛克,总是有歇洛克。歇洛克在沙发上,用头顶我的手、要求我哄他摸他,歇洛克在荒谬的时间要茶喝、总是带回家太多的牛­奶­,歇洛克在晚上裹着我睡、我起床的时候他困兮兮地嘟哝,歇洛克头向后扬身体弓起喊着我的名字。我向迈克罗夫特大声怒吼,眼中满是影像,

然后我转过身,真地跑起来,跑向哈莉家。我把那张长凳从我的避难所名单中删除。

两天以后他回来,这次是在鸭子池塘边。

“歇洛克14岁的时候,被他的同学们认定是反社会人格,”他宣称,甚至都没用一句“早上好”

来介绍他自己。“他欣然接受,因为这能够在别人的嘲弄之中保护他。”我在倾听,尽管我不愿意。“那时候我21岁,” 他继续,“长时间不在家,”

他看起来很遗憾,“ 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已经太迟了。”

我曾经发誓永远不信他那张骗人的嘴里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但我发现我现在无法怀疑他。他没在看我,没在分析我的表情或者施展魅力,他只是坐在长椅上追忆过往,同时心不在焉地看着鸭子来回游弋。

“尽管有年龄差异,我们曾经很亲密,还是个孩子的歇洛克… …” 一个微笑掠过他的脸,“ 他非常可爱,”

他惆怅地继续,"总是为这个世界着迷,希望知道所有的事,探索所有的事,理解所有的事,令人害怕的聪明和求知欲。“

他轻轻摇头,“人们不知道怎么对待这样一个孩子,你知道,”

他瞥了我一眼,我假装无动于衷。“他总是说得太多,让他们不自在。他们看他的时候似乎他不是人类。他很小就知道他不‘正常’。”

我试着不在意,但这很难。

“孩子们可以非常残酷,十几岁的阶段更是艰难。15岁的时候,所谓的反社会表象已经牢牢锁住了他,他竖起一层硬壳,阻止任何人进去,”

他微一停顿,“即使是他自己的哥哥,” 他悲伤地补充,那一分钟他陷入了沉思,风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中呼哨而去。

“但那不是真正的他,” 他强调,转而看着我的眼睛,“那不是我记得的那个孩子,那不是我弟弟!”

他这个永远冷静,永远不为所动的人,比我所见过任何时候都更愤怒。“歇洛克被锁在里面,这就象所有人都被锁在外面一样确定,”

他说,“这么多年,他不过是半死不活。”

那天晚上我的梦奇怪又Se情。歇洛克早些时候发了一条比较奇怪的短信:“我在公园里醒来。 SH”

这让我又想起了白天。醒着的时候,我试着集中回想那个灾难­性­的结局:和莎莉的会面,告诉哈莉所发生的事,在小巷和歇洛克见面,所有那些。但是,我的下意识,选择对那个拱门下的吻流连不去,还有更确定的,在毯子上几乎成事儿的一幕。我在被单里扭曲着醒来,那里硬得象岩石,我的眼帘之后又是一个歇洛克表情迷茫的影像,我觉得我错过了什么东西。

一整天我都暴躁易怒,所以当哈莉弄来一群朋友的时候(这次没有警告),我坚持我们应该去酒吧,而不是坐在米­色­包围之中闲聊。

在酒吧里,我去点第二轮饮料时,有人从后面撞了我。我转身,尖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我看清罪魁祸首时,把话生生咽下去了。她娇小婀娜,金­色­卷发,棕­色­大眼睛,她看起来很紧张。“哦,对不起,”

她说,她的声音很轻,我得向她倾身才能听见,“ 我在找我的钱包,然后手机掉了,然后我起来得太快没有站稳,”

她有点语无伦次,“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碰翻你的饮料吧?” 她问,“如果这样,请让我给你再买一杯,我至少能做到这个,我通常没这么笨,”

她又说不下去了,而且看来一时半会也绕不回来。我抬起手,挡住人潮,“我是约翰,” 我自我介绍,“什么损失也没有,”

我对着吧台上的饮料挥挥手,“看-它一根毫毛儿也没掉。” 她咯咯笑起来,和我握手,“我是梅丽,那太好了。” 她说。

(翻译:本来是玛丽,不过旧版小说就翻成梅丽,既然都用了歇洛克了,那就忠实到底吧。话说我看到这儿,真是吓得不轻,正牌华生太太现身了。我的阿福啊,抱住大哭。)

她在等位的时候我们聊了几分钟。她是个小学老师,刚刚在新学校教了一星期,来这儿是见几个还没来的同事。我有了一个模糊的解决哈莉的主意,于是我邀请梅丽在等人的时候加入我们这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