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 我把他的手搧开,“歇洛克!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们这是在停尸房!”
他不理我,只顾在我耳朵正下方蹭我的脖子,他的身体压向我的背部,他的体重把我挤在台子边上。那是解剖台,上面还放着一个尸体袋的解剖台。这简直是大错特错。
自从我们有了Xing爱以来,我是说一星期以前那次正确全套、无拘无束、销魂夺魄、改变生命的Xing爱以来,他就变得绝对的贪得无厌。他就象一个受表扬时才能吃到胡萝卜棍儿和苹果片儿的小孩子,忽然间发现自己在一个糖果店里。
我们的第一次…
…好吧,真的就是完美,那是立刻跳进我脑海的一个词。这让我始料不及,毕竟这对我们两人都是全新的体验。但我们在原来的交往中一直都在缓慢摸索,这让我们已经熟知彼此的身体反应,而我们分开的那一段时间更加强了我们要在一起的需求。
回想起来,我意识到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我得以拥有任何类似于“掌控“的东西。歇洛克当时显然很享受,而我也明显需要这个来重拾对他对我们的信心,但毫无疑问,他基于本能是我们两人中更能做主的那一个。这就造成了如今这种情况。
他开始在我锁骨上方吸吮的时候,我发出呻吟。我们变形的投影在对面的银色柜子上闪烁,他的黑色脑袋弯向我的脖子,他的长胳膊圈着我-我看起来就象是在被吸血鬼攻击。我头向后仰,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他的手在到处游逛,我感到双腿发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让我这样?
他停下来,我才注意到走廊里的鞋跟敲击声…
…莫莉回来了。我试着把他推开,他咯咯笑起来,最后咬了一口我的脖子,用他的髋部磨蹭我,然后他走开一步,绕过桌子,边走边整理他的大衣。我决定我也应该开始穿大衣。毛衣根本就不能掩饰他对我做的事,我被迫紧挨着台子多站了几分钟,不然就得冒着让我自己和莫莉都尴尬的风险。
他们现在已经讨论了有一阵,我想内容是关于胃里的物质。我想我应该注意一下,但我的脑子却象最近常常发生的一样,开始回想从前。一个星期前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告诉我他爱我。即使当时我已经相当确定他的感情,但他真的说出那几个字时,我仍然觉得难以抗拒-我猜这大概是因为这根本不象是歇洛克会做的事,我多多少少已经让自己屈身接受-他会认为这是个弱点,只要脑袋没坏就不愿意承认。所以他就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我想那天晚上,他真的向我敞开了一切-可不只在一方面-我内在的小男生窃笑着补充。
当然就在那一刻,他朝我看来,只是一瞥,就完全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他朝我丢来一个得意的笑容,那笑容绝对是一种邪恶的放荡,以至于可怜的莫莉在我们的交火之中不幸中弹,失手掉了她的记事本。我对他摇摇头,但他已经转过身去,在莫莉努力回神儿的时候继续他的慷慨陈词。
我的思绪再次飘出去。那之后的第二天他毫不奇怪地身体酸痛,但他仍然设法在24小时之内占有了我。他解释说我们应该尽快把第一次了结掉,因为在他能够再做什么之前我至少需要好几天来恢复。显然,浪漫这回事儿在“歇洛克.福尔摩斯恋爱指南”当中没有得到强调,
但我对这事OK-只要他对我诚实,我几乎是什么事都OK。我后来的确想过他那会儿的温柔主要是因为他想尽量把我的恢复时间控制到最短,但去怀疑一个连睡梦之中都跟着你在床上打转的人的感情,似乎很难。
我抬起头,他在凝视我,一根眉毛挑起来。我稍微有些脸红,他的一根筋可能真会传染,我现在发现我很难在任何事上集中注意力,除非是想他。我们对莫莉道别,她深感兴趣地看着我们--奇怪,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并没有让她停止对歇洛克犯花痴,事实上她的视线常常在我们两个身上打转,我对她在这种时候脑子里所想的事多少有些不安。我确定歇洛克能告诉我她在想什么,但他从没说过,这一事实让我大为感激。
我们走过空荡的走廊时他借了我的手机,开始发短信,“有新进展?”我问。
“不,不,”他回答,“就是告诉雷斯垂德我们要晚到一会儿。”
我看看我的手表,有些吃惊,“但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我指出。
“没错!”他微笑,把我的手机装在他的大衣兜里,抓住我的胳膊,“ 只需要看看… …让我瞧瞧……啊,对了。”
他嗖地一声打开一扇门把我推进去,迅速跟进来,把门在身后关上。
我在一个壁橱里。停尸间的壁橱。和一个疯子在一起。而这个疯子的眼睛,我要借着门上小玻璃里透进的微光才能看清,它们就象猫眼一样闪闪发光,直勾勾地盯在我身上。
“约翰,” 他柔声说,“过来,约翰。”
我哆嗦一下,“你在干什么, 歇洛克?" 我警惕地问他。
他微笑起来,那是一个捕猎者的笑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在想的是什么,约翰?“
他邀请般地说,同时把他的手指穿进我牛仔裤的皮带搭扣里,把我拉近。“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想的不是莫莉的检验报告。”
他的拇指已经滑进我的裤腰轻轻向下推进,在我的尾椎骨上画着小圈儿。“ 我,啊,呣……”
这不好。好吧,这很好,没必要否认他让我感觉很好,但我极端确定我不想在停尸间的杂物壁柜里被人抓到在搅基。
我要把他从这种状态中弄出来,所以我采用了浪漫的套路,“我在想你第一次说爱我。”
我告诉他,这倒并不全是撒谎。我给了他一个我希望是恶心的笑容,但我很可能看起来很紧张,本来就有的“车灯里的小鹿”这种效果更强了。
“嗯,” 他回答,对我的努力不为所动。他向我微笑,然后倾身向前,贴在我耳边柔声说,“我的确爱你,
约翰,"他确认道,他的呼吸吹着我的脸,我忍不住因为这些话轻轻喘气。
“我爱你的嘴,“
他吻着我,舔着我的唇边,直到我张开嘴唇,他的舌头象螺丝钻一样绕着我的舌头,彻底完全地探索我的嘴。与此同时,他转动我们的身体让我靠在墙上。他是如何变成这等高手的?
我迷乎地想着。他接吻的时候,就象他做其他任何事,绝对地聚精会神,完完全全地投入在目前的任务上。有时我想只凭接吻就能让我Gao潮,不必再来更多。
他退了退,又在说话,“我爱你的耳朵,”
他嘟哝着,他沿着我的下颌线亲,然后把我的耳垂吸进嘴里,轻轻咬它,然后他的舌头弹进我的耳朵里。我惊跳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几乎就是痒痒,但是…
…他又来了一次,我的呼吸卡住了。好吧,真的不全是痒痒。他发出低低的一声,我知道这是他在继续下一步之前,记录我的反应以便将来再行调查。
“我爱你的脖子。“他现在靠在我身上,我能感到他的手把我的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把我的衬衣和毛衣都堆到齐胸的高度,他的手掌蹭过我的|乳头,同时他的嘴热情地进攻我的脖颈。我抓住他,试着稍稍平衡自己,但他把我两只手腕一手抓住,然后把它们高举到我头上,按在墙上。
他后仰了一点这样他就能看着我,我们的眼睛这时已经习惯了黯淡的光线。我感到自己脆弱而赤祼,这简直荒谬,因为我仍然穿着全部衣服而且我们都知道如果我想,我随时可以挣脱他的掌握-但他对眼前所见的反应让我甚至不会有这个企图。他的眼睛黑得前所未有,他的呼吸粗重,他的视线耙子一般犁过我全身。即使他表面上看来还有自制,但我知道让他脸上出现那种表情、让他眼里出现那种饥渴的是我的力量。这个想法让我如此兴奋,我感到一阵颤抖传遍全身,他得意一笑,再次上前。
我的“不在壁橱里Zuo爱“的原则似乎已经直接完蛋。但我灵光一闪地意识到,从技术层面来说,我的原则其实是不要在壁橱里Zuo爱的时候被“抓到”。所以只要我们不被发现,我们就能不违反任何原则地令双方都满意。这很有道理,不是吗?
歇洛克现在在吻我的胸膛,从一个|乳头移到另一个,仍然在细数他最喜欢的东西。即使他的清单对这种事儿来说过于局限于地理学,但现在不是挑毛病的时候,尤其是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双膝跪下,把他的注意力转向了我的裤子。
我感到牛仔裤和内裤已经被脱到大腿,他开始在我尾椎周围亲吻,我很难再集中精力,但是我仍然注意到他的清单开始从属性进化成动作。“我爱你颤抖的方式,在我亲你这儿的时候,”他说,他的声音象融化的巧克力,然后他的手指移到我大腿内侧,“我爱你睫毛眨动的样子,当我这么摸你的时候,”
他又说,抬头瞥了我一眼,“但最重要的是,” 他说,等着到我把全部注意集中在他身上,“ 最重要的是,我爱你发出的声音,在我干这个的时候…
…"他的嘴在我那里合拢,开始了他那种不可思议的旋转搅动。
我的头猛然向后顶在墙上,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完全从我的感知中消失,我的注意完全集中在那一个位置和歇洛克的嘴……
歇洛克那不可思议的嘴,似乎正在把我所有的神经末梢吸成浓缩的一团,那是一团搏动的、燃烧的、疼痛的、对这个非凡的人的需求、想往、与渴望,而这个人正在一个储物柜里跪在我面前。
我, 约翰.华生, 一个医生,一个战士,一个象箭一样直的路人甲,到底是如何陷入到如今这个情形里的?我低头看着。我怎么能够如此幸运?
他的手现在在我的臀部,几乎是扶着我,我用尽所有的意志力不发出他所说的那种声音,或者,至少,非常非常低地发出那种声音。我用一只手抓住一个储物架,只是为了支撑,我另一只手的手指Сhā进他脑后的头发里,不是为了控制他(大多数时候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只是跟随他移动的节奏来抓紧或放松我的掌握。他开始含着我低吼,那种振动给他正在做的事带来了一种全新程度的激烈,只过了片刻我就支撑不住,全身崩溃,松垮垮地靠着墙,放开架子,转而咬住我的前臂,在我眼前一片白光的时候,强忍着不去尖叫出他的名字。
迷蒙之中,我感到他站起来靠向我,轻柔地吻我,然后向后撤了撤。拉链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我开始试着考虑现实问题-这个壁橱很小,装满了掉下来就可能很响的东西,而歇洛克个子又高又极富精力。我听见他呻吟着喊我的名字,但他并没再碰我。当然他不是……我睁开眼睛,哦,他是。
他高我一头地站着,一只手臂在我脑袋旁边伸过去支着墙,他的眼睛在微光之中无比深黑。在这种情况下,伸出援手似乎是我力所能及的……..
大概20分钟后,我们终于离开巴茨医学院,打了一辆出租赶往苏格兰场。
“我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那个词‘不当’。” 福尔摩斯沉吟着。
“你让我大吃一惊!”
我瞪着他。在我们应该已经离开大楼40分钟后,又在阳台上遇到莫莉真是不幸。我们听到一些建议,建议我们在一些更恰当的地方做我们可能会做的某些事,尽管我再次看到那种特殊表情让我觉得她会把自己的公寓列为“合适的地方”,我的惊恐可不只是一点半点。
他继续说下去,就好像我什么都没说。“我一生都在被人教育不能举止不当,但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们想在所有的时候举止得当?那不就意味着完全可以预测?”
他似乎是真的迷惑了,我对他摇摇头,“ 我不觉得有谁曾经说过你可以预测, 歇洛克。”
他的微笑很温暖,他拉过我的手,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我从座位上挪到紧挨着他的地方。“我有个问题,约翰,”
他向我吐露,用他的手臂圈住我。我瞥了一眼司机,幸运的是交通状况很差,需要他集中注意力,所以他没在看我们。歇洛克停下来思考,“好吧,其实更象是某个让人困惑的领域。”
我不确定我想知道。统计结果显示,这不是关于某些古怪的掺和了真菌或者内部器官的实验,就是关于性或者某种技术某种变异姿势-都是他从又一个极其不当的网络聊天室弄来的东西。
但是, 歇洛克从来不是个会中途放弃话题的人,所以我还是早死早托生吧。 “是什么?” 我问他,努力让自己准备好迎接任何打击。
他沉吟着看我,然后倾身向前对我耳语,“ 我不明白爱这件事。” 他说。
我也不觉得我比他更明白,但我不喜欢它听起来的感觉。“你是说你不能从总体上理解爱这个概念,还是它某些方面让人疑惑?”
我的语气可能有些不满,因为他的表情近乎责备,“我当然理解那个概念, 约翰,”
他又在用睁大眼睛那一招,即使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有目的地在用这招儿,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这真是让人极端恼火。“是那些词儿,”
他继续说,“我不明白那些词儿。”
他对我抬起眉毛,似乎他那部分谈话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我来解释。我叹了口气,“你得再多给点提示, 歇洛克,"
我告诉他,“到底是哪些词儿,它们有什么让你不懂?”
他的表情显然意味着他完全是在大发善心才能容忍我极端的愚蠢,但也可能是因为壁橱里那回事儿产生的内啡肽还在他体内。“好吧,”
他说,“我在说爱的宣言,那个‘我爱你” 的部分。”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他翻翻眼睛,“ ‘我爱你‘就是个宣布性的简单陈述句,对吧?” 我再次点头,“所以,就象是说“ 草是绿的”
或者“我爱吃巧克力饼干”,你明白吧?”
我考虑了片刻,“我想是吧,” 我同意,“但是通常人们不会永远沉浸在爱情里,所以情况会有变化。”
我试图再脑袋里分析它们的不同,但不怎么成功。
“但任何事都是如此,”他争辩道,“草在夏天可能会变黄,或者我会发现一种我更喜欢的饼干。”
“好吧,” 我勉强同意,仍然坚持觉得爱一个人不能真的和喜欢巧克力饼干相提并论,但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感觉。
“那么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问,把手抽出来放到一边。“我完全能够欣赏草地,不觉得有冲动宣布它是什么颜色。同样的,我不需要你每天都告诉我,你喜欢哪种饼干说一次就够了,我相信如果情况变化你会通知我。“
我想我开始理解他的观点了,“所以,我只要把我的感觉告诉你一次,那就够了?“我试图问个明白,感到窘迫和确定无疑的失望,因为如果他不想让我告诉他,那么他当然也不会对我说。
“我知道你讨厌重复,对不起,我应该早想到… …”
“不!”他喊道,抓住我的肩膀,“不,那正是我完全不懂的地方。”意识到他让我稍感困扰,他现在似乎很担心。“对不起,约翰,"
他接着说,向前挪动道歉似地吻我,“我解释得真糟,”他摇着头,对自己感到挫败,然后热切地看着我,“通常情况下,我的确讨厌重复,你完全正
确,那毫无必要而且很是乏味,”他看起来很疑惑,“但出于某种原因,这一件事不同… …我想要你告诉我,”
他说,“我喜欢你告诉我,这让我感到幸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停下来,思考着,”我也有这种冲动想要告诉你-有时候那些词儿张嘴就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想它们,”
他无助地看着我,“这根本就是毫无理智!”
我感到大笑的冲动,但毫不留情地压制了它。如果你的整个成年生活都在或多或少毫无感情的情况下度过,那么忽然间发现你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对此免疫,我可以设想那会是一个巨大而困惑的适应过程。我对他爱慕地微笑,“我想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
我告诉他。
他询问地看着我,我耸耸肩,“爱本来就不理智,” 我解释,“它并不符合那些约束草和巧克力饼干的规律。”
我把他的头发轻柔地从他脸上拂开,“在逻辑上我们接受某个人会爱我们直到他告诉我们他不爱了,但是在感情上我们需要重复的保证-不是所有时候,但偶尔需要。”
他把头歪向一边,思考着,“ 显然这是个需要进一步实验的区域,”
他说,语气严肃。我几乎能看见他脑子一个计划正在形成,我开始怀疑在他调查爱的本质的过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只要你只在我身上实验,那就随你的便吧。”我告诉他,向后靠到靠背上。
他惊惧而厌恶地看着我,“ 约翰!” 他喊道,“我永远不能……就是想想… …“ 他真的在难受地扭动。“呃! ”
他加上一句,还嫌不够似对我挤眼睛。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假设你一直知道这个,我以为这很明显,” 他说,“但也许并不?”
他停下,似乎是在和自己争辩,“我不想再提那整个儿愚蠢的计划,”他说,“但是你知道,迈克罗夫特一开始告诉你的是真的-你对我而言是唯一的一个,”他对我微笑,“当然,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他那些话的真实性。”
“因为你是个白痴!“我忍不住Сhā嘴。
“我曾经是个白痴,”他澄清道,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再次软化下来,“但那是真的。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我永远也不会再继续了。”他耸耸肩,有些窘迫但还是决心解释,“如果我不能拥有你,我就谁都不要。”
我的嗓子里有一个硬结。我知道这样的谈话对他很难,我知道他还是在尽力弥补过去发生的,他想让我对他的感情更有信心。“这让我压力很大,
歇洛克。" 我指出。
他有些担心。“不好吗?“
我对他微笑,攥攥他的手。“不,没问题,”我安慰她,“全都没问题。”他把头在我身上靠了一会儿,我在他太阳|茓上按下一个吻。“你可以拥有我。”
我告诉他。
我们一起走进苏格兰场,走向雷斯垂德的办公室,在那儿我们得到的问候各不相同。雷斯垂德从他的椅子上跳起身,过来跟我们握手,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而歇洛克也原样回赠。莎莉半坐在桌角,似乎有点沾沾自喜,似乎我们重归于好全是她的功劳,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就已经将功抵过了。安德森在沙发那里撇着嘴怒视我们,这个仇视同性恋的蠢货。
雷斯垂德坐回他的椅子开始讲述最近的案子,我引着歇洛克走了两步,直到我们恰恰站在安德森身前。我把手放在歇洛克后腰上,感到身后传来一声厌恶的冷哼,于是我让我的手再向下挪了一点,歇洛克颇感有趣地瞟了我一眼,我对他殷勤微笑。几分钟后,安德森站起来,气哼哼地走到房间另一边,空出了沙发。成功!
我们舒服地坐下以后,歇洛克挑了几个他感兴趣的案件开始翻看卷宗,而我则和雷斯垂德闲聊。他对那些案子发表了一些看法(一个珠宝失窃案,和一系列的入室盗窃案),都是相当低调的案子,这次没有引发什么国际争端。这让我忽然想到迈克罗夫特在那命定的一天里想让歇洛克调查的案子,那个案子后来神秘地自行解决了。我忽然意识到,歇洛克对那件事的反应有点奇怪。事实上,整件事都有一种确定的可疑。
迈克罗夫特为什么会亲自到一个犯罪现场?那根本不象是他。然后是那场可怕的谈话。莎莉没能全录下来,但我把录下来的那部分反复地听,回想起来显然是迈克罗夫特在诱导歇洛克,
督促他说出他本来不肯说出来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难道知道莎莉在那儿?但是如此说来…
…那就意味着最终是他的介入导致了我们的分手和若干星期的痛苦--他为什么要一边这么做,一边又那么努力地让我们再次复合?这根本毫无道理,但这件事上肯定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
我看着歇洛克,他正全身贯注在卷宗上--他知道吗?当然他一定知道,但是他从没提过。也许他只是不想提醒我那天的事?也许他只是要保护他的哥哥,他们在过去几周中变得相当亲密?-但那也不对,如果他早就知道或者怀疑是迈克罗夫特造成了这一切,他本该对迈克罗夫特感到愤怒。
我头晕脑胀,我需要点新鲜空气。我碰碰歇洛克的胳膊,“我们在公寓见,行吗?“ 我告诉他,站起身来,“我要去办几件杂事。”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仍然看着卷宗,然后忽然之间,集中了注意看着我。警惕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是什么, 约翰?"
他问,“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试着让自己面无表情-和某个一眼就能分析出你脑子里大部分念头的人在一起,一直都有这个问题。“没什么,”我告诉他,“就是有件事要处理。你别担心。”
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搜索,然后他伸出一只手,示意我靠近一些。我顺从地倾身向前,他抓住我的脖子
把我的头拉低,这样他的嘴就能对着我的耳朵。“我们没问题吧?”他安静地问。
我向后退了退想要看他,但他不肯放手。“我们很好,”他扬起眉毛,“我保证。”他看起来更不确定了。我知道有人在盯着我们,但我不想让他干着急,所以我迅速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回头见,好吗?”他勉强点点头,放开我,安德森开始在我身后发出假装干呕的声音。
我心头火起,此刻我没有心情容忍他的偏见,但歇洛克比我更快。"看起来不忠对智力有着非常不幸的影响,如果你已经下作到要搞这种校园小把戏,也许你应该考虑试着对某人忠诚,在你仅存的脑细胞从你耳朵里流出来之前?"
我脱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