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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路上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她。“‘仪式前不能见面’那一套呢?”我问道,我的脑海中闪过整个早上所有那些让人压力大增的事情。

“你完全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她理理头发,她刚在头发上添了各种不同的珠宝装饰。“在正式仪式开始之前我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钟时间在一起。不然谁知道他们的婚后第一吻会变成什么样。米丽森阿姨坐在前排,你知道她的心脏不好。”

当然,男孩儿们片刻后出现了,稍微有点儿衣冠不整,但幸福得耀眼生花,让人很难注意别的。

真的,妈咪早该知道最好不要试图把分开他们两人,仪式进行的时候我沉思着。这是整个地下犯罪界迅速了解到的事实。

当年约翰回到贝克街之后几个小时,我对他们的监控就又增加了一个秘密保护的环节。我知道他会被当做歇洛克盔甲中的薄弱一环-一种阻碍或者控制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的途径。我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当然不会让什么微不足道的罪犯在这个阶段造成­干­扰。而且,完全诚实地说,如果在他们经历所有这些事后,再让我弟弟失去约翰,我不确定怎样他要怎样才能存活下来,甚至于他是否还能够存活下来。

当然,歇洛克立刻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但却一反常态地什么也没说,我把这个当作他的默许,也拿来衡量他对约翰的关心程度。

出乎意料的是,被针对的不是约翰,而是我弟弟自己落在了三个极为不快的暴徒手中。他们在一系列破门抢劫案之后的窝赃之处,最近被歇洛克找到了。我的队伍时刻警戒着更为复杂的­阴­谋,居然对这种初级和粗暴的袭击毫无准备。如果不是约翰在午饭时间出其不意地从诊所回家的话,毫无疑问歇洛克会受更多的伤,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而不仅仅是扭伤的手腕和肋骨的瘀伤。

但是,约翰给予他的攻击者的伤害,却是非常严重的,最后还导致了一场诉讼威胁,内容“过激及不理智的暴力”,“长期残废”

还有“永久毁容”。当然并不令人吃惊的是,警察似乎毫无兴趣进一步促成这些指控。不过这件事本身,的确增强了大街小巷的一则传言:歇洛克.福尔摩斯有一个谁也惹不起的保护人。

音乐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注意到第二小提琴果然卓绝),我与众人一起坐下,再次陷入回忆… …

莫里亚蒂是下一个出现的。自从第一次听那个垂死的出租车司机提到这个名字之后,它就成为歇洛克的一个执念。他们互相较量了一些时候,直到咨询罪犯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某种意义上,单纯从智力角度来看,这件事这是个遗憾。歇洛克.福尔摩斯

和吉姆.莫里亚蒂本来可以成为经典的对手。他们一度有过一场伟大的竞赛,但当莫里亚蒂用一种令人讨厌的方式威胁了约翰之后,几乎就是最最确定无疑的“游戏结束”。

莫里亚蒂先生当然再也不能为任何人做咨询了,我回忆着,当歇洛克释放出他的黑暗一面之后发生的故事已经成为了传奇,它们毫无疑问比我的任何保安队伍都更有效地保护了约翰-这倒不是说我会撤回那些队伍。

不过说真的,只要男孩儿们继续他们危险的生活方式,做为大哥就得盯着,即使只是大笑着看那些资深劫劫匪在约翰碰巧经的时候一阵恐慌。

我从沉思中醒来发现几乎已经到了我做为伴郎出场的时间,于是我走上前去。。

真的,即使找遍世界也找不到比约翰更合适歇洛克的人。正在发生的一切是不可抗拒的正确,这一点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约翰本人起初看来很容易取悦,但现在我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正凝视着我弟弟,我无法设想他会用同样的方式看任何人。

他们讨论到戒指问题的时候,我跟他们在一起,两个人都宣称他们要戴戒指,彼此都为对方的想法感到惊讶。

约翰很了解歇洛克的占有欲,他非常正确地假设一只戒指肯定会出现在他手指上(当然就这一点,我也许无意中稍稍暗示过他),但他没有料到歇洛克也会同意戴上一只。歇洛克的确看起来有些羞赧,他承认这证明了他也有人要,尽管他遇见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个怪物。

他,相应地,也为约翰的合作吃了一惊,我清楚那时记得约翰的回答… …

“你还是觉得,因为最初的时候我想为我们的关系保密,我就在是为你、为我们感到羞耻。我为自己跟一个男人交往感到尴尬。”

他抬起一只手,抚摸歇洛克的头发,这个手势到如今我们都已十分熟悉。“没有别人会让我想跟他在一起,只有你,”

他发誓说,“任何看不到我有多么幸运的人,都不值得我去在意… …我为你感到骄傲。”

歇洛克在那时似乎失去了自制,事态向着最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我火速冲向出口,被人遗忘也无人注意。

现在,我非常想要检查一下约翰的戒指,因为我无比肯定那上面会有一个小小的标明所有权的刻字,但执戒者的使命落在雷斯垂德身上,我怀疑将来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一定会有人永远也不许约翰摘掉它。

戒指交换之后,几乎就在那句“现在我宣布你们已经成婚”

之前,我必须承认我感到了喉中的硬块--我一直期待着这个结果,并且一路为之计划,即使明知我的安排中有那么多地方可能遭遇失败。我知道大多人相信我是一个冷酷的,爱­操­纵人的混蛋,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不会对自己的行为道歉。

我环顾四周,视线落到两个锁在对方怀抱中的男孩儿身上。米丽森阿姨的确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的心脏似乎还能负担这点儿压力。但是胡珀小姐(翻译Сhā花:就是莫莉),倒是脸红得有些危险。

我对上雷斯垂德的目光,我们同时咳嗽了一声。众所周知歇洛克根本谈不上会在公众面前谨慎行事,但约翰通常要保守得多。我猜在这种场合,他也被这情形弄得有些忘我,倒完全可以原谅...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毫无阻碍地顺利度过,因为歇洛克很安分地把全部注意力重新聚集在约翰身上,尽管他也抽了一小会儿时间,告诉妈咪希瑞娜阿姨的大部分首饰都是便宜货,这绝对是她一整天最高兴的事儿。

我充满喜爱地看着她进入一种被香槟点燃的飘飘然不知所在的状态,这时安西娅再次靠近了我。

“都进展顺利吧?“ 我问她,终于有了一定程度的信心。

“总得来说,先生,”

她回答,“吧台那里没冰了,但是食品储藏室现在不能用。”我扫视四周,当然男孩儿们已经消失了,“他们现在暂时使用冰冻柠檬片。”

“很好,” 我回答,“保证蜜月安全的第一小队到位了吗?”

她再次查看她的手机。“是的,先生,” 她略为犹豫,“我能质疑一下您对第二星期那只小队的安排吗? "

我挑起眉毛。安西娅会怀疑我的安排,这很不寻常,但我示意她继续。

“对不起,先生,” 她道歉,“但是爱德姆森是个双­性­恋,最近的心理报告表明马汀德尔的婚姻也出了些状况,”

她明显停了一下,“记住他们是在度蜜月,先生。他们很可能会更… …” 她显然纠结于找到合适的措辞,“比平时更有威力。”

“嗯,” 我思考着,再次认识到她有多么宝贵。“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观点,我亲爱的,”我再次看着她。“你觉得在阿尔卑斯山度假一星期怎么样?”

她似乎很吃惊。“您是说和爱德姆森,先生? "

我摇着头。“当然不是,” 我对她微笑,“我不确定我能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星期。”

她再次看看她的手机,“那很妙,先生。”

我不觉得我从前见过她脸红。

最终男孩们从他们独霸的食物储藏室出来了,这不是一对新人能选的最浪漫的地点,但我猜对这两位来说足够合适。他们开始准备登上我准备好的车,出发前往机场,他们会在天黑时到达目的地。

四周到处是拥抱和充满感情的道别,歇洛克尽力忍受着,同时抓着约翰不放。他们在车里短暂挥手,然后再次转向彼此,歇洛克吻着约翰,把手伸到约翰脑后,把他往后推倒。我们的最后一瞥是他们渐渐滑出大家的视野,慢慢下沉到低于座位的高度。车子开走了。

在这漫长但却十分令人满意的一天结束的时候,我准备好上床时,我想到了做为仪式的一部分我读的那首诗。从我第一次见到约翰和歇洛克,那首诗就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它似乎说出了我对他们这一路走来的感觉。

也许观众中的大部分,会觉得这对婚礼诵诗来说是一个古怪的选择,但我看到男孩儿们心领神会地对着彼此微笑,对我而言那就已经足够了。

未走过的路

罗伯特•弗罗斯特

两条道路分离在金黄的树林

不能两全,这是多么遗憾

我这唯一的旅人 久久站定

将其中一条望至极远

看它蜿蜒在 灌木之间

我选了另外那条 同样美好

但更令我流连

它生满绿草 渴望有人探看

尽管从前行人来往

两条路其实一样衰残

那个早上它们双双静卧 在落叶之间

那些叶子 还未曾被脚印污染

哦 第一条路可以留待他年

尽管我知道 道路之后仍是道路

我也许永远永远

无法回来

我也许会讲着这个故事

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在许多许多年以后 某个地点

那两条道路分离在金黄的树林

我选的那条 少有人烟

一切一切 全都因此变迁

(完)

译者Сhā花:其实这首诗我翻得很不满意,但这种哲理型的很难翻得既忠实又美好。我瞎玩儿把它翻成了古诗,虽然比较打油,平仄也有问题,但大家凑合看吧。

林中双歧路,

恨不得两全。

我本独行客,

至此久迁延。

极目穷西路,

蜿蜒木叶间。

东望草萋萋,

殷殷邀人前。

故道多经行,

仆仆无二般。

双路卧清晓,

叶落尘未沾。

今日一东去,

西游待他年。

路尽路又生,

此地未可还。

经年身何在,

忆此空长叹。

双路自别离,

黄叶照林间。

一入幽径里,

浮生皆变迁。

附原文

The Road Not Taken by Robert Frost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āvel both

And be one trā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ā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In leā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ā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非常感谢大家一路追读这篇小说,虽说完全都是作者的功劳,我也顺便拿点辛苦分儿。最初开始翻译是因为对这部剧和原著无处发泄的热爱让偶百爪挠心,想要借着翻译这篇极好的小说来消耗一下热情。结果适得其反,我在翻完全文,看遍每一条评论,又到作者网站上看过每一条评论后,居然变得更加饥渴,已经完全不满足于做翻译了。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魔戒年代,那次写了一篇很长的真人同人《只是当时》,然后就消停了。这次似乎劲儿还没过,估计很快就要忍不住写文了。应该是非常狗血非常虐心的《最后一案》前后的故事,年代当然是现在,人物以2010版为准。虽然写这个题材的相当多,我还是有信心在催泪方面赶超她们,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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