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的自述
两年后,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生命里的一天
“先生?”
我困倦地翻了个身。
“早上好,先生。” 瓷器叮咚,是我的茶被放在床头柜上。
“早上好… …”我在等待。
“今天是安西娅,先生。”我宝贵的助手回答。“似乎很合适今天。”她补充道,放任自己微微一笑。
“的确,”我点点头,坐起身去够我的格雷伯爵茶,当然茶泡得恰到好处。安西娅毫无疑问是一个理想的助手――――很难找到一个人能有她的各种本领,却仍然甘心替人泡茶,但她似乎从提供全套服务中感到一种满足。
如果她讨厌她的名字到了必须每天更换的程度,那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怪癖,甚至偶尔还很有用。真的,我们这种安排完美无缺。
我赠给她一个和蔼的微笑。“有什么进展吗?我亲爱的?”
她的视线自动飞到她的黑莓手机上。“我恐怕今天早上您的弟弟有一点… …暴躁,” 她报告着,抬眼瞟着我。“ 他正在推理主厨的秘密。”
“明白了,” 我回答,啜着我的茶,“怎么处理的?”
她再次低头。“ 镇静疗法已被介绍给主厨,似乎很有效。” 她稍微翻了下页,“福尔摩斯妈妈被调往现场,陪歇洛克遛弯儿。”
“好极了,” 我回答。“麻烦你记录一下,由于妈咪坚持要传统、不要常识所造成的后果,都由她自己处理。”
“是,先生。” 她离开房间时,很小心地保持着面无表情,轻轻把门在身后关上。
穿好衣服后,我勉强咽下我份量可怜的早餐(哦,我是多么嫉妒歇洛克的新陈代谢系统)。然后我溜达到花园里,恰好遇见我直系家庭的其他成员,他们刚刚散步归来。
“你看见约翰了吗?”歇洛克立刻问道。他的确,看起来很暴躁。我把我的内部警报升级到二级。
“还没有,” 我回答,以尽可能平静的口气,“你想让我找到他吗?”
他责备地看了一眼妈咪,而妈咪正在对他摇头。“得了,得了,歇洛克,亲爱的,”她指责道,“只要等到午餐会后就行了。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哈莉耶特怎么样了?”
我注意到歇洛克对我挑起了一根眉毛,才意识到我正在不自觉地摸我的下巴。自从那次哈莉来收拾约翰的东西让我们有了一次不愉快的会面之后,只要提起她的名字,这就成了我的自动反应。我有意识地放下手,他得意地笑了。
妈咪已经转身朝阳台走去,歇洛克回头看着我。“你去看看他,行吗?”他问。
我点点头,短暂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别担心,小弟弟,”我告诉他,“所有的事都没问题,我保证。”
两小时以后,我的内部警戒上升到三级,我开始质疑自己的信心。约翰理所当然地完好无损,象通常一样镇定和理智,按照要求待在楼房东翼。但是,歇洛克,先是指出世上有不含酒精的葡萄酒设法激怒了哈莉
,又跟首席小提琴手斗技胜出,让此人泪流满面地拒绝演奏。
“你得给他点事儿做。”约翰发表意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套装多少有点不象他自己。
“那个小提琴手?” 我不假思索地问。似乎压力开始影响我们每一个人。
“歇洛克,” 他回答,对我翻翻眼睛,“你忘了他从前是什么样。”
我疑惑地抬起眉毛,他叹了口气。
“还记得墙上的弹孔吗? 还有你的监听设备都被设置得只能接收爵士乐电台? 你知道他手上没案子的时候,他能干出来的那些事儿?”
“你是说,在他发现壁橱的不同用途之前?” 我克制不住地问道,他的脸令人满意得变得通红。
早先的监视录像常常显示约翰和歇洛克从一端进入走廊,通常要35分钟以后才能出现在另一头。
最初的疑惑已经让位给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歇洛克对壁橱有一种偏爱,至少是对那种能挤得下他和约翰的壁橱。至于约翰自己,只要有机会,他完全能够拒绝壁橱。但是,他完全无法拒绝歇洛克,所以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我回想他们第一次造访这个家,这个现在我们一起住的地方。在次席男仆那令人震惊的发现之后,
妈咪就开始在壁橱门上挂一条围巾,表示该壁橱正在使用中。而那个男仆,从那以后就抛弃了他的女朋友,转而搞上了她的哥哥。
我记得那个星期他们尤其贪得无厌,因为那是在不幸的游泳池败北之后,此事的结果是,歇洛克似乎不愿离开约翰即使只是一分一秒。
我自己也有一些相当鲜明的记忆:我看见了我弟弟完全不必示人也决非可以公然示人的部分。那时我和妈咪中断了我们在花园里的散步,去调查西边温室的进展情况。我们面对的进展情况绝不是我们预期的早生西红柿。妈咪,当然对整件事视若等闲,尽管她后来也表达了我们出门之前她没有换眼镜的遗憾。
我那多少令人不舒服的回忆被安西娅的出现打断了,她居然一反常态地慌乱。
“恐怕状况有些发展,先生。” 她宣布。
“朝鲜?”我问。实在的,如果今天发生另一起需要我注意的国际危机,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不是的,先生,”安西娅回答,“是厨房。”
她表情严肃,“看来我请去安抚厨师的女士效率太高。厨师现在在一种“药草放松剂”的影响之下,完全不能做饭了。”
“我们没有 备用厨师吗?” 我问,在这样一件事上冒险,这很不象安西娅,或者是妈咪。
她再次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机。“我们有的,先生,”
她说,“但是恐怕您弟弟刚刚通知他,他的妻子跟网球教练有染,所以他,实际上,已经离开了。”
“我说什么来着,” 约翰Сhā嘴说。“让他的脑子闲着没事儿干,
就等于在房子里放出了一个聪明得可怕的六呎高的婴儿。他很无聊,今天还让他压力很大,这就意味着他具备了毁灭性、会到处寻衅,还可能造成数不清的灾难。”
他停下喘了口气,“实话说,我不知道你妈妈订这规矩时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歇洛克会同意。”
我仔细地看他。真的,他自己也有点烦躁,现在更添上对歇洛克的担心,他还预见到这一整天的失败。而且,妈咪在昨天下午他们到达时才忽然提出这个要求,他们事前都没有机会讨论。我看看手表,离午餐会只有一小时多一点,那么还有两个小时。很显然,某些事情必须办理。
“安西娅,”我招呼我的助手,“请让歇洛克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等我,把妈咪支开去处理厨师的事,只要她认为合适,什么办法都行。”
“约翰,”我转向他,“请跟我来。”我们穿过走廊时,我试着解释歇洛克为什么愿意在这件事上取悦妈咪,他希望能够弥补这么多年来,他不让她走近他生活的事。但我不确定约翰有注意听。
歇洛克的房间在主楼的一角,我们到达目的地时他已经等在那儿。他坐在门左侧的窗边椅子上,盯着厨房和花园,他的腿半蜷在身下,
一只脚不肯安生地晃荡。我在门口站住,把约翰挡在身后。
“歇洛克,”我开口,克制住想要为他惹的麻烦斥责他的欲望。“我把约翰带来了,免得你再胡闹。”
他站起身,头半转过来,然后又制止了自己,苦闷地重新坐下去。“我不应该见他。”他说,声音中的渴望完全不加掩饰。
“那就闭上眼。”约翰反驳,推开我,几大步逼近了歇洛克。他抬手摸着歇洛克的后颈,我目睹着我弟弟身上的紧张一扫而光,他把头靠在约翰身上,眼睛听话地闭起来。
“午餐会在一小时后举行。”我提醒他们,转身离开。“歇洛克到餐厅去见妈咪和我,约翰去东翼跟哈莉和你的其他亲友待在一起。他们很快就到,你们下楼之前我会照看他们。”
我回头扫了一眼,确保他们在听,但立刻希望我没有回头。约翰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条丝巾,用来当做眼罩,歇洛克已经脱掉了衬衣,还对约翰的裤子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我轻轻在身后关上房门,把我自己的手帕绑在门把手上,用以警告工作人员。这件事应该会让我弟弟安生一会儿。
我到达主厅时,雷斯垂德正好到了,身边带着梅丽。我上前问候他们,解释说约翰很快会来,同时给他们叫了饮料。当然,一杯啤酒给雷斯垂德,一杯软饮料给梅丽。
约翰坚持要和梅丽保持联系的决心,引发了男孩儿们的第一场大闹。歇洛克对这消息反应激烈,在劝说约翰放弃这个想法的过程中非比寻常地巧计迭出。我自认见多识广,但收到的一些监控报告还是让我都挑起了眉毛。
约翰在这件事上也表现出了势均力敌的奇思妙想,他决意向他的伴侣保证,歇洛克,实际上是他唯一想要的人。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对其他人的影响,首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显然,接触到歇洛克和约翰这一对儿,似乎对某些易动感情的旁观者造成了显著的性向方面的影响。好奇心引发试验,灵活性导致了完全的活跃。安西娅相信这和男孩儿们感情的激烈有关,这种激烈似乎从不消退。她还总结说男孩儿们多少有些危险的生活方式更为他们的关系增加了一种出奇强烈的锋芒。
也许正是如此,被派去做具体监视工作的人中,发生了好几起令人惊讶的感情纠葛,我们现在在挑选队员的时候不得不格外当心。
最终结果显示,约翰有一种连歇洛克也无法挫败的固执,我个人认为,这是他们关系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因为不然的话,我弟弟的铁蹄早就把他踩扁了。
一旦明白约翰绝不会让步,歇洛克就转而考虑其他出路。如果他不能阻止约翰去见梅丽,那么梅丽一定得停止注意约翰。
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时,他意识到如果梅丽喜欢约翰-歇洛克在这世上最爱的人,那么也许她也会喜欢另外一个他觉得还能忍受的人…
….在某个令人畏惧的瞬间,我担心他是要把可怜的摩丝坦小姐的感情转到我身上,但是当然,基于我们的家庭联系,他早把我排除在外,原来他指的是雷斯垂德,他的婚姻在若干年前就可悲地走上了许多其他警察的道路。
这两人被介绍相识,其余的,就象他们说的,已经是旧闻了。
一点钟已经接近,我开始有点担心无论是歇洛克还是约翰都不会再出现了。我正要派出拥有钢铁神经的安西娅打探一下,歇洛克就出现在门口。
和我的助手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我走过去拦住他,安西娅则迅速把妈咪的注意引向饮料盘。我伸手紧紧抓住歇洛克的手臂,把他向后推进走廊。他只是对我微笑,脸上是一种不寻常的失魂落魄。
“歇洛克!” 我轻轻摇晃他,“歇洛克,振作点! 即使戴着老花镜,只要看你一眼,妈咪就会知道你上一个小时到底在做什么!”
他看起来很愤怒。“我没见他!”
他抗议道,“妈咪说仪式前不应该见他我就没见。”那种失魂落魄的微笑又回来了,“我的约翰是个天才,迈克罗夫特,”
他承认。“他给我戴了个眼罩,你知道。我什么都看不见。那简直…那简直…”
这没有用。他越想这事,看起来就象刚才干得更爽,如果这还可能的话。
“歇洛克,尽管我认识到你是在听从妈咪的指示,我还是不觉得她能够欣赏这中间的区别。”
他似乎根本没在听。“想想昨天晚上……两年来第一次跟约翰分开睡,只是为了满足妈咪对传统的执着。你不愿意让那努力白费,是不是?”
还是什么也没有,他的目光变得更直,似乎只差几秒他就要扭头奔回卧室。
只有一件事可做了。我讨厌这么对他,但如果被妈咪抓住,他和约翰就白白经历了这些,他会勃然大怒的。我让自己做好准备。“莫里亚蒂。” 我说。
三分钟后,我们走回图画室,我们的脸都戴上了经得起考验的礼貌面具。妈咪看起来有些不安,我走近的时候听见了她和安西娅的一部分谈话。
“…眼睛都呆了,” 她在说,“他没有又用那些可怕的药品吧。我以为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安西娅轻轻发笑,迎上我的眼睛,“我相信有人给他偷带了点东西,”
她回答,完全面无表情,“只是让他平静下来,你知道,完全是医疗用的…哦,他来了,”
她指着歇洛克,他正热情地招呼雷斯垂德,甚至对梅丽都颇为友善。
他对梅丽感到的嫉妒与怨恨与她日渐增长的腰围成反比。如今她怀孕8个月了,他就完全是一派热诚。我甚至听见雷斯垂德暗示了一下教父这个头衔,但歇洛克似乎毫无察觉。
妈咪转过身,表情赞许,“嗯,我希望他们给他的东西不会上瘾,” 她评论道,“你知道他那个人。”
安西娅和我再次交换视线。坦率地说,你很难设想还有比歇洛克和约翰对彼此更加上瘾的情侣。我走上前发出安抚的声音,帮妈咪往酒杯里填满杜松子酒加奎宁水。
在一片“祝你好运!” “回头见”
的暂别招呼后,安西娅带着雷斯垂德夫妇去参加约翰的午餐会,我们和妈咪以及哈德森太太坐在一起。尽管哈德森太太在搞砸了厨师的事情之后到底还配不配吃饭,是一件值得争议的事。如果不是妈咪反复把厨师的脑袋按进一桶冰镇依云矿泉水,我们的奶酪苏呋哩可能就会换成奶酪抹吐司。
我花了刚好18个月推动了同性婚姻立法通过。
有一些人表示惊讶,因为歇洛克竟对结婚这等俗事有如此热忱。不过,我从未有一刻感到歇洛克对政府机构的敬意在任何方面有所增长。
但是,因为他不能在约翰的脑门儿上标明“歇洛克. 福尔摩斯财产” ,他只好接受婚姻这个稍差一些的选择。
2005年12月以后,民事伴侣关系已经被法律允许,但我有信心相当快地改变立法,而妈咪也一心盼望他能有个正当的婚姻,歇洛克就这么一直等了下来。我想他也稍有些紧张,怕在他们重归于好之后的头几个月里提到这件事,会把约翰吓跑。尽管我很少遇到一个比我的未来弟夫更不怕威胁的人。
不过,新法墨迹未干,他已经把约翰匆匆带走去度周末,回来时带着赤道这边最沾沾自喜的笑容和一个疲倦、但幸福的未婚夫。
如果我诚实的话,至少我尽量对自己诚实,我想歇洛克会更想让雷斯垂德当他的伴郎,而不是我。但是,那约翰就得用哈莉做伴郎,而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个烂主意,显然他们自己商量出了办法。在歇洛克对上我的目光时,我意识到我又在摸我的下巴。
“别担心,” 他倨傲地说,“ 我们会把她跟你隔开的。”
不久其他客人开始到达。幸运的是,客人不是太多,尽管妈咪尽了最大力量偷偷往客人名单上塞人,好几个她不断加上去的亲戚实际上已经去世有年头了,这让控制客人人数变得容易了一些。
我忙着问候客人,带他们入座,同时尽量盯着越来越不安生的歇洛克,当我看到妈咪直冲着吧台走的时候,我迅速走过去截住了她。
她对我发起火来。“谁请了我该死的表姐,塞丽娜?(希腊文中安详平和的意思)” 她质问道,“我绝对没有写她的名字。”
她哼道,“塞丽娜,真是的,还能有更不该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吗?我都想不出比她更不平和的女人。”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倾身向我,“你知道吗?她问我是不是卖掉了我最好的首饰来为婚礼付钱!” 她又愤怒地出声,“她以为那是我戴珍珠的原因!”
她似乎暂时说不出话了,所以我打断了我熟悉的长篇大论,把她的注意力引向她的小儿子,他应该很快就要挨那个摄影师一记快速左勾拳了。
“这是你的错,妈咪。"我坚持说,指指有问题的那个方向,”请您处理一下。“
“但是那是传统!”她喊道,这是目前为止的第一次。“他不该在典礼之前见约翰,那会带来坏运气!"
"有什么坏运气比这些更坏?他跟未来的大姨子彻底闹翻,甚至在她把花弄好之前?他几乎破坏了整个送餐计划?他把乐手斗到大哭,现在又想赶走摄影师,而且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质问着。我能感到我的紧张程度升为四级,这在2003年后就没有发生过。
她只是让人生气地拍拍我的胳膊。“喝一杯吧,迈克罗夫特,” 她告诉我,“你看起来需要喝一杯。”
她再次匆匆走开,从肩头上朝我喊,“歇洛克交给我!”
尽管离宽慰还远,我仍然决定听从她的建议。我的决定刚刚做好,厉害的安西娅已经在我身边,手中拿着酒杯。她真是个奇迹。我短暂地玩味了一下把我们的关系推进一步的设想,但还是决定这种事不能在婚礼这种场合上决定。
"我必须得再次弄走那个停尸间女孩儿,“ 她告诉我,“她似乎决意要看得清楚些,不断向前挪。除此之外,每件事都很顺利。”
她垂眼扫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就象你看见的,你弟弟被清出场地之后,华生小姐终于把花弄完了。草药松弛剂的效力很短,所以原来的大厨已经接手,首席小提琴其实不如第二小提琴,他不过是在乐队时间较长,所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损失。”
她抬头看我,“还有什么,先生?”
我抿了一口威士忌,允许自己放松回到二级状态。
“看来都井井有条了,” 我祝贺她,“不过就是一天的工作,啊?”
“如果对你没有区别的话,先生,” 她回答,“我哪一天,都宁可挑朝鲜。”
再过半小时仪式就要开始了,但歇洛克和妈咪都还不见踪影,他们在我们的谈话后立刻一起消失了。约翰的亲友已经就座,但约翰自己一样缺席。
我靠近另一个伴郎,在不可避免的“谁拿着戒指”的笑话中等待,然后问了问约翰在哪儿。
“哈!” 他喊道,“那你也丢了你的新郎!”
我用疑问的表情回答他。
“别看我!我可没藏他,”他否认道,“你的母亲十五分钟前出现把约翰匆匆带走了,而歇洛克则是我们上次离开后就没见过。”
我们谈话的时候,后门大开,妈咪以她通常的那种戏剧化方式登场,在一阵香奈儿5号的香雾中款款穿过走廊,她首饰盒中大部分的首饰在她身上叮当作响。
“他们在哪儿?”她靠近我时,我低声问,她只是微笑。
“一定要镇定下来,迈克罗夫特。你会让自己得溃疡的。”很奇怪,她是唯一一需要告诉我镇定下来的人。“他们很快就到。别担心,我把所有的壁橱都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