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寝室,我们几个歇了一会,便往出走,准备去那家被我们称之为“老地方”的茶餐厅聚一聚。
“顾洛,半个小时以后,老地方见!”言简意赅,摆明这是艾里。
“喂!李桐,我是姚笛……你在哪呢……你打扫完宿舍了没……你待会有没有事……我们几个想聚一下,顾洛也来……半个小时以后……好,我等你。”这是姚笛对李桐打电话的一贯方式——与给他人打电话不同。用艾里的话来说就是八百年没说过话,恨不得一直说下去。为此艾里常说:“天天见面,天天通话,打那么长时间干嘛,对于常常见的人打电话时间不因过于太长。”
半小时以后,两个大男生并肩而来,那样亲密的好得恨不得穿一天裤子,所以常常被艾里和姚笛生气为同性恋,而每当此时,顾洛就会毫不犹豫地反击:“那你们呢?初一的时候你和姚笛互道过‘老公’、‘老婆’;初二的时候你和苏琬仪从姐妹边成“情侣”还“接过吻”;初三你和苏琬仪穿过情侣鞋;高一的时候苏琬仪‘嫁’给了萧楠;高二的时候姚笛把你‘休’了;萧楠把你‘娶’了……还有,你和姚笛、苏琬仪一同上厕所、一同去老师办公室、一同回家、通吃一碗饭、同喝一杯水、连买个奶茶都要两个吸管一起喝……高中后你还在苏琬仪家住过——同睡一张床!你们就没点事儿?”
当然艾里也不是好惹的:“那怎么了,高中的时候李桐跟‘贵妃’走得近了一点,你就急了,几天不理他,你们没事儿?”“贵妃”是高中我们班一个极胖的男生,女里女气的,还很自恋,一段时间跟李桐很“投缘” ——都很自恋。
“我告诉你,你艾里哪天把一个人用吐沫星子淹死了,也是苏琬仪和姚笛帮你找的词!”
“那么,我也告诉你顾洛,你哪天把那个女生肚子搞大了,也是李桐帮你做的媒!”
艾里对别人语言攻击时每次都能找不同的词——但顾洛例外,每次都是这些词,我们都能背下来了。哎,两只冬天的刺猬——我们总这么说他们——远了,冷;近了,扎。
“来了,吃什么?”我先开口问。
“老样子!”顾洛简洁的回答。
“Me too!”李桐也随声附和。
“老样子”指的是冬天是一种热咖啡或奶茶加上几个甜点;夏天是一种冰激凌或圣代加上几个甜点。刚开始在这家吃东西的时候,我们每次买的都不一样,直到把这家店吃了一遍后,我们每个人都定下来每次吃的东西,而我们每次每个人吃什么喝什么剩下人和老板姐姐都清楚。经过这么多年,我们和老板姐姐都很熟悉,这家店若是出来什么新的东西,她都会邀我们免费品尝,每次来也都会给我们优惠一些。
这次因为庆祝,我们多要了一小瓶红酒。东西上来以后,我们举起红酒。
“我们高考完没聚,今天一块补上。”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这第一杯,庆祝我们高中毕业,干杯!”说是一杯,其实也是一点杯底。
我们举起杯子,碰在一块,继而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庆祝我们升入大学,干杯!”艾里与我心有灵犀的接着说。
我们接着碰杯,喝掉。
“第三杯,庆祝我们成|人!”姚笛又说。
我们又碰杯,喝掉。
“第四杯,庆祝我们都考上了!”萧楠也说。
我们再碰杯,喝掉。
这时何若槐发话了:“最后一杯,我祝我们以后的人生更精彩、更成功!”
我们最后碰杯,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