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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点整的……

初到歧国

终于进入歧国境内了!

但是我已经趴在车里动不了了,十几天啊,快十五天了吧,全部都窝在马车里,没日没夜地赶,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趴在车里,一动浑身都疼。枫眠和修太子也差不多了,靠坐着,闭着眼睛,似乎昏昏欲睡。只有裴人妖这个非人类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呜,我郁闷,我难受,我快要死了……

马车在进入歧国后的第一个驿站停了下来,裴若暄在扶了枫眠和修太子下车之后,就转回抱我。当时,我已经处于模模糊糊地半昏迷状态中,只知道下车后,很快就躺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被窝,终于不是硬硬的地板了,好舒服啊,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过来喂我喝了药,我没睁眼看,胡乱咽了几口,继续睡。

一觉睡醒,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肚子也已经在大唱空城计了。想坐起身,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屋子里又一个人也没。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人听见,为了不饿死,我只能不顾风度地放声大叫:“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快要饿死了……”

“有没有人哪——救命哪——”

等我喊到第三声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吱”地一声开了,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了。我马上大声叫:“裴若暄,你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想饿死我啊,呜呜呜,当心我告你谋杀——”

“温姑娘。”

这后面的话,在我听到传来的呼唤声的一刹那,被卡在了喉咙口。

怎、怎么,好像是枫眠的声音?!

我愕然地看着有道人影从外间转进来,竟然真的是枫眠?!

啊,那我刚才那么没风度的大叫,不是全叫他给听见了?呜,我完了,我的淑女形象啊,呜呜,人生没有意义了……

他目含忧虑地看看我,又回身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回头柔声问:“吃香糕吗?”

“嗯。”我小小声地应了声,我想我现在的脸肯定因为羞愧而红得厉害。

枫眠就走到桌边,端了糕点过来,坐到床边,拾起一块,往我嘴边送来。我慌忙自己伸手接过来,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抓过糕点,马上送到嘴边“咯吱咯吱”地啃,忽然醒悟过来,马上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地咬着,一边拿眼偷偷瞥瞥枫眠,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他的脸又是倏地一红,微微往外转了转身,说:“刚才悦京中有人过来,太子殿下与九殿下一道过去了。悦是南歧的京城。”他知道我不知道,还特意给我加了注释,枫眠就是好!

“是要来接我们去京的吗?”我一边吃,一边说,然后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不会又是马车吧?”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达到谈马车而­色­变的地步了。妈啊,马车真不是人坐的啊!我宁愿自己做轮子滚着进京,也不要再坐马车了!

“应该是的。”枫眠给的答案,让我存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我不要啊!不过想想,古代的交通工具,除了马车好像就没其它的了。不对,裴若暄不是会轻功,会飞檐走壁的啊,呆会他回来,向他撒娇,让他带着我飞过去,嘿哈嘿哈!

“今天来的只是京中的快使,等迎接的车马过来,大概也要在几天之后了。而且京里派的马车,也不会像前几天的一样了,温姑娘不必担心。”

枫眠柔声劝慰着我,他的话,听在耳中总觉得无比的舒坦。

“那这几天,我们可以在城里,好好地玩一下了!”呵呵,终于让我逮到逛街的机会了,我一定要看看歧国的异族风情,哈哈!

“温姑娘还是好好休养吧?”他回过头,担忧地看看我。

“我没事啦!”我连忙说。“我只是太累了,不想起来,明天就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逛、逛街?”枫眠愣了愣,怔怔地看着我。

“好不好嘛?”拽袖子,撒娇ING……

枫眠的脸倏地一红,支吾着说:“好,好的……”

“这是我们的秘密哦,千万不要让裴若暄知道。”

枫眠很乖地点点头,然后发现我已经狼吞虎咽地快把盘子里的香糕吃完了,就问:“还要吃别的吗?”

我想了想说:“想吃些水果,什么都行。”

“我去看看。”说着,他就起身往外面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推门声,本来以为是枫眠出去的声音,但接着就听到了裴若暄的声音:“端王爷?”

汗,裴人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呜,我还想吃枫眠亲自拿给我的水果呢!

南歧的异乡风情

“温姑娘说她要吃水果。”枫眠的声音温吞中带些犹豫,不会是被裴若暄吓到了吧,汗……

“去膳房拿些水果来。”裴若暄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好像往外转了转,大约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同样的,送一份到端王爷房里。”

“呃,我,我不用了。”枫眠急忙推辞。

“王爷不必客气,这些本来都是该备着的。”

虽然他说话时,语气是很温和的,但我听着,总觉得他像是在欺负枫眠。死人妖,欺负我家枫眠!

于是,我就大声叫喊起来:“裴若暄,我被你饿死啦!我要吃面条,我要吃馄饨,还要吃饺子……”

我大叫了一会,发现没声音了,没人睬我,郁闷地转转脑袋往外看,就看到裴若暄斜倚在间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这么些,水果不要了?”

“不要啦!我睡觉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一边开始考虑,虽然说跟枫眠约好了要一起去逛街,但貌似我一直处于裴若暄的盯哨中,可能不好溜出去,怎么办咧,这个还真是个难题啊!

又在床上渡过了一天,第二天终于可以下床四处去走动了。到了歧国后,裴若暄似乎变忙了,总是不见人影。今天早上也是,早饭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一会会,又走了,只派过来两个小丫环照顾我。切,他不在最好,我找枫眠出去玩!

换上一套轻便的男装,摸去枫眠住的房间。沿着走廊一转弯,就看到枫眠一个站在院子里,对着红艳艳的石榴花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嘿嘿,我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轻轻在他右边肩膀上一拍,然后立马躲到左边去。

枫眠果然往右边转去,然后我就从左边跳到他面前,大声地“哇”了一声,枫眠吓得身体颤了颤,脸­色­都白了,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愣愣地看着我。

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股愧疚感油然而起,汗颜哪!我怎么可以吓这么单纯腼腆的人啊!

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轻声问:“你还好吧,枫眠?”

枫眠定了定神,然后摇摇头,说:“没、没事。”

嘿,吓得脸都白了,还说没事。呼呼,我可爱的枫眠,抱住手臂,说:“我们去逛街哈!”

“啊——”他惊奇地啊了一声。

“那天说好的呀!一起去逛街。”

他又“啊”了一声,迟疑着说:“但,但是出不去……”

对哦,门口肯定有人守着,不可能任由我们进出了,被他们一拦住的话,肯定要让裴若暄知道了。

哈,我想到了,找青崖!

马上跑去找青崖,呵呵,青崖可比司琴那臭小子好说话多了,我一说,呃,具体的应该是枫眠一点头,他就二话不说拎起我们就从墙头飞了出去。

驿馆外面就是一条很热闹的街,人山人海,放眼的店铺商行,飘着各­色­的旗帜,跟望国的风情大有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们的服饰,不是很像汉服,有一点像白族的服饰。

男装跟汉服区别不大,平民就是粗布衣衫,贵气一点的是绸质或是丝质的长衫,勒着白玉带。不同的是领口和袖口都是外翻的,有些像是清代的男装。偶尔在行人中看到几位翩翩佳公子,穿着这样的衣服,还是分外养眼的。

更养眼的则是漂亮MM们,穿着短短的上衣,到膝盖上的中裙,虽然大多数MM都在里面穿着衬衣和衬裤,但也有些露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两截白生生的小腿。有的还有手腕和腿腕上系了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分外悦耳。

看到这种衣服,忽然觉得好亲切啊!亲人啊!我终于又能穿短裙了!太感动了!我爱南歧!

按捺住马上跑回去换短裙的冲动,回头看枫眠时,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从身旁经过的露小蛮腰的MM身上。

斜眼过去仔细瞅了那MM两眼,切,腰是挺细的,但长相就不敢恭维了,三角眼,吊梢眉,木有我十分之一漂亮。郁闷,枫眠­干­嘛看她!

我故意轻哼了一声,枫眠察觉过来,立马红了脸向我解释说:“我、我只是一直听说,南歧民风开放,没、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嘟起嘴假装生气。“南歧的姑娘,很漂亮,是不是?”

枫眠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慌忙说:“没、没有,没有温姑娘……”后面一个字轻得如蚊子叫一样。

没有我漂亮是不是,嘿嘿!心里得意地真笑,美滋滋地上前拉起他的手,往一旁的小摊上走去,说:“我们去吃那个!”

那个街边的小摊,卖的是酒酿圆子一样的东西,甜甜的,很好吃。我很快就吃掉了一碗,转着脑袋开始搜索另外有什么好吃的,忽然看到枫眠看了看周围,然后有些怯怯地转回头来,闷头继续吃。

“怎么了?”我问他。

他小声地对我说:“这些人说话怎么都这么大声?”

呃,说话大声?我愣了愣,朝他刚才看的地方看去,好像就几家小贩,在沿街叫卖,这不是很常见吗?接着又想起来,他在望国时的情景,汗哪,他果然是没有从那府里出去过。王府里面那些人,当然不会这么大声跟他说话。

呜,可怜的枫眠,我觉得我更有义务带他去四处见识一下了!

那么,接下来就去最涨见识的地方,那就是,哈哈,青楼!!

失败的青楼之行

我拉着枫眠的手一直往前走,可怜滴枫眠大概根本不知道我要带他去哪里,只是温顺地跟着我。而且自从刚才他看某一MM被我小闹了一下脾气后,他一路上都不敢乱看了,一本正经地目不斜视,埋头跟着我走。

我想大概被我牵去卖了,他也不知道,嘿哈嘿哈,我的心里充满了得意的巫婆似地笑。

在靠近青楼五米之内的时候,一直落后两步跟着我们的青崖终于明白过来我要去哪里,加快脚步上前来拦住我,说:“王妃,请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我就想去这里,不行吗?”我明知故问,我可是想去古代的青楼见识见识,想很久了!但一个人的时候,又不大敢去……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不敢一个人去……

青崖的脸微微红了红,支吾着说:“不、不方便!”

“哦,你不方便啊!”我故意说。“那你在外面等我们吧,我和枫眠进去,很快就出来了。”说着,拉着枫眠绕过他就往里面走。

“王妃,王爷——”

介于身份,青崖又不好伸手拽我或是枫眠,但又不能真的等在外面,放任我们进去,所以也就只能一脸不满地跟了进来。

我们还没上台阶,就有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露着小蛮腰的MM迎上来招呼。大概是看我们衣着像是有钱人的样子,所以特别热情,挥舞着手绢,整个人都快贴过来了。一股扑鼻的香气,熏得我都快昏迷过去了,简直比裴人妖的迷香更厉害!

枫眠更是吓得连连往我身后靠去,我屏住呼吸,上前一步,粗起声音说:“你们不用费心招呼了,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客人。我们是从悦京里来的贵人,是闻着你们楼中花魁的盛名来的!快快让她出来接待我们,不然我们可走啦!”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楼里的花魁是谁,但一般来说每个青楼都至少会有张红牌,而且肯定都是才貌歌舞样样绝佳的大美人,呵呵。话说,我穿越到这里之后,帅哥瞅着不少,美女倒没看到过。主要是望国的民风比较保守,良家女子抛头露面就会被伤风败俗,所以我在望国一个美女都没瞅着——呃,除了沈小三他妹妹。虽然不喜欢他兄妹俩,但是沈霓烟确实是个美人哪,再次赞叹大­色­狼眼光不错。不过,枫眠眼光更不错,知道歧国的MM们都没有我漂亮,嘿嘿!

一听我那么说,其中一个小蛮腰MM就“嘁”了一声:“又是来找浅羽姐姐!”说着,一甩手绢就扭身丢下我们,招呼别的路人去了。

我听得耳朵一竖,浅羽姐姐——原来这个,抬头看看门牌,哦,叫望湘楼,这个望湘楼的红牌叫作“浅羽”啊!我连忙说:“对,对,就是找浅羽姑娘!”

另一个小蛮腰MM虽然目光中也露出不大乐意的表情,却也还是说:“跟我来吧。”

“走啦。”我拉起枫眠跟上去。

那MM在回头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掉头挨近枫眠身边,娇声说:“这位公子,奴家叫作小怜,怜爱的怜——”

靠啊,死女人,居然想泡我家枫眠,有没有经过我同意?!马上推开她,保护好枫眠,说:“别磨蹭了,快带路!”

那MM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看看浅羽姐姐有没有客人在?”

临走前,还该死地朝枫眠抛个媚眼,MD死女人,枫眠是我的!忽然觉得,我好像不该带枫眠来这里呵……

我正在想着,门里偶尔有姑娘搭着男客出来,都瞥过目光来,在我脸上转一圈,然后瞥去枫眠那边,然后媚笑着勾引他!我靠,我受不了了,带上枫眠,走了!

刚要转身,就看到刚才那MM又莲步姗姗地来了,一来就直接站到枫眠那边,娇声说:“哎呀,公子,真不巧了,浅羽姐姐正有客人在,不如,就由奴家——”

我一听到“奴家”两个字,就寒毛直立,连忙说:“那我们改天再来。”说完,拉起枫眠,掉头就走。那死女人还在后面娇声说:“公子下次再来啊!”

切!来才怪!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

我心里骂骂咧咧地,刚走出门,迎面就撞上来一个大概才到我腰这里高度的小毛头,臭小子一扎进我怀里,靠啊,这么小就知道吃姑­奶­­奶­的豆腐!我连忙伸手要推开他,那臭小子却像个泥鳅一下往我胳肢窝下面一钻,“哧溜”一声就扎到人群中去了。臭小子,真是溜得比老鼠还快!

拍拍衣服,刚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我随身带的小包包。

偶滴额讷,居然,居然空了!

靠啊,那个臭小子,是个偷儿啊!那一会儿功夫就把我的包包给掏空了!!妈啊!我在里面装了十金铢的钱啊!还有我的手机啊!!最重要的是,我存在手机里,要带回现代拍卖的帅哥PP啊!!!

妈的,浑帐王八蛋!我暗骂一声,转身就往那小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你给我站住,臭小子!站住!”

此间的坏脾气某男

我追着那个泥鳅一样滑溜的小贼,在人群中奋力地挤着,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臭小子,老娘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参加过全市的跑步比赛,还拿冠军滴说,不信跑不过你!逮住你,有你好受的!

我一心惦着我手机里存着的帅哥PP,用尽吃­奶­的力气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越来越稀少,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偏僻。随着窄小的小巷子一转,就看到那臭小子正要在另一头的巷口转弯。

“站住!”我大喊一声,接着连扑带跑地狂奔向前,想要猛力一击,逮牢那小贼。没想到,就在我飞扑而起的时刻,然后有半截柴禾从旁边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打在我的脚腕上,破坏了我完美的一扑,我“啪”地一声,四脚朝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唉哟喂,又摔死我了!

妈的,没想到,这个小贼居然还有同伙!我中埋伏了!

我还没有开始紧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有个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这么大人,追个小孩子,害不害臊啊?!”

一听这话,我怒了!“靠啊,他偷我东西,他不害臊,我害个P臊啊!”我从地上跳了一来,瞪着那说话的人看。

原来是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还挺清秀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格外有神——呃,或许是因为他也在愤怒地瞪着我的原因。穿着虽然也­干­净整洁,但看上去那衣服质量就不大好,都洗得有些发白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些家伙,就是欠揍!”妈的,居然碰着个脾气比我还大的浑球。

“那个臭小子偷我东西,我不追他,难道还要双手再奉上点东西给他啊?!你这浑蛋也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也多长了八条腿,横着走啊?!”骂架!我最在行了!浑蛋,姑­奶­­奶­今天跟你杠上了!

“放屁!”那家伙气得跳了起来。“狗蛋怎么会偷你个娘娘腔的东西?!有钱人了不起啊,我们人穷志不穷!”

靠啊,果然是一伙的!居然做了贼还不承认,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靠,太不爽了!当下我也跳了起来:“你TMD,还反咬一口啊,真比那忠犬还忠!你有种就把我带去那臭小子的窝,看看他窝里有没有老子的钱!还有手机!!”

那家伙看看我,大概是看我浑身蒸腾的小宇宙震慑下去了,犹豫了一下,又壮起声音说:“好!你跟我来!你要是冤枉狗蛋的话,我揍你个满地找牙!”

“好,你带我去!”妈的,果然是野蛮人,连女人也打!不过他刚才骂我娘娘腔,应该没看出来我是女的。真没见识!

我们刚准备走,身后就响起了青崖的声音:“王——”后面没声了,大概是发现有其他人在。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青崖飞岩走壁而来,真是英姿飒爽的。“呼”地带着一阵风窜到我面前。

“咦,枫眠呢?”我奇怪只有他一个人。

“在原地等着,我们尽快回去。”

“嗯!”我点点头,指着那坏脾气男生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被这家伙的同伙偷走了,现在去拿,拿了立马回去!”

一听我这么说,那家伙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浑蛋,你先别乱扯!”

“切,你也别扯,快带路!”我怒瞪他,现在有青崖给我撑腰,我可全不怕了,用气势逼死你!臭小子,骂我娘娘腔!

坏脾气某男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了声,带着我们往刚才那小偷的逃去的方向走去。

我这才发现这一带的民舍真是破陋的厉害啊,那些墙都是破的,裂缝的地方黑乎乎地,长满了不知名的藤类植物,地也坑坑洼洼的。其间还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从墙的破洞中钻来钻去,好像在玩捉迷藏之类的。那些孩子衣服都又脏又破,还笑呵呵的,好像还玩得挺高兴——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就在一堵破了三分之二的墙里,看到了偷我东西的小破孩。正拎着有他半人来高的水桶,吃力地往旁边的一间也只剩半边的小破屋子走去。

“你们等一下。”坏脾气男跟我说了声,就快步跑去那小孩面前,跟他说些什么。小孩应了几句,坏脾气男就暴露如雷,揪着那小孩的耳朵大骂:“有没有志气啊,偷人家东西!”小孩“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我连忙跑过去,说:“算了算了,让他把手机还给我就行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坏脾气就转回头来冲着我发火:“你闭嘴,用不着你施舍!”然后又回头去朝着那小孩怒吼:“还不快去拿出来还给人家!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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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忏悔,开着空调太舒服,我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就……

赶紧把昨晚赶的发上来,呆会可能会改改。改也只改个别词句,情节不会改呵……

我把枫眠弄丢了……

小孩哭着跑进破屋子去,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交给坏脾气男,然后双手揉着眼睛,伤心地哭着奔回屋子去了,哭得让我觉得好像是我做错了事一样。

坏脾气男转身把东西塞到我手里,说:“你看看有没有少?”

我看几个金株都还在,就直接塞进包里,然后立马翻开手机盖开机试了试,还好,没被弄坏,松口气了!唉,这可是我的宝贝啊,要不是那小孩偷了这个,说不定我也就——唉,不提了。收好手机,跟他说:“没少,麻烦你了。”

“那就好。”他瞥眼看看我,然后回过头去,别别扭扭地说了声。“对、对不起啊!”

我连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那个臭小子,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看坏脾气男摞摞袖子,好像是要去揍那小孩一顿的样子,我连忙说:“算了,东西也没少,下次不要再偷就好了。”

坏脾气男看看我,忽然笑了下,说:“你这娘娘腔,还挺大度的嘛!”

嗬,这小子笑起来还挺阳光的嘛!

“我叫温雅,不要再叫我娘娘腔了!你妒嫉我声音好听的话,就直说!”

坏脾气男“切”了一声,说:“真是人如其名,一样地不男不女!我呢,叫落埙,就在这城里的陶器店­干­活!”

看他说话时,露出那一脸自豪的神情,让我觉得这家伙真是个很有趣的人。想起枫眠还在街上等着,就说:“有空一定去找你玩!现在还有事,先走了呵!”

“这一带的路不好走,我送你们出去!”

落埙很热情地送我们出了这一带平民区,跟他告别后,青崖带着我快速地赶回了望湘楼那边,却发现——枫眠不见了!!

昏,枫眠不会是被人给拐走了吧?!

额滴神讷,枫眠是第一次上街,要是遇上怪叔叔、怪阿姨的话,肯定一拐就被拐走了!!现在也不像我们那里,找不到人了用手机打个电话就OK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挖!呜……

一阵慌乱之后,我们开始在附近的摊位上挨个问过去,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这么高,穿得端端正正,长得又好看又乖巧的少年人”,但那些人都说忙着做生意,没有看到!靠啊,真是急死我了!枫眠不会真的是被拐卖了,被卖去做小倌——呜呜,不要啊,我的枫眠啊!

不经意之间,回头看到“望湘楼”的牌子,心里一动,猛地跳了起来:枫眠该不是被这楼里的小妖女们给拖进去了吧?!

我、我靠啊!那不是,羊入虎口啊?!那群女人会不会霸王硬上弓啊——啊啊,我的枫眠,我这就来救你!!

正要转身一头往望湘楼里冲去的时候,身后人群里传来一个叫唤声:“温雅!温雅!”

呃,这个声音——我回过头看去,就看到落埙矫健的身姿灵活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窜到我面前。“太好了,找到你们了!”说着,躬下身双臂撑在膝上喘过几口大气,然后抓过我的手,青崖都来不及阻止,他就一把把几个银铢扣到我的手上,喘着气说。“狗蛋那小子,居然还偷偷留着点!让你仔细看看,你怎么不看的!”

我接过来,装进包里,说:“你还特意赶来啊,谢谢你了!”

“下次仔细点!”落埙喘过气叮嘱我,抬头看看我们,又说。“你们在­干­嘛呢,刚才就看你们拉人问东问西的,你们找人啊?!”

“是啊!”我正着急呢!“我家枫眠不见了,刚才让他在这里等着,等我们回来他就不见了!你说会不会是被拉进里面去了?!”我指着楼里面问。

落埙抬头看了看,不屑地撇嘴说:“说不定是自己跑进去的!”

“放P!”我怒。“我家枫眠是乖得女孩子跟他说句话都要害臊半天的小男生,怎么可能会自己跑进去?!”

“好了好了!我给你去问!”落埙虽然嘴里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干­活,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找他问问!”说着,他往人群里一扎,几个辗转,又不见了。

这小子还真是挺热心的!我没有其它法子,也就只能在门口等着。没几分钟,落埙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说:“是,是被拉走了!”

“啊!拉哪里去了?!”我跳了起来。

“今天是钟浅羽的诗画会,出门的时候,陈小怜在门口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就拖着他一起去了。应该就是你家那个什么枫——”

陈小怜?之前带我们进楼的那个臭女人好像就叫小怜!肯定是她!死女人!

“诗画会在哪里?”我立马问。

“就在西郊的凌沅河上!”

“带路,马上去!”我一拍他的肩膀,分辨了一下东南西北,冲!

才惊诗画会

我们匆匆赶到凌沅河的时候,就看到有一舵特别大号的画舫正要离岸。

“嗳,等等,等一下!”

我大叫着冲了过去,青崖配合良好地拦住守在岸上的几个打手模样的家伙,我“嗖”地一声,发挥跳高水平,窜上船去。刚要一鼓作气冲进那薄纱飞扬的画舫中,守在舱口的两个“打手”又拦住了我,旁边一名漂亮MM就对我说:“这位公子,这是望湘楼钟浅羽姑娘的诗画舫,请问公子是诗绝,还是画绝?”

什么“死绝”、“挖掘”的,怎么说话的?!刚要怒,身后的落埙就说了:“我温兄弟可是诗画双绝!”嗬,听他说得还很是自豪啊!哦,原来说是诗绝啊——那我也不能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壮声说:“那是,我温雅温公子,号称东望诗画八大家之首!当然是诗画双绝!”

“哦?”那小姑娘打量着我,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地笑了笑。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往旁边的江水一指,说。“那么,就请温公子就以这八月江水为题,即兴赋诗一首,权作是会见浅羽姑娘的赠礼,如何?”

——晕,居然让我现场赋诗?!赋,赋你个大头啊,本姑娘从小到大,就没学过作诗!!啊啊,不对不对,我可以背首唐诗去凑和!唐诗唐诗唐诗……哎呀,唐诗三百首,哪首是写夏天的江水的啊!啊!想不出来,怎么办?!

“温公子,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小姑娘非常客气地提醒。

“你想到了没有?”落埙这家伙也在旁边催。催催催,催个P啊,越催我越想不出来!半柱香,那是几分钟啊,我晕,还不如直接说让我走几步,或者来个七步成诗好了……啊,曹植的七步成诗……

我,我豁出去了,反正我已经急得想不出别的,就回头用悲愤苍凉的眼神看着那小姑娘,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吟完,就睁大眼睛,用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解释说:“想我与浅羽姑娘,同在这天地为人,为何见她一面,还要受此,磨难。真是相煎,何——太——急——”

小姑娘有些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温公子大才高见,请进。”

嘿嘿,果然被我唬弄过去了!马上收起悲壮的神情,快步走了进去,青崖和落埙却被拦在了外面。

掀起香喷喷的纱帘进去,就看到画舫里一溜的,像是摆宴席一样地坐了两排人。

我一眼就看到枫眠了,就在右手面坐着。看到我进来,他显然有些喜出望外,刚要站起来,就听到有个轻柔的女子声音缓缓地响起来,说:“给温公子加个座。”

“不用了!有熟人,我坐他旁边就行了。”说着,立马挤到枫眠旁边坐好。

那个好听的声音,我猜大概就是所谓的望湘楼的头牌浅羽姑娘吧。她坐在另一头,垂着帘子,看不见长得什么模样。不过看她有这么多的裙下之客,肯定长得很漂亮吧!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附到枫眠耳侧,小小声问他。

枫眠红了红脸,小声说:“没、没有,让你们担心了。”

“是啊,快吓死我了!以为把你弄丢了,回去裴若暄肯定会杀了我的!”

枫眠微微垂下头,小声说。“他不会的。”

“各位。”钟浅羽好听的声音又徐徐响起。“时值盛夏,炎炎烈日当空,春和景明已经不复存在,让人感慨。今日诗会,不如就以‘春’为题,或诗或画,以感春归,如何?”

“姑娘雅致,我等献丑!”回答得相当整齐,像是事先排练过一样。

当大家都埋头作画或赋诗的时候,枫眠却坐着一动不动。我轻轻扯扯他的袖子,问:“枫眠,你怎么不画咧?”

枫眠小声说:“胜者可以求浅羽姑娘达成一个心愿,我,无事可求——”

“哦,那我们就不画吧,吃完东西就回去!”说着,伸手不客气地抓过放在桌上的大苹果,递一个给枫眠。枫眠脸上倏地又浮起一朵红晕,匆匆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我笑了笑,又给自己抓了一个叼在嘴里,开始左顾右盼地张望旁边的人都在画些什么。

“温公子,你的诗呢?”忽然,旁边就有人问。

我回过头,是个衣着华贵的小青年,长得比较大众,还算斯文。于是,我也客气地说:“还在想。”

“不会是江郎才尽,一时词穷了吧?或者再来首,土豆啊,根的打油诗?”

晕,刚以为他是个好人,居然下一秒就开始讽刺我,郁闷!那俺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对他说:“嘿嘿,想到了!”说着,我抓过笔和纸,趴在桌上一笔一画认真地写了“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这首诗。想当初连我这么聪明的人,第一次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也差点上当,就不信你小样的不上当。

写好了,“哗”地递给他,说:“好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佳好诗诞生了!”

那贵公子不屑地用眼角的余光扫扫我,接过纸看了眼,立马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诗吗?真是狗屁不通!连打油诗都不如!”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客气地切了他一声。“这叫作词,是比诗更加高深的一种学问,不仅可以吟诵,还可以入曲。而且它的韵律是隐含在字里行间的,不信你念上一遍,就可以感受到它优美的韵律了!”

贵公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很不相信,但大概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很大声地念起来。“俺没有文化,俺智商狠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他故意在每句句尾停顿半后,本意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格律是多么的不工整,结果却让大家都听了个格外仔细。

有头脑灵活的,已经反应过来掩嘴笑了起来,然后渐渐地,笑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在大家的轰堂大笑中,那家伙发怒了:“浑蛋!来人啊!快把这个污辱本公子的贱民给我绑起来!”

他一声令下,我就听到画舫外“轰轰轰”的一阵脚步声,踩得整个画舫都摇了起来。

晕,不是吧,我又惹上大人物了?!下意识地赶紧缩到枫眠身边,枫眠居然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似乎要把我护在身后。

眼看着,就要有大队人马开进来了。“慢着!”一声娇喝制止了他们,是钟浅羽的声音。

贵公子回过头去,放缓声音说:“钟姑娘,莫非还要帮这个挠乱诗会的家伙?”

“这位温公子才高八斗,我已经决定由他成为今日的入幕之宾,还请任少爷看在浅羽份了,且放他一马。”

那贵公子面露惊骇之­色­,回过头又是妒嫉又是愤怒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甩袖扬长而去。

呼,又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不过,入幕之宾?我晕,入幕之宾,不就是所谓的“金主”吗?不是吧,我是女的啊……

我木然地缩在枫眠旁边,看着一位位“文人­骚­客”向我恭喜一声,然后纷纷从舫里出去了。恭喜,恭喜个大头,我还不想做这“入幕之宾”咧!于是,我决定,我还是坦白吧……

“那个,那个浅羽姑娘……”

我刚开口,钟浅羽就说了:“来福,送温公子他们回去吧。”

咦,呃,我愣了半天,难道她只是为了要给我解围才那么说的吗?反应过来她要派人送我们回去,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温公子不必客气,请吧。”

汗哪,这人还真强势啊!在她的执意要求下,我也不能再将这份好意往外推了,只能让他们送回驿站了。

在院子里跟枫眠分手后,我蹑手蹑脚地绕过裴若暄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

我弓着背,踮着脚尖“嘀嘀嘀”地从门前路过,然后推开房门,“哧溜”一声钻了进去。嘿嘿,这一招“瞒天过海”成功了,哦也!神不知,鬼不觉,人妖没发现,啦啦啦,欢快地冲向我那温暖的大床……

咦,为什么床上有人?!

——晕,怎么是、是裴若暄?!

我的脚步在扑向床的那一刻生生地打住,不是吧,难道是我进错房间了?!看他半合着眼睛躺着,睡着了吧?我刚才进门的时候,没发出声音,应该没吵醒他吧?那,快点溜啊!马上一个转身,脚底抹油,开溜……

“刚回来,这又要去哪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我的背脊凉了一下。

“没、不去哪!”我转过头,看着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斜倚地床头看我。

我连忙谄媚地笑笑,说:“在馆里散步散得累了,想回来睡一觉,没想到,打扰到裴老板午睡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裴若暄嘴角浮起一个笑容:“不打扰,我正等你。”

汗,这个微笑,感觉好像是生气的前兆啊。“等,等我?什么事情啊?”笑眯眯地问,巴掌不打笑脸人嘛!

裴若暄朝我招招手,也笑眯眯地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一听他说“你过来”,我就眼皮直跳,肯定没好事,连忙说:“啊,等下呵,我、我内急,有事回来再说哦!”说完,掉头往外走,我、我尿遁……

“现在不听,呆会我出门去了,你可听不到了。”裴若暄不急不徐地说着,看他说得这么正儿八经的,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又情不自禁地蹩过去,问:“什么事情啊?”

裴若暄抬眼看看我,抿嘴一笑,忽然伸手到我腰上一揽,把我带入怀中。我刚惊愕地“啊”了一声,就被仰面扑倒在床上,接着裴若暄就重重地压了上来。靠啊,他看上去那么瘦,怎么这么重,我肺里面的空气都被压出来了。刚要大口地喘气,裴若暄一低头,就锁住了我的双­唇­,他有些狂乱地辗转亲吻着,还不时地咬啮,竟有些狠狠地,我的嘴­唇­都被他吸咬得痛了。

“裴若——”我不安地推推他,别过脸,躲过他的吻,他却转而去咬我的耳垂。有点痛,又有些酥麻。随即惊觉他的手居然从腰那里滑进衣服来,来回地摩娑着肌肤,竟有渐渐往上的去势。

他该不会是想——我慌乱地挣扎起来:“裴若暄,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

“哦?”他轻咬着我的牙朵,伏首在耳侧用暧昧的声线轻声说。“错在哪里?”

“错、错在不该偷跑出去,不该带着枫眠一起去玩!”我一口气地说完,生怕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哦,那做错了事情,该怎么办呢?”裴若暄终于停了下来,瞥过目光来觑着我。

“我,我自愿受罚,我去跪搓衣板——”这个时候,我不禁开始庆幸,还好这个时代没有电脑主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裴若暄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意。他的身体还是压着我,自上而下地看着我,忽而说:“好啊。”接着提了提声音,说:“司棋,去寻块搓衣板过来,放在门外。”

汗,不是吧,真的要跪啊?我、我说说而已的啊!裴若暄,你不要当真啊!

“呜,裴若暄——”我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叫回司棋。

“你这么看着我,是希望我把刚才的事继续下去吗?”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我隐约被吓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闭紧嘴巴不敢说话。我可不想跟他那个那个啥的,我可是21世纪的人,我要回去的……

“公子,拿来了。”司棋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了,昏,不是吧,这么快……司棋你这个臭小子!

我连忙扒住裴若暄的手臂,“呜呜”了几声,说:“裴若暄,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会了,就不用受罚了吧?”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不记得了?”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说:“好嘛,去就去嘛。”试着从床上坐起身,裴若暄还真的起身让了让。我爬下床,走了几步,回头问:“跪多久?”

“跪到我说可以了为止。”

被罚跪搓衣板

“跪到我说可以了为止。”

MD,死人妖,还真是翻脸无情。切,跪就跪,谁怕谁啊!小学时候因为调皮,没少被老师罚去教室后面蹲马步,常常一蹲就是半天!再怎么说,俺也算是久经沙场了,罚个跪,算个啥?!小CASE啦!

开门出去,就看到一块崭新的搓衣板摆在台阶下。臭小子,还买块新的回来,钱多啊!我骂骂咧咧地上前去拎起搓衣板,转身就要进门。刚抬腿,就听到裴若暄说:“跪外面。”

靠……太过份了吧!欺人太甚!我要怒了!

——算了,外面就外面,外面凉快!

把衣服的下摆拉拉好,垫着跪到搓衣板上。靠,怎么还么硬啊,还凹凸不平的,真不舒服,不知道要跪多久啊。还好太阳快下山了,不然要是大白天的话,还不给晒成虾皮啊!

抬眼撇撇屋里的裴若暄,他坐在床上斜着眼看我。郁闷,我就跟枫眠出去一下,我又没抱他,也没亲他,­干­嘛生那么大气!小气鬼,吃醋也不用这样吧?鄙视他!鄙视一万遍!

“司棋!”他忽然叫了声。

我就看到屋檐下人影一晃,司棋就进屋去了。靠啊,这臭小子是属蝙蝠的话,住在屋檐下啊——不对!他在屋檐下,那、那就是说他一直在外面偷听,晕,那我刚才和裴若暄……靠啊,偷窥狂啊?!

正郁闷得要抓狂,就看到司棋又一溜烟地出来了,在走廊的那一头一转就不见了人影。

跪了一会,我的膝盖就开始有些麻麻地疼了,就开始凄凄艾艾地叫嚷,想要博取同情。“裴若暄,裴裴,好了没啊?我的腿快断了。”

“你的腿是豆腐做的吗?”

那家伙居然毫无同情心地这么说!郁闷。“那我好无聊啊,你拿副牌给我玩,行不?”只能退而求其次。

话一说完,裴若暄果然站起身,往一边去了。呵呵,算他还有点良心,会找牌给我。

几秒钟后,裴若暄就从门里出来,手里拿着,呃,不是牌,怎么是个托盘,盘子上还放了个香炉。咦,这是­干­什么?

我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他的脚步走近,居然把托盘放到我头,然后说:“用手扶着。”我怔怔地依言做了。“­干­什么?”

裴若暄笑了声:“你的手不是无聊吗,扶着这个,跪一个时辰,我会让司棋看着你的。”

一个时辰,那不就是两个小时?我、我靠!想跪死我啊,还顶着这么个东西?!呃,不对,他说让司棋看着我——“那你呢?”

“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不要想着使诈,偷次懒加一个时辰。”他丢下一句,就走了。

他一走,我赶紧往后面一坐,伸展下跪得又麻又疼的腿。腿还没伸直,就听到身后一记咳嗽声,我赶紧跪回来,加两个小时可不是好玩的。

刚跪回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温姑娘?”

晕,是枫眠!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的手一抖,香炉差点从脑袋上滑了下去。赶紧把拖盘搬下来,一回头就看到枫眠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忧虑地看着我,说:“温姑娘,你这是……”

“我?”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我带他出去玩,然后就被裴若暄罚跪。“我、我在玩啊!”我举举手里的香炉,说。“不是有句诗吗,叫作‘日照香炉生紫烟’,所以我就端香炉出来晒晒太阳,看会不会冒紫烟……”汗,夕阳也算太阳吧?

“温姑娘——”枫眠看着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真怕他哭出来,然后放下托盘想站起来安慰他,却不想腿跪得麻了,一站腿就软了,歪歪扭扭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温姑娘!”枫眠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来扶我,我身体一歪就跌进他怀里。他想也没想,就环上我的腰抱住我。司棋却在后面不失时机地“嗯哼”了一声,枫眠猛地回过神来,脸倏地一红,放开我,退开几步,连声说:“对、不起,温姑娘,我——”

我站不住,只能跪回去。看他因为抱了我一下就慌乱成那个样子,连忙说:“没事,谢谢你扶我。”想起裴若暄那家伙又亲又抱的,居然还厚脸皮地想向我收钱。我靠,都是人,怎么就差那么多。郁闷。

“端王爷,太子殿下正在花厅等您呢!”司棋又吭气了。妈的,这臭小子,就整一个死人妖的狗腿子。

枫眠看看我,我想将那个目光理解成为“深情的目光”。“我先走了。”

我笑着说:“去吧,别让修太子久等!我明天再去看你!”

枫眠默然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跟着司棋出去了。

我继续跪,郁闷啊,过了几分钟了呀,膝盖好痛啊!呃,现在司棋应该不在吧?偷下懒!刚伸腿,就听到司棋一声喝“不许偷懒”!靠,死狗腿,死偷窥狂!

心里骂骂咧咧的,还是把腿缩回来跪好。算了算了,反正就两个小时,跪满就行了,免得臭小子去向死人妖告密,又不知道要怎么罚我。跪吧跪吧……

太阳终于完全落山了,妈的,居然突然下起暴雨来……虽然顶着托盘,雨淋不到脑袋,但是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

“下雨啦,我跪到屋檐下去总行吧?”我透过雨势,朝着司棋大喊。

“公子说了,就跪那里,不许动!”

“靠,下雨了啊!”我怒,我早就知道司棋那厮看我不顺眼了。

“下雨就能无罪释放啦?”

妈的,你才“有罪”呢!不理你小样的,淋雨的是我,可不是你!正要起身拖着搓衣板进屋,忽然听得“啾”的一声,然后有个东西砸到我腰上,我又动不了了——晕,我又被点|­茓­了!

司棋哼了一声:“还有一刻钟。”

靠啊,我怒,开骂了。“你混帐,你王八蛋,你公报私仇!”不对,我们根本就没有仇,是他单方面主观地看我不爽。“你XX的……”在我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之前,又啾地一颗石子砸在我的肩内侧,妈的,又被点了哑|­茓­。

我恨武功!我恨司棋臭狗腿!我恨死人妖!

呜呜,我在这里淋雨……虽然是夏天,但是浑身湿透还是很冷的。我淋死了,冻死了,生病死了,就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断子绝孙!

不知道淋了多久,反正在我瑟瑟发抖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有人取掉我头顶的香盘,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跃进了屋里。

人妖是浑蛋!

“死人妖!”我想开口骂他,说我恨死他了,却发现哑|­茓­还没解,骂不出声。身体又动不了,郁闷得发狂!

裴若暄直接把我抱到床上,一边吩咐司棋去打热水来,一边居然伸手就过来脱我的衣服。我靠,我张嘴大骂,还是发不出声音。裴若暄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伸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我全身一松,骂人的话当即就出来了。“死人妖,你浑蛋!你王八蛋!……”

裴若暄蹙了蹙眉,说:“先把衣服脱了。”

我一听,连忙推开他缩到床角,瞪着他说:“­色­狼!”

“淋湿了,再不脱掉,想生病?”妈的,他居然也板起脸来了,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在那淋雨的!混蛋人妖!

“你在这里,我怎么脱啊?!你­色­狼,你下流!”我现在对他充满了愤怒,想到什么词,就搬出去骂他。

裴若暄一蹙眉:“不要逼我再制住你的|­茓­道。”

混蛋!“我自己会脱,你出去!”

裴若暄盯着我看了一会,没说什么,就起身出去了。

我朝着他的身影狠狠地“嘁”了一声,死人妖!王八蛋!

不过湿衣服裹在身上真是冷,快冻死了!赶紧脱个­精­光,穿到被子里去,终于感觉稍微好一点了,但是皮肤湿冷湿冷地,锦缎的被子又没有温度,一时完全热不起来,还是冷得发抖。

“热水好了。”裴若暄在外面说,接着门前人影闪动,就要走进来。我连忙大声说:“放外面好了,我自己会过去的,你出去!”

裴若暄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我想他大概真的出去了吧。就伸出胳膊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裹,挪着身子下床。没想到脚一着地,膝盖上就一阵刺痛,腿一软,“啪”地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也随着去势往前一扑,又五体着地地摔了个结实。

啊呜,撞到胸了,痛死我了!痛痛痛……

我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忽然感觉到脸侧有一阵风刮过,接着有条手臂环上我的腰,轻易地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打横抱起。

靠,是裴人妖!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说话时,忽然感觉到胸前凉飕飕的一片,倏地惊得脸一红,赶紧把胸前的衣服拉回来,裹得严严实实的,瞪着他抓狂地怒吼:“被你看到了,是不是?!”

“没看到。”裴若暄淡淡地说。

啊啊,我郁闷死了?!肯定是看到了!被白看了,我郁闷,郁闷得想去撞墙!

裴若暄没有理睬我一副抓狂的样子,直接把我放到盛满热水的澡桶里,然后不等我赶他,他就说:“我去拿衣服。”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喵的,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看他这么镇定的样子,应该没看到吧?

——不过热水好舒服啊,整个人很快就暖和起来了,就是膝盖那里好痛啊!屈起腿来一看,呜呜,红通通的,都磨出血丝了,疼死了。都是死人妖害的!

舒服地泡了一会,被暖气熏得昏昏欲睡,忽然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我立马转过头去看。“靠,死人妖,你又进来­干­什么?!”

“你想泡得去层皮吗?”他说着,不得我抗议,展开手里拿着的小毯子,往我身上一裹,就把我从温暖的水里捞了出去,抱了往床走去。

“死人妖,放开我,快把我弄出来!”我双手都被裹在里面,只能像个蚕蛹一样在床上拱着,一边大声骂他。

裴若暄不理我,顾自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放到床沿,然后抱过一直不安份的拱动着的我坐到他怀里,轻声责道:“不要乱动,上药!”说着,把裹着我的毯子摞到膝盖上,看到我红通通,肿得像两个包子一样的膝盖,他的脸­色­似乎紧了紧。

我斜了斜他垂在我脸侧的脸,冷冷地哼了一声:“上什么药,不用你假惺惺,断了算了!”

“说什么胡话!”他轻斥了一声,打开瓶子,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腰,扯了一小块棉花下来,倒着些药酒在上面,轻轻往我膝盖上的伤处按来。

“嘶!”好痛啊!我倒吸了口凉气,就开始踢着腿乱蹬。“痛死了,死人妖!”

“忍忍,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着,他就用按住我的膝盖上药。靠啊,又不是痛在他身上,凭什么让我忍!我怒!“死人妖!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然后张口“啊呜”一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本意是想让他也痛一下,没想到嘣到自己的牙了。痛死了!呜呜……

裴若暄给我上好药,回头看我痛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摸摸我的脸说:“我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你的心太野了,也该收收了。”

“我心野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就不收!我就是喜欢枫眠!就讨厌你!讨厌你——”话还没说话,嘴巴就“呜”地一声被堵上了。死人妖,又亲我!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凭什么想亲就亲?!张开嘴,不客气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终于退开了,看着他­唇­上渐渐渗出的血迹,心里有一种报复的痛快!

沉默了一会,他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不准备进京了,在这湮城重新买块地方办赌坊,你来做大老板,怎么样?”

切!想要用“大老板”的虚名来收买我?没门!恨死你了,没这么容易原谅你!

“不做!”斩钉截铁地否决!

“赌坊的收入全归你。”

妈的,居然用“收入”来引诱我了!算你狠!

——不过赌坊的收入,好多啊!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给你做仆人,每天给你烧饭洗衣服放洗澡水。”

我马上问:“真的假的?”

裴若暄脸上又露出那种狐狸似的微笑。“真的。”

虽然察觉过来这次居然就这样被他蒙混过去了,但一想到可以赚好多的钱,还有裴若暄这个免费仆人,我还是忍不住兴奋地说:“不许抵赖,先签合同!”妈的,忽然发现我还真是好唬弄!

“公子,药好了。”司棋那厮的声音。死东西,以后修理你!

裴若暄笑笑说:“明天早上画押给你,先吃药。不要生病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裴若暄接过药,用勺子喂我,我吃之前才还不忘记叮嘱一声。“不要忘记了!”

——我对自己也失望了……

—————————————————————

说明:古代是有一刻钟的说法的,古代把一个时辰(2小时)分成8刻,一刻钟也刚好是我们现在的15分钟。很经常的有种说法是“午时三刻”,午代处决犯人的时间呵,就是11点45分。呵呵……

另外,以前也有人提到雅雅被裴裴点了|­茓­,没解就自己动了。那是因为点|­茓­的效果一般是两个时辰,不过这也是我从武侠小说里看来的,不知道真的怎么样。反正是有个起效时间滴说:P

还是谢谢大家滴意见,呵呵……

告别枫眠

第一天醒来,发现膝盖的红肿已经退去了,只留下淤青的两块,远远地看,就像是贴了两块狗皮膏药一样,疼倒是不疼了。裴若暄端了早餐过来给我吃,一碗粥,几样小菜,还有饭后水果。我一边吃,一边兴奋地跟他说起我想了一个晚上的发家大计。

“我想过啦,一般来赌坊的平民居多,我想这次除了赌坊以外,我们另外开设一个棋牌馆,专门针对无所事事的有钱人,狠狠地赚他们的钱,怎么样?”

“好啊。”裴若暄微微笑着,信手剥了根香蕉递过来给我。

我不客气地接过来,咬一口,继续说:“牌的玩法有很多,有赌博的玩法,也有休闲的玩法,我们要全部利用起来!不过问题在于,这里的人都还不熟悉扑克牌,要重新推广,这比较麻烦。”

“这个好办,南歧对东望国的文明有一种盲目的向往,到时候,只是传出去说是东望目前最盛行的玩法,肯定会有很多人闻风而来的。”

“是嘛!”我兴奋地一拍裴若暄。“还是裴老板有办法!”

裴若暄低头笑了笑,拿了只苹果削了起来。

“对哦,我又想到了,我们开张的时候,应该多做宣传,先把声势搞大。这样吧,我们多雇些伙计,在开张前一天都把他们派出去,发宣传单,好不好?”

“好啊。”裴若暄又很爽快地同意了。

我眼珠子一转。“呃,司棋好像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就让他在赌坊门口招揽过来的客人,好不好?”

“好啊。”裴若暄果然又同意了,嘿嘿,计谋成功!

“公子!”司棋在门外发出了抗议。

裴若暄没有理睬他,只顾自对我说:“赌坊开设的地段我已经看好了,吃过饭后,就一起过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合意,就买下来,我们也可以尽快搬过去,开始准备一些东西了。”

“好啊好啊!”我开心得三下两下就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吞到肚子里,抓过外套披上,刚要下床,忽想起昨天被他罚跪,就撇撇嘴说:“你害我脚疼,你背我!”

“好啊。”裴若暄背起我往外走,说。“呆会坐车过去。”

“这么远啊?”

“是啊,在城西了。”

“哦,那里的热不热闹?地皮贵不?”小心翼翼地回问了一声,后面半句才是重点。

裴若暄低低笑了几声:“我出钱。”

呼,松口气,不是我掏钱就好……不过,为什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咧,郁闷撒!

裴若暄选的地方,果然是处于闹市区,对面就是一家大酒楼,看那四层楼的气派,啧啧,了不得呵,放在我们现代,就是一五星级酒店。我们那个门面也不错,三层,很宽敞,采光也不错,都装修好的。据说之前也是一个酒楼,但生意上被对面那家挤垮了,所以老板只能卖地转手了。

在裴若暄的搀扶下,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颇为满意,格局跟“吉祥赌坊”差不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情,当下就兴奋地拽着他胳膊说就这里了。

裴若暄笑了笑,食指凑到­唇­边示意我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然后我们一副不大满意的表情,下去跟那老板杀价。把价钱从一开始的五万金铢,压到了两万金铢,裴若暄还真是狠……付了现钱之后,我们就功成而回了。

在车里,我又开始规划以后的方展方案。“以后,我负责新玩法的推广,活动方案的制定,裴老板就继续穿工作服吸引客人。”所谓的工作服,自然就是订身而做的华丽丽的女装了。“司棋就去门口拉客人——”

“过几天,司琴和灵儿他们也就到了。”裴若暄笑着跟我说。

“真的啊?!”我欣喜万分,好久没见司琴和灵儿这两个“小跟屁虫”了,真是有点想念他们了。“那他们两个就继续跟着我。”虽然司琴是个闷葫芦,不大答理我,却是没司棋那么讨厌。

“对了对了,还有枫眠!”我开心地说。“枫眠是画画高手,可以让他在牌上画画,然后作为像纪念品一样的东西出售,这又是一笔收入啦!”

我正暗自开心着,裴若暄就缓声说:“他应该今天就上京了吧?”

“呃?”什么?!“枫眠要进京,他不跟我们一起吗?”

“他跟修一起进京,他是望国的端王,他有他所要做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去。”

“但是他已经离开望国,他已经不是王爷了?!为什么你们还要逼他?”

裴若暄淡淡一笑:“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舍弃的东西。而且,这个决定是他自己下的,修并没有逼他。”

“跟你没关系?”我不大相信地瞥瞥他。我昨天才带枫眠出去玩,今天他就要进京了,总觉得是裴若暄把枫眠逼走的。

“我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他心平气和地淡淡笑笑。

我犹豫了一下。“那他什么时候走,我要去送他。”虽然修太子人不错,但还要告诫他,不要欺负枫眠。还要让青崖,好好保护他。

“应该就这个时间,差不多了吧。”

靠!“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跳了起来!立马扑去掀开车帘,对那车夫说。“大叔,麻烦快一点,要尽快啊!”

当马车赶回驿站的时候,迎接的车队已经有半截消失在南大街的那一头。宫廷禁军沿街用­肉­体设起了警戒线,不许车辆还有行人的来往。我只能从车上跳了下去,沿街在拥挤的人群中挤着,追着车队前行的方向快步追去。

MD,膝盖又开始痛了!

追了好长一段路,脚都快痛得麻木了,终于看到了最大的那辆马车。马上扯开嗓子大叫:“枫眠!枫眠!”但两边人群太嘈杂了,我的声音一唤出来,就被淹没了,郁闷!我又提了提声音喊了十几声,不行了,嗓子快喊哑掉了——呼,我跑不动了。

我­精­疲力尽地停下来,用手拄着两膝大口喘着气,不经意地抬头,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却神奇地看到那辆马车的窗帘被一只抬了起来,露出了枫眠那个俊秀无比的脸庞。

“枫眠!枫眠!”我连忙跳着脚,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一边用力地朝他挥手。

枫眠的目光终于在人群中搜索到了我,瞧着我愣了半晌,也伸出手朝我挥了挥,就算是道别了。

第 5 部分

声势浩大的招工启事

枫眠离开的第二天,我们就从驿馆搬到了新赌坊。虽然裴若暄坚持说是枫眠自己决定上京的,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枫眠是被他赶走的。特别郁闷,一连几天都不想搭理他,窝在房间里懒洋洋地睡觉,吃零食。裴若暄忙着新赌坊的事情,也没空来理我。忽然想起不能总这样呆着,得想办法回去了!于是,又想着该怎样去跟裴若暄和好,然后让继续教我游泳。等学会了,我就可以回去了,这里的国家啊,王爷之类的大事情,我还真是搞不清楚。

过了两天,司琴和灵儿回来,带着我的旅行包,还有一大摞的纸牌,连青儿也跟着来了,说是乡下家里没有亲人了,就过来跟着我。这一来,就让我一扫几日来的­阴­霾,又兴高彩烈起来。灵儿和青儿来了,就不怕打牌没人了,只可惜我辛苦培养出来的枫眠不在了——不过,可以培养司琴。就是坚决不让裴若暄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玩!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对面的波影大酒楼大吃了一顿,向司琴他们说明了新赌坊具体的运作,以及各自的分工。然后第二天,就开始了赌坊工作人员的招募工作。经过我­精­心绘制的招聘公告一大早就贴到了各条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大有“城市牛皮癣”的架势。

招聘公告内容具体如下:

招工启事(这是大题目,鲜红的两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喜讯!喜讯!

东望国最受欢迎、规模最大的吉祥赌坊近日将落户南歧,在此特面向全城各界招收优秀人才。不论男女,不论年龄,不论身份地位,只要你有信心,够诚心,想要致力于赌场事业的发展,那么你就有可能成为来自东望国的大赌坊的一员!欢迎大家前来应聘,工钱面谈,绝对从优。一经录取,每位员工将享受工作六天,休息一天的良好待遇,另外还将享受每年一度的东望风景名胜地十日游的惊人待遇!

您看到了吗?心动了吗?

那就快行动吧!

吉祥赌坊地址:西大街波影大酒楼对面。

联系人:温老板。

当时在写公告时,写完联系人,差点就顺手写上了联系电话,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写上去,后来在落笔之前反应过来,“呵呵”自己傻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写好的公告递给灵儿,让灵儿拿去给大家照着样子“复制”。

古代没有复印机还真是麻烦,我们一堆人窝着写了一上午,才弄出百多张来,然后我就吩咐司棋和司琴分头去贴。司琴一句话没说,抱着一叠公告就出去了,司棋那个脸,青得像什么似的。切,小样,都还没开始整你呢!

然后我就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上,等着应聘的人来。结果我ρi股还没坐热,就有一堆的人蜂涌过来,都说要来赌坊工作。嗬,还真如裴若暄所说的,一标出是来自东望国的,果然人爆多。我本来还想一个一个面试,想摆一下我大老板的气派,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只能给每人发一张纸,卷起一卷纸来当喇叭,大声地大家在纸上写上姓名,年龄,个人的优点、缺点,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希望在赌坊担任什么样的工作,期望的工钱又是多少,写好后,全部交到青儿那里去,然后明天来这里等消息。

人一批一批地来,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我只能留下司琴他们看着,我则抱了一堆的资料跟裴若暄上楼一起挑选,结果两个人一直看到凌晨才把那堆“简历”看完,累得我歪头就栽在纸堆里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睡在被窝里了,心想八成应该是裴若暄抱我过来的——唉,算了,不提他了,想起来就郁闷。

吃过饭,吩咐司棋把初步入选的八十多个人的名字贴到赌坊门外,然后一个个地进来面试。再经过我们一个晚上的商讨之后,最终敲定了三十名,这一场浩大的招聘终于在匆忙中落下了帷幕。

我们休息了几天,挑了个黄道吉日,崭新的“吉祥赌坊”终于开张了!

由于前几天的招工海选,已经在城里引起了一定程度上的轰动,也算了做了一场免费的宣传造势,因此开张第一天,就有很多人前来光顾。我借着东望特殊玩法的名头,顺势又推出了二十一点。那些人一听是东望的玩法,都特别兴奋,兴致特别高,二十一点推出得也特别顺利!

我在赌坊巡回的时候,时而可以听到有玩21点的人赞叹说:“东望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连赌博都这么有技巧!高,真是太高了!”

接着就会有人感叹地说:“望国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国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望国攻占下来……”

这、这、这——我寒哪,南歧这一群家伙,不会是好战份子吧?看人家望国地大物博,就想去侵略人家,抢人家东西啊……靠之,怎么感觉有点像小日本在觊觎大中国呀!MMD!

而我,是一个爱国的有志青年,所以我要,赚尽你们的钱!掏空你们的国库,让你们缺钱,断粮,没钱出兵,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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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表急哈,晚晚没忘大­色­狼,很快就要出场了哈!!枫眠也是会回来的!

三个男主,一个个表现呵,稍安勿躁,勿躁……

打个包裹回家去

赌坊的生意渐渐地步上了正轨,生意比在望国时更加兴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流滚滚而来。白天数钱数得开心,晚上继续带了裴若暄去学习游泳。钱虽然是越多越好,而且这个时代是以金银流通,很值钱的,但是赚太多了,我带不回去!要是留下一半来,我想想都­肉­痛啊!

所以,快点回去吧,手机也快没电了!说不定穿回去,充好电,再带些东西去游泳,还可以穿回来咧!哈哈,那时候我就要像《犬夜叉》里一样,买辆折叠的自行车扛过来,以后就不用坐那该死的马车了,他们骑马,我骑车,哈哈!

另外,还要给大家买礼物,给枫眠买现代的颜料,和中外名家的画册,给司琴他们买几双安踏的运动鞋,让他们飞檐走壁更有“飞”一样的感觉,嘿哈嘿哈!然后给灵儿青儿她们买一打的文胸、束身内衣,给大­色­狼么,就给他买一堆的套套,嘿嘿,提醒他注意“安全”,别得病,哈哈!

——至于裴若暄嘛,他又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哦,对了,他是杀手,那给他买把手枪吧……汗,买枪好像犯法的耶!呵,那买把水枪给他玩,哈哈!

经过连日来的特训,我终于勉强可以在泳池里游个一圈了。哈哈,太兴奋啦!回去有望啦!

“啪啪”游了两圈,我浮上水面,趴在池沿上换气,裴若暄拾了装在篮子里的布巾过来给我擦脸上的水。我抬眼看着他那过份俊美的脸,其实有时候死人妖也不是很让人讨厌啦!

灵儿捧着衣服,和青儿并肩走进来,看了我和裴若暄一眼,就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神情暧昧地轻声说着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心情愉悦的我,也兴冲冲地想Сhā进话题。

“我们在说的啊——”灵儿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看我,说。“我们在说,小姐什么时候跟裴老板成亲呀!”

“扑——”我嘴里没水也差点喷出一口水。“瞎说什么呢!我和裴老板是纯洁的老板跟员工的关系!”还成亲咧,跟裴人妖?!我靠,本姑娘是有男朋友的,虽然本姑娘失踪那么久,徐冰那厮八成已经屁颠屁颠地去泡新进的大一小美眉了!

呃,再说学校时里交的“男朋友”即使跟结婚关系不大,但我也不可能找个古代人嫁了呀!我还是要回家去的!

灵儿和青儿两个又抿嘴乐了,没个正经地说:“小姐总说些奇怪的话。”

靠,哪里奇怪了?!俩死丫头,还不相信?!我壮声说:“不信,你问裴老板!”

那俩家伙却是不问了,笑嘻嘻地凑在只是笑,这两个家伙,欠扁,敢取笑我!泼她们水!

“不游了?”裴若暄出声问我。

我立马说:“游的游的,再游两圈就回去!”说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敢去看裴若暄脸上的表情,就回身一头扑进水里,“啪啪啪”拍着水游。

终于学会游泳了,也是时候打包东西回学校去了。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么久,大概已经被当成失踪人口,并已经宣布死亡了吧。呜,可怜的我,回去会不会被当成鬼啊!

开始整理要带回去卖钱的东西了,最重要的当然是手机里面的照片,还有我存在钱庄里面的钱钱!都是金子啊!带回去,我就是亿万富翁,不,亿万富婆!一举登了世界的富豪榜啦,嘿哈嘿哈!

这天,觑着空闲,乐颠颠地捧了一叠银票去钱庄取钱,却被那老板当头打了一闷棍:不能取,存在哪家钱庄,就只能在哪家取!

我晕!古代的钱庄不能通取的啊?!怎么不办个银联啊?!那我的钱怎么办,我存的是望国的钱庄啊!!我怎么去取啊?!

哭丧一张脸,灰溜溜地回赌坊,上楼的时候刚好碰上裴若暄从楼上下来,他垂下目光看看我手中的票子。“需要用钱?”

我颓丧地应了声“嗯”。

他就转身回房去,拿了五张一百金铢的票子给我。“够吗?”

五百金铢,相当于赌坊十来天的收入了,取出来,拎起来已经很沉了。我连忙说:“够的。”接过来,然后把我手里一叠的票子都递给他,说:“都存在望国了,取不出来。就交给你,算是给赌坊入股吧。”

裴若暄抬抬眼皮看看我,微微沉默着,接过票子,说:“我让人去给你转到歧国来。”

“哦,那也行。”我随口应着,反正我要回去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再回来的。“那我取钱去了。”说着,没看他,低下头转身就下楼去了。

晚上,终于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等青儿和灵儿都睡了,我用手机打着光,趴在桌上给写了封信留给他们,说我回老家去了,有机会再来看他们,给他们带好玩的东西。然后分别青儿她们留了些钱,还有平时收罗来的首饰,虽然有些挺舍不得他们的,写信的时候鼻子都酸酸的,但还是就拎着旅行包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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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朋友生日,要出去HAPPY,不更新了。不好意思……

另外,以后中午更新的时间调调,调到一点之前。因为最近老大们总是中午十二点差不多才开始打游戏,所以十二点之前我不敢乱动……所以更新时间调到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一定更新……

春风得意大­色­狼

我背着旅行包,翻墙而出,走在深夜冷清的街道上。想着还是先去西郊的凌沅河上试试吧,能穿回去最好,穿不回去的话——那问题就大了,我是直接去车行坐车回端王府,还是回赌坊去呢?

呃,赌坊是绝计不能回去了,那我还是直接坐车回去好了……要是让裴若暄知道了,说不定又要罚我去跪搓衣板。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凌沅河畔,我站在岸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进来,慢慢地淌下水。哇呜,虽然是盛夏,水怎么还这么冷啊!身体刚浸下水,就感觉得被一股寒意包围了,浸肤透心地一阵冰凉,快冷地哆嗦了。

适应水温后,游出一段距离,闭起屏住呼吸,将身体往水里一潜,没头没脑地往在水中间扑腾着,心想这样游着游着,应该就能穿越回去了吧?

我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到一口气实在憋不住,甚至开始感觉到有一丝晕眩的时候,“呼”地潜回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转着头看看,呃,这里是哪里?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地方了,好像也不是南京的莫愁湖——汗,不会是因为我憋气没憋到底,结果只穿越了一半?晕,那、那我现在穿到哪里了啊?!

我茫茫然地浮在水里,看着月清波渺,忽而右侧有灯光闪跃,徐徐地驶过来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看着很有些眼熟。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这、这好像是望湘楼花魁钟浅羽的诗画舫吗?!

靠啊,我没穿!还在原地!郁闷,刚才憋气的时候,明明已经有晕眩的感觉了。啊,那一定是我没憋住,刚要开始穿就被我冒回来了,所以才没成功!

郁闷!深呼吸!继续来一次!再接再励!

当即又闷头潜了回去,我憋,我憋,这次一定要憋住,为了能够回去……呜,鼻子和耳朵进水了,好难受

——啊呜,不行里,憋不住了,鼻子已经开始透气了……

——呛水了……

我终于再也憋不住“哗”地一声,再次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晃着脑袋甩开脸上的水,不远处就有个好听的声音轻笑出声:“呵呵,这什么年头,怎么又有白痴穿着衣服游泳?”

“靠,你才是白痴!”我下意识地反驳一句,最郁闷别人说我“白痴”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立马回过头,朝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钟浅羽的诗画舫就停在两三米远处,舫上凭栏坐着个人,脸因为背着月光,没看清楚。但我却认出了他手里轻轻转着的小扇子——我靠,是大­色­狼!

“大­色­狼?!怎么是你?!”我又惊又喜地指着他大叫。

大­色­狼“呵呵”笑着说:“还不是因为温老板在这里么,这就叫作‘有缘千里来相会’。呵呵,不过温老板的兴趣,还真是特别啊!”

死­色­狼果然还是老样子,没一句正经的。不过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误会我了,在生我的气,他应该也知道我不是跟裴若暄合谋一起去骗他的了吧?不过,说起来,大­色­狼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诡异!按计划,不应该是车队遭劫,枫眠和我一起失踪,他回京去领罪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是在名妓钟浅羽的诗画舫上!他的来由昭然若揭啊,喵的,死­色­狼,当心得病!

这时,画舫里的纱帘无风而动,出现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的身影,轻声提醒大­色­狼:“姑娘还在水里泡着呢!”

大­色­狼一听,用扇子在额头敲了一下,作恍然状,笑着对那女子说:“看我,真是糊涂了!”说完,提了提声音对我说。“温老板,水里冷,快些上来吧!”说着,他又轻笑着,用暧昧的语气说:“需要我下来接你么?”

黑线,死­色­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不用了!我自己能爬上去!”说着,就要往画舫游去。经过刚才的试验,我八成确定,大概一定要从端王府才能游回家了。现在正好碰上大­色­狼,可以搭他的车回去,说不定还可以顺便先去看下枫眠。

刚游了几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沉静的声音。“雅雅,该回去了。”可以听出来声源离得不近,但听在耳里,却仍然格外清晰。

这个声音?!好、好像是裴若暄啊!

我连忙回过头,就看到那道熟悉的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河岸上,晚风从河边上吹来,他的衣角随风而动,显得格外飘逸。

汗哪,他怎么也在这里?

他看到我留的那封信了?——不对,信里我没说会去哪里啊?他没这么快追到这里来。难道是我在溜出来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也不大对啊,我都走了这么多路,而且还游了好一会了,他都没有出声……

我晕!我明明是小心翼翼地偷跑出来的,现在在怎么弄得像是大家都知道了似的?!

“还不上来,当心生病哦!”大­色­狼笑眯眯地说。

“哦!”我应了声。

“雅雅,回去了。”身后又是裴若暄的声音。

我回头看看裴若暄,就抬头看看凤镜夜。汗,怎么办,两个人为啥要同时出现呢,我该往哪边去?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前面是大­色­狼,回家的希望;后面是裴人妖,回去大概又要受罚……

——呃,我之前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去了吗,那还是跟大­色­狼回望国吧……裴若暄会不会生气啊……

这样想着,迟疑了好几分钟,才回头朝着裴若暄挥挥手说:“裴老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镜夜商量,你先回去吧!”说完,不敢抬头去看他,就闷头奋力地往画舫游去。游到近处,大­色­狼从船上俯下身,拉了我上去。

在河里游了这么久,我也快­精­疲力尽了,一ρi股坐在船板上喘着大气,下意识地转过目光朝岸上撇的时候,却愕然地发现:裴若暄不见了?!

——岸边,原本裴若暄站的地方,空荡荡的,四周也不见人影,就像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出现过那样一个人似的!

我刚刚明明看到的啊!我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看过去,还是空无一人。

“他走了。”风镜夜轻声提醒。

“走了?”不、不是吧,他真的回去了?怎么想,他都这不是这种我说句话,他就乖乖回去的人哪?!他又不是枫眠!

“不是有事情要跟我商量吗?”大概是看我一直对着岸那边发呆,凤镜夜在一旁出声提醒我爬上来的目的。

“呃,是、是啊!”我回过神,从船板上爬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回长宁?”长宁就是望国的国都,长宁城。

凤镜夜却是笑而不答,只是微合着双目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笑着说:“我看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然——”他后面的话用了“呵呵”两个字代替,我这才想到衣服已经湿透了,全部紧紧地吸在了皮肤上。恨恨瞪了他一眼,骂一声:“死­色­狼!”

然后就听到钟浅羽在舫里轻唤:“姑娘进来换吧。”她的话音未落,那天听我吟诵过“七步诗”的小姑娘就掀着轻纱出来,朝着我微微笑,示意我进去。

我抱着旅行包进去,迎面就看到钟浅羽斜身坐在锦榻上,手里拈了一根银针,轻剔着面前香炉里面的灰。一看到这个动作,我就莫名地想起了裴若暄——他也比较宅,就是喜欢窝在房间里不出去,除了睡觉,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香炉里点上香料,然后拿着根银针这样轻轻地拨。

钟浅羽察觉到我站着愣愣地不动,缓缓抬起那张美丽绝俗的脸看看我,微笑着问:“怎么了?”

我一愣,怔怔地说了声:“钟姑娘看上去很眼熟。”

钟浅羽抿嘴一笑,份外俏丽:“是啊,我这个模样,倒是随便都可以见着。”

——汗,我发现我好像说错话了。不对,应该是她误会了,我并不是说她长得大众脸,而是说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于是,连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急,我知道的。”钟浅羽笑着打断我,说。“你觉得亲切,我才高兴呢!”说着,她又笑了几声,倒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快些去换衣服,不要生病了。”

“嗯。”我跟着丫环MM去侧舱换衣服的时候,又听到钟浅羽在外面说:“凝翠,把琴搬到船头去,我想出去吹吹风,再去请凤公子进来。”

呃,我想她应该是故意腾出舫里的空间来让我和­色­狼谈事情吧!果然不愧是名妓啊,既和气又善于为人打点,不像那天的陈小怜,死女人,想起来就有气!

我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换成­色­狼坐在那张榻子,用小扇子遮着半张脸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笑意:“果然是人靠衣装啊,这一换,臭小子变成美人儿了!”

“死­色­狼,正经点!”我瞪了他一眼,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跟你商量正事呢!”

“哦,洗耳恭听。”凤镜夜微微笑了笑,收起扇子来,把身体坐正了些。

“你什么时候回长宁?”我又问了一遍。

“长宁?”凤镜夜听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似轻松又似沉重地叹息说。“回不去喽!”

“为、为什么?”我傻了傻眼。

“因为我被发配到这里了,没有陛下的召回令,我就不能回去。”凤镜夜合起扇子轻轻拍着自己的手掌。

“是我们连累你了。”唉,害他被流放到边关,虽然他还是挺逍遥快活的样子,但终究是回不了家,也是挺过意不去的。

“是啊是啊!”靠,死­色­狼还真埋怨上了。“本来我的计划是多么天衣无缝,居然中间被横Сhā了一杠,枫眠还是被他们带了去,唉!”

“呃,那、那个,大­色­狼。”我小小声地问。“那个不关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

凤镜夜转过目光来看看我,认真地说:“知道。”

呼,终于松了一口气了,还好大­色­狼比较聪明。一口气还没叹到底,就听到大­色­狼不急不徐地加了一句:“我想你应该没那么聪明。”

“我靠!”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大声申明。“我比你聪明!”

凤镜夜抬眼愣愣地看看我,然后扑地一声用扇子遮着脸笑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讳病忌医’了!”

讳病忌医?!这个成语的意思我还是懂的,就是我明明是个笨蛋,却还不许别人说我“不聪明”!死­色­狼,就知道说我笨!我掐死你!

正要扑过去狠狠地打他一顿时,就听到舫外丫环们一阵惊呼:“啊,你们是什么人?!”

我惊讶地往外面看去,就看到挂在舱门的轻纱倏地被一只手给扯开,然后“哗哗哗”鱼贯而入三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在面面相觑了一会之后,稍微靠后一点的一个家伙,忽然指着我说:“就是她!”

月黑风高杀人夜

寒,不是吧?找我的?!我是良民一个呀,怎么可能惹上他们这种黑社会?!

赶紧缩到凤镜夜旁边,不知道他功夫怎么样,不过他是个将军耶,应该也会武功吧?!虽然从来没有见他使过——

有个依傍,壮壮声,朝他们小声吼:“你、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这诗画舫上的治安还真差,我都没听到外面有打斗声,这些人就直接奔了进来了,如入无人之境。

那个领头的完全无视我的申辩,看了我一眼,吩咐一声:“带走!”

晕,不是吧?这样堂而皇之地就要绑架人哪!天理何在?皇法何存?!

我连忙一把抱住大­色­狼的胳膊:“大­色­狼,救我啊!”

大­色­狼一收扇子,就倾身往我身上靠来,一边环手搂上了我的腰际,笑嘻嘻地对那些人说:“各位找我娘子何事?俗话说,夫有事来妻无事,妻有事来夫去抵,我看,各位有什么事,还是与我说好了。”

原本指认我的那个家伙愣了愣,用目光扫扫我,奇怪地问:“她是你妻子?”

大­色­狼笑笑说:“呵呵,是啊,让各位见笑了,我们夫妻之前的称呼确实有些不甚雅观。”他指的应该是我刚才叫他“大­色­狼”……

“二哥,这——”那人开始有些犹豫了,回头朝那个领头的咨询。

那领头的人沉默着,忽而“啪”地一个巴掌扇得那家伙差点飞起:“笨蛋,谁会带着老婆上花船?!”

汗,这个头儿怎么这么敏锐,被揭穿了!

心里刚开始慌,大­色­狼放在我腰上的手就是一紧,轻说一声:“跑喽!”话没说完,就揽着我“嗖”地跃身而起,凌空划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冲出层叠的纱帘,“咚”地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

我呛了好几口水,扑腾着几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靠,为什么直接就逃跑了!”至少也该支会我一声……

“打不过,当然要逃了。”凤镜夜说得理所当然,他一手抱着我,只用一只手在游,还游得飞快。

“你不是个将军吗?”将军不该是武状元出身的吗?——不对,他家在望国很牛气,难道是靠家庭背景上去的?!靠啊,裙带关系害死人哪!

“那三个是武林高手。”凤镜夜轻叹了一声。“再说了,我还要顾着你的小命。”

正说着,我就听到身后有水声,回头一看,竟然看到那三个家伙居然直接踏着水波就追过来了!我、我的神讷!这个场景我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那是用特技效果制出来的!现在、现在看到的却是现场表演!

“上岸了!”凤镜夜拽起看得发呆的我,一个跃身跃进了岸旁的小灌木丛中,两个人弓着身子快速地往前走。

我紧跟着他的脚步,小声问:“去哪里?”

“去姓裴的那里。”凤镜夜也小小声说。“现在只有他能保得住你了。”

“呃,裴若暄……”

“等避过这一遭,我再偷偷去赌坊找你,送你去长宁。”

“呃,你不是回不去了吗?”我奇怪地问。

“所以说‘偷偷’啊。”

“嗯,我在吉祥赌坊。”小小声,小小声……

“我知道,我一到湮城就听说了。”

“那你怎么不来看我?”死­色­狼还真是重­色­轻友,都知道了我在这里,还只每天往钟浅羽的画坊里跑。

“呵呵。”他却只是轻声笑,我忽然想起来钟浅羽他们还在船上。“钟姑娘他们……”

“没事的,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们逃出来了,她们就不会有事。”­色­狼轻声说着。“就在附近了。”

说着,带着我从草丛中跃身而出,随手朝后面的追兵丢了些什么过去,我只听到“啾啾啾”的几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镜夜搂着跃上了树梢,然后像大猿猴一样,在树枝间飞奔着。我就觉得身子忽高忽低的,脚下没有一下踩实过,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冒出来了。不一会儿,镜夜又带着我往下一沉,来到了一片树林中的空地。再往前奔了几步,就看到一围黑衣蒙面人在围攻中间一个琉璃­色­衣服的人。

那个人,是——裴若暄!

我吓了一跳,那提着剑,在刀光剑影里穿梭的那个人,居然是裴若暄?!

那、那他刚才离开,是因为发觉了这些人跟在后面,所以他——难道他想一个人解决到这么多人吗?!

“我们来了!”凤镜夜招呼了一声,带着我跃到裴若暄身旁,那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在外面围成一个圈,将我们团团地包围在里面。

凤镜夜忽然脱下外套,盖上我头上,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笑着说:“这种场面小姑娘就不用看了,乖乖站着。”

说完,周围就响起一片的打斗声,还有时而传来的惨叫声,听得我毛骨悚然——他们,他们该不是在杀人吧?寒,杀人,是犯法的啊……

我微微颤抖着,终是没敢去拉掉大­色­狼盖在我身上的衣服,直到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然后意识开始模糊,打一个哈欠,歪着身子睡了过去。

祸不单行遭遇抢劫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了。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帐底,昨晚的那一幕就像放电影一样,迅速地在脑海里飞驰而过:树林、杀手、血……

我猛地坐了起来,床边的椅子上就有个人影动了动,唤了声:“小姐?”

我转过头去,是灵儿。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委屈着一扁说。“小姐要抛下我们,一个人回家去了吗?”

呃,汗,她看到我留的那封信了啊!刚要解释,门“吱”地一声开了,青儿端着茶点进来,看到我醒了,也沉下脸说:“就是,小姐太过份了,要走也带上我们嘛!”

我连忙说:“不走了,暂时不走了。”犹豫了一下。“那个,裴、老板呢?”

一说起裴若暄,灵儿脸上微微现出忧虑的神­色­。“裴老板昨天一身是血地抱着小姐回来,真吓死我和青儿了!”

“啊,一身是血?!他受伤了?”我大惊失­色­。

“是、是啊——”

灵儿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出去了。一口气跑到裴若暄门口,不等守在门口的司棋来拦我,就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大叫一声:“裴若暄!”

裴若暄躺在床上,听到我的喊声,抬手掀起半垂着的纱帐,露出半个脸看我。

还会动,还好还好!也算是松了口气!昨天看他跟那么多人打,还真是吓死我了。“你还好吧?伤得严重吗?”

他看看我,拥着被子要坐起来,我连忙坐到他旁边扶他坐好。他轻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没事?”我愣了愣,瞪大眼睛看着他,结巴地说。“灵儿说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啊,一定要告诉我啊,伤在哪里了——”说着,上下打量着他,紧张地伸手在他胸膛上摸摸,手臂上捏捏——我发誓我真的不是趁机占便宜……

裴若暄任由我摸索了一阵,才轻叹一声,说:“那是别人的血。”

呃,别人的?是、是嘛?!我愣了愣,缩回手来,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快爬上床去了。忽然有些发窘,朝他讪讪笑笑,爬回身来,说:“那、那就好——对了,镜夜,他怎么样了?”他的功夫,好像并不怎么样?

“他也没事,昨晚送我们回赌坊后,他才回去的。”

“哦。”那就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对了,昨天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裴若暄看看我,沉默了一会,又说:“是八殿下派的人,我们现被他们发现了,最近出门,都先来跟我说声。”

八殿下?裴若暄的死对头?“他,­干­嘛抓我?”难道是那天我骗了他手下的人一回,他就记恨了?不是吧,那么小器?!

“小心一点就是。”沉默了一会,又说。“还想回家吗,过几天,我可以送你回去。”

汗……送我回去……送我回21世纪?!“不、暂时不回去了。”

裴若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那就好。”

之后几天,日子似乎回复了平淡,每天吃饭、睡觉、照看赌坊里的生意,就是晚上不能再出去逛街、游泳了。禁足在家,只能找了青儿和灵儿来打牌。由于司琴那臭小子臭拽,叫不动,又不喜欢司棋,在三缺一的无奈情况下,只好叫了裴若暄一起来玩。他倒是每次都欣然应允,但每次都稳稳地拿第二或是第三,从来不赢,也不垫底,我想了很多法子,想把他打成“乌龟”,都未能如愿,真是郁闷得很。

偶尔凤镜夜也过晃到赌场来凑凑热闹,不过大多是挤到收银台那里,抢我东西吃。那批黑衣人,却是没有再出现过。

这样过了半个月,寸步未出,我实在闷得憋不住了,就去找裴若暄,说想出门透透气。裴若暄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又使我开始怀疑,外面是不是真有他之前说的那么危险。

这一天醒得特别早,大概是长久没出门,一时太兴奋了吧。特地换上了南歧MM明艳艳的民族服饰,本来也想露一下小蛮腰和修长的小腿的,却被灵儿和青儿硬按着穿着衬衣衬裤上去,唉,郁闷……到了南歧,还是不能穿得清凉一点,我快被热死了……

准备完毕,来到后门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裴若暄一个人。本来想叫司琴一起来的,裴若暄却说不用了。

跟着他,沿着西大街逛,不出一会儿,就买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全部交由裴若暄拿着。结果,身上带的现钱不够了,只好去钱庄取钱。

当时裴若暄正在钱柜上换钱,我抱着一堆的东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他,然后就忽然看到一批二十来个人冲了进来,领头的大吼一声:“抢劫!都不许动!”

然后“哗”地一声,整齐地亮出了兵刃(菜刀或是匕首),吓得我正叼在嘴里的一颗糖葫芦,“啪”地一下掉到地上。

额的神讷,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绑架、打劫、杀人……全让俺给遇着了……

非一般的抢劫

“抢劫!抢劫!!”

领头的那个壮着声音大声喊,一声比一声有气势。“全部不许动,不许出声,谁动要谁命!”

钱庄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大多都是平民百姓,一看到这么多持刀的人冲了进来,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动也不敢动。钱庄里,虽然也有几个护庄的,但对方来多势众,一时之间也不好轻举妄动。

靠啊,最近真是走运,随便出个门也遇抢劫,我想我真该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还能中个五百万!

那一拨打劫的只出个四个人到柜台那里让店里的伙计交出钱,其余的全部守在门口,看着我们,不许我们出声。

裴若暄在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快速地退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跟我说:“听他们的。”

我点点头,然后凭借着惯­性­舔了一下手里的糖葫芦,刚舔,突然有个抢劫犯举起菜刀冲着我大吼:“不许动!”

我被那把生了锈的菜刀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抢劫犯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叫一声:“老大!”然后屁颠颠地跑去那领头的那里,献媚地说:“老大,那里有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娘们,带回去,给老大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那老大是个长得又黑又墩实的胖大叔,一听这话,立马双眼放光:“天仙在哪里?!”

“那里!”那个狗腿子往我这边一指。

晕,应该不是在指我吧?

——不对,那个流着口水的胖大叔好像就是往我这边走来的。

“小美女……”

我靠!真的是朝我走来的,还伸出他那只毛手,就要往我手上摸来。我刚要闪身跳开,那只伸到我面前的毛手就颤了一下,倏地收了回去。接着胖大叔就怒吼起来:“妈的,那个王八羔子偷袭老子?!”

我愣了愣,心想应该是裴若暄吧?不禁抬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他,不想,我这一看,那强盗头子愤怒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然后我看到,他在看到裴若暄的那一刻,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了如雨后彩虹般七彩的光彩,在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良久之后,忽然迈步上前,流着口水说:“这个更不错……”

额的神讷!不是吧?!猪头,长什么眼神讷?!

那强盗头子看着裴若暄直流口水,我是看得汗水直流。

“快、快!”强盗头子迫不及待地吩咐。“两个一起带回去!快点!”

我靠,你个死胖子,看你的表情,明摆着就是觉得裴若暄比我漂亮!想抓他回去做压寨夫人,顺道还要捎上我,我郁闷!他娘的,我还被买一送一啊,靠!

当几个小喽罗拥过来要抓我时,我一把把揣在怀里磕的瓜子连壳带仁地全部往他们脸上洒去。裴若暄趁机飞起两脚,将那几个家伙踢倒在地。

一下子,钱庄里的局势就乱了起来。强盗们看动上手了,都纷纷围了过来,而他们的看守一松懈,庄里的人们就没命似地往外跑。钱庄的守卫们,也趁机而动,抡起武器,冲向那几个霸着柜台的强盗,想制伏他们。

而我们这边则乱成一片,裴若暄以一敌十,仍然绰绰有余,但抱着一堆东西的我,却被冲涌而出的人群冲得渐渐远离了裴若暄。

裴若暄察觉过来,一掌拍退那些围攻的人,正要转身,那黑大叔就一记“猛虎扑食”,一个虎扑过去,抱住裴若暄的腰……我晕,不用这么直接吧?!那以后谁要是嫁给裴若暄的话,不仅要防女子,而且更要防男人哪?!

裴若暄一掌把那黑大叔拍飞了,回身在人群中寻我。“裴若暄!”我伸长手向他示意我在这里,忽然身后忽然就有人用一块手帕捂上了我的嘴巴,接着有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后面一拖,当头一只硕大的麻袋罩下……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感觉到被人扛到肩上,我奋力地挣扎起来,用脚奋力地踢着那人,但捂着我的嘴的那块手帕在我脸上留下的阵阵余香,却让我昏昏欲睡……

只感觉到一路高高低低地,好像是在飞,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觉到身体重心一低,就人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磕得身上又凉又痛,一直模糊的神情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隐约听到有人说:“殿下,人带来了。”

殿下……

我晃晃头。殿下?难道是裴若暄的死对头八皇子吗?!

忽然眼前一亮,麻袋被人从头上脱了下来,骤然间强烈起来的光线使得眼睛很不舒服。过了一会,适应之后,才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挺破败的旧房子,墙壁上黑­色­裂缝斑驳,爬满了绿­色­的苔藓,时而还有些小飞虫爬过。呃,真是恶心啊!赶紧从那石炕模样的东西上跳下来,身上沾满了草屑,脏死了,赶紧拍拍。

“很脏,是不是?”忽然有个声音轻轻地问,隐约带着淡淡的嘲讽。

“还好,有一点——”我一边回答,一边搜索着声音的来源。原来右侧还有张十分简易地拼凑起来的“床”,大概可以称它为床吧。有帐子,虽然是用四根竹竿支撑起来的。也有被子,虽然很旧,但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

帐子里好像坐了个人,只隐约看得清轮廓,好像挺清瘦的样子。

“呃,请问,你是谁啊?”我小心翼翼地明知故问。“那个,我是穷人,没有钱,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姓慕容,名叫临溪。”他缓声说。

“那个——慕容公子,我好像不认识你——”

“这没有关系,只要裴若暄认得姑娘就行了。”

传说中人妖的死对头

“这没有关系,只要裴若暄认得姑娘就行了。”

呃,为什么因为裴若暄认得我,就要抓我来着?!我犹疑着,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是想要用我来威胁裴若暄吧?”

“可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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