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士在一边解释着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些文字的出现,灯火跳跃照亮了手塚的脸。他仰望着那些刀刻的痕迹出神,而跡部四下寻找那个狙击手的踪迹未果。手塚回过头来似乎是微有笑意:“我们明天,去Uffizi美术馆,寻找Da Vinci的记忆。柳,实在是个聪明的人。”
星光唱歌,大朵大朵午夜百合绽放出浅腻的香甜。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摸那一层刀刻的伤口,仿佛是用尽生命的力量划在胸口的伤痕,任凭鲜血弥漫,伤口冻结,却无法无法遗忘了。他忽然想知道,乾是否也是在都灵教堂散落阴雨天井的角落痛苦的几乎丢掉了活下去的念头。而柳又在世界深处的哪个角落。
他抬起头来重复一遍,那时候眼睛里已经褪掉了没有温度的冷漠,那是一种跡部景吾激赏而熟悉的光芒,似乎穿破黑暗的金樽战神:“明天,我们去Uffizi。”
他昂起头欣赏而高贵的笑了:“啊嗯,本大爷,收到。”
交握的手,不是纠缠的姿势,而是简单的骨节紧扣。星光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地,你的眼睛比星光闪烁。
很久很久以后,总会想起那个长明灯将尽的,站在翡冷翠中心的夜晚。是不是我们之所以可以相守一生,爱不过是万千理由中最动人的那一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在我身边,高处不胜寒的峰顶,流云散过,你在最靠近我的位置,所以相守相易。
黑夜一直是你最好的隐蔽。你很清楚。
幸村精市游走在没有人的街上,路灯发出朦胧的白色的光,有些肮脏的古旧的街道,地下水管道经过,有细细的水声,他把手Сhā在口袋里,像一个流浪的少年,慢慢一步一步用心的走在路上。他抬起来,眯着眼睛看见扑火的飞蛾,忽然很想抽烟。
隔着一条街,有少年笑声透亮踢着易拉罐,发出叮咚的声响。
他记得Sanada曾经是不抽烟的,没有原因忽然戒掉了,那个时候在东京,每次见到他身边都有一个高个子清瘦的少年,他隔着DVD shop的玻璃微笑着看着他微笑。虽然那个微笑不是给他的。也会觉得快乐。高高的爱枝栎的绿色的叶子,蓝色的天空似乎被水洗过。五颜六色的电影海报的倒影在玻璃上氤淡,他却只要黑与白的记忆。
他的手触到你的手指尖,常年握枪有茧,是另外一重温柔。
曾经以为,不贪不得,他只要一个守候的位置,但是谁知道他都不舍得给。幸村是立海永远无法真正的存在,他像一个影子。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真田觉得亏欠他,所以远远的看着他不作出干涉。
可是相爱的人从来不怕亏欠,爱情这种事,从来没有爱恨扯平的说法,只有一个人甘愿付出,从此越欠越多,越多越远。
后来他知道,原来那个Tezuka,讨厌别人抽烟,所以Sanada戒烟了。
他眯起眼睛,手指尖夹着从路边贩卖机买来的廉价香烟,辛辣的薄荷烟草,呛的人流眼泪,眼泪不断,一行一行掉下来,那些断在空中的烟圈,却仿佛那些断掉的过去,那些没有未来的未来。幸村看着手机屏幕上传来的视频信号,手塚国光明亮的眼睛望着那一行刀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