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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以后。世界是否因此而不同?

散会以后忍足喊住了手塚。跡部自然也停住。笑眯眯的说:“Yuushi,你不会是当文职时间长了没见过大场面,害……怕……吧?”手塚看着忍足的表情,极少有的认真,似乎暗­色­的眼睛里隐约有一点闪烁,应付跡部依旧是笑笑:“小景你最好还是担心自己吧,不要分心就好啦。Tezuka,我有事情问你。”

手塚正­色­:“什么事?”

忍足眯起眼睛似乎不确定的语气:“以前你与柳联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类似hidden files之类的东西?”

手塚摇头。忍足动作­干­净利落的打开存了柳文件备份的自己的laptop,他手指修长漂亮,轻触屏幕,光标划过屏幕某个角落的时候忽然出现一条密码框。

手塚心中一惊,虽然还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周遭的气氛已变。跡部适时拉紧了门,走到两人身边:“怎么?啊嗯?”

“要不要我联系乾?”手塚蹙眉。目前的情况来看。联系柳是不可能了。

出于对情报人员自身的安全考虑,在探员或窝底身份涉嫌曝光的72小时之内,手塚不应该联系乾贞治,但是目前似乎除了乾没有人可以迅速破译除柳的密码。就算是忍足,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面对一片空白的屏幕至少要需要一天的时间。但是如果这道密码之后关系到“意大利之夏”的走向,他不能让­精­锐警力集体去送死。

忍足斟酌再三,话说起来虽然残酷,但是实事如此,如今联系乾的风险比之500名特工可能送死的代价,的确不能同日而语。面对牺牲和死亡,有些时候情报人员才是最先牺牲掉的部分——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点头:“联系乾吧,就当我们都在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暗了下去,一朵百合轻轻的坠下露珠,然后慢慢绽开。一次一次循环往复。忍足有些烦躁的伸手去摸烟。浅蓝­色­的烟雾缓缓的升起来模糊了他的脸。他微微笑了笑,开始试验密码。

跡部靠在窗户旁边微笑。

这样的忍足,他最欣赏。明明是一副羡世的模样,却敏锐的好像夜行的狼。那种不动声­色­的骄傲,迂回的高贵,和他如出一辙的反风向。即刻看到手塚从会议室的另外一端走来,眉心皱紧。

“我联系不上Inui。”

忍足极端正的眼神中有疑问:“怎么可能?”

“平时我们联络的电话他不接听,我打去局里他们说Inui三天前请假。”

“三天前吗?”跡部自然记得那时桑原追杀手塚的日子。也是那一天手塚要求乾终端所有联络,以防柳身份曝光。

忍足笑声忽然响起,掐灭了烟摘下了眼镜揉揉眉心随即戴好,神­色­如常:“没关系,还有我在。”

Washington D.C 乾宅

主人应该离开得很匆忙,实验室的灯没有关,有小白鼠乖乖的啃着花生。灵动的小黑眼珠看着四周。日光灯嘶嘶作响。书房的穹形书架对面的墙壁上挂着Wim Wenders《柏林苍穹下》的海报。

laptop的屏幕依旧闪光。

明明灭灭之间可以看到闪烁的字

Doctor。Help。

外卖的Shellsea Pizza没有拆盒静静的放在桌上。手机中最后一个来电的号码。来自亚平宁的岛屿,西西里的墨锡拿。

TBC

Chapter 13。各自为战

鞠起一捧指尖的流沙你才会知道,原来时间就是如此在一分一秒流失。

手塚联络第一小组的组长。主要由FBI组成的第一小组开始渗透包围米兰机场,大石的报告虽然有些繁琐但准确。桃城与海棠都曾经与乾合作过,听说了乾失踪的消息略微有些担忧,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混迹在人群中目光敏锐。负责实地转播和情报接洽的菊丸孩子气的脸上少有的从容,笑眯眯的说:“部长,这次我们要one set match。”第二组的成员CIA特工居多,主要负责沿途跟踪真田一行,手塚并没有要求什么,反而是跡部叮嘱了几个手下。特别小组随时待命。

忍足开始认真的思考,纵然是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他也依旧在若有若无的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便笺上划下矩阵图和字母。手塚察看他laptop上设置好的米兰远景红外显示。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基本上立海主要的人员都可以追踪到大概。

空气密的让人发疯。

Seiko纹藤的表针嘀嗒嘀嗒的合不上心跳,跡部靠上百叶窗随即闭上眼睛。米兰空旷晴朗的夏季天空,忽然有腾起的白­色­大鸟,跡部的眼睛忽然睁开,那一片凌乱的深蓝,光心透明,他侧身背靠上会议室雪白­色­的墙壁。下一秒钟,玻璃从中心裂痕,细密的葱杂的纹路向四面八方延展开,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吱声。玻璃没有碎,手塚拉起了忍足靠墙站好。跡部瞬间掏出M10随手撂起浅灰­色­百叶窗的姿势敏捷的惊人。

百叶窗在天光中翻复,日光支离破碎成一道一道刺眼的楞,忍足将laptop的液晶屏幕调制镜面,微微调整角度。跡部了然,顺着相反的方向看去。镜中那人,手塚握枪的手狠狠一动。

真田弦一郎站在对面的天台,手中的枪应该还没冷。

手塚国光眉心一跳,忍足感觉手心发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知觉直撞脑海,他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他知道他必须要尽快解开这个该死的密码。或许……它掩埋了一切真相,功败垂成由它决定。

忍足侑士,从没有对任何事物投降过,这次亦然。

手塚看着真田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local church天台上放下了枪,举起左手作了一个“Follow me”的手势。跡部拉过手塚迅速的弯着腰冲向对面没有窗户的阁间。三个人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然后跡部忽然搂紧了身边手塚的腰,温柔的用拿着枪的右手揽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吻了下去。手塚愣住之后,回应。

记得在那里听说,吻就是一种生效的契约,你在对方的生命里用­唇­齿画下对钩扣上印章,从此刻上了专署的名字,不离不弃。然而此时此刻手塚却不愿意多想这个吻其中有什么含义,他宁愿不明白­唇­齿相依时候的颤抖是恐惧,更不愿意明白纵然收紧了手臂,下一秒钟能面对的不过是分离。

可是Keigo,这算什么,吻别么?你不该要如此动情。

他知道跡部即将独自面对真田,所谓一场游戏的胜负往往决于此时此刻。无论自己的拥抱多么明确的渴望对方的温暖不要流离,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他相信跡部有这个能力将一切都了断。他是跡部景吾呢,他分明站在日光之下伸出手掌将一切都运于其中。他抬起头轻轻的说:“你去。不要大意。”跡部高傲不可一世的笑容灼头了寂静的昏光:“本大爷等着和你一起回家呢。”

实在被当空气很久的某人发出大声叹息:“小景,你再不去人都跑啦!”跡部回头狠狠磕上忍足肩膀匆匆向门外跑去。忍足揉揉肩膀笑容温暖却担忧的轻声说:“这家伙……还是没有变啊。Tezuka。”

在­阴­暗的阁间里忍足侑士回头望着手塚国光,他轻轻的抿进了­唇­角然后将Beretta轻轻在指尖旋转,侧过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缓缓却坚定的打开联络器一字一字冷静而沉着的命令:“第一小组注意,真田提前32小时出现在了米兰城内,请特别行动小组跟紧组长Atobe的车,注意保持距离。第二组迅速集合。随时待命。”

“还有,我恐怕要各位记住我下面说的话。”

他稍微停顿了一刻,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澄静明亮。

“情报方面的失误,也许是对方很早就布置好的陷阱,我们无从追查谁是谁非,我也不想听到任何人议论我们的线人或者卧底,此时此刻只有全心相信你们身边的搭档才有可能赢得这次行动的胜利。如果胜利无法属于我们,我会尽己所能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但是,所有人,听好——Atobe Keigo必须活着。除此之外,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没有别的任何要求。”

一组,二组的FBI与CIA特工最早回应了负责人的要求,他听见一组的桃城迫不及待的帮助大石回答了自己的要求:“没有问题,部长。”CIA的新人,那个叫做慈郎——开会睡觉被跡部喊醒作总结的少年扯过了对讲器言词肃穆的答应。随后是Local cops的回答。然后一切就绪,七个行动小组整装待发。

忍足轻轻的笑出声:“假公济私啊,我说,Tezuka。”他不置可否。

忍足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屏幕切换到米兰城远景红外,他眯起眼睛冷静到残酷的提醒手塚:“东北方向,距离第一小组预定地点西南23公里,立海的人。”那些飞速移动的红­色­影子,像梦里纠缠的幻相。

忍足看着方才那一刹那宛若金樽战神的男人对他点点头,淡淡的说:“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Oshitari。”随即手塚推开门。白­色­的日光从门的空隙处投落下纯白­色­明亮的一条影,他才能看清楚这房间角落里盛满了蝴蝶兰的花架,那么的高。手塚回过头来看着他,阳光太亮,他看不见他表情,只是听着平日里沉静如水好听的男中音微微有些和缓起伏的对他说:“保持联络。”

忍足微笑举起右手伸出大拇指没有说话。

那一刻屋子­阴­暗,又一片金­色­镶边的云彩挡住了太阳,手塚没有看到那一朵白莲花一样的笑容在忍足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空如也的酒店走廊里。那一刻仿佛,除了他们,这个繁华虚无的米兰是一座空城。

他一路奔跑,打开手机,看着GPRS系统上那个闪烁的白­色­的质点。仿佛一切都是不久以前罗马Blankout的深夜,五叶松簌簌的落下枝条,他眼睛的方向,是他的希望。

米兰是一座Amazing city。的确如此。跡部想。

跡部追逐真田的bmw。纯白­色­的佛洛伊德。或许他是个恋旧的男人,爱过的事就像过去的车,因为喜欢而倔强的拥有不放。他敏捷的换档,保时捷911的加速度,据说超越了地球上的一切。在相当繁华的街道上演追逐战。身边Eternity香水广告的灯箱飞速的掠过,是下坡,有被日光晒化的斑马线,仿佛柏油路面都已经柔软。核桃树高高的悬坠着青­色­的果实,转弯时候几乎听见自己骨头追逐速度的声音。

然后视野一片开朗。他看见真田走下车狂妄却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眼睛问他:“喜欢这种感觉吗?”他打开车门不屑一顾:“你的车太烂,配不上跟本大爷飙车。啊嗯。”真田转身向喷泉深处走去。草坪平整的铺在脚下。安洁列扣的天使墙,湿壁画的颜­色­历经岁月的洗褪如此饱满。

墙壁上面,耶稣的表情是忧郁的。在晚餐上,他向弟子们说出在他们中间有人背叛了他。十二个弟子听到这话之后,纷纷议论。有人在表白自己对耶稣的耿耿忠心,有人在猜测这背叛者究竟是谁。有人手里握起餐刀,中只有犹大一个人背过睑去,面部黑暗。他的脸是不敢面对光明的。 可以看到耶路撒冷地区美丽的黄昏景­色­。

在时光和战火难以磨灭的神迹。《最后的晚餐》。感恩圣母院。跡部没有选择余地的慌忙的想起就在不久以前他和手塚拉着手走过不远处安静的墓园的下午。天空蓝荡荡。他仰起头几乎是虔诚的目光,让他动容的明亮。他问他,喜不喜欢。他轻轻点头的模样。

他看向真田弦一郎。

他似乎看着远方浅浅的绝望的笑了。

“一年前的秋天。米兰的第一场雨。我和他就在这里。Atobe。”

跡部冷冷的笑了,伸手抚上自己的泪痣,目光狠毒:“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么?”

真田摊开双手:“你说有关于Tezuka的事情问我,难道不是这个么?”

跡部一时语塞,真田满不在乎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然后看着星火一点一点轻轻的坠落:“我来,是和你做一个交易。”

跡部挑眉,双手环胸微微笑的鄙夷:“谁会和魔鬼做交易。”

真田一样是笑的,只是他的黑­色­的眼睛刺骨的生冷:“可惜魔鬼总有最好的价格。关于一年前,关于Tezuka的交易,你要不要听。”

跡部的耳脉中模糊的传来手塚的声音,似乎他在很远的地方,尽力的喊着什么,意大利语和英语还有日语交叉,他没能听的很清楚,他本想嘲笑一下对方竟然沦落到了做交易的地步,却忽然听见手塚的声音急切却冷静的一声:“Fire!”

他一愣。真田抬起头来露出牙齿狡猾的笑了起来。虽然看来,他一如既往的沉着,但是跡部知道他也是在做一个价格昂贵的赌注,他扬扬下鄂眯起眼睛对他说:“什么交易,你讲。”

米兰。拿波利广场。双方交火。

由于准备充分,立海的火力很强,是切原带领的大约20人左右和第一小组僵持不下。对方以街道作为掩体,而第一小组却被困在街道中央。位置不利。手塚从广场另一侧压低了身子将自己的Alpha Romeo像箭一样刺开对方的防线。切原稍微一愣,他以为手塚带着另外的警力从背后包抄,腹背受敌。在几秒钟后发现手塚只是一个人便开始扫­射­。可惜利用这几秒钟的空档,足够手塚调动了附近停机坪的直升机和命令第一小组开始进攻。

他将车子甩进一家银行半开的自动门随后下车,顺着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花纹一路靠紧墙壁,端着枪的左手平稳的好像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立海没有注意警方开始渗透,菊丸和桃城分别效仿手塚开始近身对抗。

被打碎了玻璃的店铺警铃大作。昔日繁华的街道空空荡荡仿佛末日。

踩着碎掉的玻璃的时候忽然想起初次相遇的跡部景吾,心的位置蓦的一痛。他躲过了一枚子弹然后狠狠扣死对方的手腕,强迫对方跪下之后用枪柄砸昏。他回头望着午后的街道,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然后,被什么亮光闪烁,他眯起眼睛下意识的抬起手,然后以最迅速的姿势飞身跃向街角的花店玻璃。那些碎片扎破额头,雪白的栀子燃上了深红的血液,他几乎是立刻扶正了耳脉气喘吁吁的命令道:“所有人撤退,有狙击手!”

那微弱的一点亮光。是如此熟悉的。

那一年的米兰,是那一点亮光拯救了本应该去死的真田。

这一年的米兰,是那一点亮光拯救了不应该就这么死掉的手塚国光。

警车和警灯迅速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将城市上空密布,立海的人如同魔鬼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几乎咬着牙在地面上摸索。

金黄|­色­的子弹,小巧却致命。那个端正的花体Y字,似乎是主人亲手刻上的杰作。在支离的云朵吞没了流淌的霞火,挽起耳边的碎发,漂亮的蓝发男人站在Merica家族大厦的楼顶,微微笑着念了一声:“不愧是手塚……”

米兰大酒店。

忍足望着屏幕保护上的那一朵白­色­的百合发呆。他轻轻的摘下眼镜揉痛眉心,自嘲的睁开眼睛看着穹顶上那个米兰十字的图腾。十个字的密码。他居然,猜不出来。

百合花一瓣一瓣落下去,然后盛开。

穹顶上有许多红­色­的十字架,他想起来符号学里面提到的图腾。十字的米兰。都灵的公牛。罗马的狼。

百合。佛罗伦萨德百合花瓣。

他惊起,飞速打开密码框,然后十指飞动。

Fiorentina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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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Truth[/color]

立海的人仿佛一片血红­色­的海市蜃楼忽然出现在城市半空之后,无声无息的消失。街道上玻璃的碎片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上发出汩汩的亮光,警笛的声音从远方慢慢走近,手塚从地面上撑起身子,栀子的花尸,花瓣边缘泛起金黄,铃兰细细的花茎沉沉的下垂,花泥池里的清水泼洒了满地。他活动一下左肩,钻心的疼痛随着鲜红­色­的血扑面而来,他觉得眼前一阵昏眩,轻轻抽气,然后耳脉里听见菊丸报告附近任何狙击点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狙击警报解除,第一小组迅速撤退。

菊丸急急的喊:“部长。部长,你在哪呢?我们去接你。”

手塚察觉到除了左肩,他并没有受伤的迹象,他将那枚金­色­的子弹放入口袋,然后走出花店向警车的方向挥手,回过头看了一眼花店的名字,记入赔偿范围。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束百合花上。

大朵饱满的百合花,叶子的尖端有洋红的颜­色­,香气渗出碎玻璃,柠檬黄|­色­的花蕊洒落在纯白的花瓣上,有未开的花苞姿势随意但优雅。华丽的花体字制作成了名牌,他推了推眼镜,看见那百合叫做Fiorentina。手塚轻轻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伤口传来牵痛的感觉,或者是脑仁生疼。他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狠狠的抽搐,然后眼前似乎能够看到那枚代表着米兰的红­色­十字架从穹顶上狠狠的压下来。

桃城将他的车开过来,微笑着打招呼。

他轻轻的点头示意。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打开手机,方才一直没有关闭的GPRS系统上,代表跡部的白的小点停滞不前,他放大了街区地图,跡部现在感恩圣母院。他联络特别行动小组。他们证实跡部已经进去了半个多小时,真田的车也在。

他毫不迟疑的下达了命令:“全体向感恩圣母院集中。”

无论如何,真田就算是逃走了,跡部要活着。

手塚说了声谢谢,随后打开车门上车。

他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似乎错过了什么。但是时间无多,桃城执意要送他去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手塚快速的重新布置了各组的位置,随即要求第七小组进行反狙击。第四组在德安格尔正面遭遇丸井手下的立海另外一支。但是对方没有像切原一样和警方正面起冲突。手塚皱眉。从甘巴拉到德安格尔,顺着街道的方向,他们的目的地莫非一样是教堂。如果真的是这样,目前集中在市中心的七个小组的警力势同瓮中之鳖。虽然用3个组对抗真田,似乎有些冒险,但是要赌。手塚命令第二组第三组和第四组停止向感恩圣母院集中,就地解散然后等待命令进行包抄。

还有什么,似有还无萦绕在脑海。

似乎是关键的一粒琴键,但是无法敲响清脆的声音。乐章终段。

或许是关于跡部的念头过于强烈,所以无法冷静的思考。城市医院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他脱下被血染透了的外套闭上眼睛,­肉­体上的疼痛虽然折磨,但是总可以退去,护士一圈一圈的包扎好洁白的绷带,他觉得肩膀可能伤到了骨头,现在没有时间去在意。菊丸拿着他要换的衬衫站在他跟前,烟红­色­的大眼睛微微的透露出一股忧伤。

第一小组的每一个人,都是手塚回忆里那些温暖的存在。18岁夏季的东京,他还有少年搭档的岁月里,一个宿舍一个­操­场一个食堂一个街道一个球场笑过也闹过的伙伴。他是他们的组长,可是眼前有着猫一样敏捷和灵动的少年声音透彻的说:“不如叫做部长,部长不是和我们一起打球一起奋战的人吗?Tezuka,你说好不好。”手塚清楚的记得那个似乎永远16岁的菊丸英二,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人清澈的眼睛,飘落大朵大朵来自北方碎白­色­的樱花。他说:“部长,你要和大和前辈去都灵了。我们会想念你呐。”

东京一别,再相见,物是人非,事过境迁,真田弦一郎背叛了,有些人却会永远走在你身后。

他伸手去拿衬衫,菊丸却轻轻抱紧了,纯棉的质感,让人柔软温暖,还有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是谁说过那是专属于少年的味道,他眨眨眼睛轻轻地说:“Nia部长,大石他们让我来劝你不要去一线了。”手塚一挑眉神­色­陡变:“胡扯,我是负责人!”“可是正因为如此,那个狙击手的目标是你啊!”菊丸辩白,却看见手塚扶着肩膀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况且部长你,不是受伤了nia。你难道不相信我们可以完成任务吗?”手塚没有说话,他用右手拿起长凳上的Berreta。有护士端着银白­色­的钢盘承着药瓶针剂走过,有清脆的响声:“你们难道不相信我吗?”他平静的望过去,菊丸一动,神­色­哀愁:“Nia。部长……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害,真田那个混蛋……”

手塚走到菊丸跟前,接过他手里的衬衫动作迅速的换上,套上防弹衣然后放好枪,转身扶上他的肩膀:“这一次,我并不是为了真田才执著。”

“Nia?”红­色­眼镜的少年歪着脑袋有些意外,轻轻的叹气然后微笑:“那就是为了那个很臭屁的Atobe Keigo nia?”

手塚一愣,随后微微点头。

是他说过的,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要容易,是如此?

恨一个人,让你自己的形状清晰。而爱一个人,会让你丢掉了自己。

菊丸凑到手塚眼前继续笑眯眯:“Nia。部长。你这是假,公,济,私哦!”

医院的日光灯忽然一下子灭了随后马上就亮了起来。

Fiorentina。那束百合花。

瞬间盛开又颓败的花朵。

密密的米兰的街道,那些长长短短的路,那些真真假假的影。

忍足侑士在日光之下模糊的容颜。

米兰的红­色­十字架。

密码。

佛罗伦萨。

手塚拉着菊丸向医院的出口奔跑,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和自己在共舞一曲孤单华丽的狐步,他拨通了在酒吧他给他的手机号。他记得忍足的铃声是简单的一首歌,歌的名字叫作Dearest。他喜欢看着彩­色­的屏幕亮起来,铃声如流水倾泻而下,感叹感叹:还不是我最亲爱的打电话来呐。小景你不要随便玩我手机啦!喂喂你­干­嘛把你和Tezuka的铃声设成October?也对,他是你最亲爱的,不是我的,你说对吗?Tezuka?他记得忍足喜欢将平光镜仔细的擦好然后细细打量窗外的街道,倒上一杯Whisky举杯邀请他来看看米兰夜晚的灯火,随便闲聊黑格尔的论调。

他记得那天失去乾联络的时候,他那一句:没关系,还有我在。

但是这一刻你在哪里,Yuushi。

电话不停的忙音,不停的挂断,不停的重新来过。

他看见绵长的警车队伍在闪烁着红与蓝的光芒,他一愣随后命令向感恩圣母院方向去。Alpha Romeo的速度将其他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他忽然想起就这样消失的乾,没有打通电话的忍足,还有留给他一个吻的余温,化成一个质点的跡部景吾。你们都还没有说再见,为什么就消失不见。­唇­角还有你香水的味道。怀抱里还有体温的暖。手塚国光发现他平生第一次开始祈祷。

米兰。感恩圣母院。

“什么交易。你说。”跡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或许这根本不是一种蔑视,而是他一种已经渗透入骨髓的高贵。但认识到这一点,也并不影响真田想要狠狠打击他的冲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强烈的冲动去击碎某个人高贵的假面,他比谁都清楚,无论一个人多么骄傲,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懦弱到无法想象。他不就是如此,他希望得到手塚的原谅,几乎是哀求他的原谅……

而跡部景吾,凭什么,他一直以来是他的对手,但他从来没有赢过,那么凭什么他得不到的人,他可以去爱去陪伴。

他不怪手塚不爱自己,毕竟错的离谱的人是自己。

但是他怪手塚,为什么要爱上跡部景吾。

真田冷笑:“你不是想知道一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么好,我告诉你,得不到一个人的心,起码你可以得到他的身体。”

虽然和已经是跡部从忍足那里推测出的答案,但是他骨节清白,攥紧了手心:“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本大爷不用和你交易。你告诉我,以为我会放弃?你做梦。”

真田轻轻笑了,抬起头看着达芬奇的神迹,太阳缓缓向西,他的脸一半纯白,一半­阴­霾。仿佛缓缓坠入水里,他问他:“你知道为什么Tezuka这一年来能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跡部愣住。他继续说:“因为我爱他,我以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我是特殊的,所以我不能伤害他。但是现在。”他转过头来看着跡部,那种眼神,不是大齐力那样冷酷的玩味,也不再是隐隐作痛的愤怒,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一种野兽临死的挣扎:“如果他不能不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会让他失去属于任何人的能力。我会告诉他,你应该了解,依他的­性­格,他是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跡部耸耸肩膀:“本大爷如果爱他,他不会走。”

“我要你帮我证明,大和不是我杀的。Atobe,就这一个条件,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你做梦。”

“Atobe,如果你不在乎乾,也不在乎柳,你至少应该在乎Oshitari Yuushi。”真田轻轻的牵起轻蔑的弧度,“这不是个赔本买卖。”

跡部瞬间愤怒,冲上去纠住真田的衣领:“你对Yuushi做了什么?乾呢??”

真田用力推开跡部,不动声­色­:“Deal or not。”

跡部景吾的目光,冷的好想巴伦支海的永久冰冻线,之后点头,声­色­咬牙:“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远处警笛声已经响了起来,日之夕矣,浮生如梦,那个仿佛王者还是魔鬼的男人仰着头看着神的召谕:“我没有资格要更多,只希望他能原谅我曾经犯过的错,哪怕只是一次。”

米兰大酒店。

忍足侑士被这是个字母组成的密码迷住了。这些信息一行一行让人兴奋到颤抖。他轻轻的扫过那封信。

“Inui:

我希望这封信你能够在我离开之前看到。这也许是我为你,为Tezuka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要离开立海,离开FBI,离开这个荒唐的世界。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最近时常会梦见和你告别的机场,我记得天花板上的镜子里,我看见你的眼睛,他们原来也可以为了我哀伤。我个时候的我想,这就足够了。这些年,每当想起你的眼睛,我就告诉自己,再多一天也是值得的。Inui,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真田和手塚不过是站在各自立场的两种人,他们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将立海这些年来所有与黑手党相关的证据藏再了佛罗伦萨德大教堂贡顶石下。我希望,这能够帮助你,帮助Tezuka。

再见。”

没有署名的一封信,却让人清醒地看到了彼此的绝路。忍足轻轻叹息拿起手边的手机却忽然听见子弹擦过风的声音,他迅速关掉Laptop藏匿在白­色­的长沙发之后。但下一秒钟他感觉腰上一凉。

那个陌生的声音,温凉轻润:“Oshitari?你好。”

随后世界破碎成碎掉的镜片。

那一朵白莲花一样的微笑,停在他的脸上。

在闭上眼睛之前那一刻,他听见那个人脚步声远去。然后不远处手机的声音响起来,他奋力想去接却碰不到。他眯起眼睛,那是手塚的号码,他知道。

October

我是否再也看不到。

TBC

Chapter 15。不怕付出

警笛和警灯交错的街道上,夕阳红晕,浮生若梦,跡部景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出了感恩圣母院的正门。天地一线的位置,曾经并肩奋战的同事的脸,焦灼而且担忧,米兰的五针松在夏季的阵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然后有雪白的候鸟从空中掠过,似乎一切喧嚣都慢慢旋转加速离他而去,人海茫茫他只看见手塚国光的眼睛,恍若隔世。

手塚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警察从他身后冲向教堂。

人海匆匆,警笛啸叫,他站在圣母院的台阶上,身后是安洁利扣的湿壁画。那容颜­干­净的天使和圣母,披着五彩的翅膀。他仰着头望着他,茶­色­的眼睛要比天使明亮。

那一刻钟他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要在他身边,他要帮助他完成目标,他要和真田玩一场Hide and Seek,他要他幸福快乐。

可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做跡部景吾的骗子说过最华丽的假话。

到头来他什么都为他付出不了。他们相爱却永远距离那么遥远。仿佛地球和月亮,米兰与罗马,永远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

于是手塚国光走到他跟前抬起右手轻轻划过他碎了的刘海:“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Yuushi已经送到城市医院,抢救中。子弹击中后腰,情况还不明朗。”他说完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我放真田走了。”

手塚发动Alpha,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跡部一愣,随后反问。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是立海几乎出没在我们所有薄弱环节,并且从外围包抄,我猜真田早就怀疑柳,他之所以没有揭穿柳是为了通过柳的渠道给我们假的消息,之后一网打尽。所以你不用自责。”手塚并没有看他,而是专注的开车。跡部反驳:“我没有自责。我只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本大爷从来没有失败过……”

“那么就学会承认自己输了。”手塚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反正这还不是局末赛点,怕什么?”车子平稳的停在医院门口,他侧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的,你知道。”

窗外飘来的歌,随着夕阳的沉沦,渐渐清晰起来,清冽的女声,高亢却冷漠,仿佛淡淡的哭泣之后骄傲的不承认。似乎只要你不认为我输了,我就从来没有放弃过。

[color=blue]How did we ever go this far

You touched my hand and start the car

And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 I am crying

Are we in space do we we belong

Some place where no one calls it wrong

And like the stars who burn away

the miles[/color]

跡部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车门,消失在了白­色­的大理石走廊。日光灯忽然闪烁,有人抱着百合花走进病房。手塚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左肩的疼痛,忽然灭顶,他皱着眉头伏在方向盘上。心的位置,从来没有过的疲倦。

“意大利之夏”北方行动彻底失败。第四组在和外围包抄的立海火拚过程中四死两伤,Local cop报告米兰警方一死两伤,乾至今下落不明,柳凶多吉少,当时他没有打通Yuushi的电话,于是派人回酒店发现了已经失血到昏迷的忍足……

他们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一年前的自己吧。

他私心的要跡部景吾活着,游戏输了可以从来,真田逃走了可以追到天涯海角,但是他要活着。

手塚国光摘下了眼镜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对真田的执著。只是似乎,你不懂。

城市医院的抢救中心,跡部几乎是跑到了手术室,灯亮着,不时有护士从身边经过,他看见浅绿­色­的长凳上红发的少年撑着膝盖垂着头,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他问他:“部长呢?”他问他:“Yuushi好不好?”菊丸英二轻轻点点头:“好在部长发现的及时nia,我去的时候Oshitari特工还有意识,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从当时的生命反映来看,他不会死的。只是昏迷的深度我没有办法推测,医生也说,活下来应该没有问题。只是……”跡部走近他出离愤怒的一拳打上医院的墙壁,低吼:“只是什么?!”

菊丸喃喃:“弹孔距离脊椎的距离似乎很近,也许会瘫痪。”

红发少年轻轻眨了眨眼睛,抱着膝盖像孩子一样的坐下,白衬衫的衣角扬起,指甲扣紧,仰起头来看着灯影之下出神的跡部。

Oshitari Yu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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