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又飞起两抹晕红,幸而凌森没有领会。
“飞龙帮要想争霸沙槟,就一定要学习、积累军队指挥和作战能力。老……老二,”提及付青云,凌森瞟眼过来,“说这方面洪啸天是行家,所以,除了军火生意之外,我们又把训练军兵事宜交给了他。新军去沙槟的教官已经到了,我是洪啸天答应亲带的第一人,等我有所获益后,再换了老二、老五和阿威他们轮流来。”
原来如此,并不真的是,“特地”而来!金凤的心里,说不上是喜是憾,抑或,担心。她将桌上的茶端起递给他,低了声音说:“还是,安全第一。”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他们要的,本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怎会,为着她只言片语驻步。
“嗯。”他却是,沉沉应了一声。初见时的郁结,渐渐暖化在了她一个接一个自然而然的亲昵中。他呷口茶,那句话在舌尖滚动良久,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在这还好吧?”
如此周全照拂之下,怎么会不好?金凤点点头,又自他话中牵引出这段时日以来的种种际遇,特别是许多新奇之物,所触之时她就曾想过:真有意思!这要是见着森哥,一定要告诉他。
静默了多年之后才明白那种叫“分享”的东西,初时,她只当是份顽皮心性。
“森哥,你买过奖券吗?我们学校好多老师都买,有一天叶老师在办公室举着他的彩票狂叫‘中奖了、中奖了,我中奖了’,请大家伙吃了顿大餐后去兑奖,这才发现不是那一期的票!……还有个学生姓付,你猜他叫什么名?单名一个清字,付清、父亲,呵呵,老师们没谁敢连名带姓地叫他,连课堂抽问都叫他‘小付’……”
金凤的脸上流动着在沙槟时几乎从未曾有过的生动,她时而回忆,时而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娓娓述说,说得口干舌燥了,就端过凌森手中的茶大喝几口后继续讲。凌森的神情也是越来越柔和,他不时嗯嗯应和,趁她不注意时取回杯子添上茶水,然后,自己抿上一口,又递到她手中。
空气中的气息逐渐与窗外的阴晦天色形成了强烈反差。就在一个说得、一个听得如痴如醉时,有侍女敲门,述洪帅在外庭摆了庆功宴,邀凌森与金凤前去。
金凤这才醒觉,双手促促不安地搓了搓茶杯,放下,敲敲自己的脑袋:“不了!森哥,你去吧,下午还有课,我,我先走的。”
说着,欲往门口抬足。不防,身子被一把揽了过去,惊呼之下,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落入他的怀抱。金凤本能地想挣脱开,怎奈那个臂弯是如此强硬、有力,即便是她的胸口重重地压住了他受伤的右手臂,也未见他放松半分。
“别动!我只是,只不过是,就这样抱抱。”凌森埋头她发间,疲软的声音尤如一碗温吞吞的酸辣汤,浇熄适才的兴趣时,均匀而又透味地洒在金凤心上,酸酸辣辣的感觉涨溢出来,淹没了她所有的语言。
觉察到僵直的身子在他的轻抚下逐渐变得绵软,凌森的唇跟着自发际游走了下来,额头、眼睛、鼻子……触及,嘴唇。他先是试探性的轻点,见她恍恍惚惚心神已然不知飞往何处,暗喜,索性忍了痛将受伤的右手自绷带中脱出来,双手搂抱住她,伸舌长驱直入她的唇际。
那里是他压抑多时的相思源!舌尖挑起她畏畏缩缩藏于齿后的细舌后,脉脉将从未曾改变的心事传递,那一刻,金凤感觉她高高筑起的防御,竟然有些象海滩的沙堡般,轻轻一个海浪打来,便溃塌于无形。
“唔!”金凤口不能言地呻吟了一声,原本是想提起最后的抗争,相反,却激起凌森的手自腰间掀起她的衣褛。
冷空气忽攸随了那只硬糙的手贴背冰凉,金凤打个寒噤,清醒过来。“不!”她一声怆呼,使力挣脱开他的怀抱,退后至墙边,脸色半羞半怒。
不?说不你叫什么叫?
凌森大力呼吸几口空气,勉强抑下冲上去使强的欲-望,他握手成拳,背转身,却听身后也是一派极力想平复如初的喘息声,一时,说不上是该气还是该笑。
“我,我先走了。”金凤低语,朝门口挪去。
“等等,”凌森唤住她,“庆功宴是洪帅给自己的部下所设,与我无关,我也很久没见小武了,你们等我去向洪帅打声招呼,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吧。”
和他共进午餐?金凤眼珠一转,跟着,亮色:“我请你去吃城隍庙的小吃,小笼包,可好吃啦,我和阿月就可以吃一笼,还有馄饨,呵呵,你一定喜欢的。就走就走吧,那边离学校远,回来晚了会误我上课。”
凌森摇头:自己就一小女生相,还叨叨念着要给别人上课。话说真还想象不到她面对台下几十号学生时,会是如何一番端庄。想念着,自觉成趣,却没耽误伸出好好的左手握住她:“走,一起去向洪帅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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