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书房，但依旧是熟悉的气息。婧昭享受地深深吸了几口气，却听柳折言道：“婧儿，你不是留在鬼方么，怎么回来了？”她抬了眼睨去，淡淡笑道：“怎么，文相嫌我留在这里拖累么？”

柳折言对她的语中带刺很是没有办法，道：“婧儿，你何必呢……你明明知道留在鬼方反而安全。”

婧昭不以为然道：“现在的鬼方可未必安全。我如果留下了，恐怕都无法脱身了。”

柳折言蹙了蹙眉，道：“难道是出了什么情况。”

“你很希望我出事么？”婧昭白了他一眼，道，“只是，你恐怕很快就可以暂时休兵了。”她故意拉长了声调拖着音，见柳折言却只是站在一边而不过问，不由一撇嘴道：“鬼方那边，变天了。”她是最早离开的，所以这个时候边境的军中自然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柳折言闻言一愣：“是年幼的太子继位了？煌魏怎么会突然……”

婧昭瞪了他一眼：“煌魏没死，继位的也不是太子，而是当年失踪的三皇子。而且，可还是你我都认识的熟人。”柳折言略一思索，一时明了间要开口，婧昭已经笑眯眯地接下了话：“渊堑目前需要整顿国内事务，目前对阵的鬼方军应该过几日也会撤退了。不过，休息一段时间后，恐怕你们银夷会更呛。渊堑对定稷国的憎恨，是你所无法想像的。”

看着婧昭的眼，柳折言的神­色­忽然间有几分凄楚。或许她自己并没有觉察，当她在说到“渊堑”时，始终如朦雾气的眼中总会有一时的动荡。她动情了吗？她对那个冷漠的祭祀动情了吗？但是，那个男人太危险了，过分危险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照顾她，就如以前和书院时候一样，但是——她的身份。

柳折言渐渐垂了眼，忽而抬眸，声似呓语：“婧儿，如果……如果我想要重来一次，你……还会给我机会么？”很轻的声音，轻到微不可闻。婧昭在诧异中惊讶地抬眸，凝了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太过突然，太让她不知如何接受。她可以感觉到身边蔺浮身边陡然散开的怒然杀气，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看着柳折言，看着这个一度让她心痛的男人，渐渐的，她的嘴角洋开一抹冷笑。低淡的弧度，过分的残忍，她问：“你觉得，我还应该给你机会么？”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突然冷到极至。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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