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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黑大斗法

丁文秀刚处理完手中的文件准备下班离去,只见一位神情忧郁,面­色­苍白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你到这儿来­干­啥?”丁文秀官气十足地问,但她那神情中掩饰不住一丝易见的惊慌。

康健的夫人吕小萍沉默良久才应道:“丁书记,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细,没有一点怒容,但神情是那么的严肃。

丁文秀见吕小萍主动要与自己商谈,她自然感到满意。能与这位女人来个顺水推舟继而摊牌,这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儿没有别的人,把事情谈明,省得以后发生争风吃醋的斗争。

丁文秀一下变得热情起来,她与吕小萍坐在一起,像一对姐妹一样亲热:“康太太,请坐吧,你想跟我谈昨晚的事对吗?”她一针见血地说。

吕小萍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是希望用自己的真诚和友善来从对方手里换取自己的尊严及家庭的完整。所以,她对这位身居高位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是克制和宽容。

“丁书记,我们这个家庭一向都很和睦安宁,康健事业有成,我也工作出­色­,自从结婚以后一直和睦相处相敬如宾,按理说这是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作为一个妻子,我是多么希望这种幸福一直延续下去,不让它出现任何不利和睦的事情。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所以,我诚恳地请求你别打扰我们宁静的生活,可以吗?”

吕小萍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说完这段话,她的脸上充满着和善与期盼。既然对方已将话挑明,丁文秀也就来了个开门见山,她看着吕小萍,认真地说:“昨晚我是为了不伤康健的面子才没对你说实话,要说此事的责任完全不在于我,而是要怪你男人。”

“此话怎讲?丁书记,我来的目的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想求你别再做出这种事来,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吧?”她还是带着乞求的口气说着。

丁文秀看去很坦然,她像是在做别人的思想工作,根本没将自己视为损害一个正常家庭和睦的第三者。“不错,我是个单身女人,手中又有很大的权利,这是许多男人都羡慕的,也包括你的丈夫。也许你不会相信,他为了讨好我亲近我,可谓是不惜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我也有过错,那就是没有经受住他的无数次引诱而同他上了床。女人啊女人,特别是一个单身女人,要想克制男人的引诱是多么的难啊,无论她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最终还是会败在男人的手里成为一个受害者。”

丁文秀的话让吕小萍无言以对了,这番听来似乎令人深信的话,谁听了也会为之动情心软的。“这么说来,我是错怪你?”

丁文秀又继续说:“康太太,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像我这样的女人,有身份有地位,岂能让人白玩了,谁要打我的主意,谁就要负责到底。不然我这脸面,我的名声又往哪儿搁,你说呢?”

“丁书记,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康健让给你?”丁文秀的弦外之音吕小萍其实已清楚,但她偏要来个明知故问。

“既然你明白,我也就不必多说了,信不信由你,我能做到的只有这样。”

吕小萍今天本想前来与她和解,没想到这女人还得寸进尺,逼自己让位,实在令她无法容忍了。

“不,这不行,打死我也不会将他让给你。总之,我还是要求你,别再与我丈夫­干­出伤害我的事情,如果你真要抢我的男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吕小萍开始发怒了,看得出来,发怒的她与刚才相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丁文秀也很清楚,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女人碰上此事也不会让步的,何况康健是个令很多女人心动的男人,谁抓到手中也不肯松手的,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你也别着急,这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是一个聪明,而且又爱他的女人就应该为他的前途着想。因为,他的许多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一旦把我逼急了,你男人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吕小萍倒是相信这女人有这般能耐,她手中有权,要置康健于死地,的确不费吹灰之力。但要自己屈服于她,吕小萍又忍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啊,你这女人的手段竟然是如此卑鄙和下流。”

“康太太,如果没别的事,恕不奉陪了。”丁文秀不想再与她说下去,于是下了逐客令。

吕小萍没有再与这位仗着权势为所欲为的女书记争执了,她感觉自己是斗不过她的。从丁文秀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便乘车径直回到家中,她什么也不想做,一人呆坐在沙发上发愣,脑子里一直在浮现丁文秀那神气十足的面孔,耳边也一直回响着她那揪心的话。

“她是要逼我上绝路啊,难道我就这样便宜了她吗?”她自语道。

吕小萍想着想着,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想要我死,我也不能让你活。”这个念头的突然闪现,让吕小萍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可想而知,无论是谁,只要横下一条心,再柔弱的人也会­干­出令人畏惧的事来。当然,吕小萍也是其中之一了,被别人抢去了心爱的人,任何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打发了吕小萍,丁文秀也没直接回家,她驱车去了康氏集团办公大楼,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康健的办公室。

康健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见丁文秀突然出现,他顿时有些慌了手脚:“丁书记,你……你找我有事?”

丁文秀用冷漠的眼光盯着他说:“康总,你不要急着走,我想和你谈谈。”

“丁书记,请坐吧。”康健一边掩上门,一边为她递去一听饮料。

丁文秀神气傲慢地说:“别书记前书记后的,你我两人在一起时不要称官衔。”

“哦……我又忘了。”

丁文秀喝了一口饮料低声地说:“告诉你,你那疯老婆来找过我啦,知道吗?想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话?”

“什么,她去找过你,对你有没有过激行为?”康健不安地问。

“那倒没有,她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来向我摊牌。不过我也向她说了心里话。这事你打算如何解决,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谈及此事,康健又感到为难了,一边是自由恋爱结合的原配妻子,一边是掌握自己命运的阎王婆,要放弃其中一位,都会令他深感为难内心不安的。

“你希望如何处理?”他无可奈何,又将话题抛给丁文秀。

“我要你离开她,无论给多少钱也要她让道。”

丁文秀的武断和霸道着实让康健无法接受,但在她面前,康健又不敢吐个“不”字。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什么事都会­干­得出的,所以最好别冒犯她。

“有啥办法应付她呢,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我才不管呢,这事你得尽快办好,那疯婆子疯起来会咬人的。你想过了吗?”

平日里,康健肚子里的鬼点子倒不少,有人曾称他为“点子王”,许多政府官员在遇到棘手问题时,都要请教于他,叫他给拿拿主意,想想办法。可今天,丁文秀让他解决老婆的事却令他犯愁了。

“给我点时间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喂,我的等待是有限的啊,希望你尽快让她消失。”

丁文秀因晚上还有应酬,她让康健亲了亲自己,便扭身离开了康氏集团。然而,康健却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办公室的门又被轻轻推开了,只见梦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见康健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这里,顿感不解。

“康总,你在想什么呢?”她走过去关心地问。

刘梦雪的话音惊动了康健,他抬起来头看着她说:“哦,你来啦,今天没上课?”

“我们今天去参观影展,路过这里来看看你。”

刘梦雪的到来又令康健心境轻松了许多,他朝梦雪笑了笑说:“还没吃饭吧,走!我们一起吃火锅去。”

“康总,你今天怎么啦,气­色­不太好?”刘梦雪想让康健轻松起来,她又问道。

康健不想把自己心里的不快传递给这个天真的女孩,他极力掩饰道:“没什么啊,劳累了一天,就想一个人清静会儿。”

“我没有打搅你吧?”

“呃,说哪里的话,你来我非常高兴。”

康健心头暗暗在想,如果没有丁文秀从中Сhā足,他一定要将梦雪追到手,让她做自己的小情人,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俩一起去了市内颇有名气的“渝州香火锅城”,准备好好地品味一下重庆地道而又高档的火锅自助餐。

走进这座宾客如云的大餐厅,他俩要了一个包间,在无人打扰的小天地里好好领略一番二人世界的情趣,以消除丁文秀刚才给他带来的烦恼。

梦雪仍是学生打扮,康健给她买的高档时装却一次也没穿。她那朴实端庄的俏容,是那些打扮入时、浓妆艳抹的女郎无法相比的。

康健很欣喜梦雪这种清纯质朴的美,对看多了艳影魔身的女人的男人来说,梦雪的清丽无疑会给人带来一种轻松诱人的感受。

“梦雪,你父母近来怎么样,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上次你给他们买的药我寄回去后,吃了很见效,爸妈来信说他们已经康复了。多谢你啊。”

“唉,有什么好谢的呢,只要他们能康复我也就高兴了。”

康健一边说话,一边为梦雪夹菜,梦雪的脸上顿时泛起朵朵红霞。

“康总,听说你又要进行一个宏大的发展计划,对吗?”

“你怎么知道?”康健惊诧地问。

“谁不知道,连报上都报道过了,我向你表示祝贺。”

“祝贺啥,事情还在酝酿中呢。你在报上就没见过有指责我的文章吗?”

“我没见过,真有这种事?”

康健喝完一杯啤酒一抹嘴说:“有也很正常嘛,如果没人指责你那就不正常了,关键是自己要能够正确对待,别人说什么那并不重要。”

“嗯,你真有绅士风度呃。”

“过奖了,我只是按自己的原则在对付眼前的一切事情。”

“我觉得你很伟大,如果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独具个­性­,这人世间那就太完美了。”

话到此时,康健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他本不想去接听,可见手机上显示的是家里的电话,又不得不将手机放在耳边。

“是小萍啦?”他漠然地问道。

“不,我不是小萍,是她的朋友凤姐,你快回来吧,小萍她……”

“她怎么啦?”康健听对方的口气有些惊慌,他顿时紧张起来。

“她服了大量的安眼药,已经快……”

“你赶快叫救护车,我马上回来。”

康健掏出钱来放在梦雪的手中说:“梦雪,实在对不起,家中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待会儿你自己赶车回学校去吧。”

“嗯,我知道,你快走吧。”

当康健赶回家时,吕小萍已被送进了医院,他又急忙从家中赶到了市急救中心医院。此时吕小萍已躺在急救中心的手术室,门外只有凤姐守候在那儿。

“康先生,你终于来了,小萍她……”凤姐说着泪水淌了下来。

“她怎么样,有危险吗?”当妻子处在­性­命攸关之时,康健又觉得愧疚,他还是不希望小萍突然从自己的身边失去。

“医生正在抢救,什么事都会发生。康先生,我问你,是你伤害了她吗?不然她怎么会选择这条路呢。”凤姐毫不客气地问。

康健难过地低下头,眼睛也有些湿润了。“我们俩吵了几句,她是个小心眼人,谁知道她会这样做。”

凤姐与小萍是多年的朋友,平时总爱在一起玩,因两人­性­格合得来,爱好也一样,都不上赌桌,只是爱跳国标舞,所以两人如同亲姐妹,只要谁家里有什么事,她俩都毫不犹豫地参与。

“要不是我今天突然想到去看她,也许她已全身冰凉啦,简直太可怕。”

“谢谢你,凤姐!”

凤姐的老公常年在外跑业务,家里就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当儿子进了封闭式学校大门后,她就只有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时,总爱串门找小萍聊天。

“康先生啊,小萍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啦,温柔贤惠,不多事不多嘴,既体贴丈夫,又维护家庭,这样好的女人上哪儿找去哦?你们男人就是把这些不当一回事,总觉得外面的花香,唉,要是小萍有个三长两短,你……你如何对得起她。”说完,凤姐呜呜地哭了起来。康健也觉得凤姐的指责是无可非议的,这些年来自己除了事业有成外,对妻子是很少体贴,就连出国旅游也没陪伴她,他自感问心有愧。

“大哥,嫂子她怎么样了?”罗宏带了几个弟兄匆匆地赶来,像这种情况,是需要人手跑路的。

“还在抢救啊。你怎么知道的呢?”

“是凤姐打电话告诉我的。”

两个钟头过去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奔了过去。

“大夫,她怎么样了?”康健焦急地问。

大夫是位中年女人,她摘下口罩正­色­地说:“命倒是保住了,可她要昏迷一段时间。幸好送来及时,否则就完了。”

“谢谢大夫。”

吕小萍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又送进了病房,凤姐紧跟在推车边,还不时抹着泪水。

吕小萍脸­色­煞白,头发蓬乱,双眸紧闭,手脚冰凉,如果不是口鼻在微微翕动,看去的确很像是一具僵尸。

康健握着妻子冰凉的手,他想温暖她的身体,好让她马上恢复知觉来。

“大哥,嫂子脱离危险就好啦,你也该回去休息,这儿让我们来照顾。”

“不,我想多呆一会儿,叫人送凤姐回去。”

凤姐拒绝道:“你们都走,小萍由我来照顾,我是女人,反正也没啥事。”

康健觉得她的话在理,有她在小萍身边这比什么都好。“也好,就让凤姐留下吧,不过叫护士给安排一下。”

罗宏应了一声马上出了病房。康健正用手擦着小萍眼角上的泪水,显然,她内心一直都在暗自悲伤着,看着妻子这般模样,康健心中也充满了伤感,如果不是有凤姐在场,他准会伏在妻子的身上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刘正南在审阅文件,见陆剑钊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他立刻明白此人来的目的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陆剑钊一直盯着刘局长,他不想惊动这位被自己尊敬的师傅,便起身要走,可让刘局长给叫住了:“怎么,刚来又要走?剑钊,你一定是为康平的事而来的吧?”

陆剑钊又重新坐下来大声嚷了起来。“师傅,这是唱的哪出戏,为什么要放了康平这家伙,难道他­干­的坏事还少了吗?像他这样的人抓来一天社会上也会安宁一天,抓来又放,我想不通。”

刘正南笑了笑安慰道:“你就不明白,此时放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唱完这出戏嘛,难道你就没想过,在许多事还没完全暴露出来时,你抓了他,岂不是要掩盖许多人的问题?别以为抓了他就万事大吉了。”

“那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放他出去,以后不知又会­干­好多的坏事,我真为此担心呢。”陆剑钊终于倒出了他心中的郁闷和顾虑来。

“剑钊啊,再说,他有充足的理由啊,去舞厅玩被人打了,在那种混乱的场合下,谁能说清楚谁对谁非。”刘正南见他开始有所领悟,便进一步开导他。

“哼,我就知道有人要保他出来,这工作我是没法­干­了。”说完他气呼呼地出了刘局长的办公室。

陆剑钊走过楼道时,正好碰上被放出来的康平,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的陆剑钊心里十分难受,面对一个凶恶罪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而且是屡抓屡放,他的感受怎么会好呢。

康平走近陆剑钊面前,冷笑一声说:“陆队长,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希望你以后抓人眼睛放亮一点儿,懂吗?”

陆剑钊毫不示弱地说:“你小子别得意太早,到这儿来报到是迟早的事,你给我注意点。”

“想威胁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与我姓康的斗,你还­嫩­了点。”

康平说着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公安局,刚出大门就让一辆豪华轿车接走了。

望着这帮家伙离去后,陆剑钊气得脸­色­铁青,他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过气来。

小卢走过去安慰他说:“队长别气啦,我看他是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天,别看他今天这么神气,早晚让他下地狱。”

陆剑钊什么也不说就冲进自己的办公室,还“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受陆剑钊的牵连,小卢也从刑警队调进了110巡警队成了一名普通的巡警,每天跟着几名队员开着一辆小面包车在大街小巷中转悠。

小卢跟着走进办公室,陆剑钊没好气地说:“别安慰我啦,这些道理我也懂,可你就没想想,让他这种人长期逍遥法外,会给社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啊。”

“陆队,不要想这事好不好,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准会高兴。”

“别再叫我队长了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我被撤职了。啥事,你快说吧。”

小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朝四处望了望说:“告诉你吧,据我以前的线人报告,康氏集团最近要做一笔大生意,他们准备在近几天交货。”

“喂,这事可靠吗?”

“当然可靠。”

“你知道他们交易的货是啥东西?”

小卢沉吟了片刻后又说:“据说是盗版光盘,全是黄|­色­的。”

陆剑钊听完兴奋地拍了拍小卢的肩膀吩咐道:“你进一步弄清他们交货的时间与地点,到时我们给他来个一锅端。”

“要不要向上面汇报?”小卢问。

陆剑钊不假思索地说:“暂时不必,等我们把货给他截下来了,到那时人赃俱获再作汇报也不迟,这就叫先斩后奏,懂吗。”

“好,我会办好这件事。”

“小卢啊,此事不可泄露出去,小心点啊。”

“放心吧,阿sir!”

小卢离去后,陆剑钊突然想起叶小玢来。在昨天会面时她曾提出今天要去省里反映情况,并得到了自己的支持。此时此刻,他是多想见到这位令他喜爱的女记者。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出门,又驾车去了叶小玢暂住的地方。车刚停稳,就见叶小玢已走出了大楼,还朝他走了过来。

“小玢,快上车,我送你去火车站。”

叶小玢见陆剑钊亲自驾车来为自己送行,她自然感到非常高兴。“剑钊,这又要让你背黑锅啦。”

“我才不在乎呢,反正他们已经是抓住我不放了。”

坐在车上,叶小玢不时侧头望着陆剑钊,从那坚毅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失去自己的信念。“剑钊,当巡警是啥滋味?”她故意揶揄他。

“挺好啊,成天在大街上转悠,饱了眼福,看了不少新鲜事。”

“喂,有没有去看那些漂亮女孩?”

“当然少不了,特别是那些被男人搂着的女孩,那亲密劲,甭提有多美了,令人羡慕啊。”

叶小玢用深情的目光瞥他一眼,脸上飞起一团红霞。“那你啥时也搂一个在大街上遛达一圈呢。”

“好啊,那就看你啥时有空了。”

“去你的,谁跟你在一起上街遛,我才没那闲工夫。”

说话间,他俩已到了火车站,陆剑钊跑去给她买了一张去省城的车票,还以自己特殊身份将她提前送进站台并登上列车。

“小玢,我真为你有点担心,此去能见到省上的大人物吗?”

叶小玢柔美地一笑说:“你放心好啦,只要肯动脑筋,什么事都能办成,我不仅要设法见省委书记,而且还要去见即将上任的市委书记,并且将金江市目前的情况全告诉他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陆剑钊毫不客气地坐在叶小玢的身边,还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胸前。

“多加小心,回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好来接你。”

望着这位刚直不阿、沉着坚毅的优秀警官,叶小玢情不自禁地投进了他的怀中,又毫不顾忌地在剑钊的脸庞上吻了一下。

“剑钊,多保重。我随时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危。”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激|情汹涌的陆剑钊将叶小玢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那依依不舍之情,令他忘却了一切。

康健正聚­精­会神地审核着有关“国际商贸中心”大厦的概算数据,这是市委审定后返回重新审核的文本,他必须认真细致地过目,否则就会弄个前功尽弃,­鸡­飞蛋打。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康健的办公室,可康健还不知道,仍在埋头工作着。

“康总,在忙啥啊。”来人很潇洒地向康健招呼道。

康健抬头看去,见是市人行行长高齐,他脸上立刻闪出热情的笑容来。

“哦,高行长驾到,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高齐坐在沙发上,两眼朝康健的桌上扫视了一下,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子肯定又是在筹划弄钱的盒盒了。”

“康总,近来又在忙啥生意?”高齐明知故问道。

康健热情地说:“高行长,我正说要来找你商量件事,没想到你亲自登门。”

高齐顺水推舟地说:“不瞒你说,我也是想与你商量事情,并且这事还很紧急。”

话到此处,康健似乎已意识到对方的来意,这个老鬼,不是来讨债就是来索取好处费,否则他是不会轻易亲自登门的。

“高行长,有啥吩咐尽管说吧,我俩朋友一场,还有啥遮掩的呢。”

高齐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康健,随即说:“康总,实在是抱歉,去年你贷的那笔款,上面催得紧,我无法为你再隐瞒了,你看今年把它给还了吧,否则,我交不了差啊。”

提起去年那笔贷款康健心里就是一肚子怨气。为买城东那片开发地,在市里的协助下,康健终于弄到了一千万贷款。可是,钱刚到手,市委就要去100多万买高档车,市政府又借去100多万修公寓楼。还有银行的好处费等等,这一打发下来,手头的钱已所剩无几。东城的地倒是买下了,可还欠下国土局、土地老板的一大笔钱,至今还未付清。

“高行长,你看这事能不能再缓一步,我手头的确是无钱偿还啊。”康健提出自己的想法,他这一招是试探­性­的。

高齐表现出一脸无奈,样子也很忧愁。“康总你知道上边近来风声很紧,整顿银行的经济秩序也抓得凶,你不可能让我为这事丢饭碗,坐大牢吧。”

“那是当然,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良心何在呢。不过,这笔钱能缓到年底,我就有办法了。”说这话,康健其实心里也没底,他的目的是能拖过一天算一天,国家的钱,他姓齐的又何必那么认真。

“不行哪,上面在下月就要来检查,万一查出这笔钱的事,我只有去坐牢了。”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康健。“看看吧,文件上的话语是多么的强硬,谁也躲不过这一关。”

康健哪有心思去看这文件,他脑子里已经够乱的了。“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我抓紧给你办好吗?”

“老兄,说话要算数哦,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我等着你的消息,记住,尽量快一点儿。”

高齐说罢匆匆离去,他这人的脾气就这样,事情说清楚后就走人,什么吃饭,娱乐,潇洒等活动都一概拒绝,表面看去,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位两袖清风的金融­干­部。

银行催钱还账时,使康健突然想到了弟弟康平。近段时间里,房产公司抛出了好几十套高档房,按理说该收回上千万的资金,用这笔钱去还贷款倒是没问题。不过,康健不会将这笔钱交给高齐,因为这些资金有新的用途。

康健将康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要亲自过问房产公司的收款情况。在经济问题上,康健是一点也不糊涂,而且是牢牢地将此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听说你又被陆剑钊请进公安局去了一趟,是吗?”康健没有首先提钱的事,他用严肃的眼神盯住­精­神不振的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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